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6章 两个庞然大物的对决
第476章两个庞然大物的对决
古列琴柯手里拿着一块黑乎乎的面包,肩上挎着一支从白卫军手里缴获的英国造步枪,一边慢慢的小口小口的吃着面包,一边向着战壕中走去。
仅仅大半年的时间,以前广阔的的科利河左岸平原现在已经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壕沟,一个个沙袋树木石块垒成的障碍物堆在壕沟的旁边作为胸墙,河岸边上更是拉起了两三道铁丝网。
古列琴柯来到自己的三连阵地时,看了一眼那些战友,很多人还怀抱着枪靠在沟壁上沉睡不愿醒来,有些正在揉着双眼,而负责值夜哨的也有很多正倚在胸墙上打嗑睡。
古列琴柯看向最前方第一道壕沟上的一堆沙袋障碍物,自己非常要好的战友卡拉什尼奇却似乎毫无睡意,正坐在沙袋上望着对岸出神。
“嘿,卢瓦尼,你不要命了,你现在简直就是天生的靶子”古列琴柯走到卡拉什尼奇身边,仰头看着坐在沙袋上的他笑道,不过话是这么说,却似乎并不是很担心,事实上,自从这道防线建立起来,就从来没有响起过枪声,除了自己的训练。
“哦,尼古拉斯,你这家伙,哪里来的面包。”卡拉什尼科夫被古列琴柯惊醒过来,回头看到古列琴柯,当看到他手里的面包的,毫不客气的俯下身来,一把抢了过去就往口里塞。
“这是赫洛克夫连长的存货”古列琴柯面包被抢也不在意,一边回答一边跟卡拉什尼奇一样爬到沙袋上脸向着对岸看去,那里就是科利河谷,阿拉斯加人的新西伯利亚直辖市。
“你去了那里吗,尼古拉斯”卡拉什尼奇指着对岸说道。
古列琴柯却奇怪的道:“我怎么会去过,我来自喀山,要不是战争,我可能都不会离开喀山到这里来。”
“我去过”卡拉什尼奇却马上伸手指着对岸道:“那里,西伯利亚铁路穿过整个河谷,然后有一座公铁两用大桥,经过鄂毕河。那里以前是一片荒地,但是现在听说阿拉斯加人在那里建起了一座大城市,高楼大厦林立,比莫斯科还要漂亮,上帝,我不知道他们怎么做到的,仅仅七八个月时间,太不可思议了。”
虽然隔着一条河,河对岸还有一座海拔数百米的山岭阻住视线,但卡拉什尼奇似乎仍然可以透过山岭看到河谷中正拔地而起的城市。
“你听谁说的,这只是谣言,我们谁也没有亲眼看过。也许那里仍然只是一片荒地呢。”古列琴柯虽然也听过这种话,但他从不认为那是事实,如果说是因为那里聚集了大量军队,建起了大片的营房,那他相信,但七八个月时间,建起了一座比莫斯科还要漂亮的城市,打死他他也不相信。
“也许吧但我相信,因为阿拉斯加占领的任何地方,没有多久就会变成城市,既然有人说科利河谷也建起了城市,那我也相信,也许比不上莫斯科,但肯定不会再是荒地。”卡拉什尼奇没有跟古列琴柯争执,只是引了一个旁证。
古列琴柯只是微笑,并没有说什么,自己的好友以前家境很不错,他曾经去过华侨城,也去过马加丹等很多城市,他曾经不止一次形容过华侨城的壮观,也许他相信,对岸那片河谷也建起了一座新的华侨城吧。
“下去吧,天要亮了,小心对岸的敌军找你练枪”古列琴柯扯了扯卡拉什尼奇的衣袖,自己先跳了下去。
“自从来到这里到现在,还没有生过一次战斗呢。几乎要让我忘记这里是前线了。”卡拉什尼奇站了起来笑道。
“现在不一样卢瓦尼,你没听说吗,对岸又调来了很多军队,我听赫洛克夫连长说,也许战争马上就要开始了。”
“我们不也在调兵吗,也许是看到我们调兵,他们才会增加防守兵力吧,现在是冬天,要打也没有这么快。”卡拉什尼奇说着,一边俯身用手撑着沙袋准备跳下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突然数声巨响炸起,从对岸响起震天的轰鸣,紧接着连声“嗖……嗖”声又呼啸着传来。
“上帝,这是大炮,卢瓦尼,快跳下来”
“敌袭,敌袭,快拉响警报。”
古列琴柯猛然大喊,将背对着对岸正准备跳下来的卡拉什尼奇直接拉了下来……
“轰,轰”连串的炮弹落在了他们的阵地上,一阵地动山摇,很多还在睡梦中的士兵直接就被掀翻的泥土埋了进去,卡拉什尼奇和古列琴柯刚才坐过的地方同样落下了一炮弹,一声巨响,那些沙袋,石块全部被掀到了半空中,地上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这片胸墙也整个被摧毁。翻飞的泥沙石块哗啦啦落了下来,将已经跳到壕沟的卡拉什尼奇和古列琴柯也埋了进去。
“开炮”
“开炮”
“开炮……”
此时的对岸突然间火光通明,布置在高山上的大炮都掀开了伪装,露出狰狞真容,在炮长们的吼声中,轰鸣着将一炮弹倾洒到对岸的科利河西岸。
蔡锷举着望远镜,可以清楚的看到对岸的俄军抱头鼠窜,似乎他们被并没有想到,阿拉斯加军队会这么快起战斗。
“他们的准备似乎并不充足”王永胜也在拿着望远镜观察,一边观察一边笑道。
“没有充足准备才好,不过毕竟不可能立即起渡河战役,少许惊慌对他们而言也算不得什么问题,估计现在被我们的大炮震也震醒了。”蔡锷淡淡的说道。
看了半晌,蔡锷缓缓的放下望远镜,头也不回的对着身后的副官说道:“电报费城,战斗于12月26日凌晨五点正式展开,西伯利亚最高司令部保证两个月内完成整个战役”
“战斗已经开始了?”叶枫匆匆来到总参谋部作战指挥中心就问道。
图根扬了扬手里的电报道:“是的,已经开始了。”
战斗正式开始,整个总参作战指挥中心也显得一片忙碌,电报声,电报话,参谋们急匆匆的脚步声,像是汇成了一曲交响曲。
叶枫看了看巨大的沙盘地图上,上面以鄂毕河和阿尔泰山为分界线,东岸是一只只蓝色小旗,而西岸则是一只只红色小旗,这些小旗现在还没有开始移动,但是战斗的开始就预示着这些小旗很可能未来两天就要变化位置,这两个月内,这些蓝红小旗必然将会在额尔齐斯河与鄂毕河之间的那块大地上变幻。只要两个月后这片大地都换上了蓝色小旗,就代表这场战役获得胜利,否则,就是失败。
这时叶枫看到现在唐努乌梁海腹地,还有远处于后方的贝加尔湖区和远东一带也插着几只红色小旗和蓝色小旗时,便神色严肃的指着这里的红色小旗对图根和蒋百里道:“这几只小旗一定要特别注意,十天后,这里就不应该再有红色小旗的存在。”
192o年12月26日凌晨五时,阿拉斯加西伯利亚军队突然向对岸的苏俄红军起了全面攻击。虽然此前双方6续集了共计过百余万的大军,但却从没有生过真正的战斗,而现在沉寂了大半年西伯利亚大地终于响起了震天的枪炮声。
拥有三百多万军队,刚刚取得内战胜利,将英法美、波兰、德国等干涉军侵略军赶出国土,士气高昂的苏俄,拥有两百余万军队,至今历次大战几乎还从没有失败,拥有全世界最强大的空军,最多最好的坦克的阿拉斯加,这样两个庞然大物终于第一次开始了直接而猛烈的交火,从炮声响起那一刻起,就足以让全世界的目光投聚到这里。
事实上,在炮声响起后的片刻,整个地球的天空中无数的电波就交错而过,将苏阿开战的消息传遍了世界。
伦敦、巴黎、华盛顿……美国总统威尔逊以及十一月份获了美国总统选举胜利,但还需要到明年三月才能正式履职的当选总统哈定,刚刚上任三个多月的法国新总统亚历山大.米勒兰,英国相劳合.乔治……他们的案头都在第一时间摆上了一份电报,上面只有一行字:“西伯利亚时间12月26日凌晨5点,苏阿开战”
此前还没有直接的冲突,似乎还没有合适的开战理由,但战争出人意料的开始了,就在冰天雪的冬季开始了,两个北方寒冷地带,国土面积巨大,各拥有两三百万军队的国家似乎打算互相考验一下在冰雪寒风中作战的能力。
这场战斗似乎并没有多少征兆,唯一的征兆,也许就是在此之前,阿拉斯加向西伯利亚增加调动了二十万军队,苏俄也将乌拉尔的军队向西伯利亚调动,乌克兰还有近百万大军似乎也在集结,但不管是威尔逊还是劳合乔治或米勒兰,几乎没有人预料到在12月26日,正是一年中北方最冷季节的时候起这场战争,所以人都以为,即使要打,最早都会在冰雪消融的开春季节时才会开始。
这场战争也许没有其他国家能够插上手,除了这两个国家,还没有哪个国家有这么多军队,在这么寒冷的季节中去插手这场战争。这就是他们的对决
“快后面的跟上”入夜,在鄂毕河中游某个地段,一支大约数千人左右的队伍,在溜滑的地面上向着对岸前进,对岸是一片沼泽,在夏季,那里会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凶险地带,但在冬季,那里却是一望无垠的白色冰原。
“快,过了河,穿过那片冰原,我们就成功了”一个军官用低沉的声音不断的指挥着面前的士兵像溜冰一样溜向前方。
是的,就像是在溜冰,虽然穿了特制的鞋子,但仍然不时有士兵控制不好,直接滑倒在冰面上。几乎是滚着前进了一段才能爬起来。有时候一个士兵滑倒,可以带倒一片,成了一片滚地葫芦。
此时,对岸的冰原高处,站着两个军官,正看向河岸冰面上前进的军队,在他们后面,已经有数千士兵成功的通过了这道河道,事实他,他们已经成功了,原本在这里驻守的几支苏俄巡逻队早被特务大队解决,现在就算苏俄调来军队,也无法阻他们前进的脚步,何况,就算他们调来军队,又能调多少?这一带总共也不过两万多军队,分布在上百里长的河岸上,主力更在科尔帕舍夫对岸,离这里还有数十里呢,来不及了,苏俄来不及,就代表着他们的成功。
“老秦,还有多少人”祖文辉对着身边的秦竹生问道。
祖文辉和秦竹生都曾在第三集团军供职,祖文辉曾是八师师长,秦竹生则是第十师参谋长,不过去年祖文辉晋升为中将,升任了第三集团军副参谋长,前段时间第十四集团军组建,从其他野战集团军抽调了部分中高层军官,祖文辉调任第十四集团军副参谋长,而秦竹生则调任十四集团军第四十一师师长。
这次的渡河先锋就是由第四十一师组成,当然除了迫击炮等轻型装备,其他重型部队并不参与这次行动,毕竟冰层再厚,如果连续被数吨重十数吨重的重武器压上去,也承受不了。
“已经过去了两个旅,这是最后一个旅了,大概只有两千人了吧。”秦竹生说道,这时候,他已经没有什么好担心了,已经过来两个旅,就代表着行动已经基本成功。
“这样吧,老秦,你守在这里,我带那两个旅先通过沼泽冰原,去构筑防线,你带这个旅随后跟上。”祖文辉道。
“轰,轰”在相距数十里的科尔帕舍夫,正是炮声隆隆,虽然比不得科利河那里万炮轰鸣的壮观,但第十四集团军集中起来的重炮也有上千门,一天时间的炮轰,估计已经差不多将对岸的苏俄防线轰成了碎片,只是厚厚的冰面也承爱不了这样的轰炸,冰层早已经轰碎,成为了一块块或大或小的碎片飘浮在透出寒气的河面上,在这里渡河其实不大可能。
“严司令,你说这俄国人会不会以为我们这里只是简直的炮轰而己。”负责组织炮击的集团军副司令卢正良笑道。
卢正良中将跟祖文辉等人一样都是第十四集团军组建时调来的,不过他是从第五集团军调任的第十四集团军副司令。
“有这个可能吧,我们的炮击这么凶猛,这河面是不可能通过了,这么多冰块,也不可能用船渡河。不过想要渡河,除了有桥的地方,就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从其他地方从冰面过河,他们应该也不会想不到我们可能从其他地方渡河。”
“想到了他们也没有太多办法,他们兵力有限,除了派出巡逻队,也不可能每个河岸都驻扎重兵防守。我估计文辉他们已经成功渡河了。”
严石点了点头,好半天才道:“希望如此吧,文辉他们选的地方是敌军防守最薄弱的地方。只要一开始没被他们现,有个千把人渡河成功,就可能占据一片前沿,掩护后续部队渡河。”
“咦,对岸的枪炮声好像少了不少。”卢正良突然竖起耳朵道。
严石也听到对岸的枪炮声在减少,出现这种情况,那就只有一个理由,他们的兵力减少了,为什么减少?很明显,是抽调兵力去了其他地方,现在哪里需要他们调走重兵?
“报告祖参谋长电报,四十一师轻装部队计一万五千余人,已经全部成功渡过鄂毕河,并构筑了防御阵地。”急匆匆跑过来的通讯参谋的报告证实了严石的猜测,四十一师渡河成功,俄军必然要从对岸主力抽调兵力去围剿。
“好”严石喊了一句,然后转身对着卢正良道:“老卢,你带重型部队在此继续保持对对岸敌军的压力,我带其他部队去上游渡河。”
卢正良点了点头,严石遂对通讯参谋道:“传令,所以非重型部队移动到上游三十里渡河。”
192o年12月26日,阿拉斯加军队正式向苏俄红军起攻击,在科利河谷,在科尔帕舍夫,到苏尔古特,整个鄂毕河沿线都可以听到震耳欲聋的大炮轰鸣声。
但渡河成功却不是在这种弥漫着炮火硝烟的地方开始。第十四集团军第四十一师成功的在科尔帕舍夫上游三十里处通过冰河,通过沼泽冰原,并构筑了防御阵地,从第二天凌晨起,第十四集团军七万多轻装部队全部在此处渡河成功,与此同时,在苏尔古特的第三集团军也在距离苏尔古特一百余里的下瓦尔托夫斯克通过冰河,于12月27日夜,全军近六万部队突破鄂毕河。
第十四集团军沿河南下,占据马纳河口,第十四集团军先头部队抵达科利河口,科利河及至整个鄂毕河防线全线崩溃,28日傍晚,科利河西岸苏俄红军主力防线也就此崩溃,阿拉斯加第十一,第五集团军,东俄方面军骑兵师共二十余万人趁夜涉水而过,铺天盖地一般进入了科利河西岸。至29日清晨,其他重型部队也相继在苏尔古特,科尔帕舍夫,科利河三地经大桥越过鄂毕河,四十万大军负责的过河战顺利完成。
1864年1o月7日,沙俄强迫中国签订《中俄堪分西北界约记》,通过欺骗、恫吓、武力占领等手段,侵占中国西北新疆和外蒙古地区44万平方公里的领土根据这个条约,沙俄侵占了西北定边左副将军所属乌梁海十佐领及科布多所属阿尔泰淖尔乌梁海二旗,这些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也就是后世俄国图瓦共和国以西的阿尔泰共和国以及哈卡斯共和国、阿尔泰边疆区部分地区。
这个时空中,在阿尔泰山西麓的阿尔泰淖尔乌梁海二旗还一直控制在俄国人手里外,哈卡斯并入了东俄自治区,乌梁海十佐领也并入了阿拉斯加唐努乌梁海省,目前成了唐努乌梁海省的阿尔泰省管市的管辖区域。
位于阿尔泰地区的乌梁海十佐领山川巨河纵横交错,大小湖泊星罗棋布。在山峦起伏,山间谷地和山前坡地间分布着分布着绵延千里的草场和密集的原始森林,远处阿尔泰山脉万年不化的雪山在夕阳的照耀下映成了黄金色,金色的雪山、黑绿的原始森林、广阔的草原,这里的一切是如此美丽,以至于人们在看到眼前的一切的时候,会忍不住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站在山腰处原始森林里,巴普列夫感觉自己像是被钉子钉住一样,背着步枪牵着马在原地伫立着,不愿再往前挪步,脚底下的青草绵软的弹性,像踩着有呼吸的生命一般,无边无际的森林悠寂的气息迎面而来。
身边全是一处处高耸入云的巨木。地上长着一块块厚厚的青苔,甚至于连树皮上都长着片片鳞片般地苔藓。无论是树还是草,巴普列夫都叫不出他们的名字,此时来自克里米半岛的巴普列夫完全迷失在这片美丽的森林之中。
巴普列夫朝四周仔细搜索着,周围没有任何可以作路地标记。没有脚步的踏痕,把视线抬高,一点点的看过去,巨木形形色色地枝条在空中伸展,恣意穿插着。周遭的一切是那么的寂静。清冷、寂静、淡漠,如不是偶尔的从空中传来地鸟鸣,巴普列夫会以为自己已经死去,迷路了对于一个军人而言。这绝对是最为可耻的事情。
五天来,巴普列夫一直在这片原始森林之中寻找着回军营的道路,但是结果是让人沮丧的,不仅没找到回营的道路,巴普列夫现在甚至于不知道自己到底在什么位置,骑着马在这片近万平方公里的原始森林里漫无目标的穿行,结果可想而知。
与自己一队的共十人巡逻队突然间遇到了小股阿军,十个人只剩下自己一人逃进森林保住了性命,连电台也丢了,但是没想到自己却迷路了。他必须快点赶回去,阿军突然出现了这片区域,很不正常,这大半年以来,他们从没有越过克穆齐克河。
虽然库利奇将军认为半不会生在这里,但巴普列夫却不这样认为,阿尔泰山口就像一个钉子,他们不会容许这个钉子继续存在,在唐努图瓦一带,阿军有三十万人,阿尔泰山口的防御再坚固,只怕也很难保证不会被阿军夺走。
只是他不知道,战争早在三天前就已经开始,虽然不在阿尔泰,但阿军已经在鄂毕河实现全面突破。
“砰”
就在这时远处的山坳里传来地一声枪响让原本有些绝望的巴普列夫看到了希望,于是立即跳上了身边的战马。纵马朝枪声传来的方向飞驰而去,此时巴普列夫都应该庆幸自己是在阿尔泰的原始森林中迷路,如果是在沙漠地区,恐怕不渴死也饿死了,战马恐怕也早没有什么气力。
但是当巴普列夫沿着枪声走到目的地时,却不由惊呆了,军队,很多的军队,巴普列夫没有高兴,而是恐惧,因为这些人的装束很明显不是跟他一样的红军,而是阿拉斯加军队。
“他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从哪里来的,他们准备做什么。”巴普列夫脑子里一片空白,在被几个阿拉斯加士兵从马上拉下来时,他的脑海中还在想着理由。
但是就在他倒下来时,他终于看到了一幅景象,前方的树木似乎都被砍倒了,开辟出了一来山路,而在山路上,他看不少士兵正在推着一架架狰狞的大炮,当阿拉斯加士兵押着他走向西面时,他才知道,这里是一座山岭,这是山岭的一处高地,从这片高地他可以看到前方,那是另一座山峰,一个构筑了大量混凝土工事的小山,这座小山与对面的一座小山相对而立,他们的下面是一条公路,这条公路向后连接的就是花了大半年时间构筑的阿尔泰山口要塞,也是他本来要回去的目的地。
从这里……巴普列夫看了看那条不知花了多少力气修建起来的山路,看着那些大炮,再看了看前方那座山峰,从这里,炮弹可以更好的角度炸到那座山峰上,……难怪他们要肃清红军巡逻队,原来他们在这里建了一处炮台……
位于阿尔泰山前地马尔达河汇入哈屯河的河口附近乌拉拉村,这个19世纪初叶,由厄鲁特部蒙古人建立的居民点,这些年来这里变成了戈尔诺——阿尔泰斯克镇。但也只是一个只有几百户俄罗斯人和少量的厄鲁特部蒙古人地村落而已。而且是被控制在了阿拉加人手里,属于东俄自治区比斯克省管市下属的一个镇,几乎与唐努乌梁海的十佐领也就是阿尔泰直辖市背靠背,同样是最前线。
而现在,他也是南路攻坚军团的指挥部。
朗.帕多看着前面制作精良的沙盘地图,这是详细的沙盘地图,所塑造的只有阿尔泰山这一片,山岭,小溪,石头,栩栩如生。就在其中一片山岭上,出现了一块空白平台,平台还有一条小路连接到十佐领,从这片空白上看去,他的前方就是小山……那座小山与他旁边的另一座小山就像一把锁,锁住了两山之间的一条公路,当初俄国殖民者就是通过这条公路进入唐努乌梁海。
而现在他们想要进攻阿尔泰要塞,就必须先拿下这两座小山,事实上拿下这两座小山,他们保护的要塞在朗.帕多眼里反而并不算什么困难,毕竟要塞不是在山上,只要占据这两座小山,小山上俄国人自己布置的大炮都可以将要塞轰碎。
“炮台还要多久才能布置完成。”朗.帕多头也没回,不过此时站在他身边的只有第十三集团军司令钱令昌。
钱令昌马上答道:“只要没被俄军现,不出现意外,大概四个小时内可以完成布置。”
“四个小时”朗.帕多抬腕看了看表,良久才道:“不等了,马上起攻击,让空军先展开空袭。山炮台也要加紧布置,四个小时后开始起地面攻击。第八集团军担任第一梯队,先破除山口公路的障碍。地面炮台配合攻击。”
“是”钱令昌应了一声,转身对着那些正在待命的参谋吼道:“传令,空军立即起攻击其余部队做好准备,四个小时后开始起地面攻击。”
这两座山峰实际上并没有名字,因为位于要塞筑垒地东北方,向外突出,便于实施炮火压制,而且有多处地形死角,便于迅接近俄军要塞,突破后又易于向纵深展,而俄军占据这两座山峰也便于对阿军阵地观察,对阿军兵力调动和作战意图等有着极大的威胁。俄国人占据阿尔泰山口构筑要塞后,也在这两座山峰上构筑了坚固的炮台,对要塞形成了严实的保护,同时也取了一个名字,南面的叫铁锤峰,北面更靠近十佐领的叫镰刀峰,象征着俄共的基础——工人和农民。
无论是阿军或是俄军显然都意识到铁锤峰和镰刀峰的重要性,这里是国防军必攻之地,也同样是俄军的死守之地。身为南路攻坚的指挥官,朗.帕多早在将指挥部前置时,就决定攻目标为这两座山峰。
北面较小一些的镰刀峰标高393米,铁锤峰标高452米。两座山峰都地势险要,其形巍峨,尖锐如锥,山岩层层相重而崛起,由远处望去,好像两虎对面负隅而据之。
刺目的阳光下,俄第三集团军第十七师师长吉诺沃夫离开深入山体的钢混掩蔽所,站到掩蔽所前的防护沙袋后,神情凝重的俯视着前方。
第十七师驻守的镰刀峰从东南可以看到阿军的进攻准备,并直接威胁阿军主力侧翼安全,当接到阿军越过克穆齐克河,出现在山岭平原前的消息后,吉诺沃夫就肯定了阿军会将第一战选择在这里。
