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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牍     1895淘金国度txt下载     1895淘金国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91章 高难度铁路

    第491章高难度铁路

    1921年3月16日至3月18日,一连三天,阿拉斯加国会召开会议,陆续审议通过了阿拉斯加共和国第四个五年计划及各省(直辖市)、自治区、海外领地的五年计划草案。已经开始一年多的新五年计划制定工作圆满结束,而根据阿拉斯加总统叶文德的总统令,新五年计划将在上一个五年计划结束后即正式开始实施,对于没有上一五年计划的省市,海外领地,如亚洲新省市及六大海外领地,则在新五年计划通过后即应立即开始实施。

    同时规定,鉴于额尔齐斯省,阿尔泰省和鄂木斯克直辖市的特殊情况,叶文德要求该三省市结合实际情况,省市政府必须在半年内制定出一个四年计划,以便和其他各省市、部门五年计划及国家五年计划形成衔接,切实促进三省市的未来经济、民生发展和社会稳定。

    这三天的审议,叶枫作为国务卿几乎次次不落,每个审议都要参加,特别是内阁各部,国家五年计划,他都要出面作出说明或补充,以取得国会议员的支持,可说忙了个昏天黑地。

    但审议通过之后,叶枫却不能马上歇下来,实际上他比此前还要更忙一些了,上一五年规划将要进入总结时期,新五年计划要逐步推进落实,省市及海外领地的五年计划落实倒用不着他操心,但国家计划和各部门涉及的一些五年计划实施准备工作却要落在他的头上,说白了,阿拉斯加的国务卿就是个执行具体事务的,是由总统任命的首席部长,负责协调监督各内阁部门工作的。但对内阁部门的负责人他没有任免权,最多就是一个向总统的人事建议权,谁让阿拉斯加实行的是总统制呢。

    一句话就是阿拉斯加的国务卿比美国国务卿的权利更重,事务更多,地位更稳当一些(在美国更换国务卿是很容易的,基本上总统一言可决,在阿拉斯加,总统任免内阁部长相对容易,但任免或更换国务卿,最高法院**官,总检察官三个职位时即便是非选举期也是必须由议会通过的),但又比不得那些实行半总统制国家的总理或首席部长来得权利大,比如后世的俄国总理,法国总理,更不用说和那些施行议会制国家的总理或首相相比了。

    每一个五年计划都涉及到了相当多的项目和规划,在计划草案当中实际上都是一个大纲,如何按这个大纲具体实行落实下去,其实还有相当多的工作。就好比一条铁路,交通部的规划只有铁路的总体路线,预计投资,开工或完工期限等等,但具体经过的路线,具体的施工方案是不可能完全在草案中确定下来的,有些需要根据地质情况,地方经济情况,可能还要照顾到省市经济、城市建设计划配套的问题而更改确定。

    比如叶枫正在关心的贝阿铁路。贝阿铁路全称贝加尔湖至阿穆尔河口铁路,在后世历史上俄罗斯的贝加尔至阿穆尔铁路。本来阿拉斯加正式名称中是将阿穆尔河称为黑龙江的,这条铁路的全称应是贝加尔至黑龙江口铁路,不过叶枫也许是为了对比后世历史年贝阿铁路,加上目前生活在这一丝的多是俄罗斯人,所以叶枫也没有反对交通部将其如后世一样简称贝阿铁路。

    这条铁路在交通部此次五年计划中确定中的亚洲铁路网的主干线之一,大致路线当然已经确定好了,为东西横向干线,在西伯利亚铁路线下安加拉省与下叶尼塞省相邻的边境城市泰舍特,向东经安加拉省首府布拉茨克,湖北省首府下安加尔斯克,然后沿外兴安岭南部到黑龙江口的庙街。大致路线就是后世的俄罗斯贝阿铁路的路线。但相对来说又比扯直了一些,长度也比后世的俄罗斯贝阿铁缩短了近一百公里,总长度约在四千两百公里。

    建好后,与除泰舍特是位于西伯利亚铁路线上外,基本上与西伯利亚铁路呈并行状,只是西伯利亚铁路是从贝加尔湖南端沿中国边境数十或上百公里处向东延伸,而贝阿铁路则是从贝加尔湖以北沿外兴安岭向东延伸。

    不过当交通部的规划案通过之后,真正要正式开始作开工准备时,又出了问题,因为在贝阿铁路要穿过的安加拉,湖北,外贝加尔,兴安、滨海五省的城市建设规划中,贝阿铁路附近都有重要的新城规划,比如安加拉省规划的北部区域中心、冶金工业基地乌斯季库特市,湖北省的西南区域中心、省际间商业贸易中心卡拉坎市,外贝加尔省的北部能源矿冶工业中心埃利加坎市,兴安省的西部交通商业中心,勒拿河铁路将要通过的腾达市,中北部的农牧业基地贝萨市,滨海省规划的重工业城市、该省北部区域交通中心龙城市,但在此时这些地方除腾达和乌斯季库特有少量居民点外,其他的现在基本上都是荒野,自然在此前是没有纳入这条铁路的路线当中的。

    但各省规划的这些城市中却是结合资源,地形,未来发展前景而选定的新城地址,这就与贝阿铁路形成了冲突,铁路是根据地质,山岭河流情况来制定的路线,基本按条路线,就等于这条铁路全部在这四省规划的新城距离几十公里至百余公里的地方穿过。不能将这些规划的新城串连起来,这条铁路的最大价值也就降低了不少。

    施泰因斯坐在那里,看着隔了一张办公桌的叶枫眉头皱的很深,自然也明白叶枫为何会如何,这条铁路是这次的亚洲铁路网最重要的一条铁路,相比此前单独立项,已经由军方共同承建的北西伯利亚等四条铁路的重要性也不差。而且这是做为西伯利亚铁路的一条重要并行干线来建设的,这条铁路的建成对于贝加尔湖区以北及外兴安岭沿线经济落后,却又资源丰富的地区的经济促进作用极大,但是若是因为路线问题,无法发挥出最大的作用,那这条长达四千多公里,总投资近十五亿阿元的天价铁路就有些划不来了。

    “不可以再做更改吗。如果是这样,这条铁路对于地方的经济作用起码会打上七八成的折扣。”叶枫看完后缓缓放下这个新出炉的贝阿铁路具体施工方案后对着施泰因斯道。

    施泰因斯考虑了一下道:“很难,像乌斯季库特还好,计划线路本就偏离不过三十公里,加上乌斯季库特周边地形相对没有这么复杂,所以在这里我们比原计划往北移动了三十公里,将会穿过乌斯季库特规划的城区带,但这在我看来,已经是最佳方案了,如果要严格按照四省市的所有城市建设规划实施,那么这条铁路可能需要移动的地方就比较多了,关键是这样移动的话,其他地方不像乌斯季库特,其他规划新城大部分涉及到永久冻土,山岭河流问题,若全部更改,我们需要多建三十处长短隧道,多架四十多架大小桥梁,还要多增加10%的桩基工程,以消除冻土带的地质影响。总工程量将增加20%。”

    “但这样做,路线可能进一步压缩至少两百公里,这样算来,路线上可以节省一部分投资吧,那样与原路线的总造价相差多大?”叶枫说道。

    施泰因斯粗略估算了一下道:“路线缩短可以减少大概一亿多投资,但增加的工程量却可能要多耗去四亿投资,加上这样做工期将要延长最少三个月,人工材料成本要上升一两个亿,也就是说估计要比原计划多增加五个亿的投资,达到二十亿。”

    “二十亿多加五个亿。这应该还算划得来吧,如果铁路将这些城市串连起来,这些城市所能创造的利益,怎么说也不会只有那五个亿吧。”叶枫说道。

    施泰因斯却坐正了身子犹豫了一下道:“是的,严格来说,也不可能亏本,但是叶帅,为何要以铁路来迁就新城建设,这五个亿就算不多出,原计划的贝阿铁路难道就不能带动沿线城镇发展?不能带动经济发展?难道这四省就不能将他们的新城规划地址移动一下,他们所谓的新城可大部分都还是一片荒原,像龙城,埃利加坎这些地方的新城建设都还没正式开始,他们移动比铁路移动可划算太多了,这五个亿实际上就省下了,城镇本就是随着铁路而发展的嘛,现在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各城不都是因为铁路的通车而发展起来的吗。”

    叶枫闻言却呵呵一笑道:“于尔根,没有这么简单,贝阿铁路沿线经过的地方本就并非完全都是荒原,还是尽理照顾到了现有居民点的,可以想像,这些居民点,未来会逐步取得更大发展,但是你要知道,四省市规划的新城,都是区域性中心城市,是经过精挑细选的,是最有城市扩容基础,最适合城市建设的小居民点。就像西伯利亚铁路上的伊尔库茨克,乌兰乌德一样,他们固然在西伯利亚铁路通过时还只是小城或要塞,但是他们所处的地方本就非常优越,西伯利亚铁路穿过,他们的发展比其他居民点都要快,但这是因为他们本身所处的位置适合城市扩容和发展,现在贝阿铁路也是一样,未来会有很多居民点扩大成城镇,但这些城镇中有多少具备成为中心城市,具备成为工商业重点城市的潜力,你想过没有?而现在各省选取的就是综合了这些考虑在内。”

    叶枫说道这里,又拿起那份施工方案道:“于尔根,我们来找找事例,就说埃利加坎这个地方,你们选择的是埃利加坎以北九十公里处的一个山口,原因自然是因为这是一个两峰包夹的低地,从这里穿过你们将不会修隧道,但是你却没有注意到,这个地方固然是两峰包夹的低地,但只是一个长条形的山脚狭道,长有二十公里,但宽呢,最宽处都不到一公里,这里虽然也有一个居民点,但只是一个山腰上的小山村,以这里的地势,以这里的可利用面积,你认为他最终可以取得多大的发展?可以断言,能够形成一个两三万人的城市就顶天了。”

    这份施工方案中是有图片配套的,很明显可以看到叶枫所说的地形限制,施泰因斯也倾过身子看了起来,叶枫所说当然是有道理的,以这样的地方,未来最多就是沿着这个山脚铁路线,在最宽处那一段形成一个小镇,但再扩容却不可能的,因为他的两边全是外兴安岭的高峰,除非未来他们把城市都建到山峰上去,但那可能吗,全世界并非没有山城的存在,但也绝不可能有这么样的山城。这么多,这么高的山峰上建城,未来城市的市政道路建设怎么办,让市民都每天爬山,工厂又怎么办,没有便利的道路交通能吸引工厂,形成繁华的商业吗。

    “我们再来看他的周边,如果你们往南移动九十公里,那么肯定在进入外兴安岭的时候要至少穿过两个隧道,长度估计有三公里,还有两条河流要架桥,不过都是小河。但是你看看,穿过这里,到了哪里?就是埃利加坎,外贝加尔选定的一个山谷盆地,是位于外兴安岭西南麓最大的一个山谷盆地,虽也是呈狭长形,但长有四十公里,且有数个地方宽度超过十公里,最中心处甚至超过二十公里,总面积达到了近七百平方公里,盆地中间虽也还有许多小高地,但没有高度超过两百米的,而且数量也不多,可以利用起的平原,低平地面积怎么说也不会少于五百平方公里,最重要的是这个盆地及其四周近万平方公里区域是目前外兴安岭探明的最大的铜矿源和钨矿源所在,也是外兴安岭西南部煤炭,铁矿富含地,你说它的发展潜力,城市扩容基础要比你选的那个地方大多少?你选的那一处能不能发展起来都难说呢。而这里,我敢肯定,未来绝对当得起外贝加尔北部区域中心的地位。你们将铁路往这里移动九十公里,可能需要增加很大的工程量和投资,但毫无疑问,其未来所能创造的经济效益是不可估量的,不客气的说,光是这里,你那五亿就可以赚回来好几个。”

    “但是我选的路线与这里相差也不过九十公里,其实也可以从那里修一条小支线连接到这个盆地,作用应该相差不多。”施泰因斯显然不太认同。

    “不相差大了”叶枫却坚定的道:“这样一来,一条小支线连接,他就不是干道上,他的便利程度就差了很多,毕竟支线与干线是不能比的,以后人家都要在这里转个弯才能到达埃利加坎,无形中一些投资商就会打退堂鼓,而且……”叶枫说到这里有些好笑的看着施泰因斯道:“于尔根,你还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问题,你为何要往北偏九十公里,就是因为你不想建隧道,但你说说看,修这条支线难道你从空中飞过去。”

    “啊”施泰因斯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埃利加坎是一个盆地,他四周都是山,而他选择的路线实际上就是背着埃利加坎北面那座山过去的,若要修支线,那这条支线毫无疑问需要建一条很多的隧道穿过盆地北面那座山才能连到山背面的那条干线。既然还是要建隧道,而且可能这一条隧道比叶枫所说的路线建两条隧道的长度还要长,那为何不直接一开始就按叶枫的路线走。当然也可以不建支线,但不建支线的话,这个盆地怎么办,这里的资源如何利用开发起来。这样做,可能铁路是省了钱了,省了工期了,但却放弃了这一带最大的资源经济效益,也就放弃了这条铁路本来可以多创造的经济利益,那修这条铁路的意义何在,一条铁路可不只是人员流动通道,他更是经济,资源开发利用,城镇建设的大动脉。

    看到施泰因斯的样子,叶枫又指着他黑龙江畔的龙城道:“再找个案例,龙城,你们的路线是沿着黑龙江北岸就在龙城一带往东北去了黑龙江口的庙街。虽然还是算经过了龙城,但与滨海省规划的龙城核心城区还有近六十公里的距离,你们是在龙城西北面过去的,你们选择这条路线的原因自然也是为了避开这里附近的黑龙江支流,可以少建将近三座大小桥梁,也许你会说,龙城现在只是一个数百户的小村,还没有动工,完全可以西北移动六十公里,这一大片地区地形都还算平坦,往西移动没有多大问题,反正龙城本身资源并不多,城市西移同样没有问题,但是不行,这个地方我亲自去考察过,按你的路线,这个城市就将失去最大的作用,即他的河港输运功能。”

    “黑龙江”施泰因斯看到叶枫翻到的那幅近景图片,很明显可以看出龙城西面,交通部路线避开的那三条小支流看上去就像一条细线,而黑龙江则是一条蓝色的玉带,看大小就知道,城市西移,离开了黑龙江畔,龙城就无法便利的利用起这个河港,而他知道龙城的规划,就是重工业城市,而作为一个只能利用周边资源的重工业城市,这个河港的功能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失去或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这个河港,龙城的规划估计最多只能实现三分之二,纯靠铁路,公路带动固然没有问题,但一个适合建河港的地方白白浪费岂非可惜,河流不能移动,但铁路是可以移动的。为何不将铁路建到河畔边上去,铁路,公路,河港甚至未来还有航空交通结合起来,不是更好,不是更有可能创造出更大的经济利益,所有可利用资源得到最有利的结合,建三座桥不过增加千万投资,但未来龙城所能多创造的利益简直无未予估量。

    当然,这样移动后不只是三座桥梁了,毕竟建到河岸边,此后还要一直往东北去庙街,这河岸边的黑龙江支流很多,多建十座桥梁都有可能,但不管怎么说,黑龙江这么一大段,铁路尽量沿着河岸边的居民点走,未来铁路,河运结合的效益都不是多建几座桥梁可比的。一句话,工程大了,投资多了,但划得来。

    “看来是我们太注重工程难度和资金的限制了,这份施工方案我们回去再仔细更改一下,这些特别的地方也许还要再实地去考察一下,制定出最佳方案。”

    叶枫点了点头,才说道:“于尔根,其实尽量减轻工程难度和尽量减轻资金投入的想法没有错,这可以看成是我们搞交通,搞铁路建设的一个原则之一,但要记住这只是之一,而不是唯一,我认为一共要注意四个原则。第一个原则,就是交通建设不管铁路,公路都要考虑到如何将这个项目的作用发挥到最大,考虑到如何让这外项目创造出最大的效益。第二个原则是尽可能的考虑现有居民点或资源富集地,考虑地方城市经济建设规划,有城市的地方当然是串起城市,没有城市的地方则考虑到未来铁路如何能够带动最多的城市发展,最有利的城镇发展,如何让铁路从无到有带发一片城镇。而第三个原则就是能直的尽量直,能少绕弯路就少绕弯路,不能简单的因为工程难度或资金的原则就见山就绕,见河就走,见坡就避。那样做,最后虽然可能资金省了,工程难度轻了,但铁路的作用也绝对不可能完全发挥出来,毕竟路就为了加强交通便利,为了节省时间,若弯路太多,三个小时的路却要花六个小时才能走完,你说这样的路算是好路吗。最后一个原则才是在以上三个原则下,考虑资金、工程难度尽理减轻,根据这四个原则形成最好的优化方案。才成造出真正的发挥出最大作用的最有性价比的财富之路。”

    叶枫说起这四个原则时,思绪就不由飘到了后世,在后世,俄罗斯人修建贝阿铁路时就出现了这些问题,而他们的选择与叶枫现在的选择不一样。

    贝阿铁路65%的线路要穿越永久冻土带,且西段和中段是强地震频发地带;年平均气温-4度,冬季最低可降至-65度;开凿长大隧道工程艰巨。同时贝阿铁路沿线要穿越贝加尔山,外兴安岭等一系列大小山脉,叶尼塞河,勒拿河大小干流数十上百条,工程难度可想而知,而且西伯利亚茫茫森林已开发程度很低、人口和居民点稀少,难以筹集地方建筑队。因此俄国建这条铁路只有使用组织严密、令行禁止、劳动力低成本的军队。顺便说一下,直至今天已经大幅裁减的俄罗斯军队里,依然保留着铁道兵,这恐怕也是全世界最后一支铁道兵部队了。

    后世俄罗斯的贝阿铁路计划初期建成单线,在铁桥、路基等方面留有余地,最终建成复线。同时计划初期部分电气化,最终全线电气化。从技术角度上看,贝阿铁路作为当时首条大范围穿越永久冻土地带的铁路,和后世中国的成昆铁路同称世界铁路建设史上首创性的艰巨工程。

    不过后世贝阿铁路历时很长,且分成三段修建,工程难度相对较轻的东段共青城(即这个时空叶枫取名的龙城)至苏维埃港(即这个时空滨海省规划的沿海港口望海城)早在1947年就完工,而西段泰舍特至乌斯季库特也在1954年完工,但工程难度最大的线路最长的中段乌斯季库特至共青城却是直到1974年才开始动工,且贝阿铁路建设总局原计划1982年全线竣工,1983年全线通车。但即使在苏军铁道兵部队的连续奋战下(这其中也必然会有众多和我们的铁道兵一样的“可歌可泣的故事”),方才在1984年10月27日底竣工,1985年通车。但很多配套工程至叶枫穿越到这个时空的年代时仍未完工,复线和电气化建设也尚待进行。

    算算后世俄罗斯人修建这条铁路所耗的时间,也可见这条铁路的难度,但是可能很多人不知道,俄罗斯人新修的这中段3145公里中隧道长度仅居然仅有26.3公里,而且这26.3公里仅由4条长隧道组成:即15.3公里的北穆亚隧道,6.7公里的贝加尔隧道、2.5公里的科达尔隧道和1.8公里的杜谢阿林隧道。

    而原因呢,叶枫有时只能这样想:可能是拥有太过辽阔的土地可供迂回施展,后世从沙皇俄国到苏联的铁路建设理念中,除非是迫不得已,极不愿意开凿隧道(听说苏联铁路专家曾经认为成昆铁路方案根本不可行,而原因可能就在于此,成昆铁路的隧道之多之难是举世闻名的)。也正因此,俄国铁路上的隧道不修则已,一修就是非修不可的长大隧道。但仍然动辄以大坡度爬行或者曲线绕行,也严重制约了列车的速度和重量,进而成为运输能力的瓶颈。而且这种模式也使得他们修筑隧道的经验相对欠缺,增大了修筑长大隧道时的难度。

    这也是为何沙俄时期修建的西伯利亚铁路建成时正逢日俄战争,但是俄国人居然在兵力和补给运输着遇到了很大难题,西伯利亚铁路居然无法完全满足他们作战时所需的兵员和补给补充的原因。

    这在叶枫看来似乎有些不可想象,其实后世的西伯利亚铁路也好,贝阿铁路也好,在叶枫看来确实都没有发挥出最大的作用,原因可能就在于其修建时避难就易的观念造成的,使得铁路无法发挥出其全部能力。制约了其运力。

    而现在阿拉斯加似乎遇到了同样的问题,阿拉斯加所修过的工程艰巨的铁路不知凡几,与贝阿铁中地质条件差不多的也不是没有,甚至更难的都有,但贝阿铁路经过的地方确实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几乎所有艰巨的地质问题都集中了,若只是永久冻土的问题阿拉斯加不担心,这种问题,对于阿拉斯加来说已经司空见惯,阿拉斯加修得这么多铁路当中,没有永久冻土问题的可能连三分之一都不到。建成的T2线,在建的北西伯利亚铁路,河东铁路网,这些铁路不说65%的永久冻土带,就是100%都算得上了。

    穿山过河的铁路也数不胜数,桥梁隧道建筑经验阿拉斯加可以称雄全世界,森林荒原这些在阿拉斯加看来也可以算是小问题,甚至地位于地震带的铁路修建经验阿拉斯加也不是没有,所以说在此之前,阿拉斯加的绝大部分铁路都遵循了叶枫所说的四个原则,串连城市,没城市也会尽量照顾现有居民点,会尽量串连资源富集地以期带动落后地区的发展,阿拉斯加的铁路也很少有避难就易,见山就走,见河就避的情况,都是能直就直,能不绕就不绕的能够充分发挥出最大运力的动脉型铁路。

    但是贝阿铁路的计划,却让叶枫感受到了后世俄罗斯人的无奈,这些问题看似都是小问题,但当这些小问题集中在一起的时候就成了大问题,T2铁路难,但他穿过的地方河流多,但支流相对较少,需要修建的桥梁总数就少了许多,且也基本上不在地震带上,浓密的森林也不多,至少不是一条线路上都是森林,靠北极的地方最难的是冻土冰雪,说森林,其实大部分很稀疏,甚至绝大部分是苔原或矮小草木。

    北西伯利亚铁路也难,有山有河,但还是有大部分地方是北西伯利亚高原,上了高原是低平地,他所穿过的山脉绝大部分是纵向的,有时一条隧道就过了那座山。

    而贝阿铁路呢,他所经过的地方山多林密,河道纵横,大河小河几乎每隔数十公就有,还有很多湖泊沼泽,且很多山是连绵不绝的斜向分布,一座山要绕很久才能通过,打隧道的话也绝对不止一座,而让人无奈的是这个远比北西伯利亚铁路沿线纬度低的地方其气候却不见得比北西伯利亚好上多少,冬季气温常有零下五六十度的时候,永久冻土带自然也不比北西伯利亚少到哪里,且还正好位于太平洋地质活动频繁剧烈的地方,也就是地震情况时有发生,这样一座铁路说难度,分开来,对于现在的阿拉斯加都不算什么,但合在一起,就是阿拉斯加的铁路专家也要挠头。

    也所以这样,才会有一个此前阿拉斯加很少出现的铁路方案出来,即使本着阿拉斯加一惯的修建铁路原则,已经尽量取直,比后世的贝阿铁路缩短了近百公里,但相比阿拉斯加其他铁路仍然绕了不少弯路,多了一些爬坡下坡地,最后的结果就是可以节省大量的隧道修建,可以少架很多座桥梁,可以节省足足五亿的资金。

    但叶枫这次毫不客气的否决了这个方案,若叶枫不是来自后世,他可能还是会批准这个方案,毕竟五亿的资金不是小数目,但来自后世的他很明白,若是照这个方案建成这个贝阿铁路,也许就会跟后世的俄罗斯贝阿铁路一样,成为一个昂贵的摆设,不说节省五亿,花去的十五亿都等于浪费。

    也许说是摆设有些过分,铁路修建,不管怎么样总会起到一些积极的作用,但作用的大小在叶枫看来有很大区别,后世的贝阿铁路建成数十年,最终发挥了多大作用?至少叶枫知道,全长4千多公里的俄罗斯贝阿铁路沿线到他穿越前总共带动的城镇可能不到百座,万人以上的城镇连二十座都没有,十万人以上的城市不到五座,惠及的沿线人口总数估计不到百万,而投资是多少,造价140多亿美元,这还是大部分复线未建成和配套工程未完工的造价,虽然是这是后世的计算,按这个年代来计算,与阿拉斯加这次预计投资的十五亿差不了多少。

    但这么高的投资,花了这么长时间,花费这么大人力物力,最后的主要作用无非就是方便了沿线的资源开发,算经济利益当然还是赚了,但在叶枫看来不够,为何这条铁路不能直接带动形成具备庞大工商业能力的城市,这些资源为何不能就地利用,而且这条铁路最终还是修建了数条支线,将西伯利亚铁路连接起来后才最终发挥出更大作用的。若不是终究起到了基本作用,否则在叶枫看来,这条铁路就真正是摆设了。

    现在由阿拉斯加来修建这条铁路,叶枫当然要接受后世俄罗斯人铁路的教训,既然投入这么大,就一定要一次性建好,五年完工是最基本的,若人力不足,技术不够,调工程兵部队都行,且一定要建成复线,要建成一条真正的大动脉,要让这条铁路发挥出最大的作用,最大的运力,一定要带动起这长达四千公里的沿线的经济发展,而不只是一条资源开采输送通道这么简单。

    而且一定要与西伯利亚铁路联系起来,要知道叶枫之所以支持修建这条高难度铁度,还有另一个目标,就是冲着西伯利亚铁路去的。

    西伯利亚铁路是一条大动脉没错,但他有着后世贝阿铁路一样的毛病,那就是弯多坡多,运力没有最大化,且这条铁路是俄国人通行的宽轨,而阿拉斯加所有铁路都是标准轨,叶枫准备在贝阿铁路完工后,与到时早已经完工的新西伯利亚到贝加尔湖铁路(新贝铁路)东西对接起来,暂时取代西伯利亚铁路的一部分功能,然后对西伯利亚铁路进行逐段改造,这样就不会对东西交通造成太大影响,一旦西伯利亚铁路改造完工,发挥出最大运力和作用,加上新贝,贝阿两条并行铁路,有这两条大通道干线存在,加上一部分支线,亚洲省市的大交通网才算真正构建完成。沿线省市也才能得到最大的好处。西伯利亚,远东的发展才会更加的迅速和繁荣。

    想起支线,这时叶枫又对着正准备起身离去的施泰因斯道:“贝阿铁路配套的支线你们没有规划吧?”

    施泰因斯点了点头道:“没有,按惯例,国家投资主要是至少涉及两省市以上的跨省市干线,支线的话即使涉省,也是由铁路沿线的省市自行筹资规划建设的,交通部只负责审核项目可行性。”

    “唔”叶枫双方交叉撑着下巴微微点头,然后问道:“目前申报的支线有没有涉及到贝阿铁路的?”

    “有,有两条,一条就是滨海省的望海城到龙城的,不过这个支线可以算是贝阿铁路的一个主线,因为原本我们的计划是在龙城西面绕过去直到庙街的不去望海城,但伯纳德找过交通部,只是庙街也是滨海省一个重要规划新城,他取舍不下,所以最后通过了在龙城形成开叉式的两条线路,望海城到东北面庙街的线路仍算主干,然后再从龙城修建一条跨黑龙江直向东到望海城的副主干线,所以这条支线在这个规划中是计算到主线投资的,地方上只负责一半的投资,将来另一半投资要由国家资金补偿到滨海省地方。不过嘛,现在我们主干将直修到龙城的黑龙江畔,滨海省地方将可少修几座桥,我看是不是取消这条支线的副干线地位,由滨海省自行解决所有资金?”

    叶枫马上摇了摇头:“不,照原计划吧,主干东移,多了几座桥梁算入主线没错,但主线不过江,黑龙江的大桥还是要放在龙城到望海城的这条线路上修的,这条铁路投资也不算小,但也可说很重要,目前滨海地方财政不宽裕,要用钱的地方很多,就让国家为当地百姓出把力吧,这么大项目,多个千万投资也不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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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疯狂北洋

    第492章疯狂北洋

    其实历史上的贝阿铁路,是从共青城即龙城直接延伸到苏维埃港即望海城的,并没有去庙街,可以说这才是历史上的主线,只是叶枫想将黑龙江口开发起来,才会在一开始定下了贝阿铁路的终点为庙街,没想到伯纳德好不好的居然在历史上的苏维埃港所在规划了一个望海城大海港,这样一来历史上的线路好像又必须建起来了,看来不管是哪个时空,这地理位置优越总是不怕没人知道的,望海城所在地有一个三面环山的海湾,是一个极好的建港所在,历史上这里是苏联和俄罗斯的海军基地和重要商港,但现在这里还是一片荒原,叶枫也没想到伯纳德居然会找到这个此前连地图上都找不到的海湾。

    这时施泰因斯又道:“另一条就是兴安省规划的腾达到斯托沃罗季内铁路,虽然只有不过百余公里的长度,但却是贝阿线与西伯利亚线距离最近的地方的南北串连线。所以也算入了贝阿线的配套工程,将和龙城到望海城铁路一样,在此次方案一起统筹规划,将来要由国家出资补偿一半投资。其他的嘛,比如伯力到龙城,下安加尔斯克到乌兰乌德,乌斯季库特到伊尔库茨克等数条连接南北两大主干铁路的支线铁路。这些在沿线各省市五年计划中也有相关规划,现在五年计划通过,他们的这些规划自然是获得了立项许可,但估计大部分还只是停留在纸面上,具体的施工方案与线路确定可能还没出台,所以交通部还没有收到相关的施工申报材料。”

    叶枫这时点了点头,将手上的那份基本确认要做重大修改的方案递回给施泰因斯道:“嗯,既然方案要做部分修改,不如你再与沿线各省仔细磋商,最好将这些支线铁路统筹进来,这些支线铁路很重要,你也知道贝阿铁路与新贝铁路将来是要暂时取代西伯利亚铁路的,以便西伯利亚铁路改造,到时这些连接到西伯利亚铁路沿线重要城市的支线就会不可缺少了,能够一起统筹施工,相信各省市也会极其欢迎的,当然该地方上出钱的还是要他们出,这一点不能更改”

    施泰因斯出去不过几分钟,叶枫也没来得及歇上一口气,青年和体育部长戴维.约翰逊又来了。

    约翰逊的到来,也不全是为了五年计划,实体上他所主管的青体部事务也不太适合作庞大的五年规划,关于群众体育健身,竞技体育推广,青少年运动的培训发展等有限几个可以放到框框上来做计划的事务也不算什么太麻烦的事。

    约翰逊来面见叶枫的原因却是因为一个单独事务,就是此时约翰逊和叶枫共同推动的全国甚至全球性赛事计划。

    “定下来了?没有出现问题吧?”约翰逊进来之后,叶枫就笑道。

    对于体育事务,叶枫只能算是本身的兴趣,这项工作相对于其他事务来说只能算是一般性问题。顶多就算是一项全民娱乐性项目,当然因为规划的规模比较大,对于当地的经济促进作用有很大推动力,在地方上还是很受重视的。

    自从青体部公布了全国体育运动会项目和全国足球锦标赛,全国田径运动锦标赛等未来数年内将陆续举行的全国性竞技类运动计划后,又有新闻晚报这样的全国甚至全球性大报纸鼓吹宣传,其潜在的经济利益可说早被剖析的一清二楚,这就使得原本并非很热心的各省市突然间像脑袋开窍一般,纷纷运作发力,各大运动会的申办陡然激烈起来,他说他有优势,你说你有基础,反正突然间就变成了香饽饽,各省市为几大运动竞赛项目的主办权争得不可开交。

    这些事情,叶枫就算不问约翰逊的进展,也能从报纸上时不时的看到相关的报道,甚至为了申办闹出了许多新闻。

    比如经济一直比较落后的北洋省,其本身上规模的城市就不多,大城市更是一座都没有,眼见的以前的难兄难弟马更些省因为两湖及马更些河沿岸经济区的崛起,早已经形成了耶洛奈夫,图腾港,利亚德堡,诺曼韦尔斯等十数座大中城市,经济总量早已经跃升到全国第十位,全省人口超过三百万,成为全国第九大人口大省,工业实力排入全国第九位,三项数据都可称已经挤入全国上游,而北洋省在十年前甚至还比马更些略强一点,但现在两地差距却相差了一倍以上,北洋省这三项数据若不算直辖市在内仅比一些亚洲新省市强上那么一点,在美洲领土中是绝对的倒数第一。在全国经济发展大潮中逐步落后,这让北洋上下极为着急,寻找增长点就成了当务之急。

    但北洋省与马更些省又有很大不同,其面积全国第一,但90%都不适合居住,本来这也没什么,阿拉斯加很多北方省市真正适合居住的地方都不多,但关键是北洋不但不适合居住,还没有太多真正可以在全国占据一定比重的资源和自然条件,石油天然气,北洋省是有,但大部分位于北极岛屿,目前的条件不太适合开采,而马更些省则不同,虽然油气储量比不上河北省和艾伯塔省,甚至可能还比不上新成立的库页省和上勒拿省,但绝对比北洋省多,起码也是前五六位的比重,且是位于马更些河畔的,比北极屿上的油气资源容易开采的多,所以这里就算同样是不适合居住的地方,但因为油气工业的发展,仍然吸引了大量人口,形成了很多大小城镇。

    论其他矿产,北洋省同样也有,但分布很散,而且同样有很多位于北极岛屿,在全国占有相当比重的铁矿所在巴芬岛,早已经开采利用,在巴芬岛形成的巴芬市等城已经算是北洋省较大城镇群了,但除此之外,他们就没有其他占有相当比重又便于开采的资源了,至少暂时还没有多大发现。而马更些省的两湖地区现在探明的矿产越来越多,堪称全国的一大宝盆所在,这便使得耶洛奈夫和图腾港等两湖中心城市的发展不但没有因为马更些淘金潮的消退而没落,反而越发蓬勃发展。

    耶洛奈夫这座以前不过数万人的小城,现在已经拥有六十多万人口,拥有马更些矿冶集团等数家在全国排得上号的大企业,已经是中北地区仅次于朱诺,道森和白马城的第四大城,图腾港这座因钻石发家的小城同样已经拥有近五十万人口,是中北地区第六大城市,甚至远远超过了北洋首府塔瓦尼。

    塔瓦尼在十年前就有二十多万人口,是耶洛泰夫的数倍,但现在却还也只上升上了四十多万人,十年增加二十多万人,这对于阿拉斯加城市来说,增长速度只能说一般,而众所周知的是,阿拉斯加的人口增加在很大程度上就是当地经济发展速度的体现,所以这也就表明了塔瓦尼这十年来的发展虽然有,但比兄弟省市滞后了很多。

    让北洋省上下忧心的是,在北洋省不只首府塔瓦尼,其他的早期有相当规模的城市比如雷索卢申,巴芬似乎也遇到了瓶颈,他们当初的发展本就是特定情况下造成的,雷索卢申完全靠赌业发家,巴芬靠钢铁发家,但是哈德逊湾冰封的影响制约了他们,以前没有拿下加拿大东部省市的情况下还好,但自从攻加战役拿下加拿大领土之后,这两地的情况似乎不但没有太多增长,反而每况愈下。

    雷索卢申的东部赌城地位,商业中转地位与哈城,魁北克等东部省市相比毫无优势,被取代不足为奇,而巴芬呢,巴芬铁矿再多也不可能与拉布拉多相比,拉布拉多铁矿可是现在全国最大铁矿,就是新发现的亚洲省市的铁矿总量加起来暂时也还不能与拉布拉多一省相比。巴芬铁矿这个已经排到全国十名开外的铁矿更不可能与拉布拉多相比的,要不是他的钢铁冶金基础还算雄厚,全国对钢铁的需求也很强劲的话,说不定巴芬早就破败下去,而不仅仅是增长乏力了。

    面对全省仅有的三座有一定规模的城市都增长乏力的困局,历任北洋省行政长官也做出了很大的努力,但条件限制,实在是难以找到最佳的增长点,最近五六年来基本上已经是不温不火,难有亮点,全省总人口已经在百万这个关口不上不下的呆了五年,最近一年来由于雷索卢申赌业利润下降,雷索卢申人口往下破了二十万关口,成了只有十多万人的小城,也连带着使整个北洋省人口也下破了百万关口,成为美洲各省中人口倒数第二少的了(除直辖市),仅比只有不过十万多一点土地面积的纽芬兰多了少许,但若经济仍然这样不温不火,甚至逐步衰退的话,弄不好到明年北洋省就要成为倒数第一了。

    毕竟北洋省的气候限制太多,若经济不能大踏步前进,依靠就业吸引人口的话,他们现有的人口都很难留得住。

    前年的换届,北洋省上任省长自然没有得到留任,叶文德新任命了原耶洛奈夫市长长普林斯顿为新任北洋省长。

    普林斯顿并非英裔,而是正宗的因纽特人,而且是马更些土生土长的因纽特人,曾参与过两湖大开发,本身也算一个百万富翁,拥有一个铜矿区,当选过耶洛泰夫市议员,1914当选为耶洛奈夫市长,耶洛奈夫经济增长最快,城市发展最迅猛的时期就是他在任的时期,甚至比淘金潮时期的发展还快,将耶洛泰夫打造成了中北部的工商业中心、交通中心之一。

    本来普林斯顿是准备继续参选耶洛奈夫市长的,以他在任时的成绩,继续当选的可能性起码在九成以上,最后还是中央首先征询了他的意见,他最终放弃了继续参选,不久国家大选过后,即被叶文德提名任命为北洋省长,看重的就是此人在耶洛奈夫所表现的经济建设能力,还有就是他的因纽特人身份,因为北洋省北部的大部分岛屿上生活的都是因纽特人,数量接近十万,整个北洋省的因纽特人也达到了二十万左右,是全国因纽特人最多的省市。

    因纽特人对祖产看的很重,他们将世代生活的北极岛屿看成是他们的祖产,一直以来,对于国家和北洋省政府想要开发北极岛屿非常抵触,甚至至今还有许多因纽特人不原意离开寒冷的北极岛屿,过着原始人一般的生活。

    中央本是想通过普林斯顿来做因纽特人的工作,让这里的因纽特人离开寒冷北极,放弃原始人一般的生活,进入城市,哪怕是在当地搞资源开发也行,而不是守着宝山不动。

    但事与愿违,普林斯顿来到北洋省之后实地考察,向中央诉苦,北极岛屿资源固然丰富,但以眼下的条件,仍然不是开发的最佳时机,虽然并非完全不能开发,但成本却会极为高昂,在目前全国资源还算充裕的情况下,开发这里的资源没有必要,还不如做为国家储备,以待未来。

    普林斯顿交到中央的建议书叶枫也是看过的,对于普林斯顿所提看法非常认同,对于普林斯顿没有一味追求经济发展而冒着极大浪费和加大成本的风险做出开发北极岛屿的决定也很赞赏。

    不过这样一来,北洋省的经济发展可能就会和以前一样,难以找到增长亮点了,不能让陷入一潭死水的北洋省的经济搅动起来,普林斯顿也就难以做出什么让人亮眼的政绩。

    这次北洋省最早做出的五年计划草案就很干巴,鲜有什么出彩的规划,可以想像,这样下去,五年过后,北洋省只怕难有翻身的可能,虽然叶文德和叶枫都明白北洋省难处所在,不会对否决了胡乱开发北极岛屿的普林斯顿进行责难,但北洋省如何才能发展起来,却也一下成了叶文德,叶枫这样的国家领导人以及普林斯顿这样的地方执政官的难解之题。

    但自去年下半年起北洋省却突然间频繁登上国家各大报纸的新闻版面,似乎一下子北洋省又开始吸引全国人民的眼球了。

    但这不是体现在北洋省发现了什么大矿,启动了什么大工业项目之类的话题上,而是大部分出现在了体育版面。

    北洋省似乎突然间迷上了体育运动一般,出台了一系些关于体育方面的举措,大力推行冰上运动项目,在全省规划了六个滑雪场,十余座冰上运动场,并在省政府推动下成立了全省冰上运动联盟,全省冰球联赛,首届冰球联赛更是已经在半个月前正式展开,听说还吸引了不少其他省市的冰球运动爱好者,特别是很多北欧移民。最早的冰球运动就是在北欧发明并流行的。

    虽然这些运动,现在实际上能够给北洋省带来的经济促进作用并不明显,冰球的普及率在阿拉斯加也不算很高,远不如足球,但胜在新鲜,这可是全国唯一一个正式的冰球竞技式联赛,而滑雪场等等冬天当然不会吸引太多外来爱好者,但是夏天呢,北洋省偏北部的冰雪在夏天都大部分不会融化,而这些地方全年总有半年左右处于气温还算适宜的时候,加上还有室内滑冰等等冰上运动项目的带动,真要形成一定气候,也未尝不能带动相关的旅游,商业,会展,娱乐等经济项目发展,也算是利用优势资源的一个尝试吧。至少比以前不温不火半死不活的状态好了太多。

    所以对于体育版面上经常出现北洋省的新闻,叶枫也会稍微关注一下,后世体育产业对经济的带动作用可是非常惊人的,若北洋省将这个产业发扬光大,那叶枫乐见其成,不过貌似相当困难,现在这个年代这个土壤还不厚实,在后世,体育产业真正兴盛,创造巨大经济效益,还是在1984年的美国洛杉矶奥运会之后,从那时起,奥运会才开始真正赢利,创造出巨大的利润,也直接导致了后来每逢奥运会,冬奥会,世界杯等大型赛事的申办期,各国各城市争得都快打破脑袋了。

    这个时空,有了叶枫的介入,可以肯定,不会等到那时才会诞生真正成熟的体育产业,起码也可以提前几十前,但绝对不可能是现在,即便在叶枫的建议下,设立了这个年代还很少有国家设立的青体部这样的直属内阁部门,开始建立了真正比较成熟的足球联赛制度,倡导建立各种专门运动类民间协会组织,并开始陆续推动篮球,田径,游泳,帆船,排球,网球,赛车等各种在后世比较流行,比较容易创造效益的竞技运动发展,其他并不能创造多大效益,但后世也有一定影响力的运动项目,包括群众体育运动也都使力推动,但这都只能算是叶枫竭力培植体育运动生存土壤所做的努力,以期调动起国民对体育运动的热爱,甚至利用阿拉斯加移民国家的优势,将这些热爱,将许多运动项目传播的更远,以期比历史上更早一步形成真正的成熟的体育产业。

    那个时候,做为拥有深厚基础的阿拉斯加必然可以在这个后世庞大的产业中占据先机,占据最大一块蛋糕。像体育运动服装,器械产业现在在阿拉斯加足球运动及其他已经具备一定影响力的运动带动下开始逐步发展起来,但这都还不够,现在这个产业甚至最多只能算是婴儿,其能够对经济产生的带动推动作用还很小,北洋省的动作却让叶枫看到了一丝希望,更早成熟的希望,至少可望在国内使这个产业更早成熟起来。让阿拉斯加在这个产业中占据更多的先机,更大份额的机会。

    北洋省如果能另辟奚径,走出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依靠体育产业取得经济发展,赚到利润,那无疑可以加大这个产业对民众的吸引力,也会增加对投资商的吸引力,更多的人才,更多的资金进入到这个产业当中,自然也可以取得更快更好的发展,即使目前规模不会很大,但只要有钱赚,就会有人参与进来,有人参与进来,规模自然就会变大。

    所以在北洋省在这方面的新闻越来越多,似乎真的打算走这样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时,叶枫直接召见了北洋省长普林斯顿,与他做过一番详谈,甚至将他从后世剽窃的一些想法拿出来与普林斯顿进行了探讨。

    而结果就是普林斯顿看着叶枫如见神人,此后回去不久,就在北洋省那干巴的五年规划草案中光明正大的写上了体育产业发展这个规划,而且是排在整个全省五年计划前头的一个重点产业规划,体育产业这个名字也第一次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了国家级的文件上头。为此就连叶枫最后也不得不在国会审议中为北洋省的规划做了补充说明,声援普林斯顿。

    北洋省五年规划通过之后成了全国头一个至今也是唯一一个将体育产业列入全省五年发展规划的省份,自然也吸引了很多兄弟省市的目光,甚至很多省市长都不免有看笑话的感觉,体育产业,这什么玩意,收门票,广告到底能赚多少钱,一个俱乐部可能可以赚不少,但这对于一个省只能算杯水车薪吧。虽然新闻晚报等报纸上报道过办运动会的经济利益很诱人,但要知道那是计划四年才举办一次的全国性运动会,北洋一个省能全办吗,能年年办吗,就是轮着来举办,一个省市几十年也不一定能轮到一次。

    不过从叶枫这里取了真经的普林斯顿将这些嘲笑讥讽当做没有听见,北洋省的五年规划通过后第二天,北洋省就已经开始照着这个新规划开始了工作,而叶枫这个支援者自然也不会只是嘴巴上支持一下,也给予了直接行动上的支持,那就是准备将第一届全国运动会放到北洋省,同时将第一届全国足球锦标赛放到北洋省,北洋想要壮大这个产业,光靠冰上项目不太可能的,必须全方位的发展起来,成为一个真正的体育运动强省,体育产业强省,这两个赛事是预备的数大赛事中影响力最大,规模最大的,将这两大赛事落户到北洋省,对于北洋省全方面的体育产业发展将会起到一定的带动促进作用。

    可惜现在这个年代还没有电视,电脑,网络,交通在航空方面也还远不能和后世相比,至少客机的速度容量航程与后世差距太大了,这个赛事也仅是全国性,而不是全世界性质的,否则光是这两项大赛就能对北洋省的经济产生不可估量的推动作用。不只是体育经济,对全省各方面的经济发展都会有很大促进。而不仅仅是现在预期的只能在体育产业上实现的小小催化作用了。

    不过因为说好了是各省市竞争申办,叶枫虽然有意将这两大赛事放到北洋省,那也得北洋省有这个条件,必须击败其他申办省市才行。

    而主持这个申办工作的就是青体部,叶枫也跟约翰逊交代过,条件出入不大的话,尽量偏向北洋省,申办投票会正是上午进行的,现在约翰逊到来,自然是向他汇报这个事情。

    “有叶帅你亲自在背后撑腰,自然没有问题”约翰逊呵呵笑道。

    叶枫闻言脸上却微有朱砂之色,说起来,明确要求主持申办工作的青体部向某省市偏帮一点,这好像也是在作弊呢

    “没办法,全国没有哪个省市对这个体育产业如此热心吧,要是还有第二个,第三个,那我绝不偏心。”叶枫摸了摸鼻子笑道。

    约翰逊自然不会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呵呵笑道:“其实也用不上我帮忙,确定下来符合申办条件的城市只有那么多,全运会有费城,安克雷奇,蒙特利尔,北卑诗,河南省,东安大略省及北洋省七家,北洋省虽然交通,场馆条件稍差,但他们有一个很惊人的计划,三个亿完善场馆、交通建设,这是任何对手都不能相比的,以这个投资规模,就算目前场馆,交通最好的费城再投资一亿也不能和北洋相比。所以这个全运会北洋赢得没有什么悬念。”

    “三个亿,这个普林斯顿的决心还真是够大啊,不过好像用不着这么疯狂吧,北洋财政本就有限,再说全运会需要的场馆建设不需要太多吧,他们这两年本也建了一些场馆,再建一两个主体育场就行。”叶枫听了也微微有些吃惊。

    约翰逊摇了摇头道:“还不只呢,算上一起,北洋省三年内将要在体育场馆等方面共计投入六个亿,基本上北洋省的三年财政将全部用到这里。”

    “六个亿,怎么回事,是足球锦标赛的原因?”叶枫越发吃惊的道,足球运动场占地较大,且全国足球赛这么多支队伍,所需场馆至少也要七八个才够,但北洋省本就有三个足球场,加上全运会主体育场是会建足球场的,他们再投入两三千万建上三四个稍小一点的分赛场就够了。怎会投入三亿之多。这个普林斯顿莫非被自己的话刺激的发疯了,自己跟他所说的很多都是后世数十年之后才可能产生效益的,现在嘛,还是娱乐大众,赚点小钱的阶段,投入六个亿,即便有两个大型赛事那所赚的钱怕也不多了。三年财政投到这里,其他的怎么办,难道真打算光靠体育产业一条腿打天下,支持产业不是唯一产业,还是要多元并举才行。

    “不只,你小看了普林斯顿的雄心,六个赛事,北洋省一家就吃下了四个,其中全运会投入三亿,主要是主场馆和交通,城市改善的花费,以他们现有基础而言,这个投资我倒认为是必须的,否则他们很难达到承办标准。另外足球锦标赛要投入两个亿,这倒怪不得普林斯顿,因为这个赛事他的竞争对手太强大了”

    “北卑诗省”叶枫一听就明白了,在足球这个项目上能让约翰逊说出太强大了这三个词,那就只有北卑诗省了,北卑诗在这个项目上强大的不止是斯卡圭竞技这一家,实际上北卑诗省联赛是全国最强大的联赛,拥有最完备的根基,全省有足球俱乐部三百多家,分成五个等级十几个组别,最顶级的北卑诗超级联赛共有十八支队伍,且是全国各省市联赛中唯一一个实现顶级联赛球队纯职业化的,这个时候,在欧洲可都还不存在纯职业化球队。

    论实力其中除斯卡圭竞技外,还有纳尔逊堡,北卑诗联队,海恩斯水手,凯奇坎海鹰,加上算入该省联赛的朱诺国际队,都是经常能够在全国冠军杯,阿拉斯加杯等赛事中夺冠的球队,可以说全国所有足球类赛事的冠军除非是他们不能参加的别省赛事,否则绝大多数都是由北卑诗省的球队夺取,甚至还经常出现包揽冠亚军的情况。

    这么强大基础,有这么强大的成绩做后盾,北卑诗的足球氛围自然也是全国头号,其场馆建设自然也是全国第一,实际上到目前为止,北卑诗是全国体育场馆建设最完备,最多的省市,尤其是足球场,几乎一个五万人以上的小城都有可能出现一个可以容纳五千人的足球场,而纳尔逊堡,斯卡圭等较大城市拥有数座足球场不足为奇,容量一两万人的球场也不少,实际上十八支超级联赛球队最差的主场都可以容纳一万人,而斯卡圭的海湾球场更是可以容纳七万人,是全国最大的专业足球场。

    就连叶枫有时也不由纳闷,他当初在斯卡圭时一时兴起,在军中开展足球比赛,最后居然会对斯卡圭乃至整个北卑诗省造成如此大的影响,不管是群众基础,足球氛围,还是场馆,在叶枫看来甚至都不比后世的那些欧洲足球强国差了,在这个年代来说,则叶枫甚至敢说,全世界独此一家,无人能比。

    太强大了,只有北卑诗省才当得起这个说法,便是河南省在这方面也远不能和北卑诗相比,何况是北洋省。

    以这样的条件,在足球运动方面北洋省在北卑诗省面前连小dd都算不上,北洋省全省虽也有数十家足球队,但大部分都属业余球队,就连他们的顶级联赛中也绝大部分是属业余或半业余球队,至今也仅有塔瓦尼,雷索卢申,巴芬三市建有专业的足球场,不过容量大概都只能勉强达到万人左右。

    约翰逊笑着点头:“是的,在这方面,北卑诗的优势太强大了,我就算偏帮也没有用,想要让北卑诗服气,普林斯顿不做点疯狂举动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做了,两个亿,建五座容量三万人以上的足球场,其中与全动会主体育场一起建的足球场将可以容纳七万人,可与海湾球场相比,另外现有三座专业足球场将进行改造,同样达到三万人以上的容量,这个计划直接将北卑诗打退了。”

    叶枫听了也张了张嘴,这样疯狂的举动,北卑诗不败退才怪,北卑诗场馆多,经济条件较好没错,但也没有八座三万人以上的场馆,多数都是一两万人左右的,除了海湾球场这座超级大球场外,三万人以上的也只有首府纳尔逊堡的城市球场勉强达到。

    当然他们也可以投资改造,甚至新建,但他们场馆本就多,新建的话浪费的可能性很大,肯定不容易获得他们的省市议会的通过,而改造呢,想要有八座超三万人的大球场,总也要投入个亿元左右,北卑诗可不像北洋,他的财政绝大部分要用在其他建设上面,亿元投资改造球场,就为了一个可能这样一来就赚不到钱的赛事?北卑诗在足球上荣誉拿多了,没钱赚得的话就不定非要在本地拿,到了北洋,以北卑诗的实力,夺取荣誉也有极大把握。既然这样,还有什么必要跟普林斯顿去疯呢,人家那是孤注一掷,华山一条路。

    “还有一个亿呢,普林斯顿还拿下了什么赛事?”

    “蓝球锦标赛和他们自己提出的组建的一个全国冰上运动会这样一来正好从23年开始,连续四年他们都有大型赛事,加上其计划的全省体育运动项目推广及其体育相关设备服装产业建设,普林斯顿的打算也就很容易明白了,四年四大赛事,四年后,也许北洋的体育产业可能已经因此得到催化具备一定基础了。”

    叶枫闻言轻吸了一口气道:“这个普林斯顿会不会玩过头了,三年财政,不说他能不能取得他们的省议会通过获得拨款,就是这么大的场馆建设起来,以北洋省的能力能够消化吗,这么大的投资建设的场馆,若不能真正利用起来,而用过就荒废,那就不值得了,那样不但不能为北洋的经济发展带来好处,怕是还要拖累经济发展。”

    说到最后叶枫已经皱起了眉头。这个普林斯顿不会因为自己一席话中邪了吧。

    约翰逊闻言却道:“这次叶帅你可能担心过头了,这个普林斯顿可不只会蛮干,否则我也不会同意他的疯狂计划,将四项赛事的主办权交给他。”

    “哦,难不成他还有什么妙招。”叶枫一听就来了兴趣。

    约翰逊点了点头,从手上的文件袋里又抽出一份足有二十页纸厚的文件递给叶枫道:“你看看,我感觉非常不错,按这个方案,也许省市财政根本不需要出足六个亿,也许三个亿就足够了,而且其交通,城市建设都会得到极大改善。而场馆的后期利用,他也有相关计划,毕竟他以后将会在全省推广建立各种完备的体育联赛,这都会需要场馆,简单来说,其实他们要解决的也就是十来座相对较大的场馆利用率,其他小场馆问题并不大,而且这也保留了未来北洋省继续承办其赛事或者说继续申办第二届,三届全国性赛事的能力。毕竟建起这样的场馆,就是二十年、三十年都不会落后。”

    叶枫接过文件打开来,文件比较厚,叶枫现在只能大略浏览一下,但浏览了几页之后,他浏览的速度就逐渐慢了下来,甚至到后来已经看得比较仔细了。

    足有二十来页,叶枫即使略过了一些一般性内容,也足足看了十几分钟,才缓缓放下手上的文件,沉吟半晌才笑道:“总结两点,一是打人的主意,二是打企业的主意,想法还不错,不过操作起来也不是没有难度。”

    约翰逊点了点头:“打人的主意虽然有难度,但我认为还是可以办到的,开发拓荒性移民做为半计划外移民,各省市的做法都差不多,提供住宿,只给一点点额外报酬,想来北洋省申请这样的移民来进行场馆建设还是可行的,这样人工工资的压缩就很可观了,十万人至少一两个亿都能省下来,唯一的难点就是场馆建设周期并不算太长,很多一年都不用,就算按三年完成所有建设,三年后,北洋省有能力按规定消化这十万移民成为就业性移民吗?”

