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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全文阅读

作者:北纬18度的椰子     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txt下载     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76、交欢四(下)

    马栗越冷静,林白杨就越不安心。

    拦住一言不发往外走的马栗,林白杨问,“你有什么打算?”

    “我没打算。”

    “有什么想法?”

    “我没想法。”马栗面无表情的回答。

    林白杨深吸一口气,拿着化验单在她面前甩,“怎么办?你肚子怎么办?”

    马栗抢过单子,看了几眼,满不在乎地挥手丢到了地上,一甩头发,“既然不可能有未来,我也不需要压上自己的未来。”说完马栗扭头就往医院外走去。

    那就是打定注意不要这个孩子了,林白杨追上马栗,拉住她的手,“走,找个地方坐坐喝喝茶聊聊天。”

    曲恒枫赶紧去开车,载着他们去附近的咖啡厅。

    医院大厅的柱子后面有个鬼鬼祟祟的人在偷拍,见他们走远了,从暗处走出来,站在她们刚才站立的位置,捡起被马栗扔掉的化验单,抖抖上面的灰,阴阴地笑了几句,拨了个电话,“喂,是安小姐吗?我发现了一个非常有价值的新闻。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当然,这钱肯定是要加点了。呵呵,好,没问题,一会见。”

    这厢林白杨在苦劝马栗,那厢安卉在和私家侦探狼狈为奸策化阴谋。

    林白杨把马栗的咖啡换到曲恒枫面前,向服务员重新要了杯白开水,递给马栗,“喝这个。”

    马栗咕嘟喝了一大口,低着头看桌面。

    林白杨头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她没有资格和权利要求马栗留下或者放弃这个孩子,但是她作为朋友有义务帮助马栗做出正确而是莽撞的决定。

    曲恒枫坐在一旁,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他也头一次面对这样的状况,觉得有些尴尬,他端着自己的咖啡杯,指指旁边的桌子,“你们聊,我坐那边去。”

    林白杨看着曲恒枫回避坐到一旁,整理了下思绪,平静地问马栗,“这事章雨辰知道吗?”

    马栗摇摇头,眼神看向窗外人来人往的行人。

    “他有权利知道这事,不是吗?”林白杨小心翼翼地措辞,尽量放缓语气。

    “嗯,但他知不知道,都不会影响我的决定。”

    “你们好好谈谈,也许事情并不如你想的那般。”

    马栗转过头看着林白杨,问,“是不是觉得我很无情?”

    林白杨微微摇头,“无情的不是你,是让你无情的人。”

    马栗自我嘲笑一声,“我不可能像电视剧里的女人那样,为心爱的男人偷偷摸摸生孩子,耗掉自己青春,赔上自己的未来,毁掉自己的后半生,只盼着男人转头能看到自己还站在原地等他,幻想他重新爱上自己。”

    林白杨静静地听着,认真地盯着马栗的眼睛,她灰色的眼眸里透出绝望迷惘和隐约的怒气。

    马栗揉了揉眼睛,“幻想多年以后,带着孩子的女人作为一个普通市民为生存挣扎一一不屈不挠的活着,在一个母亲自我牺牲中达到了极致,可父亲呢,有自己的家,带着自己的孩子和妻子,坐在豪华的车内,从路边饥肠辘辘的另一对母子身边擦过,还溅起她们一身的污水。”

    林白杨从未见过马栗这么煽情的一面,虽觉得她说得有些夸张,可这未尝不是现实生活和残酷事实。

    马栗讽刺一笑,“是不是觉得我太悲观了?”

    林白杨也随着她笑笑,“有点。”

    “那个路边的孩子就是我,我就是那个牺牲了半辈子的女人的孩子。”马栗摸了把脸,掩饰流下的泪滴,冲林白杨歪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林白杨不敢再看马栗的眼睛,她怕自己流露出来的怜悯和同情让她更加伤心。林白杨低头搅拌咖啡,一时两人之间只有瓷勺轻撞杯子的声音。

    曲恒枫是个人精,知道这种情况自己不好搀和,甘当一个背景墙,坐在一旁偷偷打量林白杨和马栗。暗想,章雨辰果然是个带把的,佩服佩服!但是当做要敢当才是真爷们!

    世上没有女人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没有女人不爱惜肚子孕育的小生命,更没有女人愿意放弃和心爱的男人的爱情结晶。可现实不是故事,爱情不是童话,人生不是小说,男人比女人想象中的更在意婚姻,也比女人想象中的更容易放弃感情。马栗从不提起她的家庭,却原来是有这番故事。

    马栗冷酷的外表是一颗被包裹严实的心,冷漠的态度下是怕被伤害的心情,她红着眼看着林白杨,“我害怕历史重演,我害怕变成母亲,更害怕孩子变成我。”

    悲伤的情绪感染了林白杨,她深吸一口气,舒出心里的压抑和沉闷,“也许,也许章雨辰知道了孩子的事,会重新考虑你们的关系;也许,他不会让历史重演;也许,他不会让孩子变成了另一个你。”

    “都是也许而已。”马栗呼吸急促,“他的未婚妻是家里为他订下的,他凭什么去抗拒家族,又有什么能力去拒绝联姻?”

    “他未婚妻是谁?”

    “知名大型跨国集团公司——信达实业老总的千金。”

    “叫什么?”林白杨对国内的情况不甚熟悉,对各名媛更是陌生……

    马栗半天才说,“马慕茜。”

    也姓马?林白杨疑惑地看着马栗欲言又止的表情,难道真的是姐妹抢男人的戏?

    果然,马栗说,“我的同父异母的妹妹。”

    林白杨瞪着大眼,在心里对剧情大神竖起了个大拇指,‘又被现实喷了一脸的狗血’!

    “那你现在怎么打算?”林白杨问。

    “医生说现在时间还早,要等到5周后才合适做手术,再过2周吧。”

    “那这段时间你好好休养身体,到时候我陪你去。”林白杨说,“无论如何,我都支持你的决定,和你站在同一线上。不过,章雨辰还是有知情权的。”

    “嗯,我会告诉他的,不过先等我调整好后。”马栗答应。

    曲恒枫在这边喝咖啡边摇头,叹气,可怜的章雨辰老兄,你的儿子被判了死刑了——

    安卉从包里取出一叠钱递给私人侦探,“老王,只要你有这样的好东西,钱都不是问题,所以,以后还需要你继续多多费心了。”

    老王接过钱,咧着一嘴黄牙,笑得看不见眼,“放心,我看着牢着呢。那两男女只要一出门都是成双成对的,黏一块分不开,想要拍什么角度的什么姿势的都不成问题——视觉问题嘛。”

    安卉甩甩手上的化验单,哼笑一声,“这张纸能发挥很大的作用。林白杨呀林白杨,没想到有这么一天吧,你也会落到我手上。”

    老王顿了顿,说,“不过看样子,这单子不是叫林白杨的,倒是她旁边那个女人的。”

    安卉白他一眼,“单子上的名字可是林白杨,这三个字是她亲口报给登记的护士的,”她挑出几张照片,“可没人逼她非要写上自己的名字,有照片为物证还有护士为人证,她据算有百张口也不能抵赖。”

    老王干干笑道,“不过这事会不会有些……”

    安卉瞪他一眼,从包里又掏出一叠钱,排在桌子上,“老王,你只要拿好钱,干好事就行了。我们俩合作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办事我信得过,我掏钱你也能放心,可不要多事惹了麻烦,坏了自己的饭碗啊。”安卉阴测测地威胁道。

    老王伸着手想去勾钱,在半途中又停下,他抬眼看安卉,忐忑不安的说,“这事总归不大妥吧,毕竟曲恒枫是个大明星,家里背景又大,一般人都不敢惹他。看起来又很在意这个女人,更让人吃惊的是,她居然住在曲恒枫的家里。”老王皱着眉道,“他们到底什么关系?我试着去查这个女人,但好像是在国外长大的,更奇怪的是,查到一定程度,似乎有人在阻碍,每次都卡在最关键的地方没了线索。”

    老王又不是傻子,曲恒枫能不能惹他心里还是有数的,林白杨的背景又隐藏得那么深,一看就知道也不是好惹的。

    安卉从包里把剩下的几叠钱都掏出来,推到老王面前,她放低声音柔声道,“王大哥,我们一块共事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来,我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有多少是您帮的忙,我都记着心里。”硬的不行就来软的,安卉道,“你也要想想你在医院的女儿,她的治疗、手术,还有平时要供给的药,都需要花钱。你要为她考虑考虑,如果万一有一天付不起医药费,被医院赶出来,断了药,没了治疗,那后果可就……”

    老王一想到在因为车祸在医院躺着的八岁女儿,眼眶红了,一咬牙狠心接过了钱,揣进怀里。对安卉点点头,“你放心,我这几天就把你要求的照片拍好。”

    安卉得逞一笑,“我相信你。”她更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

    看着老王走远,安卉捏着化验单阴险地眯着眼,万事俱备,东风也吹了,下面就可以点火了。林白杨,这回你就等着被烧死吧。

77、交欢五(上)

    林白杨回到家,小七星就扑上来要抱,林白杨把包甩到沙发上,蹲下来抱住小七星,贴着脸逗她玩。

    曲恒枫怕她累着,伸手把小七星接过来,“你去洗漱下吧,一会下楼来吃饭。”

    林白杨点点头,把小七星递给他,“乖,姐姐一会下楼来和你玩啊。”

    曲恒枫把小七星放下地上,“小坏蛋,就喜欢缠着你姐姐,不许和哥哥抢!”

    小七星读幼儿园中班,懂事早熟得很,她冲哥哥吐舌头,“你也想让姐姐抱呀?羞羞脸,都是大人了还不想自己走路吗?”

    曲恒枫瞪眼,谁说小孩都是可爱的,小七星越大越鬼精灵,居然敢取笑哥哥。

    曲恒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点,“小坏蛋!”转身上楼也去洗漱一番。

    林白杨的包放在客厅,小七星看到包里伸出一个本子的角,她以为是姐姐买给她的画画练习本,抽出来翻到空白页开始乱涂乱画。刚巧她父母回来了,小七星挥着画本去向大人炫耀,“爸爸快看我画的画好不好看?”

    爸爸接过本子仔细的看,点头夸奖,“真漂亮,小七星真棒。”

    林白杨的阿姨倒是看到了本子的封面,拿到手上一翻,上面写着林白杨三个字,再看内容,第一页就是诊断:早早孕。阿姨立刻就傻在那楞住了,曲恒枫的父亲见妻子有异,凑过来看,不看还好,一看气得要去打死曲恒枫,为啥?孕期是3周,而林白杨回来已有5周了。夏洛克和父母都回了法国,大家都纳闷林白杨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回去,甚至连英国也不去了,所有人都在揣测她是不是和男朋友吵架了,却没料到是因为自己的儿子曲恒枫!

    三周啊三周,不正好是圣诞节前后?

    曲恒枫的父亲气得脑门抽筋,放下小七星就要冲到楼上去揍曲恒枫。被阿姨拦住了,劝他,“事情没有弄清楚你找什么急?万一是个误会呢?”

    “还能有什么误会?小林在这认识谁?这段时间她连家门都没有出过,每天见到的男人除了那个混小子外就没有别人了!”

    阿姨叹口气,“就算是,那你也要顾及林白杨的面子啊。你这样一闹,万一她想不开怎么办?”

    大人都以为曲恒枫是借着林白杨失恋,乘虚而入。遂不好意思把脸皮撕破,让林白杨下不了台,丢了面子失了脸。曲大叔跟着叹口气,“这混小子就没有让我省心过!”

    阿姨道,“这也未尝不是好事情,既然两个年轻人都彼此有意,为什么不撮合撮合他们?我看小白就非常不错,配恒枫绰绰有余了。”

    “是我们家恒枫配不上她。我怕那小子没用真心,他的污点太多,我现在想起过去那些污糟事还心揪着疼。”

    “我看恒枫对我们小白很不一样。只要林白杨有个什么风吹草动,恒枫比她还紧张。我还在纳闷他俩啥时候关系这么好了,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阿姨似乎有所顿悟。

    “哎,这混小子,真是气死我了。”曲大叔气得跺脚。

    “现在都讲究自由恋爱,你别插手那么多,也别管那么宽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莫为儿孙做远忧了。顺其自然吧。”

    “只有这样了。”曲大叔安排一名老司机兼保镖二十四小时跟着林白杨,贴身保护,一有风吹草动就向他们汇报,还特别交代,如果他们去医院,一定要盯紧了马上通知——

    林白杨洗漱后穿着宽大的家居服下楼,发现气氛有些不一样。阿姨眼神躲闪,叔叔也面色古怪,就连烧菜的阿姨水平发挥也失了常,明知她爱吃辣椒,却一桌子没一星半点辣椒。

    阿姨上前来摸摸林白杨的衣服,“这料子有些硬呀。”

    “亚麻的布料是有些挺。”

    “明天我去买一些丝绸的衣服,在家里穿着舒服些。”阿姨非常体贴,让林白杨有些不好意思了。

    “谢谢阿姨。”

    “哎,哪用谢啊,一家人还这么客气。”

    叔叔不停地给她夹菜,“尝尝这个,味道好,而且营养价值高。”

    林白杨道谢,对这忽然而来变成关注焦点不大适应。

    “还有这个鱼肉,多吃点对身体也好。”

    “谢谢叔叔。”

    “这个蔬菜也得吃,营养才均衡。”

    “谢谢,叔叔。”

    “饭后喝点汤,营养又健康啊。”

    “叔叔您太客气了。”

    “都是一家人,客气啥。应该的。”曲大叔恨不得把菜盘子都端到林白杨面前。

    曲恒枫在一旁嚷,“不带这么偏心的啊,谁才是你们儿子啊?”

    曲大叔火还没有消呢,大眼一瞪曲恒枫,“死小子吃你的饭,饿不死你的。”

    差别对待啊,只恨这辈子没投身是个女儿。重女偏男太明显,家里的女人都是宝贝,自己和大哥都是草,难怪大哥越来越少回家了,原来是早就看清楚了这个残酷的事实。

    曲恒枫低头不争辩了,埋头苦吃,不给我夹菜,我自己夹!

    饭后,一家人坐在电视机前看电视。这也是巧了,曲恒枫想到马栗肚子的还未形成的胎儿,深有感触,小七星最爱的儿童频道正好在放育儿节目,曲恒枫难得耐心坐下来认真地看起电视里的科教介绍——胎儿在肚子里的形成过程。

    林白杨也跟着看了好一会,还和他讨论起节目内容。

    曲恒枫拍大腿,感叹,“真他妈的神奇啊,居然是个小蝌蚪,还带着尾巴。”

    林白杨也看得带劲,“象一颗小松籽仁似得。肢体的幼芽变成孩子的手臂和腿,尾巴停止生长就会变成骰骨。”

    “真神奇啊!”曲恒枫感叹。

    “是的,40周就能孕育出一个生命。真的很神奇。”

    “哎!”曲恒枫想到章雨辰的种在肚子里就被判了死刑,叹了口。

    “唉!”林白杨也跟着叹口气,为马栗狗血的小说命运。

    阿姨和曲大叔坐在旁边侧目看着他们,互相交换了个颜色,看来他们已经做好迎接神奇的准备了?!可这叹气是怎么回事?

    阿姨揣测他们的脸色,道,“这家要是多个孩子,也热闹点。”

    曲大叔也点头,“人多热闹,是好事。”

    阿姨,“我带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小七星也有个伴。”

    曲大叔顺着说,“是啊。”

    阿姨,“年轻人有事业,我闲在家里可以专门为你们分担家里的琐事。”

    曲大叔说,“不用顾虑琐事。事业为重。”

    曲恒枫和林白杨听得莫名其妙,林白杨胡乱猜测,莫非曲恒枫又要添个弟弟妹妹了?

    曲恒枫也是这么想的,他冲曲大叔笑,“爸你是老当益壮啊,这么大年纪了还负担起这么大的重担,我是佩服啊。”

    “哪算是什么重担,应该的。”阿姨误以为曲恒枫说替他们带孩子的事。

    林白杨跟着笑,“我们会好好工作的,不会考虑过多‘家庭琐事’。你们放心吧。”

    曲大叔当是得了林白杨的保证,高兴地点头,“好、好、好!”——

    林白杨上了楼,阿姨从厨房端了杯牛奶递给在客厅和小七星玩的曲恒枫,“拿上去给小白喝。”

    曲恒枫挑挑眉,“不是有工人阿姨吗?”

    “让你送你就送。”

    曲恒枫小心翼翼的端着杯子上楼敲门。林白杨开打一条缝,“啥事?”

    “送奶工。”

    林白杨伸手接过来,正巧手机响了,她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接通电话,“哪位?”来电显示陌生的国际号码。

    对方不说话,只有男人粗喘声。

    林白杨紧张地问,“裴奕吗?”

    对方仍是不说话。

    林白杨等了这么久,终于等来了她期待的电话,她激动的大声问,“裴奕?是不是你?你说话啊。”

    听筒那头的沉默让林白杨无法忍受,两个多月的等待、猜测和积蓄的思念爆发出来,她大喊,“裴奕,是不是你,裴奕!”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她轻轻地笑了一声,“林白杨,你以为是谁给你这个电话?”

    “莉莉?”林白杨惊呼。

    “是我,没有想到吧。”莉莉嗤笑,“呵呵,你应该很好奇为什么裴奕不和你联系吧。想知道原因吗?”

    “难道你知道?”林白杨反问。

    莉莉哈哈大笑,“我肯定知道,不然也不会频繁给你发彩信,就是为了让你为这一天做好心理准备。”

    “什么准备?”

    “通知你——我和裴奕要结婚了。”莉莉在那头嚣张的大笑。

    “不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莉莉故作疑问,“那不然为什么他一直不和你联系,为什么他宁可天天和我在一起也不愿回到你身边。莫非,你还在帝都等他来接你?哈哈,不用等了,他不会来了。不,可能某一天会回来,但是他身边的会是我,或许还有我和他的孩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莉莉没等林白杨回答就挂了电话。交给旁边的技术人员,“拿这段录音去分析那个女人的声音,提取裴奕这两个字的音段。”

    一旁的技术人员接过,开始操作。

    莉莉阴险地一笑,林白杨,谢谢你帮了我大忙。

    身后的男人抱住莉莉,在她耳边细语,“宝贝,还是你聪明,你可真是我的甜心啊。”一边说一边伸手往她裙子里摸,摸得一手湿,在她面前晃,“你这个小**,看来又饿了?”