尽管集团军司令部除了增加十二门火炮外,还派出最出色的工兵专家,库利奇司令指挥加固工事,消灭死角,但看着眼前几乎被阿拉斯加空军荑平数尺的防御阵地,吉诺沃夫心中不禁涌起些许忧虑。
地面战役的打响随着阿军第八集团军重炮旅的32门龙式攻城臼炮先开火为信号,加农炮一团和第十二集团军重炮旅也同时加入了其中。
这可能是西伯利亚有史最大规模的攻城炮集中轰击,炮击的瞬间,呈现在人们眼前的画卷是一幅将神奇、壮美和震撼力融为一体的泼墨。
其中最壮观的场面要数四个小时后大他们山顶侧方响起的炮声,出乎俄军意料之外的从他们侧后方响起的。
四门龙式加强型臼炮所大阵地射击时的瞬间,戴着防护耳塞的炮手们俯伏在用混凝土烧筑固定的炮基后方,接到命令的瞬间用力的拉动了炮绳,却仍然被震得耳膜胀。
29日凌晨六时,空军集群轰炸的巨响震撼了整个镰刀峰。到十时,36门攻城炮的巨响则几乎震动整个阿尔泰山。
36门攻城臼炮射的32枚普通炮弹和4枚重型混凝土破障炮弹在空中划着弧线出似火车鸣笛般的呼啸声,朝着镰刀峰飞去,15——2o秒钟后纷纷命中目标。
因为山峰较高,山前平原上的阿军重炮威胁要小一些,最大的威胁来自后方阿军山顶炮台上射的四枚混凝土破障炮,破障弹爆炸时尘土、碎片和硝烟形成巨大的圆锥形。巨大的烟柱夹着从拳头到磨盘大的石块一起升起,就像一棵巨树突然升入天空,随后再垮倒下来,像钟表一样有规律从东北正面开始在不同方向隔几分钟都有这种幻想中的巨树升起,接着如魔鬼嘶吼声一般可怕的爆炸吼声响彻在整个镰刀峰,原本认为坚不可摧的工事遭受前所未有的损失。
沙俄炮兵科班出身的第六团团长埃列亚耶夫在炮击中显得沉着老练,在空中传来如火车鸣笛般的嘶吼声时,在检查工事的他就立即卧倒在地,迅依在巨大的石块后当做临时掩体,同时异常冷静地作出判断,弹头飞行呼啸中夹杂着爆炸声,肯定是地面炮击而不是四个小时来的空中轰炸。
此刻密集爆炸所产生的硝烟很刺鼻,又睁不开眼,如果贸然奔出,是难以从弹片的层层穿射中安全通过的。曾经以学兵的身份参加过日俄战争,参加过旅顺攻城战的他,点燃了一支香烟大口大口吸着,一动不动在那里趴着,静静的等待着死神的裁决。
弹片夹杂着碎石像无把飞刀利刃漫天狂舞,竟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他的眼睛甚至看到炸飞的如半个卡车般大小的永备工事顶石壁在自己的头顶上拖着巨大的啸声掠过。终于他熬过那漫长的恐怖,待爆炸声刚一转稀疏,埃列亚维耶夫便像兔子一样窜出,撒腿狂奔,扑向深入山体的防炮洞洞口。此时这黑暗阴湿的山洞却是最美好的天堂,而洞外的此时仍然是一个活地狱。
而第十师师长吉诺沃夫则还在经历战场上生与死的另一种考验,在炮弹飞来的瞬间,听到空中炮弹啸声的他几乎也是立即扑倒在地,未等他从震人心神的火车般的嘶吼声中回过神来,一炮弹就将他所在山腰炸飞出房间大小的一个缺品,而趴在地上的吉诺沃夫也亦身负重伤,大腿股骨严重骨折,左小腿被炮弹炸去一截,左臂内侧肌肉切开,动脉断裂,喷血不止,左胸侧肌肉被狠狠剜去了一大块。
转眼间,吉诺沃夫整个人就像从头顶泼下一桶猪血,活生生成了一个血葫芦。
因为没有伤及头部,神志始终清醒,还知道血流尽了会丧命,本能要求他立即行动,迅将左衣袖一块,贴在左上臂之伤口,再将左上臂使劲儿下压地面止血,以期望能将如喷一般的血液止下来,同时还将身上破烂的军装覆在左胸伤口,右手压住止血,好在右大腿虽然伤重,却似乎没有伤到大动脉,居然自动止血。
躺在血泊中的吉诺沃夫正庆幸着这是上天恩赐时。周围爆炸越的猛烈起来,他只能不断的观察着四周,苦苦支撑着,等待部下的救援。
就在这时,山顶上命中一炮弹,顿时升起一个冲天烟柱,山顶几乎被掀去房间大小的一块,瞪着眼睛躺在血泊中吉诺沃夫只看到一个黑色物体,从山顶直冲着自己落了下来。求生的意志让吉诺沃夫根本顾不得臂伤疼痛出,伸出两手奋力挥去,试图将落下的物体挡在一边,当坠落的物体越坠越大时,冷汗从吉诺沃夫的身上冒了出来,这是一块书桌大的巨石。
巨石落下的瞬间巨石下飞溅出一团红白之物,吉诺沃夫,苏俄红军第三集团军第十师师长在战役地面炮击打响后不过数十秒,便被巨石砸的粉碎。而更多的苏俄红军士兵则是与他们自认为的安全堡垒一起化为碎片升腾至空中,随后飞落在镰刀峰上后再一次被炸飞。
第一轮炮击射的炮弹爆炸后,整个镰刀峰此时完全被浓烟覆盖久久未能散去以至于无论是空中的观察机或是炮兵阵地后方的校射汽球根本无法辨明炮击效果,因为无法辨明炮击效果,炮兵部队只能按照即定计划进行延伸射击,以期使炮弹逐步接近预定目标,并最终将其击毁。阿军射的炮弹从不同方向一束一束像卷扬机喷洒谷粒似地射出去。
在数十门攻城炮的炮击中,镰刀峰上几乎像生地震一般地动山摇着,此时在十佐领附近山顶那片开开辟出来,被硝烟笼罩的攻城炮兵阵地上根本无法看清被浓烟笼罩的镰刀峰,比他们高出不少的镰刀峰在他们眼中此时已成一座雾山,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炮弹到底打到哪里了,只是按照长官们给出的方位闷头猛装猛打。
自鄂毕河过河战争爆以来,空军每天都会派出十余架侦察机,在白天对阿尔泰山口进行几乎是不间断的侦察,在一定程度上,阿尔泰山口等于向国防军敞开了自己的秘密,而今天的炮击,也是根据侦察照片,计算诸元后进行的准确炮击,是的,非常准确……
[奉献]
第477章 与阿尔泰同在
第477章与阿尔泰同在
阿拉斯加都费城,一共有四个火车站。其中的东站也就是老火车站按照规划将要成为全国最大的特等枢纽站之一,当然即使还没有开始进一步扩建的现在,他也仍然是费城乃至阿拉斯加最大最繁忙、吞吐量最大的火车站之一。
通过宽阔而井然有序的车站广场,广场前面那条数十米宽的大街就是号称阿拉斯加第一大街的唐山大道。
费里在两名助手的陪同下坐进了大使馆派来的汽车。汽车一直沿着唐山大道向西驶去,费里眼睛一直透过窗户盯着窗外。
费城,他从来没有来过,虽然这十几年来,关于阿拉斯加的话题,从来没有在世人耳中消停过,费里也不止一次听说过阿拉斯加的展如何迅的话题,但他却一次都没有来过。
“大使先生,是不是觉得费城很漂亮”前来接他的大使馆商务参赞勒古尔笑问道。
费里没有马上回答,而是一直盯着窗外,看着街道两旁闪过的一栋栋高楼大厦,看着那本应绿树成荫,现在却铺上了厚厚积雪的街道,好半天才重新坐正了身子说道:“也许吧,它很现代化,这一路上,包括温尼伯,朱诺都体现了一点,就是现代化,就连我们曾经统治过的蒙特利尔都是一样,在那里,我已经感受不到曾经的法国元素,甚至整个包括英国在内的欧洲元素都少了很多。他们都缺乏历史,对吗。”
勒古尔却笑了笑,沉默半晌才道:“很多人都这样说过,包括贝拉蒙先生也一样,不过大使先生,你刚刚到来,我建议多了解这个国家,了解他们的文化,这个国家很年轻,很有活动,但也很有意思,也许你会喜欢也说不定。”
费里转头看了勒古尔一眼,才微笑道:“哦,起码我不讨厌,这里比非洲好了太多,但我不认为他能比得上巴黎”
说完,费里又淡淡的问道:“你很喜欢这里吗?难道你觉得他比巴黎还要好?”
勒古尔不以为意,点头道:“我很喜欢巴黎,是的,但是我同样很喜欢这里,我在这里工作已经过十年了,如果你在这里呆上十年,每天看到他的变化,看着他由一座小城变成一座国际化大都市,你会很有感情的,即使我是一个法国人也同样如此。当然,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做为一个外交官,喜欢你的工作,喜欢你工作过的地方,这很正常不是吗。”
“当然”费里闻言笑了起来:“是的,一个外交官,他要喜欢他的工作,喜欢他工作过的地方,哦,上帝,这座城市太美了,这个国家太好了,我想我已经爱上他了。”
勒古尔与费里相视一笑,到底是哪一种喜欢,又怎么说的清呢,也许是真的喜欢,也许只是外交官的需要而己。
“哦,大使先生,你的行程需要更改一下,我来的时候刚刚接到阿拉斯加国务院的通知,原定明天的会面需要提前到今天,嗯,还有三十分钟,也许我们先要去唐山广场,这没有问题对吧。”
费城愣了一下,才点头道:“当然,不过我得感叹,阿拉斯加的火车时间太准了,假如我晚一点到,这个会面岂非只能取消。”
勒古尔马上笑道:“是的,只能取消,他们的时间观念很强当然所括他们的火车驾驶员。”
“叶帅,法国新任大使费里先生到了。”郝玉周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来道。
叶枫正在批改一份文件,闻言看了一眼桌上的小钟,然后伸出一个懒腰才道:“好的,你安排一下,安排一个小会见厅吧,我估计,这个费里有什么并不想公开的话题。”
郝玉周笑着点头,会见外宾一般来说,会在大会见厅公开会谈,其间还会有预定的官方记者,不过也有很多不一样的情况,比如一些特使,还有一些特别交代的,都会在小会见厅见面,那里参与会见的将只有一些身份很重要或与话题相关的人员,不会有记者什么的。
这个费里是接替贝拉蒙的新任法国大使,像这种情况,虽然会在第一时间会一次面,但多是与该国外交部门先进行交流,不会先求见该政府脑。但费里还没有到来之前,就约定了这次会面,可见此人的到来,一定还包含着其他的意思。
叶枫走进小会见厅时,费里和勒古尔两人已经到了。
“欢迎费里先生来到费城,当然,也要恭喜费里先生担任法国驻阿大使。”叶枫第一句见面词很不合常规,让费里这个正统的外交官愣了一下。
不过毕竟是外交官,费里还是反应很快的,伸手与叶枫握了一下道:“我很喜欢费城,这是一座国际化的大都市不是吗,阿拉斯加也是世界性的大国,从非洲来到这样现化民主的国家,对我来说,确实值得恭喜。”
叶枫微微一笑,其实严格来说,这不应该恭喜,费里此前担任阿尔及利亚总督,军政大权在握,远比一个大使的地位高得多,当然也有钱途的多。即使是来到阿拉斯加这样的国家担任大使也比不上担任阿尔及利亚总督的分量。
费里实际上是被贬谪的,让出阿尔及利亚总督的位置以方便刚上任三个多月的法国总统米勒兰安插亲信。为了安慰,让他来到了阿拉斯加任驻阿大使,也是目前法国比较有分量的位置了。
叶枫的恭喜有些奚落的意思了,不过这也怪不得叶枫,自从克里孟梭时代起,法国与阿拉斯加的关系就一落千丈,再也不复欧战前两国的亲密。甚至不时的与英美日一起给阿拉斯加的国际外交下点拌子,而据说费里就是一个很强硬的反阿分子,情报局不止一次说过,这个费里曾及其公开的宣示阿拉斯加是侵入地中海的搅屎棍。他反对阿拉斯加势力侵入地中海,他甚至说过希望阿拉斯加的军舰沉入阿尔及利亚地中海域。他也说过,阿拉斯加并非一个民主国家,而是更像一个家族**国家。
而现在这个反阿分子却来了阿拉斯加,叶枫可不认为这个家伙来了阿拉斯加就能改变他的政治观点,政治观点的改变没有这么容易,这是一个人一种根深蒂固的思想。
听他的回话就知道,现代民主的国家,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反话,国际化大都市看上去好听,可是听他说来,就像是潜意识里说没有历史底蕴,爆户一样。
毕竟是一种比较正式的外交场合,不是斗嘴的场所,两人互相刺了两句,便都知趣的不再纠缠这种明讥暗讽了。
双方落座之后,叶枫老神在在的靠在沙椅上并不说话,他在等着费里开口,他相信费里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果然感觉有些冷场,费里也顾不得主动权了,坐在沙椅上略微倾前了身子,试探着道:“呃,国务卿先生,临行之前,敝国米勒兰总统让我向阿拉斯加送上敬意,贵国在西伯利亚的军事行动将对整个世界的生产生重大积极影响。”
“西伯利亚的军事行动?”叶枫淡淡的道:“积极意义?也许吧,我认为这只是一场边境冲突,其实我并不喜欢战争。”
费里不由一阵腹诽,不喜欢战争,全世界到目前为止,还有哪个国家在短短这么几年内打过这么多次仗。吞下这么一大片的土地,日本已经成为了附庸,现在又轮到苏俄了。费里不相信这场战争规模如此之大,会只是一场冲突?也许他们想把苏俄变成另一个日本呢?
“希望国务卿先生不要误会,对于阿拉斯加的这场军事行动,敝国是非常支持的,不过国务卿先生能否透露下贵国此次行动的最终目的,是否将要越过乌拉尔山脉。”
“越过乌拉尔山脉?难道贵国认为我们有能力做到这一点”叶枫微笑道。
费里马上道:“只凭贵国一国之力,也许做不到,但我们法兰西,甚至英国,也许还有美国都可以尽些绵薄之力。”
叶枫心里暗忖,果然来了。考虑了一下笑道:“哦,不知贵国有何打算。”
“如果贵国驻地中海的军队可以参与对土耳其的军事行动,那么也许我们在西亚的军队可以抽出一部分从高加索起行动,从而牵制高加索的苏俄军队,我想这样对于西伯利亚战场可以减少不少的压力。”
“高加索的俄军?难道大使先生以为苏俄的高加索军队对西伯利亚战场有什么影响吗。”
叶枫心里暗叹,阿拉斯加在地中海,在土耳其周边拥有三十余万军队,数十艘大小战般,数百架飞机,若阿拉斯加参与对土战争,那么可以肯定,土耳其将就此崩溃,而英法希腊等国将完成对土耳其的瓜分,而阿拉斯加也许可以得到一块土耳其的土地做补偿,但除此之外,不会有什么太多的收获,反而打乱阿拉斯加在地中海的布置。
而英法等国进攻高加索,得利的绝不是阿拉斯加,占据高加索,甚至占据伏尔加河,正是英法一直想要完成的目标,只是白卫军不争气,英法自己的军队也不争气,在俄国内战中失利,最终没能完成这个目标,现在阿拉斯加军队大举进攻苏俄,机会再度来临,英法两国不免又蠢蠢欲动了,既可以取得土耳其战争的胜利,又能夺取高加索,也许还会有伏加尔,克里木,顿河流域,甚至整个欧俄吧,一举两得啊。
“当然,不只高加索,若贵国一直将战线推进到乌拉尔,那我们还将会从西线进攻乌克兰,甚至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我想,这样一来,绝对可以为西伯利亚战线减轻压力了。”
费里这句话进一步证实了叶枫的猜测,他们死心不息,真的又打起了瓜分俄国的主意,而且划分了势力范围,那就是乌拉尔为界,阿拉斯加可以得到乌拉尔以东,至于乌拉尔以西的欧俄,则将由英法等国获得。
最重要的是阿拉斯加要打到乌拉尔,凭现在的军队绝不可能,而苏俄想守住西伯利亚,凭苏俄在西伯利亚的现有兵力也同样不足,那么阿拉斯加将这场战争一直持续下去,未来乌克兰的苏俄军队必然将大部调到乌拉尔和西伯利亚,英法从西线起进攻将会很轻松。
实际上就是要阿拉斯加成为主力,独当三分之二的俄军,为英法创造极好的条件。但所得却要少了,而且苏俄军队大部东调,以阿拉斯加在西伯利亚的七十万军队,是不可能打到乌拉尔的,也只能增兵,阿拉斯加哪里有兵增调,其实只有调东地中海的军队。话说,阿拉斯加在东地中海驻军数十万,可一直是英法的心头之痛。
“对土耳其,我们没有任何想法”叶枫很干脆的拒绝了,事实上,对苏俄的战争,叶枫早已经定下目标,决不贪多,拿下额尔齐斯河以东的土地这个既定战略不会更改。而想拿下这里,根本不需要英法从其他战场牵制。而且苏俄的存在,叶枫并不认为不好,起码,有它挡在阿拉斯加与欧洲之间,对于阿拉斯加来说并非没有一点利益。
拒绝加入土耳其战场,就是表明了不希望英法介入苏阿战争的态度了。
“当然,如果贵国和英国愿意在西线或高加索向苏俄起行动,我们也无权干涉。”叶枫又补充道。
费里却翻起了白眼,若不能双方绑在一起,将土耳其与苏阿战争绑在一起,谁知道阿拉斯加什么时候与苏俄停战,若打个一两月就停下来,而英法又陷进去了,到时如何抽身,费里其实就是要弄清楚阿拉斯加这场战争到底是打到哪里为止,打到什么时候为止。他不相信若凭阿拉斯加一国之力,会与苏俄一直打下去。若不能与阿拉斯加形成共同进退,他们加入这场战争半毫无好处,甚至会带来巨大的威胁。
眼看这个合作没有进行下去的可能,费里停顿了下来,好半天才道:“我们愿意提供帮助,不过如果贵国不加入土耳其战场,减轻我们在那里的兵力投入,我们将没有多少兵力起对俄行动。”
叶枫一阵冷笑,在土耳其战场,英法只是后面的那只推手,打前阵的全是希腊人,和亚美尼亚人,英法投入的兵力有限的很。若说兵力,他们并非抽不出来,他们只是怕涉入俄国战场罢了,他们怕这次进入后,又跟此前的俄国内战一样,阿拉斯加自行其是,想打就打,说停就停,根本不与英法美配合。
想吃肥肉又怕噎着,这就是英法的心思。
叶枫淡淡的道:“我刚才说过了,对土耳其我们没有任何想法事实上我更希望地中海,小亚细亚半岛能够保持和平。”
这种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费里知道再说下去也没有用了,陷入了沉默,事实上会谈到时里已经可以结束了,费里也找不到办法说服叶枫,而叶枫也没有兴趣在苏阿战争的话题上继续下去,对苏阿战争,阿拉斯加有自己的战略目标,这是既定的,而且打了这么多年仗,新增了这么多领土、人口,阿拉斯加也到了必须休整消化的时候了,不可能再将战争规模进一步扩大。
回到办公室,叶枫坐在办公椅考虑良久,是的,战争不能进一步扩大,而且时间也必须抓紧,拖不得,否则俄军主力到来,陷入更大的战争不能脱身,英法必然会出手捡便宜,这样形势将会越来越复杂……
好半晌,叶枫才拿起电话,拔了一个号码,当电话接通后,叶枫只说了一句话:“杰夫,额尔齐斯河战役必须在两个月内胜利结束”
此时的镰刀峰战场,火红的残阳映射的些许阳光完全被硝烟所笼罩,残阳慢慢在炮声中没入西方。炮声依然震天,随着夜的来临,镰刀峰上在弹雨中摇曳的俄军心情异常的沉重,
他们呼喊着“为xx主义事业献身的时刻来到了”,但无法掩饰恐惧,在震耳欲聋的炮声与炸裂声中,镰刀峰上未被命中的永备工事内的东西,都被震的东倒西歪,甚至于连架于射台上的轻机枪都被震倒。
躲藏在坚固的永备工事内的红军士兵兵听到炮弹降落时出的呼啸声,感到爆炸声越来越近,像在自己头上爆炸一样。越来越爆炸声让他们内心的的恐惧一阵高过一阵。
炮弹终于在他们头顶上爆炸了,冷淬的硬钢质的弹头击穿永备工事厚达米的覆土层的,瞬间贯穿其下的米的混凝土顶板后,弹头随即穿入工事下山体,延时引信瞬间击。
随着数十公斤的炸药的爆炸,坚固无比的钢混工事被掀上了天空,坚固的入山坑道生阻塞,爆炸声和尖叫喊声混杂在一起,仿佛世界末日即将来临。
呼啸的炮弹,从各个炮兵阵地阵地上飞向高空,又从高空扑向标高达452米的镰刀峰上,落地的炮弹先出火车般的嘶鸣、深山虎啸般的嗥叫,然后炸裂开来,再出山摇地动的怒叫,矗起腾空的烟柱,吐出如地狱般的焰火。
镰刀峰的那些简易的工事群在剧烈的爆炸毁灭了。石块、铁丝网、鹿岩被炸得粉碎、狂飞。
第十师的苏俄红军士兵在弥漫的黑烟中、横飞的弹片中四处奔窜,有的和他们的工事同时粉碎,有的则被弹片和飞石撕扯成破烂,猛列的火炮把部分守军都赶出了堑壕,撤到了山后的避弹掩体,此时镰刀峰表面阵地几乎已经完全被炮火摧毁。
而在镰刀峰山脚的阿军第八集团军第二十九师阵地上,所有人的眼睛,仰望着两百多米外称不上巍峨但能用得上的险要一词的镰刀峰,猫在战壕内的官兵,端着武器作出随时跃进冲锋的姿态,背负着电台的通信兵,死死的盯着身旁的长官。此时早已潜伏到山下的工兵正在山下抛射爆破索排雷、同时炸除近地铁丝网,不一会就炸出了数条狭长的通道。
待炮火缓慢向山顶延伸,刺耳的哨声在战壕内响了起来着,突击一营的三个突击连就一齐冲了出去,猫着腰分三路进行突击紧跟在炮火后面向镰刀峰运动,这是典型的炮火跟进战术,在第一突击群冲出之后,第二突击群随即跟进。
突击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接近到镰刀峰山腿下的底部堑壕。这时底部堑壕残存的些许俄军现了突击的阿军突击部队,一时间机关枪、步枪的子弹密集地扫射下来。在突击部队的耳边、头顶、肩膀上面穿擦过去,正在冲锋的部队中不时的有战士猛的跌倒在地,再也没能站起来。
一名下士带着机枪射冲在最前面,在俄军开始反击的瞬间,几个机枪手就猛的扑到在石地上架起机枪在石块上压制俄军火力。那名下士自己则紧紧地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和周围的战士一起用半自动步枪、冲锋枪与俄军对射。
另一个突击群已经绕到山下堑壕右边的一个缺口里占据了一个给炮火摧毁了的俄军地堡,逼近到正在抵抗的俄军侧翼,向正在拼命反击的残余俄军展开火力攻击,俄日军的火力又立即掉过身来,集中地射向破地堡旁边的突击部队。
