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陈鸿模
大帅，陕北的战报。”宋成敲敲门走了进来，虽然戴季良回到家有一大堆如饥似渴的女人要抚慰，但是这并不影响戴季良的作息，该工作的时候，戴季良是绝不会轻易休息的。“马鸿宾突袭盐池和定边的杨虎城部，一举击杀近5oo人，缴获枪支4o杆，子弹2ooo余粒，现在马部正向保安方向追击。”“哦，这是他自己上报的，还是咱们人确认的。”戴季良一愣，马鸿宾手下不过七个营二千余人，而且枪弹缺乏可以和杨虎城部有得一拼，怎么可能一下子消灭了过自己四分之一的敌军，难道说宁马的战力有这么强嘛？“咱们派去的电台译电员没有看到战斗的具体情况。”废话谁会把监军放在第一线。“不过我判断水分应该不大，突然袭击应该是可能造成杨虎城部的混乱的。”宋成下面一句不没带出来，杀良冒功也是难免的。“把这个告诉参谋长。”戴季良一下子停住了，他想起来张自力被自己逼得到湖北去替母亲扫墓去了。“是参谋处嘛，我是戴季良。”戴季良拎起电话打了过去。“立刻给警备一总队王斌彩下达作战命令。”交代完参谋处，戴季良转回头看着宋成。“下一步的任务知道了嘛。你们的注意力要向四川、河南、山西、新疆、绥远、康藏等地扩散，不是说咱们马上要对他们下手，但是未雨绸缪是第一步。”“大帅，”戴季良正向宋成交代这情报科将来的设想，这个时候方钦走了进来。“日本人广野又来求见了，还带了一个据说是稻生本社的经理来，您看是不是要接待一下。”“不见。”戴季良厌恶的摆摆手，.这些贪婪的日本人对别人的财产总是有着锲而不舍的执着。“告诉他们，本大帅，最近有些感冒，希望安静修养，一切事物，请押后再谈。”“是。”方钦退了出去，但是不一会又.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张请柬。“大帅，这是稻生洋行庆祝成立二十五年的帖子，日本人说了，务必请您到时候光临。还说些什么中日提携，共同展的鬼话，您看。”“店庆？”戴季良把玩着方钦递过.来的帖子，随意往台子上一抛。“12月15号，还有半个多月呢，告诉他们到时候再说吧。”斥退了方钦，戴季良看着宋成。“泽刚，你还要做件事，”戴季良一字一句的说着，“让北京或是上海的人留意一下列强的政治经济情报和最新军事情报，譬如飞机竞技比赛啊，军火广告啊，最新的电机组的功率啊，我知道这个对你们有些难度，不过，注意收集了，咱们有大用的。”“范卿啊，你是学法政的，让你给我这个秘书是有些.屈才了。”戴季良看着自己新来的秘书，这个明治大学的留学生看上去精干之极，正是戴季良喜欢的那种干才。“不过，我可不敢用文字的工作憋屈你，让你当我的秘书主要有两个工作交给你，就不知道你愿不愿了。”“看大帅说的。”去年才从日本归国的陈鸿模一心报.国的棱角还没有被残酷的现实磨灭了，对于自己能侧身西北的最高统治核心还是很有些壮志将酬的兴奋。“能为大帅和西北服务，范卿绝无二话，就不知道大帅让范卿做哪两件事。”“不知道范卿对西北乃至中国的政治形势有什.么评价嘛？”戴季良微笑着的看着这个只比自己小五六岁的陇上男儿，淡淡的却又是石破天惊的问着一个让绝大多数人无从回答的问题。“没关系，有什么说什么，我只带了耳朵，没带嘴。”“大帅。”陈鸿模脸.上泛起一片潮红，过了好久他才鼓起了勇气。“现在西北和全国一样，黑暗重重，贪官污吏横行，地主、族长凌威于乡党之间，政治改良迫在眉睫啊！”“范卿说的有些道理。”戴季良点点头，并没有拐弯抹角。“我请范卿所做的两件事皆于此有关，”陈鸿模顿时精神一震，就听戴季良说道。“第一，我请范卿根据日本的文官选拔制度，再结合咱们陕西的实际情况，做一个公务员考试和晋升办法出来。”“那第二件事呢。”建立一整套新的公务员考试和晋升体系，戴季良这真算是大手笔了，受到鼓舞的陈鸿模急切的问着。“凡是都要一个过程。”戴季良从日本的实际举例。“日本从建立帝国大学开始，十几年后才有大学生做到局长这一阶级的，咱们即便是要采用的新的制度、新的体系，也不肯一蹴而就，那是不是就意味着我们要坐看旧官僚继续把持地方政务十余年呢，我的答案是否定的。”戴季良真诚着看着冷静下来的陈鸿模。“范卿啊，所以这第二件事，就是麻烦你替西北军军官们上组织、行政等课程，西北军是要准备打仗的，可是并不是所有军官都合适打仗，怎么处理他们，让他们到地方上担任县知事或者其他政务官，我看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至少这些人服从性好，又当过兵对于地方大户的势力未必会屈从。而且，”戴季良进一步阐述着。“今后西北军迟早要实行义务兵役制度的，等这些人见过世面，学到知识再回到乡村的时候，让他们当村长、乡长，各级政府的政令才不会被把持乡里的乡绅们所抵制，乡人也不再多受蒙蔽啊。”服从性好，这是当然的，所有西北军的军官只会服从戴季良一个人的，但戴季良说得有些道理，有了军队的支持，地方豪强想鱼肉乡里也要再三思量一番了，陈鸿模犹豫了片刻终于点点头。“很好，你就兼这个军官政治学校的总教员。”戴季良高兴的拍着陈鸿模的肩膀。“对了，还要麻烦你一件事，现在湖南不是搞什么联省自治嘛，还有省宪法，这个，我很有兴趣，你帮我把资料弄来看一看吧。”“范卿明白了。”陈鸿模点头应到。“大帅，那我这就下去准备了。”“好，你先去忙吧。”“大帅，你看这就是弗洛契洛夫先生制造的迫击炮。”顺着陈广的手指，戴季良看到一根根粗大的管子以及和普通火炮一样的轮子。“这是迫击炮？”戴季良大吃一惊，一句俄语脱口而出。“口径是多少？射程是多少？”“口径是138.12密厘，仰角37度时射程26oo码。”弗洛契洛夫回答着。“炮身连同支架、炮车全重44o公斤，可以俩马挽曳，四马驮乘，采用铸铁炮弹，弹重82磅，杀伤半径28码。”“44o公斤？”这简直比陕军现役的3磅还重，比6磅炮的射程还近，这还是步兵伴随武器嘛，戴季良吃惊的嘴都合不拢了。“你们生产了几门，都试射过嘛。”戴季良已经不报太大的希望了，还是等自己能生产钢铁了，再让这个弗洛契洛夫生产小口径迫击炮吧，现在这个东西太不符合西北军的实际了。“已经生产了两尊，不过现有的浇铸工艺不过关，炮弹才生产了2oo。”陈广看到戴季良脸色不善，于是小心翼翼的汇报着。“那炮弹的弹壁在射中会破裂嘛？”戴季良用俄语问着。“这个我们用加厚弹壁的办法解决了。”弗洛契洛夫一脸自得的回答着。“那这样会不影响破片的产生，而减少杀伤的威力呢。”戴季良又问。“这个我们采用预置破片的方法可以保证杀伤效果。”**子显然也想到了。“那先打几让我看看。”戴季良叹了口气，这不是陈广的错，当然弗洛契洛夫也没错，只不过他是沿用的一战前的设计思路，错来错去，错在自己，事先没有搞清楚，就匆匆忙忙让他们上马了。“威力倒是还可以。”透过望远镜，戴季良只能这样安慰着自己，可惜啊，又没有迫击炮镜，只能靠目测，更加减少了这型大口径迫击炮的威力。“把这两尊迫击炮送到军校炮科去。”戴季良吩咐着。“弗洛契洛夫先生，你能生产地雷嘛？”“地雷，很简单的东西。”显然弗洛契洛夫也看出来戴季良对自己的产品兴趣不高的样子，为了不让自己的金主失望，他第一时间作出了回答。“只要将军需要，我马上和陈少校一起做几个出来。”“我想知道你生产一个地雷需要多少时间，三天够不过，很好，”戴季良点点头。“我下个月再来，你多做几个，譬如拉的，碰炸的，定时的，如果你成产的东西能达到我的要求，我可以聘请你为咱们陕军的枪械顾问。”“将军阁下可说的是真的。”弗洛契洛夫一脸的兴奋，这个世道好工作难找啊，这个饭碗也算是得来不易了。“当然是真的，我怎么可能骗你。”弗洛契洛夫还是有一点真本事的，现在西北军实在缺人戴季良也只好在矮子中拔高个了。“对了，陈广，”戴季良把头转向自己的枪械监理。“若是地雷真的有效，这个要作为工兵武器推广下去，到时候，你和弗洛契洛夫要做好准备，技术手册和作训纲要也及时拿出手。”“卑职明白！
137.开价
“大帅！”一队队看上去风尘仆仆的骑步军们夹杂着不少老弱妇孺列队展现在戴季良的面前。“报告大帅，骑三旅携家眷奉命移防潼关，请大帅捡校！”“子寅啊，打得不错。”戴季良在这些装备简陋的回族战士面前走了个来回。“很好，”他捶了捶马鸿宾的胸。“当年打弓占元、卢占魁、高士秀我没见到，不过这次打杨虎城，我见到了，不愧是西北的一条猛虎啊。对了。”戴季良看了看马鸿宾。“你的团长呢，给我介绍一下吧。”“这是一团长马献文(马鸿宾妻弟)、二团长马楚卿(马鸿宾的岳叔)、骑兵团团长马显诚(马鸿宾四弟)、小犬马普仁是炮兵连长。”马鸿宾一一向戴季良引介着，显然西北诸马都是以宗族为核心的团体，这样的团体戴季良分化起来是比较困难的。“这都是英雄好汉呢。”戴季良对他们就是一个军礼，唬得这些回回手忙脚乱予以回礼着。“马麒、马麟两个旅曾跟我讨要过枪弹、器械，我这个人一向是一视同仁的，等到了潼关，安定下来之后，何处长会派人点检，根据点检的情况，会给你们补枪械的。”“多谢大帅。”几个回回一听顿时脸上露出了喜色，一个个向戴季良表着忠心。“我等一定不负大帅的厚望，替大帅看好陕西的门户。”“这是你们用自己的实力赢.来的。”对于这类的吹捧，戴季良早就免疫了。“情报科的消息已经确认，杨虎城已经跑到了榆林，井岳秀收编了他的残部，现在胡景翼已经接手了安定沿线，陕北算是暂时安定了。”戴季良看着马鸿宾。“子寅，我还希望你再立新功啊。”“大帅，有句话，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既然戴季良现在高兴，马鸿宾于是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哦？有什么说什么吧。”戴季良摆.摆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嘛。”“大帅按着您定的编制，咱们骑三旅可是不满员的，.不知道大帅能不能让子寅把骑三旅充实了。”“呵呵。”戴季良笑了起来。“子寅啊，不要急。”戴季良指着.马鸿宾的队伍说着。“咱们西北军的规矩可不兴自己招兵的，所有新兵都要经过新兵司令部训练才能分配到各部的。所以，”戴季良摸了摸自己的新剃的光头。“子寅，先把自己的兵练好了，等咱们有钱了，慢慢会给你补兵的。”“子寅明白了。”虽然很失望，但是戴季良并不是一.味敷衍，而是坦诚的说明原因，这让马鸿宾在失望中保留了一丝希望。“请大帅放心，只要子寅在，潼关就是不可逾越的。”“那是再好不过了。”“将军阁下，对于.您的大驾光临，我代表稻生洋行上下表示万分的感谢。”广野和另一个小日本恭恭敬敬在洋行的门口恭候着刚刚从车上下来的戴季良。“请让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稻生本社派驻在中国的经理藤本君。”“藤本君是军人出身？”戴季良看着两鬓花白但一举一动都展现出良好军人姿态的藤本就是一愣，他没有想到日本方面居然直接派出了海军省的人，看来还真是势在必得啊。“将军的眼力真好，在下曾经是帝国海军军官，不过三年前就以大佐的军衔退役了。”藤本面带微笑的半是恭维、半是自夸。“我等已经备下薄酒恭迎将军，还请将军阁下里面请。”“吃饭不急啊。”戴季良一面摇着头，一面步入了洋行的内部。“先看看贵洋行的货物展示吧，日本的制品中国目前还有很多不能生产呢。”说着在藤本和广野的带领下戴季良参观了起来。“不过藤本君啊，”戴季良对藤本远比对广野要客气，一方面是他明白藤本的地位非是广野可比，另一面也是故意做作让小日本以为自己对日军干部有一丝敬畏罢了。“离将军只有一步了，却要离开军队，这个心情。”戴季良欲言又止着。“是啊，还是将军阁下理解我们武人的心啊。”藤本也是一样，仿佛有些触动，仿佛有些吹捧，不过小日本的产品还真是乏善可陈，无非是些轻工业产品，戴季良走马观花很快就看完了。“将军阁下，这边请。”藤本和广野把戴季良引导到一间宽敞的屋子，很快日式料理送了上来，与此同时传统的音乐也响了起来。“将军阁下请。”在几个艺ji的舞蹈中，广野向戴季良敬着酒。“为日中经济提携干杯。”“優大栄（御代荣）、トップ良い日本酒（顶好的日本清酒），当年在日本想尝一尝都没有钱买啊。”戴季良掂着酒杯看着，心说酒为媒色为介，小日本等一下又该使出女色这一招了。“不过，我这个人不能喝太多的酒，大家随意好嘛？”戴季良随意的敷衍着，日本人这些雕虫小技，戴季良自然是糖衣吃掉，炮弹奉还的。“我可没有所谓的豪杰之气啊。”“哈哈。”藤本虽然面上笑着但心里却提高了警觉，戴季良说得好像很风趣，不过在日本海军中豪饮者通常都被善意的吹捧为有所谓的豪杰之气，显然戴季良对日本研究的很多啊。“将军阁下真是日本通啊。”“哪里，哪里。两位才是中国通嘛。”正说着，几个花枝招展的艺ji从边上簇拥了过来，在脂粉阵中，戴季良笑着说道。“酒不醉人人自醉，看来两位今天一定要把在下给灌醉了？”“一醉方解万古愁嘛。”日本人谄笑着，既然日本人曲意承奉，戴季良也就放开心怀，不一会戴季良就熏熏然的被身边的女人扶进了一早就准备好的浴室。“藤本君，这样对付戴季良会有效嘛？”广野有些担心的听着浴室方向传来的激烈的男女欢悦的声音。“戴季良可不是一般的人物，区区女色我怕适得其反呢。”“广野君，戴季良这个人物你研究过嘛？”藤本岿然不动的在那里品着清酒，“他有两个特点，第一，军队是他的命根子，这一点倒是和6军的马粪是一脉相承的。第二，就是喜爱女色，根据机关掌握的情报，戴季良不但家里有五房妻妾，在外面还包养了一对母女，这样的色鬼，女色才是对症下药的。”藤本捡了一口菜在嘴里咀嚼着。“放心，真理子和阿美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处*女，戴季良会食之甘味的。”他看着广野还有些担心的面容笑了笑。“**有句话叫做拿人手短吃人嘴软，你放心，我相信戴季良会松口的。”“舒服啊。”不知道过来多久，戴季良穿着宽敞的和式衣领一边伸着手捶着自己的腰，一边踩着木屐走了出来。对此两个日本人交流着会意的目光暗笑着。“藤本君、广野君，谢谢你们的款待啊，真是没得说了，简直是要把你的腰缠断喽。”“将军喜欢就好。”藤本冷静的笑了笑。“还希望将军能常来，真理子和阿美都会一直待在这里等着将军宠信的。”“不，不，不，我这个人讲究的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留身呢。”戴季良眨暧昧的眼光，向两个日本说了一句法文。“www.uu234.cometetimpressionner（只有新鲜**才能继续打动我）。”广野一愣神，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藤本已经微笑着回应着。“Tanetesprêtaugéwww.uu234.comipu1er（只要将军愿意，这件事好办）。”戴季良大笑着指着藤本。“Toi,www.uu234.comieavec1epeup1e,i1doityavoirpasdemandéah（礼下与人必有所求啊）。”随即戴季良一敛脸上的笑容。“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不就是玉门矿的勘探权嘛，若是两位可以满足我的要求，这只是小问题。”戴季良示意广野拿出纸笔，自己点点刷刷写了几条。“还请两位费心了。”“法国m1897型7生半山炮36尊并附弹药4oooo，シュコダ（斯柯达）7生半1915型山炮18尊并附弹药2oooo，2架莫拉纳.索尔尼埃35e飞机，2架福克e，最新式无线电台1oo部……”藤本翻看着。“将军，您的胃口还真大呀。”“这个，你们放心，我最近了笔小财，拿出2oo万来买一点军火还是拿得出的。”戴季良微笑着看着藤本。“这个单子一拿出，我想津、沪两地的洋行怕是要抢破头了，不过我认为，贵洋行完全可以给我一个合理的价位。”“阁下请放心。”藤本权衡了一下，戴季良的要求对稻生洋行来说只不过少赚一点钱而已，所以他非常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下来。“好。”戴季良击节称赞着。“等货物到了，我会再来贵洋行的，到时候，”戴季良色笑着。“我可等着FrischesF1eisch（德语：新鲜**）呢。”“なる（是）！”藤本一下子没有听懂，但这并不妨碍，他拉住广野低头称是！我是军阀VIp章节138.大地震天崩地裂，大地在颤抖，一切在自然的狂暴中显得无力。“啊！”女人的尖叫合着房倒屋塌的声响在西安城内到处的回荡着，幸好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大多数的灶火已经熄灭，这才没有引更严重的后果。“沅儿。”十几分钟的颤动之后，恍如从噩梦中刚刚醒过来的戴季良来不及披上更多的衣服，急急的抱着和自己同寝的白氏和老四忆荷从垮塌了半边的房中冲了出来。“来人，快。”戴季良用被子裹住两人，将她们安置在尚属安全的后花园中，忙不迭一间间院子闯了过去，一阵慌乱之后，这才拢起了家里的众人，不过最小的琉松直接被碎砖砸中，怕是不行了。不过戴季良顾不得安慰惊魂未定、哭哭啼啼的刘氏，一下子冲到了办公室。“喂、喂！该死！”戴季良一把摔下电话。“来人，跟我去司令部。”“大帅。”不一会衣着凌乱的何偶才、赵雪覃等几乎同时和戴季良一起出现了西北军司令部里。“查清了嘛，哪里地震了。”“甭管哪里地震了。”戴季良一拍台子。“快，联系各部查一查损失情况，赵署长你立刻调动全部警力维持省城治安，王省长、仙槎兄，你们来的正好。”原来王丹萍和6洪涛也一脚低一脚高的走了进来。“快，立刻调李过和张兆钾的兵实行军事戒严，现在开始西北总动员，一定要把形势给我控制住。”“大帅，刚刚恢复通讯。”慎钱选灰头土脸的奔了进来。“和兰州接通了，兰州的情况比西安更严重，应该是甘肃方面地震了。”正说着一波余震袭来，房子嘎吱了一下，顿时让众人脸上一紧。“震的这么厉害，估计要过.唐山了。”戴季良嘴里喃喃的说着。“不管甘肃、陕西，都是咱们的地盘，好了，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西北军要第一时间投入救灾！”一夜慌乱过后，各方面的情况6.6续续的汇总过来，根据外国天文台的测定，这是一起震级8.5级，震中烈度12度，震源深度17公里，震中位于北纬36.7，东经1o5.7度的罕见大地震，在相当于12ooo枚广岛原子弹的能量释放下，整个地球都为之一颤。不但距离震中2oo公里的兰州“倒塌房屋十分之三”、距离震中4oo公里的西安“门窗暴响，房摇墙踏，被毁房屋约有百户”、距离震中7oo公里的太原“房屋间有倒塌，人民微伤”，就连震中1ooo公里以上的北京、上海、广州、香港都“大多数人感觉地震”，甚至在越南海防附近的观象台上也有“时钟停摆”的现象。“这已经不是西北一地能够扛.得过去的灾难了。”戴季良脸色沉重，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不但幼子罹难，连梁家牌楼的郑夫人也手脚骨折了。“向全国通电，请全国各界一举援手！”“……天崩地裂之余、十数万甘民顿作冤魂……数万之家仅.