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大宅
陈文蕙说：“妈妈说的很是，但是有什么法子呢，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我父亲也只能认了，就是我们这一回出了族，自立门户，也还是祖父的子孙啊，对于祖父不能不孝敬啊。”
陈材家的点点头说：“哎，是啊。总归是夫人老爷都是孝顺人啊，我们既然也不缺这几个钱，自然还是要想法子给些银子让老太爷过的舒服些的。可是，这些银子要是是给老太爷的，我也就不说什么了，可是这每年两万两大多数都是给大老爷，二老爷花去了，这才真是气人呢。我一回来就听说了，这大老爷的小妾又多了许多，二老爷家的小妾倒是不多，可是二老爷家的那几个少爷们个个房里小妾都很多。”
陈文蕙这些话却不好接口了，陈材家的也想到了，不该在姑娘面前讲这些，忙转移话题说：“其实老太爷还是对我们三房很好的。当年，我们老爷出京的时候，卖掉了夫人所有的嫁妆都没够银子，我们没有法子，老爷让我家当家的给联系一个放高利贷的，准备借钱出京的，老太爷悄悄的送来了五千两银子，这才没有用借高利贷。所以，现在老爷和夫人为着老太爷万事都忍着。”
这事情，陈文蕙却是不知道问：“怎么还有专门给出京官员借高利贷的吗？”
陈材家的说：“可不是，这些人专门做这个生意的。很多京官在京城里待着没有进项，就借高利贷花钱疏通关系，谋一个实缺外任的官儿，等到了任上再赚了钱还债。”
这个陈文蕙倒是明白了，看来当年老爹也打算这么干来着。还好，祖父还算是记挂着儿子，给悄悄送来了银子，这也让文蕙想起来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自己家里外表光鲜。实则贫困的情形，就连母亲教导自己用的布料都只有小碎布料，连个整匹的都找不到。
可能陈材家的也想起来以前的日子，叹了口气说：“我们当年走的时候。多么艰难啊，现在我们家生意遍布，银钱无数，老爷官儿也越来越大，圣眷又好，人人就开始羡慕妒忌起来，哎。”
陈文蕙反应过来：“谁妒忌我们？”
陈材家的说：“当然是大房和二房了。大房还好，先前靠着文鸳姑娘是太子的良娣，很是风光了一把，大夫人被大老爷压制的死死的。大老爷又娶了很多的小妾，天天院子里斗的乌烟瘴气的。后来太子倒台了，被关在了宗人府，文鸳是良娣自然也跟着被关起来了，大老爷消停了一阵子。可是紧跟着，四皇子就被召回京城了，眼下炙手可热，四皇子的正妃是大房出的文凤姑娘，这一下子大老爷又抖了起来，所以，大房对我们还算是可以。就是时不时的大夫人来我们夫人那里哭一下穷而已。大夫人先前被压制的狠了，现在自己所出的姑娘成了王妃，还有可能成为皇后，自然就抖起来了，狠狠的打压了大房的那些妾们，只是大房人太多了。这个家可不好当，确实钱方面要少一些。她觉得我们家和四皇子的关系好，自然是和她一边的，应该在银子上帮帮她。不过，到现在为止她还顾着面子。没有直接开口借或者是要，只是来哭穷而已。我们夫人一直都在敷衍着。二房可就是不同了，如今二房没钱，没有势力，儿女都没有成材的，自然妒忌我们三房了。二夫人现在又现管着家，经常借故刁难我们。有好几次都气的夫人想要和二夫人翻脸。”
陈文蕙一听冷笑一下，这大房当年还真是没有怎么得罪过她家，可是二房就不同了，二房在母亲怀着自己的时候对母亲下毒手，差点害的他们兄妹三个没有母亲，自己小时候更是被害的体弱多病，这个仇可是没报呢，现在自己一家没有先出手，二房反而先跳出来，真是不做死不会死，这样的还真是不能绕过啊。
陈材家的继续说：“老太爷一向都是不管后宅的事情的。后宅都是老太太在管着。老太太怎么也是我们老爷的嫡母，所以，每次夫人被二夫人气狠了，想要找二夫人的麻烦都被老太太拦着，我们夫人怎么能对婆婆不敬呢，唉，真是气死人了。”
文蕙这才想起来，这是在古代，孝道大于天，做媳妇的先天就吃亏的。文蕙说：“那也不能坐以待毙，还是要想法子治治二夫人才行，等我到家和母亲好好商议商议。”
陈材家的这么多年，对于自己的小主人早就心服口服了，虽然才十来岁，但是你看到哪家的姑娘家十来岁能管理一个整个家族的生意，家务，最后还管着上海城的财务，还去了夷洲岛帮着哥哥建功立业？在陈材家的想来，这天下最聪明的人就是自己的这个小主人了，自己家姑娘没有解决不了的事情，这二夫人想来是好日子到头了，自己这些人这些日子来受的窝囊气也太多了，终于可以不用再受气了。
文蕙看到陈材家的那表情，就明白陈材家的想什么，笑了起来说：“妈妈，你这么多年一直是我们府里的内管家，走到哪里都有人奉承的，想要巴结你的人估计都能排出十里去，现在还要到大宅里受这些腌臜气，真是难为你了。”
陈材家的也笑了起来说：“姑娘就会打趣我。我一个奴婢，人家看得起我，还不是冲着老爷夫人的面子来的。”
文蕙也笑了起来说：“唉，这内宅的事情就是这么复杂，所以我不喜欢管这些。其实照我说啊，应该尽快的搬出去自己住，都挤在一起没事也变成有事了？对了，陈妈妈，这京城的宅子好买吗？银子不成问题，我们还是尽快买个宅子吧？”
陈材家的说：“老爷早就吩咐我家当家的去找经纪买宅子了。其实我们自己在京城里早就有个宅子，当年二少爷还在京城读书的时候就住在那里，离国子监很近的。可是那个宅子还是太小了一点。老爷如今好歹也是二品大员，想要买一个大一点的宅子，以后住着也舒心。可是这京城的宅子还真是不好买。贵还不说，这大一点的宅子，还要地理位置好的，在内城的，还要方便老爷上朝的，真是不多。我家当家的在留意着呢，一时半会的不太好碰上。”
这一点陈文蕙倒是明白，无论哪个朝代，京城都是不易居的。第一，肯定是全国房价最高的地方，这一点倒是难不倒陈家三房。第二，位置好，宅子大的地方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的住宅，有几个往外卖的啊？陈家三房现在炙手可热，怎么能住小宅子呢？这么算下来，还真是不好买啊。
陈文蕙说：“既然大宅子不好买，我回头就劝劝父亲，母亲还是先搬到小宅子住一段时间吧，就算是立刻买到了宅子，这还不能立刻住呢，还要修缮，布置，所以，还是住小宅子再说吧。”
陈材家的点点头说：“是啊，夫人也是这么说，就是老爷还有些犹豫，毕竟没两天就要过年了，这个时候实在是不好往外搬。”
陈文蕙说：“那好办啊，等过完年再搬总可以了吧。也不差这几天。”
陈材家的说：“是啊。其实，二房现在也是不太平，二房的嫡出姑娘文锦嫁给了锦乡候世子，锦乡候最近两年圣眷很好，握着实权，二房也很有脸面。可是锦乡候世子是个贪花好色的，家里的姨娘多的很，文锦姑娘又脾气大，因此夫妻多有不睦，这不，文锦姑娘前儿个又回娘家了，正在二房住着呢。”
这个陈文蕙倒是不知道。这个三姑娘文锦堂姐她关注的不多。只是依稀记得，当初，二房的伯父想要把文锦嫁给太子当良娣，后来被制止了，还有一段时间想要把文锦嫁给三皇子，也被宫里的姑姑制止了。没想到最后是嫁给了锦乡候世子。这也算是好家世了。只是二房的伯父和伯母当初挑女婿的时候，光看对方的官职，家世，权势，从来没有想过女婿的人品问题，现在弄的两看相厌，真是不知道后悔没有？
陈材家的接着说：“现在二房还有四姑娘文华，五姑娘文娟没有出阁呢，不过她们都是庶出，二夫人又整天忙着自己亲闺女的事情，哪里顾得上管她们啊？倒是二房唯一一个少爷四少爷文浩就要成亲了，这可是二房的头等大事，这个事情老太太很重视，可是二夫人并不是很在意。”
文蕙撇一下嘴说：“那是当然了，四哥是庶出，二夫人哪里有精神给他办婚礼啊？可是祖母就不一样了，这可是她的亲孙子，她能不关心吗？本来她就偏疼二伯多一些，四哥又是二伯的唯一的儿子。对了，陈妈妈，二哥的婚期是什么时候？四嫂是哪家姑娘？”
陈材家的点头同意，说：“婚期就定在二月里，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四少奶奶是李家的姑娘，还是嫡出的呢，不过是偏枝的。”
文蕙笑了一下，这二房还真是被李家掌握的牢牢的，母亲是李家的，妻子是李家的，儿媳妇也是李家的，这下子可是热闹了，看这李家的三个女人能把二房折腾的怎么样了。正想着，突然外面传来声音：“姑娘，到了大宅了，马上就要进二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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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祖父
文蕙其实心里挺想掀开帘子看看这个闻名已久，让自己的父母又爱又恨的大宅长的样儿？可是文蕙按捺住了心里的好奇，自己的到来一定很多人知道了，这明里暗里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自己呢，等着自己犯错，等着看自己的笑话，等着拿自己的错处去威胁她的父母亲，她才不会上当呢。
因此，文蕙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马车里，陈材家的很满意，心里暗自称赞，不愧是大家子的姑娘，这份涵养就是好。
一会儿，马车就停了下来，陈材家的很是利落的从车里出来，对文蕙说：“姑娘，到了二门了，请姑娘下车换轿子。”
文蕙慢慢的下车，早有软轿等在旁边，抬轿子的是四个粗使的婆子，都穿戴整齐，头发也梳的油光发亮，文蕙不禁在心里想，不愧是陈家大宅，就是这四个抬轿子的粗使婆子都比一般人有气度些。
坐上轿子走了好大会儿，感觉转了几次，终于，陈材家的声音传来：“姑娘，我们回春院到了，三老爷和三夫人已经在门口等您了。”
一听自己的父母亲已经在等了，文蕙忙下了轿子。母亲还好，不久前还在见面，可是这也有一两个月过去了。父亲没有见的时间更长了，文蕙早就很想念了。
下来轿子一抬眼就看到一溜儿的仆妇丫鬟们雁翅立在台阶的两边，尽头是一个美貌妇人和一个儒雅英俊的中年男子，这不就是自己的父母亲吗？许久不见，父亲风采依旧，不，应该说是更英俊了，儒雅中带着些威严，看起来更有男人味儿些。
陈文蕙忘记了矜持，飞跑过去，喊道：“父亲。母亲。”
陈远恒和白氏也很激动，忙跑上去迎接，父女握着手相看，一起携手进了屋子。等到坐定。陈远恒问了文蕙许多问题，比如路途可平安？身体可好？言语目光中透出关切，文蕙很高兴，自己还是父亲最喜欢的女儿。母亲白氏问题更多了，产业处理的怎么样？房产怎么样？铺子怎么样？田产怎么样？上海的生意怎么样?文蕙一一回答。
陈远恒笑着说：“好了，夫人，蕙儿辛苦了一路，应该休息一下，等一下还要去见她祖父祖母呢，你还要带着去大嫂。二嫂那里呢，这些家务事儿就留着晚上再说吧。”
白氏忙笑着说：“是啊，老爷说的是，蕙儿也该累了，要不要吃点东西？等下子你父亲还要带你去上房见你祖父祖母呢。”
文蕙说：“我不饿。刚刚路上，陈妈妈还给我吃了茶点呢。这就要去见祖父祖母啊？”
对于自己的祖父祖母，陈文蕙打心眼里不是很喜欢。陈老太爷陈召南还好些，是她的亲爷爷，怎么说也是有血缘关系的，对自己的父亲也很好，没听陈妈妈路上说吗。以前自己一家子出京城的时候，他可是偷偷送过来五千两银子的。当然，他的投资回报率很高。那一年，自己家里可是一下子给了爷爷十万两银子啊。五千两赚回来十万两，这可是超级高的回报率了。还有，这个爷爷对她还不怎么样。对于自己的两个哥哥还是很关心爱护的，她小时候没少拿自己大哥二哥的东西，那些珍贵的砚台，名家字帖，漂亮的毛笔。珍贵的墨都是哥哥们从祖父那里得来的。所以，她对于自己的这个祖父还算是有好感的。
至于祖母吗？这个人压根和他们家就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只是自己父亲的挂名母亲，据说父亲小时候没少折磨父亲。自己的真正祖母是祖父的妾室，当年很是得宠，生下父亲以后就死的不明不白，文蕙猜想，定然是李氏干的，那这样说来，他们就不是亲人，是仇人了。这还不说，她母亲白氏嫁过来之后，李氏作为婆婆没少刁难白氏，这些文蕙小时候经常听乳母讲的。还有两个哥哥，李氏也不喜欢，还有当年自己出生母亲早产的事情，虽然是二伯母干的，但是背后策划人可是这个李氏啊。这是新仇加旧恨了，这样一个人，自己却要去拜见她，尊她为自己的祖母，怎么想怎么恶心。
但是无论文蕙心里怎么想，这个时代就是这样的，陈远恒作为一个小妾的儿子，唯一的母亲只能是嫡母李氏，自己的生母那个六姨娘，是不能算做是自己的祖母的。想到这里，陈文蕙不禁又开始在心里骂起这个变态的社会规则。
陈远恒说：“是啊，按说，一回来不进门就应该先去给你祖父祖母磕头去的。可是你是个小姑娘，要先梳洗，换衣服，所以，可以先休息一下，我们还是快一点去，等到了饭时，你祖父，祖母要是留你吃饭可就麻烦了。”
陈文蕙心中一凛，还是自己的父亲了解自己啊，去拜见一下还可以接受，要是在一起吃饭可就难受了。陈文蕙忙在母亲的带领下去了母亲的内室，先从箱子里拿出见客用的华丽衣服穿上，梳洗打扮了一番。白氏看看自己的女儿，还不到十二岁的年龄，但是长的却很高，看起来像是个十三四岁的少女一样。
脸庞集中了自己夫妻两个的优点，极尽秀美，过两年长开了一定更加漂亮。再加上文蕙很会打扮，虽然没有用胭脂水粉，但是却用了润肤的保养品，看起来皮肤白嫩，就像是新拨壳的鸡蛋一样，颤巍巍，白嫩嫩的。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充满了睿智。乌鸦鸦的头发梳成正是的少女发式翠云髻，带着两个小巧的赤金凤钗，两朵彩色宝石拼成的珠花，看起来富贵又俏丽。身上穿着茜红色的织锦小袄，罩着粉绿的妆花褙子，下面是一条葱黄的绫子面的皮裙，还穿着一双红色鹿皮小靴子，看起来娇艳喜庆。
不由得满意的点点头，自己也换了一身玫瑰紫二色金银鼠比肩褂牵着文蕙的手就要往外走，刚走了一步，想起来说：“你拜见你祖父母，有没有给你祖母身边的丫鬟们准备打赏的礼物？”
文蕙笑着说：“早就准备好了，是一水儿的南洋珍珠镶嵌的包金古风藤手镯。怎么样？”
白氏笑着说：“很好了，不算是贵重，但是也算是很有特色，这样正好。”
陈远恒在外面看到这母女两个携手出来，活脱脱两个美女，十分养眼，不由得十分自豪，一家三人出了院子，坐上软轿子，去了上房。
陈召南夫妇住的院子名叫淡泊堂，高大雄伟，院子有三进，第一进是陈召南招待客人的主厅，还有陈召南的书房等，第二进是老夫人李氏住的主房，很高大的五间正房，旁边还有配的两厢。都有三间房子，也很华丽，中间是种着有花树，挖着小池塘，布置的很美。后面是一排低矮一点点的房子，分隔开来，是陈召南的姨娘们住的地方。这里当年住的人比较多，包括陈远恒的生母六姨娘。现在只有一个八姨娘荣氏住着。
陈远恒带着妻女来到一进院子就有大管家来报告说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在老夫人的正房呢，陈远恒一家忙进了第二进的正房。正房旁边是一溜儿的俏丽丫鬟雁翅站着，鸦雀无声，都穿着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头发。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也只是行礼而已，并没有拿眼睛乱瞄的。陈文蕙不禁在心里想，这个祖母李氏御下还是很严格的，最起码身边的人规矩还是不错的，不愧是高门大户出来，又执掌门户几十年的人物，还真是不能小瞧啊。
正想着，一个美貌的丫鬟出来了，笑着说：“六姑娘回来了？三老爷，三夫人，赶紧进来了，老太爷和老夫人都等了一会儿了。”说完亲自掀起了酱紫色百花锦缎厚帘子，陈远恒笑笑，白氏则和颜悦色的说：“谢谢金环姑娘，劳烦你亲自给我们打帘子。”