原本与俄军对射的下士在俄军火力转移的当口,冲上镰刀峰山下堑壕的边沿,身后跟着十几名战士,这时大概有十二、三个苏俄红军战士揣着步枪上着明晃晃的刺刀从另一个破地堡里跳出来,扑向已经被阿军占领的阵地,一边扔着手榴弹,一边挑着刺刀冲了过来。
刚到堑壕处的下士刚稳了下身子接着步枪瞄着冲过来试图展开白刃战的俄军士兵扣动了扳机,将其击倒在地,就在中士接连打出数枪,弹膛刚空的瞬间,一枚从后方甩来的手榴弹,在战壕内爆炸,随后跟上的战士立即向堑壕内倾倒弹雨。
而另一个突击排,则乘着这里打得激烈的时机,一鼓作气地迂回到山下堑壕后方,朝着山腰一处突击的小山头进军,向躲在地堡里的和暴露在眼前上的俄军,横扫直扑,展开狂风暴雨似的攻击。
“冲上去”
随着长官的一声呐喊和随后响起的哨声,所有的战士就一个个狂奔野跑,冒着弹雨,登上了小山头。在镰刀峰山腰的这处狭窄山头平台上,展开了激烈的面对面的拼战,子弹在人群中横飞,端着在夕阳下闪烁白光的刺刀在如野兽般撕斗,眼前闪着亮光,伤员们自爆的手榴弹不断在山腰处爆炸。
此时第一突击群左翼以及正面突击群已经到达距离镰刀峰顶不及数十米的位置,而原本撤到山后避弹所的俄军,已经迎着落在身边的炮弹返回了堑壕和残存的工事内,用机枪步枪阻止正在进攻的阿军部队。
接近山顶的一处凹型堡内,一个浑身被硝烟染成黑色的红军排长和几个伤兵凝视着越来越近的阿军士兵,红军排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在他的身上绑满了炸药,最中间是一颗手榴弹,而那几个伤心也同样如此,甚至在他们的后背都绑上了炸药包。
正当阿军突击部队踏上这个凹型堡时,这个红军排长已经率先冲出堡内,在向着下方冲去时,拉响了手榴弹的引信,在他的身后,那个伤兵也相继冲了出来,像扇形一样各选一个方位冲了下去。
冒着头顶上的弹衣和四周不断落下的炮弹,在近6o度的山坡上仰攻的突击部队的官兵突然听看到几个红军士兵不要拿一般冲了下来……
“轰轰”
接连数声剧烈的爆炸几乎震的山摇地动,升腾至半空的黑烟瞬间弥漫了山顶。但爆炸不止这一次,就在数秒钟后,爆炸声又再次响起……
“嘟……”
硝烟中一名腰下被弹片削去的军官,躺在血泊中咬着口中的军哨,用劲最后的力气,吹出一声长长的哨音,这是的“攻击”的哨声。当军官隐约看到一些身影从硝烟中穿行,朝着山顶挺进时,眼中露出些许欣慰,生硬刺耳的哨声在山腰处响了十余秒,慢慢的哨声越来越弱,直至彻底无声,至死仍咬着钢哨的军官眼睛死死的盯着镰刀峰的山顶。
晚第一面三色星旗插上了仍然硝烟弥漫的镰刀峰顶,此时镰刀峰依然响彻着密集的枪声和爆炸声。至晚7时3o分,镰刀峰的枪声弱了下来,更多的三色星旗插上山顶,在硝烟中迎风飘扬。
收复镰刀峰后的第一时间,第八集团军第三十师也向铁锤峰起了突击,至3o日凌晨5时,经过近十个小时激战后,阿拉斯加军队军成功夺取铁锤峰和镰刀峰,凌晨6时起,俄军在后方三公里的日涅斯克山炮台的掩护下,以第四师向铁锤峰和镰刀峰起反冲击,但兵力太少,仅两个小时就被击退,随即苏俄红军放弃夺回两山的企图,退守日涅斯克山,阿军其它部队同时拆除公路两侧的数处前沿要点。
占领铁锤峰和镰刀峰,使得阿军获得了进攻阿尔泰山口要塞的良好跳板,得以在两山设立观察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要塞内俄军的行军,山口要塞总攻的时机已经成熟。
几乎是接到镰刀峰和铁锤锋相继失守的第一时间,库利奇即第一时间召开高级指挥官会议,讨论要塞防御问题,镰刀峰和铁锤峰不到一日即失守,让库利奇感觉到一丝恐惧,阿军投入了数量过人们想象的攻城重炮。足以摧毁一切坚固要塞。
“次次炮击如地动山摇坚固工事倾刻化为粉末”
驻镰刀峰第十师在遭到进攻时的报告让库利奇原本坚守两个月的信心从根本上生了动摇,望远镜中遭受半小时炮击的镰刀峰和铁锤峰几乎被炸平的惨相直接刺激着库利奇变得有些脆弱的神经。
不仅仅是库利奇,即便是在坐的绝大多数红军指挥官,他们在战前接到布柳赫尔严令必须坚守两月时的电报时,都想到过当年日俄战争时,日本乃木希典率领的日本第三军攻旅顺近五月而不克的战例,想到的是旅顺要塞前尸海遍野的场面,所以他们其实是很有信心的,甚至库利奇认为布柳赫尔一次次的反复的交代是一种懦弱,长他人志气,没有必胜信心的表现,阿尔泰的防御工事,库利奇自认为绝不比旅顺要塞差,何况这种雄壮山脉本身就为防御提供了良好的掩护,又背靠自己的领土,并不处于绝路,手上也有十七万大军,莫说两月,就是三月,四月,库利奇也认为并非没有可能。
但他们恰恰忘记了一点,时代已经改变,数年的欧战早已一再证明,没有无法攻克的要塞……
对于与会将领的羞愤,库利奇并没有放在眼中,而只是把视线投向未言地马尔科夫,这是沙俄时代的工兵专家,他是被俘虏的沙俄白卫军官,本来是要被处决的对像,但拿下阿尔泰山口后,山口防御要塞的构筑加固便成了苏俄必须考虑的事情。像马尔科夫这样的工兵专家,许多出身工农的红军官兵不可能比得上,他们唯一的指望就是这些沙俄旧军官。
马尔科夫因为这个能力被免于一死,五月份他被押来阿尔泰山口,这里的防御要塞全是在他的主持下构筑的。现在马尔科夫的意见无疑将起到异常重要地作用。战斗开始前马尔科夫就反对固守要塞,他不认为这个要塞可以真的成为永不能攻克的要塞。但他的身份提出这种意见,当然不会受到重视,要不是还需要他,也许就这番话,就可以将他处决。但现在却证明了他当时的推测。
在看到库利奇把视线对准自己时,马尔科夫暗叹了一口气,说道:“根据两峰方向升起的硝烟判断。阿军投入的是口径过5oo毫米。弹丸重过2o公斤地重型攻城炮。根据推算目前阿尔泰山口大部分要塞堡垒别说抵御这种前所未见的重型攻击炮。就是连阿军的龙式3o5毫米攻城炮也无法防御……”
“马尔科夫,以你地意思那是不是意味着投降是我们最好地选择向阿军投降是吗?”
第十三师师长普里科夫的声音看似平淡,但其间的愤意和不屑之色却再明显不过,作为第十三师的师长,他出身于一个农民,但他曾经参加了数次战役,打过无数胜仗,包括托彼尔姆战役,托博尔斯克战役,包括攻克鄂木斯克,这些都曾有他的参与,他自己也在短短几年间一步步从一个地方赤卫队长当到了红军主力师的师长,在他眼中,红军是战无不胜的,而眼前这个人,在他看来就是扰乱军心,他甚至认为马尔科夫这个出身沙俄军官曾是红军俘虏的败军之将,根本没有言的资格。
“司令、诸位,或许正如马尔科夫所言,我们或许很难完成莫斯科坚守两月的命令,但我们是要讨论投降吗?未战就降不仅仅的损失苏维埃政府的尊严和声望,对光荣的红军的尊严和声望同样是毁灭性的,自我们红军成立以来,何曾有过投降的军队?即便是在内战初期,莫斯科和圣彼得堡都曾陷入重围,我们都从来没有考虑过投降,今天仅仅是失去镰刀峰和铁锤峰就让我们失去坚守山口要塞的信心了吗?我们背靠后方,虽然阿空军摧毁了我们大量的仓库,摧毁我们许多食物储备,但我们背靠哪里?我们背靠整个苏维埃俄国我们背靠鄂毕河,背靠额尔齐斯河,那里有无数的粮食,装备,还有军队,士兵还有人民这都将是我们的坚强后盾。阿军的攻城炮是足够强大,但我们可以动夜袭袭击阿军炮兵阵地,还可以派出尖兵,获得阿军攻城炮阵地位置,随后利用要塞重炮逆袭总之,为了苏维埃红军的尊严和荣誉,我们现在所能思考的,唯有一点……战斗即便是山口防线最终将会沦陷,十七万红军健儿也将血洒阿尔泰,永不言退,我们也要让阿军军付出足够惨重的代价库利奇司令,我要求立即致电莫斯科,同时向要塞官兵宣布,既无法谋得坚守之望,阿尔泰红军全员也必然会拼死一战,以身体阻挡阿军的前进,为xx主义事业而流尽最后一滴血”
马尔科夫脸色很不好看,他的话并非是投降,他只是实事求是的说出了他的意见,而且只针对要塞的防御能力,在场也并没有任何人提到投降一事,其他的话其实都是普里科夫自己曲解的。
但普里科夫的的话无疑从根本上否决了投降的可能性,实际上他们也不可能投降,他们并非处于绝境,他们即使丢了阿尔泰山口,也是可以退出阿尔泰山的,他们的后方仍然是苏维埃俄国。
只是普里科夫的话说的太满了,让库利奇有些不太舒服,若按普里科夫的话做,他们甚至连撤退都不行,因为那会丢了红军的尊严。但是若战事不利,难道撤退保存红军实力不好吗若十七万第三集团军战士全部牺牲,却同样保不住阿尔泰山口要塞的话,那还不如提前撤退,为红军保存十七万将士的有生力量。
当然现在只是丢了镰刀峰和铁锤峰,还没有到撤退的地步,而且此时库利奇也不好将撤退的话说出来摧毁士气,现在不但不能摧毁士气,反而要断绝退路,提震士气,所以他点了点头,表示了对普里科夫意见的认同。
“普里科夫师长所说我很赞同,红军是绝不可能向阿军投降,无论是现在或是将来,果真到了那一天……我们都将与阿尔泰山口同在即使是献出自己的生命”
库利奇不知道,就在他斩钉截铁的说出将与阿尔泰山口要塞同在这番激励士气的血战豪言时,更大的危险正向着阿尔泰俄军降临。
在阿尔泰防线上方三百余公里的巴伊瑙尔附近,出现了一支军队,一只庞大的军队,绵延数十里,一眼望不到头,近十万人踏行在雪地上,沙沙作响。
“报告,最高司令部电报”一个通讯参谋跑到队列中央的王永胜面前,递上了电报。
王永胜没有让参谋念电报,而是自己直接接过来,展开电报看了两眼,看完后对着身边的上任才几个月的新任参谋长单国威道:“老单,朗.帕多的动作很快啊,仅仅一日就攻克了镰刀锋和铁锤峰,山口要塞大门已经被打开,七天攻克山口要塞的目标看来甚至有可能提前完成。”
单国威闻言道:“这样一来,我们的动作也必须加快了,否则山口要塞提前攻破,我们却还没到到达阿尔泰西麓封死他们的退路,只怕就要跑出来不少俄军了。”
“嗯我们的确得加快度了,不过这一路下去,有几个要塞,一路攻下去,很难精确的计算需要多少时间,也不知道会否出现什么意外,。这样老单,你带十七师轻装前进,不用管那些村镇要塞了,径直南下直插伊尼亚,务必提前将口子锁死,若俄军提前撤退,不管付出多大代价也要守住伊尼亚,彻底堵死俄军西逃之路。”
王永胜说到这里,突然又停顿了一下,似乎有些不太放心,想了一下,又转身对着身边的副官道:“传令佩里.布奇率第十八师脱离主力部队,绕过巴伊瑙尔加前进,抢占别洛库里哈,为第十七师轻装南下扫清通道,并在十七师南下后掩护其侧翼安全。”
[奉献]
第478章 暴行(第一更)
第第一更)
我擦昨天居然忘记上传了啥话不说了,今日三更(三万字啊,各位老大投点啥票鼓励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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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尔泰山口
1920年12月31日,几乎所有阿拉斯加的报纸都用硕大的黑体大字标注如此五字。
随着阿军仅仅一日就攻克苏俄叫嚣阿军三个月也无法攻克的横锁山口东段入口的镰刀、铁锤两峰防线后,几乎在同一时间内,全国全世界的目光都被吸引到了“阿尔泰山口”攻防战,各**事观察家此时甚至尚未从阿军奇迹般地进军速度以及辉煌胜利的惊讶中回过神来。
但当视线被转移到阿尔泰山口要塞之后,这些所谓的军事专家又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表明自己的态度“阿拉斯加国防军将会在山口要塞遭受重创”,像前美国远征军总司令潘兴就对外界宣称阿尔泰森林将被阿拉斯加士兵的的鲜血染红。
相比于潘兴的断言,被视为法兰西杰出统帅的福熙元帅则要含蓄许多,但意思却是同样的:“阿拉斯加军队尽管在科雷马河战役,在攻加战役,在欧洲,在远东,在太平洋都有着杰出的表现,但在阿尔泰,他们将会付出惨痛的代价。但……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够占领阿尔泰山口因为他们拥有强大的火力这是苏俄无法比拟的优势,欧洲的经验已经证明,这个世界已经不存在无法攻克的堡垒和要塞唯一的问题,也许就是……此战之后,阿拉斯加人到底将会损失多少优秀的士兵”
全世界的军事观察家对阿军攻克阿尔泰山口都不持怀疑态度,但即便是最乐观的人也相信阿尔泰之战将会被阿拉斯加士兵的鲜血染红,之所以如此,原因非常简单,阿拉斯加虽然在千岛,在小笠原的战争中都曾经攻克日本人的堡垒。
但那种要塞无法和可与旅顺,海参崴要塞相比的阿尔泰要塞相比,甚至很多人认为,阿尔泰要塞比旅顺,海参崴要塞更难攻克,因为阿尔泰山雄壮绵厚的山岭就是最好的要塞防护,这一点,不管是旅顺还是海参崴都无法相比。而且去年阿日战争时,海参崴那种要塞也不是阿军强攻攻下来的,而是在当时的日军弹尽粮绝后不战而下的。这也是各**事观察加此番推论的依据。阿拉斯加不具备真正的要塞攻坚战的经验。
镰刀峰和铁锤峰的攻克他们认为并不能证明什么,毕竟这两峰防线处于阿尔泰整个防御体系的东部外围,他们虽然坚固,但缺少掩护,缺少支援。
要不是这一次镰刀和铁锤峰攻势中,阿拉斯加人向全世界展示了他们很少使用的攻城重炮,而不是跟以往一样纯依赖飞机、坦克发起攻势的话,他们甚至也会怀疑,阿拉斯加人能否攻下阿尔泰山口要塞。
现在他们见识了阿拉斯加人使用了攻克要塞必须的攻城重炮后,没有这个怀疑了,但阿尔泰山的地势优势,使得阿拉斯加需要一直仰攻,而且越往山口要塞腹地,要塞防线的位置就越高,使得苏俄军队具有地利优势,大部分时候都可以居高临下,而且他们也有十七万军队可供防守,以攻守比例来说,阿拉斯加就算有三十万大军,但即使可以夺下要塞,也必然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而两峰防线之后的以日涅斯克主峰天然雕垒为核心的的第二道防线,就将成为检验阿拉斯加真正实力的一个试金石。
就是在这种普遍不乐观的环境下,阿军却没有因此停下自己的脚步,几乎是在攻克两峰防线的当天,第八集团军便沿着公路及两侧山岭向着阿尔泰山口腹心前线,一路上摧毁了无数的小型沿路工事,而帕达诺夫的第十二集团军在此之后也开始正式投入战场,成为了第八集团军的后援,尾随前进。
日涅斯克峰
阿尔泰攻坚军团指挥部给部队的命令非常简单仅五字而已。
日涅斯克峰其实并非一座单独的山峰,而是一片雄壮的原始森林,奇岭怪石组成的葱翠山林,当然此刻都覆盖着皑皑白雪,只是其这片山林有一个明显的高坡,比他周边的山林都要高上数百米,坡高路陡,被俄军用来修筑了一处天然的雕堡式防御工事,正扼于公路中央,居高临下,易守难攻。因为主峰叫日涅斯克峰,这片山岭也就被统一称为了日涅斯克山。
日涅斯克山岭数处山峰都在数百米以上,这不是海拔高度,而是标高,也就是从山脚算起的高度,主峰也就是日涅斯克峰标高691米,其山体岩石巍峨斜峭险峻、悬崖断壁耸然屹立,山间只有一条小路,与山脚的公路相连,蜿蜒盘绕通向日涅斯克峰山顶。
需要说明的是这条公路就在日涅斯克峰打了一个转,不是笔直前进的,而是绕着日涅斯克转一个大圆,而且是一条逐渐沿山而上的坡度达几达30度的山路,到了日涅斯克峰山腰处才沿着周边矮得多的山岭向西方延伸而去,就像上了一个高原,而日涅斯克峰后面的那一片几乎可算是山间高原式盆地的地方就是位于公路中间,由两山包夹的要塞城堡,也就是说打下日涅斯克峰,越过整个日涅斯克山,就可以看到真正的阿尔泰要塞防线的核心——山口城堡。
二十万大军漫山遍野的推进,普通工事根本无法阻挡,仅仅一日,阿军便推进到了雄壮的日涅斯克山脚下。
日涅斯克山主峰山脚下的工事后,依在一架山炮侧后的第八集团军第三十师师长吴克平眉头紧锁地用望远镜观察着面前地日涅斯克峰上地日军工事。从军用地图上显然还无法真正体现这座“雄山”的险要。而此时,当进抵到日涅斯克峰下后别说是士兵。就是身为指挥官地吴克平也觉得后背冒出冷汗。
六团团长塔奇纳尼刚跳下吉普车看到师长依然在仔细地观察着这日涅斯克峰,于是便走了过去。
“长官我打听了一下,那些乌梁海当地人都将这山称为“天锁山”或者“剑峰”,一是形容其正扼守公路,且公路都需盘着他而上,就像一把打不开的锁,另一个是形容其地形险要,坡直而陡,别说是上攻,即便是平时当地人下山时不小心也会堕入山谷。可真是名符其实称得上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隘口严格来说,当初俄国殖民者为了进入唐努乌梁海修建的这条盘山公路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以前,想要翻过这大山,去山的西面,这座所谓的天锁峰和剑峰就是最大的障碍,盘山公路虽然还是很险,但比山路不知好了多少倍了。”
塔奇纳尼的话让秦吴克平脸上露出些许苦笑,可是现在是打仗,那条比山路好得多的盘山公路毕竟还是盘着这座山,俄国人不会让他们大大方方的行走在公路上,山上的炮台,山腰处一个个如同悬洞般的堡垒工事可以将这条公路彻底锁死,不打下这座山峰,就不可能沿着盘山公路去打山口要塞。
“天锁?剑峰?就是神仙锁,就是真的一把铁剑。咱们今儿个也得攻上去。打不开这把锁,那就是砸也要把他砸开。这日涅斯克峰比俄军二道防御阵地的任何山峰都高,打下这里。就等于真正打开了通向山口要塞的缺口到时主力就能长驱直入接近山口城堡进而夺取整个阿尔泰山”
日涅斯克山这个制高点的重要性俄军自然明白。因而俄军在山上配置了整整一个师的兵力。当然这一个师两万多人是镇守整个日涅斯克峰在内的这片统称的山岭,而这座最核心的最高峰,也被称为691高地,这里则有两个团,近五千人,另看五千人不算多,实际上像这种地方,五千人,按一般的战法,五万人也不定攻得下来。但问题是五万人都参与攻打,密集如蚁群,这不是天生的靶子吗。所以最终指挥部决定的进攻部队除了炮兵,就只有三十师一个师的突击部队,而且还要以旅为单位分成最少三批突击。
正常情况下,这点兵力想攻取这样的险地,根本不够看,但阿拉斯加打攻防战可从没有这样光靠人去堆的,他再高,能高过飞机吗,他再险,能抵抗重炮的一再轰击吗。突击部队最终还是用来解决残敌,占据险要,扫清残局,完成占领的。
站在山腰掩蔽所的俄军第十三师副师长莫迪亚耶夫想起来时库利奇的交待,又一次朝四周看去,日涅斯克峰虽是坡度太陡,有利也有弊,那就是不利于构建野战工事,但莫迪亚耶夫仍然构建了一些野战工事,还利用山上十几个只有数米深的山洞建成了野战堡垒,虽不尽人意,但相比以前,莫迪亚耶夫觉得自己已经尽可能的加强了野战防御。
“如果给我几门战防炮就好了”
从望远镜中看着公里外那段公路上出现的那几辆阿军坦克,莫迪亚耶夫在心中暗想道,全师的几门战防炮已稀数被集团军司令库利奇收入各处炮台及山口城堡,“以日涅斯克峰的地形,阿军绝不可能动用战车,这里的地形太陡,炮送不到顶处,发挥不了最大作用,战防炮部队有更重要的阵地需要他”
被收走了战防炮,库利奇明白自己只能依靠步枪、轻重机枪以及手榴弹坚守日涅斯克峰,就在这时莫迪亚耶夫的望远镜内远处的山岭及山岭盆地中,突然立刻闪现出一簇簇、一朵朵白色的爆烟和橘红色的火光。
“炮击”莫迪亚耶夫连忙大声叫喊道。
听到空中传来一阵尖锐刺耳慑人心魄的啸声,山上野战工事内的红军士兵连忙就地卧倒。然后一阵紧接一阵的嘘嘘声,划空传来,空爆声瞬间在剑山上空响起,弹雨倾刻间覆盖了日涅斯克主峰,阿军头一击使用的是空炸榴弹,意在杀伤日涅斯克峰阵地外露人员,紧随其后飞来的第二群是瞬发,目的是要掀翻剑山上俄军野战工事。
当第一轮炮击后的瞬间,工事内的莫迪亚耶夫拂了一下脸上的泥土想爬起来,但是左脚已经不听指挥了,血如泉涌般的直往外冒,感到疼痛,头晕眼花,他快速从包内取出绷带试图但是绷带仍然不能止血。
这时夜幕低垂,大地正一片模糊,莫迪亚耶夫感觉到头一阵比一阵痛的厉害,昏昏沉沉的分不清方向,生存的希望驱使着他,尽其所能朝着不远处的山体掩蔽所爬去,同时大声呼喊着自己的部下,但是此时所有人都在躲避雨点般扑来的炮弹,他的呼喊声被压制在隆隆的爆炸声中,莫迪亚耶夫咬紧牙根,继续往前爬是力不从心,眼前一黑终于失去了知觉……
此时担任首轮突击队的一营在炮火和烟幕弹的掩护下,袭上了日涅斯克峰的山腰,尽管突击连的数百名官兵动作异常灵敏,在进攻时循着杂草、凸石朝山上逼近,但刚袭上了山腰,就在山腰上遭遇俄军,不得不与其展开了恶战苦斗。