剩片瓦……且寒冬腊月，灾民岌岌待抚……志翔即署陕甘，则理当自救灾民，然两省困顿，虽云巡阅使府以来年5oo万之税款予救护灾民，然杯水车薪，志翔贸然，故请举国援手，此电大总统府、国务院、各省各部、各师各旅并社会各团体……一嗣善款入甘，当公布其用途，明领受之人员，若有伪作，及县则道尹论罪，及道则省长督军自辞，及省则志翔束手入京自求己罪……若止活一人，然善莫大焉！筱。”戴季良的筱电一出举国震惊，这个各地军阀穷奢.极欲不顾治下民众死活的时代，居然有一位巡阅使为了救济灾民拨款5oo万，而且通电全国求援，是借机敛财乎，是沽名钓誉乎？一时间市面上沸沸扬扬的。然而很快，陕西、甘肃两地的报界开始全力报道戴季良和西北军投入救灾的消息，陕西、甘肃的国会议员们也接到指令自愿自觉的为西北救灾向中央施压着，不多久戴季良幼子在地震中罹难的消息也随着小报传扬了出去，渐渐的各地的风向变了，支援西北灾民的口号也占据了上风。“目前各地捐款已经过了4oo万，其中海上商界并.居士林捐助25万5千余元、天津及北京的商家和居士林支援22万3千3百余元，奉天雨帅个人捐款15万元，绥远马福祥个人捐款2万元、广州陈炯明支援4万元……就连武汉的春帅和保定的曹帅都各捐助了5ooo块。”陈鸿模在尽心尽职的履行着秘书的责任。“海上孙文和国民党支援了3ooo块。”“对于这些捐款.要在报上列出来，然而动各界监督其用处。”虽然全国累计的捐助已经过4oo万，但即便加上戴季良从甘肃收获中拨出的5oo万，对于这样不是人力可抗的灾害还是九牛一毛。“各地的损失报上来了嘛。”“报上来了，”陈鸿模随手从卷宗里抽出一份文件朗读着。“陕西目前上报死亡412人，受伤211o人，损毁房屋1127栋，包括各地工厂在内一共损失过6o万元，而甘肃。”甘肃的数字还没有完全出来，但是已经让人触目惊心了。“包括青海在内的甘肃上报海原、固原等县城全毁，大批村庄被山体淹没，河道堰塞、大量房屋倒塌，人员伤亡及财产损失极其惨重，已知的死亡人物已经有13万，估计损失过3ooo万，这还是初步报告，进一步的损失还在明确当中。”“现在灾区缺少医生、药品，为了防止大灾之后生大疫，”戴季良深深的吸了口气。“通电全国，把灾区惨状都告告知全国上下，请各地援助药品和医生，另外希望全国各界向甘肃派出救援队。对了，”戴季良突然想到什么。“陕北有没有求援的电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给陕北拨5万块过去，告诉他们杯水车薪，请他们尽量克服吧。”“大帅，北京急电，内务、教育、农商三个部派出翁文灏、谢家荣等六委员将赴灾区调查。”慎钱选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另外，刚刚接到国际饥饿救济协会的电报，他们将派出j霍尔(jha11)、u.克劳斯(u.netik)、e.麦克考尔密克(e.mnetik)等人组成考察队，考察灾区情况，再决定是否给予西北支援。”“谢天谢地洋鬼子也有善心的时候。”戴季良点点头，总算是有一点好消息了。“大帅，马麟的电报。”宋成也走了进来，马麟部的防区正好在震区，这次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军力和大量的物资，这几天一直在向西安报丧呢。“请您拨5o万救济粮款，解救所部老弱妇孺。”“给他回电。”戴季良捏着自己的眉心。“全省灾民将妥善安置，非独骑二旅一部也，5o万虽言不多，然处处用钱，绝难一时整齐，先拨1o万以应一时之急，稍后若有纾缓当适时补足。”戴季良沉吟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补充了，于是挥挥手，“就这么出去吧。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给我接王省长。”斥退了几个人，戴季良忍不住一拳砸到了台子上。的确，他辛辛苦苦的夺下了甘肃，一场地震却把他的胜利生生的抹杀得一干二净，不过事以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姐夫，我有个建议啊，明年咱们要过苦日子了，从我开始每一个公务员，每个月扣若干的薪水，普通的一个月扣一天，科长一级扣三天，厅局长扣五天，我、你和6洪涛各扣十天的，这个甘肃和青海也要一并施行。对，就明年一年，对，西北军上下也会搞。好的，你马上布置下去。”“大帅，广野来了。”戴季良挂上电话，才静了一会，方钦敲门走了进来。“他来干什么？”戴季良眉头一紧，日本洋行和其他店铺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损失，这个时候跑过来，这个动机让戴季良有些怀疑了。“算了，请他到会客室里坐一会。”“将军阁下。我代表稻生洋行对于海原地区的大地震表示同情和慰问。”猫哭耗子，戴季良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然而广野继续说着。“您应该知道日本也是个地震高的国家，虽然我不懂地震到底是不是天神的惩罚，但是我接到本社的通知，我国有两位著名的地震学者想到震区去勘测一番，不知道阁下能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什么？”戴季良疑惑的看了看广野。“这个问题应该是贵国政府和我国中央政府之间的交流吧，和我一个地方机构是不是不对等啊。”“不，这只是民间活动，不涉及两国之间政府吧。”广野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着。“我明白了。”戴季良点点头，对于日本人的试探他心知肚明，还是为了玉门的勘测权的问题，小日本这是煞费苦心啊。“广野君，你放心，我定的货是有支付能力的，只要货到了陕西，我答应的一定会实现，至于贵国学者嘛，现在震区还很混乱，余震时时袭来，还是安全第一吧，等地震完全平息了，咱们再谈这件事吧。”“大帅肯定嘛。”广野似笑非笑的看着戴季良。“其实大帅有没有钱并不重要，我方可以向西北提供一揽子援助计划的，贷款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是商业贷款嘛，若是没有后续的监督人员，我倒可以考虑的。”戴季良硬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那口怒气。好，既然你想趁火打劫，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别笑得太早，再有几年关东大地震就是你们日本人的报应了。“这个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广野显然胸有成竹的样子。“好吧，等那批货到了，我会再来贵洋行的，到时候再谈吧。”戴季良恨不得当场在广野的脸上揍上一拳，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广野先生，我马上要赶往甘肃，今天就先这样吧！”我是军阀VIp章节139.谢家荣“太好了，终于盼到诸位大贤了。”海原地震的最终损失已经出来了，过23万人的死亡数字和5ooo万元的最终损失让戴季良连民国十年的春节都没赶回西安的家。“咏霓兄、季华兄、霖之兄，真是对不住啊，兄弟我已经是疲于应付了，所以这震区就不能陪几位一起去了，还请多多包涵呢。”“志帅为灾民大家不顾自身小家，高风亮节已经传遍全国了。”翁文灏曾在比利时鲁凡大学(1ouvain)获地质学博士的学位，自然知道面对如此大的灾难戴季良和他的手下已经做得很好了。“请志帅放心，咏霓几个自己前去就可以了。”“咏霓兄啊，多谢你的理解啊。”幸好这些人都是学者不是官僚，来甘肃也是做实事的，否则戴季良的头更加要疼了。“对了，”戴季良突然想到了什么。“几位，等从海原回来，还请到兰州一叙，志翔有事相求。”“有事？志帅可否吐露一二。”王烈是几个人中最大的一个，既便如此他还是比戴季良小了一岁，不过因为是学者有几分布衣傲王侯的气度，所以语气中还是有些平等的。“也好让我们几个安心呢。否则，这海原也去不安定啊。”“霖之兄看你说的。”戴季良摆摆手。“两件事，一个是兄弟在西安筹备了一所工科大学，希望几位中能有人过来帮一把手啊。”几个人相视一笑，办大学是件好事情，但在场的谁不是身上有大学教授的头衔，留在陕西，这个还要再商榷一下。“另外，日本稻生洋行一直想要玉门矿的勘探权和开采权，我有心不让给他们吧，但是油矿资源中国也是要的。”戴季良此言一出几个人脸都变了。“所以我希望各位能我去一趟玉门，虽然日本方面的压力我顶不住，但共同勘测共同开，至少一半以上的利权我还是有把握留在咱们自己手上的。”“志帅，不要说了。”谢家荣虚岁.不过19岁，已经获得了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地质系硕士学位，此刻他挺身而出。“玉门矿我可以帮西北进行勘察，根本不需要有日本人出手。”“季华兄说得对，咱们自己的矿为.什么要交给日本人。”其他几人也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志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中国的权益为什么要交给外国人。”“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戴季良.这是自己引火烧身。“不过，说实在的，开采石油一来投入高昂，二来咱们国内并无技术支持，第三，玉门地处偏远，采集石油的成本高昂，即便投入市场绝不是美孚、英波等洋商的对手，日方愿意为我国培养石油技师，且又愿意建立炼油之企业，志翔以为借鸡生蛋未尝不可。”戴季良极力安抚着几位学者，他们的杀伤力可不比几个师要差。“至于为何要与日人合办，实乃志翔以为今日中国，英美垄断石油市场，此绝非我国之利也，以夷制夷，方可保证我国权益不至外溢。之所以今日就和诸位说起此事，实在也是为了国家利益着想，不愿为日人蒙蔽，因小失大而已。”“诸位，志帅说的有些道理。”现在上海还属于江苏，因.此谢家荣这个戴季良的同乡出面解围了。“现今咱们没有采油的技术，定购采油机器也极其高昂，甘肃刚刚遭遇大灾，若是能从油矿中或一二分利益也可与灾民有所裨益，且若是能从与外人的合作中汲取一二经验，于将来我们自己的事业也是好的。”这不是他偏袒戴季良，而是即便他不站出来戴季良还是能把矿权出让了，与其这样，和日人共同探矿也多少能保证戴季良所说的权益不外溢罢了。“权益不至外溢，志帅所言可是真的。”翁文灏并没有.被戴季良华丽的词藻给说服，他紧紧的盯着戴季良的眼睛，试图以此来洞悉戴季良是否是在说谎。“我可用人格保证。”戴季良勉强让自己脸上保持.着笑容，对着几位大学者信誓旦旦保证着。“真若将与日方合办油矿，则必定保证五成以上的股权不落于日方之手。”“从这次救灾的.举动，看得出志帅是个有良心的中**人。我们可以相信你。”由翁文灏带头几位学者对着戴季良就是深深的一鞠躬。“还请志帅一定要信守诺言。”“几位如此大礼，志翔怎么敢受。”戴季良一下子哭笑不得起来，不得已他也对着几人一个鞠躬。“几位尽请放心，志翔若有妄言，天打雷殛！”“大帅，保定电报，请您去天津参加五巨头会议。”送走了这些拥有强烈爱国心的学者们，戴季良还来不及舒一口气，北方来的电报又让他心情恶劣起来。“不去。”戴季良一巴掌拍到台子上，两眼直直的瞪着慎钱选，仿佛眼前的人就是曹锟、就是张作霖。“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他们磨嘴皮子。”戴季良还在为自己的损失肉疼呢，怎么可能再浪费金钱到天津去潇洒呢。“这个文字你组织一下，不要这么直白，就跟他们诉诉苦，就说西北糜烂，走不开啊。”“大帅，西安的消息，梁家牌楼的姨太太生了一个女儿。”冲喜的好消息终于是有了一个，方钦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显然他吃不准戴季良会有什么样的回应。“国际饥饿救济协会的洋鬼子什么时候到？”戴季良没有直接回答。“已经到了西安了，应该很快就能到甘肃了。”方钦小心翼翼的回答着。“你马上把张宾南和林锡光请过来。”戴季良站了起来。“准备一下，咱们回西安吧。”戴季良想了想，叫住了应声想走的方钦。“电告西安，女孩子的名字就叫兰茵。”既然戴季良有回西安的意思，两个甘省的头脑自然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宾南兄、芷馨兄，这几个月，你们也辛苦了。”戴季良看着一脸憔悴的两个人，苦笑着。“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甘肃今明两年税赋我是不指望了，你们该减的减，该免的免，总要让老百姓能勉强活下去才是。”戴季良亲自给两个人倒了杯水。“有几件事我临走之前要交代清楚，第一，国际饥饿救济协会的洋鬼子要来了，不要怕丢脸，什么都让他们看一看，西洋人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越是真实，他们越是会装出一副怜悯的样子，只要他们最终给钱了，那么咱们也那少白几根头。”“大帅放心，这个我会和宾南兄招呼这些洋鬼子的。”虽然林锡光是名义上的甘肃第二把手，但是西北军的体制里面军民互不干涉，再加上戴季良的强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权力甚至要比张宾南这个督军还要大。“宾南兄，朴初兄回家之前，我曾经和他商议过要搞一个少年兵团和幼兵团，招收甘、陕两省无家可归的孤儿，现在，”戴季良摇摇头。“正好把这件事搞起来吧。”戴季良想了想。“这样，陕西情况要好一些，收拢的孤儿就移交过来，先交给王省长，等司马回来了，我会让他接收的。”“大帅，你的意思是？”张宾南一皱眉。“所有的孤儿？无论男女，无论年龄？”张宾南担心的是，面前西北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了，再填那么多张白吃饭的口出来，这岂不是雪上加霜嘛。“当然不是。”戴季良既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慈善家，他不可能大包大揽下来。“咱们只收8岁以上的孤儿。那些年纪过小的，罗马公教和美以美会不是要在西北大展呢，让他们替咱们承担一部分公益的责任吧。”戴季良把身子靠到椅背上。“至于男女嘛，”戴季良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他做出了决定。“男女都收，不就是多几张嘴没，西北军没这个预算，我个人付了，就算给我那个还没睁眼的孩子祈个冥福吧。”戴季良说得慷慨激昂，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并没有这么高尚，有些话他毕竟不好当着林锡光的面说，到时候他肯定会安排郭司南和宋成的人介入这些孤女的培养的，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给了这些孤女生的希望，自然要让他们付出相应的回报的，而那些男孩也是一样。“是。”张宾南和诧异的林锡光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答应了下来。“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刚还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戴季良像厉鬼一样的冷笑起来。“当初，我说过，谁敢动灾民的救济，我就动谁的脑袋。宾南兄、芷馨兄，省民政厅的那几个蛀虫，我就交给你们处理了。”“大帅放心。”张宾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要知道戴季良的筱电说得很清楚，省一级出了问题，不单单是两个主官要被撸职查办，戴季良自己也要到北京去投案，这虽然只不过是说说，但是居然还真有人敢冒大不韪，这样的人戴季良不动手，张宾南也要动手的。“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贪，饕餮怎么死的，我也会让他们怎么去死！”“怎么，芷馨兄有意见？”戴季良眼睛一扫，看到林锡光眼中有一丝不忍于是冷冷的问道。“这等恶吏，人神共愤，卑职怎么会有不同意见呢。”林锡光看着充满杀意的两个人，脚不知道怎么一哆嗦，当下就改了口。“那就好。”戴季良站了起来。“我就不看，一切就拜托了。”我是军阀VIp章节14o.远谋“大帅不要再送了。”黄竹斋站在巡阅使府门口和戴季良拱手道别着。“其实五夫人泰半是心病，所谓心病还要心药治呢，这还要大帅多加宽慰多加开解才是。”“多谢吉人先生指点。”戴季良点点头，地震灾起，事突然，虽然幼子罹难，但戴季良也一时顾不得自己的家事，等到一去甘肃四个月后回来这才现老五刘氏病了，病得还不清呢，戴季良这才慌了手脚。虽然之前李沅早就已经把中西医都请回家替刘氏看过了，但对于这种心理问题引起的疫病，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一想到形销骨立的刘氏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戴季良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志翔就不送了。”“大帅，顾二爷来了。”才送走黄吉人，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管家进前禀报着，顾长清早在三月头上已经把厂子搬到陕西了，可惜戴季良一直在甘肃救灾，两个人这才没有照面，这不，一听到戴季良虽然回来了，顾长清立马赶了过来。“顾二爷还带来一个朋友。”“朋友？”戴季良皱皱眉。“好吧，请他们到客厅等一下，我马上过来。”说着戴季良回到了刘氏的病房。“药煎好了嘛？”戴季良从侍女手中接过汤药，亲自端到刘氏的窗前。“好了，不要多想了，来，把药吃了。”戴季良一边喂送着，一边宽慰着床上的女人。“人总是要死的，松儿不过早走一步罢了。”看着眼睛中又蓄满泪水的刘氏，戴季良放下药碗，将其拥到了自己的怀里。“之前是爷不好，爷事情多顾不上你，不过现在爷回来了，一天的雾水也就散了。将来，等你身子好了，咱们还会有孩子的，很多孩子。”戴季良亲了亲对方。“你爹娘就你一个孩子，难道，想让他们再受一次罪嘛。乖，松儿要是懂事，他也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切的……”“大哥。”好不容易将刘氏安抚.得睡下了下去，戴季良这才来到客厅，顾长清已经在那灌了几杯茶水下去了。“五嫂的身子怎么样了，大哥要节哀顺变呢。”“我还没那么脆弱。”