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城门小事
“财物都统计出来了吗？”刘凡懒洋洋的问道
“正在统计之中，金银等财物被土匪深埋地下正在挖掘，粮食，盐等物资数量太大一时无法计算！”武涛兴奋的回道“据军需官粗略的估计此次在大青山缴获的财货大约有近二十万两”
“什么？二十万两？靠！不愧是盐枭，真有钱啊！”刘凡震惊道
“吩咐士兵都给我运回石河！这下我们不用担心没钱可用了！”刘凡兴奋的开口说道
“是！大人！还有那个樊崇行的事情怎么办？就这样放他逃跑吗？放虎归山必有后患啊！大人！”武涛说道
刘凡沉吟一下说道“嗯！这是个问题，冲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樊崇行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你派人在附近打探一下，然后找人跟知府大人沟通一下发布海捕文书！能找到就找！找不到就算了！以后我们的实力会越来越强！一个小小的土匪翻不起什么浪花来！”
处理完大青山的事宜后，刘凡开始在全胶州范围内展开剿灭盐枭的行动。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破虏军小队四处出击，共剿灭大小盐枭土匪十几处，除了地主豪强的商队以及制盐的军户，胶州再也看不到成规模的私盐贩子了。然而这一上一下两处都不是用武力可以解决的。刘凡考虑再三决定还是要先处理军户的问题，全面垄断胶州的食盐生产。
崇祯五年六月初五，刘凡亲自从土匪缴获中挑选了一箱珠宝首饰，几幅字画还有一些其他礼物，带着手下亲兵来到即墨，前来拜访张以恒。
即墨是胶东半岛有名的古城，因坐落在墨水河之滨而得名。战国时期，即墨已巍然屹立在齐国的东方，与西面的临淄遥相对峙，并夸富饶。历史著名的齐威王的“一鸣惊人”田单的火牛阵破敌都发生在这里，即墨自古以来就是胶东半岛的经济文化重镇，明太祖朱元璋更是在即墨设立卫所，即墨由此成为胶东半岛最大的军事力量之一。刘凡也是看中即墨强大的影响力才来寻找突破口。
刘凡带亲兵队来到即墨城门，因为没有调令等官方手续，守门官不然大队人马带着兵器入城，害怕发生意外。刘凡这次是来拜访朋友的，不是来惹事的，也没有强求，就让亲兵队在城门处等候，自己带着几人朝着即墨城张府赶去！
刘凡走后亲兵队队副犯了愁，因为他们行军的时候也没带营帐什么的，只是随身携带了一些武器干粮，刘凡这一走什么也没交代，他们这百多号人总不能这样站一天吧!谁知道刘凡什么时候回来啊！也不敢向普通农户一样一窝蜂的去城墙底下阴凉处歇息。这即墨城每天来来往往这么多人，他们这些人这么显眼，人家一打听，倒时破虏军的里子面子都没了，那样做太**分了，刘凡要是知道那还不杀了他才怪。
队副想了很久终于想出一个不错了办法，那就是分批休息，两队人，一队在城门两侧排队站立，也不干扰到守门士卒工作，另一队人去休息，两个时辰轮换一次。这样一来一举数得，既能在即墨打响破虏军的名气，又能就近监视城门士卒，一旦城中发生意外，破虏军可以迅速控制城门，接应刘凡等人。队副暗暗为自己的方法喝彩，却没想到这样一来惹出了一些事端。破虏军久经刘凡熏陶，耳濡目染之下对百姓也是十分爱护，而那些守城门的士卒却是作威作福惯了，打骂百姓是常事。
古代百姓入城都要交城门税，按人头或者货物多寡，都要缴纳一定金钱。今天也不例外，守城兵丁也按照往常让入城百姓排队交钱。这时一个老汉挑着两筐蔬菜路过城门，守门的兵丁不但收了钱，还在老汉菜筐里翻翻捡捡，挑出几个新鲜的瓜果，拿着就走。老汉在一旁哀求几句“军爷！军爷！不能这样啊！这菜弄烂了就没人要了！您行行好！放过小老吧！”
守门的兵丁不耐烦道“去你大爷的！老子拿你几个破瓜解解渴！也叽叽歪歪的！找死啊！”话音未落，一脚踹翻了老汉的菜筐，新鲜的蔬菜瓜果滚落一地。被来往的人群踩在脚下，眼看就糟蹋了！老汉爬在地上赶紧捡起来，但是还是无济于事。几个围观的兵丁哈哈大笑，有几个过分的还上前才上两脚。他们却没看见周围破虏军的士兵双目通红的盯着他们，手中的兵器狠狠攥着，恨不得扑上去碎他们。
远处正在休息的队副看到情况，立刻赶来。看到眼前一幕也是气氛异常。但是这不是他的职责范围，他不能给刘凡惹祸，所以强压心中怒火默不作声。
然而几个兵丁恍若不觉，依然肆无忌惮的嘲笑这那个老汉。等到老汉把地上还未踩坏的蔬菜擦干净放进框里时，又是一脚把菜筐踹倒。还过去踩上一脚“捡！继续捡！我让你捡！”说罢又要向另外一些没坏的踩去！
脚还没落地就听“噌”的一声一个冰凉的事物贴着自己的脖子，耳边传来磨牙的声音“你的脚再敢往前一步！老子割了你的狗头！”却是队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拔刀架在了这个兵丁的脖子上。周围破虏军士兵见此“哗”的一声为了上来！迅速把还未来及反应的城门士卒控制住了！
守门官这时冷汗哗哗的流了下来，对着队副劝道“这位军门！有话好说！有话好说！大家都是自己人！没必要伤了和气！卑职管教不力！恕罪恕罪！”
队副充耳不闻继续道“狗才！给我把这些菜捡起来！不然老子就要开杀戒了！”
被刀子控制的兵痞带着哭腔说道“是是是！大人！小的这就捡！这就捡！您老可以先把刀拿开吗？小的没法动啊！”
队副拿开刀冷哼一声“你们几个也给我去捡起来！还有弄坏多少菜！按价赔偿！再让老子看到你欺压百姓问问老子的刀答不答应！”
队副说完后，快步上前扶起老汉和颜悦色的说道“老大爷！您没事吧！没有军令我们也不敢擅自行动，让您受委屈了！是我们的错！您放心，我们破虏军是老百姓的队伍不会坐看任何一个百姓受到欺压！今天我们为您撑腰！任何欺压百姓的人都是与我们破虏军为敌！我们不会放过任何一人！”说罢回头朝着城门官冷冷看了一眼。
城门官被他看的满身不自在，赶紧说道“军门放心！卑职会好好教育他们的，至于这位老大爷我们也会按价赔偿！”
队副冷哼一声“哼！最好如此！今天我们破虏军就在这里看着你们！再让我们看到你们欺压百姓！就不是这么简单可以算了的！到时候我会请我家大人和你理论的！”
城门官心中暗暗叫苦！你说你们这群煞神没事不好好在城墙底下歇着管我们这些小卒子干嘛，还他妈帮泥腿子欺负我们，真是有病！心中这样想着嘴上却说着“是是是！军门！小的一定按您说的办！！”
第61章 即墨张府
城中刘凡带人一边走一边打听张府的路，张府在这即墨城中还是挺有名的，刘凡随意拉住一个人问问，几乎每个人都能回答上来。
没过多久刘凡就带人来到张府门前，一番通报之后刘凡带人进入张府。张以恒在听说刘凡来访之后十分热情的迎着刘凡来到客厅。让仆人上茶后，张以恒开口问道“济民才刚刚上任没多久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啦！”
刘凡顿时一噎，暗暗翻翻白眼说道“张大人正值壮年怎么能说老呢！卑职这次前来就是最近闲暇，想起一直还未前来拜访！所以特意前来！”
张以恒似笑非笑的说道“济民你不说实话！你这次来带了这么多礼物还说没事！当我老糊涂啊！”
刘凡摆摆手说道“没有的事！我这次来就是单纯的拜访！叙叙旧！毕竟我在这山东也没什么朋友！张大人是我为数不多谈得来的朋友啦！相互亲近一下实属正常！大人可不要冤枉我的一片真心啊！”
张以恒呵呵笑道“济民！既然你看得起老夫！也就别叫什么张大人了！老夫虚长你几岁，如若不嫌就叫一声伯父吧！”
刘凡心中有些说不出的古怪，不是一般都说“如若不嫌叫声兄长云云！”怎么到了他这，成了伯父，这个老东西占我便宜，凭白长我一辈儿，刘凡顿时不干了，反驳道“怀贞公！您也比我大不了多少岁，叫伯父太显老！还是叫您一声兄长的好！这样多亲近！”
张以恒看着刘凡疲懒的样子笑骂道“小滑头！老夫我女儿都快和你一般大了！你还想叫兄长？也不怕折寿！这声伯父你是非叫不可的！”
刘凡暗暗叫苦，这些古代人结婚这么早，才三四十岁孩子都成年了，真坑啊，无奈道“好吧！我吃点亏！就叫您伯父吧！那啥！伯父！您还有女儿啊！能给我介绍下吗？您看我这么年少有才！当您女婿不亏吧！”
张以恒顿时大怒道“想都别想!就你这疲懒的性子还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可不想把女儿推进火坑！有什么事情快说！说完滚蛋！不然老夫可要赶人了！”
刘凡叫屈道“伯父您这话说的！小子这样一个大好青年怎么到您嘴里就成了火坑了！您这是诽谤！传出去影响我的大好名声啊！到时候娶不上媳妇我就赖你家了！”
张以恒被呛的说不出话来，无奈道“好好好！我怕了你了！咱们说正事好吗？”
刘凡看到他认输了，撇撇嘴这才正色道“伯父！实不相瞒！这次我来确是是有事相求的！最近我发兵围剿了胶州范围内所有的私盐贩子！已经控制了胶州明面上的贩盐渠道，除了煮盐的军户就剩下胶州城的私盐商人了！这次我来就是和你商议一下怎么解决军户的问题！”
张以恒大笑道“好啊！早就听说你刘济民一上任就灭了大青山的大行子，看来传言不假啊！真是我胶州的大喜事啊！老夫也一直想出兵剿灭大青山的土匪，无奈此事涉及盐课司，前任的吕副使虽然有心剿灭贼人，但是他手中没有人马，此事才一直搁浅，老夫本来想过段时间再联系你，到时候我们两家合兵一处共同围剿这些土匪，但是考虑到一来是你刚刚上任还不熟悉盐运司的运作，二来大青山人数众多势力颇大需要朝廷批准。没想你不声不响就做下如此大事！后生可畏！真是后生可畏啊！”
刘凡谦逊的说道“伯父缪赞了！这是小侄分内之事！小侄深受陛下信赖被委以重任，必须要做出一番成绩才能不辜负陛下的信任！”
而在另一边小绿一路大呼小叫的跑向后院，还没进门就听到小绿大呼“不好了！不好了小姐！出大事了！”
正在看书的张瑶被小绿的喊声打扰，侧开脸看着跑的气喘吁吁的小绿说道“你小姐我好得很！你才不好了呢！绿儿！我跟你说多少次了？你都是大姑娘了，整天这样大呼小叫疯疯癫癫的这样怎么嫁人啊！”
绿儿被自家小姐一顿数落，也不在意，继续大声道“是真的出大事了！小姐！我没骗你！那个刘济民来咱家了！”
“来就来呗！又不是什么大事！兴许是因为公事拜访爹爹的！这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我看就是绿儿你春心萌动看上人家了！哼！上次还不承认！”张瑶不以为意的调笑道
绿儿大急“小姐！不是我看上人家了！是人家看上你了！那个刘济民来找老爷提亲了！”
“什么！？”张瑶大惊手中的书也没拿稳“哗”的一声掉在地上，张瑶急声问道“怎么回事！你快说说！”
绿儿喘了一口气说道“刚才我听说有人来拜访老爷就去看热闹了！谁知一问之下却是那个刘济民来访，我顿时来了兴趣，前去观看。好家伙！那人带了好多礼物，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古董字画，整整二三十人抬着，整个前院都摆满了！当是我就觉得有问题，所以就偷偷摸摸到墙角偷听他和老爷的谈话！刚开始还好，后来那人突然说要让老爷介绍女儿给他，还说什么要做咱们张家的女婿！老爷一开始不同意！后来听说那个刘凡剿灭了大什么山的土匪，立刻高兴了！连声说好！还说什么胶州的大喜事！我看不妙赶紧来通知小姐！”
绿儿一口气讲完了整个经过，口干舌燥，拿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紧张的看着张瑶说道“小姐！老爷不会真的要把你嫁给那个刘凡吧？”
张瑶皱眉沉思了一会儿，喃喃道“大什么山？土匪？难道是大青山？”
绿儿点头道“对对对！就是大青山！”
“大青山就对了！听说那个刘凡最近在胶州很是威风，剿灭了许多土匪盐枭！这次前来应该是找爹爹帮忙的！走！我们去看看！”张瑶站起来说道
书房中，刘凡和张以恒已经谈了许久了，只听刘凡道“伯父！小侄的意思是，您吩咐手下统一收购军户手中的粗盐，然后小侄以每斤五文的价格再从您手中接货，当然了，不会让您白帮忙！我会给你每斤两文的溢价作为卫所兄弟们的辛苦费。这样一来不但军户们不用再受到私盐贩子的压迫了！而且您手下的卫所也有了一份额外的收入，岂不两全其美！”
张以恒沉吟一下道“此事关系重大我还要跟手下商议一下！贤侄我过几天再给你答复如何？”