大户人家的规矩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最得敬重，三夫人白氏虽然是朝廷命妇，但是对于婆婆身边的大丫鬟也是奉承着的。
陈文蕙甜甜一笑说：“金环姐姐有劳了。”话音一落，旁边跟着陈文蕙的大丫鬟翠翘忙伸手递给了金环一个早就准备好了的嵌珍珠包金藤手镯，说：“金环姐姐，我是姑娘身边的翠翘。”
金环打量了一下翠翘，只见翠翘不过是十四五岁年纪，却落落大方，气度不凡，不由得暗自点头，这个六姑娘果真是不同凡响。
这边陈文蕙一家三口已经进了屋子，陈文蕙进屋就发现，这个屋子还真是富丽堂皇，但是处处透着大气，并没有暴发户的感觉，是真真正正的富贵气。家具都是高大古朴的花梨的，地砖是精细雕刻的青色牡丹花纹的，抬眼一看，一个面貌古朴儒雅的老者端坐着，旁边坐着的是一个满头银丝却梳理的十分好看的老妇人，正是祖母李氏。祖父旁边还站着一个伺候的三十多岁的中年美妇，不用说就是十分得宠的荣姨娘了。
陈远恒规规矩矩的带着妻女给父母亲行礼。老太爷陈召南笑着说：“好了，我都几年没有见过文蕙了，都长这么大了，看起来比她四姐，五姐都要高了呢。好孩子，你很好，很能干，丽川公主没少夸你。真是为我陈家争光啊。”
旁边的李氏听了这个话，眉头轻轻一皱说：“好孩子，这模样儿倒是很好，活脱脱像六姨娘年轻时候的样子。”
白氏一听这个话，脸上闪过一片厉色，这个老夫人李氏实在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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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不含糊
陈远恒也不高兴了，这么多年没有见到孙女了，一见面就点出她父亲是庶出的事情来，真是欺人太甚。
就连老太爷陈召南都有些不太高兴，旁边的姨娘荣氏则脸上闪现一片喜色，这是准备看热闹的节奏。
陈文蕙笑眯眯的说：“我很久没有见过姐姐们了，听说四姐姐长的最美，很像祖母年轻的时候的样子，不知道我和四姐姐哪个美些？”
这话一说，李氏脸上闪出一片灰暗，这个小丫头真是牙尖嘴利，一点都不怕人啊。
陈文蕙继续装出一片天真的样子来说：“祖父，祖母，我离开京城这么多年，早就想念家里的姐姐们了，不知道她们都在哪里啊？”
陈召南很是喜欢文蕙，笑眯眯的说：“到底是女孩子，就惦记着姐妹，你几个姐姐也想念你了，如今三丫头，四丫头，五丫头都在家里，一会儿，让你母亲领着你见见。小姐妹见面应该有许多话说。”
说完转头对李氏说：“夫人，你看是不是送给我们的乖孙女一点礼物，毕竟也有几年没有见了。远恒就留下来，和我一起去书房，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说。老三家的就带着文蕙去她大伯母，二伯母那里转转吧，也去见见文蕙的姐姐们。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
说着站起身来，李氏还要说什么，看到陈召南都起身了，忙也起身说：“我早就准备好了，玉钗去把给六姑娘的东西拿来，陪着一起和三夫人，六姑娘一起去老大那里转转吧。”
白氏忙带着文蕙答应了，和手捧夹子的玉钗一起出去了。陈召南则是早就带着陈远恒去了书房。剩下老太太李氏和荣姨娘。只见荣姨娘笑着说：“哎呀，这个六姑娘可真是人也美，口才也好啊，真不愧是老夫人的孙女啊。”
本来李氏就憋着一肚子的气，听到荣姨娘这么一说。更生气了说：“要你多嘴，有空多去养你的猫去。”
荣姨娘一点头不怕李氏，她仗着老太爷的宠爱，经常顶嘴。此刻故意一转身子说：“哎呀，还是猫狗好啊，猫狗通人性啊，要是养了不争气的儿子，看着人家孩子比自己的好，不知道有多闹心呢。”
说完走的没影儿了。李氏气的发抖，恨恨的说：“这个荣姨娘，被老太爷惯的不成样子，看来得收拾收拾她了。”
李氏身边的周妈妈忙说：“老夫人别和她一般见识，她也就是仗着年轻。老太爷多宠爱一些，等过两年，她年老色衰了，哪里还有这样的风光啊？她又没有儿女，又没有娘家。连个身份都只是个妾，能怎么样呢？老夫人您可是不同，您出身名门，儿女成行，大姑奶奶贵为贵妃娘娘，现在是后宫中位分最高的，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二姑奶奶。三姑奶奶都是名门贵妇，大老爷，二老爷也都是有官职的。孙子辈的，大姑娘可是王妃，将来还有更大的前程，这些能是她一个妾比的吗？老夫人要是跟她生气。那是降低了自己的身份啊。”
这么一说，李氏的气就消了一大半，想想也是，自己一个正儿八经的诰命夫人，儿女成行。怎么能跟一个贱妾生气呢。但是转眼又一想，叹了一口气说：“也不怪她说我，我这儿女成行，女儿们都争气，当贵妃的当贵妃，当伯爵夫人的当伯爵夫人，就是远芳没有当勋贵夫人，可是婆婆可是大长公主，辈分高，深受敬重，连带的她们妯娌两个也在京城中的交际场中成为领头人物。往孙子辈说，文凤最是争气是王妃，将来前途不可限量，说不得比她姑姑都强。可是这些都是女孩子家的，哪里有爷们什么事情啊？你看这个庶出的老三，年纪轻轻已经是二品实权的大员了，他儿子更是了不得，小小年纪就已经成了城主了，可是世袭的一品啊，比当个王公伯爵都强。可是我的儿子，孙子呢？老大整天就是女人，老二上不了台面，孙子呢？大孙子还算是不错，娶了小白氏很得白家的帮助，可是这也只是在银钱上宽裕一些罢了，到现在还没有混上官职呢。他的两个弟弟都是庶出，不成器。二房里，就一个庶出的孙子文浩，记在了老二家的名下，算是嫡出，可是这孩子也不争气，到现在还没有混上个一官半职，哎。”
这个倒是实情，周妈妈忙说：“四少爷才多大啊，都没有加冠呢，这定下了我们李族里的姑娘，以后等成婚之后，有媳妇帮着，慢慢的官职也能上来了，日子也能过好了，老太太你就等着享福吧。”
李氏想想这个孙媳妇是自己娘家房头的，还是自己大哥的亲孙女，就心里高兴，想来李家一定把她教养的很好。若不是她再三的强求，大哥怎么也不会把嫡亲的孙女，嫁给自己家二房的庶子的。一个是看在她的面子，一个是看在文浩已经记在了二媳妇的名下算是嫡出了，这才勉强同意的。
希望等到这个小李氏嫁进来，能给二房带来改变。
这边，白氏和文蕙出了李氏的正房，来到了东跨院，这个院子是大房的，名字叫春晖院，一路上，文蕙和白氏很有默契的没有说什么重要的话，只是像一个正常的小姑娘一样，和母亲讨论着这棵树好看，那可腊梅开的精神。旁边跟着的丫鬟金环一直都含着笑跟着，心里想，这个六姑娘也就是个普通的贵女啊，也就是美貌些，口齿利一些，也和一般的大家闺秀一样，喜欢腻在母亲身边，喜欢花花草草之类的东西。
等到了春晖院，文蕙说：“母亲，你看大伯这个院子收拾的多精致啊，虽然是冬天，可是这假山池沼的，错落有致，等春天了，一定是美不胜收的。”
白氏笑着说：“是啊，几年没有回来，大嫂把这个院子收拾的更利落了，蕙儿啊，你不知道，你大伯母是个文雅的人，可会收拾东西了，有机会你可要好好跟大伯母学学。”
文蕙正要答应，突然美景中传来一阵尖叫，文蕙一下子惊呆了，这深宅大院的，怎么会有这么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偷偷看了一眼金环，她却是镇定自若，一副淡定的景象，再看看母亲，也是见怪不怪的样子，只是微微皱着眉头。
文蕙心里想，这母亲是最讲规矩的，怎么能容忍这样的行为出现，再说祖母身边的这个大丫鬟金环，进退有度，规矩极好，怎么也这么淡定，正想着，就奔出来一群人，花红柳绿的，有丫鬟，有婆子，还有几个美貌的妇人，只是都是衣衫不整，发髻凌乱的，陈文蕙吓了一跳，她还真是没有在内宅里见过这样的景象。
白氏一看这个样子，恼火了说：“怎么回事？麻烦金环姑娘去管管吧？这也太不像了。”
金环也皱了一下眉头，今儿个有些过火了，忙站出来喝到：“都站住，这是怎么回事？有一点体统没？”
这群女人一看是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金环，都有些害怕，忙停住了，这时一个美妇人说：“金环姑娘啊，你可要给我做主啊，你是亲眼看到了，这春晖院是没王法了，这个以下欺上啊，这些婆子，丫鬟们都可以打主子了。”
金环皱着眉头说：“艳容，你好好说话，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一个年龄大些的艳丽妇人说：“金环姑娘，你听听，这个死贱人，还真是当自己是个主子了，她一个通房丫鬟，算是哪门子的主子啊？我才是主子呢，哼就敢跟我对着干了？真是反了天了，告诉你，老娘肚子里是跑出过小爷的，是你能比的吗？不要仗着老爷宠着你，你就无法无天了，这个院子里还轮不到你张狂。”
金环冷哼一声说：“冯姨娘，艳容不算是主子，你就是主子了？这个春晖院里，只有大老爷和大夫人是主子，只有少爷，少奶奶，姑娘们才是主子，你们算是哪门子的主子？艳容张狂自然有大夫人教训，几时轮到你了？你没看到三夫人和六姑娘站在这里吗？也不来行礼，这也算了，还当着姑娘说这些粗话，给大老爷知道也没有你什么好处，哼，不要忘记蔡姨娘的下场。”
冯姨娘本来听金环说前面一段话的时候还好，听了后面提到了蔡姨娘，不由得一哆嗦，多年前，蔡姨娘被活活当众打死的那一幕她还记得清清楚楚。那个时候，文凤大姑娘还在京里，这个春晖院也没有这么乱，现在，文凤大姑娘又回到京城了，还成为了亲王妃，这大房的天要变了，怎么自己还和以前一样，光是顾着和这些通房丫鬟们争宠啊？
想到这里，冯姨娘忙还上笑脸说：“金环姑娘骂的对，我就是该骂，我被这个小贱人气昏了头了，都没有看到三夫人来了，真是失礼了。”
说完忙去行礼，白氏鄙夷的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冯姨娘对着文蕙说：“哎呀，这个是六姑娘吧？几年没有见了，出落的这么漂亮了。”
文蕙也和冯姨娘见了一下礼，毕竟这个是大伯的有位份的妾，是三哥的生母。
正在这个时候，树后面转出一群人，打头的是个中年妇人，她笑眯眯的说：“哎呀，是三弟妹啊？这个是六丫头吧？几年不见，出落的这么漂亮了。”
白氏忙一脸的笑容说：“蕙儿，快见过你大伯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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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送上，争取明天早点码出来。
第十章 大少奶奶
文蕙早就听说这个大伯母了，今天还是头一次见到。当然，文蕙本尊小时候应该是没有少见，但是现在的文蕙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大伯母出身世家王家，和前皇后是一家子的族姐妹，血缘还很近，按说应该能在这个陈宅里过的很好，可是事与愿违，因为当初这桩婚事根本就是文蕙的大姑姑极力反对的。当年，文蕙的大姑姑还是太子良娣，正在和前皇后争宠，前皇后设计让陈家的长子陈远峰见到了当年还是如花似玉的大伯母王氏，两个人私定终身，陈远峰为了王氏不惜得罪自己的亲姐姐，把陈贵妃当时的陈良娣气的半死，差点要和娘家断绝关系。
当然，因为两家的男女都是嫡子，嫡女，陈家和王家都丢不起这个人，因此，只能举行盛大婚礼让他们成亲。可是，因为成亲前的这一段事，陈家上下都不喜欢这个大夫人王氏。尤其是身在宫中的陈贵妃，还有老夫人李氏。本来，作为大儿媳妇，王氏应该成为这个家的管家人，可是，王氏嫁来之后，老夫人李氏死死的抓住权力一直不下放，直到老二陈远峦娶了李家的嫡女二夫人李氏之后，老夫人直接把管家权越过大儿媳妇给了二媳妇，又过了几年，陈远峰对王氏的热情消退了，开始一个接一个往宅子里放那些妾室，这让王氏怎么容忍，就开始不断的争吵，最终形成了现在的局面，大房里乱成一团，当家主母王氏没有任何人看重，连个通房丫鬟都可以欺负她。
文蕙看着这个窝囊的大伯母甜甜一笑，行了个礼，喊着大伯母。王氏喜笑颜开，又是一番夸赞，这个时候那个冯姨娘怎么能容忍王氏出风头，她风姿楚楚的越过王氏。笑的像是一朵海棠花，说：“三夫人和六姑娘轻易不来我们春晖院，怎么能站在这里干说话呢？大姐还是赶紧把客人请到院子里喝杯茶吧，再说了。这寒冬腊月的，六姑娘素来身子又弱，若何能在这冷风里久站呢？”
王氏被冯姨娘气了个仰倒，喝道：“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你嘴巴放明白点，哪个是你姐姐？我可是王家嫡女，陈家的大夫人，王妃的母亲，是你一个贱妾能比的吗？”
冯姨娘却一点都不怕王氏，嘴巴一撇就说：“这身份都是老爷给的，我们年龄有大有小。可是归根到底都是伺候老爷的人，我叫你一声姐姐怎么了？”
王氏大怒，正要继续和冯姨娘争吵，突然旁边传来一个好听的声音：“母亲，难得三婶和六妹来我们院子。媳妇已经在花厅准备好了茶点，这外头风大，母亲赶紧和三婶，六妹到花厅小坐吧？”
文蕙微笑着看着款款而来的一个美女，这个美女这么会给大夫人找台阶下，想必是自己的大堂嫂白玉莹了。果然，王氏听了自己媳妇的话说：“哎呀。你都准备好了啊？那正好，三弟妹，六丫头，我们一起过去喝茶好了，不要和这帮子狐媚子一般见识。”
说完和白氏一起带着仆妇丫鬟们一起去了花厅。路上，文蕙很乖巧的和白玉莹见了礼。白玉莹不但人漂亮。交际手段也很好，待文蕙亲亲热热，一路上说说笑笑。白氏很愿意给自己这个族侄女面子，因此带着女儿和白玉莹一起到了花厅喝茶，撇下了冯姨娘在院子里。冯姨娘气的仰倒，但是她敢欺负大夫人王氏，却不敢得罪三房的三夫人，还有这个院子的大少奶奶白玉莹，因此一腔子怒火转头都发在了已经从地上站起来的通房丫鬟艳荣身上。
白氏笑吟吟的在花厅里和白玉莹婆媳闲话，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了艳荣的惨叫声。白氏和文蕙同时皱起了眉头，大夫人王氏却嘴噙着笑意，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白玉莹却觉得很是丢脸面，低头招来自己身边的妈妈，低声嘱咐了几句，那个妈妈匆匆而去，不大会儿，外面的叫声就不见了。
文蕙意味深长的看了白玉莹一眼，白玉莹却是一片风轻云淡的样子。文蕙不禁想，这个大堂嫂还真是能干，有当家主妇的样子，她可比她婆婆能干多了，看来沉寂多年的大房要在白玉莹手上从新荣光起来了。可惜，白玉莹还是不明白一个道理，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有王氏这样一个傻子队友，白玉莹想要在这个宅门里胜利可是不容易啊。
几个女人说了一会儿京城中流行的服饰，又说了一会儿夷洲岛的风情，文蕙给大夫人王氏送上了礼物，是几批夷洲岛产的布料，上等的锦缎，只是拿花式是中原没有的，是黑家人制造的。王夫人很是喜欢。
文蕙说：“刚刚我去见祖母，给祖母也献上了这样的十匹黑家出产的锦缎，祖母也很喜欢。我就给大伯母也送上了六匹，给大嫂也送了四匹，难得大伯母和大堂嫂都喜欢，等下回我们的商船还回夷洲岛，我再让人给你们带些新鲜的样子来。其实这些也没什么，就是花式都是中原没有的罢了，图个新鲜而已。”
白玉莹笑着说：“妹妹这么小，我们这些人还要要你的东西，真是不好意思，我也准备了几样东西送给妹妹玩。”
说着让人拿了一个盒子过来。王夫人一看，忙也让丫鬟拿来一个盒子过来。文蕙谢了。
白氏说：“大嫂，时候不早了，我还要带着蕙儿到二嫂那里，我们就先告辞了，改天等蕙儿休息好了，再让她来您这找她嫂子玩儿。”