在仰头上攻的时候,一个战士一脚悬空,一脚踏在悬崖的石齿上手紧攀着生根在石缝里的一棵小树,右手抓住冲锋枪向居高临下的敌人射击,还未急发射一棱子弹,那个悬挂在崖上的身影便跌落了下去。
激烈的战斗在山腰处进行着,挨着鼻子的战斗更多的是刺刀和刺刀交刺对杀,刺刀撞击时不时发出“咣嚓咣嚓”的响声,提着冲锋枪的战士正在扫射的时候,从杂草丛中穿出的一把刺刀从他的侧面刺来,战士的右臂瞬间被刺穿,冲锋枪跌落到石头上,跟着他的身子也就跌倒下去。
倒在地上的战士趁着刺回再刺的瞬间,用左手抓起压在自己身下的枪来,把枪托抵在胸口,向俯腰突刺的红军士兵射出枪膛里剩余的子弹。
机枪手刚一换好弹匣,就向他左右两边的敌人狠命地横扫猛击,子弹象火龙一般扫射着冲过来的俄兵。
而更多的战士则是朝着可能藏着俄军的岩齿附近里甩手榴弹,“乌拉”一些被炸伤的红军士兵趁着这一挡口,猛的从岩齿后跳出扑向最近的国防军士兵,紧抱着一名阿军战士朝着崖下滚去。
烟幕下足足十几分钟的肉搏战结以后,日涅斯克峰山腰第一处的一个一百多米的一平崖,终于被一营艰难的夺取下来,取得了一处立足点,为主峰最后的攻克打下了良好基础。
“嗡……”
就在这时空中响起了轰炸机的啸声,未及几秒,日涅斯克峰山头瞬间就被笼罩在一片火海之中……
进入第一天,刺破黑暗的朝阳垂挂在东边的地平线上,火红的朝阳烧红了辽阔的西伯利亚大地。静谧的原野、铺了皑皑白雪的山冈、冰封的河流以及零星的散布的带有各种民族风格的村落,构成了一幅格外不同寻常的西伯利亚式的冬季平原景色。
转眼间,一阵车鸣马嘶、轰轰隆隆,美景被打破了。公路上、原野里、山坡上,到处是一队队、一群群的军队,蜿蜒地迎着太阳,从东面如洪流般朝西奔涌。这是一支一眼望去便知吃了败仗的队伍,没了队形,没了生气,耷拉胸前的脑袋沉重得抬不起来,往日那种赳赳威武的劲头早已没了踪影。
修长的步枪枪在他们手中似乎也成了一种多余的负担,背着的、扛着的、挎着的,姿态各异。褴褛不整的军装上满是泥土、血渍,使沉闷中更显出万般疲惫。往来车辆和马车卷起的尘土吞没了三三两两的士兵。却没人躲闪,只是麻木的在骑在马上的军官们的喝吼下狂奔着,所有人都知道,如果不能尽快撤回鄂木斯克,凭城凭险而守,那么接下来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将是扑天盖地的阿拉斯加军队。
这支部队已经没有了建制,虽然可能多达几万人,但很多人都不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来自哪一个连队,甚至是不是一个团,一个师的都不知道,已经全然没有了过去的那种狂热和漏*点,甚至已经没有了必胜的信念,此时整个队伍中弥漫着一股令人沮丧的沉沉死气,在他们经过的地方,零星散布的村落冒出了滚滚的黑烟,村边随处可以看到被杀死的乡民,无论男女老幼,此时空中的红日似乎正是被这些村落中流淌的血给染成红色。
一列车顶覆盖厚厚白雪的列车缓缓行驶在西伯利亚铁路上,这辆列车只有一节车厢,苏俄红军第五集团军副司令兼第十五师师长卢日科夫蜷缩在车厢中的一个座位上,脑袋斜靠窗边,呆呆地望着车外潮水般滚动的溃兵,心里充满了苦涩颇不是滋味。
“败了十五师败了,十六师,十七师,骑兵师,全都败了鄂毕河防线全线崩溃,此刻,那些黄皮猴子已经铺天盖地的杀过了鄂毕河,甚至已经推进了上百里,此刻自己指挥的德斯克狙击战仅仅不到三天便再次大败,不知道有多少部队正在如自己一样向着鄂木斯克仓惶逃亡。”
为了给鄂木斯克防务尽可能的争取时间,为援军的到来争取时间,在失去了鄂毕河防线的不利条件下,布柳赫尔命令卢日科夫收拢从鄂毕河防线撤逃的第五集团军四个师近十万大军在西伯利亚铁路线额尔齐斯段的中央部位即德斯克镇一带发起狙击。
但是由于鄂毕河防线败得太快,他们没有太多的准备,只能在德斯克一线利用沙俄军队和白卫军时期遗留的半永备和野战工事仓促布防,如果没有昨夜第五集团军直属骑兵师拼死反攻,拖住阿军部队,那么不管是十五师,还是十七师,还是临时组织的赤卫队,都将在阿军第十一,第十四集团军二十万军队的进攻下全军覆没,如果不是卢日科夫当机立断炸毁了德斯克的铁路,或许他们全军撤退的机会都不可能得到,只是现在仍不保险,他们的补给都已经丢了,还有数百里路程,冰天雪地如何捱过去。
窗外的那些正在冒着黑烟的村庄,那一具具尸体,不是倒在阿拉斯加人的刀下,而是倒在了俄军自己的刀下,卢日科夫不免叹了一口气,自相残杀,却是迫不得己,他们不能耽误时间,没有时间跟这些几乎跟外界没有多少联系的村民讲道理,那些勇气尽失的士兵也没有心情去讲道理了,开始还只是抢粮不杀人,到了现在,几乎已经无法控制了,很多村庄都直接抢粮放火,屠村而过。
这也是坚壁清野的最好最快的办法,若一直纠缠下去,后面的阿军随时可以追上来,论机动速度,卢日科夫自己都没有多少信心,被炸毁的铁路以阿拉斯加人的实力,也许不要两个小时就可能修好。一旦铁路修好阿军重型部队跟上来,对红军来说绝对是又一场恶梦。
“哒、哒……”
天刚蒙蒙亮,伴着阵阵急促的马蹄声,一支由数百名骑兵组成的军队,从东西两个方向着列车侧前方的一个看上去较大的村庄扑去。这个位于铁路附近的村镇原来住着几百户农家,而此时更是集中了数千名从鄂毕河沿岸逃难至此的难民。
村子里的难民中有不少人就是遭到了屠村后的幸存者,在听到急促的马蹄声远远看到俄军骑兵后,立即哄乱了起来,人们一边叫喊着一边朝四周逃去,挥舞着马刀的俄军骑兵根本没有人停下说上两句话,一冲进村庄就开始用马刀劈砍着未急逃避的村民和难民,枪声、哭救声瞬间响彻在这个村落中。
“传令,立即停止屠杀,拿到粮食、拿到牛羊马匹就算了,严禁屠村,这都是我们自己的人民”
在速度并不快的列车上正好看到这幅一认而过的场景时,卢日科夫终于忍不住了,对着身边的副官大吼道。
“杀杀光这些白军余孽杀光这些反**分子杀光这是叛徒、卖国贼”一个看似这支骑兵队长官的男子一刀将一个正在地上爬行哭喊的妇女穿在了地上,口里一边大喊着屠不反**分子的口号,似乎要将前线失败所受的屈辱发泄出来,就在此前的战斗中,他们的对手中有数万名俄罗斯叛徒,是的,在他们看来,那些就是叛徒,卖国贼,他们正在帮助阿拉斯加人侵略自己的国土,而这片大地,这里每一个村落,甚至是现在鄂木斯克城内的那十数万居民,他们都曾经接受过那些叛徒、卖国贼的统治。
而现在那些叛徒、卖国贼在阿拉斯加侵略者的帮助下又杀回来了,那么现在红军在这里可以杀的很理直气壮,虽然抢粮才是主要目标,但一路上,他们已经杀惯了,这些人既然接受过叛徒、卖国贼的统治,那他们也是叛徒,也是卖国贼,何况随着他们今天的惨败,也许不久以后,这些人也迟早会成为真正的叛徒,他们不会再是俄国人,而是阿拉斯加人,就像鄂毕河东岸的那些俄罗斯族人一样,他们现在都统称为阿拉斯加公民。既然如此,杀之何惜。杀光叛徒、反**分子,坚壁清野,抢粮屠村,多好的理由。
必须要用这些叛徒的鲜血洗去红军惨败的耻辱。已经如同走火入魔般的骑兵们此时浑不觉得屠杀自己的同胞有什么罪恶感。
“队长,人太多了一刀一刀的砍太浪费时间了。”
一个士兵指着那些狼狈逃窜的难民对着那个为首的军官说道。
“你们这样……”队长稍加沉思后,想到了一个主意于是便弯腰对那个士兵吩咐着。
很快一队士兵提着长绳跑到村边,然后用长绳绕在那些被捆着的难民的脖子上,绳子足有十几米长,一下子就套住十来个人的脑袋,然后套到战马,哈哈大笑着打马前进,后面拖了一地的滚地葫芦,悽声惨叫。
“卢日科夫司令严令,只拿粮食,不得再屠杀村民……”这时一个士兵打马冲了过来,一边跑一边口里扬手大喊,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有些迟了,数百名骑兵,已经足足让上千名难民倒在了血泊中,那些正被拖在地上惨叫的难民也多半没有了声息。
随着蹄声消逝,那些以前视之为工农代表,宣称将为人民带来幸福生活此刻却有如恶魔般的红军骑兵一个个扛着粮食,牵着牛羊绝尘而去,许多刚刚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来的难民足足过了小半个时辰后,才跌跌撞撞的回到村里,有些人则是从马槽下,从房梁上一脸呆涉的跑出来,如地狱般的惨状,引得一片撕日裂肺的惨叫声飘荡在这片有如鬼域的原野中。
就在大队俄军离去后大约二个小时,远处再次响起轰隆隆的声音,脚步急行在雪地中,踏的沙沙阵响,形成如同一片洪流即将淹来的声音,片刻,一队队,一群群明显军容整齐许多,精神抖擞,士气高昂的军队又出现在了这片原野。
刚刚回到村落中惊惊魂未定的难民又是一声发喊,在原野中狼奔鼠窜,有些刚刚失去亲人的难民此刻却似乎已经认命,抱着亲人的尸体只放声哭喊,眼神呆滞,并没有再跑……
但是他们以为会再次降临头上的屠刀并没有落下,一队队士兵直接沿着铁路急行而过,片刻都没有停留,反而有一队士兵脱离大队,指挥几辆马车进了村子,马车上大部分都是粮食。
“乡亲们,不要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我们知道你们的粮食都被抢了,这是临时从我们军队中匀出来的,大概够你们撑过三五天,从明天开始,会有专门的救助队运送更多的粮食食物和生活必需品过来……”马车进了村子,在那些茫然抬起头来的难民那呆滞的眼神注视下,跑过来的士兵中就有人操着俄语大喊道。
阿拉斯加军队中现在有不少俄罗斯族士兵,与这些人的语言沟通不存在什么障碍,虽然这些士兵是俄罗斯族,但这一路来,这样的惨状他们看得太多了,看得多了,心里负罪感也就少了,最开始战争发起时,很多俄罗斯族士兵的兴致不高,要不是他们都被混编了,整体比例又低了,甚至他们会反对这场战争。
但现在,这种负罪感正在慢慢消失,对这场战争抵触情绪也慢慢的变淡,看看那些红军士兵的所作所为吧,他们难道不比一直宣扬的这些前白卫军更残暴吗?
他们看到这种惨状时,甚至也在庆幸,他们当初逃离了这片土地,否则他们当时若是没有去鄂毕河东岸,而是留在了这里,可能其中有不少人也会跟这个村落中的许多人一样倒在血泊中,成为其中的一具尸体吧。
不少俄罗斯族士兵眼里含着泪水,在村落中又手拢在嘴巴大声着喊着不要怕,一些士兵则忙着将马车上的粮食搬下来,还有一些士兵则默默的处理那些尸体。
“作孽啊蔡帅,不是说那些什么布尔什维克是普通群众的代表吗,是为俄罗斯民众造福的吗,现在看来,比我手下的那些俄罗斯士兵都差远了。”在这个村落的外面,一支马队就这样静静的立在那里,马队正中央,李明泽手扬马鞭指着村落中那一具具其惨无比的尸体对着身边的蔡锷说道。
蔡锷眼睛盯着村落,也是半晌没有作声,良久才叹息道:“那只是政治的谎言,若是以前,为了稳固他们的统治,他们绝不敢做得这么过分,但是现在……”
蔡锷没有再说下去,不说李明泽,就是身边的那些副官,参谋,警卫当中也多的是明白人。苏俄军队这一败一退,很明显连他们自己都没有信心再保住这片土地了,他们已经把这里当成了阿拉斯加统治的地方,居住在这里的人已经不值得他们再宣扬什么XX主义了。
若是叶枫在这里,他只会说的更明白一些,事实上就算在苏俄自己统治的地方,被杀的人还少吗,现在在这里的屠杀还算少的,而在未来,不说平民,就算是当官的,就算是红军自己的高级将领,都是成片成片的被自己人所杀,什么反**集团,叛乱集团,走资本主义路线,外国间谍,安个名头,一杀就是成片成群,那种惨象比现在这种场景只会更为凄惨,更让人悲痛。
“命令部队加快追击速度,不能再给他们时间这样屠杀了,要让他们连抢粮都顾不上。”蔡锷转身对副官下了命令。
“我看让空军出动对这些败军施压吧,这个距离,空军飞机还是没有问题的。”李明泽补充道。
蔡锷也点了点头,虽然跟进的新机场不可能这么快建好,但新西伯利亚和新尼古拉耶夫斯克机场的空军飞机的确还能够得上距离。
再呆了两分,蔡锷又对着一个参谋道:“你立即去找政治部路主任,同时电报各政治部门和各后勤部门,一定要作好沿线各村各镇的安抚宣扬工作,更要宣扬苏俄军队的暴行,并加紧做好对难民的各项救助工作。”
“是”那个参谋闻言,就在马背上敬了一个礼便打马向来路奔去。红军的这种暴行,未来肯定会让这里的俄罗斯人对苏俄离心离德,这种情况从事实来说,对于阿拉斯加未来在这里的统治其实是有利的,利用好了,未来的在这里的统治基础将会比想像的更牢固一些。
蔡锷等人也没有再呆下去,一边打马向前缓行,一边对着李明泽道:“明泽,要注意约束我们的自己的部队纪律,千万不成作下这种暴行,还有,一定要注意,追敌要快,但也不能乱,更不能贪功冒进,各师各旅要保持适当的距离,以防俄军反击,我们的重型部队还被铁路所困,跟不上来,若俄军决死反击,损失会很大。”
“是”李明泽应承了一句,便立即“驾……驾”喊着打马急驰,去追自己的主力部队去了。
这时蔡锷头也不回的问道:“阿尔泰方面战况如何。”
一个参谋立即走近了一点,汇报道:“进展非常顺利,最新电报表示已经攻克了日涅斯克峰,正要向日涅斯克炮台发起攻击,预计两日内可攻克整个日涅斯克山防线,全面推进到山口腹心,进入总攻准备。”
“嗯”听完汇报,蔡锷并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发布什么新命令,事实上,虽然这次他是最高司令官,但南路的攻坚军团和北路的朗多.查克第三集团军距离较远,各自负责的战略目标不太一样,这两路是有相当自主权的,蔡锷并没有打算摇控干涉,那样反而可能因为自己不熟悉情况而引起指挥混乱。
只要进展顺利,蔡锷即时掌握两路大军的进度也就可以了。
“第五集团军呢,也该到位了吧。”
这个参谋又答道:“第五集团军没有最新消息,还是两个小时前的消息,其主力部队会合渡河的第十二集团军两个师已经攻克巴尔瑙尔,钱令昌驻比斯克和诺戈尔阿尔泰斯克的第十二集团军主力则强攻渡河与第五集团军十八师会合,轻松攻克了别洛库里哈军营,现在估计第五和第十二集团军已经全面胜利会师,而第五集团军的十七师早于昨日便向伊尼亚轻装挺进,如果顺利估计要不了多少应该就可以进抵伊尼亚,封锁阿尔泰俄军的退路了。”
巴尔瑙尔与别洛库里哈都位于鄂毕河西岸,其中巴尔瑙尔位于新西伯利亚以南两百多公里,别洛库里哈又位于巴尔瑙尔西南近两百公里,几乎呈一条直线由北往南排列,从巴尔瑙尔和其西面额尔齐斯河沿岸的库伦达呈一条直线,这直线以南都在俄第三集团军驻守范围内,事实上,第三集团军十七万余人不可能全部驻守阿尔泰山口,真正驻守在那的只有五个师,十万人多一点,还有七万人驻守在阿尔泰西面。主要分布在六处,即巴尔瑙尔,库伦达,别洛库里哈,伊尼亚,阿克塔什和鲁布佐夫斯克。
其中最西部的库伦达和鲁布佐夫斯克因为都处于额尔齐斯河流域,与吉尔吉斯交界处,基本上可算做后方,所以驻守最少,都只有数千人左右,伊尼亚和阿克塔什则位于阿尔泰山口正后方,扼守他山口与鲁布佐夫斯克的退路要口,又是保障物资储备通道的重要中转地,所以虽然也可算后方,但各自也驻有一万余人,而巴尔瑙尔和别洛库里哈的则是驻军最多的。
巴尔瑙尔原本驻军一个师两万人左右,主要防备的是其对岸的东俄自治区新阿尔泰斯克的阿拉斯加第十二集团军四十五师,四十六师,过河战爆发后,为了防止从新西伯利亚过河的阿军南下,库利奇又不得不从别洛库里哈北调了一万人到巴尔瑙尔,成为六地驻军最多的地方,要同时防备对岸和北路阿军,虽然看上去兵力较少,但库利奇本身手上兵力处于劣势,却是再无兵可调,三万人防守巴尔瑙尔,有以前沙俄时代的要塞相助,库利奇也只能寄希望可以守住最少两个月,如果能守住两个月,保证阿中央主力不南下,就算成功。
北调之后,别洛库里哈就只有一万人左右了,原本这里同样驻军两万,防备的是河对岸东北方向的比斯克阿军第十二集团军四十七师和四十八师,同时也要兼顾其对岸正东面的诺戈尔阿尔泰斯克的第十二集团军直属部队。本身压力就很大,但相比巴尔瑙尔以北还将遭到新西伯利亚来的阿军攻击,巴尔瑙尔似乎更危险,所以库利奇也只能从别洛库里哈调兵,因为他确信以阿尔泰要塞的坚固,最终那个河对岸的第十二集团军必然不会过河,而只能参与到正面的攻坚战,那样只要第十二集团军不强攻渡河,则洛库里哈的安全似乎也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但库利奇的指挥经验确实太少了,他这样一调动,别洛库里哈实力太弱,就给了阿军一个老大的空子,在得知这番调动后,朗.帕多和王永胜立即更改策略,由王永胜的第五集团军主力攻巴尔瑙尔,阿尔泰斯克的四十五,四十六师趁机过河,联手攻克巴尔瑙尔,而比斯克和诺戈尔阿尔泰斯克的第十二集团军六万主力则强攻渡河,与第五集团第十八师攻打别洛库里哈,为轻装南下的第五集团军第十七师扫清后顾之忧。
并且这样一来,抄袭阿尔泰后路的军队将达到二十万人,虽然这样做正面攻坚的部队变成只有二十万人,但前后各有二十万人,两面包抄夹击,没有了后路,阿尔泰的库利奇十万主力还不是被关门打狗无路可逃,正面兵力少又有何关系,到时西南同样有二十万,同样可以成为正面。
“嗯,很好”蔡锷对听到战略意图得到实现,似乎很满意,微笑着点头。
想了一下接着又交代道:“南路攻坚军团和第五集团军如有最新电报,一定要立刻汇报”
[奉献]
第479章 绝路(第二更)
第第二更)
日涅斯克炮台位于日涅斯克峰西南面3公里,因标高370米,被称为三七零高地。这里算是山口盆地的西线制高点,距山口堡垒较近,是苏阿双方争夺的重要阵地。甚至可说是山口要塞东部最后一个外围重要阵地。
此时的三七零高地一线,一队队身着破旧棉衣的红军士兵不断的挥动着锤子钉着铁丝网木桩,更多俄军士兵则拼命加深着战壕,他们每一个人都知道,战壕的深度直接关系到他们的生命,战壕也是保护阵地中心炮台的屏障,这里的安全关系着炮台的安危。正因如此他们才会不惜一切的加深战壕。
站在中部战壕中一名红军士兵用木棍拖着铁丝敲打了一下中部铁丝网。
“咝……”
铁丝网上闪出些许电火花。
“铁丝网上连接高压电,这些黄皮猴子若是敢来一定把他们烧成木碳”
正在检查防御情况的普里科夫看到这一幕脑中已经浮现阿军将会在这里遭遇的惨状。日涅斯克主峰的陷落,对于叫嚣着死命抵抗的普里科夫来说是一个严重的打击,他曾经认为日涅斯克峰绝不可能比镰刀峰和铁锤峰的防护弱,甚至要强上许多。就算无法坚守两月,但绝不会像镰刀峰和铁锤峰一样一天就丢失了。
但事实却严重打击了普里科夫的信心,一天,还是一天,他自认为比镰刀峰和铁锤峰要坚固许多的日涅斯克主峰同样没有多挺过哪怕半天。甚至严格来说,从阿军正式发起攻击到战斗结束,只有二十二个小时,还不足一个整天。
更让他丢脸的是,日涅斯克主峰包括整个日涅斯山防线都是他的第十三师为主,驻守已经丢失的日涅斯克主峰上的更是他的第十三师主力之一。这等于是直接甩了他狠狠一耳光,让他在马尔科夫那个俘虏面前丢尽了脸面,也让库利奇司令对坚守山口要塞的信心进一步降低。
“我将在这里把那些黄皮猴子统统送进地狱”看着三七零高地的几道已经整修完成的蛇型堡,普里科夫的眼中露出一丝恨恨的杀意。
苏俄红军第三集团军司令部,就在山口堡垒的中心,是一座俄军修建的钢筋混凝土结构堡垒,也是以前的老营地,曾经的中**队所驻扎的军营,当然以前的那种简陋军营早已经不复存在,全部换上了钢混结构保护并向地下延伸的地堡。
库利奇和一群参谋正趴在的沙盘前一步完善着山口堡垒四方的防御工事,库利奇的战斗经验并不丰富,对于要求很高的防御战,更不擅长,好在他手上还有马尔科夫这样的前沙俄工兵专家,虽然马尔科夫已经数度提出,再好的防御工事,面对阿拉斯加出乎意料的凶猛炮火也无法持久坚守,但库利奇却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就撤退,即使他心中已经打定主意,若真的事不可为,一定要及时撤退,保存有生力量。
过现在日涅斯克山第二道防线还有大半存在,阿军连山口盆地都还没有进入,红军还有到撤退的地步,必要的防御必须做,必须更一步加强,哪怕多撑一天,他未来就算撤退,莫斯科斯就算追究责任也要轻上许多。
包括三七零高地和整个日涅斯斯克山其他未陷落的山岭上构建的更为完善的战壕体系就是按马尔科夫提供的方案施行的。
“马尔科夫,完善后的日涅斯克山防线大概可以坚守多久。”库利奇直起身来,看着马尔科夫道。
马尔科夫一脸苦笑,犹豫了一下道:“以阿军在两峰防线和攻打日涅斯克主峰时的表现来看,日涅斯克山的防御体系虽然得到了加强,但想要坚守两个月也肯定没有任何可能。”
库利奇这次却没有马上说什么,而是看了一眼司令部内的其他人,才说道:“你只需要说实话,具体能够坚守多少天?”
