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欢爱十(中)
林白杨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一旁的椅子上坐着凌白菲。曲恒枫冲她一笑,“醒了?”
“什么时候了?”
曲恒枫抬头看墙上的钟,“晚上十点。”
“礼拜几?”林白杨舔舔干涸的嘴唇急促的问。
“礼拜一。”
林白杨挣扎着要翻下床,曲恒枫把她按回了床上,“我知道你在担心和裴奕的约定,不过一切都得等身体好了再说。”
林白杨倒也不再反抗,躺下来对曲恒枫说,“裴奕呢?”
“一会裴奕的朋友会到,裴奕他……”
“他人呢?”
“他坐上午的航班回英国了。”曲恒枫眼神闪躲,“你别激动,我刚才还在拨打他的电话,仍是关机状态。等他开机了我会第一时间和他联系上。”
林白杨盯着天花板,“韦静雅呢?”
“她在旁边的病房,还没有醒。”曲恒枫帮林白杨盖上被子,“你先顾好你自己吧。”
林白杨抬抬被包裹的严严实实的脚丫,“医生怎么说?”
曲恒枫还有心思和她开玩笑,“DOCTOR。”
林白杨皱眉刚要骂人,白凌菲领着黄甄、王子聪和双生弟弟白凌霄陆续走了进来,白凌菲摸摸林白杨的额头,“好多了,没有刚才那么烫了。”
白凌菲和曲恒枫一直在医院守着,黄甄和王子聪将他们送到医院后去处理了后续事宜,交代吩咐了一番才又折回,白凌菲下楼去接他们的间隙林白杨就醒了。
林白杨看黄甄进来,急切地向他询问裴奕的去向。
黄甄和王子聪互看一眼,“林妹妹,你现在就安心养病吧。等裴奕开机了,我们再把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也不迟。”
“他上飞机的时候是不是很生气?”林白杨问。
王子聪,“他不生气才是最可怕的。”
林白杨伸手按铃喊医生,“我要出院!我要坐下午的航班去英国找他。”
曲恒枫把她伸向紧急铃的手拉回来,“你发什么疯,也不着急这一时!”
林白杨没曲恒枫力气大,不一会又被他按回床上,曲恒枫从桌上端杯水递过去,小心翼翼地放在她唇边,“喝点水。”
林白杨直勾勾的看着他,半天吐出一句话,“你喜欢我!?”
病房里所有的人都看着曲恒枫,白凌菲暗道,‘我勒个去,耿直!’
王子聪则在想,‘拜托,全世界都知道他对你有想法。’
黄甄则捏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一声,拿眼瞅着曲恒枫。
林白杨圆瞪着眼睛看曲恒枫,别以为昨天晚上你吻得老娘快断气的事老娘不知道!只是烧得浑身无力不能反抗而已!
曲恒枫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追问,脸上青一块红一块,他放下水杯,尴尬的仰头冲着天花板大笑几声,“哈哈,怎么可能?我眼瞎了才看上你这个丑的要命脾气差得要死的女人!”
其他人斜瞅他,一脸的不相信。
曲恒枫恼羞成怒,“老子是看在你是我表妹的份上才对你嘘寒问暖的,你别不知好歹了。你也不对比下老子以前的眼光,怎么会看上你!”
林白杨冷冷一笑,“记住你这句话,这房间里这多人可都听见了。”
曲恒枫喘着粗气盯着林白杨,转身出门,砰地一声摔门走人,在门还未关上前,病房里传来一声,“别忘了你今天说的话!”
曲恒枫站在门口,脑门抽筋,松开上衣的扣子,骂“老子还不稀罕了!”迈大步走了。
白凌菲扶着林白杨去隔壁的病房看望韦静雅,她在护士的搀扶下坐了起来,拉着林白杨的手激动的将事情说了一遍,“昨天晚上我脚滑摔倒坡下去了,今天早上才醒过来,我跑了几个小时才上了高速,可能是一身泥土样子太吓人了,一路驶过的车没一辆敢停下的。”林白杨拍拍她的手背,韦静雅继续说,“后来遇到一辆在高速路上执勤的警车,借了他们的电话才联系上高宪,再后来黄甄和王子聪就赶过来把我送去了医院,没多久你们也被送来了。”
白凌菲,“高宪正从法国赶回来。”
韦静雅忐忑地问,“裴奕呢?”
白凌菲,“他一个人先上了飞机,暂时也联系不上他。”
林白杨笑笑,“没事,我下午就赶去英国。”
韦静雅想了会,终是问出口,“曲恒枫呢?他没事吧?听护士说,你们被送进来的时候他一直把你护在怀里,分都分不开。”
白凌菲挑挑眉,当时那场景堪称一部悲□彩的文艺片,男主抱着濒死的女主狂奔在医院的走道上,一边挤开医生护士,绊倒拄着拐杖的病人,一边在走廊上大声喊:“医生!医生!快来救救她,快点!快点啊!”低头悲伤难以自己,俨然怀里的人就剩下一口气撑着,“坚持住!”
林白杨尴尬笑笑,“他这不是刚拿了影帝吗?”用手点点脑子,“有时候经常会犯职业病,一忘记吃药就犯病。”
“什么药?”凌白菲很好奇。
回答她的是韦静雅,“脑残片。”——
白凌菲扶着林白杨上了飞机,林白杨的脚底有几道被玻璃扎伤的伤口,她一瘸一拐的坐在头等舱席座上,空姐帮她将座椅放平,脚架调好,躺下来慢慢把脚搁上去。
白凌菲坐在她旁边,帮她盖上毯子,“飞机要飞行12个小时,你先休息会。”
林白杨点点头,“谢谢你能陪我来。”
白凌菲,“别和我客气,我哥和裴奕是好兄弟,他请我来就是为了照顾你。你出了这事,我也要负一部分责任,也怪我没有保护好你。”
“哪的话,是我们不小心,没有安全防范意识。”林白杨向她做检讨。
白凌菲笑,“谁能料到会遇到那帮穷凶恶极之徒,赌债高筑欠下一屁股的债,偏偏个个又是好吃懒做之徒,以为抓了你们就可以引来高宪,想让他当着不知从哪请来的三流小报记者的面,承认公司的项目污染环境破坏海洋,借此宣传广而告之,从中拿到赔偿金。真是幼稚可笑无知。”
林白杨,“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吧。早就听说那里的原住民不好相与,遭此一回,才知所言不假。”
“民风彪悍心思活络,偏又好吃懒做,不这样敲竹杠估计就活不下去了呗。”
林白杨问,“怎么处理这事的?”
白凌菲瘪瘪嘴,“我哥喊了一帮兄弟到村里,乒呤乓啷一顿乱砍,赌场砸了,刁民揍了,那几个主事的被砍断手脚筋……”她看了眼林白杨,“场面过于血腥,此处省略一千字。最后警察把他们带走了,该判刑判刑,该劳教劳教。”
“谢谢你们。”
“该谢的是我哥和王子聪,最终该谢的还是裴奕。他从你房子里出来到上飞机这段时间一句话都没有再说过,可我哥在飞机起飞之后收到他的一条短信——找到你,告知动向,确保安全。”
林白杨垂着眼不做声。
白凌菲从空姐手中接过一杯水,递给林白杨,“裴二少对你怎样我们都是看在眼里的,我觉得像我这样一个汉字般的女人都会被他的举动感动,小白你其实也早就动心了吧?”
林白杨接过水杯抿了一口,点点头,“嗯,其实早就动心了,”很不习惯白凌菲严肃的脸,林白杨噗嗤一声笑出来,“需要把气氛搞得那么*吗?”
白凌菲瞪她,“老子难得这么*一回,配合一下不行吗?”
林白杨嗯了声,“配合,坚决配合,”她歪着脑袋想了会,“之前,我都一直怀疑裴奕对我的感情,也不敢确定自己对他的感情。直到这次,我才真正明白了——其实我就是为了他才来到这个世界的。所以,我要好好把握住这段真情。”
白凌菲点评,“肉麻!”
曲恒枫窝在商务舱里,手脚缩成一团伸不直,还戴着副墨镜怕人认出他来,他伸长脖子去瞅头等舱里的林白杨,飞机起飞时,空姐唰一下把帘子拉上了,得,啥也看不到了。曲恒枫抱着胸想,“别以为老子真想跟着来,我是怕她和裴奕解释的时候需要我当证人从旁帮忙。”
旁边坐着一个吃高脂肪、高热量的膨化食品过量的英国佬,他费力地挤进座椅,左晃一下,右摇一下,把腰上的肉挪动个地方,才勉强把肥大的屁股放在座椅里,曲恒枫顿时觉得自己的位置减少了三分之一,放在扶手上的胳膊也被推了下来,他假意咳嗽一声,示意对方的手臂超过扶手占领了他的领空。英国佬转过头,咧嘴,“嗨年轻人,这么黑戴着墨镜能看到吗?”
曲恒枫把墨镜摘下来,怒“你的手臂也快占一个位置了。”
英国佬摇摇头,“哦,不,最多半个而已。”
晚上,曲恒枫被隔壁座位震耳欲聋的鼾声吵得睡不着,气得用脚踢他的腿想把他弄醒,结果英国佬翻个身侧对着曲恒枫,打得更响了。
接下来十多个小时的时间里,曲恒枫换了不下上千次姿势,直到屁股都快坐肿、腿快蜷麻、耳朵都快震聋了,才到了目的地。
61、欢爱十(下)之一
下飞机时白凌菲接到王子聪的电话,停住脚步看着林白杨。林白杨见白凌菲脸色有变,敏感地问,“出什么事了?”
白凌菲想了会如何组织语言,仔细的辨别林白杨的脸色,小心翼翼的说,“我说了你可别激动,这事不是什么大事——裴奕在过来接我们的途中出了点交通事故……”
话音未落,林白杨的身子歪到一边,站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后面鬼鬼祟祟的曲恒枫正跟在不远处偷窥她们,一看林白杨备受打击的摸样,二话不说就冲出来扶住她。
林白杨追问,“怎么样了?”
她心里在呐喊,为什么要这么狗血,剧情大神你一定要这样糊得我们满脸的鼻血才罢休吗?
白凌菲搀着她的手,解释,“没什么大事,他在路上超速行驶,和一辆货车发生追尾,刹车避让不及撞上了,车内的安全囊打开来救了他一条命,只有点外伤,现在在医院还没有醒,据医生反馈信息,无大碍!”
林白杨总算找回了呼吸,心想凌白菲你能不能说话一口气说完,吓得我半条命快没了,正准备和剧情大纲来个翻天覆地的革/命,他就要搞死我的男主角,这得多大的仇恨值。原来只是虚惊一场,看来复/兴的道路还很艰难需要同志们继续努力。
林白杨放下这颗心,扭头感谢旁边扶她一把的人,看清了对方面目,靠在白凌菲的身上就用那只还能走路的脚去踹他,边踢他边躲,他越躲她就骂得越狠,“我还说剧情大神不会这么容易放过我,赶紧是在这等着呢。你怎么阴魂不散又跟着过来了,十多小时的飞行时间你还真能忍得住,窝哪呆着呢?你就这么阴魂不散,到底想干嘛?”
曲恒枫弯腰扶住她的腿,制住她乱踢腾,“形象,注意形象!咱兄妹俩有话好好说。”他环顾四周,“别在鬼佬的地盘上失了我们泱泱大国的风范和气度。”
林白杨指着他的鼻子半天才吐出一个字,“滚!”
曲恒枫好脾气地解释,“我来这不是因为你,”他想了下,改口,“不全是因为你,我的新片在这融舌口吐白沫地说上半天的效果要好。”他拍拍林白杨的手背安慰道,“你放心,我是真的来帮忙的。真心的。”
他以为林白杨会感动,可她麻木不仁熟视无睹置之不理,只反复说,“滚!赶紧给我滚!我不指望你帮忙,我只求你不要帮倒忙,所以,不要跟着我们。”
“思想有多远,你就给我滚多远。”劈头盖脸地臭骂完,林白杨一瘸一拐的挽着白凌菲走了。
白凌菲走出大老远回头看到曲恒枫还跟在后面,暗道这人真不愧是影帝,真真假假不知道也看不出他到底几分真心几分假戏。明明喜欢林白杨还非要摆出一副长辈大哥的样子,明明是来捣乱的还非要做出一副救世主的摸样,明明跟他挑明了不要跟着居然还能厚着脸皮一路尾随,她转头看一脸怒容的林白杨,暗道要换成是自己,早就上去把曲恒枫打得头脑晕花、满嘴喷血、鲜血迸流。可白凌菲不知曲恒枫早就遭过林白杨的一顿胖揍,如今对他隐忍也是看在阿姨是他继母的份上手下留情,人都说继母不好当,继母家的亲戚更是小鬼难缠,林白杨不希望因为自己而让阿姨变成‘难缠亲戚’的继母。
刚出机场,几名西装革履的人上前来向她们鞠躬问好,并称自己是裴少派来接机的,白凌菲坐在豪华宽敞的迈巴赫的豪华座椅上,拍拍顶上的天窗,感概,“裴二少在晕过去之前爬出车外,还不忘打电话吩咐人来接咱们,这份心,啧啧,难得啊。”
林白杨心里也甜得很,她还装出一副理所当然的摸样,“我千里迢迢赶过来,他倒好把自己整进医院了,再有心也不抵他亲自来接。”
白凌菲眯眼瞅她,心想,我勒个去,得了便宜还卖乖,你那一脸的笑根本遮不住你内心的暗爽了——
楚可儿和一帮同学刚从医院探望裴奕出来,看裴奕面色惨白形容憔悴地躺在病床上沉睡,知道这左右就离不了一个‘情’字。自上次丝巾事件被裴奕和大卫一通指责后,这气还没有顺过来,逆来顺受向来不是主角的性格,她在楼下看到自豪车中下来的林白杨,眼珠一转,脑袋顶上的天使光环就开始发亮了,她找个借口和同学分开,趁着林白杨拐着腿走路慢,一溜烟地坐上工作人员电梯直奔裴奕的病房。
楚可儿进了病房,火速脱下外套,端起桌上的一份流质营养餐坐在裴奕旁边,侧一个角度刚好能挡住从门口看过来的视线,既恰巧能遮住裴奕,又能清楚的看到自己的一举一动。大概等了十分钟,听到门外有动静,她拿起勺子装模作样的微微弯下腰,放在裴奕的唇边,只不过勺子里只有浅浅一层。
白凌菲站在门口,手向前一伸,“你进去吧,我在门口等着。当电灯泡我虽愿意,估计里面躺着的人会嫌瓦数太大。”
林白杨由衷向她说了声谢谢,缓缓推门,眼前就是这么一幕美女低胸附身喂病人的美丽画面,楚可儿绝美的侧面在窗户外透过的阳关下,更显出水芙蓉,隐约绰约多姿,她美目盼兮含情脉脉地望着病床上的人,亲手一口一口地喂着爱人吃东西,林白杨从心里发出一声感叹:你那大/奶/子快把我家裴奕给憋死了吧?!
楚可儿既没有料到过程也没有猜中结局,她认为会气得掉头就走的那个女人,居然大大咧咧地冲了进来,还顺手把门关上,把空调的温度调高了几度,甚至还去洗手间上了个厕所。林白杨冲完水,从卫生间一拐一拐地走过来,站在呆愣住的楚可儿身边,细细打量仍在沉睡的裴奕。
自绑架一事,林白杨算是彻底想明白了,做人何必如此矫情!想爱就大胆爱,该爱就放手爱,特别是,想做的时候赶紧麻溜地扒裤子啊,何必羞羞答答扭扭捏捏,闷坏了自己也憋急了对方!
裴奕睡着的俊脸带着几分无邪的单纯,略显苍白的嘴唇勾出诱人的弧线,英挺的鼻梁像古罗马的雕像深刻且挺直,长长的睫毛在阳光下安静的躺着,上满沾着少许米糊破坏了美感。
林白杨抽出几张放在桌上的湿巾,细细擦拭睫毛上的食物。林白杨将湿巾抛进垃圾桶,转身看着楚可儿,楚可儿头一次感觉羞愧和尴尬,硬着脖子回望林白杨,以为会在她眼里看到鄙视和恼怒,结果林白杨的眼里只有平静和一丝笑意。
林白杨一向都将楚可儿视为偶像,这个女孩子倔强好强不服输,而且聪明的脑子总能出乎意料的想出一些点子、使出一些怪招化解自己的危险,不论举动是有何目的性,至少能把自己逗笑了。
所以说,个人盲目主意崇拜要不得啊!偶像也是人啊。
林白杨刻意板着脸望着楚可儿,楚可儿也一言不发表情严肃地看着林白杨,这尴尬紧张的对决被林白杨憋不住的一声轻笑给破了功,林白杨捂着肚子笑坐在病床上,又忽地站了起来,摸摸裴奕的手臂,“哎哟哟不好意思坐着二少的手臂了。”林白杨一边笑一边冲睡着的裴奕做鬼脸,“我这坐着您手臂不要紧,好歹伤在身上,那可儿给您涂的一脸米糊妆可就不行了,那太超现代意识了怕是出不了门,估计世人接受不了。”
裴奕脸上还有楚可儿不小心滴下的一大块米糊,干硬了扒在左脸上,像块丑陋的大疤破坏了整体的美。
楚可儿也瞧见了自己的杰作,噗嗤跟着笑了出来,跟着林白杨一块儿拿着病人取笑乐呵。
林白杨微微平息了笑,对楚可儿说,“出去喝一杯?”
楚可儿点点头,扶着她一并出了门,问,“怎么把自己整成残疾人士了?”