王氏笑着说：“那我就不留你们了。我看文蕙和她大嫂倒是相处的很好，年轻人吗，总有许多话说，文蕙啊，你这个大嫂最是贤惠的了，你以后多来我们院子，多和你大嫂亲近亲近啊？”
文蕙忙答应了。白氏听王氏夸奖白玉莹也很高兴，寒暄一阵就带着女儿告辞去了陈远峦的二房所在的曲荷院。走到了二房的院门口，金环突然说：“三夫人，六姑娘，我还有差事，就不陪着你们了。”白氏忙点头，金环行了礼，走了。
白氏看着金环走了之后，冷笑一下对文蕙说：“蕙儿，看到了没有?你祖母这个人最是小心眼了，她不放心我们三房，这就罢了，毕竟你父亲不是她亲生的，可是大房可是她亲生的，她也不放心，我们去大房她还要认跟着，很怕我们三房和大房亲密啊。”
文蕙笑着说：“当然了，现在我们三房的势力大，她已经很恼火了，一向被她忽视的大房又是出王妃，又是娶了大堂嫂这样的世家女的，她很怕你和大堂嫂联手，打破她李家女人在陈家内宅的统治权啊。”
白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蕙儿啊，你这张嘴啊，真是练的越发厉害了，什么叫统治权啊？不过这样说的也是，你祖母她一辈子就是努力在陈家的后院编织她李家的关系网，妄想要李家统治陈家，可是，她错了，她自己都已经是陈家的人了，还为李家争个什么？我就从来不想着给你哥哥们娶白家的女儿，婆媳都出自一家能有什么好？你看，我为你大哥求娶的你大嫂，虽然出身商户，可是行事做派，哪一样比这些京城中的贵妇们差了。最难得的是，有才能，你看她帮着你大哥把夷洲岛的事情打理的好好的，真是贤内助啊。”
文蕙笑着说：“是啊，母亲的眼光最是好了，下手又准又稳，慧眼识英才，一下子把大嫂这样万里挑一的人才弄到我们家，真是让多少人羡慕啊。”
白氏听了也得意起来，自己这个儿媳妇却是很让她满意，在江南的时候多少人羡慕啊，就是来了京城里，丽川公主都没少在她面前夸她找的儿媳妇好。
文蕙接着说：“下面，母亲还要再接再厉，再找出一个和大嫂一样好的人来给二哥才是啊。”
白氏听了说：“你说的很是，你二哥这个我也要打起精神，好好挑选，一定也要挑一个好的，这样我们家才能兴旺发达。这贤内助可是最重要的，找一个好的能惠及三代，上孝顺父母，中帮助丈夫，下教养子女。要是找了个不好的，就像你大伯母这样的，把一个大房管理的乌烟瘴气的，不成个样子，那才气人呢。”
文蕙深深点头，母亲这个话说的有道理，看来，二嫂的人选一定要好好挑挑才行。
母女两个一边聊天，一边往曲荷院里走去，正说着呢，迎面来了一群莺莺燕燕，打头的就是二夫人李氏，旁边还站着三个美女，一个是妇人装扮的三姑娘文锦，两个是少女打扮的文华和文娟。旁边还有她们的丫鬟婆子，因此一大群人走了过来。
李氏一看到她们母女就笑着招呼：“三弟妹啊，你这领着的可是六侄女吗？长这么大了，出落的真是漂亮啊。”
文蕙抬头仔细看了这个仇人二夫人李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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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上，今天一定要努力，争取存稿，哈哈，没有存稿的日子真是难过。
第十一章 曲荷院
白氏面上却是丝毫不露，笑着说：“二嫂还迎出来干嘛？这天气这么冷，还把三丫头拉出来，三丫头身子还没有好爽利，仔细朴了风。”
说完又低着头对文蕙说：“蕙儿，快见过你二伯母，还有你三个姐姐。”
文蕙忙乖巧的行礼，李氏扶起了文蕙，把白氏母女请到了花厅坐着喝茶。
大家坐定，文蕙像二伯母送上礼物，也是从夷洲岛带回来的上等锦缎，还有三个姐姐每人四匹锦缎。文华和文娟看着这上等的锦缎，光彩照人，花样新鲜，十分开心，特别是文娟的眼睛从文蕙身边的丫鬟把那些锦缎拿出来就没有错开眼睛。
文锦看了不由得大恨，这个庶妹真是眼孔小，丢人，也不想想，她的庶妹们在李氏的严格管教下，哪里见过好东西，如今看到这些上等锦缎能归她们自己了，当然心里高兴了。
文锦却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她虽然排行第三，但是她从出生以来，因为母亲管家，自然给她的供应一切都是最好的，就是大姐姐文凤都没法子和她比。她身受陈家，李家两家的荣耀，见过的奇珍异宝多了去了，这些锦缎于她不过是样式新鲜一点而已，因此她只是淡淡的到了谢而已。对于三房的婶子和妹妹，她可是从来不把他们放在眼里的，本来，三房是庶出的房头，就不能和她这嫡女比，就是现在三房有权有钱，也不招她的待见。因为她出嫁的时候三房只是送来了一千两银子的礼金。比起文凤出嫁的时候，三房拿出的几万两银子，她深深的觉得被忽视了。更令她生气的是，三房拿的这一千两银子的礼金是和文鸳出嫁的时候一样的。她一个嫡女，居然三房对待她就像对待大房的庶女一样，这能不让她恨吗？
文蕙看看文华，文娟的表现，再看看文锦的表现。心里了然。二房的这个二伯母还真是亲疏有别啊，对待庶出的女儿就是苛刻的，对待自己的亲生嫡女就是应有尽有。不过要是换做自己，也一定会这么做。谁会喜欢情敌的孩子啊。所以，这万恶的一夫多妻制度是扭曲了人伦的，必然使得后院多事。
文蕙正在这里胡思乱想，那边白氏已经和李氏针锋相对起来，李氏说：“这些锦缎无论做工还是花样都是上上之选，只怕皇宫里都没有这样的精品啊。”
这是什么话，是说陈家三房的东西比皇宫的还要好吗？这可是大不敬的罪名，再往大了说可是谋逆的罪名啊。白氏心头一火说：“这些算什么，不过是胜在新鲜而已，等不了台面的。别说皇宫里的锦缎比这个好，就是我们日常用的江南锦缎都比这个密实呢，这个不过是你侄女拿来博你一笑的玩意，哪里当得了真。倒是三丫头，这一段住在娘家丰腴了许多。看来还是二嫂调理的好啊。”
这是讥刺文锦长期滞留娘家，而且在夫家过的不顺心。文锦的事情是李氏的一大心病，此刻一听白氏说，立刻就咋了起来，说：“哎，可怜天下父母心啊，锦乡候家都来接了几回了。我就是不舍得她回去。其实她身为世子夫人，是在内廷有诰封的，哪里能比得上我们清闲呢，这不，明天就是除夕了，她夫婿来接她回去。除夕还要随着她婆婆进宫敬贺呢。”
这是在炫耀自己家的姑娘是有诰封的世子夫人，将来可是一个侯夫人呢。比起勋贵来，白氏这个二品的夫人可就不够看了。
白氏微微一笑说：“说起来，这除夕朝贺就宫中历来都是摆大宴会的。我没法子也要去，我家老爷也是要去的。没法子照顾家里，可好我们蕙儿就回来了，正好让蕙儿代我们留在家里陪着二哥，二嫂，可惜啊，昨儿，宫里我们家娘娘来了信儿，说今天蕙儿到京城，要她准备一下，明天一起进宫呢。哎，这下子可是没有人在家里了。我们这一家子都要到宫里过除夕了。”
这个事情，之前白氏也给文蕙稍过信，文蕙心里也有底。说实在的，穿来了，还真是想见识一下，古代宫廷的宴会，看看古代的皇宫是怎么样的，前世，文蕙可是看了不少古装宫廷大戏的。
但是这个消息，二夫人李氏并不知道，她此刻一听，自己的嫡亲大姑子居然没有邀请她们夫妻，反而是把这个恩典给了三房的文蕙，自然脸色不好看了。
文锦听到这个消息也有些懵，本来，她已经准备好了，一定要在今年的宫宴上一放光彩的，好让婆家人见识一下她的体面，她都想好了，一定要在宫宴上尽量得到大姑姑的青睐，毕竟，大姑姑现在已经是贵妃了，皇后被废，她就是后宫位份最高的，主持内廷宫宴，这可是无上的荣光啊。更何况，还有一个当王妃的姐姐呢。
可是，希望娘家人撑场面的文锦并不喜欢三房的人，这庶出的三房要是风头都盖过了她这个嫡出二房的唯一嫡女，她可怎么赚来面子啊？
文锦微微一笑说：“六妹妹这么小，大概礼仪什么的都不太懂，怎么能进宫呢？我看是大姑姑几年没有见过六妹妹了，相见妹妹了，这也是人之常情，以后等年过去了，找个时间，递个帖子进宫求见就是了，很不必在这么正式的场合见面。这可不是开玩笑的啊。”
文蕙一副天真的样子说：“谢谢三姐姐为我着想，其实我也不想进宫，哪里有家里自在啊，可是丽川姐姐再三的捎信来，要我去参加宫宴，我也不好拒绝啊。不过，我虽然年纪小，也是明白进宫规矩多，所以，我之前在上海城的时候就跟着丽川姐姐身边的教养嬷嬷学过宫廷礼仪，想来一定没什么问题吧？”
文锦微微一滞，这丽川公主可是最得宠的帝女，她的教养嬷嬷要是认天下第二，那还真是没有人敢认第一。文锦看着装出一副天真模样的文蕙不禁暗暗咬咬牙，自己怎么忘记了，这个小妹妹可不是寻常的闺阁之秀，她可是跑遍天下，和丽川公主一起主持过上海城建设的能人。自己怎么犯傻去招惹她？
一旁的二夫人听到这姐妹间的对话，心里很不是滋味。自从自己嫁到才陈家来，因为婆婆是自己族里的姑姑的原因，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甚至一直都压制着大房。至于三房，从来都没有在她的眼里。唯一超过她的是，三房的白氏接连诞下两个男丁，自己却只有一个女儿，当初，眼看白氏又要生下第三个男丁，妒忌之下，她和婆婆联手对白氏下了药，导致白氏早产，结果。孩子是生下来了，可惜是个女孩，要是早知道白氏这一胎是女孩，她何苦冒着风险去做手脚，这下子引来了三房的愤恨。真是得不偿失。你看，大房的关系和三房一向都是平常，可是大房的文凤出嫁，三房一下子就拿出了几万两的银子，可是自己的文锦出嫁只拿了一千两银子，这差别之大，就像是直接拿巴掌打在她脸上一样。这何苦来？
现在眼看着三房起来了，这不，一家子都要进宫去参加宫宴，大房也要进宫，因为大哥好歹也是个礼部的官儿，虽然只是四品。可是这样大嫂也是一个孺人的位份，进到宫里，他们夫妻两个的地位虽然低，但是因为是贵妃的娘家哥哥嫂子，又是晋王妃的爹娘。自然能受到大家的高看。公公婆婆不用说，作为陈家的京城一只的当家人，又有官职诰命在身，又是贵妃的父母，也是要进宫的，还是重要的人物呢。算起来，就只有自己一家子窝在家里，真是气闷。
白氏得意的看着李氏气闷的样子，撇撇嘴，寒暄几句，就找个借口回家了。对于自己的仇人，白氏恨不得撕碎了她，哪里还有心思和她在这里虚伪啊。
等白氏和文蕙一离开，文锦就开始对着两个庶妹发作：“四丫头，五丫头，你们也不嫌丢人，真是贱人生的贱种，几匹锦缎就能让你们做出这样小家子气的模样，真是丢死人了。记住，你们可是身上流着陈家血液的，你看这三夫人白氏，也是庶出的，哪里就像你们这样丢人了，走出去，若是不明底细，一定以为她是个天生贵妇呢。”
李氏也沉着脸，刚刚憋着一肚子气没地方发作，此刻也开始逮着文华她们一顿发作，最后罚了她们两个禁食三顿，还要抄书，还把那几匹锦缎都要走了。
正在这对付文华她们的时候，突然有婆子进来说：“禀告二夫人，三姑娘，锦乡候家里派了婆子，带着车来接三姑娘家去呢，请三姑娘准备一下，老爷说，尽快回去。”
文锦忙问：“姑爷来了没有？”
那个婆子迟钝了一下，小心翼翼的说：“嗯，好像是没有，只有一个婆子带着两个小丫头，还有一个管事模样的人来的。管事是老爷接待的。婆子此刻就等在院子外面。”
文锦一阵气苦，哭到：“母亲，你看这可怎么办？世子根本就没有来啊，我怎么有脸面回去啊。干脆我就不回去了，在这里过年算了，看看他们家除夕宴会上，世子夫人不出席怎么有体面。”
二夫人虽然也气女婿不给面子，但是这大场面还是要过去的，只得柔声说：“好锦儿，你受委屈了，还不是因为你父亲不能，没有官职，让你婆家轻视了，乖，你忍一时之气，等到明天好好打扮一番，在宫宴上，有你大姑姑，大姐姐撑腰，你一定要你婆家一个好看，啊？”
文锦一想也是，这才不情不愿的收拾东西，跟着那个管事婆子一起回家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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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终于赶早一回，现在努力存稿中，争取以后恢复每天上午一次更新两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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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宴会
文蕙和母亲回到自己家的回春院时，已经是晌午时分，早就有仆人准备好了饭菜，文蕙吃着自己府里做出来的饭菜分外香，奇怪的是，吃饭的时候，陈远恒也没有回来，有下人来报告说是，陈远恒被陈召南留下用饭了。饭后他们还要商议事情。
陈文蕙吃过饭，拿茶水簌了口，母女两个聊天，文蕙说：“母亲，什么事情，祖父要和父亲聊这么久啊？”
白氏沉吟了一下说：“我也说不准，想来不外乎三件事情，第一，是最近京城中的局势，第二是我们这一小支自立门户的事情，第三，可能要过年了，你祖父想要你父亲出点钱好过年。”
文蕙哑然而笑：“明天就是除夕了，难道这府里年货，节礼什么的还没有准备齐全？”
白氏笑了：“那怎么会，你二伯母虽然为人不好，但是管家的本事还是有的，这年节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再说了，他们已经借口过年，向我们要了一笔银子去了。”
文蕙一撇嘴说：“他们对我们，只有要钱的时候算是亲戚了。都要了多少啊？”
白氏说：“你父亲没有等你祖父开口就给了你祖父两万两银子孝敬。”
文蕙点点头，如今自己家里豪富，也不在乎这两万两银子，给祖父孝敬是应该的，父亲这样做的很对。
白氏接着说：“往年，给了这孝敬钱就行了，可是，今年我们在京城里过，这样她们就逮着机会，天天上门要钱，先是你祖母，说是要过年做法会，话里话外希望我们出钱。这也就算了。毕竟她是你父亲的嫡母，不好绝她的面子，我就给了她五千两银子。后来，你大伯母又来家里哭穷。我被烦的没法子，只得给了她二千两银子。她就欢天喜地的回去了，对我可是好多了，也罢了，就当是花钱买个帮我对付你二伯母的帮手了。”
文蕙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个大伯母在宅门里头还真是被压制的惨了，眼孔这么小，这么点银子就放在她心上了。她这王妃的亲生母亲，王家嫡女，陈家长媳怎么就这么寒酸呢？”
白氏叹口气说：“哎，当年她娘家那边也是不太同意她和你大伯的婚事。因此，给她的嫁妆也就少了点，后来到了我们家之后又一直被你祖母压制，再后来，你大伯宠妾一个接着一个。他们大房的那点子钱还不够你大伯一个人花的呢，哪里有她什么事情啊？她到处钻营，为了给她的一双儿女积攒嫁妆和聘礼。还好，你祖父对你大堂哥很是看重，为你大堂哥求娶了我白家的嫡女，聘礼之类的都是你祖父出的。后来你大堂姐的事情也是知道的，哪里用的到她的钱。所以。她的银子都省下来了，可是，后来，她娘家这一支的在王家没落了，她为了娘家人，只得把自己的银子都给了回去。所以。她现在转不开，能不见银子亲吗？”
文蕙却不知道这些，说：“这么说大伯母还算是不错的人呢，当年她娘家的人利用了她，又不给她上好的嫁妆。现在娘家没落了，她还不计前嫌接济娘家，也算是可以了。”
白氏点点头说：“我也是因为这个才愿意给她钱的，要不，我吃饱了撑得？我们辛苦赚的钱干嘛给她花啊？”
文蕙笑笑，说：“我看大伯院子里实在是乱的可以。”
白氏冷笑一笑说：“你这个大伯最是不着调的一个人，他院子里的笑话可是不少。”
文蕙说：“我看这个大堂嫂还算是个好的，不愧是你们白家的女孩儿，能干，漂亮，以后她说不定能把大房给管理好。”
白氏一听就笑了起来说：“你这个小猴儿，就是会说话。白玉莹确实是个聪明的人，身份也够，本来，她嫁来之后，你大伯母很是满意，把大房的事务都交给她管理。你大伯虽然不着调，但是对于这个儿媳妇还是很尊重的，因此，那些小妾们有一段时间都给她管理好了，可是，好景不长，白侧妃嫁给了刘演之后，经常和文凤争宠，害的你大伯母对自己的儿媳妇很有意见，曾经几次当着人的面给你大堂嫂没脸，这样，你大堂嫂渐渐的镇不住了，大房又乱了起来。”