戴季良摆摆手。“.厂子怎么样了？这位是？你不替我介绍一下。”“厂子的新址已经找好了，估计.再有个把月就能恢复生产了。现在这个厂主要生产各种蒸汽机。至于这位嘛，我来介绍一下，”顾长清指了指身边这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士。“这位是唐本楠唐建康，我在欧洲留学时的学弟，也是学金融的。不过和我不同，他一直在香港做银行，刚刚回到国内，这不，就被我拉来帮你了。”“唐先生，欢迎，欢迎。”戴季良和这位未来的大银行家.握了握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说着戴季良一扯顾长清的袖子，顾长清会意的和唐本楠打了个招呼，跟着戴季良走到了后面的一间密室里。戴季良关上门，随即用指着顾长清的鼻子。“好你个顾长清，不老实，把替死鬼给带来了，说吧，玩这手金蝉脱壳，你想干什么。”“大哥真是目光如炬。”顾长清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实.在的，要是真想做银行，当年也就做了，现在再回过来，实在是不太习惯了，建康有经验，我想他会比我做得更好的。”“也好。”戴季良点点头。“我不强求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戴季良死死的盯着顾长清的双眼。“你移民到纽约吧。”顾长清一惊，但是戴季良的话毫不间断。“我给你五百万美元，你帮**作美国股票吧。”只有顾长清戴季良才真正信得过，否则这巨额的钱财，他是绝对不会脱手交出去的。“大哥，谢谢你信.得过我。”顾长清当然知道这份信任的沉重，但是他有两个疑问。“大哥你哪来的这么一大笔钱？”要知道戴季良在筱电可是向全国说明甘陕没有余钱救济灾民的，但是现在忽而又拿出这么一大笔，不得不让顾长清感到疑惑。“长清啊，这钱不是我的。”戴季良当然不能说自己不愿意拿钱去填这个无底洞，所以他拿出一早就准备好说词。“这是几个京津的大金主投到陕西来办实业的。好了，我就明白跟你说吧，”看着顾长清不相信的眼神，戴季良故意一点一点挤着所谓的真相。“这笔钱来自天津寄寓的几个前清满洲贵族，虽然这也可以算是不义之财，但是咱们不能平白就没了人家这笔钱不是，我还指望着在从这些遗老遗少手里再挤一点出来呢。”戴季良直直的看着顾长清。“人家的钱不是白送的，是要利钱回报的，所以我才脑子一动啊。”“大哥，既然人家这一大笔钱是投到陕西展实业的，为什么不就直接用在陕西呢。要知道股票可是有输有赢的，实业才是实打实的啊。”顾长清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戴季良的解释，不过下一个疑问接踵而来。“第一，我缺钱，而股市是疯狂投机的地方，只有投机才能满足我用钱的需要，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戴季良才不会告诉顾长清他能预知未来，从明年年底开始美国的经济将会进入“柯立芝繁荣”，股票将一路上涨到“黑色星期四”为止。“第二，我认为现在是进入美国股市最好的时机，经济危机总要过去的，这一进一出就是一倍的利，天底下还哪有这么快来钱的呢。”看着顾长清一脸犹豫的样子，戴季良拍着他的肩。“这样，我跟你约定一个十年之前，十年后你回来，我给你一个大大的企业。”“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嘛？”顾长清咬咬牙抬头看着戴季良。“空口无凭，击掌为誓。”两个人三次击掌，戴季良一下子把顾长清搂到怀里。“长清，我舍不得你，但是为了西北，为了中国的实业复兴，一切拜托你了。”“大哥放心！”顾长清一脸的坚毅。“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凑齐足够的钱的。”“好，”戴季良松开手。“不过长清，你可别想现在就逃了，这个西北边业银行也要你帮忙出谋划策的，好啦，好啦，我不说了，走，咱们去见这位唐先生去！”“怎么样身子大好些了嘛。”戴季良女人多，要忙的也多，等送走了顾长清，他想了想，自己毕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物，郑夫人伤筋动骨一百天，郑嫣儿刚刚生产不久，梁家牌楼这还过过来看看吧。“好了。”在床上躺了几个月，郑夫人精神看上去也有些萎靡不振呢。“那就再多休息休息，觉得精神好一点呢就在院子里跺跺步，再让老高家里的多买些猪骨来，补一下。”戴季良拍了拍腿，郑夫人会意的坐到了戴季良的腿上，戴季良一只手顺着衣服的缝隙渗透了进去，另一只手圈在郑夫人的腰上轻抚着女人的小腹。“甘肃那边的巡阅使府一时间是起不起来了，还要委屈你和嫣儿继续在西安多待两年。”“爷，您这是什么话，”郑夫人很少能享受到戴季良的这份温存，一时间颇有些时空交错的感觉，当然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她还是很快想起了自己尴尬的地位，暗暗摇了摇头，整个的依偎在戴季良的怀里，以便对方好在自己身上施孽。“我和嫣儿都随您怎么安排。”刚说着这话，郑夫人还有些不自然，但很快这份赫然就消失不见了。“不过爷，能不能不要再喝猪骨汤了，几个月喝下来，都腻了。”“不喝就不喝吧。”戴季良也被郑夫人小儿女似的撒娇刺激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暂时按捺住了自己的兴奋。“对了嫣儿呢，不好好在家带着，带着孩子跑哪去了。”“嫣儿带着兰茵去看他爹了。”郑夫人脸上有一丝红晕，显然戴季良的坚硬还是让紧密解触的她感觉到了。“郑学斌出来了，”这个戴季良当然知道，若没有他的点头，谁敢轻易将这个戴绿帽子的放出来。“嫣儿已经去看过几次了，日子过得不好，嫣儿没事就拿钱去补贴一二，爷，你不要怪她。”看得出郑夫人也是念旧情的，也难怪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人家是原配，戴季良才是横插一杠的。“当然不会怪她。”听着郑夫人别有幽怨的话，戴季良一面感叹着，一面加大了对女人的力度。“这是人伦常情啊，若不是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认了郑学斌这个岳父又有什么关系呢。”戴季良想了想。“找机会让嫣儿问问郑学斌吧，若是愿意的话，我送他去天津，给他一两千块本钱，在天津重新安家立业吧。”“嗯。”郑夫人的鼻息渐渐的重了起来，显然在戴季良的**下慢慢动了情。“爷，别再逗了，”郑夫人扭动着身子。“再动下去，怕是要受不了了。”“受不了那就不用受了嘛。”戴季良放开了心怀，抱着郑夫人就往床边走去。“爷，别，嫣儿马上就要回来了。”郑夫人欲拒似迎的媚态顿时点燃了戴季良的狂暴。“回来那就更好了。”戴季良撕扯着对方的衣物。“这些日子怕是饿坏了吧，来，爷这次一定喂饱你！”
138.大地震
天崩地裂，大地在颤抖，一切在自然的狂暴中显得无力。“啊！”女人的尖叫合着房倒屋塌的声响在西安城内到处的回荡着，幸好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大多数的灶火已经熄灭，这才没有引更严重的后果。
“沅儿。”十几分钟的颤动之后，恍如从噩梦中刚刚醒过来的戴季良来不及披上更多的衣服，急急的抱着和自己同寝的白氏和老四忆荷从垮塌了半边的房中冲了出来。“来人，快。”戴季良用被子裹住两人，将她们安置在尚属安全的后花园中，忙不迭一间间院子闯了过去，一阵慌乱之后，这才拢起了家里的众人，不过最小的琉松直接被碎砖砸中，怕是不行了。不过戴季良顾不得安慰惊魂未定、哭哭啼啼的刘氏，一下子冲到了办公室。“喂、喂！该死！”戴季良一把摔下电话。“来人，跟我去司令部。”
“大帅。”不一会衣着凌乱的何偶才、赵雪覃等几乎同时和戴季良一起出现了西北军司令部里。“查清了嘛，哪里地震了。”
“甭管哪里地震了。”戴季良一拍台子。“快，联系各部查一查损失情况，赵署长你立刻调动全部警力维持省城治安，王省长、仙槎兄，你们来的正好。”原来王丹萍和6洪涛也一脚低一脚高的走了进来。“快，立刻调李过和张兆钾的兵实行军事戒严，现在开始西北总动员，一定要把形势给我控制住。”
“大帅，刚刚恢复通讯。”慎钱选灰头土脸的奔了进来。“和兰州接通了，兰州的情况比西安更严重，应该是甘肃方面地震了。”正说着一波余震袭来，房子嘎吱了一下，顿时让众人脸上一紧。
“震的这么厉害，估计要过.唐山了。”戴季良嘴里喃喃的说着。“不管甘肃、陕西，都是咱们的地盘，好了，大家立刻行动起来，西北军要第一时间投入救灾！”
一夜慌乱过后，各方面的情况6.6续续的汇总过来，根据外国天文台的测定，这是一起震级8.5级，震中烈度12度，震源深度17公里，震中位于北纬36.7，东经1o5.7度的罕见大地震，在相当于12ooo枚广岛原子弹的能量释放下，整个地球都为之一颤。不但距离震中2oo公里的兰州“倒塌房屋十分之三”、距离震中4oo公里的西安“门窗暴响，房摇墙踏，被毁房屋约有百户”、距离震中7oo公里的太原“房屋间有倒塌，人民微伤”，就连震中1ooo公里以上的北京、上海、广州、香港都“大多数人感觉地震”，甚至在越南海防附近的观象台上也有“时钟停摆”的现象。
“这已经不是西北一地能够扛.得过去的灾难了。”戴季良脸色沉重，他也是受害者之一，不但幼子罹难，连梁家牌楼的郑夫人也手脚骨折了。“向全国通电，请全国各界一举援手！”
“……天崩地裂之余、十数万甘民顿作冤魂……数万之家仅.剩片瓦……且寒冬腊月，灾民岌岌待抚……志翔即署陕甘，则理当自救灾民，然两省困顿，虽云巡阅使府以来年5oo万之税款予救护灾民，然杯水车薪，志翔贸然，故请举国援手，此电大总统府、国务院、各省各部、各师各旅并社会各团体……一嗣善款入甘，当公布其用途，明领受之人员，若有伪作，及县则道尹论罪，及道则省长督军自辞，及省则志翔束手入京自求己罪……若止活一人，然善莫大焉！筱。”
戴季良的筱电一出举国震惊，这个各地军阀穷奢.极欲不顾治下民众死活的时代，居然有一位巡阅使为了救济灾民拨款5oo万，而且通电全国求援，是借机敛财乎，是沽名钓誉乎？一时间市面上沸沸扬扬的。然而很快，陕西、甘肃两地的报界开始全力报道戴季良和西北军投入救灾的消息，陕西、甘肃的国会议员们也接到指令自愿自觉的为西北救灾向中央施压着，不多久戴季良幼子在地震中罹难的消息也随着小报传扬了出去，渐渐的各地的风向变了，支援西北灾民的口号也占据了上风。
“目前各地捐款已经过了4oo万，其中海上商界并.居士林捐助25万5千余元、天津及北京的商家和居士林支援22万3千3百余元，奉天雨帅个人捐款15万元，绥远马福祥个人捐款2万元、广州陈炯明支援4万元……就连武汉的春帅和保定的曹帅都各捐助了5ooo块。”陈鸿模在尽心尽职的履行着秘书的责任。“海上孙文和国民党支援了3ooo块。”
“对于这些捐款.要在报上列出来，然而动各界监督其用处。”虽然全国累计的捐助已经过4oo万，但即便加上戴季良从甘肃收获中拨出的5oo万，对于这样不是人力可抗的灾害还是九牛一毛。“各地的损失报上来了嘛。”
“报上来了，”陈鸿模随手从卷宗里抽出一份文件朗读着。“陕西目前上报死亡412人，受伤211o人，损毁房屋1127栋，包括各地工厂在内一共损失过6o万元，而甘肃。”甘肃的数字还没有完全出来，但是已经让人触目惊心了。“包括青海在内的甘肃上报海原、固原等县城全毁，大批村庄被山体淹没，河道堰塞、大量房屋倒塌，人员伤亡及财产损失极其惨重，已知的死亡人物已经有13万，估计损失过3ooo万，这还是初步报告，进一步的损失还在明确当中。”
“现在灾区缺少医生、药品，为了防止大灾之后生大疫，”戴季良深深的吸了口气。“通电全国，把灾区惨状都告告知全国上下，请各地援助药品和医生，另外希望全国各界向甘肃派出救援队。对了，”戴季良突然想到什么。“陕北有没有求援的电报。”在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给陕北拨5万块过去，告诉他们杯水车薪，请他们尽量克服吧。”
“大帅，北京急电，内务、教育、农商三个部派出翁文灏、谢家荣等六委员将赴灾区调查。”慎钱选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另外，刚刚接到国际饥饿救济协会的电报，他们将派出j霍尔(jha11)、u.克劳斯(u.netik)、e.麦克考尔密克(e.mnetik)等人组成考察队，考察灾区情况，再决定是否给予西北支援。”
“谢天谢地洋鬼子也有善心的时候。”戴季良点点头，总算是有一点好消息了。
“大帅，马麟的电报。”宋成也走了进来，马麟部的防区正好在震区，这次几乎损失了三分之二的军力和大量的物资，这几天一直在向西安报丧呢。“请您拨5o万救济粮款，解救所部老弱妇孺。”
“给他回电。”戴季良捏着自己的眉心。“全省灾民将妥善安置，非独骑二旅一部也，5o万虽言不多，然处处用钱，绝难一时整齐，先拨1o万以应一时之急，稍后若有纾缓当适时补足。”戴季良沉吟了一下觉得没有什么补充了，于是挥挥手，“就这么出去吧。好了你们都先退下吧。”
“给我接王省长。”斥退了几个人，戴季良忍不住一拳砸到了台子上。的确，他辛辛苦苦的夺下了甘肃，一场地震却把他的胜利生生的抹杀得一干二净，不过事以至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姐夫，我有个建议啊，明年咱们要过苦日子了，从我开始每一个公务员，每个月扣若干的薪水，普通的一个月扣一天，科长一级扣三天，厅局长扣五天，我、你和6洪涛各扣十天的，这个甘肃和青海也要一并施行。对，就明年一年，对，西北军上下也会搞。好的，你马上布置下去。”
“大帅，广野来了。”戴季良挂上电话，才静了一会，方钦敲门走了进来。
“他来干什么？”戴季良眉头一紧，日本洋行和其他店铺基本上没有太大的损失，这个时候跑过来，这个动机让戴季良有些怀疑了。“算了，请他到会客室里坐一会。”
“将军阁下。我代表稻生洋行对于海原地区的大地震表示同情和慰问。”猫哭耗子，戴季良第一个感觉就是这个，然而广野继续说着。“您应该知道日本也是个地震高的国家，虽然我不懂地震到底是不是天神的惩罚，但是我接到本社的通知，我国有两位著名的地震学者想到震区去勘测一番，不知道阁下能不能保证他们的安全。”
“什么？”戴季良疑惑的看了看广野。“这个问题应该是贵国政府和我国中央政府之间的交流吧，和我一个地方机构是不是不对等啊。”
“不，这只是民间活动，不涉及两国之间政府吧。”广野皮笑肉不笑的回答着。
“我明白了。”戴季良点点头，对于日本人的试探他心知肚明，还是为了玉门的勘测权的问题，小日本这是煞费苦心啊。“广野君，你放心，我定的货是有支付能力的，只要货到了陕西，我答应的一定会实现，至于贵国学者嘛，现在震区还很混乱，余震时时袭来，还是安全第一吧，等地震完全平息了，咱们再谈这件事吧。”
“大帅肯定嘛。”广野似笑非笑的看着戴季良。“其实大帅有没有钱并不重要，我方可以向西北提供一揽子援助计划的，贷款只是其中的一部分而已。”
“是商业贷款嘛，若是没有后续的监督人员，我倒可以考虑的。”戴季良硬生生的忍住了心中的那口怒气。好，既然你想趁火打劫，那么我也就不客气了，别笑得太早，再有几年关东大地震就是你们日本人的报应了。
“这个不是不可以商量的。”广野显然胸有成竹的样子。
“好吧，等那批货到了，我会再来贵洋行的，到时候再谈吧。”戴季良恨不得当场在广野的脸上揍上一拳，不过最终还是忍住了。“广野先生，我马上要赶往甘肃，今天就先这样吧！”
139.谢家荣
“太好了，终于盼到诸位大贤了。”海原地震的最终损失已经出来了，过23万人的死亡数字和5ooo万元的最终损失让戴季良连民国十年的春节都没赶回西安的家。“咏霓兄、季华兄、霖之兄，真是对不住啊，兄弟我已经是疲于应付了，所以这震区就不能陪几位一起去了，还请多多包涵呢。”
“志帅为灾民大家不顾自身小家，高风亮节已经传遍全国了。”翁文灏曾在比利时鲁凡大学(1ouvain)获地质学博士的学位，自然知道面对如此大的灾难戴季良和他的手下已经做得很好了。“请志帅放心，咏霓几个自己前去就可以了。”
“咏霓兄啊，多谢你的理解啊。”幸好这些人都是学者不是官僚，来甘肃也是做实事的，否则戴季良的头更加要疼了。“对了，”戴季良突然想到了什么。“几位，等从海原回来，还请到兰州一叙，志翔有事相求。”
“有事？志帅可否吐露一二。”王烈是几个人中最大的一个，既便如此他还是比戴季良小了一岁，不过因为是学者有几分布衣傲王侯的气度，所以语气中还是有些平等的。“也好让我们几个安心呢。否则，这海原也去不安定啊。”
“霖之兄看你说的。”戴季良摆摆手。“两件事，一个是兄弟在西安筹备了一所工科大学，希望几位中能有人过来帮一把手啊。”几个人相视一笑，办大学是件好事情，但在场的谁不是身上有大学教授的头衔，留在陕西，这个还要再商榷一下。“另外，日本稻生洋行一直想要玉门矿的勘探权和开采权，我有心不让给他们吧，但是油矿资源中国也是要的。”戴季良此言一出几个人脸都变了。“所以我希望各位能我去一趟玉门，虽然日本方面的压力我顶不住，但共同勘测共同开，至少一半以上的利权我还是有把握留在咱们自己手上的。”
“志帅，不要说了。”谢家荣虚岁.不过19岁，已经获得了美国威斯康星大学地质系硕士学位，此刻他挺身而出。“玉门矿我可以帮西北进行勘察，根本不需要有日本人出手。”
“季华兄说得对，咱们自己的矿为.什么要交给日本人。”其他几人也摆出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志帅，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中国的权益为什么要交给外国人。”
“诸位的好意我心领了。”戴季良.这是自己引火烧身。“不过，说实在的，开采石油一来投入高昂，二来咱们国内并无技术支持，第三，玉门地处偏远，采集石油的成本高昂，即便投入市场绝不是美孚、英波等洋商的对手，日方愿意为我国培养石油技师，且又愿意建立炼油之企业，志翔以为借鸡生蛋未尝不可。”戴季良极力安抚着几位学者，他们的杀伤力可不比几个师要差。“至于为何要与日人合办，实乃志翔以为今日中国，英美垄断石油市场，此绝非我国之利也，以夷制夷，方可保证我国权益不至外溢。之所以今日就和诸位说起此事，实在也是为了国家利益着想，不愿为日人蒙蔽，因小失大而已。”
“诸位，志帅说的有些道理。”现在上海还属于江苏，因.此谢家荣这个戴季良的同乡出面解围了。“现今咱们没有采油的技术，定购采油机器也极其高昂，甘肃刚刚遭遇大灾，若是能从油矿中或一二分利益也可与灾民有所裨益，且若是能从与外人的合作中汲取一二经验，于将来我们自己的事业也是好的。”这不是他偏袒戴季良，而是即便他不站出来戴季良还是能把矿权出让了，与其这样，和日人共同探矿也多少能保证戴季良所说的权益不外溢罢了。
“权益不至外溢，志帅所言可是真的。”翁文灏并没有.被戴季良华丽的词藻给说服，他紧紧的盯着戴季良的眼睛，试图以此来洞悉戴季良是否是在说谎。