林白杨,“这现在就流行这啊,你不刚还给裴奕整个了末日丧尸装吗?”
楚可儿笑,“得!我认输!别再埋汰我了!”
男人和男人之间是不打不相识,在泥地上滚一遭,在大雨下痛打一回,在酒吧里大干一场,最终化干戈为玉帛握手言和,成为好兄弟。这女人也一样,期初你瞧不上我,我看不起你,可互相埋汰几回,争锋对麦芒地吵上几次,最后惺惺惜惺惺好汉惜好汉,得,总之和男人之间是一个道理,虽成不了好友,至少也不是敌友了。
楚可儿也是个人精,见林白杨给她台阶下,自个儿就赶紧滚了下来,本就和她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做事又错在先,给个机会赏个面子,肯定要接下这戏折子往下唱了。
白凌菲跟在两人后面也是不禁咋舌,暗道能将裴二少制得服服帖帖,林白杨果然是有几把刷子,瞧着门内气氛不对,白凌菲都准备捋起袖子去干一场的,结果门再打开来,两个女人居然有说有笑地走了出来。
真可谓树敌不如树交啊。与其激烈对骂争吵,不如做个顺水人情,给你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化干戈为玉帛广善结缘才是聪明女人的做法。
白凌菲跟在后面不断点头,表示今儿又学到一招。
62、欢爱十(下)之二
林白杨没有想过有一天能和女主角如此心平气和的坐在一起喝茶聊天,这颠覆了她以往“女主都是不可一世、仗着貌美如花横行霸道所向披靡,和所有女人都是仇敌”的传统观念,面前坐着的楚可儿虽是天生丽质难自弃,但也是一顶一的聪明,最重要的是懂得顺杆子爬也知道溜着梯子往下走。
楚可儿喝了口茶,打量林白杨,这女人和她近日无怨往日无仇,还被自己暗摆过几道,可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女人,一个被男人爱着的,同时也渴望爱的普通女人而已,自己又何必处处与她为难呢,要想对付曲恒枫那个负心汉,还有的是办法呢。
楚可儿一面做自我检讨,一面感激刚才在病房里林白杨没有让自己下不了台。林白杨在当时打破窘境的一笑,让她有了些许的好感,女人有时候变成知己也就只需要一个特定时刻的特定举动而已。
楚可儿,“你有裴奕这样的男友,幸福得让人羡慕。”
林白杨笑着摇头,“你知道我最羡慕谁吗?”指着楚可儿,“你,别不信,你漂亮聪明,又坚强执着,谁不羡慕呢?”林白杨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叹气,“不过直到前段时间我才明白,我就是我,不需要羡慕任何人,因为我有我爱的人在身边,至少他在我身边的一天,我都是幸福的。”
楚可儿抚抚头发,“听起来虽然挺肉麻的,不过确是句大实话。”
林白杨自我讽刺,“身边的人都觉得我和裴奕肉麻,还说我们拿肉麻当有趣,拿恶心当情趣。看来你也被恶心到啦?”
楚可儿捂嘴笑,“原来大家是英雄所见略同呀。”她指指杯子,“下回千万别在我们吃饭喝茶的时候表演肉麻,怕会忍不住喷你们一身。”
林白杨比个YESIR的手势在额前,“YE**ADAM!”
林白杨放□段,楚可儿也放下成见与她嘻嘻哈哈。
凌白菲难得来一趟英国,见两人聊得热络,便独自一人去逛了特拉法尔加广场。她这前脚一走,后面就进来一个人,阴魂曲恒枫偷偷摸摸一路尾随着守在店门口,瞧暴力熊、拳击达人白凌菲走了,立马就钻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林白杨对面,冲着两个女人咧嘴笑,对楚可儿打声招呼,“嗨,好久不见,最近好吗?”
林白杨嘴角抽筋,楚可儿是鼻孔冒烟,初恋男友居然冒出来没心没肺地当她面千里追妞,还问她过得怎么样,女主人生唯一一次被男人甩,怎能忘怀忘情?她很想把手里的杯子砸到他脸上,可她忍住了,看到林白杨也是一幅无奈痛苦、马上就要揍人的摸样,她体会到了什么是同一个战壕的兄弟联盟。
楚可儿承认,自己对这个种马渣男还有份心动,但不代表她虐起他来会手软。她和林白杨左一句右一句的对着曲恒枫冷嘲热讽,阴阳怪调,可架不住曲恒枫皮厚,只当做嘘寒问暖。
这男女单打变成男女混合双打还要从餐厅大门被推开那一刻开始。
林白杨看到楚可儿脸色变了,转头去看,裴奕额头上贴着药膏从门外走进,他看到曲恒枫和林白杨坐在一块时,脸色也相当难看,他选择坐在楚可儿旁边,瞪着眼恨恨地看着曲恒枫和林白杨,暗道,好你个林白杨,居然把曲恒枫一并带来污爷的眼。
两个女人在裴奕的病房闹了一场提腿就走,却是把他吵醒了,他醒来第一时间打电话给白凌菲,得知她们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厅,立马穿上衣服赶了过来。可谁曾料到曲恒枫这小子也在旁边,气得裴奕是新伤未好,又添旧伤,道道都在心口上。
楚可儿人精,一看气氛不对就准备跑,还没等站起来,裴奕把她放在餐桌上的手按住,“别走,一块吃个饭再走。”
楚可儿呆住了,坐下。
林白杨也呆住了,一时找不着舌头了,盯着两人交握的手看了足足有半分钟,裴奕仍旧压着楚可儿的手不放,“人多吃饭热闹!”
唯恐天下不乱的曲恒枫最是高兴,喊来服务员点单,把精致的菜单摆在林白杨的面前,“来,你喜欢吃什么,尽管点,哥哥今天请你吃顿大餐,瞧这个,你不是最爱吃牡蛎的嘛,这里将牡蜗放在牛肉腰花布丁里,或裹在鲜肉里用火烤,味道应该很是特别。”曲恒枫讨好地看着林白杨,“哥哥给你点一份尝尝?”
楚可儿把手缩回来,瞅着曲恒枫一幅狗腿子的摸样,心道男人就这么贱,别人家的东西就是好的,主人裴奕在旁边呆着,他就越起劲地献殷勤,一半是真心一半是为了恶心裴奕吧。这贱货就是见不得自己得不到的东西被人家抢走了。
裴奕在对面看得是眼睛里能冒出激光射线,恨不得把曲恒枫拦腰斩成两半,当着自己的面对自己的女人献媚,心里这块气是怎么也咽不下去。
反观林白杨是刚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裴奕的小眼神别提多委屈了,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却拉着别的女人的手坐在我面前。
楚可儿接到林白杨怨恨的眼神,立马耸耸肩摊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纯属被拉下水的旁观老百姓,压根不关她的事情。
林白杨用眼神向楚可儿申讨,楚可儿也回击眼神表明立场,坚决不会再搀和这摊烂事,小/姐也是被迫的。
两个女人在这打眼神仗,旁边两个男人也在鼓鸣兵涌、眼看战争就要一触即发。
裴奕对着曲恒枫冷笑,“我今天算是知道什么叫做上杆子的凑上去认亲戚的。是不是亲戚是一回事,有没有血缘关系也另当别论,光就这死缠烂打的心思,估计也得是个痴情种吧。”
当女人的面不能掉了架子,曲恒枫把菜单摔在桌上,“好歹老子认真追求勇敢承认,敢作敢当。不像某些人,拿别的女人当盾牌来刺激自己的女人,掉价!”
裴奕气得眼睛充血,半天才回复,“那是小两口的情/趣。”
楚可儿在那委屈,我可不想当你们的情/趣工具。
“小吵怡情,大吵伤身,再吵就分手,吵来吵去我就捡个便宜!”曲恒枫着实无耻。
餐厅的经理对裴家二世祖也有所耳闻,看气氛不对,端上来几杯饮料想缓和缓和气氛。裴奕伸出脚绊倒经理,一托盘的饮料哗啦啦的都倒在了曲恒枫身上。曲恒枫跳起来就把腿上的杯子捡起来砸到对面的裴奕脸上,裴奕头一偏躲了过去,挑眉挑衅地看曲恒枫,“在爷的地盘上耍横是吧?”裴奕指指窗户外面,清一色的西装革履站在窗户旁边,堵住门口指着包场的牌子不让客人再进来,面无表情的盯着曲恒枫。
曲恒枫也是蛮性子,他发起火来哪管你身后带了一群帮手,横过桌面挥着手臂去揍裴奕,裴奕被他打得摔倒椅子下面,他摸摸嘴角的血,镇定的站了起来,把外套一脱,袖子一捋,舞着拳头就过来了,两个人在餐桌旁就开打起来,餐厅经理急得在旁边团团转,想去拉架又怕误伤自己。
林白杨和楚可儿对视一眼,安安静静地站起身来,楚可儿走过来扶住林白杨,林白杨拍拍经理,“你站旁边去,拿个计算器来算好损坏桌椅的价钱就行了。”她走了几步又回头交代,“记得离远点,他们战斗的辖区挺大的。对,再过去点。”
楚可儿搀扶着林白杨两人走出餐厅,林白杨拐着脚回头看两个还打成一团的男人,“幼稚!”
楚可儿,“裴奕这招太下策了,居然拿我当挡箭牌!”
林白杨安慰,“看在你也整蛊过他几次的份上,不要和他计较了。OK?”
“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那帮吃醋的小心眼男人计较。”楚可儿倒是大方。
楚可儿听到脚步声回头,裴奕从店里追了出来,楚可儿跳到一旁,“我先撤了,不打扰你们搞/情/趣了。”挥挥手就溜了。
曲恒枫也追了出来,可被一群黑衣人给拦住了,气得在原地跺脚。
裴奕冲到林白杨的面前,怒火冲天地问,“曲恒枫怎么也来了?”
林白杨实话实说,“他偷偷摸摸的跟过来的,好像想和我玩暧昧。”
裴奕眯着眼,反复琢磨这个词,“暧昧、暧昧”,他喘一口气,“左右不过是个日字。可惜你只能被我日。”
林白杨扶额,“我就知道你说不出好话,我这么大老远来了,你就不能对我好点?”她轻悠悠地白他一眼,“整天就知道日。”
裴奕被林白杨风骚妩媚的小眼神一勾,心里麻成一团,捏着她的腰肉笑“你怎么知道我想日你的?那你知不知道我想怎么个日你法?”
林白杨被他调戏,倒装起了白莲花,“大庭广众之下不要把这个词放在嘴边,现在全世界懂中文的人多着去了。被人家听到了不好。好歹我们泱泱大国不是那小日本之流。”
裴奕不放过她,“我日你——不仅要说,还要做。”
裴奕把拐腿的林白杨抗在肩上走向车子,轰轰烈烈地付诸行动去了。
63、欢爱十(下)之三
从地下车库到楼上这十几秒时间,林白杨被裴奕扛着肩膀上,她踢腾着腿、翘起脑袋看到电梯镜子中的自己,头发倒立、脸色充血、两眼放光如同疯子,鉴于形象不好,林白杨也就乖乖地挂在裴奕身后不动弹了。
裴奕拍了下她的屁/股,夸奖她,“真乖!”
裴奕这两天里心情像坐直升飞机一样,上飞机时情绪低落恨不得全世界都下雨;下飞机时知道林白杨要追着过来,心情开心明媚恨不得全世界都是大晴天。
以为林白杨选择离开他,去过她自己希望的新生活,从骨子透出来的失望和绝望到现在仿佛还在揪着他的心,扯得疼。可她现在却出现在自己面前,裴奕微微一笑,既然你送上门了,那就别怪爷不放你走了,下面就是爷享用你的时间了。
裴奕扛着林白杨,一手托着屁股,一手腾出来去按密码,进了屋子把她放下,按在门后就胡乱亲。满脑子都是‘她在这,她在我身边’的想法,他越亲越激动,把自己的舌头伸进去和她的交杂一起,用力地狠狠地往外拉。林白杨痛呼一声,和他打起了拉锯战,一个往外吸一个往里扯。直到林白杨的舌头发麻,裴奕才放开她,隔开一段距离,认真的打量她,“你是林白杨吗?”
玄关处的柔和灯光洒在林白杨的脸上,透出温柔和宁静,美得让裴奕凝神贪望。
林白杨抿着嘴笑,“我不是林白杨,”她伸出手在裴奕的胸膛上点点,“我是裴奕的林白杨。”
话音刚落,裴奕又把她压在了门后,亲的林白杨神魂颠倒、两腿发软快要断气,眼看快要站不稳了,裴奕托着她的屁股把她抱了起来,两腿长腿缠住他的腰。
亲着亲着裴奕浑身开始发热,身上某处也在蠢蠢欲动,他边亲边顶林白杨。直把林白杨羞得要他放下她来。
裴奕怎么可能放她下拉,他连卧房都来不得去,直接把她丢在客厅的长沙发上,眼睛眯起直勾勾的看着她,边脱衣服边问,“你说得很对。”
“对什么?”林白杨声音颤颤悠悠。
“我要日你啊。”裴奕把上衣脱了,接着就开始解裤腰带,“让你猜猜我要怎么日你?”
林白杨摇摇头,“这日就日了,哪还有怎么日的吗?”
裴奕听林白杨从小嘴里吐出这字,脑子都快爆炸了,恨不得立刻上场给她好好亲自示范下。他忍住激动,屏住呼吸,低头附在林白杨的耳边,“希望我是个好老师。”
裴奕把林白杨的上衣一件件慢慢脱掉,“这日有很多法,首先,衣服脱不脱就是一个分岔点,脱,看得直观明晰;不脱,直观感觉虽不如脱光,但更有一番味道。是露非露,是看非看。”
林白杨顺着裴奕,将手臂从胸衣肩带中穿过,跳跃的乳峰在裴奕的手中颤悠,裴奕托着晶莹如玉的美丽,继续解析,“这脱了,双峰涌入眼美不胜收。”张口便下去咬,林白杨咬着牙不出声。直到上面沾满裴奕的津液,才抬起头,红着眼继续当他的老师。
裴奕把林白杨的裤子也脱了,林白杨踢腾两下,不耻下问,“请问老师,这脱裤子和不脱裤子有什么区别?”
裴奕把裤子甩到一边,“这二嘛,所谓的裤子不是指外面的裤子,而是指你的底裤。脱不脱也是个讲究,不过我想不用我说,你也应该懂了。”裴奕坏笑地看着林白杨,“那天在你们家庭聚会的包厢里,我们俩在洗手间里,来不及脱……”
不等裴奕把后面的话说完,林白杨上去捂住他的嘴,“好了,我知道了。”
裴奕顺势把林白杨压在沙发上,架起她两条腿抵在她大腿根处,“最后一点就是——无处不成欢。在床上在地上在车里在海边,还有,现在在沙发上。”
裴奕说完,一个挺身冲了进去,林白杨忍不住叫了出来,感觉到一种巨大的充实袭来,它象乌云一样铺天盖地压下,又像闪电一样在脑海中划过,身体情不自禁地收缩。
裴奕停住不动,黯哑着声音说,“别,我差点要……”他利索得抽出,把她翻了身继续奋战。林白杨的手扶着沙发的椅背上,眼神迷离已不知今夕是何年了——
裴奕从衣柜找出睡衣给林白杨穿上,手抚在包扎的脚上,心疼得像被锤子砸了,“痛不痛宝贝?”
林白杨点点头,捧着心脏,“好痛好痛,人家痛得都快喘不上气来了。”
这下裴奕不心疼了,反手去敲她脑门,“活该!谁叫你逞能!”
林白杨靠在裴奕的怀里,先做好一番深刻的自我检讨以求得组织的宽大原谅,“是我考虑不周,不仅让自己身陷囹圄,还害得韦静雅和曲恒枫一并受到牵连。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我从中吸取教训,下回做事定会先三思而后行。”
裴奕见林白杨这么有悔意,亲她额头一下,“乖!”续而想想有些不对,仔细一琢磨,怒,“差点被你糊弄过去了,曲恒枫怎么会在那?”
林白杨从他身边站起来,走到餐桌旁边,手左摸右捏的看桌上的摆设,“这花是真的吗?”
“巴黎空运过来的,”裴奕指指酒柜,“那还有一瓶一瓶售价1200美金的法国香槟。”
林白杨细细打量香槟,惊喜道,“我继父送你的那瓶?”
“确切的说是我顺手在你们家拿的。”裴奕托着下巴说,“要不要把这楼上楼下参观完后再回答我的问题?”
林白杨尴尬一笑,“好主意,”指指楼上,“我上去参观一番。”
裴奕站起来走到林白杨面前,搂着她的肩,“我带你一起去。边欣赏房间边回答问题。”
公寓位于牛津大学附近,共上下两层,共有3间卧房1间书房1间休息室,每间房都非常宽敞,带些许典雅的维多利亚时期艺术风格。每间房间都聘请著名的室内设计师设计,不仅家具样式优雅现代化,连浴室也非常豪华典雅。
裴奕推开主卧的门,映入眼帘的是粉色,墙纸是粉色、床上用品是粉色、梳妆台是粉色,就连衣柜都是粉色。林白杨忐忑不安的打开衣柜的门,暗自松了一口气,幸好里面的衣服不是清一色的粉。
裴奕把她拉回怀里,“怎么样,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林白杨指指最后一间,“这间还没有参观呢。”
裴奕把她的身子往回扳,“这间还不到时候看。”
“什么时候才可以看?”