文蕙失笑：“我就说嘛，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大伯母真是愚蠢，白侧妃的事情关大堂嫂什么事情啊？她们是族姐妹，又不是亲姐妹，就算是亲姐妹也管不了啊，这样自毁长城的事情也能做了，真是蠢到家了。”
白氏笑着说：“你这个小猴儿偏有这许多稀奇古怪的话说，还真是形容的贴切啊，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可不是吗？以你大堂嫂的能耐，这内宅里，老夫人，二夫人她都有法子对付，更别说几个公公的小妾了。可是生生被你大伯母这个蠢材给破坏了，真是想来就气闷啊。”
文蕙也笑了，正笑着，陈远恒已经回来了，一进门就问：“什么事情这么开心啊？也说出来给我听听？”
白氏和文蕙忙站起来，白氏问：“老爷不是让人来说，还要和老太爷说事情的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陈远恒说：“已经说完了，当然就回来了，我还惦记着我的宝贝女儿呢。快说说你们笑什么？”
白氏忙把文蕙刚才说的那句话说出来，陈远恒也是一阵大笑说：“蕙儿真是别出心裁啊，这样的妙句都能想出来。哎，其实，在朝堂之上也是这样啊。”
文蕙忙问：“祖父找父亲商量事情，可是跟猪一样的队友有关？”
白氏和陈远恒又是一阵笑，陈远恒说：“哎，虽然不敬些，但是还真是被文蕙猜到了。父亲找我过去是因为大哥和二哥的事情。”
白氏忙问：“什么事情？”
陈远恒苦笑一下说：“还不是二哥的好女婿居然选择投靠三皇子，大哥家的文昌，文盛居然和几家三皇子的亲信家里的子弟走的近的事情，这让父亲很是生气。我们家如今有得选择吗？走到哪里都已经是四皇子的人了，他们还这么不通事理真是让人生气。”
白氏哼一下说：“他们两个不通事理难道是今天才不通事理的吗？当年大姐在宫里和王皇后争宠，大哥不是娶了大嫂吗？还有二哥，在官场上犯错误，给大姐拉后腿。这些都是陈年旧事，就说最近的事情，文凤嫁给四皇子做了正妃，这个是宫里的大姐姐定下的，陈族都决定支持四皇子了，可是大哥呢，这个四皇子的嫡亲岳父却紧接着把庶女嫁给了前太子。二哥呢，还打算把嫡出的女儿嫁给三皇子当正妃呢，可惜，人家三皇子看不上，这才作罢。这才过去几年啊？难道父亲都忘记了吗？现在倒是想起来说他们不通情理了。”
陈远恒苦笑一下，其实他对于这两个不着调的哥哥也没法子，但是因为是至亲，又是兄长的，不好说什么。
陈文蕙看到父亲尴尬忙问：“父亲，京城中的形式怎么样啊？”
陈远恒看到女儿这么贴心，给台阶下忙说：“京城中，现在太子是倒台了，太子的亲信都被清算了，很多官员倒台了。这样一来，三皇子的势力倒是涨了上来，只是我们陈家和白家都已经表明要支持四皇子，因此，皇上迟迟没有定新太子的人选。现在四皇子和三皇子争权势争夺的很厉害。京城中的官员世家，勋贵，宗室都坐立不安，这是要被逼着站队啊。”
陈文蕙笑一下说：“这些人，我看观望的多些吧，反正无论是谁上位，他们都安享富贵，何苦去冒险呢。”
陈远恒赞赏的看了女儿一眼说：“蕙儿看的很对。所以，明天的除夕宴会很重要，京城中的势力划分要出个结果了，所以，大家都很重视这一次的宴会。你们都准备好了吗？夫人不用说了，只要按品大妆就行了，倒是蕙儿，没有品级，但是也不能随便穿着，总要大方华贵才好，毕竟是过年啊。”
陈文蕙忙说：“这个女儿省的，我早就把衣服首饰都准备好了，保管大方华丽，但是我也不想出风头，所以，只是占个平常就行了，不失礼仪，倒是也没有用那些奢侈之极的东西。”
陈远恒笑着说：“哎，你怕是你不想出风头都不行，毕竟，我们一家子现在在风口浪尖，你哥哥最近又新给封了城主，我们大楚哪个不眼巴巴的看着啊。你一定要谨慎，最好紧跟在你母亲身边，万一你母亲要行礼不方便带你，你就跟着丽川公主就好了，你和她本来就有交情，她又是皇上最宠爱的公主，母亲又是后宫最高位份的妃子，夫君又是上海城的城主，没有几个能惹得起她的。”
文蕙嘻嘻笑着说：“父亲和我想的一样，母亲只是二品，还有白家的人要应付，还有我们陈家的人要应付，还有父亲的同僚上司的官眷要应付，哪里能顾得上我，我早就和公主打了招呼，到时候，我就随着公主一道进宫，这样还便宜些。”
陈远恒和白氏笑起来说：“你倒是明白，这样安排的极为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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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进宫
第二天，陈家人一早就在为进宫做准备。陈文蕙已经在路上就想好穿什么衣服了，此刻不过是让大丫鬟秋碧拿出来给母亲白氏把把关。
白氏看到女儿准备的是石榴红的裙子，裙子里面还有一个棉裙，看起来又好看，又保暖。上衣是穿着一个秋香色的小棉袄，外面是宝石蓝的对襟妆花袄，打着俏丽的牙边，看起来高贵又不失秀丽。裙子边上是一个白玉双鱼的玉佩当禁步，另外一边垂着一个宝石蓝色的四面扣的荷包，荷包里面装着一些小小的精致的小金锭子，有梅花的，有果子型的。
脚上准备的是红色羊皮小靴子，白氏点点头说：“这个很好，又保暖，又漂亮，只是你要梳什么发式啊？戴什么首饰呢？”
陈文蕙忙让秋碧把首饰都摆出来看，秋碧说：“我准备给姑娘梳个双环髻，后面垂着的头发用缎带馆住。双环上面插上一对碧玉的莲蓬簪子，一对赤金嵌宝石的步摇，一对南珠的珠花，一圈细碎的绢花。”说完吧首饰都送来给白氏过目。
白氏一看，这对碧玉的莲蓬簪子用的玉石十分晶莹剔透，水色莹莹，做工也很好，那莲蓬活像是真的一样，赤金的宝石步摇用的宝石都是大块的蓝宝石和红宝石，做成海棠花的模样，下面垂着的金珠长长的串子，最底下还有赤金的小鱼形状的坠角，那小鱼看起来十分灵动。南珠的珠花也做工精良，珍珠都是莲子米大的浑圆珍珠。倒是绢花很特别，细细小小的，做成茉莉花的模样，还散发着茉莉花的芬芳。
白氏说：“这几件首饰不多，但是都很精致，一定不是京城这些铺子里做的首饰能比的，就是内务府也造不出来如此精致的首饰。”
陈文蕙笑嘻嘻的说：“这些首饰都是我设计的，叫黑家的人打造的。只有我的高明设计和黑家人精湛的技艺结合才有这么好的首饰出来。其实，这一次，黑家人已经准备把金明铺开到京城了，里面少不了做首饰。我也入了股份，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要给金明铺宣传一下。当是活广告吧。”
白氏失笑：“你啊，就坐在钱眼里，一般的小姑娘头一次进宫，都患得患失，你倒是好，想着在皇宫推销东西赚钱呢。”
文蕙吐吐小舌头。白氏又问：“你戴什么项圈啊？耳环用什么？还有手镯要多戴几个，预备着见了交情好的小姑娘，好互相赠送。”
秋碧忙拿出一个夹子。一一检出来给白氏看：“夫人您请看，这个赤金红宝石灯笼耳环是今天要戴的。还有这个山茶花的宝石领扣也是今天戴的，这个一共准备了六只手镯，就是准备都带上，一边手戴三只。这样即使是送了人，也有一副是自己戴的。”
白氏看了，很满意说：“秋碧很用心啊，这是跟着你们姑娘都历练出来了。”
秋碧忙谦逊的笑笑，文蕙问：“母亲，今天的宴会人多吗？”
白氏说：“今天的宴会基本上王公贵族还有他们的家眷都会参加，还有京城中五品以上的官员和官眷们。还有勋贵家庭中有诰封的都来。这还不说，京城中贵女们，没有出阁的姑娘也会来不少，大多是宫里的娘娘们的亲眷，她们会提前给对牌，恩准她们进宫。还有世家也有名额。可以带上世家的姑娘们去，还有官员的儿女们，勋贵的姑娘都会来。所以，人数一定会超过千人。这座次就是有讲究了，一般。男女分席。皇上带着皇子们和官员勋贵们一起饮宴，皇后带着女眷们，但是大家都在一个地方，互相都能看得到，所以，这样的除夕宴会，有时候也会附带相亲，一眼就能看出谁家的姑娘美貌，谁家的公子仪表堂堂，这样方便大家对亲。有时候也会有皇帝或者是皇子直接看上哪家姑娘，后来派人上门求娶的。也有一回，除夕宴会中，有个皇帝给自己的女儿找到了驸马的。”
文蕙笑起来：“这不是相亲大会吗？不过是贵族之间的相亲大会。”
白氏笑着说：“也算是吧，这才是太平盛世应该有的景象，所以，除夕宴会上，女眷们都拼命打扮，看起来花枝招展。”
文蕙说：“母亲你不会也有什么心思吧？”
白氏笑着说：“这都给你猜到了，其实我是想趁着这个机会观察一下京城的姑娘们，好选一个好的给你二哥，所以啊，到时候你们这些没出阁的小姑娘聚在一起的时候，你要多留意那些好姑娘，和你二哥年龄相当，才貌相当，人品好，能力出众的。”
文蕙翻了一下白眼说：“母亲，你可真是操心的命啊，这才刚刚给大哥办完婚事，就开始琢磨二哥了，也不嫌累？”
白氏笑着说：“这有什么累的，这是好事来着，你别管，你就好好留意好姑娘就行了，还有一定要谨慎一些。其实我们如今圣眷好，你姑姑今年又代替皇后主持宫宴，估计也没有什么人敢惹你，倒是巴结的可能不少。不过凡事留心谨慎总没有错处。”
文蕙心里明白，自己家里现在非同凡响，势力庞大，本来就靠着陈家这课大树，现在又在南洋，夷洲岛奠定了自己的基业，身家又豪富，圣眷又好，可以说是如日中天，根本不用顾忌什么，不过，父母亲一辈子谨慎惯了，还是免不了要嘱咐一番的。
正说着，一个婆子进来禀告说：“回禀三夫人，丽川公主府来了人了，给了一份帖子。”
说完呈上来。白氏一看笑着说：“这下子没有问题了，丽川公主给你弄了一个好座位，在她的身边，那可是千金难买的好位置啊，最靠近皇帝身边啊，有了这样的座位，估计没有哪个人敢不开眼惹你了。你这个位置可是比你文凤堂姐的位置还高啊。”
文蕙皱了眉头问：“这就怪了，丽川公主虽然和我交好，可是她是一个极讲礼仪的人，怎么可能不顾礼仪把我安排到这样显眼重要的位置上去呢，要说是为了照顾我，完全可以把我安排到下席一个比较好的位置就可以了。”
这话一说，白氏也有些奇怪，不过，白氏还是吩咐先给丽川公主派来的人打了赏，然后说：“要不，等一会你父亲过来，问一下你的父亲吧，却是是有些古怪啊。”
正说着，陈远恒已经走了进来：“我知道你们要问我什么，其实我一早得到消息，文蕙的座位是跟着公主的，离我们的席位也不远。我就觉得蹊跷，就找了我在宫中的眼线问了这个事情。他们和我说，这个位置是皇上亲自交代公主安排的。否则，公主虽然受宠，也不敢这么随意安排，毕竟文蕙没有品级位份。”
文蕙一听是皇帝安排的，心念电转，一下子明白过来问：“父亲，皇上这么安排可是为了夷洲岛的黑家？”
陈远恒赞赏的一笑：“蕙儿真是聪慧啊，这么快就想到了，却是啊。现在夷洲岛举足轻重，是连接南洋的中转，本身夷洲岛就物产丰富，粮食产量很高，这一年多来给朝廷输送了大量的粮食，否则，这次朝廷对蛮族的用兵也不可能取得这么大的胜利。所以，皇上越来越看重夷洲岛的事情。自然对于黑家格外关注。”
文蕙说：“这么说，黑家认我们为主的事情，皇上是知道了的？”
陈远恒高深莫测的说：“其实，不止是皇上知道了，我们陈家的族长也知道，就是白家，李家，王家估计现在都知道了。他们的消息网远超你的想象。所以，现在我们家炙手可热，可不是因为我当了这个二品的官儿，是因为大家都眼热夷洲岛的利益分配，甚至是关注南洋广大领土的利益分配问题。这个问题，除了各个家族的族长和皇家要谈判之外，黑家就格外重要。”
陈文蕙明白了，自己只是想到南洋开发带来的巨大经济利益，这些大家族，皇帝他们想到的是更深远的权力扩张问题，真是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啊。这么说来，大家估计都要争取自己这个黑家最看重的人才是。但是陈文蕙不认为这是一个好事。自己只是一个女孩子，还没有出嫁，甚至还没有长大，势力很单薄，就是自己的父母兄长们都还没有成长成一片可以庇护她的天空，因此她还是处境很危险的。这么说，这一次宫中之行还是要小心谨慎为是。毕竟南洋的利益太巨大了，大到可以让某些人用非一般的手段。
陈远恒看到女儿脸上露出的凝重神情，就知道女儿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窍，不禁想，这个女儿就是太聪慧了，有时候，他都不想女儿这么聪明，最好是愚笨一些，这样说不定一生会顺利幸福一些，可是既然老天给了他这么一个聪明的女儿，那他没得选，只能努力成长，成长成为一片可以庇护她的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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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夜宴
晚上，太阳刚下山，陈文蕙就穿戴好了，薄施脂粉，这些脂粉并没有增加她的靓丽，反而是把她美丽的容颜给打扮的平庸了一些，配上她事先选好的服饰，看起来就像是个普通的华丽贵族少女。
陈文蕙并没有和父母一起进宫，而是提前坐上马车去了公主府邸，和公主一起坐车去了皇宫。陈府门前，陈远恒和陈远峰已经准备上马，都在看着各自的女眷们乘车，一家人总是要一起进宫的，特别是女眷中还有老夫人李氏。李氏看着已经按品大妆好了的大儿媳妇王氏，三儿媳妇白氏，不由得一阵气闷，大儿媳妇穿着的是四品孺人的衣服，可是白氏却穿着二品夫人的衣服。
这还不是最让人生气的，最让人生气的是自己最疼爱的二媳妇装扮好了，却只能留在宅子里。其实作为贵妃的母亲，陈家的老太太，她是可以带着自己的二媳妇进宫的，也可以带上自己宠爱的孙女进宫，可是她没有这么做。她的孙女中嫡女的都已经出嫁了，今晚也会出现在除夕宴上，剩下的两个庶出的孙女，她可懒得提拔。至于二媳妇，她不想让没有诰命身份的二媳妇出现在一众贵妇的圈子里。现在她已经是大楚最让人羡慕的老太太了。她的大女儿是除夕宴的女主人，是后宫中地位最高的女人。二女儿，三女儿都有诰命封赏，都长期活跃在贵妇的圈子里，都会出现在除夕宴会上。还有她的大孙女是炙手可热的四皇子正妃，还有三孙女也是锦乡候世子夫人。大媳妇是四品孺人，庶出的三媳妇是二品夫人，就连庶出的孙子都已经是一品官了，虽然他没有出现在京城，但是并不妨碍陈文俊成为话题人物。这些都在给她增加光环，这些中的任何一个拿出来都能羡慕死人，何况加在一起放在她的身上呢？她不容许在众多的光环中出现一个没有品级的二媳妇。
所以。老夫人很是镇定的看了一眼大媳妇和三媳妇说：“好了，都准备好了，就上轿子吧，在宫里都谨慎一些。”
大夫人和白氏都低眉顺眼的答应：“是。母亲。”
老夫人很志得意满的上了轿子。随后，大夫人和白氏也分别上了轿子。这边女眷们都安排好了之后，老太爷陈召南看看跟在自己身边的大儿子和三儿子很是欣慰，对旁边站着的二儿子和大孙子说：“你们留在家里，好好守着，该发放的赏钱都要发放，谨慎小心。”
陈远峦和陈文琪忙应下。陈召南这才对大儿子和三儿子说：“好了，我们也出发吧。”
陈远峰和陈远恒忙跟着父亲上马往宫里出发了。
路上遇到许多亲朋好友，同事知己，纷纷打个招呼了事。毕竟大家都是要在宫里面相见的。这一年一度的除夕宴，是各家展示自己的时候，所以，大家都志得意满的进宫。
这边，陈文蕙和丽川公主共同坐在丽川公主宽大的香车里面。这个车和朝廷配制的公主的车驾不同。更大一些，更华丽一些，但是无需担心有御史参奏她逾越，因为这个车是内务府奉了皇帝的旨意专门为公主打造的。由此也能看出皇帝对公主的宠爱。
此时这个宽敞的马车里不但坐着公主和文蕙还有奶妈带着公主生的最小的儿子也坐在里面，还有公主的女儿，她也被封为公主了。一般公主的女儿能被封为县主就不错了，只有特别宠爱的公主的女儿才能被封为郡主。可是丽川公主的女儿被封了公主，这个在大楚朝可是头一份的。