“我可用人格保证。”戴季良勉强让自己脸上保持.着笑容，对着几位大学者信誓旦旦保证着。“真若将与日方合办油矿，则必定保证五成以上的股权不落于日方之手。”
“从这次救灾的.举动，看得出志帅是个有良心的中**人。我们可以相信你。”由翁文灏带头几位学者对着戴季良就是深深的一鞠躬。“还请志帅一定要信守诺言。”
“几位如此大礼，志翔怎么敢受。”戴季良一下子哭笑不得起来，不得已他也对着几人一个鞠躬。“几位尽请放心，志翔若有妄言，天打雷殛！”
“大帅，保定电报，请您去天津参加五巨头会议。”送走了这些拥有强烈爱国心的学者们，戴季良还来不及舒一口气，北方来的电报又让他心情恶劣起来。
“不去。”戴季良一巴掌拍到台子上，两眼直直的瞪着慎钱选，仿佛眼前的人就是曹锟、就是张作霖。“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跟他们磨嘴皮子。”戴季良还在为自己的损失肉疼呢，怎么可能再浪费金钱到天津去潇洒呢。“这个文字你组织一下，不要这么直白，就跟他们诉诉苦，就说西北糜烂，走不开啊。”
“大帅，西安的消息，梁家牌楼的姨太太生了一个女儿。”冲喜的好消息终于是有了一个，方钦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显然他吃不准戴季良会有什么样的回应。
“国际饥饿救济协会的洋鬼子什么时候到？”戴季良没有直接回答。
“已经到了西安了，应该很快就能到甘肃了。”方钦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你马上把张宾南和林锡光请过来。”戴季良站了起来。“准备一下，咱们回西安吧。”戴季良想了想，叫住了应声想走的方钦。“电告西安，女孩子的名字就叫兰茵。”既然戴季良有回西安的意思，两个甘省的头脑自然忙不迭的赶了过来。“宾南兄、芷馨兄，这几个月，你们也辛苦了。”戴季良看着一脸憔悴的两个人，苦笑着。“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甘肃今明两年税赋我是不指望了，你们该减的减，该免的免，总要让老百姓能勉强活下去才是。”
戴季良亲自给两个人倒了杯水。“有几件事我临走之前要交代清楚，第一，国际饥饿救济协会的洋鬼子要来了，不要怕丢脸，什么都让他们看一看，西洋人的脾气我还是了解的，越是真实，他们越是会装出一副怜悯的样子，只要他们最终给钱了，那么咱们也那少白几根头。”
“大帅放心，这个我会和宾南兄招呼这些洋鬼子的。”虽然林锡光是名义上的甘肃第二把手，但是西北军的体制里面军民互不干涉，再加上戴季良的强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权力甚至要比张宾南这个督军还要大。
“宾南兄，朴初兄回家之前，我曾经和他商议过要搞一个少年兵团和幼兵团，招收甘、陕两省无家可归的孤儿，现在，”戴季良摇摇头。“正好把这件事搞起来吧。”戴季良想了想。“这样，陕西情况要好一些，收拢的孤儿就移交过来，先交给王省长，等司马回来了，我会让他接收的。”
“大帅，你的意思是？”张宾南一皱眉。“所有的孤儿？无论男女，无论年龄？”张宾南担心的是，面前西北的财政已经捉襟见肘了，再填那么多张白吃饭的口出来，这岂不是雪上加霜嘛。
“当然不是。”戴季良既不是救世主也不是慈善家，他不可能大包大揽下来。“咱们只收8岁以上的孤儿。那些年纪过小的，罗马公教和美以美会不是要在西北大展呢，让他们替咱们承担一部分公益的责任吧。”戴季良把身子靠到椅背上。“至于男女嘛，”戴季良有些犹豫不过很快他做出了决定。“男女都收，不就是多几张嘴没，西北军没这个预算，我个人付了，就算给我那个还没睁眼的孩子祈个冥福吧。”戴季良说得慷慨激昂，但事实上他的内心并没有这么高尚，有些话他毕竟不好当着林锡光的面说，到时候他肯定会安排郭司南和宋成的人介入这些孤女的培养的，毕竟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自己给了这些孤女生的希望，自然要让他们付出相应的回报的，而那些男孩也是一样。
“是。”张宾南和诧异的林锡光对视了一眼，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对了，还有一件事。”刚刚还装出一副菩萨心肠的戴季良像厉鬼一样的冷笑起来。“当初，我说过，谁敢动灾民的救济，我就动谁的脑袋。宾南兄、芷馨兄，省民政厅的那几个蛀虫，我就交给你们处理了。”
“大帅放心。”张宾南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要知道戴季良的筱电说得很清楚，省一级出了问题，不单单是两个主官要被撸职查办，戴季良自己也要到北京去投案，这虽然只不过是说说，但是居然还真有人敢冒大不韪，这样的人戴季良不动手，张宾南也要动手的。“既然他们这么喜欢贪，饕餮怎么死的，我也会让他们怎么去死！”
“怎么，芷馨兄有意见？”戴季良眼睛一扫，看到林锡光眼中有一丝不忍于是冷冷的问道。
“这等恶吏，人神共愤，卑职怎么会有不同意见呢。”林锡光看着充满杀意的两个人，脚不知道怎么一哆嗦，当下就改了口。
“那就好。”戴季良站了起来。“我就不看，一切就拜托了。”
140.远谋
“大帅不要再送了。”黄竹斋站在巡阅使府门口和戴季良拱手道别着。“其实五夫人泰半是心病，所谓心病还要心药治呢，这还要大帅多加宽慰多加开解才是。”
“多谢吉人先生指点。”戴季良点点头，地震灾起，事突然，虽然幼子罹难，但戴季良也一时顾不得自己的家事，等到一去甘肃四个月后回来这才现老五刘氏病了，病得还不清呢，戴季良这才慌了手脚。虽然之前李沅早就已经把中西医都请回家替刘氏看过了，但对于这种心理问题引起的疫病，根本就没有一个好的解决办法。一想到形销骨立的刘氏那副病恹恹的样子，戴季良不由得深深的叹了口气。“那志翔就不送了。”
“大帅，顾二爷来了。”才送走黄吉人，早就等候在一旁的管家进前禀报着，顾长清早在三月头上已经把厂子搬到陕西了，可惜戴季良一直在甘肃救灾，两个人这才没有照面，这不，一听到戴季良虽然回来了，顾长清立马赶了过来。“顾二爷还带来一个朋友。”
“朋友？”戴季良皱皱眉。“好吧，请他们到客厅等一下，我马上过来。”说着戴季良回到了刘氏的病房。“药煎好了嘛？”戴季良从侍女手中接过汤药，亲自端到刘氏的窗前。“好了，不要多想了，来，把药吃了。”戴季良一边喂送着，一边宽慰着床上的女人。
“人总是要死的，松儿不过早走一步罢了。”看着眼睛中又蓄满泪水的刘氏，戴季良放下药碗，将其拥到了自己的怀里。“之前是爷不好，爷事情多顾不上你，不过现在爷回来了，一天的雾水也就散了。将来，等你身子好了，咱们还会有孩子的，很多孩子。”戴季良亲了亲对方。“你爹娘就你一个孩子，难道，想让他们再受一次罪嘛。乖，松儿要是懂事，他也不会愿意看到这一切的……”
“大哥。”好不容易将刘氏安抚.得睡下了下去，戴季良这才来到客厅，顾长清已经在那灌了几杯茶水下去了。“五嫂的身子怎么样了，大哥要节哀顺变呢。”
“我还没那么脆弱。”戴季良摆摆手。“.厂子怎么样了？这位是？你不替我介绍一下。”
“厂子的新址已经找好了，估计.再有个把月就能恢复生产了。现在这个厂主要生产各种蒸汽机。至于这位嘛，我来介绍一下，”顾长清指了指身边这位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男士。“这位是唐本楠唐建康，我在欧洲留学时的学弟，也是学金融的。不过和我不同，他一直在香港做银行，刚刚回到国内，这不，就被我拉来帮你了。”
“唐先生，欢迎，欢迎。”戴季良和这位未来的大银行家.握了握手。“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说着戴季良一扯顾长清的袖子，顾长清会意的和唐本楠打了个招呼，跟着戴季良走到了后面的一间密室里。戴季良关上门，随即用指着顾长清的鼻子。“好你个顾长清，不老实，把替死鬼给带来了，说吧，玩这手金蝉脱壳，你想干什么。”
“大哥真是目光如炬。”顾长清不自然的笑了笑。“说实.在的，要是真想做银行，当年也就做了，现在再回过来，实在是不太习惯了，建康有经验，我想他会比我做得更好的。”
“也好。”戴季良点点头。“我不强求你，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戴季良死死的盯着顾长清的双眼。“你移民到纽约吧。”顾长清一惊，但是戴季良的话毫不间断。“我给你五百万美元，你帮**作美国股票吧。”只有顾长清戴季良才真正信得过，否则这巨额的钱财，他是绝对不会脱手交出去的。
“大哥，谢谢你信.得过我。”顾长清当然知道这份信任的沉重，但是他有两个疑问。“大哥你哪来的这么一大笔钱？”要知道戴季良在筱电可是向全国说明甘陕没有余钱救济灾民的，但是现在忽而又拿出这么一大笔，不得不让顾长清感到疑惑。
“长清啊，这钱不是我的。”戴季良当然不能说自己不愿意拿钱去填这个无底洞，所以他拿出一早就准备好说词。“这是几个京津的大金主投到陕西来办实业的。好了，我就明白跟你说吧，”看着顾长清不相信的眼神，戴季良故意一点一点挤着所谓的真相。“这笔钱来自天津寄寓的几个前清满洲贵族，虽然这也可以算是不义之财，但是咱们不能平白就没了人家这笔钱不是，我还指望着在从这些遗老遗少手里再挤一点出来呢。”戴季良直直的看着顾长清。“人家的钱不是白送的，是要利钱回报的，所以我才脑子一动啊。”
“大哥，既然人家这一大笔钱是投到陕西展实业的，为什么不就直接用在陕西呢。要知道股票可是有输有赢的，实业才是实打实的啊。”顾长清点点头算是接受了戴季良的解释，不过下一个疑问接踵而来。
“第一，我缺钱，而股市是疯狂投机的地方，只有投机才能满足我用钱的需要，而且我相信你的能力。”戴季良才不会告诉顾长清他能预知未来，从明年年底开始美国的经济将会进入“柯立芝繁荣”，股票将一路上涨到“黑色星期四”为止。“第二，我认为现在是进入美国股市最好的时机，经济危机总要过去的，这一进一出就是一倍的利，天底下还哪有这么快来钱的呢。”看着顾长清一脸犹豫的样子，戴季良拍着他的肩。“这样，我跟你约定一个十年之前，十年后你回来，我给你一个大大的企业。”
“大哥你说的是真的嘛？”顾长清咬咬牙抬头看着戴季良。
“空口无凭，击掌为誓。”两个人三次击掌，戴季良一下子把顾长清搂到怀里。“长清，我舍不得你，但是为了西北，为了中国的实业复兴，一切拜托你了。”
“大哥放心！”顾长清一脸的坚毅。“我一定会想办法给你凑齐足够的钱的。”
“好，”戴季良松开手。“不过长清，你可别想现在就逃了，这个西北边业银行也要你帮忙出谋划策的，好啦，好啦，我不说了，走，咱们去见这位唐先生去！”
“怎么样身子大好些了嘛。”戴季良女人多，要忙的也多，等送走了顾长清，他想了想，自己毕竟不是无情无义的人物，郑夫人伤筋动骨一百天，郑嫣儿刚刚生产不久，梁家牌楼这还过过来看看吧。
“好了。”在床上躺了几个月，郑夫人精神看上去也有些萎靡不振呢。
“那就再多休息休息，觉得精神好一点呢就在院子里跺跺步，再让老高家里的多买些猪骨来，补一下。”戴季良拍了拍腿，郑夫人会意的坐到了戴季良的腿上，戴季良一只手顺着衣服的缝隙渗透了进去，另一只手圈在郑夫人的腰上轻抚着女人的小腹。“甘肃那边的巡阅使府一时间是起不起来了，还要委屈你和嫣儿继续在西安多待两年。”
“爷，您这是什么话，”郑夫人很少能享受到戴季良的这份温存，一时间颇有些时空交错的感觉，当然也就是一愣神的功夫，她还是很快想起了自己尴尬的地位，暗暗摇了摇头，整个的依偎在戴季良的怀里，以便对方好在自己身上施孽。“我和嫣儿都随您怎么安排。”刚说着这话，郑夫人还有些不自然，但很快这份赫然就消失不见了。“不过爷，能不能不要再喝猪骨汤了，几个月喝下来，都腻了。”
“不喝就不喝吧。”戴季良也被郑夫人小儿女似的撒娇刺激了一下，不过他还是暂时按捺住了自己的兴奋。“对了嫣儿呢，不好好在家带着，带着孩子跑哪去了。”
“嫣儿带着兰茵去看他爹了。”郑夫人脸上有一丝红晕，显然戴季良的坚硬还是让紧密解触的她感觉到了。“郑学斌出来了，”这个戴季良当然知道，若没有他的点头，谁敢轻易将这个戴绿帽子的放出来。“嫣儿已经去看过几次了，日子过得不好，嫣儿没事就拿钱去补贴一二，爷，你不要怪她。”看得出郑夫人也是念旧情的，也难怪一日夫妻百日恩嘛，人家是原配，戴季良才是横插一杠的。
“当然不会怪她。”听着郑夫人别有幽怨的话，戴季良一面感叹着，一面加大了对女人的力度。“这是人伦常情啊，若不是咱们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认了郑学斌这个岳父又有什么关系呢。”戴季良想了想。“找机会让嫣儿问问郑学斌吧，若是愿意的话，我送他去天津，给他一两千块本钱，在天津重新安家立业吧。”
“嗯。”郑夫人的鼻息渐渐的重了起来，显然在戴季良的**下慢慢动了情。“爷，别再逗了，”郑夫人扭动着身子。“再动下去，怕是要受不了了。”
“受不了那就不用受了嘛。”戴季良放开了心怀，抱着郑夫人就往床边走去。
“爷，别，嫣儿马上就要回来了。”郑夫人欲拒似迎的媚态顿时点燃了戴季良的狂暴。
“回来那就更好了。”戴季良撕扯着对方的衣物。“这些日子怕是饿坏了吧，来，爷这次一定喂饱你！”
141.刘存厚
虽然戴季良最终是没有去参加所谓的巨头会议，北洋巨头会议还是在4月25日粉墨登场了，这次会议后来被称四巨头会议。这次会议和以前的督军团会议有所不同，督军团会议是军阀们向北京政府示威或是唱对台戏，而这次会议的主角曹锟和张作霖事实上就是北京政府的主人，所以这次会议主要在曹张协调到什么程度，靳云鹏是等待他们的结果，以加强内阁力量，而王占元不过是忝邀列席，无足轻重。
“大笑话。”戴季良刚刚回复上班的状况，宋成就抱着一叠有关这个会议的情报找上门，其中靳、曹两人大打出手，曹且拔出手枪来威胁靳的谣言是报纸上的头条新闻。“以后这种东西不要让我再看了。”戴季良厌恶的将这些东西丢回到宋成的怀里。
“大帅，司马处长的电报。”看着宋成狼狈的样子，擦肩而过的慎钱选脸上带着一丝笑意推开了戴季良办公室的门。“他们已经到达阿姆斯特丹了，借款协议明后天就能签了。”
“这是个好消息啊。”戴季良点点头。“司马应该留了地址吧，给他回电，让他就兰（州）宝（鸡）路、兰（州、西）宁路以及哈（密）兰（州）路相关借款事宜再和比利时人谈谈，咱们缺钱，只好让洋人施舍几个了。”
“大帅，参谋长回来了。”方钦急急的奔了进来。“刚刚接到电报，人已经到了潼关。”
“朴初兄回来了。”戴季良一下.子抬起头，脸上露久违的笑容，不过很快他喜色一收，若有所思的问着。“就参谋长一个人回来了，他身边有其他人嘛？”
戴季良咬着重音，不过，显然方钦.并不知道戴季良和张自力之间的约定，茫然的摇摇头。“大帅，我再去问问潼关方面。”看到戴季良点点头，方钦飞也似的退了出去，不过十分钟之后，他又窜了进来。“报告大帅，参谋长这次带来3o多号老鄂军的军官。”
“老鄂军？”戴季良知道王子春在.湖北搞什么精兵简政，以裁兵为名，肆意克扣军饷，张自力作为新兴的西北军的重臣带一批不得志的鄂军军官回来也属正常，但是这不是戴季良要的答案。“你再打电报问一下，参谋长有没有带女眷回来。”
“女眷？”方钦就是一愣，不过这是戴季良的命令，他不.敢犹豫。“是，我这就去问！”接着又是十分钟，方钦再次出现在戴季良的面前。“大帅，参谋长没有带女眷回来。”
“这个张朴初。”戴季良眼睛一转，挥挥手示意方钦退.下，随即他拎起了电话。“给我接王省长，姐夫嘛，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帮我查查陕西有名望的人家家里有适龄未出阁的闺女，不是我要，介绍给张自力这个孤寒佬，对，大家闺秀嘛，一定要端庄秀丽，对的，对的，要秘密的办，不要大肆宣扬，咱们这边还在救灾嘛，好，我先挂了。”
挂断了给王丹萍的电话，戴季良又给郭司南打.了一个。“我是戴季良，你帮我办两件事，第一个查一查陕西各地ji院里面最漂亮的清倌人，找三个出来，是给张参谋长准备的，对，一定要最漂亮。另外，你派人去湖北查一查，参谋长家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对，不能让军队方面知道。好，好，我等你的好消息。”
“光夫兄。”戴季良.接着拨打了第三个电话，当然这个就不是替张自力找小三了，戴季良还没有这么疯狂，毕竟现在不是替副统帅找儿媳或是替领袖找文工团员的时代，他还要注意市面上的风评的。“这次救灾下面表现不错，我看军政处可以赶制一批救灾纪念章下去，对，要提高军队的荣誉感嘛。对了宪兵司令部要扩大为宪兵总部，陕甘青都要设自己的省宪兵司令部。是的，是的，有扰民的，一律上军事法庭。什么，你想借陈范卿去培训军法官和军事律师，有头脑，光夫兄什么时候居然有了这个脑子，玩笑，玩笑，好，可以，我会跟陈范卿去说的，那么就先挂了。”
“大帅，刚刚接到天津的消息。”刚刚被戴季良训了一顿宋成又悄悄的走了进来。“直系提出以第二十三师师长王承斌为河南督军，第二十师师长阎相文为四川督军。”
“两个督军啊，还准备打河南的主意。”戴季良往椅背上一靠。“保定的胃口倒大，”戴季良屏着眉在那想了想，现在人人都知道西北是元气大伤了，这次自己又没去天津，难免两方会达成一些对西北不好的协议，王承斌督豫也许就是第一步吧。“泽刚，奉系对这个建议有什么回应嘛。”
“奉系怕是和保定有了私下协议了。”宋成的眼里也是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张雨帅这次得了大头，蒙疆经略使，辖区包括热河、察哈尔、绥远三个特区。另外王占元只得到勋一位的犒赏，不过驻扎湖北的第七师和第二十师都被阎相文带走了，春帅可以松一口气了。”
“蒙疆经略使？嗯！”戴季良冷笑一声，不过才大半年小徐的事业已经烟消云散了。不过疯男爵的一两千白俄残兵，泰半还是不堪一击的蒙古骑兵，在外蒙驻军的褚其祥旅、高在田团数千人居然不敢抵抗，只知道撒腿就跑，等突围退出库仑，全军居然十不存一。而这位雨帅更是只知道以“援库”的名义向中央要钱，按兵不动眼睁睁的看着这块几百万的土地先后落到白俄和赤俄的手里。“这样，你以我的名义给洛阳的玉帅打个电报，坚决反对河南易督，另外这个电报要转给赵周人。”
“卑职明白。”
然而宋成的话还没有说完，情报科副科长乐怡急匆匆的闯了进来。“大帅，汉中急电，刘厚存部万余人退往陕南宁羌一带今晨越过省境，突入我宁羌境内，似有盘踞久居之意。”
“哈哈、哈哈！”戴季良怒极而笑，刘存厚，居然不接受前次的教训，难道真以为西北军是无力兼顾汉中了嘛。“立刻电催参谋长，请他日夜兼程赶回西安，”戴季良继续命令着。“通令陕西第三师立刻接收预备人员，五天内完成整编工作，老子要亲自带人南下。”
“报告，”戴季良的话还没有说完，电讯科科长慎钱选推门走了进来。“刘存厚给您的电文，他请您到汉中一叙。”
“先斩后奏、厚颜无耻。”戴季良接过来看了看，砰的一声砸在了写字台上，冷冷的评价着。“想用既成事实来威胁我，我还不吃这一套呢。”他看了看身边矗立的几个人，冷笑一声。“他刘积之不是请我去汉中一叙嘛，好啊，前令不变，我倒要看看，他这支双枪军经得起我打几次。”