刘凡急道“伯父！我这也是为了众多贫苦的军户考虑啊！不瞒伯父说，我已经发明了一种新的晒盐法！按照此法我一月可得精盐两万石，仅仅一个月就比整个山东一年的产量还要多！到时候我的精盐一出哪里还有这些熬粗盐军户的活路！我也是不忍看到军户们被逼着失去活路才赔钱收购的啊！每斤七文我就要倒贴三文，一个月下来就是上万两！你说我亏不亏？此时我石河盐场堆积了近四万石的精盐！如若不信！小侄带您一观！到时候真假一看便知！“
张以恒也相信刘凡不会骗他，听到刘凡如此推心置腹，心中纠结了一下，想到那些在饥饿中挣扎的军户，一旦失去熬盐这一个命脉哪里还有活路，心中发狠咬牙道“好吧！我听济民的！”刘凡听到张以恒答应了顿时大喜！这胶州的产盐地自此就完全掌握到自己手中了！
“慢着！我不同意！”门外一声娇喝，张瑶推门而入。
第62章 张瑶
刘凡和张以恒听见动静齐齐朝着声音看去，一个黄衣少女笑吟吟的站在门口，面凝鹅脂，唇若点樱，眉如墨画，肤光胜雪，双目犹似一泓清水，眉间略有一丝英气，竟给人以温婉大气之感。
张以恒看到女孩，神色有些难看，对着女儿说道“瑶儿！不得无礼！这为是你刘世兄！还不快快见礼！”
张瑶看到老爹神色不对，也不敢乱来了，乖乖给刘凡福了一福柔声道“张瑶见过刘兄！”
张以恒拉着刘凡说道“济民！这就是老夫的女儿张瑶！老夫从小给惯坏了！济民多担待一下！”
刘凡赶紧回礼，口中赞叹道“见过瑶儿妹妹！妹妹容貌秀丽，实在是一个国色天香的佳人啊！”
张瑶虽然有些男儿胆气，但是终究是女子，哪里听过同辈这样当面夸奖自己漂亮的，脸色红了红道“刘兄过奖了！瑶儿蒲柳之姿，难登大雅！”
张以恒听到刘凡有些无理的话有些发黑，假装咳嗽两声打断道“好了你们两个别客气了！都不是外人，瑶儿也坐下说吧！”
刘凡看到张以恒的神色暗叫糟糕，古代哪有当面直接夸奖女孩的啊，尤其是礼教严酷的宋明，这还不被当成色狼啊！赶紧解释道“在下自小在山中长大，远离中原许久，对一些礼仪方面不太熟悉！勿怪勿怪啊！”说罢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琉璃瓶说道“在我的家乡，初次见到弟弟妹妹都要送一些见面礼！这次在下来的匆忙也没带什么礼物，这个是我根据弗朗基那些西方国家流行的香料制造出的一瓶香水，就送给妹妹当见面礼吧！”说完把香水瓶子递给张瑶。
张瑶看刘凡说的郑重，也不好拒绝只好伸出玉手结果瓶子，拿在手中看了一下挺精致的，对刘凡说道“谢谢刘兄啦！”
刘凡看到美女收了香水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暗暗庆幸，辛亏自己最近研究香水制造，想靠着这玩意狠狠转上一笔，所以闲暇之余就趁着现在是春夏之交，采了许多花朵用酒精水什么的搅拌在一起，蒸馏了一下，采用古法总算搞出了几件成品，因为费时不少刘凡特意留下一瓶作为纪念没想到派上了用场，化解了一场尴尬。
张瑶道完谢就把瓶子放进了随着的荷包中，刘凡害怕女孩不会用，解释道“妹妹别急，这个香水使用方法是在身上喷洒几滴就行，和你们女孩用的胭脂水粉有些类似！我也是偶然听到西方商人说起，才试着制了几瓶，听说这东西在西方贵妇之间特别受欢迎，妹妹不妨试试，如果喜欢的话，为兄在送你几瓶！”
张瑶听到刘凡贴心的解说对刘凡的感官略有好转，不由的升起了一丝淡淡的好感“谢谢刘兄啦！我会试试的！”
张以恒看到刘凡这小子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心中气急，再次打断道“瑶儿！你刚才大呼小叫的是为何事？一个女孩家家的不好好在屋里学女红，还关心朝廷官员的事情成何体统！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张瑶听着老爹古怪的话语，暗暗吐吐舌头，心道老爹你这样绕着弯护着自己女儿不害羞吗?真当人家看不出啊，既然老爹给了台阶下，张瑶也不客气了，解释道“刚才我听刘兄说，是为了胶州军户才这样做的，我看你的目的不单是如此吧！按照刘兄所说，你们石河盐场一月产盐近两万石精盐，一月就可获利八十多万两，现在你已经铲平了胶州的盐枭，假如爹爹再帮你一把，到时你即将控制胶州所以产盐地，每月大把银子入账，而我爹爹呢，每斤粗盐两文，以军户们的产量每月撑死一两千两银子，为了这么点银子，爹爹却成了你的挡箭牌，那些因此失去巨大利益的盐商知道了爹爹在帮你控制胶州产盐地，还能放过他吗？要知道这些人连朝廷都那他们没办法，我爹只是一个小小的武官，到时候恐怕自己怎么死的都知道！哼！还口口声声说为了军户好！真的为了他们好怎么不把你的晒盐法公开了！猫哭耗子假慈悲！大坏蛋！”
张以恒听到女儿的解说，脸色也越来越黑，到了最后更是怒哼一声“贤侄！！！？”
刘凡自己也有些尴尬，他也没想到自己的一番好心居然会为张以恒招来如此祸端，看到张以恒怒火中烧赶紧解释道“伯父！此事都怪小侄思考不周，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些关节，我这次真的是抱着诚心的态度来找伯父合作的，既然如此，我也就直说了！这样吧，我每年另拨十万两白银给即墨卫所，另外我破虏军和即墨卫所结成同盟，一旦有人胆敢对伯父不利我刘凡定不会坐视不理！还有以后破虏军有另外的赚钱渠道我都会通知伯父一起参加。”
然后朝着张瑶解释道“妹妹！不是我刘凡自私不肯公开晒盐法，而是另有原因的。盐这个东西本来是不值钱的，他现在价格之所以如此高昂主要原因就是朝廷的盐铁专卖制度。不然的话，每斤只有区区三四文成本的东西价格怎么飙升到如此高度。一旦我公开晒盐的方法，那些军户不但不会因此发财，还会招来杀神之祸。这不是在帮他们而是在害他们。而且我每月如此巨大收入不是用来自己挥霍的，实不相瞒，这次我来山东是带着任务来的，现在大明已经风雨飘摇，关外建虏肆虐，近年来辽响数额激增，大明财政已经破产，只能不断增加辽响税负，而这样一来百姓不堪重负，吃不起饭，必然造反，朝廷又要派兵围剿，朝廷又没钱只能不断增加税负，这样以来就陷入无限循环的恶果。面对如此恶劣的局势我和陛下商议从盐政入手，从哪些盐商手中夺取一部分财富，缓解大明财政压力。我如此聚敛财富也是为了大明输血，等到盐卖出去了，我就会押解这些钱送入京城。”
张以恒听到刘凡的话，陷入了沉思，良久才斩钉截铁说道“贤侄！这个忙我帮了！为了大明，为了陛下！只是区区此身！老夫又有何惧？”
张瑶大惊失色，拉着张以恒的胳膊说道“爹爹不要啊！您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女儿想想啊！倾巢之下岂有完卵！没了您的庇护女儿可怎么活啊！爹爹！”
张以恒顿时大怒“糊涂！为国尽忠乃人臣本分！岂可因小利而忘大义！我张家时代忠烈！不能因我蒙羞！瑶儿不要说了！到时候爹会给你安排后路的！”
张瑶哭到“不要！我不要离开爹爹！爹爹有事！女儿也不会独活的！”说罢伏在张以恒怀里痛哭！
画风突变刘凡顿时傻眼了！看着两父女上演生死离别的狗血戏码刘凡顿时哭笑不得，只好劝道“伯父！妹子！你们不必如此，事情还没到如此糟糕的程度。有我刘凡在定然不会让你们陷入绝境。我破虏军也不是吃干饭的！对于那些敢于朝我们伸爪子的人来一个杀一个！管他什么文臣阁老，士绅官员，地主豪强我刘凡都不怕，谁要是想要我们的命我就先要了他的命！”
听道刘凡如此杀气腾腾的话，两人顿时抬头，看着刘凡自信的面容，心中一阵安慰。张瑶更是面露奇色，好奇的盯着刘凡看了一阵，反复要把他研究透彻。
刘凡来自后世自问脸皮够厚了，但是被这样一个容貌秀丽绝世的女孩盯着看也大感吃不消转而说道“况且在等两个月我就会进京城面见陛下，到时候我会把情况如实禀报陛下！到时候有陛下的支持，我们就可以放开手脚了！到时候就不是我们担心被报复了！而是他们该担心我们会不会要他们的命！”
看到刘凡如此自信的话张瑶也不好再反对了！收起眼泪向着刘凡说道“让刘兄见笑了！瑶儿失陪一下，你和爹爹聊吧！”说罢不能刘凡回答竟自跑了出去。张瑶实在是不敢在屋子里待下去了！太丢脸了！自己竟然当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哭成那个样子，想到刚才失态的丑态，张瑶脸色都红到耳根了！脚步更是急促，就连门外的绿儿都跟不上了！只好大呼“小姐！等等我啊！”
张瑶走后气氛顿时轻松许多，刘凡跟张以恒商议了一下关于以后合作的细节问题，最终决定，刘凡亲自派代表到各村收购军户手中的粗盐，即墨卫所只负责粗盐的运输，然后刘凡付给每斤两文的运输费用。这样一来可惜避免一些军官仗势欺压百姓，杜绝一些人为了利益中饱私囊或者跟刘凡的敌人勾结出卖刘凡的利益，还有助于刘凡下一步收买民心的计划。本来张以恒对此还有一些不快！但是在刘凡的坚持和解释下也只能放弃心中的想法，全力配合。
两人一直聊到晚上，张以恒热情的留下刘凡吃饭，刘凡推辞不过，况且心中也有些想法就顺势答应了下来！
但是令刘凡失望的是，那个勇敢聪明的女孩在宴会上一直没有出现，这让刘凡充满了遗憾。
第63章 驻村代表
刘凡从张家归来后开始着手军户粗盐的收购，经过细致的调查，刘凡发现胶州周边，凡是靠近海滩的村子基本上每个都有熬盐贩盐的情况，大略的估算了一下，竟不下几十个。如此大的范围实在不是刘凡手下这几个人可以全面控制的。刘凡只好让武涛从辎重营选出一些山东本地的人作为代表监督粗盐的收购。
然后分三人为一组，在周围比较大的村子设点收盐。好在近来刘凡打击盐枭，军户们几乎没有了出货的渠道，而且刘凡给的价格也很高，所以一开始收盐的工作还算顺利。军户百姓也愿意把手中的粗盐卖给刘凡。
以前那些盐贩子为了能赚取更多的利益把盐价压得很低，每石盐的收购价格只有三到四钱银子，比盐场的价格还低。而且还经常发生付给米粮时缺斤短两或不给钱的事情发生。一旦百姓们反抗，动辄打人伤人，严重时还会危及生命。虽然知道胶州城每石盐的价格近一两银子，但是百姓们也不敢跑去贩卖，只能交给盐贩子。也有不信邪的大胆军户百姓仗着自己有几分力气，纠集了几个同伴跑去胶州贩盐，结果再也没回来。这下百姓更不敢反抗了，只能忍受盐枭的欺压，以极低的价格出售自己辛苦熬出的盐，所得财物也仅仅饿不死罢了。
此次刘凡派代表来收盐，都是挑选了一些机灵可靠口才好的士兵。出发前刘凡还给他们进行了一次长达三天的培训。他们不但要负责收盐，同时还肩负着在百姓中宣传破虏军的重任，争取让胶州周围军户百姓都知道，了解破虏军。
这些代表不是月中月末才来收盐，而是常驻的。在刘凡的熏陶和教育下，这些驻村代表几乎人人都待人和气，买卖也很公平，从不仗势欺人，而且刘凡规定粗盐的收购价格是每斤五文，这是从来没有的高价，胶州城也才是这个价格。多方结合下这些驻村代表在穷困的军户百姓之中很受欢迎，为刘凡宣传破虏军起到了不可估量的巨大作用。
平时这些驻村代表也没闲着，除了定期给军户们讲课，传授一个粗盐防潮措施和一些基本的提纯的方法，还会帮助一些特别贫困或者一些孤寡老人，对于那些孤儿也会尽量收养，小一点的直接送到刘凡在石河建立的收容所，大一点的就留下帮忙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些驻村代表也渐渐的受到军户和百姓的信任，百姓有一些纠纷或者困难也会找他们帮助。他们也会尽力的帮助和处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胶州附近的军户所和村庄几乎人人都知道了破虏军是来帮助他们的，从未受过如此关爱的穷困百姓也对破虏军和刘凡产生了巨大的好感。
刘凡的宣传策略取得了很好效果，一切都向着刘凡所期望的方向发展，这些天刘凡高兴坏了。刘凡还特意的巡视了一些村庄，对那些取得好成绩的驻村代表进行嘉奖。
刘凡和张以恒合作后，胶州的产盐地几乎都被刘凡控制在手中。除了那些大家族有自己的商队和产盐渠道，剩下的中小型的私盐商人就没这么好运了。在刘凡一连串的打击下，这些盐商几乎已经有近两个月没有收上来一斤盐了。以前库存的盐几乎都用完了，再这样下去他们就要失业了，所以这些商人几乎都成了热锅上的蚂蚁焦急难耐。
这些盐场不得不聚集在一起商议对策，这日以杜家为首在胶州城东的醉仙楼召开了胶州盐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大会。胶州城的大小盐商几乎全部聚集在此。