文蕙此刻对着两个公主，心里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世看过的白雪公主等一系列迪斯尼的公主的动画片，不由的有些出神。
丽川公主笑着说：“文蕙啊，你想什么呢？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进宫吧？可有些好奇，有些紧张？”
文蕙回过神来说：“当然好奇了。公主姐姐，皇宫是不是规矩很多，我有些担心啊，毕竟我是野惯了的人，最怕这些礼数了。要是总目睽睽之下做错了，可怎么好？”
丽川公主说：“这个不用担心，父皇和母妃是最宽宏大量的，从来不会因为哪个人的礼数差了，而责罚人的。至于其他人吗？你既然能做到我的身边，他们估计也不敢惹你。”
文蕙正准备说谢谢，旁边坐着的打扮的和一个玩偶小人儿一样可爱的丽川公主的女儿晴海公主徐晴奶声奶气的说：“小姨不用担心，本宫一定会护着你的，哪一个人敢欺负你，本宫一定叫哥哥去揍她。”
文蕙和丽川同时都笑了起来，文蕙一本正经的说：“谢谢晴海公主，那我就拜托公主照顾我了？”
晴海公主用力的点点头。
萌萌哒的样子让文蕙和丽川又笑了起来。
丽川公主说：“好了，大楚朝两个公主同时庇护你，你完全可以在宫里横着走了。”
文蕙笑了问：“大姐姐是不是也要参加，不知道和我们坐的远吗？”
丽川公主说：“她是晋王妃，自然也是要参加的，不但是她要参加就是晋王的两个侧妃也是要参加的。除了她们还有老三的正妃，还有两个侧妃也一起来，还有老二的正妃和两个侧妃，哎，今年缺了太子一家子，他那里本来人最多，一个太子妃，四个良娣。”
其实丽川公主和太子的感情还算是可以的，毕竟他们有共同的父亲，太子和兄弟们都不和睦，那是因为兄弟们都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的位子，但是姐妹就不一样了，姐妹不会抢他的太子位，因此他对姐姐丽川公主一向都不错。
文蕙能察觉到丽川公主的哀伤情绪，忙说：“他犯下滔天大罪，皇上只是废了他的太子位，圈禁起来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姐姐就不要为了他感伤了。”
丽川公主说：“其实，在外人看来，我们这些人都是金枝玉叶，生下来就尊贵之极，哪里能想象我们的悲哀啊，我们天生就缺少亲情，像是你和你的哥哥们那样的感情，在皇家是不存在的。有时候我很羡慕你啊。可惜，我唯一一个亲弟弟夭折了。我到现在还记得弟弟夭折时候的样子，那个时候母妃都要疯了。所以，现在母妃做的这一切都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埋下的。”
文蕙听了这个话，不禁在心里起了疑惑，自己的大姑姑这么拼命的在后宫夺权，不惜打败皇后，为的是什么，只是为了扶非亲非故的四皇子上位吗？听公主的这个话，似乎大姑姑陈贵妃还有进一步的计划，她并不满足于打败皇后。难道皇后不是她的仇人吗？打败皇后不是她的目的吗？
丽川公主突然想到这些不应该这么早说出来，文蕙这么聪慧不要被她看出什么来。因此忙转移话题说：“现在京城中最热门的两个话题知道是什么吗？”
文蕙很配合的问：“我昨儿个才到了京城，哪里能知道呢？”
丽川公主说：“第一个热门话题是，哪一个皇子能成为下一个太子。当然没有人会选择周王，热门人选是三弟和四弟。”
说这些话的时候，丽川公主美丽的脸上带着一丝嘲讽。
文蕙说：“这却是是个热门话题，不止是热门了，还关系这京城中这些贵胄们的前途。”
丽川公主点点头说：“是啊，有时候我都怀疑你真的只有十岁吗？怎么这么聪明？”
文蕙笑了笑。
丽川公主接着说：“第二个话题就是新出来的官职，两个城主。一个是我家驸马上海城城主。一个是你哥哥。你哥哥这个城主更让人羡慕，这个是大楚之外的地方的城主，还是世袭的，这等于一下子让你们这一支小陈家成为了一个大楚朝人人羡慕的家族。是的，因为这个城市，你们已经能成为一个小家族了。还有夷洲岛广阔的土地，丰富的物产，海贸的巨大利益，南洋之地仿佛遍地黄金，这些让上到王公贵族，下到贫民百姓都议论纷纷。处在风口浪尖的你们陈家自然是大家关注的对象。”
文蕙说：“不招人妒是庸才。我们只是在海贸中分得一杯羹而已，今后像我们这样的家族说不定还会有很多，毕竟这个世界是很大的，我们也是时候把目光从大楚这里转向世界了。姐姐的徐家也是一样，难道姐姐不比别人更明白这个世界的广大吗？”
这番话说得丽川公主心中掀起滔天巨浪。现在她已经站在权利的最顶尖了，就是四皇子都要看她的脸色，但是，盛极必衰的道理她还是懂得。将来怎么能为她的儿女，为她的婆家徐家得到更大的利益，或者是保全现在的一切，都是她经常想的问题，现在文蕙的一番话仿佛为她的心中开了一道门，大楚的这些贵妇们，没有谁比她更懂得海贸的好处了，她也更明白这个世界的广大，大楚朝的领土和世界比起来还太小了。既然小陈家可以，那她可以吗？她的家族可以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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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能一早更新了，一次两章。
第十五章 朝里有人好做官
接下来的行程，丽川公主失去了谈话的兴致，文蕙也没有在意，而是兴致勃勃的和小公主徐晴聊天。徐晴萌萌的样子可爱极了，把文蕙逗的不行。
这段路程其实很短暂，因为丽川公主是最受皇帝宠爱的公主，她的公主府离皇宫很近，其实她们之所以走了这么长时间，主要是在皇宫里走的，皇宫实在是太大了，这一次的除夕宴会是在皇宫的大园子昆明湖举行的，当然不是在湖中。现在是冬天，昆明湖早就冻住了。这次的宴会是在昆明湖边上的一个大殿里举行的。这个大殿很大，旁边的偏殿也很多，正中间还有一个大大的舞台，这里经常举行宴会，容纳千人是很轻松的事情。
下了马车，这里离举行宴会的大殿还有一段距离，透过冬日的梅林，大约能看到大殿的一个角儿。现在时间还多，马车又停在这里，文蕙想，这肯定是陈贵妃临时的休息室，看来在宴会开始之前，大姑姑准备要接见自己了。
说实话，陈文蕙对于自己这个大姑姑比对皇宫还要好奇。这是个传奇的女人，天生贵女，陈家大族的嫡女，成为了后宫中的一员，和一群贵女美人们争宠，最后成为皇上最宠爱的女人，并且生下了皇上的第一个孩子，丽川公主，但是自己后来剩下的皇子却离奇的夭折，最后更是被娘家拖累，失去了皇上的宠爱。本来人生的剧本就应该到此结束。哪里能知道，她在成为了外祖母之后还能重新回到了皇宫的夺宠大战中，并且完胜，成为了贵妃，还斗败了皇后，前任贵妃万氏，更是扶持出一个皇位的热门人选，四皇子。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传奇，让文蕙不禁在心里问。是什么事情让大姑姑这么不顾一切的去逆袭的？又是怎么的睿智让她在失去了最美的青春之后，还能在这个充满了美人的皇宫中争宠成功的？
果然，丽川公主说：“现在离宴会开始还有一段时间，我们先到母妃的休息处所待一会儿吧。”
因为驸马没有在京城。所以，丽川公主带着她的三个孩子还有文蕙一起来到了这个偏僻静怡的小偏殿里。丽川公主说：“这里是赏梅阁，离大殿最近，方便母妃指挥大殿的准备情况，还可以闹中取静，休息一下，你也是好多年没有见过母妃了吧？母妃可是经常念叨着你呢。”
说完，带着文蕙进了赏梅阁。一进去，大宫女玉儿已经含笑着等着：“公主来了？小公主，大公子。二公子可安好？这位是六姑娘吧？真是如花似玉啊。”
丽川公主在自己母妃这里可是一直都很任性随情的，说：“都很好，我都带来了，你带着他们去见母妃吧？想来母妃也想念他们了。我和文蕙慢慢走。”
玉儿答应了，忙带着丽川公主的孩子和这些孩子的乳母们进去了后殿。很快，后殿就响起了欢笑声。文蕙心中一动，这个大姑姑还是很喜欢自己的这些小外孙，小外孙女的，也是啊，比较起来，这些才是她的亲人。
像陈贵妃这样睿智的人。这么疼爱外孙们，难道没有为外孙们的将来筹谋？
丽川公主说：“这个宫室的布置一看就是出自母妃的手，简单舒适但是处处看着高贵大方。哪里像前皇后，往年除夕宴会还是由前皇后主持的时候，她把这里弄的庸俗不堪，真是奇怪她是怎么接受王家大家族的教育的。当然。也可能是王家根本就不会教养女孩儿，你看大舅母也是上不了台面，还有以前那个背黑锅的太子良娣王翩翩简直是不知所谓。”
陈文蕙听到她这样诋毁王家的人不禁笑了起来，说：“我接触的这些世家的女孩子，除了我们陈家。我最看好的是白家。你看白家出来的女子都是人才啊。我大堂嫂白玉莹，四皇子的侧妃白玉晶，那都是貌美有才啊。”
丽川公主点头说：“李家女子从太后之后就不怎么显著了，剩下的这三家，王家看着是最显赫，可是所出的女子都不行，还是陈家和白家最好。陈家先是有母妃，然后有你和文凤，真是人才济济啊。”
陈文蕙一笑说：“我哪里能和大姑姑比，就是大姐姐我也不能比啊。”
丽川公主还要说什么，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内殿，陈文蕙一眼就看到了殿里面坐在榻上的一个雍容华贵的美妇人，按说，陈贵妃也有四十多岁，快五十了，可是保养的很好，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多岁的样子。长身玉立，这个是陈家美人的共同特点，还有一双明媚的大眼，充满了智慧，笔直的鼻子，一看就是个性格坚毅的人。最吸引人的还不是她的美貌，最吸引人的是她那种从内而外散发的雍容华贵气质。怪不得之前大家都说，王皇后和陈贵妃比较起来，还是陈贵妃最有母仪天下的气质，这一点曾经无数次引得王皇后气愤。
如今王皇后已经成为了阶下囚，而陈贵妃却成为了不是皇后的皇后，主持着除夕宴会。
陈文蕙一边感慨着一边已经跪拜下去了，对于这个大姑姑，陈文蕙还是由衷的佩服的。
只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说：“文蕙都长这么大了？我记忆中还是个吃奶的娃娃呢。那一年你母亲抱着你进宫，请宫里的御医专门给你看病，哪里能想到现在你不但健康美丽还能为陈家做出这么大的贡献。”
陈文蕙低着头说：“娘娘过誉了。”
陈贵妃说：“这会子不用讲究这些礼节，等会儿到了宴会的时候有你讲礼节的地方。这会儿，我这里都是自己人，就不讲这些了，这儿我只是你的大姑姑。”
陈文蕙闻言忙笑嘻嘻的站起来说：“谢谢大姑姑，其实我也不喜欢讲究礼仪，只是多年没有见到大姑姑了，都忘记大姑姑美丽的容颜了，今日一见，十分震惊，这哪里是我的姑姑啊？分明是像公主的姐姐。”
陈贵妃笑的花枝乱颤：“你这个小甜嘴儿啊，这么会说话，快过来，让我瞧瞧。”
陈文蕙忙来到陈贵妃的身前。这离近了一看，果然是岁月不饶人啊，这脸上有些松弛，还有一些皱纹。
陈贵妃仔细看了看陈文蕙，只见她长身玉立，确实是陈家女子样子，才十岁的孩子，长的都有十二三岁孩子这么高，已经是个小美人坯子了。
陈贵妃点点头说：“恩，这模样倒是和我年轻的时候很像。”
丽川公主笑着说：“可不是吗，母妃，我看文蕙不但模样儿和您年轻的时候像，就是这聪慧劲儿，能干劲儿也和您一样呢。”
陈贵妃开心的笑起来，文蕙忙说：“我父亲也是这么说，只是侄女生来愚钝，只能及得上大姑姑的万分之一罢了。”
陈贵妃说：“你这才万分之一啊，才万分之一就能帮着朝廷开疆扩土，发展海贸？就能帮着老四赈灾，就能帮着你父亲推广新种？你这才是万分之一，那我都能成神了。”
说的大家都笑起来。文蕙虽然面上是陪着笑，心里却着实震惊，看来自己做过的一件件事情都落在皇家的眼里，陈贵妃知道，那皇上一定也知道，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作为一个女子有这些才能，实在是危险的很，搞不好，皇家看上你的才能了，一句话，下道旨意，进宫为妃，或者是只给哪个皇子当小妾，或者是正妃，这一辈子都完了，只能待在高墙里和小妾们奋斗终身了。这还是碰上心胸宽广的皇帝呢，要是碰上妒贤嫉能的，直接一句话给杀了，或者是送去道观，尼姑庵里，去这一辈子也是完了。
文蕙心里警钟大响，面上却是一点不露，只是陪着陈贵妃闲话，说了一些夸奖陈贵妃贤良淑德，美貌青春的话儿，心里却开始盘算怎么应对，自己还能有哪些东西能打动皇上，不让皇上把她关起来。
说了一会儿话，陈贵妃对于这个伶俐的侄女儿越看越喜欢，毕竟是血浓于水，不由得顺着文蕙的话儿说了好些，比如文蕙提起不太明白宫中的规矩，陈贵妃就讲了一下今天宴会大概的座次，还有程序，先是皇帝致辞，然后是百官敬贺，然后是一阵歌舞，然后是皇帝再致辞，然后宗室皇子敬贺，接着是又一场的歌舞。说到最后，为了能让文蕙明白还叫来了大宫女玉儿，把今天的座次表，仪式单子都拿过来给文蕙看，这样文蕙好心中有数。
贵妃说的比较笼统，但是玉儿拿来的单子却写的很是详细，详细到上菜的先后顺序，座位的人员关系，官职高低，歌舞的名称，乐曲的名称，仪式的程序。文蕙如获至宝，这些可是给她开了眼界了，她忙把这些暗暗记在了心里，省的待会儿出错。这几年她毕竟没有生活在京城里，对于这些奇珍异宝，歌舞名称，人员关系自然都不明白，现在能这么详细清楚的呈现出来，真是天大的好事，省的一会儿她露怯。
文蕙不由得感慨真是朝中有人好做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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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三姑姑
聊了一会儿，就到了时候该进行宴会了。文蕙先由着丽川公主带着直接去了丽川公主的坐席。陈贵妃现在先不忙着去，她要等着皇上一起去。身份贵重的要压轴吗。
宴会用的大殿已经被打扮的美轮美奂，最中间上手是一个大案，上面已经陈列了一些酒菜，这个是皇上的御座，这个御座上只设了两个座位，自然一个是皇帝的一个是陈贵妃的。这一次的晚宴就是陈贵妃第一次作为后宫第一人陪坐在皇帝身边了。自从皇上登基以来，陪在皇上身边的一直都是王皇后，这中间，陈贵妃曾经宠冠后宫，但是也不能越过王皇后，只能乖乖的陪在旁边。还有后来的万贵妃气势逼人，也没有能越过王皇后。这是国家的礼法，不容逾越。
现在王皇后已经被废，后宫中位份最高的就是陈贵妃了，自然陪在皇帝身边的是她了。争了几十年，终于到了这个位置，不知道陈贵妃现在心里是怎么想的，可能还没有当上皇后，所以并不见到十分兴奋的样子。
皇帝旁边还有几张小一点的案子，是和皇帝一排的，只是稍稍矮一点，小一点，那是后宫中宠妃们的位置，之中就有四妃，还有最近很受宠的钱嫔，还有一个是生了五皇子的谢充华。五皇子还小，还没有出宫，就养在生母谢充华身边，今天也会跟着谢充华出席。
其实后宫中有位份的，受宠的人多了，美女更是多了去了，但是能在除夕宴会上露面的只有四妃和生了皇子的谢充华，钱嫔能出席已经是极大的恩宠了。每年，后宫中的美女们为了能在除夕宴会上露面都使尽了浑身解数。争夺的很激烈，能出席的自然就能高傲一年，不能出席的会恼恨一年。
这是横着的一排，接着都是竖着的分成两边。每边都有三排。最靠近中路的左边是皇室贵族们的位置，第一位的是皇上的叔叔清河王。清河王是先帝的弟弟。先帝那一辈的基本上在夺嫡的时候就死的死，囚的囚，剩下几个也都去世了。只有这个清河王因为生母位份低。一直都不受待见，出宫封王的时候也是个郡王，还是本朝皇帝登基之后，一看只有这么一个叔叔了，就给加封成了亲王，让他执掌宗人府，这才出现在大家的视野中。