    叶枫考虑了一下道:“这个很难说,如果这些赛事办得不错,三年后,也许北洋已经在经济上取得一定发展,按我们的移民实情来说,只要北洋省三年内经济取得10%的发展,消化十万就业移民的问题就不大,就是不知这赛事到底能产生多大的经济效益,若最后亏了本,就麻烦了。不过,嗯,这个方法可以采用,北洋省不是独立的,可以与其他省市合作嘛,也可以与移民局沟通,北洋省未来消化不了,其他省市还怕消化不了这十万移民吗,放在全国来说,十万人,连个泡都冒不起。”

    约翰逊也笑了起来,既然叶枫这么说了,以他对北洋对普林斯顿对体育产业的扶持态度而言,他不会坐视此事,就算未来北洋真的消化不了,有叶枫出面,只要与移民局或其他省市打个招呼就能解决,甚至约翰逊都怀疑根本用不着叶枫出面,弄不好到时别的省市自己都会盯上这块肥肉,话说,很多省市特别是亚洲省市对人口的需求是很大的。

    “人的问题看来是不存在了,倒是如何让企业乖乖的做贡献很难办,能不能赚钱都是没影的事,那些企业老板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放心先掏出钱或免费提供建设材料。”约翰逊说道。

    叶枫却摇了摇头道:“相反,这个问题在我看来反而不是问题,企业需要的是什么?他们又不直接参与赛事组织,赛事最后赚不赚钱对他们来说影响不大,赛事直接赚取多少利润又不会分给企业。企业需要的是影响力,是对外宣传的能力,借助赛事的人气将企业的名气打出去,只要他们出钱或免费提供与广告费相等的各种材料,食品消耗,到时他们企业的名字出现在场馆内外,出现在报纸广播里,出面的运动员的服装里,出现在任何能看到的角落里,即便赛事亏钱了又怎么样,但他们企业的名字却宣传出去了。广告效应出来了,对他们来说就是成功的,除非没有人去看这样的赛事,但可能吗,我们的民众生活可不贫困,在夏季北洋省气候不错的时候,绝对不乏人去观看过样的赛事。当然,第一届赛事,没看到具体影响力多大时,普林斯顿从企业里寻求赞助的数额不可能太高。但架不住他量大,一年一个大型赛事,连续四年,要建起这么多场馆,拍卖场馆冠名权,场内外广告牌等等,搞到亿元赞助没有任何问题的。起码我敢肯定,伯瑞那样的精明人砸个数百万上千万上去获得四次大赛近四年的广告权或场馆冠名权绝对眼都不会眨一下。”

    戴维.约翰逊沉吟半晌也点了点头,叶枫说的没错,那些企业老板都不是省油的灯,其中的好处他们会看不到,就不说赛事本身到底能取得多大的影响力,但像场馆冠名权他们绝对舍得花钱,因为以北洋省规划的场馆规模,建成后必须都会是一定的地标性建筑,起码数十年内都不会落后,不可能轻易拆毁。这种建筑立在城市当中,以自己企业命名的镏金大字就会是一个大广告,一个只要自己企业不倒就能打上数十年的广告。其吸引力可想而知,相信光是出卖这些场馆冠名权,北洋筹集亿元资金都不是难事。

    这时叶枫将那份文件递回给约翰逊然后道:“北洋省的方案看来没有多大问题,我算是放心了,不过你们青体部不能放松,一定要严格跟进场馆建设的监督工作,确保场馆建设质量,验收时也一定要严格检验,半点马虎不得,这种体育场馆动辄云集上万人,出了任何事可都关系着无数人命,都将会是一个无法承受的损失和影响,这一点一定要切记,你也要特意交代普林斯顿,万不能因为赶进度,为了节省资金而忽略场馆建设的质量”

    约翰逊闻言也郑重的点了点头道:“好的,这一点我一定要特别注意,请叶帅放心”

    [奉献]

第493章 诡异

    第493章诡异

    夜幕低垂,叶枫站在文山阁前方的草坪中,仰望着星空,不时吸上一口香烟,显得极为惬意。

    站在他身后的则是史密斯。此时早已经算是下班时间,不过这几天,叶文德去了南洋视察,往日两父子同时在文山阁加班的景况暂时却是没有了。

    史密斯这个情报局长本来也是跟随叶文德去了南洋的,没想到刚过两天,他一个人就急匆匆秘密赶回了费城,而且第一时间就找上了叶枫。

    只是看来叶枫神态如此放松,似乎一点也不将史密斯认为极其重要的情报放在心上。

    “叶帅,我该如何处理此事。”眼见叶枫太过轻松,史密斯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叶枫看了史密斯一眼,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吸完了手上那小半截香烟,才笑着说道:“你认为该如何处理才好?”

    史密斯苦笑道:“若按惯常的做法,自然是二话不说,深挖细究,一抓到底,一网打尽了。”

    “那为何还要来问我,难道这次这么做行不通了?”叶枫呵呵笑道。

    “叶帅,你别再考我了,现在苏俄关系正是最敏感的时候,图根部长,勒布雷部长都正在为停火的事情操心,我这里要是闹一出,就不知道合不合适了,总统的意思是这个对俄有关的事务还是征求你的意见办最好。”

    看到史密斯一付苦瓜脸,叶枫呵呵一笑道:“行了,你当了这么久情报局长,应该分得清轻重的,雅科夫这帮人目前来说只是小疾,现在不是已经被你们查清了吗,那就更不是问题了,先放放,盯紧就成,等这场苏阿冲突结束,你找个机会秘密清理掉就行,一个雅科夫,在阿拉斯加也算不得多么有身份的人,你不至于担心会闹出什么大风波吧,一个失踪案,或者入室劫案不就能搞定了。”

    “不过据我们调查,雅科夫这条线与我们此前掌握的那条线不同,就连我们此前策反的埃娃都不太清楚此人的底细,若只是雅科夫这几人,我早动手了,就怕他后面还有大鱼。是不是密捕挖挖底再处决,情报显示,上次的自治区争论就是在此人主导的另有企图的做为,肯定是奉了其后台大老板的指令”

    叶枫回过头来看着史密斯道:“这也不是什么问题吧,按照惯例,深挖细究,然后一网打尽也好,立即暗杀秘秘密处决也好,这个人不存在了就行,你在担心什么,在担心这会影响勒布雷或图根他的工作?”

    史密斯连忙点头道:“正是,若他后面是一条大鱼,那我们动手抓了雅科夫,他后面那条大鱼会不会影响苏俄高层对停火的态度。”

    叶枫却撇嘴冷笑道:“那你太高看雅科夫的能力和地位,也太高看了苏俄在我们领地的实力,经过上一次清理,他们现在我们的后院还有多大影响力?雅科夫就算是一条大鱼又如何,就算他后面的上线是乌里扬诺夫本人又如何,苏阿停火是大势,不可能因为一个间谍的问题而发生什么改变,乌里扬诺夫也不会因为我们摧毁了他们最后甚至可能是最大一个间谍集团,而改变停火的态度的,你照你们的惯常方法去做就是,先捕还是直接杀,随你们便吧,你要知道,现在已经不一样了,我们的优势已经确定,苏俄翻不起大浪了,间谍发现了就清理就是,用不着再来请示我了,除非他们真有什么惊天动地的大动作。”

    “好”史密斯点了点头道,这等于是叶枫给史密斯授权了,以后这种非重大事件,情报局可以按惯例处理后汇报就行。

    “叶帅,勒布雷部长和图帅来了”这时郝玉击走到叶枫身后说道。

    叶枫点了点头,转身朝文山阁楼上走去,看到史密斯准备离去,叶枫又笑道:“一起上去吧,可能对你的行动有些帮助。”

    史密斯微微一笑,不用说,图根与勒布雷此前必然是为了对俄军事外交事务来的。

    进入叶枫在文山阁的办公室,图根和勒布雷两人都已经坐在那里,看到叶枫和史密斯进来,两人站起来道:“叶帅,哟,杰斐逊也来了。”

    “怎么,欢迎我来做旁听吗?”史密斯笑道。

    “求之不得呢,你这个情报头子平日神龙见首不见尾,可是请都难请得到的大人物。”三人都是老熟人,说话随意的很。

    “都坐下吧”叶枫当先坐下,等图根本人也坐下后,叶枫一人扔了一支烟,点燃后对着图根说道:“杰夫,你先说说前线的情况吧”

    图根马上点头道:“嗯,到目前为止,一共已经七天了,苏俄在西岸的百万大军已经撤退了三十余万人,基本上保持每天五万人左右,可说基本上每天都能在西岸看到成群结队的撤退苏军”

    “三十余万,撤军之前好像那里已经没有百万大军了吧,八十万,还是九十万,也就是说现在他们在前线的军队应该不足六十万人了。”叶枫沉吟片刻道。

    “是的,估计只有五十多万人,已经即将接近我们在鄂木斯克线前的军队数量了,也就是说应该过不了两天,他们的撤军行动就要停止了。”

    “那我们呢?”叶枫说道:“现在的轰炸行动是不是也快要完全停止了。”

    图根点头道:“是的,按照我们此前商量的办法,俄军每撤军一批,我们就会减少轰炸的次数或出动飞机的架次。到现在为止,基本上已经保持上午下午各一次,比以前减少了数倍之多。而且若不是他们撤军的道路拥挤,一天撤不了更多,否则他们会加大扩军的数量。直到触及他们的底线。”

    “不知道他们的底线是什么。”勒布雷这时说道。

    史密斯闻言笑道:“当然是至少要保证他们在西岸留下的军队不比我们的少,我们在东岸前线共有五十多万人,当然,未来补充满员后,会恢复到七十万人左右,而鄂木斯克一带我们将会有五十五万余人,相信,未来他们在西岸也肯定会保留这个数字。至于鄂木斯克以北以南,他们留驻西岸的军队与我们大致相当,只要我们不增兵,相信他们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叶枫这时却道:“谁说我们要在西岸保留这多么军队,撤军,他们撤,我们也撤,我的打算是,托博尔斯克以北的北西伯利亚苏阿边境保留一个集团军,鄂木斯克沿线保留两个集团军,而额尔齐斯河上游即与吉尔吉斯边境一带保留一个集团军,一共四个集团军,而且战争停下来,我们也会逐步恢复常规编制,即取消旅级单位,一个集团军恢复七万人左右的数量。”

    “啊,这样一来,我们岂非在东岸只有二十八万人,这太少了吧。俄罗斯人估计是不会将军队减少到这个地步的。”蒋百里马上道。

    叶枫冷笑道:“那就逼他们减少,这样,再过一两天,等俄军撤到五十万人可能接近底线时,我们也开始逐步撤军,这样苏俄军就就必须接着撤退,若他们不撤到与我们差不多的地步,我们就不停止轰炸,直到我们撤军完毕,而他们也撤到差不多时,轰炸行动才完全中止,让他们多留点部队也没问题,最多四十万,加上吉尔吉斯军队不能超过五十五万。将来我们在这里新建一个炮兵师和装甲师,加上一个东俄方面军的骑兵师,再布置一个联队的空军,这样他们比我们多个二十万军队的作用也足以被抵消。”

    “这样做有些风险啊,毕竟真正的防线不止鄂木斯克一处,未来额尔齐斯河沿线都有可能面临苏俄攻击。”图根有些疑虑的道。

    叶枫考虑了一下道:“这不是问题,不管是交通还是侦察能力,至少在空中侦察的能力,他们是无法与我们相比的,若有朝一日他们要从额尔齐斯河其他地方打我们的主意,军队少了肯定不行,多了他能瞒过我们吗,就算他们瞒过了,以后我们的领土上也远非现在可比了,那时我们在那里的交通条件都已经完善,可以实现最快速度的调兵,这一点苏俄是绝对无法与我们相比的。因为他们的经济能力不允许也不可能支持他们像我们一样在乌拉尔至额尔齐斯以西任何地方大建铁路公路机场。”

    这时勒布雷闻言呵呵笑道:“不错,他们的经济实力十不存一,与我们的差距起码是十倍百倍之多,想要达到我们现在这样的建设能力,起码要二十年的努力才有可能。但二十年后,我们的水平更不是现在可比了。”

    叶枫这时又摸着下巴冲着勒布雷笑道:“雅克,你呢,有没有什么进展?”

    勒布雷哈哈一笑道:“我先在是坐等人家上门啊,总得等停火之后,这战争之温降下一点,才好说与人家做生意吧?”

    叶枫却笑着摇了摇头:“其实也不必,我记得杰斐逊说过,英苏之间的接触可是在当时内战进行之时,英军都还没有撤出俄国土地呢。”

    说起这个,史密斯马上点头确定:“是的,当时,苏俄为了瓦解英法美同盟,由俄肃反委员会(契卡)特工秘密潜往英国与英国方面取得联系的,当然公开时英军实际上已经退出俄国内战了。”

    “对嘛,我们现在不也是秘密接触,不过雅克有一点没说错,我们是站在有利地位的,不用着急,透露出我们信息就行,至于具体的接触我们也可以等着人家的契卡特工上门好些,人家有求与我们,我们才好开条件。”叶枫笑道。

    勒布雷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叶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着史密斯道:“杰斐逊,也许那个什么雅科夫暂时留着也会有点用的。”

    图根和勒布雷都是阿拉斯加巨头之一,地位比史密斯还要高,关于雅科夫这样的秘密内容叶枫倒也完全不用避开。他们有知情权。

    “雅科夫?如果我没有弄错,你说的这个人应该是河东晨报的大股东,一手推动扩大或新设自治区争论的头羊?”图根听到这个名字马上反应过来。

    史密斯点头道:“是的,就是这个人,不过根据最新的情报,他的身份很有些意思,不只他一个,实际上河东晨报四大股东的身份全都差不多,但有意思的是,他们四个人之间都不清楚各自的身份,最多是工作关系处久了,都对对方有些怀疑。”

    “苏俄间谍?”勒布雷问道。

    史密斯耸了耸肩:“是的,严格来说,他们是早期的布尔什维克党员,应该是加里宁在远东时发展的秘密党员,与一般的苏俄间谍有些区别,他们的主要任务应该不是刺探情报,而是从事内部破坏,发展组织的,这四人当时都是伐木工人或矿工的身份,然后由布尔什维克提供的资金,以发现矿产或承包林区掩饰发家过程,成为现在阿拉斯加的富豪之一,至少在俄罗斯人当中,河东晨报四大股东的资本都不算小,当然现在河东到整个额尔齐斯河以东都牢牢控制在我们阿拉斯加手里,他们发展组织的任务已经不太可能完成,所以正逐渐向间谍任务发展,刺探情报,挑动我国内部冲突,策反渗透甚至暗杀等等,像自治区的争论就证实是出自俄共(布)中央的授意,成则扩大俄罗斯族人自治版图,为未来苏俄重新收回这些地方奠定基础,败则挑起俄罗斯族人对中央的不满,好在这个计策因为高尔察克元帅等人的出面而完全失败。否则很难说会不会实现他们的意图,对我们的民族问题造成一些不利的影响。”

    “难怪,我就说这河东晨报当时的动作很令人费解了,这样看来,就完全可以理解了。河东晨报,乖乖,发行量两百万份的第二大俄文报,影响力在亚洲省市越来越广,叶帅,这个河东晨报留不得啊。”勒布雷马上说道。

    叶枫呵呵笑道:“不是河东晨报留不得,而是主持河东晨报的人留不得,报纸终究是控制在人的手里,若直接取缔这个报纸,影响太大,至于让报纸换老板,那就不是一般人能知道的了,这个工作史密斯可以轻松搞定是吧。”

    史密斯笑着点头,不过马上想起什么似的道:“不过,叶帅,你刚才不是说这个雅科夫留着还有点用吗?”

    “嗯,是有用,勒布雷不是想传消息给苏俄吗,透过这个雅科夫不是正合适?不过不是永远有用,等我们与苏俄真正建立正规联系,雅科夫他们这样的间谍的坏处就多于好处了,杰斐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还有雅克,杰夫,你们明白吗?”叶枫笑道。

    三人心领神会,一齐点头哈哈笑了起来。用完后卸磨杀驴嘛当然在此前传消息时,也必须通过特别的办法,不能让雅科夫意识到是阿拉斯加发现了他们的身份而打草惊蛇,必须要让他无意中听到一点风声,再让他通过苏俄情报系统将这个风声传到苏俄中央。当然也不能太过明显,不能让苏俄中央知道阿拉斯加对未来的苏阿贸易有很迫切的愿意。那样的话,就会变成苏俄掌握主动了。

    伊尔库茨克郊外的那座贵族庄园,那片已经开始显露一片绿意的草坪上,雅科夫背着手正在散着步,散步本是惬意的,但看雅科夫的神色,却似乎很有心事,步伐有些紊乱,且时走时停,他的秘书卢卡及几个保安都站在庄园草坪四周,谁也不敢来打扰他。

    “卢卡,安德莉娜小姐来了没有”雅科夫又一次停下脚步,转身问他的秘书。

    卢卡摇了摇头,正准备说话,雅科夫却突然启步,向着他面前走来,正在卢卡有些奇怪之时,雅科夫已经说道了:“安德莉娜小姐,你终于来了。”

    卢卡立时回过头一来,风情万种的安德莉娜正从门口进来。

    “哦,上帝,我是否应该感到荣幸,看来雅科夫先生等了我很久了。”

    雅科夫呵呵一笑道:“等待美丽的安德莉娜小姐到来,我想每个绅士都会心甘情愿”

    安德莉娜微微一笑,走过来,与雅科夫行过西方礼节后,坐到了草坪中央的白色长椅上看着雅科夫笑道:“雅科夫先生这次专程找我来,有什么急事吗,或者有什么大生意?”

    “的确是大生意”雅科夫沉吟了一下道:“不知安德莉娜小姐有没有准备改行。”

    “改行?”安德莉娜非常奇怪的道:“我改行做什么,我只是公司的工作人员,改不改行可不是由我说了算的。”

    “我说的是安德莉娜小姐本人”雅科夫似笑非笑的道。

    安德莉娜闻言貌似更加疑惑了,一又秀目盯着雅科夫:“我不太明白。”

    “你应该知道,我的经营重心已经转移到了伊尔库茨克,没有太多时间去马加丹了,所以我打算将马加丹的河东晨报股份转让出去。”

    “哦,上帝,我没有听错吧,我记得河东晨报可是雅科夫先生旗下最赚钱的行业,日发行量两百万份,且还在逐步增长的河东晨报你居然要转让。”

    雅科夫微笑道:“是的,我准备转让,虽然河东晨报赚钱不假,但赚钱的行业不止这一个,为了集中精力,我原本打算将河东晨报搬到伊尔库茨克来,但你知道,这份报纸我虽是第一大股东,但却不是唯一的,其他三个股东都在马加或者东科雷马省各市,他们不会同意搬迁,所以权衡之下,我最好的选择就是出让河东晨报的股份了。”

    安德莉娜一阵沉默,好半天才试探着问道:“雅科夫先生,我想问一下,这是你想转让股份的唯一原因吗,不是为了前段时间那段争论?”

    雅科夫半天没有作声,安德莉娜问的很直接,实际上就是指明雅科夫想转让股份最重要的就是前段时间由河东晨报发起的自治区争论,现在这个争论早已经结束,但河东晨报在那时所采取的立场很可能为河东晨报带来很大的麻烦,国家甚至很可能对河东晨报进行打压,未来河东晨报还能否这样赚钱很难说了。

    雅科夫半晌之后才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瞒安德莉娜小姐,这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吧,做为一个俄罗斯人,我此前的立场自然是坚定的站在为俄罗斯族人谋取更多利益的立场上,但我也是生意人,而且不只报纸这一个生意,现在争论定案,河东晨报采取的立场特别是高尔察克元帅发表告同胞书后,我们仍然坚持了立场,这固然赢得了很多同胞的支持,但对于我们生意来说会有很大的麻烦,若我仍然呆在河东晨报,要以肯定,国家会对河东晨报实行严密的关注,而换了人就不一定了,所以这一点安德莉娜小姐也可以放心,至少报纸肯定会赚钱不是吗。”

    安德莉娜显然在考虑雅科夫的提议,好半天才苦笑道:“但我没有这么多钱,你知道,我只是一个工作人员,虽然做为高级工作人员,每年有些小小分红,但这点分红买你的股份还差得远。按市价计算,你在河东晨报40%的股份起码值两千万,我连两百万都没有”

    “但你的公司拿两千万只是小意思,远东贸易,呵呵,据我所知,这实际上是契尔科夫先生的产业,市值起码三四个亿以上,对吗。”

    安德莉娜颇有些诧异的看着雅科夫,好半天才娇笑道:“看来我低估了雅科夫先生的能量,我还以为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个秘密,很多人都以为远东贸易是华侨城市政府的产业,没想到雅科夫居然知道的这么清楚,不过既然雅科夫先生知道,我也没必须隐瞒,毕竟阿拉斯加不禁止政府官员拥有自己的产业。只要不在自己的企业中担任实职并不为自己的企业谋取私利就行。”

    安德莉娜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道:“不过,雅科夫先生你要知道,我也是去年才加入远东贸易高管层的,不可能影响契尔科夫先生的决定,现在掌管远东贸易的也并非契尔科夫先生本人,按规定契尔科夫先生现在也不能插手企业运作。”

    雅科夫却呵呵一笑道:“但我知道河东晨报肯定是块香饽饽,假若我直接在市场上抛售,想要买我股份的人大把的是,但我不想,原因就是我不想这份俄文报落到其他民族的手上,虽然河东晨报现在同样有中文,英文甚至法文版,但无可否认,俄罗斯族才是这份报纸的根基。”

    安德莉娜笑容如花,点了点头道:“好吧,我同意,但我只能保证回去后会跟公司董事会沟通,最终如何决定我不敢保证。”

    “但我就要这个保证,我向远东贸易出售第一大股东地位,至于另外5%,只要安德莉娜小姐拿出150万,那就是你的,是你个人的,我想这样一来,到时远东贸易当然会顺理成章的派你来执掌河东晨报吧,这样我也就能放心了,远东贸易这个未来新的第一大股东会是俄罗斯族人的产业,而执掌这份报纸也会是安德莉娜小姐这个俄罗斯人,河东晨报这个俄罗斯族自己的报纸根基才能不变质。”

    安德莉娜沉默片刻,似乎下定了心:“我很敬佩雅科夫先生为俄罗斯人所做的一切,所以这个保证我下了,七天,你给我七天时间,远东贸易会答应这笔生意,当然包括我本人,若雅科夫先生愿意,甚至我那150万明天就可以到你帐上。”

    “呵呵,只要安德莉娜愿意做这笔生意就成了。钱什么时候到帐不急于一时,说实话,若不是我的经营重心转到了伊尔库茨克,我真的不愿放弃河东晨报这个我一手创办的俄罗斯人宣传阵地。但我不得不放弃,这固然是为了我自己的其他生意着想,同时也是为了河东晨报的未来,没有我在,我想上头也会放弃对河东晨报可能的打压。自由包括新闻自由有时候总是有条件的。”

    说到最后雅科夫还叹了一口气,似乎满腹无奈,也透露出对河东晨报的浓浓不舍之意。

    安德莉娜闻言似乎对雅科夫微有同情之意,安慰道:“我相信雅科夫先生的能力,不办报纸,雅科夫先生也将在其他行业获得巨大的成功。”

    “但愿吧”雅科夫叹了一口气道:“原来我还很有信心,但是现在看来,很难啊,我们俄罗斯族人地盘上已经涌入了越来越多的投资,大部分都不是我们俄罗斯族人,但他们很强大,真的很强大,我本来侧重的运输业现在光是伊尔库茨克就面临两家对手,其中一家还是船业巨头贝拉斯克斯投资的,资本足足是我的两倍,家具厂更是面临十数个对手,群狼环伺,想要突出重围太难了。”

    “是啊,现在越来越多的大富豪,越来越多的大资本投资涌入亚洲省市,不光伊尔库茨克这样的直辖市,便是荒无人烟的北西伯利亚各省也能看到这些人的身影,压力确实很大。”安德莉娜也深以为然。

    “你们远东贸易倒是不用愁了,甚至靠上远东贸易这颗大树,有了这样的人脉和资源,就算以后安德莉娜小姐自立门户也不用担心这些问题,毕竟远东贸易虽然也是我们俄罗斯人的,但契尔科夫先生的身份非同小可,而且远东贸易二十年的积累,其资本在全国也是排得上号的,起码在贸易类公司中,远东贸易排入前十都没问题。”雅科夫一脸羡慕的道。

    “也许雅科夫先生可以另辟奚径……。”看到雅科夫满腹愁肠的样子,安德莉娜马上接口道,但话一出口,却又似乎事关了什么不能公开的机密一样,不自然的用手捂住了樱桃小嘴。

    本来若是安德莉娜以正常的神态说完这句话,雅科夫还会以为是安德莉娜的一个安慰话,但安德莉娜这个不经意的动作反而此起了雅科夫极大的兴趣,似乎安德莉娜这句并非是一句普通的安慰,而是其中大有内容。

    雅科夫打了下响指,他的秘书卢卡立即会意,带着那几个保安慢慢退出了草坪,这时雅科夫才压低声音对着安德莉娜道:“虽然我们交往不过半年,但我想这不妨碍我们成为志趣相投的好朋友,不是吗。那么安德莉娜小姐是否愿意帮助一下我这个已经陷入困境的好朋友呢。”

    安德莉娜显然非常犹豫,欲言又止,直到雅科夫透露出一脸的失望和沮丧之色时,才倾前身子小声道:“西岸,在公司内,我偶然听到,因为战后产能过剩,阿拉斯加有大量工厂设备开工量不足,有人向国家提议,可以像英国一样与那边展开贸易扩大市场,你想,如果真的成功,最得利的会是哪些人。”

    “自然是我们俄罗斯人最占优势,嗯,这消息可靠吗。国家真的会开放与那边的边境?”雅科很是心动,但又不无担忧,若是能与苏俄那边展开贸易,可想而知,以苏俄现在的情况,他们的需求有多大,什么东西他们不会要?但毕竟两国关系特殊,就算真的开通贸易,想来那边也会更信任俄罗斯族商人。而自己是做什么的,就是做运输的,又具有向商贸扩展的有利条件,自己还有家具,皮毛,食品工厂,可惜自己没有设备制造工厂,不然以那边的现在的工业状况,对工业设备的需求一定是最旺的。不过自己做运输贸易,自己不生产,做中间商也大有赚头,最重要的是自己是俄罗斯人,而且是身份特殊的俄罗斯人,简直就是天时地利人和齐备,不发财才怪。

    唯一的疑虑就是这个可能性有多大,关键就是要开通边境贸易,但两国关系太僵了,这与英国不同,不只是发生战争,不只是发生过大规模战争,曾经在战场上你死我活,重要的是阿拉斯加占着千多万平方公里的俄罗斯土地呢。与英国不具备可比性。

    不过雅科夫可以肯定,若阿拉斯加真有这个心思,苏俄方面是绝对不会拒绝的,但阿拉斯加就难说了,英国与苏俄签定的贸易协定实际上至今都未曾真正严格履行,因为英国的反对派太多了,与法国美国等国一样,他们更希望封锁苏俄的经济。阿拉斯加呢,是更赞成封锁,还是贸易?显然封锁的可能性更高,毕竟若苏俄未来经济强大起来,第一个要对付的可能就是阿拉斯加的。

    安德莉娜摇了摇头道:“可不可靠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毕竟两国关系太僵,以阿拉斯加的地位,是绝不可能主动向苏俄提供贸易机会的,战胜者就得有战胜国的架子,不过以我的分析,若苏俄有意,能够像当初的英国一样,想办法与阿拉斯加取得联系,此事还是有可能的,毕竟战后经济的状态一向不好,我们阿拉斯加比其他国家虽然好上很多,但毕竟多比不得欧战时期,多一个庞大的市场,对于国家的经济恢复大有好处,特别是对于国家迫切希望发展起来的亚洲省市更是好处多多。”

    雅科夫听了安德莉娜的分析,眼里不经意的闪过一丝亮光,摸了摸下巴笑道:“的确很有道理,可惜我们层次太低了,希望上头能够做出最合乎我们心意的选择吧。

    安德莉娜也有些可惜的道:“是啊,最紧要的是希望苏俄可以先主动一点,否则我敢肯定,让阿拉斯加主动去给敌人提供大量工业设备,提供大量工商业产品是绝对不可能的。即便只可能是一些比较普通,比较落后一点的设备、产品。我们也不可能指望国家主动放开限制。边境上双方加起来可是上百万大军守在那,两国政府不开放边境,这贸易是不可能做起来的。”

    雅科夫眼里亮光频闪,但他不会怀疑安德莉娜有什么特别的企图,毕竟他是大概知道安德莉娜的身份的,但安德莉娜绝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份,自己的身份在党内只有有限的几个人才知道,论加入组织的时间,论资历,论地位不是眼前这个女人可以知道的。

    这时安德莉娜站了起来,准备辞行。雅科夫连忙交代道:“希望安德莉娜小姐不要忘了我们的七天之约。”

    安德莉娜娇笑道:“当然不会,要知道我还记挂着我那5%的股份呢,150万拿价值250万的股份,这样划算的生意打着灯笼都难找,我可舍不得放弃。“

    “那就好当然,今天与安德莉娜小姐的谈话,对我来说非常有意义。”雅科夫最后说了这样一句话,说的很含糊,也不知道他说的有意义是指哪些话,当然安德莉娜就算知道也不会去指明的,微微一笑,便扭着柳腰出了草坪,雅科夫直到安德莉娜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收回目光,隐入了沉思,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1921年3月15日起苏俄红军突然开始从西岸撤军,至3月22日时,其在西岸的百万大军除在阿军空袭中损失的十余万军队外,已经有三十余万陆续后撤到距西岸五十到一百公里左右的地方,最远的甚至撤到了伊希姆河畔,距额尔齐斯河西岸足有两百公里。

    在各国眼中,苏俄的撤军是在阿军不间断空袭压力下所做的战略疏散,是为了缩小军队目标,是为了与乌拉尔以东取得更紧密的联系,以取得越来越艰难的补给。

    但另人意外的是,苏军后撤的第三天起,即3月17日,阿军对西岸的轰炸密集程度突然减轻,从最开始的不间断轰炸到3月22日时,已经减少到上午下午各一次,不过百余架次的程度。这种程度的轰炸对于已经部分疏散的俄军来说只能说是象征性的威胁了。

    这在各国观察家看来毫无道理的动作在此后几天更是让人碎了一地眼镜,3月24日,苏俄西岸前线部队减至50万人上下时突然停止了撤军,但阿军却突然开始撤军了,从3月25日起,阿军聚集在鄂木斯克额尔齐斯东岸段的大军中,第三集团军的五万人首先开始撤退,而且他们没有撤到下游托博尔斯克,而是直接撤往了额尔齐斯省内陆。

    而在3月26日,阿军却又突然加大了轰炸力度,几乎达到了此前不间断轰炸的水平。直到苏军又开始试探性的撤退了五万人,阿军的轰炸才再次减少恢复到22日时的一天两次的水平。

    第十一集团军又沿西伯利亚铁路撤往了德斯克和新西伯利亚,苏俄军队这次立即明白了阿军的意思,不得不同样在两天内再撤退出近十万人。

    就在这种似乎双方有了默契一般的撤军行动下,至第十三集团军都陆续从前线撤退,十二集团军似乎打算回东俄自治区,第十三集团军则是南下,似乎准备最终撤往阿尔泰省内陆。总之到这个时候为止,阿军在额尔齐斯河东岸正前线的军队实际上只有不到三十万人,其中托博尔斯克到鄂毕河口总共不过五万人,鄂木斯克只有第五,第十四两个集团军十六万人(战损后的数字,还未补充)。然后一个第八集团军八万人驻额尔齐斯河上游。

    而苏军在如此规模的撤军下,虽然最后有了一丝犹豫,最终在后期未完全按阿军撤退的数量撤军,但至4月3日止,在西岸前线也不过三十五万军队了,然后在西伯利亚铁路以北的鄂毕河口西岸的北西伯利亚一带还有十万人,铁路以南的吉尔吉斯这个实际上由俄罗斯人控制的地方,也有十余万吉尔吉斯军队在额尔齐斯河上游西岸与阿第八集团军对峙,也就是说俄军在前线的总数也只有不过五十六七万人,且这其中是算了吉尔吉斯的十余万大军的,算上阿军的装备优势和未来前线四大集团军补充满后可能恢复到四十万人,实际上双方在前线仍算是势均力敌。

    到4月4日起,阿军停止撤军行动,其维持了一个多月的大轰炸行动也突然间完全中止,苏俄军队也大松了一口气停止撤军,当然其反攻东岸的军事行动早在大轰炸开始不久就停止了,所以从4月4日是起,额尔齐斯河两岸突然间恢复了平静。

    响彻了近半年之久的枪炮声在这一天突然间停歇,此后在各国紧张注视下,这里的枪炮声仍然没有再响起,宁静,久违的宁静,诡异,出奇的诡异,近半年的战争,最后竟然是在额尔齐斯河两岸形成了一种诡异的默认停火状态,谁也没有肯定双方已经停火,但谁也不能否认双方已经在事实上形成停火,近半年的惨烈大战,最后以这种令无数人惊诧的方式结束是谁也没有预料到的……

    [奉献]

第494章 殖民地的区别

    第494章殖民地的区别

    河南省中北部城市德尔塔市西郊外的德尔塔水库中,微波荡漾,柳条轻拂,片片桦林掩映的堤岸处不时看到三五成群,结队而行的游客,神态悠闲。

    德尔塔市因为正好与都费城接壤,位于费城东南部塔纳诺河谷西南边缘,也是进入中南半岛的另一条大通道,可以同时受到费城,安克雷奇,瓦尔迪兹三大都市的近距离影响,其展度一直是很快的,目前已经越苏厄德,科尔多瓦,基奈,马歇尔等老牌资源性或港口性城市,成为河南省仅次于瓦尔迪兹和府阿尼亚克的第三大城市,人口在去年底已经过八十万,境内还拥有阿拉斯加电力公司等数家大型企业。

    而位于塔纳纳河支流大德尔塔河上的德尔塔水库就是属于阿拉斯加电力公司的一家下属大型水利水电枢纽。是河南省上一个五年计划重点建设工程,投资三亿多元,是目前育空河流域最大水电站和蓄洪水库之一,两年前便已竣工,目前担负起了向河南,河北,费城,安克雷奇,阿留申这一阿拉斯加经济最活跃最达地区的电力供应任务,与育空堡水电站,库克湾煤电联合企业,贝特尔斯煤电联合工程一起构成了向这一区域输送电力的主力军。

    当然,这一水库因为其自然条件的优势,风景极为优美,站在这个位于阿拉斯加山脉半山腰的水库上,可以看到四周高山上终年不化的积雪,也可以看到下方流光溢彩,焕蓬勃生机的德尔塔城,站在水库中更可直面水库本身山水湖光一色的美景。

    这种美景在塔纳诺河谷甚至整个育空河流域都不多,所以每年初春之后天气回暖,这里俨然就成为了一处游览风景,假日休闲的好去处,每年除电力税收外,还为德尔塔市带来了不小的旅游收入。至少这个美景距离刚刚好,在周末,假日里对于塔纳诺河谷和中南半岛的那些终日生活在城市中的人来说有着很大的吸引力。铁路,公路,飞机,飞艇,不管选择哪种交通,最多三两个小时就可以来回。

    今年也不例外,进入四月,原来寒冷无人烟的水库中突然迎来了爆炸式的人流,每天都要接待万人以上的游客前来观光休假,钓鱼,游湖,参观电站,游乐场休闲,做什么都可以。

    这还只是开始,若是到了六七月份,按去年的数据统计,到这个月份,这诺大的水库一天接待五万都有可能。这对于现在这个年代的旅游观念和市场容量来,已经足够惊人了。

    不过今天人来人往的堤岸四周,却似乎有了一些例外,在环绕的水库形成的湖岸东南端却没有一个人过去,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因为每一个人当他们接近此处时,就会被水库工作人员阻拦,若是有人要强行通过,那很快就会有穿着黑色西服,精神抖擞,带着警惕的眼神的剽悍男子出来,不需要说话,只要拿出一个黑色本本晃一晃,便是再牛皮强悍的人都要乖乖退避,还要打恭作辑赔礼道歉。

    就像此时一样,某个秃了半个头顶的胖男子显然想向身边那打扮的光枝招展的女人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想要作势压服水库工作人员时,但当惹出两个黑西服男,看到那个黑本本时,立马就萎了下去,一边谄着笑脸赔礼一边倒退着步子,哪还有开始时牛皮哄哄的作派。偏生那女子扁着嘴不干了,嚷嚷了起来,结果未曾想此前还一个劲献着殷勤的胖男反手就给了那女子一个耳光,一边再次向两个黑西服男打恭作辑,一边连拖带拉的扯着那要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女子像避瘟神一样快退走了。

    “这样做不好啊,我怎么感觉我们有些像历史上宣传的那些权贵作派了。”在那些工作人员保护的东南端一处地势略高的堤岸处,正在悠闲垂钓等着鱼儿上勾的三个即使坐着都显得所势非凡的男子正好看到这一幕,坐在中间的高大男子不由笑道。

    “李叔,这可怪不得我们,高处不胜寒啊,有时候,我们这么做,不只是为了我们的安全,也是为了国家的稳定嘛,就算一直宣扬绝对自由平等的美国,他们的总统高官出行不一样的随从如云,处于严密保护之下。”

    这个李叔赫然就是阿拉斯加副总统李成玉,而说话的自然就是国务卿兼国防部长叶枫了,而能坐在李成玉右手端的自然也非身份等闲之辈,却是到朝鲜担任总督已经快接近两年的岑义。

    “呵呵,小枫说的这话在理,我们也不想,可不想不等于可以不做,要真可以,我不介意跟普通人一样,就像以前,比现在来得自由自在多了。”岑义似乎想起了以前的岁月,嘴角轻笑道。

    接着他呶了呶嘴,看着那边厢已经离开监控范围,正在向那女子一个劲的赔着笑脸的胖男笑道:“再说你们看,这怪得谁来,若不是他自己逞能,这面子能丢吗,这种人我不介意跟他擦身而过,但我不愿他来打扰我这难得的假期。”

    “呵呵,岑叔你难得回来一次,你这是休假吗,没见谁休假还要把副总统和国务卿扯来钓鱼的呢。”叶枫呵呵笑道。

    岑义却不在意叶枫是国务卿,算是他的上级,瞪了叶枫一眼道:“我这是为了你们好不行么,看你们俩天天忙得昏天黑地的,不拖着你们一起来休假,估计这伙还得呆在办公室。”

    “得了,小义,这话你都说了三遍了,到这水库来看似休假,但你却不该单单只拉我们两个,总统,雄倌,老胡,大山,他们你怎么一个都不拉。他们现在可都还在办公室里跟成堆的文件奋斗呢。”李成玉斜着看着岑义笑道。

    “总统我倒是想拉,可他不还在南洋吗,至于雄倌、老胡、大山,我这事不跟他们无关吗,总不好耽误人家的时间……。”岑义说着就停了下来,似乎也有些不好意思。

    “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说白了就是有事嘛。”李成玉立马抓住机会,指了指岑义没好气的笑道。

    叶枫却是装作狠叹了一口气道:“我就知道,没事跑这么远到这德尔塔水库来钓鱼,岑叔你可是一条鱼还没钓着,我看啊,你要钓的压根就是我跟李叔这两条鱼,李叔,我们真的上当了。”

    岑义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李成玉看着他呵呵一笑道:“自家兄弟,上当我也认了,小义,怎么着,划下道来,我们都接着。”

    李成玉这一直入主题,岑义倒似乎有些犹豫了,好半天才道:“其实真没多大事,就是吧,有些小小的疑惑,你看,我以前虽然搞过经济工作,但那是建国前,还是公司化的,后来吧,又搞安全工作,在华侨城,也是以社会稳定工作为主,又当了十几年内政部长,我敢说,现在的朝鲜政治环境,社会局势是绝对平稳的,但经济工作嘛,这就是我的心病了,我到那两年了,到现在似乎还没摸着窍门,这不,想跟你们两位取经来的。”

    岑义这样一说,实际上叶枫和李成玉都明白了岑义的事情到底是什么,想向叶枫和李成玉问取方略,想求些指点,毕竟他的身份非同一般,虽然朝鲜总督府不是没有人才,但架不住岑义的巨头身份,一般人哪敢在他面前指手划脚,这样一来,岑义估计有些耳目闭塞了,偏偏他自己也是不好折节下问。下边的人身份跟他差着老大一截了,若是换成古明泽、托马森可能又不一样了,同是一地总督,但古明泽和托马森并非九巨头之一。折节下问也丢不了多少面子。

    “这个事啊,小义,不是哥哥不帮你,你今天拖我来有些离谱了,论搞经济工作,地方工作,我比你还不如,你好歹主政过华侨城,我呢,除了军队还是军队,直到现在当了副总统,经济工作也不归我直管。”李成玉爱莫能助的摊了摊手。

    “呵呵,李叔,你莫非忘了,你虽不直管经济工作,甚至也没有多少经验,但你现在正经是国家殖民地大臣的身份呢,对殖民地各项事务,包括经济人事有着最直接的监督干涉权利。”叶枫呵呵笑道。

    “去,还殖民地大臣,我们阿拉斯加有这官职?还是你准备……嗯,不说了。反正啊,小义,我跟你直说,你要有什么需要中央政策支持的,我能出力的一定出力,若是问治理地方和展经验的具体方略,你还是问我们的国务卿大人吧,他那肚里藏着无数沟壑呢”李成玉突然卡住了话题,大臣是什么意思,有皇帝才有大臣。这个话自然不能乱说,所以直接将话题引开了。

    叶枫微微一笑,当然知道李成玉顾忌何在,自然也不会去纠缠这个问题。他之所以说李成玉是殖民地大臣,是因为上次换届后不久,由叶文德直接提出的一个副总统职权修改案规定的。

    以前的阿拉斯加副总统若严格按宪法规定,顶多是一个象征性的职位,其法定职权并不多,且多是辅助性质的,对具体事务没有多少决定权,就连外国普遍确定的副总统代总统位的权利都没有,在阿拉斯加,若总统因病因事无法履职,副总统暂代总统职权是确定的,但若总统因遭到刺杀或因重病完全没有可能回到总统任上的话,则副总统只能暂代半年职责,半年内,他需要负责组织大选,选出新的总统完成该届任期,只有当此事生在下届大选前一年内,他才能将任期完成至届满,然后按宪法规定,主持总统选举,直到新总统履职。

    打个比方,若叶文德因为重病或刺杀不可能再完成本届总统任期的话,则李成玉只能担任代总统半年,半年内他要负责组织大选,选举出新的总统完成本届任期,即到1924年11月1日,本届政府五年届满为止。

    但若叶文德是在1923年11月之后遭到刺杀或因重病不可能再履行完职务的话,则李成玉可以担任代总统一年,直到24年11月1日与选举出来的下届新总统交接。

    当初对副总统的职权作出这样的限制,是有两个原因,一个就是因为当然约定俗成的,副总统一般会选择一名少数族领袖担任,二来则是因为叶枫对于后世美国的数次总统遇刺案有很大疑虑,最明显的后世著名的肯尼迪遇刺案就迷雾重重,后世很多人都怀疑就是副总统约翰逊下的毒手。

    实际上叶枫是比较认可这种说法的,毕竟美国宪法规定,总统完全无法履行职责的时候,副总统是顺位接替的,选举都不用了,这甚至比直接去参加成败难料的总统选举还划算,这样一来,就有一个很大的弊病,比如约翰逊,若他直接参加大选,他甚至不可能当选,但肯尼迪遇刺,他不用面对什么困难,就直接登上了这个位置。这样一来,就无法排除会有副总统野心作遂,对总统不利了。就算副总统本来没有这个心思了,但若有其他人怂恿呢?

    加上副总统本就职权不重,很难保证不会有副总统为了满足自己的权欲作出刺杀总统的决定。

    因为这个顾虑,当时在叶枫的秘密建议下,刘楚雄,图根,李成玉,张大山,岑义,贺伯昌等巨头也都认可了这个建议,毕竟当时的副总统是赫尔曼,是绝对的少数族,但却拥有不小的威望,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赫尔曼本就是特工出身,若他真的有野心,可是防不胜防的,只有从源头上直接掐灭这个可能,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这种危险不会生。至少不会因为在职的副总统的野心而利用行政便利对总统不利,毕竟在职的副总统再没职权,他也是副总统,名义上的国家副元,比一般的刺客拥有更大更方便的操作空间。

    当然,若总统真的意外遇刺或意外重病,无法履职,副总统能有半年的代职期限也不错了,起码这也算是一个试用期,半年内他若表现出非同一般的能力,是很有可能在新的总统选举中占据优势的,起码可以占据一些先机。但却不足以让人轻易的为这个小小的机会而作出可能影响整个前途的冒险决定去自己动刺杀总统的行动。半年甚至最多一年的总统任期,还是代理的,甚至还会可能因此遭到国民怀疑,影响到自己的声誉地位。想来,是不会有哪届副总统去冒险搞刺杀总统的行动的。

    应该说这个副总统职责的限制,对于阿拉斯加政治稳定是有一定益处的,选择少数族领袖为副总统,又能基本上杜绝副总统野心膨胀,但这个问题到了本届政府却出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因为副总统这次不再是少数族,虽然情况有些特殊,但多少对于少数族产生了一些影响,好在其后在省市长,内阁部长等人选上,这一届政府的少数族不降反增,比往届出现了更多少数族,甚至过了其人口所占的3o%的比例,高达4o%,这样做总算是将少数族可能的不满平息了。

    但李成玉担任副总统后,这个职权问题又出来了,让李成玉这样年富力强的前军方高级将领在副总统位置上当摆设,好像太可惜了,而且李成玉成为副总统完全是因为要给叶枫腾位置而造成的,叶文德和叶枫心里总是不无愧疚。

    何况经过这么多年的施政经验总结,像副总统这个位置,也并非真的那么可怕,只要杜绝了副总统夺权的可能性,那么在任期间,赋于副总统更多一些的具体实权,分担下总统庞杂的事务压力,也是能够起到益处的。

    所以本届政府履职后不久,由叶文德亲自向国会提出了宪法修改,其中主要就是修改副总统职权,在这个职权中虽然只增长了两项副总统职权,但却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即协助总统主管处理少数民族及宗教事务和协助总统管理海外领地各项事务,并增设直属总统府的少数民族其宗教事务管理委员会和海外领地事务委员会,且规定至此之后,这两个委员会的主任都将固定由副总统担任。

    别小看了这两个职权中规定的都只是协助总统管理,但固定副总统将担任两个专设委员会的主任却等于直接赋予了副总统在这两项事务上的直接管理权,这是非常扎实的实权,而少数族事务和海外领地事务,在阿拉斯加这样的国家来说本身就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事务,且其牵涉面也将因此变得很广,毕竟海外领地也好,少数族也好,这两项工作中与经济,教育,交通,外交等等工作都会生一些牵连,这样一来其职权就远非以前的副总统可比了。

    但从根本上来说,这两项事务又很难动摇阿拉斯加总统,国务卿,国会主席的权利,毕竟这两项事务都有特殊性,对于阿拉斯加本土的影响要小一些,仅仅主管这两项事务也不存在架空总统的可能性。他对经济建设教育等方面的牵连也是有限度的,只局限于在少数族和海外领地的范围,具体事务实际上仍然不可能绕过总统和国务卿。而这两项事务相对来说又是相对比较繁杂,比较敏感的事务,将要牵扯总统和国务卿很大的精力,让副总统专职分担之后,总统和国务院的工作压力就小了很多了。

    何况除了特殊时候,一般情况下,阿拉斯加仍然会按约定俗成的做法,选择一个少数族领袖出任副总统,这样一来,出掌少数族事务也就具备更多的先天优势,可以更好的与少数族进行沟通。

    只是说起来也很让人意外,最终头一个出掌这两大委员会的仍然是一个唐人,李成玉也成为了阿拉斯加先后三个副总统中目前权利最大的一个,完全不是闲职和总统顾问类的赫尔曼及斯科特可比的,甚至严格来说,李成玉现在的职权比一般的内阁部长的职权更重,真正具备了副总统这一国家元地位相匹配的职能。相信以后各少数族领袖对于这个职位的热衷程度会提高不少。

    不过修改宪法是阿拉斯加最有难度的一个工作,根据宪法本身的规定,想要修改或增减宪法中的条款,必须获得至少5/4的国会议员通过才行,所以当初对这个修改案也引起过一些争执,不过毕竟这项更改潜在的利益对于少数族有一定有利影响,而对主导的唐人来说也没有多大实质性的害处,何况个担任这一职务的会是李成玉,所以最终这个修改案在争执了一段时间后,在去年2月份就在国会顺利通过了。

    去年三月,叶文德正式宣布撤消内阁部门中的少数民族及宗教事务部,然后以这个内阁部门为基础组建了全新的少数族和宗教事务管理委员会,划归副总统直管,去年四月,由六大海外领地总督府各抽调一些比较熟悉当地事务的官员又组建了海外领地事务委员会,正式划归副总统直管,李成玉按宪法规定出任两大委员会主任之职,原少数族和宗教事务部部长则成了新设的少宗委专职副主任,但海外委却没有设专职副主任,实际上是由李成玉一手亲自把持的,也表明,李成玉将这个工作当成了他目前最重视的工作。

    说起来,这个海外委的职责与英国的殖民地大臣功能大致相当,职权很重,所以叶枫才会笑称李成玉为殖民地大臣。

    “哎,正是这个话,李哥,跟你我是要政策支持,跟小枫,我要的是直接性的指导方略,当然最好在经济上给点支持。”岑义呵呵一笑道。

    李成玉摊了摊手道:“得,那你先跟小枫说好,然后你看需要我怎么支持,我给你开个后门可好?不过先说好了,这后门不是非法的,咱们还得照着法律规定来,最多在同等情况下,哥哥先帮你办了行啵。”李成玉作出举手投降状,惹得叶枫和岑义都笑了起来。

    “那是当然我还没奢望到搞非法工作是吧。”岑义道。

    叶枫笑了一阵,收起笑起,沉吟半晌对着岑义道:“岑叔,说起来朝鲜领地这两年还是取得了一些工作的,毕竟这是殖民地,不是我们的行政省市,甚至不是自治区,能够有现在这像的成绩,证明你的工作还是不错的。”

    岑义闻言却没有什么得意的,苦笑道:“这个我也不谦虚,这二十多年的历练也不是白瞎的,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不是吗。朝鲜这个一两千万人口的殖民地能够保证稳定,还能在经济上取得一点点进步,我可是白了一撮头,若没点成绩,我都没脸来求你们了,不过,朝鲜毕竟不是坦噶尼喀,也不是叙利亚,萨洛尼卡,严格来说,我对朝鲜现在的情况很心急,朝鲜现在的情况并不符合我们的设想。但我努力了,效果却不理想。”

    说起这个,本来打算先专心钓鱼,由得叶枫和岑义去扯的李成玉也重新被吸引了过来,岑义说的话,李成玉这个主管殖民地事务的直接领导人怎么会不清楚,朝鲜是人口最多,最靠近阿拉斯加本土的殖民地,而且是直接与本土接壤的,对这里,阿拉斯加的设想是不太一样的,最直接就是想有朝一日朝鲜领地能够顺理成章,不出意外的成为朝鲜省。

    但现在呢,朝鲜因为人口优势,因为靠近本土,也相对可以得到更多的国家资源便利。其经济展度绝对是最快的,有岑义这样的内政维稳专家坐镇,朝鲜的社会稳定也很不错,可以说光以殖民地治理的角度来说,朝鲜领地这个人口数接近全国一亿两千万总人口(含殖民地,不含殖民地已将近有八千万人口)1/5的殖民地是六大领地最为出色的了,不过关键就在于那个中央不一样的设想,想要看成朝鲜省的话,那朝鲜的展就不如人意了。

    “小义,我觉得你是不是太心急了,朝鲜的展虽然赶不上行政省市,但也还算可以了,中央虽然有这个设想,但现在毕竟还是殖民地。”李成玉说道。

    叶枫这时却沉吟片刻道:“岑叔,李叔说的话不无道理,殖民地就是殖民地,行政省就是行政省,这不具备可比性。”

    岑义苦笑道:“这个我当然知道,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若是这样下去,未来将朝鲜领地变成朝鲜省可能会生很大的阻力,别看现在朝鲜人不闹事,但若未来想将他们变成行政省的话,他们就很可能会跳起来了。”

    叶枫呵呵一笑道:“那么岑叔你是否觉得,只能将朝鲜的经济展起来,最好是跟本土一样富裕,跟上本土的展,他们未来才不会反对直接并入阿拉斯加?”