宴会刚刚开始就有人急不可耐的说道“杜公！您是咱们胶州最有名望的大商人，现在的情况大家都清楚，那个姓刘凡仗着自己是盐运司的副使，扫灭的胶州所有的盐贩子，弄大家都没有生意可做！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
下面一个小商人接茬道“是啊！杜公！那刘凡控制了石河盐场及其周边盐场，还联合即墨卫所控制了胶州所有产盐地，我们已经近两个月没收到货了！这样下去大家就要喝西北风了！”
众人纷纷诉苦，还有一人道“我也曾派人到乡下收购粗盐，但是那个刘凡出价很高，每斤五文钱。即使我提高到六文那些泥腿子宁可低价卖给刘凡那些人也不肯把盐卖给我们，我多番打听才知道，原来那些泥腿子受了刘凡的好处，除非出到很高的价格不然很难得到盐了！这是把我们往绝路上逼迫啊！”
听到底下众人三言两语的抱怨，杜家家主杜言不得不开口说道“大家所言，杜某也有所耳闻，此人实在是逼人太甚，我已经向知府大人打听过了，刘凡此人背景深厚，即使知府大人也不愿得罪！不过大家别担心！我已经派人联系京城中的大人物了!到时候只要他老人家肯帮忙，此事定然迎刃而解！”
话音刚落就听到底下有人嗤笑“什么迎刃而解！可笑！”杜言闻言朝着笑声看去，原来是李家家主李思，李家向来和杜家不对付，两家为了独霸胶州盐业多有龌龊，摩擦更是家常便饭，只听李思道“等你杜老大联系人搞下刘凡，需要多久？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你杜家大业大经得起折腾，我们小门小户可玩不起！依我看这个刘凡不过是求财罢了！人家手下几千号人马，人吃马嚼消耗必定很大，寻找一些财路也是可以理解的！毕竟人家是盐运副使，一定会从盐业方面入手！观其作为，无论是打击盐枭还是收购粗盐，都是为了增加手中筹码！我看此人无非是想提高一下盐价，捞些好处。我建议还是派人试探一下为好！看看他的底线再想对策！”
杜言闻言反驳道“他姓刘的手下有兵痞要养！我们这些人也有一大家子嗷嗷待哺！假如我们妥协了！到时候人都学他刘凡，我们这些盐商如何在胶州立足？别的地方的盐商会怎么看待我们！破坏了官场的规矩什么下场不用我说大家都知道！这次一定要给他一个教训！要他知道我们盐商不好惹！”
李思反对道“你当人家几千尸山血海爬出来的精兵是摆设吗？刘凡身为盐司副使，手中握着大义，底下又有强兵，背景深厚，真的这么好对付？大青山那些土匪就是例子！这些年大家也没少受大青山的气！结果怎样还不是忍着?人家刘凡一上任旦夕之间就剿灭了大青山，如此狠辣的手段岂是好相与的？自古商不与官斗！更何况这样一个手握重兵的军阀！反正我是不会因为这些小利而得罪一个得罪不起的人，引来杀身之祸的！大家也好好想想！在下告辞了！”说罢转身离去。一些以李家马首是瞻的小家族也跟着离去，那些惜命理智的盐商也不想趟这趟浑身，转眼间人群走了大半！
看着空荡荡的会场，杜言大怒“这些胆小的鼠辈，真是不可与谋！一个小小的从五品武官，****一样的东西就把他们吓成这样！这样的货色还想发财？做梦去吧！”
发泄了一下怒火对着剩下的人说道“大家别怕！我们盐商上面都有供奉！到时候随便拉出个人物，弄死一个小武夫，还不向捏死一个蚂蚁一样简单。老夫马上就会联系京城几个大人物，到时一起发力，先弄下这个刘凡再说！大家只需忍耐几日就好！”
这时一个王姓盐商道“杜公！我们也不能看着这姓刘的这么嚣张下去啊！既然他可以扫灭盐枭们断了我们的财路，我们为什么不能效仿呢？我他听清楚了!刘凡每月的月中月末都会统一收购军户手中的粗盐，然后派人运盐到石河盐场。不如我们也派人劫了他们的运盐队，到时候不但可以缓解一下盐货紧张的压力，也给刘凡来上一个下马威。破坏他控制盐场的计划！”
杜言闻言大喜，说道“好！好办法！此事就交给王兄来办吧！我们大家一人给你凑个份子，不会让你吃亏的！假如真的成了！所得盐货，我做主给王兄三成。出了事大家担着，不会让你背黑锅的！杜某一言九鼎！大家可以作证！”
王姓商人听到杜言的保证也放下心来！对于杜言他还是很信任的，毕竟杜家的声誉还是很不错的不然也不会把生意做这么大“杜公放心！在下一定会办妥的！”
第64章 山东响马
山东自古出响马，由于北方游牧民族的入侵农耕文明的中原朝廷不得不实行马政，由农户负责养马以减轻朝廷负担。严苛的马政常常使养马的农户破产，为了活命不得不铤而走险，造成大批村庄耕时为民，乱时为匪的响马出现。响马因抢劫时习惯先放响箭通知被劫掠的车队，然后才出来抢劫，他们骑马来去，速度飞快，训练有素，官府亦不能制。大明的马政尤其严苛。正德年间刘六、刘七、杨虎等人起义，一呼百应，聚流民、响马、屯军数千人，屡败官军，被呼作“响马盗”，纵横河北山东等地三年多时间才被弭平。
胶州的白家村就是当地有名的响马村，白家村村民平时为民，一旦遇到荒年就会结队为匪抢劫过往行商。王姓商人是胶州本地人，家族在胶州地区也有不小的势力，所以对周边村庄的情况非常熟悉，知道白家村的传说，所以这次他就要借白家响马的手除去刘凡的运盐队。
决定好后王姓商人就带着定金到了白家村，找到白家村的首领白宝请他出手对付运盐队，并说明情况。由于出价很高白宝没有拒绝，答应了王姓商人的条件。
等王姓商人走后，白宝召集村民宣布了他的决定，众人议论纷纷，当时就有手下反对道“宝哥！不能啊！那些收盐的人听说是胶莱盐运司刘凡的手下，这些人是来帮助我们这些苦哈哈的，半个月前，白三儿的老爹得了重病，还是隔壁赵村的王代表跑了几十里路上县城请大夫医治的，不但救了白三儿老爹的命，还帮他付了药费，还给了好些米粮。是我们白家村的恩人啊！我们不能忘恩负义啊！“
白宝皱眉说道“这些我都知道！但是那姓王的也对我有恩，曾经救过我一命，这次他求上门来，我也不好拒绝，而且他出价很高，只要做成这笔生意，以后我们白家村再也不用担心挨饿了！可以天天吃干的！”
“可是大哥！那我们也不能对这些人下手啊！一旦我们动手了！周围的村子怎么看我们？咱们白家村的义名就毁了！”手下大声反驳道
白宝站起身来说道“不要说了！我决定干了！你们都去准备一下，三日后运盐队路过大河沟我们就动手！到时候可以饶了那三个收盐代表，带回村里看管起来。但是那些卫所兵！一个不留！万万不可走漏消息！”看到白宝决定了，众人也不好反对，只好听命下去准备。
三日后，运盐队果然路过大河沟，白家村响马早已等待多时，见到运盐队到来立刻一拥而上。运盐队只有不到百人，哪里是这上百骑兵的对手，很快就被消灭。连带着三个刘凡的驻村代表也被劫掠了，白宝果然说话算话没有杀死他们三个，只是俘虏了带回村子。
事情发生后，最先得到消息的是张以恒，即墨卫所都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在消息方面先天就比刘凡要好上不知几凡。张以恒听说此事后，亲自来到石河盐场拜访刘凡告知此事。
此时刘凡还不知道运盐队出事了，听到手下来报张以恒来访赶紧出营迎接。还未到营门口就远远看见张以恒带着大队家丁，身着戎装骑在马上，刘凡顿时觉得事情不妙。上前说道“伯父！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到刘凡来了张以恒翻身下马说道“济民！大事不好！我们的运盐队被劫了！”
刘凡惊讶道“什么？这是真的吗？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胶州地面劫掠即墨营的商队？”
“我也不知！不过据我猜测可能是响马所为！”张以恒回答道
刘凡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到一个清脆的声音道“刘大坏蛋！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难道你想让我们在营门口把事情商议完毕吗？哼！无理的家伙！”
刘凡眼前一亮，向声音看去，只见张瑶穿着男子衣服假扮亲兵混在人群之中，此时正在怒视刘凡，刘凡赶紧说道“没想到瑶儿妹妹也来了！是我不对！失礼了！两位快快请进！”
“哼！这才像样！绿儿我们走！”张瑶哼了一声带着绿儿率先一步朝着前方走去。刘凡连忙跟上给她们引路！留下一脸苦笑的张以恒摇摇头跟着三人慢慢行去。
现在正值上午，破虏军士卒大部分都在训练，路过校场时，就看到大量士卒举枪练习刺杀，长枪如林阵阵杀喊声传来，张瑶大为惊奇“现在才是初三啊！你们破虏军怎么就开始训练了？”
刘凡回答道“妹纸有所不知，我们破虏军不同于其他军队，几乎是每日都会训练！”
张瑶惊奇道“据我所知就是戚家军也才三日一操啊！这样训练士卒吃得消吗？”
刘凡解释道“自从破虏军建军起就是每天训练，只要营养跟得上就没有问题！破虏军是专职战兵！脱产训练，不用耕种的！”
张以恒闻言震惊道“这样训练每天消耗的粮食何等巨大？济民支撑的起吗？”
刘凡闻言苦笑道“所以我才费劲心力开辟财源啊!不然光是粮食就把我吃垮了！”
“倒是忘了！济民守着金山怎么会为钱发愁呢！比不了！比不了啊！难怪破虏军如此精锐！照这样训练想打败仗都难啊！”张以恒呵呵笑道
说话间几人在刘凡的引领下来到中军大帐，几人落座后，刘凡开口问道“伯父运盐队被劫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哪里的人干的？您有消息吗？”
张以恒回道“事情是昨日发生了！据手下来报！运盐队路过即墨城二十处一个名为大河沟的地方被劫了！我手下卫所兵百人无一生还！你的三名驻村代表却不知所踪了！现场发现了马蹄印，根据情况分析可能是响马所为。”
刘凡继续问道“响马？那胶州附近有什么有名的响马吗？怎么我没听说过？”
张以恒笑道“这些响马平时为民，遇事结队为匪，你刚来山东对此不熟悉也是正常！据我所知胶州附近只有一个白家村有实力做下此事！但是白家村名声不错，几乎没什么听说过他们做下如此凶残的事情！平时就是劫掠也是抢钱为主，从不凭白害人性命！假如不是白家村所为那是何人？奇了！”
刘凡闻言怒道“不管是何人所为我都要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知道我们破虏军不是好惹的！现在这个白家村嫌疑最大就从他开始调查！”
“来人啊！叫王勇来！”刘凡朝门外喊道，王勇接到命令后不敢怠慢，立刻前来面见刘凡。
“大人！叫卑职来有什么吩咐吗？”王勇走进帐篷看了几人一眼，向刘凡行礼道
“发生什么事你不知道吗？你们军情司是干什么吃的？我们的运盐队被劫了！你现在居然还不知道？还要张伯父通知我！锦衣卫的脸都被你丢尽了！”刘凡怒不可歇的大吼道
王勇心中顿时一阵委屈，锦衣卫也不是万能的啊！他们才来山东多久啊，很多事情还没来及开展，再说运盐队也不是他的管辖范围啊，但是现在刘凡发怒王勇也不敢顶嘴，只好说道“大人！卑职知错！甘愿受罚！”
刘凡刚才也是觉得丢了面子，发泄一下，看到王勇认错哼了一声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三天之内，我要知道是不是白家村那些响马劫了我们的运盐队！我要的是肯定的答案，如果办不好自己滚回京城向陛下领罪吧！”
“是！卑职保证完成任务！”跟着刘凡久了，王勇也学会了刘凡的说话方式，连忙保证道
第65章 白家村（上）
白家村中，被俘虏的三个驻村代表在白宝的吩咐下被关进私牢中严密看管起来。白家村议事厅中白宝一伙人正在商议怎样处理这些货物。这时一个族老闯进厅中对着白宝怒声说道“白宝！谁给你的胆子敢不经过商议就去劫掠官军的货物？你可知道你这样会惹下多大麻烦？我已得到消息，即墨的指挥佥事张以恒已经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正在派人在我们白家村附近打探消息！假如被他们发现我们将大祸临头啊！”
白宝解释道“叔公！您老别着急啊！这次我们做的干净利落保证没有留下任何马脚！况且事情已经发生了，再着急也于事无补，您老消消气，我们会想办法解决的！”
族老更怒“你这个粗坯！你懂个锤子！这附近就我们白家村有实力做下此次，人家不用想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我们！何况你还留下活口！做事就要做绝！你懂吗？”