第二位的是大长公主一家子，接着第三位，第四位的是皇帝的弟弟们，都没有实权。只是每年除夕时出现一下子。这是第一排，后面几排是勋贵和宗室的一些王爷，郡王爷，甚至是县主，郡主。国公之类的。
这些都是左边的，右边的第一个位置就是丽川公主的位置，这个位置真是够显赫的。其实第一个位置应该是太子的位置，往年都是太子一家第一，丽川公主第二。今年没有太子了，自然是丽川公主第一了。接着是二皇子周王，三皇子齐王。四皇子晋王。第二排是四大家族的京城掌家人，分别是李家，陈家，白家，王家。往年是李家第一，因为李家是皇上的母家。王家就是第二了，因为皇后是王家的。现在则陈家居第二，因为贵妃是陈家的。这一个排名，天下都看着，因此各家的掌家人都很重视。
再往下是皇帝的重臣们。从一品开始一路下去，一直到五品都有份儿，当然这个人数就太多了，一直都排到大殿外面了。
陈文蕙跟着丽川公主坐上了右边第一个大案，立刻就成为了众人的焦点。文蕙毕竟前世是大企业的高管，出席千人大会，万人大会，研讨会等等太多了，对于这样的场面丝毫不惧。因此看起来气度非凡。
丽川公主本来还有些担心，文蕙第一次出席这样的宴会就是一年中最重要的除夕宴会，会不会露怯，毕竟是她带出来的，若是露怯了，连累的她也没有面子。可是让丽川公主欣慰的是陈文蕙镇静自若，一点都没有怯场的表现，反而看起来气场很好，简直比她这个公主还要好，不由得十分欣慰，暗暗在心里赞叹。
丽川公主一坐定，就隔着案子和对面的皇叔大了招呼，毕竟这是长辈，公主都要叫他叔公，还有大长公主，那是丽川公主的姑姑，和皇上是一母同胞。文蕙也跟着行礼。和清河王，大长公主行了礼之后，还要像大长公主身边的一个美妇人行礼。那个就是文蕙的三姑姑陈远芳，大长公主的二媳妇。陈远芳看着自己的侄女很是高兴，对她微笑，还把自己的两个女儿也介绍给文蕙认识。这两个姑娘都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一个十七岁了，一个也有十四岁。大的一个名叫田南珍，长的有些丰腴，粉白的脸，大眼小嘴，是一个标准的古代仕女样子，看起来十分羞涩。公主后来和文蕙说，田南珍已经有了婆家，明年就要出阁了。婆家是书香世家的沈家的。
十四岁的那个长的更秀气一些，显得古灵精怪，名字叫田南蓉。这是说亲的时候，还没有定下。这大长公主把孙女带出来，也有给田南蓉找婆家的意思。可见，陈远芳在大长公主家里还是很受宠的，她生的两个女儿也很受大长公主的宠爱。
这种场合下不能多说话，只能打个招呼，即使这样，陈远芳也邀请文蕙过几天到她家里和姐姐们玩。陈文蕙对这个三姑姑印象很好。
刚跟这些人打了招呼，皇子们都已经带着家眷们到了。丽川公主直接越过三皇子和二皇子家，直接和四皇子刘演打招呼。二皇子周王还无所谓，三皇子的脸都已经黑了。文蕙这也有很久没有见过刘演了。
刘演还是那副倾城倾国的样子，只是身上的冷清之气少了一些，代之的是一团和气，但是从他的那双秋水一般的眼睛里，陈文蕙看到的是彻骨的冰寒。文蕙不禁在心里腹诽，这个刘演，真是个冷硬心肠的人，现在的一团和气都是装出来的，他为了能上位真是牺牲很大啊。但是人的外表可以装，内心是装不出来的，他的冷清都深深的藏在内心深处。
刘演旁边并立的是正妃陈文凤。陈文凤还带着一个小男孩，正是刘演的世子，陈文凤的儿子。陈文凤又恢复的很漂亮了，应该说是比出嫁前还要艳丽，身上有了一股少妇的韵味，看起来更增加风韵。
陈文凤和丽川公主本来就是闺蜜，此刻见面自然是亲热的。和文蕙是亲堂姐妹，自然也是一片热情。只有陈文蕙知道，陈文凤的热情之下是彻骨的冰寒。这一点，他们夫妻倒是很登对。
倒是侧妃白氏和马氏都很和气。侧妃白玉晶之前和陈文蕙就有交情，此刻见面自然更是熟络。白家和小陈家现在合作很好，棉花在西北种植的很成功，今年已经初步见到效益，明年，后年可以预计一定能带来更大的利益。现在棉布，棉袄已经成为了京城的时尚。刚刚文蕙发现就连长公主身上都穿着棉袄。这种又轻又保暖的东西自然更受老人家欢迎。
马侧妃马乐萱出嫁之前也和文蕙认识，此刻自然也拼命表现出和文蕙的热络之情。大家一眼就能看出，刘演一家子和文蕙丽川公主的交情非同一般。
这副情景自然让大家都看在眼里，这小陈家是刘演一派的烙印打的更深了。
陈文蕙自然明白，但是也无所谓，本来她们家就已经被绑在四皇子刘演的战车上，撇清也是没有用的，还不如大方的承认了。
但是丽川公主一向都是中立的，此刻摆明车马站在刘演这一派，自然是让很多人惊讶，也让很多人深思。毕竟现在丽川公主可是皇帝的最宠爱的女儿，她的生母又是后宫为妃最高的一个，很有可能是下一个皇后。因此，她的表现就像是一个风向标一样，让那些还没有想好怎么站队的人，开始思量是不是应该站在刘演这一边。
这种情景自然让三皇子刘鸿气愤非常。阴沉着脸的三皇子气愤的看了自己那美貌出众的妻子一眼，她的美貌，反而让他厌恶，这个女人除了长了一张好看的脸，还有什么？没有出众的家世，没有广大的交际圈，甚至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真是丢脸。
周王妃郑氏一看到夫君的这个脸，不由得一阵神伤，这能怪她吗？她出身士林之家，家里几代都是读书人，崇尚孔孟之道，讲究的是三从四德，女子无才便是德，所以，她女红针织，烹饪绣花洋洋在行，唯独管家，诗书方面是一窍不通。可是，嫁给了三皇子，成为了王妃之后，她深深的恨起自己娘家的这种教育起来。一个王妃会刺绣，做衣服，烹饪，有什么用？难道王妃还要亲自干这些活儿吗？这些就连王府的管事婆子都不会亲自干的活儿，王妃再擅长又有什么用？成亲多年，齐王妃郑氏还是不会管理王府复杂的内务。比如如何管理王府的产业，京城中人脉关系，那些名媛们的诗会茶会，她都应付不来，只能深居简出，坐看两个侧妃一个专门管理府里的内务，一个经常参加京城的各种贵妇聚会，若是她再不出来，恐怕大家都要忘记她这个正牌的王妃了。
陈文蕙也在偷偷的看着这个传说中的齐王妃郑氏，真是美得很啊，可是总是觉得怪异，好像是美的没有灵魂，就像是一个白纸一样，女人没有气质，没有韵味怎么能行。陈文蕙摇摇头，真是白瞎了这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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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位置
和刘演一家子打了招呼之后，丽川公主先是带着陈文蕙和周王一家子打了招呼。陈文蕙依照礼仪给周王和周王妃行了礼。周王妃华氏貌美带着一股子泼辣劲儿，说话声音也大，看起来有些像《红楼梦》里的凤姐。周王倒是肥肥白白的，一副庸才的模样。
和周王打了招呼之后就是齐王了，其实文蕙已经关注齐王妃多时了，齐王妃论相貌来说，可能是这个大殿里的女人中最美的一个了，但是美的没有灵魂，不能吸引人。相反，齐王的两个侧妃都没有王妃美貌，但是一个胜在妩媚，一个胜在气质高贵，还是很吸引人的，齐王明显宠爱侧妃多一些，对于自己的正妃一点面子都不给。
见完了礼，丽川公主带着文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丽川公主小声的和文蕙说：“我这个三弟长着一副聪明的面孔，却是一副糊涂的肚肠。当初就不应该选不识字的郑氏当正妃，既然选了，不论怎么不好，也要在外人面前维护自己的正妃，这是自己的脸面，难道王妃没脸他就好看了，真是蠢材。”
文蕙听了丽川公主的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其实她心里很是赞成丽川公主的话，只是，皇子的是非却不是她一个小小女子能议论的。
文蕙和丽川公主接着说起话来，刚说了两句，就有人来主动和丽川公主见礼。这时候酒宴还没有开始，因此，大家都可以自由走动，这里和丽川公主见礼的就多了起来，毕竟现在丽川公主最是炙手可热，是皇帝的长女，又是最宠爱的女儿，母亲是后宫中位份最高的贵妃。如今夫君更是执掌大楚最赚钱的行业，海贸。想巴结公主的人多了去了。有为了权势的，有为了赚钱想参与海贸的。因此丽川公主的坐席前川流不息，甚至比三皇子，四皇子席前的人都多。
来打招呼的人虽然多。但是丽川公主个个都应付的很周到，丽川公主天生就是贵女，气质好，态度和蔼，面面俱到，这中间自然也会介绍自己的儿女给大家认识，也少不了介绍陈文蕙，就这样陈文蕙第一次进入京城的社交场合就成为了万总瞩目的中心。
陈家一家子这个时候才到，陈远恒夫妻做的是二品官做的地方，就在公主身后的第三排。第二排是陈家掌家人做的，自然是陈召南老夫妻，因为陈远峰的品级只有四品只能坐大殿的外面，四品官员的区域。
王氏此刻眼看着丽川公主席位前川流不息，在人群中。丽川公主就像是一朵盛放的牡丹花，高高在上，可是陪在丽川公主旁边的陈文蕙一点都没有被公主夺取姿彩，反而看起来娟秀清丽，落落大方。王氏再看看自己的女儿，席位前也是川流不息，自己的女儿艳丽高贵。微微笑着应对来往的官眷们，心里也就稍微平衡一些。她虽然嫁的丈夫没什么出息，只能屈居外面，但是她的女儿却也是人中之凤，这足以让她欣慰。
王氏想到这里，轻瞥的看了丈夫一眼。哼，这么多年都压制我，到头来还是我的女儿给你长脸啊。
陈远峰看到女儿身为正妃的样子，也深感荣耀，看看身边的王氏。心里想，以往宠爱小妾，多给正妻难堪，今后一定要注意了。那些小妾的孩子还真是不行，一个文鸳成为太子良娣，之前倒是给他带来了一些荣耀，可是哪里能比得上如今文凤带来的荣耀大啊。再说了，自己的父亲都说了，要谨言慎行，老实一段时间，这一段时间，很重要，也许四皇子刘演就能挣得上储位，那文凤就要成为太子妃了，以后说不得就是皇后，可是要比如今的大姐陈贵妃都强啊。这以后一定要多给自己的夫人体面了。
想到这里陈远峰不由得对自己的夫人王氏温柔体贴起来。王氏深深惊讶。
这边王氏和陈远峰都在看着中间那些席位，身在丽川公主后面一排的陈家席位上，陈召南镇静自若的坐着，身为陈贵妃的父亲，他如今也是很多人巴结，陈召南熟练的应对着。陈老夫人李氏，一边和娘家那边的李家掌家人打着招呼，一边和夫君一起应付着来巴结的人，一边还看着身在人群中的自己的儿女们。老大一家子在大殿外面，这个老夫人李氏都不想看。大殿里面的对面的第一排就坐着自己的小女儿，陈远芳，她此刻正带着两个如花似玉的女儿伺候着婆婆大长公主。大长公主是现在皇帝的长姐，一母同胞，深的皇帝敬重，因此席位前也是川流不息。大长公主两个儿子，都官高位显，长子是二品是户部的侍郎，次子也就是她的小女婿也是二品官，是吏部的侍郎。不过，大长公主更喜欢小儿媳妇多一些，这一直都是老夫人李氏的骄傲。
再往大长公主身后看去，在勋贵们的席位上，二女儿陈远如正带着儿子女儿媳妇陪着丈夫临海伯一起坐在自己的席位上。二女儿陈远如从嫁过去就是世子夫人，苦苦煎熬着，直到前年丈夫才系了爵位，成为了伯夫人，这真是三十年媳妇熬成婆啊。
李氏看着点点头。正看着呢，不免又看到丽川公主的席位。丽川公主是她最疼爱的外孙女，身份贵重，聪明伶俐。此刻她携着陈家的姑娘站在那里，不知道多少人羡慕她说她的外孙女知道提携孙女，表姐妹很相得。她面上高兴，但是心里却不是很开心，因为丽川携的这个孙女并不是她亲生，却是庶子的女儿，怎么能让她高兴起来。想到这里，她不由得又看向她的两个孙女。大孙女陈文凤在晋王的席位上，进退知礼，很是大方。可是三孙女陈文锦在勋贵的席面上正在伺候婆婆，李氏看过去的时候，锦乡候夫人正在板着脸低声训斥着陈文锦。陈文锦不敢做声，只能噙着眼泪站着。
李氏一阵气闷，这个锦乡候夫人也太不晓事了，这文锦的叔伯，姑姑们都在前后左右，她还这么不给媳妇面子真是气人。说起来都是老二选的这个人家不好，不但不能帮助陈家，还要在关键时候不投向四皇子，反而投三皇子，真是气人。
大殿里大家都正在忙着的时候，突然一声磬响，这是皇上和后宫的娘娘们要入席了，于是各家各人都忙忙的站到自己的席位上，束手恭迎。一会儿，一个尖利的嗓子喊道：“恭迎皇上驾到。”
大殿内外立刻一片山呼声：“吾皇万岁。”
陈文蕙也跟着跪倒在地。心里却在腹诽，这个场面还真是和古装戏很像，真是如今自己也是其中一员。这个皇帝她是闻名已久了，却一直没有见过龙颜，今天倒是有机会可以一睹真面目了。
正想着，一阵声音传出，大殿里多了许多人，一个很好听很洪亮的声音说：“平身。”
大家忙站起来。陈文蕙偷偷一抬眼，看到一个身穿龙袍大概五十多岁的皇帝站在哪里。他长的很是儒雅，其实可以用英俊来形容，怪不得刘演能长出那副倾国倾城的样子，这是因为有这么优良的基因遗传啊。想来也是，就算是第一代皇帝长相不好，因为一直后宫中的妃子都是天下最美的，这么过了三代之后，必定后代们的长相也变美了。
正在心里掰扯着遗传学的文蕙看完皇帝忍不住又开始想看后宫中的妃子们了。首先是自己雍容华贵的大姑姑，陈贵妃。她和皇帝站在一起十分登对。她和皇帝身边站着的是四妃。最打眼的就是万德妃。她是皇帝的宠妃，也是三皇子的生母，陈文蕙还是第一次见到她。一看之下，立刻就觉得三皇子的正妃郑氏被比下去了。万德妃真是明艳照人，美的惊心动魄，虽然已经岁月不饶人，有点美人迟暮的感觉，但是精致装扮之下还是美的很。
由此可以想象她当年全盛的时候，真是前皇后不能比的，怪不得多年来一直宠冠后宫。除了这个万德妃，陈文蕙还看到边上带着五皇子的谢充华。谢充华明显比较年轻，没有万德妃的美貌，但是却有一股子温婉的气质，也算是个大美女。至于五皇子，生的粉妆玉琢，十分好看，此刻他才六岁，还一副萌萌的样子，看起来十分可爱。
除了这几个人，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钱嫔了。钱嫔是江南女子，有一种如水的温柔。相貌倒是美的，但是不同于万贵妃的让人惊心动魄的美，她的美是娟好的，温柔的，料想，皇帝整天看着万德妃的惊人美貌也会审美疲劳，这才开始喜欢年轻温柔的钱嫔。
文蕙在偷偷打量皇家众人的时候，皇帝已经开始在致辞了，说话文绉绉的，文蕙听的不是很明白，好在只是一会儿就说完了，大家忙歌功颂德一番，这才开始宴会。
ps：
拼命赶稿中
第十八掌 歌舞
宴会一开始，教坊司就开始有舞乐上来，接着后宫中的御膳房的人开始有宫女川流不息的来到各个案子前上菜。
大家都在认真的欣赏着歌舞。今年的歌舞都是教坊司排演的新舞新乐。文蕙也没有看过这些。从她穿过来，因为是后宅的女孩子，不能到歌舞场中观看，因此一直都没有机会见识这古代的歌舞。此刻看来，还是很美的，那些舞姬们都长的美，技艺高，这种纯天然的美人可是文蕙前世所没有的。这些舞姬们的技艺也很扎实，一举一动都透出美感。因此文蕙看的津津有味。
这个可能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舞者了，看着满场中水秀纷飞，陈文蕙不由得感叹还是皇家富有啊。你看这些歌舞伎们，都是青春美貌，腰肢纤细，美貌动人，技艺娴熟，这可不是一朝一夕培养的，这应该是从小就锻炼的。这都不说，光是这些歌舞伎们身上穿的锦缎的舞服，头上，手上戴着的金银首饰就是一笔大支出，这和文蕙前世看的那些表演者们穿戴的不一样，前世那些歌舞者们也是戴着精光闪亮的首饰，但是那些大多是人造首饰，很多是亚克力，锆石，甚至是有机玻璃制造的，价廉物美，花费不多。可是这些材料，这个时代可是没有的，因此这些歌舞伎们头上手上戴着的都是真金白银的东西，真是为了愉悦当权者十分钟要花费金钱无数啊。
陈文蕙正在这小家子气的算着这一场歌舞要花多少钱的时候，听到丽川公主说：“这些歌舞伎们表演的也算是不错了，可是这个舞姬的舞姿和宫里丽嫔比起来可是差远了。”
这个可是文蕙不知道的，文蕙问：“丽嫔是谁啊？没有来参加宴会吗？”