裴奕不着痕迹地看看她的肚子,“到时候就知道了。”
林白杨没有心思和他计较房间里的秘密,因为裴奕正坐在她对面开始十万个为什么的问答了。
裴奕已有几分不耐烦了,“为什么那晚曲恒枫会和你们在一起?当天晚上你们发生了什么?王子聪说得不详细,我希望你能把事情交代得一五一十。”
林白杨像挤牙膏似得往外吐,“他跟踪我们,所以在一起。”
“接着呢?”
“我们起初想逃跑,后来也跑出了那个屋子。可只有韦静雅逃出去了,我和曲恒枫又被抓回来了。”林白杨小声答。
“然后呢?”
“后来我在路上被玻璃扎了脚底板,是曲恒枫一路背着我。”
“继续。”
“晚上,我开始发烧,是曲恒枫照顾了一个通宵,天亮后,韦静雅求救成功,黄甄和王子聪把我们救了出来。”林白杨草草几句把当晚的惊心动魄简单描述了一遍。
裴奕轻易就抓住了重点,追问,“曲恒枫是怎么照顾你的。”
林白杨眼神闪躲,支支吾吾,“就那样照顾呗。”
裴奕脸色大变,捏着林白杨的下巴看向他,“说清楚。”
林白杨在裴奕面前无法掩饰自己的小秘密,“我发烧了,他就……搂着我。”林白杨瞅着裴奕脸色发白,赶紧补充,“真的,只是担心我烧得浑身忽冷忽热而已。”
裴奕深吸一口气,低沉地声音问,“还有呢?”
裴奕与林白杨从小青梅竹马,看林白杨的一举一动一个眼神就知道她心里有事瞒着,“别瞒着,你知道后果的。”
林白杨还在这纠结要不要说那晚的吻,被裴奕这一威胁,吓得什么都抖了出来,“不是我自愿的,是他趁我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强迫我的。”
裴奕一听,肝胆俱裂魂飞魄散,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倒趟的声音,撕心裂肺地问,“你,你说什么?他强迫你了?”
林白杨哪知道裴奕误会了,哭丧着脸向他告状,“他强吻我,我压根不想的。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和他划清关系了,我坚决不做那水性杨花、脚踏两条船、朝三暮四的女人。”她竖起两根指头做发誓状。
裴奕则在心里骂,臭丫头你说话不能说完?吓得我几乎半条命断在你手上了,不过强吻也是罪。裴奕半是放下心来半是醋味涌上心来,抓着林白杨就下重口咬,边啃边说要把痕迹抹去,直把林白杨咬得告命求告。
65、交欢一(上)
林白杨站在酒柜前将酒瓶摆放整齐,店员凯文上前示意有客人找她,林白杨穿过餐厅的走道,来到落地窗旁的餐桌前,一位眼神深邃、鼻梁高挺、身材高挑的英俊男人庸散的坐在餐椅上,手指着餐牌挑着眉问,“今天早上我没吃早餐,专程到你们餐厅来就餐,却发现没有我想要吃的东西。”
林白杨抿嘴笑着问,“请问这位先生您想吃什么?如果菜单上没有的话,我可以让厨师给您专门烹制。”
“我喜欢吃什么,你还需要问我吗?”
林白杨笑,“你最喜欢吃麦片粥、烩水果、煎鸡蛋、面包加橘皮果酱,再配上一杯英国红茶。我这叫厨师帮你准备。”林白杨招手喊来服务员点餐。
“那为什么今天早上我起来发现餐桌上空荡荡的?”
“那是因为今天餐厅要招待一批从中国来的客人,因此作为老板的我一大早就赶来这忙了。”林白杨一边解释一边在男人对面的位置上坐下。
“昨天晚上我喂饱了你,你今天却让我饿着肚子上课。”
林白杨托着腮帮看对面的裴奕,“裴二少,你这是在撒娇吗?”
裴奕把翘起的二郎腿放下,坐直身子,略微尴尬的说,“少废话,今天晚上我在家等你。”
林白杨摇摇头,“晚上我得忙到很晚,直接回自己家了。这段时间你要答辩,我还是不去打扰你了。”
和林白杨在一起磨练了几年的时间,裴奕已改去了火爆的少爷脾气,他挪挪水杯让服务员搁上餐点,平静的说道,“OK。到时候我来接你。”
一如既往没有商量余地,林白杨白他一眼,把菜单收走,回了柜台后。
林白杨留在了英国开了这家红酒主题餐厅,继父为她在古老的小街上买了一座带小花园的小楼,闹中拳文是店里聘请的勤工俭学的大学生,就读于附近的一所大学,而经常来店里消费送花的年轻男人则是他的追求者。说白了,这是个GAY的故事。
裴奕这才放开她,对着她被捏红的小脸亲上去,“我说这条街上的人都知道你是我裴少的女人,哪个没长眼的敢在老虎头上拔毛。”
林白杨想,原来是你到处宣扬老板娘是有金主的,难怪几个帅气小伙子一见我靠近就慌不迭地躲开。报复性把裴奕一把推进灌满水的浴缸,她站在旁边拍掌大笑,“二少落汤鸡的样子也是帅极了的。”
裴奕摸把脸上的水,坐在浴缸里脱衣服,一件件往外面甩,好整以暇地问,“现在还帅吗?”
林白杨指指底裤道,“脱光了更帅。”说完转身就要溜。
裴奕哪容她跑,一把拽过她扯进浴缸里,浴缸里的水哗哗的喷了一地,林白杨也扮成了个落汤鸡。
裴奕,“为了让我更帅,要麻烦你帮我脱掉最后一件了。”
林白杨才不肯,挣扎要起来。裴奕把她压在浴缸边开始索吻,两只手也不闲着,左右扯她的衣服。
裴奕在她唇边细语,“宝贝,你唇间柔软,发隙留香,为什么我和你用的是同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却总能闻出不一样的味道呢?”
林白杨推开他一点,“因为味道在你的心中。”
裴奕又覆了上去,当唇被爱所覆盖,世界就有了醉心的甜,而这甜就是林白杨的味道。
当裴奕开始冲撞的时候,水花溅出了浴缸,洒在一地,林白杨的头艰难的昂起,压抑自己的声音。裴奕把手臂垫在她的脑后,覆在她身上冲刺,“现在你身上也有了我的味道,你的味道留在了我的心里。”
林白杨忍不住叫了出声,身体不有自主地收缩。
裴奕喘着粗气停了下来,掐着她的腰,看着她迷蒙的眼低声呼唤的嘴,低头将舌头伸进了她的口中搅拌,心道,有时候她还是需要语言上的一点刺激——
林白杨躺在床上,裴奕精神硕爽的站在床边俯视她,“宝贝,喝水吗?”
林白杨点点头,裴奕将她扶起来,水杯递到她唇边,林白杨咕咕喝下一大口,问,“你不累吗?”
“不累,还可以再来一次,要试试吗?”裴奕问。
哦,不,老天爷,林白杨倒吸一口气,倒下去,闭上眼装睡着了。
逗得裴奕在旁大笑。
66、交欢一(中)
裴奕在校的几年不乏女生对他暗送秋波主动勾引,可裴奕心系林白杨,并不把其他女人放在眼里。众所周知,外国妞惯以无耻见长,性/爱放荡,可现在坐在林白杨面前的这位与这一年来面对的女人段数都要高,她丢下一沓信封,只端着茶杯看着林白杨。
林白杨不以为意的打开来看,里面还是一尘不变的女人和裴奕的照片,搂着抱着亲着,不是找人假扮的就是电脑合成的,林白杨把照片放下,等着对方开口。
“你一定以为是假的吧?呵,要让你失望了。”女人把照片放回信封,推到林白杨的面前,“这是真的,而且裴奕今晚,现在就和她在家里。”女人似乎胸有成竹,“如果不信,你可以去看看。”
女人说完就走了。
白杨看着桌面上的信封,噗嗤一下笑出声,搞得跟真的似得,居然还让自己去家里看。林白杨耸耸肩,刚巧今天店里也没有什么事,拎着包就往裴奕的公寓走。
林白杨按下门锁密码,脱下鞋子,看到玄关处有一双漂亮的高跟鞋,林白杨愣住了,从来没有其他女人涉足过裴奕的家。
她呆在原地正犹豫要不要进去,裴奕听到声音走出来,看到林白杨,上前搂住往里拉,“怎么今天回来这么早?”
林白杨低头看鞋子不知怎么回答。裴奕顺着她的目光往地上瞧,“哦,过来,给你介绍一个妹妹。”
一位漂亮的混血女孩子坐在沙发上冲他们笑,挥手和林白杨打招呼,林白杨也礼貌地回声好。
裴奕介绍,“这位……叫莉莉吧,来自意大利,是我叔叔朋友的女儿,明年入学,现在提前过来熟悉下环境。”
莉莉站起来伸出手和林白杨握手,“早就听说裴奕哥哥的女友是位大美人,果然是百闻不如一见,清丽脱俗。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林白杨多精的人,知道这事有蹊跷,可当面还是得把礼数做齐,伸出手回握,也将她夸奖了一番,反正夸人不要钱,可劲地捡好听的说。
等裴奕去冲茶的功夫,莉莉就开始表演变脸了,她换掉刚才一脸的甜美,一脸不屑地说,“刚才我说的都是反话,我没想到裴奕的女人居然长得这么丑,压根配不上他。”
林白杨往后一倒,靠在沙发背椅上,剧情大神尼玛的在这坑我!我以为和女主角楚可儿化干戈为玉帛变成朋友,感情路上会一路顺风顺水,结果坑爹的女配在这呢。
莉莉白了一眼身边这个没外貌没斗志缩成一团窝在沙发里的女人,能留在裴奕身边这么久真是奇迹。既然配不上他就该早点让位!
等裴奕端着茶杯走过来,莉莉的国学变脸又开始了,她昂着头笑眯眯地接过茶,“裴奕哥哥还会泡茶呀,”她浅浅尝了一口,“真的很香,比我学了这么多年的茶道泡出来的还香呢。”她转头看着林白杨,“姐姐你真幸福,能每天尝到裴奕哥哥的好手艺。”
裴奕笑笑,坐在林白杨身边,“我的手艺她不懂。白瞎了!”
林白杨也跟着呵呵两声表示赞同,心道你才白瞎了两只眼!
裴奕和莉莉聊了几句,看林白杨的颜色不好,以为她是累了,便婉言送客,莉莉也是聪明人,首战不宜久,达到效果了便撤,她乖巧的和裴奕道别,穿好鞋子出了门。她站在关上的门外,恨恨地想,没有我得不到的男人,只有我不想要的男人。
林白杨洗完澡倒在床上,踢着被子往身上盖,裴奕走过来帮她盖上,“你就懒成这样,伸手勾下被子都得用脚踢。”
林白杨哼一声,“我练脚功呢。”
裴奕细细给她盖好被子,“晚上冷,你不要总踢被子,俗话说功夫也不是一天练成的,晚上的时间还是用来睡觉吧。”
林白杨拉着裴奕的手,“坐下,问你话呢。”
正中裴奕下怀,裴奕躺在她身边,与她两手交握,一想到她可能是吃醋了,心里就开始美得冒泡,挑着眉问,“想问什么?说吧。”
“莉莉是打哪冒出来的?”
“我叔叔情人的女儿。”
信息量有点大,林白杨消化了一会,“情人的女儿?不是你叔叔的女儿?”
裴奕侧过身子,看着她,“莉莉的母亲与我叔叔自小认识,离异后又遇上我叔叔,再接着就是旧情复燃,**……”裴奕眯着眼问,“要不要我给你示范下**的详细动作?”
林白杨嘟着嘴拍了他的手,“不需要。可她好像喜欢你。”
裴奕倒是很自信,“谁不喜欢我?长得帅又多金,所以你赖上我是你的福气。”
说认真的却要打岔,林白杨怒了,“我说认真的!她想要这份福气。”
裴奕一楞,续而笑道,“怎么可能,她把我当哥哥,我把她妹妹,何况她有男友的。”裴奕摸摸她皱起的眉头,“别胡思乱想了,早点睡。”
裴奕起身出门,“我去写论文,马上要答辩了,还需要再修改一下,你早点睡,不用等我了。”
林白杨点点头,裴奕轻轻带上门,又舍不得林白杨,进来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这才出门下楼——
楚可儿最近在忙着毕业论文,接到林白杨的电话,百忙之中还是抽出时间去客串她的军师。
林白杨坐在窗户边,一辆绿色的车飚至窗前,一位戴墨镜的女孩长发随着风飞起来,冲她一笑,堪堪停在玻璃窗面前。细腰丰臀长发白皙肌肤,穿着十寸高跟鞋还能大步流星的美女走进店里,一屁股坐在林白杨对面,招手喊来服务员点餐。
“没吃午饭吗?”林白杨问。
“过来就是混饭吃的。”楚可儿说。
林白杨皱眉看窗前的车,“你的品味,哎,绿得像个龟壳子。”
楚可儿不屑同她讨论时尚,直截了当,“咋回事?速速道来。”
林白杨还在这组织语言不知怎么说,楚可儿嚼着满嘴的牛肉催她,“快说!有事就奏,无事退朝了啊!”
林白杨叹口气,楚可儿是女主角科班出身的,和她这半路出家好不容易扒着裴奕才混上个主角的人可不一样,楚可儿不仅纸上经验丰富,实战经验也是充足得很。
能当上女主角的人心眼都坏不到哪里去,不能因为自己抢了她的男人就与其为敌,何况楚可儿的确是个聪明漂亮的女人,和她作对那是幼稚的不明智的找死的没有退路的做法,不如和她狼狈为奸做朋友。生活嘛,本就没有那么多是非对错、爱恨情仇、你死我活的三八分界线。
除了不知好歹的女配外。
林白杨把莉莉的事情向楚可儿竹筒倒豆子说了一遍,楚可儿也吃得差不多了,开始喝招牌红茶。
她咽下一口,感慨,“这女人段数高!”
“怎么说?”林白杨对知识非常渴望,睁着大眼等她继续说。
“一、她这狐媚子功夫是祖传的:她母亲能以三十五岁高龄搞定黑手党老大,牛中牛!”楚可儿竖起大拇指表达的对远在意大利的女人的崇拜之情,“二、她一来就给你下了战帖,也做个圈套下了个陷阱:如果你拿着照片给裴奕看,她就能哭闹着说是你跟踪她或者裴奕,为什么?你别用那么白的眼神看我,我知道我很聪明。”楚可儿在林白杨眼前挥挥手,“和你摊牌的女人估计现在已经离开英国了,你拿什么证据去证明是莉莉派来的人?”
林白杨倒吸一口气,真复杂。崇拜地看着楚可儿,女主就是有光环。
楚可儿在林白杨的目光沐浴下,更是得意,“她接下来就是做好两面派:在裴奕面前当好乖妹妹,在你面前做个坏女人,何时把你惹怒,何时就是她胜利的日子。”
林白杨一听,沮丧的把头埋在手臂里,伏在桌子上,闷声说,“我难道不能直接和裴奕挑明?我不喜欢她,我要她离开我们的生活。”
楚可儿伸手摸摸她的脑袋,叹息,“咋就这么笨一丫头?你这么说,裴奕肯定会答应你。可倒下去一个莉莉,又站起来千百万个莉莉。你能让他永远不和女人接触,隔绝所有的表妹堂妹远方妹?”
林白杨闷声问,“那该怎么办?”
楚可儿道,“手机有录音功能,她来电就录下;和莉莉单独见面在胸口别个小型纽扣摄像机。”她边说边摇头,“对付这招女人非得拿出祖传绝活不可。”
林白杨却摇摇头,“算了,我还是什么都不做。”
楚可儿疑惑地看着她。
林白杨悠悠说,“对付女人不是根本之道,男人变不变心才是最重要的。只要男人的爱还在,别的女人再美再可爱,他也不会动摇;可一旦男人变心了,那一切好的都会成为坏的,一切可爱的都会变成虚伪的;一切美好过往都会变成难堪回忆;一切爱的誓言都是中听不中用的!”
楚可儿沉默了,她想起了曲恒枫,当年轰轰烈烈的转身,却终究还是背离在了斑驳的路上。如今物是人非事事休,对的错的好的坏的都烟消云散了。
楚可儿一拍桌子,“还是你这招好,以不变应万变!只要裴奕心在你这,任她们也翻不出什么大浪!”
林白杨和楚可儿相视一笑。在空中对击一掌。
楚可儿喝完最后一口茶,拍拍屁股走人,林白杨反映过来,伸手去抓楚可儿的衣裙,被她躲开,施施然往外走,林白杨伏着身伸着手,低声呐喊,“还没结账呢!”
狗头军师站在车窗外的车旁,带上墨镜,冲林白杨飞个吻,一溜烟地跑了。
如今这吃霸王餐的是越来越多了,钱不好赚啊!
67、交欢一(下)
裴奕进屋就闻到饭菜的香味,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厨房,林白杨在里面大展厨艺,穿着卡通围裙,把头发扎得高高,挽起袖子露出一截藕臂,麻利的穿梭在炤台和洗理台之间,额头上微微汗湿,一缕发丝附在一边勾勒出一副迷人的小模样。
裴奕斜靠在厨房门旁,看着林白杨嘴里轻轻哼着歌,一丝隐约的微笑垂落在她的唇边,心里像泡在蜜糖里一般,甜丝丝的让人幸福直冒泡。
林白杨扭头看到裴奕,冲他一笑,“快好了,再等会就能吃了。”
裴奕走进来从后面抱住她的腰,头靠在她的背上,喃喃,“我是世界上第二幸福的人。”
林白杨失笑,“那我是第一幸福的吗?”
裴奕摇摇头,“你是第三幸福的。”
“那谁是第一?”林白杨问。
裴奕的手慢慢往下伸,摸在林白杨平坦的小腹上,“我们的宝宝。”
林白杨震惊了,按住裴奕的手,“哪来的宝宝?”暗道难道这段时间避/孕/套被戳破了?