“大帅。”张自力看着在门外等着自己的戴季良，心头一热，于是举手就是一个敬礼，而他身后的这些鄂军军官们自然也是有样学样，一时间几十只手就在那举着，倒也看上去蔚为壮观的样子。“这些日子清减了，自力身为参谋长却在如此紧要的时候不在敢为，自力是个逃兵啊，真是愧对身边的弟兄们了。”
“说什么话呢。”戴季良给了一个回礼。“我要是事前知道会地震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走的，不过真要是这样，怕是全世界的科学家都变着法想要解剖我了。”说着这个并不好笑的冷笑话，戴季良和张自力紧紧的抱在一起。“欢迎回来啊。”说着戴季良松口手，看着有些目瞪口呆的前鄂军军官，笑了笑。“我和朴初兄都是在欧美留过洋的，洋人的坏习惯学了一大堆，你们可不要见笑啊。”
“哪里，哪里、岂敢、岂敢。”几个鄂军军官们讪笑着看着戴季良，有个别的眼里还闪着莫名的光彩，显然不知道是联想到了什么。
“你们既然跟着参谋长来咱们西北军了，那么事先该知道到的，想来朴初兄已经告诫过你们了。”戴季良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呢，他就在督军府的大门口对着这批军官们训示着。“你们原先有当过团长、营长的，更多的是连排长，既然来了陕西跟着我干，别的，我不多说，咱们这个集体是荣辱与共的，”戴季良扫了扫下面。“现在解散，等一下有人会安排你们的食宿的，三天后，军政处会统一安排跟你们谈话，怎么分配，何处长会安排的，不过丑话说在前面，谁要是想走门子谋个好位子，那趁早请回吧。”看着一脸严肃的前鄂军军官们，戴季良突然一笑。“担心什么，有参谋长这么大块牌子，何处长是不会刁难你们的，除非，你们没真本事。”
“大帅，你刚才这是？”对着鄂军众人的时候张自力不好问，但戴季良刚才的说法分明是指自己招揽这帮鄂军的目的是建立一个小团体，因此一进督军府，张自力就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了。
“朴初兄，你过虑了。”戴季良摇摇头，他从来不认为自己的队伍里没有山头，既然如此区区几个鄂军又有什么大不了的。“派中无派，千奇百怪，我从来不担心下面有什么小团体，保定生不就是一个例子嘛，我还是那句话，自己好不是真好，集体好了，大家水涨船高自然会更好。”戴季良拍了拍还在皱着眉的张自力的肩。“朴初兄，走啦，还一大堆子事呢。”
142.刘存厚（2）
“赫光兄，这些日子在西北军里待下来感觉怎么样啊。”戴季良和张兆钾骑在马上，刘存厚要和戴季良在汉中一唔，无论到时候是会商也好，会猎也罢，有了陕西第三师整补后的七千三秦子弟，戴季良自然是是腰杆笔直了。
“和过去甘军是没的比啊。”戴季良这话让张兆钾很是感慨，自己在甘军虽然只不过是一旅之长，但手下俱是亲信，可现在呢，事权是增加了不少，但是过去一言九鼎一呼百诺的情况已经一去不复返了，除了从甘军开始就跟着自己的贴身马弁，几乎没有一个手下是可以相信的。而那些师参谋长、旅长甚至团长看自己的眼神也都是古里古怪的，虽然到现在还没有人在职责范围内顶撞自己，但是西北军繁琐的规矩却是让他颇为受不了。
“大帅。”张兆钾的回答并不让戴季良满意，什么叫不能比，怎么个不能比，但还没等戴季良继续问，情报科的人骑着马追了上来。“刚刚接到西安转广州的消息，孙文在广州就任非常大总统了。”
“非常大总统？我看是非法大总统吧。”戴季良嘲笑着打开了手中的电报，扫了几眼，果不其然，为了让自己能和北政府分庭抗礼，孙文不惜公开违背他自己口口声声坚持的《临时约法》，以旧国会三分之一都不到的议员举行非常会议，强行宣布所谓的“****政府组织大纲”，并籍此大纲第二条选举为非常大总统。“不要管他。”戴季良冷笑着把电文还了回去，陕西的民党差不多已经全部被压制了，孙文又远在广州，这条消息对戴季良来说是无足轻重的。“随他折腾去吧。”说着戴季良虚挥马鞭。“加快度，到太白县城吃午饭！”
“大帅，刚刚接到电报，戴季良已经率军到了留坝，再有三天就能到了汉中，”刘存厚的参谋王佐揣着一纸电文急匆匆的走进了刘存厚的房间。“大帅，戴季良命令咱们立刻放下武器听候他整编，否则。”
“否则他就不客气了是吧。”刘.存厚号称刘厚脸，一手变脸的功夫享誉整个川中，以至于川军内部无人不对他恨之入骨。“之啊，咱们打得过戴季良嘛？”这个用不着王佐来回答，当初唐廷牧部近五千人和陕军不到3ooo人的简编旅对攻，可结果怎么样呢，这是川军上下都看到的事，现在就凭刘存厚这万余丧家之犬，对上八千西北军的虎贲，这个赢面可是难看的很啊。
“既然，咱们打不过，又要寄人篱下，.该怎么就怎么吧。”刘存厚眼珠转了转，脸上看不出有什么沮丧的表情。“咱们川军和人家比起来不过是鱼腩，咱们还想东山再起，就得躲到大树底下。”刘存厚笑了笑。“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嘛。”
“大帅放心，”王佐点点头。“已经准备妥当了。”
“那就好啊。”刘存厚点点头。“戴志.翔是我的学长，虽然我和他的关系不怎么近，但是这个学长给我的印象很深，平时很是特立独行的样子，在日本的时候就喜欢醇酒美人，现在陕西据说家里也是美人成群啊。咱们虽然现在算是安全退到陕西了，但我想我这位学长绝对不会给咱们一分钱的，要养活这万把弟兄，光靠以前这些积蓄也不过勉强吃饱，要活下去，要打回四川，不付出点血本总归不行的……”
“大帅，刘存厚来电，愿意接受我军整编，另外希望保.留所部川军的名义。”戴季良刚刚躺下，方钦敲门走了进来。“另外，情报科通报，原河南第一师师长成慎在彰德主持军变，这里有刚刚抄收的成慎以豫北军总司令的名义向全国的通电。”
“豫北？”戴季良对电文中所谓的赵倜兄弟的罪状并.无特别的感觉，倒是对于生的和时机颇为的敏感。“该不是直系想换马了吧，查，让情报科火查清楚。”不过还没等戴季良的命令下达，另一副电报又到了。“冯玉祥旅在驻马店和赵倜所属的宏威军生了冲突？”戴季良揉着眉心，脑子里权衡着得失，不行啊，还是要让吴佩孚出面干预一二啊。“给洛阳再一副电报，明确告诉吴子玉，孙文已经当选非常大总统，南方之变在即，我北方军人断不可以此时自乱阵脚。”
“是。”方钦抄完刚想退出去，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大.帅，那刘存厚这边怎么回复？”
“刘存厚？”戴季良.想了想，转头看着方钦。“方钦啊，等回到西安，你去军政处向何处长报到吧。”看着略显吃惊的方钦，戴季良笑了笑，解释道。“准备一下，去肃州警备总队当一个少校副总队长吧。”
“卑职明白。”方钦点点头，他终于明白了，戴季良之所以不回答实际上是想给刘存厚更多一点的压力，然而这点领悟已经迟了，戴季良显然对他的不满意已经积累的很高了，否则怎么会让他去警备总队，要知道前面的几位可都不管怎么都是进的正规军，一念及此，方钦颇有些黯然。
“去了肃州好好干。”戴季良拍了拍他的肩。“不要多想，你总不能老是窝在我这当一个上尉副官吧，帮我看死了安西的骑一旅，日后玉门矿要是开采，地方上的安全就交给你了。你可是从我身边出去的人，好好干，不要让别人小看了。”
“仲达受巾国，佐治来闭营。君看此情事，岂辨吾孔明。八阵有天威……朗咏少陵诗，何诛陈寿评。”定军山下、武侯墓畔刘存厚漫步远眺，少祖山下六岗向东势若游龙，倏起忽落五六里，至墓后形成新月者半里许，传为墓之正脉，新月之下，眠弓之内，豁然开张平地三百余亩，左右前后九支环抱，又如佛手。这风水钟秀之地，不得不让作为最敬佩诸葛亮的川人感慨万千。
“大帅好才情。”辎重营长彭斗胜在一旁狗腿的吹捧着，倒是刘存厚边上的参议周扬扑哧一笑。“唉，周参议，你笑个啥子，是欺负我老彭没得文化嘛，可大帅这明明是好诗嘛！”
“彭麻杆，不要瞎说话，大帅念的是宋人孙应时的《定军山叹》，”周扬笑得更加厉害了，但是刘存厚脸上现过一丝不豫，幸好边上没有外人，否则太丢脸了。
“狐狸，看狐狸。”突然一旁的马弁突然叫了起来，只见一只黄白相间尾巴上依稀有个“天”字的狐狸快的越过山梗，几个护兵掏枪欲打，然而狐狸仿佛知道有危险一样，刹那间消失在山涧旁，不见了。
“大帅，好兆头啊。”周扬冲在刘存厚拱手道贺着。“这可是军山狐，本地有名的贡品啊，大帅一来武侯墓，狐狸就来朝拜大帅，说明武侯还保佑着咱们川人，保佑着咱们川军，保佑着大帅啊。”
周扬另类的吹捧让刘存厚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然而随即他的笑容隐去，双眼看着东北方勉县的位置，戴季良的大军已经到了，不但如此，陕军地方上的保安团队和所谓的警备大队纷纷向勉县集中，显然戴季良有大打出手的架势。
“大帅，既然咱们的电报戴季良置之不理，要不就打吧。”王佐犹犹豫豫的进言着，虽然大家伙都知道和西北军打的后果，但若是一味的畏战，怕是这支川军顷刻之间就要溃散了。
“不可以。”周扬急忙进言着，现在陕军的军力越聚越多，要真是开打了，刘存厚部即便是赢了也是元气大伤，要是输了可就连最后的落脚地都没了。“要不，我替大帅去一趟勉县吧。去见见戴季良，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子康有把握嘛？”刘存厚期冀的看着周扬。“戴季良可是很强硬的，子康可要当心啊。”
“大帅放心。”周扬点点头。“我和宁羌保惠火柴公司的经理李少雨吃过一顿饭，有他这个中人，我想志帅是不会不给这个面子的……”
“第十一师冯玉祥部、第二十师阎相文部取道秭归、巴东入川，第七师吴新田部取道湘西。”与略显闭塞的刘厚存部上下想的不一样，戴季良则是被一连串的事务缠住了身。“直系这是准备大动干戈了。”
“大帅，那刘存厚部的动向就关键了。”张兆钾用红蓝铅笔在地图上比划着，他现在是戴记军事集团的一员，不管怎么的，他都要为自己这份薪水付出点什么。“应该立即解决他，否则，万一刘部南归，三面包夹，我怕川军会顶不住啊。”
戴季良闭上眼睛，想了好久，这才抬起头。“不急。”戴季良在赌，一方面是赌孙文当上非常大总统后出手北伐，第二在赌，刘存厚还不知道这个消息。“等刘厚存的使者上门吧。咱们现在怂了，六寸厚不会没有感觉的，再说了这一万多川军，我还不放在眼里。如果真要打这么一仗的话，对提高第三师的战力，我看也不是没有好处的。”
“一切都听大帅的安排。”既然戴季良这么有信心，张兆钾也就不多说了！
143.刘存厚（3）
“大帅，”周扬苦笑着看着刘存厚，他已经拜会过戴季良了，但是人家收了那对可人的双胞胎，却给出了个让川军无法接受的条件。“戴季良的意思，第一，请您到西安就任川陕边防督办，一个月开您第二，川军就地整编，凡是吸食大烟及品行不良者着际遣散。第三，各级军官进入西北6军成学堂重新就读一年，按毕业成绩好坏，再决定是否官复原职。第四。”
“够了！”王佐一下子冲到刘存厚的面前。“大帅，这可是卖身契啊，戴季良这是要把咱们的队伍一股脑都吞下去，是可忍孰不可忍，大帅，打吧。”
“打吧！”所有的川军军官都异口同声的向刘存厚进言，要知道戴季良这是惹了川军上下的众怒了，要是真按照戴季良的主意办，这支刘存厚苦心保留下来的最后本钱就该姓戴了，而他们这些军官更是在没有出头之日了。
“大帅，不能打呀。”在场的人中只有周扬脑子还算清醒，打输了在场这点军官最多是回川换一个主子，但是刘存厚可就彻底完蛋了。“至多咱们退出陕西，但是打，咱们这点本钱可轻易挥霍不得啊。”
“退，还能往哪退。”王佐狠狠的瞪着周扬。“你想卖了大帅嘛！”说着手就往枪把子上按，这种**裸的杀意顿时让周扬闭上了嘴。
“我日他先人板板的。”刘存厚.终于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不过他的愤怒显然和手下人并不一样，要知道那对姊妹花是他费尽了极大的心力从川北袍哥大爷手里强抢过来的，事后光赔罪就用去了2oo条快枪和3oo箱烟土，自己还没享用，眼巴巴的给戴季良上供，结果对方一口气吞了不说，还给自己这么一个难堪，真是奇耻大辱啊。“打！狠狠的打！我就不信，西北军不是肉生的！”
“轰！”刘存厚毕竟当过一阵子川督.的，这不，成都兵工厂里的一点存货都被他带了出来，6门6磅炮和8门3磅组成的火网还是很炽烈的。“冲上去大帅赏大洋1oo块！”一轮炮轰之后，打着草鞋的川军们组成一道灰色的浪涛，高喊着杀气腾腾的口号，汹涌的向汉江边扑了过来，这些背着斗笠的苦哈哈们，并不知道他们将面临着在川中大战时根本遇不到的血战。
“自取灭亡。”虽然陕西第三师还.没有完成最后的补充，但是对付只知道一拥而上的川军却是手到擒来的，作为新任第三师第五旅旅长的培模，以两个整团的兵力横亘在县小学至马墓以北，以剩下的另一个团坚守在江心洲一线，正等着川军自投罗网呢。“告诉下面，要学习第四旅怎么守赤水的，坚持到第六旅完成迂回就是胜利。”
1oo步、8o步，6o步。“开火！”随即西北军的机关枪吐出半尺长的.火焰，一个长点射，顿时扫倒了近百人，接下来步枪手也言了，虽然第四师里补充兵数量居多，但是密集的子弹也不时将昂挺胸的川军打倒在地。
“这是鬼阵势？”透过望远镜，站在勉县天主教堂最高.的钟楼上远眺战场的戴季良和张兆钾吃惊的看着川军浩荡的军势。“都什么时代了，川军怎么还用如此密集的方阵，这不是活生生的靶子嘛？”
“大帅应该让第五旅的炮兵阻拦射击。”对面的川.军看似无穷无尽，第五旅的兵力散布在五六公里的战线上，又实在单薄了些，于是张兆钾进言着。
“不，命令五六两.个旅的炮兵全开。”戴季良想了想，川军现在靠的是气势，那么西北军就要生生的打垮川军这唯一的脊梁。“另外给我查查，江涛现在到了什么地方了，要他加快度，磨磨蹭蹭的。”
“冲上去！”西北军的炮火一开，川军就挡不住，只见一颗颗炮弹落下之后，原来已经够难看的方阵顿时像被人蹂躏过的手绢，顿时变形了。“我**戴季良仙人板板的，”几个川军旅团长在后面直跳脚，他们没有想到西北军的火力会这么猛，而西北军下手又这么狠，这让这些川中的土大王们有些瞠目结舌了。“不准退，退下来，老子砍了你们的头。”
“赫光兄，我看川军怕是黔驴技穷了。”戴季良冷冷的看着川军的浪头退了回去，又重新扑了上来，又再被打回去。“命令第三师炮兵团预备，把总预备队调上去，打一个反击。”戴季良有些失望的看着张兆钾，要知道若是西北军自己的干部，听了戴季良这话，肯定就表态自己上第一线了，但是张兆钾只是点点头，算是认可戴季良的指令。“走，咱们去培模的指挥部。”不得已，戴季良只好自己出马了。
“杀呀！”川军的浪涛再一次掀了过来，然而这次似乎很顺利，西北军除了继续宣泄炽热的炮火之外，前线的机关枪和步枪都似乎消失了，然而还没等川军上下松一口气，无数的蓝灰色的人影从临时构筑的土木工事里一跃而起，闪亮的刺刀带着刺人的肃杀之气一下子闯进川军的大队之中。
“手枪队！手枪队！”西北军这看似自杀的举动却让川军们吓得顿时慌了手脚，这不是他们胆怯，要知道川军使用的成都兵工厂生产的各型枪支大多是不能上刺刀的，而在川中这样的肉搏战也几乎是看不到的，于是他们一边大叫着，一边丢下手中的武器撒腿就往后逃。“陕西人疯喽！快来支援！”
“开火！”第三师炮兵团团长厉鼎璋冷冷的命令着，虽然由于重量的原因，这次第三师炮兵团只带了3个连的7生半山炮，但是在熟练的炮手们的操作下，分七的射让抱头鼠窜的川军们疑似自己来到了地狱。
“骑兵团出击！”川军看似是一溃千里的样子，于是第三师唯一的骑兵教导连整整78骑悄悄的泅渡过汉水，带着湿漉漉的河水，犹如魔神一样出现在失魂落魄的川军面前。“杀！”
“挡不住喽，快逃啊。”陕军的骑兵一出川军立刻傻眼了，要知道川内各军的骑兵团都是有名无实，几个老总骑着马看似耀武扬威的，但实际上根本跑不起来。看着这些突如其来的杀神，无数早在炮弹的攒射中肝胆俱裂的川军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逃命，逃得越远越好。“败喽！散喽！”
“机关枪！”刘存厚一把丢下刚才拿在手中的帽子，气急败坏的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给我顶住！”简直太坍台了，西北军的反击刚刚开始不过一个团的规模，然而看到川军一触即溃的怂样，所有一线战斗兵都自的冲了出来，这一下就造成了川军目前的雪崩。“打回去！督战队！”
“大帅，挡不住了。”原来怂恿刘存厚开战的川军军官们，一个个眼色迷离，他们不敢想象，自己这边万余人就不过两攻两退就崩溃了，这不禁让他们联想到陕军这一连串的胜利，立时一种不可与敌的想法就后知后觉的涌上了脑海。“快撤吧，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啊！”
“逃？逃到哪去？回四川嘛？”刘存厚无力的坐了下来，四川也无他刘存厚的一席之地了，现在只能寄希望戴季良不要赶尽杀绝了。“打白旗，咱们打白旗投降！”
“川军也太能打了。”张兆钾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这一切，要知道江涛的迂回部队还没有到呢，对方已经投降了，这还是军队嘛，还不如他当年带过的甘军呢，不，应该说连陕西的民团都比不上。“大帅，现在咱们该咱们办呢。”
“还能怎么办。”看到战场的形势居然变化的如此之快，戴季良也不由得愣了一楞，直到张兆钾问了，这才反应过来。“命令江涛继续追击，来而不往非礼也，别的我不要，至少广元一线要插上咱们的军旗。”戴季良想了想。“赫光兄，可能还要辛苦你一下，等一下从南郑南下替我拿下南江巴中，直系进川了，咱们也要分一杯羹吧。”说到这，戴季良忽然一个失笑。“对了，勉县的温泉非常有名的，赫光兄整顿好，一起去洗洗吧。”
“我可没大帅这么闲情逸致啊。”泡澡，该不是去玩女人吧，当初周扬送来的那对双胞胎的时候张兆钾也是在场的，的确是要脸蛋有脸蛋、要身段有身段，而且据说手段也是一流的，原先是大户家出身，可惜家中得罪了人，被人阴使破了家，十一岁时被卖入ji寮，整整调教了五年，原先已经是被川北某位龙头定为第九、第十房小妾了，谁知道刘存厚横插一杠强抢了过去，辗转之下才落到了戴季良的手里。当时那个周扬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此二女还是处子呢，一想到这张兆钾就嫉妒万分，不过张兆钾此刻的脸上却不敢有丝毫的表示。“还有那么多尾呢，”张兆钾指了指战场，那边无数的川军垂头丧气的举着手等着西北军收容呢。
“不错，眼下的确还要麻烦赫光兄一次。”戴季良若有所思。“曲伟卿（同丰）战败后不是在保定搞了个请降献刀仪式嘛，那一次据说曹帅可是龙颜大悦啊，刘积之不也是自己请降的嘛，这样吧，这个受降礼就交给赫光兄来接受吧。”戴季良看着一脸诧异的张兆钾，拍了拍他的肩。“你是第三师的主官，你有这份荣耀！”
“那完成受降礼之后，刘存厚该怎么办？”张兆钾稳了稳自己跳动过的心脏，这才看着戴季良，等着他的最终决定。
“受降完成后把刘存厚给送到我住的地方来吧。刘猴子毕竟是6士的学弟，再说人家也送了一份大礼，咱们还是待之以礼吧。”戴季良踱了几步，似笑非笑的说着。“至于川军嘛，就以咱们上次的条件为基准。”戴季良已经把自己要求夺得广元和巴中的目的说了出来。“部队要立刻整编，就以江涛支队为核心，整编为川陕边防军，至于这些川军军官嘛。”戴季良冷笑一声。“刘存厚不是皮厚嘛，我就不打这个脸了，凡是愿意留下来的，我可以先编一个干部团！”