    岑义微微点头道:“是的,我是这样认为的。”

    “大错特错”未料叶枫闻言却马上大摇其头:“岑叔,如果真的这样,我敢肯定,未来朝鲜人就不是反对完全并入阿拉成为行政省,而是会直接闹独立”

    啊不说岑义,就是李成玉都张大了嘴,似乎觉得叶枫有些危言耸听了。

    “小枫,这样说好像没有什么道理吧,我们给他们带来幸福安定的生活,他们居然反而会闹独立。不太可能吧。”岑义一脸疑惑的道。

    叶枫微微一笑:“不是没可能,而是绝对有可能,你们说,如果朝鲜经济展起来,朝鲜人会认为是国家的支持,他们才能展起来,还是认为是他们自己的努力才展起来。”

    叶枫一句话让他们陷入了沉思,好半天李成玉似乎有些明白了:“你是说,朝鲜人会认为朝鲜的经济之所以展主要还是靠他们自己?国家的支持他们看不到吗。”

    “他们会选择性的忽略,他们会忽略国家支持这个问题,他们只会认为是自己的努力才展起来的,甚至他们还会认为我们从朝鲜掠夺了大量的资源和财力,钱是男人胆,同样的,腰包充实了,有钱了,**就会更大,而作为一个民族来说,什么才是他们最大的**?当然是掌握自己的命运,成为一个独立的民族,而重要的是,到那个时候,他们有钱,有实力,有能力武装自己了,而他们的充足人口同样也会是一个最大的支持。你们说换做你,你们不会考虑民族独立。”

    李成玉和岑义都皱紧了眉头,叶枫这样说他们很容易明白其中的道理,换做他们是朝鲜人,拥有两千万人口,又拥有了不错的经济实力后,他们不会考虑摆脱阿拉斯加的统治?就算正常情况下不会,但若特殊时期的,比如阿拉斯加和某个国家生大战,或者国内生严重危机时,他们会不会趁机从背后插上一刀?

    但是反过来推论,他们又有些不明白,若照叶枫的说法,也许最好的就是真的在朝鲜进行掠夺,而不是像现在一样帮助他们展经济,要让朝鲜越落后越好,越贫穷越好,那样的话,才会更安全。

    “这样说,是否意味着我先前使得朝鲜成为六大领地中展最快的成绩反而是好心做了坏事?”岑义有些郁闷的道。

    叶枫却再次摇了摇头:“不,这个道理不是反过来推论的,一个民族受压迫过甚,同样是暴危机的火苗,眼看活不下去了,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人家就是光着脚,赤手空拳也会反抗,因为他们要活下去。想要解决这个问题,岑叔,你先要弄明白两个区别,即行政省市和殖民地的区别,还有一个就是殖民地与殖民地的区别。”

    李成玉似乎对叶枫这个说法也饶有兴趣,笑道:“我的好奇心也被你吊起来了,行政省的与殖民地的区别很明显,就像亲子与养子的区别,不管父母做得看似多么公平,但实际上从内心里甚至实际行动中都绝对会更偏向亲子。而放在这个场合来说,殖民地与行政省这个养子与亲子的区别则是公开的,亲子可以得到更多,但父母不会太过要求亲子的付出,而养子则是付出更多,得到更少。但殖民地之间也有区别我倒是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养子和养子不都是养子,能有什么区别?”

    叶枫哈哈一笑道:“李叔,你这个比喻好绕口啊,不过貌似也有些道理,不过难道养子与养子真的一样吗,就像现在,我们想把朝鲜这个养子当做亲子来养,而对于坦噶尼喀这些距离父母太远的养子则不同,对这些地方,我们更多的是想这个养子赚更多的钱来交给我们这些养父母,而不担心养子自己饿过头。但我们会担心朝鲜这个看得极重,几乎当做亲子来养的养子造反,因为我们可能会不忍杀他们,而对其他养子,则没有这个顾忌,这些养子若是不安分,我们杀起来相对不会那么手软。”

    “唔,这个说法也有趣,好似多出了一个介乎亲子与养子之间的半亲子了。”岑义也被两人比喻弄得笑了起来。

    叶枫马上点头道:“正是这个道理,其实说白了就是,对亲子,父母更愿意自己付出,因为他们一般不会太过担心亲子对父母的感情,而对养子,父母则会更加担心一些,怕养了一条白眼狼,毕竟非自己所出,谁知道哪天这些养子翅膀硬了就把父母甩到一边,因为相对来说,养子甩掉养父母绝对没有甩掉亲父母这么重的心理负担,他们甚至会理直气壮,因为在他们长大的过程当中,养父母可能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太好,可能过份的压迫了他们。而这是很正常的,因为担心未来白养了他们,所在在他们能够赚钱的时候,养父母可能会千方百计的从养子身上收取财富,这样就算未来养子甩掉养父母,养父母也不亏了。”

    “呵呵,小枫,我感觉有些不一样的味道了,这养父母好像做不怎么样啊,而且你说的这个养父母的作为好像就是我们阿拉斯加现在对殖民地的做为啊。”李成玉有些担忧的道。

    “照这个推论,似乎未来殖民地造反独立将会成为必然,除非我们把他们完全当成亲子来养。”岑义也点头道。

    “完全当成亲子来养?实际上不还是养子吗。”叶枫呵呵一笑道:“其实对于养父母来说,我们已经做的不做了,至少我们从养子身上掠夺财富,但也没有忘记给他们留下一点口粮,英国,法国这些养父母对待养子就绝不会比我们做得好。所以我敢肯定,未来养子独立是会成为必然趋势的,等养子长大了,不管再穷他们也会有独立的思想了,他们会想离开养父母的掠夺压迫了,不只我们,英国,法国也会是一样。这一点其实无法更改,就算当做亲子来养,同等对待,但你能保证那些养子自己没有脱离养父母的想法。”

    “这样说来,我倒有些束手无策了,朝鲜该如何定位。说白了半亲子实际上还是养子啊。”岑义摇了摇头苦笑道。

    叶枫微微一笑道:“我所说的殖民地的区别可不是这样简单理解的,实际上也很简单,把殖民地看成养子的话,我们先要做就是把所有人都看成半亲子,让他们接受跟亲子一样的教育,一样的人生观,一样的价值观,用一样的钱,用一样的车,总之在付出上尽可能的不分彼此,而之所以他们都是半亲子,就是因为他们的血脉不是我们能够控制的,他们事实上与我们的血脉完全不同,我们将他们当亲子看,但不能保证他们自己不会记得自己养子的身份,但这样做,我们可以保证未来这些养子就算离开养父母,他们也会尽可能的承认养父母的恩情,尽可能的对养父母尽点能尽愿尽的孝道,而不是对养父母记仇。”

    “就这么简单?这不正是我们在做的吗,但朝鲜呢,这是我们不愿意放出去自立门户的养子。”李成玉错愕道,按叶枫的说法,未来如果这些养子想要离开养父母,阿拉斯加可能会尽理满足他们的要求,以便让这些养子还记得养父母的恩情,而不是记挂与养父母的仇恨。但朝鲜不一样,这是从一开始就打算完全当亲子养的,阿拉斯加可不愿意放朝鲜这个养子去自立门户。

    叶枫呵呵笑道:“这就是第二步了,我们刚才说的是对半亲子的付出,现在谈回报,这就有区别了,对坦噶尼喀等地我们要求的回报更多,对这几个养子,我们在提供他们同等的教育,同等的付出后,还需要更多的回报,我们要他们替我们赚来比我们付出的更多的钱,前提就是适度,至少要给他们留下足够的口粮,让他们处于不太饱但也绝对不会饿死的地步,但对于朝鲜,我们在付出时同样是同等的,但在要求回报时,我们会尽量减轻他们的负担,可以说完全当成亲子来看待。但在具体行动中,我们这个养父母会对这个半亲子进行更多的干涉,就像普遍的亲身父母一样对待亲生儿子时总是会更多的干涉亲生儿子的行动思想,总会更想将亲生儿子牢牢控制在自己的掌控范围内。”

    “我没有听错的话,似乎这个半亲子也有些不同,那就是朝鲜更像是亲子,只是我们把他当成养子放在外面养,而坦噶尼喀等领地则更多的像是名义上的半亲子,实际上始终是货真价实的养子。”李成玉沉吟片刻道。

    叶枫点了点头道:“亲子养子的绕了这半天,其实这就是我要说的殖民地区别,那就是朝鲜是养在外面的亲子,与坦噶尼喀这样的纯养子有很大不同。”

第495章 是福是祸?

    第495章是福是祸?

    “可是朝鲜与阿拉斯加始终不具备血缘关系,这个亲子身份还是很勉强啊。”岑义显然已经有些糊涂了,不管哪个说法,其实叶枫都还没解决岑义的难题,朝鲜到底该不该发展,该如何发展?

    叶枫马上笑道:“谁说没血缘关系,你不会给他换血么其实就算我们的行政省有几个一开就是具备血缘关系的?既然是当真正的亲子在养,那么,这个亲子就享有亲子的一切权利,比如自由的人口流动,比如正在实施的铁路网,这都是与全国行政省连通一起的,朝鲜要发展,但从现在开始就不能将其看成殖民地,而是要看成行政省,当有一天朝鲜大地上不再只有朝鲜人,当有朝一日,两千万朝鲜人有很多已经生活在别的行政省,当未来朝鲜不管是交通,经济,政治,文化,人口,人生观,价值观都与阿拉斯加密不可分,与其他兄弟省市密不可分时,他们还会考虑离开父母吗,还能够离开父母,离开兄弟姐妹吗?”

    李成玉也似乎明白过来了:“说白了,让朝鲜人走出来,让其他人走进去,交通就像血管,当血管都流着同样的血时,这个亲子也就是货真价实的亲子了。亲子也有可能造反,但亲子造反,父母的威慑力总要更大一些。当然亲子养子都只是一个比喻,从事实来说,阿拉斯加这个父母不衰老,还有钱,有权时,亲子想要造反,不管是能力还是成功的可能性都会很小。若是父母自己不争气,失去财富,失去权利,失去威慑力的话,谁生的亲子都有可能选择要求分家,但总有一日,会有一个兄弟出来,将这个家再统一起来。”

    叶枫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岑义道:“是的,所以严格来说,岑叔大力发展朝鲜经济的思路没有错,但在思想上,在具体行动上应该有所区别,你要从现在开始将朝鲜完全当成行政省来看待,当然这一点国家也会做相应的支持,岑叔你自己要将自己看成是一个省长,一个比一般省市权利更大的省长。此外,你要做的就是要想办法让朝鲜人的血脉进行转变,养子亲子毕竟只是比喻,在政治上,这个血脉可不是完全不能转化的,就算不能转化,你不断稀释,不断的通过移民,通过增强经济联系慢慢的将朝鲜人的血管换上更多的阿拉斯加大家族的血脉,那么未来就算朝鲜人在开始还会自己把自己看成养子,但数十年上百年数百年后呢,他们的后代还有几个人会认为自己的血脉与阿拉斯加大家族不符。”

    岑义这个时候自然已经完全明白了叶枫的意思,呵呵笑道:“这么说我心里有底了,一句话就是朝鲜的经济要发展,但不能全部由朝鲜人来建设朝鲜,朝鲜人可以去别的省市参与建设,别的民族也可以到朝鲜来搞建设。”

    叶枫微微点头笑道:“正是这个说法,只是岑叔你最好记住一点,朝鲜现在毕竟还是一个事实上的养子,所以移民也好,其他各方面也好,动作不能过激过急,温水煮青蛙才是正途。至于相关的政策问题,你就不需要找我了,方才李叔早给你打了包票,想要什么政策支持找他就是。”

    岑义呵呵一笑,转头看向李成玉,李成玉作势苦起了一张脸道:“不用再看着我,我都应承了,好话不说二遍,钓鱼,钓鱼,你个小义,把我们这两条鱼钓起了,这真正的鱼可是一条都没钓到”

    “关省长,你来了,总统正在等你。”当关永诚急匆匆的走进南洋宾馆时,叶文德的秘书韦召文已经在大门口等着了。

    关永诚一边点头,笑道:“有劳韦主任久候了。”

    韦召文是叶文德的秘书,但叶文德的随身秘书都是同时兼任总统办公厅第一副主任的。所以一般人称呼韦召文自然都会以主任相称。

    “这是我应该做的。关省长太客气了。”韦召文微笑道,一边转身领着关永诚向着叶文德居住的宾馆一号别墅楼走去。

    关永诚也算是老资格省长了,虽然不像伯纳德.摩尔和罗伯特.汉德森两位那样主政过四五个省市之多,但论担任省市最高行政长官的年限,与这两位相比也仅是少少的差距罢了。

    关永诚开始曾担任过瓦尔迪兹市长(当时还没有分省设市,瓦尔迪兹是当时建国八市之一),后调任西马尼托马省省长,任职长达八年,攻加战役后,西马尼托马与当时加拿大控制的东马尼托巴合并,关永诚还担任过重新合并的马尼托巴省省长几个月时间,不过此后便调任南洋省长,在这个全国最南端的重要边疆省份任职至今,已经长达七年,在全国来说,像他这样连续在两个省市任职超过一届的省市长屈指可数。

    而在阿拉斯加来说,可以获得中央认可,在一个省连任超过一届的话,起码就表示这个省市长的能力是很重中央重视的,其在任期间必然也取得过极为出色的成绩。

    特别是像关永诚这样主持远离中央本土的边疆省份长达七年,更可以说明中央的态度。至少韦召文知道叶文德每次说起南洋,说起关永诚,都是满带笑意的。这次叶文德视察太平洋诸省市,南洋是最后一站,此前到的夏威夷直辖市,甚至台湾省,密克罗尼西亚市,召见省市长时,叶文德都没有安排韦召文这个大秘书亲自在大门口迎候,即便在台湾省,韦召文也是因为台湾省长柳向荣是叶文德的第二任秘书,是韦召文的前任,属于韦召文自发等在宾馆大门口迎候,而非出自叶文德的交代。

    关永诚看到韦召文亲自迎候,自然也明白其中道理,脸上也是满带笑意,毕竟这就表明叶文德对自己还是很重视的。

    “总统,关省长来了。”走进叶文德居住的一号楼,经过必要的卫士检察程序,关永诚才跟着韦召文到了书房。

    叶文德似乎有些疲累,正在闭眼假寐,听到韦召文轻声呼唤,才睁开眼睛,仍是一脸倦容。

    “坐吧永诚,召文,去给永诚泡杯咖啡,顺便给我也来杯浓茶。”

    韦召文点头出去后,叶文德才侧过身子,似乎很随意的对着已经坐到沙发上的关永诚笑道:“人年纪大了,精力大不如前了,以前我便是晚上回到家里加班都从不用浓茶提神的。”

    “总统日理万机,为国操劳,还请注意身体。”关永诚欠身关心的道。

    叶文德摆摆手道:“尽量吧,坐在这个位置上,片刻也不敢放松啊。不光是我,便是你们这些省市长,不也每日辛劳,若是谁说省市长的位置轻松,我也肯定,那个省市长就是不称职的。”

    叶文德语气很随意,但这句话的意思,却让关永诚警醒不已,他已经听说了总统在密克罗尼西亚好像发了很大的火,密克罗尼西亚市的市长贝元鹏被总统训得不轻,看来此事是真了,他不相信,叶文德这句话只是随意说说。

    “是啊,我们阿拉斯加现在国土面积巨大,但多半都是民族情况复杂,经济基础落后,或者政治环境比较敏感的地区,想要真正让阿拉斯加举国内外兼修,真正从根本上强大起来,任重而道远,谁也轻松不下来。”关永诚以极为正式的语气道。

    叶文德脸上微泛笑意,点了点头,这时韦召文又走了进来,递了一杯咖啡给关永诚,再将一大杯浓茶放到了叶文德面前的书桌上。

    韦召文放下浓茶之下,却没有出去,而是从里面将门关上了,还打开了纸和笔,端端正正的坐到了关永诚对面的沙发上。

    韦召文这个动作让关永诚感觉到了异样,也许总统的这次召见不是平常的工作汇报,问询情况这么简单。

    叶文德这次没有马上说话,而是端起面前的浓茶喝了一大口,才慢慢放下杯子对着关永诚道:“这次我们不按规矩来,我问你答吧。”

    “请总统指示。”关永诚马上站起了欠身道。

    叶文德笑着伸手示意关永诚坐下来,沉吟片刻才道:“永诚,你在南洋呆了将近七年了,南洋省的发展中央还是很满意的,其他几市似乎不尽如人意,你以你的眼光来看,太平洋诸省市的发展最大的难处是什么?”

    关永诚没有马上回答,总统第一个就问了这个问题,显然是对太平洋诸省的发展并不太满意,至少不是很满意,但一个省发展不好情有可愿,若都是这样,则肯定是有什么问题,而关永诚是目前太平洋省市中任职最久的了,关永诚说的话自然也更容易被叶文德采信。

    “我认为最大的难处在于有…,第一点,自然是因为距离本土相对较远,在交通联系上,与国家的经济紧密程度上不能与本土省市相比。第二点就是太平洋诸省市几乎每个省市都有不少土著民族,且因为地理位置关系,这里的移民情况也更为复杂,虽然唐人是占多数,但其他各民族的移民也不少,且各种民族基本上都有,比本土更为复杂,这些民族与占主导的唐人几乎可成分庭抗礼之势。第…同样跟所处地理位置有关,太平洋诸省市周边都有外国势力存在,而做为海岛式省市,对于外国势力的进入渗透很难完全根除,这也是造成太平洋省市经常有一些小冲突,民族纠纷,贸易纠纷干扰的主要因素。”

    叶文德一边倾听,一边轻轻的用手指在书桌上有规律的敲动着,等关永诚说完,叶文德先没有表态,而是看着关永诚道:“你认为密克罗尼西亚市与南洋省有何区别?”

    关永诚一听此言却是愣了半晌,他摸不清叶文德的意思,难道总统有了裁撤密克罗尼西亚直辖市的打算?打算将它与南洋省合并?或者总统真的只是对贝元鹏很不满意,想听听自己的看法。

    关永诚考虑了半天,犹豫了一下才道:“说区别其实并不大,都是海岛省市,与南洋省的民族,地理环境,气候自然条件都相差不大,真要说最大的区别,就是密克罗尼西亚市正位于本土,威夷夷,台湾,南洋,日本的正中,居于阿拉斯加太平洋版图的中心,甚至比南洋省的地理位置更为重要,而南洋相对来说,是直处边疆,与外国势力更为接近,也更难防范,另外就是密克罗尼西亚所属多为小岛,且距离都不近,各岛之间联系不便,而南洋省是由几个主要较大的岛屿构成,又多是同一版块的岛屿,距离并不远,在相互联系上比密克罗尼西亚更有利一些。”

    “按你的说法,即便该市各岛间联系不太方便,但密克罗尼西亚应该还是太平洋诸省中最稳定的,他处于各省包围之中,外国势力的渗透应该更难。但是我在密克罗尼西亚,却听贝无鹏数次提及这种渗透开扰之说。”

    关永诚这下真有些为难了,虽然贝元鹏到任密克罗尼西亚市长任后,颇有大干快上,赤膊上阵的架势,行事略有些张狂,但此人本事还是有的,在关永诚面前也一向还显得比较尊重,他到任后密克罗尼西亚市的经济发展绝对速度即使比不上古明泽,但相差也不是远,毕竟现在的密克罗尼西亚市非比以前,基数大了,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一个重大投资就能提升经济增长数据一大截。

    若说贝元鹏与古明泽最大的差距就是他这种大干快上的作派,经济固然发展迅速,严格来说,在这种经济基数下能取得与古明泽时期相差不多的增长数据,甚至比古明泽显得更有本事些,但关键是他这种做法,抓大放小,掩盖了很多潜在的问题,初始问题不大,但到现在,贝元鹏任期数年之后了,这些矛盾却有些盖不住了。

    叶文德为何发火,据关永诚所知,就是因为叶文德在密克罗尼西亚市的时候,亲自接见了一个当地土著领袖,这名土著领袖向他反映了这些情况,密克罗尼西亚可利用土地面积并不大,适合建城,建工厂的地方也并不是无限制的,但贝元鹏为了发展经济,发展工商业,通过行政手段强制当地土著搬迁,引起了矛盾。但中央却一直没有听到过这种反应,若不是叶文德这次前来,说不定此事中央还会一无所知,很明显,叶文德怀疑贝元鹏此前故意向中央隐瞒了这些情况。

    难道是贝元鹏向总统解释了此事的因由,莫非他将这些土著领袖所言指成了英法美渗透的的原因。

    看到叶文德眼里精芒闪动,关永诚也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此事他若回答不好,既有可能与贝元鹏交恶,也有可能引起叶文德的不满。

    沉吟片刻关永诚咬了咬牙道:“密克罗尼西亚虽处于各省市包围之中,在日本战役结束后,除东部和西部外,其他几面都不与其他外国势力发生交集,但这种正处于太平洋省市中枢的位置却也正是英法美等外国太平洋势力最为眼热的,同时在这里渗透若成功,就能成功的影响到我们这些四周省市之间的联系,对于南洋来说,与本土的联系也会更加艰难。”

    “你的意思是说,贝元鹏这个说法还是大有可能的?”叶文德皱了皱眉道。

    关永诚点了点头道:“是的,实际上不只密克罗尼西亚市,南洋,夏威夷,台湾都有这种情况,特别是日本战役之后,周边英法美势力的活动越来越频繁,有愈演俞烈之势。”

    叶文德闻言眉头越皱越紧,显然在思考关永诚此话的真实性,或者不应说是真实性,英法美实际上自从阿拉斯加出占太平洋大部分领土地后,就一直没有放松过在这里的活动,在南洋省、密克罗尼西亚东面是英法的美拉尼西亚殖民地,南洋南面还有澳大利亚,新西兰这样的英国狗腿子,夏威夷更是位于美国西海岸不远,而台湾省南面和密克罗尼西亚西面呢,是美国人控制的菲律宾,英法南洋殖民地,南洋西部是荷兰殖民地。

    总之外国势力交缠一起,阿拉斯加在战场上无往不利,越来越强大,英法美暂时不想在军事上与阿拉斯加正面对抗,但又要削弱阿拉斯加实力,减缓阿拉斯加的发展势力,对太平洋诸省市这样远离本土的地方搞渗透捣乱自然是一样好办法。

    这种渗透干扰,叶文德自然能从中情局等情报,安全机构得到了解,但毕竟不如这些省市亲历者那么深的感受,真有贝元鹏和关永诚说的那么严重?

    “既然形势如此严竣,为何此前你们没有任何人向中央报告此事?”

    叶文德眼神极其锐利的盯着关永诚,让关永诚的心里都不由一紧,知情不报,特别是这种干系极大的情况,又发报展非常严重的地步,还知而不报,这可是相当严重的失职,甚至是一种犯罪。

    关永诚不经意的抹了一把额头才苦笑道:“这是我们的失职,实际上此前英法美的行动较为隐密,我们并没有多少发现,再说这种情况从建省市以来,就存在过,所以以前也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但进入今年以来,这种势头才越来越大,我们没有及时汇报,是我们的失职。”

    叶文德沉吟片刻才轻叹了一口气道:“其实你们要明白一点,苍蝇不盯无缝的蛋,以前我们阿拉斯加的实力还远不是现在可比,英法美也非现在欧战创伤后可比,为何那时这种情况反而不算最多,不算最严重,现在反而严重起来了,在我看来,最主要的就是以前的局面让你们有了放松麻痹之意,你们过分的重视经济发展,而忽略了对社会稳定,对民生的关注,密克罗尼西亚就是一个典型的例子,密克罗尼西亚这几年经济增速都位列全国前列,到现在密克罗尼西亚以一市不过数千平方公里的地域,却成为太平洋诸省市中经济总量最大的省市,甚至还要超过在日治时期就有具备一些经济基础的台湾省,更不是你治下的南洋可比,但现在看来,密克罗尼西亚市反而是太平洋诸省市中最不稳定,最没安全感,最不幸福的省市,这到底是失败还是成功?我想不管是对于贝元鹏个人还是国家而言,这都是失败的。”

    叶文德是国家元首,是国家真正的掌舵人,拥有崇高的威望,他现在对贝元鹏的否定就已经等于宣布了贝元鹏的命运,关永诚不免升起一股兔死狐悲的感觉,在阿拉斯加,发展经济建设是大势,是中心议题,从建国以来,发展经济就是从国家到省市共同追求的目标。

    但是现在使得密克罗尼西亚市经济大发展,比古明泽时期还要出色的贝元鹏很可能反而被打入冷宫,这不禁让深受经济建设第一的思维影响的关永诚也感到了一丝迷茫,到底谁对谁错?难道发展经济,大力发展工商业,为国家创造大量财富反而是错误的?

    不要小看了贝元鹏下台的影响力,贝元鹏是阿拉斯加的老移民了,也是资历很深的政务官员,当过河南省议员,德尔塔市市长,河南省副省长,1917年底古明泽调任当时河东新建的阿尔丹省长后贝元鹏从河南副省长任上被任命为密克罗尼西亚市长,至今四年有余,密克罗尼西亚的经济总量连续超越数个省市,到现在已经排入全国最大城市榜第十五位,是经济实力最雄厚的太平洋城市,是太平洋诸市唯一一个人口过百万的大城市,即使与面积数万数十万平方公里的行政省相比,密克罗尼西亚的经济总量也超越南洋,台湾,千岛,库页,是当之无愧的太平洋经济最强省市。

    为什么关永诚会认为贝元鹏任内的表现还超过叶文德的第一任秘书古明泽,要知道,古明泽在任时,密克罗尼西亚大部分还是落后的小岛,看不到什么城市的踪影,且当时该市新建,古明泽的身份又非同小可,当时密克罗尼西亚的发展是得到了中央不少经济政策支持的,但那时阿拉斯加很多省市的经济基数也都不如现在大,密克罗尼西亚当时的发展速度虽然快,在太平洋诸省增速年均第一但在全国排名中也只位于中下,而贝元鹏呢,他在任的时候,密克罗尼西来市增速年均不到第一,但在全国他同样位居前列。就这是一个基数的差距了。像后世天朝那种经济规模,若哪个省市经济增速可以连续几年达到20%,简直就是值得大书特书的奇迹,或者像后世的特区那样的特殊政策支持才有可能。

    但在这个时空,在阿拉斯加,这种年均增速达到或超过20%的可能性是很高的,特别是省市初建,基础薄弱时,一个大投资项目就足以拉高全省市经济增长数据好几个百分点。像去年以来,密克罗尼西亚市增速仍然接近20%,但在全国增速排名中却落到了二十名开外了,为什么,因为亚洲众多基础相对薄弱的新建省市的年增速多在20%甚至30%以上。

    正是这些因素,使得关永诚一直以来都是比较佩服贝元鹏这个人的,关永诚本人也是比较偏重经济建设能力的行政长官,资历比贝元鹏还要高,在他眼中,贝元鹏在密克罗尼西亚所取得的成就应该在很值得赞赏的。

    据闻上次换届时时,曾有人提议由贝元鹏接任安克雷奇市长甚至河南省长的,因为这两省市现在经济基数已经很大了,增长有些乏力了,有人认为贝元鹏的能力会对河南和安克雷奇市的后续经济发展产生积极作用。

    但最终这个提议被中央否决,倒不是那个时候就有中央巨头对贝元鹏不满,而是因为当时的贝元鹏拉任密克罗尼西亚市长也不过两年,不宜调整。此事最终作罢,但谁也没有想到,关永诚也没有想到,叶文德这次太平洋视察,居然很可能会成为贝元鹏的滑铁卢,贝元鹏得到的居然不是赞赏,而是责难,下台的几率可能已经达到了九成九。

    简直就是风云突变的让人无所适从。

    关永诚脑子里思绪翻腾,叶文德显然也发现了关永诚的情绪变化,盯着关永诚道:“永诚,你是否觉得我对贝元鹏的评语有失偏颇?”

    关永诚犹豫了一下,咬了咬牙点头道:“一直以来,发展经济,加大工商业建设投入,加大经济发展力度都是我们阿拉斯加各级政务官员的核心工作,如果国家要改变这种唯经济发展论的做法,那么至少需要有一个平缓的过渡,否则已经有了近十二年这种发展经济观念的政务官员及全国大量企业,商人都可能会无所适从。”

    “这难道有冲突吗,唯经济发展论,这是谁提出的?发展经济与社会稳定,与国家安全有直接冲突吗,以前的边境省市,以前的太平洋诸省市在那种初建,各种局势纷繁错杂的情况下好像也没有发生过严重的社会问题吧。以前的太平洋省市好像发展速度也不慢吧。还有我们的美洲领土,其实初建时情况都差不多,而现在呢,各省市经济发达程度又是以前可比的?他们现在也并没有放慢发展吧,但他们的社会问题很多吗,他们的内部不如以前稳定吗?”

    关永诚被叶文德连续几个反问弄得有些哑口无言了,他很想说,这是因为太平洋诸省市特殊的情况决定的,是因为他正好处于外国势力错杂的太平洋而更容易发生这种问题,但美洲省市最开始有多少同样也是处于边境,现在的东部省市,中南数省市不同样还是在美国边境。

    “你也许会说,这是因为以前的矛盾并不明显,并不深,经过这么多年的发展,许多以前掩盖的矛盾越积越多,才会开始出现暴发的情况,也许你也会说,这是因为太平洋省市周边外国势力太多的缘故,甚至你们也可以说是民族构成太过复杂的缘故,但是,归根结底这些都是客观原因。”

    叶文德语气非常肯定,关永诚想要出言反驳,但张了张嘴,却又觉得不好反驳,都经过了这么多年发展,像河南,河北,安克雷奇,费城这些老牌省市,发展的时间比太平洋哪个省市不长得多,太平洋省市最早的都是1914年才归入阿拉斯加,才开始进入经济发展的快车道的。

    若是因经济原因产生了很多掩盖矛盾,那那些老牌省市呢,他们经济远比太平洋省市强,他们发展的速度比太平洋省市只快不慢,比太平洋省市的发展时间只长不短,为何这些省市却是一片平和稳定,独独太平洋省市出现这种问题,若说外国势力,阿拉斯加哪个省市没有经过边境省市,处于外国势力干扰下的经历,为何他们没有出现过如此多,如此严重的外国势力渗透干扰。若说民族构成,这更不用多说了,阿拉斯加这样的移民国家,就没有一个省市不是民族构成复杂的,现在亚洲绝大部分省市还是纯粹由俄罗斯少数族占大多数的省市呢,他们都好像还没有发生过其他民族领袖向元首告状说政府挤压了他们生存空间之类的社会问题吧。

    反过来推论,那就只能证明一点,是太平洋省市本身出现了一些问题,关永诚这时自然已经想到了这一点,但他却有些不太明白,到底问题出在哪里,他甚至会回想当初在西马尼托巴时任省长时的经历,但想来想去,感觉也差不多,在西马尼托巴时,关永诚的主要核心工作同样是发展经济,正是因为他在西马尼托巴的出色经历,所以他才能被任命为远离本土,地处全国最南端,被外国势力环绕的南洋省长。

    反而在南洋省长任上,他反时常感觉到有些束手束脚,他在南洋省的行事远不如当初在西马尼托巴时挥洒自如,简直步步如履薄冰,生怕一步不慎,导到这个远离本土,与本土联系不便,又处外国势力包夹下的国家在太平洋重要前沿根据地发生重大变故,所以他在南洋省的工作实际上经济工作虽然还是核心,但社会稳定,治安等工作同样占了他很大的精力,这也是关永诚这个经济建设高手在南洋主政七年却从未在经济增速上排入过全国上游的时候,也从来没有过超过密克罗尼西亚这个近邻的时候的原因。

    有时候,他都羡慕过比他后三年来到南洋地区的贝元鹏,羡慕他能主政位于太平洋中枢,与外国势力逐渐接触较少的密克罗尼西亚市,在这样的地方看似仍然还是可能与外国势力发生冲突,但比南洋,夏威夷,台湾这样三面甚至四面都被外国势力环绕的省市要好了太多,在这样的地方,行事才能更大胆,更挥洒自如一些。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这对于贝元鹏来说是祸非福啊。总统的评价可是对贝元鹏没有半分好处,甚至叶文德的意思很清楚的指明了,贝元鹏将社会问题推到英法美外国势力渗透的原因上,不管真假,起码总统已经认定若贝元鹏自己建设密市的政策没问题,若不是因为他大干快上的唯经济发展论而忽略内部稳定,忽略社会民生,英法美又怎么会有机会插手进来?

    关永诚很肯定贝元鹏的仕途也许要就此中止了,贝元鹏唯一的希望也许就是密克罗尼西亚市议会了,若市议会否决贝元鹏调职,则贝元鹏还有留任的希望。只是在阿拉斯加,总统有一个最大的权利,就是调职,如果他把贝元鹏直接从市长任上调到其他部门,而不是免职的话,只要该市长不是任满不到两年的话是不需经过议会同意的,议会到时只能对新任命的市长进行投票表决。

    贝元鹏呢,任期超过四年,如果叶文德将他调到内阁某部任副部长或国有大企业的副董事长这类的话,是不用经过密克罗尼西亚市议会同意的,市议会到时只需对叶文德新任命的市长进行投票表决。这之后就好办了,到了内阁或国有企业,不管是任职一天还是一月,叶文德都有权直接免职。因为这种内阁或国有企业副职是不需要经过国会审议的,总统有权直接任免。若是贝元鹏在密克罗尼西亚市任职还不到两年的话,那么他还会有一点希望。现在估计只要叶文德下定决心,则贝元鹏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

    叶文德看到关永诚的神态,哪还不知道他在想法,对着关永诚道:“知道为何我刚才说中央对于你在南洋的工作还是比较满意吗,要知道,论经济发展,南洋可是与密克罗尼西亚有不小差距。”

    关永诚到这个时候才想起一开始叶文德的确这样说过,当时还以为是叶文德循例对地方行政长官的慰勉之辞,但现在看来,叶文德这句话居然还是真正的评语了,关永诚不由松了一口气,不过同样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是了,为何会如此,南洋的经济发展实际上与密克罗尼西亚相差真不小,南洋全省面积二十多万平方公里,是密克罗尼西亚的数十倍,不管是资源还是基础实际上都曾比密克罗尼西亚强上那么一点,但这么多年来,南洋的经济总量却已经不到小小的密市的三分之二,总人口也不过与密市相当,全省十数二十个大小城镇中都没有超过二十万人的,多是万人上下的小镇,经济活跃度差了老远。

    但为何总统反而对贝元鹏不满意,对自己却满意了,难道真的经济发展缓慢才是正确的,不,这个话只能是玩笑,就算不搞唯经济发展论,也不可能完全否决经济发展,想来最主要的原因还在于稳定,南洋省是真正的三面环绕着外国势力,土著民族比密市更多更复杂,但南洋的社会稳定因为关永诚此前的步步小心,反而比密市要好得多。

    “因为南洋的社会稳定程度要稍强于密克罗尼西亚?”关永诚试探着说道。

    叶文德微一沉吟点头道:“可以这么说,但不是绝对,若是绝对,那也是不对头的,经济发展速度快,政策方面不一定可以完全跟的上,出现矛盾摩擦,中央并非完全不理解,这在任何省市虽有轻重之分,但却是都有存在的。只能这么说,南洋的社会稳定程度较好,而且南洋在政策上在具体行动上兼顾了这方面的工作,这样做的结果就是使得南洋有了一个长期的较为稳定的法律保障环境,未来的南洋他会比密克罗尼西亚更稳定。”

    关永诚听了这句话似乎有些明白了,兼顾,法律保障,长期,未来,这还不能说明问题吗?

    叶文德这次不等关永诚自己回答了直接说道:“在阿拉斯加行政省市就是行政省市,并没有法定的什么边疆省还是内陆省区分,最开始这只是一种地理位置上的另一种直观说法,但为何现在这种说法会有成为一种普遍的说法,就是他其中隐含了一些道理和信息,边疆省与内陆省,或者说远离本土的海外省与本土省市之间都是有一定区别的,他所面临的对内对外局势随着这些年的发展有了一些分化,而主要就体现在施政主针上要做出相应变化,边疆省对内对外局势复杂,所以在尽量保持经济高速发展的同时还要比一般省市更加注重在社会稳定在政治局势上的工作,就像南洋现在的做法一样,可能你会觉得牵扯太多,做起事来如履薄冰,但这正是因为你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你比贝元鹏对边疆省市的治理更加合理更为成功,而贝元鹏呢,太过激进,太过追求片面的成绩,甚至可以说他不是唯经济发展论而是唯数据发展论,注重数字上的成绩,所以在他的治下,不单是未注意社会稳定和政冶稳定,他的经济发展在拔高了经济发展数据的同时也进一步掩饰压制了无数的潜在矛盾,不只现在,这种做法可以还会危及到未来,使得未来他治理过的省市会出现比正常情况更多的社会和政治危机,影响整个国家的安危,所以在我看来,他这种激进片面的做法就是在内陆也是极不稳当的。更不要说密市这种边疆海外省市了。”

    关永诚听了不由站起来,躬身道:“简单来说,就是海外或边疆省市在尽可能大力发展经济,为民众创造幸福富裕的生活同时,也要以社会稳定,政治民生为前提,不得为了经济发展而牺牲了这两个重要前提。感谢总统的教诲,如醐灌顶啊”

    叶文德坦然接受了关永诚鞠躬礼,点了点头,然后似有所感的道:“其实也不只边疆省市和海外省市,就是内陆省市及本土省市,这个前提也未尝不能适用社会危机,政治危机在很多时候,可能就是在一片大好形势中的掩饰下不知不觉的埋下来了,有朝一日,积累到无法掩饰的时候,他就会爆发,会比正常情况下的暴发产生更大的破坏力”

    [奉献]

第496章 背井离乡的希望

    第496章背井离乡的希望

    汉城,位于朝鲜半岛中部,汉江下游,距朝鲜半岛西海岸约30公里。汉江流经市区,将汉城分为江南和江北两个部分。

    相传公元前18年,百济始祖温祚王定都于此地,修建了慰礼城,形成了汉城的雏形。经过发展和扩大,1068年汉城具备了城市规模,被称为南京。朝鲜王朝于l394年迁都至此,称之为汉城府,直到1910年朝鲜半岛沦为日本的殖民地时,汉城改称京城。

    不过1919年的阿日战争,日本大败,连本土现在都已经近乎沦为阿拉斯加的保护国,日本以前控制的诸多殖民地和控制区自然都相继丧失了,除了被中国收回的外,其他的包括台湾等岛,朝鲜半岛在内都被阿拉斯加全盘接收。

    朝鲜半岛因为人口相对较多,阿拉斯加占领接收此后并未如台湾等地一样当即设省,而是设为朝鲜领地,实质上的阿拉斯加殖民地。而首府仍在京城,但复归原名汉城,同时,自前年阿拉斯加九巨头之一的岑义主政朝鲜后,以细火熬汤的方式逐渐将日治时期的影响予以消除,包括行政设置,文化教育,经济体制等等全部扭转,连朝鲜本身的特色实际上也稍有冲淡,更多的是逐步向阿拉斯加行政省市治理方式转变。

    最明显的就是行政机构,朝鲜领地并未如同其他领地一样,总督府仅下设行政司,律政委员会,立法会这三大机构,而将其他主管局署放在这三大机构之下协管,在朝鲜,总督府更像是阿拉斯加行政省的省政府,其下设的部门也基本上跟阿拉斯加行政省市一样,该有的部门都有,与内阁各部也同样形成呼应。

    同时在行政区划上,到现在已经近两年,朝鲜原有的行政区划不管是朝鲜王朝时期,还是日治时期的都几乎未予保留,而是基本上按照阿拉斯加行政省的方式下设了汉城,平壤,釜山,仁川,新义州,清津,大田七个市和咸兴,光州,蔚山等十二个县,相当于行政省的省管市和省辖县。

    汉城作为朝鲜领地首府,这两年来因为岑义对朝鲜经济的大力推动,这个本来就是朝鲜半岛经济政治文化交通中心的古老都城,因之雄厚的基础更是取得了蓬勃的发展。其城市面积和人口短短两年就比之前增加了近30%,算一算,不算朝鲜殖民地身份,汉城已经当得起阿拉斯加十个最大城市之一,甚至挤入前五都没有问题。超过150万的城市人口便是现在的阿拉斯加也真的屈指可数。

    汉城全市被海拔500米左右的山和丘陵所环绕,市区的40%是山地和河流。整座城市北部地势较高,北汉山、道峰山、鹰峰构成了一道天然屏障。东北部有水落山、龙马峰,南部有官岳山、三圣山、牛眠山等,东南部和西部是百米左右的丘陵,形成了汉城的外廓。城市的西南部为金浦平原。城中部由北岳山、仁旺山、鞍山等环绕成内廓,中间形成盆地。而这个盆地就是汉城的主市区,也是目前整个朝鲜半岛最繁华的地区。

    根据朝鲜领地的五年规划,朝鲜有三条铁路纳入了国家铁路网,其中最主要的一条从海参崴经清津到平壤再到汉城的铁路是一条连接朝鲜和阿拉斯加本土的大通道,其实早在去年,五年规划通过之前就已经开始局部动工。而实际上到现在也可称基本完工,上个月就实现通车,因为朝鲜半岛日治时期就已经修建了一条从中国东北穿平壤汉城直到釜山的铁路,阿拉斯加规划的这条铁路实际上只要修建从清津到平壤的一条数百公里的线路就算完成。

    汉城新扩建的火车站,此时正是人潮汹涌,无数手提背拖着大包小包行礼的朝鲜人正排着一条条的长队在上千名军警的维持下登上火车,一列火车装满了人开走后马上又会有一辆列车进入站台,继续将这几乎数也数不清的朝鲜人装上火车运走。

    虽有军警监督,这一队队朝鲜人看上去似乎是在被有组织的驱逐一般,但从这些朝鲜人的脸上却看不到要被驱赶背井离乡的愤怒,更多的人眼神中都饱含希望,洋溢着笑脸,顶多就是在希望的眼神和笑脸下偶尔也会看到一缕即将离乡的不舍。

    “正英,保重”在一个干干瘦瘦的高个男子踏上车厢踏板时,一个一头花白头发的老人情不自禁的挤过去,猛得抱住了那个干瘦男子满透着不舍。

    “爸,你也要保重,回去吧,等我到那边赚了钱,一定来接你和弟弟、妹妹。”那个干瘦男子也动情的抱着自己父亲哽咽道。

    “只要你过得去就好,家里你不用担心,我现在还没有老到走不动,去吧,记得写信”

    “会的,爸,你要保重身体。”正英点了点头,放开手,再看了父亲一眼,转身便进了车厢。

    当他在车厢内的警察指挥下找到自己的位置时,他已经看到了满头银丝的父亲正沿着车厢一个个窗户找过来,连忙将车窗抬起,越过身边一个比较白净的男子倾过身子冲着窗外的父亲挥了挥手,可惜他刚刚才挥了一下手,准备将头伸出去时,一只手从后面伸了过来,一把将他扯回了座位。

    “坐好,严禁打开窗户。”一个警察对着正英大声吼道,一边吼一边双手搭上车窗,呯的一下将窗户又关上了。这个时候正英已经看到父亲正掂着脚趴在窗外看着正英,不过也马上就有一个警察冲过来,将他的父亲拉着后退到安全线外。

    两人只能隔着窗户用力的挥着手,看着父亲不过五十岁却已经显得无比苍老的脸容,正英似乎隐隐感觉到眼里有些湿润,喉咙里似乎也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就那样对着隔着一层玻璃的窗外机械的挥着手。

    “嘟……嘟……。”汽笛嘶鸣,不过一会,火车开始动了起来,正英已经可以看到窗外的人群正在缓缓后退,他也能够看到自己的父亲跟着火车在走,慢慢的由走变跑,他忍不住站了起来,就那样倾过去凑近了窗户隔着玻璃向着已经似乎越跑越慢的父亲挥手示意。

    他知道不是父亲越跑越慢,而是火车已经提速,越跑越快了,年迈的父亲已经跟不上火车的速度了。

    一个车厢中百多两百号人不只正英一个人,实际上在火车开动的时候,车内车外都充满着一种浓浓的化不开的离别愁绪。正英甚至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哽咽的哭声,慢慢的融入到了整个车厢中弥漫的哭泣声中,分不出哪个是自己的声音了。

    直到父亲的身影完全在他的视线中模糊消失,他才怅然的坐到了位置上,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直到数分钟后,他才用力擦了擦眼睛,也直到这时,他才恢复了一点精神打量了一下坐在自己并排的那个白净男子,还有坐在自己对面的那一对跟自己差不多年纪的男女。

    那对男女显然跟自己一样,眼睛微微泛红,似乎还能看到眼角的湿迹,明显也是哭过了,倒是坐在他身边靠窗的那个白净男子,看上去年纪比自己可能还要小些,也许还不到二十岁吧,但他脸上始终带着微笑,似乎还很有趣的打量着崔正英和对面的那对男子,有时他的眼神也会扫一眼车厢内绝大多数跟崔正英一样一脸离乡愁肠情绪的乘客们。

    “你好,我叫河映成,你叫正英?”那个白净男子看到崔正英正打量自己,便微笑着向崔正英伸出右手。

    崔正英愣了一下,似乎有些奇怪这个河映成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不过他马上想起,他们座位就在靠车厢门这边,也许刚才与父亲的拥抱话别被他听到了吧。

    仅仅愣了不过两秒,崔正英才伸手跟河映成握了一下道:“是的,我叫崔正英。”

    “你好,我叫河映成……”跟崔正英握过手之后,河映成连搭讪的话都一字不改又把手伸向了对面的那对男女。

    不过显然他不是神仙,这次他是真的不知道那对男女的名字了。

    “你好,我叫金顺周,这是我妹妹金顺英。”那个男子似乎还没从离别情绪中回过神来,直到河映成的手伸了近半分钟,金顺周才反映过来,他的妹妹却还一直望着窗外出神,似乎根本没有发现到这一幕。

    “妹妹?我还以为……。”河映成潇洒的耸了耸肩,以为,以为什么,不言自明,不过金顺周说金顺英是他妹妹时,河映成的眼神似乎格外的亮了一下,正好被崔正英和金顺周看到了,崔正英倒没什么,金顺周却似是明显对这个河映成有了一丝警惕之心,仅仅握了一下,便把手缩了回去,另一只手不自觉的抓住了他妹妹的手。

    金顺英的手被哥哥握住,这才回过神来,将头转了过来,对着自己的哥哥笑了笑,虽然两人都在上车时看到过这个金顺英长得很漂亮,但这个时候再看却又格外让两人侧目,梨花带雨,惹人怜爱,透露出一种特别的韵味。莫说河映成,就连自忖定力惊人的崔正英此时也觉得心弦触动。

    河映成似是感受到了金顺周兄妹的戒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模样,自嘲的笑了笑,干脆转头对着身边的崔正英道:“崔正英,你是去哪个省市?”

    “当然是鄂木斯克,这列火车不是到鄂木斯克吗?难道你不是?”崔正英有些奇怪的道。

    河映成呵呵笑道:“那不一定,鄂木斯克只是火车的终点站而己,可不代表这列火车上数千人都是去鄂木斯克的,实际上这列火车上去鄂木斯克的还不到十分之一,你能去条件较好的鄂木斯克真是幸运了。”

    “你们呢,也是去鄂木斯克?”河映成似乎始终没有放过对金顺周兄妹的注意力。他问话是看着金顺周,实际上他的眼角却是不经意的扫了正抿着嘴低头捻着衣角的金顺英。

    “鄂木斯克”金顺周又看到了河映成的眼神,似乎对河映成隐隐有些厌恶了,就那么干巴巴的答了四个字。

    河映成讨了个没趣,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好半晌才道:“看来你们三个的运气都很好,居然都抽到了鄂木斯克的签。”

    “抽签,我们没有抽签啊。”崔正英好生奇怪的道,就连金顺周兄妹似乎都被这个问题吸引了,看向了河映成。

    “当然不是你们抽,否则这么多人,抽签要抽到什么时候去。如果我没猜错,你是汉城机械厂的是吧,那么你的签肯定是汉城机械厂负责人抽的,那你们厂的移民都会安置到鄂木斯克。”

    “你怎么知道?”崔正英隐隐有些怀疑这个河映成的身份了,他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河映成哈哈一笑,指了指崔正英身上那件蓝色的帆布工人装道:“汉城机械厂的工服好像不对外出售的吧。”

    崔正英这才低头看了一眼身上那件洗得快要掉色的工服,左胸上方还绣着中文朝鲜文两种语言的汉城机械厂字样呢。

    崔正英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似乎整个车厢就自己是穿着工服来的,而且是一件快到洗得掉色的工服,显然无比落魄。

    好在河映成和金顺周兄妹似乎都没有轻视他的意思,金顺周更是有些惊异的道:“崔兄是汉机的职工,那你为何还要申请移民?别人就是想挤进汉机都没有办法。”

    河映成显然对这个问题也有些疑虑,同样看向了崔正英。汉城机械厂本是日资产业,不过阿日大战,日本一败涂地,阿军攻入朝鲜时,大量日本人逃离朝鲜,汉机的日本老板自然也是放弃了产业逃跑了。汉机厂就被阿拉斯加接收充公,统一公开拍卖。

    汉机厂原本就是上千人的大工厂,在朝鲜都颇有名气,后来拍卖时汉机被阿拉斯加制造业巨头德联工业集团旗下的德联重工收购成为其旗下的一家重点工厂,其后数度追加投资,目前总资产超亿元,工人足有六七千人,是整个朝鲜领地最大的工厂之一。更重要的是德联工业其实也是阿拉斯加元首叶文德等人的产业,是从黄金城集团分割出来的制造类大集团,进入这里工作可说是真正的金饭碗,在朝鲜想挤进这样的工厂还真是有够难。像崔正英这种已经进了汉机的人居然还会移民在别人想来简直就是不可思议。

    崔正英有些苦涩的摇头道:“汉机待遇是好,但我只是普通工人,待遇再好,也无法支持一家五口的生活,而移民却能获得十亩田产,一年的收成够一家五口吃上几年了。”

    “刚才那个是你父亲?年纪确实很大了,你是家中唯一男丁吧,一家人的生活看来都巴望着你了,难怪你要移民了,汉机的普通工人待遇虽好,但也只是比一般工厂的工资高上10%左右,想要养活一家五口还真没有多大可能。”金顺周叹道。

    崔正英却是一脸忧伤的道:“我父亲其实才刚过五十,只是日治日期被日本士兵打伤了,至今未痊愈,干不得重活,母亲五年前就已经去世,家中还有一个弟弟,两个妹妹,不过都还只有十多岁。”

    金顺周和金顺英兄妹看着崔正英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显然对于这个独立支撑五口之家的年青人很是敬佩,对比他们对河映成的态度可谓天壤之别。

    不过河映成反而饶有兴趣的看了看三人,也没有嫉妒崔正英似乎得到了金顺英青眯的意思。

    “会好起来的,你弟弟妹妹既然是十多岁,其实正好,要不了几年,他们就能帮上你了。”金顺英第一次说话了,声音很轻,但好在坐得近,崔正英倒也不怕听不见。

    金顺英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根据阿拉斯加的宪法规定,实行是义务教育法,初中以来前是全免费,但适龄人必须上学接受教育,不得逃避教育。这一点在外海领地实行的犹为严格,如果发现有哪个适龄学童逃学,不光是本人,就是其家长也会因此而受到严重处罚。这么做当然是因为殖民教育的重要性,阿拉斯加要向殖民地群众进行中文或者说阿拉斯加文化,生活,人生观等各方面的影响教育。

    “希望如此吧,不过我更希望我能够尽快赚到钱或者拿到田产,那么他们的生活费用就不用愁了,可以让他们安心的读书,多读点书。”崔正说道。

    生活费用,这也许是唯一需要担心的,虽然学杂费全免,但学生的生活费用却是需要自理的,这一点在阿拉斯加本土特别是经济发达的美洲省市简直就不算什么负担,但是在朝鲜等海外领地甚至亚洲新省市来说,这个生活费用仍然会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如果是正常家庭倒没什么,但像崔正英这样就有麻烦了,三个弟弟妹妹的生活费,一家五口平日的吃穿住用加起来,就算崔正英在汉机厂的工资全贴上也很勉强,若没有这个移民的机会,崔正英一家也许就会这样慢慢的熬,熬到弟弟妹妹初中毕业,这样就有可能让其中一两个弟弟妹妹甚至三个弟妹一起辍学出去务工赚钱,或者种田。生活当然会慢慢好起来,但也只是平常人家罢了。

    但自从一周前,总督府发布新移民通告后,顿时在朝鲜引导起了剧烈的反响,根据这个移民通告,朝鲜人可与行政省市一样在阿拉斯加治内各省市,殖民地进行自由流动,同时总督府提供了三个由政府统一负责组织的优惠性移民途径。

    这三个移民选择,一是垦殖性移民,移民到亚洲新省市进行农牧业垦殖开发,而报酬是一年后,工资比照该年从事农牧业的农场或牧场工人平均工资发放,按阿拉斯加的工资水平,这个工资绝不会比仅在朝鲜算工资待遇较好的汉机的工资水平低。而且一年后他们将每人获得十亩田产。同时他们还可以将家人移民过去,如此政府还将在此之外为其家人提供每人二亩生活保障田产。

    二是工商业移民,这跟一般的就业性移民差不多,就是若有自愿到其他阿拉斯加省市务工的,由阿拉斯加移民局统一安排,统一分配到亚洲新省市,再由当地省市政府和移民机构负责最终安置到各用工企业,他们的报酬是三年后将享有政府或工商企业提供的免费住房,甚至到时可以市价的一半购买房产,拥有房屋产权。

    第三个选择则基本上与普通群众没有多大联系,因为这是投资性移民,即有一定经济实力的朝鲜人可以到其他行政省市投资从事国家法律许可的任何工商服务业。他们的报酬是将可以获得优价厂房转让或建设用地,条件就是要在投资地定居才能享受到这个优惠,否则就只能以普通投资商对待,建设用地都按正常市价购买或参加招投标。

    不要小看了朝鲜人,实际上朝鲜的历史也不短了,虽然相比阿拉斯加美洲省市相差甚远,但相比亚洲省市只好不差,毕竟日治日期也有一定经济基础了,有一定经济实力的朝鲜人虽然不算很多,但也不是没有,能够像正常像行政省市一样走出殖民地性质的朝鲜去其他省市投资对这些人来说也有不小的吸引力,最起码在朝鲜就绝对没有阿拉斯加其他省市那么丰富的矿产资源。

    当然影响最广泛的还是前两项移民内容,毕竟针对的都是普通平民,其中第一个垦殖性移民又是吸引力最大的,为何,因为朝鲜人深受中国影响,也是农耕思想很重的地区,但朝鲜半岛总共不过二十二万多平方公里土地,却有着两千多万总人口,加上境内同样多山,耕地面积虽然也不算很少,但人均可占用耕地面积并不多,加上这里的土地很多都在此前就有分配,多控制在一些大小地主或士商乡绅手里。阿拉斯加可不好强行没收所有土地,重新分配到每一个人头上。

    所以实际上朝鲜真正有耕地的人并不多,现在又无法都重新分配,朝鲜平民想挣钱只有两个选择,为这些改为农场的前地主当农场工人,要不就是想办法进入工厂务工,稍有一定基础的也可以自己搞些小生意。

    但不管怎么说,绝对没有一人十亩田产的吸引力大,十亩田产足以抵消很多人背井离乡的不舍,就算出外务工,也比留在朝鲜务工更强,起码阿拉斯加大部分省市面积大,人口少,土地多的是,在那里务工,三年就可以享有房产,就算半价购房也有可能,毕竟土地多,地价就会便宜一些,房产价格也不会很贵,实际上阿拉斯加的房产价格本就很低,就是美洲省市现在的房产价格似乎都没有现在的朝鲜高,原因自然就是朝鲜的人口相对太多了,可利用土地却远不能和阿拉斯加本土各省市相比。

    所以自移民通告发布之后,到移民机构登记移民的朝鲜人渐成蜂拥之势,从前天开始发运第一批移民,到今天只是第三天,总数却已经有近五万人了,按这个趋势下去,甚至很多朝鲜族领袖都有些担心,十年二十年之后,朝鲜半岛上还会有多少朝鲜人。

    好在这不是强制移民,他们相信大多数的朝鲜人还是不会愿轻易的离开朝鲜这个世代生活的土地。对于这个移民决定这些朝鲜族领袖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有人想反对,但也不够力度,毕竟阿拉斯加非日本可比,阿拉斯加的国势、军事力量已经证明远比他们以前的宗主日本更为强大雄厚。在日本人统治时期朝鲜人屡遭压迫,在阿拉斯加治理下呢,起码这两年内可说与以前是天上地下的区别,朝鲜人有时自己都会怀疑阿拉斯加是否太过和善了。

    总之这次的移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出现过太多的不和谐的声音,看看那些移民的表情就能明白,就算哭得双眼通红,但却没有人是沮丧是失望的是愤怒的,都是高兴的充满着希望的的。充满着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向往。

    就像崔正英一样,虽然到现在他的双眼还有些泛红,但在他的心里,他已经在憧憬着未来,他申请的是垦殖性移民,只要一年,一年后他就可以拥有十亩田产,到时他还有资格将家人都移民过去,还可以再获得八亩田产,一共十八亩,在朝鲜老家,就是很多小地主的田产也未必有这个数。就算要到明年这个时候才能拿到田产,但今年过去后他仍然可以拿到不低于在汉机的工资,这个工资他寄回家里也勉强可以让家里撑过这一年,明年情况就好了。

    到了明年,十八亩田产,供自己一家五口人吃绝对绰绰有余,他未来甚至可以每年靠田地收获换取比以汉机厂多几倍的工资收入,这样诱人的前景如何不让他动心,这就是支撑一家人生活的希望啊,有了田,有了钱,父亲不用再拖着病体劳累了,弟弟妹妹有钱去读更多的书,说实话,仅仅读到初中,在以前的朝鲜也许还算不错了,但在几年后的朝鲜肯定不算什么了,因为像弟妹那样的年纪,到时都肯定会具备初中文化,在阿拉斯加其他行政省市这更不算什么了,在阿拉斯加,就是读高中也要不了几个钱,阿拉斯加的年青人现在基本上都会读高中,就是读大学的也有很多。

    而崔正英的希望就是靠着充足的田产收获,支持弟弟妹妹去读高中,甚至读大学,只有那样,弟弟妹妹才会真的有出息,不会跟自己一样只能靠种田或做辛苦的普通工人去养活一家人。

    “你的希望还真的不大啊,就是十亩田产?哎,你要知道在阿拉斯加光靠自己种田养活家人的很少了,十亩田产可不多啊,在阿拉斯加真正的种田人其实也是工人,那些田产主人其实更像是老板,绝对不会只有十亩田产,都是公司化或农场化的,动辄数百上千亩,甚至上万亩的。”河映成拍了拍崔正英的肩膀道。

    “上万亩,我的天,那要多少人才能种好那一万亩田产。”金顺英显然非常吃惊,终于也第一次对着河映成说话了。

    看到金顺英大眼睛眨啊眨的还有些羞怯的看着自己,河映成兴致大好,口沫横飞的道:“你们是不了解阿拉斯加才会这么说,在阿拉斯加有谁种田还是跟我们朝鲜领地一样用牛耕人种啊,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基本实现机械化,万亩田产也当不得什么大事,你要知道阿拉斯加最大的私人农场公司育空农场在全国可是拥有超过百万亩农业基地,要是按我们朝鲜那种耕种方法,估计到农忙时得要数十万人才能赶得时节上。要是这样,估计育空农场的老板早就垮了无数次了。”

    “你怎么知道这么多,你还没说你是移民到哪里去,也是鄂木斯克吗?也是垦殖性移民?”