    莉莉扭着身子在男人怀里蹭,“你最讨厌了,每次都这样戏弄人家。”

    “戏弄哪够,要玩弄才行。”雅库扎抱起莉莉就往里面的房间走。

    莉莉问,“那今天晚上的事情怎么办?”

    “按计划进行,要让裴奕这个小混蛋知道我们山口组的厉害,让他去下面和他叔叔作伴去!”雅库扎把莉莉压在床上,连衣服都来不及脱,把她压在床上颠抖,一边翘着她的腿一边丝毫不温柔的发泄,嘴里还夸,“干/你可别干/你/妈带劲多了,年轻就是不一样,下面够紧。”

    莉莉被弄得□横流,娇叫,“她不是我妈,我是她从孤儿院领养的。”

    “管你那么多,反正干的就是母女。”雅库扎要的就是心理上的刺激,干起来才更够味。

78、交欢五(中)

    林白杨捏着电话,脸色发白,两步走到窗台前,把电话丢了出去。

    好你个裴奕,老娘被你情妹妹亲妹妹都欺到头顶上来了,也不见你出来英雄救美!几个月不联系,活要见死要见尸,你倒好,干脆玩消失!

    林白杨气得脑子充血,眼前一片漆黑,恨不得把裴奕撕扯成两半。她喘着粗气在心里骂,‘裴奕,你给老娘滚吧,老娘不稀罕你了’,还当自己是007吗?做什么见不得光的神秘任务?不知道老娘在这担惊受怕命都搭了半条。

    林白杨虽不信莉莉所言,可压抑这么久的怒气也禁不住她的挑拨,全部爆发出来了,这就是压抑过久所造成。情绪仿如一座火山,需要有宣泄的出口,一旦出口被过量的尘埃堵塞,爆发出来的威力可能会一发不可收拾。

    林白杨在真真假假、虚虚幻幻的生活中打滚了这么多年了,为了爱情为了梦想为了裴奕,她脱下了自己的假惺惺的面具,做回了真实的自己。可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什么才是真的,什么又是假的?

    林白杨太执着于和裴奕的这段感情,拼了命的去摘取,结果,失去的高于所得,在人生的天平上,并没有达到平衡的作用。

    林白杨面额潮红,圆瞪着双眼,因为喘气而颤抖着身子,她扪心自问,在自己的生命中,裴奕是最重要的,为他付出的一切,吃的苦,受的委屈,甚至忍受旁人的欺辱和家人的不理解,是为了肯定这段感情的存在,还是因为自己不服输的性子,又或者是这一切都非自己不可?可在付出一切之余,自己又是否快乐?

    为他做顿饭,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可他却回不来;告诉他自己身边的泰迪熊代替不了他,不能陪她入睡;看到感动的剧情强忍心酸,忍不住哭出来,可他却不在身边;告诉他自己不敢看恐怖片,因为他知道自己爱逞强,可为什么他不陪着她。

    为什么要过得那么累?为什么要活得那么辛苦?为什么非要和剧情大神做抗争?

    日子不再是彩色的,事实上是和尘埃做拔河,像山雨欲来时灰蒙蒙的色彩。

    林白杨神情恍惚,她举起牛奶杯砸到地上,悲恸地坐在地上哭了起来。多傻啊,多蠢啊,来这个世界是为什么?是为了完成走完这最后分别的场景吗?

    曲恒枫看得是目睁口呆,变了色道,心抽得发疼,上前把林白杨从湿地板上拉起来,按在怀里,问,“搞什么鬼?”

    林白杨呵呵干笑,“我要当一回勇士了。”

    “什么意思?”

    “我要直面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

    “说什么疯话?”曲恒枫闻着她的发香,心里没有一丝遐想,反而担心得要命。

    “我是疯了,我就是个疯子。”林白杨大吼大叫,说自己是个傻子疯子白痴,一边奋力挣脱曲恒枫的怀抱。

    “你冷静点,你先别叫,慢慢说,”曲恒枫把她搂得更紧,“刚才是谁给你的电话?”

    “不管是谁的,总之不是我想的那个人。”

    “不是裴奕?”

    “他这么久都没有一个电话,是我蠢,我怎么还会奢望他会给我电话。”

    “也许他有事忙着,过段时间忙完了就会来接你的。”曲恒枫安慰她。

    “一个星期,两个星期,一个月,两个月,我要等到什么时候?”林白杨喃喃地问。

    “他说会来接你就一定会来接你的,你安心地等着,别发疯!”

    “他会不会来接已经不重要了。莉莉都能知道我的电话,这已经说明裴奕他是故意不想和我联系的。”

    曲恒枫将林白杨微微拉开一段距离,问,“莉莉?就是那个找人想绑架你的女人?裴奕的什么劳么子妹妹?她打电话来干什么?”

    “能干什么?”林白杨嘲笑自己的可笑,“向我炫耀,告诉我她要和裴奕结婚了。”

    “我/操,不是吧。”曲恒枫惊讶地合不拢嘴,“速度这么快?真的假的?”

    “真的又怎样,假的又怎样?”林白杨冷笑,“她都能明目张胆冲我来了,更别提之前一直给我发那些恶心的图片和腻得要吐旁白,可裴奕在哪?”林白杨怒火中烧,话也越来越激动,“他既然不出现,那就永远别出现了。”

    曲恒枫一听,在心里仰天长啸三声,感叹,老子也熬出头了。裴奕啊裴奕,不是兄弟挖你墙角啊,是你自己没有看好墙角,被只野猪莉莉给拱了,如今墙角要自己往我这倒了啊。

    曲恒枫心里得意,表面还要装出正人君子的摸样,假模假样的安慰林白杨,“算了,痛苦或欢乐,失望或悲哀,当它成为回忆的时候,就有了雾里看花的朦胧之美。既然是回忆,那就别想太多了,更别让自己伤心了,把它像垃圾一样抛了吧。”

    这话不是曲恒枫这水平的货能说出来的,是他最近接的都市情感戏里的一句台词,正好用在了这里,把林白杨说得更是泪眼婆娑。

    曲恒枫继续卖弄,“一切当时的痛苦或欢乐,失望或悲哀的心情,也就都成为值得欣赏的心情了。当一切无法挽回,与其抱残守缺,不如像你刚才所说的,当一回猛士,直面淋漓的鲜血,直面惨淡的人生。”

    林白杨心里也知是这么回事,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了,再气也不过是脑子充血气喘不上来嘴巴发抖而已,裴奕压根不在身边,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虚幻而已。

    真正的爱情,不是付出全部;爱一个人,如果没有回应,如果只剩乞讨,不如骄傲地走开。

    在爱情里,最在乎的一方,往往是输得最惨的那个。找个让你开心一辈子的人,才是爱情的目标。所以,选爱人不需要太多标准,只要这三样:不骗你,不伤害你,和陪着你。而陪着你,过一辈子,才是爱情的终点。

    林白杨埋在在曲恒枫的怀里大哭,听着曲恒枫卖弄他的戏词,“都说失去后才懂得珍惜,其实珍惜后的失去那时候才是最痛。所以,我明白你的痛苦,我了解你的心痛。”

    曲恒枫的话简直就是火上加油,林白杨哭得一塌糊涂,恨死了裴奕,也恨死了满口跑马的曲恒枫。她哭得断断续续没有力气喊他闭嘴。

    曲恒枫见林白杨哭得太过伤心,担心她伤了身,又起了乘虚而入的坏心思,缓缓端起她的脸,对着她因为哭泣而显格外娇艳的唇上吻去,一边低头一边想,裴奕呀,不是兄弟不给面子,是你做的实在过分,我这是在替你收拾残局帮你擦屁股呢。

    林白杨的本就怒得要杀人放火,曲恒枫刚巧撞到了枪口上。看他一幅趁火打劫的下流样子,林白杨气不打一处来,冲天怒火聚到一处,对着他的唇就咬了下去,这下可够狠的,立马就见血了,血丝顺着两人的唇往下滴,痛得风流公子曲恒枫嘶嘶低声吼,推又推不开林白杨,又不敢使大力,只得退后两步弓着个背,嘴唇还被她狠狠咬着。样子说多狼狈有多狼狈。

    楼上吵吵闹闹,楼下的两夫妻觉得不妥,担心两人打闹伤着林白杨,跑来开推开门一瞧,好家伙,亲的正热闹呢。遂蹑手蹑脚地下了楼。

    曲大叔一脸的开心,“恒枫这小子总算是愿意安定下来了啊。”拍拍掌,“好事,好事啊!”

    阿姨也跟着偷笑,“谁说不是呢。”

    林白杨咬过瘾了,松开牙齿,恨恨地盯着曲恒枫。

    曲恒枫后退几步坐在床沿,“老子惹你了还是怎么着,把老子咬成了窟窿。”

    “你活该!下次再敢靠近老娘,我打得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你!”

    给脸还蹬上了,曲恒枫摸着肿的像香肠的唇,对骂,“我老娘早躺在地下了,你算什么哪门子老娘,给老子嘴巴放干净点,下次再听到你喊老娘来老娘去,我干得你连你老子都不认识你。”

    林白杨白他一眼,“我老子早上天堂了,你又算哪门子老子?给老娘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打得你脑袋开花。”

    别奇怪,这两人还真如市井小民般泼妇骂起街来,一个坐在床边倔着脖子摸着唇对骂,另一个叉着腰青着脸大吼大叫。

    曲恒枫也是为林白杨着想,与其让她像前段时间意志消糜,死气沉沉,不如像现在这样气势汹汹、暴跳如雷地破口大骂。可林白杨这火气憋得时间太久了,火山口被灰尘堵塞太多了,一下喷发直把曲恒枫喷得是满脸烟火色,眼看着骂得越来越难听,曲恒枫撑不下去了,暗道,虽说知道林白杨是个生猛的性子,却没料到她前段时间装得太过,现下撕了脸皮,之前积累的那股子猛凶狠都冲自己发泄了。着实是撑不住啊!

    曲恒枫在林白杨发疯似的骂道第十遍老娘的时候,一把把她拉了过来,扯到身边。林白杨被大力拉扯到床边一时没站稳,歪倒在床上,曲恒枫顺杆子就趴了上去。

    林白杨这失恋的火气迁怒于人,两张脚乱蹬,尽往曲恒枫的大腿上踢。曲恒枫痛的咬牙也不起身,想,骂吧打吧,发火吧,淋漓地发泄一通就好了。

    曲家大哥难得回家一趟,看到父母行为古怪地在楼梯口徘徊,他脱下西装外套甩在沙发上,走上前问,“聚这讨论啥国家大事呢?”

    阿姨对着楼上点点,“恒枫和小白的事。”

    “啥事?”

    曲大叔有些激动,两个儿子个个不懂事,没一个有成家添丁的打算,如今恒枫倒是捷足先登,抢在他哥前头有了好事。他瞪大儿子一眼,看着楼上的房门,又马上喜上眉梢,颤着声音激动道,“你弟弟总算是肯安定下来了。”

    曲恒诚眯眼看他爹一会怒一会笑,不知道的还当他是面瘫了,知楼上有猫腻,他上前几步冲过去,推开房门,后面跟着的父母还来不及拉他,就这么一行三人闯了进去。林白杨被曲恒枫压在身下反抗乱踢腾,曲恒枫压得死死的不起来,把门外三个人看得傻呆呆。

    还是阿姨反映快,上前把曲恒枫拉起来,“别压着她。”

    曲大叔见林白杨被儿子欺负得眼泪直流,气曲恒枫不争气,好不容易到手的媳妇还要让她受委屈,捋起袖子就上去揍他,一巴掌接一巴掌的把曲恒枫打得头晕眼花。

    曲恒诚琢磨着比看戏看精彩,继母的侄女和自己的弟弟在床上被撞见,父亲好像已知此事,还护着林白杨,看来这对人暗通款曲已不是一日两日了。

    曲恒枫被打得满屋子乱窜,围着他哥喊救命,“哥,你别傻楞那啊,快帮帮忙啊,老爸这手劲你又不是没有吃过拳头,救命啊。”

    救个屁,你小子就是欠收拾。曲恒诚站在一旁看热闹,阿姨搂着林白杨在床上伤心,曲恒枫被他爹揍得上串下跳,怎一个乱字了得。

    林白杨失恋的痛苦就伴随着这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一团乱中度过。

79、交欢五(下)

    第二日,报纸、论坛等各大媒体在安卉的暗箱操作下,纷纷报道著名男星曲恒枫与一林姓女子擦枪走火,暗结朱胎,内页附上两人的照片,既有平日里逛街散步的,还有圣诞夜相携相搂,最大一张照片是戴着墨镜的曲恒枫在医院苦苦追赶前行不回头的女人,最后是一张化验单,为了证实可信度,还有一张脸上打了马赛克的护士照片,义正言辞地旁白一段话,“这女人是来做妇科检查的,当时我在值班,挂号时那个戴墨镜的男人就躲在一旁。他长得和男星曲恒枫相似度达到90%,好多女人都在偷看他。”

    几篇报道出来,满城风雨,堪称娱乐圈一波小地震。

    秘书推门进来,把报纸小心翼翼的放在领导桌上,问,“这事是否要压下来?”曲大叔接过一看,不怒反笑,哈哈两声,“好,就这样,不用控制。赶鸭子上架,让那臭小子乖乖服软,不成家都不行。”

    秘书在一旁听得一愣一楞,心想母凭子贵是有道理的。

    厉姐坐在曲恒诚对面的沙发上,战战兢兢,“老大,没料到这小子又惹了这么大的事,是我能力有限没压下来,您看能不能补救?”

    曲大哥看看手机,“我爹没指示,那就是暗示。这事就这么着吧。”

    “怎么着?”打哑谜厉姐不在行。

    “就这么着:你放一段时间假,去国外好好散散心,曲恒枫那边的事你不用再插手了。”

    厉姐以为是自己做事不利,遭到冷待,派出国坐冷板凳去了。吓得差点没滑下沙发,苦苦哀求黑心黑面的老大,“老大,再给个机会啊,我一定把这公关做好,保证再将恒枫重新塑造成……”

    曲大哥一挥手打断她的话,“没你的事,这回是我们家老大的意思,让这小子回归家庭的温暖怀抱。”

    厉姐傻眼了,想,母凭子贵是真理啊。遂开开心心收拾行李飞去旅游了——

    —打箱子,里面摆着重型机关枪和各式手枪。裴奕拿起一把手枪放在手上掂量了下,“好货。”

    马尔科示意,将钱箱递给红发男。红发男伸手接过箱子,笑,“OK,合作愉快。替我向裴老大道声好。”

    裴奕正要开口道谢,事情忽然急转而下,海面上飞驰而至几部快艇,前灯照亮岸上交易的人,红发男立刻把枪举起对着裴奕,“操,黑吃黑?”

    裴奕很冷静,把双手举起放在眼前,表明自己没有任何恶意和伤害举动,“不,绝对不是,我和你一样蒙在鼓里。”裴奕让身后的人不要轻举妄动,“我们合作这么久,早就是同一条船上,对你不利就是对我自己有害。”

    红发眯着眼仔细辨别了裴奕的神色不似作假,他将枪对向海上渐近的快艇。

    十多艘快艇风驰电掣般闪进码头,停在红发男人的快艇旁,将他的快艇团团围住成一个密实的圆,每个艇上站着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日本人,雅库扎站在最前方,冲岸上的男人大笑,“中文有句话,百闻不如一见,今天能和裴二少见上一面,真是难得啊。只不过今天晚上天公不作美啊,瞧这是要下雨了啊。”雅库扎看起来文质彬彬,礼貌周道,“不如请各位上艇一聚?”

    上了艇那就是入了虎穴,进了狼窝,裴奕道,“谢谢款待,不过今天不合适,不如改天再聚。”

    “择日不如撞日,我看今天就很好。”雅库扎笑,“这天气最适合杀人放火,打家截道。”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天,”裴奕也大笑两声,“就不不知道谁杀谁,谁截谁。”裴奕挥挥手,从旁边的小山坡上站出几十名端着枪的黑衣男,齐刷刷的拿枪口对着雅库扎。

    雅库扎蔑笑,“就带这几个小罗罗就敢出来接货?看来你裴老大的能力你是一点没学到啊。”

    “就这么些人已足够对付你们了。”

    “哈哈,”雅库扎嘲笑裴奕自不量力,“你以为我和你一样?带着几个小朋友就出来玩游戏?看来你还没长大啊小朋友!”雅库扎挥挥手,山坡后面冲出来一大群早已埋伏好的日本人,将山坡上的黑衣人包围了起来。

    形势大变,红衣男见势不妙一把抢过钱箱,跳上快艇就要逃跑,雅库扎早就防备着,把旁边的人踹到一边,夺过架在快艇前方的中型机关枪一阵扫视,红发男这方寡不敌众,大多数人中弹掉入水中,快艇周围马上浮起一片黑红的血水。

    红发把枪一丢,跪在地上抱着头求饶,“东西你们拿走,钱也给你们,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雅库扎掏出把精致的手枪,放在手上摩挲,“我这人最是心善,从不为难人,最爱的就是做善事。不过今天晚上,我的善心寄存在上帝那了,现在的我,不仅没有善心,”他拍拍胸膛,“连颗心都没有了。”他对着红发的心脏处就是一枪,“顺便把你的心也交给上帝吧。”

    红发瞪着眼倒在血泊中。

    雅库扎转头看裴奕,热情的招呼他,“快上来,这天要下雨了,一会淋湿了可不好。”

    裴奕站在原地,挺直着背脊,“想怎样你直说。钱货都归你,地盘也可以重新考虑划给你一块。”

    雅库扎摇摇头,“裴二少就是会说话,说话就会拐弯抹角,什么叫做考虑考虑?”他用手指点点四周,“这么多枪口对着你,你也就只是考虑而已?要不要给你来一颗子弹,让你把考虑变成决定?”

    裴奕倒很冷静,“这事我做不了主,你也知道,老大是我叔叔,不是我。”

    雅库扎笑,“不,就是你了。”用枪指着裴奕,嚣张地说,“你叔叔已经被我送去见上帝了,现在你就可以当家作主了。”

    裴奕气得红了眼,怒瞪他,“你找死!”