白宝一听有些羞愧道“我这就派人弄死那三个人！”说罢拿起刀就要出门而去。
“给我站住！你现在动手早就完了！这三人还是留着吧！或许以后会有些用处！”族老大声喊道
“现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解决此事！人家已经有所怀疑，躲是躲不了的了，必须准备退路，咱们白家村在胶州湾还有几条小船，我已经派人去控制了！这几日你们准备一下，咱们立刻收拾东西避难去！”
白宝大惊道“叔公！不必如此吧！我们还没到这种地步啊，官军这不是还没发现使我们干的吗？”
族老看着白宝眼光透着失望“说你蠢你还不承认，老头子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现在你得罪的是一般人吗？那是杀伐果断的大人物！就像几十年前戚大帅一样的英豪！观其作为无论是剿匪还是爱护百姓和戚大帅都是如出一辙，老辈都知道咱们胶州又要出一个了不起的大人物了，偏偏就你这个傻货还去得罪人家，现在不跑就没命了！”
白宝听了族老的话有些不满的说道“叔公！你也太看得起那个姓刘的盐官了吧！不就是手下有几个贼配军吗？有什么了不起的！”
族老叹了一口气道“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叔公就按我说的做！”
白宝看老人说的郑重，只好回答道“叔公！不是我不愿意按您说的办，而是咱们还没收到事成后那笔钱啊！”
族老看了白宝一眼摇摇头说道“你被人家当枪使了！还想收钱？不出三天官军就会打过来！喜子！你安排老弱收拾东西赶紧走！”
刘凡这两天也没闲着，除了让王勇打探消息，就是陪着张家父女参观破虏军的训练，对破虏军如此严格和新奇的训练方法两人均是赞叹和惊奇！刘凡给他们解释道“我们破虏军主要是按照西方军事强国瑞士方阵来训练的！”
张瑶惊奇道“瑞士是什么？和佛郎机一样大吗？”
“差不多大吧！反正都是小国，还没我们山东大！人口也不过百万！瑞士刚刚建国时只有十三个小城市，估计还没胶州大，那时候他们穷的只有一个长枪，别无他物，只好给别的国家做雇佣兵讨活路！”刘凡解释道
“雇佣兵是什么啊？”张瑶还未说话一旁的绿儿抢着问道
对于绿儿这个活泼的小丫头，刘凡这两日来也很熟悉了耐心的解释道“雇佣兵！顾名思义就是被人家雇佣了啊！他们靠帮别人打仗生存！这是一只专门为杀戮而生的军队，杀戮和战争是他们生命中的全部，自从踏入战场的那一刻直到死亡都是在战斗中渡过的。长期的战斗养成了瑞士士兵良好的军事素质和成熟的战斗技巧，在西方的战场上，他们几无敌手，即使是同等数量的重装骑兵也不敢掠其锋芒。”
“重装骑兵？和宋时的铁浮屠类似吗？”张瑶一针见血的说道
刘凡眼前一亮对这个漂亮聪明的女孩有些佩服了“瑶儿妹纸冰雪聪明，一看就透，就是类似铁浮屠那样全身连着战马都披甲的重骑兵！”
“我们破虏军就是按照瑞士方阵训练的，这样的话优点就是非常省钱，毕竟一根长枪也要不了几个钱，对于起步阶段的破虏军非常适合。缺点就是需要长期的训练才能保持较为强大的战斗力！所以破虏军几乎天天都在训练”刘凡为了讨好美女几乎把自己的老底都抖露出来了。
张瑶疑惑道“那这样也不省钱啊！士兵每天消耗的粮食就是一笔巨大的数字！还不如戚大帅的鸳鸯阵好呢！”
张以恒听了半天插嘴道“士兵想要成为战无不胜的精兵，严格的军纪和训练是先决条件，济民做的很对！同等条件下先训练士兵要比先添加武器好，毕竟再好的武器也要厉害的人用才厉害！大明的军队武器不可谓不好，却依然打不过建虏，根本原因就是缺乏训练，比不上在马背长大的游牧民族弓马娴熟！”
刘凡叹道“是啊！大明的农耕文明在建虏的游牧文明上先天就处于劣势，专职种地的农夫怎么比得上打猎为生的草原猎手呢？唯一依靠的就是人口和先进的科技！”
“刘大哥懂得好多啊！连那个西方的国家都懂好厉害啊！”绿儿惊叹道
看到小女孩崇拜的样子刘凡有些尴尬的说道“没有啦！其实我只是多看了几本书罢了！我也没去过西方的！这些都是从一些传教士口中了解的！”
张瑶也有些佩服的说道“早就听爹爹说，刘兄见识广博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刘凡刚要谦虚一下，却见到远处王勇急冲冲的跑过来，行礼道“大人！我已经查明，运盐队的事情果然是白家村所为，我手下一个兄弟跟踪发现有一些人乘船出海了，偷偷跟了上去才听到一些谈话内容，才确定此事，现在他们正在偷偷转移老弱。”
刘凡一听振奋道“终于发现他们了！传我令！破虏军立刻集结前往白家村！务必在一日之内包围白家村！不可使一人漏网！”然后朝着张家父女道“伯父！瑶儿妹妹，绿儿妹妹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第66章 白家村（下）
“宝哥！大事不好了！官军现在已经距咱们白家村不足十里了！看样子是冲着咱们来的！”一个村民连滚带爬的跑进议事厅大喊着说道。
“慌什么！官军来了多少人！是卫所军还是破虏军？看清楚了吗？”白宝大声问道
“是破虏军！远远看着有一千多人！宝哥你快想个办法吧！不到一个时辰官军就要到咱们白家村了！”村民惊慌的说道
族老也大惊失色“果然不出我所料！官军三日之内就查上来了！只是咱们老弱妇孺还没转移完啊！这可如何是好！”
“叔公别怕！只是区区千把人！我们白家村骑兵几百人待我去会会他们！”说罢招呼众人出门而去。白家村响马也算是弓马娴熟之辈，在白宝的一声呼喝之下，众人纷纷上马集结，不到一刻钟已经整装待发。
白家村五里外的树林处，白宝带人埋伏在此，等到破虏军进入视线后，白宝说道“大伙准备！等会儿听我号令！咱们一起杀出，给那姓刘的来个下马威！”
待破虏军大军行至中央时，白宝张弓射出一支响箭，大喝一声“杀啊”众响马策马朝着破虏军杀去！
听到响箭张以恒率先喊道“不好！是响马！大家小心防备！”
刘凡这时骑在马上笑道“伯父不必惊慌！区区几百响马成不了气候！武涛！交给你了！”
武涛领命“是！大人！”然后大声道“一营随我迎敌，其余人保护大人！列阵！上！”
战兵营一营的士兵在武涛的命令下迅速结阵朝着响马迎去，树林到平地中央本就不远，对于高速移动中的骑兵来说这么短的距离冲过去不过半刻钟时间，白宝大喝一声“冲过去！”众骑兵跟着一头扎进武涛的枪阵中。
刘凡的枪阵本就对骑兵有着不俗的杀伤力，这些响马不明就里，一窝蜂的冲了上来，立刻吃了大亏。前排的骑兵遇到突然变成防御阵型的破虏军枪阵，根本来不及反应，就被长枪刺穿了胸膛，后面骑兵由于惯性也来不及闪避，跟着撞了上去。仅仅一个照面响马就死去几十人，看到情况不妙的白宝大声喝止，总算提前调转方向避开了前面的枪阵。
一击没有得手反而失去几十个兄弟，白宝大怒，从来没有吃过如此大亏的响马也红了眼睛。白宝大喝一声“冲击狗官中军！给死去的兄弟们报仇！”说罢拍马而出，朝着刘凡所在冲去。看到响马杀气腾腾的朝着自家大人冲来！李小虎大喝一声“保护大人！亲兵队听令！鸟铳手在前，刀盾手，长枪兵策应，结阵！”亲兵队迅速移动，几息时间已经摆好阵势。
随着一阵不规则的鸟铳声响起，向前冲锋响马们不时有人胸前暴起了血花，失控掉下马来，被后来的骑兵踩倒在地，转眼已成为一滩血泥。鸟铳打完一轮，刀盾手立刻上前结阵，抵住了骑兵巨大的冲击了，长枪突刺，前排的骑兵顿时连人带马被刺成了蜂窝。亲兵队就像一堵城墙一样挡住了响马的冲击，无论他们如何用尽力气也不能突破破虏军的防线。白宝看着眼前不断惨死了兄弟们，心中感到一阵阵寒意。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但是此刻他们已经陷入阵中无法脱身，只能向前冲锋。
身边亲信白蒙大喊道“宝哥！不能再冲了！我们冲不过去的！我来断后你们快撤啊！咱们白家村的弟兄们不能全部折在这！走啊！”说罢带着自己身旁的几个兄弟策马向前，挡住破虏军刀兵的去路，为白宝突围争取时间。
白宝看着被长枪刺穿胸膛的白家村骑士，眼含血泪大吼一声“撤！”摔先一步朝着包围圈外奋力杀去！经过一番拼死厮杀，响马们借着马力总算突出重围，朝着白家村方向拼命逃去。
冲出重围脱离危险后，白宝回头一看顿时眼泪流了下来，自己几百号兄弟现在就剩下不到三百人了，就连自己的好兄弟白蒙也为了自己战死了。此时白宝心中充满了悔恨。
进了村子村民看到归来后人人带伤，垂头丧气的马队时顿时惊慌了，一问之下才知道他们居然被官军打败了，平时战无不胜的马队居然的败如此之惨。现在村子马上就要被官军包围了，村民顿时感到一阵绝望，一些失去亲人的村民痛苦起来，给整个村子染上一层悲色。听到哭声的白宝头更加低了！一眼不发快速走向祠堂。
进门一看此时叔公正坐在厅中怒目看着他，白宝上前几步跪倒在地痛哭道“叔公！我们败了！兄弟们死伤大半！官军现在朝着村子来了！叔公您救救我们吧！”
族老看着往日意气风发现在却哭成泪人的白宝悲从中来，颤抖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问你！现在咱们的马队还有一战之力吗？能不能护着村中老少突围出去？”
白宝立马想要回答可以的，但是话到嘴边却是说不出口了，张了半天嘴才悲声道“没有希望了，这次官军精锐非常，我们几百人的马队，连冲了两次，阵都没冲破，自己反而折损了一百多兄弟，就凭我们现在的力量是不可能冲破官军的包围圈的！”
族老听到白宝的话老泪纵横，良久才道“现在事情已经不可挽回，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投降了！我观这位破虏军的大帅也不是嗜杀之人！咱们投降也许还有一条活路，假如反抗的话！村中老少恐怕无一人可活了！”
“叔公！不能投降啊！咱们还有一战之力！就是凭着咱们白家村的地势也可以守住啊！一旦投降就是死路一条啊！”底下众人听说要投降纷纷大声反对。
“不要再说了！叔公说的对！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降！一人做事一人当！我白宝既然做下错事，我自己就会担着！我时候我自会向刘大人领死！大家准备一下，把我们劫的盐货从库房搬出来！准备投降吧！”白宝打断众人的话，大声说道
第67章 诈降？投降？
刘凡在打退响马后便命人打扫战场，清点伤员。此时骑在马上的张瑶和绿儿早已吐得稀里哗啦了。看着脸色苍白的两个女孩刘凡也是一阵后悔，万万没想到响马会突袭他们，让没见过厮杀场面的两个女孩受到了惊吓。
刘凡上前拿着水袋递给两个女孩歉意的说道“瑶儿绿儿妹妹，是我考虑不周，忘记你们两个女孩子没有上过战场了，此次让受到惊吓！实在抱歉！改日我一定向两位赔罪！”
张瑶接过水袋喝了一小口，脸色好了许多，开口说道“刘兄不必介怀，是我们非要跟着来的！不怪你！”
张以恒这时也走过来说道“济民不要内疚了！现在世道纷乱，让瑶儿多接触一下战场也是好的，省的以后见了血就吓得腿软，这样怎么做我张某的儿女？”
刘凡听了两人的劝说更觉得尴尬，只好说道“不管如何此事是我的错！下面的战斗我看还是别让瑶儿妹妹她们去了！我派人送她们回去吧！”
张瑶听到刘凡要把她们送走顿时不高兴了，大声反驳道“不要！我不要走！我已经没事了！这点小场面还吓不到我，不就是打仗吗？我不怕！”
刘凡看到少女激动的样子一阵为难，看向张以恒道“伯父！这…”
张以恒深知女儿刚烈的性子，无奈说道“济民！既然瑶儿不想回去就由她去吧！反正破虏军如此精锐，那响马就剩下百来人了！也翻不起什么大浪来，有我们保护不会出问题的！”
刘凡听到张以恒都不反对只好说道“好吧！就让她们跟着去吧！不过我有个要求，就是她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准离开亲兵队的保护范围！”
“哼！不离开就不离开！”张瑶不满道
刘凡看着女孩满不在乎的样子无奈的摇摇头不在纠缠于此了，接着发布命令大军继续前行包围白家村。
白家村建在一个地势较高的山岗上，村子外围用石头垒起来一座三四米高的城墙，城墙上还有箭垛等防御建筑，村中还有一座高高的望塔，这是一个明代典型的屯堡式军事要塞。到达白家村外，刘凡命人推出几门虎蹲炮，摆好阵势准备进攻。