“这个……”马尔科夫似乎在犹豫该不该说实话,好半天才咬了咬牙道:“如果司令一定我说具体时间,那我只能说三天,最乐观的估计也只有三天”
库利奇一阵沉默,并没有发什么脾气,马尔科夫心中一动,也许面前这个红军指挥官并不如表面上那么赞同普里科夫那个傻蛋誓死死守的意见。
马尔科夫正要试探着再次说出及时做撤退打算,保全有生力量的意见时,一个通讯参谋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喊道:“伊尼亚急电,阿军大股部队突然出现在伊尼亚附近,而且巴尔瑙尔和别洛库哈军营已经全部丢失。阿第十二集团军已经全面越过鄂毕河,与自北南下的阿第五集团军会师,我们的西面退路面临被彻底切断的危险。”
“什么”这个消息犹如惊天炸雷一般,震得库利奇脑子里轰轰作响。双手无力的撑住沙盘边缘,半晌都没说出话来,后路可能被封,伊尼亚只有一万军队,周边不管是阿克塔什,还是鲁布佐夫斯克或库伦达驻军都相隔太远,现在就算马上调兵都不可能赶在阿军之前救援伊尼亚了,那他们怎么办,难道真的将十几万大军全部葬送在这里吗?
“快,传令……传令九师,还有八师,都去,快点,立退前去救援伊尼亚,无论如何都必须保住伊尼亚通道……”库利奇突然有些语无伦次的大吼道。
“司令,城堡中总共就只有三个师了,抽调八师九师之后,城堡中就剩一个师的兵力,太危险了。”一个参谋军官犹豫了一下说道。
驻守在阿尔泰山一带的只有五个师,在两峰防线第十师损失大半,日涅斯克峰有一个第十三师,在城堡中就只有八,九、十一三个师加一些第十师残兵,不到七万人,现在调走两个师,城堡将只有两万多人,而阿军即使不算去了他们后背的第十二集团军,也还有两个集团军近二十万人,难怪这个参谋军官担心了。
库利奇却在猛的双手一拍沙盘,冲着那个参谋军官吼道:“危险?还有比丢失伊尼亚更危险吗,没有了伊尼亚,这里留下再多军队,也将成为任人宰割的死地快去”
这时马尔科夫暗自点头,他认为这个决定是正确的,目前最接近伊尼亚的只有这个山口城堡,只要速度快,三个小时内就可能从城堡中出山向西赶到伊尼亚,三个小时若伊尼亚守军稍微顽强一些,多半还来得及,而除了这里,不管是鲁布佐夫还是阿克塔什,一来兵力太少,二来距离都较远,莫说三个小时,三十个小时也不一定赶得到,而且阿军第五,第十二集团二十万人南下,随时可以切断鲁布佐夫斯克和阿克塔什救援伊尼亚的路线。
想要救伊尼亚,从山口城堡调兵出山正是最恰当的,只要保住伊尼亚,他们就可以立即离开这个要塞防线,提前撤退,赶在阿军南下主力的前面通过伊尼亚退出阿尔泰保全实力。至于要塞的防守,虽然城堡中只有一个师,但日涅斯克山还在,马尔科夫坚信,就算不能坚守三天,但只要可以再坚守一天,相信那个时候,伊尼亚都已经保住,到时这个要塞也不用再守了,必然要开始撤退。也就是说山口城堡的攻防战会不会发生都难说,兵力多少又有何关系。
当然若未能夺回伊尼亚,则苏俄军队的下场也没有多大区别,总之都是被两面包围,城堡守不守得住都没太多意义。他们除了降就是死,没有其他选择。最多就是多活几天少活几天的区别。
这时马尔科夫犹豫了一下,也顾不得自己的身份,对着库利奇道:“司令,虽然来不及了,但我还是建议放弃对库伦达和阿克塔什的防守,将这里的军队全面调往伊尼亚和鲁布佐夫斯克,一是若八师,九师未能夺回伊尼亚,有了库伦达和阿克塔什的军队,也能加强反攻力度,二是若伊尼亚夺回来,也可以加强对伊尼亚的防守力度,同时伊尼亚和鲁布佐夫斯克的存在,就能使我们保住这条通道,我们不可能再从库伦达撤退,所以由伊尼亚到鲁布佐夫斯进入吉尔吉斯就是最快最安全的撤退路线。”
马尔科夫的建议引起了库利奇的高度重视,只稍一考虑,他就马上点了点头,库伦达以北就是鄂木斯克,而鄂木斯克肯定会陷入阿军的包围之中,从这里沿额尔齐斯河退回鄂木斯克已经没有可能,而阿尔泰以西在阿军第五,第十二集团军二十万人威胁下也肯定保不住,将来就算他们从山口要塞安全撤退,也必须要有一条撤退通道,而从鲁布佐夫斯克退入吉尔吉斯确实是最好的办法,这样一来偏西北的库伦达和伊尼亚东南的阿克塔什实际上都成了鸡肋般的存在,已经没有防守的意义。
这两地加起来好歹也有一万五千余人的军队,收缩到鲁布佐夫斯克和伊尼亚才是目前最好的办法。
“听到没有,立即电报库伦达和阿克塔什的军队,库伦达守军撤退到鲁布佐夫斯克防守,阿克塔什的军队立即北上,参与救援伊尼亚。快去”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声有些孤单的嗡嗡声,一点黑影从三七零高地上空飞过,仰望着空中的那架飞机,库利奇知道那是阿军的侦察机,几天来阿空军从来未曾停止对阿尔泰山口防线的轰炸,侦察机出现在的次数同样越来越密集,阿军的总攻快要到了
现在怎么办?虽然做了诸般调动,但库利奇心里没有一点底,伊尼亚的归属牵动着他的心,不能确保伊尼亚是否安全前,他们提前撤退也不行一旦离开山口要塞的现成防御工事,而伊尼亚又没有夺回来的话,失去现成防御工事的他们只会死得更快
“通知普里科夫,哪怕战至最后一人,也必须给我坚守日涅斯克山防线至少两日,否则军法从事”
在鄂木斯克城内,布柳赫尔一脸死灰,桌面摆着几份电报,可是却没有一份电报能够带给他惊喜,毫无例外的全是战败求援告急的,鄂毕河防线全面崩溃,好不容易在德斯克组织起来的狙击战仅仅三天也全线崩溃,一败千里,现在阿军前锋追击败兵已经距离鄂木斯克不过两百公里,或许几天之后,在鄂木斯克就可能看到气焰嚣张的阿拉斯加国防军了。
在北线,阿拉斯加第三集团军更是如入无人之境,自突破鄂毕河防线以来,这一带本就兵力稀少的地方根本不可能给阿军造成什么阻碍,几乎就急行军一般,顷刻间就打到了额尔齐斯河下游,沿河急进,到今天前锋便已经到达托博尔斯克,也许明天托博尔斯克就将被阿大军重重包围。
但是相比之下,最让他心焦的还不是托博尔斯克和鄂木斯克,毕竟这两地都背靠乌拉尔与欧俄,援军正在源源不断的开来,就算托博尔斯克和鄂木斯克沦陷,布柳赫尔也有信心保全有生力量退入额尔齐斯河西岸。
最让他心焦的是阿尔泰战线,库利奇连战皆败,阿第五集团军南下,第十二集团军越过鄂毕河与第五集团军会师,仅仅不到四天,两峰防线丢失,日涅斯克主峰丢失,巴尔瑙尔丢失,别洛库里哈丢夫。伊尼亚正在告急,第三集团军的退路有被断绝的危险每一条消息都让布柳赫尔有心惊肉跳的感觉
若后路被绝,阿尔泰山中的军队将成孤军,可能全军覆没,阿尔泰整个这十七万大军可是久经考验的血战之军,绝对的主力,若这样全军覆没,布柳赫尔不心痛才怪。
布柳赫尔曾经担任第三集团军的司令,很清楚这个集团军的战力,而阿尔泰要塞更是他最开始亲手主持构建的,对于这个要塞,他比库利奇有信心的多,布柳赫尔相信,若是他自己在阿尔泰,一定不会出现这种局面,就算败,也不会这么快,也不会这么手忙脚乱,阿尔泰十数二十万平方公里的地域,库利奇这个蠢货居然只在巴尔瑙尔驻守了三万军队,别洛库里哈更是抽调到只有一万,真正是一头蠢猪,阿尔泰山口城堡易守难攻,留着数万军队其实根本不需要,军队再多若后路被断又有什么用。若是调出哪怕两个师到巴尔瑙尔和别洛库里哈加强防守,那么后路更安全,实际上也就表示阿尔泰要塞更安全。
可是……布柳赫尔也只能暗自叹气,当初他是不同意让库利奇接替自己担任第三集团军司令的,库利奇做政治工作也许很出色,可是他很少担任军事指挥官,这与政治工作完全就是两码事,但是第三集团军不是他的私军,他不同意没有用,莫斯科看好库利奇,坚持要任命库利奇接任第三集团军司令,布柳赫尔无从反对。
“报告司令,季米特洛夫同志来了”
布柳赫尔正自愁肠百结时,一个卫兵跑进来报告道。
布柳赫尔听了却是像盼来了救星一样,站了起来道:“快请他进来。”
季米特洛夫是中央委员,同时现在也是中央负责东线工作的代表,他从莫斯科赶来,布柳赫尔希望能够听他带来一些好消息。
不过片刻一脸大胡子,脸型却很瘦削的季米特洛夫走了进来,先看了看布柳赫尔的脸色,才摇头笑道:“瓦西里,你这脸色可不太好看啊”
布柳赫尔只能苦笑:“季米特洛夫同志,战局糜烂,我这脸色怎会好看。如果再没有什么好消息,以后我这脸色只会更难看。”
季米特洛夫闻言点了点头,接着脸色严肃的道:“莫斯科对东线的处境也同样担心,我这次来就是奉乌里扬诺夫同志的指示,到这里来发动工农群众抵抗侵略者的。”
布柳赫尔闻言却似乎并没有什么激动的,发动群众,阿拉斯加军队不是白卫军,他们拥有大量的飞机坦克大炮,他们有占据优势的军队,而这里的人口被高尔察克带走百万之众,现在留下来的本来就不多,能有二三十万就不错了,且这次卢日科夫率军撤退时的屠杀,已经造成了很大的被动,这里的群众哪里是这么好发动的,就算能够发动十万二十万,甚至全民抵抗,只怕希望也不是很大,难道让他们用**去抵抗飞机坦克大炮么?这里可有数十万阿军,比这里的现存总人口都多得多。
季米特洛夫似乎知道布柳赫尔的想法,一脸坚定的道:“这次我给你带来了两个好消息,一个是乌克兰的军队正在加紧调动,中央已经抽调了大批列车,用于输送军队和战略物资,最迟一个半月,乌克兰的军队就将到达鄂木斯克”
布柳赫尔这次终于有些激动了,一个半月,这比原来计算的两月提前了将近十天,很不容易了,毕竟这是百万大军的调动。而且这是全员到达的时间,相信先头部队也许半个月内就可以抵达了,至少也会有十来万吧,这将会大大减轻鄂木斯克的压力。
“只是阿尔泰怎么办,中央有没有办法解决这个困难,以鄂木斯克和乌拉尔援军的兵力,不可能打通通道,救援阿尔泰军队。”
季米特洛夫闻言考虑了一下道:“阿尔泰战线的发展,确实出乎我们的意料,现在莫斯科对于当初任命库利奇担任司令的事情也是反思,只是现在却是不便更换指挥官,以免引起更大的混乱,不过中央已经在尽力了,布哈林同志已经去了吉尔吉斯,希望吉尔吉斯自治共和国能够抽调大军东进额尔齐斯河,前往救援阿尔泰红军。只是现在阿尔泰局势糜烂,这次救援不知能否赶得上。”
季米特洛夫是中央委员中负责东线事宜的代表,对于阿尔泰的战事进展自然非常熟悉,就连他都认为阿尔泰的局热糜烂到几乎无可收拾的局面,可见中央对于阿尔泰的战局可能已经不抱太多希望了,不是对阿尔泰山口要塞不抱任何希望,而是因为库利奇的指挥失误,后路可能被断绝,后路断绝,以阿军的兵力,吉尔吉斯军队就算赶到,也不一定可以将阿尔泰的红军救出来。毕竟吉尔吉斯的军队想要赶到必须要十天半月的时间不说,其兵力也有限,能够集结十几万军队东进就算是尽最大力量了。
实际上以现在的情况来说,阿尔泰的军队很有可能不得不被中央放弃,布柳赫尔也能从季米特洛夫的口气中感觉到这一点,吉尔吉斯的军队东进,最终的目标只怕不是救援阿尔泰红军,而是要防止阿军进一步攻入吉尔吉斯,对于吉尔吉斯,中央是绝对不愿意再丢失的。
布柳赫尔只能叹了一口气,估计现在中央对自己和库利奇都已经极度失望,布柳赫尔甚至都有预感,季米特洛夫说中央对于库利奇的任命正在反思,只怕还漏说了布柳赫尔他自己,恐怕自己也不可能在这个位置上坐多久了,弄不好中央就要追究自己的责任了。而库利奇呢?也许中央已经将他视为死人了,库利奇就算逃回来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只是可惜了第三集团军十七万将士……
看到布柳赫尔的神色,季米特洛夫又拍了拍布柳赫尔的肩膀,对于布柳赫尔的处境,季米特洛夫其实很清楚,也明白这次鄂毕河防线大败并非完全是他的责任,兵力不足是一个方面,中央应对不及时同样是一个方面,这种情况下,季米特洛夫相信换一个人,结果也不会有多少改变。
“最少要守住鄂木斯克,保住这个额尔齐斯河东岸的桥头堡,至于其他,你现在不需要多想,我这次来,还有一个重要任务,包括这额尔齐斯河东岸,包括唐努乌梁海,甚至是远东,贝加尔湖区,我们仍然拥有力量,我们要让侵略者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
布柳赫尔看了季米特洛夫一眼,从这句话当中,他看到了一丝希望,如果只是额尔齐斯河流域一线发动群众,布柳赫尔对结果仍不看好,但其他地方就一样了,唐努乌梁海若发动起来,就可能让正在进行阿尔泰攻势的阿军后院起火,打乱他们的计划,就算无法成功,那也可以为阿尔泰红军争取时间,如果可以多争取到十天半月,也许吉尔吉斯的军队还赶得上救援。
至于贝加尔湖和远东,如果可以发动大规模人民起义,那就更妙了,那里现在阿拉斯加缺少足够的军队,而且那里有众多的俄罗斯族人,那里有布尔什维克的群众基础,若操作的好,一呼百应,那就真的可以彻底让阿拉斯加后方乱成一团,必然将要影响到阿拉斯加前线军队的行动,甚至因此让布柳赫尔抓到机会,反败为胜都有可能。
“季米特洛夫同志,我会尽一切力量支持这个行动”
季米特洛夫微微一笑,点头道:“有需要我会通知你的,其实我们已经准备了一段时间,本来并非要在这一次发动的,但现在却不能再等了。”
此时的费城,在国务院一个中型会议室内,正在发生激烈的争论,当然并非吵架,只是气氛极为热烈而已,在座的都是国务院各部、委、局、署的最高负责人及国务卿叶枫等共三十余人,可称济济一堂,而之所以争论如此激烈,则是因为此刻他们正在讨论的是事关国家五年发展大计的新五年规划审议。
按照规定,各省市,包括各部门的新五年规划案首先都必须提高国务院经过审议修改,再交总统府审议,最后才提交国会审议,通过后由总统发布新五年规划的施行命令。
新五年规划有一年的准备期,然后在三个月内将会陆续通过国务院和总统府的审议提交国会,有一个前提就是必须赶在上五年度规划结束期之前通过,然后总统会在上一规划结束的前一天,发布实施新五年规划的命令。这样就不存在过早颁布新规划而打乱上一季规划的布置,也不用担心太晚,造成中间的断层而使得各省市各部门在此期间无所适从。
刚刚结束几个省市规划案的讨论之后,休息了小半刻钟,众人重新回到会议室,叶枫等大家坐定之后,汉德森拿起手上几份规划草案道:“这些分别是来自新西伯利亚市,东俄自治区,伊尔库茨克市,外贝加尔省,雅库特市,兴安省,滨海省,海参崴市,库页省还有上勒拿省的规划草案,我之所以拿出这几份规划草案,就是因为这些草案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钢铁冶金基地,煤化能源基地的规划,可以用一个句形容,那就是准备大建钢铁,大建煤电企业”
“罗伯特,这有什么问题吗?”国土资源部长兼战略安全委员会主任乔治.科卢麦克笑道:“这几个省市多是铁矿,煤碳,金属和非金属矿产,水力资源都极为丰富的地方,他们以自己的优势资源制定新五年规划建设重点,对于这些目前来说工业实力还比较弱的地方而言,我觉得思路还是很正确的对于这些省市未来的经济发展会有强大的带动作用。我们美洲各省市不是大都这样发展起来的”
叶枫也看向了汉德森,不过没有说话,他也想听听汉德森的看法,他故意捡出这些规划案,又特别提出了钢铁和能源基地的规划说事,肯定是有不同意见。
汉德森这时笑了笑,才道:“按说各省市制定这样的规划,我确实不应该反对,但我仔细看了一下,这些省市提出的规划案思路固然正确,但具体的操作方法却大有问题,有两个特点,那就是杂而乱,多而全,恨不得一下子将这些资源都利用起来,恨不得一下子将所有工业门类都在自己的省市发展起来,却没有考虑市场,也没有考虑自己省市的基础,像兴安省,其结雅河和外兴安岭都有丰富的铁矿资源没错,东俄自治区的哈卡斯固然也有很丰富的铁矿,勒拿河流域的铁矿资源也不少,但你看看,兴安省预计将建立的钢铁企业多达三家,东俄更是多达五家,而毫无工业基础的上勒拿省也有多达两家,注意这几家全是由省建或蕴含铁矿的省管市县预定投资的钢铁工业园,其他的煤化冶金企业就不说了,哪一个省不是准备个五到十家的,你们认为这么多钢铁冶金,煤化能源企业建立起来,会出现什么情况?”