丽川公主说：“丽嫔是父皇宠爱的一个后宫，出身低贱，就是这教坊司的舞姬，但是天生就是作为舞者生的，那舞姿叫美啊，别说是父皇。就是我们都能看入迷了去。父皇刚得到她的时候也是很宠爱的，可是时间长了，她一直都没有生出孩子来，自然恩宠就衰落下来了。再加上万德妃经常对付她，所以，她现在在后宫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要不是母亲心地善良，经常照顾一下她，说不定今年秋天的那场大病她就死了呢，哪里还能来参加除夕宴会啊。”
文蕙听了不胜唏嘘，这是个典型的后宫争宠失败记，真是狗血啊。只是，自己的大姑姑这么好心的照顾这样一个普通的失宠嫔妃。真是让人怀疑她的用心啊。肯定不是心善这么简单的。
正想着，歌舞已经停了，文蕙发现一道目光落到了她的身上，她忙抬头一看，不好。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竟然是皇帝在看她。只见皇帝打量一下她，然后向身边的陈贵妃说了几句话，陈贵妃笑着看向她，也和皇上说了几句话。文蕙心里警钟长鸣，真不是个好兆头。
正胡思乱想之中，下一个环节已经开始。场上继续轻歌曼舞，皇帝先是向自己的皇叔敬酒，然后向自己的大姐长公主敬酒，然后是各个皇子和公主们向皇帝敬酒。
丽川公主去敬酒了，还带着自己的三个儿女。徐晴萌萌的样子很是招惹皇帝和陈贵妃的喜爱。皇帝甚至把徐晴抱到自己和贵妃中间来坐着，逗了她好一会儿。大殿内外的所有人都羡慕丽川公主。真是深得帝宠啊，连带她的女儿也跟着受宠。
当然，当徐晴回到自己的坐席中间去的时候，还带着一大堆皇帝，贵妃的赏赐。陈文蕙笑着打趣徐晴：“小公主。你出去这么一会儿就发财了。”
小小的徐晴并不明白发财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来是好事，也十分高兴，高兴的说：“发财了，发财了。”实在是萌透了。
刘演也带着他的正妃侧妃们向皇帝，贵妃敬酒。也许是因为皇帝宠爱贵妃，爱屋及乌之下对陈文凤也是很和蔼，还褒奖了几句，无非是说，陈文凤是个贤内助，是皇家的好媳妇。这几句话，立刻让陈文凤的地位稳固，气焰高涨。皇帝对于陈文凤的儿子十分的喜爱，毕竟这个是他第一个嫡孙，长的又是十分可爱，穿着世子的小小袍子，如同一个小玩偶一般，自然是惹人喜爱的很。皇帝和贵妃都十分喜欢，也赏赐了许多的礼物。
回到自己的坐席上，陈文凤斜着眼睛看了白侧妃一眼，白玉晶心里是很气愤，但是面上却是一点都不表露，只是低下头喝了一口酒，温润的御酒到了肚子里却如同着了火一般。白玉晶心里想：怪不得人家说母凭子贵，这陈文凤靠着生了个好儿子，不但得到了王爷的尊重，宠爱，这还在皇帝那里落了好。可见这女人就是再能干，位份再高，娘家再怎么支持，若是没有儿子都一切是泡影。可惜自己只是生了个女儿，若是个儿子，也可以和陈文凤一争长短。现在自己在府里远比在江南的时候艰难。在京城里，陈文凤好友至交遍布社交场中，每次宴席，王爷总是习惯带着文凤出去。没法子，白玉晶虽然也是世家出身，但是常年呆在族地里，京城的那些名媛们大多不认识。这也就罢了，在府里，就连小妾王瑶珍都生了儿子，她的地位自然受到动摇。而且府里现在又有了年轻活泼俏丽的新的侧妃马侧妃，她可是和自己的位份一样，但是年轻一些。除了马侧妃，府里又新添了许多的小妾，都是年轻漂亮的，都有着大小不一的后台。所以白玉晶深深感到危机。
想到这里，白玉晶不由自主的把目光放到了正在丽川公主席位上和丽川公主的女儿说话的陈文蕙身上。当初如果不是这个小姑娘和她的父母帮助之下，白家也不可能在西北种棉花，她也不可能这么快在王府站稳脚跟。可是，此一时彼一时，那个时候王妃笨，不知道和自己叔叔家里交好，偏要摆什么臭架子，那嫡出的款儿，自然惹恼了小陈家。现在小陈家势力越来越大，陈文凤吃了一次亏之后，自然变了，开始不惜一切的亲近小陈家，他们毕竟是有血缘关系的，经过陈文凤的可以弥补之后，关系自然就好了。现在自己在困难的时候，小陈家还会帮助她吗？
白玉晶在心里盘算着，还有一个人也在用恶毒的眼光看着陈文蕙，这个人就是陈文锦。她如愿以偿的出席了除夕宴会，为此还特意打扮的花枝招展，把自己的姣好美貌衬托的更加漂亮。可是到了大殿之后，她发现自己家里的座位离中心通道是这么的遥远，再看看前面两排做的人，有她的大堂姐，有她的小堂妹，姐妹之中，她一向是认为自己是最优秀的。不是吗？虽然陈府有六个女孩子，可是嫡出的就只有三个，一个是文凤，一个她，一个是文蕙，文蕙虽然是嫡出，可是文蕙的父亲是庶出，因此，不能列入嫡出之列。剩下的就只有她和文凤两个了。文凤虽然是出自大房，可是大房一向都不受待见，自己大伯更是经常给大夫人没脸。只有自己家的二房最是受到祖母的疼爱，自己的母亲出自李家，自己是李家和陈家的天资娇女。身份贵重，出身高贵。这还不说，在日常花费上，大夫人不管家，嫁妆又不多，又不受宠，因此日子过的紧巴巴的，文凤的衣服首饰除了每年公中发放的，几乎很少添置。再看自己，因为母亲管家，可以说整个陈家除了祖父和祖母就数她的供应最好了，衣服首饰多不胜数，出席那些名媛之间的宴会的时候，她凭着出色的美貌，优异的家世，时新的衣服首饰，还有作画写诗的才情，很出风头。那个时候大姐姐跟她都没的比。
可是呢，姐妹们都出嫁了，大姐姐居然成了王妃，现在是皇家的媳妇，将来还有可能成为皇后，再看她呢，虽然成为了勋贵家的世子夫人，可是婆婆对她百般挑剔，丈夫经常花天酒地，府里小妾一大堆，这些堆在一起，在这个除夕宴会上，陈文锦彻底的愤怒了。为什么同样是一个家族出来的姑娘，她怎么就只能坐在这后排坐位上应付婆婆的百般刁难？为什么她就没有那些官眷们巴结逢迎？
陈文蕙却不知道她的三堂姐这些心路历程，此刻她正在应付问题多多的小小的海晴公主徐晴。这个小萌娃子怎么与这么多的问题啊。真是十万个为什么，比较下来，她的哥哥小正太就是一副沉稳的样子，看起来十分懂事。
正在陈文蕙和小徐晴互动的时候，突然有个太监到了她的身边对她说：“陈姑娘，皇上和贵妃娘娘召您过去问话。”
陈文蕙一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如果有可能，她真是不想面对皇帝，这个可是这个世界最大的波士，随时可以让她所有的努力都化为泡影。但是消极抵抗是没有用的，还是想法子度过这一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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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县主
陈文蕙规规矩矩的随着小太监来到了几步之遥的皇帝和贵妃的席位前，这才发现，丽川公主已经风姿楚楚的立在皇帝的身边。
陈文蕙的心里稍稍安定了下来。她低眉顺眼的行礼：“民女陈氏叩见皇上，贵妃娘娘。皇上万岁，贵妃娘娘金安。”
皇帝说：“平身吧。”
陈文蕙慢慢的起身，低头垂首站在一边，眼观鼻，鼻观心。
皇帝微微一笑说：“爱妃，你这个侄女规矩倒是好啊，看起来文文静静的。”
陈贵妃笑容满面说：“皇上过誉了。文蕙，你抬起头来说话吧。”
文蕙依言抬起头，但是还是低垂着眼睛。
皇帝点点头，说：“有人和朕说，爱妃这个侄女聪明伶俐，杀伐果断，朕看也就是个小姑娘吗？”
文蕙心里一惊，有人说，这个人是谁？这么说是什么意思？看来她一个小姑娘已经有人惦记要对付了。
陈贵妃笑容不变说：“哪里有这么好？不过，我陈家的女孩子自幼教养就很严格，很小就要学着管家，处理内务。我是个愚笨的，就不说了，皇上你看，我的大侄女晋王妃，不是把晋王府料理的妥妥当当的，这样晋王才能一心为朝廷办事啊？”
皇帝听了笑起来说：“你这么说，朕倒是想起来了，晋王妃一向贤德，朕的这几个儿子里面就老四的家庭和睦，门户谨肃，这都是晋王妃的德行才能好啊。”
皇帝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一点都不小，因此，陈文凤很是高兴，忙从自己的坐席前出来，和刘演一起向皇帝谢恩。
皇帝摆摆手。
刘演感到三哥和二哥妒忌的眼光，很是得意。满意的看了自己的正妃文凤一眼。只见文凤艳丽端庄，想到她这么多年为自己谋划，打理内务，还给自己生了嫡长子。真是功不可没啊。不由得看着文凤的目光温柔起来。
刘演的温柔目光，陈文凤悉数收到，很是感动。这些落到了白玉晶的眼里，自然惹得白玉晶大恨。这不但是母凭子贵，还有朝里有人好做官啊。因为陈文凤有个当贵妃的姑姑，所以，处处比自己强一点，真是让人恨啊。怪只怪白家的妃子在宫里没有有权势的。
皇帝继续说：“不止是晋王妃很好，朕看爱妃的妹妹，大姐的儿媳妇也很好啊。大姐。你说是不是？”
皇帝对大长公主说话。大长公主笑着说：“是啊，陈家的女儿是教养的很好。我两个媳妇都很好，但是这个二媳妇更能干些。我老了，家里那些琐事早就交给二媳妇去了。她给我弄的妥妥当当的，让我得以安享晚年啊。”
皇帝笑起来说：“果然。皇姐你看，朕这宫里要不是有陈贵妃在，哪里能这么清静啊。以前，废后王氏占着后位，把后宫打理的一团遭，这几年朕力排众议，让陈贵妃管理。你看，这后宫不是比先好多了吗？朕得以有更多的精力放到前朝的事务上去，真是贤内助啊。”
这话是对陈家女儿的最大褒奖了。陈贵妃忙谢恩。陈家的掌家人陈召南高兴的满面通红，相信过了今夜，天下都讲轰传，陈家的女儿优秀。将来陈家的女儿可是不愁嫁了。
陈文蕙则是在心里偷笑，这个大姑姑还真是厉害，几句话，就把皇帝找她茬的心给打消了，变成褒奖陈家女子的贤德能干了。给陈家女儿争了脸面。今后相必自己那些堂姐妹们会更容易出嫁了。
而且有这些优秀的陈家女子在前，就是她能干一些，也显得平庸了，真是个高手啊。
果然，皇帝一对比，发现陈文蕙的优秀是很正常的了，这陈家的女子都很优秀。你看陈贵妃，偌大一个后宫管理的好好的，陈贵妃的妹妹们，老二是伯夫人，把府邸也管理的好好的，老三是皇姐的儿媳妇，也把大长公主府的内务，田产铺面之类的管理的很好。自己的儿媳妇，晋王妃也把老四的家管的好好的，还超出了姑姑们，管理的兴旺发达，把老四这个穷光蛋给打理成现在皇子中最有钱的人。真是不简单。
皇帝想到这里对陈文蕙的语气不由得和蔼起来说：“你也很不错，上海城的建设，你功不可没，你的哥哥们都得到封赏了，唯独你没有得到，不如朕就赏你个县主当吧。”
这个却是陈文蕙没有想到的。一直以来，陈家的女子都是嫁给皇家或者和勋贵朝臣们联姻，却没有接受皇家册封的。虽然一个县主只是七品，但是这个可是给女子的荣誉，还有相应的俸禄。这个是出乎文蕙的意料之外。
这个也超出了陈贵妃的意料之外。还是丽川公主反应快，笑着说：“父皇，本来我和陈家文蕙表妹就感情最好，这一回给她封了县主，我们就更亲近了。”
皇帝呵呵笑起来。陈文蕙忙磕头谢恩。皇帝说：“虽然给了你封赏，但是现在是除夕，我们大楚的官衙都封印了，你的县主头衔还是要到过完年才能下来，到时候你就来宫里谢恩吧。多谢谢你的姑姑。”
陈贵妃一听忙起身说：“臣妾，谢皇上恩典。”
陈文蕙忙谢恩而去。
回到自己的坐席坐下，陈文蕙心里清楚自己这个县主不会白来的，这让自己进宫谢恩就是有事情了。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陈文蕙想到这里不由得看看身在二品官席位上的自己的父母。只见自己的父母都关切的看着自己，其中父亲紧皱的眉头，母亲脸上明显有汗，把妆都给弄花了一点。
陈文蕙心中一暖，给父母一个安慰的微笑，继续和丽川公主的孩子们说笑看歌舞表演。
这天的晚宴之后一直都平平安安的，歌舞是很好看，古代没有电视，也没有前世那些丰富的娱乐生活，有个歌舞看就不错了。何况是皇家教坊司的歌舞，是全国最高水平了。
歌舞虽然好，这个宴席上的菜式就不敢恭维了。都是美轮美奂的样子，但是陈文蕙吃了一口都有想吐的心，一点都不新鲜。也不好吃，这个也就是个样子货，陈文蕙偷偷拿眼瞄了一下，大家的席上都没有怎么动筷，估计都知道这个席面是看的。
文蕙不由得在心里感慨，这个可真是绝大的浪费啊。
夜宴一直进行了很长时间。皇帝毕竟是年纪大了，中途带着妃子们退下了。皇帝一走，没多大会，大家都散了，纷纷回到自己的家里。
陈文蕙在宫门前上了自己母亲的轿子和母亲一起回到家里。
在轿子里，白氏紧紧的搂着文蕙，今天真是凶险啊，要不是有陈贵妃连消带打的打消了皇帝的原本想法，自己这个女儿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极大的可能是直接赐给了某个宗室或者是皇子，甚至有可能入宫，那可就坏了，有可能终身见不到自己的女儿。就像是文凤，大家都羡慕她当了王妃，可是白氏却是知道的，文凤自从成了王妃之后，还是回门的时候回到陈家过，从那以后再也没有回到过陈家。这还是刘演和陈家关系好呢，要是不好呢？说不定陈家还要因此获罪。
再看看陈贵妃，贵为大楚最尊贵的女人，可是在宴会上看到自己的父母都没有机会说话。这能和她的两个妹妹比吗？初二，陈家的那两个姑奶奶，陈远芳，陈远如就要回娘家，见父母亲人了。这不是天差地别吗？
陈文蕙静静的依偎在母亲的怀抱里，感到母亲微微有些发抖，陈文蕙说：“孩儿不孝，累的母亲为孩儿担心了。确实是我之前太随意了，忘记了藏拙，这才有今日的事情。母亲请放心，我已经大了，一定会谨慎行事的。”
白氏眼泪立刻掉了下来说：“怎么能怪你呢？是我们这当父母的不好，没有能力庇护你啊。”
陈文蕙笑着说：“大过年的，母亲可不能掉眼泪。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还当了县主了，也是七品呢。当了县主应该就算是皇家的一份子，就不可能再嫁到皇家去了。母亲请放心把。”
白氏一想也是，这真是个好消息，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这个事情，也开始高兴起来。
只有陈文蕙心里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皇帝的这个县主可不是好当的。恐怕是要拿什么来换的。外表上看，皇帝对小陈家信任有加，又是让自己大哥年纪轻轻就成为世袭的城主，又是让自己父亲进京做官的，其实皇帝对于自己家已经有了防备之心，毕竟黑家认自己为主这个事情太重大了，直接影响整个南洋的局势。这能不让皇帝有戒心吗？搞不好，自己家都能自立为王了。
其实，陈文蕙自己心里明白自己家的实力还太弱了，还要再进一步发展，这个时候一定要顺着皇帝，可不能让皇帝对自己家起戒心。这还是要让皇帝认为自己家还能给他创造利益才行。看来，自己要好好谋划一番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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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都登陆不了，本来这第二更应该是在9点就上传的，一直搞到现在。
抱歉。
第二十章 妒忌心
不一会儿，陈文蕙已经和母亲白氏回到了陈家大宅，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二老爷陈远峦和陈文琪还是带着一家大小都候在二门口等着。
大家都下了马，下了轿子，陈召南对陈远峦说：“宫里赐下了过年的吃食，明天让你媳妇给让人给送到祠堂供上。夜深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是初一新年，要早点起。”
说完，率先往自己的上房行去。
大家都各自回家了。
回到了自己的回春院，陈文蕙自觉的进了白氏的上房，白氏一进屋子，就对红鲤说：“家里的赏赐都发了没？”
红鲤说：“公中的都发下来了，我们院子里，女婢遵照夫人的示下又发了一份儿。”