    雅库扎冲他得意洋洋,“不,是我送你去找死。”

    雅库扎一挥手,所有的快艇都对准了岸上的人,快艇上所有的枪都对准了裴奕几人。

    雅库扎大喊,“杀了你们,老子就是老大!”

    裴奕眯着眼看着雅库扎,“你才是死到临头!”

    话音刚落,四周忽然亮起了高瓦数的探照灯,将场中央的人亮照得一览无余。

80、交欢六(上)

    雅库扎至死也没有想到,被射杀在汪洋大海中的裴老大居然又死而复生,叼着雪茄冲他笑,“别来无恙啊!”

    裴奕嘴角上扬,学着他叔叔的口气,“恐怕以后是再也无恙了。”

    雅库扎圆目怒瞪,气急败坏,“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老子我命大的呢。”裴老大招招手,不知从何处涌出密密麻麻的黑衣人,枪口指向快艇,“瞧着天气不好了,不如上岸一叙?”

    雅库扎心知此事已翻了牌,将快艇转头,准备逃窜,哪料从背后飞至几十艘艇,将逃跑的路堵死,最前头的快艇上赫然站着刚才中弹落水的红发男子,他满脸笑容地对雅库扎招手,“又见面啦。”

    掉进陷阱里的雅库扎气急败坏,拿枪对着他扫视,可红发男身边的枪手们随便几下,就把他带来的人杀了七七八八,剩下几人残喘围在雅库扎身边。

    雅库扎大喊,“慢!慢!我有话说。”

    红发男奥尔夫是裴老大身边管理军火的负责人,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这次设局把他也拉了进来。浑身上下绑满了血包,还没等雅库扎的子弹多射他几颗,他就佯装中弹倒进水里,扎破血袋趁着水面混脏,潜到水底带着手下溜跑了。

    雅库扎这回是折了大本了,说不定这回连人也要损在这了。他赶紧拍拍快艇的舱门,“出来。”

    莉莉推着一个被蒙着眼的女人走拉出来,站在艇头,将女人的脸对着岸上的裴奕。

    裴奕觉得不妙,身子僵硬地站在岸边,看他们唱什么双簧。

    莉莉被送回意大利后,一下飞机就被裴老大监控起来,好不容易在雅库扎的帮助下逃跑,一方面想方设法在中国抓住林白杨,另一方面和日本三合会同流合污,欲将黑爪伸向他们的地盘,企图黑吃黑吞并势力。

    哪料林白杨无论是接到嘲笑辱骂的短信或者暧昧亲密的照片,是一点反映也没有,既不会激动地向她对峙,就连她的电话也不接。根据手机信号追踪到林白杨的住址,以为能绑了她来威胁裴奕,可这女人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住的军区大院还敢轻易靠近,莉莉是气得火冒三丈,实在被逼急了,只好频发短信编谎言说要和裴奕结婚了,这才让林白杨接起一次电话。

    林白杨对裴奕的感情很真挚,也很信任,可实在架不住几个月一点消息也没有。再冷静再聪明的女人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这裴奕也不是没想和她联系,可家中有内奸,不敢轻易和她通电话,一怕事情消息暴露;二怕林白杨身份暴露;三怕林白杨担心他。最后还是耐不住心里的思念,和章雨辰通了电话要他帮忙转达爱意,可章雨辰这货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和马栗闹起了误会,惹了矛盾,把裴奕交代的事抛到脑后了。

    真可谓是天意弄人。

    莉莉取了电话录音,设了最后一道保障,她推打着女人,冲裴奕喊,“你女人在这,你是要看我们把她脑袋拧下来,还是看我们把她剥光了扔大海里?”

    裴奕不相信那是林白杨,他的林白杨现在应该乖乖的在帝都的床上睡觉。可他又害怕那是真的,他的林白杨哪受过这种罪。他一面想这绝对不是真的,另一面又再想万一这真的是真的呢?他感到自己的心在晃,身子跟着在轻微摆动,他努力使自己镇定下来,好不容易扯出一丝笑,“顺便拿个女人就想哄我?我的女人在她该呆的地方,你们从哪找来这么个替身演员?”

    莉莉从靴子里抽出把刀,架在女人的脖子上,冰冷的刀刃刺进皮肤,渗出一丝血丝,顺着泛着金属光泽的刀身往下流,“我这一刀子再用点力,那脑袋可就搬家了。”

    裴老大站在高处,将雅库扎带来的人一个不留的全部杀了,吞云吐雾道,“你手上那个人是谁我们都不确定,怎么谈?”他点点莉莉的方向,“你先把那个女人送过来,我们先核实□份。我也把你母亲还给你。”

    裴老大这边也推出了一个头发凌乱,神色憔悴的女人,她惨白着脸一见到雅库扎和莉莉,激动地喊叫救命。

    莉莉皱着眉,不为自己的养母担心,反而在考虑这笔买卖划算不划算,她低头和雅库扎商量一番,回答,“将我母亲送过来,再放我们走,十五海里处我们会将这个女人放了。”

    裴老大摇摇头,连说几个NO字,“这一码归一码,一物换一物,要么换人,要么换条路。”

    雅库扎和莉莉几乎异口同声道,“放我们走。”

    裴老大哈哈大笑,莉莉的养母一听,瘫坐在地上放声大哭。

    裴老大冲她道,“众叛亲离,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可惜身边的男人和女儿早就勾搭一块,还亏你在这为他们卖命,到最后他们连你的命都扔了。可惜叹息啊。”

    雅库扎大喊,“快放我们走,不然我们杀了这个女人。”

    裴老大人称笑面虎,做事说话都笑眯眯,可心里却冷得不近人情狠得杀人不眨眼。他抽着雪茄耸耸肩膀,“你们两的命如今都在我手上,我想你们死你们就活不了,还想和我谈什么条件?我让你把那个女人放过来,我还能饶你们一个全尸。”

    雅库扎晓得走裴老大这条路子是行不通了,他对裴奕道,“你过来,到我们艇上来!不然,我们就把这个女人当你的面给肢解了!”

    裴奕感觉汗湿了衣服贴着身上,风一吹,不禁打了冷颤,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声音,“是不是都不一定,这个筹码总得让我们先验验吧?让我和她说几句话!”

    莉莉冲雅库扎使个眼色,答应道,“可以!让你确认下,也好死了这条心!”

    女人嘴巴里的布条一抽出来,她对着岸边大喊一句,“裴奕!”莉莉又迅速将她的嘴巴堵住,把她推到在地上。

    裴奕一听女人喊出自己的名字,眼前一黑,差点没站稳,马尔科上前扶住他,“二少,冷静点。”

    裴奕哪里还能冷静地下来,他两步冲到岸边,对着莉莉喊,“你把她放了,我放你们走!”

    裴奕对林白杨太熟悉,不管是语气还是声线,身形还是体态,都刻骨铭心记在心里,刚才那两个字除了林白杨还会有谁这样喊他,撕心裂肺的感觉袭击心脏,裴奕攥紧拳头,“先把她放了!”

    莉莉知道裴奕已上当,在那哈哈大笑,“裴二少,你以为你不和林白杨联系,我就找不到她了?你们的一举一动我们都了如指掌,压根翻不出我们的掌心!”

    裴奕深吸一口气,“你们在我们别墅安放的奸细,现在已经挂在你们家门口了。”

    雅库扎气得一巴掌甩在绑着的女人脸上,“你小子给我上艇来!”

    裴奕回头看了叔叔一眼,一跃上了快艇。刚站稳,雅库扎一个手肘将他击倒在甲板上,用脚狠狠地踩着他的背,冲远处的裴老大嘶喊,“放了我们,不然的话,你侄子的脑子就要开花了!”

    裴奕趴在地上,仰头看坐在一旁的林白杨。

    女人缩着脚坐在地上,身上的衣服被脖子处的鲜血打湿,浸成一块块的血斑。裤子狼狈的缩在脚踝处,露出一段小腿。

    裴奕眯着眼瞪着看了会,心里千回百转,镇定下来,他翻个身从雅库扎的脚下挣脱,迅速起身将雅库扎背上一拳,趁他弯腰的间隙扑在他背上,箍住他脖子,狠狠地用力勒紧。

    这番变化就在电闪雷鸣间发生,等莉莉回过神来,雅库扎已经翻着白眼吐着舌头,没一会功夫就被裴奕勒晕过去了。

    莉莉一把拉起坐在地上的女人,挡在自己身前,用刀在女人脖子间比划,“你不要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裴奕不怒反笑,英俊的脸庞仿佛如地域中飞至人间的恶魔,周身弥漫着欲置人于死地的凶狠和绝情,他冲莉莉冷冷一笑,“想杀就杀吧!我从不对别的女人惜玉怜香。是死是活随你乐意。”

    莉莉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她可是你心爱的女人!你舍得?”

    裴奕笑,“我心爱的女人我当然舍不得。可是,”他指指蒙着眼睛的女人,“虽然长得极像,可骗不过我。”

    “你瞎说什么?自己的女人都不认识了?”莉莉狡辩。

    “我的女人我再熟悉不过了,身上几颗痣我也知道,”裴奕很淡定,“你找来的这个女人,脚踝处没有林白杨的脚链,小腿处没有一颗红痣。所以,”裴奕眯着眼睛看着莉莉,“现在我要新账旧账和你一起好好算算。”

    莉莉一听就吓瘫了,双腿发抖,把刀丢在地上,冲裴奕说,“我只是被逼的,是雅库扎让我这么做的,如果我不听他的话,他就会打我,还拿我的母亲来威胁我。裴奕,看在我们兄妹感情的份上,请你饶了我这一次吧。”

    莉莉跪在地上对着裴奕哀求。

    裴奕不为所动,笑,“我可没有什么妹妹,你算个什么玩意?还救你母亲呢,刚才不是丢了她只顾着自己逃命吗?”

    “是雅库扎逼的,我也不想抛下我母亲的。”莉莉跪着向前几步,哭着解释。

    “那是你们的家务事,我不感兴趣。单说在英国你□林白杨的事情,就够我们好好清清账的吧。”

    “那都是误会,我只是想找人吓吓林白杨而已。我一直把她当姐姐看的,可是我实在太爱你了,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爱?”裴奕嗤笑,“我以为你爱雅库扎呢。”

    “是他强迫我的,是他。我只爱你一个人。”

    裴奕低头瞅着莉莉哭花的脸,缓缓吐出一个字,“真恶心!你还配和我谈爱?!想到我为了你这样的女人让林白杨伤过心,陷入过危险,还将她置在一旁不闻不问几个月,我就恨不得把你剁成几块。”裴奕转头看着纷纷跳上船的手下,挥挥手,“把她带下去,让她也尝尝她喜欢,她中意的轮/奸大戏。”

    莉莉吓得大哭,一边哀求原谅一边承认错误,但见裴奕不为所动,遂发狠了要与其同归于尽,嘶喊,“你杀了我吧,你干脆杀了我!”她吼道,“林白杨的电话是188……”她报了一串电话号码。

    裴奕闻言眯着眼盯着她,问,“你做了什么?”

    莉莉大笑,“我告诉她,你不会回去了,你要和我结婚了。她现在也准备和别人结婚了,你永远别想得到她!”

81、交欢六(中)

    第一个来找林白杨的是章雨辰,站在楼下等了半天才被请进客厅。林白杨无精打采地从楼上走下来,一见到章雨辰,就想到马栗的狗血两姐妹争夫记,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

    章雨辰这段时间也是心力憔悴,到处都找不到马栗,把他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他找林白杨一是为了马栗之事,二是为了报纸上炒得沸沸扬扬的绯闻事件。林白杨刚落座,章雨辰就开门见山的问她,“马栗最近如何?”

    章雨辰不问是否与马栗有联系,是否与马栗见面,而是直接问马栗的近况,看来是知道两人近期会面一事。

    林白杨情绪极糟,连曲恒枫都不敢轻易惹她。失恋的女人不能以常理来论,更别和她提什么狼和清醒,她现在恨不得裴奕立刻出现在面前,质问他为什么消失无踪,为什么和莉莉搅在一块,为什么一点消息都没有。

    裴奕想保护林白杨的单纯想法其实很幼稚,可林白杨不是小孩,她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和分辨是非的能力。两人出现问题和矛盾,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沟通不利,交流不畅。裴奕一门心思认为不告诉林白杨在意大利所发生的事情,是为了不让她担心,却不懂得越这般做,林白杨越是担心,整夜睡不着在床上翻来覆去只为等裴奕一个电话。

    为这两人的感情走到这步惋惜之余,也不得不对裴奕大男子主义表示十二万分的拜服。林白杨性格直爽,脾气暴躁,为了他改变了自己,到头来发现当裴奕遇到了苦难和问题,却把她放置在一旁,美其名曰保护她,其实是未交心相融,未能做到共进退共生死。

    林白杨不肯定也不否认,只反问章雨辰,“裴奕最近和你联系了没有?”

    章雨辰皱了皱眉毛,好好回忆了一番。某天宿醉醒来后翻看手机来电,发现有来自意大利的来电,恍恍惚惚是裴奕打来的。他点点头,不甚肯定的说,“好像他打过一个电话给我。”

    “说什么?”

    “没什么吧,”章雨辰挠挠头发,“我不记得了。”

    林白杨直截了当地问,“有没有问起关于我的事情?”

    “还真不记得了。”章雨辰怎么也想不起来。

    林白杨抿着嘴,深吸口气,“他有没有说什么时候来帝都?”

    “没有说吧。”章雨辰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裴奕啥时候办完事啥时候就会来吧。”

    林白杨把莉莉一事告诉章雨辰,“可我不敢继续奢望了。莉莉这段时间每天给我发十几条短信,到后来每天拨打几个电话,而最近她告诉我她在筹备和裴奕的婚礼了。”

    章雨辰不认识莉莉,问,“莉莉是谁?”

    “裴二少的便宜堂妹。”

    章雨辰眼一瞪,“不可能吧,谁都知道裴奕对你的心思,怎么舍得你?再说哪里来的妹妹?又不是曲恒枫!”

    林白杨冷笑一声,谁说不是另一个曲恒枫呢。

    可这话叫刚进门的曲恒枫听见了,他不乐意了,转头向工人阿姨吩咐了一句,大摇大摆走进客厅,坐在章雨辰对面,翘着二郎腿,问,“什么风把我们章大公子吹来了?”

    章雨辰不搭理他,和林白杨谈起正事,“我找马栗有事,你能不能帮我联系上她?”

    林白杨摇摇头,“我可以帮你给她带话,但是见不见你是她决定的事情。”

    章雨辰叹口气,“我和她之间有误会,我想当面解释清楚。”

    林白杨欣赏章雨辰敢于面对矛盾的态度,只可惜马栗已对他避之不及,也跟着他叹了口气,“我试试。”

    章雨辰来的第二件事就是打探林妹妹和曲恒枫的绯闻事件,他斜眼看了曲恒枫,“那关于报纸上的事情?”

    “什么事情?”林白杨见章雨辰欲言又止,觉得很奇怪,可这时候工人阿姨上前告诉她楼上分机电话有人找她。

    林白杨虽说对裴奕气在心里,可一听说有电话,还是忍不住幻想是不是裴奕找她,她迅速站起身来,向章雨辰告个歉,小跑着上了楼。

    曲恒枫娱乐圈里打滚这么多年,演技早就练得炉火纯青,他苦着张脸看着章雨辰,“我知道你是为了孩子的事情来找林白杨的,但这事你让林白杨亲自告诉你,未免有些难以启齿。不如我直截了当的告诉你,孩子的事情是真的。”

    曲恒枫也不说孩子是谁的,只说孩子一事的真假。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叫章雨辰闹了个糊涂。

    章雨辰也不是好骗的,等到林白杨失望的下楼,便直接问林白杨,“孩子一事怎么回事?”

    林白杨刚才抱着希望上楼,却带着失望下楼。拿起电话,听筒那头却传来盲音。林白杨心里告诉自己裴奕打不打电话都不会再影响她的心情,可事实却非如此。她现在心情糟糕透了,章雨辰问她关于孩子的事情,她还当是马栗的肚子露馅了,遂不加思考地点头,“是有这么一回事。”

    章雨辰倒吸一口气,瞪着眼看着对面的两人,心想林白杨你好大的胆子,这顶绿帽不是你想给裴二少戴就能戴的,这还得看你们这对男女脑袋牢不牢。

    曲恒枫达到了目的,找个借口把惊讶地目瞪口呆的章雨辰轰了出去。

    章雨辰站在军区大院门口还没有回过神来,等反应过来,立刻给其他几个二世祖拨了电话——

    第二个来拜访的是黄甄和白凌菲,他们没见着林白杨,陪着他们聊天的是曲恒枫。

    林白杨正陪着阿姨逛商城,阿姨在婴儿用品区挑选,拿起一件全棉的小蛤衣问林白杨,“这件好看吗?”

    林白杨以为阿姨是给她未来的宝宝挑选的,也打起精神来应付,“嗯,颜色挺清爽的,样子也可爱。”

    “孩子小的时候还是穿蛤衣方便,”阿姨向她传授经验,“换尿布的时候只需要扯开下面几颗扣子就可以了,冻不着小肚子。宝宝的肚子是最需要保护的,否则着凉了就容易感冒。”

    林白杨一幅非常受教的样子,点点头表示学到了一门崭新的知识。

    等阿姨和林白杨拎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黄甄、白凌菲和曲恒枫正在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林白杨见到熟人来访,露出一丝久违的笑容,走过去打招呼问好。

    曲恒枫心思坏,一见林白杨手上的袋子,立刻迎上前接过,一屁股坐在林白杨旁边,打开袋子翻出衣服,故意在客人面前展示。

    曲恒枫抖出一件蛤衣,故作惊喜地问林白杨,“这衣服可真奇怪,怎么衣服和裤子连一起了?小宝宝穿起来方便吗?”

    林白杨觉得在客人面前讨论这个话题有些不合时宜,可白凌菲瞪着眼睛看着小衣服,状似很感兴趣的样子,遂解释道,“这衣服的设计是为了保护小肚子,换尿布的时候可以只拆开下面的的暗扣。方便而且能防止露出肚脐眼。”

    可怜这白凌菲一脸怪异的表情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震惊,却被林白杨误会了。白凌菲不死心,问,“你对这些倒是有研究。”

    林白杨笑两声,“我对这些也没研究过,都是阿姨教我的。”

    “这些衣服是为要出生的宝宝准备的?”