“我记得好像你说过这三个省市好像还有国家预备投资的钢铁企业吧。”这时一向不太管这些经济建设的内政部长胡胜龙都皱起了眉头,他不太管这些事,但也觉得数量如此之多,未来市场的消化能力有多大?何况这还只是省市县预备投资的,将来还有私人投资呢?最明显的国家投资胡胜龙还是记得几个的。
汉德森马上点头道:“对,胡帅说的没错,其实不只这三个省市,国家将要预定投资的共有五家,分别是海参崴钢铁,兴安省的兴安钢铁,雅库特钢铁,东俄自治区的哈卡斯钢铁以及最后一个新西伯利亚钢铁。而国家投资的话,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规模肯定会很大,且需要的铁矿资源必然也很多,像雅库特钢铁一建起,那附近的上勒拿的铁矿开采量光是这一家都吃得下,其他钢铁厂吃什么。而且一般来讲,省市县一级是不可能拥有这样强大的投资规模。那么按照他们的规模,他们不管是在市场销售,还是原料采集方面都不可能与国家级的钢企业竞争,那怎么办。”
汉德森说到这里,停下来看了看其他的神色,见大家都陷入沉思便又接着道:“如果禁止地方省市投资,好像又不公平,但如果不禁止,这么多钢铁企业吃什么,何况未来肯定还会有私人投资这些行业业,比如已经申报的海兰泡钢铁,是安德森集团和晋华集团合资的,规模几乎可与国家级钢企相比了,预计铁矿来源也会是结雅河和外兴安岭的铁矿,虽然这里的铁矿蕴藏量大,但未来加上海兰泡和兴安钢铁两家,可以肯定这一带其他钢企就根本无法竞争了。但我们可以否决私人投资吗,不管是国家投资,省市投资还是私人投资,都属于正常的市场行为,我们的经济也是自由,如果硬要上马,根据宪法,起码对私人投资,我们不能阻拦,但可以肯定,未来会有很多钢企存活不下来,这就会出现大量问题,不管是钢企,还是煤化能源企业都差不多属于工人较多的企业,也是关联企业很多的行业,一旦兴建后不久就倒闭,动辄数万的工人就会成为一个很严峻的社会问题。”
这时就连乔治.科卢麦克都不由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值得重视的问题,现在的阿拉斯加不是以前的阿拉斯加了,不管是国家,还是私人富豪,其财力都不是以前可比,以前不管是国家投资,还是私人投资,其规模都不会大到影响到其他人生存的地步,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看看国家预定投资的五家钢企,每一家规模预计都不会低于现在的温哥华钢铁,而现在实力较强的私人大富豪投资也是动辄数千万上亿,这种规模可以说兴建开始就当得以前十家八家这样的企业。可以肯定,一旦成立,竞争将会及其惨烈,最后总会有人被淘汰下去,被市场淘汰固然是一种正常现象,但做为施政者,我们却必须从一开始预计到这种后果,考虑到如何将市场导致的不利后果从一开始就减轻到最低。而且这些省市本经济相对较美洲领土落后很多,经不起太多折腾”
这时财政部长席尔瓦却苦笑道:“只是这种纯粹的市场行为我们不好干涉吧,他们规划是规划,但我们能做什么,让他们将这个规划取消?省市投资我们可以强行用行政命令撤消。但未来的私人投资怎么办,我们也要干涉?这就破坏了市场自由,这些地方资源丰富,私人投资涌入是可以预期的,而且这也正是我们希望看到的,但商人是逐利的,我们想要他们投资是一回事,但投资什么行业却是商人自己的选择。”
“市场自由并非是放任不管,实际上政府就要起到一个引导作用,明知道这样一窝蜂而上会引发严重后果,我们就不可能完全放任,他们再投资,还是要经过审批吧,不合适的项目完全可以不予审批,就能起到一个限制作用”胡胜龙显然对可能引发的后果更担心一些。
“我认同胡帅的看法,这个规划绝对要谨慎对待,首先就从源头上掐断,省市不做相应规划,私人投资就不会得到太多便利,其投资相信也会理性一些。”这时社会保障部长陈奇平也点了点头,陈奇平是从内政部副部长位置上挪到社保部的,加上社保部本身的工作性质,对这个社会后果同样很担心,未来因为无序竞争而导致大量工厂倒闭或效益不佳,引发大量失业人员,引发社会动乱,对于社保部的工作同样不利。
叶枫仍然在倾听大家的发言,没有说话,对各人的发言也没有点头摇头示意,大家也不知道叶枫是什么态度。
这时席尔瓦对着陈奇平道:“这是不可能的,各省市的规划不可能完全推翻,规划是规划,那只是一个平台,一个框架,吸纳各种投资的平台,对各种投资进行引导的框架,而投资放到哪个平台上,放到哪个框框里去,不是一个规划就可以硬性决定的。选择权最终还是在投资人手里。实际上各省市这个思路正像乔治所说的一样,是正确的,若完全制止这些规划,各省市怎么办,这是他们最有利的资源,最可能带动经济发展的,我们予以推翻,各省市只会更加无所适从,放着这么多资源怎么办,那些私人的投资要投到哪里去,只怕无序开采、加工会更普遍,那样只会更加混乱。”
这时汉德森点头道:“亚历山大这句话我还是认同的,我拿出这几份规划来,并非是完全的否定,我认为我们必须认识到一个原则,那就是正常的市场行为,我们不予干涉,各省市利用优势资源发展经济的思路也同样是正确的,我之所以提出这些东西,就是想要大家认识到,这里面可能会出现的问题,我们不可能搞一刀切,但我们应该有所预防,想出一个办法,将这种可能的危害减到最低。”
“对,这才是我们最需要关注的,只要我们适加引导,各省市严格操作,不让这种无序竞争成为普遍的现象才是我们应该注意的,而且我相信那些私人投资商也不是省油的灯,一窝蜂而上的危害,他们当中也应该有不少人可以认识到,他们会否像我们猜测的一样,一窝蜂而上也难说。”乔治.科卢麦克马上应和道。
这时,汉德森又道:“钢铁,煤化企业只是一个代表,对于其他行业,其实也有相同的情况,比如食品,农业,在唐努乌梁海,在中南数省市,这样的企业如雨后春笋,在中南省市更是可说多如牛毛,但市场只有这么大,部分企业的规模也有限,实际上随着战争的逐步结束,这些行业受到的冲击越来越明显,而目前申报的规划当中,对于这些并没有充分的认识,很多省市都有诸如大力发展食品工业,轻纺工业等等不一而足的类似项目。”
[奉献]
第480章 国不与民争利(第三更)
第4第三更)
三更送到长嘘口气……累啊,俺这三更可就是超过三万字,各位老大,俺累得快趴下了,是不是给点啥慰问下哈……月票,打赏,推荐票,啥都要,最重要的是求正版订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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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直保持沉默的叶枫开始说话了:“嗯,百花齐放固然可喜,但百花竞艳应该是维持在正常的情况下,在正常的气候,正常的土壤环境下竞争才有意义,工业企业也是一样,像兴安省,固然铁矿资源丰富,但过多的钢企建立肯定会互相挤占生存空间,如果是正常情况下,这种互相挤占空间就是正常的市场竞争行为,但明知道这里花种的太多,养分将供应不足,我们还要继续种更多的花就不合理了。”
叶枫一说话,立时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过去了,但是叶枫这时却又指着汉德森道:“不过,花多了,这里种不下,总要找个地方种下去,如何把这些花种下去,种在哪里,如何种,我们必须考虑,那些投资商,那些省市县地方政府,还有国家,有钱总要花,总要让钱再生出钱来,不可能放在家里、放在银行不动,只有钱生钱,钱才会起到最大的作用。才能使得阿拉斯加的经济继续取得快速发展。对于这些投资我们不可能强行干涉,但问题需要解决,罗伯特,既然你提出了这个问题,那你是如何考虑的这个问题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
汉德森显然早有考虑,闻言微笑道:“叶帅,其实我发现这些问题后,已经考虑过很久了,我的看法是抓住两个原则,一是国不与民争利,二是因地制宜。”
汉德森话音一落,会议室内顿时窃窃私语,因地制宜很好理解,但这个国不与民争利的提法很新鲜,让叶枫也不禁大有兴趣的看着汉德森道:“罗伯特,你详细说说你的意见”
汉德森点了点头道:“首先说国不与民争利,这个提法有两个意思,一个是任何一个政治决策,或政府规划,首先都应考虑到让人民受益,而不是国家,省市县政府能赚多少钱,二是涉及到一个经济性质问题,我们追求的是市场自由,但在这种自由的情况下,实际上国有,省属,市属等大量公属企业是带有一定行政支持的,严格来说很容易违背市场自由,造成国有垄断,挤占私营性质、也就是占大部分的普通投资者的发展空间,但以国家战略安全来说,有些行业我们又必须控制,这是不容质疑的,所以如何处理这个关系就变得极为重要,所以这层意思,我认为就是要适度,我们控制多少,控制多大的份额才合适就是我们真正需要考虑的。”
“罗伯特,难道你的意思,是说要国家,要省市让出一些空间?”兼管国家战略安全委员会的科卢麦克微微皱眉道。
汉德森点了点头:“是的,举个很明显的例子,现在我国的钢企,80%实际上都控制在国家手里,唯一的百分之二十也是大半控制在黄金城集团手里,虽然这其中有钢企投资太大的原因,在以前,我们除了国家、地方政府外,私人投资者还很少有这么大财力去投资这样的企业,但不可否认的是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国家战略安全的原故,对于钢铁企业,我们有一些限制,监管比较严格,不具备一定财力、能量的私人投资者不敢轻易加入这个行业。这固然确保了国家在这一行业的控制权,但我们也要看到,现在我们的几大国属钢企在资源利用,在成本控制上并不算成功,对比私营企业占比相对较大的石油行业,钢企的利用率及工人工资等等成本都很高昂,我认为这很明显的就是因为缺乏竞争,缺乏压力,这些企业的管理者多半都把自己当成了政策性的管理者,而不是一个企业的经营者。而同时来说,这个行业全部掌控在国家手里,店大欺客,大量上下游企业受制于钢企,我不认为这是一种好现象。”
叶枫这时点了点头道:“我理解你的意思了,不过罗伯特,钢铁可称一个国家工业的基础,这个行业有很大的特殊性,不可能完全让出来的,不能失控。”
叶枫确实对这个话题很关注,实际上在后世,天朝的这种问题就很突出,很多国家支柱性产业都操控在国有企业之手,其利弊可说一直都在引起广泛争论,即使叶枫穿越前,这些争论也仍在继续,也没有形成过统一认识。
对于叶枫来说,以前站在一个平民的角度来看,对于这种现象是深恶痛绝的,但现在他自己站在一个国家最高领导人之一的角度来看,对于这种现象又深表理解了,这种行业若脱离国家掌控,其危害性将会出人意料的大,必须谨慎对待。若全部掌握在私人手里,那么未来岂非换过来就是国家受制于一些私人财团?
不要以为放松这种控制权,这个利益就能落到民众手里,实际上这种行业不是一般人投资的起的,放松的结果,就是这种又赚钱投资规模又大的行业必然只能成为几个大富豪的盘中餐,得利的受益群甚至比国家控制时还要少。
当然,完全由国家控制其危害也同样比较大,正像罗伯特所说,这些企业久而久之,店大欺客,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企业的经营者,而是钢铁行业的话事人,一个政策性的管理者了,上下游企业受制于他,大量的民众享受不到企业壮大利润的好处。若不是这个原因,后世也不会引起这么大的争论了。
“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要适度,相比之下,我国有石油煤化工业在这一方面反而做的更好,公私比例都在对半左右,国家仍然享有很大的控制权,同时加上行政资源操控,虽然是对半,但实质上的控制权不比钢铁行业来得少。”汉德森微笑道。
这时席尔倒是点了点头,考虑了一下,似乎很认同汉德森的意见,转过头对着叶枫道:“叶帅,我认为罗伯特的意见很中肯,煤化行业因为门槛稍低,私营比例较大,石油行业则是因为开始大发展的时候,是在钢铁工业大发展之后,在我国,石油行业大发展已经是建国后了,那个时候,已经有一批有实力的私人投资者,所以私营比例同样不低,那么现在呢,如果我们没有取得亚洲领土,则因为美洲领土上的大部分已发现铁矿资源都利用起来了,所以就算现在我们有了伯瑞他们这样身家十数亿的大富豪,但也很难挤进这个行业。不过现在亚洲领土的并入,这个问题就出来了。私人投资不会放过这种赚大钱的机会,必然会要进入这个行业。而国家和地方政府也同样采取了与当初在美洲领土上一样的做法,要大举进入这个行业,结果就是现在规划中看到的,有蜂拥而入的趋势,这已经不是公私比例,而是完全的互相挤占空间的做法了,最后甚至有失控的可能,私企有成本优势,公企有行政优势,最后谁胜谁负,对于国家而言其可能产生的后果可能都会很严峻。”
“你们的意思是,仿效石油和煤化行业,适度放松国家控制,让出一部分公有份额,使有实力,又有这个行业投资意愿的私人资金有路可去?”叶枫微笑着问道。
汉德森马上点头:“正是,就像叶帅你方才所说的一样,这钱在手,总要有地方花,国家的资金用处很多,不只是投资企业,交通,金融储备,科研,社会福利等等,可以用得上的地方很多,而私人资金却不一样,他们去的最多,也最好去的地方就是投资工商企业。但是这条路不放宽,甚至不开放,他们的资金可去的空间必然受到挤压。想要钱生更多的钱就不太可能了。”
叶枫看着汉德森一直在微笑,心里对于汉德森的表现是很满意,这个罗伯特经过这么多年历练,确实不是以前的一个小翻译可比了,考虑的问题很有深度,这次提出的问题在现在看来,其实并不算太明显的问题,但他能一下子透过内在实质,看出其隐含的危害性,看出未来可能引起的更大的争执,是需要一定的眼光和魄力的,发现的早,就可以提早做预防,未来可能的危害和争执就能消除到最低。
“说吧,你具体打算如何处理?”叶枫伸手示意汉德森继续说下去。
汉德森考虑了一下道:“我是这样看的,我们预计在亚洲领土投资的五家钢企只保留两家,一个是雅库特钢铁,一个是哈卡斯钢铁,之所以选择这两家,其中雅库特是因为其地理位置原因,交通不便,气候环境偏冷,但其铁矿蕴藏量又相对丰富,私人投资的话不一定有人愿意,因为这种情况,现在投资成本会很高。而哈卡斯则有政治因素在内的,按照规定,东俄自治区的财税收入不像其他省市,国家所得会比较少,若由地方或私人投资,国家受益不大,且哈卡斯所在铁矿蕴含量也较大,附近又有库兹涅茨克这个蕴含丰富炼焦煤的所在,国营大钢企的存在消化能力会更强,也有助于对东俄经济的带动。”
“唔,你倒是将国不与民争利这个原则发挥到极致了,五家钢企中,两家最难啃的骨头留下来,其他三家相对较好的你是打算让出来的,让给谁,是地方政府,还是私营?”叶枫笑道。
“海参崴钢铁,从实质上来说,其周边虽然煤碳资源丰富,但铁矿并不算最丰富的,在这里设钢厂,我们原本的打算是对外,像安克雷奇钢铁一样,以后主要采用的可能会是从国外采运回来的优质铁矿,从这个方面来说,规模不会小,本来我是打算将国有钢企留在这里,但考虑到这里是气候环境最好,吸引投资最容易的地方,所以我的意思就是让给地方政府,即满足海参崴市的规划,因为这里本身铁矿不算最丰富,有了海参崴市属钢企存在,其他私营投资应该不至于再进入这里,就算要进入,其铁矿资源也多半同样要外运,不管是海运的,还是从中国东北陆运,本质都是一样,对本土铁矿资源的需求不会太多。这对于本土资源的挤占并不会有太多影响。”
汉德森话音一落,胡胜龙却是马上指着汉德森大笑道:“你这个罗伯特,这主意还真是让人无话可说,国家让出这个盘子,私人其实也不好进入,就算进去,也不会从这个盘子里夺食,而市属,说白了,还是国家控制的,只是利税上缴的对像是地方政府而不是国家财政罢了。好家伙,都让你都算到骨子里去了”
其他人自然也都明白这个道理,都不由笑了起来。
汉德森也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脑袋,叶枫也微微笑了起来,接着就马上道:“另外两家我知道你的意思了,肯定是留给私营投资的,兴安省将会有一个可比国家投资的海兰泡钢铁,以安德森和徐钢的实力,这个盘子放在这里,其他想抢食的人都要考虑一下才行。国有兴安钢铁自然也不需要再建了。”
“我倒是觉得,兴安省也不能完全放给私人,结雅河至外兴安岭是目前亚洲领土发现的铁矿资源蕴藏量最大的地区,甚至其背靠的中国东北三省都有很丰富的铁矿资源,就算不建国有钢企,但允许兴安省建立兴安钢铁还是完全可行的,这样大一个盘子,光是安德森和徐纲也不可能完全吞下,也要考虑一下让兴安省政府方面在其中受益。以这里的铁矿蕴藏量来说,即使未来有了兴安和海兰泡两家钢铁,就算有人再来分盘子也不怕,毕竟这一带的铁矿资源太丰富了。”科卢麦克马上说道。
叶枫也点了点头。认可了科卢麦克的建议,汉德森和席尔瓦等人也没有反对,亚洲领土目前发现的最大的铁矿资源就算国家不能完全受益,让地方政府受益也是应该的,也能保证国家在这里的影响力。
这时叶枫又考虑了一下道:“至于新西伯利亚钢铁吗,那里现在可称是全国私人投资的集合地,国家放弃也不怕没人接这个盘子。严格来说,新西伯利亚跟海参崴有些相似,其本土并没有铁矿资源,甚至煤炭资源都少,其他矿产也少,原本我们打算在这里建一家大型钢企,主要是考虑到新西伯利亚现在九成以上都是私营企业,而国属,市属企业的比例很低,设一个国有大型钢企,其消耗的铁矿等原料必须也是需要外运的,至少也要从其他省市调运,成本没什么优势,国家放弃,倒也没什么可惜的,只是这样一来就要考虑一下,新西伯利亚公私比例情况了。有一两家大型国企,对于城市的发展而言,还是有很重要的政治意义的。
汉德森闻言笑道:“叶帅难道忘记了,国家投资的可不只是钢企,还有很多其他重大项目,像库兹巴斯煤化联合体,安加拉河电力工程,这些固然有一定地域性不能转移,但还有一些飞机,重型机械项目呢,比如建一个西伯利亚飞机公司,西伯利亚重型机器公司,投资可不见的比钢企少,而且这些产业属于一定高技术含量的产业,又容易带动更多的配套行业,对于新西伯利亚的发展会有更大好处。”
“好”叶枫轻轻的拍了拍桌子道:“这是个办法,嗯,不过,罗伯特,这样算来,像胡部长所说,你这都算到骨子里了,实际上国家让出来三个盘子,未来都不大可能再有其他人挤得进去,算来算去,终究还是只有海兰泡钢铁和新西伯利亚钢铁两家私企,规模再大,也不可能将钢铁行业的公私比例拉大到对半,加上黄金城的马更些钢铁估计也只能达到四成。国企的话语权还是太大了。只怕除了马钢联,未来海兰泡和新西伯利亚钢铁终有一日会被围剿。”
其实有四成的私营比例对于钢铁这种特殊行业来说也算不错了,只是叶枫没有明说,但大家也都明白,那就是马钢联这种属于黄金城集团控制的企业,是具有难以道明的半官方身份的,实际上也可以算是带点国企性质。这样除去马钢联,光是海兰泡和新西伯利亚钢铁,私营比例怕是20%都还不到,加上一些小钢铁厂,也达不到25%,即使未来还有不怕死的私人投资者挤进来,也很难与国企竞争,对国企造不成太多威胁,就很难起到竞争促进的作用。
汉德森这时倒是有些犹豫了,不过也只是犹豫了一下,他就说道:“目前国家控制的几家都是大钢厂,计有安克雷奇钢铁,温哥华钢铁,巴芬钢铁联合企业,拉布拉多钢铁联合企业和纽芬兰钢铁,加上地方政府投资或控制的比如蒙特利尔钢铁,温尼伯钢铁,道森钢铁,斯卡圭钢铁,诺姆堡钢铁,华侨城钢铁,这些钢企是目前我国钢铁行业的控制者,控制比例达到了95%以上,但除了几家国有钢企,其他一些地方钢企,因为铁矿等原料资源的弱势,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竞争力都不太强。我的考虑是将这些钢企中选择一些向社会招标出让。一来可以让出公属企业比例,二来可以让这些企业在私营投资注入后,焕发生机,加强竞争力。三来也是消化一些私人资金的重要渠道,相信这样一来,可以消化一大半有意投资钢铁的资金,他们也就不会也没有太多资金再到亚洲领土去投资钢铁了了。要到亚洲领土投资,也多半会选择其他行业,毕竟现成的钢企,比完全新建还是吸引力更大一些吧。”
难怪汉德森要犹豫,看似只是出让,但这涉及到了性质问题,出卖国有公有企业,就像是出卖国家政府资产一样,这里面不单是操作起来很可能会出问题,也让在座的这些国家高官心里不太舒服。
这时便是叶枫也不得不慎重了,在后世,国有企业改制转让出过多少问题,叶枫可是有深刻感受的,这个事情很容易出现问题,倒卖低估国家资产,主管官员贪贿挪用情况不胜枚举,这事一旦开个头,只怕就会引起很大的风浪。
最重要的是,阿拉斯加的经济正在高速发展当中,除了钢铁行业,其他绝大部分行业的公私比例都没有问题,而钢铁又是一个比较紧俏有行业,便是情况不怎么好的一些钢企,实际上效益也还是不错的,只是没有创造最大的利益罢了,并不像后世天朝的那些企业一样,到了亏损严重,不改就不能活的糜烂地步。照汉德森的说法,阿拉斯加要转让这些正在赚钱的钢企,并不是为了救活企业,而只是为了平衡公私比例罢了,有这个必要吗?