裴奕摸着她肚子道,“他总会来的。”
林白杨嘘出一口气,现在还没有做好当妈妈的准备。何况裴奕也不过是个21岁的男孩子,虽说他们家有孩子生孩子的传统,可她却不想这么早就提前迈入奶瓶孩子围裙的阶段。
裴奕感觉林白杨情绪明显低落,知道她心里想什么,可抑制不住心里一阵失落,都说女人想通过孩子绑住男人,怎么轮到他裴少这了,却相反了。
裴奕一不高兴,就自发地行动起来想让自己高兴。他探出手去关掉火,把林白杨抱出餐厅,不顾她的反抗,只说,“我饿了。”
林白杨拍他肩膀,“饿了还不快放我下来,我给你做饭去。”
“不是上面的嘴,是下面的。”裴奕把她丢到沙发上,挤在两腿之间,拉着林白杨的手往下探。
火热跳动在林白杨的手中,她怒道,“它哪里饿了,我看它是吃饱了想吐了!”
裴奕呵呵一笑,刮林白杨的鼻子,“好个不知羞的丫头,是谁把你教成这样的。”
还能是谁?眼前这个无耻下流的二色呗。
裴奕低下头慢慢靠近林白杨,水润的唇近在咫尺,林白杨闭上眼准备接受二色的口水洗礼。忽然玄关处传来响动,林白杨吓得一把推开裴奕,转头一看,好家伙,莉莉居然站在那冷眼看着她。
裴奕也看到莉莉,他坐在沙发上掩饰自己的尴尬下处,手搭在林白杨的肩膀上,侧着脸问,“你怎么来了?”
莉莉扬扬手中的袋子,“叔叔从意大利寄了玛莎拉酒,我提了几瓶过来给你。”
林白杨暗道,你不仅是来当电灯泡的,还是来踢馆的,不知道我外号就是卖红酒的林妹妹吗?
裴奕等炙热下去后,走过去接了袋子,请她进来坐,转身将酒搁在酒柜上。
莉莉坐在林白杨的对面,用两人能听的到的声音低声说,“以色伺人安能久矣。待到你被裴奕抛弃时,那用残花败柳来形容你再恰当不过了。”
莉莉的母亲是江南闺秀,莉莉向她学了一嘴的好中文,句句都用在打击情敌上。
林白杨也不是个吃素的,笑着窝在沙发上回她,“有些人空有色,却伺不着想要的伺的人,你说多可悲。”莉莉一听,两眼射出怒光。却又生生忍住,冲走过来的裴奕展开灿烂笑容。
裴奕端过来两杯果汁放在桌上,问,“聊什么呢?这么开心?”
林白杨道,“聊些花啊树啊之类的。”
裴奕见两人聊得开心,不欲打扰,对林白杨说,“你陪莉莉说会话,厨房里的事情我来搞定,一会一起吃饭。”
林白杨想,你还真把这个伪白兔往家里招啊!白瞎你这双亮灿灿的眼啊!
裴奕一走,莉莉就眯着眼开始刺激林白杨,“我以为你懂点自知之明,没想到你还继续死缠着裴奕。他叔叔可是把我内定成了侄媳妇,压根没有你的份!”
林白杨噗嗤笑出声,“这年代还兴父母媒妁之言?”她歪着脑袋问,“那是不是到时候黑手党要出动把裴奕绑到教堂?”上下打量一番莉莉,“就凭你这没血缘关系的情妇的女儿?”
林白杨说起难听话来是不饶人的,要知道她也是从女配身份一路披荆斩棘挤上女主一角的,这出对手戏对于她来说是小菜一碟。却把莉莉给气坏了,她在外都是以黑手党老大的女儿身份出入各种交际场合,早就把自己当做是裴奕叔叔的亲女儿了。这层关系就代表了别人对她的恭敬和畏惧,更代表了源源不断的金钱和地位。如今被林白杨三言两语点破,恼羞成怒,端起桌上的杯子就往自己身上泼,接着故意惊叫一声。
裴奕听到声音冲出来,就看到莉莉浑身都是果汁,湿漉漉的坐在沙发上,两只眼像美丽的小鹿一样无辜害怕带着期盼地看着他。水杯早就被莉莉搁在了林白杨旁边的茶几上,而林白杨一点反映也没有,冷眼旁观奥斯卡女配角在自己面前唱大戏。
没等裴奕问出了什么事,莉莉就娇声抢着说,“不关林姐姐的事情,是她不小心手滑而已。也怪我不好,非要和她靠那么近,挡了她的手。”
裴奕让她先进去换件衣服,莉莉冲林白杨得意一笑,扭身进了浴室。
裴奕坐在林白杨旁边,拉过她的手细细看,“你的手没事吧?她碰着你哪了?”
林白杨把手抽回来,面色不善。
裴奕也是聪明人,知道这其中有蹊跷,望着浴室的方向,说,“她挺奇怪的不是吗?”水杯的杯柄方向柄不对着林白杨,而是指着莉莉,这其中奥妙裴奕一眼便知。他也不点破,存心想看林白杨为他吃醋。
林白杨摇头,“不奇怪。很正常。”女配的戏大部分都是这样演的。
裴奕牵着她的手,放在唇边一吻,“受委屈啦?吃醋啦?”
林白杨被他的轻描淡写惹怒了,“她是怎么知道你房子的密码的?”居然一声招呼都不打,直接输入密码登堂入室了。那下回会不会在他床边出现?!
裴奕赶紧解释,“前几天她给我电话,说上回落了东西在我这,恰巧我在学校来不及赶回来,而她又说急着要拿,且已经在家门口了,要我告诉她密码,她直接进来拿。”
“所以你就给了?”林白杨生气了。
“我本打算回来换密码的,可一时忘了。”裴奕这段时间忙着毕业论文答辩一事,满脑子的数据和理论,真把这事给忘在脑后了。
林白杨气得挥挥手,“快去准备你的饭!去去去!”
裴奕乖乖地站起来去厨房,转过身一瞧,呆在原地。身后的林白杨把他往一边推,可裴奕就挡着不让她看,林白杨也火了,跳起来趴在他背上往前看,不看不要紧,一看快要吐血。这个莉莉居然裹着浴巾就出来了,汹涌澎湃的**就快要从浴巾里爆了出来,两条修长白皙的大腿在浴巾下□着,水淋淋的长发披在身后,漂亮的小脸配上柔美清纯的表情和无辜可爱的眼神直勾勾的看着裴奕,直让林白杨气得鼻孔冒烟,暗骂你祖宗的,浴巾是这样裹的吗?要对折两半再披身上吗?长到膝盖的偏偏被你个妖精整成了齐B的长度!
莉莉娇滴滴的对裴奕抛着媚眼说,“我衣服脏了,能暂时向你们借件衣服吗?”
裴奕赶紧把林白杨翻下背,把她压在沙发上,平复她的怒气,在她耳边低声细语,“我不知道她脑袋这么不清不楚,你别生气。乖,现在生气的样子像个红眼睛的小白兔。乖了。”
裴奕一边伏着身子安慰林白杨,一边头也不回的对莉莉说,“你穿上衣服,先回去!”
莉莉在后面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裴奕就这么开口赶她走。
裴奕怒,“快走!”
莉莉恨恨的瞪了林白杨一眼,暗道,就算没有让裴奕惊艳,至少也让林白杨心里膈应了,目的也算成功了一半,她扭着屁股回浴室换回了原来的衣服,淡定地拎着包走出了门。
林白杨气得发抖,这女人皮厚无耻,暗的不行就明着来,如今都敢当着她的面直接袒胸露乳勾引裴奕了,要是自己不在家,估计她能光着身子走出来!
林白杨把裴奕推到一边,跳起来就往外冲,裴奕赶紧上前抱住她,急切问,“宝贝你去哪?‘
林白杨的火山爆发了,谁也不能抑制住她喷薄而出的怒气,她气如山涌扭着身子要挣脱裴奕的掌控,“我要去揍她!空长着一副天使面孔,干得却是婊/子的事,寡廉鲜耻厚颜无耻,当我的面就敢光膀子,我非打得她满大街裸奔不可!”
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和一母,如今这山中闯进了另一直母老虎,就莫怪林老虎要发飙了。
裴奕瞅着怀里的女人勃然大怒,瞧着是即心疼又好笑,搂在怀里不停地安慰,向她道歉。
对付女人喋喋不休的嘴,最有效的办法就是堵住,裴奕低头吻住她的唇,把她的气话都埋在她的舌头下,温柔的在她口腔中搅拌。
微微分开,透明的津液在唇边缠绵,裴奕诱惑她,沉声道,“继续我们刚才被打断的事?”
林白杨赌气,“你说的是吃饭?”
裴奕笑,“我说的是吃你。”抱起她就往卧室走,往床上一丢,唰唰几下把林白杨的裤子给剥了,抓着她的手按着凸起,低吼,“它真的很勤奋,每天都想工作。”
林白杨心跳加快,故意问,“它做什么工作的?”
裴奕邪笑,“天天干的是钻井的活,吐得一塌糊涂还心甘情愿往里钻。”语毕,趴在林白杨身上就开始拱。
林白杨的怒火被裴奕翻来覆去的折腾下消灭了——一半。
68、交欢二(上)
林白杨深吸一口气,整整衣裙,走到餐桌旁,勉强笑笑,“请问客人有什么意见?”
莉莉斜瞟她一眼,喝了口红酒,半饷才慢腾腾地说,“你们的东西实在是太难吃了,要说意见,也实在太多了,你让我从哪说起好?”
林白杨平静下心,“那请你想好了再告诉我。”转身就走。
“等下。”莉莉喊住她,指着桌上的红酒,“这是什么酒?味道奇怪不说,价格还离谱得贵!看来你这店是黑店啊。”
这边的大呼小叫已经吸引了店里不少客人的注意。林白杨按捺住心里想暴打她一顿的冲动,从容答道,“这酒是从法国空运过来的,色泽艳丽、香味浓郁、口感醇厚、价格合理,如果您有什么疑问,可以与我们专门从法国聘请过来的红酒大师咨询。”林白杨准备换人上场,可莉莉怎会轻易放过她,她向女伴使个眼色,坐对面的红发女孩端起酒杯就往林白杨身上泼。林白杨一时没有防范,被红酒泼了一身。
莉莉看林白杨白色的裙子变成了花色,丑陋的图案在她昂贵的衣服上留下印记,她得意一笑,“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朋友脾气就是不好,动不动就爱替我抱不平。”
若自己不是店老板,林白杨一定会上去暴揍她一顿。
林白杨气得僵在原地企图平复愤怒的情绪时,旁边伸出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拿起桌上的酒杯就往莉莉头上淋,直把她的秀发浇成了一坨坨黏在脸上,美丽的妆容变成了花旦脸,可爱变可笑,漂亮变丑陋。
林白杨转过头去,楚可儿趾高气扬地站在她旁边,漂亮的脸蛋意气风发,头高高昂起犹如一只骄傲的小公鸡,俯视莉莉和她的同伴,“哎呀,不好意思,我恰好也是喜欢替朋友抱不平的人,”眼看莉莉要发飙,楚可儿指着头顶上的摄像头说,“你的一举一动都在摄像头监控下。”
林白杨配合楚可儿,双手撑在桌上,对激动地涨红脸的莉莉说,“所以请你和你的同伴淡定地滚!”
莉莉咬牙切齿地看着她们,一拍桌子站起来和同伴走了。
楚可儿坐在柜台前的高脚椅上,恨其不争地对林白杨唠叨,“你怎么让她骑你头上胡作非为了?居然,居然当你的面就敢露两个□出来勾引裴奕?”
林白杨递一杯红酒给她,纠正她的错误,“是露了半个。”
“这不是重点好不好,重点是她现在肆无忌惮地在你面前撒野,结果你却在这做包子!”楚可儿接过酒品了一口,“这酒不错,一会给我打包一瓶。”
林白杨在柜台后,愁眉苦脸,“我和裴奕谈过这事,他说莉莉男友了,对他没有那种心思,是我多虑了;那天晚上的事情,莉莉也事后解释了,说她在家也是这样,她把裴奕当做了哥哥,把我当做了姐姐,当时没有考虑那么多才披个浴巾就出来了,还就此事还专门向裴奕道歉了。”
楚可儿叹口气,“哎,道行高啊,脸皮厚啊,内心坚强啊,行事滴水不漏啊,”她再看看林白杨,“那你怎么办?”
林白杨耸耸肩表示无奈,“如今她都欺上门了,我只有坐等她接下来的招了,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楚可儿,“只要裴奕的心在这,任她使出七十二变也夺不去。安了。”
楚可儿这个狗头军师,拿自己那套来对付莉莉,那就太小瞧莉莉了。她在裴奕面前一副乖妹妹的样子,在裴奕叔叔面前一副乖女儿的摸样,在林白杨摆出一副你死我活的情敌嘴脸,就是为了让林白杨心里慢慢承受不住,主动冲她发火对她撒气,一能让裴奕厌恶她,二能显出自己无辜单纯,三能让裴奕注意她,四能借此机会趁虚而入用温柔感化他。她想得倒是挺美,可低估了裴奕对林白杨的感情深度。这仗还没有开始打,她就已失了先机输了一半。
楚可儿吃完喝完就溜了,跑得比见到鹰的兔子还快,留林白杨在那吹胡子瞪眼睛,谁说女主是五讲四美三热爱的,楚可儿就是个混吃混喝混下线的家伙!——
裴奕最近忙着答辩一事,林白杨不欲打扰他,这几晚都回老街的小楼住。伦敦的夜晚弥漫着雾气和闪耀的灯光,林白杨沿着路边商店往前走,边走边看橱窗里摆设的精品。
林白杨把围巾收拢点,两只手在唇边呼一口热气,孩子气的捏捏耳垂,再跺跺脚,驱走身上的寒冷。路边有一家卖首饰的店铺吸引了她的注意,被灯光点亮的窗户里摆着一串极其古典的翡翠项链,在昏黄的灯光下发出祖母绿的颜色。
不知道自己带上好看不好看,林白杨对着玻璃呼出一口热气,窗户上被暖气烘得雾蒙蒙一片,林白杨从口袋里伸出一只手,在玻璃上画出一个女孩子的头像,脖子恰好在项链处。林白杨侧着头仔细打量,漂亮的项链配着一个几笔简单勾画出来的丑丫头,怎么看怎么不相配。林白杨被自己的画逗笑了,眨着眼睛对着窗户一个劲的傻笑。
窗户的那头坐着曲恒枫,他最近在巴黎拍戏,今晚和一个刚勾搭上的女星逛街,刚巧逛到此处,女星进去试衣服,他坐在沙发上百般无聊的四处打量,当他扭头看向窗户,他的眼神凝注了,再也不敢动,深怕眼里的女孩子只是他的幻想。
五百多个日日夜夜,他以为这遥远的距离永远翻越不过去,可当她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无数次幻想的见面时该说的话,该谈的话题,该聊的事情,忽然就这么消失了,面对她,只有无声无息无言无语无喜无怒。近在咫尺却不敢相见。
曲恒枫的眼睛微湿,他想可能是天气太寒冷了,让他眼眶也受凉了。
女星从试衣间出来,骚首弄姿地询问他衣服如何,曲恒枫只瞟了一眼,夸了一句,随手丢给服务员一张卡。眼睛再转向窗外时,可那傻笑的女孩子却不见了踪影,他急得从沙发上跳起来推开门去追,大街上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哪里还有她的身影。
感情犹如四季,当你以为慢慢热或者渐渐地冷,等到再相面,惊悟,原来只是一个轮回——
林白杨洗好澡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快要睡着了,手机响了,她眯着眼翻开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一幅图片映入眼帘,在漆黑的夜里莉莉和裴奕抱在一块,莉莉一脸的幸福表情,裴奕微侧着脸看不清表情。林白杨把短信转发至裴奕,关机,嘴里嘟噜着“无聊”,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第二天林白杨睡过头了,到了餐厅已是十点多,进门时服务员黛西迎上前,指着坐在角落里一对人,“您的朋友来了,已经在这等了一会。”
莉莉朝她挥挥手,满脸笑容。背对林白杨的男子转过脸来,是几天未见的裴奕,他穿着一袭墨黑色的西装,配着同色的牛仔裤,里面一件质地良好的白色羊绒衫,他冲林白杨一笑,“这么晚才来?”
林白杨把包递给服务员,坐在两人旁边,嗯了声,“有什么事吗?”
莉莉诚恳地向林白杨道歉,解释了一番手机照片的由来,“林姐姐,真的很抱歉,我和男友斯蒂文吵架了,他误会我与裴奕哥哥之间的关系,昨天晚上偷偷跟踪我,拍下了裴奕哥哥送我回家时在楼下的照片。”一脸说不出的委屈,“林姐姐,我错了,对不起。”
林白杨环着手臂,靠在椅子上,问,“斯蒂文怎么知道我的电话?”
莉莉吐吐舌头,“斯蒂文翻我的手机看到的,他听我经常提起林姐姐您,”莉莉装作畏缩得样子偷偷瞅了眼裴奕,“因为我很喜欢林姐姐,所以在他面前多说了几次,可能他就记住了。”
林白杨转头去看裴奕,听他做总结陈词,裴奕淡淡一笑,对莉莉说,“没关系,下次遇人要清。”
裴奕伸手覆在林白杨的手上,“你说呢?”