    林白杨看看阿姨,点点头。

    白凌菲倒吸口气,好你个林白杨,胆子够大,看在相识一场的份上,我会回来给你收尸的。

    黄甄却在一旁想,这事看来家里人都知道了?他在心里叹口气,裴二少,兄弟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王子聪的试探就没有那么直接,他派人偷偷跟踪林白杨,直到第五天宅女才出门。王子聪接到消息赶到林白杨所在的医院,停好车抬头一看,心都凉了一半,二少,这医院可是专业妇科医院,就算不是生孩子那也是治病的,左右帽子都悬在脑袋顶上了。

    林白杨上楼找到缩在椅子上的马栗,一个月不见她愈渐消瘦,肚子平坦仍不见起伏。林白杨坐在她身边,安静的等她。

    好一会,马栗才转头看她,“我有些恐惧。”

    “怕什么呢?”林白杨尽量将语气舒缓。

    “怕痛。”

    “有无痛的。”林白杨看了眼墙上的宣传广告,念出广告词,“睡一觉,轻轻松松解决痛苦。”

    马栗低着头,“我是怕她痛。”

    林白杨沉默了,马栗说的是肚子里未成型却已有心跳的孩子。

    马栗终究是个女人,女人对于自己孕育的生命总有本能的爱护和保护。逛超市时,对面冲过来一辆推车,她下意识的护住了肚子;上洗手间时,地板湿滑,她摔下去时死死抱住了肚子;在吃饭时,她无意识的就选择了对身体健康有益的食品,本能的排斥了垃圾食品。到了医院,她居然不敢抬头看医院上的宣传广告。

    正当林白杨在医院揣测马栗的心思时,曲家人收到司机的汇报,也在揣测林白杨的心思。曲大叔忍不住,打了曲恒枫的电话,在那头怒骂,“你小子又做了什么坏事?”

    曲恒枫正在为知名杂志拍封面,接到电话丈二摸不着头脑,问怎么回事。

    “林白杨现在去了医院,是不是你又惹了她?”

    曲恒枫担心这事没成前要穿帮可就糟了,立马火速跑出摄影棚,跳上车开往医院,不顾身后经理人和杂志方的呼喊。

    曲恒枫压抑住狂跳的心,和门口守候的司机打声招呼,直奔妇产科。

    林白杨看到曲恒枫,惊讶问,“你怎么来了?”

    曲恒枫来的路上已经把借口编好了,再配上纯熟的表情一说,“出了点事。你们两跟我走!”

82、交欢七(上)

    曲恒枫把林白杨和马栗骗出医院,一路驶向在郊区的别墅。

    林白杨瞅着曲恒枫凝重的表情,问,“出什么事了?跑到医院来找我们。”

    曲恒枫看着窗外,试图把事情描述清楚简炼,“我上次去医院的事情被狗仔偷拍了,然后被报导成一团糟。”

    林白杨有不好的预感,“什么叫做一团糟?”

    马栗坐在后座,慢悠悠地回答,“你俩是现实版的王子与灰姑娘,全世界都在恭喜你们即将为人父母,全国人民都期待着你们的婚礼。”一袭话说得曲恒枫笑了起来,真戳到他心坎了去了,能不美吗?

    “开什么玩笑?”林白杨从椅座上跳起来,惊叫,“我才几天没有下楼,没有出门而已,居然出这么大的事情?”

    曲恒枫扭头看窗外,不接话。

    林白杨扭头看马栗,问,“到底咋回事?”

    马栗挺内疚的,不好意思道,“上次在医院做检查的事情被报导出来了,狗仔队为了嘘头,胡编乱造,把你们俩凑成一对。”

    林白杨怒瞪曲恒枫,被气得眼冒金星,骂他,“这事出来几天了?”

    曲恒枫小声道,“好几天了。”

    “几天?”林白杨追根到底。

    曲恒枫当然清楚不过,“一个礼拜。”

    林白杨闭上倒眼,瘫在座椅上,问,“你怎么处理的?”

    别提处理,没推波助澜都算是曲恒枫还有些良心,他讪讪一笑,“不作为就是作为。这种事情别管它,自然就会风平浪静。”

    林白杨又不是小孩,岂能被他三言两语打发,她追问,“那阿姨和你父亲是不是也误会了。”

    曲恒枫呵呵一笑,“可能吧。”

    “你打算什么时候对他们说清事实?”林白杨冷声问。

    “现在还不是时候。”

    “那什么才是时候?”林白杨反问,“别告诉我,你是故意的。”

    曲恒枫不承认也不否认。

    林白杨火大,冲曲恒枫吼,“停车!我要下车。”

    曲恒枫哄她,“过一会就到家了。”

    林白杨很生气,觉得被曲恒枫耍了一道:这件事明摆着是在曲恒枫纵容下,全家人才会误会至深。

    林白杨气势汹汹的冲进客厅,向保姆要了几份近期的报纸,娱乐版块头条就是自己和曲恒枫的美丽爱情故事,气得林白杨把报纸丢到曲恒枫脸上,“我和你在一起就没好事,以前你和艳星闹绯闻,就拉我当挡箭牌,对外谎称我是你女朋友;这回你又想利用我做什么?”

    马栗坐在离战火远远的角落里,接过工人阿姨递来的果汁,边喝边看战争。

    曲恒枫一听林白杨扯以前的烂事就生气,“我现在是散发正能量的男星,绯闻的绝缘体。我和你闹绯闻是你的荣幸!”

    “这份荣幸我承担不起,请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快点把这份天大的荣幸收回去吧!”林白杨讽刺他。

    曲恒枫哼一声,耍起无赖,“既然是荣幸,你就好好受着吧。”

    “曲恒枫,你不要欺人太甚!”林白杨骂。

    “我就是欺负你怎么着。”

    “好,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阿姨,告诉他们事实。”林白杨从包里掏出电话,拨给阿姨和叔叔,都提示关机。

    曲恒枫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笑,“他们下午打电话告诉我,带着小七星去了澳大利亚参加外交活动,现在应该在飞机上。”曲恒枫一脸无赖模样,“他们让我转告你,吃好喝好玩好。哦,对了,还特别交代让我别惹你生气。你瞧瞧,我不惹你,你自己就气成这样了。”

    林白杨觉得自己倒了血霉了,和曲恒枫扯上就是衰神附体。她改变策略,劝曲恒枫,“你说过像我这样女人,你一点兴趣也没有,所以说,何必把这事闹得这么大,大家都不好下台呢?”

    曲恒枫眯着眼打量林白杨,然后转头问马栗,“你觉得呢?”

    马栗耸耸肩,“我觉得你很喜欢她。”

    曲恒枫闻言对林白杨摊摊手,“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啊,老子就是喜欢你。”

    林白杨冲上去踹曲恒枫,一脚踢在他脚踝处,痛得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吼,“你越暴力我越喜欢!”

    以为这样说林白杨就会住手吗?林白杨踢得更狠,直把曲恒枫追得满屋子乱窜,他一边逃一边对林白杨发狠话,“老子这就叫生米煮成熟饭,赶鸭子上架。让全国的老百姓都作我们的鉴证人,老子就是要娶你!”

    “你发什么疯?”林白杨随手抓起桌上的东西冲曲恒枫丢过去,“你是不是脑子被驴踢了?”

    曲恒枫躲在沙发背后回答,“你不是正在踢我吗?”

    马栗看这两个欢喜冤家打打闹闹,笑起来,“这不简单吗?开个发布会说明下情况就好了。”

    林白杨气喘吁吁地停下追逐,盯着曲恒枫道,“马栗说的对,你召开个发布会,说清楚情况。不然的话,”林白杨挥挥拳头,“我叫你好看!”

    曲恒枫才不怕她的威胁,从沙发背后站直身子,“开发布会是可以,不过会上我会宣布,老子谢谢大家祝贺,老子准备结婚了。”

    林白杨气得跳脚,“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病?还是你又想出什么馊主意来害我?”

    “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喜欢你,我早就想和你在一起。”曲恒枫直接表白,红着眼看着林白杨,沙哑着声音喊,“我在法国就喜欢你,我在帝都一直想着你,我到了英国重遇你我才知道我爱你,你和我一起回了帝都,我就下定决心不会再放开你。”

    马栗和林白杨都听呆了。

    林白杨只觉得曲恒枫爱和她作对,却不知道原来花心风流的曲恒枫居然对她有这样的一份心。他的感情和裴奕的感情表达方式完全不一样,人家裴二少是温文尔雅体贴入微,恨不得把林白杨捧在手心里爱;可曲恒枫是嘴巴不饶人,心思也千奇百怪、不走寻常路,看林白杨被自己欺负的冒烟,心里还能美得冒泡,也难怪林白杨平时躲着他像躲瘟神。

    曲恒枫知道林白杨不相信,继续剥茧内心,“我也不知道自己会爱上你,想我曲恒枫风流潇洒英俊倜傥,人物古人后无来者,迷死少女电死少妇就连阿婆都暗恋我,凭什么让我喜欢你?我不止一次问过我自己,我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才会看上你这么个要身材没身材,要脸蛋没脸蛋的女人。”

    马栗一听,打量打量林白杨,再低头看看自己,暗道,小白都成了没身没脸蛋的女人,那自己岂不是《巴黎圣母院》的卡西莫多了?

    林白杨听曲恒枫一番自我吹捧就气得嘴角都抽筋,怒骂,“你英俊潇洒、一表人才、貌似潘安,你看上我是你一时糊涂,等你慢慢清醒过啦,就会悔不当初,所以现在赶紧放了我。我也承受不起你的重爱!”

    “你以为我不想放掉你?我放不到,我连我自己都放不掉。”曲恒枫攥紧拳头,“我承认自己虚伪,我承认自己任性,可我也有胆子承认我喜欢你!你呢,你敢不敢承认裴奕现在不要你了?”

    马栗吃惊地看着林白杨,裴二少不可能会放开林白杨吧,这其中有什么弯弯道道她不清楚,可她瞧林白杨脸色大变,也知其中有故事。

    林白杨吸口气,和曲恒枫划开距离,“我和裴奕的事情与你无关!”——

    王子聪跟着他们的车到了别墅门口,看到马栗和林白杨一起下了车进了窝,眼睛一亮,赶紧打电话给章雨辰,“兄弟,你女人在林白杨这啊。”

    章雨辰上天下地的找马栗,接到电话二话不说就往王子聪这赶,两人冲到大院门口,对武警嚷着说要进去找曲恒枫。

    曲恒枫接到内线电话说有人来访,死活不肯让武警放他们进来。可这两人哪是简单几个武警能拦得住的,钻到大院后翻墙而入,站在曲恒枫门口狂按门铃。

    曲恒枫通过视频看到两个男人暴跳如雷的站在门口恨不得把大门拆了,回头对马栗喊,“你男人来抓那你了。”

    马栗吓得拉着林白杨,急着问怎么办。林白杨果断的带着她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锁好门,交代她不要出来。

    等王子聪和章雨辰被请进屋内时,曲恒枫安详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林白杨一脸平静的冲他们着打招呼。

    章雨辰怒发冲冠,“马栗呢?”

    曲恒枫道,“章公子找错地方了吧?我这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少跟我来这套。我可不是林白杨,被你忽悠得团团转。”章雨辰骂。

    林白杨不服气,却也无话可说。自己的确是被曲恒枫耍得像个白痴一般,可还是斜眼瞪了实话实说的章雨辰一眼。

    王子聪推推章雨辰,“你去楼上找她,我在这帮你拦着他们。”

    曲恒枫上前拦住王子聪,可他哪是王子聪的对手,两下就被他推到一边去,他拉过林白杨挡在身前,站在楼梯口,堵住章雨辰和王子聪,指着林白杨的肚子,“不许再向前一步,否则伤了肚子你们可是要负责的!”

    对面的这两个男人都暗中啐了没道德没品的曲恒枫几口,自己的孩子也能拿来做威胁。可左右还是不敢上去推林白杨。

    林白杨嘴角抽筋,甩开曲恒枫的手臂,“滚你的犊子!老娘的肚子里没货!”

    曲恒枫一听,气林白杨不识抬举拆他的台,“别闹!”

    王子聪是人精啊,立马就知道事有蹊跷,“肚子里啥也没有?”

    曲恒枫抢着说,“肚子里当然有货!”

    林白杨扭过头怒问他,“什么货?”

    曲恒枫见大家都瞧着他,一个恨不得杀了他,一个恨不得捏死他,一个恨不得锤死他,遂放弃继续编谎言,暗骂林白杨是猪一样的队友,无奈地指指餐桌上的水果,“肚子里不是苹果和香蕉吗?”

    “滚!”三个人异口同声地吼他。

83、交欢七(中)

    马栗听到楼下吵吵闹闹,没一会熟悉的脚步声奔至门口,在门口停下,接着一阵震耳欲聋的踹门声。章雨辰铁青的脸出现在门口,他满眼红血丝盯着缩在角落里的马栗,冷冷的走上前几步,站在她跟前,问,“为什么?”

    马栗歪过头不回话。

    “为什么躲着我?”章雨辰逼问。

    马栗侧身从他身边躲开,被他扯住手臂,拉倒面前,怒问,“还想再逃?你这样折磨我,开心吗?”

    马栗凄凉地笑笑,“我对不起林白杨。”

    “为什么说这话?”

    “因为去医院做检查的是我。”

    章雨辰傻站在原地,眼神无焦距盯着前方,马栗从他身边走出房间他都没反应,直到他像被雷劈过后焦着脸四处找马栗,才发现她又准备逃了。

    章雨辰直接从二楼走廊上跳到一楼,拦住马栗,紧紧地抱住她,又怕伤着她忽然放开她,可又舍不得她,又重新搂回怀里,只不过温柔许多。

    马栗使劲挣脱他,章雨辰怕伤着她,赶紧放开她,只紧紧跟在身后走出大门。

    林白杨担心马栗,也跟着出来门。

    王子聪跟着章雨辰来的,兄弟有难,就得出手相救,他也跟着走。

    曲恒枫肯定是缠着林白杨,尾随他们。

    马路上,一个扎着冲天发的女孩在前面六神无主地走着,后面跟着一个高大帅气忐忑不安担心害怕的男人,再后面跟着一个长发飘飘亦步亦趋的美女,接着是一个悠闲散步似的英俊男人,身后是一个戴着墨镜遮遮掩掩的更为俊朗的男子。

    等红绿灯的孩子拉拉母亲的手,说,“老师说了,过马路时要排好队,就像那边的哥哥姐姐一样,排好队伍过马路才安全。”

    曲恒枫站在队伍最后,一听童言,心里犯别扭了,他越过王子聪要去拉林白杨的手,可王子聪怎么会让他如愿,扯他手不让他靠近林白杨。曲恒枫在后头扑腾,王子聪在前头阻拦,旁边的小朋友冲他们喊,“哥哥,哥哥,不要插队呀。老师说了,排好队伍才能保障安全!”

    马栗听到后头的动静,停下脚步,看着章雨辰,“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章雨辰浑身一僵,心都停住跳动,“原因。”

    马栗说不出口。

    林白杨站在她身边,替她回答,“因为你的未婚妻。”

    “什么未婚妻?”章雨辰一头雾水。

    “信达实业老总的千金。”林白杨回答。

    章雨辰吐出一口污气,“那女人我只见过几面而已,次次都是陪着家长在餐桌上,到现在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何谈未婚妻?”

    林白杨瞅瞅马栗,“可你们两家是认了亲的。”

    “你也说是两家里认亲,不是我。何况我家又不止我一个男孩。”章雨辰百口莫辩。

    “对方大小场合都以你未婚妻身份自居。”如果不是章雨辰默认,名媛马慕茜怎么可能到处吹毁自己的清白。

    章雨辰也曾听过闲言碎语,但未将其放在心上,这回他的大男子主义认栽,他向马栗道歉,“是我疏忽,没有考虑到会给你带来困扰。我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让那个马什么的闭上嘴。”

    这两家的事哪是章雨辰三言两语就能解决的,马栗叹口气,“你口中的马什么的是我的妹妹,同父异母未见过面的妹妹。”

    后面三个男人都傻眼了。

    林白杨在一边替马栗旁白一段话,“所以马栗内心很痛苦,一边是自己的爱人,一边是誓死都不想见的亲戚。”

    章雨辰和王子聪在大家族里长大,对这种事情也是心知肚明。章雨辰拉着马栗,“跟我回去,我们一块面对问题、解决问题。”

    马栗看着林白杨,林白杨也很同意章雨辰这种做法,任何困难靠逃避是没有用的,她对马栗点点头,“你和章雨辰好好谈谈,如果有什么事,你随时打我的电话。”

    马栗也是聪明女孩,见章雨辰满世界找她,可见其真心,再摆谱躲藏,那就过于矫情,遂淡淡的对章雨辰一伸手,“走吧,聊聊去。”

    章雨辰乐得像条小狗,把爪子搭在马栗手上,“一定诚恳地促膝长谈,秉烛夜谈都可以。”屁颠屁颠地跟着她走了。

    王子聪回头冲曲恒枫比了比中指,敢撬兄弟的女人,找死!

    三个找人找事走了,剩下林白杨和曲恒枫两人在大街上大眼瞪小眼。林白杨撑开一只手臂的距离,“别靠近我!”

    曲恒枫委屈,“我也得回家,就这一条路。”

    林白杨白他一眼,“我明天回法国,我不想和你在这纠缠不清。”

    曲恒枫站着不动,半天才说,“我错了,我道歉还不行吗。学什么不好你学马栗,我又不能把你怎么着,你躲什么躲?”