似乎明白大家的顾虑,汉德森马上道:“实际上其他行业并不存在这种问题,大部分行业都是正常竞争的,国企也只是涉及到一些国计民生的行业罢了,也没有占据绝对的比例,石油和煤化能源行业、航空、造船、铝业、金融这些行业的公私比例近半的就算高了,也是合理的,唯有钢企情况特殊,公营比例太高了,虽说现在在赚钱,但在这种缺乏合理竞争,处于国家完全垄断的情况下,未来并不能保证他们都赚钱,也不能保证他们以最少的资源,最大的利用率,最低的成本赚到最多的钱,而且,现在不处理,等到以后亏损或出现问题,不得不处理时,怕就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了。而且即便处理,数量也有限,只要我们严密操作,加强监督,满打满算不过五六家钢企的出让,应该不可能出现太多的问题吧。”
汉德森此话,让大家都陷入了沉思,叶枫也不由暗自点头,其他行业问题不大,仅仅是几家钢企而已,大家都有精力盯着呢,难道还能出什么大问题?这可不是后世的天朝,一改一转就是一大片,造成的一系列问题数不胜数,这么几家钢企招标转让,实在没有出大问题的理由,搞好了,钢企也能进入真正的良性公平竞争,而且利用这些现成的钢企,吸引大部分有意进入钢铁行业的投资商是个好办法,叶枫当初带着这么多富豪去亚洲领土实地考察,可不是为了让他们都去投资钢铁的,但也不能阻止,而照汉德森的办法,把这些有意者的资金提前消化了,那么对于亚洲领土的钢铁行业来说是有帮助的,不会形成泛滥,恶意竞争的局面。至于在亚洲领土投资其他行业,叶枫那是举双手赞成。只要不在钢铁行业捣乱,其他什么行业,只要他们有实力叶枫都很欢迎。
想通了这一点,叶枫对于汉德森的意图可说完全认可了,想了一下对汉德森道:“应该说,罗伯特的这个建议还是可行的,也不可能全部出让,就算我们想,他们也不可能吃得下,像巴钢联,拉钢联,安克雷奇这样的大钢企效益显著,也是我们掌握这个行业的基础,自然是不可能出让的,那么剩下来的也就是那么几家,加起来也只占20%多一点,若是他们全部吃得下去,让他们吃下去又何妨。我看我们也可以做一个姿态,国有的让出一家,比如纽芬兰钢铁,相对来说其规模要小一些,纽芬兰的铁矿资源也相对少一些,让出来我们也没有太多损失,且纽芬兰容易与外界联系,以后可以外运铁矿石,对于投资者也有相当吸引力。其他的地方所属钢企,则可以都推出来,有人投资就可以出让,不管是全买,还是投入资金占据股份,控股也好,参股也好,都没有问题嘛。”
叶枫这样一说,实际上就等于定案了,其他人倒也没什么意见,道理都分析清楚了,利弊也很明显,这个处理方法确实还是可行的。
看到没人反对,叶枫考虑了一下对着汉德森道:“这个事情,罗伯特,你要马上做一份具体的实施方案出来,此事干系重大,必须要取得总统府和国会的通过才可实施。”
汉德森点了点头,涉及到企业性质转让,出让国有资产的事情,已经不是国务院一言可决的,肯定还要一系列论证后才能开始实施。
这时叶枫又道:“除了钢企,其他包括煤化能源,冶金,食品等等所有行业都是一样,除了不涉及出让国有资产外,也可以遵循罗伯特所说的两个原则,不适宜过度建设的项目,可以酌情调整,或是减少一些国有投资,或是减少一些地方政府投资,总之国不与民争利,一些没必要的,可能挤压普通企业,普通投资者生存空间的项目能减少就减少,第二个原则很好理解,因地制宜,这很重要,适合农业发展的就应该以农业发展,以农业加工为主,而不是跟风上什么重型工业等不搭边的项目,没有太多矿产资源的地方跟风上什么冶金能源项目,没有农业生存环境的地方搞什么农业加工,这都是不合理的,应试根据各省市自身的特点,根据自身的优势制定发展规划。这些规划看来大家还要仔细审议一遍,一些不合时宜,不合情理的项目该否决的一律否决。”
汉德森等人都相继点头,相比国不与民争利,因地制宜这个原则极好理解,就算普通人都能明白这个道理,之所以有这么多省市恨不得把所有合理不合理的项目规划都制定出来了,关键不是他们不明白这个道理,而是受经济发展刺激,受阿拉斯加工商业发展,受工商业创造就业岗位,就业岗位吸引移民,人口增加反过来促进工商业经济发展这个观念刺激,才恨不得项目上马越多越好,至于上头批不批他们也许也想过机会可能很低,但若他们报都不报,那就没有一点机会了。
而国不与民争利这一点,反而不那么容易理解,实际上叶枫知道,这个说法在后世主要体现在房地产行业的发展上,后世房地产发展迅速,城市建设日新月异,地王不断诞生,各种花园式,小高层,别墅等等楼盘越来越美仑美奂,但是实际上在城市发展如此迅速,房地产业为政府贡献多少多少利润,拉动多少多少GDP时,却有更多的人成为了房奴,以前很多人只能住在老旧的不过几十平米的蜗居里,但房地产大发展后,却有无数的人连几十平米的蜗居都买不起了。
从实质上来说,汉德森这个国不与民争利与后世的这个国不与民争利的说法不尽一致,但道理有类似的,就像后世的那啥中X油,中X化,同现在的阿拉斯加钢铁行业一样,都是处于垄断地位的国有企业,那啥油,啥化的,一到公布报表时,就是营业额多少多少,上缴多少多少利税,排名世界第几,但叶枫只知道,在他穿越来的那一年,全国都在说油贵,且越来越来,这油为啥贵?
想当然的,语语权都掌握在这几个垄断老大手里,他要调价,你能咋的,你不愿意,好啊,他马上可以让你见识一般。今天说这个油供应不足,那个油不够,加油站里排满了队,高带公路上一溜的车排了几十里就为了等着加油。物以稀为贵,这油能不贵吗,不贵也得贵,国家都不得不同意加价,总不能让所有的汽车都停在公路上吧。总不能让人害怕没油加不买汽车,让汽车厂生产的汽车没人买吧……
别说是后世石油资源紧张倒致的,也不要说今天老美打伊拉克,明天英法打利比亚,这虽然会对油价有一些影响,但是对比一下国外吧,同样是石油加工出来的汽油,国外的汽油,柴油是什么价?人家一个月工资是多少?其一个月花在加油上的花费点比例是多少?难道外国人的汽油是水加工出来的?
人民享受不到这种发展的成果,享受不到企业创造的财富利润,这些成果、财富利润全是体现在了政府的帐本上,岂不是国与民争利?
个别行业被垄断在世界上任何国家都存在,这也是无奈为之,但即使垄断,也应该有一定适度,话语权掌握在有限的数人手里,当这有限的数人联合起来,就能控制这个行业的一切,而阿拉斯加要做就是打破这种可能的联合,未来若那些私企联合,阿拉斯加可以控制掌控的国企打破这种联合,而若国企联合,则私企拥有差不多的力量,同样可以打破这种联合。
当然若国企,私企都联合起来也是有可能的,但那只能证明政府无作为,没能力了,连国企都控制不了了,这个政府还有什么作用。若是联合起来与民争利,而政府还支持,那就肯定是政府有问题了,这个政府的根基也就会逐步遭到破坏
若是联合起来予民便利,那自然是好,但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再有仁慈心怀的商人,他始终还是商人,商人的财富如何赚来的?一句话,商人是逐利的,他不会嫌自己的钱多,国企在政府严格控制下予民便利还有可能,私营企业也完全心甘情愿的与民便利却肯定是个玩笑,至少不可能所有私人富豪都有这个胸怀。总会有不一样的声音发出来。
而阿拉斯加要的就是在国计民生的行业保证这种平衡,保证会有不一样的声音,同时又不让他们脱离掌控,而对于一些对国家安危不会产生太重要影响的行业,可以进一步放宽,完全遵循经济自由,由市场决定走势,政府要做的就是合理的利用行政资源引导,甚至颁布法律法规强行规范,要让普罗大众可以享受到国家发展,享受到经济增长带来的实惠,国富民富,国强民强才是阿拉斯加追求的,国富民贫,国强民弱没有任何意义。
叶枫认可了汉德森的两个原则,实际上也就为这些规划案的审议定下了调子,不符合这两个原则的就需要多加考虑了,不过这样一来,工作量也就大了,特别是需要将国家制定的一些规划与各省市,各部门规划结合考虑,使得这次审议最终便成了一次综合审议,而不是分批审议,本来要在此后进行的各部门规划案和国家规划案审议,最终也被全部拿到一起来进行综合评估讨论了。
不过一千人有一千个想法,各人理念肯定不尽相同,对于这两个原则的认定也不可能完全一致,适度的标准也不可能用一、二、三、四、五这样具体的数量严格确定下来,这样一来,整个会议室顿时变得比此前还要热闹许多,便是会议室外的工作人员都能听到里头传出来的激烈辩论声。
郝玉周走到门口的时候,都吓了一跳,还以为走错地方了,没想到二三十来个平日里威严端正的部长高官们现在都像是进入了口才比赛的漏*点时刻,好在声音虽大,但还不至于像菜市场一样嘈杂,发言的时候还是一个一个来的,有不同意见,也得等人家说完,不会一拥而上。
郝玉周敲门走进去时,正在发言的交通部长于尔根.施泰因斯便停了下来,大家也都扭头看着郝玉周,会议室顿时又变得安静无比,按道理,没有特别事情,这种会议还没有结束,郝玉周是不会随便来打扰的。他既然来了,肯定是有比这个会议更重要的事情。
叶枫也看向了郝玉周,郝玉周紧走两步,并没有当着大家的面说话,而是凑近了叶枫耳边,低声说了两句话。
叶枫点了点头,便对着一旁的汉德森道:“罗伯特,你主持一下这个会议,我去去就来。”
罗伯特是副国务卿,又是主管工商的,与这些规划案的干系最大,叶枫离去,他主持会议是顺理成章,闻言点了点头,在座的当然也不会傻到问叶枫去看什么,需要叶枫离开一下的,肯定是大事,比这个会议更重要的大事是什么,既然叶枫没说,郝玉周都要低头耳语,那就肯定是他们没必要知道的。
叶枫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中情局长史密斯和国防军总政治部长蒋百里已经在这里等着。
严格来说,史密斯这个中情局长也是内阁成员之一,但这个部门与外交部一样有很强的独立性,很多时候都是直接向总统负责的,加上都是对外部门,与经济工作也没有太多的联系,一般的内阁会议史密斯这个中情局长是很少参加的,今天这个会议他自然通知都没接到过,而勒布雷虽然内阁会议参加的多,但这种经济方面的会议,他若是没兴趣,或没有特别的与外交相关的事宜,都是可以不用参加的,派个代表旁听即可。
“战事很顺利啊”一走进来,叶枫却是先看着蒋百里笑道。
蒋百里也笑着点头:“我们这一出手,打断了苏俄整个布置,他们不及时马上应对,一招输即百盘输是可以预计的。”
叶枫点了点头,并没有问具体的战事过程,这种事情,他不在其位,不好过多干涉,只要了解掌握进度就行,真有什么事,图根都会第一时间告知自己,叶枫也不会讨人嫌把手伸的过长。
叶枫考虑了一下问道:“不过他们却不会服输,季米特洛夫到了鄂木斯克,应该是给布柳赫尔带来了一些好消息。但是……杰非逊,季米特洛夫到来,应该不会真的有能力翻盘吧,据我所知,这人是搞政治宣传工作的,与军事不太搭界”
史密斯却严肃的道:“根据情报显示,季米特洛夫的到来,就是来主持放火烧我们后院的”
叶枫倒是有些奇怪的,马上问道:“怎么了,后院的情况我们不是都掌握了吗,他们要翻起风浪,让他们翻就是,只要一冒头,马上就出手就是。”
蒋百里这时接口道:“情况比预想的严重,苏俄在贝加尔湖和远东的影响力和基础不可小觑,根据中情局,政保局和国安局的联合调查,这个风浪一旦翻起,会给我们带来不小影响,虽然不至于酿成大祸,但肯定还会有不小的破坏力,特别是民心盲从,若我们不能一出手就完全灭绝希望,那星火可燎原,破坏力会更大,所以这次我和杰斐逊前来,就是想请示一下,是否可以提前动手,不让他们冒头,直接拿掉一些首脑,没了为首主持者,这风浪也就可能翻不起来了,就算翻起,少了领导组织力量,也好对付的多。”
叶枫这才知道蒋百里和史密斯为何要来找自己,按叶枫原本的打算,是准备让这些人先冒头,然后一网打尽的,但看两人这样担心,那就一定是情况比想像的严重许多,他们担心到时一冒头,想一网打尽就要花费一番功夫了,时间拖得久,规模大了,破坏力也就大了,而提前动手的话,虽然可能会出现很多漏网之鱼,但只要这场战争顺利结束,漏网之鱼以后有的是时间解决,就算为未来埋下一些隐患,但只要少了前线战争的牵扯,这里再出现动乱,也不会造成无法弥补的伤害。
想到这里,叶枫对着蒋百里和史密斯语气坚定的道:“既然这如此,那就提前收网”
[奉献]
第481章 向老兵敬礼!
第481章向老兵敬礼!
阿尔泰山口城堡内,马尔科夫和普里科夫这对冤家,这个时候的表情却都差不多,脸若死灰,毫无生气。
而库利奇这个第三集团军司令则背着手走来走去,其他军官则你望我,我望你,谁也没有说话。
马尔科夫如此沮丧是因为伊尼亚最终没有被夺回来,轻装突袭的阿军虽然只有两万人,但此前他们从来没想过本来位居后方的伊尼亚会遭到攻击,这里的防御工事很弱,让阿拉斯加军队捡了个便宜,加上一开始出其不意,这里的守军也没有料到这一点,仅仅两个多小时,伊尼亚在八师九师赶到之前被阿军夺走了。
随后五万余人的反攻虽然激烈,但显然阿军的战斗力和火力都要强于阿军,而且不久之后,南下的阿军主力先头部队便出现在了伊尼亚,随着源源不断的阿军涌入阿尔泰西麓,伊尼亚已经不存在重表夺回来的可能,数万军队不得不立即掉头撤退回到山口城堡固守。加起来不过两三万军队的阿克塔什,鲁布佐夫斯克,库伦达等地虽然现在还在俄军手里,但下场已经可以预见。
阿尔泰西麓沦落敌手,第三集团军位于阿尔泰山要塞中的苏俄红军的后路也宣告完全断绝,一前一后各二十万阿拉斯加军队,已从事实上将苏俄红军团团围困。
而一直叫嚣着誓死抵抗的普里科夫则是因为在日涅斯克山防线的失败而沮丧,虽然防线经过了加深加固,日涅斯克山防线最终还是没有如想像中那样为苏俄红军多争取到一点时间,仍然是一天,从阿军起攻击到战斗结束,仍然是一天,日涅斯克炮台在内的整个日涅斯克山防线如同昨天丢失的主峰一样再次沦陷到阿军手里。第十三师只余不过三千余人狼狈撤回山口城堡。
日涅斯克山防线的沦陷,彻底打开了山口城堡的大门,二十万阿军铺天盖地般终于出现在了山口城堡面前。山口城堡已经成了第三集团军这余下的不过六万大军最后一块阵地,也是他们最后的希望,只是这个希望到底能够维持多久,他们谁也没有底。
库利奇看了看马尔科夫,又看了看普里科夫,只是叹了一口气,马里科夫虽是工兵专家,但再坚固的要塞,也不可能与大炮飞机对抗,库利奇不怪他,而普里科夫呢,库利奇则是根本不想理会了,虽然丢了日涅斯克山,而且最终加固的防线仍然只坚守了一天便丢了,但库利奇也懒得怪他了,日涅斯克山多守住一天少守住一天都没有太大的区别,伊尼亚的丢失,后路的断绝,已经宣告了第三集团军的命运,他们陷入了重围,只能固守山口城堡,日涅斯克山在不在都没有多大意义了。
局势糜烂至此,库利奇自己也想到了这多半跟他自己有很大的关系,他自己要负很大的责任,若不现在阿尔泰红军已经陷入死地了,说不定自己就要被替换了。
“各位,形势如此,我们已经没有多大办法,也不用再去计较谁的责任,我们唯一的希望就是要坚守这最后一块阵地,守住这个城堡,鄂木斯克的电报已经说了,季米特洛夫委员到了鄂木斯克,他将会采取政治攻势,以求挽回东线战局,我们应该相信我们布尔什维克在远东,在贝加尔湖,在唐努乌梁海的影响力和基础,并非没有成功的希望,而且布哈林同志去了吉尔吉斯,将会动员吉尔吉斯的军队东进,解救我们第三集团军。这是我们的希望,但前提是我们必须誓死坚守山口城堡,守住这个阵地,等待救兵,若是这里丢失,援军来的再多对我们来说也没有意义。”
库利奇语气很平淡,看不出什么激动的,而马尔科夫和普里科夫等人也谈不上多少激动,不管是政治行动,在阿军后院烧火,还是吉尔吉斯的援军,对于第三集团军来说,都是远水解不了近渴,以前后共四十万阿军的攻势,他们实在没有信心是否可以坚守到十天半个月之后,哪怕是战至最后一人,他们也很难保证坚守这么久。
“不管如何,这是我们最后的希望,不管成不成功,我们都必须付出最大的努力,传我命令,放弃所有外围阵地,全军收缩是山口城堡固守,粮食,弹药补给全部实行配额制,严禁浪费,我们务必同心协力,尽最大的努力实现这个希望,坚守到援军的到来”库利奇声音陡然高涨着大吼道。
“是”便是马尔科夫和普里科夫两人也唰的一下站了起来,大声应道,最后的希望不管能不能实现,至少他们不能从一开始就放弃。
已经搬迁至日涅斯克山防线原来的俄军炮台工事内的南路攻坚军团指挥部作战室内只能够听到第十二集团军参谋长刘敬文一人的讲解声,大家望着作战室中央的阿尔泰沙盘,室内的气氛越显压抑起来,这是里变成了一块硬骨头,一个缩到龟壳里的硬骨头。
“没办法啊这种地型,坦克根本开不上去真要拿人命堆吗?”