还未来及下令，城头突然升起一面白旗，村寨门打开，一个老者带着一群人徒手出现，大喊道“大人且慢！不要打了！我们投降了！”
刘凡一阵错愕，刚才这些响马不是挺凶的吗？怎么还没打就投降了？虽然感到奇怪但是能不打刘凡还是很高兴的，毕竟刘凡也不愿打内战，杀死这些大明的百姓刘凡一点成就感也没，所以刘凡让人带这群人来见他。
老者带着几个五花大绑的响马来到刘凡面前，刚见到刘凡就跪倒在地说道“大人！小民一时不查导致村中这些崽子被人蛊惑犯下大错，还望大人网开一面饶村中老小一命啊！”
白宝几人也跪倒在地喊道“这位大人！劫掠商队，杀死官军全是我白宝所为，不管村中老弱的事，他们完全不知情，一人做事一人当，在下甘愿领死，还请大人放村中老小一命，小人来世做牛做马偿还大人大恩！”说罢站起身来，朝着周围亲兵冲去，亲兵来不及反应，长枪已经刺穿白宝的胸膛，这七尺大汉强忍着痛苦朝着刘凡方向跪下，用尽力气喊道“大人！首恶已死，大人饶命！”
刘凡大惊没想到此人居然如此刚烈，大喊道“来人！快救他！”李小虎快步上前扶住白宝，给他止血，但是这样的伤口哪里止得住，眼见血流的越来越多，不久白宝眼中就渐渐失去神采。
看着白宝在眼前死去，族老等人悲伤难抑，忍不住失声痛哭。让本来肃杀的战场蒙上一层惨淡的气氛。
刘凡面对这样的气氛也很无奈，说好的给运盐队报仇呢？怎么一转眼画风就变了，感觉好古怪，自己不是代表正义一方，要给这些凶残的响马一个惨痛的教训吗？怎么突然感觉自己成了传说中大反派了？还是那种为了衬托猪脚的邪恶背景！再向四周看看刘凡一阵头疼，不但两个女孩看向自己的目光变得奇怪起来，就连周围的士兵都是面露同情之色。
刘凡感到此事突然变得非常棘手，面对这样突发的状况刘凡是一点经验也没有。这种情况下一个处理不好自己光辉的形象就会大为受损，刘凡一阵头痛，苦苦思索对策。余光扫过，忽然看到一旁老神在在的张以恒，眼前一亮顿时有了主意。
刘凡开口说道“伯父！此事您手下的卫所兄弟死伤颇大，您是最大的苦主！我看此事还是交给你解决比较好！”
张以恒本来还想看看热闹的，见到刘凡把事情推到自己身上，也是摇头苦笑道“济民真是个小滑头！这个烫手山芋就这样丢给我了！也知道心疼一下我老人家！罢了罢了！我也要给手下一个交代的！这事情就交给我处理吧！”
刘凡大喜道“谢谢伯父！伯父有什么命令尽管吩咐，我手下破虏军全凭伯父调遣！”
然后转头对着族老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情我们也感到很难过，既然白宝已经抗下所有的事情，因而身死。我也给他一个面子！只要你们真心投降！我在张大人面前为你们作保！保证不会太过为难你们！具体该如何处理，全看张大人怎么办了！毕竟此次死的都是他手下的军士。”
族老喜极而泣对着刘凡叩首道“谢谢大人！谢谢大人宽恕我们这些小民！”
接下来刘凡完全当了甩手掌柜，完全不管事了。张以恒无奈只好接起担子，先命令士兵看管俘虏，占领白家村。然后召集村民宣布这些响马的罪状，让村民知道他们出兵的原因。最后宣布对于死去的响马赦免其家人罪责，活着的必须接受惩罚，为了赎罪他们必须接受三到五年的劳役，然后视表现才能得到释放。
这样的惩罚可以说是非常非常的仁慈了，按照官军以往的做发，敢于杀官造反的响马，都是全部杀死的，就连他们的家人也不能幸免。张以恒做出如此决定还是在刘凡和自己女儿的劝说下才破例的，要是按照大明律法来办，最轻的都是男子被贬为奴，女子为娼。
这样的处罚对于任何时代来说都是不可思议的轻罚了。但是对于白家村来说还是一场巨大的灾难。经此一役，白家村几乎失去了所有的青壮劳力，在这样一个乱世的年头几乎等于是灭顶之灾。没有什么生存手段的老弱面临的是将在饥饿和痛苦中挣扎。
第68章 宴请（上）
人都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白家村遭到如此打击也是因为他们自己做错了事情。既然做下了错事就要承受做错事的后果，刘凡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同情心再去帮助他们，那样就失去了公平性，也不会再有人听自己的话了。
好在白家村多年积累下来一些积蓄，只要忍受几年等到青壮被释放还能缓过来。比起那些被贼兵劫掠，被官府屠灭的下场要好上许多。所以对破虏军的行动白家村村民还算配合，不但释放了被囚禁的三个驻村代表，而且对死去官兵也做出了一些赔偿。
处理完白家村的事情后，刘凡找来族老询问道“你说你们白家村是受人蛊惑才劫掠运盐队的？是什么人致使你们的？”
族老回答道“几日前一个王姓盐商找到我们白家村，说要出资一万两白银，让我们截下运盐队，事成之后还有一万两，白宝禁不住诱惑答应下来，小老知道后已经晚了。悔不该如此！为白家村惹下如此大祸！”说着眼泪就汹涌而出。
刘凡追问道“盐商？哪里的盐商？可知道他的来路？”
族老想了想回答道“具体的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是胶州的一个有名的盐商！”
听到族老的解释刘凡暗中思衬看来这根本的原因还是出在了自己身上，经过这两个月的酝酿，这些盐商看来的坐不住了，只是刘凡没想到他们居然会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看来是时候解决盐商的事情了，不然时间一长引得他们狗急跳墙，自己就亏大了。
刘凡知道原因后招来武涛吩咐了一下，让他通知胶莱司查实此人的来历，并且胶州所有的盐场不得再给其出售盐货，破虏军各处关卡也严查王姓商人有关的商队，不能放一人过去，刘凡要让那个姓王的在胶州买不到一斤盐，让胶州再也没有此人的立足之地。
白家村的事情结束后刘凡也没有久留，带着破虏军返回了石河盐场。为了表示自己的歉意刘凡再三邀请张家父女三人去盐场做客。张以恒等人也对刘凡的盐场感到好奇，一直没有机会去参观一下，这次刘凡邀请，几人顺势答应了下来。
现在正值仲夏，古人说“七月流火”虽然明末小冰河气候肆虐，但是山东的七月初依旧酷热难耐。不知不觉间刘凡已经来到明末一年多时间了，细数这一年刘凡从一个初来时饭都吃不起的穷困宅男发展到现在手下有两千人的大明官员，刘凡不禁感慨万分。想起去年八月末从京城出发来到山东，时间已经快接近一年了，这一年来东征西讨，几乎每天都是在行军和战斗中度过的，突然有了闲暇，刘凡也感到一阵不适应，想起还在京城的小竹小荷刘凡不禁一阵羞愧，当初说好的不会抛下她们，谁知道自己这一走就是近一年。也不知两女现在如何了，忽然间刘凡回京的心情特别迫切起来。
看到刘凡突然发呆，绿儿悄声问道“刘大哥，你怎么了？不是要带我们去看盐场吗？怎么不走了！”
听到女孩的问话刘凡才回过神来，歉意的说道“一时走神了！抱歉！我们走吧！去盐场！”
几人纵步来到盐场，天公作美，今日天气还不错。晴空万里，碧空如洗。远远望去，盐田纵横阡陌，微风吹过碧波荡漾，仿佛置身于江南水乡，一块块整齐的盐池仿佛一面面镜子镶嵌在大地上，壮丽的景色震撼人心。
从未见过如此美景的绿儿惊叹道“好漂亮啊！”就连张瑶也眯起眼睛沉醉于此。几人沉浸许久，在刘凡的引领下阔步前行，开始参观盐场。
一边走刘凡一边介绍各种盐池的功用，张以恒听了许久疑问道“济民，怎么不见盐工煮盐啊？”
刘凡道“石河盐场采用新式的晒盐法，煮盐这种费时费力的方法基本已经淘汰了！这种才用新方法晒盐我们盐场一月可产盐两万多石。比整个山东的产量还要高一些”
几人走到一处盐池停下脚步，刘凡继续道“而且采用新法晒出的盐，质量也比较好，几乎完全没有杂质，可以和精盐媲美。”
几人在盐场转了一圈刘凡就带他们来到海边，毕竟新的晒盐法是刘凡的核心机密，刘凡也不欲多说，凭借这几眼的观察这些外行也看不出什么名堂来。
盐场旁边就是一处海滩，此处海滩沙子细腻柔软十分适合游玩，刘凡也是偶然发现这个美丽的地方，因为太忙没有时间游玩，现在有了机会就带着几人来到此处。时间已经是傍晚，此时海边景色美不胜收，远远望去水是蓝的，天也是蓝的，水天相接的地方重合成了一条线，海边的云霞、海浪、海鸥、渔船、贝壳、沙滩、勾画出一幅优美的风景。
两个女孩看到难得有机会来这样美丽的地方玩，所以非常开心。两人大呼小叫着奔跑玩耍，看到美丽的贝壳也会兴奋的捡起来，不时发出一阵阵惊呼！刘凡和张以恒两人在远处看着两女玩闹聊天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看到两女意犹未尽的样子，刘凡命人在海滩升起篝火，让李小虎找来自己无聊时打造的烧烤工具，在海边搞起了一场烧烤宴会。
准备食材架炉、搬碳、洗菜、布置现场几人亲自动手兴奋的忙碌起来，考虑到两女不能喝酒，刘凡还让人准备了大量的各种水果榨成果汁供她们享用。篝火燃起，明月初升，凉爽的海风吹过，随着炊烟升起，刘凡亲自动手，把已经准备好好的切的薄薄的牛羊肉和鸡翅等物放在烤架上烧烤，不多时，肉被烤的金黄，香气四溢。
被烤肉香味吸引的绿儿，兴冲冲的跑来问道“刘大哥！你弄的什么东西，闻起来好香啊！”
刘凡笑了笑说道“这是我无聊时琢磨出的一种新吃法！你来尝尝！”说着把一个考的八分熟的鸡翅抹上茱萸等调料递给已经在偷偷咽口水的绿儿。
绿儿忍不住诱惑迫不及待的咬上一口，顿时眯起了眼睛，腮帮鼓鼓的赞道“好好吃！”一边吃着还对张瑶招手道“小姐快来啊！刘大哥烤的鸡翅真的很好吃！快来尝尝！”
刘凡也跟着招呼道“伯父！瑶儿妹妹！你们也来尝尝吧！味道很不错哦！”
两人也禁不住香气诱惑，过来品尝。张瑶尝了一口赞道“外焦里嫩！没想到刘大哥也有这么好的手艺！”
张以恒也接腔说道“没想到济民还对厨艺有所研究，真是多才多艺啊，普通的烤肉到了济民手中居然如此美味！难得！难得！”
刘凡笑道“其实只是这种新方法更容易使香料入味罢了！换成任何一个人来烤都是一样的！”
绿儿眼前一亮来了兴趣，兴奋道“真的吗？刘大哥？我也可以吗？”
“可以啊！不信你来试试！”刘凡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肉串交给绿儿，并给她讲解烧烤需要注意的要领。
绿儿听得很认真，等到刘凡讲完后迫不及待的动手烤了起来，在刘凡的指导下，没一会儿就烤好了一个鸡翅，刘凡尝了尝味道居然意外的很好。
这时张以恒说道“济民！既然绿儿也学会了!那就交给她吧！来！过来陪我喝上几杯！”
听到张以恒的话，刘凡只好放下手中的东西，过来陪他喝酒。张瑶看到两人有话要说也自觉的过去帮忙。
两人一边对饮一边畅谈，张以恒开口说道“济民！看得出你是一个很有才能，也很有报复的年轻人，对百姓也很好。如今天下纷乱，时局难料。我也不要求你什么，只希望你能忠于大明，善待百姓，只要你不变初心，无论你做什么老夫都会全力支持的！”
刘凡听到张以恒如此推心置腹的话也是一阵感动“伯父放心！我发誓，必将拯救大明于水火！给大明百姓生的希望，不会让任何人随意践踏他们！”
“有济民此话我就放心了！呵呵！人老了就会莫名担心各种事情，变得小心谨慎起来，济民不要介怀！来来来！今日难得高兴！咱们不谈国事！满饮此杯！”张以恒收拾下心情笑呵呵的说道
刘凡哭笑不得说道“伯父！你明明还很年轻嘛！为什么老说自己老啦！我看伯父还可以活上几十年呢！”
第69章 宴请（下）
明月升起，清爽的海风徐徐吹来，涤荡了心灵，吹走了几人的疲惫。喷香扑鼻的烤肉再加上几杯美酒，几人敞开心扉，谈古论今，沙滩上一片欢声笑语。
火热的气氛给刘凡一种回到现代的错觉，好像又回到了刚毕业时和朋友一起纵情欢乐的时光。刘凡不由感叹莫名，自己孤零零来到这个乱世，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没有一个可以完全相信的人，每天都是小心翼翼，生怕一时不慎招来杀身之祸。即使获得了一些权势每天也是奋力挣扎，没有一天可以安心享受一下生活。午夜梦回，想起再也无法相见的父母，刘凡每次都是泪流满面。
“刘大哥你哭了？”绿儿放下手中的一串鸡翅问道
“啊？没有！只是海风吹起沙子眯了眼睛！”刘凡佯装着揉了揉眼睛道
“骗人！明明是哭了！我都看见了！小姐！你也看见了吧！绿儿没有乱说吧！”绿儿摇着张瑶的手臂娇声说道
“是啊！刘大哥！你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不妨说说！大家帮你解决下！”张瑶温声说道