    金顺英显然被河映成说的百万亩农业基地惊呆了,好半天才张了张樱桃小嘴好奇的道。

    金顺周这次也不记得河映成似乎对自己妹妹有些别样心思,同样好奇的看向河映成,崔正英则早就对这个白白净净的家伙起了疑心,这个家伙,不管是看他的脸蛋,还是看他的谈吐,都不像是跟自己一样的普通人。

    “小妹,你们呢,你们还没说你们去鄂木斯克是干什么的,种田吗,哎,你一个姑娘家去种田也太残忍了。”河映成笑嘻嘻的看着金顺英道。

    金顺英看着河映成嘻皮笑脸,一点也不避讳的目光轻啐了一口,低下头不敢搭理这家伙了。

    金顺周则差点气的脸都绿了,这厮,刚给他点好脸色,他就要打蛇随棍上了,居然小妹都叫上了,忍不住冲着河映成瞪了一眼道:“河兄,我和我妹妹自然也是垦殖性移民,我们世代农民,除了种田还能干什么。还是说你自己吧,似乎你无所不知似的。”

    河映成讪讪一笑,犹豫了一下道:“严格来说,我应该算是第二类吧。”

    “第二类,工商业移民?为什么来要说严格来说,难道这也不能确定,这好像在登记时就确定下来不能随意更改的吧。”崔正英有些奇怪的道。

    按照规定,在选择移民类别时,在申报时就要定下来,然后就不能再行更改了,要改的话就得交钱以便更改档案资料,但移民的大多是穷人,没人会轻易的去花这个冤枉钱。当然只有一个例外,那就是或前两类移民中有人要改为投资性移民是可以免费的,只需要一个企业或商店的投资经营许可证书就能免费办理,更改档案资料。

    “呃”河映成似乎有些卡壳了,好半天才道:“我是偷跑上车的不行么。崔兄你可不要检举我”

    金顺英虽然低着头,其实耳朵却是一直竖着的,听到河映成说的有趣,抬头正好又看到河映成做贼似的缩头缩脑模样,不由噗哧一笑,娇美面容犹如冰河解冻,春风忽起,让河映成呆了一呆,直到金顺周再次瞪了他一眼,他才艰难的把脑袋移开,不过那眼睛却还是时不时的贼看金顺英两眼。

    这次就连崔正英似乎都有些觉得河映成太过轻浮了,忍不住对着河映成道:“看上去河兄好像不是做过什么繁重劳动的人,倒像个大少爷,你不会是逃婚出来的吧,就算你偷跑上车,那你去了做什么。”

    金顺英听崔正英说河映成像是大少爷逃婚出来的,又是噗哧一笑,同进也微微抬起头,快带扫了河映成一眼,又马上低下了头。

    “我去做生意不行么,难道做生意开工厂还要我亲自动手不可吗?”河映成不由气哼哼的道。

    “做生意,那你就是投资性移民了,看来河兄还是有钱人嘛,不过鄂木斯克也好,额尔齐斯河省也好,还是阿尔泰省也好,这可都是边疆,更是前线,就算河兄有钱,像你这种大少爷最好也还是在别的地方开工厂才好,前线边疆这种有危险的地方还真不适合河兄。”金顺周一点也不客气的对着河映成道。

    金顺周说的很直接,直接把河映成说成了五体不勤,胆小轻浮的公子哥,但河映成显然不敢对金顺周发脾气,反而呵呵笑道:“嘿嘿,金兄可就大错特错了,正是因为那里是边疆前线,我才更要去,否则我还不愿去呢。那里的钱现在好赚啊。”

    “看来河兄家底不薄,准备大干一番了,不知河兄准备投资做什么,办大农场还是开大工厂。”金顺周略带讥讽的道。

    金顺周用这种口气说话,一是因为这个河映成似乎老是盯着自己的妹妹,二来嘛就算是普通人也知道,在朝鲜就算再有钱的人,在正宗的阿拉斯加人面前恐怕都算不上什么,朝鲜上千万资产的有钱人怕是一只手都数得过来吧,且都是朝鲜名人,这种人就算崔正英,金顺周这样的普通人都是知道的,没有姓河的,便是其他比较有名的有钱人都没有姓河的。

    那河映成若真是公子爷,他能有多少钱?顶天了百万,这在普通朝鲜人面前,或者在平时,金顺周可能都会惊叹,但这个时候,他早看河映成不小顺眼,这百万富豪他也不觉得怎么样,额尔齐斯等省市新得,百废待兴,国家政策支持力度大,赚钱机会当然多,但可想而知,这样的机会还能轮到他河映成这样的百万富翁,何况这个河映成是否有百万家产还真难让人相信的,若是有,这种人会跟普通移民一样来挤火车?

    这点家产的公子哥居然说要去前线边疆赚钱,跟那些阿拉斯加富豪夺食,在金顺周和崔正英这样的普通人眼里看来都有些不自量力了。

    河映成似乎也被金崔两人挤兑的有些难受了,嘿嘿冷笑道:“哎,说你们不懂吧,赚钱不只看资本的,还要看眼光看胆色看能力,我现在是没多少钱,怎么了,但这不代表我能赚到的钱就一定会比别人少。”

    “不懂你说的好像很轻松哦,眼光胆色能力,可是那些有钱人会缺少眼光胆色能力吗?”金顺英***此时已经抬起头来,一只胳膊托着香腮,抿嘴轻笑。

    河映成看到金顺英说话似乎又来劲了,立马打起精神道:“嘿嘿,小妹这就不知了,胆色也分很多种哦,也分大小哦,你说跟那边做生意要不要胆色,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个胆色。”河映成说起那边时,还抬手指了指。

    金顺英马上摇了摇脑袋,但金顺周和崔正英却都脸色一变,崔正英甚至伸出手来打算捂住河映成的嘴,跟那边做生意,亏这个家伙敢说,不说他是否有能力越过边境数十万军队,不说他是否有能力打通苏俄那边的关节,就说这与苏俄做生意的话也不能随便乱说,国家没有开放这个边境贸易,他去做这个生意是什么性质,那就是走私,而且是属于资敌性质的恶劣犯罪,这家伙口没遮拦,不要让车厢内的军警听到,凭白给不相关的金崔三人惹来祸事才好。

    “崔兄你干什么呢?”河映成也被崔正英的动作吓了一跳,抬手挡住崔正英的手喝道。

    “河兄慎言,这种事你要干我们管不到,千万别把我们牵扯进去了,当我们什么都没听到好了,我家中父亲弟妹还需要我照顾呢。”崔正英正色道。

    金顺周也回头看了看车厢中不时走过的军警,轻声道:“是啊,河兄,我与顺英从小相依为命,我们可不想无端惹来祸事”

    “什么啊”河映成似乎有些哭笑不得,犹豫了一下才道:“算了,也不怪你们,谁让你们消息不灵通呢,你们不会知道与那边的贸易马上就要正式开放了,机会多着呢,当然是绝对合法的机会。”

    “开放与那边的贸易,可能嘛?河兄不是骗我们吧,如果真是这样,也谈不上什么特别的胆色眼光了吧,有钱人不都可以看到这样的机会。”崔正英不太相信的道。

    河映成微笑道:“当然要看胆色眼光,虽然开放了,但与那边的交易要考虑的内容多了,付款的可信度,货物的需求量,哪种货物最赚钱,可都是考验眼光和胆色的,阿拉斯加有钱人是多,但俄罗斯族有钱人并不算太多,其他有钱人愿不愿意冒这个风险还难说呢。毕竟苏俄现在可是穷得快掉渣了,与阿拉斯加又有实质上不可调和的矛盾纠葛,万一人家不付款,你怎么办,到人家地头上去催款抓人打人不成。另外万一再次发生战争怎么办?”

    [奉献]

第497章 矛盾

    第497章矛盾

    崔正英与金顺周兄妹都似懂非懂,也没能接上话,只能看着河映成。

    河映成看到三人的样子摇了摇头,考虑了一下突然俯低身子轻声道:“这次我们能坐在一起也是缘分,别说兄弟没有照顾你们,跟你透露个消息,知道远东机床厂啵?”

    金顺周摇了摇头,崔正英毕竟原是从事机械制造的,马上说道:“我知道,这是阿尔丹省最大的工业企业,也是阿拉斯加机器工业公司最大的一家子公司,好像是比汉机还要强大的多的车床制造厂,不过他生产的最多的是普通通用机床,汉机产量虽少,但自被德联重工收购后现在生产的则多是精密先进机床。”

    河映成点头道:“没错,但你不知道,普通机床才好,因为与苏俄的贸易规定,阿拉斯加先进工业设备肯定是严禁交易的,汉机生产的机床就属于此类。而远机生产的机床则百分之八十都是属于可以交易的。”

    “可是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哦对了,跟我和金兄,金小妹是没有一点关系,是不是你打算做这个生意?你能有这个资本?机床生意需要的资本可不小。”崔正英道。

    河映成笑道:“原本没关系,现在不就有关系了,跟你们直说吧,我得到风声后,就已经跑到远机率先拿下了远机在苏俄的设备出口代理权,以后远机出口到苏俄的设备我将可以拿到利润的40%。当然这个市场需要我去拓展了,怎么样,我一个人生意可做不大,你们去种田还不如跟着我干,或者你们愿意,合伙也行。利润我拿20%,剩下20%你们两家平分。”

    “有这么好的事,河兄不是在寻我们开心吧,你明知我们不可能有钱合伙,没钱合伙怎么平分利润。”崔正英有些心动,种田再怎么样也比不得自己做生意,何况是做机床这种大生意,一台机床利润他们可得40%,河映成拿走20%大头是必然的,毕竟人家事先拿下了代理合同,能分出20%已经非常不错了。就算这样他们崔金两家都能拿到10%,乖乖,跟种田或做工人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金顺周和金顺英也都能从中发现到巨大的机会,只是就像崔正英所说,河映成明知道他们不可能有这个资本合伙,而且金顺周也怀疑河映成到底有没有这个资本,对河映成这个人他也不太敢相信,谁知道这个家伙是不是骗人的,看此人的轻浮表现,是不是靠谱还真难说。

    河映成自然感觉到了两人那满带怀疑的目光,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道:“这个嘛,其实我也没钱”

    “咚”崔正英一屁股就从座位上滑到了地下,这厮,还真是寻自己开心呢,没钱还敢这么牛皮哄哄,还要做跨国贸易不服都不行

    金顺周兄妹同样张大了嘴巴,可以塞下一个鸭蛋了。

    看到三人的表情,河映成更有些尴尬了,连忙道:“不过你们应该知道,我们朝鲜领地在大部分政策上与行政省市的差别不大,特别这一个月来,总督府出台的很多新政都几乎与阿拉斯加中央政府保持一致,行政省市可以享受到的政策我们朝鲜人也可以享受到。远机的代理权拿到了,凭着这个总代理合同我们完全可以到银行贷款,至少创业基金我们是有足够资格申请到的,凭这个合同拿到百万启动资金就够了,毕竟这生意才开始肯定不会太大,但是你们可以想一想,苏俄对机床的需求会不会很大?远机的机床的质量和受欢迎程度至少正英你是知道的,你说说这前景难道不诱人吗。”

    凭代理合同可以拿到百万贷款崔正英和金顺周兄妹同时咽了一口唾沫,有些口干舌燥。

    “这个,河兄,你怎么可能拿到这个代理合同,你既然没钱,远机不可能凭白将这个会下金蛋的鸡交给你吧。”崔正英有些怀疑的道。

    “我是没钱,但我叔叔有钱啊,你们难道没听说过河斗炫这个人?”河映成犹豫一下,似乎为了取信三人,还是说了实话。

    “河斗炫”不光崔正英,便是金顺周兄妹显然也听过此人。

    金顺周还忍不住拍了拍脑袋,他总想着朝鲜领地内没有什么可与阿拉斯加富豪相比的朝鲜人,更没有什么姓河的,但却没有想到,如果这个富豪不是生活在朝鲜领地呢?

    实际上阿拉斯加此前并非没有朝鲜移民啊,不说平日的自发移民,就是日俄战争时期,阿拉斯加从中国东北移民百万,其中就有近十万是朝鲜族人,阿拉斯加在占领朝鲜之前就有朝鲜移民超过五十万人左右,数量虽然不算阿拉斯加各族中较多的。但这五十万人在军政商界当中都还是有那么几个比较出名的。其中商界就有一个姓河的名人,那就是阿拉斯加的朝鲜族首富河斗炫,虽然不在阿拉斯加三十大富豪之列,但前五十应该是有的,资产起码上亿。

    “这下你们不用怀疑了吧,不过他只是我叔叔,离开朝鲜也有十余年了,我到华侨城找到他,他也只是借了五十万给我,我就是用这五十万做抵押拿到了远东机床的对苏俄出口代理合同。”河映成摊了摊手道。

    崔正英点了点头又问道:“合同你都拿到手了,可以贷到款,你一个人赚不更好,偏还要找人来分钱?”

    金顺周和金顺英兄妹显然也会这个问题很怀疑,不会有鬼吧。

    河映成只能苦笑:“看来我做人很失败啊,你们都不相信我,这么说吧,苏俄市场虽然大,但却是未开拓的,阿拉斯加的机床厂也不只远机一家,这都是有竞争的,一个人想做大做强有困难,虽然请人可以,但一个人总是精力有限,这边与远机的联系结算,运输押送,更重要的是混乱的苏俄境内,实在不能让人放心,请得人不一定会尽心,所以必须有自己人坐镇才能确保尽心尽力,我又没有兄弟,要是你们加入,大家一起分钱,我想你们不会不尽心尽力吧,怎么样,干不干?当然,我要声明一点,风险还是有的,即款项支付,远机不与苏俄联系,全在我们,若苏俄那边款项出了问题,就得我们付钱给远机,不过我想以苏俄的需求,他们会竭泽而渔,做一次就放手?”

    金顺周兄弟和崔正英相互望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的心动,相对风险来说,机遇才是最重要的,错过了就很难再有了。最后崔正英犹豫了一下终于嚯下去下定决心道:“只要真的贷到款,我就干”

    金顺周看了妹妹一眼,也跟着点头道:“对,正像崔兄所说,只要真的贷到款,证明我们能够取得启动资金,我们兄妹也不怕拼上这一回。”

    “好贷款的事你们就放心吧,到了鄂木斯克,不管是找到银行还是创业基金都可以马上得到证明”

    河映成说着又伸出手来道:“来,未来的大富豪们,大家一起握个手,齐心协力,预祝我们的成功。”

    “齐心协力,马到成功”崔正英第一个把手按上去了,然后是金顺周,最后金顺英将自己的手也按在了哥哥的手背上。谁也不会想到未来朝鲜族三大富豪家族就在这个小小的车厢中开始了传奇。

    费城东南端的塔山是一座只有三百米高的小山,正位于切纳河和塔纳诺河口环绕的河口西端,风景秀美,原本也是城区边缘,但随着费城新东城的开发,这里也渐渐的成了西城与东城结合部位,使得塔山也渐渐成为了一个极受人瞩目的地段。

    不过最终这里谁也没有打上主意,因为最后这里由国家直接投资建设成了一个高级疗养区或者说阿拉斯加政治巨头的居住地,一些退休或者喜欢这里风景的在职部长级以上高层都会可选择到这里居住。

    到现在为止,这个被命名为塔山苑的新高档社区到去年底已经完全建成,共有一百多套高档别墅和一个专业疗养院,到现在,已经陆续有数十位阿拉斯加退休或在职高官搬迁到了这里居住,其中就有退休副总统康拉德.赫尔曼,退休的前交通部长威廉.摩尔,而在职的则同样有几个极其显赫的人物搬到了这里居住,其中最显赫有就有三个位居阿拉斯加九巨头之列,即现任国会主席刘楚雄,前国会主席、现阿拉斯加坦噶尼喀总督贺伯昌和朝鲜总督岑义。

    这几位在阿拉斯加跺跺脚全国都要颤三颤的大人特陆续搬迁到这里之后,这个地方的吸引力更见上升,使得塔山苑也渐成气候,几可与叶氏庄园所在的叶山和李氏庄园所在的绿庄相比,成了阿拉斯加三大政治性高档社区之一。

    不过贺伯昌和岑义目前基本上都履职在千里之外,住在这里的其实都是他们的家人,岑义还好,有个把月就会趁周休时回来看看家人,像贺伯昌远在非洲东部任要职,距离最远,到任两年,也只在每年的独立日,国庆日或春节等大假时才抽身回家探亲,现在连他的妻子都去了坦噶尼喀照料他的生活,生活在塔山苑的其实就是贺伯昌的儿子贺文祈,贺文福等人,至于他的独女贺文兰早就出嫁,自然不会跟父母兄弟同住。

    做为政府高官,他们之间的来往是很有讲究的,就算对门或隔邻而居,走动起来也不太方便,毕竟怕引起不好的风向猜测,所以贺家和岑家现在搬到一起,之间的来往也不密切,要说例外也许只有岑娆这个丫头了。

    “娆娆,你要不得啊,看看文祈,再等下去,就要白头了。”坐在贺家正厅主位上,叶枫笑着对正在活蹦乱跳,一点淑女样也没有的岑义长女岑娆笑道。一旁坐陪的岑义看到女儿这个样子也只能苦笑,贺文祈就有些尴尬了。

    岑娆作为是二辈子弟中年纪仅次于叶枫和李萱萱,又是第一个在阿拉斯加出生成长的,现在二十一岁了,但却是二辈子弟早恋的楷模,早在高中时居然就和比他大了十一二岁的贺文祈相恋,弄得贺文祈现在三十岁出头了还没有结婚。

    “枫哥哥,你管得好宽啊,就让他等怎么着,本姑娘还要严格考察一下呢,说不定哪天我把他开除了也说不定。”岑娆冲着叶枫挥舞着小拳头道。眼睛却似笑非笑的看着贺文祈。

    贺文祈更显尴尬,岑义却是冲着女儿一瞪眼:“胡说八道,也没个姑娘家的样子。”

    岑娆看到父亲瞪眼了只好嘟起了嘴巴,不敢顶撞,倒是悄悄的靠到贺文祈身边,看贺文祈突然有些呲牙咧嘴的模样,估计是给岑娆下黑手找替罪羊报复了。

    “明年吧,娆娆年底才从女大毕业呢。”贺文祈忍着痛,也没有避讳大家,捉住了岑娆的手微笑道。虽然阿拉斯加规定女子二十岁以上为婚龄,但并没有规定在校生不能结婚,按理他们两人便是先结婚也可以,不过在校生结婚终究很少,贺岑两家都是名门,好像也不打算标新立异,反正名分早已经定下,岑娆也算是事实上的贺家媳妇了。

    “美得你,人家还没答应嫁给你呢。”岑娆的声音虽小,但叶枫和岑义坐的都近,却是听了个明白无误,贺文祈是哭笑不得,叶枫则哈哈大笑,岑义则颇有些拿自家女儿没办法的架势,只是吹胡子瞪眼生闷气。

    被岑娆这一胡搅,整个气氛都变了,岑义没奈何挥手将自己的女儿赶出去了,他和叶枫这次来可是谈正事的,再让这个女儿呆在这里,怕是什么都谈不成。

    岑娆这点倒也知道规矩,知道这三个大男人不可能只是来话家常的,没有再说什么,又蹦跳着出去了。

    “这个丫头,真是让他**给惯坏了。”岑义看到岑娆长不大的模样,对着叶枫和贺文祈两人苦笑道。

    贺文祈当然不好说什么,岑义正经是他的准岳父老子,难道还真能说岑娆没管教的好,再说他就是喜欢岑娆这个大咧咧没心机的纯真性格,倒不觉得未来妻子是惯坏了。

    叶枫则是对着岑义呵呵笑道:“岑叔你和张姨一天到晚在外忙碌,难得有时间,再说这样也好嘛,娆娆这性格我看很好。到底是年青人,就该活泼点有朝气。”

    岑义显然也并非真的认为自家女儿没管教好,闻言心怀宽慰的呵呵笑了笑。

    “文祈,新工作感觉怎么样?”家常话说完了,叶枫脸色一正,看着贺文祈道。

    贺文祈主持公共新闻委员会的工作已经好几年了,在他的管理下,公共新闻委员会也是发挥了巨大作用的,贺文祈做为少壮派高官,也很受叶文德,刘楚雄和叶枫等人看重,两个月前,他调离公新委主任位置,被叶文德任命为额尔齐斯河新三省市中人口最多的阿尔泰省省长。成为阿拉斯加目前最年轻的正省部级高官。

    实际上也就是说贺文祈也已经离开了费城,这次跟岑义一样,正好是利用周休的时间回来探亲加述职,不过叶文德去了南洋还未归,便转为向叶枫述职,不过他们两人相熟,年纪相差也不是很大,倒没有那么正式,正好岑义也回来了,叶枫便干脆到塔山苑来跟两人叙话,也顺便看望张小竹、贺文福等人。

    张小竹正经是叶枫的长辈,若不是和向铃一样都是女子,实际上也是巨头级的身份,都是当初一起起家的班底,现在张小竹身兼黄金城集团副总裁及财政总监之职,堪称这个全球第一大财团的二号人物,地位自然极为尊崇,当得叶枫不时来看望一下,而贺伯昌的长贺文福比贺文祈大上两岁,但与贺文祈不同,贺文福并未踏入政界,从西北大学毕业后就进入了科研院,在科研工作上颇有成就,年纪轻轻就已经是阿拉斯加的卓有成就的物理科学家,几年前就开始享受国家津贴的高级专家。对与这种人才阿拉斯加一向是极为重视的,叶枫以国务卿身份来看望也很正常。

    不过张小竹事务繁忙,贺文福则是典型的科研人员,不太善交际,都是与叶枫简单的叙过家常后就各自忙上班去了。就留下叶枫与岑义到贺家和贺文祈谈真正的国家大事。

    提起工作,贺文祈也脸色严肃起来,沉吟片刻道:“总体来说还行吧,阿尔泰省的基础在三省市中也不算差,甚至比很多亚洲省市都不差,只是现在刚刚经过战乱,人口稀少,工作千头万绪,我的地方经验也不多,有时候还是感觉有些吃力。”

    “这是正常的,就算有经验的地方官员,刚到一个新地方任职不过两月,也总是会感觉到压力的,慢慢来,阿尔泰省总体来说条件确实不错,至少气候环境、经济基础都比额尔齐斯省要好。至于人口,呵呵,你岳父老子就在这,可以找他求援嘛,他最不缺的就是人。”

    叶枫呵呵笑道,岑义则摇头笑道:“朝鲜的人口是多,但要人家愿意去,实际上到现在新移民通告实行近半个月,移民到亚洲各省市的朝鲜人也有十多万到二十万了,其中到阿尔泰省的也有三四万人了吧,文祈,阿尔泰省人虽少,但现在其实也并非需要太多人口的时候,毕竟工商企业和农牧场很多都还是空白,人多了未必是好事。”

    叶枫也点了点头,以阿尔泰的自然条件,是一个非常适合搞农牧业的地方,资源也不错,搞工商业也具备很好的条件,应该说贺文祈做为现在阿拉斯加最年经的省部级高官,去了一个好地方,只要用心经营几年,还是很容易做出成绩的,但目前来说,阿尔泰条件虽好,但还只是起步阶段,骤然增加大量人口,阿尔泰省也不一定可以消化下去。也许到了明年,经过今年的整治和建设,才能真正进入高速发展的轨道。

    贺文祈沉吟一下道:“其实若说人口多,我倒不是没有办法消化,毕竟阿尔泰可利用的农牧土地很多,全境四十余万平方公里土地,大部分都是可利用面积,便是再来十万二十万甚至百万垦殖移民我都有办法安置下去,但一来我不想让阿尔泰完全成为一个纯农牧业基地,这样对阿尔泰的生态环境也会造成很大的破坏,况且阿尔泰的矿产资源,森林资源,水利资源都很丰富,又处于中国、苏俄,中亚三境交界的地方,工业基础和商贸基础也是完全具备的,我觉得工商农业并重发展才是阿尔泰未来要走的路,二来嘛,就是我们阿拉斯加的移民向来讲究唐人主导,其他民族为辅,万不能轻重倒置,朝鲜人是多,但我认为不宜将过多的朝鲜人集中到一省一市。像现在的阿尔泰省,总人口已经有三十五万,但唐人仅点百分之十,朝鲜人也占了百分之十,未来就算移民,也不应该再移民过多的朝鲜人或俄罗斯人,而应该以唐人为主。”

    叶枫闻言颇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这时岑义也深有同感的道:“应该说文祈也看到了这个弊端,实质上这个情况已经不只阿尔泰省一省提出了,额尔齐斯,鄂木斯克,新西伯利亚,湖南,安加拉等各个省市现在也都向我提出了这个问题,像额尔齐斯现在总人口不过二十万,但这段日子向这里移民的朝鲜人就达到了六万,就算当地俄罗斯人不会质疑,但省政府也表示了担忧,已经向我提出了此后的朝鲜移民要减少向额尔齐斯省输送的数量,不是他们消化不了,而是朝鲜人的比例增加对于调整当地民族结构没有半点好处。”

    “前几批朝鲜移民多半是输送到了额尔齐斯三省市吧,另外就是安加拉和湖南超过了万人,眼下来说,他们还是有容量的,不过问题确实需要考虑,亚洲省市的唐人比例本就相对较少,若是移民唐人那再多都没有问题,就算地方上不满也要做。但是朝鲜人事实上的确不宜过多向亚洲省市移民,毕竟在我们看来,朝鲜人也仍然是外族,这个倒是我们当初考虑的有些不周全了。”叶枫也不禁皱了皱眉道。

    岑义呵呵笑道:“倒不是考虑不周全,我们只是没有想到,唐人的移民数量居然开始下降了,虽然前四个月唐人移民仍有超过八十万,但亚洲省市这么多,分摊下去也不过一个省市数万人,想要冲淡这些省市的民族成份短期内很难办到。同时这也就进一步突显了朝鲜人大量移民的影响。”

    说起这个,贺文祈也马上点头:“是啊,其实自去年下半年以来,唐人移民的数量就已经显著下滑,这一方面是因为现在的中国政治局势比前稍微稳定一些,特别是东北,华北一带比以前稳定了许多,蒙古也相对稳定了,唐人的生存环境比以前要稍微好上一点,加上我们的移民政策开始有所限制,开发拓荒性移民更多的是吸引了其他族移民,而不是唐人移民,这样下去好像对国家未来的民族结构有些不利啊。”

    叶枫也陷入了沉思,四个月八十万的唐人移民,严格来说数量也不少了,除了比不上欧战时期,比建国后那段时间还要多些,现在之所以开始减少,固然有中国国内局势稍好一些至少比历史上同期稍好一些的原因外,就在于唐人的乡土观念,非不到活不下去的时候,是很少愿意移民的,经过此前近二十年的疯狂大规模移民后,愿意离开家乡的唐人肯定会越来越少,除非中国再一次发生惊天大乱,否则不说今年,以后只怕这个数字还会减少。

    如果没有亚洲这些多新省市对人口的需求,也许这个问题叶枫不会重视,甚至他还巴不得出现这种情况,毕竟现在阿拉斯加人口已经到了七八千万,加上殖民地人口已经破了一亿两千万,总人口也不算少了,以后每年来个百八十万移民也就足够了。

    经过这么多年移民发展,现在阿拉斯加到了练内功的时候了,总是靠新移民,这个根基可不见的稳当。但亚洲新省市情况实在特殊,人口缓慢增长的话,亚洲省市的民族结构不能转变过来,那统治根基同样不稳。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话也不是没有道理,起码十多二十个省市都是外族人占主导,对于唐人主导的阿拉斯加这个国家而言不是好事。但想要尽快转变这个民族结构,其实就只有一个办法,想办法吸引更多的唐人移民到阿拉斯加。而且要尽快,不能以缓慢增长的方式来完成。否则外族人根基稳固,生活富裕之后,他们会更不欢迎唐人到来。

    叶枫三人都是唐人,谈起这个话题不用避讳什么,三人都说的很直接,其实核心意思就是要保持唐人的主导地位。

    为什么岑义和贺文祈都会忧心这个问题,还不只是现在唐人移民减少的缘故,还因为现在阿拉斯加的唐人比例下降了,在欧战结束时,阿拉斯加的唐人移民都还占70%左右,但到现在,因为亚洲省市的诸多俄罗斯人并入等原因,导致阿拉斯加的唐人比例已经被拉低到了60%左右,这个比例绝对不能再降,再降下去,唐人就很可能丧失主导地位了。最好还要进一步回升,保持到70%,只有那样,才会让唐人的统治地位显得更安稳一些。

    贺文祈这时又说道:“说起来,以阿尔泰的位置,中国来的移民并不少,但是阿尔泰紧邻的是中国的少数民族区,从这里移民到阿尔泰的中国人其实很多都不是唐人,其中有不少是维吾尔等少数民族。这些民族严格来说还是外族。这对我们的统治根基不见得是什么好事。”

    “看来这个移民问题还要引起更多重视,必须妥善解决这个矛盾,朝鲜人必须慢慢从朝鲜半岛移出去更多,这也是一个必须要做的事情。但唐人也必须加大移民数量,只是中国毕竟不像朝鲜现在归于我们统治,想要他们加大移民数量不是行政手段可以解决的,唐人移民数量跟不上,朝鲜移民的动作就不能太快,但朝鲜这么多人口,要出还要进,这同样需要唐人,这样缓慢进行下去,何年何月才能完成,朝鲜的问题可也不能久等。”岑义这时也接话道。

    叶枫深吸了一口气,考虑了好久,才郑重的点头道:“是啊,刻不容缓,亚洲省市的民族结构要尽快重组,朝鲜人口基数大,更要加快移出速度,亚洲省市的发展又需要尽快增加人口,不管是唐人还是外族,但我们又必须保证唐人的主导地位,这都是矛盾,新的移民形势必须要解决这些矛盾,否则任何动作都会置我们阿拉斯加于危机之中,置唐人的地位于危机之中。”

    说到这里,叶枫考虑一下对着岑义和贺文祈道:“你们现在都身处局中,结合实际情况,你们说说有什么办法?”

    岑义考虑了一下首先说道:“先说朝鲜人吧,我的计划是十年内必须将朝鲜人转出去一半,也就是说每年需要转出一百余万,但唐人的移民跟不上,这样朝鲜人大量转出到亚洲省市就会产生很多问题,我们可不希望未来的亚洲省市成为朝鲜人主导的省市,那还不如让朝鲜人都留在朝鲜半岛,以后出问题的也只限于朝鲜一隅之地。所以我有个想法,朝鲜移民不应该只盯着亚洲省市,应该将美洲省市甚至其他殖民地也开放,美洲省市到现在都还保持有70%以上的唐人比例,一年百余万的朝鲜人放二三十个美洲省市,也不会对这些省市的民族结构造成太大冲击,而其他殖民地呢,按我们的设想,这些殖民地与朝鲜不一样,未来不一定可能达到唐人占主导的地位,甚至未来他们有脱离我们统治的可能,既然如此,将这些朝鲜人转到这些地方去,现阶段也仍然是接受我们的教育和统治,就算以后这些殖民地脱离我们的统治,也没有多大区别,区别就是这些脱离的殖民地的民族结构更混乱罢了。”

    叶枫摸着下巴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唔,这个可以,甚至让大量朝鲜人去其他殖民地,未来这些地方会发生更多民族冲突,就算未来他们脱离,也会提供更多我们干涉插手的机会。嗯,好,这是个办法,若是愿意移民到其他殖民地的,加大些优惠措施都没问题。至于美洲省市,生活工作条件之好都远不是亚洲省市可比的,向朝鲜人正常开放就可以了,不需要像移民到亚洲省市一样提供那么高的优惠条件,也以免引起美洲省市现有居民的不满。”

    岑义也深以为然,想了一下又接着道:“另一个就是对唐人移民速度放缓的问题,我认为中国现在局势虽比以前平衡了一些,但军阀混乱的根基格局未变,甚至南北政府的矛盾有放大的趋势,未来更大规模战争未尝没有发生的可能,所以我认为短期内再大幅增加唐人移民数量也不是办不到,但我们需要做些改变,仅针对唐人的改变,那就是像朝鲜人一样,移民到亚洲省市的提供田产房产等优惠,并免去他们申办移民费用,移民到美洲的也可以跟以前一样由政府负责组织输送,省了他们的路费,总之能优惠的就优惠,就算引起其他族的一些不满,也必须做。”

    对于这一点,叶枫却没有马上表示赞同,说起来,唐人中愿意移民的大多是在家乡实在活不下去的穷人,要移民的话他们的申办费用,路费都很难筹集,所以以前曾有一段时间是由阿拉斯加政府组织的,不单免申办费用,还由政府组织船队输送。但清政府垮台,中国政局极其混乱,到欧战时,唐人移民有一个爆发期,那个时候,阿拉斯加政府也就取消了政府输送的方针,这可能导致了一大部分财力不济的唐人想移民却无法办到。若阿拉斯加恢复这个政策,且提供优惠措施,唐人移民再度快速增加基本上是肯定的。记得当初开发中南省市时,也有田产优惠措施,当时就吸引了很多习惯农耕的唐人移民到中南省市,这也是中南省市一直以来都是阿拉斯加唐人比例最高的原因之一,在中南省市,唐人比例几乎一直都维持在80%上下。

    但叶枫之所以没有马上赞同,就是因为按岑义的做法,这些措施只针对唐人,而对于其他国家移民没有同等措施,这样一来,其他国家当然不会对此表示什么反对,他们还不一定愿意让自己国家的人民大量移民到阿拉斯加呢,但同理,中国政府会怎么想,他们会愿意自己辖下的人民大量移民到阿拉斯加去。现在阿中关系可是蜜月期。二来就是国内的其他移民,比如那些欧洲来移民,他们就会想,这个措施只针对唐人,未来唐人比例再一次快速增长,对于其他民族而言并非什么好事,他们会反对吗,若只是不满而不是行动上的反对,叶枫倒是不怕,就怕弄不好会爆发出国内民族的严重对立呢,这可是阿拉斯加不愿看到的。

    但同时对其他民族开放优惠政策也不见得是好事,毕竟其他民族本就不是唐人那样恋家和具有深厚的乡土观念,就算没有优惠措施的时候,欧洲移民的比例也不小,毕竟阿拉斯加现在的经济生活状况要比大多数欧洲国家好一些。若再加上移民优惠措施,固然唐人移民速度会再次上升,但其他民族移民数量同样可能大幅增加,这对于拔高唐人移民比例这个中心议题就于事无补了。

    岑义显然知道叶枫的顾虑,笑道:“可以规定一个距离,国家财力有限,不可能所有移民都由政府输送,所以可以规定一个距离,这样唐人移民就有优势了,因为中国与我们直接接壤,输送费用最低,而欧洲呢,距离我们最近的英法西荷等国经济条件可不不比我们差,一般平民还一定会愿意移民到更冷一些的阿拉斯加,就算有田产房产优惠,若不由政府输送他们也不见得愿意来,美国就不说了,更不大可能有平民愿意移民到阿拉斯加,苏俄和中亚则本身就不太可能,他们的政府绝对不可能放平民大量移民到阿拉斯加,他们的政府会替我们解决这个问题,拉美和南美呢,呵呵就算他们愿意,但距离更远,又大都不习惯寒冷地带的生活,是否愿意移民更难说。再说那里本就很多是西葡移民后代,他们还会再次移民吗,反正我认为就算同等条件,最终也一定是唐人移民的上升幅度远超其他民族移民。”

    叶枫这次倒是神色一动,这样一来,同等条件,就算最后唐人移民更多,国内的那些其他民族移民也总不好说什么是政府刻意想压低其他民族的比例了吧。唯一的问题只有一个。

    “中国政府呢,若他们跟苏俄和中亚政府一样,禁止平民大规模移民呢?”叶枫说道。

    岑义这次也是一阵沉默,好半天才道:“关键就在于,我们是否真的要重视与祖国这个关系,或者说祖国的反对我们是否要看重,若不是,那就没有问题了,与中国政府合作,态度强硬一些,他们会反对吗,现在的中国可是与阿拉斯加勾连较深,轻易他们不敢翻脸的,甚至我们可与各大军阀协商,各个击破。以经济等援助方式取得跟以前一样的权利,甚至让这些军阀自动帮助我们,我们以前不是这样干过吗。我们又不是要将他们的人都移过来,十年有个两千万就够了,以后,我们还不一定需要再移民了。我想以祖国的人口基数,移走个两千万对还不至于让他们伤筋动骨吧。”

    [奉献]

第498章 阿苏贸易

    第498章阿苏贸易

    叶枫轻敲着椅子扶手,显然在考虑其中利弊,以前阿拉斯加确实这样干过,采用经济甚至武器援助的方式与当地军阀合作,在军阀的宣传组织帮助下移民过大量唐人,现在这么干当然同样可以,但这样一来,阿拉斯加需要付出的经济援助可就不小,现在阿拉斯加要用钱的地方多啊。

    这时贺文祈突然道:“十年两千万移民,一年增加两百万移民,其实我们也不需要付出太多金钱,毕竟祖国最多的就是人,那些军阀有钱拿,不管多少,总比没有好。我们态度强硬一些,用少量的钱估计就能达成合作,关键我看还在于祖国人民自己的态度,我们唐人相对来说是最恋家的,最有乡土情结的,不到旷世大战、民不聊生的时候,想让他们大规模移民不太容易,而且愿意移民的肯定大多是生活最困苦的农民,这些人到美洲省市并不一定能够马上适应那种城市生活,当工人也要经过培训,无形中又要加大我们政府的工作量和财力支出,我觉得如果我们改变现有做法恐怕就好多了。让他们直接大量移民到亚洲省市,种田放牧正是他们的长项。”

    根据此前的规定,新移民并非都直接移民到亚洲省市,毕竟新移民并非是公民,也还没有太过接触阿拉斯加的文化教育等各方面影响,全放到亚洲新省市,并不一定对阿拉斯加在亚洲省市的统治根基有多大帮助,所以在此之前,新移民八成要移民到美洲省市成为居留移民,国家再从美洲省市组织差不多的老移民到亚洲省市,当然是有一定优惠条件提供给老移民的。真正一开始到亚洲省市的新移民只有两成。

    但美洲省市主要从事的是工商业,这对于大多农民出身的唐人来说,肯定会要有一个较长的适应期,按贺文祈的说法进行改变,让这些新移民直接到亚洲省市,亚洲省市特别是西伯利亚铁路一带省市都还是适合农牧业的,这些人到了要地有地,本身又正是种田好手,确实更能尽快适应,同时若大量移民到这里,路途较近,不需海路,从陆路都很方便。愿意移民的也会更多一些,而政府的输送费用也可以减少很多。一举数得,唯一的缺点就是这些人没有经过阿拉斯加的文化,教育等各方面影响,对阿拉斯加国家的认同度,荣誉感太低。

    岑义显然也考虑到了这一点,想了一下道:“文祈所说也有道理,但不应该全盘更改,我的看法是自愿,我想其中还是有愿意去美洲省市过城市工人生活的,这样平均下来,估计愿意去美洲的也能达到三成,这样我们到时可以从美洲移民三成老移民到这里来,这样根基也稳固一些,也可能对其他人形成影响,同时也要加大对这些新移民的培训力度,我想应该不会出什么问题,要知道,以前的美洲省市最开始时来的不都是新移民?也是经过大力培训才有了现在的景况。何况毕竟阿拉斯加再怎么说,是由跟他们同血缘的唐人领导,只要我们提供好的生活给他们,认同度和荣誉感是可以慢慢加深的。”

    叶枫似乎也考虑清楚了,沉吟半晌点头道:“好,这么做还是可行的,看来这些天我又有得忙了,等我和总统,国会及内阁各部综合意见,统一思想之后应该会有一个更完善的方案出台。”

    鄂木斯克河港区一个两层老旧的俄式建筑大门口,鞭炮的“噼啪”声响起,在这栋建筑的其中一个门面上,上方悬挂的三联机械进出口贸易公司的金字招牌在阳光映射下熠熠生辉。

    河映成、崔正英,金顺周,金顺英挤出笑脸在站门面前的台阶上,看着前面门可罗雀的光景颇有些伤神。

    自从十多天前他们满怀希望的他们到达鄂木斯克,崔正英,金顺周兄妹跟着河映成拿着那张盖着鲜红大印的远东机床的代理合同到了刚开业没有一个月的创业基金(鄂木斯克)事务所,果然很顺利的通过了审核,并且以让四人自己都有些瞠目结舌的速度仅三天就拿到了百万阿元的创业性贷款支票。

    然后又在鄂木斯克工商局以极有效率的速度办下了三联机贸公司的营业执照,又到各相关部门办好了做外贸生意必须的商品流通许可证,税务登记证,进出口贸易许可证等相关证件,从拿到资金到办好各种证件,居然仅仅花了一周时间就完全办妥,这种效率在四人看来颇有些不可思议。

    但前期的顺利在今天这个开业的日子,却不免又让他们提起了心神,这个面积达到了两百多个平方的机贸公司门市部和办公场所,严格来说在鄂木斯克直辖市成立以来的诸多新公司企业中也不算很小了,虽然这只是装点门面的,但没有一点资本的人也不可能奢侈的弄这么大一个门面吧,要知道这种公司做的可不是实业,本来就不需要多大的办公场所,一般来说,在阿拉斯加,拥有这么大办公场所的公司少都有五百万以上的资金了。

    原本以为再怎么说,鄂木斯克市里各相关头脑不来参加这个开业典礼,河港区政府各相关部门总要派个代表来吧,还有他们这几日走访的一些实业商人怎么也得给点面子派个代表来祝贺一下吧。但事与愿违,来贺的除了几个也是刚移民到当地的投资性朝鲜人外,政府代表没一个,其他各族实业商人也仅来了几个实力很弱的。这种冷清的开业典礼,让四人不由的对未来的前景都产生了一丝怀疑。

    “赵老板,非常感谢你们前来捧场,蓬荜生辉啊。”鞭炮放完,做为三联公司董事长的河映成对着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抱拳道。

    眼前这个赵成怀其实也算不得什么大老板,不过是鄂木斯克新开的一家纺织机械厂的老板,顶天了也就百万资金,不比三联公司的资本雄厚到哪里,但人家是做实业的,本着政府对实业投资的土地等优惠,好歹人家在河港区属码头工业园拥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厂房。表面上比三联公司光鲜,再说今天来贺的也就这个赵成怀勉强算得一个人物了,河映成自然首先要跟他打招呼。

    “哪里,哪里,这是小小贺礼,不成敬意。恭祝三联公司财源广进,芝麻开花节节高”赵成怀从怀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河映成,这点礼节在唐人商界是很流行的,做为深受中国文化影响的朝鲜人当然也知道这些规矩,又是一番感谢,便要将赵成怀让进装修一新的门面里头。中午还要在附近的酒店开宴呢。

    “哎,我就不进去了,河老板啊,真是有些不好意思啊,我工厂也是新开工,诸多头绪都还没理清,这伙还得赶紧回去,改日有暇我再来与河老板联系。”没成想赵成怀却摇头抽身欲走。这让河映成更有些奇怪了,挽留一番终究也没能留住赵成怀。

    此后一些普通贺客也没有留下几个,最后一行不过十人还加要加河映成这四大股东,就在酒店中冷冷清清的办了一桌宴席,这个开业典礼就算结束了。

    “我早说,我们在鄂木斯克人生地不熟,三联公司也算不得什么大公司,没必要这么大肆铺张,结果呢,你们看,热脸贴了人家冷屁股,钱白白浪费了,人却没来几个,来的也都是些小鱼小虾,估计这伙不少人都在看我们笑话呢。”回到三联公司装修一新的办公室时,金顺周便气鼓鼓的道。

    崔正英也在生着闷气,当初他和金氏兄弟都反对搞这个开张仪式,放上两串鞭炮,贴上一幅大红对联,低调开张也就是了,毕竟三联公司现在可是一个正经客户还没有呢,本身也不过百万资本的小公司。可大股东河映成坚持这样搞,结果就是酒店订的三桌宴席白花了两桌的钱,这个浪费了不少资金的宏大的开业典礼也落了个惨淡收场,中午这酒四人谁也没有喝得下去。

    河映成只能讪讪一笑,他哪知道会出现这样的局面,本以为他这几天打出叔叔河斗炫的名头,大力在鄂木斯克结交各界工业实业巨头和政府头脑,开业时多半都会给些面子,至少来露个脸吧,那样无形中也就可以让三联公司在鄂木斯克混个脸熟,结交些人脉,将名气打出过不是。他也没想到最后居然会这么冷清,难道叔叔这个阿拉斯加前五十大富豪的名头真这么不值钱?

    “这次是我不对了,我也没想到出现这种局面,我还以为打出我叔叔的名头会有些帮助呢,没看前些天我们去办证时那些政府官员的效率都那么高吗。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崔正英这时苦笑道:“河兄,你的确会错意了,今天我在酒桌上了解了一些,原来在阿拉斯加,对于工商投资的审核批复是有严格规定的,讲究效率,一般企业三天内可以拿到各种审批证件,我们是因为涉及外贸,所以才花了七天,这与朝鲜这种海外领地是有一些区别的。”

    河映成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最后轻拍了一下桌子道:“不怕,其实我今天从赵成怀的口中也掏出了一点信息,这次之所以出现这种局面,主要还是有两个原因,一是我们动手太早了,现在国家虽然与苏俄签订了贸易协定,但因为两国关系的原因,却还没有正式全盘公开,有些人对这个消息都还不确定,就算有些知道的也心存疑虑,毕竟与苏俄做贸易,风险看似很高,两国不才在战场上停火嘛。我们又不是俄罗斯族人。这政策也不知道哪天会不会变,我们三联公司前途似乎未卜,有些人不想惹上我们呢。二嘛则是我们资本太小了,在那些有实力的商人面前我们显得抗风险能力太低了,你知道那些市区政府的代表为何一个都没来嘛,因为我们很不走运,今天这个黄道吉日,居然在河港区就有十几家工商企业开业,其中有三家挺大的,最倒霉的是其中有一家是我们的对手,且还是俄罗斯族大富豪雅科夫开办的外贸公司,听说这个雅科夫在这个公司砸进了两千万,我们与之相比是真正的小不点,想跟人家抢贺客不冷清才怪。”

    “可是看这个情况,只怕我们这回还真是前途难料啊,客户还没有一个,资本又比不上人家,又是朝鲜人,不管哪方面都没有优势。难道我们就要这样惨淡收场么,早知道这样,我们当初还不如去种田稳当的多。”一直托着香腮发愁的金顺英叹着气道。

    金顺周和崔正英也同样满腹愁肠,他们在拿到贷款后,就按规定去更改了移民资料,他们现在是投资性移民,这个门面也是拿到了投资性移民优惠政策,以优惠价买下来的。现在他们的身份已经固定,想要回去当垦殖性移民都不太可能了,要是三联公司关门,他们唯一的办法就是像普通居民一样交钱买地或去其他工厂应聘当工人,但那对崔正英来说还不如当初在汉机当工人呢。要不是就打道回府,老老实实的回朝鲜,但汉机他是不太可能再回得去了,回朝鲜干什么才能养活一家五口呢?