    林白杨是打定主意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了,反正裴奕已失信不会再来,自己又何必把自己锁在帝都,耗尽心力去等一个不可能的结局。

    曲恒枫在身后苦苦哀求,林白杨甩着手在前面走。

    路边停着一辆车,车内一名男子透过厚重的车帘看着两人状似打情骂俏的举止,他冷冷地对手下吩咐几句,掉转车头离去。

    第二天,林白杨一大早趁着曲恒枫外出工作,收拾行李赶到机场,却被安检人员告知暂不许出境,需要补办手续。林白杨虽然很纳闷,可也只好将护照等证明交给工作人员,安心地坐在贵宾室里等待。

    十几分钟后,林白杨从手机游戏中抬起头,才发现贵宾室里的客人已纷纷离去,偌大的休息室只剩下她一个人。林白杨起身去门口唤工作人员,大门居然被锁上了,她试着推了几下,大门原封不动地竖立在她面前,嘲笑她的自不量力。

    她冲外面大喊,没有一点反应,拨打电话,手机居然没有信号。她自感不妙,四处找能逃出去的通道。半个小时候,她坐回沙发上,安静的等待。既然大费周章的设这么个局,那设局之人一定会出现,与其在此如无头苍蝇般让人看了笑话,不如以静待动。

    没多久,贵宾室的大门打开,一个男人缓缓从外走进,站在林白杨的沙发前,将一室阳光都遮挡在身后。他风度翩翩地坐在林白杨对面的沙发上,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眼神打量林白杨半天,半天才吐出一句,“林白杨,别来无恙啊。”

    林白杨眯着眼迎着阳光看着面前的男人,恍然隔世般的陌生感横在一句淡淡的问候中,林白杨待眼睛适应了光线,从黑暗中恢复一线光明,收回自己的思维,找回自己的舌头,冷静回答道,“还好,谢谢关心。”

    裴奕扯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抱着手臂坐在林白杨对面,看着她。

    林白杨低着头看着床外的飞机,起落升降,如大鹏展翅恨天低,在忙碌的机场上井然有序。林白杨把注意力都放在窗外,没有和裴奕对碰过一次眼神。

    裴奕翘着腿,悠闲地看着她,缓缓地拖长声音,“想去哪?”他用脚踢踢沙发旁的行李箱,“挺沉的嘛。”

    几个月不见,裴奕似乎完全变了样,以往的温柔体贴成了现在的看不清道不明的城府。林白杨一腔的怒气怨气,面对他却不知道该从何处倾泻,看到他不瘟不火地样子,心中莫名一颤,感觉自己如同被猫逮住的耗子,左右都逃不出手心,被温柔戏弄。

    裴奕向后懒洋洋一躺,眯着眼看着林白杨,“为什么去法国?怎么不继续留在这里?曲家那小子可是在到处散播喜讯啊。”

    林白杨一听“喜讯”二字,就联想起莉莉的嚣张挑衅和裴奕的纵容,她怒从心头起,也学着裴奕冷淡的样子回答,“不知道谁先恭喜谁,谁先办喜事。”

    照以前的情况,林白杨估计裴奕会暴跳如雷,她已经做好反击的准备了,可裴奕只是看着她笑,手托着腮侧着脑袋,仔细揣测自己的脸色,许久才淡淡一笑,“你的喜事准备怎么办?”

    林白杨不仅看不透性格大变的他,而且认为他现在思维方式也是异于常人。哪有久未见面的情侣,第一面就互相道喜恭祝对方另觅新欢的?

    林白杨白他一眼不说话,气得深呼吸一口,“不用您操心,一切从简。”

    两个情侣吵架往往是失去狼,犹如反复无常的神经质,对彼此指手画脚,呼来喝去。林白杨对裴奕是新仇旧恨添一块,可裴奕却冷冷淡淡阴阳怪调,闹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裴奕挑挑眉,“我不操心怎么行,好歹你也曾经是我的女人。”

    “那二少你自己的婚事呢?管别人的闲事可也别忘记关心关心自己的婚事!”林白杨其实并不相信裴奕与莉莉结婚一事,可裴奕没当面否则,林白杨还是觉得心里不踏实。

    裴奕耸耸肩,“你的婚事影响我的婚事。所以,我先来问问你。”

    “什么意思?”裴奕的哑谜让林白杨稀里糊涂,闹不清楚状况。

    裴奕扭头看看门口,一名黑衣男子走进来附在他耳边轻言几句,裴奕的脸色微不可辨地一阴,盯着林白杨道,“你未婚夫来了。”

84、交欢七(下)

    曲恒枫接到家中保姆的电话,知道林白杨偷偷摸摸托着行李箱出门,立刻马不停蹄地追到了机场。以为赶不及阻拦她,结果发现林白杨居然没走成。一名男子领着他过了安检进了贵宾室,他这一肚子的纳闷在见到裴奕的那刻都了然了:原来是裴奕在这捣鬼,才使得林白杨困在机场无法脱身。

    他见林白杨飞不了,也挺开心,暂时把裴奕和林白杨的感情纠葛主动屏蔽了,主动一屁股坐在林白杨的身边,大摇大摆地看着裴奕,开心的打个招呼,“裴二少爷好久不见了,怎么有空来这了?是探亲还是访友?”

    裴奕眯眼,看着曲恒枫的胳膊搭在林白杨身后的沙发上,淡淡道,“都有。”

    曲恒枫自来熟,问,“探的什么亲,访的什么友?”

    “挚友的友,旧情的情。”裴奕虽然回答着曲恒枫的问题,可眼睛一直盯着林白杨。

    林白杨听着这两个男人口是心非地谈话,感受着裴奕对她如针芒般视线的刺看,觉得浑身不得劲,站起来拖着行李箱就往门口走。

    曲恒枫从沙发上跳起来跟着林白杨出去,走在门口被几个黑衣男子拦下,他们用目光向坐在远处的裴奕请示,裴奕点点头,拦在门口的男人才放下手,让他们出去。

    林白杨一出门就后悔了,暗骂自己愚蠢,怎么说也应该狠狠骂上裴奕一顿,再不济也要来上几掌,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放过了他,这几个月自己担心的彻夜难眠,心力憔悴,体重都减轻了不少,怎么一见裴奕,啥都抛到脑后了,林白杨一边跺脚往前走,一边怨自己没出息,看着裴奕,面红耳赤血液沸腾,虽佯装若无其事,可心跳的声音几乎都能让坐在对面的裴奕听见。

    曲恒枫跟在后面,想帮林白杨拎箱子,哪知林白杨自个儿一腔火气都化成力气,一把拎起箱子就下了台阶蹭蹭地往外串,还不忘回头警告曲恒枫,“你小子别跟着我,不然我不客气了。”

    “我也要回家,咱们顺路啊,我送你一程。”

    林白杨才不相信他未卜先知,专门赶过来接自己回家的,看他满肚子的坏水就知道他也是来阻拦自己上机的,林白杨没好气的说,“得了吧,我从现在开始转出车来时,林白杨早就中途换了俩出租车,奔向酒店了。

    裴奕起身换了个位置,坐在林白杨刚才坐的位置,看着她刚才视线看着的方向,感受她留下的温度,仿佛能怀念告别时紧紧拥抱过的温存,他想着想着皱起了眉头,把桌上的水杯抓起来砸向墙壁,破碎的玻璃砸四分五裂,溅在地面,嘣的四处都是碎渣。

    马尔科走到他身后,低头报出一个酒店的名字,裴奕点点头,麻利地起身带着一帮人浩浩荡荡地出了机场,直奔林白杨下榻的酒店。

    曲恒枫只记得林白杨第一次上的出租车的车牌号,顺藤摸瓜才发现被她摆了一道,到达的那家酒店是她打得幌子,她压根没有办理入住,而是从后门出去重新上了部出租车。满大街都是酒店宾馆,曲恒枫要找到她也得花上一番功夫和时间。

    相比之下,裴奕是从头到尾对她的行踪都了若指掌,也晓得她对曲恒枫躲避的态度,这让裴奕的心情舒爽了不少。马尔科报了林白杨入住的房间号,并从前台拿来一张对面房间的门卡交给裴奕。裴奕捏着房卡就上了楼。

    裴奕上了楼,直奔林白杨的房间,敲了几下没人开,他不再继续敲,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时不时地通过猫眼看对面的情况。马尔科带着一帮手下也跟着入住了这层楼的其他房间,虽说听后裴二少的差遣。

    晚上十点左右,走廊上传来喧闹声,裴奕在这观察了半天,听到杂音下意识地就从床上跳起来,冲到猫眼那去张望,发现一群金发法国人从猫眼视线里穿过,最后留下一个短发的帅哥在视线里与友人惜别。裴奕屏住呼吸,心跳几乎停止,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外国男生的举动,只见金发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房卡,对着门钥匙处一刷,如同在他心上插了一张卡般,心里一痛,裴奕发现对对面的门居然被打开了。

    裴奕也就愣了几秒钟,没等对面那个男生推门进去,裴奕从房间了冲出来,一脚连人带门都踹进了屋,恶狠狠地盯着对方,恨不得把这小白脸给生吞入腹。外国人被打傻了,从地上爬起来就嚷着‘出了什么事?’,连墒问裴奕,‘你是谁?’

    裴奕哪有空回答他十万个为什么,拳头像雨点般的落下,一边打还一边想,你大爷的,居然有林白杨房间的门卡,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死到临头还不知道爷的墙角是不能撬的!

    裴奕的手下也纷纷从房间里跑了出来,见到老大在教训人,都自觉地参与战斗,哪有让老大亲自动手的道理,抢过打人的活,在老外脸上挥来挥去。

    几分钟后,酒店的经理和保安就跑了过来,见这架势以为是常见的抓奸成马尔科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裴奕才顺着他的目光往旁边一看,一看吓一跳,赶紧让手下停下来,装模作样地对手下进行教育,“好了,不就是抢个车位嘛,何必大惊小怪把事情闹这么大,都停下别打了,快把这位外国友人扶起来。”裴奕叹口气,讲到,“到了帝都就要入乡随俗,古语云: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既然大家千里迢迢来到帝都,相见也是缘分,不如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一旁的酒店经理和保安都看傻了,几分钟前那如杀父仇人的怒气哪去了,怎么忽然变脸上升到国际友情的高度了?

    马尔科反应快,立刻扶起被揍得晕头转向的金发,拍着他的背,勾着他的手臂,一幅哥俩好的架势,带着一帮手下轰轰地进了屋。嘣地一声起门,留下门外面面相觑的经理和保安,还有勾着嘴面无表情的林白杨和故作冷漠的裴奕。

    林白杨两手别在后面,盯着裴奕看。裴奕大风大浪里过来的,这点应变能力不在话下,转过头对林白杨打招呼,“这么巧在这里遇到了,你也住这家酒店?”

    林白杨暗自啐他一眼,指着金发的房间说,“这房间朝向不好,我进屋一瞧不合意,马上就换了一间。”林白杨看着裴奕问,“所以,你打他是因为……”

    林白杨‘因为’这两个字拖得长长的,让裴奕心里痒痒的,他立刻接话,“那家伙刚才和我手下起了点纠纷,因为语言不通闹了点小意见,你知道我叔叔这边的人都是脾气火爆,习惯拿拳头解决问题,我正在这调节双方的矛盾。”

    明明在指挥群殴,还非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林白杨不屑地白了他一眼,转身回自己的房间。裴奕咳嗽一声,快步走在她面前,拦住去路,低头看她,问,“出去喝一杯?”

    林白杨摇摇头,干脆利落地回答,“不去。”

    “为什么?”

    “不和陌生人半夜三更出门。”

    “我是陌生人?”裴奕口气不善。

    “我们熟吗?”林白杨反问。

    “难道不熟?”裴奕的怒气隐现。

    “几分熟?”

    裴奕深吸一口气,“熟透了!”

    林白杨叹口气,“熟透的牛排放久了也会凉的,凉久了就会硬,慢慢就变成不能下肚的连垃圾都不如的只能进回收站的玩意。”

    裴奕心里像刀扎一样难受,一生使我动情便是你,只有你,而你却只当它是垃圾不如的玩意。如今从林白杨嘴里说出来这番话,让他百般不是滋味,恨不得把她的心剥开来看看,有几分热几分冷几分无情几分有意。

    裴奕眼神越来越冷冽,林白杨心知惹火他了,立刻跳起啦像个兔子一样窜回来自己的房间。裴奕晚一步,堪堪站在门口看着大门在自己鼻子面前关上,他气得狠狠锤了门一下,暗道,林白杨,有本事你别出来!

85、交欢八(上)

    林白杨第二天一大早就收拾整齐,托着行李箱奔赴机场,结果又被告知手续仍在办理当中,气得她差点没和值班地勤吵一架。后想想这样影响不好,遂作罢,只得怒瞪几眼,又回了酒店。

    倒霉的事是一桩接一桩,找了家酒店,前台接过她的证件在机子上一刷,面色微变,恭敬地对她道,“女士请稍等,我请我们经理过来一趟。”经理小跑着过来,点头哈腰地对林白杨说,“真是太抱歉了,由于我们工作失误,给您带来了麻烦让您久等了,我们酒店现在已经客满了,实在没有空余房间了。”经理说来说去就是要赶着客人走。林白杨也不愿多做纠缠,打着车直奔下一家酒店。

    哪知一连跑了四家酒店都遇到这样的情况,林白杨也不是傻子,知道其中有猫腻,她干脆不走了,坐在大堂吧喝着柠檬水,直截了当地问客房部经理,“我跑来跑去也着实辛苦,你不如干脆告诉我,哪家酒店我能入住?”

    经理尴尬的站在一旁赔笑了半天,无奈道,“可能新开的克拉码头酒店有空房。”

    林白杨依言前往,果然这家酒店没有再找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拒绝她入住,相反的,还给她升级成了套房。

    林白杨一进房间,先仔细查看各个房间,再检查有无摄像头。心想,曲家回不去,出境也被限,如今混得惨到连住酒店都要看某人脸色。

    半夜,林白杨睡得正香,翻个身,发现阳台的窗户打开,月光倾泻而入,微风吹拂白色的纱窗飘飘荡荡。林白杨潜意识的微微睁开眼睛左右看了下,这一看吓得她睡意全无,几乎都快从床上跳了起来。床脚的沙发处坐着一个人,黑色的身影在乳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格外明显,林白杨惊叫一声,男子从床头扑上来,一下捂住了林白杨的嘴巴,在她耳边如梦呓般的细语,“是我,裴奕。”

    林白杨闻出了他身上的味道,悬在胸膛里的心落回了原处,她点点头表示合作。

    裴奕放开手,林白杨瞪着眼看着他,等他解释。

    裴奕如今已皮厚如城墙了,哪会因为林白杨指责的眼神而内疚,他俯□保持刚才的姿势不变,在林白杨脸前说道,“常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我和你,是几百日,上千秋。你说,这该有多思念多饥渴?”

    林白杨刚被吓醒,脑子明显还没有接上裴奕的频率,她关心的是裴奕怎么进来的,这可是28层高层,“你怎么进房的?”她指指阳台,“难道你是爬阳台进屋的?”

    裴奕嗤笑一声,“这酒店是我们家族的产业,作为太子,我巡视产业还需要客串蜘蛛侠或者蝙蝠侠吗?或者你觉得我当绿箭侠更英俊帅气?”

    “偌大的酒店,每间都要钻都要爬,真是辛苦二少您了。”林白杨道,“既然这间已经巡视完毕,我就不送您继续巡视下一间了。”林白杨用脚踢着门的方向,示意裴奕快点滚。

    裴奕干脆坐在床边,一只手撑在床上,眯着眼低头看林白杨,眼里闪烁的光芒和恤悴在夜里更显得分明,“这么久不见,你见到我不是要逃跑就是要赶我走,你说说看,是不是做了什么心虚的事情?”

    林白杨看着他,心想倒打一耙你才是好手。几个月杳无音讯,一见面没有任何解释反而是一幅抓到奸夫的摸样,真真是什么事都让你做了个先机!

    裴奕见林白杨不说话,替她回答,“几个月不联系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不起你了?是不是觉得你可以自己做主为这段感情画一个句号了?是不是当我死了,可以另找一个男人了?”

    林白杨啐他一口,从床上跳起来,摸到床头的开关,把房间里的灯都打亮,床边上的裴奕慢慢站了起来,沿着床边走,林白杨躲着他,踩在床上靠边挪。

    “怕我?”裴奕双手插兜,一边走一边问。

    “这不是怕不怕的问题,”林白杨狼和他分析,“如果你要和我好好谈谈,可以约个时间坐下来慢慢说,没必要这样夜闯香闺,让人担心你存了什么心。”

    “你觉得我存了什么心呢?”裴奕反问。

    “我猜不透。”林白杨老老实实交代。

    “既然猜不透,那我提醒你一句:‘爱过知情重,何苦非要许生死?’”。裴奕斜勾着嘴角吓唬她。

    林白杨一听,暗想裴二少去来一趟意大利,实在血腥暴力了太多了。感情出现裂痕,轻者跟踪尾随,重者要死要活,这是何必?可林白杨自知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示弱讨好必不可少,眯着小细眼微笑对着裴奕,“裴二少的中文造诣炉火纯青,有些字眼词语我也听不明白。您看现在天也晚了,夜也黑了,不是谈话聊天的好时候,不如约中午12点在一楼茶吧见面一叙?”

    裴奕爱极了她怕死的胆小样,可想到她负心女的绝情样,又气不打一处来,冰火两重天的冷热交替下,裴奕早已学会隐藏情绪,心里越气,表面越平静,他笑笑,“这个时候就很好呀,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裴奕忽然发力,往前窜几步,抓住林白杨的小腿一拖,把她拉到床边,双手掐着她的肩膀,“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用什么工具呢?哦对了,你怕疼,那我先给你来一剂安眠的针?舒舒服服睡着了就什么都感觉不到了。”

    裴奕用眼神逼着林白杨,脸上浮着冷酷的、轻蔑的神情,他的下巴铁靑、尖削,边缘锋利如雕像,好象—柄钢斧,坚硬冷冽。

    林白杨吃不准裴奕的心思,一脚蹬了过去,踢着裴奕结实的小腹,将他推到一旁,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穿着睡衣就冲出了房门。裴奕翻了个身似笑非笑地斜坐在床边,看着林白杨兔子似得夺门而出。

    林白杨认为裴奕是越来越可怕,压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林白杨向来是对外装怂,对内耍横,对更狠的人就只有躲。她不顾自己衣冠不整,踏着拖鞋冲到走廊上,放眼一瞧,吓得愣在当场不敢动。走廊上密密麻麻站满了黑衣人,紧靠着墙壁笔挺着身板队伍一直延伸到尽头的电梯处。见林白杨出来,没人敢斜视一眼,更无人敢嘲笑她睡衣上的卡通猫,都毕恭毕敬地对着她鞠了个九十度的躬,无声的问好。

    林白杨小心翼翼的一步一步走到电梯口,站在电梯旁的两名男子麻利的拿出封条贴在电梯上,随后弯着九十度的腰对着她。

    林白杨气得吐出一口郁气,转身小跑到消防安全通道的楼梯处,几名男子排成一排,鞠躬问好就是不让路。

    气得林白杨倒吸一口气,只好转身往回走,到房门口,看到裴奕双手抱胸斜靠着门边等着她回来,抿嘴对她一笑,“想替我去巡视一番?”