刘凡叹了一口气“没什么！只是想起父母和师父，一时难过罢了！别让我影响大家的心情，我没事的，我们继续吧！”
“大哥的父母和师父？”张瑶小声问道
“都在很远的地方！今生再也见不到了！”刘凡悲声说道
“人死不能复生！刘大哥别太难过了，人要向前看嘛，大哥的父母在天界也肯定希望大哥快乐的生活，而不是悲伤难过！况且还有我。绿儿和爹爹啊。刘大哥，我们就是你的亲人啊！”张瑶还以为刘凡的父母都去世了，是个孤儿，满面同情的安慰道。
“瑶儿说的对，济民！既然你叫我一声伯父，大家以后就是亲人了。男子汉大丈夫，何须做小女儿态，悲伤就应该放在心里。”张以恒严肃的说道
“还有我！还有我！绿儿也很喜欢刘大哥！大哥也拿我当妹妹，咱们以后就是亲人了！”绿儿不甘寂寞的嚷道。
听到三人的安慰，刘凡心中涌过一阵热流，感动的说道“谢谢伯父，瑶儿，绿儿妹妹，谢谢你们大家那我当亲人看待，我刘凡来到中原了然一身，今日承蒙大家不弃，万分感激，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有我刘凡在必不会让大家受到任何伤害。来！咱们共饮此杯！以后就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
“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来！干！”三人举杯说道
四人共饮一杯相视大笑，心中的距离迅速拉近。刘凡看到大家一副开怀的样子大声说道“有酒岂能无歌，我来给大家唱一首家乡的歌曲吧！”
“好啊！没听过刘大哥唱歌呢！快唱来听听！”绿儿有些小兴奋催促道
刘凡站起来说道“唱的不好大家莫怪啊！一首杨慎的《临江仙》送给大家!”说罢开腔唱起来“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楮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虽然刘凡的声音没有杨洪基的低沉沧桑，也没有伴乐。但是刘凡经过一年的战争，把我自己对战争惨烈的感触融入其中，依旧给人一种震撼的感觉。
一曲唱罢张以恒感叹道“不错！没想到这《临江仙》在济民口中演绎竟然别有一番滋味！竟有一种让人置身天下烘炉挣扎的感觉！难得难得！”说完还打着拍子笑声哼唱起来。
“刘大哥的唱法很特别呀！不同于时下大多唱法，但是细细品来韵律奇特，也是一种很好的演绎方法！瑶儿从未听过呢？大哥家乡何处？可否把它交给瑶儿呢？”张瑶静静听完后，轻声问道
刘凡顿时尴尬了，他哪里懂这些啊，别说古代的音乐了，现代的五线谱都不认识，只好道“这个！瑶儿妹妹！其实我也是听别人唱的！我也不会啊！实在是没办法教你啊！”
“啊？这样啊！那刘大哥能不能把这个人介绍给我认识呢？瑶儿真的很想见见这位大家呢！”张瑶听到刘凡的话先是有些失望，继而有些希冀的问道
刘凡看到少女希冀的眼神更觉尴尬了，硬着头皮吞吞吐吐的解释道“那个…那位老师远在万里之外的美洲，隔着万里大洋，我也没办法请到他啊！”
张瑶眼睛瞬间暗淡了下去“哦！这样啊！可惜瑶儿无缘不能见到这位大师！”说完默然无语，情绪低落。
刘凡害怕少女认为他在敷衍，急忙解释道“瑶儿妹妹，我真的没说谎，其实我也不知道这首曲子是谁做的，那个唱歌的人我也不认识，只知道他叫杨洪基，今生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见到他！！”
“好了！见不到就见不到吧！我看济民也不像在骗人！你看他都急成什么样子了！瑶儿你过分了！”张以恒看到刘凡焦急的样子，开口劝道
张瑶抬起头看到刘凡满头大汗的样子，有些愧疚的说道“对不起！刘大哥！是瑶儿着相了，既然没办法见到那就算了！”
刘凡只好说道“虽然没有办法见到那些大师，但是我脑中还有不少歌曲，有空唱给你听吧！”
“嗯！谢谢刘大哥！”张瑶情绪有些好转。
刘凡见此有些后悔，本来想唱首歌烘托一下气氛，哪曾想到碰到一个爱较真的文艺少女，非要把事情搞出个来龙去脉，实在是头疼。
没办法刘凡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讲了几个来自后世的小笑话，总算缓和了一下气氛。这下刘凡也不敢提唱歌的事情了，几人也尽量避免这个话题，尽量说一些有趣的故事。
古代人没有太多的娱乐活动，而且为了防止作乱，很多城市都实行宵禁，只有在特殊的节日才会解除，所以他们一般很早的就睡觉。从烧烤开始到现在时间也不短了，张以恒这样上了点年纪的人顿时有些撑不住了！只好道“唉！岁月不饶人啊！年纪大了就是不行了，老夫有些撑不住了，就先回去休息了！”
刘凡看到张以恒有些疲惫的样子，赶紧起身说道“伯父！我扶您吧！时间也不早了！咱们都回去休息吧！白天也劳累了一天！再玩下去身体会吃不消！”
张以恒摆摆手说道“不用了！你们继续玩吧！难得你们这么高兴不能让我这个老头子破坏了！不用管我的！”
刘凡有些为难，这孤男寡女深夜相处，好说不好听啊。刘凡自己没事，可是张瑶和绿儿还是黄花闺女，传出去名声不好听啊。虽然刘凡也很喜欢和少女们相处的时间，但是为了她们的名声着想还是坚决的拒绝道“大家还是回去休息吧！有机会还可以继续！不必在乎这一时。”说罢不等众人反应，喊来远处的亲兵队，护送众人一起回到盐课司的住所。
刘凡没看到，在他说出要回去时，张家父女都偷偷松了一口气。看向刘凡的背影也多了几分信任。
第70章 大会前奏
次日，石河盐场的官道上，张以恒对刘凡告别道“济民这几日多有叨扰，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我们也该走了！”
“伯父言重了，伯父能来我这已经是刘凡莫大的荣幸了。刘凡在此世已经没有亲人了，承蒙伯父不弃，将我当亲人看待我已经是万分感激了，以后还望伯父和瑶儿绿儿妹妹多多来玩，刘凡扫榻以待。”刘凡热情的说道
“嗯！刘大哥！我们以后会常来玩的！到时候你要多准备一些好吃，好玩的啊！”绿儿开心的说道
“是啊济民！以后就是一家人了，济民有空了也可以来即墨看我们啊！老夫离家已经很久了，即墨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实在是不能久待了，今日就此别过！来日再会！”张以恒告别道
“来日再会！刘大哥！”张瑶也轻声说道
“再见！”刘凡拱手道
送别张家父女等人，刘凡回到住所，找来王勇说道“昨日吩咐你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我已经派人通知了胶州各大盐商，告诉他们三日后大人会在盐运司衙门设宴，商讨胶州以后盐货的配额问题，各大盐商和一些世家已经做出回应，三日后都将赴宴！”王勇躬身回答
“嗯！那个姓王的盐商查的怎么样了？找到人了吗？”刘凡继续问道
“我们查到此人已经离开了胶州，具体前往何处还不清楚，不过他的幕后指使者已经查清楚了，是胶州盐山领袖之一的杜家，真是由杜家支持那个人才敢向我们运盐队出手，而且我们还查到，杜家家主杜言联系了一批人，正在联系京城大人物密谋对付大人。大人咱们要不要想办法警告他们一下？”王勇有些担心的说道
刘凡沉吟一下说道“先不要去管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打开销路，把手中的存货卖出去，我们也好向陛下交差，到时候有陛下支持这些跳梁小丑不足为惧！你去收集一下有哪些盐商和杜家关系密切，弄出一份名单交给我！”
王勇回道“大人！此事我已经办妥了，哪些人名单我已经收集了，请大人过目！”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份名单递给刘凡。
刘凡有些惊喜，没想到王勇办事还算不错夸奖道“嗯！这次办的不错，不枉我的一番信任。你代我去盐运司一趟，准备一下三天后的宴会。”
王勇听到刘凡的夸奖总算松了一口气，上次白家村的事情使他颜面大失，他十分害怕从此失去刘凡的信任，这次努力发动一切关系，尽量收集情报，总算在刘凡心中挽回了不少分数。见到刘凡给自己委以重任，激动地说道“大人放心，属下一定不负大人所托！”
“嗯！没事的话尽快动身吧！我就不留你了！”刘凡翻看名单头也不抬的说道。
王勇走后刘凡让李小虎找来丁录询问了一下，盐场的库存情况。根据丁录回答，现在石河盐场经过两个多月的扩建，盐场已经有盐田近两千亩，日产食盐近一千石，现在库房的存货已经有精盐五万石和收购的粗盐近一万石了。如此巨大的库存已经相当于整个山东小半年的产盐量了。面对如此多的盐货，刘凡有些发愁，甚至怀疑胶州的盐商能不能吃下这批货。
而在另一边得到刘凡召集盐商，商议重新分配胶州盐场盐货份额的消息，这些盐商们纷纷有些惊慌失措。对于一些大家族来说，他们有自己的固定渠道，即使没有刘凡的盐，他们也可以从山东其他地方取货，所付出的无非就是一些时间和运输费用罢了。但是对于那些中小型的盐商来说这次分配就关系到以后他们的生死存亡了。
这些中小型的盐商纷纷找到自己的靠山询问情况商讨对策。此时作为胶州盐商的两大代表之一的李家家中已经是宾客云集了，那些依附于李家生存的盐商们几乎全部都来到李家，十几人挤在会客厅，议论此时打探消息，希望能从中寻找出路。
李思来到客厅看到嘈杂的人群也是一阵头疼，但是身为领头人不得不担起自己的职责，对着众人说道“大家的来意我都知道了，还请诸位稍安勿躁，你们这样吵下去是吵不出办法的，办法只能靠想，而不是这样漫无目的的争吵！”
看到李思到来众人仿佛有了主心骨纷纷安静下来。这时平时跟李家亲近的一个盐山开口问道“李公！咱们接到消息那盐运司副使刘凡派人通知大家伙，说要重新划定胶州盐场份额。此举实在是让人震惊，不知李公可有对策，这实在是关系到大家的生死大事啊！”
李思苦笑“老夫也是才接到消息的，一时也还没想好对策。不过据可靠消息，此次刘大人也没有太大恶意，只是想出售手中的大批存货罢了，对于咱们来说也算一个好消息，最起码大家不用为手中没货发愁了！”
底下有人接口道“消息是好消息，但是关键是这位刘大人如何定价啊！现在他手中握着胶州所有的产盐地，万一他肆意提高盐价我们该如何应对？说句难听的，就是他每斤盐提高个三两文大家也要蒙受巨大损失啊！”
李思叹道“此时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人家手中握着盐，又有大义和刀把子，除非我们要和官府作对，不然也只能受着了！不过大家不要过分担心，即使他刘凡占尽优势也不敢肆意妄为。毕竟整个大明不但是我们胶州一地有盐商，其他地方的盐商也是多不胜数，这样庞大的势力不是他刘凡一个小小的盐运司副使可以撼动的，贸然破坏盐业规则其后果他也承受不起。据我得到的消息，此人不过是想贩卖私盐谋取私利罢了！大家只要静观其变，三天后自然会有分晓。”
听到李思的解释众人纷纷点头称是，心中稍稍有些安心。看到众人不在吵闹李思也是放下心来。最后劝道“诸位！据李某所知，此次刘大人手中有大批存货，现在诸位要做的不是妄加猜测，而是该想想怎么筹集货款多拿下一些份额，毕竟胶州的产盐量是有限的，到时候被他人抢先了就不美了！”
第71章 敛财（上）
三日后，胶莱盐运司衙门迎来了少有的热闹场面，胶州大小盐商近百人几乎全部聚集于此，实在是胶州盐业少有的盛宴。王勇也没想到会有如此多的人到来，以至于原定会客厅居然无法容纳如此多的人，不得不临时改为在后院的花园设宴。好在这次主要的议事，不是请客吃饭，王勇还能勉强应付。
“刘大人到！”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气温燥热难耐，就在众人等的不耐烦的时候，门口传来一声大喊，惊醒了还在聊天的人群，众人纷纷转头朝着门口看去。
声音刚落，刘凡穿着一身官服阔步走来，后边亲兵队跟着鱼贯而入，迅速接管院内防务，分立两旁。整个院内气氛顿时凝重起来。
刘凡走上园中台阶，开口说道“欢迎大家参加此次宴会！大家或许都听过我的名字，相信大部分都没有见过我本人，那么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本官胶莱盐运司副使兼破虏军统领刘凡刘济民。这次召集大家前来，是想跟大家商讨胶州盐政的改革，听取一下大家的意见，诸位都是胶州盐业的主心骨，我相信大家的意见会给本官很大帮助的！现在看到有这么多人前来，本官感到很荣幸，由于事情匆忙未来及好好准备，招待不周还请诸位见谅！”