    最重要的是若公司关门,那创业基金的贷款怎么办,那可是上百万啊,他们到时肯定不会再有百万留存,弄不好每个人都要背上十数二十万的沉重债务。

    按照股份分配,河映成以五十万在远机的抵押资金和代理合同取得了5第二大股东,金顺周兄妹原本是平分的,两兄妹各占12.5%,不过金顺英一句“我将来是要嫁人的,我的股份都给我哥就成”,最后还是金顺周坚持,金顺英占了第三大股东。而崔金三人之所以可以拿到这么多股份,就是向创业基金的贷款是由三家分摊的,即河映成,崔正英,金氏兄妹各承担三分之一。未来若还不上贷款,三家各承担百万中的三分之一还款责任。可以说崔,金两家完全就是以这个还款责任获得了这些股份。

    三分之一的债务,河映成有叔叔的后盾支持,再不济也不会受困于这几十万的债务吧,对于崔金两家可就为难了,把他们自己卖了也远远不够还款。

    “大家不用这么悲观吧”河映成看着三个搭档阴郁的脸色,不由苦笑道:“这不是才开业嘛,我们有远机的代理合同,还怕做不成生意啊,只要我们一年卖出五十台机床,就足以赚回本钱了。五十台好像也不算很多吧,人家远机一年得卖几百上千台机床呢。”

    “五十台,要人家买啊,现在鄂木斯克的俄罗斯人是不少,可不是苏俄过来的商人,可是贸易协定都已经签了,你看看鄂木斯克现在有几个苏俄过来的俄罗斯族商人啊。”金顺周苦笑道。

    “为什么要人家上门,人家不来,我们可以去嘛,给政府交两万保证金过去两个人,这不算什么吧,你们放心,我会俄罗斯语,去苏俄开拓市场就由我和金小妹去吧,金兄负责坐镇这个办公场所,守株待兔好了,崔兄嘛,没事的时候跟金兄一起打理这里,接到我们发回的订单后你就负责拿着代理合同去与远机联系发货及押运事宜,相信我,以远机生产的机床质量,我们一定可以争取到订单的。何况就算我们真的关门,你们也不用这么担心吧,你们难道不记得了,创业基金的贷款与一般的银行贷款是有很大不同的,他们是一种投资扶持性贷款,若我们经营不善,要关门,我们也不用承担太重的还款责任,只要将公司所有资产包括代理合同全抵给创业基金就差不多了。”

    河映成这样一说,三人倒是眼睛一亮,他们确实忽略了之个区别,都被贷款这个字眼影响,想当然的,借钱就要还,却没记起创业基金为何会借款给他们,就是因为他们有远机的代理合同,这个合同就是一个很大的资产,他们要真的自己干不下去,未来创业基金增资控股也好,他们完全将公司和代理合同让给创业基金也行,实际上不需要他们自掏多少腰包的。当然公司本身若欠下巨额债务是需要他们自己承担的。

    不过这也不大可能,创业基金的贷款发放后,他们是会有人专门跟踪审核的,若有除工资、进货资金外的不正常资金大量支出,他们会收到创业基金的警告和阻止。严格来说,他们现在更像是创业基地的一个自由度比较大的项目投资经理,但想卷款或损公肥私没门。

    有了这个底气垫底,崔金三人又恢复了一些精神和希望,怕什么,天塌了有高个的顶着,只要自己拼了全力,就算失败也不过是浪费了几年时时光罢了,至少他们这几年的工资还是可以被创业基金允许正常支出的,以他们的股东兼创业基金编外投资经理的身份,就算没赚到了钱,不能分红,工资也绝不对比普通工人低到哪里。

    三人这股气再度被提起来,河映成也松了一口气,若是搭档泄气了,这生意还真难做了,不过这时金顺周想起什么似的,一脸戒备的道:“苏俄那种地方,顺英去不合适,还是我跟你去吧,顺英正好主持这个公司的正常运作,再多,这么大个地方,我们也不可能只我们四个人做事,总得再招聘些人手,至少行政文员和业务员是可以招收几个的。有这些人帮衬,顺英在这里坐镇也完全可以。”

    崔正英这时也点了点头道:“是啊,河兄,苏俄那种地方还是要小心一些,顺英留在鄂木斯克更好一些,再说不是还有我吗,没订单的时候,我也会留在这里,想来这个办公场所的正常运作是没有问题的。”

    做为一个外贸公司,他们也不可能只做机床生意,同时他们还有国内流通许可证,国内贸易也是可以做的,这个门面除了办公室外,外间起码还有一百多个平方是装修成了门面,会成为一个机械销售门市部,兼做样品宣传和本地交易,自然也是需要人主持的。当然现在这个门市部还空空如也,远机发来的样品机和零配件都还在路上呢。

    河映成哪还不知道崔、金两人的心思,再说河映成要带金顺英去苏俄的目的也确实没那么单纯,他是想借机多与金顺英亲近呢,不过人家兄长都反对了,看金顺英自己也有些不太想去苏俄那种人生地不熟,还与阿拉斯加关系不太好的,制度也与阿拉斯加完全不同的国家,河映成自然也不好坚持,略有些失望的点了点头。

    不过金顺英似乎很听他哥哥的话,也许借机跟金顺周多交流亲近,也不是坏事吧,难在崔正英这下机会多了,金顺英似乎也对崔正英感觉不错,弄不好自己跑一趟苏俄回来,人家已经出双入对了。

    河映成不过沮丧了一会,接着却是眼神坚定了起来,大丈夫何患无妻,金顺英虽美,但阿拉斯加这么大国家,美人不知凡几,只要自己事业成功,还怕找不到好女孩吗。关键是要将这个公司办好,莫要让叔叔看轻了,当初他千山万水去找离家十数年的叔叔,得到的脸色也不见得让人愉快,本想进叔叔的公司找一份稳定有保障的好工作,却未能如愿,好在叔叔总算还顾念些亲情,借给了自己五十万,对叔叔来说这可能只是九牛一毛,但对自己来说也真不算少了。这五十万就是自己起家的资本,自己的将来一定要成为比叔叔更风光的大富豪。

    “你们公司卖机床吗,哦,上帝,一台机器都没有,你们怎么做生意?”四人提起了精神,河映成和金顺周准备回租住的住所去准备行礼明日出发,但四人刚走出办公室,却见一个满脸胡子的老外,带着一个走路昂首挺胸,目光警惕的年青老外走上台阶,看着空空如也的门面张嘴说话,虽然他说的是俄罗斯语,只有河映成一人听懂,但崔正英三人也可以从此人的表情看出,这个老外大概是在怀疑他们公司的实力,甚至认为他们是骗子公司都难说。

    “你是?快请坐,请问先生如何称呼,哦,你完全不用担心我们公司的实力,你应该看到了我们公司今天刚开业,样品机都还没有到货呢,不过我们有资料,我给你看看,我们还有远东机床的代理合同,哦,先生应该知道远东机床吧。”河映成发了两秒钟的愣,似乎没想到这就有人主动上门了,不过立马就回过神来,事出突然,说话有些结结巴巴,好在他的俄罗斯话倒也说得还不错,那个老外明显听懂了。

    “远东机床,我倒是听说过,不过看你们公司的规模好像也不大,怎么会有远东机床的代理合同,不会是二级甚至三极分销合同吧。”那个老外听到远东机床时,眼睛明显亮了一下。

    河映成看到那个老外的神色,却是心里一动,连忙对着崔正英道:“正英,赶紧,去把远东机床的所有设备资料,还有总代理合同都拿出来给这位先生看看。”

    崔正英三人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手忙脚乱的冲回了办公室,一两分钟后就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跑了出来,这个时候河映成心绪已经逐渐平静下来,问清了那个老外的身份,正在谈笑风声呢。

    这个老外是正宗的苏俄国营叶卡捷琳堡进出口贸易公司的业务经理,不过这个公司实际上跟三联公司差不多,都是刚刚成立的,是苏俄方面在与阿拉斯加签定贸易协定后才在三天前正式成立,是有很强针对性的,当然他们也还没有做成一单生意,因为阿拉斯加的商人都还没有真正开始进入苏俄呢,苏俄现在百废待兴,苏俄中央也极渴望快速复苏工业,对阿苏贸易的迫切心情更甚,所以叶卡捷琳堡进出口贸易公司刚成立,就派来了这个名叫巴甫斯基的业务经理领队到鄂木斯克。

    巴甫斯基昨天刚到这个几个月前还属他们自己的土地的鄂木斯克,但是到了这里他才发现,实际上在阿拉斯加,这个贸易协定还没有完全公开呢,真正有胆量与苏俄进行贸易的企业也不多,有进出口外贸资格的企业也还不多。他从昨天到今天上午已经踏遍了大半个鄂木斯克了,也没有找到几个合适的贸易对象,要不就是阿拉斯加商人对此还有些疑虑,要不就是产品并不符合他们公司的需求。

    今天上午他们还去参加了雅科夫外贸公司的开业典礼,倒是做成了几单生意,但雅科夫公司现在经营产品中暂时还没有他们急需的几种机床设备,有些失望的巴甫洛夫原本打算明天去新西伯利亚看看,现在的新西伯利亚的工商企业可是比初停战火的鄂木斯克多的多。

    没想到从雅科夫公司返回宾馆的路上,却无意中看到了三联公司那崭新的招牌,当然最吸引他的就是机械进出口五个字。不过看到空空如也的门面时,他还真的有些不太相信这个公司的实力。

    但当崔正英抱出那摞资料后,巴甫洛夫仅仅翻看了不过两份机床资料,就似乎被吸引了心神,也不与河映成说话了,专心的看起了资料,他带来的那个看上去更像是保护他安全的卫士的年青人则一直站在巴甫洛夫身后,非常警惕。

    车床,铣床,镗床,磨床,钻床,几乎是现代工业所需要的几种主要机床应有尽有,都有详细的数据参数,而这些东西正是苏俄各大企业最需要的,可惜的是,这里面没有中英指定必须弄到的几种先进机床。

    “怎么样,巴甫斯基先生,这些机床你还满意吗?”看到巴甫斯基将这些摞资料都翻完了,河映成满情希望的问道,一旁的崔正英和金氏兄妹同样拼气凝神,眼睛盯着巴甫斯基,他们这时也听河映成说过此人的身份,苏俄国营的大型进出口公司,想来实力非同小可,毕竟在阿拉斯加国营企业可都是巨头级的企业,虽然他们也知道在苏俄不管大小几乎绝大部分都是公有制企业,但想来做外贸特别是做机械外贸的公司规模再小也不会弱到哪里去,这单要是做成,怕会是一笔大生意呢,也会是三联公司的第一笔生意,开业就能做成生意,也算开门红了。

    巴甫斯基却没有马上点头摇头,而是说道:“河先生,你们的资料虽然齐全,但可惜没有样机,是不是我们所需要的我很难确定。”

    河映成一听马上拿过崔正英手里与远机签定的总代理合同道:“这点其实巴甫斯基先生完全可以放心,你看,这是我与远机签定的三年期全权总代理合同,你看,这里特别指明了,与你们苏俄的机床贸易,三年内都只有我们才有资格,这三年内就算还会有分销商,但凡是与苏俄的交易,都必须经过我们授权,所以机床来源你不用担心,价位少了其他中转,自然也不会太高,而质量方面,我可以向你作出保证,我们三联公司绝对不会以次充好,资料所显示的数据就会是未来我们提供给你们的机床所具备的能力,若有任何不符,只要经过我们双方鉴定确认,我们三联公司都保证无条件退货或更换,并且只要情况确认属实,我们都会另外赔偿你们10%的违约金。”

    巴甫斯基脸上不动声色,河映成等人看不出此人到底是什么想法,河映成说完,也只能等着巴甫洛夫答覆,这个时候河映成等四人都免不了觉得自己此前是否太过谨慎了,若是拿到创业贷款后立即让远机发一些样品机过来的话,这单生意说不定马上就可以做成,对远机的设备质量,至少河映成和崔正英都绝对相信,这可是阿拉斯加的老资格名牌企业,不是那种小规模没经过考验的小机床厂。

    巴甫斯基这时又拿起几份看来是特别留意的资料看了看,才对着河映成道:“河先生,远东机床我倒是知道,但这些资料中为何没有液压仿形装置车床,半自动铣床和珩磨机、导轨磨床也没有,据我所知,这些机床,远东机械都是有生产的。”

    河映成闻言马上说道:“这个,巴甫斯基先生应该有所了解才对,按照规定,这些机床并不在进出口贸易许可当中,就算珩磨机,导轨磨床甚至半自动铣床是可以出口的,但在苏阿贸易协定中却有规定不在此列,也就是说,对你们苏俄有些限制,而液压仿形装置车床则更是完全不允许出口的,出口到其他国家都不行,所以对于这一点,我只能表示抱歉了。但这些有资料的机床,任何一种,巴甫斯基先生若有需求,我们都可以尽最快速度,尽最优惠的价格提供给你们。”

    “哦,那你想听听你们的报价”巴甫斯基看着河映成说道。

    河映成显然早有准备,拿过一份资料道:“巴甫斯基先生注意了吗,每一份资料上都有价格,这是远机规定的市场价,这个巴甫斯基先生若不信,大可以去咨询一下,可以证明这个价格我们没有做任何欺骗性的修改。不过你知道,这个价格是针对国内贸易的,外贸呢肯定要加上一些费用,但我们绝对不会胡乱加价,贵公司只要在此基础上加上我们需要付出的关税费用,运输费用,当然还有少量的我公司用于运营操作的费用就行。这样吧,贵公司如何愿意与我们达成这笔交易,也算是我们的第一个客户,你知道,对第一个客户,任何公司都会另眼相看的,所在我现在就可以决定,贵公司在这个资料显示的市场价之上加30%就可以成交。”

    巴甫斯基沉吟片刻,突然问道:“若我订购总数一百台的各种机床,其中至少还会需要二十台大型机床,你能保证什么时候可以交货。”

    “一百台……二十台大型机床。”河映成心里一阵跳动,忍不住吞了口唾沫,差点惊呼出声了,好在马上反应过来不应该在客户面前表现出这种心理,否则对方放肆压价就麻烦了。稳了稳心神默算了一下道:“三个月,我保证三个月内就可以如期交货,这点巴甫斯基先生既然对远东机械有所了解,也应该知道,一百台机床对于远机的生产能力来说完全不算什么困难。”

    “好,既然如此,我回去和同事再商量一下,至少我们也需要了解一下你们这个代理合同是否像你们所说的是唯一的总代理。三天,三天内我就会答复你们,若没有问题,我想我们就可以正式谈一谈价格了。”巴甫斯基站起来说道。

    “好的,我们静候巴甫斯基先生的好消息了。”河映成大大方方的与巴甫斯基握手告别道。一点也没有因为人家指明要去核实一下代理资格甚至市场价格的事情而不满。

    “耶,真是开门大吉啊。”巴甫斯基刚一离开,河映突然高举双臂大喊道。

    不过马上他就回身看着崔正英等人道:“难道你们一点都不兴奋吗,一百台啊,若是完全交易,还完贷款之后都够我们大赚一笔了,到时我们不管大小也算是真正的富翁了。”

    河映成与巴甫斯基交谈时,也没有隐瞒三个搭档,都是即时翻译他们听了的,所以对双方的谈话内容自然也清楚。

    金顺周却马上苦笑道:“你高兴的太早了吧,人家又没说与我们马上交易,这生意成不成还两说呢。再说人家不是还要谈价格吗。”

    “最重要是,我有些担心,我们虽是远机的总代理,但是阿拉斯加可不止远机这一家机床厂,好机床也同样不少,三天时间变数太多了。”崔正英也有些担心的道。

    河映成闻言也不由放下了双臂,自己是不是真的高兴的太早了,自己的代理合同甚至那个市场价都绝对没有作假,但阿拉斯加的机床厂有多少,远机虽是阿尔丹省最大的工业企业,甚至也可以算是目前亚洲省市较大的专业机床生产商,但在整个阿拉斯加来说,远机却不算是最牛的,光是美洲省市像远机这种实力的机床厂起码就不下二三十家。亚洲省市也有好几家吧,至少华侨城就有两家比远机更牛的机床厂。

    还有,这个巴甫斯基现在没有跟自己谈价,就更不能让人放心了,谁知道过两天他会开出什么价格来,若是压得太低,自己就赚不到多少钱了,自己虽然把加价的基础上抬了不少,但巴甫斯基肯定不会完全接受自己的报价,漫天要价,坐地还钱很正常。

    河映成感觉自己这个老板还真是做得不太够格,这般还没影和事情,居然就让自己差点忘乎所以了。

    “其实我们也不用这么担心吧,我刚才看那个巴什么的其实是很心动的,他现在没决定,只是因为他没有看到我们的样机吧。至少我们的代理合同和这些资料及市场报价都是真实的。不怕他们去调查。”金顺英这次反倒显得比自己的哥哥更有信心了。

    河映成醒过神来,是啊,刚才那个巴甫斯基明显是动了心的。这个交易未必没有成功的希望。何况阿拉斯加生产机床的企业是多,但关键是很多企业还没有决定是否进入苏俄这个风险较高的市场呢。美洲省市工厂生产的机床在运费等方面要多支出,价格方面自然也没有优势,实际上远机生产的机床还是有一定优势的嘛,自己怕什么,再说,有资格经营对苏俄外贸特别是机械贸易的公司现在可还不多,巴甫斯基就算发现更让他心动的机床设备,也不定可以达成外贸交易,怎么看,三联公司都是机会最大的。

    “嗯,我们还是有优势的,不过我们不应坐等还需主动出击。这样,正英,你去催一催远机,看看样品机能不能更快到达,已经发运两三天了吧,路上再快点,三天,也许来得及呢。”

    河映成说着又对金氏兄妹道:“顺英,哦不,顺周,我们两人现在也别干其他事情了,主动去找一找这个巴甫斯基沟通一下才是。这一单若是做成,我们以后的压力可就小了好多了。一定要成功”

    [奉献]

第499章 真正需要担心的对手

    第499章真正需要担心的对手

    “拿掉贝元鹏?”这是叶文德视察太平洋诸省回来吃的第一顿饭,向铃高高兴兴的做了丰盛的饭菜,叶海城三个小家伙双手油油乎乎的正吃的不亦乐乎,未曾料叶枫和俞安宁两人向父亲敬过酒后,叶文德一句话就让叶枫不由的把筷子都停了下来吃惊的道。

    叶文德点了点头,将自己在南洋视察的所见所闻说了一遍,道:“不去不知道,去了才知道密克罗尼西亚高速发展的表面光鲜掩盖住了多少问题,有几个土著部落首领找我告秘状,说是政府强制他们从祖地搬迁。所以我认为这个贝元鹏并不适合放在现在这个位置上了,甚至放在其他内陆省份都不行。”

    “他采用的是强制行政手段还是立法?”叶枫听了也不由皱眉道。

    叶文德赞许的看了叶枫一眼道:“你抓住了核心,这是我坚决要更换他的最主要原因之一,他采用的这些手段,利用的是他手上的行政权利,而不是广泛的征集民意,许多政策都是他批条子下去各部门执行,并没有取得议会的通过。”

    “他的解释一定是为了增加效率,提高行政资源集中度对吧。”叶枫马上说道。

    叶文德点了点头:“正是如此,他的潜意识里可能认为议会的存在,对于行政效率的提高有很大的阻碍。”

    “换,确实该换,既然如此,我认为根本不应再进行什么先调职再免职的程序,直接向密市议会提议免去他的职务更好,也向各级省市政府、议会表明中央的态度。”

    叶枫突然语气极为坚定的道,他的提议让坚持要将贝元鹏调离密市市长岗位的叶文德都有些吃惊。虽然这样做可以肯定密市议会通过免职建议的可能性极高,毕竟贝元鹏以前经常以行政手段绕过立法机构的动作肯定在议会中有许多不满。

    但是同时这样做,对于各省市官员来说,影响却不见的好,甚至可能因此造成很大风波,造成省市官员在施政路线上犹豫不决。

    叶文德将自己的疑虑提了出来,叶枫摇了摇头道:“就是要让其他人警醒,这种情况我相信不只是密市一市存在,其他省市或多或少都有,只是以前我们有些忽略了,趁着现在这种思想抬头的时候,严刹这股风气正当其时,贝元鹏正是最好用来儆鸡的大猴子。至于这样做可能让其他省市官员对施政路线犹豫不决就需要我们中央政府来明确了,对外,比如外国势力渗透可能造成的地方不稳定,由中央政府牵头逐一解决。对内可能出现的问题则不应再像以前一样含糊其辞,我的看法的是由国会出台一个法律,对议会,行政机构,各级行政长官的职权做一个明确规定,同时中央各大首脑、官方宣传机构也可以出面做一些路线性的宣传,比如正确提出经济建设和社会稳定,民生建设上的冲突矛盾和解决办法。”

    叶文德微微点头,又看向叶枫,等叶枫继续说下去。

    “我们更换贝元鹏并非是因为他大力发展经济的做法错误,而是他在大力发展经济时采用了不恰当的手法,并忽略了在社会稳定和民生建设,即经济的发展并没有为当地的居民带来好处,将财富过多的集中在政府和精英阶层,而不能让广大普通群众享受到经济发展有成果。我们大力发展经济的意义何在?也许有人会说。政府有钱才能更好的搞经济建设,更能为群众带来富裕安定的生活,但你从一开始搞经济建设所创造的财富就抓在了手里,没有让群众享受到,那以后创造更多的财富就能让群众享受到?贝元鹏搞经济建设成绩显著是有功,但他忽略社会稳定,忽略民生状态,甚至让群众为经济的发展而背上沉重的负担,违背了大力发展经济的本意这就是过,这种事情功过是不能相抵的,所以免去贝元鹏的职务不应看做是对他功劳的否认,而是对他所犯错误的惩罚。”

    叶文德沉吟半晌点头道:“说得在理,以前我们对社会稳定和经济建设谁为重并没有明确规定,但可以说因为我们此前的国家现状,移民多,国家基础浅,所以在治理地方时都会特别注意这个社会稳定的问题,都会加上一个民生幸福的前提,但经过这十几二十年的发展,也许很多官员认为国家的根基稳当了,从根基上垮掉的可能性不高了,加上此前我们提拔重视的官员多是在经济建设上有成就的,这就进一步加深了一些官员想升官,搞建设,想提拔,唯发展经济的观念,特别是像贝元鹏他们这种后来提拔任命的官员可能受前辈影响更重视这个观念。”

    “但是他们却忽略了我们以前提拔的那些官员在大力经展经济时,他们所治理的地方可很少出现社会治安不稳定,群众生活没变化的情况,我们以前的官员都有很强的危机意识,他们参与了缔造这个国家,他们很了解这个国家当时的情况,所以这些官员在主政地方时在发展经济时都会保证一个前提那就是社会稳定,民生幸福。而现在很多官员则不同,他们已经逐渐在这个天平上有所倾斜,片面追求经济发展甚至发展到唯经济发展数据论英雄的地步,为了这个数据的快速上升,有些官员甚至可能会绕过效率偏低的议会而采用行政强制手段来治理地方,就像贝元鹏一样。而用行政手段取代正式法律法规正是大忌。”

    叶枫有些忧虑的道,对于行政手段代替法律法规治理地方的害处,叶枫远比叶文德了解更多,所以从建国开始,叶枫就像叶文德等人灌输这个思想,不应为了简单的权利集中就忽略议会的作用。

    的确,有时候,更为集中的权利其效率更高,可能会更快更准确的应对局势的变化,但这有利也有害,且害处更多一些,这种权利若放在真正英明无比的人手上,自然会创造出非凡的成就,但放在一个能力平平甚至昏庸的人手里,只怕作用就会反过来了,会成造成无法弥补的损失。人不是万能的,就算再英明的人他也不可能全无缺点的,再说世界上到底是英明无比的人多还是普通人多,这其实根本不用比较,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不犯错误的人,而且就算某一个主政国家或地方的人的确英明无比,从不犯错误,但谁又能保证他的继任者永远都会是跟他一样英明无比呢。

    行政权利的过分集中,甚至用行政手段完全替代法律法规很容易造成朝令夕改的局面,因为行政法规毕竟体现在人为意志决定,不是一种不容易更改的法律法规,相对就很容易被推翻,最后只会造成一种这个人当政时是一种施政路线,换一个人可能就会面目全非,那些下面办事的人,那些群众,那些下层官员更会无所适从,最后发展到欺上瞒下,不论好处、只唯上意等种种不好的情况发生。

    虽然法律法规、议会的作用也不是绝对的,一千个人有一千个想法,议会不单效率偏低,且其通过的法律法规同样有被修改的可能,但这么做却能尽可能统一大多数人的想法,可以将犯错的可能性尽量降低,可以使法度体制尽可能的维持平稳长久,不会轻易的因为行政长官的变更而变得面目全非。

    议会的存在也的确可能降低效率,但最高的宪法规定中也不是没有特别授权的情况,比如战时,发生重大国内国际危机时,总统和地方行政长官都有权得到紧急的特别授权,那个时候他们是可以绕过效率偏低的议会的,但这种权利不是长期的,危机一过这个授权就会解除。这种授权也多半不会集中在经济建设等方面,所以像贝元鹏那样在经济建设过程中大量采用这种甚至超乎了特别授权的行政命令绕过议会成为事实上法律法规的做法就是极不妥当,极具后患的。

    甚至这种权利集中过久,很容易让更多的人为了满足权利的**而做出更多的有背民主制度的行动,像贝元鹏,若再让他在密市呆上几年,你能保证此人会愿意轻易的放弃这个权利。把他放到其他部门或省市甚至未来让他站在更高的国家级层面主政,他会不会为了满足权利**而想尽办法?上行下效,受影响的人也会更多。到时的危害只会更甚。

    原本叶枫对于贝元鹏在密市的经济建设成就也很满意的,但是现在听了叶文德的所见所闻,他却比叶文德更坚定的要将贝元鹏一撸到底,就是为了防止这种人未来会影响到更多的人,会造成更大的危害。按照后世天朝的说法,贝元鹏所犯的是路线式的严重错误,把以从一开始就应把这种将要犯路线错误的人拿下,以免造成更广泛的不利影响。

    片面追求经济发展而造成社会不稳定,民愤极大还可以补救,若只是这样,叶枫会赞同叶文德的处理方式,先调职后免职,甚至再教育后贝元鹏能醒悟到他治理地方时的一些错误,未来他也不是没有再启用的可能。但以行政命令绕过议会成为事实上治理地方的法律法规的做法却是叶枫绝不能容忍的,叶枫在心中已经将此人判定为至死不得再启用的结局。不要指望再教育,这种人享受过数年权利高度集中的快感,谁也不敢保证,这种人对于权利的**会轻易的消失。

    叶文德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全盘端出来说给叶文德听,除了三个不懂这些东西勿自在跟鸡腿搏斗的小家伙,便是向铃和俞安宁都被叶枫所说的话吸引了。对于行政命令代替法律法规可能产生的后果也有了更多的感受。

    “爸,你和小枫说的确实都很有道理,在我看来,也是关乎阿拉斯加国运长久的大方向,连我都有想法了,是否应该在未来的新闻晚报上主张策划一期关于经济建设,社会稳定,民生富裕孰轻孰重的专题了。”俞安宁笑着对叶文德和叶枫说道。

    “要搞,这个主意很好,安宁,新闻晚报是半官方性质的报纸,先探探路,给各级官员们先提个醒是好事,接着自由报等纯官方报纸再跟进,做大宣传对于官员的观念转变冲击也不是那么大了。”叶文德马上予以肯定。

    叶枫对着身边的妻子郑重的道:“既是探路,也一定要将基本的意思先说出来,不应该搞成论战,而应该一开始就予以肯定三个原则的主次轻重,我的看法是这样的,以维持社会稳定及提高民生质量为前提大力发展经济建设。同时我看可以加上一点,即在保证民众经济生活富裕的同时也要尽量保证民众在精神文化生活上的充实。”

    叶文德马上点头道:“嗯,不错,这个提法我看很好,大力发展经济建设仍是中心议题,看上去经济建设仍是重心,但将社会稳定和民生质量做为前提,又给各地发展经济的方式指明了一个方向,也上了一道紧箍咒。至于后一点,这个说法有些新鲜,不过确实很有必要,阿拉斯加是个年轻的国家,民众也多是移民,略显浮躁,将精神文化生活上的充实提上大台面对于阿拉斯加国家文化,国家精神的积淀有很大好处。好”

    叶文德连说不错和好,显然对叶枫这个提法确实很赞同,想了一下又说道:“看来未来国家对省市长官的任命,对各级官员的提升调动都应做一个明确的考核方式,不应像以前一样,过分看重经济建设成就,而应在经济建设成就之外再看看当地经济发展是否为当地民众创造了稳定,富裕的生活,是否关注了精神文化生活的充实。”

    叶枫呵呵知道:“其实说白了,民众看得到的享受的到的才是真正的成绩,而地方施政者在施政过程当中若真的关注了这方面的问题,在我想来,一般是不会过分遭到议会的无理刁难,也就不会太过降低行政效率。贝元鹏的施政方针为何屡遭当地议会否决或者说难以通过,而不得不频频采用在他看来更有效率的行政命令来代替法律法规?在我看来,其根本原因就是因为他的施政方针不是被大多数密市民众认可的,既然不被不多数民众认可,那他的施政方针本身就证明应该是很问题的。虽然不会是绝对,但可以肯定,当中大部分政策是不合适不合理的,贝元鹏以行政命令一意孤行,但这些政策实际上的效果如何,这从爸你这次带回来的所见所闻就能见之一二。”

    “这里面我倒有几个问题,爸你这次前往太平注省市视察是偶然决定的,事先也没有规定是视察哪方面的工作,也没有事先确定会视察哪些地方,所以可以发现一些问题,但我想贝元鹏主政密市这么久,爸所发现的问题应该还不是全部,这又如何办,光免去贝元鹏就行吗,已经造成的一些影响如何消除?还有,除了密市,其他地方上的官员呢,为了表现成绩,会否刻意隐瞒一些问题,大多数时候,领导人视察,为了安全会事先确定时间、路线和项目,这就很有可能给一些有问题的行政官员提供掩饰问题的机会。我们又如何发现?还有贝元鹏在密市的施政方针出了这么大问题,当地议会,民众领袖都多有怨言,那为何此前中央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当地行政监督机构,检察机构呢?就算这些机构受贝元鹏操控压制了,但密市不是独立王国,人来人往方便的很,为何没有人到费城来举报?”

    俞安宁这时也完全停下了手里的筷子,托着香腮很是疑惑的道。

    俞安宁这一连串的问题提出来,叶文德和叶枫一阵沉默,议会不就是具备监督权的吗,贝元鹏的问题到底有多严重?议会既然反对了这么多贝元鹏的施政方针,为何贝元鹏却可以绕过议会采用行政命令解决,而中央此前却毫无所察……

    叶文德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安宁,你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大课题啊”

    叶枫也深以为然的道:“是啊这些问题都必须引起重视,我们此前有很多法律规定,尽可能的保证不会形成某一机构专权的可能,也有相关的监督机构,为何还会出现这种情况。看来我们还是在事先预防和事中监督上做得不够,就是事后查处也显得力度不够。”

    叶文德眉头紧锁,考虑半晌道:“这样,事先预防和事中监督如何完善的问题,可以交给国会牵头负责,而事后查处你来牵头,就从这个贝元鹏开始吧,安宁说的不错,贝元鹏主政密市四年有余,问题不应该只有这些,密市是我倒数第二个去的省市,就算我事先没有确定时间,路线和项目,他也还是有一定机会掩饰一些问题的。贝元鹏不应是免职这么简单,若有更严重的问题,不光要免职,该承担的责任都要承担。”

    叶文德一句话,贝元鹏的命运就更难确定了,从原本决定的调职后免职到叶枫提议就地免职,再到现在,这个贝元鹏甚至很可能因此而被关入大牢。当然若是查出他有更严重的经济等问题的话,对于这个,叶枫甚至不用多想都可以肯定,权利过分集中的另一最大弊病就是更容易滋生**、产生经济等各种犯罪现象。

    “是要严查,而且不只是查密市这么简单,其他省市也要明察暗访,一旦发现经济犯罪等问题,也要严肃处理。此外发现有大量采用行政命令代替地方治理法律法规的也应视情节轻重而做出降职调任或就地免职的处理,若只是在经济建设过程中忽略社会稳定和民生质量,但未采用行政命令代替法律法规的则应该进行申斥教育。这后两项工作我倒是可以牵头,但前一项严查官员犯罪嘛,爸,我牵头不符规定,总检察官劳尔森才是正管。即便是第二项也是有背宪法的,我牵头可以,但也需检察院、司法部和国会配合。”

    叶文德愣了一下,最后也忍不住拍了拍脑袋笑道:“不错,看来这个对法律的普及和监督务需加强,连我都差点要犯错误了。用行政命令来代替法律规定了。”

    叶枫呵呵一笑道:“要说以爸的身份倒没有违背宪法,这种调查界限还有些模糊,你若是采用总统授权,我自然可以牵头,不过既然有更合适的正管,还是让正管去办更名正言顺一些。”

    叶文德也微笑着轻轻颌首,考虑了一下又道:“对贝元鹏的调查可以马上开始,不过我建议对其他地方官员的明察暗访应该注意一点,不能过于集中和激进,还应该细火熬汤,逐一进行,否则难免引起地方官员不安,要相信,大多数官员还是靠得住的,毕竟我们的法律法规经过这么多年修改演变,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完善,我想最多的错误可能还是会集中在经济建设与社会稳定和民生质量上的轻重主次没有把握好的矛盾上,这个我们可以通过明确中央态度来扭转。”

    叶枫也深以为然的点头……

    年过七月,天空一片蔚蓝,阳光普照万里,美国总统官邸白宫外墙灰沙石上漆上的白漆在阳光照射下显得有些刺眼……

    “情报属实?”美国白宫西厢的椭圆办公室旁边的休息室里,沃伦.哈定一手握着手上的扑克牌一边对着对面的国务卿休斯问道。

    沃伦.哈定这个农村长大,小报记者出身的俄亥俄人,是在去年底当选为美国第29位总统的,哈定竞选成功可以说引起过美国的大地震,因为在此之前哈定完全就不是一个热门人选,甚至其共和党内提名都是经过党内魁首数度权衡后才成功的,此人本身也并没有表现太多的能力,但最后他却是凭黑马之姿以一个世纪以来都没出现过的压倒一切的优势战胜民主党候选人麦考斯成功当选美国总统,让无数人跌破一地眼镜。

    但实话说此人从政以来建树并不太多,也许最大的能力就是他的交际能力以及他俄亥俄人的出身(当时美国有俄亥俄帮之称,俄亥俄州出身的人掌控着美国政治),当然他的成功当选还有一个很大的原因,就是美国人厌恶了威尔逊式的精英人物,他们渴望和平,渴望安定的生活,而看上去能力平庸的人正是美国人民现在最容易接受的人选。

    哈定是由新闻界转入政界入主白宫的。他于今年3月14日正式宣誓就职后正式结束了美国对德国的战争状态,并陆续开始取消了威尔逊在国内采取的战时措施,并鼓励投资,让资本家放手自由经营,同时出台了紧争关税法,将平均税率提高了38%,实行贸易保护政策。

    严格来说这些措施促进了美国战后的发展,带来了20年代的美国“工业繁荣”。当然,这不代表哈定就是一个合格的能力非常的总统。

    实际上哈定上台后一系列行事方式和政策绝大多数都不能令民众满意。

    竞选时,哈定声称一定要组织一个强有力的内阁。但内阁名单公布后却令人失望。

    哈定政府的后台是汽车、石油工业的富豪们,因为在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美国的汽车工业得到了蓬勃发展,石油工业在美国产业中也日益取得优势,而哈定政府又正是以明显的代表汽车、石油资本利益而著称的政府,譬如,在哈定政府中,美孚石油公司的代理人休斯任国务卿,摩根公司的波士顿交易所经理魏克斯任陆军总长,战后美国善后救济总署署长胡佛任商业部长。

    胡佛本人是个大资本家,并与摩根电业托拉斯有密切关系,美国铝业托拉斯老板、金融寡头梅隆任财政部长,一向和洛克菲勒、辛克莱等石油大王及银行家道奇有密切关系的前新墨西哥州参议员福尔任内政部长,俄亥俄州的共和党魁多尔蒂担任司法部长等等,哈定本人还有一批私人顾问。同时他还把自己的许多朋友安插到政府中。

    不过光是这样还不至于让全美国人民失望,最让人失望甚至说有些不满的是哈定政府当时被资产许多报刊称为“扑克内阁”,因为哈定总统每周都要和那些所谓的“俄亥俄帮”在白宫喝酒玩牌,大部分实际工作均在这些场合决定,故人称哈定的内阁为“扑克内阁”。在这样的情况下,哈定内阁后来丑闻迭出就不足为怪了。

    他的阁员们,包括梅隆、哈威、辛克莱等人每周要举行两次扑克比赛,这常常给白宫罩上一层松散的气氛。连西奥多?罗斯福的女儿艾丽斯?罗斯福?朗沃思看到白宫总统的办公桌上散置几副纸牌,斟满威士忌酒(在禁酒期间)的高脚玻璃杯,浓重的雪茄烟味以及“俄亥俄州的那帮子人”解开背心,围坐在那里,还把脚放在桌子上,也不禁大吃一惊。

    就像现在一样,哈定,国务卿休斯,财政部长梅隆,石油大王辛克莱就正在从事这项伟大的娱乐活动,手上抓着牌,而哈定和休斯嘴里所说却是一个极其重要的情报。

    休斯咬着雪茄,一手将手上的牌甩出去,然后才点头道:“完全属实,实际上他们秘而不宣,却也没有完全掩饰,真正的贸易早在5月份就正式开始,当时开通的只有鄂木斯克一个口岸,但6月他们又开通了托博尔斯克口岸,同时与实际受苏俄控制的吉尔吉斯境内也开通了塞米巴拉金斯克口岸,而最新据报显示,这个月,他们又开通了北西伯利亚一带的曼西斯克口岸,这样曼西斯克,托博尔斯克,鄂木斯克,塞米巴拉金斯克四个口岸从北到南依次分布,阿苏贸易事实上已经完全进入了堪称热火朝天的局面。”

    “法克”哈定突然爆出一句粗口,也不知道是在怨自己手上的牌小,还是在说阿苏贸易这回事。

    随意甩出一张牌后,哈定才道:“苏俄穷得都快揭不起锅了吧,他们有钱付给阿拉斯加的吸血鬼?这个贸易再热火朝天也有限吧。”

    休斯却耸了耸肩道:“不,完全相反,根据情报显示,双方的贸易确实做得很大,越来越大,虽然苏俄没有多少现金,但是苏俄却有原材料,苏俄为了尽快恢复他们的工业基础,正大量从阿拉斯加进口工业设备,而他们更多的时候就是以以物易物的方式交付给阿拉斯加贸易公司粮食和各种矿石。”

    “哈,卖糕的”哈定呵呵惊笑:“以物以物还真够原始的,看来我们不需要担心嘛,苏俄不可能永远靠出卖原材料和粮食来和阿拉斯加贸易,等他们工业基本恢复,阿拉斯加也许就再不能从苏俄赚到一毛钱,甚至未来他们还会自食其果。”

    休斯却显然没有那么轻松,摇了摇头道:“很难说,至少目前他们的贸易额正在逐步增长,5月份刚开始时,双方贸易总额还不过相当于三千万美元左右,而六月份就上升到了二亿美元,最新的情报则是七月份的数据,到现在还不到月底,贸易总额就突破了相当于五亿美元的价值。光是鄂木斯克一个口岸就超过了三亿进出额,而他们现在有四个口岸,目前其他三个口岸的铁路还在建设当中,交易稍小,若是这样下去,未来这些口岸的交通建设完成,增长只怕会更加惊人。”

    “什么,不到一个月就是五亿美元?你确定?阿拉斯人疯了,他们难道不知道,出卖大量工业设备给苏俄,未来苏俄经济得以恢复甚至强大起来,他们阿拉斯加就可能成为苏俄第一个报复目标吗。”哈定手一抖,手上的雪茄都掉到了地上。

    “当然不可能全是工业设备,苏俄现在也真是穷得疯了,什么都要,甚至包括面包,当然主要还是各种工业设备,大概占双方贸易额的40%左右,听说有一家资本不过百万的三联公司三个月内已经先后与苏俄的几家国营进出口公司达成了总计超过六百台各式机床的交易,估计这批货到年底才能供完。还有一家大型的雅科夫外贸公司光是农业机械出口到苏俄的价值就超过三千万阿拉斯加元。”

    哈定这时确实很吃惊了,连手上的牌都忘记出了,坐在他下首的梅隆忍不住敲了敲桌子道:“沃伦,一点小事也用得着这样担心吗,他们连做点生意都要秘而不宣,可见双方关系有多糟,俄罗斯人缺得是现金和工业设备,相信只要有一年,没有了战争的他们就能逐步回到正轨,我预计到明年这个时候,他们的双边贸易就会进入低谷,甚至完全停顿,几年以后,也许就轮到苏俄拿着用阿拉斯加机器制造的武器找阿拉斯加人报仇了,阿拉斯加人自作自受,我们着什么急。出牌出牌。”

    “可是,有个问题,苏俄恢复经济是我们愿意看到的吗。总统先生,不管他们的贸易进行多久,苏俄都有可能因此恢复元气,而阿拉斯加则将会变得越发强大,一个月就是高达五六个亿的交易额,而且还在增长,一年后呢,阿拉斯加可以赚到多少钱?与民主制度完全不同的红色俄罗斯人不能再强大起来,这是我们与英法等欧洲国家的共识,但遏制阿拉斯加进一步发展同样是我们的共识”休斯显然还没有完全被扑克牌影响头脑清醒。

    “为什么要管他们,英国人自己不是也跟苏俄签定了贸易协定吗,只是他们比不得阿拉斯加那么方便,从这个贸易协定没有得到多大好处吧。”梅隆冷笑道。

    哈定这次倒没有糊涂,摇头道:“不,英苏贸易协定只是劳合.乔治那个蠢货个人的意志体现罢了,实际上在英国绝大多数的人都不认同这个英苏贸易协定,阻止红色俄罗斯人强大,阻止他们将红色染遍欧洲才是他们最担心的,乔治那个傻蛋这是自掘坟墓,他马上就会下台的。是不是这样?”哈定最后看着休斯道。

    休斯马上点头笑道:“是的,劳合.乔治以为这还是战争时期,以为他在战争时斯累积的威望可以让他为所欲为,但事实上他正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下台只是时间问题了。”

    “英国人正走在错误的道路上,我们美国人则走在正确的道路上,本来这是我们美国人进一步拉大与其他国家实力差距的大好机会,但可惜,现在看来阿拉斯加人和红色俄罗斯也都走在正确的道路,而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必须让他们在正确的道路上掉头,哪怕走入岔道多绕几个弯也好。”哈定呵呵笑道,显得智珠在握。

    “怎么阻止?沃伦?阿拉斯加虽然曾经属于我们美国,但现在的阿拉斯加不是那个寒冷的冰箱了,而是一个面积超过我们美国两倍有多的大国。这个现在聚集着大批的可恶的黄皮猴子的暴发户也从来没有听过我们的话。”梅隆倒了一杯威士忌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道。

    梅隆对阿拉斯加确实一些好感也没有,做为美国的铝业和金融巨头,他的财团却在阿拉斯加遭受了冷遇,因为这两个行业在阿拉斯加都是属于高度关注的。并非说是限制自由,限制外来投资,而是审核较严,而梅隆财团虽有实力,但在阿拉斯加那些巨头面前也不见得能占多少便宜,一个黄金城集团就可以将梅隆财团压得死死的,所以梅隆财团在阿拉斯加可没有取得多少投资成绩。

    另一旁坐陪的石油大王辛克莱听到阿拉斯加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也嗤之以鼻,因为辛克莱在阿拉斯加的投资成绩比梅隆财团还惨,梅隆对阿拉斯加不感冒,只是因为梅隆认为阿拉斯加是刻意阻止他的的财团进入铝业和金融行业。但辛克莱不同,一个很明显的对比,同是阿拉斯加规定的所谓国家战略安全行业,石油行业,但你看洛克菲勒那个老鸟,因为进入阿拉斯加市场早,却俨然是阿拉斯加最成功的外国投资商,他的洛克菲勒(阿拉斯加)石油公司是目前阿拉斯加第六大石油企业,每年的盈利可以占到洛克菲勒财团的20%。

    而他辛克莱呢,他的石油公司在阿拉斯加大败亏输,钱花了不少,油田没有捞到几个,在去年的库页油田和上勒拿油田的勘探开采权竞标中被阿拉斯加本土的国家石油,艾伯塔石油,西北石油,伯瑞石油,东海石油杀得大败而逃。在辛克莱看来,这完全就是阿拉斯加人在实行壁垒政策,在干涉经济自由,在阻止外国资本进入,这个时候,他倒是选择性的忽略了洛克菲勒在阿拉斯加的成功,也忽略了新成立的哈定内阁正在美国大力执行贸易保护政策。

    “我的看法,想要让阿拉斯加多绕点弯,最重要的就是遏制他们的发展势头,同时打破他们的贸易壁垒,我们可以与英法意等国联手压制阿拉斯加,迫使他们与我们一起对苏俄实行经济制裁,并要求阿拉斯加取消所谓的国家战略安全行业限制,放开经济自由,放开所有市场。并向美国开放所有边境口岸,而不是多伦多,温哥华,温尼伯仅仅三个口岸,上帝,他们与苏俄这个敌人都开放了四个口岸,对我们美国十多年来数千公里的陆地边境线居然只开放三个口岸,在我看来,这些黄皮猴子简直就是疯了,敌我不分,亲疏不分,是非不分”

    辛克莱似乎说起阿拉斯加就来气,一把将手上的牌都拍在了牌桌上。不过他显然忘记了,阿拉斯加虽然也是唐人主导,可不是中国,不是所谓的英法美意等国联手就能把阿拉斯加搓圆搓扁的。

    “严格来说,我认为现在领土人口大幅缩小的红色俄罗斯还不是我们最重要的敌人,那是欧洲人最担心的,而不是我们美国,我们美国最应该做的是要遏制阿拉斯加人的发展,要让他们的门户放开,同时我们也要尽一切可能遏制他们在军事上的发展,要遏制他们在太平洋,在大西洋,在加勒比海上再扩展势力,要让他们的航母,让他们的飞机,让他们的超级战列舰都缩回他们家门口去。”梅隆也干脆把手上的扑克牌扔进了牌堆里,手里端着威士忌背靠在椅子上喊道。

    “让他们的航母、飞机缩回他们家门口去我也想,但这很不容易办到”哈定耸了耸肩很无奈的道。

    这时休斯却突然道:“想要办到也不是没有办法,但我们和盟友需要联手”

    [奉献]

第500章 比亲自犯罪更严重

    第500章比亲自犯罪更严重

    密克罗尼西亚市目前是阿拉斯加第**城市,去年底挤入了阿拉斯加百万人口特大城市行列,不过密市全市面积却是全国所有特大特市中最小的,全境土地面积不到五千平方公里,除去火山岛,地震频发岛和本身不适宜居住的小岛,可利用面积连两千平方公里都不到。

    全境一百零七万人口中城市人口为七十万人,多居住在密市塞班,提尼安,罗塔,关岛,马朱罗五个以岛屿分布的城区中,剩下的三十多万非城市人口则多属当地土著,分布在其他各大岛屿,由马绍尔郡,北马里亚纳郡等三个郡分辖。

    五个城区当中马朱罗区原为最早的双马市城区,也可以说是整个密市的老城区,但其后密市城市发展重心逐渐转往可利用土地面积更大的北里马亚纳群岛的塞班,提尼安,罗塔三岛,太平洋战争后,邻近这三岛的关岛也成为了一个主要城区。

    这样一来,实际上密克罗尼西亚市的城区便有了与其他城市完全不同的布局,五个城区各不相邻,塞班,提尼安,罗塔三个距离较近的岛城区组成了密市的核心城区,集中了大部分城镇人口和工商企业,各岛相距都在数十公里左右,而西南部相距数百海里的关岛则主要成为军事驻地,集中的多是军队军属和为军队军属提供服务的各种商业企业。

    距离最远,与核心城区距离超过上千海里的位于马绍尔群岛上的马朱罗区则更像是一个独立的城区,面积不大,但因为是老城,人口也还是比较多的,在五区中人口仅次于塞班区,在1915年就达到了二十余万人,也有不少工商企业,同时这里也是阿拉斯加太平洋各省市及其他国家商务运输必经之途,地位极其重要,甚至塞班新城区发展以来,密市的行政中心也仍然没有完全搬迁到塞班,贝元鹏接替古明泽担任密市市长后更是下令停止搬迁行政中心,仍将行政中心保留在马朱罗。

    同时贝元鹏还在马朱罗区进行了大量的城市改造和新城扩建,并将邻近的几个马绍尔郡所属小岛也并入马朱罗区,到今年七月止,马朱罗区已经重新超过塞班区成为密市经济总量最大,人口最多,发展速度最快的城区。集海运交通,航空交通,行政,经济中心于一体,各种高楼大厦拔地而起,颇有了一翻新时代现代化城市的气象。

    当然,这样现代化的海岛城市美景数不胜数,随着经济快速腾飞,各种标志性建筑也是数不胜数,甚至曾有美国人感叹马朱罗就是太平洋上的曼哈顿,虽有些夸张,但在太平洋中南部来说,具备这种现代化大城气象的城市屈指可数。

    不过要说马朱罗最让人惊叹,最具有标志性的就是那栋占地面积达到了上千亩,中心建筑仿大鹏展翅飞翔状,周围假山石道花园环绕,面朝太平洋海湾的密克罗尼西亚新市政厅。

    贝元鹏曾经说过,市政厅就是密市的门面,就是密市经济建设成就的缩影,由此可见这个市政厅的豪华。

    不过此刻的贝元鹏坐在这个被称为经济建设成就缩影的市政厅二楼圆形市长办公室内却是再没有了以前那般精力充沛,神情张扬,指点江山的气势,背靠在鳄皮大班椅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办公桌上摆着的那个造型逼真的建筑模型发呆。

    这个建筑模型是贝元鹏准备打造的太平洋最高建筑,高达三十八城的马朱罗商务中心,他曾经满怀豪情的说过:“马朱罗商务中心将会成为太平洋的商务中心,将吸引无数的精英企业人员入驻,将会成为密市的另一个经济驱动机,有他的存在,成为真正的太平洋曼哈顿将不再是梦想。

    但是现在这个梦想还没有实现可能就要夭折了,议会一如既往的反对他的方案,认为他是在搞政绩工程,在搞面子工程,是在劳民伤财,但这都不重要,就像以前一样,就像当初建设这个新市政厅一样,他可以利用他在精英阶层中巨大的声望强行采用行政命令先斩后奏,他也不怕议会卡住拨款环节,他四年的经营不是白费力气的,他一个命令,财政局会二话不说将这笔建设款拨付到工程项目中心。

    真要让他担忧的是,他现在的话已经开始不管用了,财政局长卢子清虽然还支持自己,甚至副市长,查莫罗人领袖福尔巴也仍然支持自己,但其他人已经不那么听话了,议会这些天更是又在他面前嚣张起来了,原因何在?

    贝元鹏摇了摇头,总统三个月前的太平洋之行终究是埋下了隐患,他以为这只是小事,大力发展经济的过程中总会有人要做出牺牲,总会有利益上的纠纷,是的,利益上的纠纷,在他看来,加罗林人纯粹是在无理取闹,难道四年来加罗林人比以前生活更差了,不,绝对不是,他们现在的生活绝对比四年前要好很多,他们怨恨的只是自己因为要建设罗塔区而将他们暂时迁离了罗塔岛。他们只是认为他们没有得到足够多的利益。他们认为他们比查莫罗人得到的少。

    但这能怪我吗,若你们加罗林人能像查莫罗人,像福尔巴那样坚定的支持自己的政策,不要在议会中串联反对,阻碍政策的执行,自己犯得着去压制加罗林人?

    贝元鹏实在没有想到加罗林人会在总统太平洋之行中去告状,总统当时的训斥自己坦然接受了,虽然此后不久就有传言说他贝元鹏很可能被调职甚至调职后被打入冷宫,但他没有相信这一点,大力发展经济,放眼全球,放眼全国都是目前的主旋律,和平年代拼的是什么,拼的就是经济建设。此前阿拉斯加长年大战时,都在坚定不移的发展经济建设,难道现在已经真正开始进入和平时期了,这个国策反而要更改?

    他不信,所以他将这些传言都放诸耳外,听之不理,继续着他的梦想,马朱罗商务中心的方案出台,在议会再次遭受冻结,他准备像以前一样,强行采用行政权利先斩后奏,让以后的成绩来说话来证明他的正确,可惜,这次他真的预料错了。

    他没有想到,总统对这个事情比他想像中的要重视,甚至国务卿叶枫和国会主席刘楚雄都引起了高度关注,五月底,总检察官汉斯.劳尔森派出了以高级检察官杨鹤飞为首的调查组进驻密市,六月,国会主席刘楚雄指定国会女议员黛丝率领一个调查组进驻密市,而这个月,最严重的打击来了,廉政总署的调查员正式进驻密市,这一切的风向都严重影响到了密市各级官市,风向真的要变了?