    林白杨让他闪一边去,骂,“少倚门卖笑,有话就直说,我不吃你这套!”林白杨回房,坐在沙发上,准备和裴奕秉烛夜谈。

    裴奕坐在另一张沙发上,对她的口出狂言毫不在意。裴奕其实对帝都发生的一切都已了如指掌,现在要做的就是让林白杨清晰的知道、明确的了解、深刻的明白自己错在哪,该怎么纠正错误的航道回归正确的轨道上来。

    裴奕用手撑着头,略显疲惫道,“你若是累了就去休息吧,不用管我。”

    “那你呢?怎么不去睡觉?”

    “和你吗?”裴奕调戏她。

    “滚!”不是林白杨矫情,实在是两人还没有解开心结,这话说出来就像是二少调戏街边少女,十足十的地痞流氓样。可这也不能裴奕,他真真正正想那事想了日日夜夜一百多天了。

    裴奕不走,林白杨哪里敢去睡觉,就怕睡着睡着被人给睡了。她强撑着坐在沙发上和裴奕大眼瞪小眼。

    裴奕坏到家了,他打开电视,调到酒店频道,入眼就是黑发拖地的女鬼,入耳都是声音恐怖的音乐。吓得林白杨惊呼一声,抱着靠枕头埋在双膝间,怒,“换个台!”

    裴奕把遥控器丢给林白杨。林白杨左右翻看,居然都是恐怖片,气得把电视关了,回房间躺床上去了。裴奕也跟着进了房间,斜坐在床边上看着她。

    林白杨无可奈何,“裴少您不能去另外一个房间休息吗?”

    “时差没有调整过来,睡不着。”

    林白杨气绝,难道走廊上那一两百号人都是在站着调整时差吗?“那你可以去客厅呆着。”

    “你不是把电视关了吗?我坐在客厅看黑幕不如进房间看睡美人。”

    林白杨认错,“好,您去客厅看您最爱的重口味电视吧,让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呆着。”

    “你知道吗?”裴奕在她耳边细语,“这家酒店在盘下这块地之前,这处可是个处决犯人的地方。听,人说,一到晚上,这里……”

    “好了好了别说了!”林白杨捂住他的嘴,彻底认输,“您老爱在哪就在哪,爱杵哪句杵哪,我管不着也不敢管!”林白杨说完,蒙着被子倒头就睡,也真的不管裴奕在身边的床上坐着,陷下去一个坑,林白杨背对着他的身子微微向他方向倾斜。

86、交欢八(中)

    半夜,林白杨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在岛上别墅旁的沙滩上逐浪嬉戏,潮湿的浪潮打在自己的身上,胸口湿漉漉的,身后还跟着一只傻兮兮的哈士奇,摇着尾巴紧追不放。林白杨跑累了,胸口闷闷的直喘气,转身停下来休息,哈士奇从背后扑上来,伸出舌头在自己胸口上乱舔,林白杨痒得发笑,伸手推开它,哪知把自己给笑醒了,睁开眼一看,床头一盏昏黄的灯光,自己竟在裴奕身边不知不觉睡着了。

    她转头看,裴奕躺在她身边睡得正香,发出均匀的呼吸声。林白杨伸手摸摸自己的胸口,居然湿了一片,她起身去洗手间擦干,暗道难道是空调温度太高,热出汗了?她在床边看着裴奕闭着双眼长睫毛在灯光下投射处一片阴影,她又想,难道是这家伙搞得鬼?林白杨伸出手在他眼前挥舞,没反映;试着戳戳他的胳膊,他咛了声,翻了个身又睡了。

    林白杨也困极了,迷迷糊糊躺在另一旁睡下了,不一会就嘟着嘴睡着了。

    听到林白杨的呼吸声变浅,裴奕睁开眼睛,微弱灯光下凝视着睡在一旁的林白杨,淡淡一笑,长臂一伸把她搂进怀里,另一只手在她胸前乱揉,下巴顶在她的脸旁,时不时地低头轻啄一口,闭上眼也安心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林白杨迷瞪着眼从床上坐起来,裴奕刚从浴室里出来,拿着浴巾擦湿发,冲林白杨一笑,“醒了?”

    林白杨脑中的那根弦还没绷紧,傻傻地点点头嗯了声。裴奕把浴巾丢在一旁的竹篓里,催她,“去洗洗,早餐已经准备好了,你是准备在房间吃还是去楼下餐厅吃?”

    林白杨被裴奕从床上拉起来,推着进了浴室,林白杨站在镜子前发呆,还有些晨困,对四周环境还未反映过来。裴奕见她傻乎乎的样子,拿着毛巾打湿水,往她脸色擦。擦完脸擦脖子,擦完脖子擦胸口,在胸前抹来抹去。

    林白杨总算反映过来了,按住他的手,瞪着眼质问,“干什么?”

    企图消灭昨晚不轨的痕迹嘛。可裴奕一脸正经的回答,“帮你洗!”说完把毛巾一丢,拿起牙刷挤好牙膏递到林白杨的面前,“快点洗。一会吃完饭我带你去个地方。”

    林白杨满口泡沫的问,“去哪?”

    裴奕嫌恶地点点她的脑袋,歪到一旁,“好好的刷你的牙。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林白杨吐出一口沫,斜眼看着裴奕,咱俩啥时候和好了?

    裴奕怕麻烦,喊服务员将早餐送上楼,和林白杨面对面坐在房间的餐桌上喝早茶。林白杨浑身说不出地别扭,以为他会半夜不轨结果他正人君子;以为他会暴怒发燥结果他平静以待;以为他会质问与曲恒枫的污糟事结果他半字不提。

    其实裴奕对曲恒枫早就恨之入骨了,只等着机会好好爆发一顿,将他狠狠治治。

    林白杨草草吃了几口便跟着裴奕出了门,两人走出饭店,早已有豪车停在饭店门口,裴奕拉着她坐进后座,对司机点点头,司机赶紧把中间的帘子放下,给主人隔开一个私密的空间。

    林白杨问去哪,裴奕装聋作哑翘着二郎腿不回答。

    林白杨有些烦躁,拍着真皮椅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绑架还是拘禁?”

    裴奕侧着脑袋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发燥。

    林白杨道,“你几个月无音讯,一回来就装大尾巴狼。让我出不了境回不了家,连咨裴奕还是一脸的泰然自若,“解释和道歉有用吗?解释了你会相信吗?道歉了你会原谅吗?还不如省省口舌,看牢你才是正道!”

    林白杨生气的要跳车,手刚搭上车把手,裴奕一下扑了过去,把林白杨按在了椅子上,头顶着角落的空调出风口处,一动不能动。

    裴奕就这么压着她,也不动,微微抬着头看着她满脸怒容,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珠潮湿的望着自己,忍不住亲了下去。林白杨着实对他一天百变的性子捉摸不透,用力推他的手被他一掌就握住,狠命踢他的脚也被他用膝盖死死压住,林白杨干脆闭着眼睛闭着嘴巴装死鱼。

    裴奕用舌头在她唇上舔出轮廓,用牙齿轻轻撕咬她的下巴,直到林白杨的嘴被吻得微肿,显得格外娇艳。裴奕想继续用力深入,却被林白杨的牙齿挡住了,他惯用伎俩就是两根指头捏住林白杨的鼻子,等她呼吸不了,肺部缺氧,自动张嘴后,立刻长驱直入,在她口中翻滚。一个搅拌一个反抗,一个深入一个抵挡,像深仇大恨般的在口腔中一决生死,非要分出高下,林白杨口腔酸麻,欲反败为胜,一口咬了下去,狠狠咬在裴奕的舌头上,痛得他从中退出,卷着舌头,眯着眼看着她,“挺能耐的。”

    林白杨唇边还有裴奕留在的津液,她抬手擦擦,支起身子道,“跟你学的。”

    “学我?”裴奕不动声色盯着她因为挣扎而微微露出的胸口,“学我的技巧还是持久?”

    林白杨直白道,“这几个月不见,你回来就可劲地折腾我,我问你去也哪你不说,我问你做了什么你不答,我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也不回,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白杨面对强势霸道的裴奕是又气又恼却又措手无策,越说越伤心无奈,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楚楚可怜好不让人心疼。可裴奕强忍着替她擦泪的冲动,“我自然会说。”

    林白杨一听裴奕在这敷衍她,故伎重演想打开车门往外跳,裴奕这回也是存心要给她个教训,帮她打开车门,把她往外推,林白杨的双脚被他压在身下,整个人躺在椅子上,脑袋却微悬在外面,发丝在呼啸的车辆中间飞舞。林白杨能感到一阵阵超车带来的风让头皮发麻,她伸出双手胡乱捉着裴奕的手臂,惊叫,“你干什么?”

    裴奕紧抓着她的腰,“你不是吵着要跳车,闹着要逃跑吗?”

    林白杨倔强的不说话,紧紧地攀着他的手臂,试图直起身子,可裴奕甩开她的手,对她道,“对面过来一辆大货车,按照这样的进行路线,估计我们的车门会和它相撞,接下来你的安全我可就不能保证了。”

    林白杨艰难的侧头,正如他所说,一部货车咆哮而至。林白杨对裴奕的凶横决绝已是有了几分了解,她忍不住红了眼,大叫,“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

    裴奕压着她问,“错在哪?”

    林白杨胡乱喊,“哪都错了,所有的都错了。”栽在裴奕手上才是最大的错!

    在货车即至的那瞬间,裴奕一把拉起林白杨,把车门关上,两车相会,车窗外一股强大的气流涌进。裴奕将林白杨抱在怀里,面对面的将她的长腿分开坐在自己腿上,盯着她看,“你怕我会伤害你?”

    林白杨头埋在裴奕的肩膀上,深呼吸几口,被刚才惊险一幕吓得仍未回过神来。

    裴奕终是不忍,在林白杨绯红的脸上落下一个接一个的吻——

    这几天曲恒枫一直在找林白杨,致电林白杨,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致电法国,夏洛克说林白杨在帝都游玩。

    一个新出道的小明星看曲大明星坐在一旁看着自己的方向发呆,心中激动万分,自认为是搭讪的好时机,走过去坐在曲恒枫旁边,冲他媚眼媚笑,使出浑身解数勾引他。

    曲恒枫对美女向来是来者不拒,可自从林白杨住进了家,他为了维持自己的光辉形象,禁欲了一段时间。如今有嫩模自动送上门,他秉着‘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的态度,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起话来。

    小明星知道要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在片场就和曲恒枫卿卿我我起来,时不时地凑上前去,露出低胸丰奶硕胸在他面前晃悠,说到开心处还搂着曲恒枫的手臂摇晃着撒娇。曲恒枫也很受用这套,晓得这些女人都在打什么主意,也不点破,任她在自己面前卖弄风骚,扭屁股挤胸的。

    当小明星凑着嘴巴在曲恒枫脸上落上吻时,曲恒枫回头一瞧,吓得把小明星推到地上,那站在远处看着他的不是林白杨还会有谁?

    林白杨也不知为什么裴奕会带着她来曲恒枫拍戏的片场。

    裴奕一手搂着林白杨,一手插着兜,等曲恒枫冲到面前,冲他邪邪一笑。

    曲恒枫找林白杨找得心急如焚,看到裴奕如宣告所有人般搂抱着林白杨出现在自己工作的地方,一股怒火冲裴奕发了出来,“这里是闲杂人等严禁入内,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随便闯进来的地方!”

    裴奕把林白杨搂得更紧了,却还是一言不发。

    曲恒枫暴跳如雷,要将林白杨扯过来,裴奕伸手一档拦阻他,把林白杨整个人按在自己怀里。

    曲恒枫大喊工作人员来清理无关人员,“裴二少,你把我表妹抓走,限制她自由,还敢带到我面前来嚣张示威!我告诉你,我和林白杨在一起相处几个月,中间压根就没有你的份,你现在想插足也难!”

    林白杨一听就不乐意了,裴奕不是好家伙,曲恒枫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两个臭家伙是半斤对八两的货色!

    林白杨正要两个一块骂,戴眼睛的胖导演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对着裴奕鞠了个大躬,向他道歉,“裴少,不好意思,我们的演员不认识您,言语多有冒犯,让您在这受委屈了。”接着对曲恒枫等人介绍,“这是我们这部戏的投资方——裴林实业的裴总。”

    一番寒暄之后,曲恒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裴奕。裴奕挥散人群,冲曲恒枫淡淡一笑,说出了到片场后的第一句话,“你骂我,我不还口;你背后放冷箭,我也不澄清;你对我的女人心怀不轨,我也不会去陷害你。我不是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我不是怕了你,也不是因为我裴二少素质有多好,我只是在等待一个机会弄死你。”

87、 交欢八(下)

    曲恒枫胆大任性,敢从裴二少手里抢人。裴奕威胁的话语对他无用,曲恒枫伸手去拉林白杨,边扯边瞎说,“你阿姨担心死你了!”

    林白杨一听也急了,顺着曲恒枫的手往裴奕的怀里挣脱出来。裴奕反而一笑,顺势松开了她。看着曲恒枫和林白杨淡笑。

    林白杨是夹在两边都不讨好,明知曲恒枫不是什么好人,可裴奕现在也是阴阳怪气。她站在中间,和两人都保持一定距离,“我先和阿姨通个电话报平安。”

    曲恒枫眼珠子一转,“阿姨已经回家了,让我找到你,带你回去。她说一个女孩子在外她担心!”

    林白杨转头望裴奕,看他表态。裴奕耸耸肩,表示无所谓,“我说他在骗你你信吗?”

    骗人?林白杨怀疑的看着曲恒枫。曲恒枫眼一瞪,“我骗你做什么?快跟我回家!”

    曲恒枫拖着林白杨就往回走,暗道裴奕这家伙怎么又出现了,不管怎么样,先把林白杨带回家再议后续。

    林白杨在车上那下子真被裴奕吓着了,他温柔不复,似乎还在酝酿什么阴谋,让林白杨呆在他身边胆战心惊。趁着曲恒枫这张亲情牌,林白杨借机跟着他跑了。其实林白杨也是人精,哪会不知道曲恒枫的话半真半假。回头看裴奕,仍在原地看着她,面无表情盯着她一举一动,见她回头,勾着嘴唇冲她邪恶一笑。林白杨躲进车内,嘭地一声关上车门,拍着驾驶座椅背催曲恒枫,“快开快开!”

    “瞧你吓得那样,他怎么着你了?”曲恒枫问。

    “关你什么事?快带我回去见阿姨。”林白杨想阿姨和姨夫说不定能帮自己办理出境事宜。她一门心思只想着离开这个是非之地,躲到非洲去都可以。

    进了家门,林白杨看四周空荡荡哪有人气,心想自己又被曲恒枫骗了,质问他,“阿姨和姨夫呢?”

    “还在国外没回来。”曲恒枫脱下外套坐在沙发上,撅着嘴看林白杨,“裴奕那家伙不是要结婚了吗?怎么又回来纠缠你了?你们不是分手了吗?”

    “阿姨和姨夫什么时候回来?”林白杨着急的找救星。

    “谁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又不向我报备行踪。”曲恒枫继续追问,“裴奕结婚了吗?”

    林白杨啐他一口,“你看裴奕那架势就知道是想回来叙旧情的啊!结婚?白痴都知道他不可能结婚!”

    “那你怎么想的?”

    “我要逃,我要躲得远远!”现在已是剧情大神管不着的坑文的地方了。林白杨打定主意要过没有小说情节的生活。

    曲恒枫心里也有一番主意,他原本还打算和林白杨来个细水长流的爱情,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得速战速决。他站起身冲林白杨道别,“我在家里你也不放心,我出去住,你一个人在家里有事打我电话。”

    曲恒枫哪会如此翩翩君子,他是去散布消息说他要结婚了,对象就是林白杨。想着等阿姨和姨夫回来,一家子人推波助澜成就美事。现如今把林白杨锁在家里,正好当个聋子瞎子。

    林白杨如热锅上的蚂蚁,开电视发现没有信号,开电脑发现上不了网,坐下没多久想起裴奕莫测的神色,又担心外面传来声响,时不时地出去探查一番。

    到了晚上,林白杨心力憔悴,沉沉入睡。睡到半夜,忽然感觉嘴角发痒,下意识地伸手去挠,手却被人擒住。林白杨吓醒了,睁眼一瞧,二少,您能别这样吓唬我吗?

    裴奕趴在她身边,抓着她的头发去扫她的唇,见她醒了,说道,“你阿姨呢?”

    曲恒枫的确骗了她,可裴奕这样纠缠不休也不是个事。林白杨问,“曲恒枫是骗了我,阿姨和姨夫还在国外。可你怎么又闯进来了?”能入戒备森严的军区家属院已是不简单,居然还能躲过重重电子眼监控,更是厉害!

    裴奕指指窗户,“翻窗户进来的,刚巧有个遮阳平台,如履平地。”

    “为什么又来了?”

    “你说呢?”

    “因为我没有一直等你,被你在机场拦截了,所以你要好好教训我?”

    “所以呢?”裴奕侧躺着,撑着脑袋看着林白杨的微微露出的胸。

    “还是因为你吃醋了,看着曲恒枫和我的关系非常不顺眼,所以你要好好惩罚我?”

    “哦?”裴奕抿着嘴微笑,“然后呢?”

    “或者是因为我对感情没有太多的信任和无尽的等待,让你自尊心受挫,所以你要好好训诫我?”

    “呵呵,可以考虑一下训诫的方式。”裴奕忍不住笑。

    “到底是为什么?”

    “你说的都对。但是还有一点你没说到。”裴奕伸手去摸她的雪白,“曲二对你可不止你想得那么简单。要不我们打个赌?”

    “如何不简单?”

    “当然是不简单的亲情,不简单的亲人,不简单的关系,还有不简单的事情。”

    “二少您能不打哑谜吗?”林白杨听不懂。

    裴奕双眸盯着她,认真无比地问,“我问你一件事。”

    难得裴奕如此严肃,林白杨认为是有重大要事相商,也板着脸回答,“请说!”

    “你大姨妈走了吗?”

    “滚!”