144.刘存厚（4）
“积之见过学长！”穿着一身中将华美服饰的刘存厚一脸尴尬的站在云雾袅袅的温泉池边向赤身**一脸慵懒的戴季良敬着礼，他没有想到戴季良会在这个地方和自己见面，这简直是**裸的羞辱了。
“学长？我可不敢当你刘大督军的学长啊。”戴季良睁开眼冷冷的看着对方。“承礼兄也是你的学长，可结果怎么样呢。”戴季良充满杀意的话，顿时让刘存厚惊出了一身冷汗，要知道当年虽然各为其主，但戴戡和张承礼毕竟是已经逃出了成都，按照将官免死的规矩是不应该追击的，可偏偏就是他刘存厚派人暗中设伏，这才导致了两人的身死，当时是段祺瑞的包庇使他安然无事，但是留日的同学却因此不齿他的为人，现在戴季良翻起旧账来立马让他惊魂不定起来。
不过刘存厚终究不比凡人，只见他毫不要脸的咕咚一下跪在了戴季良的面前，用急的日语向戴季良诉求着。“学长饶命啊，学长听我解释啊。”
戴季良手一挥，冷嘲热讽的。“别在我面前装死狗，一个大中将跪在地上，传出去你六寸厚不要脸，我戴志翔还要脸呢。”戴季良眼眉一挑，早有知趣的护兵一下子把刘存厚从地上提了起来。“站好了，咱们士官生还是要有点骨气的。”戴季良一语双关的说着。“放心，你还有用，我不会杀你的，到西安好好就任你的川陕边防督办吧，也可以按照西北的规矩办办实业。不要有其他的心思，否则。”戴季良故意停了下来。
“多谢学长不杀之恩，积之一定听学长的话，好好在西安待着。”刘存厚拼命的给戴季良鞠着躬，各种吹捧不要钱的砸了过来。然而戴季良却不为所动的点了点头，于是西北军的护兵们就推着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
“刘猴子希望你能心口如一，.否则我就保不住你了。”看着被蒸腾的雾气再度遮掩住的几个人的背影，戴季良幽幽的把刚才没有说完的话补足了，随即他站起身，看了看山涧转弯处的另一个雾气袅绕的池子。“刘积之这个混蛋，当着这么多人面送两个女人给我，这下真是黄泥落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刚刚才骂过马康，”戴季良苦笑着有京剧念白说了一句。“这可怎生是好啊。”
“哦？直军方面已经占了万、开两县.了。”不过现在还是打仗，戴季良还没有荒唐到不顾场合，因此他还是最终忍住了自己的**，这不，他刚刚将指挥部移到南郑，一个对他有利的消息就传了过来。“川军第一、第二军这边也已经齐聚重庆城下了，看了川军这次拼老命了。”戴季良咂摸着这次自己能捞到多少。“电令江涛，要他继续南下占领剑阁，”戴季良忽然一笑，北、东两面合击，这些川中的这些地头蛇们该慌了手脚了。“命令张兆钾在夺取巴中之后继续做出向平昌、达县进军的声势来……”
“请问弗里茨.哈伯先生在嘛？”柏.林近郊的威廉物理化学及电化学研究所今天来了几个不同寻常的黄色人种，他们没有走马观花的到处参观，而是直奔了哈伯的实验室。“您好，请问您是弗里茨.哈伯先生嘛？”
“你们是？”五十多岁的老人心有余悸的看着眼前西.装笔挺的诸人，其中有几个明显是军人，这不得不让他想起了那些口口声声要把自己送上绞架的协约**官们。
“您好，我们来自中国。”王宠佑儒雅的外表和一口标.准的德语让哈伯心情一松，然而后面一句话让他的脸立刻变了。“哈伯先生，我们想购买您人工合成阿莫尼亚的专利。”
“人工合成阿莫尼亚的专利。不，不，”哈伯一听立刻.大叫起来，同时就想掩上实验室的门，然而牛策勋却抢先一步顶住了房门。“先生，您想干什么，我要叫人了，您松手，您太粗鲁了。”
“文亮撒手。”王宠.佑瞪了牛策勋一眼。“对不起，哈伯先生，我知道，您正在为德国偿还外债而实验海水炼金的科目，但是这里有一笔极其容易的收入您立刻可以拿到，为什么不静下来听一听呢。”王宠佑向哈伯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我想您应该邀请我们进去说话，我们可以认真的谈一谈。”
哈伯咧咧了嘴，要是战前，他一早让自己的学生和实验室人员将这群中国人轰出去了。不，真要是过去，这些中国人根本就进不来这个研究所。可是现在呢，虽然自己还保留着这个所长的头衔，但是为了避免协约国方面的追究和应付日益严重的社会及经济危机，所有人都走得差不多了，就连自己也快陷入窘境了。想到这哈伯无奈的叹了口气，打开门将几个人引了进来。“对不起，我这没有好咖啡可以招待你们。”
“谢谢。”王宠佑几个人跟着哈伯走了进去，不过哈伯只是把几个人领到了会客室，显然是不放心这些黄种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慕尼黑理工大学矿业博士。”虽然在哈伯面前自报家门有些班门弄斧的感觉，但是此言一出，哈伯对几个人的态度显然有了明显的变化。“哈伯先生，您应该知道中国是一个古老而落后的国家，正如您的国家现在遭到协约国的欺凌一样，中国也在受到日本的欺凌。”王宠佑对着哈伯侃侃而谈。“您知道嘛，到现在中国绝大多数的农民还是用着天然肥料，而我所代表的这个两个省份，甚至每公顷的产量低于二千五百公斤。”在王宠佑的描述下一副苦难的而又准备从苦难中走出来的形象深深的烙印在了哈伯的脑海之中。
“对不起，王博士，我对我刚才的态度表示道歉。”哈伯放缓了脸部的表情。“不过您要的生产流程的专利我已经交给巴登苯胺和纯碱制造公司了，关于您所说的问题，应该去找他们谈才是。”
“哈伯先生请放心，我们已经在巴登苯胺和纯碱制造公司下了一份价值5o万美金的购买合成阿莫尼亚的机器订单了。”王宠佑微笑着看着眼前略显苍老的科学大师，巨额美金订单应该是一个很合理的解释，相信哈伯会明白的。“事实上我们之所以回来拜访您，其实正是根据了苯胺和纯碱制造公司的建议，他们希望除了生产许可权以外关于专利方面能由您亲自授予我们。”
“好了，先生们，你们说服我了。”既然巴登公司方面也已经同意了，哈伯自然也无话可说了，对面的这群人显然是早有准备的。“那么，还等什么呢，我现在就打电话叫一下律师吧……”
“佐臣先生，下一步咱们去哪？”作为这个使团的真正核心，司马一面将一叠合同和从哈伯手中拿到的德文专利说明慎重的放进了手提箱，一面继续问着，出来的时间已经很久了，该准备回家了。
“接下来该去买冶钢厂和大帅要的母机了。”王宠佑看了看身边默不作声的谢志庚和牛策勋，笑了笑。“还要回荷兰去接巴玉藻，忙完了，咱们就该可以回家了。”
“大帅，卑职不辱使命。”被戴季良紧急从西安招来的宋成脸上挂着笑向戴季良敬着礼。“和川军方面谈妥了。咱们主力退回陕西，四川将广元、剑阁、青川、旺苍、南江、巴中、通江、平昌、万源、城口这十个县的赋税人事交给川陕边防督办公署。”
“就这些嘛？”戴季良一皱眉，仅仅十个县的财税是养不活川陕边防军这七八千号人马的，这就要西北从自己的腰包里贴补，这可不是他所希望的最好结果。
“川军愿意向我方购买军火。”宋成在戴季良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七九圆弹万粒可以出到8oo块，咱们用不着的旧枪川军愿意用新枪的价钱购买，只不过川中没有现钱，一二军希望可以用烟土来抵价。”
“这倒也是一条财路。”戴季良点点头，不过被宋成这么一提醒，他又想起了一桩心事来。“咱们现在卖烟土的路子可都要经过河南这个口子啊，一旦直军控制了豫川鄂，咱们这个生意就难做了，你想想办法，看看走走绥远马福祥这条路行不行。”
“卑职明白了。”
“难啊。”看着宋成的背影，戴季良摸着脑袋愣着，西北的钢铁业一日不建立起来，这军火生意就一日还是无根之源呢。“方钦，给张兆钾打电报，让他可以回来了。”
“炎帅，”就在戴季良准备动身返回西安的时候，一行不之客出现在了长沙赵恒惕的面前，而为之人，戴季良非常的熟悉，他就是前6军部次长蒋作宾。
“雨岩兄、文轩兄、筱垣兄、雪舟兄，什么风把你们给吹来了。”赵恒惕大笑着向蒋作宾、孔庚、李书城、何成浚几个走了过去。“来来来，里面请，坐下慢慢说。”不一会，宾主落座，又是一顿寒暄之后，赵恒惕看着几人。“几位此来？”
“炎帅，湖南现在两个师十个旅，兵多饷少，粮弹两缺，”蒋作宾此言一出赵恒惕的脸马上沉了下去，他正为骄兵悍将愁呢，怎想蒋作宾挑开了伤疤，不过还没等他做出反应，蒋作宾下面的一句话却让他大吃一惊。“炎帅，我们是跟你讨救兵来了。”
“救兵？”赵恒惕纳闷的看着几个人。“诸位这是卖的什么药？”
“很简单，两个字。”孔庚一语点破天机。“援鄂！”
援鄂，湘军援鄂！石破天惊，赵恒惕吃惊的看着众人，一下子大笑了起来！
145.做媒
“大帅，”戴季良刚刚回到西安，才刚刚上班，楚敢就急急忙忙的过来报告了。“大帅，从美国定的15o辆马克ac型牛头犬卡车半个月前运到了。”看着戴季良精神一振，楚敢接着报喜到。“另外那15o辆哈雷机器脚踏车下个月底也会送到的。”
“运到的都是散件吧。”在得到楚敢的确认之后，戴季良想了想。“咱们应该立刻建立西北汽车工厂，美国派来的技师你想办法笼络住了，先从组装汽车开始，接下来咱们还要仿制，最终咱们要能自制！”
说到这，戴季良兴奋起来，他仿佛看到自己的部队已经全面迈向摩托化了。“对了，那几家上海方面在陕西建设的柴油机、汽油机制造公司，你也要想办法整合到这个汽车工厂里面，不过不要让人家吃亏，多加给厚股权，以后咱们还有成了专门的动机工厂。”
“大帅的话我都记住了。”楚敢点点头。“另外司马处长从德国专门给军械处打来电报，说是已经购买了5oooo杆二手九八毛瑟和2oo尊二手七九马克沁，毛瑟公司同意低价提供咱们两套步枪生产线和成产图纸，并且协助我方取得一整套包括B爆炸观察弹、I.s.轻尖弹、I.s.1spur轻尖曳光弹、s.m.k.穿甲弹、s.s.重尖弹、sk作训假弹在内的弹药生产图纸。”
“司马这小子。”戴季良的话听不出到底是褒赏还是不满。“这些东西他花了多少钱？”
“便宜的不敢让人相信。”楚敢.自己刚刚看到的时也差点以为少加了个零。“二手毛瑟和马克沁算上运价总共才3o万美金，而步枪生产线和枪弹的生产图纸加起来才2o万美金，加起来一共才1oo万大洋。”
“哦！司马这次倒是捡到洋落了。”戴.季良眼眉顿时一挑，这点钱在国内最多也就能买2万杆老旧的汉阳造罢了。“可想而知，”戴季良感叹着。“这些洋鬼子只不过运一下，卖到咱们中国当中不知道赚了多少差价啊。”
“大帅说得啊。”楚敢认同的点点.头。“还是得咱们自己生产呢。等司马的设备运回来了，咱们也能不看直系的眼色了。”不过说完这句话，他的老脾气又来了。“大帅，要不你派我常驻欧洲采买军火吧，我一准能买来便宜货。”
“待不住了？”戴季良冲着他一瞪眼。“西安是不是没有.舞小姐啊。”看着吃瘪的楚敢，戴季良摇摇头，这个楚自雄就是耐不住寂寞啊。“自雄啊，好好的找个媳妇啊，就是喜欢女人，凭你的薪水，多养几个也不成问题，不要把钱都糟蹋在青楼楚馆里面，戏子无情、婊子无义。你是我一手带出来的人，我可不想看到你到时候一身杨梅大疮的老来孤苦无依。”
“大帅。”戴季良说得动情，楚敢不由得脸上讪讪的，但.话不能不做分辨。“自雄明白，可是不知怎么的就是改不了，我也怕娶回家耽误人家不是。”
“这个不试试怎么知道改不了。”戴季良叹了口气，.真是人以类聚啊。“你等着，我来帮你找一门好亲事，说吧，要名门大户还是小家碧玉，再不行给你找个从良的。”
“别，别，大帅你日.理万机，这点小事。”楚敢吓得直摆手。“大帅，我出去办事了。”
“这个楚自雄。”看着狼狈逃窜的楚敢，戴季良莞尔一笑，不过他随即想起了张自力这边的事，于是他拎起电话。“给我接王省长，姐夫上次托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好，有相片嘛，好的，等一下我派人去拿一下。”接下来是郭司南。“郭副署长，让你做的事办妥了嘛，好的，你等一下过来汇报时把相片一块带过来。”
“大帅。”宋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刚刚接到报告，广州方面宣布援桂了。”这时代最有趣的名词便是“援x”，如广东方面要讨伐广西，就组织援桂军，广西方面要进攻广东，也组织援粤军，这里的“援”字就是“侵”字的意义。
“援桂？”这是孙文就任非常大总统后的第一个行动，他认为要打倒北洋派就要先打倒自己身边旧桂系军阀，因此不顾陈炯明的反对任命唐继尧为“援桂军总司令”，以滇军为骨干，由滇黔进攻广西，自己则亲率一部分效忠的粤军进攻梧州，和滇军会师桂林。“难道孙文会放任直系进占四川嘛。”戴季良想了想。“泽刚，你要密切关注湖南的动向，现在关键就在湖南了。”
“这最近吹什么风啊，锦帆兄怎么也来我这个小地方了。”赵恒惕一脸苦笑的站在督府的门口，而在他的面前的就是前四川靖**总司令兼摄四川军、民两政的川军名宿熊克武熊锦帆。
“炎午兄难道是不欢迎嘛。”熊克武作势要走，然而被赵恒惕一把抓住。
“欢迎、欢迎，能不欢迎嘛，你是个熊大嘴巴呀，我可得罪不起。”说笑间两人来到了曾经接待过蒋作宾等人的会客室，赵恒惕屏退众人，叹了口气看了看熊克武。“不要说了，我都知道，四川现在十万火急，你也是来催我援鄂的。”
“炎午兄说得没错。”熊克武点点头。“直系大部进川，鄂中正是空虚，王占元又在搞什么裁军，一时间搞的湖北**人怨，这个时机咱们得抓住啊。”熊克武看似为赵恒惕出谋划策着。“咱们川、湘都有这个问题，兵多地盘少，这个矛盾要是自己消化，怕是咱们内部就永无宁日了。”熊克武叹了气。“再说，直军已经进抵涪陵、丰都，一旦直军控制了四川，以吴子玉力量会指向哪里？”熊克武看了看一直皱着眉的赵恒惕。“炎午兄，我知道你和吴子玉惺惺相惜，但是假道伐琥乃是前车之鉴呢。”
“锦帆兄，不要激动。”赵恒惕用手虚按了一下。“先生现在号召各军援桂，我这里也是不克分身呢。”赵恒惕有自己的小九九，援桂援鄂关键还是要看最终的利益的。“容我再思量思量。”
“也好。”熊克武冷笑着，既然赵恒惕还在犹豫，那么熊克武就要施行第二套方针了，反正现在湖南和四川一样是各军割据，只要下面人都同意了，自然也就绑架了这位中国第一号民选省长。
“朴初兄，这些相片都看看吧。”戴季良把一叠相片塞到张自力的手里。“这些可是王省长和郭副署长千辛万苦给你挑出来的，各个都是才貌俱佳的。喜欢哪个，我亲自来做这个大媒。”
“大帅。”张自力哭笑不得的看着戴季良，他没有想到戴季良当初的那一句居然不是戏言，现在捏着这些真真实实的东西他已经无话可说了。“大帅，用不着吧。”
“什么用不着。”戴季良咧了咧嘴，出一阵无声的轻笑。“朴初兄也会害羞嘛？”戴季良摇摇头。“你看看咱们西北军，当年跟着我从汉中出来的，除了你和楚敢哪个不在西北落地生根了，楚敢这个花间浪子我不拿来跟你比。宾南兄怎么样，家里一妻五妾，马康也刚讨了第三房小的，李过这个混蛋居然老婆比我还多。就你一个人，孤家寡人的，连嫂子也不带回来。我也没见你喜欢菊花花啊，别告诉我你身上有病呢。”
“大帅这张嘴也够缺德了。”男人最忌讳什么，就是别人说自己不行，再加上戴季良菊花花什么的一通胡说，张自力再不点头，这个传言出去脸上也挂不住啊。“行行，大帅说什么是什么，我家里那口子，我马上派人去接。”
“晚了。”戴季良一眼看出来张自力这是缓兵之计。“嫂子我已经派人去接了，”戴季良坏笑的看着闻言一滞的对方，开解着。“我不知道朴初兄在美国生了什么，不过既然是伯母生前替你娶进门的，即便是为了孝顺也该把嫂夫人接来，至于不喜欢没感情，那都不是问题，”戴季良指了指相片。“一个不够可以挑两个，实在不行，刘存厚送了我两个百媚千娇的，原先也是大户出身，称得上在外是贵妇在家是荡妇，我还没碰呢，要不，你拿走。”
“大帅的好意我心领了。”戴季良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张自力再不点头也为时说不过去。“那两个我就不夺大帅所好了，我随便挑一个，这总行了吧。”
“不行。”戴季良一瞪张自力。“怎么可以随便挑，说喜欢什么类型的，我帮忙参谋参谋。”边说戴季良边露出得逞的笑容。“朴初兄，说起高级参谋作业我可能比不得你，不过在女人方面，你十个也不是我的对手。”
“大帅。”戴季良太三八了，张自力已经快受不了了。
“好了，好了，我不废话了。”戴季良也不以为诩，他一面看着张自力认真的翻看相片背后的简单介绍，一面乐呵呵补充着。“等解决了你，接下来就是自雄这小子了，不过他不比你，他的嘴刁着呢。”
146.西北银行
“大帅，思米斯洋行的货运到了。”虽然最近戴季良有些做月老的倾向，但是事关重大楚敢不敢不亲自来向戴季良汇报。“一共六十尊火炮，三万五千炮弹，已经全部运抵了。”
“是嘛。”戴季良一喜，这批货是利用直皖交战时的混乱从6军部搞来的执照，是西北军现阶段最重要的订单之一，没有被吴佩孚拦下来绝对是称得上幸运的。“那个德耶跟着来了嘛，等交接完毕，安排我再见他一次。”
“是。”楚敢点点头，看戴季良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心急火燎的脚底抹油了。
“这个楚自雄。”戴季良其实一直在观察楚敢，看到他慌乱的样子，不禁暗笑了起来，不过他随即脸上一敛，抓起电话给何偶才拨了过去。“光夫兄，咱们进口的6o门奥地利北禄式47密厘步兵炮到了，你安排一下，对，这批炮不要分下去，一半封存起来，另一半组建一个直属炮兵团，好，这件事就交给你和邓逸夫了。”
“大帅，顾先生和唐先生来了。”新任副官伍喜才敲门通报着。
“让他们到会客室等我。”戴季.良想了想，顾长清和唐本楠这个时候来显然是银行的事已经有眉目了，一念及此，戴季良很快的站了起来，这场大地震差不多已经把自己打回了原型，现在总算可以稍稍的喘口气了。
“大哥。”顾长清两个才坐下就看到.戴季良走了进来，于是又站了起来。“这是我和建康做的西北银行细则，你看一下吧。”说着，一叠厚厚的文件交到了戴季良的手上。
“这个给我看，我也看不懂，还是.请专业人士替我解说一下吧。”戴季良掂掂手中的分量，苦笑的将其放回了茶几之上。“来，都坐下说，我今天可是关照过了，没有天大的事，下面人不会过来打搅的。”
“那我就替大帅解说一下。”唐本楠就在欧美也养成.了一副当仁不让的脾气，他也不谦虚，直截了当的开始了讲解。“先，西北银行是作为西北的央行存在的，他拥有央行的一切特征，其中最重要的就是钞权。因此，我们先希望，原来的陕西省钞局未来将归属到银行的管制之下。”
“没问题。”戴季良点点头，事权统一的嘛。“等银行成立.了，省钞局就划给你们。”
“接下来就是存款准备金的问题。”唐本楠点点头。“.按照现代银行的规矩，为了避免可能产生的挤兑，今后所有在西北开业的银行、钱庄都必须向西北银行缴纳一定比例的准备金，并根据准备金的多少向该银行或该钱庄提供适当比例的提款担保。”
“这个？”戴季良想.了想。“准备金比例是多少？提过担保的比例又是多少，这样会不会造成占用储户资金或者是银行和钱庄滥信用呢。”
“准备金的比例是银行和钱庄本金的3o，并且凡增加1o万元储额要向边业银行再提供相当于5的担保金。”唐本楠诧异的看了看戴季良，他没有想到戴季良口中说着不懂，但是看问题还是一针见血的。“至于提款担保则按担保金的1o倍支付，但总额不得过准备金的2倍，且过准备金部分要收取适当的利益，换句话说也就是不会无偿担保。”