听到刘凡的一番话众人连称不敢，作为胶州盐商代表之一的李思率先开口说道“早就听说刘大人年少有为，是朝廷不可多得的栋梁之才，今日一见实在出乎意料，未曾想到刘大人居然如此年轻！实在是令人惊叹啊！”众人纷纷附和，赞叹刘凡年少有为。
刘凡不为所动的说道“大家不用夸奖了！本官是什么样的人本官自己心里很清楚，大家嘴上夸奖，大部分心里却在咒骂刘某，怪刘某挡了大家的财路。这也是人之常情，俗话说，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刘某控制胶州所有产盐地，垄断胶州盐业，害的大家无钱可转，被人骂是很正常的事，我也不会怪罪大家。”听到刘凡的话，众人有些惊恐，连称不敢。
刘凡也不理会继续道“其实这次本官召集大家来，也是为了澄清此事，进来私盐贩卖猖獗，已经严重影响了盐政运作，使得盐业市场混乱，朝廷税负难收，大家的利益也受到损失。本官打击盐枭，垄断产盐地，也是为了梳理秩序，重新恢复盐业繁荣。这次召集大家也是为了重新分配一下胶州的盐业份额！胶州的盐产量有限，能够取多少还要看大家的实力。话不多说，大家还是先看看盐吧！”
刘凡说完后就命人把近来收购的粗盐抬上来，给在场的盐商每人发上一份。在场的盐商都是此道的行家，盐的好坏一看便知。看到众人对这些盐的质量心中有了个大概，刘凡趁热打铁道“刘某手中的粗盐都是这样的质量，据刘某所知，粗盐在盐场提取的价格是每石银八分，私盐是每石银一两！可对？”
李思回答道“是的大人！按照以往惯例确是如此！大人手中这批盐质量很好，几乎没有泥沙等杂志，假如所有的盐货都是这样的质量价格可能还要高一些！”
“既然如此，本官也不绕圈子了，现在本官手中有盐一万石，本官想要把它们出售给大家。价格嘛？就按照每石一两为低价！价高者优先！”刘凡开门见山的说道
听到刘凡的话底下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刘凡手中只有区区一万石粗盐，在场的人却达到近百人，合每人一百石，实在是僧多粥少啊，毕竟这批货质量还不错，而且刘凡也是按照正常市价出售的，价格不高每个人都可以接受，可以预想此次竞争会何等激烈。众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谁也不想被别人抢先了，毕竟大家手中都没了存货，谁先得到了这批盐，谁就可以甩开他人发大财。
大家都是聪明人知道抱团取暖才是王道，各种小圈子开始聚集在一起，商议以何种价格才能拿到最多的货源。园中顿时乱作一团，各种争吵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刘凡见此情况也不催促，命人搬来椅子，优哉游哉的开始品茶，耐心等待。
半个时辰后，众人终于商量出结果。以杜家为首的利益圈子率先开口“杜某愿出价一两一钱银子，收购三千石！”
正在喝茶的刘凡听到杜言的话差点喷了，妈蛋！这个杜言真是小气啊，如此目光短浅之辈也能把成为胶州两大盐商之一？实在是让人费解。刘凡见此也不好直接反对，笑着说道“杜家出价一两一钱，还有更高的吗？没有的话就成交了哦！”
“我李家出价一两二钱！呵呵！一两一钱也想吃下三千石？未免太异想天开了吧！”李思戏谑道
听到李思的调侃杜言脸色有些难看，沉声说道“杜家出价一两三钱！某些人不要为了讨好上官而自误了！毕竟大家都看着呢！”
“哼！我怎么办是我自己的事情用不到他人操心！我李家出价一两四钱！只要你敢继续出价，就算你赢了！”李思冷哼一声反驳道
听到李思的话，杜言有些踌躇，一两三钱已经是他的底价了，再高的话利润会下降很多。考虑良久还是没有出价，只是怒视了李思一眼不在言语。
“还有更高的价格吗？没有的话此次竞买李家获胜！请问李家主你要多少货啊？”刘凡见此也知道价格不可能再高了，其实他心中已经很高兴了，这比他预期的一两二钱已经高出很多了，实在是一个大惊喜。
李思道“大人！我李家要三千五百石！”
刘凡听到李思的话心中有些失望，还以为他会全部要了呢，结果只要这么点。这下剩下的六千多石怎么卖？杜家肯定不会出这么高的价格。这下要演砸了啊！心中转着这些念头，刘凡暗暗焦虑，突然眼前一亮有了主意“鉴于李家第一个出价，为了感谢李家主的支持，本官做主另外赠送李家五百石，第一批盐将在一天后送到，优先供给李家！杜家主价格次之，出价一两三钱，收购三千石。还剩下三千石大家还有人需要吗？没有的话就结束了哦！”
本来心中还有一些小算盘的杜言，顿时犹如吃了黄莲满嘴苦涩，本来他算计到李家不可能吃下所以货，剩下的还不是他杜家说了算，那样他趁机一压价，不但打了刘凡的脸，还让李家吃了大亏。没想到刘凡还有这么一手，这下不但失去了先机，细算起来李家出的钱比他还少，不由的恨极了刘凡。
大鱼吃完了小鱼顿时着急了，剩下的散户，见到只剩下三千石纷纷出价抢购，这家三百那家五百，不多时剩下的三千石已经被抢完了。
刘凡知道重头戏该来了，于是道“本官也不是不讲情理的人，有钱大家赚一向是本官的信条，鉴于小商家资本少实力差，本官为了照顾大家，决定没有采购到粗盐的商家每家将获得本官赠送的精盐2000斤作为补偿，不会让大家空手而归的！”
“什么？每人精盐2000斤？”人群传来一阵惊呼
第72章 敛财（下）伪善的刘凡
“对！没错！每人赠送精盐2000斤，另外对购买粗盐的商家，本官也会每五百石粗盐赠送十石精盐的方式来处理。”刘凡大声宣布道
“那就是每人10石还要多一点啊，在场有近百人那就是近一千石啊！”众人纷纷感叹刘凡的慷慨，原本因为刘凡垄断盐货，对刘凡有些不满的商家看到刘凡所作所为也不由的对刘凡升起些许好感。
“这批精盐质量如何大家先看看再说吧！”刘凡一拍手，李小虎带着人把石河盐场出产的精盐抬上来分发给众人。
看着手中洁白如雪的精盐大家忍不住纷纷惊叹，这批盐的质量实在是太好了，不但色泽品相十分好，而且几乎看不到杂志，有经验丰富的盐商，沾了一点尝了尝，味道纯粹，也没有普通盐那种苦涩的味道。
检验了一下质量，李思忍不住道“刘大人！敢问您手中这样品相的盐还有多少？在下全力收购！有多少要多少！”
其余众人看到李思抢了先机，有些着急“李公！你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啊！在场这么多人，岂是你一个人可以吃下的？未免太心急了吧？大人！您可不能偏心啊！多少要给我们留一些啊！不能让李公专美于前！”
刘凡笑呵呵的说道“这匹盐的质量如何不用本官多说了，大家都是行家，一看便知。那么诸位认为，这样质量的精盐该如何定价大家说说吧，看看是否符合本官心意？”
杜言害怕让李思占了先机抢先道“刘大人，我愿出每斤二百文收购此批精盐！”
听到杜言的话李思忍不住大笑出声“老杜！你可真会打小算盘，该说你聪明还是愚蠢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大人这批盐，其质量之好，几乎可以和河东的青盐媲美，青盐什么价？未出河东十几两一石了，到了直隶河北更是天价。咱们山东虽然产盐，但是海盐一向质量差，卖不出好的价格，难得大人手中这批盐质量如此好，完全可以当做青盐出售。其中这么大的利润你想独吞吗？你当大人什么也不懂吗？还是认为在座的上百位同仁瞎子？哼！小人！”转头对着刘凡抱拳道“大人！在下愿出价五钱一斤！”听到李思的一番话众人纷纷点头，感觉很有些道理，瞥向杜言的目光也有些不屑了。
刘凡心中也给李思点了个赞，这话说的真是太好了，完全是在配合刘凡装逼打脸啊。不等众人反应刘凡宣布道“大家不用再争了，本官考虑到精盐的价格比较高，诸位一时也拿不出太多的货款，所以决定按照每斤精盐三百文的价格供给大家，并且是不限量供应要多少有多少，先到先得。”
刘凡的话犹如一个深水炸弹投入水中，瞬间掀起了滔天巨浪。人群纷纷失声，本来大家今天震惊已经够多了，没想到最震撼人心的还在后面。李家都出价每斤五百文了，这位刘大人还自己压价到三百？有钱不赚，嫌钱烫手？众人想到此处看向刘凡的目光都有些古怪起来！
看到众人向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刘凡心中也是无奈，不是他不想捞一笔，实在是手中的盐产量太大了，高价少量出售还行，但是这么大的出货量价格高了开始人们可能会接受，但是时间一长肯定会发现其中问题，价格势必会急速下降。到时候众人就会有一种被愚弄的感觉，众人本来就有一些讨厌刘凡，这样一来更加厌恶刘凡。还不如早些压一下价格，到时候有回转的余地。
但是看到众人那些奇怪的目光刘凡还是忍不住解释道“大家不要用这种眼光看着我。咱们都是吃盐业这碗饭的，你们懂得我都了解。就拿精盐来说，咱们山东的收购价是平均每斤二百文，一出山东地界价格成倍的往上翻，到了京城河北河南等内陆地区，几乎上涨到每斤一两到二两银子，其中巨大的利润一目了然。本官这批货质量如何，大家心里都有数，会不会挣钱，会挣多少，你们心里清楚，我也不是外行！本官做事一向讲究利益均沾，有钱一起赚。对于吃独食，破坏规则赚取利益的事情本官不会做，也不屑去做。之所以才会让利给大家，是因为本官很清楚只有利益均衡了咱们这个行业才会健康有序的发展！”刘凡顿了顿看到大家若有所思的样子，满意的点点头继续说道“本官奉皇命来到山东梳理盐政，上要对的起陛下信任，下要对的起百姓和诸位商人。所以才会致力于打击盐枭，清理盐课。不是本官想要挡住大家的财路，而是因为这些盐枭的生存手段往往是买高卖低，欺上瞒下，常常为了一点私利对那些灶户盐工欺压辱骂，甚至是谋财害命，为了赚钱真是无所不用其急。他们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影响到盐业的正常发展和朝廷的税收。要知道没有那些灶户给我们产盐我们拿什么去赚钱？我们和盐工灶户也是相互依存的关系，而这些盐枭的存在恰恰破坏了这种关系。现在本官已经基本扫清了这些盐枭，盐路畅通，大家可以放心的收盐，这对你我双方都很有利！”
听到刘凡的话大家也觉得很有道理认同的点点头。刘凡提高声音说道“可是有人却不明白本官的苦心，为了一点私利，居然收买响马伏击本官的运盐队！我是真的不明白他们为什么这样做。要知道本官从军户手中收盐的价格是每石一两银子，而卖到你们手中却只有一两二钱，其中的利润也只是堪堪弥补运输费用。至于派人驻村收盐和维护秩序都是本官自贴腰包在维持。要知道本官手下还有几千兵丁要养的，大家如果不满意可以和本官说，本官做主把此事交给你们来做。本官也不去做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了”
看到刘凡一副委屈的样子，底下众人面面相觑，仔细想来刘凡的话确有几分道理，刘凡给他们的价格一点也不高，质量比往常盐贩子的私盐要好上许多，没有掺杂泥沙等杂物，也不缺斤短两。假如要他们自己运的话成本提高质量变差，怎么算都是亏。这样亏本的事情刘凡放弃了，那他们还不亏死？众人有些焦急，纷纷看向李思这个领头人。李思身为众人首领也很无奈，这事情又不是他做的，还要他来擦屁股，狠狠的看了杜言一眼开口劝道“大人！您的辛苦大家都能理解，但您不能因为某些人的无知而放弃啊，大家都需要您的帮助，那些军户更需要您的庇护。要不您看这样，我们大家也出一把力在把盐价提高一钱，就当是大家的一份心意如何？”
刘凡叹道“这倒是不必了！维护盐业秩序，梳理盐政是本官分内之事，就是有些劳苦本官也不会说什么。但是我生气就生在本官处处为你们着想，而有些人却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一再的挑战本官的容忍度。那个凶手是谁！主使是谁！本官早已清楚！本官陛下密旨在手杀一个买凶杀人的小人只是翻手之间的事情。之所以不追究此事，是为大家考虑不想咱们之间因此产生误解。本官的容忍也是有限度的，现在在此警告他们，不要在底下搞一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了！到时候别说他一个小小的商人能耐我何，就是去年几千士子围攻皇城要陛下处置本官，本官现在也不是好好的吗？哼！真的以为本官手下几千儿郎是泥捏的吗？”刘凡越说越气，最后忍不住拍案而起。