    廉政总署是个什么玩意,难道中央已经对自己如此的不待见了,总检察院来调查组,调查强制拆迁等问题也就罢了,这个问题他不认为自己做的很过火,他也没有从中收过什么好处,国会派来调查组,调查议会法律规遭到行政命令干涉的问题,他也不怕,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密市的经济发展,他没有刻意的去打压某人,他也没有以此创造机会为自己谋取什么经济利益。

    所以前两个月,他很坦然,他甚至在两大调查组到来后,要求各级机构,官员全力配合调查组的工作,他问心无愧,在他看来即使有错误,也只是工作上的失职和施政上略显操之过急,但一切都是为公。

    但廉政总署的到来,真的很让人难过,廉政公署的组建是什么原因,有人说就是总统从太平洋省市视察回去后,在国务卿的建议下提议组建的,为了就是查处经济犯罪,职务犯罪,查处以权谋私,防止贪污**。

    从动议到正式组建完成速度很快,六月份国会通过成立廉政总署的议案,确定了廉政总署的职责和管理方式,到七月份,总统下令以原各级检察院所属行政,职务犯罪调查部门为基础剥离出来,与原内阁行政监察机构合并成立各级廉政调查机构,这个直接由中央从上至下增设的直接向总统负责的新调查机构是一次规模庞大的调整,涉及层面很大,像省级的廉政公署,市县区级的廉政署,乡镇级的廉政调查科此时都还停留在纸面上,起码到年底才有可能都组建完毕,但最上层的廉政总署却在十天前完成了组建,并且正式开始了工作,但他们第一个工作对象却是冲着密市而来,直接点说,这就是冲着他贝元鹏而来的。

    对这个贝元鹏很无奈也很烦恼,他可以肯定自己问心无愧,虽然经常以行政命令通过施政方针,但他从没有利用过这个便利以权谋私,谋取经济利益,检察院和国会的调查组内容很宽泛,所以对于这两个调查组的调查他其实不担心,但廉政总署不一样,因为他的到来就表明了一个意思,你贝元鹏有经济问题,他们的工作内容很明确,明确到所有人都会清楚,廉政调查人员的到来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受调查的人有贪污**行为,是个不干净的人。

    这个名声很不好,就算未来没有调查出什么问题,他贝元鹏也难免会受到怀疑,因为根据国会通过的廉政调查机构的组织方式,国省县乡四级调查机构都是施行独立办案,不受任何当地或同级行政立法司法机构或个人的干涉,他们的工作人员包括署长到普通调查员的任命都是采用的垂直方式,即由上级机构直接任免,平级的任何地方行政,立法,司法机构都无权干涉。只有最高一级的廉政总署署长的任免需要跟其他内阁部长一样由总统向国会提名通过。

    而他们的工作方式则有两种,一种是自察,一种是接受举报,自察顾名思议是廉政机构自发的调查行为,但这种调查正式开始前必须有确定的证据,那才可以在无举报人的情况下由相应的廉政机构向上级申请获得通过后即可开始进行正式调查核实,第二种接受举报就更好理解了,只要举报初核确实有可能出现问题,就可以向上级机构申请开始正式调查。两种方式不管哪一种,都有一个前提,廉政机构都必须有一定证据可以表明受调查人确实可能出现贪污**、以权谋私等犯罪,否则捕风捉影,不经核实就开始正式调查,弄得满城风雨的话,廉政机构也要承担责任,且国会还有特别规定,即受调查人如果有证据表明事先廉政机构没有确实证据的情况下就对自己进行调查,那他可以向法院提起诉讼,或者向他的上级机构投诉。

    贝元鹏这种情况就属于自察,而廉政机构已经开始正式调查,自然是因为贝元鹏已经具备了这种犯罪的条件,他的治下出现的一些问题也可以表明贝元鹏是有可能存在以权谋私等经济犯罪可能的,所以对于廉政调查组的到来,贝元鹏无法反对,他甚至也不可能在调查后证实他是清白的就去廉政总署投诉或向法院起起拆,因为这已经表明了廉政机构已经满足正式调查的基础,是按照正常程序开始的。除非是调查中他受到了肢体等各方面的不公正的对待。

    无法赶走廉政调查组,也无法影响到这个调查组,贝元鹏虽然坚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但这个名声却是难以洗刷了,而连续三大调查组的到来,甚至也向外界表明了,中央对于贝元鹏极不信任,就算廉政调查证实他是个清官又如何,这对于他的威信都会有着严重的打击,而且他以后的施政方针也再不可能绕过议会,因为这个错误是无法掩饰的,国会调查组甚至昨天就已经形成了结论,只是对自己的处理结果还没有出来,贝元鹏却已经没有那么足的信心了,一心为公又如何,廉政调查组到来,自己的威信大损,留在密市的可能性几乎已经不存在了。他的梦想可能再也得不到实现的时候,马朱罗商务中心可能从此也没有机会出现在太平洋上。

    搞经济建设这么难吗,为何一心为了国家经济的强大,为了地方经济的增长费尽了心血,背负了骂名,却是得到这样的结果,贝元鹏很不甘心。

    “市长……市长”贝元鹏正神游物外之时,耳边响起了呼唤声。

    “哦,小柳……什么事?”贝元鹏被惊醒过来,抬头一看,正是自己的秘书柳维站在办公桌前喊着自己。

    “福尔巴先生想要见你”柳维马上道。

    贝元鹏点了点头,正要点头,柳维犹豫了一下又道:“福尔巴先生两个小时前刚去见了卢局长。”

    贝元鹏看到柳维的样子有些奇怪的道:“福尔巴是副市长,他与卢子清不是经常见面吗,有什么奇怪?”

    “可是,我接到消息,福尔巴刚刚离开卢局长办公室不久,卢局长就被廉政调查组带走了。”

    “什么,他们带走了卢子清是协助调查还是正式逮捕。”贝元鹏不由站了起来道,卢子清可是他的得力干将,正是他与福尔巴的支持,才能让贝元鹏轻松的绕过议会进行各种建设。卢子清一身正气,在贝元鹏看来,这是一个与他一样有抱负,能约束自己的好官员,若说福尔巴有问题他都可能会相信,但若是卢子清有问题,打死他也不信。要知道每次财务审计时,财政局的账目都是极其清白的。财政局的一些重大支出他也很清楚。卢子清不会有问题

    “这个我不清楚,但是市长,在此之前,他们已经逮捕了审计局长……。”

    “审计局长正式逮捕”贝元鹏被震得一阵头昏眼花,正式逮捕这就很明显,审计局长肯定出了问题,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贝元鹏心里也一阵动摇,想到每次的审计,财政局的账目都是清白无比,贝元鹏隐隐感觉到似乎这里面已经不是这么简单了。

    “混帐……。”贝元鹏忍不住一掌拍在办公桌上,那个马朱罗商务中心的建筑模型都一下子倒了下来,

    贝元鹏很清楚自己是绝对清白的,但现在看来,却不代表自己治下的密市也很清白,自己清白也不代表卢子清他们这些官员就清白,卢子清一直以来这么支持自己难道是自己犯了一个错误,被利用了?那福尔巴呢?

    这时他忽然有些明白柳维这般犹豫是什么顾虑了,显然,这个福尔巴这时候来找自己是着急了,福尔巴

    贝元鹏突然一阵颓然,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现在想来,这个福尔巴的手脚肯定不太干净。密市的城市建设,福尔巴是主管者,一直以来,此人对于城市建设的想法也最多,最坚定,密市的城市建设有了现在这样的景况,福尔巴是有功的,但现在看来,此人的目的却只怕没有那么单纯。

    “你就说我在休息……不,让他进来吧。”贝元鹏本想推托不见福尔巴了,但他又有些不甘心,他想当面问问这个福尔巴,他到底有没有问题,如果有问题,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查莫罗人得到的还不多吗,还要用这种手段敛财?抑或者,福尔巴根本就是自己在敛财?

    柳维点了点头便出去了,但是两分钟后,门被推开时,柳维是进来了,但跟在他身后的却不是福尔巴,而是四个身穿黑色西服套装,里衬白衬衣领带,胸口上别着那枚已经通告全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徽章,表情严肃的男子。

    看到那枚徽章时,贝元已经非常吃惊的站了起来,这四个人的身份已经不用任何言语介绍了,廉政总署的调查员。

    “贝元鹏,我们是廉政总署调查员,现在有些问题需要你协助调查,请跟我们走一趟吧。”当先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男子在贝元鹏面前亮出自己的红皮证件,一边说道。

    贝元鹏眼睛很好,虽然只是一眼扫过,他也已经看到了证件上的名字,吴向阳,,虽然他此前为了避嫌没有见过廉政调查组的成员,但这个吴向阳的名字他却是知道的,中央任命通告中有这个名字,廉政总署的副署长,也是这次廉政总署派来的调查组长,以吴向阳的身份来说,出动一个副署长亲自带队来调查,也可见廉政总署对于密市的重视程度,他贝元鹏这回若没有过硬的证据,只怕很难洗脱嫌疑。

    “好,吴署长,我跟你们走”贝元鹏深吸了一口气,对着一旁正满脸担忧之色的秘书柳维点了点头,便整了整身上的西服,迈步跟着向办公室外走去,吴向阳四人则走在了左右,一如以前贝元鹏出去时,那些局长主任簇拥时的情景,但贝元鹏却半点欣喜也没有,他知道吴向阳四人是在防止他逃跑呢。

    贝元鹏被廉政总署带走了,不过片刻这个消息便通过各种方式传遍了密克罗尼西亚,甚至周边省市都很快就知道了,引起一阵沸腾,但有人欢喜有人愁,欢喜的人主要是密克罗尼西亚市的一些受害人,愁的人却更多,毕竟不明真相的人要多得多,贝元鹏这样出色,具有非凡政绩官员被带走让很多人都很担心,中央到底是什么意思?

    虽然贝元鹏现在只是协助调查,四十八小时后才能知道贝元鹏到底还有没有可能走出廉政总署的调查室。但不管怎么说,贝元鹏此前就有行政管理上的错误,威信已经大失,现在更是被廉政总署带走协助调查,就算他未来走出来,估计中央也不大可能将贝元鹏再放在密市位置上,中央难道没有一点顾忌吗,这样做人心浮动啊特别是其他省市的官员们只怕更会无所适从,中央要改变大力发展经济的路线?

    南洋的关永诚甚至三个月前就已经猜测贝元鹏会被调职甚至免职的,但事情的发展出乎他意料,虽然此前来了总检和国会的两个调查组,但贝元鹏的位置却并没有移动,仍然稳稳的坐在密市市长位上,这一度还让关永诚稍松了口气,在他看来贝元鹏这样在经济建设方面做出了很大成绩的高级行政官员中央也并非真的要全盘否认,总统既然申斥过了,也许中央还是有意留给贝元鹏改正的机会吧。

    但没想到局势急转而下,随着廉政机构的组建,廉政调查组来到密市,关永诚突然意识到,不是中央要留机会给贝元鹏,而是中央对于密市问题的关注度超乎了所有人的想像,对于贝元鹏在密市的所作所为有很大的担忧,贝元鹏将来的结果非但没有可能仅是调职或就地免职,甚至有被关入大牢的危险,若真的调查出贝元鹏在经济上有问题,也许贝元鹏就要成为第一个也是目前最高级的被审判关入大牢的官员。

    中央的这个动作,很不寻常,关永诚知道贝元鹏肯定没戏了,最后他关不关入大牢,密市市长的位置都不会再是他的了,只是他此时还是有些小小的疑惑,有些事情他还不太确定,中央下如此重手的最主要原因到底是什么,是因为贝元鹏采用行政命令代替法律制度,还是因为贝元鹏可能有重大经济犯罪?上次总统对他说过贝元鹏的问题,并拿他治下的南洋与密市做了对比,当时关永诚也是知道叶文德对贝元鹏的不满主要就是在经济建设中未能处理好社会,民众冲突,没有尽量保证地方稳定。

    但从这个角度来说,将贝元鹏调职或者就地免职也就足够了,却没想到会连来三个调查组,其中一个明显是调查经济,职务犯罪的廉政调查新机构,这个手下的真是很重,出乎意料的重。中央到底为了什么。哪个原因才是贝元鹏遭到如此对待的根本?

    也许只有等四十八小时后才知道吧,若贝元鹏被放出来后仍然被免职,那就可能是滥用行政权利的原因最让中央忌讳,不过这样一来,对于关永诚他们这些人来说就更难拿了,他们以后治理地方不免会有很多担忧,会要更小心。

    若贝元鹏放出来后没有马上被免职,则表明中央只是对这个问题比较担忧,只是比较担心行政权利过分集中会成为**的温床,但应该不会从根本上改变现在国家以经济建设为中心议题的路线。当然若不是被免职而是被调职,这个问题也同样难拿,就看贝元鹏调任后的职务重要性来对比了。

    不过事情的发展仍然出乎关永诚的意料,在贝元鹏被廉政机构带走后不过三个小时,费城的电报就摆上了密克罗尼西亚议会的案头,总统叶文德建议密市议会免去贝元鹏市长职务。

    更让关永诚意外的是这个建议书后还附有叶文德本人的致歉信,对当初他任命贝元鹏为密市市长的决定进行了自我批评,但同时他也提出,密市地方议会,地方司法机构也没有尽到监督职责,使得贝元鹏一步步的达到了用行政命令来代替法律法规的的目的,对密市的地方稳定,对密市的普罗大众利益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和损失。

    第二天的阿拉斯加各大报纸和广播都报道了密市审计局长,财政局长,住房和城乡建设局长,工商局长,等七名地方主要官员被廉政机构逮捕,密市第一副市长福尔巴被逮捕及市长贝元鹏被带走协助调查的消息,同时叶文德致密市议会的建议书和致歉信也在报上全文公开。

    从这个公开的致歉信上关永诚等诸多地方行政长官却都明白了中央最忌讳,对密市问题下重手的原因,那就是用行政命令代替法替法规才是中央最不能容忍的,因为这种做法极容易产生大量的贪污**等各种犯罪行为,密市二十几个局委负责人一家伙被逮捕七个,还有十数个局委负责人或工作人员,包括市长都在协助调查,就可以证明这个观点。

    当然事情没有这么容易过去,第二天当天密市议会也快速召集议员开会,通过了叶文德的建议,免去了贝元鹏市长职务,第三天,叶文德就发布命令,任命华侨城市副市长卫国盛为密市代市长,待密市议会表决,在卫国盛到任之前,按宪法规定,由密市议会议长暂代市长之职。

    同日,新闻晚报策划的专题见诸观众,标题是“在保证社会稳定,提高民生质量的前提下继续大力推进经济发展”

    一个标题已经涵盖了一切意思,虽然新闻晚报不是官方报纸,但其黄金城集团下属最大报纸的身份也使得这份报纸一直具有着一种特别的身份,一般人就简言之半官方报纸,这份报纸上的一些政策观点历来就代表着中央政策的方向,往往会是投石问路的体现,在此之后,纯官方媒体就会跟进。

    这个标题下面并非是长篇大论的时事新闻,也并非说是哪位国家领导人发表了这样的看法。这只是一篇论文,属名为新闻晚报特约评论员的政策性论文,但发表在头版头条,又用尚未完全结案的密市大案做为其中一个论证证据就很容易让人明白,这绝非是普通的评论员敢写的。这就是中央的投石问路之举。

    果然此后不过两天,阿拉斯加自由报,淘金报,国民晚报,中央电台,金城电台等各大报纸和电台都陆续开始出现各种有关经济建设,社会稳定,提高民生质量问题的新闻报道和论文,甚至阿拉斯加自由报还增加了一个论点,那就是切实提高民众的精神文化生活,国家、地方经济建设的成就应当建立在普通群众能够看到,能够感受得到,能够享受得到的基础上。

    随后中央电台,自由报等官方媒体在报道叶文德,刘楚雄,叶枫,李成玉等国家领导人出席的各种活动会议中,也都开始出现针对经济建设该如何发展,该注意什么等等言论,算是正式拉开了阿拉斯加明确国家建设路线的行动。而国会各种专门委员会也开始集中讨论这些问题。总检、国会、廉政总署的行动也开始铺开,从密市逐渐延伸到其他省市。

    不过这种行动与在密市的行动说法有些不一样,主要体现在预防监督及为新的更完善的法规出台做调查研究的准备工作。像国会提出的需要明确地方议会与地方行政、司法机构的职责权利的新法规就是一项很宏大的课题和工程,并非是中央领导人一句话就能决定的,此前的宣传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只能算是一些个人看法,要形成通行的法律法规,形成官员行动准则肯定还会广泛征求地方官员,议员,普通群众的意见。要统一大多数人的意见并形成不容易更改的法律法规才能正式推行,让地方官员和议会,司法机构有一个明确的行事法度章程。

    至于总检,廉政这些司法调查机构的行动到底是调研还是宣传甚至是查处就不是普通人能够明了的了,但可以肯定是,没有问题,就是调研,有了问题,调研就会变成调查了。

    “贝元鹏没有问题?”看着眼前的报告,叶文德和叶枫都有些意外。而坐在他们面前的正是刚刚从密克罗尼西亚市返回费城的廉政总署副署长吴向阳,另一个则是外交部常务副部长岑仲廷。

    不过现在的岑仲廷已经不是外交部副部长长,上个月,他已经将这个职务交给了原驻英大使享里克.布尔松,随后即被叶文德任命为第一任廉政总署署长。

    岑仲廷在阿拉斯加官方系统中的资料显示一直都是从事外交工作,曾长期担任外交部副部长兼驻中大使,担任外交部常务副部长也有七年多了。但叶文德和叶枫等阿拉斯加元老对此人的出身可是一点都不陌生,曾经的美洲致公堂大佬,既不缺强硬手段也不缺乏灵活手腕,个人政治地位做为阿拉斯加缔造者之一也是足够了,由他担任这个基本上将长期与各级官员、议员或国营企业负责人甚至各界领袖交锋的廉政总署署长是非常合适的。

    虽然在国会通过时遇到了一些质疑,但终究还是顺利得到了通过。在岑仲廷的掌控下,廉政总署的组建速度也是很快得以完成并迅速介入了密市大案,同时其他各地方下级廉政机构组建也正有条不紊的进行。表现的能力自然深得叶文德,刘楚雄和叶枫等人的肯定。

    而吴向阳最早是内政部的经济犯罪调查司司长,后来长期任移民局副局长,对调查和监督工作自然经验丰富,处理复杂问题的手腕和经验同样不缺,担任廉政总署的常务副署长也绰绰有余,在密市的行动也堪称雷霆万均,颇富成效。

    只是贝元鹏竟然没有涉案,甚至调查证明此人在经济上清白无比,叶文德和叶枫还真是不免有些怀疑,这样一个独掌一地大权,连议会和司法机构都被压制的不得动弹的市长,身家居然如此清白换做谁也很难相信。

    吴向阳肯定的点了点头道:“是的,开始我们也不信,甚至为了防止他逃跑,我不得不耍了个花招,以福尔巴和卢子清交代的问题中有涉及到他的内容而将他扣押了超过十天,但一无所获,其他涉案人员口供中也基本上肯定贝元鹏没有涉案。从事实上来看,贝元鹏似乎被自己的下属给蒙在了鼓里。”

    “我这边的调查也基本证实了这点,贝元鹏的亲威家人多在河南省的科尔多瓦和瓦尔迪兹两市,因为是早期移民,家业颇丰,但通过调查可以证明,他们的家产来路都很清白,不存在来源不明无法解释的收入。”岑仲廷补充道。

    叶枫和叶文德互相看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一丝犹豫,良久叶文德才道:“被下属给蒙在鼓里,任人不明,用人不察,造成密市出现如此震惊全国的大案,在密市也造成了重大的经济损失和影响,贝元鹏的责任也不小。”

    这时岑仲廷也道:“事实上我们的调查与国会、总检的调查都有一个共同结论,贝元鹏集中权利,过分滥用行政权利,在使密市取得飞速发展的同时,普通群众虽然生活上有些进步,但相对来说大量密市精英阶层,大量的官员才是真正获得了暴利,真正享受到这个经济发展的好处。简单点说就是少数人占享了多数人的财富。甚至包括议会当中也有大量议员被其他涉案人员拖下了水,也之所以这样才导致四年来,中央几乎没有得到任何消息,贝元鹏的责任在我看来比经济犯罪更严重,更让人触目惊心。”

    “几乎就是成了一个老鼠窝了,但贝元鹏这个亲手给老鼠们提供了建窝条件的市长却连窝沿都没有进入,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说此人能力强却显然又不够精明,说此人清白吧却又是他亲手养肥了一窝硕鼠。此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是让人有些拿不准了。”叶文德叹道,似乎颇有些为贝元鹏可惜。

    一直以来,中央对于贝元鹏的能力是很认可的,官声也很好,若没有出现问题,贝元鹏在下届政府中再进一步都有可能。而现在证明了贝元鹏的官声清誉好也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只是任人不明,用人不察所造成的后果太严重了,纵算不进大牢,叶文德也不太可能再启用他。

    叶枫很明白叶文德心里在想什么,立即冷笑着道:“在我看来,正像岑署长所说,贝元鹏的责任比亲自犯罪还严重,他两袖清风,不为己谋私只能证明他个人经济上的清白,却不能证明他的能力就真的很强,以我的看法,这种人甚至比那些平庸普通的官员更不能重用,一旦重用危害只会更大,这种人可以理解为权利欲,那就是极强的权利欲,这种人抓权不为一己之私,而是仅仅为了满足自己的权利**,想要做一言九鼎的那个人,但事实证明,这种人又往往用不好自己手上的权利,重用他们的结果就是造成比任命一个贪官,一个昏官更严重的后果和损失。看看贝元鹏治下,他不贪不贿,可他手下呢,少数一些所谓的精英可以瞒着他大捞民财,他自己居然却毫无所察。”

    [奉献]

第501章 我们作主

    第501章我们作主

    叶文德沉默半晌也重重的点了点头,密市大案的结果出乎他的意料,也出乎意料的严重,更揭示了很多的问题,最后证明了贝元鹏个人的清白,但究其原因还在于贝元鹏个人在权利使用上的错误,地方议会,司法机构在权利监督上的软弱和缺失,贝元鹏得以集中权利固然为密市带来了高速的经济发展,但也方便了他的下属大肆捞取钱财。

    “目前密市案基本情况都已经核实完毕,已经可以开始陆续结案移交检察机构核查起诉了,不过其中贝元鹏的主要问题已经不属我们廉政总署的职权了,是否也要一起移交检察机关?”岑仲廷问道。

    廉政机构主要调查官员以权谋私,贪污受贿等犯罪,对于他违背宪法的一些做法则已经不属这个范畴,应该是行政监督机构或检察机关的工作范围,不过这个界限其实很难界定,此前对于这些问题没有明确的刑事处罚条例,若按行政处罚则相对贝元鹏所造成的后果又有些轻了。当然这样一来若是叶文德等人真要放他一马,贝元鹏也还是可以免于起诉的。

    正在叶文德犹豫之时,韦召文敲门走了进来,而中情局长史密斯则跟在他身后,还没等叶文德发问,史密斯已经急走两步,俯首在叶文德耳旁轻声说了几句话。

    史密斯说完,叶文德的脸色已经很不好看,抬头对着岑仲廷道:“把贝元鹏的卷宗全都移交给总检和国会调查组继续核实起诉吧,有罪没罪,有多大的罪,自有法院来审判。”

    岑仲廷有些疑惑的看了史密斯一眼,总统的态度变化肯定是跟史密斯的突然到来有关,不过叶文德不说,岑仲廷自然不打算问,点了点头,便和吴向阳退出了总统办公厅。

    岑仲廷关上办公厅的大门时,还留意了一下叶文德铁青的脸色,最后心里暗叹了一口气,卷宗移交总检和国会继续核实,意思不言自明,总统没有发言特赦或免于起诉,贝元鹏最后上法院接受审判是肯定无法逃过了,毕竟滥用行政权利,违背宪法的罪行是事实,就算因为此前对于这一点界限有些模糊,贝元鹏会否被关进大牢还很难说,但对于贝元鹏这样的政界明星来说,上了法庭,他的声誉,他的威信都会遭到严重打击。

    在阿拉斯加被免职或打入冷宫的官员并非完全没有复起的可能,因为有些官职并非由中央直接提名任命的,像地方市县长是由地方选举产生,议员也同样是选举产生,只要贝元鹏没有被剥夺选举资格,他就还有机会通过选举复起。但上了法庭,他的威信,他的声誉受到打击就完全不同了,一个这样的人一般来说是很难再得到选民信任的。

    何况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因为目前全民素质还不高,实行真正的全民普选条件还不成熟,像地方市县以下行政长官的选举都是由议会来选举产生的,而贝元鹏将来上法庭最大的污点是什么,就是在任时滥用行政权利、架空议会,这样一个人将来会有哪级议会愿意选举一个这样的市县长吗?

    几乎没有任何可能,当然他若直接参选议员倒有可能,议员是由民众直接选举的,很多不明底细,被密市经济高速发展迷惑的普通民众是有可能支持贝元鹏的,甚至或未来贝元鹏在法庭上判决并没有太过严重的罪行,甚至还有可能为他争来一些同情票。

    当然不管怎样,岑仲廷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叶文德和叶枫等人还在台上,那贝元鹏未来永远也没有可能再登上省部级以上官员的台阶了。

    不过岑仲廷也不会知道,他走后的总统办公厅里,叶文德是如何的愤怒。莫说贝元鹏竞选议员、普通市县长,就是竞选乡镇行政长官,只怕最后叶文德都会从上面直接干涉地方,要求对贝元鹏当选进行否决。总统还是有这个权利的,前提是只要他能够提出要求地方否决选举结果的证据。

    “这个贝元鹏,看看他治下的密市都成了什么地方,不单是老鼠窝,还成为了一个大漏斗,什么人都可以挤进来指手划脚了。查莫罗人举行游行示威,抗议逮捕福尔巴倒还可以理解,但史密斯刚刚捕获情报,证实福尔巴长期接受英国人的资金资助,而这次查莫罗人的行动也有英国间谍机构的影子在内。”刚才岑仲廷和吴向阳在这里,所以史密斯是在叶文德耳边说的悄悄话,连叶枫都不知道叶文德刚才为何如此愤怒,现在他知道了。

    查莫罗人举行流行示威?抗议逮捕福尔巴?严格来说确属可以接受的正常情况,毕竟福尔巴是查莫罗人的民族领袖,而查莫罗人是密市土著,且是密市第一大少数族,人口达到了近二十万,加上此前贝元鹏对查莫罗人的刻意支持,查莫罗人在密市的影响力是很大的。现在中央出手逮捕了福尔巴,众多不明真相的普通查莫罗人游行抗议都是可以理解的。

    但牵涉进了外国势力,且证实福尔巴本人以前就受到了英国人的资助,那概念就完全不同了。

    “有多严重,是查莫罗人全民抗议,还是部分人的行动。”叶枫皱了皱眉对着史密斯道。

    叶文德在太平洋诸省视察时,贝元鹏本人,柳向荣,关永诚,甚至运河区总督克拉克等人都向他多次提起过英法美等国外太平洋势力对阿拉斯加领地的渗透活动。所以史密斯随后就加强了对太平洋诸省市及太平洋各大外国势力范围境内的情报收集和渗透,国安局也加强了对太平洋省市的安全监控,没想到福尔巴被捕,马上就引出了英国间谍的问题。

    “不能说全民,毕竟查莫罗人也并非全部集中居住在一地两地,还是比较分散的,不过也不能说规模小,数万是有的,多是生活在五个城区的查莫罗人精英。”史密斯马上道。

    “精英福尔巴侵吞了多少财富,我们逮捕他是证据确凿,这些精英连是非都无法分辨,称为精英也有限。”叶文德显然对这个福尔巴非常不满,说来也是,当初叶文德为何会选择贝元鹏去密市,自然还是因为贝元鹏个人能力,个人操守上还是很得叶文德看重的,但去了密市却演变成现在这种局面,在他看来,福尔巴,卢子清这些人的怂恿推动支持只怕不无关系。相比对贝元鹏的惋惜,对福尔巴和卢子清这种人他则完全是一腔痛恨了。连带着对查莫罗人都有些不满意了。

    “总统,也不能一言概之,所谓蛇无头不行,虽然我们有证据证明福尔巴不干净,但毕竟未完全公开,很多人还是不那么清楚的,这数万精英我想其中绝大部分只是一种随大流的心思,他们未必就是真的觉得福尔巴没问题。真正要重视的估计就是少部分查莫罗人领袖,为何福尔巴才逮捕不到半月,数万人的流行抗议就组织起来了,毫无疑问,可能有部分查莫罗人领袖与福尔巴一样早就与英国人甚至法国人有牵连,英法想搅浑太平洋局势的企图是很明显的。”有史密斯在,叶枫倒不好称呼叶文德为爸爸,仍以职务相称。

    史密斯也马上点了点头:“我们收到消息后,已经数番确认,并与高景义的国安局进行了情报综合,基本上可以确认查莫罗七个较大部族中有四个都与英国或法国人有牵连,这次的游行抗议主要就是由福尔巴部落及另外两个接受英国资助的部落首领组织的。”

    “英法美乱我之心不死,烦不胜烦啊,你们的意思我明白,对这些抗议自然不能一杀一捕了之,那样就真的有可能引起太平洋局势的大动荡,让英法美有机可趁了。”叶文德点了点头。

    考虑了一下又会史密斯道:“不过这事总要有个处理方法,这样,明**和吴向阳再回密市,同时我会命代市长卫国盛也加快行动,立即赶往密市赴任。既然你们掌握了情况,那就拿足证据,对于为首的,一律逮捕,对不知情者可加大宣传力度,廉政总署可立即对外公布福尔巴的犯罪资料,证明中央逮捕福尔巴并非是针对查莫罗民族的压制行动。”

    “与国外势力勾结的情况要不要公开?”史密斯点了点头又道。这种游行抗议,对于史密斯和高景义等人来说,并不难处理,关键就是与外国的勾连有些难办,不公开,那抓捕那些为首者就很难说服其他人,公开的话,那又有可能与英法美发生直接外交冲突。

    叶文德考虑了一下,似乎也有些难以决定,便看向叶枫。

    叶枫沉吟半晌道:“我看可以适当公开,但不应直指英法美,可统以外国势力概之。”

    叶枫说到这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题,考虑半晌又对叶文德道:“自欧战之后,各国经济发展乏力,特别是英法等国,而相比之下,我们阿拉斯加因为亚洲省市的并入,国力大增,经济恢复增长形势都要好于英法等国,而经济恢复同样还算不错的美国则一直记恨着我们当初在太平洋战争中给他们造成的创伤,想要重夺太平洋的话语权,这样一来,英法美时常搞些小动作,给我们阿拉斯加点火惹麻烦就成了常态,我看,这个问题应该直接治本,光见招拆招、治标不治本不能起到根本性作用,这样这个烦恼以后只会更多。”

    叶文德也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史密斯却想起什么似的,插话道:“说起这个,总统、国务卿,我前段时间接到一份情报,是关于那个美国扑克内阁上的一次牌桌酒话……”史密斯说着,还一边打开手里的公文包,找了一阵,掏出两张写的比较凌乱纸张递了过来又道:“基本内容都在上面了,不过因为还没有来得及核实,所以还没有向你们汇报过。”

    叶文德看了一阵脸色又一次变得铁青,一边交给叶枫一边道:“这个辛克莱简直是大言不惭。”

    辛克莱?叶枫愣了一下才想起这个辛克莱虽然不是哈定的正式内阁成员,但做为哈定的经济事务顾问,同样也算是扑克内阁的一员,同时也是美国国内有数几个可与洛克菲勒比肩的石油大亨,很显然这个辛克莱说了什么话让叶文德很恼怒。

    叶枫拿起那两页纸看了一下,也不由大怒道:“他以为他是谁单方面门户开放?想得倒美。有本事咱们把边境全放开,看看到到底谁被杀得大败而逃。”

    “这个辛克莱在我们国内有投资吗?”辛克莱虽是美国大亨,但与洛克菲勒不同,此人在阿拉斯加国内名气并不大,叶文德却是不太了解他是否在阿拉斯加有很多投资。

    史密斯当然是很清楚的,马上道:“有,不过非常失败,早在十年前,辛克莱的石油公司就进入了阿拉斯加,不过那时候哪还有他的份,最后仅仅在艾伯塔的阿萨巴斯卡市标中了两个小油田,连成本都收不回。此后仅能靠高价收购其他小油田和炼油厂维持存在。去年参与竞标库页和上勒拿油气勘探开采权,结果被我们国内的石油公司压得不能动弹,最后也仅仅是在日甘斯克附近标到了两块不足十平方公里的勘探区,不过据国土部门的估计,这里蕴含大量油气资源的可能性并不高,辛克莱就算不亏本也赚不了太多。”

    叶文德闻言却是脸色稍霁道:“失败好,败得越惨越好,难道此人要大发厥词了,只怕是因为在我们国内的投资失败心里有些不平衡吧。”

    叶枫听了也微笑:“他把我们当成祖国了,还想威逼我们单方面门户开放,这种家伙,我看我们也不用客气,大可以让税务,国土,工商部门去招呼他们一下。国安战略安全行业再小也不能放在这种人手里。”

    叶文德呵呵一笑,倒也没有反对,这可不是什么干涉经济自由,税务,国土部门检察很正常,不过是比平常增加些频率罢了,谁也不好说什么。若没有问题,可让辛克莱恶心一下还不好说话,若真有问题,那更好,直接可以把这个家伙赶出去,谁也不能说阿拉斯加干涉经济自由、市场自由。

    这时叶枫又拿起手上的那个情报看了一下,有些凝重的道:“辛克莱的话我们可以当他在放屁,倒是休斯的话我们要引起重视,联合盟友,对我们施压,想让我们的航母飞机缩回家门口,不知道这个家伙打得什么主意?”

    “既然不可能通过战争手段来达到目的,我想不外两点,一个外交手段,一个就是暗中的阴谋,不过很明显,要做到这点,又要尽快,最有效的最直接的应该是外交手段,看他们的扑克内阁谈话就可能看出,他们想要我们在正确的道路上掉头,至少也要绕弯路,那答案也能猜出一二,即联合英法意荷等国逼迫我们停止与苏俄的贸易,降低我们的财富增长速度和经济发展速度,只是他们要怎样才有可能迫使我们削弱在海外在太平洋的军事布署,这一点倒是很难猜测,我们可不是普通的小国弱国,人家一句话我们就要缩回来。”

    叶文德说到这里,突然对着史密斯道:“杰斐逊,这个情报你要立即组织人手去打探清楚,最好摸清他们的具体计划,休斯这么有把握,我怀疑他们想出的办法应该很不简单。”

    史密斯马上应承下来,叶枫脑子里却闪过一个念头,突然道:“我想我应该猜到了休斯的打算。”

    叶文德和史密斯同时转头看着叶枫,不知道叶枫猜到的是什么。

    叶枫没有马上说出自己的猜测,刚才他在叶文德说话时就在脑子里搜寻,历史上的这个年代,是否发生过什么重大的事情,当闪过一个历史上著名的条约名字时,他下意识的说出了这句话。

    但是否真是如此,他还不敢确定,历史上应该在今年11月份开始到明年3月,一个历史上著名的华盛顿会议将要召开。在这个会议上达成了数个重要条约和协议,也算是对欧战后的巴黎凡尔赛会议的一次继续和补充,此后也构成了长达二十年的凡尔赛——华盛顿国际关系体系。

    而华盛顿会议上在叶枫看来,最重要的一个条约就是限制海军军备力量条约,也称为五国海军条约或华盛顿海军条约,整个会议,这个条约的缔结就是核心,正是这个条约奠定了美国海军的地位,也是这个条约让日本人真正成为了全球仅次于英美的第三大海军强国,还超越了法国和意大利。也正是这个条约使得此后全球各大强国开始限制军备,特别是海军军备,进入了一个时间较长的所谓“海军假日时代”,也正是这个条约使得太平洋的势力范围正式得以确定,进入了相对平稳的时期。

    但是叶枫不确定的是,历史上之所以有华盛顿会议,之所以有海军条约,主要原因除了各国战后因经济乏力,不堪沉重的军费支出压力外,还在于首倡者美国当时对于英日同盟及日本在太平洋上的野心极其担心,他们想通过正式的外交条约来限制日本人的野心,同时瓦解英日同盟,并奠定美国在战后世界权利体系中的最大话语权。

    结果当然是美国达到了大部分目的,美国也真正从此开始成为了这个世界上超越英国的第一世界大国,不只是经前的经济第一大国,在政治军事上,他们也正式被全球承认成为了可与英国比肩甚至超过英国存在的军事政治强国。

    但在这个时空,阿拉斯加的意外崛起,美国人固然还是世界第一大经济大国,但在军事政治上,美国却远不能和历史上相比,太平洋一战,美国海军十损六七,丢失了众多在美西战争中夺来的太平洋领地,现在他们在太平洋仅剩下远离本土的菲律宾这一个殖民地。

    而历史上他们最担心的日本威胁呢,可怜的日本人在这个时空与美国人一样在太平洋战争遭受重大损失,甚至比美国人遭受了更重大的损失,海军几乎全军覆没,也为日本的未来埋下了隐患,前年的阿日战争,日本这个明治维新后风光了数十年的新晋强国在另一个新兴大国阿拉斯加面前被打得一败涂地,现在连日本本土都几乎沦为了阿拉斯加事实上的保护国。他们根本不可能像历史上那样威胁到美国了,而英日同盟,实际上也在这场战争后被扔进了历史尘埃,不复存在。

    没有了如历史上一样强大的海军,没有了如历史上一样广大的太平洋势力范围,没有了日本人的威胁,没有了英日同盟的顾忌,华盛顿会议还会如历史上一样召开吗,海军条约还会同历史上一样诞生吗?

    会叶枫想到这里,突然在自己心里极其肯定的下了这个评语,一定会的,美国毕竟是世界第一大经济强国,太平洋战争距今已经七年,其间美国海军基本上再没受什么损失,而其国内的海军重建计划不像日本那样受到了阿拉斯加干扰压制,他们的重建计划很成功,七年时间,以美国的实力,其海军战舰数量也许还比不上七年前,但论质量,但战力,美国海军比七年前只强不弱,只是没有了海上战争,他们的实力无法展现出来罢了,那么美国会没有野心重塑其海军地位?没有战争,联合盟友通过外交条约限制阿拉斯加抬高美国来实现美国海军重新崛起岂非也是一个极好的办法。

    而日本威胁、英日同盟威胁虽然都没有了,但只是换了一个对象罢了,阿拉斯加的存在,阿拉斯加在太平洋的势力甚至远比历史上的日本威胁更大,不管是对于英法还是对于美国,特别是美国,不光是海上的威胁,在陆地上,两国可是有着数千公里的直接边境,阿拉斯加是一个拥有两千多万平方公里土地的全球面积最大的国家,阿拉斯加拥着着全球第一的空军,拥有着实力上同样数一数二的海军,有着全球最强大的机械化陆军,论威胁,阿拉斯加起码比历史上的日本还要强上数倍。

    面对这样强大、直接的邻居的威胁,美国人像历史上一样牵头召开华盛顿会议,联合各国以外交压迫的方式,以缔结条约的形式从事实上压缩阿拉斯加的军事力量,特别是海军力量同样是一个非常好的选择。

    而这份情报上显示的休斯的打算不管怎么看,都很符合这个历史事件,虽然历史上的华盛顿会议是在11月份才开始召开,但这样重大,涉及这么多国家,这么多重要事件的会议当然会有一个酝酿、准备过程。现在已经是八月了,三个月,也许历史上也正是这个时候开始酝酿准备这个会议的吧,甚至可能更早准备也说不定。

    叶枫将自己的猜测说给叶文德和史密斯听了之后,两人沉吟分析片刻,都悚然而惊,除却战争,这是最有效也是美国最有可能采取的办法。

    “哈定不是倡导不结盟运动吗,连前总统威尔逊首倡的国际联盟都没有加入,现在哈定真有可能搞一个这样的会盟?”史密斯略有些疑惑的道。

    叶枫却肯定的点了点头:“会,一定会,这与国联不同,这种会盟只能看做一种外交会议,而不是一个长期性的联盟组织,这与不参与结盟并没有多少冲突,再说有这样奠定美国话语权,削弱阿拉斯加实力,重塑美国海军威势的机会,哈定这样的人会不动心?所有我现在有八成把握肯定他们想要做的就是我们现在猜测到的。”

    叶文德考虑了一下,突然道:“他们想是一回事,但也要我们同意吧,若我们不参与这个会议,他们这个打算也不见得能成功。”

    叶枫却呵呵笑道:“不,要参加,我觉得我们一定要参加,可以大家共同约定限制军备,减少军费支出,对我们而言,也同样是有很大好处的。但是必须做一个重大改变,那就是由我们作主,而不是他们。”

    半个小时后,叶枫和史密斯联袂离开了自由宫,史密斯显然正沉浸在叶枫所说的几个针对美国人的策略当中,一路上一言不发,甚至一直跟着叶枫来到了国务院大门口才醒过神来。

    “既然到了这里,不如我们去餐厅喝一杯咖啡。现在与你一起喝咖啡的时间可是越来越少了。”叶枫看到史密斯醒过神来不好意思的摸着脑袋准备离去,便发生邀请道。

    “好,求之不得”史密斯倒也不点都不客气。

    国务院这种大衙门内当然是有餐厅的,不只是下班才开放,上班时间也同样开放的,有时工作人员累了,或是来了客人,想来舒缓下精神都可以到餐厅来坐坐,毕竟在办公室气氛总是没有那么宽松自由的。当然前提是不会耽误自己手上的工作。

    两人一起朝位于一楼西厅的餐厅走去,叶枫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上次你说的那个雅科夫,怎么样了。还没有动手?”

    史密斯愣了一下,接着笑道:“我不打算动手了,我发现这个人其实利用价值挺大的。当然若是发现他开始窃取我们的重大政治,经济,军事,技术机密的话,我不会客气的。不过好像目前这个人挺老实的,他在鄂木斯克投资了一家大型外贸公司,目前为止,这家公司是对苏俄贸易额最大的公司之一,上个月一个月内的交易额就突破了三千万,几乎占全部苏阿交易的0.5%。算起来,一年可以给国家创造不少税收了,就这样弄掉了太可惜了。”

    叶枫闻言也笑了起来,他倒不担心留下这个雅科夫会产生多大祸患,史密斯经验丰富,自有分寸,已经不需要叶枫时常提点了,再说史密斯说的也对,像雅科夫这种与苏俄本身有很大牵连,有着特殊渠道的商人,他们的生意肯定会比一般人做的大,更有优势,也能为阿拉斯加创造更多的税收。相信雅科夫若不想做一单就跑回苏俄的话,也不会冒着暴露身份的危险违背阿拉斯加的贸易协定出口什么机密设备,雅科夫毕竟不是普通间谍,不值得为了一两台机密设备就暴露身份,这种事交给一次性的间谍更好。雅科夫最大的作用在于长期潜伏,当然若雅科夫和苏俄知道他们的身份实际上早已经被阿拉斯加掌握的话,只怕雅科夫早就窃取一两项机密逃回苏俄了。

    “不过河东晨报这种影响比较大的宣传机器还是要严格监督,莫要又闹出什么不好的新闻来了。”叶枫点头交待道。

    “哦,忘记告诉你们,雅科夫早在三四个月前就转让了他在河东晨报的股份,接手的是远东贸易……契尔科夫的产业,此后两月,便是雅科夫原本的那三个合伙人都相继将自己的股份转让给了远东贸易,现在主持河东晨报的实际上是我们的人。若不是这样,我也不敢轻易的放过这四个长期潜伏在我们内部的苏俄特务”史密斯马上道。

    叶枫愣了一下,河东晨报虽然闹出了很大的风浪,有了很大的名气,不过毕竟影响主要局限在俄罗斯族人中,不管财务还是影响力若不是特殊时期都不太可能长期引起叶文德,叶枫他们这种国家巨头的高度关注,对于河东晨报易主叶枫自然也不太清楚。

    不过既然转让给了契尔科夫的产业,这就没有问题了,再说史密斯说现在直接主持报社工作是中情局的人,那就更没问题了。

    对于这种事,叶枫现在也只是了解一下就行,并没有细问下去,点了点头道:“虽然留着雅科夫有用,但你们也不能放松了对他的监控,苏阿贸易毕竟对于他们活动也有很大便利,一切要严密关注,确保他不会利用这种便利向苏俄提供一些机密技术和设备。”

    “嗯,我一定会注意的,真有这种事,我马上就会把他关到笼子里去。”史密斯笑道。

    1921年8月16日,鄂木斯克。

    虽然苏阿这种秘而不宣的贸易正式开展不过才三个多月,但至现在光一个月的贸易额就达数亿阿元的对外贸易活动,对于鄂木斯克的经济发展来说起到了无可估量的作用。

    从六月份,双方贸易额激增到两亿多阿元后,苏俄贸易的吸引力开始呈火箭式上升,众多工商企业先后涉及这个贸易,或是工业企业直接开通对苏出口业务,或是成立外贸公司,或是向外贸公司发放代理权,同时也有众多准备开展这项业务,但企业远离苏俄边境的一些企业的投资商为了降低成本,也开始陆续在鄂木斯克,阿尔泰省,额尔齐斯省,鄂毕省,新西伯利亚,东俄自治区,唐努乌梁海省等距苏俄较近的省市开办工厂或分支机构。

    这其中,作为双方贸易最大的口岸,对苏俄经济建设宣传窗口,最靠近苏俄的直辖市,西伯利亚数一数二的中心城市的鄂木斯克无疑是受益最大的。

    从苏阿战争停止,鄂木斯克设直辖市到现在不到半年,鄂木斯克就从一个几乎被战火摧毁,大半个城区成为废墟,全部人口不过二十万的城市,重新发展成为一个拥有数千家家各类工厂,数千家各类商业企业,云集四十多万人口,焕发出蓬勃生机的城市。

    虽然这数千家工厂和数千家商业企业中还有大部分都还在建,有些还没有开始运营,已经开始运营的也有大部分只是规模并不大的中小型企业。

    但苏阿贸易的带动,鄂木斯克经济活力的重新焕发,三四个月来,鄂木斯克已然借此诞生了好几个明星企业,在全国都小有名字。

    工业方面自不待说,鄂木斯克原本就是俄罗斯在西伯利亚工厂较多的城市,虽然经历数次战火,但底子还在,并入阿拉斯加后,重新清理资产并更名的比如鄂木斯克矿业机械公司,西伯利亚毛纺厂,西伯利亚冶金集团都早已经恢复生产,有些还得到了改扩建,以这三家企业为首的鄂木斯克本地企业资产都是好几千万,员工数千人。

    而新涌入的投资商投资的企业更是成了鄂木斯克快速发展的核心,比如华侨城重工投资的鄂木斯克生产基地,资产上亿,现在还没有完成竣工,就已经招收了三千多名员工,建成后预计将成为鄂木斯克最大的工业企业。

    另外众多像伯瑞,徐纲这种大富豪投资的企业也蜂拥入驻,当然鄂木斯克吸引最多的还是俄罗斯族的有钱人,像布列霍夫,季诺科夫,雅科夫这些俄罗斯富豪的产业几乎都有在鄂木斯克进行了重大投资。

    而雅科夫企业集团就可称为其中佼佼者,雅科夫此前无论名气还是实力都不能和布列霍夫这种人相比,但现在起码在西伯利亚在鄂木斯克,雅科夫是名气最大的俄罗斯人,甚至不比市长契尔科夫的名气小。

    自从决定参与苏阿贸易后,雅科夫的产业重心再一次进行了转移,原本从马加丹转移到伊尔库茨克的一些产业又被他相继转让或撤股,筹集了几乎等于他全部身边的数千万资金杀奔鄂木斯克。

    这种疯狂的举动甚至一度让很多人吃惊,多数人不看好他的举动,称他为失去理智的疯子,而少部分看好他的人也以“这家伙可能将会成为伯瑞和安德森之后的第三个疯子。”总之听上去都是不那么放人放心的举动。

    但事实证明,雅科夫这个举动是成功的,就算是疯子,他也是继伯瑞和安德森后第三个成功的疯子。数个月来,他砸入大批资金成立了雅科夫外贸运输公司,雅科夫机械厂,雅科夫农林产品加工厂三家企业,组成了所谓的三驾马车,但让人跌破眼镜的是,这三家企业全都获得了成功,赢得了高速发展,那些苏俄国有企业的负责人似乎还真是比较信任与俄罗斯人交易。

    虽然看上去,雅科夫三家企业都是新办,实力名气都不具备,但结果却是三个月的贸易,雅科夫的资产几乎得到了数倍的增加,光是外贸三个月交易额就有上亿,相当于全部苏阿贸易的0.5%,一跃成为鄂木斯克甚至整个西伯利亚地区外贸行业的巨头。

    这个月初,雅科夫更是雄心万丈,统合这三家企业,并收购了鄂木斯克原有的一些木材厂,服装厂,农机厂成立了雅科夫企业集团,总资本超过两亿阿元,员工上万人,一举成了目前鄂木斯克实力数一数二的大企业,四个月,资产翻三倍有余,这种财富增长速度宣扬出去也进一步增加了苏阿贸易的吸引力,增加了投资商到鄂木斯克,到西伯利亚地区投资的热情。

    鄂木斯克市长契尔科夫当然也乐见其成,且加大了宣传力量,鄂木斯克正在成为阿拉斯加经济活力最为强大的城市之一。

    不过鄂木斯克吸引的可不止是大多数的俄罗斯人,对于其他投资商的吸引力是同样的,因为雅科夫只是鄂木斯克苏阿贸易的一个主要受益者,雅科夫企业集团也只是其中一个得利者,论起财富的增长速度,在鄂木斯克有一个企业比雅科夫企业集团的扩张还要惊人,更重要的是这个企业的老板不是俄罗斯人,而是四个朝鲜人。四个平均年龄甚至还不过二十多岁的小年青。

    [奉献]

第502章 奇怪的重要任务

    第502章奇怪的重要任务

    三联机械进出口贸易公司的名气确实很大,刚满二十岁的河映成,二十三岁的崔正英,二十二岁的金顺周,二十岁的金顺英这四个股东的名气同样很大,甚至发展到现在谈苏阿贸易必谈三联,谈三联必谈这四个年青老板的地步,在鄂木斯克,这四个小年青已经算得上是传奇般的人物了。(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有谁可以在开业三天内,不过百万资金,不过刚到几台样品机的情况下就搞定总价值高达一千多万的一百七十台各型机床订单。有谁可以在三个月内,将原本单一的机床及机床配件贸易发展到拥有农业机械,食品,石化产品,煤碳,钢铁,纺织机械,布匹近十余个贸易项目的鼎盛局面,有谁可以短短不到四个月内,凭借一个代理合同拿到百万贷款,凭这百万贷款发展成总资产突破一亿,员工从不足十人激增到三百多人,供货订单排到半年后的大型外贸公司?

    如果是有家底,本身有客户的人也许有那么几个可能做到,但无人可以像这个四个原本不是农民,学生就是工人的年青人一样做到这种地步,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们除了一纸代理合同外,一个客户都没有,他们甚至没有一个认识的苏俄人。

    四个传奇的年青人取得了让人瞠目结舌的成功,也让很多原本犹豫不前的投资商后悔顿足,因为现在很多人都知道,他们成功的第一步在于那一百七十台机床,当时的苏俄叶卡捷琳堡国营进出口公司业务经理跑遍鄂木斯克居然没有找到一家公司可以出售这种机床,有这种机床的要不就是数量达不到,要不就是没有出口资格,要不就是不敢与苏俄人交易,三联公司当时的情况可以说是天上掉馅饼,这块馅饼在当时来说其时很多人都是有这个机会的。

    正是那价值千万的订单一下子夯实了三联公司原本虚弱的基础,正是与叶卡捷琳堡公司的成功合作,给他们带来了更多的订单,带来了更多的客户,光是叶卡捷琳堡公司就给三联公司带来了总计四千多万的订单,光是这个公司介绍的客户又给三联公司带来了超过六千万的订单。

    正是这个成功,正是这个逐渐扩大的客户群让三联公司得到了更多的供货商的青眯,愿意将代理合同交给他们,使得他们的贸易项目越来越多,贸易额越来越大,甚至他们的第一个供货商远东机械为此还专程前来鄂木斯克考察,与鄂木斯克市政府签定了一个投资额将高达一亿的分厂建设项目。

    项目在月初签定了,到明年竣工投产,预计可以为鄂木斯克带上至少五千个工作岗位,将成为可以与华侨城重工鄂木斯克生产基地比肩的鄂木斯克工业巨头,因为这个贡献,这四个朝鲜族的年青老板,在鄂木斯克赚钱的同时也使他们在当地享有了很高的声望。契尔科夫市长甚至亲自代表市政府给他们颁发了市民证,并奖励了他们四人各一套面积达两百平方的别墅。虽然在阿拉斯加土地面积大,房产并不贵,四套别墅总价值也不过五十万不到,但这个举动无疑代表着他们的成绩和个人价值得到了政府方面的认可和肯定,也让他们在鄂木斯克当地的地位和传奇色彩显得更浓厚一些了。

    “映成,你回来了,到底有什么事。”河映成走进办公室时,正聚在一起猜测着河映成被不明来历的人秘密接走原因的崔金三人立马围了过来问道。

    三联公司扩展太快,原来的那个门面式办公场所早已经不能满足公司的需要,所以早在上个月,他们就在最繁华的河港区河港大道收购了一栋五层俄式楼房改造成了三联公司的新总部。五层小楼,一楼是大型的开放式门市部,二楼三楼是各大贸易项目处理中心,四楼则是公司文职工作人员的办公场所,而五楼上千平米则只有他们四个老板和他们的秘书的办公室,另外就是一大一小的会议室。

    河映成的会议室在最里头,所以他一回来,崔金三人自然都马上就能知道,河映成是从居所被秘密接走的,当时崔金三人只得到三个西装男的口讯,还要他们严格保密,怎么看都透露着诡异,从那三个西装男口里一点风也探不到,三人来到公司都有些没心思上班了,正琢磨着这事呢,河映成回来,三人哪还忍得不住,急急火火的涌进河映成的办公室,关上门,崔正英就迫不及等的问了起来。

    河映成脱下外套,慢悠悠的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眉头却是微微皱起的,等到三人都有些不耐烦了河映成才道:“是军方和情报局的人,蔡将军见了我”

    “军方和情报局,你见到了蔡将军?”崔正英有些不可思议的道,虽然他们现在在鄂木斯克是传奇人物,也颇有些地位和影响,但怎么看,他们也还不够资格受到蔡将军的接见吧,虽说他们是鄂木斯克的传奇人物和有地位的富豪了,但蔡锷是什么人,那可是手握数十万军队的军方重将,在全国全世界都是传奇人物,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河崔金四人在这种人物面前,连蚂蚁都算不上。

    何况居然还有情报局的人,就更让人纳闷了,他们三联公司可是合法的外贸公司,也一直严格遵守着贸易协定,没有出口任何违禁产品。

    “到底怎么回事,我们可没有干什么坏事”身为女人的金顺英最怕的就是惹上麻烦。

    “好事”河映成马上说道,但脸上却不见得多么高兴,吸了一口气又道:“不过干得好才是好事,若干不好,就是天大的坏事了”

    “哎呀,你就直说好了,你越这样,我们越不放心”金顺英颇为郁闷的敲了敲桌子道。

    “我接到了一个任务”河映成边说,脑子里边回忆起了在鄂木斯克的西伯利亚最高司令部里蔡锷见面的事情。

    “年仅二十岁,四个月就起家的亿万富豪,还真是传奇人物啊,在全国都算独一号了”河映成走进蔡锷的办公室时,看着这个名声响彻全国的将军有些失神,耳中却传来了蔡锷爽朗的笑声。

    “让将军见笑了,小子不过是有些运气罢了,至于亿万富豪更不也当,那点家产可是不我一个人的,要不是有三个合伙人支持,三联公司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的小小成绩。”

    河映成不太明白蔡锷秘密召见自己的理由,说话时很小心。不过他自认为三联公司合规守法,没有犯什么事,脸色倒是很坦然。

    蔡锷点了点头,然后和颜悦色的笑道:“年青人不错,没有因为一点成绩就张狂自大,我虽是军人,但也知商场如战场,骄兵必败。你能保证平和的心态,未来必能取得更大的成功。”

    “将军过誉了,我们都还年轻,现在的成功全凭运气好而己,要学的东西还多呢。岂能狂妄。”

    “嗯,好,好”蔡锷呵呵笑赞道,接着突然脸色一整,看着河映成道:“你是河斗炫的侄子?”