林白杨嘲讽一笑,“我还能说什么?她解释了,你原谅了,我也无话了,不过我想见见斯蒂文。”
莉莉楞了下,马上又扯出了一丝笑,眨着眼睛回道,“我现在也联系不到斯蒂文。不过我刚才打电话给他的朋友,都说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林白杨点点头,从裴奕手里抽出自己的手,看着裴奕问,“我们可以单独聊聊吗?”
莉莉虽百般不想走,但见裴奕坚持,她只好偷偷瞪了林白杨一眼,离开了餐厅。
裴奕把她的手又拽回手心,柔声问,“几天不见,想我了吗?”
林白杨瘪瘪嘴,“每天都很辛苦,晚上回去就睡了,没有时间想。”
裴奕哼一声,“口是心非的女人。”
林白杨用下巴点点莉莉离开的方向,“她很奇怪。不是吗?”
裴奕漫不经心地答道,“也许是喜欢我?但又能怎样,小女孩的小心思而已。我不搭理,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给我带来了不少麻烦。”林白杨抱怨。
“需要我帮你解决吗?”裴奕抬着眼问。
林白杨想了会,“算了,小女孩的小打小闹罢了,你还是安心应付你的答辩吧。对了,昨晚为什么会和她抱在一块?”
裴奕呵呵笑起来,“宝贝你吃醋了吗?”他手摸着林白杨的脸颊,“昨晚我送她回家,她说很想念远在意大利的母亲,还有疼爱她的叔叔,然后,哭着上来抱住了我。我作为哥哥,安慰了她一下,接着马上推开她,最后就各自回家去了。”
裴奕戏谑的眯着眼问,“交代完毕,领导还有什么要询问的?”
林白杨手托着腮帮,一字一句道,“我觉得莉莉有种很熟悉的感觉,我现在才发现,她是——”林白杨盯着裴奕的双眸,“女版曲恒枫。”
69、交欢二(中)
当女人遇到女人的问题,只会喊男人出面解决,那就显得恃势凌人、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了。林白杨一不愿打扰裴奕,二不想与女配一般见识,三笃定了裴奕和自己一条心,因此压根不惧怕第三者。
可一个礼拜七天里有三天派人来滋事,林白杨再好的脾气也被惹怒了。她拉住一个女生摔酒瓶的手,质问,“你想干什么?”
女孩画着烟熏妆,嚣张地大呼小叫,“牛肉是过期的,酒是劣质的!服务员是什么态度?居然敢对顾客大呼小叫。”
林白杨冲叫嚣的女孩子扬扬手机,“你们再闹,我就报警了。”
一个嬉皮士装扮的男人从人群里走了出来,吊儿郎当的说,“我们可不怕,警察局我们经常去,大不了住个一晚上,咱们明天再见面。”
林白杨长呼一口气,威胁道,“那我只好打电话给我男朋友了,看来只有他能摆平这事了。”
嬉皮士脸色一变,嘴上骂骂咧咧,狠狠瞪林白杨一眼,带上人走了。
林白杨瘫坐在椅子上,觉得万分疲惫。暗道,等裴奕忙完,一定要让他好好整治整治身边的风流烂债。自己再撑几天就好了。
晚上,林白杨接待完最后一批法国客人后,出门已是华灯初上,林白杨裹紧身上的外套,慢慢地往家走。
路过熟悉的玻璃窗,林白杨停下脚步,懒洋洋地靠在墙上仔细打量那串精致的项链。有时候站在川流不息的人人群中,躲在安静的角落里静静地欣赏自己倾心的事物,未尝不是种放松和解压。
林白杨在看风景,把她当做风景的人也在看她。
曲恒枫在这家店里等了几个晚上,终于又见到了林白杨,他隔着窗户看着她,却不敢靠近,梦里梦外只把她当做是在河边遇到的人,来自对岸,却没有船可以摆渡。
林白杨看了会,用手捂捂冰冷的耳朵,踱着脚慢慢继续往前走。
曲恒枫拎着精美的袋子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
曲恒枫目送林白杨关好花园的门,进了屋子,亮起了灯,站在原地看了半响,才转身离去。
第二天早上,林白杨在花园里发现一个纸袋,里面装着天鹅绒布的精美盒子,打开来看,正是她这几天驻足观望过的项链。林白杨把项链放在胸口,甜甜一笑,还以为是裴奕给她的惊喜,开心地戴上,为了这串项链,林白杨还折回房间换了一套漂亮的裙子,再配上天蓝色的鞋子,站在镜子面前转了一圈,项链在脖子间闪闪发光。
今天是裴奕答辩的日子,林白杨想着早早回他公寓为他做好饭菜,等他凯旋而归。再顺便向他告莉莉一状,解铃还须系铃人,裴奕惹得风流债还得他还来,告诫莉莉以后远离自己和裴奕的生活。
裴奕答辩完也是急着要赶回去,几天未见林白杨,恨不得把她按在床上狠狠揉捏一把。可还没出校门,就被莉莉的同学拦住了,哭哭啼啼的直嚷着说莉莉出了车祸住院了,要他赶紧去看。那副哭嚎的样子仿佛裴奕晚点去只能见到停尸房里的莉莉。
叔叔托付他让他帮忙照顾莉莉,虽说她经常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举动,惹得林白杨不高兴,但终究是叔叔的晚辈,也算是叔叔的半个女儿,要真出了事,自己也少不了担责任。裴奕驱车往医院赶,边拨林白杨的电话。
林白杨此时正在厨房忙碌,客厅电视里播放的音乐声盖过了手机的铃声,等她做好饭菜,解下围裙,坐在沙发上喘口气的时候,才发现裴奕的未接来电。
林白杨回拨回去,问,“怎么了?”打这么多电话也不知他出了什么事,林白杨很担心。
“我现在在医院。”裴奕那边杂音很大,林白杨听得不是很清楚,她着急的问,“出什么事了?你没事吧?”
“我没事,是莉莉遇车祸了,正在正在医院治疗,我等医生确诊后再回来。你别等我了,先吃吧。”裴奕在那头匆忙说。
林白杨没等他说完,就挂了电话。
说实话,林白杨心里很闷,像冬天的乌云,阴沉沉的气压低迷而且浑身冰凉,却不能对裴奕说出一个不字。
林白杨终于明白了表妹女配的可怕之处,可以仗着亲戚关系霸占一份亲情,且让女主无话可说。林白杨对表哥曲恒枫冷若冰霜、丝毫不假辞色,轮到裴奕这,就变成了爱妹妹的好哥哥,情同骨肉、骨肉至亲,真可谓剪不断的一江春水!
林白杨也是个知趣的人,心知现在不是吵闹的最佳时机。男人最怕女人喋喋不休争吵不停,特别是当男人烦恼苦闷的时候,女人在身边一折腾,再甜蜜的爱情都会变成互嘲互讽的笑话。
林白杨收拾下碗筷,穿上大衣,离开了裴奕的公寓。
下楼才发现天上飘起了雪花,这是今年第一场雪,林白杨伸手接雪花,落在手心里融化不见踪影。
从公寓到小楼不过十几分钟路途,林白杨没有开车,徒步走回去。路过一段不见人影的小路,林白杨觉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她停下来,猛地转过头,后面是空荡荡的一片灰白色马路,声音随之也消失不见。待她往前小跑几步,身后又传来声音,她顿住脚步回头,在阴影处似乎有轻微的晃动,林白杨紧紧衣领,往前一路狂奔,眼看就要冲到大路上,横刺里冲出一个男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男人脸上一道明显的伤疤自而下贯穿整个脸,他手里拿着个棍子,嬉皮笑脸的问,“美女怎么一个人呢?”
林白杨指指身后,镇定地说,“怎么会是一个人?我朋友就在后面,一会就到了。”
男人闻言哈哈一笑,用棍子点点林白杨的身后,“你说的是他?”
林白杨转身向后望去,阴影处走出一个男人,一副嬉皮士的装扮,正是在餐厅大闹一场的家伙。他嚼着口香糖走进林白杨,猥琐下流地开腔,“原来你在等我啊,早说嘛,我也早想和你当一回朋友了。”
两个男人将林白杨团团围住,眼神色迷迷地盯着林白杨的胸部,“美女,你还挺有料的嘛。”
林白杨掏出手机,第一时间就想到打给裴奕,却被嬉皮士抢过去,摔在地上两脚踩个稀巴烂,“想通知你男友?他正忙着自己的事情呢,没空来管这边的事。”伸出手要去摸林白杨的胸部,“陪我们玩一玩,让你也尝尝两个男人搞你的滋味,保证你试过一次就忘不了。”
林白杨举起包就往嬉皮士脸上拍,再狠狠用力推开另一个刀疤男,拔腿往前跑。
嬉皮士把包甩在地上,冲上去扯住林白杨的衣领往后拉,“想跑?还敢打老子?一会让你爽得没力气再跑。”
林白杨用手横在中间,微微发抖却又拼命克制恐惧,试图和他谈判,“我知道你是莉莉派来的,她给你多少钱,我愿意付双倍。”
嬉皮士稍微考虑了一下,贼眉鼠眼地冲刀疤男交换了个眼色,对方摇摇头,嬉皮士抓着林白杨的胳膊,怒骂,“哥们可不认识什么莉莉不莉莉的。给老子少来这套,老子就是看你不顺眼。”
林白杨转过头去看刀疤男,开始劝他,“我是裴奕的女人,你们应该知道惹了他会是什么下场,如果你们现在放了我,我保证会忘了刚才发生的事情。”林白杨知道刀疤男才是劫案的主脑,
希望能劝服他,“姑且不说裴奕和我的感情,光是我父母也不会冷眼旁观这事。我想你们能找上我,一定对我也有所了解。难道你们愿意被意大利黑手党和法国上流社会追杀,东躲西藏过一辈子?”
刀疤男不耐烦地挥挥手,捂住她的嘴以防她呼喊,“今天晚上一过,你就不再是裴少的女人了,而是我们的性/奴了。到时候照片视频在手上,我可不怕你们找上门。”
嬉皮士从口袋里掏出绳子准备捆绑林白杨,林白杨闭上眼在心里哭泣,裴二色,你个王八蛋,毁我矣!
曲恒枫从后面冲出来,他被眼前这一幕吓得魂不附体,他跳起来抬脚去踹拿绳子的男人,把他踢到一边,再挥起拳头砸向另外一个男人。
嬉皮士冷不防被人从背后偷袭,摔进一边的草地里,他站起来对曲恒枫吼,“小子别多管闲事,想找死是吧!”
曲恒枫回骂,“想找死的是你们!老子不仅要管,还要揍死你们!”
刀疤男从背后给了曲恒枫一闷棍,把他打得跪在地上。嬉皮士趁机上前一脚把他踹倒在地。
刀疤男转身去找林白杨,才发现这个狡猾的女人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林白杨见曲恒枫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趁机逃到大路上,大声拼命呼喊救命,几条街外都能听到她的尖叫。不一会儿警察闻声赶了过来,待林白杨带着他们返回时,只留下曲恒枫满嘴鲜血的躺在地上。
警察当是寻常抢劫,问了几句做了简单的记录便放他们走了。林白杨扶着曲恒枫,也不追问他怎么会出现,只问他住哪,想把他安全送回去住所。
曲恒枫张嘴就是血,上腭薄膜破了,状似恐怖,其实只吓到了林白杨。
见曲恒枫说不出话来,林白杨只好先把他搀扶回自己家。
曲恒枫斜斜的靠在林白杨身上,觉得背上的腿上的腰上的伤,都不算什么了。心头暖成一团,还时不时地收缩一下,像火山爆发前的山顶温泉,热得冒气泡。
70、交欢二(下)
林白杨坐在沙发上仔细地帮曲恒枫涂药,他眼皮上青紫了一块,却还拼命撑开死劲盯着林白杨。
林白杨这次死里逃生多亏了曲恒枫,不好现在就和他翻脸,拍拍他的胳膊,“好了,没大碍,你回去吧。”
曲恒枫瞧着林白杨寡情淡义的摸样就来气,感情都是他在念着她,林白杨是压根没有把他放心上过。他也来火了,干脆往沙发上一躺赖着不走了,“我腿疼,走不动。”
林白杨推他,“别赖在这。快走。”曲恒枫把脚翘在沙发扶手上,不动弹。
无法,林白杨只得求救裴奕,起身去沙发拐几上用座机拨打电话,可一接通就被挂掉,再打复再挂。林白杨气得喘一口粗气,把话筒砸回电话上。
这也不能怪裴奕,他的手机被人偷了,谁能从裴奕口袋偷走手机?要知道莉莉靠着她老娘,在黑手党里也认识了不少能人异士,找个顺手牵羊的小偷还是易如反掌的。
莉莉也是个狠角,为了演好今天这出戏,愣是把自己腿活活撞断了,如今躺在医院装死充晕呢,裴奕也不知其中有诈,坐在病房里等这麻烦的女人醒过来。
林白杨在这头气得是眼冒金星四肢发冷,恨不得冲到医院去送上几个花圈,心里对裴奕也是气上了心,怒上了头,忍不住红了眼。暗道自己的女人在这差点被人给轮/奸了,他倒好,在医院陪着罪魁祸首,居然还敢屡次挂掉她的电话。
莉莉吩咐这手机不关机,就为了等林白杨的电话,一打就挂再打还挂,不得不说莉莉是很懂女人的心:被挂电话比手机关机还让人心里窝火恼怒,有气无处撒、心里还会疑神疑鬼。
曲恒枫见林白杨潸然欲滴的模样,心脏都替她疼了起来,他手撑沙发坐了起来,骂,“瞧你那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个男人嘛。”
林白杨白他一眼,把一腔委屈和怒火都撒在曲恒枫头上,脸色铁青,两眼怒视着面前的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涂好药了你就快点滚!看不惯我没出息的样子就死赖在这,我也不想见到你,每次见到你都没好事,你无耻、自私、下流你小心眼!滚!滚!滚!”
曲恒枫涨红了一张俊脸,两眼冒火,好不容易才保持住绅士的笑容,“对救命恩人这个态度,像话吗?”
林白杨忆起刚才惊险的一幕,又联想到裴奕不在身,眼泪似乎在下一秒就会滑落,可又不想在曲恒枫面前失了方寸,勉强一笑,又将泪水吞回眼眶。
这比看到她哭还让曲恒枫难受,曲恒枫一面恨裴奕一面又怨自己,轻声安慰,“明天和裴奕联系上了再摊开来把事情好好说清楚就行了。”
林白杨快两年没见曲恒枫,见面就是这幅如此狼狈的光景,她不由哀悼两人的孽缘,回回见面不是你戏我弄、你玩我耍就是你跑我跳、你追我逃,最惨的就是一起被关被揍。
林白杨坐在沙发上了冷静下来,看到曲恒枫就想起女版的他——莉莉,死活也不愿让曲恒枫继续呆在房子里,催他出门,“天也晚了,我一个人住这,你呆着也不方便,还是改天再约时间见面吧,现在你走吧。”
莉莉让自己添堵,那曲恒枫肯定也会让裴奕不快。不希望莉莉痴缠裴奕,同理,也不能留曲恒枫在这碍着裴奕的眼。
林白杨坚持赶曲恒枫出门,曲恒枫听着她的话,是句句入耳诛心。500多个日夜光阴,换来就是她的滚字。
曲恒枫也是聪明人,知道林白杨在顾忌裴奕,他身战气咽的盯着林白杨躲闪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你现在在想什么?”阴冷中有怜悯和哀悼的情绪,赌气的说,“我要亲你?!我要吻你,我要摸你,我要/干/你,我要/操/你,我要弄你,我要搞你还是我要日你。”曲恒枫说得很平静,暖暖的呼吸喷在林白杨的脸上,林白杨向后微躲,头往后倾。
“以上这些老子压根都没想过!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重,我看得上你吗?”曲恒枫嗤笑一声,“老子是把你当做妹子,听阿姨说你住这附近,刚巧我今晚没事,想过来拜访一下,结果赶上了一出好戏。害得老子挂了彩不说,居然大半夜的要把我往门外赶!我是搞了你了还是操了你了,让你见我像躲瘟疫一样?!”
轮到林白杨红脸了,她眨着眼睛尴尬地听着曲恒枫大放厥词。
曲恒枫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翻出照片在林白杨面前晃,“瞧瞧,这是我新女友,比你漂亮多了,身材还正点,在床上还带劲,更别提那小嘴嘬得……”
林白杨见曲恒枫越说越没边,丢起沙发靠垫砸他脸上,喊他赶紧闭嘴别污了人的耳朵。
曲恒枫接过垫子嘿嘿一笑,坐在那瞅着林白杨,取笑她,“一年不见,你自作多情的功力是见长啊。”
林白杨不睬他,低头看手机上的照片,觉得有些眼熟,正准备仔细端详一番,曲恒枫抢过手机塞裤兜里,嚷着口渴了。林白杨瘪嘴,起身去厨房倒水。曲恒枫松呼一口气,这新人整的有七分林白杨的样子,才入了他的眼,夜夜抱在床上压在身下,看着相似的脸,幻想的都是另有其人,谁,还能是谁,林白杨呗。
曲恒枫泡妞招数高,也不知他在多少个女孩子家混过多少个夜晚,经验足方法多,等林白杨端着水杯出来,曲恒枫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怎么喊也叫不起来,拉扯也不动,一副累得困得半条命去掉的样子,呼声震天。
林白杨费了半天劲,还道他是刚才一架累坏了,遂让他横尸在此处,还好心地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去房间搬了床被子来盖在他身上。却没看到转身的那一瞬间,曲恒枫眯着眼睛笑得奸诈油滑,得逞的笑容整夜都没有下去。
一大早,曲恒枫就活蹦乱跳的在餐厅等着林白杨,林白杨下楼一瞧,好家伙,整了一桌子好吃的。
曲恒枫向林白杨邀功,拉她坐下,“尝尝我的手艺,我可是专门去学了一阵子的。不说是大师也绝对逃不了大厨称号!”