白氏点点头说：“好，那都下去吧，好好歇歇，明天还要早起好多事儿呢。”
红鲤知道主人们有话说，忙带着下人们退下了。
等她们一走，白氏就赶紧说：“老爷，你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
陈远恒苦笑一下说：“什么意思？是皇上对我们小陈家不放心了啊。也是啊，我们在海贸中获得这么大的利益，我们家占了一成，蕙儿又占了一成，现在新光城又是我们世袭的领地，俊儿夫妻在新光城说一不二，可以说，因为黑家的支持在整个夷洲岛都说一不二。我又成了陈家的长老，这些都是让皇上忌惮啊。他可能想，最好，留下个人质在京城，这样我和俊儿都不敢有反心了。至于银钱都好说，其实皇家对于臣下有钱并不在意，在意的是，你是不是忠心，会不会谋反。”
这个陈文蕙也是明白。白氏着急的说：“那怎么办？这不是逼我们吗？要是留下蕙儿该怎么办？”
陈远恒正要说什么，陈文蕙先开了口：“母亲不要着急。这不是皇上改了主意了吗？说实在的，皇上要是想让我入宫，可是宫里已经有了我们陈家的人了，就是大姑姑。还是贵为贵妃。我又才十岁，自然只能指给皇子了。太子已经废了，不说了。五皇子还没有正妃，应该是可以，可是又比我小的多。那只能是二，三，四皇子了。这个几个皇子都是有正妃的。若是让我嫁过去，我们能愿意吗？说不定真的逼反了我们。因此，皇上改了主意，封了我为县主。这样我就等于是皇家的人了，不是变相的留下了吗？”
白氏点点头，心里安定一些。
陈远恒说：“蕙儿看的很是。皇上就是这般想的。其实也可以在宗室里找一个年貌相当，身份贵重的把你许过去。但是皇上多疑，生怕这个宗室得到了我们家的支持。和他的儿子们争夺皇位，那才是得不偿失呢。”
文蕙听的笑了起来：“所以啊，皇上改了主意，这样我成了皇家的人，自然不会造自己家的反了，我的父亲，哥哥们有所顾忌之下。也能安心当差了。皇帝还真是不吃亏呢，用一个县主这么点子的俸禄就可以笼络我们一家子的人，真是划算啊。这还不说，还要让我到宫里谢恩，这不是摆明了还想要利用我的聪明才智吗？真是物以尽用，一点都不浪费啊。”
给陈文蕙这么一说。白氏和陈远恒都笑了起来，屋子里紧张严肃的气愤减轻了一些。陈远恒说：“蕙儿，那你准备到时候谢恩的时候怎么办？”
陈文蕙说：“这个我还要斟酌一下，反正怎么都要过完年的，现在不急。”
陈远恒一想也是就对陈文蕙说：“那也只能这样了。怎么说都是好事。毕竟，这是蕙儿当县主了，以后找婆家，在京城的社交圈子里都有好处。时候不早了，我们都去休息吧。蕙儿，明天可是要早起的，我们家要祭祖。”
文蕙皱起眉头：“怎么初一祭祖啊？”
陈远恒说：“一般家庭都不是初一祭祖，但是我们家不同，都是初一祭祖，可能是因为除夕要进宫参加宫宴的缘故吧，反正规矩就是这样的。我们家里女孩子是不用去祭祖的，但是媳妇要参加祭祖，明天你虽然不用去，但是也不能在房里休息，要和你的几个堂姐们一起在上房等着。所以，还是早些休息吧。”
一听不用参加这样无聊的仪式，陈文蕙还是很高兴的。赶紧去回去休息了。这已经不早了，要是再不睡就真是没有时间睡觉了。
这边陈文蕙睡的很踏实。老夫人李氏可是翻来覆去睡不着，搅得老太爷陈召南也休息不好，陈召南说：“你这是怎么了？这还不睡？明天还要祭祖呢？你可要给儿媳妇，孙媳妇做个榜样啊。”
李氏白了陈召南一眼说：“放心把，我这都祭祖祭了一辈子了，能出错？还要当着儿媳妇，孙媳妇的面出错？我就是在想，怎么这老三家的文蕙就突然成了县主了？”
陈召南说：“县主有什么好？不过是有个七品的俸禄而已。我们家还在乎这个？别说我们家不在乎，就是老三家，他也不在乎这个银钱。”
李氏气的冷哼一声说：“我就这么眼皮子浅，这么点的银子都能看上？我是说，这文蕙丫头可是就身份涨了啊。这女孩子都七品了啊。我们的文琪还没有品级呢？”
陈召南说：“你还说你眼皮子不浅，怎么能还是世家大族里出来的呢？怪不得现在李家没落了。作为一个七品的县主有陈家的姑娘尊贵？我们陈家的姑娘那身份一点都不比皇族中的公主，郡主，县主差。他皇家也就是刘家，当年和我们这四家也只是平起平坐的。这都不说，你的孙女中，就文蕙一个是有品级的吗？我们的三个孙女都出嫁了。大孙女文凤是亲王的正妃，那可是超品。还是亲王级的。二孙女虽然跟着太子倒霉了，可是以前也是太子良娣，那也是超品。只是比亲王正妃小一点而已。比那些郡主，县主们可是不差什么的。这三孙女文锦，那是锦乡候的世子夫人，这也是超品，是比侯夫人低一品而已。公侯伯子男。侯爵是排第二呢。”
李氏说：“这些我能不知道吗？只是她们都是嫁人之后，妻凭夫贵，哪里能像文蕙这样这么小就成为县主的。”
陈召南更是嗤之以鼻：“成为县主很好吗？你年轻的时候作为李氏一族的嫡女出门参加那些姑娘们夫人们的茶会，诗会的，见了皇家的县主很待见吗？”
李氏一想也是，作为一个世家大族的嫡女那身份就是见了公主也是按辈分论交，顶多尊重一些而已，世家有世家的骄傲。至于县主只有七品，而且大多是皇室的远房，哪里有什么地位。想到这里她的心气又平衡了一些。
李氏不说话了，陈召南倒是没有了困意，说：“哼，你当我不知道你吗？从宫里出来就拉着脸子，当谁看不出来吗？我是给你面子才没有当着人说你。你说你都是一家的老太君了，怎么还是这么小家子气啊？这次进宫，我们陈家得了大面子了，皇上亲口说我们陈家的女儿教养的好，还夸了我们的三个女儿。这是夸谁呢？这不是给你涨脸面的吗？这个脸面可就大了，这个是在天下人面前长脸啊。明天天下就都知道了，你会教养女儿，三个女儿都教养的很好。大女儿是贵妃掌管六宫，贤德淑惠。二女儿是伯夫人，管家严谨。三女儿是大长公主的儿媳妇，孝顺能干。这还不满足？若是普通人，早就得意的不得了了，可是你看你，拉着脸子，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宫里吃了挂落了呢？为什么啊？还不是为了文蕙得了个县主？什么稀罕的东西，也值得你妒忌？一个十岁的娃子也值得你妒忌。再说了，就是文蕙再好，也是你的孙女，到什么时候，她都得认你这个嫡祖母，任谁都越不过你去。就是老三分出去了，他也要尊你为嫡母，将来我们百年了，他家的祠堂也要供奉你的牌位，断不能供他生母，一个姨娘的牌位的。你多一处香火祭奠你，怎么不好了？他分出去的三房，越兴旺发达越好。将来还能给老大，老二一个臂助，毕竟是兄弟，不一个母亲还同一个父亲呢？怎么都比外人强。我们百年之后，除了自己的儿孙之外还有老三这一只的祭奠，不好吗？你怎么就妒忌上了呢？你看看你，自从老三分出去之后，你就不高兴。真是不知所谓。换成别的女人，把庶出的儿子分出去，还一分钱的家业都没有给，不高兴的跳起来，可是你呢？要是前几年，老三还在家里的时候，这样把老三分出去，一分钱家业也没有给，你一定求之不得，省的跟你的儿子们争分子。可是现在为什么不高兴了？不是因为老三有钱了吗？你想想，老三的钱是怎么来的，是人家自己赚来的。当初我们第一次分家的时候，老大，老二都分了田地铺面，生意。可是老三呢？一亩地都没有，可是人家说什么了？人家出京，做生意，挣家业那是拿着人家媳妇的嫁妆弄起来的，用着你什么？结果，你的两个儿子，花天酒地，入不敷出，每年还要我们贴补，可是人家老三呢？一直都给我们年节礼，后来除了礼物，还给银子，都是十万，两万三万的给，谁家儿子能给这么多？你还不知足，还要妒忌人家官职比老大高了，儿女比老大，老二家的争气了，你说说你，怎么一回事？”
一番话说的老夫人李氏，臊得头都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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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快乐。
第二十一章 和乐
陈文蕙正睡着熟呢，被秋碧叫了她起来，陈文蕙很不情愿的起床，感慨，真是不人道啊？怎么这么多繁文缛节啊？就不能让人睡到自然醒吗？说起来还是在上海城，夷洲岛的生活好啊。这样的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什么时候还能有那样的生活啊？
感慨着，还是起了床，梳洗了，在秋碧等人的伺候下，穿上了衣服，今天穿的衣服比昨天的还要华丽一些，一件妆花锦缎的银红色貂皮袄，里面是一个浅红色的绉纱小棉袄，舒服又华丽喜庆。下面的裙子是葱绿色的，裙子的边欠着一圈闪闪烁烁的小花朵。精致美丽。
今天戴着的首饰也很华丽一些，贵重一些，脖子上是一个赤金镶嵌宝石的宝相花的项圈。制作是精美，但是文蕙一直都嫌它太重了一些。那些宝石都是在夷洲岛的时候，收购的黑家得自南洋的宝石，个个都有小拇指头大，闪耀生辉，耀人眼目。头上戴着双凤钗，赤金盆景簪子，赤金飞凤步摇，衔着的是三颗鸽血红的红宝石。耳朵上是同样红宝石的赤金梅花耳环，五瓣梅花都是用小小的红宝石镶嵌，很是打眼。
陈文蕙皱着眉头说：“这一身红色的也就算了，还要弄的一头一脸的红色，是不是太招摇了？”
秋碧说：“今天又不见外客，只是我们自己一家子，我们可不能让那些大房，二房的人给看扁了。再说了，昨儿个皇上都封姑娘为县主了，这还不是大喜事，正是应该喜庆着打扮。再说了，我听奶妈说了，这大宅门里面，因为老夫人，老太爷都年纪大了，忌讳小辈们穿着素雅的衣服。一定要喜庆，老人家看着才高兴。所以，我早早准备了这套衣服首饰。”
陈文蕙无奈着说：“哎，你进入角色倒是快。我就还没有呢。”
秋碧也不知道自己家姑娘说的角色是什么意思，反正姑娘的胡言乱语多的很，不理会就是了。一边给文蕙穿戴好，一边给文蕙化妆。
文蕙伸手给阻挡了：“这妆就不用画了吧？我才十岁呢？昨天弄的我就不舒服。还是这么素着脸舒服些。这是天生丽质难自弃。”
秋碧看着自己的主人无奈的说：“平日里，都随着姑娘，可是这大节下的，怎么也要用些胭脂才喜庆啊？我不弄太浓的妆，就是淡淡的就行了。可好？保准不损害姑娘的美貌。”
文蕙想起来前世，每到过年的时候，小孩子也会被父母点个额心红点点之类的。也就觉得，过年弄点装扮也对，好歹有个好意头。
就由着秋碧弄去了。这下子秋碧可是有了用武之地，忙使劲浑身解数，弄出了一个淡妆。看起来文蕙更增添了几分姿色，尤其是额心一点梅花金钿花，和耳环相互呼应，看起来就像是个小仙女一般。
文蕙也很满意，带着丫鬟们去了正房，等待着。倒了正房，发现。二房的两个堂姐，四姐文华，五姐文娟都已经早早的等在了那里。这两个人倒是也穿着华丽的衣服，只是和文蕙的没法子比，可是比她们平日穿的也华贵了不少，看起来二夫人还是很会做面子的。
文华和文娟一看到文蕙出现。眼前一亮，随即就被文蕙的衣服，首饰给吸引了。文娟说：“哎呀，六妹妹啊，你额头这个花钿居然是真金的啊？还是带着细碎红宝石的。这可得当心了。额头的花钿虽然好看，但是最容易掉了，这要是掉了，这么贵重，可怎么办啊？你走路，吃饭可都要注意着点。”
文蕙笑着说：“不打紧，这个很小，就是掉了也不值什么？这些首饰衣服都是为我们服务的，没理由我为了保护它，把吃饭，走路都耽误了。”
文娟还要说什么，文华已经止住了文娟说：“五妹妹就别操心了，你以为六妹妹是我们吗？这点子东西她能放在心上吗？别说是六妹妹了，就是三姐姐，你什么时候看她为着这些东西操心了？”
文娟羡慕的点点头。文蕙觉得没有意思，就把话题转了一下子，问起她们平日里都做些什么，然后一起探讨了一下京城中流行的首饰，衣服，京城中的名媛们，哪些风头比较劲。这样说说笑笑的，时间过的倒是很快，一会儿，长辈们都回来了，还都穿着官服，命妇服呢。陈召南说：“好了，大家都去换衣服吧，一会儿，我们也该吃午饭了。”
大家都鱼贯而出，临走的时候，白氏特意看看自己的女儿，见女儿面色红润，打扮的华丽至极，笑容满面的，放下心来，忙忙的去换衣服去了。
老夫人和老太爷也进了内室叫丫鬟们伺候着换衣服，一会儿，老太爷先出来，看到三个孙女都本来在聊天，看到他出来了，都站了起来，不说话，老太爷笑着说：“你们姐妹间倒是亲热。蕙儿，你又好几年都没有回来了，这些还记得不？”
陈文蕙忙给老太爷行礼然后说：“祖父，孙女小时候都不大记得了，真是这些宅子的样子大概还知道，别的都不太清楚了。”
陈召南点点头说：“这也难怪，你走的时候，才一点点大，而且就是在家里的时候也是因为身子不好，很少出来，就是大过年的也为了你把大夫请上门来，那个时候我还担心。这现在身子倒是越发的好了，个子也高了，你看都要有五丫头高了。”
文蕙赔笑到：“嘻嘻，我母亲也说我长的高，比同龄的女孩子都高些，这是光长个子，不长心眼。”
陈召南在陈家一向都很威严，他的孙女们，从文凤开始都很敬畏他，没有这么和他说话的，一家子只有陈文麟才这么和他说话，所以，他最是喜欢文麟，现在听到孙女文蕙这样说，很是高兴说：“你母亲的这个话说的不对，你怎么是光长个子，不长心眼呢？昨儿个皇上都御口亲赞你能干，聪明了。”
陈文蕙笑着说：“那是皇上看在大姑姑的面子上才说的，这是沾了大姑姑的光。都是大姑姑贤德，二姑姑能干，三姑姑孝顺，才让我得了这个好处的。”
这个时候老夫人李氏已经换好了衣服，准备出来，在门口正听到陈召南夸奖陈文蕙的话，不由得酸气又往上顶，正准备掀开帘子出来的，突然又听到文蕙的这番话，不由得住了脚步，心里的羞愧之意上来了。昨晚上，自己的丈夫深夜说的那番话，还在耳旁，当时她还不服气，现在看来，老太爷陈召南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三房再怎么样也是老太爷的亲儿子，虽然不是她生的，但是怎么都只能尊她为嫡母，这一点是谁都不能否认的。而且，无论到什么时候，三房的人都要承认和她生的这个三个女儿是至亲，这是割不断的血脉，怎么自己就想不明白呢？陈文蕙得了好处，人家不是说三房的女儿怎么样，人家会说是陈家的女儿怎么样，这得益的不是还是她的儿女子孙吗？
想到了这里，老夫人李氏心气突然平了，她顺手整了一下梳好的发髻，那里别着一只大红色的赤金宝石簪子。老夫人进到屋里，一脸的笑容，在丫鬟玉钗的扶持下，和陈召南并排坐下，笑着看下手一顺着坐着的三个孙女。最小的陈文蕙看起来最是美丽，尤其是一身装扮喜庆富贵，不由得暗暗点头，这个时候，陈文蕙三人已经跪下去给李氏行礼了。李氏笑着说：“好好，都起来，我这里可是有红包的。”
说着，丫鬟们拿了红包和锦垫上来。锦垫被一顺着铺在李氏和陈召南的身前，自然有丫鬟们来扶着三个姑娘们依次序一一下跪磕头，嘴里喊着：“新年好，祝祖父，祖母身体安康，长寿如意。”
陈召南和李氏笑呵呵的把三个孙女扶起来，李氏一抬手，丫鬟宝丰已经拿着一个托盘走了上来，托盘上放着三个红封子，一一递给了三个姑娘，陈召南也让他身边伺候的人，拿了红包过来，一一给了。三个姑娘拿了红包，再次磕头领赏。
行完礼正要站起来，李氏笑着说：“六丫头回来的少，你姐姐们是年年都得红包的，你可是亏了，今天可是要给加一点才行。说着从自己的头上取下那个红宝石的发簪，亲手别到文蕙的头上说：“这东西不值得什么，不过是我日常喜欢戴的，你什么都有了，就沾沾我的福气吧，将来一定要和我一样长寿才是。”
这倒是个好意头。文蕙很是奇怪自己的祖母怎么突然变好了，但是这个时候也不是深究的时候，忙磕头谢赏了。
陈召南也有些奇怪，自己小气的老妻怎么转了性了，可见是昨晚上自己的一番话起了作用，不禁也高兴起来。
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只见大房，二房，三房的人都到了，乌鸦鸦的站了一屋子，依照先后顺序给老夫人，老太爷行礼，拜年，老夫人，老太爷自然人人都给准备了红包。一时间，陈家和乐融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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