    河映成愣了一下,知道他这个身份的人并非没有,他初到鄂木斯克时,曾打着叔叔的名号与一些商人有过接触,不过后来生意做开了,他倒很少再打出这个旗号了,甚至估计有很多人都会对他这个身份有些怀疑,凭军方的实力,要知道他这个身份自然不难。只是他不太清楚,这跟这次会面有何关系,难道这次的事情跟叔叔有关?

    “是的,他是我亲叔,不过早在十多年前就离开了朝鲜,此后与我们都没有什么联系,直到去年,我才去找过我叔叔,得到资助,才凭着五十万拿到了远机的代理合同,不过对于叔叔的具体情况我实际上了解很少。我叔叔出了什么事吗?”

    河映成没想过隐瞒什么,他确实对这个离开十余年的叔叔了解不多,再说他说的这些事情要隐瞒又能隐瞒的住么,他面对的可是掌控着数十万军队的军方大将。这点消息,在人家面前可以查个底儿掉,若真是叔叔有什么问题,在阿拉斯加也没有什么诛连的做法,自己与叔叔除了那五十万借款,基本上没有什么牵连,只是真的是叔叔出了什么事吗?河映成心里还是不免很担心,不管怎么样,河斗炫也是自己的叔叔,自己现在的成绩追根究底还是叔叔的那五十万打下的基础,他还真不希望自己的叔叔出什么事。

    蔡锷看到河映成颇有些紧张的样子,连忙摆了摆手道:“你不需担心,我只是随便问问,有些好奇罢了,你叔叔可是真正的阿拉斯加大富豪,我有些奇怪为何你会自己到鄂木斯克来创业,要知道像你们这种情况能够发展到现在这般地步,这么迅速,还真算是一个奇迹了,我开始还以为巴甫斯基可能是你叔叔介绍的关系呢。”

    “巴甫斯基不,我此前根本不认识他呢,而且他应该也不可能与我叔叔有什么联系吧,巴甫斯基好像没有在河东,甚至西伯利亚都没有生活过。我叔叔应该此前也没有与苏俄人做过什么生意,他的根基都在河东和美洲一带。”

    河映成颇有些疑惑,他相信蔡锷不会无缘无故的说起这个,难道是巴甫斯基有什么问题,不应该啊,当初他可是盘问过巴甫斯基的底细,此人以前连西伯利亚都没来过,不太可能与自己的叔叔有什么关系。

    蔡锷微微一笑,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招了招手,前去接河映成来此的两个西装男中,其中一个年长一些的从身上掏出一份资料递给蔡锷。

    蔡锷看了一阵,才又递给河映成,一边道:“你看看这个就知道了,巴甫斯基没有那么简单,我们的情报显示,巴甫斯基在1907年至1912年一直生活在河东的埃文斯克,曾在一个俄国贵族开办的贸易公司里当过买办,与你的叔叔有过联系,但是这个你不需担心,你叔叔与他交往只是正常的生意来往,甚至你叔叔都不知道他的另一个身份,那就是当时的社会**党人,1912年之后,此人去了欧洲,去年才调回苏俄,出任叶卡捷琳堡进出口公司的业务经理。”

    “难道将军的意思是此人是我叔叔介绍来的,而且此人还有可能是苏俄特工。”河映成吃了一惊,这与巴甫斯基自己所说的经历完全不同。以此对照,很明显这个巴甫斯基可能有些问题。这是河映成不想看到的,若巴甫斯基与三联公司的接触是别有用心,且牵连到叔叔,不管是对三联公司还是叔叔可能都会有很大影响。

    蔡锷呵呵一笑道:“前一个问题,我可以告诉你,你可以放心,巴甫斯基与你进行交易,没有任何问题,情报显示,你叔叔在巴甫斯基离开河东后就没有过联系,所以也不可能是他介绍巴甫斯基到你的公司,再说,那时你的公司开办,你叔叔都不知道吧。”

    “是的,我叔叔还是在三联公司做成了几笔大生意后才知道的,打了一个电话表示祝贺。”河映成猛然醒悟,这样说来,叔叔虽与巴甫斯基有过接触,但那是以前的事情了,叔叔此前也不知道巴甫斯基的**党人身份,那就表示叔叔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了。看来问题还在于自己的三联公司与巴甫斯基的接触。

    蔡锷点了点头又道:“至于第二点,我也可以肯定的告诉你,巴甫斯基不是可能是苏俄特工,实际上他本来就是苏俄契卡特工,而且他离开河东去欧洲之后实际上就是当时的布尔什维克秘密情报人员,算是苏俄的资深特工了。”

    “这”河映成拿着手上的资料看完,确实如蔡锷所说,这份资料上显示巴甫斯基曾数度化名,甚至现在这个名字都不定是他的本名。是苏俄的党员不稀奇,实际上若坐在那样的位置上不是党员才稀奇,但巴甫斯基是苏俄特工就有些不一样了,这表明此人是进入阿拉斯加是可能有什么特殊目的的。

    蔡将军的意思难道是要三联公司脱离与巴甫斯基的接触,那对于正蒸蒸日上的三联公司来说可是一个严重的打击。

    河映成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没料到蔡锷却不以为意的道:“这没有什么,其实这种情况我们早有预料,苏阿两国关系很不寻常,借助贸易这样的机会,苏俄不可能不趁机派出特工来操作这个双方边贸易,实际上我们的情报显示,目前苏俄凡是打着外贸名义进入阿拉斯加的人,不管是否特工,都有着替苏俄政府打探消息,刺探情报的任务。我们不会要求你们断绝与他们的来往,那样不说你们的生意做不下去,苏阿贸易同样会瘫痪。”

    “那将军的意思是,要我们保持警惕?”河映成有些不太肯定的道,三联公司虽是苏阿贸易的明星,但若真要三联公司与苏俄交易方保持警惕,那也不需由蔡锷这样的军方重将来交待自己吧,三联公司没有这个面子,自己也没有这个资格,就算叔叔河斗炫也不定有这个面子。

    蔡锷哈哈一笑,摇了摇头道:“保持警惕当然是必须的,就算你们不知道他们的身份,我们自己的特工也不是吃素的,我找你来不是要你与巴甫斯基断绝生意来往的,其实正好相反,我要你加深与他的联系,要你,要你的三联公司替国家办好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1921年9月初,萨斯喀彻温省。

    萨斯喀彻温省全境面积65.19万平方公里,也算是阿拉斯加面积较大的省份,其中森林面积约35.2万平方公里,淡水面积约8.16万平方公里,自被阿拉斯加在独立战争后吞并后,各方面都取得了长足的发展,人口已经超过30第十位。

    萨斯喀彻温省的地域近似于一块竖立的长方形,无边的土地和开阔的天空使得这个省份以美丽的日落而闻名。南部是波状起伏平原,北部三分之一的地区属于加拿大地盾(地质名称)。

    萨省气候四季分明,比较干燥和各地区差异较大,夏季平均气温25摄氏度,冬季平均零下25摄氏度。自然资源丰富,是阿拉斯加能源和矿产大省,目前已经是阿拉斯加仅次于艾伯塔,河北,河南,马更些之后的第五大原油产地,已探明的原油约为9.44亿桶,约有250亿桶的重油储量;天然气储量也很丰富,约有693亿立方米。

    此外萨省还拥有加阿拉斯加已经探明的铀矿储量的60%,虽然这个矿产暂时看上去还很鸡肋,似乎还没有多大的用处,但在未来,萨省无疑将会凭借这个矿产在阿拉斯加占有更重要的地位。

    但是相比能源和矿产,萨斯喀彻温省在阿拉斯加版图中最重要的还是他的农牧业和林业,萨斯喀彻温拥有无数的大小河流,且省北部平原的土地极为肥沃,自并入阿拉斯加之后,其农业尤其是粮食种植就是该省的主要产业。到目前为止萨斯喀彻温省是阿拉斯加全国最大的产粮区和全国最大的肉类供应基地,有“国家粮仓”之称,其一年的农业产值就占了全省经济总产值的50%,这些年来占全国的农产值比重也一直维持在20%上下。

    同时因为萨省的农业兴盛,也进一步使得萨省在农牧产品加工,药品,农业机械等各行业得到高速发展,萨省也是目前全国农业机械化程度最高的省份,在萨省现在基本上很难再看到真正的农民,与其说那些农牧场的工作人员为农民或牧民,还不如称他们为工人,这些农民其实也多是聚集在城市或各种县乡城镇当中,这也是在这样的农业大省中,全省300余万人口城镇人口却高达90%的原因。

    不过因为农牧业特点,萨省高度城镇化的局面虽与阿拉斯加其他省市差不多,但城镇化之后形成的全省居住状态却与其他省份有些区别,那就是没有像其他省份那样形成很多座大中城市甚至特大城市而其他县乡小镇并不多的情况。

    在萨斯喀彻温省这个列入全国第十位的人口大省没有一座人口上百万的特大城市,这个倒不出奇,实际上百万人口以上的城市基本上都是直辖市,但其他省份只要总人口上了三百万的话,人口七十万以上的大城市少说都会有那么至少一座,但在萨省不说没有一座大城市,便是五十万人以上的大中型城市都没有,除了首府里贾纳和第一大城市萨斯卡通两座中型城市外,十万人以上的小城市也不过两座,其大部分人口多散布在全省一百多个集镇式的县乡城镇当中,也使得萨省成为阿拉斯加县乡城镇最多最密集的一省份。

    其中里贾纳是萨斯喀彻温省的首府,人口约31万,只堪堪挤上中型城市的门槛,虽然严格来说,这些年他的人口增长不快,甚至还比不得北洋省首府塔瓦尼的人口增长速度,但与塔瓦尼不同,人口增长不快,不代表里贾纳的经济增长不快,实际上里贾纳论经济总量便是现在的塔瓦尼三个也比不上,这自然是与整个萨省农牧业高度机械化,农产品加工高度机械化有关。

    实际上里贾纳气候温和,是全省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也是萨省两大重要工业城市之一,除了农业产品加工外,还有水泥建材、炼油、机械制造、农机设备、金属加工、化工、药品等众多工业。不过整个萨省城市经济分布都很散,里贾纳虽是萨省第二大城市和第一大工业城市,其经济总量也不过占全省1第一或第二位的城市就占了全省经济产值的三分之一强。

    萨省综合实力最强的城市不是首府里贾纳,而是中北部老牌城市萨斯卡通市,位于里贾纳市以北260公里,正是全省中北部农牧业基地的中心,以萨省的农牧业地位来说,萨斯卡通的总体经济实力比首府里贾纳强也就正常了。

    不过萨斯卡通不仅是全省及至全国最重要的农牧业中心,农林产品加工中心,食品药品工业中心,纺织轻工业中心,全省最大城市,全省第一大商业城市,全省第二大工业城市等众多头衔外,他还是全省及全国的文教中心之一,在萨斯卡通有包括阿拉斯加农业大学,萨斯卡通大学,中南轻工业学院等在内的共八座高等本科院校,还有二十余座大中专科院校。论高校数量他可以排进全国前十,论重点大学数量,他可以排进全国前五,论专业,农林类专业可与温尼伯大学齐名,而生物技术学全国无人可比,端得名气极大。

    甚至国内经常有人笑称,萨斯卡通不是大城市却胜似大城市,为何,因为有人曾做过统计,萨斯卡通官方人口约47万,接近大中城市门槛,但这个统计只是官方登记的常住人口,而实际上萨斯卡通因为农牧业集散交易中心和萨省区域公铁路航空交通中心的地位,商业也极其发达,其商业批发零售总额长期挤入全国前十位,来往客商的流动人口可以将萨斯卡通日均人口数拔高十万不止。

    但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就是因为这些大学还有众多实验机构的存在,只要不是在每年寒暑假期间,那二三十所中高等院校就又可以使萨斯卡通的人口数拔高二十万之多,要知道在阿拉斯加读书可不像后世的天朝,读书还转户口的。也就是说在萨斯卡通二十万大中专学生中除了有限的具备萨斯卡通本地户籍的,其他人都不属于萨斯卡通的登记人口,但实际上这些人一年中又起码有至少九个月是生活在这里。

    萨斯卡通这种特殊的地位,也使得该城一直以来在阿拉斯加版图中都是很受中央重视的城市,该城一直以来也都有不少的驻军,除了布置中南一带的一个航空联队一直以来都将司令部放在此地外,驻扎在萨斯喀彻温省的国民卫队和野战军部队的指挥部也通常会放在萨斯卡通而不是首府里贾纳。

    自1914年世界性战争爆发后,阿拉斯加军队数次抽调,到目前为止,整个阿美边境数千公里只有一个从河东调来的第九集团军驻守,不过十万野战陆军,但这十万陆军中一直以来都至少有一个师会放在萨斯卡通,有时甚至多达两个师,第九集团军司令部也一直放在萨斯卡通居中调度,使得现在的萨斯卡通颇有些兵城的味道。

    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并不在萨斯卡通市区内,而是在市东郊开辟了一片很大的场地,兼做训练场,此时通往训练场中心司令部的大道上,一辆吉普车呼啸而来,停在了五层楼高的司令部门口,嘎的一声,车还没有停稳,一个不过三十多岁的年青少将军官便跳下了吉普车,急匆匆的直奔五楼的司令官厅。

    “报告长官,三十六师师长林宣成奉命前来报到,请长官指示”

    司令官厅内正凑在一起说话的三个人,都抬起头来,回礼之后,中间一个看上去神态威严,但一身黑碳肤色,挂着上将衔的军官道:“林师长,请坐吧。”

    林宣成端端正正的坐下之后,那个上将才对着另两人道:“老刘,靖松,我们也坐下说吧。”

    这两人赫然就是第九集团军参谋长刘伏云中将和政治部主任伍靖松中将,而那个黑碳上将则是现任第九集团军司令官库巴鲁。

    自严石前年调到东俄方面军任参谋长,后出任第十四集团军司令后,因为阿美边境并没有多大冲突,所以最开始只是由参谋长刘伏云暂代司令之职,直到苏阿战争结束,阿拉斯加全国开始进入一个相对平稳的时期,才将原坐镇乌兰乌德的第六集团军参谋长库巴鲁调任第九集团军司令,库巴鲁这个所谓的自卫军系四大金刚之一的黑大个才终于跟弗莱彻,梁忠诚,严石一样正式独领一军,坐镇一方,真正上了一个台阶。

    库巴鲁六月份才调来,对第九集团军的工作尚在适应阶段,未料适应阶段还未完成,上头就突然下了一个电令,虽然不是战争,但在库巴鲁看来,比上战场真刀真枪干一仗还难把握。

    四人都坐到了沙发上,库巴鲁看着林宣成坐着端端正正的姿势笑了笑,算起来,他跟林宣成都算得上是自卫军系嫡系中的嫡系,虽然林宣成一天都没参加过当年的育空工人武装或卑诗自卫军,但林宣成曾在叶枫身边当过好几年的副官和秘书,相比库巴鲁,甚至林宣成跟叶枫这个自卫军系领袖的关系更亲密一些。

    “林师长,刚刚接到费城电报,从今天开始,我第九集团军部队将要接过阿美三大口岸的边防工作,不过这个工作将由其他三个师负责,而你的三十六师有一个更重要的任务,就是从明天开始,负责按管埃斯特万和莱斯布里奇两个预备口岸,并对口岸边境进行全面封锁。”

    库巴鲁话音刚落,林宣成就吃惊的道:“封锁口岸边境?司令,难道这两个口岸将不按原计划开放吗。”

    阿美边境贸易自独立战争爆发后不久就在两国商界的努力下全面开放,当时的口岸并没有具体规定,只要可以进入两国边境的地方都可以开放,最后形成了十余个固定的较大口岸,但到1908年之后,随着当时阿美西雅图到温哥华铁路,明尼阿波利斯到温尼伯铁路的竣工,加上两国边境贸易的出入境管理的便利,两国最后以法律形式规定了八个口岸,温尼伯和温哥华口岸是两个最大的口岸,也称为公铁综合口岸,占据了当时阿美超过六成的贸易额,而其他六个口岸则是公路口岸,是此前形成的相对集中的陆路口岸,不过没有铁路,所以六个口岸加起来也只占据四成贸易额。其中就有位于萨斯喀彻温省的埃斯特万口岸和位于艾伯塔省的莱斯布里奇口岸。

    发展到1914年时,随着世界战争的爆发及攻加战争,阿美日环太平洋战争的爆发,阿美关系骤然紧张,甚至两国一度关闭所有口岸,中止了双边贸易。

    但1916年,在两国商界呼吁下,并随着在欧战中阵营统一,双方贸易再度恢复,不过这一次只恢复了温尼伯和温哥华口岸,直到1917年才又开放了原加拿大地区的多伦多口岸,形成了三大口岸的双方贸易模式。

    虽然只有三个口岸,但这三个口岸都有非常便利的交通联系,双方贸易额却快速回升,到去年阿美年贸易额已经达到了七十多亿阿元,今年还只到九月,更是已经接近百亿。

    但随着阿拉斯加吞并众多亚洲省市,战后经济增长恢复形式大好,对各种资源,建设资源,材料的需求激增,美国人不愿放过这个机会,阿拉斯加自身也需要一些来自美国的资金和产品,阿国内企业也同样不愿放过加大进入美国市场的机会,所以经过两国商议,准备再增开几个口岸。

    初步决定的就是在下半年增开三个口岸,即毗邻底特律的哈密尔顿口岸,边境铁路即将修通的埃斯特万和莱斯布里奇口岸。

    哈密尔顿口岸不说,这本就是原来加美双方的自由口岸,边境贸易很兴盛,也有相当基础,又位于阿美五大湖交界位置,哈密尔顿本身基础也不错,到时间开放就可以。

    但埃斯特万和莱斯布里奇有些不一样,这里原本虽也做过口岸,但只是公路口岸,基础也好,交通也好并不算太方便,加上对应的美国领土也只是蒙大拿,北达科他这样人口不多,经济不太发达的州,数十上百万平方公里内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城市和工业区,所以在这里再次开通双边贸易,若不修建铁路,联系起美国较达发达的中西南部大城市,对双方贸易的发展不会有太多的推动作用。

    因此在年初双方决定增开口岸并选定位置之后,阿美双方便达成了修建两条边境铁路的协定。

    两铁铁路其实都不长,只需修两条南北向铁路将阿拉斯加太平洋铁路和美国北方铁路联接起来就行,一条是从蒙大拿州的比灵斯修到大瀑布城再到阿尔比边境,而阿拉斯加则从太平洋铁路沿线的卡尔加里修一条支线铁路到莱斯布里奇再修上数十公里延伸到边境与美国铁路对接就行,另一条则是从北达科他州的迪金森修到迈诺特边境,阿拉斯加需要从里贾纳修一条支线铁路到本就正位于边境的埃斯特万镇与美国迈诺特边境铁路对接就成。

    两条铁路加起来为不过两三百公里,经过的地形也不算太复杂,加上美国方面对增开口岸极有兴趣,不少财团出了资金,所以两条铁路仅仅开始修建不过半年,就已经即将竣工。

    而原本两国的决定是两条铁路对接通车成功的第二天起,这两个口岸及早已准备妥当的哈密尔顿口岸就自动开放,正式成为两国的第四,五,六个贸易口岸。

    但计划这时却出了意外,本来铁路对接预计三天后就将完成,也就是说最迟五天,埃斯特万和莱斯布里奇口岸就要开通,负责口岸驻防的国民卫队边防部队和海关,出入境管理局,移民局,工商部外贸管理局的工作人员也已经陆续到位,就等着口岸开通了,没想到第九集团军司令部却突然接到了费城电报,不但要求第九集团军的野战部队接替国民卫队边防部队驻防温哥华和温尼伯,多伦多三个现成口岸,还要求全面接管并封锁预备开放的埃斯特万,莱斯布里奇和哈密尔顿口岸。

    就连库巴鲁,刘伏云,伍靖松三个集团军高层都有些拿不准这是什么意思了,若说全面关闭两国贸易口岸,那就不应是接防温哥华三个现成口岸,而是应该跟埃斯特万等口岸一样,关闭封锁。若不关闭吗,那又为何要封锁三个即将开通,准备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的埃斯特万三个口岸。

    费城只有命令,没有原因,所以听到林宣成的问话,库巴鲁和刘伏云,伍靖松也无法回答。

    伍靖松摇头苦笑道:“具体原因,暂时司令部也没有得到解释,做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林师长,你只需要照做就行,至于其他工作,其可能引起的外交等冲突,就不是我们能够操心的了。”

    林宣成点了点头,沉默一阵突然道:“万一有人冲关怎么办,要知道因为口岸即将开通,不只美国人已经有大量企业做了准备,就是我们自己这边,也有不少企业在埃斯特万和莱斯布里奇屯集了货物,等待通关,这一关闭封锁又没有一个准确说法,也没有具体期限,只怕会有不理智的人做出冒失举动。”

    林宣成考虑的很周到,库巴鲁点了点头,微笑道:“这个你不需要担心,你紧守口岸就行,国民卫队也会协助你们的工作,美国那边,他们不可能冒失冲关,而我们这边,到时自有两省政府出面解决。而且野战军全面接防,相信也没有哪个傻子会去冲关。”

    伍靖松这时考虑了一下道:“不过,以防万一,你的部队接防封锁之后,一定要约束士兵,真要有人不理智,应该以温和的手段处理,不能过激,相比起来,你们三十六师的工作确实相比接防温哥华等口岸的部队要难做一些。所以我们才会特别召你到司令部来,不过你是上头部门历练了很久的军官,大局观和处理复杂问题的经验都不错,我们相信你能够处理的好。去吧,抓紧行动”

    “是长官,三十六师保证完成任务”既然连司令部都不明白具体原因,林宣成自然不用再问,起身敬礼道。

    只是走出办公室,回到车上他都一直在纳闷,不知道上头这么做是什么原因,虽然在叶枫身边跟了好几年,但他那时终究是个秘书,对于那些大人物的真实想法还真有些拿不准,非战争时期,边防工作其实都是由国民卫队负责的,现在突然换上野战军,且要封锁三个即将开通的口岸,这表明了什么意思,莫非上头准备与美国开战不成。

    但若准备开战的话,那就应该把所有口岸都关闭才是。再说,没有理由啊阿拉斯加与美国现在好像没有什么天大的突发事件吧,以前的矛盾此前也压制下去了,不可能这样骤然开战,而且阿美边境只有第九集团军一个集团军,要开战也不太可能。

第503章 A基地

    第503章A基地

    现在全世界如果有人提到阿拉斯加,自然的很多人会想到那家或许是世界上最大的托拉斯企业的黄金城集团,确切的说应该是财团,原本的黄金城数次拆分,像德联工业,创业基金严格来说原本都是黄金城的下属实体,而像联合银行等各大机构也都有黄金城的股份,现在通常所说的黄金城集团,更像是一个掌握着无数资产,控股或参股了无数企业和项目的超巨型投资财团。(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统称的黄金城财团其在规模上不逊于美国的八大财团中的任何一家,甚至在很多行业超过美国八大财团,而在美国的八大财团也承认这一点。

    不过在他们眼中,这家规模庞大的托拉斯企业,并不是纯粹的资本企业,黄金城集团带着非常浓重的官方色彩,尽管这家公司所有的股份都属于私人,但现在阿拉斯加国家巨头全是出身黄金城,也有不少高官在黄金城有分红干股,还有不少高官则曾经服务于这家超大型财团,使得这个财团具备了一种特殊的半官方色采,这种半官方的色彩使得这家公司在运行机制上和其它财团有着一定的区别,甚至可以说世界不管是官方的还是私人,没有哪个资本财团可以像黄金城集团那样影响到全国第一个角落,深入到国家的各行各业。

    更重要的是,这个财团有一个很鲜明的特点,那就是几乎阿拉斯加所有的先进技术都有这个财团参与,或者说少不了他的身影,甚至很多技术实际上首先就是由这个财团主导研发的,而这些技术现在被证明了很多都是开创性的技术,

    即便是坦克,飞机,航母等等严格意义上来说由军方,或科研院所,国家投资主持研发出来的,其实最开始都有黄金城的参与,甚至有人言,阿拉斯加的科研机构在实力上和研发水平上,还比不得黄金城集团内部的众多实验室,便是科研院和工研院两大机构的研究员或工程师都经常到黄金城的各实验室交流取经,甚至长期在这些实验室中进行研究工作。

    只是平常人知道的实验室,看上去并不值得太令人吃惊,好像也不太可能产生什么连国外都要惊异的技术。因为没有人知道,黄金城真正的实验室在哪里。

    位于北郊的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却人迹罕至,只有一条水泥处通入深山的地方,钉着一块牌子:“军事重地,闲人免入”

    当然这个地方毕竟在费城市郊,有些人是知道的,这个水泥路的尽头,通往了一处山腰中的城堡式建筑当中,占地面积足有上千亩,山水花园,石山小坡,分散的古堡庄园式建设让这里看上去极为的幽静和充满着古老的气息。

    但实际上这个看上去古老的城堡绝对是一座比较新的建筑,其建成还不过几年,只是即便在费城,知道的人也不多。

    一辆中华防弹型轿车,通过水泥路绕山走了足有十几分钟,终于到达了古堡那沉重的大门口。没人说话,大门旁边的小屋里闪出两个西装男子,而汽车当中,驾驶室窗的玻璃都被摇了下来,也只是从窗口中伸出一只手,递出了一个黑色的本本。

    两个西装男一丝不茍的检察完证件,突然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其中一个闪回小屋,不久,看上去生了一锈迹斑斑的大门突然自动向两边收缩。

    汽车从打开的大门处开进去后,大门马上又自动关闭,西装男全部缩回小屋,一切看上去还是那么平静。

    城堡里面,两队荷枪实弹的士兵走近停车场,其中几个士兵上前打开车门,叶枫从车上走了下来,首先饶有兴趣的看了看前方那座还有数道铁丝网围墙围起来的古堡,才看着站在士兵前面的一个肩挂着上校军衔的年轻军官笑道:“小郑,怎么,一年没见,都不认得我了么。”

    “报告长官,我是激动,太激动了。”此人赫然就是叶枫任总参谋长时的副官兼秘书郑经鹏。

    郑经鹏在叶枫离开总参谋部后,选择了去国防大学进行一年的深造,跟叶枫的第一任秘书林宣成一样,本来深造结束也准备下地方部队的,郑经鹏本人也早在当初选择离开叶枫时就有下地方部队的准备。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等到他们这一期进修学员毕业时,其实他都已经快有了分配,或回原部队升职,或去新部队,唯独郑经鹏等了一个多月都没有得到调令,有些人传言是郑经鹏做为叶枫的秘书,肯定会得到更好的安置,可能不会被下派到会有生命危险的地方部队,甚至有些人有鼻子有眼的称郑经鹏可能会调到总后或总政任职。

    只有郑经鹏自己很担心,他当初在叶枫给他选择时,就选择了留在部队,而且肯定要下地方部队,但现在挂了一个月,他就很担心了,难道长官对自己当初离开很生气?

    在这种惶恐当中,又过了半个月,他突然在一天夜里被几个神秘人带走了,不久他就出现在了这个古堡当中,而在外界,郑经鹏这个人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样,他那些同学老师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但校长卡巴雷斯并没有因为郑经鹏的消失而大张旗鼓,似乎并不怎么看重这个学生的消失,总政等主管部门也没有责怪国防大学学生无故消失的举动,颇有些怪异,有些想得比较远的只能猜测郑经鹏是否从事什么秘密事务去了,比如进入了军情局

    但事实如何没有人知道,郑经鹏本是孤儿,一没有家人,二还没有结婚,他无故消失,既然校方和主管部门都没反应,此事过了不久也就慢慢被人淡忘,最多也就是几个本来看好郑经鹏的老师不免有些可惜。

    而事实上,郑经鹏现在所从事的职务也真的可以算是秘密事务,而且是保密级别最高,高到全国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可以与之相比的级别。6S级,在全国,知道郑经鹏去向,知道郑经鹏工作单位的也只有七个人。

    郑经鹏也是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这里是一个没有具体名称,只有一个“A”代号的秘密基地,一个甚至说不上是什么性质的基地,说是科研基地,这里却又全是此前连他也不知道的军队在保护,而且这个科研基础,不只有各种可能科研院,工研院,军科院都不知道的研究项目,还有好几个非常秘密,连郑经鹏都无权进入的秘密房间,里面存放的什么东西,他一无所知。他所得到的,他要负责的就是确保这个基地的安全。

    当然,不是这处古堡,这处古堡再隐秘,终究也是地面的建筑,他们真正负责的是这处古堡的地下,还有他所通向的几个地方。

    只是郑经鹏虽是这里的最高长官,归他负责的有五千多的军队外,还有各种他以前听都没听过的,比野战军装备还先进的武器,还有数千名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的科研人员。但初掌大权的他除了惶恐,还有责任,更有寂寞,在这里,所有人都进出不得,包括他自己。他的活动范围就是这个基地。

    到这里一年多,虽然每隔一个月会有人到来,或送吃用补给,或送来或调取什么资料、技术、设备,都是一些他没有见过的人,但他们有手续,一个北极星形金牌一本金色证件,郑经鹏甚至觉得这些人可能是唯一知道这个地方存在的人。

    而叶枫的到来,是第一次,是郑经鹏第一次看到熟人,只是跟随在叶枫身边的几个人他一个都不认识,里面连长官的两个新秘书郝玉周和王成远都不在。

    第一次看到熟人,对于憋了一年的郑经鹏来说确实很激动。听到叶枫的话,都有些哽咽了。

    叶枫看到郑经鹏的神态,忍不住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辛苦你了,我知道这种地方日子很枯燥难过,但这里需要一个绝对信任的人看着,你的条件很合适,所以只能让你到这里来受苦了,你不会怪我吧。”

    “不会,长官,我高兴还不来及呢,只是许久不见长官,有些记挂。”郑经鹏连忙说道,叶枫的话让他有一种深受信任和重用的感觉。是啊,这种地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人都能知道、都能来的。他能到这里来坐镇,就表明了叶枫对他的信任。

    叶枫点了点头道:“好好看住这里,不会太久的,实际上不久之后,这里有些机构将会开始逐渐迁出并降低保密程度,放心吧,三年后,我会找人来接替你,到时一定会给你一个更好,更光明正大的身份,你的终身大事中央也会一并帮你解决,给你找一房好媳妇。”

    说到后来,叶枫已经微笑起来,郑经鹏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他已经过了三十岁,还是单身,在这里,他自然是不能结婚的,三年后,他已经快三十五了,不过有了长官这句话,他知道这些事情他真的可以一点都不用操心。

    “谢谢长官,我保证看好这里,绝不出任何问题。”郑经鹏道。

    “好”叶枫点了点头道:“走吧,去基地”

    这处古堡实际上只是装点门面的,好内座大小城堡式庄园,上百个房间其实都成了士兵的居所或娱乐休息室。真正的核心在地下,连地面的士兵都不能随意进出的地下。

    通过古堡迷宫般的房间,叶枫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古堡其中一个看上去很平常的书房里,那些士兵,包括跟随叶枫一起来的,都被阻止进入。

    只有叶枫和郑经鹏走进里面,叶枫就站在书房中央,郑经鹏则走到书桌后面的墙壁上两长三短拍了几下,然后又在正对书桌的书柜上一连拿下三本摆放在不同格子里的书本,那个书柜却突然没有任何声音的向内旋转,然后露出了一条甬道。

    甬道露出后,叶枫就举动走了进去,郑经鹏随即跟上,不过五秒,那个书柜又毫无声响的合拢,看上去没有任何异常。

    甬道很长,灯光也很昏暗,但一路走去,这个甬道并非直线,同样左绕右绕,还是逐渐呈下坡式倾斜的。且不时会出现一些士兵,看到郑经鹏和叶枫手上举起的证件,他们便又缩入了黑影中。

    约略过了二十分钟,到了甬道尽头,眼前嚯然开朗,一个宏大的地下大厅里面开始看到了不少人,这些人里有穿着白大褂的实验人员,也有站在大厅中,眼神警惕的士兵,还有一些穿着西服的文职人员不时穿入大厅四周的几个铁门当中。

    不过看到郑经鹏和叶枫进来,并没有人上来打招呼,似乎当两人是空气一般,便是那些士兵也原地不动,仍然保持原先的动作。

    “长官,都要去看吗?”站在大厅中,看到叶枫停下了脚步,郑经鹏连忙问道。

    叶枫摇了摇头道:“不了,我时间不多,那些实验室我就不去打扰了,我去天字房,你在这里等我就可以了。”

    “好的”郑经鹏听到叶枫要去天字房,林宣成立马不做声了,来了这里一年,他当然知道天字房是什么所在,那是连他都没有权限进去的,若他强行进去,立即就会在整个基地响起警报,即使他是长官,那些士兵都可以将他就地击毙。

    大厅当中十个大门,九个大门都不时有人进出,唯独左侧有个铁门一直是关着的,一左一右站着两个士兵。

    叶枫一边走过去,一边从口袋里摇了一枚戒指戴在左手中指上,走到门口,抬头在那两个士兵面前亮了一下。

    那两个士兵看了一眼叶枫手上的戒指,立即敬了一个礼,主动拉开了铁门。

    看上去很轻松,但走进这个铁门之后的情形就没有人知道了,实际上一条甬道上还有连续三道铁门,没有士兵,叶枫每走到一处铁门,都会连续在门边的一个盒子里按上几个数字,然后铁门就自动打开,他进去后,又会马上关上。

    连过三道铁门,叶枫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仍然是一个铁门,铁门旁边有一个密码盒。

    叶枫按了密码之后,铁门打开,出现在他面前的情况若是郑经鹏看到一定会大吃一惊。

    因为这个三十多平米的房间里很空旷,并没有郑经鹏想像的那样,摆满了绝密资料。甚至可以说除了地板天花就只有墙壁。

    但叶枫自然知道这个房间里,并非什么都没有,实际上这里有一样最重要的东西,一个全国只有七个人知道的东西。

    叶枫走到门背角落蹲了下来,轻轻的揭开一块地板,一个铁盒子出现在他面前,是一个有密码锁的铁盒子,叶枫将密码锁打开,揭开盒盖,从里面拿出了几本笔记本,细细的翻看了起来,看了许久,似乎一边看还一边在记,生怕忘了或有遗漏似的。

    足足大半个时辰,似乎记住了自己想要找的内容,叶枫才重新合起笔记本,然后伸手到怀里,又拿出了一个笔记本,放到了最底下。

    重新锁好铁盒子,盖上老板,严丝合缝,与其他地板并没有什么两样。站起身来,叶枫轻吁了一口气似乎在犹豫什么,又想去揭开地板,最终还是放手了,打开铁门,走出了房间。

    郑经鹏一直站在大厅里等着叶枫,看到叶枫出来,也没有说话,叶枫没有去其他铁门后面看一看,直接沿着甬道走出了地下基地。走出书房时,叶枫突然停下脚步,拍了拍郑经鹏的肩膀道:“小郑,一定要看好这里”

    “请长官放心”郑经鹏郑重的点头道。

    “你去了那里?”晚上在文山阁叶文德的书房内,叶文德轻声问道,这时实际上已经深夜,便是韦召文、郝玉周等人都早已离去,整个文山阁极为安静,但叶文德说话的声音仍然很小。

    叶枫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叶文德道:“是的,有些事怕不记得那么多了,要去确认一下。”

    叶文德沉默了一阵道:“那些东西虽然给了我们不少帮助,但对你来说,也实在是一个压力和心理负担,现在的阿拉斯加已经不是以前的阿拉斯加了,我看以后,不记得了就算了,没必要再记下来了,甚至已经写下来的都可以销毁,你记得多少算多少,天下没有什么真正可以一直保存下来的秘密。就算没有那些东西,我们阿拉斯加现在也不怕任何人,也有信心将这个国家建设的比别的国家更好。”

    叶枫也是一阵沉默,好半天才道:“我现在还能记下来的越来越少了,还是留着吧,这是一个天下最大的财富啊。”

    “可是现在是我们在位,未来我们若不在台上了,这种秘密迟早可能被人挖出来。若未来这个国家掌握到了别人的手里,黄金城再强大,也不太可能与国家机器对抗,除非这个国家一直保证控制在我们手里。”叶文德很担心的道。

    叶枫半晌没有说话,那几本笔记无疑就是叶枫以托梦的方式记下来的未来之书,其实当初记下这些笔记,叶枫是有很多考虑的,他本不是什么天才,前世也不过一个普通印刷厂工作人员,本身所知道的事情就有限,那些笔记上的内容很多有时只是他灵光一现记起来的后世的事情或一些指引性的技术资料,在他脑海中并不深刻,若不马上记下来,弄不好就会忘记再也记不起来,特别是一些技术性的内容,他以前本就不擅长,无非是旁听来的一些东西,有时候突然想起,若不记下来转过身就可能忘记,以后可能再也不会想起同类的事情或技术。

    还有一个考虑就是年龄,他现在还年青,若未来他年纪大了,还能记得这些事情吗,人年纪一大,脑力就会不堪重负,他不可能记得这么多,这么清楚了。未来若真有什么大事,他本来可以掌握先机的,但却不记得一些关键事情了,出了差错,给阿拉斯加带来的困难会很大。何况就算现在,他穿越已经二十多年了,现在这个时空和他来的那个世界很多事件交织一起,对后世的记忆实际上越来越弱,有时候混在一起,他也不知道哪个才是后世历史,哪个才是这个时空已经发生的事情。有时候总有一种不真实,摸不清看不透的虚幻感觉,再过一些时间,再过二十年三十年,他还能将所有事情记得一清二楚吗?

    就算这次的华盛顿条约,现在的他努力去想,实际上所记得的并不多了,但这个华盛顿会议相当重要,虽然现在他刻意去想却想不起太多,但他以前陆陆续的记载过一些东西,虽然实际上所记得的细节也不多,有些还不知道后世历史记载是否正确,但不管多少,多掌控一些情况都是好的,所有他回了A基地,翻看以前记载的笔记本,知道各国大致在谈判中的底线,阿拉斯加事先做出相应的对策,一举奠定阿拉斯加如同历史上的美国那样的优势不是更好。

    对阿拉斯加来说,自己对未来的了解就是财富,对黄金城集团,对自己家族都是一笔财富,若能一直到他穿越的所知的那个年份时,阿拉斯加奠定无可比拟的优势,那时阿拉斯加才是真的什么都不怕。

    只是这个秘密压在身上,他的压力确实很大,心里负担也很大,有时候他也想干脆销毁算了,都记在脑子里,记得多少算多少,现在的阿拉斯加已经具备了很雄厚的基础,就算照正常的发展方式走下去也应该不会弱于任何国家了。

    但阿拉斯加毕竟根基浅,是叶枫凭借先知优势强行捏合起来的,若失去这个优势,万一到时真的自己不记得一些重要事情,不能事先奠定绝对优势,出了差错,这个根基浅薄的新兴国家不会出现大问题?

    虽然他所知的事情还有不过九十年,真正记得的也只有这么多,但哪怕多一件先知的优势,都可能为阿拉斯加,为自己带来很大的好处。再说自己还能活九十年?自己老了入了黄土,给儿女留下这笔富贵的财富难道不好。

    只是父亲所说也确实很值得重视,这样的东西太惊人了,保管起来有一定难度,随身带着不安全,随便找个地方藏起来也不能放人放心,现在他们还在位,通过国家权利建造了A基地,将这个秘密藏在了一个看似以秘密实验为主的基地里,基本上不太可能泄密,但未来呢,他们总有一天会老,他们还能一直呆在位上不成,阿拉斯加实行的是民主制度,他也不能保证他的儿女都有能力顺序接替。

    当国家不掌控在自己手里时,这个秘密怎么办,九十年,看上去,起码要保证几代人都顺序接位,这个秘密才能一直保密,也才能一直保密在自己人手里,否则就只有销毁才真正没有一丝可能泄密的危险。

    但保证几代人在民主国家顺序接替简直就是天方夜谈,实际上除了君主制国家,民主国家哪怕一个家族再牛,能有两代顺序接替就算不错了,哪怕**国家,在后世都没有哪个国家可以连续三四代接替的,就算有,估计也会成为某些民主国家举起屠刀的对象,同样其国内必然也会因为这种**而产生很多问题。

    叶枫不想看到未来的阿拉斯加变成那样,但这个财富他真的不想销毁,他没有把握在数十年后还能记得那么多事情。

    当然若是叶枫有把握统一全球的话那就无所谓了,统一全球,甚至统一半个地球,那此后这个时空的历史肯定都不会与后世有什么重合的了,那叶枫所记得的那些事情和技术有不有都无所谓。特别是历史事件,肯定不太可能再如历史上那样发生,他记得都没用,至于技术,若可以统一全球或半个地球,这些技术提前出现还是像历史上那样出现,甚至晚一点出现,都没有什么关系。

    但阿拉斯加可以统一全球哪怕半个地球吗?叶枫心里苦笑,别看阿拉斯加现在已经掌控二千万平方公里土地,灭了加拿大,夺了北亚,夺了太平洋众多领土,甚至将日本都弄成了阿拉斯加保护国,但这不代表叶枫就有信心和能力有把握统一全球,想统一全球的估计都是疯子,民族宗教文化等各方面原因都是制约,这不是说你占了全球的土地就统一全球了,一个不能从宗教文化价值观,语言等各方面形成真正统一的国家,总有一天会分崩离析。可以说这种统一也不能说是真正的统一。

    统一全球,真是疯子都很难做到的,除了这个,想要保住这个秘密似乎只有另找办法,有什么办法是既可以保证这个国家还是由自己家族控制又不会让这个国家陷入**式的国家呢?

    叶枫拍了拍脑袋,这是一个全世界都不敢说有人能解决的问题,最后叹了一口气对叶文德道:“走一步看一步吧,至少现在我们还不需要担心这个事情,真到了那一步,大不了销毁就是。说不定以后能找出别的办法。”

    叶文德也无奈的点了点头,这个未来之书的重要性太大了,阿拉斯加能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叶枫的未来之书功不可没,真要销毁也真是可惜,不过实际上叶文德还没有叶枫那么担心,在他想来,这种梦到未来的能力,还不一定会一直存在,叶枫所梦到的据他所说,也应该只会超前十几二十年的事情,说不定哪天这个能力就消失了,再说叶枫老了之后还能有这个能力?

    若他知道叶枫的那些东西在九十年,甚至可能在他死后很多年都有效的东西,叶文德就会真的很担心了。

    “有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自从那些东西送到A基地,叶文德,刘楚雄等知情人都没有再去看过了,叶枫后面陆续加了几本他们其实都不太清楚,严格来说,全盘掌握这个秘密的只有叶枫。这种事情太虚幻了,叶文德都有些不真实的感觉,有时候也会有意识的避开。

    “毕竟是些作弊的东西,并不太详细,不过大致有一个底了,如果我们猜测无误,美国确实打算这样做,那事情将会在华盛顿决定,不过我打算改变一下,既然我们想作主,那就应该在我们的地盘上解决。”叶枫笑道。

    “那你知道的东西就没有多大用了。”叶文德笑道。

    叶枫呵呵一笑:“实际那东西也就是一个指引作用,让我们掌握先机优势罢了,照着来,那知道这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其实阿拉斯加发展到现在,除了一些机密技术,又有几个事情是照着来的,不过是利用这个优势,为我们的扩张和发展造就了有利地位。这次也是一样,若照着美国人的意思,那我们阿拉斯加还不如不参与,我们现在的军事实力也算不上太夸张。两千多万平方公里土地,数大殖民地,只有两百多万军队,百来艘战舰不算太多吧。”

    叶文德点了点头,沉吟片刻道:“可惜我们现在跟苏俄一样,有些众矢之的味道,我们想在自己的地盘解决,人家未必愿意,英法肯定会更相信美国的意见。若他们坚持在华盛顿解决怎么办?”

    叶枫笑道:“那就表明我们只要让美国人接受我们的意见,到我们的地盘上来解决问题就可以了,英法随大流嘛让美国人接受意见不难,我们在阿美边境的动作,会让哈定的扑克阁员们紧张的,他们也会更迫切的希望压制我们的军事力量,只要他们有比我们更迫切的心理那就好办了。”

    此时的阿美边境,即将开通的萨斯喀彻温省埃斯特万口岸附近,新修的铁路和拓宽的公路上显得什么繁忙,铁路上行驶的虽然还只是试运行车辆,只载货不载人,但公路上早已经车流如织,无数装载着货物和客人的汽车奔驰。

    一辆车身上用黄字标示着“育空农场”字样的汽车距离前方关口已经不过两公里,甚至在这种一望无垠的平原上他已经可以看到前方耸立的崭新的口岸大楼。

    在他的后面则有一辆豪华的加长形中华防弹汽车跟着。在他们的后面,则还有一串各式各样的汽车形成长长的车流。

    “克拉伦斯,真羡慕你这个家伙,这次将要新开通的三个口岸,除了哈密尔顿,不管是埃斯特万还是莱斯布里奇,全都会对你的生意产生很大的帮助。”在豪奢的防弹车内,一个身材适中,却穿着中国风味的长袍的中年人手里端着红酒,对着斜躺在对面的一个矮胖子笑道。

    这个矮胖子便是走在路上只怕也会有不少人认识,赫然就是在阿拉斯加大名鼎鼎的疯子首富,比利时裔克拉伦斯.伯瑞。

    克拉伦斯同很多大富豪一样在道森金河镇起家,后来事业重心转到现河北省第二大城市鲁比,独立战争后不久随着石油行业的兴盛及中南数省市的开发,他又毅然将重心转往中南数省,现在他旗下最大的实体伯瑞石油总部便位于埃德蒙顿直辖市。

    作为全国仅次于西北石油,国家石油,艾伯塔石油公司的全国第四大石油公司,伯瑞石油现在掌握的大部分油气资源和炼油石化工厂都位于艾伯省和萨斯喀彻温省一带。而他旗下的第二大实体育空农场总部则在全国农牧业中心萨斯喀彻温省的萨斯卡通市,便是他旗下第三大实体,他起家的公司育空矿业虽然总部还位于鲁比,但旗下掌握的矿产资源,冶金工厂也有大半位于中南数省市,其中就以艾伯塔,萨斯喀彻温,埃德蒙顿,温尼伯等省市最多。

    做为全国首富,资产十数亿阿元,还超过美国首富洛克菲勒,严格来说他也是世界首富了,这么大一个财团,他旗下的业务自然也是遍及世界,与美国的贸易额也很大,只是此前很多年,他旗下企业的进出口多半都要绕到东面的温哥华或萨斯喀彻温以东的温尼伯,略有些不便。

    而这回国家突然连开三大口岸,而其中莱斯布里奇口岸就位于艾伯塔境内,埃斯特万则位于萨斯喀彻温境内,无疑不管怎么看,他这个几乎六七成产业都集中在这两省一带的全国首富是最得利的,也难怪人家羡慕了。

    便如这个说话的男子一样,此人能与伯瑞谈笑风生,自然也不是等闲之辈,甚至可以说与他还有些竞争关系,因为此人旗下的产业与他的育空农场很有些类似。

    那便是去年排在全国第十位的阿拉斯加食品药品农牧业巨头宝生财团的老板郑宝生。虽然郑宝生旗下事业重心在安克雷奇和河南省,但他旗下最大的宝生食品在萨斯喀彻温省也有很大的投资,他的大多数农牧场也都是萨斯喀彻温省,在一定程度上与育空农场是竞争对手。

    “哦,上帝,郑老板,口岸可不是为我一个人开的,你不是一样能够得到很大的便利。论农业食品,你的宝生集团才是全国最大私人企业,我的育空农场现在排到第二了。”伯瑞斜躺在座椅上微笑道。

    郑宝生呵呵一笑,也不反驳,在艾伯塔,他的投资不多,但萨斯喀彻温,他郑宝生才是全省最大的投资商,压了伯瑞这个全国首富一头,这也算是他一个得意的事情。

    “可惜我得利的基本上就是埃斯特万,在你却是在莱斯布里奇也有很大利益,不过不管怎么说,国家这次这个动作真是对头了,原本数千公里的边境线只有三大口岸确实有些少了,而且经济发达的艾伯塔和萨斯喀彻温省也早该有一个口岸了。这回不只我们两个,想来,无数财团都能享受到好处了。”

    伯瑞也点了点头:“我们的国家历来都是务实的,这一点我们谁也不能否认,以前不开,那是因为交通没有优势,开了口岸作用也有限,还要加大不少开支,现在有了条件,国家不是立即就做出了应变吗。”

    “不错,只有在阿拉斯加,我们这些商人才会觉得实在,有安全感……。”

    郑宝生说着突然停了下来,看着前面。

    “怎么回事。到了吗?”伯瑞也突然坐正在了身子,因为这个时候,他已经感觉到汽车已经停下来了。

    “老板,不知道怎么回事,前面的车突然都停下来了,我下去看看。”坐在前座副驾驶位上的秘书回对说道,然后推开车门便下去了。

    不过两分钟,他的秘书急匆匆的跑回来,也不上车,直接把脑袋探进来,看着伯瑞道:“老板,出了意外,口岸已经被军队接管。”

    “军队接管有什么奇怪的……”伯瑞狐疑的道,口岸本就会有军队驻守,做为一个新开的口岸,想来多一些军队也很正常。

    “不,老板,不是国民卫队的边防部队,而是第九集团军的野战军,而且已经设卡,禁止进入口岸区,口岸被封锁了。”

    “什么”伯瑞和郑宝生都差点跳了起来,野战军接管,这个意味着什么?他们很快就想到了,难道阿美发生了什么突发事件,要开战?根据两国边境协定,边境省市虽然都驻有正规军,但野战军除非战时,一般都不会直接布署到边境,边境巡逻和口岸防守都是由国民卫队来负责的。现在突然由野战军接管口岸,当然很不正常。

    他的秘书这时又道:“老板,我问了一下,不只是埃斯特万口岸,实际上全部口岸都已经被野战军接管了,而且除了温哥华等三大现成口岸,包括埃斯特万口岸在内的三个新口岸都被封锁,将不会按原计划开放。”

    “怎么会这样,到底出了什么事,走,克拉伦斯,我们下去看一看。”郑宝有些坐不住了,因为口岸即将开通,他可是将这些时日本要从温尼伯过关的货物都屯集到了早已经修好的埃斯特万口岸附近仓库中。这一封关,只怕就会耽误他的交货日期了。

    “还等什么,走”伯瑞与郑宝生的情况一样,听到封关哪里还坐得住。

第504章 去费城!

    第504章去费城!