林白杨看他自卖自夸,也不扫他面子,坐下来尝了几口,赞道,“不错,味道很好。”
曲恒枫乐得嘴都歪倒一边,眼角瞅到凳子上还落下一个印着“酒店外卖”的塑料袋,赶紧一屁股坐下来,冲林白杨咧嘴,“好吃就多吃点,来,这个奶黄包是你最爱吃的。吃慢点,喝点牛奶。”
林白杨平常享受裴奕的服务都习惯了,如今也眯着眼,伸着手接过曲恒枫递来的牛奶,对他点头表示赞赏。把曲恒枫心里乐得开了花,伺候得更是殷勤。难得林白杨能对他有好脸色,他不好好表现下就对不起自己这颗骚动的心——
裴奕一大早就从医院往林白杨这边赶,心里急得直冒火,他也是风雨中打滚过来的,怎么会猜不透莉莉这事的其中奥妙,自己手机被偷,林白杨的电话也打不通,偏偏叔叔又致电要求他送莉莉回意大利治疗。这三遭事连一块,聪明如裴奕马上就知道事有猫腻。等莉莉一醒,他连句话都没有留,转身就直奔林白杨这。
他翻过花园小门,跳进院里,冲进屋子,正往楼上卧房跑,才看到楼梯旁的餐厅旁坐着白衣白裙的林白杨,可旁边还坐在一个男人,伸手递纸抬手送水弯腰擦桌,看得裴奕心一抽,变了脸色,慢慢踱下楼梯,站在林白杨身边,仔细打量她无恙后,冷声道,“林白杨,上楼来,我有话和你说。”
林白杨也看见了裴奕,可她也在生气,只坐着不动,“等我们吃完再说。”
裴奕也不催,坐在林白杨旁边,盯着她的嘴,“行,我等你!”
林白杨吃不下去了,斜眼看裴奕,“什么事在这说就行了。”
裴奕冷冷瞅了眼曲恒枫,“有外人在,不方便说。”
曲恒枫也是个坏胚子,坐在那大呼小叫,“哎哟哟,我怎么就是外人了,我可是表哥,英雄救美的好哥哥啊。算起来,你才是外人,一没婚约二没血缘,打哪蹦不出来的啊。”
曲恒枫这出骨肉情深的戏码,看得裴奕想揍人,他低头伏在林白杨耳边细语,“记得我们在餐桌上激情吗?”他蛊惑沙哑的声音挠得林白杨心里发痒,“你想在外人面前再上演一次?”
林白杨一听,立马站起来,对曲恒枫说,“我们还有事商量,你先走吧。”
裴奕看也不看他,只伸出手比个请的姿势。
曲恒枫气得把围裙脱下甩在餐桌上,指着裴奕的鼻子骂,“小子你有种!等着瞧!”头也不回的出了门,冲花园的小门上狠狠踹了几脚,暗道老子还会回来的。
裴奕跟在林白杨的后面上了楼,林白杨还在卧室门口踌躇,裴奕一把把她推了进去,落上锁,按住她的肩膀就往枕头里压。
裴奕这辈子最见不得的就是曲恒枫,这小子见缝插针,时不时的就出来抢自己的女人,裴奕是气得恨不得连林白杨一块咬死在怀里,林白杨痛得拍打裴奕的背,“你发什么疯?”
“发疯?是,我是发疯了。”裴奕将胸口两颗红粉樱桃咂的水透晶亮,混沌道,“发疯似的往这赶,发疯似的想看到你,结果你们一大早坐一块我能不发疯吗?我现在是发了疯的要干/你。”
裴奕将林白杨的腿分开,配合著下腹有力的纵送,野蛮的冲撞进去,林白杨在身下喘着气,“你疯了就疯了,为什么压着我弄。”
“你说呢,我不弄你怎么知道你昨晚和他都做什么了?”裴奕邪邪的在她耳朵轻轻撕咬她的耳垂。
“我和他能做什么?”林白杨被他的冲撞深埋在枕头里,说话断断续续。
“干过才知道,的确没有干什么。”裴奕狂纵猛骋,又在林白杨身上尽兴了一把,痛快了爆发出来,躺在林白杨身边,搂过她,吻她□的肩膀,“那小子怎么又出现了?”
71、交欢三(上)
林白杨这一肚子的气还没有消化,就被裴奕压在身下捣鼓,现下是老羞成怒、怒容满面想打人,可一抬手胳膊都是软的,锤在裴奕的背上像**似得抚摸。
裴奕抓住林白杨的手放在唇边,细吻,“我昨晚赶到医院,一心却牵挂着你,可我手机不知道被哪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偷走了,打你的电话也是关机。出了什么事?”
林白杨翻身下床,穿好裙子,慢吞吞地转过来,看着裴奕横陈在床上□修长健美的四肢,“你现在确定我和曲恒枫昨晚什么都没有做吗?”
裴奕邪笑,“干过后就知道了。干净紧实而且在等待我。”
林白杨却悠悠一笑,两眼有些潮湿,“昨晚如果曲恒枫不出现,可能你今天就看不见我了。”
裴奕从床上跳起来,站在林白杨面前,屏气敛息问,“出什么事了,说!”
林白杨三言两语把昨晚遇袭的事简单描述,可裴奕听得是心惊胆战、魂不附体,呆那半响没有反应。
林白杨也是直白,挑明了说,“我觉得八成是你的莉莉妹妹做的。”
男女之间出现问题,最忌讳就是‘你不问我不说,你问了我也不说,你去问别人我还是不承认,最后闹掰了说分手了再见了才后悔’。林白杨吸取经验教训,遇到事情第一就是报备裴奕,第二就是寻求裴奕帮忙,第三便是躲到裴奕身后。
女人嘛,何必在自己心爱的男人面前逞强。生活又不是电视剧和小说,经不起那么多剧情折腾。
裴奕上前抱住林白杨,若释重负地叹了口气,“我真的很幸运,你没有出事,你还在我身边。”裴奕把头埋林白杨的发间,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错误,“莉莉出车祸撞断了左腿,从昨晚一直昏迷到今早才醒,我见她醒了立马赶过来。却不知道你昨天晚上遇到了这种事情,虽然幸亏遇到了曲恒枫,我愿意向他道声谢,但是我绝对不欢迎他再出现我们的生活中。”
“我也一样,我也不欢迎莉莉出现在我们的生活中。”林白杨趁机谈条件。
裴奕踌躇一下,“你的事我会派人核查,但是昨晚莉莉住院,如果真的是她主使的,那这肯定还有她的同伙。”裴奕吻了吻怀里娇艳水润的唇,“我把她当做妹妹看待,于私心来讲,她昨天出了车祸昏迷了一天,所以这事我还是偏向于不是她在搞鬼,可能另有其人。”
你个傻缺!林白杨跳起来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指着裴奕喘粗气。你妹,你妹的!莉莉水平高,段数强,技能厉害,为了制造不在现场的证据,活生生把自己整残疾了!有这份魄力这份决心这般计策的不是一般人!也不怪裴奕联想到莉莉的温柔可爱娇柔的假面,便武断的认为不是她做的。
裴奕把林白杨按回怀里,“是不是她,我会好好查实。你别激动,你不知不知道你这样子我又想弄你了。”林白杨嘴唇湿润鲜红,衬得一双眼烁烁生辉,迷得裴奕蠢蠢欲动。
林白杨不欲和野兽一般见识,拎着包要出门,打定主意了不再和裴奕攀谈一句。裴奕匆匆忙忙套好衣服,驾着车缓缓跟在林白杨身后,装作浪荡公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探出脑袋和林白杨搭讪。
“美女要去哪?”裴奕撩她,“看你一个人走在街上,小爷担心你的安全,要不上车送你一程?”
林白杨白他一眼,不理会。一眼把裴奕看得心抽得慌,满嘴又开始胡挑,“美女长得真靓,看得哥哥是迷了心窍,敢问中午有时间一起共进午餐吗?”
是吃午餐还是吃了她?林白杨快步往前走,可裴奕开车在后跟得紧。
“宝贝我心疼你腿走得疼,上车来哥哥送你去。”裴奕紧追不舍。
林白杨烦了,对着轮胎一脚踢过去,“一边去,别惹我。心疼你的莉莉妹妹去。”
裴奕把车加速往前开,忽地把方向盘打满,横在林白杨面前。下车拉住林白杨,不理会她的怨气,沉声道,“别人使出这些坏招就是为了拆散我们,如今我们怎么能中了他们的计,自己就离间了起来?”裴奕细细向她分析,“首先我不否认莉莉的行为,刚才我也只是向你解剖我的私心而已;其次这事肯定有组织有计划的,怎么就偏巧趁我不在的时候找上了你;再次,我希望圣诞节之前你能将去帝都的行程提前,”裴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说,“我明天要送莉莉回意大利治疗。我不在你身边保护你,回帝都你也能避一避。”
自己女人还没有哄好,这头就要热乎乎的送罪魁祸首去意大利。林白杨心头怎一个‘怒’字了得,满脸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连道三个“好”字,推开他拔腿就往前跑。
两条腿的速度赶不上二少四个轮子的速度,不一会就被他撵上了,开了车门把她往里塞。林白杨还起劲地反抗,折腾得裴奕车都开不好,裴奕一捶方向盘,威胁,“你再扯我的手信不信我立马就在这把你给办了。”
耍脾气的惹不起心狠手辣的。林白杨蔫了,缩在椅座里看窗外。
裴奕也是心烦气躁,要不是叔叔吩咐,鬼才想送莉莉回意大利,而且听他言词之间似乎黑手党内部出现了一些纷争,需要他回去帮忙。
裴奕虽心里烦闷,但也舍不得冲林白杨发火,只得按捺心中的怒气,轻言细语的哄她,“宝贝,你才是我的好妹妹,”林白杨瞪他一眼,裴奕马上改口,“你是我的好姐姐,就饶我这一次好吗?我保证以最快的速度回帝都去接你。”
林白杨咬着唇还在摆谱。
“好姐姐,弟弟错了,”裴奕见林白杨脸色稍霁,又开始挑弄,“不仅弟弟认错了,连小弟弟也认错了。不信你摸摸。”裴奕也惯会见貌辨色,大白天的就在车上就拉着林白杨的手往自己下面探,林白杨还来不及将手缩回去,就摸到一个鼓囊硬邦之物,红着脸骂他,“上下一个样,流氓!”
裴奕伸手去摸林白杨的红唇,反击,“你上下也一样,好色!”
直把林白杨气得要跳车,裴奕赶紧搂着她的腰,“我错了,我又错了。姐姐别生气,再饶我一回。”
林白杨再也不瞅裴奕一眼,坐在车里管他在旁聒噪,我自岿然不动,裴奕伸手去晃她,林白杨都纹丝不动。那气鼓鼓敢怒不敢言的谨慎小样直把裴奕笑得在心里打颤。
裴奕这小子想到自己明天要去意大利,一段时间见不着林白杨,哪里舍得送她去店里。开着车一溜烟回了自己公寓,半拉半扯地把林白杨拽上了楼,为了安抚她,裴奕没少说好话,林白杨这也是听一半出一半,一想到自己差点变成悲剧女配,心里止不住委屈。
进了门,裴奕就开始脱衣服解皮带,吓得林白杨拔腿就跑,裴奕跟在她身后追,大笑,“爷只是去洗个澡而已,你何必那么激动。”
林白杨讪笑两声,顿住脚步目送裴奕进浴室。林白杨坐在客厅喝果汁看电视,浴室里忽然传来一阵声响,好似重物落地。
林白杨走近浴室,敲敲门,“裴奕,你没事吧?”
里面没有应答。
林白杨也知裴奕是个狡猾的货,小心谨慎地再敲敲,“裴奕,听到我说话吗?”
等了一会,还是没有声音。
现在是特殊时期,指不定哪里还会出现危险,林白杨这下也紧张了,大声问,“裴奕,你听到就应我一声。”
半响没动静,林白杨推开浴室的门进去,蓬头下的水哗哗的流,可下面站的人却不见了。林白杨转头四下张望,忽然被一个湿漉漉的身子从后面抱住了,裴奕躲在门后就等着林白杨主动送上门,他紧紧地搂住林白杨,在她耳边低声问,“是想进来和我一起洗澡吗?”
不等林白杨反抗,裴奕抱着她冲到了水流下,裙子被水打湿,显露出曲线贴在身上,看得裴奕血脉膨胀,哑着声音道,“这比脱光了看得还美。”
林白杨摸把脸上的水,反手拉扯裴奕的手臂,“你放我出去。”
“不放,”裴奕耍无聊,“死也不放,放了你就跟别人跑了,谁能再赔我一个林白杨?!”
林白杨被他反着身压在大理石墙壁上,正面贴着冰凉的瓷砖,背后被热水冲刷,冷热交加让她忍不住颤栗。
裴奕情不自禁的上下摸抚,分开她的腿挤在中间,热水顺着头发往下淌,裴奕不知是眼前的人让他目眩,还是温度让他头晕,附在林白杨的身上慢慢往下滑。
林白杨颤抖着身子,让他停下。裴奕堪堪停在了两腿中间的位置。
裴奕埋头在其中,伸出舌头搅动,忽然感到里面一阵娇颤挤推,撤了出来站直身子顶着林白杨。
林白杨哪受过这遭罪,若不是裴奕掐着她的腰,早就跪坐在地上了。裴奕伸头去亲吻她的嘴,蛊惑道“你的味道,如何?”羞得林白杨要咬断他的舌头。
箭拔弩张地挺在身后,裴奕还装作绅士,“好姐姐,弟弟求求你,就再饶一次弟弟可以吗?”
谁知道裴奕说的是哪个弟弟。没等林白杨有所回答,裴奕就开始抽捣起来,狠抽紧送了好一阵子,才算作罢。
72、交欢三(中)
下午,裴奕披着睡袍在公寓里走来走去,帮林白杨收拾东西,林白杨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还不时地指点江山,“我的那双蓝色的羊皮靴子,你帮我也打包放进去。哎,你不能这样折,要拿盒子装起来,否则会损坏皮质的。还有还有,那条裙子是丝绸的,不能揉成一团塞进箱子,要单独用塑料带装好……”
裴奕气得手指都绷直了,暗骂,老子花这么多功夫替你收拾乱七八糟的东西,还不如甩你张卡,你自己回去逛街重新买!
林白杨得寸进尺,裴奕躬身为她收拾行李,她还嫌他不够仔细不够详细。当林白杨像个地主婆似的在那唠叨了半个小后,裴奕也不耐烦了,把她的衣服、鞋子一股脑地塞进箱子,走近林白杨,自上而下俯视他,“再啰嗦我就把你一起打包塞进去了。”
裴奕一吼,林白杨马上就闭嘴了,只用眼神表达抗议。
没了林白杨的聒噪,裴奕风驰电掣一会就搞定了,把箱子拎到玄关处,“明天一大早我送你去机场”。
林白杨点点头,服从决定。
裴奕坐在林白杨旁边,箍着她,“我处理好那边的事情就去帝都接你。”
“要多久?”
“不确定,可能一个月可能两个月。在我去接你之前,不要来英国也不要去法国,安心呆在帝都,”裴奕紧了紧手臂,“章雨辰和高宪在那,我放心。”
难得见到裴奕如此严肃,林白杨不确定地问,“两个月之内能来吗?”
“我尽量,”裴奕叹口气,“我保证一定会来接你。你乖乖的呆在那等我来,不要和曲恒枫纠缠一块。”
林白杨哼一声,“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虽然曲恒枫不是君子,但人家已经有绝世女朋友了。哪还会像你想象的那般不堪。”
裴奕听见林白杨为曲恒枫辩解就心头不爽,扳正她的身子,直视双眼,“我是男人,我了解男人。曲恒枫的心思我再清楚不过了,哪有一年多没有见的表哥,一见面就赖在家里过夜,早上还准备好早点等你起床。伺候到这地步了,你说我还能想哪去?!”
林白杨向来都听裴奕的,可她觉得这事上裴奕有些两面性了。
“莉莉是你表妹,她对你的心思,作为女人的我也是略知一二的,我说她是罪魁祸首是幕后主使,你偏听偏信,认为莉莉是你叔叔的干女儿,做不出这事。”林白杨推开他,较真道,“曲恒枫是我阿姨的儿子,他和莉莉在我们的关系中扮演的角色是类似的。我是不是也可以同样认为他做不出你口中那纠缠不休的事。”
裴奕眸中闪过一丝怒气,他忍住,好言道,“你不要无理取闹。莉莉是莉莉,曲恒枫是曲恒枫。”
“有什么不一样的?”林白杨梗着脖子问,“你对莉莉怎样,我就可以依葫芦画瓢对待曲恒枫。”
裴奕语气暗藏愤恨,“你别和我使性子。我对莉莉如何,你看在眼里的。我不搭理她,她能将我怎样?”
“曲恒枫也不能将我怎样。”
裴奕吐出口气,“我和莉莉之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和曲恒枫之间是——烈女怕缠郎。所以,给我离他远点。”
说白了,林白杨只不过是要裴奕一句承诺而已。亲自送莉莉去意大利,这举动、这份情足以让人侧目,怕就怕落花顺着流水飘了。
林白杨撅着嘴不说话。裴奕追着问,林白杨干脆扭过头。
裴奕脸色发青,冷声道,“不要把我对你的忍耐看成是放纵。你同意也好,不同意也罢,回国这段时间,给我老实呆着,和那小子保持距离!”