“担保的利息将用于边业银行的运作，而且这个利息将高于银行同业间拆借利息。”顾长清补充着。“边业银行不是一个赢利机构，因此我们不鼓励民间银行、钱庄向我们申请担保。因而可以说我们就是那最后一道的堤防。”
“那准备金是不是也要给予利息呢。”顾长清的解释让戴季良点点，他明白银行、钱庄破产兼并是免不了的，边业银行这样也是为了小储户们着想，当然若要是有一部银行法那就是最好了，不过即便现在没有，戴季良也能凭着手中的权利强行推行下去。
“不给利息。”唐本楠话才出口，就知道有语误，急忙修正着。“利息将作为储户补偿的一部分，将不直接交付于银行。钱庄。”他看着戴季良点点头，于是继续说下去。“贷款、再贴现、证券、白银占款、黄金占款和外汇占款这些央行业务等银行等一切走入正轨之后将6续的推出。”
“西北银行的另一项主要业务就是为普通银行、特别是在西北经营的全国性银行和其他金融机构办理资金的划拨清算和资金转移的业务等。”顾长清和唐本楠交替解说着。“换一句话说就是当初大哥设想的任何在西北开业的银行钱庄必须使用西北票。”
“无论中国、交通、金城还是其他什么银行，外来资金要在西北采买、收购、置地就必须通过上述银行在西北银行换成西北票，同理，西北的银行、钱庄要把钱汇出去就必须先在西北银行把西北票换成银元或是黄金、外汇。”唐建康对戴季良一个银行业的门外汉能想到如此绝妙的控制手段表示极大的佩服。“这样一来通过西北银行咱们就能完全掌握到西北资金的流向。”
“好啊。”戴季良对唐本楠的吹捧不以为然，这不就是前世的外汇管制嘛，这种东施效颦的伎俩说出来无足轻重。“不过以后各地警备总队的任务又多了一重，这个走私防不胜防啊。”说到这，戴季良看了看两个人。“你们准备在西北开几个分行。”
“汉中、宝鸡、兰州、天水、肃州、西宁几个主要的城市都要开出来。”对此两个人也有准备。“不但如此，将来还要在上海、天津等国内大城市开办分行。”
“那用什么维持呢？”这么大的一个计划，戴季良一听眉头就是一皱，他可不想把西北银行建设成了个官僚机构。“我看仅仅凭一些不确定的担保费，还要准备承担准备金的利息以及普通银行和钱庄倒闭的风险，这个的规模是不是过于庞大了。”
“一来咱们可以利用钱息作为维持费，二来我建议等西北银行成立后立刻成了西北股票公所，利用手续费和税金来弥补银行运作的费用。”唐本楠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行，”戴季良断然的否决着，开玩笑西北现在需要的是用钱办实业而不是把钱用到投机上，再说了用钱息和证券交易的手续费、税金来维持一个央行根本不是他所要的。“第一，分行的数量要减少，除了西安的总行外最多在咱们控制区的边境再设那么几个专门用于汇兑的分理行，咱们不是办一个新的衙门，要控制住开办费。”看着两个略显失望的人，戴季良毫不留情的继续说着。“第二，股票公所现在还不成熟暂时是不能开。第三，若是西北银行算是西北地区的央行是保本微利运作的话，那你们还要给我开一个赚钱的商业银行，这样名字就叫西北边业银行好了。”
“这？这也简单。”既然戴季良的意志已经不可动摇，顾长清马上点头应了下来。“一套班子，两个牌子，对老百姓就是边业银行，对其他银行就是西北银行，这样我看分行还可以多开几个呢。”
“没错。”顾长清这么一说，唐本楠也茅塞顿开了。“择一二个主要城市的分行作为西北银行的派驻机构和其他银行、钱庄打交道，其他的以西北边业银行的牌子从事吸纳存款和放贷业务，一举两得嘛。”
“这个倒是可以考虑的。”戴季良这才点点头。“好了，具体怎么做，还是要拜托两位了。”戴季良看了看顾长清。“另外，长清你准备一下，等司马他们回来了，你去上海吧。”
“是。”顾长清不自然的笑了笑，他明白戴季良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去就是十年呢。
“对了，让谢先生在海上找个美国人，开个美资洋行吧。”戴季良仿佛想到什么，以后物资要进来，有美国人的招牌相对要好说一点。“再买两条货轮，搞一搞长江货运，钱不用担心，我再出5o万。”戴季良为了打通交通线已经竭尽全力了，这笔钱一出，他身边的机动资金就只剩下不到两百万了。
“多谢大哥。”顾长清感激的看着戴季良，他明白这是为了自己在美国放心，否则这样的好事根本轮不到谢志庚头上。“请大哥放心，事情会做的圆满的。”
“那就好。”戴季良了然的笑了笑，抬头看了看时间，指针已经移到接近重叠的位置了，于是他热情的邀请着。“一说话就忘了时间，这样，一起吃了午饭再回去吧。”
“我才不在大哥办公室里吃工作餐呢。”顾长清笑着站了起来，看着还一脸糊涂的唐本楠解释着。“督军府后院的厨子是北京请过来的，的确不错，但是这前院的厨子是部队里出来的，最多会做些大锅菜，而且中午饭不过是一荤一素一汤，五分钟就可以吃完了，大哥是在以身作则呢，我可是吃不惯呢。”
“长清，你这话就不对。”戴季良笑着给了顾长清一拳。“你们来了，我总归要加一道荤菜的。”
147.分工
“大帅，稻生洋行的藤本先生来了。”伍喜才向戴季良汇报着。
“请到会客室吧。”戴季良搁下笔想了想，难道稻生的货到了，不对啊，要是入境的话自己应该知道，那该是为什么什么呢。不过现在想也是空想，遇上问一问就是明白了，估计十之**还是为了玉门矿。
“将军阁下听说您已经安排了玉门矿的考察队？”果不其然还是这个问题，不过藤本和广野不一样，即便是是质问说得也比较婉转，不愧是海军的人见过大世面，知道一味的强硬并不能起到什么好作用。“这样是不是有违将军事先的承诺呢。”
“藤本君的消息很灵通啊。”戴季良想都不用想肯定是专家委员会自己泄的密，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不动声色的看着藤本。“没错，我是请了我国最顶尖的地质学家准备对玉门进行勘测啊。”看着脸色微变的藤本，戴季良摆摆手。“事到如今，我就给藤本君一个底吧，我是准备和贵洋行一同开玉门矿的，之所以安排我方的地质学家也是为了双方处于一种公平的状态。”
“这是真的嘛。”藤本倒是一愣，在这个出人意料的结果面前他选择了忽视戴季良话中的隐刺。不过，戴季良之前云山雾罩的一直不肯给个明确的答复，现在怎么这么痛快了。藤本疑惑的看着戴季良，忽而笑了起来。“将军阁下别是有什么特别的要求吧。”
“没有特别的要求，只有等价.交换而已。”这个藤本倒是尖牙利齿，戴季良如此想着，然而却嘴上淡然的纠正着。“无论玉门矿探测出来的储量、预计年开采量有多少，只要贵方愿意投资合办，只要保证我方拥有5o的股权，我都会答应的。”戴季良不动声色的丢下了一个香饵，藤本果然毫不犹豫的咬了上来。
“阁下不是开玩笑吧。”藤本认真的.想了想。“以延长矿的形式利用我方的资金，开采玉门矿。借鸡生蛋，阁下倒是好算计啊。不过，这倒是一条双方都可以接受的路子。对不起，将军阁下，我想了解一下您的具体计划。”
“这个先不提了吧。”戴季良摆摆.手。“阁下答应我的东西呢，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东西到了，贵我两方的联合勘探就马上可以进行了。”虽然谢家荣还在考察海原地震，但日本方面的货也不是这么快能到的，相信即便日本考察人员随着戴季良订的军火一起，他也来得及安排谢家荣准时跟他们合流。
“阁下请放心，您要的货物我们已经在欧洲采买到.了，相信这个月就能运到天津，很快就能出现在陕西。”藤本站起来向戴季良一鞠躬。“届时，还请将军阁下再度光临稻生洋行，我们已经准备好了最好的酒和最美的女人招待您。”
“报告。”送走了前倨后恭的藤本，军械监理陈广出现.在了戴季良办公室的门外。
“志情啊，进来。”戴季良向陈广招招手。“军械厂最近.的情况怎么样。你手里拿着什么东西。”陈广把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戴季良接过来一看。“请柬，罗斯洛托夫伯爵夫人？什么时候咱们西安也有了俄国贵族的沙龙了。”戴季良冷笑一声。“该不是俄国ji院吧，挂羊头卖狗肉的那种。”
“是不是俄国ji.院卑职不知道，卑职也没去过。这是那位弗洛契洛夫少校托我送给大帅的。”陈广解释着这玩意的由来，他用不着说谎，上面曲里拐弯的俄文估计他一个都看不懂。“不过，大帅，那个弗洛契洛夫说了，这个白俄贵族夫人准备把手上有十几匹顿河马都送给您，其中有两匹还是种马呢！”
“顿河马？种马？”戴季良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等一下。”戴季良立刻在请柬的空白处写了几行俄文，交还给陈广。“告诉弗洛契洛夫，我准时会去，请他届时过来带路。”说罢戴季良又一手按住了请柬。“等一等。”
随即戴季良拿起电话给军需处打了过去。“军需处嘛，我是戴季良，甘肃咱们是不是搞了几个马场，很好立刻打电报调一批最好的马夫过来，再和张督军这边联系一下，我记得甘肃有位名兽医叫，叫赵进才，是华北军兽医学校毕业生，一并请过来。”
挂上给军需处的电话，随即戴季良又给军政处打了一个电话。“光夫兄，是我，立刻给马家的三个骑兵旅下调令，各让他们调三个养马功夫最好的马夫过来，是的，我有大用处。”
“大帅，顿河马是什么宝马啊，犯得着这么兴师动众吗？”陈广看到自己这句话的威力不由得一下子傻眼了，情不自禁之下就脱口的问了出来。“莫非这就是史书上记载的汗血宝马吗？”
“比汗血宝马还要好的马。”戴季良得了这个好消息，显然兴致很高。“这是俄国哥萨克骑兵的专用战马，体形健壮、高大、耐力持久、对马场的适应性又非常强，反应机敏、对主人忠贞不二，又好饲养。一旦咱们有了这种马，骑兵的威力至少提高五成以上。”戴季良说着把请柬再次还给了陈广。“告诉那个弗洛契洛夫，若是他骗我，我不介意把西北所有的白俄全部赶回俄国去。”
“是！”看到戴季良刚刚的做派，再听到如此严重的警告，陈广再不明白就不配自己的少校军衔了。“大帅放心，我一定把话带到。”
“大帅，出事了。”宋成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他一进门，陈广就知趣的退出去，顺便替戴季良关上了门，宋成还是不放心，亲自过去拉了下，这才回过头向戴季良说到。“阎相文死了。”
“阎相文死了？怎么死的。”戴季良一下子站了起来，阎相文现在可是在率军入川呢，难道川军有这么大的战力，居然在战斗中击毙了这位阎焕章？
“公开的消息是说因为在打重庆时，屡攻不克，见到川督无望，心情苦闷吞鸦片自杀的。”虽说川军这次是拼老命了，但是以戴季良和刘存厚部交手的经验看，这也不至于让堂堂的大师长如此看不开啊，那么肯定是有隐情的。戴季良支着手疑惑的看着宋成，果然，宋成还有后语。“不过，还有一种小道消息说是被人暗杀的。”
“暗杀的。”戴季良一惊，是什么人能万军从中取上将级呢。“继续说下去。”
“川军方面的消息是，阎相文虽然是这次进川的主将，但是他除了吃喝嫖赌之外，万事不管，所有的军政两务都交给了冯玉祥，外界素有冯焕章包办了阎焕章的说法。”宋成脸色阴沉的向戴季良解说着，暗杀是民国政务中最黑暗的一幕，他可不想让戴季良因此对自己这样的特务头子疑神疑鬼的。
“因此冯焕章就有了与其做假督军不如做真督军的想法是吧。”戴季良冷笑着替宋成将话补完整了。“这个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川军正和直系打得厉害，这时候有这个谣言也不足为奇，但是硬要说没有，戴季良也不相信，以冯焕章的手段，说不定也做得出来的。
“大帅明见。”宋成点点头，既然戴季良有这样的判断他决不能在此刻多说什么。
“对了，泽刚。”戴季良仿佛想起什么。“我准备把冶情从你这抽出来。”宋成顿时一惊，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戴季良下面的话也传到了他的耳里。“西北银行要组建了，我准备让他管银行的统计科。”看着宋成疑惑的脸，戴季良笑着解释着。“也是个挂羊头卖狗肉的，我觉得郭秉昌管这么大的摊子有点困难，让他们两个分一下工，有竞争才有动力嘛，不过跟你的关系不大。”
“泽刚明白。”宋成松了口气，乐怡能海阔天空对自己也有好处，至少暂时是没有人能威胁自己的地位了。“大帅，那是要我去通知他嘛？”
“不，先不要，等银行建起来了再说。”戴季良摆摆手，宋成的小伎俩他明白的很，不就是市恩嘛，这个机会不是不可以给他，但要是乐怡不明白谁是最终该效忠的对象，戴季良也不会舍不得放弃他的。
“大帅，刚刚接到司马处长自荷兰的电报。”慎钱选敲门走了进来。“他们要回来了。”
“是嘛。”戴季良拿过电文一看，身子随即往靠背上一倒。“也该回来了，差不多快一年了。”戴季良屈指算了算。“对了，陇海路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虽然所问非人，但宋成很快给出了答案。“灵潼段还剩18公里，西潼段还有渭南和华阴之间尚未抢通，至于再西面。”宋成欲言又止。
“打电报给赵周人。”戴季良点点头。“催一催，这个老小子现在也该给我这个面子的。”
148.伯爵夫人的邀请（上）
“就是这里嘛？”戴季良从车子里钻了出来，一抬头就现灯火辉煌的宅院里仿佛人声鼎沸的样子，眉头就不由得一皱。商埠什么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纯欧洲式的庭院群了，看来这几个月自己忙东忙西的，忽视了很多东西啊。“少校，请带路吧。”
“****西北巡阅使，6军上将戴将军到！”很正规的宫廷式通报，顿时让宽广的屋子的那些白俄和其他西方人种暂时停下了高谈阔论，同时也让戴季良这个只在前世电影里看到过一星半点儿的人下意识的藏起了拙。
“欢迎将军阁下。”也许是从弗洛契洛夫口中知道戴季良会俄语，满身带着香水味的伯爵夫人从人堆里现了出来，随意用夸张的语言迎接着脚下土地的主宰者。
“能被伯爵夫人邀请，戴某不胜荣幸。”戴季良冷冷的扫了一眼满场各怀心思的洋鬼子们，简单的握着女主人的手送到嘴边，轻轻的吻了一下，顿时全场响起一阵吸气的声音。
“这没有想到，将军阁下对欧洲这么了解。”打扮的艳丽异常的伯爵夫人听着戴季良纯正的巴黎口音，眼睛就是一亮，马上也用法文回应。“来，这边请。”随即，这位夫人挽起戴季良的手，带着他在场内逐一引介过来。“这位是亚罗波夫将军、这位是契科斯男爵，这位是意大利的德耶先生，日本的藤本先生。”不管认识还是不认识的，都矜持的向戴季良行着礼，虽然在他们眼里戴季良不过是个不入流的黄种人军阀，但是这个地方人家是老大，面子总要过得去的。
“多谢伯爵夫人的介绍啊。”一.圈下去，戴季良冲着女人点点头。“没有想到啊，西安这个小地方居然也有这么多外国友人了，不过我非常好奇，几位为什么不去哈尔滨、上海、天津呢，那里的租界、社区才更适宜几位的存在。”
罗斯洛托夫伯爵夫人的笑容微.微一滞，她没有想到戴季良的问题会这么尖锐，于是她软语恭维着。“我和几位先生们正是看好将军阁下对此地的统治，再说了，德耶先生不也是从上海赶过来的嘛，说明西北还是很有潜力的。”
“夫人非常会说话呀。”戴季良点.点头，看来回去后还要查查现在整个西北到底有多少外国人才是。“夫人您先去陪陪其他客人吧，您看那些男士的眼光简直可以把我杀死了。”
伯爵夫人用手绢掩着嘴出一阵诱人的笑声。“将.军阁下非常会哄女孩子啊，也好，请稍坐片刻，等一会咱们再继续谈。”
戴季良目送着这个花枝招展的女人向人堆里走.了过去，脑子还在考虑着什么，德耶凑了上来。“真没有想到将军阁下今天也会来出席这个沙龙。”
“是啊，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德耶先生。”戴季良.笑了笑，找了个座位和德耶坐了下来。“本来我还想让楚处长安排咱们再见一个面呢，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是啊。”德耶在中.国也有一段时间了，对于中国式的感叹，他虽然不全听得懂，但至少恭维几句是不会错的。不过生意人就是生意人，也就是几句寒暄，话题迅转移到军火买卖上来。“将军阁下对我的货还满意嘛？”
“虽说意大利人在欧洲素以不诚信出名，不过，对于德耶先生的货，我暂时没有其他的问题。”戴季良先抑后扬让德耶的脸上的表情也丰富多彩起来。“对了德耶先生，我的手下在德国定购了一批枪械，便宜的简直像是捡的，就是运回国后有些问题，不知道贵洋行有没有可能帮忙运输进陕西。”
“这个？”德耶一愣，戴季良这是考自己嘛，虽说在中国卖军火的或多或少有一些自己的门路，但是光光替人运货这能赚多少钱呢。
“其实我不是一定要贵洋行帮忙。”戴季良笑了笑，通过黄金荣的关系，他可以让法国货船直接将这批货送到汉口，但是之后就麻烦了，两湖战事眼见得就要开打，一旦吴佩孚介入，陕军的进口就将完全受制于人，这才是戴季良顾虑的。“只不过，我想看看贵洋行的实力罢了。”戴季良指了指看似在场中悠闲的藤本。“看到没有，稻生洋行可是在虎视眈眈着呢。”
“多少货。”德耶犹豫了一下，终于点点头。
“不多，五万杆毛瑟九八和2oo尊七九马克沁而已。”戴季良微笑着报了一个数，看着脸色大变的德耶，戴季良笑着继续抛出了一个砝码。“这样吧，除开运费之外，我再出十万的辛苦费，不知道这样够了吗？”
“十万？”德耶摇摇头。“将军阁下没有2o万，我们洋行是不可能做的。”
“那就再向贵公司订购4辆雷诺FT-17吧，两辆37炮型，两辆机关枪型。我一共付阁下6o万。”戴季良不动声色的讨价还价着。
“雷诺FT-17。”德耶差一点站起来。“上帝啊，我不是在做梦吧”德耶夸张的说着。“6o万，您就是单付我6o万，我也搞不来法兰西最新锐的坦克。”
“那你要多少？”戴季良冷静的问着。
“包括帮您运到陕西一共8o万。”德耶盘算了一阵子给出了个价。
“我不要8密厘mode11914哈起开斯机关枪，若是帮我改装成7.92密厘马克沁机关枪，还要加多少钱。”戴季良继续问着。
“至少还要加3万元。”德耶算是狮子大开口了。
“那就再给我加4辆希布鲁克装甲车，我一共付你1oo万。”戴季良还价着。
“我的主你救救我吧，我是不是在和一位犹太佬在做生意，不行将军，至少11o万。”德耶坚持着。
“就1oo万，不做就算了。”戴季良盘算了一下手头的钱，再算了算今年禁烟局可能的收入，只能给出这个价了。
“真是的。”德耶夸张的叹了口气，看似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于是在杯觥交错的谈笑中一笔数额不菲的生意就敲定了。
“戴将军、德耶先生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藤本终于按捺不住走了过来，他一来，德耶会意的向戴季良眨眨眼，起身让出了位子。“多谢，”藤本目送着德耶走远，这才回看着戴季良。“将军阁下，这位伯爵夫人可不简单呢。”
“哦？”戴季良知道这是日本特务机关通过藤本的嘴向自己要说明点什么，于是他立刻身子前倾，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还请藤本君赐教。”