看到刘凡怒不可歇的样子，众人冷汗直流，这其中的龌龊大家都知道，看向杜言的目光也满是抱怨，你这货招惹人家的时候也不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这样的一个手段高超懂得分寸背靠大山的人也是你能惹的吗？
不等众人说话刘凡摆摆手说道“咱们今天还有正事，就不说这些扫兴致的话了，本官还是那就话精盐敞开供应，大家只要有能力就可以拿钱进货。假如觉得自己的钱不够用，也可以向我申请，可以抵押借款，先拿货后付钱。谁要是想要订购，可以跟我的亲兵队长李小虎登记，到时候我会按照订货顺序尽量给大家安排供货时间！到时候可以按顺序去石河盐场取货！本官还有些事情就不陪大家了！”
刘凡说完后，喊来李小虎吩咐一声就告辞离开。等刘凡走后在场人群纷纷向李小虎涌去，争取排到前面，那可是大商机啊！
从中午忙到傍晚事情才圆满结束，众盐商纷纷按照自己的需求订购的相应的货物。跟据统计刘凡单单是今天的订货额度就到达白银一百五十多万两，有抵押借贷意向的盐商也有十几位，借款额度达到五十万多两，不过借贷需要核实抵押的物品要过几天才能统计完毕。即使这样刘凡也很满意了，这可是近两百万两白银啊！只要盐场不倒闭刘凡就有了取之不尽的财源，从此再也不用为钱发愁了。
第73章 扩军
盐运司的宴会结束后，刘凡就离开了一个只来过几次的衙门。全力督促石河盐场库存盐货的出售，一连几天石河盐场都是车水马龙，前来卖盐的胶州盐商络绎不绝。一车车盐运出去，换来的却是一车车白银。刘凡专门在破虏军大营建造一处库房用来存储白银。近百万两的白银几乎堆满了整个库房，刘凡不得不感叹盐商的富有，实在是太有钱了。
正所谓“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手中握着近百万两的白银，一直压抑在刘凡心头的大山终于松动了。刘凡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干一场了。
崇祯五年七月十五，刘凡发布征兵令，开始在胶州范围内征兵。托福于遍布胶州沿海驻村代表，刘凡在胶州有了较为良好的群众基础，胶州百姓对于刘凡和破虏军都有一定的信心。刘凡发布征兵令后，整个胶州几乎沸腾起来。十里八乡的军户和普通百姓接到消息后，纷纷踊跃参军。设立在胶州各处的兵站，几乎人满为患。刘凡不得不提高征兵标准，优先录取那些识字和受盐场福泽的军户。经过一番精挑细选，刘凡招募了16到35岁之间的青壮年五千多人，加上破虏军本来的两千人，破虏军人数已经达到七千多人。
面对如此庞大的新兵人数，刘凡抽调了破虏军几乎所有的老兵，开始了为期一月的新兵训练。刘凡将五千新兵分为五个营，每个营都由二百老兵作为教官，按照刘凡教授的套路从列队开始练起，列队，转向，军令，旗语等各方面开始全力培训这些新丁，每天四更起床，一直到晚饭结束，高强度的军事训练使这些从没经历过的庄稼汉子叫苦不迭，每天军营之中都充满了各种惨呼和抱怨。渐渐有些士兵跟不上训练被淘汰，刘凡把这些淘汰的士兵编入辎重营。
一时间辎重营竟然人满为患，人数渐渐超过了战兵营。刘凡对此大感头痛，不得不召集辎重营的士兵训话。站在校场高台上看着这些辎重营的士兵刘凡心中怒火渐盛，高声说道“我招募你们来是为什么？混饭吃吗？难道你们过来当兵就是只为了一月二两银子的军饷？那我告诉你们，这样想你就错了！军队是一个强者为尊的地方，弱者是没有立足之地的！你们知道破虏军辎重营是什么地方吗？这是弱者的地方。辎重营平时不但要训练，还要负责军中最苦最累的活，一旦开战也在战场也是敌人的首要攻击目标。战场上没有侥幸，只有你死我活，只有强者才能生存。从军饷来说，辎重营的军饷只有区区二两银子，而战兵营是三两，不但伙食上顿顿有肉，平时的训练也不比辎重营重多少！战兵营的缴获是战利品的三成，而辎重兵只有两成，不要小看这一成，那往往意味着几十甚至是上百两。那么你们告诉我是什么原因让你们放弃战兵营优渥的待遇去选择一个没有前途的辎重营？我刘凡不需要懦夫，破虏军也不需要，在给你们一次机会，假如你们不珍惜，那就回家抱孩子去吧！从今天开始取消辎重营，一旦有不合格直接遣回！”
辎重营的一千多人听到刘凡的训斥纷纷底下头，满面羞愧。毕竟他们参加破虏军也不是单单为了当兵吃响，也希望能改变自己的命运，摆脱每天吃不饱饭，还要受到欺压的生活，成为人上人，现在刘凡给了他们一个机会，他们却没有把握，就这样回去的话也会受到乡人的耻笑和鄙视，从此再也抬不起头来。现在刘凡给了他们最后一次机会，众人心中暗下决心一定要把握住，不再回去过那种做牛做马的苦日子。
经过刘凡的训斥，辎重营的士兵知耻后勇，训练渐渐跟了上来，一些其他几个营不能完成的训练项目，辎重营的士兵居然能超额完成。刘凡对此也感到很开心，有过就要罚，有功就要赏，这样才是御下之道，鉴于前辎重营士兵的刻苦训练，刘凡特意召开了一次破虏军全体大会。会上刘凡着重表扬了一下这些前辎重营的士兵，并决定赐名“奋进”营，希望他们在以后的日子里不要忘记教训，奋勇前进。刘凡不知道的是，真是这个由辎重兵组成的奋进营将成为以后他征战天下的三大主力之一。即使在他最危险的时刻依然不离不弃。
经过半个多月的训练，新招募的士兵也渐渐熟悉了军营的纪律和生活。朝夕相处一下彼此之间也增添了一些信任，逐渐融入了破虏军这个大家庭，可以说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而在此时刘凡就快疯了。
破虏军突然增添如此众多的新兵，刘凡的压力突增。其中暴露出的问题太多了，最突出的就是刘凡居然找不到可以供士兵使用的武器！眼看就要结束新兵期的训练，正式进入实战训练了，刘凡寻遍了胶州城所有的铁匠铺，加班加点也才制造出不到一千杆长枪。而且只是普通铁匠打造的普通枪头，就连枪杆也只是找一些质地坚硬的木头充数，其质量简直是惨不忍睹。别说跟崇祯从兵仗局拨的兵器比了，就连从孔有德叛军处缴获的长枪都不如。至于铠甲？想都别想了，先不说能不能打造，就是能打造一时间也找不到相应数量的铁矿石。
这还不是最重要的，眼下最让刘凡忧心的是，他没有高级指挥官，确切的说是没有相应才能的高级军官。就拿武涛来说，农民出身的他几乎没有文化，更别说念过兵书了，虽然在破虏军学了一些字，但是该如何有效的指挥战斗，使用计谋他心中没有系统的认识，让他当一个把总就是顶天了，再高就会影响军队的战斗力。在这个冷兵器为主导的时代，一个高级军官的指挥才能往往会影响一场战斗的胜败。而他刘凡手下却没有一个军事世家出身的人才，都是一些野路子。人数少的时候还好，人数一多了，战斗力就会成倍的下降。刘凡为此几乎愁白了头发。
第74章 求助张家
俗话说“求人不如求己”既然招募不到，有才能又忠心可靠的军官了，那就自己培养。刘凡从新兵中选拔出五十名有一定文化基础的士兵，再从老兵中抽调了一些忠心有才能的低级军官，建立一个军官培训班，由刘凡亲自教导培训，寻找了一些历代兵书作为教材，并拿出珍藏的《纪效新书》《练兵纪实》让人抄录作为主要教材供这些军官学习。
至于兵器铠甲刘凡也没有太好的办法，而且在这山东刘凡只认识朱大典和张以恒等人，朱大典距离胶州太远也没什么太深厚的交情，思来想去刘凡只能向张以恒求助。
刘凡放下紧张的训练计划，带人去即墨求救，再次来到即墨城，城门士卒还是那些人，这次见到刘凡等人，他们也不敢拦着了，只是让刘凡的亲兵队交出兵器等物，顺利放他们入城了。对于这次去张府刘凡也有些小愧疚，自从七月中旬张家父女走后刘凡一次也没有去张府拜访，眼看现在都月底了，自己却上门求助，感觉有些尴尬。
对刘凡的到来张以恒充满了惊喜，刘凡还没到张家门口张以恒就接到消息，带着张瑶绿儿两女在门口迎接了。刘凡远远看到三人站在门口，刹那间心中充满了感动，快步来到三人面前语气有些颤抖的说道“怎敢劳烦伯父在此等候，刘凡承受不起啊！”
张以恒哈哈大笑“济民说哪里话，咱们是一家人啊，老夫在此等候家人有什么承受不起的？难道你还跟我们见外？”
绿儿心直口快，看到刘凡满面兴奋的说“刘大哥！刚才老爷小姐接到消息说刘大哥你来即墨，都高兴坏了，立马就在门口等着了！”
张瑶看到这个小丫头一见面就漏了底，偷偷拧了她一下说道“就你话多！刘大哥！咱们还是别再门口说了！先去家里吧！”
“对对对！先去家里！”张以恒说完拉着刘凡朝门内走去。走到门口朝着张瑶说道“瑶儿，你招呼一下小虎他们，我去和济民先去聊聊！”
刘凡和张以恒来到书房，刘凡就把此次的来意说了一下，请求他帮忙筹集一些兵器铠甲。张以恒感到有些为难，经过询问才知道，现在即墨也没有太多库存的兵器，即使有一些也是老旧不堪用的，不过即墨卫所，有自己工匠，平时打造兵器都是由自己的兵器作坊完成，今年来由于没有太大的战事，为了节省开支，即墨卫所已经很久没有打造兵器。不过熟练的工人还在，只要有足够的资金和材料立马就可以开工。这下刘凡大喜若望，立马表示可以拨付白银十万两交给张以恒，让他代为打造破虏军所需的兵器和铠甲。刘凡还了解到大明除了中枢的军器局，鞍辔局及兵仗局盔甲厂等大型军工机构外，各地分省都有权利制造军械，就连各地的分卫所都有小型的兵器作坊。所以大明除了火炮管理稍严格外，其他武器装备都很容易得到。刘凡听到张以恒的解说有些欲哭无泪，合着就他破虏军没有制造武器装备的能力啊！看来建立属于的自己的兵工厂迫在眉睫了。
接着刘凡又请教了一些兵器制造需要注意的事项和各种原材料的产地性能，两人一直聊到中午时分，直到绿儿来叫他们吃饭才意犹未尽的结束了谈话。
家宴过后，几人来到后花园喝茶聊天。张瑶向刘凡问道“刘大哥一来就和爹爹去书房商谈了，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刘凡闻言有些苦笑的说道“妹子！实不相瞒我这次来是向伯父求助的！”
“啊？刘大哥碰到什么难题了吗？我听说石河盐场最近出售了大批精盐，大哥应该得到了大批银钱啊！正是春分得意之时啊！怎么会需要我们这些人帮助呢？”张瑶语气略带嘲讽。
刘凡脸色更苦“妹子就不要笑话我了，正是因为有钱了，破虏军最近才招募了一批新兵，我才不得不来找你们求助啊！”刘凡接着把自己遇到的难题跟张瑶简略的说了说。最后说道“现在武器的问题是解决了，但是军官的问题是一点头绪没有，破虏军的士兵大都不识字。我曾经出高价想要聘请一些读书人来教他们识字！但是一听说是教军队就都拒绝了，就是那些没有功名的乡间秀才童生也没有人愿意来。我们大明的读书人地位实在是太高了，武人地位底下，稍微有点学识的都看不起我们这些武夫！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太难了！”
张瑶也赞同的点点头“是啊！大哥这个想法实在很难实现，即使教会他们识字，但是要寻找懂得兵法的高级将领也太难了。不是没有而是你很难招揽他们，大明现在的将领大多也没什么文化的！即使向一样懂得一些兵法的那也是世袭千户以上的军官他们大多都有自己的门路，不会来你这个小庙的。”刘凡无语，没想到连张瑶也这么说，只好赞同的点点头。
张瑶继续道“不过刘大哥你也别担心，总会有办法的，爹爹书房还有一些历年来收集的兵书你拿走派人抄录一些，当做教材吧！”
刘凡感激的说道“那就谢谢妹子了！”
“刘大哥为什么不请我家小姐当先生呢？小姐她既有文采，又熟读兵书，老爷书房中的藏书小姐都读完了！教你的那些粗苯的军汉还不是小菜一碟？”绿儿插嘴道
刘凡眼前一亮击掌道“是啊！瑶儿妹子是咱们胶州有名的才女，又是军事世家，才能没的说，当个老师肯定没问题！”
“胡闹！哪有女儿家去教书的？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以后怎么嫁人？这事想都别想！”张以恒见三人越说越离谱，最后忍不住怒道。
刘凡听到老头的训斥，呐呐不敢言语了，其实他很想说，嫁不出去嫁给我多好，我又不嫌弃，可惜看到老张铁青的脸色还是没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