林白杨皱眉往后缩,“不要!”
“不要什么?”裴奕眼里喷火,“你才见那混小子一面,你就这么向着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他感情多深。”
“你别含血喷人!身正不怕影子歪,我行得正坐得直。你呢?你既然怀疑莉莉对我做出这种事情,居然还要亲自送她回意大利。”林白杨学裴奕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郎情妾意舍不得分开。”
“你、你、好你个林白杨,”裴奕一连几个‘好’字,抓着林白杨的肩膀气得发抖,“你是打定主意不听我的是吧?”
裴奕问,林白杨当做没听到。
“好。我这就叫人去废了曲恒枫。打断手还是敲断腿,你选!”裴奕拿起电话威胁道。
“裴奕,你敢!”林白杨瞪着眼睛看着裴奕。
裴奕也红着眼,“你说我敢不敢!”
裴奕真敢,林白杨气势降了,缩着肩膀抱着膝盖窝在沙发里,“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说着,眼眶红了。
裴奕见林白杨服软了,心也软了,拉过她搂在怀里,轻声道,“我不是不放心你,我是不放心曲恒枫。你不知道男人的心思,得不到的都是好的。”
林白杨扬着委屈的小脸,“那你得到了我,是不是代表我就不好了?”
裴奕搂着林白杨亲,“瞎说,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这夫妻情侣吵架,也是一物降一物,刁蛮任性的人会遇上让他们忘记耍浑的人,高贵抑或犯贱,都需心甘情愿。林白杨算是栽在裴奕的手上了,被他一会温柔一会流氓一会色狼,给降得服服帖帖,死心塌地,甘之若饴,答应和曲恒枫保持一定的友好范围外的距离——
答应林白杨不教训曲恒枫,可在机场的登机口处,裴奕差点忍不住动手了。
曲恒枫和一帮演员、工作人员坐在登机口处,见林白杨来了,他自动忽略裴奕,迎上前,“你怎么才来?”
林白杨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所有人都看戏似得看着她。她只得呵呵干笑两声,缩在裴奕身边。
裴奕拦住曲恒枫,“你也坐这趟航班?”
曲恒枫点点头,“是啊。”
“那我们下趟航班。”
“下趟航班我也订了票。”曲恒枫一脸无赖,“那我再等一趟?”
裴奕拉着林白杨往回走,这趟不行,下趟不可以,那就下下趟。
“明天的航班没有空位了。只有今天这两趟了,要么今天走,要么后天。”曲恒枫在后跟着喊。
裴奕气得牙痒痒,转身对曲恒枫说,“你小子打什么主意?”
曲恒枫难得正经一回,“我是林白杨的表哥,她大家庭中的一员,你不必如此凶神恶煞,我家不缺门神,挂不上你这尊大佛。”曲恒枫惯会作戏,他转脸对林白杨道委屈,“你父母已在我家了,夏洛克昨天也到了,全家人就等你了。还有,小七星都会背唐诗了,你好久没有见她了吧。她长得有这么……高了。”曲恒枫拿手在林白杨膝盖上比划,“到这了。”
裴奕抬脚踢开他的手,竖着眉瞪着他。
曲恒枫还在这挑衅,“咋啦,和妹妹说句话都犯罪了?!”
林白杨拉住裴奕,拦住曲恒枫,劝,“你们别在这闹,让人看笑话。有啥好吵的,有啥好闹的,你离我远点,别靠得靠近,我怕惹祸上身,”林白杨把曲恒枫推到角落里,转身对裴奕说,“你也别像个小孩子似得,送我到这就可以了,你回去吧。”
曲恒枫一听,挥手做赶人的姿势,对着裴奕扇扇子似得摇手,“快走快走,别影响机场秩序。对了,你不登机你怎么混进安检的?”
曲恒枫的思维一向不在正常范围内,裴奕粗喘口气,“”爷买一张机票不行?
“有钱显摆是吧?”曲恒枫在林白杨面前也不能示穷,“老子也买了两趟航班的票。”
裴奕的脸自见到曲恒枫后就一直铁青,现在被气得隐约要暴怒了。
“你们够了!”林白杨隔开两人,“该坐的坐下,该走的走开!我一个人去厕所待到登机为止!”林白杨大踏步的往女厕方向走,回头看着曲恒枫,“有本事你跟进女厕所!”再看着裴奕,“快去忙你的事去,记得来接我。”
曲恒枫在后头想道,有个性!——
林白杨坐在窗户旁,旁边是一位当红女星宋雅善,她总时不时地斜眼瞅林白杨。
林白杨被她看得浑身不坐在,干脆问,“有什么事吗?”
女星冲她一笑,“你是曲恒枫的妹妹?”
林白杨苦笑,“嗯,算是,也算不上。”
“他要和我换位置,你不介意吧?”宋雅善笑,“他说你们是兄妹,我原以为是在骗我,本是不打算换的,那现在……”
后一排位置伸着脖子看的曲恒枫一看宋雅善准备起身,高兴地站起来要换位置,林白杨赶紧拉住宋雅善的手,哀求,“别,您就坐这吧。千万别换!”
宋雅善四十来岁也是人情世故一把好手,她重新坐下来,对站在一边的曲恒枫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还是坐这吧,年纪大了不想挪了。”
曲恒枫嬉皮笑脸,“好姐姐你还是青春靓丽一枝花,哪里老了。”作势要拉宋雅善起来。
宋雅善无奈,对曲恒枫之流好言是行不通的,只有打击他,“人家小美女不想和你一块坐,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曲那恒枫哭丧着脸坐了回去,脸从椅缝里伸过去,歪着头对林白杨说,“妹,哥哥我带了你爱吃的水果,要不要尝一个?”
林白杨不搭理他。
曲恒枫不死心,“那果汁喝不喝?”
“瓜子嗑不嗑?”
“话梅含不含?”
“果冻吃不吃?”
林白杨烦了,手从椅缝里伸进去,把曲恒枫的脸塞回后面,“你是来郊游的吗?带那么多吃的,你不嫌累我还嫌烦。让我休息会,别说话。”
73、交欢三(下)
下了飞机,出了安检,夏洛克和韦静雅早早就候在大厅,一见林白杨两人冲上去就搂成一团。
夏洛克直白,问林白杨给她带了什么礼物,韦静雅则拉着她的手不放,一个劲地笑。
后面跟着个曲恒枫,大包小包拖在后头跟着。
曲恒枫家在帝都军区大院,出入甚为严密。林白杨还从未见过这架势,车未到,持枪的武警便远远地冲他们敬礼,身材笔挺气势逼人。
进了门,父母都在客厅聊天,姨夫和继父不知在谈什么,笑得合不拢嘴,母亲见她来了,迎上前仔细打量她,慈爱之情溢于言表,阿姨在厨房交代工人煮饭,听见动静也跑出来,站在母亲身边冲林白杨笑,直夸她越来越水灵了。曲恒枫站在一旁等了半天,没人理会他,恹恹地扛着林白杨的箱子去了她房间。
寒暄一阵,林白杨回房冲洗,下楼后和家人共进晚餐,由于精神不好,草草吃了几口就回房睡觉,调整时差——
林白杨死气沉沉地坐在房间的床上,夏洛克兴奋的在一旁大呼小叫,这是她第一次来帝都,和想象中不一样,繁华热闹地让她惊喜不已,夏洛克拉着她的手,央着一块去逛街。
回来一个多礼拜了,林白杨一直在房里窝着等裴奕的电话,可手机安静地躺在桌子上,没有跳动也没有唱歌。林白杨的心情大受影响,成天恹恹地打不起精神。
曲恒枫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想方设法地逗林白杨开心,可她开个门缝见是他,马上嘣地一声把门关上。
夏洛克从曲恒枫那收到一叠购物卡的贿赂,千方百计撒娇耍赖地拖着林白杨去购物。林白杨实在是扛不住她孙大圣般翻天倒地的折腾,随便套了件衣服就被扯着出了门。
圣诞前夕的帝都也颇具圣诞节的气氛,大街小巷挂满了节日的彩带,放眼都是装扮成圣诞老人的玩偶和圣诞树。文化和国际的多元化给帝都带来了另一种与传统相悖的融合性。
夏洛克兴奋地在帝都最豪华的商场大肆刷卡购物,林白杨在后无精打采地帮忙拎着袋子。
两人进入一家国际名品时尚店,夏洛克请导购员取下一双最新款的棕色羊皮小靴子,递到林白杨的面前,“姐,试试这双。”
林白杨坐在沙发上,不想动弹,“我有呢。”
“你脚上那双不搭你衣服啊,红色外套绿色的靴子,再配个黄色的包。姐,你是三原色吗?”夏洛克一向为自己的出众时尚感自豪,对她姐的审美观一向不屑。
“绿色不是蓝色。”林白杨翘着腿,“三原色是红黄蓝。”
夏洛克哼她一声,转身去挑自己的东西。
林白杨低头看脚上的这双绿得不很明显的靴子,上面几道折横是当时裴奕塞进箱子时造成的。分开十天了,再未接到裴奕的一个电话。
纵使林白杨对裴奕信任无比,可许久不联系,还是让她心里直打鼓,是他出了什么状况,还是遇到了事?莉莉偶尔还会发两人的图片刺激打击她,除此之外再没有裴奕的消息。
林白杨眼前递来一杯水,她抬头看,曲恒枫戴着墨镜站在她面前。
林白杨接过水,道了声谢,“你怎么来了?”
“大过节的到处搞活动,出来买点东西,没想到这么巧遇上了你们。”曲恒枫说谎不打草稿,压根就是一路尾随而来。
林白杨一口气咕嘟嘟的喝了一个干净,面上飞起红晕起来,放下杯子,那两只眼眸秋波水汪汪的更添几分风情,却心情不佳地斜靠在沙发扶手上,手撑着额头略显疲惫。曲恒枫只看了一眼就斜过头去,不忍再注视,他深吸一口气,拉开一段距离。为了掩饰尴尬,曲恒枫四处打量,看中了货架上的一双靴子,走到柜台和服务员要了一双合适的码数,拎着走到林白杨面前,蹲下。
林白杨翘着的脚忽然被握住了,惊讶的看着曲恒枫捏着她的脚,缓缓脱掉她半旧不新的靴子,再温柔地套上新鞋。林白杨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低头望去,曲恒枫额前的刘海斜挂在墨镜边缘,从上自下俯视他长长的睫毛和英挺的鼻梁。林白杨尴尬地往后缩脚,却被曲恒枫一把抓在手心,不让她退缩不由分说地帮她穿好了。林白杨不适地换了个坐姿,轻轻抬了抬腿,“干什么呢?”
“这双鞋才适合你。”曲恒枫一脸的自然,仿佛半跪在女人面前的不是他。
“不用了,谢谢。”林白杨弯腰要拖鞋。曲恒枫拦住她的手,“这算是去年的圣诞礼物,我补送的。”
林白杨微微挣脱他的手,不好让他下不了台,多少也得给他个面子不是,礼貌道,“那谢谢了。”
曲恒枫甩卡给服务员开单,笑眯眯的看着林白杨的小脚上的新鞋,赞美,“真漂亮。”
林白杨勉强一笑,“鞋子的确很漂亮。你的眼光不错。”
“我说的是你。”曲恒枫抱胸,“配上你它才发挥了价值。”
林白杨笑笑,曲恒枫的嘴一惯地会哄女孩子喜欢。
这一幕被林白杨的老熟人看到了,几年不见,安卉和韩若诗远远地看见林白杨,一眼就认出来了,应该说林白杨化成灰她们都认识。这滔天的恨意袭卷而来,安卉双眼通红,两三并作两步拉着韩若诗向林白杨走开。
两个美人站在她面前,眼神不善带着怨恨盯着林白杨,林白杨倒是愣了一会才认出她们。一瞧就知道她们是来找茬的,笑也不是,不笑也不是,林白杨坐在那当尊佛。
韩若诗在国内一所大学毕业后嫁了个房地产商,过起了顺风顺水的富太太生活,她平时朋友也不多,闲暇之余就经常找和她共患过难的安卉一块逛街,没想到在这遇到了仇家林白杨。当年因为赌博负债被遣送回国,她和安卉两人这几年没少诅咒林白杨,若不是因为她,两人也不至于被那帮二世祖设圈套下陷阱,韩若诗更不至于被王子聪一脚踢掉,从国外上流社会的阶层掉入国内土豪劣绅的行列中。
总之,女人总爱把错归结在别人身上,把怨恨转移到其他人头上,把原因归咎到旁人那里。转来转去,也不记得找找自己的原因。
安卉则仗着一张漂亮的脸蛋在事业和生活上都多得男人的照佛,现如今摇身一变也是一著名杂志社的主编。但她自认为是凭真材实料才做到今天的位置,与围绕在身边的那些男人可没一星半点关系。
做新闻这么多年,她多少接触了一些社会黑暗面,也知晓权利金钱的力量,因此她怕裴奕更恐惧裴奕身边那圈公子哥二世祖。若林白杨身边站着裴奕,她绝不敢上前;若林白杨身边没有这个暧昧的男人,她也不敢对她怒目相视、横眉怒对。
安卉地咬牙看着林白杨,轻蔑地看着一旁站着的曲恒枫,嗤笑,“林小姐好久不见了,怎么换的男朋友是一个不如一个了?”她上下肆无忌惮地打量曲恒枫,觉得很眼熟,“裴少爷如今也入不了你的眼吗?找这种小白脸来充数?”
林白杨懒得理会她。
安卉继续大放厥词,“林小姐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为了这种小白脸却放弃了金龟婿,不知是不是你这几年眼睛近视度数加深了?”
韩若诗跟着安卉呵呵嘲笑林白杨。
林白杨能忍,可曲恒枫不能忍,他反驳,“你们这两个丑女人扯什么屁话,裴奕过段时间就会来接林白杨。”他摘掉墨镜,瞪着她们,“我的名字不是小白脸,你们仔细瞧瞧这脸,刚去找过紫外线,明显地古铜色!你们瞎了眼吗?!”
韩若诗和安卉怎能不知道曲恒枫的身份,呆了一会,还是韩若诗反应快,问林白杨,“我们这不是开玩笑嘛?”她低头问沙发上的林白杨,“裴公子什么时候来?”
不问还好,一问,林白杨的脸色马上就变了。约好了很快很快,可这‘快’也等了半个月了,更别提这个‘很’字了,林白杨眼看向一边,不说话。
安卉瞧林白杨的脸色就知其中有事,上架子似得追着刺激她,“不管现在感情有多深,一旦时间长了,能聊的也只剩不痛不痒的问候而已。更何况是男人,本能就是追逐从他身边飞走的东西,却逃避追逐他的东西。”安卉不愧是搞文字的,说起话来一套一套的。听得林白杨心里头冒酸水,眼眶有些微红。
曲恒枫看不下去了,谁让林白杨不舒坦那就是冲他扎刀子,他吼两个女人,“别打扰老子带妹妹们逛街,杵一边去。惹火我了,有你们好瞧的。”
曲恒枫在圈子里也是出了名的阎罗王,惹火了他,明星别想再混娱乐圈了,记者别想再有人接受你的采访了,经纪人别想再有新人签约了,总之是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黑白无常都得给他让道。为什么这么牛B,就凭他帝都最大演艺公司的老大是他哥,帝都管理文化产业知识产权的老大是他爸。谁不让他三分?
安卉拉着韩若诗愤恨地走了,扭头还不忘偷窥打量林白杨和曲恒枫。
安卉,“我看曲恒枫从没这么着意一个人。”
韩若诗也是情场高手,深有体会,“瞎眼的人都看得出来曲恒枫对林白杨那骚女人不一般,瞧他眼睛都没有离开过她。”
安卉咬牙,“有得他们好瞧的。以前远在异国咱们仇没法报,现在送上门来了,不弄死她我不甘心。”
“我也不甘心!”韩若诗阴阴地说。
74、交欢四(上)
林白杨散发的低气压影响着身边的人,夏洛克宁可和韦静雅出去逛街不愿再看到林白杨的臭脸。
圣诞夜,林白杨吃完饭就躲开喧闹回了房间,曲恒枫跟着后面抵着门,“出去走走?”
林白杨摇摇头。
所谓人不要脸百事所为,狗不要脸睡着咬人,曲恒枫腆着脸用脚夹在门缝中间,“今晚有烟火,哥哥带你去欣赏欣赏?”
林白杨只会摇头。
曲恒枫从门缝里伸进一只手,把林白杨推了进去,跟着挤了进去,大摇大摆地坐在床边,“走,换件漂亮的衣服跟哥哥出门晃悠晃悠。”
林白杨坐靠在窗台上,夜幕的颜色在城市灯光的照耀下黑蓝中混着粉红色,眼神飘渺无焦点。
曲恒枫打开柜子,左挑右选,拎出一件羊毛裙,摆在自己身前比划,“怎么样,这件不错吧。”
林白杨微微转头看,冷冷清清。
曲恒枫把裙子丢在她身上,“换上!”
林白杨不动。
曲恒枫骂她不是,打她更舍不得,只得当知心姐姐安慰她,“裴奕去了哪里并不重要,在做什么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还会不会回来。”
林白杨听了“裴奕”二字,眼睛才算有点神采,侧过脑袋看曲恒枫等他下言。
曲恒枫见她杏眼微饧,桃腮带涩,心上觉得好生怜惜,只是说不出来,便低低的和她说道,“裴奕这么在意你,怎么会舍得丢下你不管,你安心在这呆着等他来接吧。”
林白杨已经在等待中丧失了自信,在莉莉频繁的彩信中迷失了判断,她听曲恒枫的一席话,淡淡的笑,“真的吗?”眼神透出期待。
曲恒枫点点头,“所以,不要做出这番要死不活的样子来,被他看到还指不定多心疼!等再把帐算到我头上,我可是六月飞雪的白毛女了。”
林白杨嘴角上扬,拿着裙子进了洗浴间,换好后跟着曲恒枫出了门。
到处弥漫着欢乐的节日气氛,车水马龙热闹繁华,曲恒枫将她护在身旁,手臂微微后环,挡住拥挤的行人。
林白杨指着前面的广场,“去那走走?”