    裴奕还真的一滚,压在林白杨身上,“我滚上来了。”

    林白杨推他,“二少,我们还没谈完,能不能别闹?”

    “我没闹,很认真的在和你说事,干事。”裴奕温柔地笑,伸手固定住林白杨的脑袋,性感的嘴唇压上娇嫩的唇瓣,辗转吸吮。林白杨经过裴奕这么多年的实践,习惯性的攀上他壮硕的肩膀,可想想不对,又缩回手去推他。

    裴奕见她主动张开小口,立刻抓紧机会肆无忌惮的闯入,舌头在她口里狂猛的掠夺,霸道的舔过她口腔里每一寸地方。

    林白杨被他吻得全身无力,呼吸不到新鲜空气脸变得通红,费力地从舌尖吐出断断续续的话,“二少,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裴奕抬头,看着透明的津液纠缠在两人舌尖,笑,“爷我向来不动手动脚,只动嘴、舌和那玩意。”

    林白杨苦着脸,被压抑许久的委屈快要爆发,又被裴奕压了回来。裴奕动作越发猛烈,一手牢牢固定住她的腰,一手伸进裙子里,狠狠地揉捏女孩触感良好的两片臀瓣,“大姨妈走了,我来了。”

    “她还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呢!”林白杨还有功夫讽刺他。

    裴奕终於受不住,看着林白杨樱唇上晶亮的水渍,呼吸开始变得困难,下意识的舔了舔自己的唇,“我饿了,想吃夜宵。”

    “好走不送!出了这个大院,东街头有夜宵摊。”林白杨向导他方向。

    “那我开吃了?”裴奕眯着眼问她。未等林白杨继续喷废话,裴奕将她的身子翻过去,托起了小细腰,林白杨背对着裴奕,蹬着双腿想往前逃,却被紧紧的抓住大腿,猛地一拖回身下,压住一手反剪她的双手,另一手将她的衣服脱个精光,露出细白的长腿。

    “果然色香味俱全的好餐!”裴奕将她衣服扯成两半,捏着柔软不停地揉搓,说,“我现在对你做的一切,你不许任何别的男人对你做!听到没有?!”

    林白杨的头埋在枕头里,嗯呀一声,请求二少高抬贵手。

    裴奕毫不容情地挺直了进发,但觉著酥麻痒酸,百十种滋味汇聚到一处。动作愈发猛烈,温柔不复存在,腰部也不停地旋转耸动,恨不得把林白杨弄晕在当场,心里的火都发泄出来,一边转腰一边问身下的人,“是不是想知道我这几个月都做了什么?”

    林白杨脑袋已经蒙了,身体涨的发疼,不停的点头或者摇头。

    裴奕从中撤出,将她的身子正面对着自己,把上衣一脱,露出胸膛上的刀口和子弹痕迹,抓着她的手摸上去,“我这几个月都没干什么好事!”

    林白杨双腿挂在他腰间,原本抑扬顿挫要骂人的话在看见他身上的伤痕之后都变成了喃喃细语,“这道痕迹是怎么回事?”

    裴奕顺着她的手看着腰腹间一道自上而下的刀痕,“在赌场,太轻率,未带人,独自一人企图跟踪一老千,被人围攻。”

    “后来呢?”

    “命大逃出生天。”

    “那这颗弹痕呢?”

    “莉莉开枪打的。”

    这是裴奕回来后第一次提起这几个月的往事,也是头一次说到莉莉。林白杨却不知道二人有这般故事。她好奇,“莉莉为什么伤你?”

    “黑帮火并,黑吃黑的戏码。她卷入其中,拿和你通话的录音提取音段,来威胁我。”

    林白杨紧张地坐了起来,趴在裴奕的胸口处,问,“是她致电我说要与你结婚了那次吗?”

    裴奕一笑,将她的双腿分开坐在腰上,一顶,“那你接到电话后什么反应?”

    “气疯了,也伤心死了。恨不得把你们两个奸/夫/淫/妇杀了剁了。”林白杨当时哭得是稀里哗啦,把屋子里的东西砸得稀巴烂。

    裴奕大笑,“这么在乎我?”

    “这不是在乎不在乎的事情,是自尊心受到严重挫败的萎靡!我为你王宝钏寒窑苦守,你倒学陈世美左拥右搂好不快活!”林白杨气得要下床。

    裴奕定定的凝视著她,眼里灼热的**火焰毫无保留地燃烧著,伸手掐林白杨的脸,“快活到你死我活吗?莉莉这一枪再左偏一点,我就得闭眼了!”

    “你们打情骂俏的段数太激烈了点。”林白杨硬着脖子道。其实她也知道莉莉这一枪肯定不是爱,而是要同下地狱的恨。可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裴奕居然几个月了无音讯。

    两人谈恋爱,感情深浅姑且不论,隐瞒认为对方有害的事情而不告知的做法都会伤害对方,任何问题两个人应一起商量解决,才不会导致两人关系产生裂痕。

    裴奕懒得和她废话,**一夜值千金,抱着她就开始不停地往上顶,娇颤挤推,一阵飘渺之感席卷两人,顿时变得活色生香,连空气里浸润的都是甜蜜的味道。裴奕颤着声音道,“你把你的力气都从嘴上转移到下面来,动动!”

    林白杨不动。

    裴奕眯着眼,咬住丰满顶端红肿的樱桃,痛的林白杨浑身绷紧。裴奕含糊道,“要是不动,就只有让你收紧,你选哪样?”

    以前的裴奕只会低声下气地喊好姐姐,饶不饶他还要看林白杨的心情,可现在裴奕上来就一口,痛得林白杨着急无奈,只得上下乱动一番。裴奕双手扶住她的腰,将硬挺又塞进去,然後托住她上下律动,每一下都动人心魄。

    裴奕深吸口气,感慨,妖精,我是真的想将你生吞入腹。

88、交欢九(上)

    裴奕低头看着晨光中的林白杨,这般安安静静的躺在怀中;安安静静的梦中微笑;安安静静的相拥而眠是多么幸福的事情。裴奕在林白杨的唇间落下稀疏的吻。

    林白杨转个身背对着他,裴奕贴在她身后,缓缓挺腰在她身上磨擦。林白杨被他折腾醒了,拽过枕头隔开两人,睡眼朦胧地问,“几点了?”

    裴奕抬头看看时间,“早上八点。”

    林白杨哦了声,懒洋洋说,“让我再睡会。”

    裴奕满不在乎,“你睡你的,别管我。”

    林白杨的表情僵了僵,按住裴奕上下乱摸的手,“你这样我睡不好。”

    裴奕忍不住想捏捏她鼓鼓的小脸颊,她不懂男人早晨的欲/望。

    裴奕把枕头丢到床下,伸手要抱一抱林白杨,林白杨躲到床边;裴奕要亲一亲,她用被子蒙住头。拉拉扯扯之间,林白杨难免春光外泄,白皙光滑的裸肩,小巧饱满的胸在阳光下白皙耀眼。裴奕眯着眼看,邪笑,“口是心非吧,衣服都脱一半了。”

    林白杨白他一眼,翻个背对着他。

    裴奕看着她露出半片白皙的美背,在晨曦的微光下如白玉般闪着莹润的光泽。裴奕上前环住林白杨,亲吻她的裸背,温暖的舌尖刷过带来一阵湿润滑腻的感觉,引得林白杨身子忽的一僵,在裴奕怀里轻轻抖动,“我想回法国,可以吗?”

    “想跑?”

    “想回家。”

    “曲恒枫怎么办?”

    “提他做什么?”

    裴奕呵呵一笑,指指门,“你跑了他的戏还怎么唱下去?”

    门口传来敲门声,说曹操曹操到,曲恒枫在门外喊林白杨的名字,问,“妹,起床了没?”

    林白杨惊讶的看着裴奕,用口型问,“你怎么知道他来了?”

    裴奕邪邪一笑,不答话,暗道小爷知道的事情还多着呢。一手反扣住林白杨的细腕,拉着她坐在自己膝盖上,一只手臂扣住她细致的腰肢,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林白杨两手被他攥在手心,头抵在裴奕的胸口,只能任由他把挂在肩头的睡衣扒拉下去,褪到腰间,像片孤叶一样挂着。

    林白杨冲裴奕摇头,无声地抗拒他停止行动。

    裴奕附在她耳边,轻声问,“想去开门吗?”

    林白杨摇头正要答不,裴奕不等她说出口,吻在她舌尖,自言自语,“我带你去!”

    裴奕抱住林白杨,两腿盘在腰间,缓缓向门口走去。

    林白杨又害怕又惊恐,摇头拍裴奕的肩膀让他把自己放下来。

    曲恒枫在门外敲了几声,见没人答应,以为林白杨还在睡觉,又试着敲了几声,“醒了没?”

    裴奕哪肯听林白杨的,他是见到曲恒枫的人,听到曲恒枫的名字就来火,存心要个林白杨个教训。把林白杨死死按在门后,托起她的屁/股,让她两脚环腰,像树熊一样爬在自己身上,没有技巧,没有花样,忽然冲入,整个过程只有本能的动作,缓缓地攻击,无声的用口型问林白杨,“应还是不应?”

    林白杨摇摇头,这种情况怎能回话。

    可曲恒枫是打定主意要吵醒林白杨,也不知他发什么疯,在门外敲门敲得像打鼓一样。门后的裴奕进攻虽动作幅度不大,但一次比一次狂妄,一次比一次深入。林白杨捏着拳头锤裴奕的肩膀,恨不得把他打成肉饼!一大早就不正经不正常,吃醋吃得实在太离谱了。

    林白杨越气,身子越紧绷,裴奕受不住低声道,“就说你在睡觉。让他滚!”

    林白杨依言对着门道轻声,“让我睡会,别吵也别敲门。”林白杨边说话,裴奕还边顶撞,一句话说得断了两下。

    曲恒枫不疑有他,敲门的手放了下来,走到楼下去等她睡醒。

    裴奕抱着林白杨回到床上,林白杨挣扎着起身,微微抬起臀部,眼见裴奕马上就要离开自己了,却被用力一按,整个人又重重的落下,林白杨整个重量猛的压下来,重重的骑在他身上,裴奕忍不住动作越来越快,突然把她紧紧按住,闷吼一声,总算痛快了一场。搂着林白杨一个劲的喊宝贝,林白杨却毫不留情推开他起身去了浴室,站在蓬头下淋着一身的热水,林白杨胡乱抹把脸,有股热泪喷薄而出,自怨自艾如此这般关系委实不堪。

    裴奕跟着进了浴室,站在门口看林白杨捂着脸抽泣,知她受了委屈,上前抱住她按在胸前,低声抚慰,“这几个月我一直在想:你去了哪,你在哪,你做了什么,你和谁在一起,对我来说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会不会回来。因为我一直等着你,等着你回来。”

    “颠倒黑白,一直等你的人是我。我日日等夜夜等,你是死了还是活着,一走就没了音!你那妹妹还时不时地骚扰我,一天最多时有十个她的未接来电,平均也有两三个。”林白杨用力咬裴奕的手臂,又忽然想起了什么,问,“她呢?”

    裴奕听她这么一说,心里如吃了蜜一般,暗道自己没白疼你个小白眼狼!随口答道,“惹了我的人能有什么好果子吗?”他点点林白杨的脑门,“所以说,你千万别惹火我!”

    “要是我惹了你,会有什么结果?”林白杨撅着嘴问。

    “弄死你。”裴奕吻她的肩头,又补充一句,“在床上。”——

    曲恒枫看林白杨披着长发慢慢走下楼,心里一阵激荡,冲上前去要拉她的手,“妹子醒啦?”

    林白杨点点头。坐在沙发上,直截了当问“这么早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曲恒枫赶紧从食品袋里掏出刚买的温热豆浆和蛋糕递过去,“先吃点东西垫垫胃。”

    林白杨喝着豆浆听曲恒枫后续言语。

    曲恒枫还真是有事,而且是坏事。他要骗林白杨去记者招待会,对媒体宣布婚讯。林白杨只要坐在一旁,摄像机自然会对着她,报纸上也自然会出现她的面孔。他想得简单,却没料到裴奕在其中横插一刀,也没想到林白杨早就防备着他,更没想到林白杨和裴奕两人重修旧好正甜蜜着呢。

    曲恒枫思量一番,“还真有这么一事要你帮忙,这不我今天有个记者招待会嘛,我想带上你一块去。”

    林白杨问,“带我去干什么?”

    “这是关于宣传家庭温暖方面的,我需要家人支持,你瞧,在帝都的不就只有你一个了嘛。”

    “不去,”林白杨拒绝,“你找别人。”

    “为什么?我就你一个亲人在身边了。”曲恒枫又开始演戏,装作哭哭啼啼哀求林白杨,“好妹子,就帮帮哥哥这次吧。”

    林白杨摇头,就是不答应。

    曲恒枫一再追问,身子都快贴到林白杨的身前了,楼梯处传来更为决绝地一声,“她说不去就是不去!”

    掷地有声的话音一落,曲恒枫扭脸看,裴奕居然大摇大摆地从二楼走下来。

    曲恒枫一瞧就知道这两人又和好了,看这亲密的空中媚眼就知道两人昨夜**一度,怒得上前就要揍裴奕,吼,“你小子居然敢私闯民宅!看来我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知道老子也不是好惹的!”

    曲恒枫如今哪是裴奕的对手,被他三下五除二的撂倒在地上,裴奕冲曲恒枫微笑,“小爷也不是好惹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照片甩在曲恒枫的脸上,张张都是艳照门,“别惹我,也别惹我的女人,否则真要你好看。”

    林白杨也学乖了,站在远处以免战火波及,看两人针锋相对,拳打脚踢,保持自己中立地位不动摇,既不去拦裴奕也不去帮曲恒枫,反正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互揍一顿也是为民除害。

    曲恒枫把照片撕成碎片,扯破脸皮大叫,“我喜欢林白杨!”

    “我的女人我喜欢就够了!”

    “我要林白杨!”

    “你不想活了吧!”裴奕揍他一拳。

    曲恒枫一闪,杵在楼梯口大喊,“我们公平竞争,我有追求爱情的自由,林白杨也有选择男人的权利!”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可在裴奕这都行不通。裴奕啐他一口,“滚一边去!她的男人只有我一个。”

    “没结婚前都有接受爱情的自由!”

    裴奕怒瞪双眼,在他面前挥拳头,“林白杨和我已经有婚约了!你少插足!”

    林白杨和曲恒枫异口同声问,“什么时候?”

    裴奕放下拳头,咳嗽一声掩饰尴尬,“下个月就结婚!”

    “我怎么不知道?”林白杨问。

    曲恒枫也梗着脖子,仗林白杨的势欺裴奕,“谁答应把林白杨嫁给你了?我们家可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同意这事。”

    林白杨白曲恒枫一眼,“我的事我自己做主,还需要谁同意?”转头问裴奕,“你说真的假的?”

    裴奕大声一吼,“小爷说下个月就下个月。你不去我也要把你绑去!”

    林白杨看裴奕微红的脸一笑,低了头坐在客厅一角,小声自言自语道,“姐也总算熬出头了!让我担心几年的事情总算尘埃落定了!”

89、交欢九(中)

    裴奕似乎未将求婚一事放在心上,晚上,两人面对面坐在餐厅顶楼就餐,裴奕忽然抬起头,优雅地用餐巾一角擦拭嘴角的油渍,开口道,“抽个时间去扯个证吧。”

    林白杨一口把意面唆了进去,呛红了脸,裴奕递过一杯水,林白杨咕嘟几口喝下,放下杯子问,“什么证?”

    “婚姻契约。”

    两人都是法国籍,可浪漫的法国人在结婚一事上却一点都不浪漫,承诺幸福婚姻中那一道纸,却被法国人称呼为合约合同和契约。在法国农村的某些地方,婚前要签订财产婚约并办理公证。婚约中还要写明未婚夫妇的全部财产、未婚妻的嫁妆和未婚夫的产业。

    林白杨瞪大眼睛,“我中午没有午休。”

    裴奕手撑着腮帮,好奇地望着她,“所以呢?你在约我回去睡觉吗?”

    就不能有句正经话吗?林白杨解释,“现在脑子还是迷糊的,你先让我醒醒。”

    “不着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裴奕眨一眨眼,“春天相识,夏天恋爱,秋天结婚,冬天生仔,多完美。”

    林白杨啐他一口,“想得美,连求婚都是省了,”点点餐盘,“一盘意面就搞定我了吗?”

    裴奕沉默了,原来小白要的是求婚,这得好好计划计划。

    晚上,裴奕抱着林白杨,搂得密不透风,卷着她的长发在指尖把玩。

    林白杨很好奇裴奕如何对付曲恒枫的,怎么不见那二货四处蹦达了,忍不住问裴奕,“曲二呢?”

    裴奕冷哼一声,大好的晚上非要提这么扫兴的话题,“在他该在的地方。他不是我的手下,更不是我儿子,我有必要知道他的行踪吗?”

    林白杨知道裴奕又吃醋了,赶紧上前印一个吻,裴奕得寸进尺,压着她不放,难得她主动一回,得好好把握机会,刚开始林白杨只是温柔的邀请,后来裴奕将它慢慢变得激烈,霸道的舌像要夺走她的呼吸般,用舌扫过她嘴里的每一寸空间,然後卷起她的丁香小舌,反复吸吮、纠缠。

    林白杨在狂吻中梗咽,“我想回法国。”

    “我带你回去。”现在别说是回法国了,就算是要奔月,裴奕都会想办法。

    裴奕一边在林白杨身上乱拱,一边哄她,“宝贝,老婆,好老婆。我想要。”

    林白杨一听‘老婆’二字,啥力气也没有了,软成一摊稀泥般任他为所欲为。

    裴奕见计谋得逞,嘴角勾起了若有若无的笑容,抓紧机会赶紧顺势冲入,林白杨被快频率冲击顶向床头。身下的大床开始疯狂的摇摆起来,林白杨手撑在裴奕坚实胸膛,只得告饶求他饶命,这越示弱越哀求,裴奕就越激动,两人缠缠绵绵半宿,最后裴奕的背忽然一瞬间僵持,总算是放过了身下的人。

    半夜,林白杨昏睡,裴奕对她额头一吻,拿着手机走到阳台,拨给几个兄弟。

    深更半夜的,王子聪接到电话就破口大骂,“娘希匹的,老子春梦被打断!什么鸟事?”