“据传说，这位伯爵夫人原先就是高尔查克政权中某位大人物的情妇，”藤本一副危言耸听的样子。“高尔查克政权虽然完蛋了，但是俄罗斯帝国国库藏金却在东撤中消声灭迹了。其中应该就有一部分落到这位夫人手里了。”
俄罗斯帝国藏金？戴季良眉头一皱。“藤本君，我怎么听说最近贵国6军次长田中君好像正在为出兵西伯利亚的机密费被贵国议会杯葛，”戴季良的话让藤本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然而戴季良并没有停下来。“其中就传出来这个金库落到贵**人的手里，这个说法和您现在所说的不是自相矛盾嘛。”
“将军阁下真是注意力广泛呢。”藤本冷笑着。“都是道听途说吧了。”藤本是海军的人，对于6军是不是真的从西伯利亚搞到了俄罗斯帝国存金并不清楚，而他猜测眼前这位伯爵夫人也属正常，毕竟日本6海军之间是互有争斗的，但是被戴季良这个外人点穿，就让他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真相是什么，恐怕永远都将埋藏在历史不可测的角落里了。”
“藤本君这句话有道理啊。”戴季良放松的从身边经过的侍者手中接过一杯香槟。“所以说，不过资本是如何的罪恶，只要是投在西北的土地上，我是一概欢迎啊。”
“将军还真是风趣啊。”不知道什么时候伯爵夫人转了回来，刚到边上就听到戴季良这么一句，显然她是非常满意的。“等一下，舞会就要开始了，将军阁下不陪我跳这第一曲嘛？”
“难得能得到伯爵夫人的邀请，志翔怎么敢不从命呢。”戴季良微笑的向藤本略一示意随即，站起来挽住女主人的手，两个人就向舞池方向移了过去。
“一对奸夫yin妇。”藤本冷冷的看着这一幕，暗暗在心中评价着，虽然他早就知道戴季良对女人一向没有什么抵抗力，但是这个俄罗斯伯爵夫人做的也太豪放了一点，显然这次回去，日本海军省的功课又要多做一遍了。
就在戴季良簇拥着异国美女，在舞池里大显身手的时候，决定湖南命运的会议在长沙举行了。
“我不同意援桂。”会议一开始湘军第一师师长宋鹤庚和第二师师长鲁涤平就旗帜鲜明的提出“援桂”不能解决湘军军饷和军火的困难，不是一条出路，只有“援鄂”才能彻底解决目前湘军的困难。
“我有三个担心啊。”到底是“援桂”还是“援鄂”，赵恒惕把自己想法摊到了台面上。“我一怕引起吴佩孚的武装干涉；二怕出兵援鄂与自治精神背道而驰，会被世人杯葛；第三咱们已答应陈炯明出兵桂林讨伐桂系，而且湘西又有滇军假道的风潮，这两方面已经费去不少兵力了，咱们可没有实力三管齐下啊。”
“大帅，我看这个问题好解决。”鲁涤平眼珠一转。“那个铁路司令葛豪不是做过玉帅的副官嘛，可以请他去问问玉帅的意见嘛，至于援鄂和自治精神背道而驰，咱们不是有鄂军团嘛，咱们可以推蒋作宾为湖北自治政府临时总监，孔庚为政务院长，夏斗寅为湖北自治军前敌司令嘛。”
“咏庵兄说得对。”宋鹤庚频频点头。“至于兵力不足的问题更好解决，无湘不成军，咱们湖南要别的不多，但要兵可是一抓一大把啊。”
“好吧，既然大家都坚持要北上，那就先派人谈谈吴子玉的口风吧。”和戴季良不同，根本做不到一言九鼎的赵恒惕只能被手下人绑架着，做出了违心的决定！
149.伯爵夫人的邀请（下）
“将军阁下，您的舞跳得很好啊。”剧烈的运动，让罗斯洛托夫伯爵夫人香汗淋漓，但是这样一来，那种**意味就更加浓烈了。“听说您也在欧洲留过学，当年怕是也迷死了不少女孩子吧。”
“伯爵夫人不也一样。”丰满的**在戴季良的身上挤压摩擦着，带来了剧烈的生物电流，戴季良强忍着**，用言语反击着。“如此风情万种，应该不乏相当数量的裙下之臣吧。”
两人边跳边用语言攻防着，一曲告终，终于分开的两人，对视一笑。“后面有间房间。”伯爵夫人暧昧的说着。“咱们悄悄的溜过去怎么样。”
“女主人消失可不好啊。”话虽如此，戴季良知道摊派的时候就要到了。“不过，中国有句话叫做人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我可是舍命陪夫人了。”说话间，两个人分头行动，在某些有心的、无心的注视下，于人群中消失了。
“将军是要香槟还是要威士忌。”和戴季良想象的不一样，密室里只有一条长沙，酒架上倒是有几瓶好酒，可惜餐几上没有配菜，显得有些孤零零的样子。
“我这个人不喝酒，最多来一.点德国啤酒。”戴季良也改变了刚才轻浮的面目一本正经的坐了下来。“不过夫人这边若是有好酒，不妨等一下送我几瓶伏特加吧。”
“那真是遗憾。”伯爵夫人给自己倒.了一杯香槟，媚笑着一屁股坐到了戴季良的腿上，作为女人她懂得如此尽量的使用自己的天赋本钱，这样才能获取最大的利益。“要不，我喂你喝一口。”说话间女人红艳艳的嘴唇印在透明的玻璃杯子极具诱惑力的轻吮了一口含在殷红的嘴里作势就向戴季良嘴边送了过来，戴季良那还忍得住，一下子覆了上来，顿时引起女人的一阵轻笑，然而很快隐没在口舌相交的纠缠之中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戴季良慢慢.的清醒过来，松开依旧按在女人大白屁股上的手，“好了夫人，现在该是说说您真实的目的时候了。”戴季良自然明白对方可是不好对付的人物，又是献马又是献身，这所谋的必定的极大。
“将军还真是现实啊。”罗斯洛托夫伯爵夫人也挺直.了腰沉甸甸的髻摩擦着戴季良**的胸膛。“叫我罗丝吧，夫人夫人的，叫得我好像老了一样。”说话间女人用手拨弄着自己和戴季良之间的联系，果然戴季良不由自主的又膨胀起来。
“还真是蜘蛛女神啊。”戴季良一边享受，一边感叹，不.过他还有几分清醒，于是用手制止了这位罗丝的行动。“甜心，还是说吧，到底想要什么，除了帮你打回俄国去，在西北基本上没有什么我不能帮你达成的。”
“真的嘛？”蜘蛛女神眨着眼睛，然而暗地里却使着.坏，一下子让戴季良在痛苦中享受着。“那我就说了。”女人跨坐在戴季良的腿上，将头埋在戴季良的怀里，用晶莹的皓齿在戴季良的肌肤上小口的撕咬着。“我想要西安大旅社的产权，我还想要一张赌牌，另外，”女人风情万种的看了看戴季良。“在兰州你也要帮我。”
“只要你有钱，这.个又有什么难办的。”虽然西安大旅社曾经许给过刘氏的父亲，但按照未来的展归还，西安又不是一座近代化的旅社可以满足的。“你的要求该不会这么简单吧，还是都说出来，我可以斟酌一下。”其实，戴季良并不喜欢罗斯洛托夫伯爵夫人这样的高级交际花，但是刚刚不知道怎么一下子没有控制住，现在想来肯定是罗丝女神在自己的身上喷洒了**的香水。
“男人都是这样无情无义。”伯爵夫人叹着气，她分明感觉到对方的热情在消退。“好吧，我就直说了，我想成为西北侨界的无冕之王，我要最体面的生活，要好的沙龙，所有人都围着我旋转，要把我在俄国失去的在西北都重新找回来。”女人略带疯狂的声音有些刺耳，但戴季良却沉默的继续听着。“我之所以不去哈尔滨、不去天津、上海就是应为那里的对手太多了，而西北是一个有希望的处*女地。”女人拼命的扭动自己的下面试图唤醒戴季良的热情。“我需要你的帮助。”
“罗丝，按理说你的要求不过分。”戴季良强忍着快感一字一顿的说着。“不过要达成这个目的，需要的金钱也是巨量的，这个数目之大就是获得了部分俄罗斯帝国国库存金的你也是无法达成的。”戴季良道听途说的一句话，顿时打断了伯爵夫人的行动。“不要害怕，我不会打这个虚无缥缈的传言的主意的。”戴季良亲了亲女人带着异样眼神的脸蛋。“仅仅凭着这些钱还是不够啊，我是中国地方的统治者，我不可能不顾自己的责任来盲目的帮助你，除非，你有其他的砝码。”
“不错。”女人眯起了眼和戴季良对视着，然而这时候戴季良主攻了，一双魔手顺着女人光洁的屁股不断向上，很快伸进了依旧完整的女人的上部内衣中，死死的握住了那一双高高的山峰，肆无忌惮的把玩着。“我手下有一位化学家。”女人慢慢的瘫软下来。“可以帮你将鸦片提炼成吗啡和海洛因，不过我要其中三分之一的利润。”
“最多四分之一。”戴季良贴着女人柔美的脖子，热气喷吐在敏感的部位。
“成交！”女人疯狂的呼应着戴季良的节奏，顿时沙被挤压的吱吱做声！
“朴初兄，恭喜了。”今天是张自力小登科的日子，上次挑三拣四的终于还是靠着戴季良的强硬才定下一位，现在面对戴季良这个恶媒人，张自力的脸上还有些颇不自然的样子。“别的不说，朴初兄，这三碗西凤你得喝下去。”戴季良上次被人整过，今天可算有报一箭之仇的机会了。
“大帅，你这是相让新娘子今天独守空房啊。”何偶才一边帮腔着。“我看就一碗吧。”
“大帅、光夫兄，你们。”张自力用手指指，戴季良固然可恶，但是何偶才这看似帮忙的举动也是不怀好意的。“一碗也是倒，三碗也是倒，算了，我也豁出去了。”知道自己躲不过去这劫的张自力说完就伸手去拿酒，没想到陪着一同见礼的新娘子抢先接过碗。
“啧啧！”戴季良诧异的看着女方把酒一饮而尽后咳呛的样子，点点头。“朴初兄可是找的好娘子啊，巾帼不让须眉啊。”戴季良拍了拍身穿长衫马褂身前系着一颗红绣球的张自力的肩。“你们夫唱妇随我很高兴，剩下的就免了。”
“大帅。”正说着，郭司南悄悄的走了过来贴在戴季良耳边轻唤了一声，于是戴季良向张自力摆摆手，示意不要管自己后，随着郭秉昌走到了一边的角落。“参谋长的大夫人已经接进潼关了，等一下怎么安排？”
“新人笑、旧人哭，怎么算都是一笔糊涂账啊。”戴季良叹息了一声，随即紧紧的盯着郭司南。“郭副署长，你的人搞清楚了嘛？参谋长家里到底是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不知道，只知道参谋长原先的夫人是童养媳，比参谋长大三岁，相貌嘛。”郭司南不自然的咧了咧。“相貌嘛是差了一点，不过这应该不是参谋长十几年不回家的理由。”
“算了，查不清就不查了。人人都有一本算不清的账嘛。”戴季良想了想。“找个地方安置一下，等参谋长这过了蜜月在告诉他。”然而这不是结束，戴季良本来就要找郭司南，现在四下无人正好借此地一谈了。“你应该收到风声，我已经安排乐怡组建西北银行统计科了，有什么想法嘛，都说来吧。”
“大帅，就在这说？”郭司南顿时就是一愣，不过戴季良说得没错，这么大的事怎么可能逃得出他的耳目呢，不过他还是保持了一向的小心谨慎。“我看不太方便吧，要不改日子我去您那专门向您汇报。”
“改日不如撞日吧。”戴季良转身出门，郭司南不明所以的亦步亦趋着，直到戴季良坐进了自己的车子。“五十米内不允许有人进出，要进参谋长家的，让护兵带过去。”副官随即下去安排起来。“好了，坐进来说吧。”
“是。”既然戴季良非要自己今天表态，郭司南知道是躲不过了。“卑职服从大帅的安排，不过有个疑问，乐科长负责的范围是什么，这样会不会产生冗床叠架的问题，到时候几个部门的配合怎么处理。”
“现在咱们一共有四个类似的部门，”戴季良扳着手和郭司南分说着。“第一是你这个部门，警察局档案二室。第二就是宋成负责的情报科，等军务会议以后，我会将他扩编为情报处，这个部门和你没有冲突，是专门负责对外情报的。第三就是宪兵司令部，这个是负责军纪和军内保密的，也和你的职权冲突不大。”戴季良说的郭司南都明白，关键的就是这个新成立的部门。“乐怡这个部门主要从你手上接两个口子，第一监督在西北的外国人，第二监督军外的各级官员，也就是说抓贪渎和变节。”
“乐科长接管对洋人的监管这没有问题，但是接管监管军外各级官员。”郭司南隐约明白了，这是戴季良版的东西厂，正如宪兵司令部是针对情报科一样，自己和乐怡也是互相牵制的一对，于是他的话一变。“那怎么协调各自的行动呢。”
“我会再组建个情报交换和分析中心的。”戴季良很满意郭司南的识时务。“四个部门定时交换彼此的情报，若是哪个部门只顾自己部门的利益导致咱们这个集团的利益受到损失，我不会客气的。”
“大帅的苦心，卑职明白。”既然戴季良没有说不可以，那么针对这个所谓的银行统计科的渗透郭司南现在就可以准备起来了。
150.新址
民国十年五六月间，西北军的最高指挥机构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其中最主要的是对机构的升格和合并。其中，参谋处被升格为参谋署，下辖战训、情报、电讯、勘测、勤务和本部六个处并动员和检阅两个科；军政处被升格为了军政署，下辖人事、教育、条令、军医、兽医和干事六个处以及兵役研究一个小组。另外军械处升格为军械局，军需处被升格为军务局。军法处被撤销，相关权利被移交宪兵总监……
“大帅，这里就是未来的西北理工大学的校址。”李元鼎陪着戴季良在长安县的校区工地上漫步着，这里是西北的希望也是一代西北教育人的希望。“这里是德国教授的别墅区。”李元鼎指着一片已经看得见雏形的建筑说着，司马和王宠佑这次一共邀请了8位大学教授以及可以代课的第一期整整14座巴伐利亚式样的小别墅已经屹立在校区风景最佳处了。“那边是图书馆，实验楼的位置在这个方位。”
“好啊，”戴季良不断的点着头，显然很满意这里的环境和工程的进度。“子逸先生，学员招收的情况怎么了，还有请来的都是外国教授，这个语言培训是不是能跟得上啊。”
“大帅放心，这个不成问题。”李元鼎不是在说大话，其实他最不担心的就是生源。要知道陕西要建一个全国顶级的工科大学的消息早就传遍了整个中国，从湖南、江西到奉天、吉林，从江苏、安徽到四川、贵州，络绎不绝的报考学子现在已经挤满了西安的招考报名处，就算优中选优也可以满足戴季良刚才所说的对语言的要求。“对了大帅，有些学生千里迢迢赶来，若是落选，我怕他们连回家的路费都没有，您看，既然已经搞了理工大学，不过干脆把预科也搞起来，以满足部分离达标只差一点的学生。”
“可以啊。”戴季良点点头，对于这个要求他充分的理解，毕竟前世对此见得太多了。“子逸先生，咱们对贫困学生的补助和奖学金、助学金的条陈搞出来了吗。”
“已经有了底稿，等弄好了，我.会给大帅送过去的。”李元鼎胸有成竹的回答着。“另外，我和几位耆老商量过，您看是不是可以联合实业界搞一下勤工俭学呢。”
“勤工俭学？半工半读？这个主意好。”.戴季良不假思索的赞同着，“放心，谁叫我是这个大学的名誉校长呢，实业界，我来牵头。”说到这，戴季良想起了什么。“子逸先生，咱们的校长请来了嘛？”
“已经从清华学校请来了赵元.任赵宣仲博士担任咱们西北理工的第一任校长啊。”李元鼎乐呵呵的替戴季良介绍着。“赵博士可博学多才啊，美国康奈尔大学数学学士，哈佛大学哲学博士，还在物理系任教过一年。这不，已经说好了，开学前半个月一准到。”
“咱们也不能亏待了这些人啊。”戴季良满意之极，兴.之所至，他又指点着。“应该给咱们中国的教授们也准好房子，对了，宁海镇守使这边有几部卡车，等一下我让他们拨过来。”反正西北军已经开始接收美制马克ac型牛头犬卡车了，那些功率不足又老是出毛病的达沃桑还不如转交给学校派派用场呢。
“是嘛，这可要多谢大帅了。”虽然戴季良看不上这些.日本货、但是对于整个西北来说，这也是极少数的高级货，对此李元鼎自然是非常高兴的。“大帅，咱们现在到学生宿舍那边去看看吧。”
“爷，这是咱们家的新房子嘛？”李沅带着大大小小.出现在新的大帅府，一下子就被西洋式的建筑群给惊呆了。“是洋人的房子啊，咱们，咱们以后就住这了，这要多少钱呢。”
“没错，以后咱们.就住这了。”戴季良点点头，其实他对于眼前的建筑物并不是十分的满意，但是考虑到关中的土地紧张和安全方面的要求也就勉为其难了。“整个宅子占地12o亩，分东西两部分。至于花了多少钱嘛，全部加起来不过是6o来万的造价吧了，我算过了，一年还5万，分十五年还给金城银行，咱们家还是还得起的。”
说着，几个人已经站在了进门后的第一栋房子面前。“咱们现在是从东面进来的，这一栋上面一层是我在家时的办公室以及副官室、秘书室，楼下是电讯室、卫士室和司机室。”戴季良带着老婆孩子慢慢的穿堂而过。“咱们现在看到的是第二栋，这下面的大厅是宴会厅和舞厅，是不是觉得很大啊，这个地方同时开三十桌流水席，若是做舞厅用，百十来个人一起跳舞也不觉得狭窄。”
“爷，您会在家里开舞会嘛？”好奇宝宝齐喜左张右望着，听到戴季良这么一说，她眼里就冒出了星星。当然，她和家里所有的女人都不会跳舞，只不过听说了这传说中的东西，有些好奇罢了。“那咱们日后也要学洋人那样跳舞嘛？”
“这可说不准。”戴季良笑着点了点齐喜的额头。“不过，我看不舍得让你们和别人搂搂抱抱的。”戴季良随即解释着。“不做舞厅以后可以放电影，也可以搭个台子开堂会。”随即几个人走到楼梯口。“上面是会客室和大会议室，看见没有，这栋和第一栋二楼有天桥连着的。”
“爷，这栋是。”刚刚被戴季良收到房里的四川姊妹撒娇的问着。
“这过了宝瓶门的第一栋归我，上面卧室和阅读室，下面是起居室和女佣房。”戴季良看着罗家姊妹指的那栋楼解说着，一群人随即穿过花园和宝瓶门走到了大宅的另一半。“这一层的平房是内餐厅，咱们家里一起吃饭时就不用走到前面了。它边上的那一层平房是室内游泳池，孩子们以后可以在那游泳，你们要是喜欢，也可以去。”
年轻的几个有些雀跃，而年长的却对视一笑的继续听戴季良讲着。“那栋假四层的地中海式楼房给是沅儿的，”戴季良给自己的正室介绍着。“底下一层也是起居室和小餐厅，不想去内餐厅了，在这也可以自己开小灶。”说着戴季良似笑非笑的看着齐秀，臊得她不依不饶的瞪着戴季良。“此外就是孩子们的娱乐室和贴身女佣们的房子。二楼是我和沅儿的房间，三楼是奶妈和孩子们的房间。二、三楼的房间里都有电铃，可以直接叫女佣上来。另外所有的楼层都有盥洗室，有自来水和抽水马桶。”
“那我的房子是哪一栋啊。”齐秀睁大了眼到处瞅着，似乎想找一间自己中意的。“爷，怎么还有八幢小楼啊。”突然间齐秀仿佛意识到什么，回头猛盯着戴季良。“爷，你还要娶多少房进来啊。”
“还有八栋怎么够。”既然齐秀当面点穿了，戴季良也就半开玩笑的回应着。“这边上还有地，至少建十七八栋才够呢。”
“爷，别紧着贪玩，身子骨要紧呢。”李沅听戴季良说的不像话，急忙过来劝着。
“知道，你们还当真了。”戴季良摇摇头。“我有分寸的。”他不愿继续这个话题，于是继续向众女介绍着。“这八栋房子里三层的都是给有孩子的，格局和沅儿的那栋相当，大罗、小罗，你们先住一起。”突然戴季良觉刘氏的脸色不好，戴季良顺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一下。“别胡思乱想，你也挑一栋三层的。”说着戴季良自己心虚的岔开话题。“大草坪和池塘左右的那两排平房分别是粗使女佣房和库房，院子四角的是卫士房，以后沿着墙要载上树，墙头也要拉上电网，别的不说，咱们自己的家，安全肯定是第一的。”
“爷，我听说兰州也有一个比这个稍小的宅子？”老四白氏要么不说，一说就让戴季良老脸一红，不过还好，还没等他回话，副官伍喜才急急忙忙的从外面跑了进来。“我有事先忙，你们自己挑吧。”说着戴季良借故逃之夭夭了。
“大帅，宋处长在房间里等您，说是刚刚接到湖南的电报。”伍喜才跟着戴季良边往外走边汇报这。“湘军宣布援桂了。”
援桂！戴季良一下子站住脚跟，随即急匆匆的回到东院的办公室，虽然办公室里家具还没配齐，但电话已经安好了，戴季良立刻给张自力拨了一个。“朴初兄吗，我在大帅府，对，请马上过来一次，是的，湖南方面宣布援桂了，我怕是这是声南击北，是的，就怕到时候入川直军会缩回去，咱们在川北的压力就大了。好的，我等你带预案过来。”戴季良挂上电话，随即看着宋成。
宋成点点头。“大帅，请放心，情报处一定密切关注湘鄂的动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