曲恒枫护着她往前走,“这广场到了十二点就会喷洒人工降雪,”他低头看看手表,“还有十分钟。”
林白杨仰头看天空,各种色彩艳丽、样式各异的霓虹灯将整个城市的夜空装点得富有生气带着梦幻的效果,“在这等着它降雪吧?”
曲恒枫按着她的肩膀看向一边,“傻妞,不是天上降雪,是那边那台机器。”广场的一角坐落台巨大的机器,轰鸣着扇动着叶子,向人们喷着粗气。
林白杨不好意思地一笑,耸耸肩,环顾四周,“今天晚上真热闹。”广场上熙熙攘攘站满了人,一对一对的情侣手牵手,搭着肩膀,靠着脑袋,在情言爱语诉说爱。
曲恒枫瞧着四周都是情侣对,心里头也开始打起小九九,他把林白杨往人多的地方引,挨肩擦背的人群难免会互相碰撞,曲恒枫便顺理成章地搂住了林白杨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护。
林白杨低头看搭上肩膀的手,正要开口,曲恒枫抢先一句,故作惊喜的喊,“看,雪花来了。”
林白杨被吸引了注意力,抬头看天空飘飘洒洒白色的雪花,伸出手接,竟是六边形的雪花瓣,透明清凉蓬松。
曲恒枫道,“很漂亮嘛。”
林白杨点点头,“是很美。”
曲恒枫也学着伸手去接,两人肩并着肩站在那,同时伸手去接同一片大得出奇的雪花,不期而遇地在空中相遇。林白杨顿了一下将手缩了回来,曲恒枫下意识地向前握住了她的手,又尴尬地放开,“挺冷的你的手。”
林白杨不着痕迹的往前几步和他拉开一段距离,笑笑,“心热就行了嘛。”
广场上穿插着不少卖花的小女孩,她们在节日里向人们兜售几元一束的鲜花。曲恒枫被几个小女孩拦住,非要他买束鲜花送给女朋友。曲恒枫瞅了眼走在前头的林白杨,低头对几个女孩子说,“哥哥给你们一百,你们直接把花递给走在前面那个漂亮姐姐。”
林白杨从小女孩的手上接过一大束玫瑰花,几个小女孩子一起大声喊,“姐姐真幸福,你的男朋友对你真好。”边喊边躲进了人群里。林白杨捧着鲜花不知该怎么处理,曲恒枫走上前,“这些小女孩也挺不容易的,大冬天的还要出来养家糊口。这个年纪的孩子不是在家里养尊处优就是在父母怀里撒娇嬉闹,若不是生活艰辛哪会出来卖鲜花。”曲恒枫劝林白杨安心接受鲜花,“你就当可怜可怜这些孩子,拿着这些鲜花吧。”
曲恒枫巧舌如簧,林白杨心善,遂抱着鲜花继续逛。
林白杨走在前头看风景,曲恒枫紧跟在后看背影,感叹:有没有那么一个人,明明在你心里、在你脑海里、在你梦里、在你眼里,却不在你身边。即使在你身边了,却感觉不到她的心。来来往往身边出现了很多人,总有一个位置,一直没有变。看看温暖的阳光,偶尔还是会想一想。想想她就在那里,在阳台上微笑,在花园里轻笑,在葡萄园里大笑,在玻璃窗边傻笑,可在自己身边却一点笑容也不见了。
曲恒枫在后头心思百转千回,都逃不掉‘林白杨’三字。林白杨在前面心里愁肠万断,却逃不掉‘裴奕’二字。两个俊男美女虽心思各异,但容貌非凡,走在广场上却也格外协调入眼。
曲恒枫买了串糖葫芦,喊住林白杨,递给她,“尝尝咱这的地方特色风味。”
林白杨腾出一只手接过,咬了一口,甜甜酸酸的糖衣入口即化,她抿着嘴点头,“不错,挺好吃的。”曲恒枫低头就着她咬过的那口啃了下去,鼓着腮帮子道,“是挺不错,不过就是少了我童年时的那味道。”
林白杨有些不好意思,可曲恒枫却一脸的坦然,搞得林白杨大惊小怪了似得,还拽着林白杨的手就着又啃了几颗才算作罢。
林白杨干脆把糖葫芦往他怀里一塞,“你这么爱吃,都给你吃吧。”曲恒枫哪爱吃这甜的发腻的东西,只不过是爱吃口水而已。
安卉恰巧和同事在广场闲晃,看到这一幕,她心里狂笑,‘真是天助我也,林白杨和曲恒枫的暧昧□果然可以拿来大作文章’,她取出随身携带的相机选好角度拍了几张,打电话给私家侦探社,如是安排了一番。
曲恒枫到底是个大明星,逛了没一会就有人认出他来了,不少行人对他指指点点,已有人窃窃私语拿出相机拍摄,更有人开始翻包找本子签名了。曲恒枫取下围巾护住林白杨的脸,拉着她就往停车场跑,“快跑,后面有老虎。”
“老虎?”透过厚厚的围巾,林白杨说话含含糊糊。
“山上的师傅说,山下的女人是老虎。”曲恒枫道,“可师傅不知道,这追星的女人比老虎更凶残。”
“凶残?”
“会把我衣服抢走,帽子躲走,说不定连裤子都不会给我留。”
“真的假的?”
当然是假的,曲恒枫只不过是找个理由拉着林白杨的小手而已。
曲恒枫今晚特别高兴,回家后还赖着林白杨说了好一会话。林白杨眼皮都快耷拉下来了,还不让她回房间休息,可怜的林白杨只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陪着夏洛克边看电视边分神回答,牛头不对马嘴的几句话也能让曲恒枫高兴地聊得开心——
6个小时时差的意大利,在富丽堂皇的奢华房间内,裴奕坐在他叔叔身边,沙发前跪着的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人,身后井然有序地站着一排面无表情的黑衣男。
裴奕的叔叔头发花白,深邃的五官能看出年轻时英俊的模样。他抽着雪茄翘着腿貌似悠闲地看着面前狼狈的女人,“说说,是你自己交代,还是我让你交代?”
女人披头散发地跪在地上,嘴角溢出血丝,不肯开口。
对着女人的脸弹弹手上的烟灰,裴子豪弯腰捏住女人的下巴,“你最好老实交代,谁派你来的?”他上下打量一番女人的脸蛋,轻蔑地笑出声,“你以为我会念在几分旧情下不了手?我裴某人做事从不讲情更不讲面子。女人男人对于我来说,都是人嘛,既然是人,那对于我来说,砍掉一双腿和斩断一只胳膊都没得差!”
女人微微颤抖,眼神不敢直视裴子豪。
裴老大端的是心狠手辣,嘴里叼着烟,两手向前一下就把女人的下巴给扯脱臼了,女人痛得只得张大嘴直呼。
裴老大微笑,“我看你不想说,我就让你说不了。一会我再把你的胳膊、你的腿、你的脑袋,一个一个都扭了。你说是扭成多少度好看?”
女人吓得直掉眼泪,想说话又说不出来,嘴巴啊啊的叫喊。
裴二少用手撑着下巴,挑眉,“多拧个几圈,拧成麻花状如何?”
裴老大也跟着附和,“不错,拧好了再放油锅里过一过,那就是炸麻花了。”
女人再也不敢装横了,跪在地上磕头,求他们高抬贵手。
这女人就是莉莉的母亲,日本山口组老大雅库扎的情妇。
黑帮、骗子建筑公司和腐/败政客一样,是日本社会三大顽疾。雅库扎不仅是日本右翼分子的座上客,还开设了无数的建筑公司进行洗钱、组织偷渡、叛卖毒品和开办妓院,插手黑白两道,一时之间好不风光。窝在弹丸之地的小岛上已经满足不了他日益膨胀的**,竟然将赌博、走/私、敲/诈和卖/淫的触手伸到意大利黑手党的范围内。
莉莉和她母亲就是他用来打头阵的工具。
裴老大将计就计,把炸弹留在身边,随时可以拆卸还能投回去还给对方。莉莉以为裴子豪旧情难忘,被她迷了魂失了心,一面对他虚情假意一面将消息传给雅库扎。
在裴奕来意大利一个月的时间里,双方已大小暗战了数十场。昨晚有人刺杀裴奕,被暗中保护的人擒获杀手,经此一事,两方斗争进入白炙化状态,一触即发。
75、交欢四(中)
裴子豪一生无子,将裴奕当做亲儿子般看,帮派出了事,第一个想到人、能相信的人就是他。
裴奕完成学业之前,裴子豪未将莉莉母亲一事告知。一方面担心打草惊蛇,只请裴奕照顾好莉莉;另一方面,他派人监视莉莉的一举一动,担心其对裴奕不利。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莉莉对林白杨所做的一举一动,都在裴老大眼里。那晚林白杨遇袭,若不是曲恒枫冲出去的早,后面跟着保护林白杨的几个人也不会让她出事。
当晚,嬉皮士和木棍男就被人撞死在路边,死状惨不忍睹。死亡勘察结果:酒后驾驶偷盗车,肇事逃逸,未找到凶手。成为一桩悬案。
裴奕完成毕业答辩的当天下午,裴子豪马上派人制造一起交通事故,造成莉莉双腿骨折。借着护送莉莉回意大利的这个理由,裴老大让裴奕顺理成章的到了身边。裴奕在他叔叔影响下,耳渲目染也知道一些弯弯道道,一个月后,他下起狠手来不比他叔叔差,在赌场抓住一个出老千砸场子的,活生生的把人家手给折断,骨头从肉里刺出来。
男人的狠心咱姑且不论,这裴奕对林白杨的心却是如热水般沸腾,每晚每夜失眠地想她,又担心电话被监控给她造成危险,他一遍又一遍的安慰自己,“快了,最多一个月,解决好了就可以去见她了。”
裴奕坐起来,打开床头灯,从枕头下取出一本影集细细打量,十几岁的林白杨到二十多岁的林白杨,短发的林白杨到长发的林白杨,微笑的林白杨到大笑的林白杨,皱眉的林白杨到淡然的林白杨,沮丧的林白杨到哭泣的林白杨——一个林白杨、一个裴奕到两个人手牵手,站在相片里冲他笑。
爱与恨,热与冷,想与念,思和愁,都让裴奕思绪难平。裴奕爱到沸腾,想到沸腾,也痛到沸腾——
深夜,整个帝都俨然一座冰封的死城,天空中星光黯淡,如游走于漆黑地狱的萤火,苟延残喘闪着微光。
章雨辰坐在酒吧灌酒,垂头丧气地大有不将自己灌醉不罢休的架势。
一看就知道他又和马栗吵架了,不,应该是章雨辰又向马栗大吵一架了,酷妞马栗又不搭理他了。这两人接受和发送频率不在一个波段上,串信号是常有的事。说白了,章雨辰又在对牛弹琴了;他的一腔热情又投入到马栗这个无限黑洞中了。
他挥手赶走上前搭讪的美女,向酒保又要了一瓶,开瓶仰头就灌,想他纵横情场这么多年无往不利,偏偏栽倒了这么个古怪性子的女人身上。所有的热情激情都被她吞了,却不见一点回应。他暗自骂道,爷丢个硬币进海里都能溅起水花,可小爷我在你身上丢了那么多精也没见到你丫的给爷点热情。
章雨辰喝得是醉醺醺,看到桌上闪光的手机,颤颤悠悠拿到耳边听,吼,“哪位?”
“是我。”
“你小子是谁?”
“裴奕!你走出来接,里面太吵。”裴奕坐在床边,手摸着照片。
章雨辰听是裴奕的声音,走出了酒吧,站在大马路上开始叫,“你小子死哪去了?这么久也不见来个消息,哥们都以为你……以为……”
章雨辰喝多了,舌头打结,眼都花了,嘴还犟着,明明担心裴奕,偏要怪他没了联系。
裴奕怕联络林白杨给她带来麻烦,宁愿去麻烦章雨辰,反正章雨辰这小子皮厚不怕遭几场罪。他想到那晚林白杨的遭遇,若不是曲恒枫出现,若不是叔叔派人保护她,现在想想,裴奕的还怕的心跳加快,手心冒汗。
“我没事,过一个月就回帝都。我现在不方便和你们联系,等回去了再好好详说。”裴奕顿了顿,手指停在一张葡萄园的照片上,林白杨站在葡萄架旁,对着阳光的,笑得小白牙都现了出来,裴奕笑笑,说,“我句话我要麻烦你转告给林白杨。”
“什么话啊,你怎么不自己说,非要我给你转告,矫情!”章雨辰骂。
天知道裴奕细语道,“你告诉林白杨,说我想她。”
章雨辰喝懵了,裴奕的话他左耳进右耳出。扶着墙,他头枕在手臂上,嗯了声。
“告诉林白杨,说我爱她。”
“告诉林白杨,说我……一个月后回来娶她。”
裴奕边说边微笑,心里像灌了蜜糖似得,忽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裴奕挂了电话冲了出去。
几个黑衣人跑了上楼,领头的叫马尔科,光脑袋在汗水下发亮,他冲上来,急道,“老大不见了。”
“什么?”裴奕惊呼,“说清楚!”
“老大今天出海,但到现在都没联系上他。”
裴子豪平时爱好出海钓鱼,如今他不见了,唯一的可能就是日本黑帮从中捣鬼。
裴奕迅速冷静下来,安排手下,“消息不要扩散出去,明天码头接货的事,我去。”
光头急得说,“这事是裴老大亲自接洽,也约好亲自去的,他们若是不见老大,怕不但不交货,还会对您不利。”
裴奕暗笑,还就怕他不对自己不利——
这厢章雨辰在酒吧外,靠着墙边睡着了,酒吧小弟捡起地上的手机,联系了司机,送他回了家。可怜裴奕好不容易鼓起勇气给他一番电话嘱咐,全被章雨辰的几瓶酒给泡没了影子——
早上起来,林白杨被马栗几通电话吵醒,接通后,马栗在那头报了地址就挂了电话。
林白杨比较了解马栗,这妞不是急事不出状况,是不会想到联系自己。林白杨匆忙套上几件衣服就往外跑,曲恒枫正在楼下餐厅摆早点,一见她,赶紧拦住问去哪。林白杨随便交代两句,曲恒枫披件外套也要跟着一块去,“我开车带你去,这地方不好打车。”
林白杨进了医院就看到马栗站在门口缩在角落等她。林白杨拉着她的手,“怎么在这吹风?手这么凉了。”
马栗两眼无助的看着林白杨,一言不发。
林白杨心里咯噔一下,暗想这状况莫非是韩剧的蓝色生死恋?难道马栗也得了什么重病?林白杨紧张的追问,“是得了什么病了?别害怕,只要好好配合治疗,一定有希望可以治好的,身体会康复的。”
马栗眨眨眼,指指医院的楼顶,上面挂着医院的大牌子——妇产科医院。
林白杨顿时就愣住了,跟在后面的曲恒枫也傻眼了。
马栗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休息,林白杨站着领号排队时,还在寻思,这是什么情况?
曲恒枫戴着墨镜低着头,坐在马栗旁边,缩着脑袋深怕别人认出他来。
林白杨从小窗户里递了钱进去,护士要求抱报名字,林白杨顺口就报了自己的名字,拿着病历本和挂号单,带着马栗上了三楼妇产科。
曲恒枫本不想跟的,可又架不住心里念着林白杨,躲躲藏藏地跟了上去。到了三楼一看,吓得差点没逃跑,清一色的女人,或大着肚子坐得满满的排队等叫号。
幸好医生多,不一会就喊到了林白杨的名字,林白杨领着马栗进了房间,医生挑眉看两人,问,“哪个叫林白杨?”
林白杨说,“是我。”
“脱了裤子躺上来吧。”
林白杨站着不动,“不,不是我。”
“什么是你不是你的,你连自己的名字都不知道啊?”古板的老医生看了一上午的病,连口水都顾上喝,脾气难免有些急躁,见林白杨一幅懵懵懂懂的样子,以为是来流/产的,没好气道,“不准备要这个孩子的话,就这样检查——用机器伸进去阴/道看;要还想要这个孩子,那就等到三个月后再来,隔着肚皮检查。”
林白杨一听,脑子轰一声,转过头盯着马栗,“什么意思?”
马栗不说话,开始脱裤子准备趟床上检查。
林白杨一把拽着她,按住她的手,“你发什么疯?让我赶过来就是看你来流产的?”
马栗一听流产两个字,眼眶都红了,面无表情的脸上总算是有了一丝悲恸,“那怎么办?”
林白杨喘着粗气看着她,“章雨辰呢?他知不知道这事?”
马栗红着眼,“不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他?”
“他有未婚妻了。”
“什么?!”林白杨愣住了,看着马栗轻声抽咽,一时也没了主意,只得相对无言。
医生看多了这戏,不耐烦赶她们出去,“到二楼化验血HCG去!”边挥手边嘀咕,“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懂事。年纪轻轻的就拿自己的身体和一条小生命开玩笑。”
二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曲恒枫站在旁边伸长脑袋去看林白杨手上的化验单,好家伙,章雨辰真是好样的,孕期3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