    郑宝生和伯瑞两人下了车,沿着路边林荫人行道向前方的口岸走去。(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这个时候他们才发现,很热闹,口岸区已经无比的热闹,在进入口岸区的地区,数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设卡阻拦,很多不明所以的司机都围在哨卡附近吵闹。

    逐渐走近之后,他们才发现,接管口岸的军队很多,不只是口岸区门口,实际上口岸区附近到处都可以看到全幅武装的军队,同时越过哨卡那里,将目光投向里面的口岸大楼,他们还看到一群身穿西服的男子和几个身穿将服的军官向哨卡处走来。

    “不寻常,柴省长和库巴鲁将军都来了。”以伯瑞和郑宝生的身份自然认得许多大人物的。他们只一眼就认出了,这一行人走在最中间的一个是萨斯喀彻温省的省长柴凤鸣,他旁边那个黑碳肤色的怕是不认识他的人都可以知道是谁,全国黑人上将只有一位,那就是现任第九集团军司令库巴鲁上将,与民政部长迪.卡卢一样都是目前黑人声望最著,地位最高的领袖。

    便是他们两人身边的人他们也认识两人,柴凤鸣身边的那个三十多岁,风姿绰约的**一般人可能不认识,但伯瑞和郑宝生又岂会不识,论地位,此人只是国家内政部出入境管理局副局长,比一般的市长还低半级,但他的隐性身份不可小视,前国防部长,现任副总统李成玉元帅的独女李萱萱,便是伯瑞和郑宝生这种商界领袖见了也不敢托大。

    而库巴鲁身边的那个身穿少将军服的人,他们也同样不陌生,现任国务卿兼国防部长叶枫元帅任后勤装备部长时的秘书,第九集团军三十六师师长林宣成少将,同样是表面地位并不是最高,但一点都不能小看的人物。

    两人在保镖的护送下,挤进了围在哨卡中间的群人当中。这时已经有眼尖的人看到伯瑞一行挤进来,发现了他们的身份。

    “是伯瑞先生,还有郑先生”

    “伯瑞先生,郑先生,你们可要说两句话啊”

    人群中已经是沸沸扬扬,当听人认出伯瑞和郑宝生时,瞬间一些自认还能在两人面前说上两句话的商人就围了过来。

    因为原本是即将开关的新口岸,所以来这里的不只是一些公司的工作人员和司机,很多企业的老板也都来了,就像伯瑞和郑宝生一样,基本上事业重心都在萨斯喀彻温省的商界领袖都来了。

    “嘿,克拉伦斯,你也来了,你来了就好,这里就你最能说上话了。”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在伯瑞身后响起。

    伯瑞回头一看,不由吃惊的道:“哦,上帝,约翰,你怎么也会在这里,你的服装厂可是在温伯尼,直接从那里出关不就可以。”

    那个留着两撇小胡子的高大金发白人在两个保镖的护卫下也挤了过来,一边苦笑道:“你难道不知道我的百货公司在萨斯卡通有一家中南地区配送中心吗,我是来接货的,上帝,我正等着美国那边送一批货过来呢。”

    此人可以与伯瑞如此随意的对话,当然也不是简单的特,人群中马上也有了窃窃私语:“哦,感谢上帝,诺德斯特隆先生也来了,有他们在,我们应该不用担心了。”

    此人正是阿拉斯加最大的私人零售百货巨头,最大的鞋服生产销售巨头约翰.诺德斯特隆,论身家,他虽然还排在郑宝生后面好几位,但也是前二十位之内的大富豪。

    而且因为在他旗下有全国最大的零售卖场,在全国有两百多家商场网点,便是伯瑞和郑宝生这些主要从事实业的巨头都不得不跟他打好关系,毕竟在卖场中,伯瑞和郑宝生生产的一些产品在货贺上摆上好位置,对销售额的增加都是有很大帮助的。

    可以说,可能在场的那些商人中,相比伯瑞和郑宝生,他们大多数人跟诺德斯特隆打的交道还要多一些。

    “原来你是来接货的,这种事情,你派个人过来不就行了,还要你这样的大老板亲自跑来接货吗。”伯瑞迎上去,拥抱了一下打笑道。

    诺德斯特隆苦笑道:“我正好在萨斯卡通视察,就是来看看,谁知道会出这种事。口岸居然不按原计划开放了。”

    “约翰,你来了多久了,到底出了什么事,怎么会封锁口岸,上帝,你倒好,你是接货,那边延误交货日期,你不但不用赔钱,说不定还可以索赔,我们就惨了。”郑宝生这时也迎上去和诺特斯特隆握手道。

    “这种情况我能索赔吗,听说封关是我们单方面的行动,弄不好美国那边的客商到时还要找我要货物保管费呢,本来说好明天通关就把货送过来的,这下好了,那边的朋友估计正忙着临时找仓库存货呢。”诺德斯特隆却同样一脸忧虑的道。

    “单方面封关,这到底怎么回事。”伯瑞原本以来是两国共同的举动,没想到是阿拉斯加的单方面行动,这在他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在阿拉斯加,政府是非常务实的,这种情况很少见,毕竟没有提前打招呼就一下子封掉三个马上就要开关的口岸,对本国企业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诺德斯特隆摇了摇头道:“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我也刚到不过一刻钟,我们还是去问一问吧,柴省长和库巴鲁将军他们过来了。”

    伯瑞回头一看,柴凤鸣和库巴鲁一行已经到了哨卡这边,心急的一些商人已经忍不住靠过去叫嚷了起来,显然突然封关让这些商人都很着急。

    “柴省长,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会突然封关,这种影响太大了。”柴凤鸣正准备说话,便见几个保镖护卫的三个人挤到他面前。

    “哦,伯瑞先生,郑生先,还有诺特斯特隆先生,原来你们也来了。”对这三个在萨斯喀彻温都有很多投资的商人,即便柴凤鸣这个一省之长也不敢轻慢,边忙上前握手道。

    握手之后,伯瑞再次问起原因,报社记者出身,神情儒雅的柴凤鸣也只能苦笑道:“我也是接到费城电报才知道,很突然,具体原因我暂时也没有得到解释,但是你们可以放心,虽然埃斯特万新口岸不能如期开放,但这里距离温尼伯口岸也不算太远,我们将会马上组织交通部门将这里的货物转移到温尼伯口岸通关,不过你们与对方客商的沟通就需要你们自己做好了。”

    虽然话是对伯瑞说的,但声音比较大,旁边那些商人也都听到了。

    “政府不能这样,柴省长,这不是为难我们吗,交货地点都是约好的,这样临时变更,会造成很多的麻烦。”

    “是啊,政府这样做,又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这不是在为难我们这些小商人吗。”

    “我们做个生意也不容易啊,这一转运,就算政府组织运力,这麻烦也不少。”

    眼看群情汹涌,站在柴凤鸣身边的库巴鲁马上双手下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高声道:“各位,我受总参谋部命令,从现在起由我第九集团军接管所有边境口岸,为此给各位造成诸多不便,请各位理解,同时三个老口岸是正常通关的,但三个新口岸将推迟原计划开关日期,具体开关日期还没有接到命令,但我们军方和地方政府都会竭力保证各位如期交货,三大老口岸也做好了加大通关量的准备,若各位不想耽误时间,就请马上做好准备,我们会有专人进行登记,按登记资料组织运力。”

    “是啊,各位,新口岸不能如期开放已成必然,不可更改,具体原因,我相信以后各相关部门会给大家一个合理的解释,但也请各位配合理解我们的工作,新口岸正式开关本来也要明天,这里到温尼伯最多数个小时路程,铁路,公路航空交通到温尼伯也很方便,只要我们抓紧时间,你们的交货日期也应该不存在延误的可能,但若大家在此浪费时间,人为延误交货日期造成损失,我们政府也无能为力。”

    一听柴省长的话,其实很多人也没心思闹了,反正闹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连省长的上将都不知道原因,他们在问再闹也得不到什么结果,还不如抓紧时间与客户沟通,马上抓紧时间转移到温伯尼更好。

    “各位,请大家转移到仓库区,那里口岸工作人员已经做好转移准备。”林宣成这时扬起手上的大喇叭喊了起来。

    人群车辆在军队指挥下逐渐散去,伯瑞和郑宝生这样的大老板自然是不需要亲自负责这样的工作的,示意自己的下属去仓库区后,柴凤鸣也马上邀请几人进入口岸区的办公楼。

    “李局长,没想到你来了。”李萱萱刚才一直没有作声,到了口岸区的办公楼小会议室内,伯瑞等人重新见礼后,伯瑞有些疑惑的道。

    李萱萱原来在总统府秘书处工作,又是在叶家长大,伯瑞自然是非常熟悉的,不过后来搬出叶氏庄园,伯瑞与李成玉交往较少,见面的时间自然也就不多。加上李萱萱婚后离开总统府调到移民局费城分局任副局长,伯瑞当然很少见到李萱萱了。

    不过因为李萱萱前年调到新成立的出入境管理局当副局长,与他们这些商人多少有些交道要打,加上李萱萱身份不一般,自然很容易引起注意。

    “我是特意赶来的”李萱萱呵呵笑道,然后又道:“几位做下吧,其实若是你们不来,我今天就属于适逢其会,你们来了,我才算是特意赶来的。”

    李萱萱的话很奇怪,柴凤鸣和库巴鲁却像是早已经知道原因,脸上神色很平静。伯瑞三人都是成精的人物,立即明白李萱萱的到来怕是身负特殊任务。

    “李局长,呵呵,这话我倒是有些不太明白了,难道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伯瑞三人都有些奇怪。

    几个人坐下之后,李萱萱沉吟片刻才道:“刚才人多眼杂,所以我们暂时不能解释具体原因,但这种事情毕竟有很大影响,只有你们这样的商界领袖支持,国家的工作才好做。”

    伯瑞,郑宝生和诺德斯特隆都有些动容,看来这次封关的原因很不寻常,李萱萱的意思其实很容易明白,原因其实柴凤鸣,库巴鲁等人是都知道了,但是不能随便的传出去,只有像他们这种在商界有巨大影响力的人才有资格知道,那很明显,就是要他们支持,做出表率,不要让此事弄出什么乱子来。

    “请李局长直说吧,国家合理的政策我们一定支持”郑宝生马上说道。

    李萱萱点了点头道:“我们接到情报,美国想要我们向他们全面开放所有市场,开放所有边境,实施自由贸易,但这是单方面的,所以我们不得不率先做出反击。”

    “要我们单方面向他们全部开放,这些美国人疯了,他们以为他们是谁,连他们自己都在实施贸易保护政策,却要我们开放市场,这些美国人也太霸道了。”伯瑞很吃惊的道。

    “李局长,这样的消息为何我们一点风声都没听到,他们的国会好像也没有这方面的动议。”诺德斯特隆有些奇怪的道。

    “此事内情很复杂,我所知其实也很有限,具体来说,这事不只美国一国,实际上他们正在串联英法意荷等国,打算向我们施压,不单是这里,他们可能还会逼迫我们终止与苏俄的贸易,此外可能还有一些军事方面的因素,总之我们这次行动可以看做是一种先下手为强的无奈举措。”

    众矢之的,不管是阿美贸易,还是苏阿贸易或是其他各国贸易,在阿拉斯加来说都是内政,对一些特殊行业进行保护也是很正常的,就算是英法美等国自己也同样会对一些行业进行保护,美国还出台了紧急关税法,提高关税,实际本国贸易保护呢,居然却要联手压制阿拉斯加,这确实就很明显,是其他国家打算联手针对阿拉斯加,军事方面以他们的身份接触不到,但压制阿拉斯加的经济发展对于伯瑞等人来说却是切身相关,他们也同样不希望看到这种局面发生。

    欧战后全球经济贸易形势与战前已经有很大不同,到现在为止,美国仍是全球第一大经济强国,其贸易额也占全球三分之一,而阿拉斯加在去年跃升第二,经济总量已经相当于美国的三分之二,略高于英法等国,而在全球贸易中的份额也是逐年上升,已经占全球贸易的20%左右,即阿美两国的贸易就占了全球一半以上。

    形势本是一片大好,但现在看来,英法对阿拉斯加的经济发展肯定眼红,而美国呢,对于阿拉斯加紧追其后,可能威胁到美国经济地位很担忧,那他们联手压制阿拉斯加意愿自然很强烈,若是所有国家都对等开放贸易,阿拉斯加不怕,但若人家联手,要阿拉斯加单方面开放,阿拉斯加的企业就有麻烦了,伯瑞他们这种大富豪同样有麻烦了。

    在国内伯瑞他们再强大,甚至伯瑞已经可算全球第一大富豪,但毕竟在英法美的那些大财团看来,阿拉斯加的这些富豪,这些企业都只是根基很浅的暴发户,伯瑞他们自己也知道,一旦真的打开这种单方面门户,群狼涌入,他们再有主场优势,怕都会被杀得大败而逃。

    其心险恶,其心可诛,做为一个唐人,郑宝生对英法美的这个打算更加厌恶,也更加担忧,就像当年的祖国一样,当初就是这样在英法美等国的逼迫下,经济军事被外国逐步蚕食控制,弄得国之不国。现在英法美等国又打算重施故技,想在同样由唐人主导的阿拉斯加来上一次吗。但阿拉斯加可不是祖国,阿拉斯加的经济实力也许还比不上美国,但论军事实力,任何一个阿拉斯加人都可以自豪的宣称,比美国只强不弱。

    “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吧,阿拉斯加现在是全球强国大国,不是他们联手说压制就能压制的,让放我们门户开放就门户开放的。”诺德斯特隆似乎并不是很担心。

    “没有这么简单,他们不单要压制我们的经济,他们的主要目的是要压制我们的军事,若逼迫我们压缩军事力量,面对数国联手,我们在经济方面自然也就不足以和他们对抗了。”这时柴凤鸣说道。

    “欺人太甚”郑宝生一听就跳了起来,然后道:“中央要我们怎么支持,你们且说,我郑宝生虽是一介商人,但能出力的一定出全力。”

    伯瑞和诺德斯特隆听说数国联手准备压制阿拉斯加的国事,也吃了一惊,阿拉斯加军事力量虽强,但若数国联合,再强的阿拉斯加也很难抵抗。没有了强大的军事后盾,像阿拉斯加这样的国家就有麻烦了。听了郑宝生的话也马上看向了李萱萱和柴凤鸣等人。

    柴凤鸣点了点,微笑道:“你们说,现在是我们对外国的需求更大,还是外国对我们的需求更大。”

    “需求?在英法来说,他们现在当然对们的需求更大,战后重建的各种物资可有很多要从我们阿拉斯加进口,至于美国吧,我们两国相当吧,我们对他们有需求,他们对我们也有需求,不过相对来说,因为亚洲新省市的并入,他们会有更迫切的心理想要加大进入我们市场的份额。”伯瑞马上道。

    “不错,正是考虑到这点,所以这也应该是美国为首想要我们进一步开放市场的原因所在,但我们阿拉斯加现在工业门类相对齐全,资金也相对充足,就算不扩大外贸,对我们的国家建设也不会有太大影响,而就算外贸出口降低,因为亚洲新省市的需求,我们的内需也能消化。但对于战后本就经济增长乏力,急需扩大市场的英法美等国财团企业来说会是一个沉重的打击。”柴凤鸣说道。

    “何况我们还有苏俄贸易他们现在对我们的需求是无止境的,所以费城做出了一个重大的决定,希望你们为首的大型财团暂时改变策略,以内需及对苏俄外贸为主,消化你们的产能和资金,而对美可以适当压缩出口。并且国家即将像美国一样出台紧急关税法提高关税,以提高英法美等国进入我国市场的门槛。”李萱萱接着道。

    “提高关税,实施保护这对我们来说可是好事啊,反正现在我们的对外出口,特别是对美出口,美国已经提高关税,我们的利润本就受到了压缩,而且若能像他们一样,提高关税,给本国企业赢得更多发展空间,我们求之不得呢。”伯瑞三人闻言都喜形于色。

    “如果是这样,我们政府完全不需对其他人保密啊,也不需我们领头支持,他们会跟我们一样举双手欢迎。”

    李萱萱这时笑道:“但与美国不同,我们不担想阻止他们进来,我们暂时还希望你们少出去,是少去美国,但要多去英法,欧洲,去美国后院南美,到那些地方去抢美国人的市场,但现阶段,美国市场是我们阿拉斯加出口的第一大市场,这对于各企业的外贸出口会造成一些影响,只怕很多人都会舍不得。

    伯瑞三人一阵沉默,终于知道原因何在了,怪不得要关闭本应马上开放的三个新口岸,一方面是压缩对美出口,也要阻止更多的美国产品涌入阿拉斯加。只是阻止美国进来,绝大部分企业都会求之不得,但同时压缩对美出口,就有些难以让人接受了,他们一压缩对美出口,美国市场肯定会被别人填补,特别是美国自身的企业只怕会欢欣鼓舞。虽然美国提高关税,他们现在出口美国利润下降了,但终究还是一块肥肉,而英法和欧洲市场,阿拉斯加虽然份额也不少,但相对美国来说,阿拉斯加除美国外,原来最大的市场是在亚洲,而不是在欧洲,在欧洲加上现在的苏阿贸易,他们的份额也远比不上美国。美国在欧洲的贸易做得比较大,南美在德国战败后,现在更是完全成了美国后院,阿拉斯加在南美的贸易额则更小,只怕还不到阿拉斯加全部贸易额的1%。

    能够去抢占这些市场当然好,出口到这些地方,利润也要高得多。但这些市场想要抢过来,不是一朝一夕之功,要抢也不应该是放弃美国市场去抢,而应该一边继续占领美国市场,一边占领其他市场。

    “为何要这样做,我们退出没有道理,我认为应该继续保证对美出口,于此同时,加大力度抢占其他市场,而我们也一直是这样做的,我们是商人,只要有利润的地方我们都会感兴趣。”诺德斯特隆皱眉道,在他看来这个手段有些儿戏,让出市场,这不是自杀吗。现在阶段来说,让出成熟的美国市场,去抢还没底的其他市场,可说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

    李萱萱点了点头道:“这个道理我们当然懂,但将市场全部寄托在一个国家,本身也不太妥当,像这次美国一提高关税,立马对我们的企业造成了很大的影响,若不是我们亚洲省市的需求,这个影响会要大得多,但我们只是建议,不是强制,是希望你们做好心量准备,以免到时措手不及,因为我们预计,这次封闭三个新关口,可能美国也会采取对应措施,到时不是我们自己压缩,而是美国阻止我们向他们出口的问题了。”

    “这个没有问题,其实像英法美这样的工业强国,出口本就比进口多,若能打开其他市场,说不定我们的出口额和利润都会更大。至于我们出口美国是否还有能力去抢占其他市场,中央也不需担心,我们在亚洲新省市投资生产的产品现在也是要寻找扩大市场的时候了。若美国真的也采取动作,我们见机行事就是,万一两国全面封关,大不了我们全去做苏俄贸易就是,苏俄贸易的发展势头可是很猛的,利润又高,又不如英法美等国那样挑剔,所以我想这点打击,我们完全可以承受。”郑宝生道。

    柴凤鸣听了此话,很是满意,马上说道:“你们能够这样理解最好,但你们家大业大,一点点损失承受得起,其他的,特别的是一些主要客户都在美国的企业只怕就很难理解了,为了不引起恐慌加上一些其他保密方面的考虑,我们又不能完全将这些事情宣告出去,你们是商界领袖,所以你们出头要好得多,扭转风向,转变观念,率先做出调整,加大对其他市场,或苏俄市场,内需市场的开拓,应对可能的阿美贸易风波。减少他们可能的损失。”

    “其实只要做好应对,损失应该不会太大,甚至本身也不会有太多损失,再说不会太久,这么做,费城是有很多其他考虑的,也涉及到一些重要事务,可以说是一种短期的手段,国务卿预计是半年,半年后,差不多不单阿拉斯加,全球的贸易,经济,军事形势都会逐渐稳定下来。”李萱萱也马上接着道。

    李萱萱这句话更像是给三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伯瑞马上道:“这样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麻烦既是暂时的,费城又有意推动我们去开拓其他市场,相信所有人都会支持的,就算是纯粹与美国交易的企业相信也不会有太多问题,这种企业不多,就算他们失去这个市场,就凭我们自己都能消化,只要他们调整自己的市场布局就行。”

    美国白宫,哈定难得的没有如往常一样去与扑克内阁的部长们打牌,而是坐在了西厢椭圆形的总统办公厅里处理公务。

    “英法等国态度如何?”哈定在手上的文件上签完字,伸了一个懒腰,然后看着面前的国务卿休斯道。

    休斯刚刚从欧洲返回,打得名头自然是对欧洲各国进行外交访问,只有哈定等有数几人知道,休斯在欧洲访问近两个月都在干什么。

    休斯神态轻松的道:“事实证明我们的预测非常正确,英法两国对此都举手赞成,同意就太平洋事务和巴黎和会上未能解决的一些事情再一次进行磋商,而意大利的态度稍有些不一样,特别是对于压缩海军实力,他们似乎有些想法,他们的海军实力本就不算很强,在欧战中又遭到了一定损失,他们希望各国压缩军备,缓解军费支出,但又不想自己被压缩的太过分的。总之心理非常矛盾。”

    哈定闻言撇了撇嘴道:“上帝,这真够矛盾的,我们便是同意他们保留甚至扩建海军,他们有这个实力吗。他们的经济恢复非常糟糕,压缩军备支出其实才是他们最应该选择的,不过既然他们又想保留自己的海军实力,那我看也很好解决,到时让他们的海军保留比例提高一些就是,相信以他们的经济实力,我们就是放手让他们自己提高保留比例,他们也吃不下这个份额。”

    休斯也点了点头,笑道:“总统先生,我正是这样答复他们的,最后达成了一个初步协议,即意大利稍微提高一些,他们的海军到时和法国保持同一水平。”

    “哇哦,没有问题,只要他们赞成就行,与法国保持一个水准,以他们的国际地位来说,也算有所抬高了,法国陆军强大,想来也不会太过在意他们的邻居意大利在海军上保持与他们同样的水准,很好,不得不说,我成为总统以来,做了一件很正确的事情,那就是让你当这个国务卿。事实证明,你干得非常漂亮。”

    面对总统的褒奖,休斯只淡淡一笑,得到这个赞赏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他不是什么普通人,就算没有哈定的赞赏,他也是公认的美国精英,具有非凡能力的精英。

    “英法意等主要国家已经赞成举行一次会议对阿拉斯加施压,那么我们是否应该尽快,以免夜长梦多。”

    哈定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当然,越快越好,我看可以让他们马上开始派来人来华盛顿,预计十一月份就可以正式召开这个会议了,明年,到了明年,我们美国就将在全球掌握更多话语权。”

    “是的总统先生,那我立即去准备”休斯也满面春风的笑道。

    当休斯转身准备离开总统办公厅时,办公厅的大门却被猛的推开,商业部长胡佛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看到休斯也在,马上大声道:“总统先生,国务卿先生,出大事了阿拉斯加单方面宣布暂停原计划将于今天开放的埃斯特万三个新口岸,并且阿拉斯加已于昨日开始,由野战第九集团军的大部队全面接管边境驻防,连温哥华等原口岸的防务都已经接管。

    “什么,哦,上帝,他们又发什么疯。他们这是违约,擅自在边境换防,他们准备干什么?”哈定和休斯都是一脸吃惊。

    胡佛这里苦着脸道:“还不止这些,从费城传来消息,阿拉斯加国会于今天正式通过了一个法案,跟我们的一样,称为紧急关税法,同时还通过了外贸及外资管理法案,根据这两项法案,阿拉斯加将提高10%的进口关税,而同时出口关税则比原税率降低了5%,却将我们美国排除在外,而对外资引进增加一条限制,即所以外资的进入都需经过国家战略安全委员会的审核。”

    “法克,他们这是在针对我们美国。上帝,他们这是在干涉经济自由,干涉市场自由。”休斯忍不住喊道。

    提高进口关税,这一点美国也许还不好多说什么,毕竟现在许多国家都有这个举措,为了保护本国企业,恢复增强本国企业的实力,为本国企业提高内需消化空间,出口税率降低也还可以理解,提高本国企业增加对外出口的积极性,消除国外提高进口关税的影响。而将美国排除在外,严格来说对美国似乎还有好处,这样阿拉斯加以后对美出口肯定对降低,这对于美国本国企业来说只有好处。但这单方面的排除,却无疑表明了美国受到了阿拉斯加的不公正对待,有好处不是好事,对其他国家出口降低关税,对美国保持不变,那无疑未来阿拉斯加企业将会逐渐加大对其他国家出口,将会有优势挤压美国的对外出口市场,他们的企业将会通过压缩对美出口而集中精力去开拓对其他国家的出口市场。因为对美出口没有对其他国家出口赚钱了。

    而最严重的就是最后一条限制,这对美国企业,甚至其他国家企业资金进入阿拉斯加将是一个重大打击,他们准备联合英法意等国对阿拉斯加施压,就是要压制阿拉斯加经济、军事发展,除了打压他们的军事力量,另一个目的,就是想联手抑制阿拉斯加与苏俄的贸易和逼迫阿拉斯加全面放开市场,他们想要做的是让阿拉斯加全面放开行业限制,放开国安战略安全委员会监管的行业,降低外资进入门槛。

    但现在阿拉斯加却反其道而行之,不但不放开战略安全行业,还变成不管投资哪个行业,只要是外来资金都要由国家战略安全行业审批,这是一个**烦。

    进入阿拉斯加的外资很多,但一般的英法美大财团进入的多是涉及阿拉斯加国家战略安全,利润较高的行业,像这种大型投资进入阿拉斯加,一般来说,都会要经过阿拉斯加国安委审批,但一般通过的可能性还是很高的,但这有一个政策性灵活性,国安委想放过你,他才会批,若他不想放你进来,那他就可以不批。

    为什么辛克莱和梅隆等人对阿拉斯加怒气冲天,就是因为欧战以后,阿拉斯加国安委对这些大型外来投资的审批越来越严了,他们在阿拉斯加越来越寸步难行了,所以他们才会想要阿拉斯加放开这个所谓的该死的国安战略安全行业限制,让他们进入更多的最赚钱的行业。

    除了这些大型投资,其他进入阿拉斯加的中小投资也有很多,单笔投资资金较少,但因为这种投资人数多,总量却比那些大型财团加起来还要大些。这种投资一般来说很少能够引起国安委注意,只要规矩一点,一般国安委也不会找上门来,最重要的是他们的进入不需要国安委这种大衙门审批。相对大型财团的进入,这些中小资金的进入要自由的多。

    现在阿拉斯加不但没有放开,反而要求所有外资都需经过国安委审批,那后果真是不堪设想,不但辛克莱,梅隆他们这种大财团可能越发难以进入扩大阿拉斯加市场,连众多的英法美小企业,小投资都可能要受到很多限制了。前一个对于美国大财团是个严重打击,后一点则是对全美,对全美人民都会产生很大影响,他们将很难再像以前一样涌入阿拉斯加,很难在阿拉斯加数十个亚洲新省市的建设中分上一杯羹了。

    要知道,美国在阿拉斯加的投资收益一直是很大的,也是美国资金最主要的去处。截止去年,美国在阿拉斯加的投资可是多达十数亿美元之多,这一设卡,麻烦真是很大。

    “他们这是在自杀,他们这么做,对他们自己有什么好处。”哈定皱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少了数十亿外国投资,阿拉斯加的经济同样会受到很大影响。这固然可以为阿拉斯国国内企业增加内需空间,但这不是短期内可以填补的,数十亿投资受到限制,阿拉斯加各方面经济都可能受到拖累,经济增长也会放缓。

    “去费城我的国务卿先生,你马上去费城,必须弄清楚这些疯子到底在搞什么”哈定想了半天都没有弄清楚这些不合理的动作到底有何企图,马上对着休斯道。

    休斯点了点头,他本来就是要去费城的,英法意赞同了美国的意见,还需说服阿拉斯加愿意坐到谈判桌上了。反正是要去的,现在就去,也只是比原计划提早一些时日罢了。

第505章 秘密!休斯访阿

    第505章秘密!休斯访阿

    贺文福,阿拉斯加前国会主席,现任阿拉斯加坦噶尼喀领地总督贺伯昌的长子,相比已经担任阿尔泰省省长的弟弟贺文祈,贺文福的名气要小的多,甚至很多人并不知道贺文福是贺伯昌之子,贺文祈的哥哥。(顶点小说手打小说)

    贺家当年从旧金山迁来时,一家人都生活在斯卡圭,贺伯昌后来还成了斯卡圭的主要治理者之一,但贺文福不久就去了当时黄金城集团的中心道森市读中学,此后又去了费城西北大学学习,再之后进入了科研院物理研究所,在贺家,他就是一个另类,一个潜心搞科学研究,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呆子。

    可以说贺文福若不是因为生在贺家,弄不好以他现在科研院物理研究所副所长这样的高级科研人员,都不太可能与叶文德,叶枫等人认识。

    但就算生在贺家,与阿拉斯加这些巨头,他接触也不多,有时候在贺家碰上,贺文福仅仅点头,随便应付两句就闪人。至于自由宫,国务院这些地方他来都没有来过。

    叶氏庄园他倒是有几次在过春节的时候随家人来过,但最近一次也是好几年前了,他甚至都不知道叶氏庄园现在多出了一栋文山阁这样被阿拉斯加人民戏称为“夜晚的自由宫”的建筑。

    这次突然接到自称为国务卿秘书的郝玉周的电话,要他下班后到文山阁来一趟,他还好生奇怪,若不是跟叶氏庄园来往很多的妹妹贺文兰带路,他只怕都找不到文山阁在什么地方。

    “哥哥,那就是文山阁,你去吧,我去找向姨和安宁说说话。”贺文兰已经成婚多年,嫁给了岑仲庭的大公子岑前,孩子都好几岁了,比叶海荣和叶海琪还要大上一岁,他以前就是俞安宁和李萱萱的闺蜜,一直来往密切,这次既然到了叶氏庄园,自然不会陪哥哥去文山阁,自去德厚堂找闺密说话。

    贺文福顺着妹妹的手看到了德厚堂附近的那栋小楼,点了点头,贺文兰自去了德厚堂,贺文福则深吸了一口气,往德厚堂去了。

    “贺所长来了,我是郝玉周,国务卿正在等你,随我来吧。”刚走到门口,便见一个跟自己年纪差不了多少的男子上前说道。

    贺文福松了一口气,小楼虽不大,但总是三层楼房,若没人领路,他还真不知道叶枫在哪里办公。

    “郝秘书久等了。”贺文福与郝玉周握手过后,便随着郝玉周到直上三楼。

    一般叶文德和叶枫经常要加班到十点左右,此时还只是晚上八点多,还有不少随两人加班的工作人员在小楼各个办公室里忙碌。

    贺文福一路跟着郝玉周上楼,一边也不禁感叹:“幸好自己没有从政,看这架势,比自己在研究所还要忙,白天自由宫、国务院,晚上回到这个文山阁,居然还有这么多人加班。难怪妹妹说这文山阁号称夜晚的自由宫,估计小半个自由宫和国务院的工作人员在晚上都要搬到这里来加班吧。”

    到了三楼,工作人员明显要少了很多,也要安静许多,沿着走廊来到一个站着几个警卫的房间门口,郝玉周让贺文福稍等,自己先进去了。

    不过片刻,郝玉周出来,打开房门,示意贺文福道:“贺所长,你进去吧。”

    “谢谢郝秘书了”贺文福点头致谢,然后举步走进了从来没有来过的这个房间。

    房间里装修并不豪华,甚至可以说简朴,一张办公桌靠窗,左边一排沙发,右边一个大书柜,整个办公室,这个书柜可能是最吸引贺文福的。

    “文福,你来了,坐吧。”贺文福正自打量这个不过三十来个平方的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前埋头疾书的叶枫已经停下了笔,站起来,走到贺文福面前道。

    “叶大哥,你这办公室也太寒酸了吧。”虽然来叶氏庄园不多,但他与叶枫年纪相差只有两岁,相对来说,还算是比较熟悉的。刚到斯卡圭那时,自己还曾在叶枫后面当过一段时间的跟屁虫,自己去了道森以后,经常在一起的时间很少了,但逢年过年就算他不来叶氏庄园,也能在自己的家里见到来拜访父亲的叶枫。他也不是什么政界高官,没那么多忌讳,说话很随意。

    “不过是个办公室,能用就行”叶枫呵呵笑道,然后拉着贺文福的手一起到沙发上坐下。

    “贺叔有信没,身体还好吧。”贺伯昌虽然以前是叶枫下属,但建国前后,贺伯昌靠自己的能力,已经得到叶文德等人的信任,地位上升,长期主持联盟党党务和宣传事务,后来当选国会主席,行政职务比叶枫还要高得多,论实际权利,也是九巨头之一。叶枫也没有把贺伯昌一直当下属看,逢年过节一般叶枫都会以晚辈之礼先去看望贺伯昌。

    这两年贺伯昌远赴非洲,见面的时间很少了,贺文福来了,叶枫自然也要问候一声。

    “父亲母亲都很好,前几天来了信,我估摸着就是人可能会越发晒得黑了。”贺文福微微欠身道。

    叶枫啊呵呵一笑,独立日时,贺伯昌回来过一次,那时就略有些显得黑了,叶枫也曾笑过,现在想来贺伯昌在那里呆的时日越久,晒得更黑还真有可能。

    “晒黑好,健康啊,不过条件确实辛苦,也难为贺叔了。”

    贺文福也点了点头,便直接问道:“叶大哥,你这次专程找我来有什么事情。这可是你这个国务卿第一次召见,我只是个普通的研究人员,国家大事可帮不上你的忙。”

    叶枫微微一笑道:“这回你错了,我找你来,还真是为了国家大事,不过你放心,不会难为你的,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

    “国家大事我一个搞物理研究的书呆子,能有什么国家大事让我感兴趣,国家大事你还不如把文祈从阿尔泰召回来。”

    “难道科学事业就不能是国家大事吗,飞机,坦克,军舰的研制不也是国家大事。”叶枫笑道。

    贺文福一听坐正了身子道:“难不成你要搞什么新式武器,跟物理有关。”

    叶枫竖起大拇指说道:“聪明不过并非全是武器,军用或民用只是应用的方式不同罢了”

    说罢起身转到办公桌,打开左边抽屉,拿出几页资料重新坐到贺文福身边递过去道:“你看看,我相信你一定会感兴趣的。”

    贺文福接过来看了两眼,神色有些奇怪,每页纸上都有些奇怪的图片,像是手绘的,而且绘的很差劲,文字很少,而且非常深奥,至少在他看来很深奥,因为他一时还看不懂。

    但是有几句话,他却是看明白了,让他这个物理学专家有些动容。

    “这是谁写的。若是真的研制成功,威力不可想象,不过好像也不只是物理,涉及很多学科。想要研制出来,时间,人员,资金一样都不能少。还不一定能够成功,毕竟这里面就是些难以证实的内容,最多是个参考性质,每一项都要进行庞大的试验。”

    叶枫耸了耸肩道:“你不认得我的笔迹吗,你不要管这些内容怎么来的,我就是要你去做实验,去证明,却修正,去研究深化这些内容。”

    贺文福吃了一惊道:“你的意思是打算将这些项目交给我负责?这个,我只怕能力不足,再说涉及的学科太多了,很多学科比如电子,半导体,化学都不是我的长处,光是物理学科就涉及很多种,你知道我只精通物理力学,若说其他长处就是空间物理,这甚至是一个目前绝对冷门,在外人看来瞎折腾的学科。”

    叶枫点了点头道:“凭心而论,这些项目,很多与你的专业都不相符,但要找的是一个负责人,一个协调人,在技术上有某一两个长处就行,毕竟这样庞大的项目,谁也不可能都精通,那不是人,而是神了。最重要的是,这些研究要绝对保密,我要找一个绝对可以信任的人掌总,你很合适,你不会说你没兴趣吧,就当是帮我忙好了。”

    这些可能扬名世界的项目,而且还不只一两项研究,每一项都可能惊天动动,贺文福不感兴趣不可能,实际上他非常心动,若让他参与其中任何一个项目,他只怕都要跳起来了,但让他掌总,贺文福就有些犹豫了,他一直从事的是研究,便是当个物理研究所副所长,也是以研究为主,那些协调工作他做的很少,再说一个物理研究所才多大,而现在这些项目合在一起,贺文福隐隐觉得,怕是集合三大科研院所的相关研究人员可能都不够。

    “你确认我有这个能力?说实话,我可是一点信心都没有,若是搞砸了怎么办。”贺文福很担心的道。

    叶枫呵呵笑道:“不可能搞砸的,你最需要就是协调,监管,掌控研究进度,随时与我联系,其他杂务我们会给你配备有足够能力的副手,技术上我们也会挑选足够的人手,有什么需要,你随时可以找我,资金你更不用担心,这么说吧,实际上这些技术一直有人在研究,有部分成果已经出来了,但这些都是分散的,我们现在需要集中起来,而且为了保密的需要,我们将要秘密建造新的实验基地,比像王子湾基地那样隐密的秘密基地。这样的基地可想而知,不可能随时与外界联系,而你就是那个我们信任的可以与外界联系的人。”

    “这个任务可真的很重啊,叶大哥,看来我要开始坐牢了。”贺文福苦笑道。

    叶枫点了点头,接着又道:“但是你可以放心,基地会有各种配套工程,包括学校等等,你需要将家人都迁到基地,而且也并非完全断绝与外界联系,只是检查监控会更严格,这样的工程,需要的物资等等都不小,也不可能关起来搞实验,所以这些实验基地都会建到相对很偏僻的地方去,以达到最大的保密要求。”

    贺文福这时似乎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了,对了,基地建在哪里,你不会说建到北极岛屿上去吧,那些地方最保密,但对于这种实验,北极岛屿太偏僻了,物资的运送会是一个**烦。”

    叶枫微微一笑,贺文福会想到北极岛屿也难怪,毕竟说起保密,这些地方当然是最保密,也是最荒无人烟的。

    “你说的很对,不可能建到那里去的,因为这几个研究工程太庞大了,新建的基地要满足交通要求,北极岛屿估计只有高尔察克新建的那个地理研究所冰川科学实验室和极地科学分所才用得上。”

    叶枫说着站起来,转过来,面对着墙上那幅全国地图指着一个地方道:“这里,北洋省中西部和北部,以杜邦特湖为中心,包括塞隆、巴克河一带,属于苔原地带,气候虽然冷些,但地势较为平坦,且人烟称少,方圆千里都没有一个聚居点,而且T2线在其南面穿过,可以修一条支线北上连接到这个基地。公路航空站也方便修建,最北面还可以在北冰洋沿岸修一处海港,六月至八月还能通行应急。”

    叶枫所指的地方是北洋省最偏僻的地方,也是目前阿拉斯加美洲领土中除极地外最荒凉的地方,位于北洋省中西部和北部,与马更些东部东北部相邻,面积近三十万平方公里。杜邦特湖以北直到北冰洋沿岸现在没有一个聚居点,公铁路也同样没有。虽然气候较冷,不过可以方便交通,实验基地的建设,加上此地处于北洋省的哈德逊湾经济带和马更些的两湖经济带中间,南面距经济更为发达的艾伯塔和萨斯喀彻温省北部也不算远,如果有什么物资需求,相对来说极为方便补充。

    “杜邦特湖我记得前段时间有一个实验室刚从耶洛奈夫搬过去吧,好像规模也挺大的,这样一来,岂非又要把这个实验室搬过去。”

    叶枫呵呵一笑道:“这个实验室就是其中一个进行前期研究的秘密基地,但现在两湖经济区影响力越来越大,经济越来越发达,人口也越来越多,这个实验室再放在耶洛奈夫不合适了,所以这次实验室也将搬到这个秘密基地,算是这个基地第一个进驻的项目组。”

    贺文福吃了一惊,他也算科研院比较有地位的科学家,他知道原属科研院的一个耶洛奈夫实验室搬到了杜邦特湖不奇怪,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个实验室是研究什么的,甚至他都知道这个实验室好像一直没有从科研院得到过资金。倒像是挂靠在科研院的科研实验室,也一直没有听说过这个实验室出过什么成果。不过他同样奇怪,这个实验室在杜邦特建的新基地可不小,看上去这个实验室资金非常雄厚,贺文福一直以为是哪个大财团投资的。没想到却是国家控制的一个秘密实验室。

    “也就是说实际上这个秘密基地已经建成了,我只要过去主持工作就行,原来的负责人怎么办?”

    叶枫摇了摇头道:“我不是说了嘛,这只是其中一个,甚至只能说是其中一个规模较小的项目组,从下个月起,还将陆续有其他秘密实验室搬迁到这里,这个基地也要进一步扩建,以后至少会达到现在的十倍规模。”

    “十倍,那得多少研究人员,这比我们科研院的规模怕还要更大。”

    叶枫点了点头,又笑道:“实际上,你们科研院当中也将会陆续有一些相关的项目组和研究人员一起搬到这里,工研院和军科院也同样有一部分,可以说这个秘密基地严格来说将会是我们阿拉斯加一个三大科研院所的联合秘密实验室,跟王子湾基地有得一比,但可能要更加隐密一些,地面建筑大部分只是愰子,真正的核心多半都会建在地下。你要有当地老鼠的思想准备。”

    贺文福深吸了一口气,才道:“既然你这样信任我,我一定竭尽全力搞好这个实验基地,不过说好了,我水平有限,真要招架不住了,你要找人来搭救我。”

    叶枫哈哈一笑,拍了拍贺文福的肩膀道:“我相信你,到了那里之后,你就会发现,你拥有着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研究阵容,你也会发现,你的助手都是能力非凡的人物,你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实验基地会搞不好。你的担心会是多余的。”

    “那就好,我什么时候去。”贺文福道。

    “越快越好,科研院那里我们会安排的,相关证件,明天一早会有人给你送过去,对了,你手上的资料是保密资料,一定要保证安全。你从这里出去,马上会有专人负责保证你的人身安全。以后若有什么绝密资料,会有人给你送密码箱的。”

    贺文福点了点头,既然是负责秘密实验的,还是主持人,他就有了相当高的保密级别,也相应的会有保卫人员对他进行保护,这种事情,他还是知道的,这与他父亲、弟弟所享受的那种保卫还不一样,将会带有着一种浓厚的保密监视性质,甚至他自己可能都不会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保护他,有多少人在暗处。

    贺文福收好手上那几页可能普通人看都看不懂的资料后,起身告辞而去,叶枫则坐了一会也提前下班了。隔邻父亲的办公室也已经熄灯,今天比自己下班的早些。

    回到德厚堂,贺文兰已经跟贺文福一起回去了,而父亲叶文德则端坐在客厅看报。母亲和妻子俞安宁都不在大厅,估计是讲故事哄小家伙睡觉去了。叶海城已经十岁,一直也还听话,叶海荣、叶海琪两个小家伙就没那么让人省心了,哪天晚上睡觉前不在床上大闹天宫,折腾到精疲力竭都不会闭眼,还得在奶奶、妈**故事中哄着入眠。

    看到叶枫下班,叶文德放下报纸,示意叶枫坐过来,然后道:“刚刚我接到雅克的电话,美国方面发来电报,休斯明天来费城”

    “看来他们坐不住了,鱼儿要上钩了”叶枫闻言呵呵笑道。

    叶文德点了点头,又道:“休斯刚刚从欧洲回来,就来费城,肯定跟我们封关有一些关系,但休斯始终是要来的,据情报局的消息,休斯在欧洲两个月,已经与英法意等主要国家达成了初步协议,与我们预料的事情差不多,所以休斯此来,估计最大的目的,还是要说服我们坐上谈判桌。”

    “只要我们预料没错,那就不怕,我们已经有备在先,不怕他们达成初步协定,谈判桌上最终如何决定,不是他们说了就算的。明天来,最快估计也要后天才能到费城,到时我会好好招呼他的。”叶枫笑道。

    叶文德点了点头,便放下报纸起身,背着手上楼歇息去了。叶枫则坐在沙发上思考良久,还是起身拨了一个电话,等电话接通,便道:“杰斐逊,明天一早将你掌握的所有关于休斯访欧的情报送来给我。”

    1921年9月16日,美国国务卿休斯率领美国外交访问团访问阿拉斯加,虽然自阿拉斯加建国并与美国建立外交关系后,美国历任总统和国务卿都曾来阿拉斯加访问,但多是上任年许之后才会来,这次不管休斯抱有什么目的,终究也是哈定内阁上台以来,美国新政府第一次有重量级官员前来阿拉斯加访问。

    不过按照外交惯例,休斯的到来,首先会由对应的阿拉斯加国务卿进行接待。让休斯有些郁闷的是,在机场,他只看到了阿拉斯加外交部长雅克.勒布雷,而不是阿拉斯加国务卿叶枫。

    虽然勒布雷还是阿拉斯加第一副国务卿,但终究是副的,由他到机场迎接,让休斯颇有些不快,而勒布雷的解释是叶枫去了安克雷奇视察工作,虽然已经临时缩短了视察行程,但也要数个小时后才能赶回费城。

    天知道,他可是在动身时,也就是前天就向阿拉斯加发了电报,阿拉斯加方面也没有拒绝或要求他更改行程。叶枫不可能不知道休斯今天会到费城,在休斯看来,叶枫这是故意的,故意让休斯难堪。

    “没有风度的疯子”为了将阿拉斯加拉到谈判桌,休斯即使有不快,也不好发火,只能在心中暗骂。

    叶枫还真是故意的,访问安克雷奇虽是早已经排好的行程,但这种行程也不是不可以更改的,像休斯这种重量级的外国领导人到来,正常情况下,叶枫是肯定会更改行程,亲往迎接的。

    但这次不一样,明知道休斯这次来抱有一个重要不纯洁的目的,想要对阿拉斯加不利,以叶枫的性格,给休斯一点小小的难堪先出口气自然是乐意的。反正他知道,不管怎么给休斯难堪,为了达到将阿拉斯加拉到谈判桌上的目的,休斯都会忍了。

    装作无比匆忙的结束了在安克雷奇的视察回到费城,叶枫第一时间安排了与休斯的会面。

    但是让休斯越发郁闷的是,双方见面后,叶枫可一点都不客气,不但未就爽约没有亲去机场迎接的事情道歉,这次会面也只是蜻蜓点水一般与休斯握手后,一句礼节上的客气话都没有,坐到会见厅前方的主座沙发上便转头对着身边的郝玉周道:“玉周,掌握一下时间,三十分钟后我要动身去泰舍特参加贝阿铁路的开工仪式。”

    叶枫虽然刻意放低声音,但也不是悄悄话,休斯听了身后翻译员低声翻译过来的话后,脸色不由一变,双手一撑沙发,准备起身拂袖而去,但一想起此来的目的,又只能忍了,天知道,他这一离去,叶枫去了那什么泰舍特,什么时候才回来,虽然他还可以找叶文德,但叶文德到时大可以一句话推给叶枫,休斯到时一样只能等着这位大爷。

    “国务卿先生,在此之前,我首先要向贵国提出严正抗议,贵国擅自关闭哈密尔顿等三个新口岸的举动违背了我们双方签定的协议。对我国企业,阿美双方的贸易环境都带来了极其不利的影响。”

    看到叶枫如此无礼,休斯也不讲什么客气了,再说还得抓紧时间啊,人家只给了三十分钟,谁知道这个家伙是否真的三十分钟一到就拂袖而去。

    叶枫似乎愣了一下,然后转身问身边的郝玉周道:“玉周,口岸已经在关闭之前已经开通了吗?”

    郝玉周忍住笑,一本正经的道:“没有,按照阿美双方的协议,在双方边境铁路接轨通车后就正式开放边境,但因为我国境内的铁路试运行出了一点意外,所以不得不推迟了口岸的开通,现在正在抓紧检查铁路,在确认没有危险之后将会立即开通口岸。”

    叶枫听了摊了摊手,对着已经听过翻译的话后的休斯道:“你看,国务卿先生,我有些不明白了,既然铁路还没有通车,口岸就还没有开通,我们为了防止有人擅自通过边境口岸,封锁边境,关闭还未开通的口岸,好像没有违背什么协议吧,放心,一旦确认我们所修的铁路没有问题可以通车,口岸会立即开通。”

    说到这里,叶枫还一本正经的对着郝玉周道:“回头给交通部施泰因斯部长带句话,一定要严查铁路承建商,哎,这些承建商真是越来越不让人省心了,这样重要的工程居然也出现问题,让我们的美国朋友都生气了,这可是严重的外交事件。一定要查,狠狠的查,给美国朋友一个交代。”

    休斯气的差点脸都绿了。查个屁啊,查个十年二十年都不会有什么结果,这摆明了是叶枫在给休斯添堵呢,但他还真不好说什么,协议并没有规定正式开放的日期,只是商定以铁路通车为开关日期,既然还没有通车,那口岸就算未开,阿拉斯加当然不算违约。

    “国务卿先生,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贵国这种处事态度,在我看来,贵国非常的没有诚意,不说擅自推迟口岸开放,贵国让野战军接管边防和口岸,并封锁边境又怎么解释。”

    叶枫马上叹了一口气道:“都是该死的铁路承建商惹得祸啊,铁路出了意外,不得不推迟开关日期,对我们自己国内的企业商人影响也同样很大,差点造成骚乱,为了两国边境安全,我们也是不得不让野战军接管边防,我们也不想啊,野战军是干什么的,出动一次花费可不小,要是可以,我宁愿一支野战军都没有,还可以省下大笔的军费。”

    “贵国想压缩军费开支?这是一个明智的选择,我们美国同样有这个想法,也许我们可以合作”休斯一听叶枫的话,马上说道,至于野战军接管边防的事情,他已经顾不上了,接上这个话头,多好的机会,他最主要的目的就是要让阿拉斯国坐上谈判桌,然后在谈判桌上与英法意等国联手,让阿拉斯加大幅度削减军费开支,压缩阿拉斯加海军军备。错过了这个话头,他再提起来可能还没有这个效果了。

    看到休斯接过了自己递过去的杆子爬上来了,叶枫心里暗笑,然后马上问道:“合作,怎么合作,难道国务卿的意思是再提不设防边境的议案。实话说,我们的边境太长了,布署在边境的军队一年所耗军费实在惊人,可惜我们两国在价值观念上有稍许差异,为了以防万一,这军队完全不驻防也不好。”

    休斯马上道:“当然,驻扎少许军队还是必需的,不过不需要像现在这么多吧,我们两国目前有着深入的合作关系,边境驻防象征性的军队就可以了,不单陆地边境,海上边境也是可以适当压缩的,事实上,我们美国也感同身受,每年军费开支实在惊人,特别是海军,只是目前各国都在展开军备建造,为了国土安全,我们又不得不背起这个包袱。”

    叶枫微微一笑道:“国务卿的意思我似乎明白了,贵国打算与我国合作,共同限制军备,以达到压缩军费开支的目的?嗯,这倒是一个好主意,只是可惜啊,我们阿拉斯加不像你们美国,我们的边境实在太长了,海上边境犹其如此,周边各国都是强大无比,轻易哪敢限制军备啊,光是我们两国的边境军队对军费的削减实在有限。”

    休斯心里一喜,连忙道:“不,不只我们两国,实际上我们一直有这个打算,并且早已经开始行动,我在欧洲访问其间,已经就此问题与英法意等国进行了磋商,事实证明,不只我们两国有此意图,英法意等国也同样有此意图,如果我们几个军事强国共同行动,一起限制军备,那样就能真正达到大幅度压缩军费开支的目的了。”

    叶枫貌似大喜道:“这的确是个好消息,原来贵国早有行动,那么要怎么做,以什么标准来限制军备,英法意有着广阔的殖民地,他们真的愿意限制军备吗。”

    休斯点了点头道:“虽然各国为了领土安全,不能实现全面压缩,但开支最大的海军还是可以适当压缩的,现在已经是和平年代,不是吗,我们应该做下来好好谈,看看以什么标准来达到限制军备,又不影响各国领土安全的目的。这一点,我们美国和英法意等国都达成了共识,主要是海军,对军费开支最为惊人的海军进行比较大幅度的限制。我想只要限制了海军的军备竞赛,我们每个国家都将因此而得到解脱。”

    “唔,的确应该好好坐下来商量”叶枫摸着下巴点头道,然后马上道:“我同意,不如这样,多伦多,温哥华,或者费城,你们选一个地方,我们阿拉斯加愿意承担全部的会务开支。”

    “不,不,国务卿先生,我们美国非常愿意为这个和平的会议做点贡献,我国总统先生已经决定在华盛顿热诚款待各国领导人的到来。”

    休斯一听差点跳了起来道,开玩笑,这种会议,主场优势也是很重要的。起码情报方面可以得到更快更方便的传递,在民意支持上面同样可以得到最大的利用。这不是巴黎和会这种分脏大会,大部分意见都确定好了。再说到时,英法美意等国将会联手压制阿拉斯加,若放在阿拉斯加土地上召开,可以肯定,阿拉斯加一个民意行动就可以推翻,阿拉斯加也可能随时以民意为要挟抵抗各国联手压制。

    叶枫颇有些失望的道:“哦,华盛顿啊,也好,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休斯见叶枫这么爽快就答应了,不由愣了一下,马上按捺不住喜色道:“因为要做一些准备工作,十一月份,初步定在十月份召开如何。”

    叶枫点了点头,这时转身对着一旁参加会见,却忍住笑没有做声的外交部长雅克.勒布雷道:“这样,雅克,你们外交部准备一下,随时与各国联系,会议召开,安排一个副部长代表我们阿拉斯加去参加这个会议吧。”

    勒布雷马上点了点头,表示记下了,休斯却张大了嘴巴,好半天才道:“呃,国务卿先生,这种大事,安排一个副部长参加好像不舍适吧,到时各国元首和政府首脑都会亲自参加。”

    叶枫呵呵一笑道:“没有关系,让他带着耳朵去听听就是,有什么疑难可以电报费城商议嘛,毕竟华盛顿太远了,我国国土辽阔,特别是亚洲领土新定,诸多事情千头万绪,我们不可能跑这么远不要出国去参加这个会议,你看,我马上就要去亚洲省市参加一系列活动,事情太多,离不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加费城,至于总统也不可能,我去了亚洲省市,总统就不可能再离开费城。”

    理由无比的牵强,叶枫推拒的意思很明显,这个时候休斯知道,自己又被耍了,叶枫的意思其实就是这个会议安排在阿拉斯加的话,可能他就不会去亚洲省市了,阿拉斯加总统也可以离开费城了,若不是,那他们都没空去参加这个会议。至于派个外交部副部长,岂非儿戏,到时这个副部长什么都不能决定,去了有什么用。

    休斯连续被耍,面子上也挂不住了,不由站起来恼羞成怒的道:“国务卿先生,你们根本就没有任何诚意。”

    叶枫有些疑惑的看着休斯道:“诚意,呃,我需要弄明白,你这次访问到底有何目的,难道就是专程来说服我们去参加这个远在华盛顿的会议,既然是大家一起限制军备,那这个协商业协会放在哪里开不是一样,放在华盛顿我也没有反对啊,但离着费城这么远,又出了国,不管是国家元首还是政府首脑,我们实在抽不开身,何来没有诚意之说,我不是答应派一个副部长去参加吗。难道你们坚持在华盛顿召开会议,有何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是那样,对不起,国务卿先生,那我们也许只会派我们的驻美大使去旁听一下了。”

    休斯被弄得哑口无言,他们确实有不可告人的目的,但不可告人就是不能说出来啊,不能在阿拉斯加人面前说出来,人家也没有反对会议在华盛顿召开,但休斯需要的是阿拉斯加真正有决定权的大人物去参加,而不是一个可能什么权利都没有的副部长。这种事,就是勒布雷这个正部长去了也不会有多大用,到时叶文德和叶枫不签字通过同样无效。

    “原因其实是一样的,放在费城,对于我们美国来说也同样距离太远,而且对于英法意等欧洲国家来说,比放在华盛顿更要远上一倍。所以我认为放在华盛顿正是方便我们所有国家的最好地点。”休斯最后找到了一个理由。

    叶枫这时听了呵呵一笑道:“嗯,这倒是实话,有道理,关键还是距离,要方便”

    休斯马上点头道:“是的,要尽可能的方便各国代表。”

    叶枫微微一笑,突然抬腕看了看表,起身道:“不好意思,国务卿先生,我必须马上启程去泰舍特了,否则就赶不上这个我们国家最庞大工程的开工奠基仪式了。”

    休斯瞠目结舌,真的到点就走这简直就是要让自己这个美国国务卿下不了台嘛,正准备怒斥两句。叶枫又对着休斯道:“对于你们美国的考虑,我还是理解的,这样吧,考虑到距离对各国要尽可能合适,若是你们同意,多伦多,渥太华,甚至蒙特利尔,魁北克港,纽芬兰,哈利法克斯,都可以嘛,对于欧洲国家来说,纽芬兰,哈利法克斯可能比华盛顿还要合适的多,距离更短,这样我们阿拉斯加也能尽可能的派出最高层参加会议。国务卿先生可以考虑一下。”

    叶枫说完便扬长而去,连手都没握,勒布雷等人倒是按照礼节,与正有些愣神的休斯握过手才一个个施施然的离开了会见厅,扔下了憋了一肚子火气的休斯等人在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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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5淘金国度介绍:
猪脚:时运不济,赶上穿越潮流,却来到苦寒之地。
父辈:国弱家贫,愤而远渡重洋,打拼在异国他乡。
机会:贫瘠之地,却是后世宝盆,遍地是矿产石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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