    裴奕冷冷一句,“是我。”

    王子聪立刻清醒,从床上滚下来,“二少,你小子还知道出现啊。兄弟几个都准备给你立碑了!”

    “滚!”

    “在床上滚着呢。”王子聪接到裴奕电话,心里也是乐得很,“半夜有啥事指教?”

    裴奕倒不扭捏,直接问王子聪,“怎么求婚?”

    王子聪还没有睡醒,一听就愣了,“哥们爱上我了?要向我求婚了?”

    “滚!”

    王子聪总算反应过来,“林妹妹吗?哎呀,这事你还真问对人了。前几天我才向章雨辰那小子献上一条妙计,教他如何求婚。”

    “这事我知道,”裴奕蛋淡淡道,“马栗把戒子合着蛋糕一快吞进肚去了。”

    王子聪在那头愣住了。

    裴奕笑,“所以,你赶紧给我想个好点子,哦,对了,顺便告诉你,章雨辰可是要来找你算账的,你赶紧躲躲。等他们把婚事办了,孩子生了,你再奉上大礼谢罪。”

    王子聪骂骂咧咧几句,心道对别的女人都成的事,在马栗那妞面前是都不顺,哪有女人三口吞下一个大蛋糕的,就算是她最爱的黑森林摩丝蛋糕也不行啊!

    王子聪赶紧打电话吵醒另外几个兄弟,黄甄和高宪一听裴奕好事将近,都替他开心,纷纷出谋划策,上天入地的法子都想了遍,集中头脑风暴最终想出了好主意。最后还不忘在挂电话之前把王子聪臭骂一顿,打电话也不看时间,半夜了玩午夜凶铃啊!

    王子聪也很无奈,半夜被裴奕吵醒了谁不着,兄弟们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干脆一块失眠得了。

    这几日裴奕就赖在曲恒枫家里与林白杨耳鬓厮磨,整日缠绵,曲恒枫这货被抓去出外景,一连几天回不了家,演出的戏不是打架就是群殴,要不就是爬山涉水风餐露宿。曲恒枫心里是恨死了投资商裴奕,可有钱的就是老大,架不住导演和经纪人威胁,无奈只好咬牙拍完。末了还得掂量掂量裴奕手里关于自己的艳照,想这裴奕果然是混黑社会的,这种角度的照片都好意思拍出来,不过说实话,自己不愧是帝都第一帅哥,还是非常上相的。

    总之,自私自利的曲恒枫是百般无奈,可谁让对方钱多势大,还掌握了自己的把柄,被逼无奈只好放弃林妹妹。但是绝对不放弃那颗撬墙角的心。

    天已蒙蒙亮起,东方出现的一抹红色,林间吹卷的细风荡漾著衣摆翩翩飞舞,林白杨捂着裙角站在裴奕身边,问,“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裴奕侧着头看着黎明前的林白杨,春雨拂面似眉目顾盼在自己身边嫣然一笑,心都快酥醉了,指指不远处,“请你登上热气球,与我一同一览众山小。”

    草地上停着一个热气球,上面布满可爱的心形,在清爽田野形成一道漂亮风景。林白杨也很感兴趣,在裴奕的帮助下爬上气球下的框内,声音都高了八度,兴致勃勃地问,“去哪里?”

    裴奕点燃火,隔断绳子,搂着林白杨的肩膀看脚下的草坪越来越远。他往下丢一个火把,林白杨惊讶的问,“做什么?野火烧不尽,纵火是犯罪啊!”

    裴奕点点她的鼻子,“你小脑袋整天想什么?”

    火把掉在地下,点燃了一个沟壑里的汽油,站在天上热气球框内往下望,一颗大大的心在黎明的夜里熊熊燃烧,里面有句问话,“MARRYME”?

    裴奕跪下,举着一束早已准备好放在框内的鲜花,打开一枚戒子的盒子,对着朝阳下粉色的林白杨问,“可以吗?”

    林白杨激动地恨不得从这跳下去,暗道姐是媳妇熬成婆了,终于修成正果了,不枉费自己一腔爱意扑在面前这个男人身上。纵使两人误会生气吵架冷战,甚至闹得差点对方,可追究还是走在了一起。

    以为林白杨会马上屁颠屁颠的答应裴奕的求婚吗?那就不是林白杨了。她知道大事已成,裴奕跑不出她的五指山了,她也开始摆起谱来,甩甩头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得瑟道,“我得好好考虑下。你知道,我也是有很多人追求的,女人在终身大事面前都要好好认真斟酌一番,俗话说,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裴奕听着林白杨一箩筐废话,利落地问,“考虑多久。”

    林白杨装模作样地看着缓缓升起的朝阳,印着云彩如火一般的红,想了半天,答,“这得你的表现和我的心情。”

    裴奕早就料到林白杨在这刁难自己,也早有了对策,他将热气球上绑的沙石重物丢下去,让气球升高。上前抱住林白杨,拉她到框边,“小爷可没时间等,现在就回答我,是YES还是NO!”

    林白杨看着他的举动感到危险,“YES怎样NO又怎样?”

    裴奕漾起一个慵懒的笑,浪荡不羁而危险的指指下面,“同意的话这事就皆大欢喜,咱们好说。”他眯着眼,“要是不答应,那这事可就不这么简单揭过了,我抱着你一起跳下去!”

    “别!”林白杨知道裴奕一向说到做到,她马上变了脸,将得意洋洋换成了一脸的讨好笑道,“咱们有话好好说啊。买卖不成仁义在啊。你死我活这招不适合在咱两之间发生啊。”

    裴奕只问,“答应还是不答应。”

    林白杨这一答应,说不定明天就要被他绑去教堂。她咬着牙就是不松口说同意。

    裴奕再问,“答应了?”

    林白杨扭过头不说话,这不是强买强卖吗?女人不就只有仗着这个机会为非作歹吗?二少居然要玩恶霸强娶的戏码。

    裴奕又问,“不愿意。”

    林白杨又怎么会不愿意,她高兴死了,憋着笑把头扭到一边去不让裴奕发现自己嘴角咧成直线了。

    裴奕不懂她心思,只想着快点搞定林白杨才能放下心来,曲恒枫不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吗?差点就被他捷足先登占了先机。

    裴奕再次确定,“真的不愿意?”

    见林白杨不回答,拿绳子将林白杨和自己绑到一块,抱着林白杨就往地面跳。吓得林白杨搂着他的脖子大喊救命。

    裴奕在下落的过程中还在追问,“愿意不愿意?”

    急速的下降让林白杨心脏快跳出胸膛了,她害怕极了,失重的感觉让她头重脚轻,她再也顾不上装腔作势,赶紧答道,“我答应,我嫁!”快饶了她一条小命吧。

    裴奕计谋得逞,拉下背上包裹的拉绳,打开降落伞,和林白杨缓缓降在空中飞翔,“老婆,我真的很高兴!”林白杨在心里哭喊,高兴你个大头鬼,吓死老娘了,这样的危险游戏不适合我!

    朝阳刚升起来,景色美得千变万化令人惊叹。太阳从云后升起的瞬间将整个世界涂上了一层色彩,美轮美奂。大片的云层朦朦胧胧照着大地,抱着林白杨落地面,裴奕将降落伞解开,抱着林白杨沿着草地一路狂奔,边跑边喊,“老婆,我们要结婚了!”

91、大结局

    婚礼举办的很简单,在法国庄园的一朵白云下,一片绿地上,一座花园中,两家人相聚,快乐地为一对新人祝福。

    户外阳光正好,草地上搭起白色的帐篷,满园鲜花。宾客们随意地拿着爱喝的饮料,等待新人出现。

    微风轻抚,令人神清气爽。远离喧嚣,远离浮华,空气中流动的是最原始最新鲜的那份对爱情的甜蜜与陶醉。

    夏洛克和夏米满场子乱跑,后面还跟着个小七星,三个人穿梭在宾客间,将在一旁落落寡欢喝酒的曲恒枫逮了个正着。

    夏洛克问小七星,“你二哥什么时候开始酗酒了?”

    小七星奶声奶气地如小大人般回答,“我哥才不会酗酒,是因为你们这里的酒好喝而且很出名才多喝了几杯。”

    夏米不屑,“这么小就知道替你哥哥说话了。你二哥已经把这一桌的酒喝了四分之一了。”

    夏洛克看着一桌子的空瓶子,拍拍曲恒枫的肩膀,落井下石,“两人个性、思维、行为和价值观上的契合、互补和沟通,才能最终走到一块。”

    夏米问,“那你姐和裴奕两人的个性差异大,思维方式迥异,怎么走到一块了?”

    夏洛克说,“我还没有说完呢,还有最重要的一点,谁让我姐长得漂亮呢?!美女批个麻布袋子出去都是时装,丑女穿着仙衣都是蛇皮袋!”

    夏米感慨,“难怪我越看越像蛇妖!”

    夏洛克和夏米在这耍嘴皮子,还不忘埋汰曲恒枫,“哎,一生痴缠终成空啊!”

    此话一说,气得曲恒枫摔了杯子冲进屋子了去找林白杨了。

    林白杨装扮好了,白凌菲和韦静雅陪着马栗出去透透气,只剩林白杨一人坐在休息室对着镜子挤脸做鬼脸。

    林白杨这辈子最开心的便是此刻。去它的小说,去它的剧情,去它的大神,一切都灰飞烟灭吧,此刻的生活才是最真实的,她激动地想对着镜子大喊一声,“老娘已胜天,抱得美男归,淫得帅哥爱!”

    当林白杨从镜子里看到曲恒枫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时,她抓着把梳子横在胸前,挡住他,“曲二,有话好说。”

    曲恒枫冷笑,“放心吧,我不是过来演抢新娘的戏码的,要是我敢那样做,就得有那胆子面对裴奕他叔的全球追杀,裴奕的满世界追打还有你一辈子的狠了。”曲恒枫走近几步,“我吧,过来,就是想告诉你,我是你哥,一辈子都改变不了的远方亲戚,可裴奕那小子可是悬在绳上的,指不定哪天你们两蹦了那就啥关系也不是了。所以我想来想去,还是当你哥哥比较保险点,至少这层关系永远不会变。”

    林白杨嘴角一抽,能这样自我安慰说明曲恒枫已经想明白了,她对曲恒枫笑笑,“就是嘛,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我这个狗尾草!”

    “没错,你就是个尾巴草!每天看到你得意洋洋的样子,我总怀疑你藏着个大尾巴在后面摇晃!”曲恒枫笑,“快,让哥哥瞧瞧你的尾巴是啥颜色的?你知道我最近缺个毛草的披肩,我看这就挺合适的。”

    林白杨很高兴曲恒枫想明白了,旷达地放下这段畸形的感情,豪爽地忘记过去的纠缠,她也高兴地躲着曲恒枫的逼近,“我的尾巴并不出色,你照照镜子,你那薄如纸的脸皮更适合做个披肩。”

    “什么纸?”曲恒枫问。

    “牛皮纸,最近讲究环保,这一定能引导时代潮流。”

    曲恒枫笑过,站在林白杨面前,伸出手臂,“我祝你幸福开心,最后,让哥哥再抱抱吧。结婚了,我就抱不了。”

    林白杨本想问,结婚前除了打架外,咱两也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呀。不过还是上前走了几步,抱住曲恒枫,将头埋在了他的胸膛上。

    “如果我提出更多要求,比如说最后一个单身吻之类的,你应该不会拒绝吧?”曲恒枫得寸进尺。

    林白杨哪会答应,“滚!”推了曲恒枫一把,气呼呼,“好了,走吧走吧!新娘室的亲人话别时间到了。”

    曲恒枫无奈,只好被赶出房间,可门边还站着一个人,新郎官裴奕。他抱着胸看着曲恒枫又来骚扰自己的老婆,笑,“曲二,皮又痒了?”

    曲恒枫趁着酒意溜了,走几步还不忘回头冲裴奕的背影挥挥拳头,哪料裴奕像背后长了眼般转了头,曲恒枫吓得把拳头放开,自言自语,“蚊子还挺多的!”赶紧跑了。

    林白杨尴尬一笑,这场景多少有些不自在。裴奕走进房间把大门一关,落上锁,走到林白杨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看了半天,赞美,“很美的新娘!”

    林白杨害羞,“谢谢,你也很帅气。”

    “他刚才抱你了?”裴奕忽然转换话题,林白杨眨眨眼,点点头。

    裴奕其实都看到了,这不就在找个调戏欺负林白杨的理由嘛,见她心虚的点头,上前就抱住林白杨,当做补偿。

    “他吻你了?”如果要真的吻了,裴奕可不就这么简单的询问了,早上前把曲恒枫揍个半死了。

    林白杨赶紧摇头澄清事实,“绝对没有!”

    “真的?”裴奕眯着眼问,装出一副明显不相信的样子。

    林白杨老实交代,“他只是开玩笑提出这么个要求而已,再说我怎么可能答应吗?”

    裴奕哼一声,吻住林白杨的唇。由于小白同志心虚在前,因此对他的举动没有抗拒,只有被动接受。这助涨了裴奕的气势,他计谋得逞,压着林白杨的身子在梳妆台上一阵狂吻。林白杨的唇冰凉,但吻起来却异常的舒服,裴奕湿润的舌头轻轻描绘着唇形,林白杨红唇微启,他立即趁势攻入,与小舌深深交缠。

    林白杨被裴奕缠缠绵绵的吻压得喘不过气来,用脚去踢他,结果反倒被裴奕顺势分开了她的腿,顺利的挤在了中间。林白杨甩开他的滑舌,喘气道,“不要这样,马上就要举行仪式了。”

    “你也说还有时间嘛,”裴奕欺身上前,“自回法国后,我有十天没见着你了。”

    林白杨与裴奕婚事敲定后,夏洛克成天缠着姐姐飞世界各地购买礼服和饰品,忙得是不亦乐乎,当然也少不了夏洛克的腰包里的那份。

    裴奕忙着筹办婚礼,发请帖,光是这段时间应付左右亲戚和邻里,便已焦头烂额。如今美人在怀,能不动心吗?

    林白杨不配合没关系,他有的是办法,板着脸问,“曲二那货还和你说了什么?”

    林白杨喏喏地答,“也没说什么,就是过来和我开了几句玩笑,说要是你以后对我不好,他就要……”

    “要怎样?”裴奕怒,“那小子就是欠揍!这个时候还敢撬爷的墙角!”裴奕边发火边上下其手,从林白杨低胸的新娘礼服上伸手进去,捏了几把。埋首在脖子处胡乱亲舔,正好裴奕挤在林白杨的双腿中间,二话不说就开始狂纵猛骋,尽著兴得胡作。好不容易一番折腾,裴奕才舒口气狠狠又亲了口迷离双眼的妻子。

    当林白杨软着身子从化妆台上下来,门外传来敲门声,伴娘们纷纷回到新娘室,裴奕靠着窗台看着林白杨开门,花枝招展的伴娘打打闹闹地从外进屋,等林白杨再转头看,裴奕不见了身影,只有风吹动窗帘在舞动——

    在阳光,在草地中,在山与水的环抱里,与亲朋好友共同享受大自然的浪漫与真实,新娘挽着父亲的手,在绿的草坪地毯上缓缓走向会场中央的新郎,整整齐齐的大长桌上铺满了鲜花和美餐。

    大胡子的继父领着林白杨从红毯的一头走到裴奕面前,将女儿的手交到女婿手中,激动地微微抹了把眼角,回头看着坐在下面的妻子,舒了口气,缓缓道,“二十年前,我事业有成,可朋友和邻居都管我叫孤独皮埃尔,因为我除了工作外,一无所有,当然,口袋里的钱也算上一份的话。”

    席间友人在笑,当年的皮埃尔的确孤家寡人。

    继父转头看妻子,“后来,我恳请上帝,我想有个幸福的家,有个漂亮的妻子和美丽的孩子。上帝答应了,于是我有了挚爱的妻子和漂亮的女儿。”

    继父看着林白杨,“可是我和妻子忽略了我们的女儿,她小时候非常乖巧,经常一个人在大房子里玩耍,一个人在花园里嬉戏,由于工作忙碌,造成了我们对她疏于照顾。后来,我又恳请上帝,给这个孤单的小女孩增添一个妹妹吧,这样就她就不会那么孤单了。”

    继父摊摊手一笑,“上帝又答应了。”

    席间大家都在莞尔。

    继父道,“于是这个女孩多了一个妹妹,她不再孤单。我再次恳请上帝,希望这个女儿能多像点她的母亲,上帝答应了,她体贴友善,照顾周到,心地善良,对妹妹爱护关心。”继父拍拍林白杨的手,“后来我又恳请上帝,希望这个女儿也能像我,上帝答应了,她聪明漂亮,可爱慧智。”

    席间友人开始嘘他,漂亮的容貌明明是继承了她母亲。

    继父无奈,只好说,“至少她春季能开拖拉机播种,夏季能爬树摘果子,秋季能摘葡萄酿酒,冬天能下河游泳捞鱼,都是像我的。”

    友人大笑。

    继父看着裴奕,拉着他的手,说,“再后来,这个女儿长大了,我总觉得缺点什么,于是我又像上帝恳求,能让她幸福一辈子,找到爱的人一直生活下去。后来,上帝也答应了。”继父摸摸眼角,对裴奕说,“接着你便出现了。”

    裴奕很感动,上前抱住继父,互相拍拍彼此的背,以男人的方式做出了承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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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介绍:
大龄剩女杨白穿越到自己所著的小说中,本以为金手指一开,可以呼风唤雨、驱凶避祸、指哪哪喜庆,点哪哪倒霉,哪知竟然穿越到了一篇未完结的肉文中,附身在了被肉来肉去的女配林白杨身上。所以说,写文千万别坑文。 裴奕:我希望整部剧情只需我们两个男女主角就能完成。旁的人都是浮云。 林白杨:您说的那是岛国小电影吗? 曲恒枫:有一种病叫“爱情”,可惜病在其中的人还不知自己已病入膏肓。 林白杨:该吃脑残片了。 章雨辰:其实你挺对我的味。 马栗:宁可骄傲的发霉,也不愿委屈的对你味。 楚可儿:啊喂,我才是原文女主。 林白杨:姐妹别抠门,人生本就是由很多的故事组成,你是别的千八百个故事的唯一女主,就不能把这个故事的女主让给我?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穿越肉文之日后再说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