沙盘上山口中城堡周围环绕的山地地型构成的天然围墙让第八集团军装甲旅旅长安颂祺重重地叹了口气。阿尔泰本就地形复杂,山口城堡更是直接由山峰包围构筑的一座高山盆的城堡,周围的地型更是相当复杂。俄军现在全面收缩,又进一步人为修整了各筑垒高地。
即便是不顾一切用坦克朝山推。坦克也将成为俄军战防炮或野炮炮口下地靶子。要知道俄军大部分大炮都集中在了山口城堡,而如果不用坦克。依靠坚固堡垒地俄军又是居高临下。到时……稍闭眼睛。安颂祺地眼前就浮现出无数冲锋地战士惨死于机枪下地场面。
山口城堡不是修筑了工事的山峰工事,而是真正用石块水泥浇筑的坚城,城堡内更有大量地下工事,大量水泥工事,还有六万多大军,集中了俄第三集团军绝大多数大炮,其攻坚难度绝对要远高于两峰防线和日涅斯克山防线。坦克想要攻打,要仰攻,又是地形复杂,肯定施展不开,这让开战以来,一直没有挥余地的安颂祺等装甲部队官兵极为郁闷。
本以来打到了城堡下方,就到了他们一展身手的时候了,却没想到,亲眼看到这座城堡,才知道,这哪是什么盆地,根本就是扼守公路,四周由数峰包夹的关隘,四周包夹的数座山峰虽然不算高,远不比得日涅斯克和两峰防线的那些高山巨岭,但终究也是山,是山口城堡天然的城墙,想要攻入城堡内,这些比普通城墙难攻数倍的山墙就是坦克难以逾越的障碍。
面无表情地朗.帕多什么都没说。而出身沙俄高级军官的东俄方面军参谋长兼第十二集团军司令帕达诺夫脑海中则在想着一个战例……
“日俄战争期间,沙俄的军队靠着62把机枪。就曾在旅顺这样的要塞死死地挡住了日军5个月。现在……”
尽管苏俄红军地机枪较之阿拉斯加军队可以用少地可怜来形容。但苏俄红军一个师怎么样也不会少于62挺以上的轻重机枪。只怕会更多一些,他们几个师的准备,且城堡内可能还有大量军械储备,六万余人,轻重机枪绝对不会少于五百挺。这样的地型。再面对如此密集地机枪火力。即便是没有任何常识。也可以对将来的战局惨烈程度猜测到一二。
“可以用燃烧弹?”沉默地朗.帕多扭头突然看着旁边的一名炮兵军官。
燃烧弹曾在阿拉斯加独立战争后期和攻加战役中有过出色的运用,对此朗.帕多这个前加拿大高级军官有着深刻的印象,或许用燃烧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至少可以减轻伤亡。
“长官不行,一来这里满布山林,二来,四周都是我们自己的军队,不管什么风向都可能波及我们自己,如果使用燃烧弹反而会使我们自己身受其害,同时根据我们过去的试验,燃烧弹等特种弹对要塞内的军队杀伤作用非常有限,因为我们不可能能把特种弹打到要塞内部。而不能打到内部,对于俄军几乎不会有多少影响,因为山口城堡里面的俄军多是躲在地堡或混凝土工事当中,没有多少木质建筑,只怕烧不到他们,反而不小山把外围山林引燃,那样固然可能把城堡里的俄军全部烧死,热死,闷死,但阿尔泰山也会完了,我们自己的损伤更是可能大过直接攻坚。我们以前也并未广泛使用燃烧弹等特种弹,偶尔的几次也是为了杀伤堑壕敌军从而孤立堑壕堡垒,为突破战线创造机会,阿尔泰山口之战不同于堑壕战线,他四周及内部是密布的堡垒群,而不是大量堑壕配以孤立堡垒,外围又俱是山林,只怕不小心投错了地方,就是一场灾难”
这个炮兵军官说的是实话,特种弹看似威力强大实际上使用却受到诸多因素的限制,即便是撇开风向等气候条件的干扰。对堡垒工事的内部的杀伤同样非常有限,燃烧弹阿拉斯加还用过几次,像早就具备的毒气弹这种特种弹,实际上一次都没用过,一来是因为叶枫并不太认同这种堪称灭绝人性的战法,二来在坚固堡垒外爆炸的毒气弹,只能通过些许射孔渗入的堡垒内部,渗入的数量有限就会造成浓度达不到杀伤要求,如果其内部驻守部队配以防毒面具的话伤害效果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而燃烧弹虽然威力巨大,但对环境的要求极高,像这种山林还真不敢用。投放少了,对还算宽阔,又多是石块水泥浇筑的城堡内部影响力有限,多了引山林大火固然有可能将城堡内的俄军热死,闷死,熏死,但阿军呢,这种地方引火烧身啊
“与其用特种弹,效果甚至还不如直接用重炮和重型航弹”炮兵军官随口补充了一句。
看着沙盘上的阿尔泰山口这个要塞城堡,朗.帕多沉默了下来,参与作战的各师师长、各直属旅长、参谋长以及两大集团军的参谋军官都把视线投向了默不作声的长官。
“立即将各炮旅炮团重炮集中起来,另外立即电告阿尔泰和克孜尔,我要紧急补充五万枚3o5毫米攻城炮弹要快,我要把山口城堡打成平地”
声音一落,朗.帕多就狠狠的一拳砸在沙盘边缘。这些年全世界各大战争已经表明,没有坚不可摧的要塞。任何固若金汤的堡垒,若没有足够的火力和灵活机动的战术,而仅仅凭借堡垒本身的坚固,在强大的火炮面前,等待它的都只能是灭顶之灾,既然俄军想缩到龟壳里和自己拼命,那么就随他们的愿,让这个他们辛苦构筑的城堡成为他们的坟墓吧
朗.帕多的双眼死死的盯着沙盘上的旅顺,看着沙盘上的山口城堡地形,随后又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贴着的航拍照片,眼中闪过一丝厉色,随即喊道:“电报空军,给我不分昼夜实施轰炸,电报西伯利亚最高司令部和费城总参,攻坚军团保证三天内攻克山口城堡”
在柴油机车的牵引下一列十六节的客运列车在托阿铁路上高行驶,车轮在铁轨接缝处出有规律的当当声,在车厢内的乘客如果注意的话可以感觉到车厢似乎在轻微的晃动着。
托阿铁路全称为托木斯克至库兹涅茨克至阿尔泰的铁路,全长六百多公里,属于半军用铁路,之所以说是半军用,是因为托木斯克至库兹涅茨克段过四百公里是在此前大半年时间由东俄组织库兹涅茨克和托木斯克的数十万移民利用国家提供的装备物资材料修筑的地方支线铁路,为的是打通东俄府库兹涅茨克与外界的铁路交通,同期建设的还有库兹涅茨克至阿巴坎的支线铁路及库兹涅茨克至克孜尔的铁路,这三条铁路当中,至阿巴坎的铁路已经归于新贝(新西伯利亚——库兹涅茨——阿巴坎——斯柳江卡)铁路的一段,而库兹涅茨克至克孜尔的铁路因为线路稍长还没有完工。
因为库兹涅茨克至克孜尔这段铁路未完工,在中央预定起战争后,就不得不考虑到唐努乌梁海的交通,重型装备,物资调动的度跟不上,因此便将托木斯克至库兹涅茨克铁路全段暂时转为半军用外,还从工程兵部队紧急抽调了上万人到库兹涅茨克修建了库兹涅茨克到十佐领即现阿尔泰直辖市的军用铁路,近两百公里的长度仅仅半个月就在开战之前两天修建完成,平均一天铺路达到了十几公里,这对于需要穿越萨彦岭东段的铁路来说,修筑度已经足够惊人。
当然说是半军用,实际上同样可以客运,只是现在从库兹涅茨克到阿尔泰这一段近两百公里还不向公众开放而己,战事结束后,这段铁路自然也会归入交通部的铁路管理局统一管理,成为客货运铁路。
只是现在战事还没有结束,这段铁路上行驶的绝大时候都是军列,不是调运军队的军列,就是调运军用物资的军列,客运列车只能通行在托木斯克和库兹涅茨克一段,且那也因为这里被划为战区,少有普通客运列车,一般车上运载的要不就是政府组织的移民,要不就是运送到地方的急需建设物资,就像这列客运列车一样,这列十六节车厢的列车上运载了近三千多名移民,全部是移民局分派到库兹涅茨克盆地一带各村镇城市的。
当然其中一节车厢上搭载了一些特别的客人。
“快看快看那边的天上,是我们的飞机”随着车厢内响起一声童音,整个车厢立即热闹了起来,人们纷纷挤到车厢的左窗边,打开车窗看着空中飞过的由上百架俯冲轰炸机组成的机群,所有人望着空中的俯冲轰炸机,神情中大都带着仰慕之色。
普林斯留到他们的脸上大都带着骄傲之色,现在的战争,最吸引世人眼球的正是阿拉斯加的空中力量,阿拉斯加的空军包括海上航空兵,现在就像一个让世界各国难以逾越的高峰,曾经在各个战场大展雄风,看看现在的日本吧,可以说对日本的战争,日本最后被逼到不得不投降,空军和海航的压制是一个最主要的原因。东京大火,数十万日本平民惨死于足以融化钢铁的烈焰之中,一次就几乎摧毁日本人的信心。
而这次的苏阿之战,空军到目前为止似乎并非最耀眼的,甚至并没有出现什么让人惊叹的战绩,只能说是很寻常的行动,但这并不能让人否认阿拉斯加空军的吸引力。这些列车上的移民不是新移民,而是从美洲领土上转移过来的老移民,确切的说应该是正式的阿拉斯加公民,其中数年十年以上,甚至建国前的移民都有。对于自己国家的飞机,他们比新移民更了解,也更有信心,也更有骄傲感。
望着空中的机群,普林斯拿起相机拍了一张照片,作为《华盛顿邮报》的记者,依靠着美国和中国之间的那有些难以完全道明的关系而目前还算“良好”但还未曾接受考验的国际友谊,获得了前往阿尔泰前线的直接采访权,对这里普林斯可以说根本没有任何了解,要不是苏阿开战,这里是主战场之一,正生着一场惨烈的攻坚战,他甚至都不知道有一个阿尔泰山口的存在。
普林斯更不知道山口城堡到底是什么模样,现在阿尔泰山口城堡无疑是此时全阿拉斯加最令人熟悉的名词,就像现在的列车上,普林斯已经听到无数次阿尔泰,无数次阿尔泰山口这样的名字从很多人的嘴里吐出,之所以如此,原因非常简单,人们渴望知道阿尔泰战场此时的战况。
阿尔泰战役已经打响了四天,而就在这四天中,几乎每天都有喧嚣的《战捷号外》出现在报纸上,阿拉斯加的各大电台更是即时专题跟进报道,两峰防线,日涅斯克防线,攻克巴尔瑙尔,别洛库里哈,伊尼亚等等消息,都会和中路大军突破鄂毕河防线,击溃德斯克狙击等等战果一样,在胜利的数分钟后,从各大电台就能听到战捷的欢呼声。
事实是这样吗?是的,阿拉斯加可不存在什么谎报军情的情况,各大报社,各大电台,也不可能胡乱报道战况,阿拉斯加的公共新闻委员会可不是吃素的。
战争连连获胜,这是事实,只是人们也可以看到一些来自阿尔泰战地的报道上配的向前线运送弹药的火车挤满了铁路公路,而这些列车汽车返回时又挤满了后送的伤员的图片,由此可以想像此时的阿尔泰前线的战斗之惨烈,几乎每一天都有数百上千封阵亡通知书从总参至全国各地。
战争的胜利是用无数的战士鲜血换来的,古来战争莫不如是,只是普林斯也隐隐感觉到阿尔泰战事的艰难程度,似乎这里的战争可能会成为阿拉斯加有史以来付出最大代价的战争。
几十分钟后,在火车即将到达崭新的库兹涅茨克火车站时,火车的刹车器嘎嘎一响,列车象碰上什么障碍物似的突然停住了。车厢内并不宽敞的走道里开始响起了军人的皮靴声。
顺着靴声看去,普林斯看到几名阿拉斯加士兵走了过来,他们头上戴着的不是普通的绿色军帽或者钢盔,而是白色的头盔,普林斯倒是知道,戴这种头盔的应该就是归属阿拉斯加国防军总政治部管辖的政保部队,在国外,一般称为宪兵。
这支宪兵每人胸前挂一支乌黑的冲锋枪,看起来相当壮实的士兵们眼中带着此许警惕,右手食指虚扣着冲锋枪。一名神情严肃、举止规整的政保军官走了进来,眼睛里不时闪动些许精光。
车厢内的乘客们,在看到这些突然出现在政保宪兵后,仿佛像听到命令一样同时收起了所有声音,车厢内变得极为安静。
军官嘴角一扬,他的声音并不大:“很抱歉,担误了各位行程,麻烦各位遵守秩序,现在检查证件”
随后他从第一个递过证件的女乘客手中接过他的证件,头也不回地交给身后的一名士兵。士兵再递给一个穿便衣的人,那人看起来应该可以分辩出证件的真假,只见他一丝不芶地核对着证件上的照片。
车上绝大多数都是移民局安排的移民,所以他们出示的也是移民证和迁移证之类的,虽然属于政府移民局审核的,又堪称移民专列,不般不会在中途上下,出现假冒移民的可能性很低,但是这些政保宪兵仍然一丝不茍的逐个收起检查证件。
普林斯将自己的采访证件递交过去时,觉得那个便衣的目光足以看穿自己的灵魂。
军官收完这节车厢内所有人的证件后,脸上露出了些许笑容。
“先生们,现在是战争时期,东俄自治区包括库兹涅茨克都划为战区,进行检查是我们的职责,为此担误了你们宝贵的时间感到非常抱歉,非常感谢您们的配合,接下来请你们遵守秩序,保持安静,不许走动。”
“不妨事,不妨事”普林斯注意到车厢内的人们并没有因为检察证件而露出任何不快,反而非常配合军方的行动,在美国或是在西方任何一个国家,人们多少都会表现出一些怨言。
向车厢内的乘客道了个歉后,那名政保军官离开了车厢。但那几名士兵们依然端着枪留在门口,神情警惕地望着车厢里的旅客。他们一个个戴着齐眉的钢盔,叉开双腿,似乎随时准备射击。
不一会,那名军官带领一名中士和那个便衣回到车厢里来,把证件还给旅客。这时的普林斯注意到不远处,一个身着唐装的中年站起来,挺直身子,两手紧贴裤缝,乐呵呵地直视着军官的眼睛。
军官对那个中年人报以温和的一笑。
“先生,请坐下。”
那个中年人似乎没有听到军官的命令一样,依然保持着原来的姿式。
“您并不是军人吧,坐下吧”军官声音依然不够响亮,声音中带着些许亲切。
这时站在那里的中年人突然开口说话了,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中国闽南口音,声音显得有些激动。
“长官,我曾经也是国防军一员,曾在国防军第三旅一团三营二连服役”
中年人的话让军官愣了愣,似乎在想这是哪支部队,好半天似乎想起什么,神情和蔼的地用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微笑道:“第三旅?您是独立战争时期的老兵吧三营二连?那您认识弗莱彻将军吗?”
旅级单位曾在很长一段时间并不普遍使用,实际上独立战争后期,旅级单位就被师级单位取代,师以下也不设旅而直接设团,直到科雷马河战役之后扩军时,才开始在师以下,团以上增设旅级编制,且除了集团军直属旅级部队外,师以下的旅并非常规编制,和平时期是会取消的,这个中年人看上去有近四十岁了,不可能是这一两年的退役新兵,那就只有一个解释,他是独立战争时期的老兵,而且还是独立战争中前期的,那时候旅级编制是最高6军编制,就像现在的集团军地位一样。
而这个不过少尉军衔的政保军官之所以会清楚的记得营连单位,就要感谢将军录的出版了,那上面可是有那些将军的履历的,而弗莱彻这样有数的高级将领,自然也是受关注最多的人之一,他的履历被人记住的自然也多。
那个中年人闻言显得更为激动一些,点头道:“是的,那时弗莱彻将军正是我的连长,不过我退役的时候,弗莱彻将军已经去了当时的卑诗省组建自卫军。”
政保军官肯定了这个中年人的身份后,神情似乎变得有些尊敬,又有些好奇的道:“您退役很久了?为什么退役?”
提起这个,那个中年人似乎有些伤感,右手捞起右腿的库管,在右小腿上拍了拍,嘟嘟作响,这时大家才注意到,这个中年人右小腿居然是一截假肢。
“斯卡圭战役时,我被炸断了左小腿,不得不退役,我退役不久叶长官就率军越过了海岸山脉,攻入了卑诗,现在想来,不能在战场上亲自体验国防军的逐步强大,亲自体验到国防军的辉煌,有些遗憾”
“向功勋老兵,敬礼”那个政保军官却是突然对着这个中年人敬了一个端正的军礼,便是门口的那几个士兵和那个便衣都举手着向这个中年人端端正正又满情崇敬的敬了礼
那个中年人也马上神色严肃的回了军礼,看着这中年人似乎很是缅怀当年的岁月,这时那个军官关切的问道:“您现在的生活还好吗?”
中年人闻言脸上露出笑意,点了点头道:“国家没有忘记我们,在国家的帮助下,我读了大学,个人家庭都得到了很多的帮助,我虽然无法在战场上感受到国家的强大,但在现在我做为一个教师,却能从各个方面感受到国家现在的繁荣与强盛,感受到我们这个年青的国家的勃勃生机。”
那个政保军官听到感觉到了中年人所透露出来的深情,也放心的点头说道:“你们是国家的功臣,没有你们的贡献,也许就没有现在的阿拉斯加,所有人都应该感谢你们的付出,我们这些后辈军人也会时刻牢记你们的功绩我们以你们为楷模”
中年人呵呵笑道:“大家共勉吧,不管在什么岗位,不管在什么地方,我们都是这个国家的一份子,为国家尽力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国家的强盛需要所有人的努力,也只有一个强盛的国家才能真正带给人民幸福的生活,才能真正保护自己人民的安全”
政保军官也严肃的点头,扶着这个中年人重新坐下,才向面前的这个中年人行了一个军礼,到别的车厢去了。至始至终两人没有互通姓名,一个功勋老兵和一个年青军官的对话被车厢内的普林斯记录下来了。
车上的乘客此时大都带着崇敬的目光热情的和那个中年人说着话,似乎是想让这个离开军队十余年之久的功勋老兵感受到了们的尊敬和感激
此时列车已经缓缓驶进了曾经的小镇,现在已经初具大城规模的库兹涅茨克。
旅客们眼睛不离窗外,他们用一种好奇的眼光去打量这个曾经属于俄国人的地方,普林斯可以看到这些阿拉斯加人眼中的自豪之色。而车窗外不时闪过崭新楼房、街道预示着这座新城的崛起,而中央的那个满带沧桑的要塞也让人感受到了曾经俄国人的痕迹。
因从库兹涅茨克至阿尔泰段铁路现在全面禁止客货运输,以满足军需运输的原因,普林斯在库兹涅茨克下了火车后只能高价租用一辆汽车前往阿尔泰前线,在朝阿尔泰去的路上,如果没有公路上急驰的军车,以及偶尔可以看到的军警巡逻队,普林斯几乎看不到太多战争痕迹,战争距离这里似乎很远。
但当汽车驶入阿尔泰附近后,眼前所看到的一切终于让普林斯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真正的战区,双眼可见之处,到处都是军营,大炮坦克和一队队的士兵。
从库兹涅茨克高价租用的出租车一直把普林斯送到阿尔泰城南紧邻的十佐领镇,也就是老城所在,普林斯很好奇为什么负责接待自己的阿拉斯加军官会选择在这里见自己。
一看到那个《华盛顿时报》的特派记者普林斯下了出租车,早早就等在这里的牛靖哲便迎了过去,普林斯尽管只是邮报的记者,但是他还顶着一个美国大使馆公派新闻观察员的角色,否则恐怕早把他打到了战地记者团中,而不是让自己自己专门接待他。
“普林斯先生迎您来到的唐努乌梁海,来到阿尔泰,我是国防军第八集团军政治部新闻处派来的联络官牛靖哲”
牛靖哲的脸上的满是异常真诚的笑容,这种种笑容是在政治部新闻处磨练出来,至于笑容的真假,那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同样作为军事记者出身的牛靖哲自然非常了解如何和这些记者打交道,这也正是牛靖哲从国防报社被调到新闻处的原因。
“牛先生,我们什么时候去前线?”一见到接自己的这个阿拉斯加国防军文职军官,普林斯就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去阿尔泰山口去前线自己一定要得到阿尔泰战役的第一手资料。
“随时可以我之所以在这里等你,实际上就是为了带你去前线,您知道的,我并没有配车,所以我们可以在这里塔乘运输队的车辆前线,这里的公路条件非常差,特别是克穆齐克可以西,像这样的轿车,很难的在前线开动,你放心,到前线后,我们就会得到一辆摩托车或者骑马,到时我们可以到任何地方。”
牛靖哲在说话时然带着职业式的笑容,只不过心中对眼前的这个普林斯称自己为牛先生,总有些不是味,国防军中文职军官并没有军衔,尽管自己也算是军人,甚至每年还需要到野战部队训练一个月,但别人对自己的称呼永远是先生,而不是长官,文职就是文职。
“运输队?牛先生,难道你们的军用物资还没有运到前线吗,据我所知,现在的阿尔泰已经可以算是很远的后方了”
普林斯感觉有些不可思议,阿拉斯加军队的后勤是全世界有名的,一般来说,他们的后勤基地都会在第一时间跟进,就像空军机场一样,他们第一场战争都会尽最快度完成,绝不会拖延时间,后勤基地的跟进,军用物资的及时就近补充就是节省时间的最好办法,再说两峰防线和日涅斯克山防线都拿下来了,俄军被团团围困在一隅之地,也不可能突围,照他想,以阿拉斯加的习惯和能力,这些必备物资早已经全面运到了两峰防线山脚下甚至日涅斯克峰山脚下才对。
说话间,一支车队驶出十佐领镇区,一辆军用吉普车停在路边车内一名军士冲着站在路边的牛靖哲打着招呼。
“呵您看,这就是运输队,不过车上的可不是粮食什么的,而是临时调运的五万枚攻城重炮的炮弹,这是最后一趟了,你来的时间正好普林斯先生,我们上车吧”
夺取两峰防线后,实际上克穆齐克河以西便全部成为了后方,国防军即在第一时间铺出了一条公路,武器弹药、军需品以及兵员源源不断的经这条简易公路运到了两峰防线新筑的仓库,而不像过去一样仅仅只是靠人力,靠马匹运输,这进一步提高了国防军运输物资调动兵员的度,也节省了时间。
好在唐努乌梁海大部分地方都是平坦的草原,只是靠阿尔泰山脚这一边的地形稍差,原来又在俄军覆盖范围内,甚至还有许多障碍物,所以没法修建公路,但两峰防线拿后下,这条公路的修建少了俄军的干扰,修咱就没有问题了,这里基本上还算平坦,真修起来快得很,只要填平取直能过军车就行。
不过毕竟才三天,这条简易公路昨天才接通,此前转运过去的物资还是用马车马匹运送的,一般的汽车无法使用,所以运送过去的多是粮食和普通弹弹药,攻城重炮炮弹虽然也有,但数量不算多,没想到司令部传来命令要紧急调运五万枚重炮炮弹,这一下工程量就大了。
简易公路上一只车队在颠簸的行驶着,从车队驶离阿尔泰起,普林斯就留意到空中几乎是不间断的有机群驶过,这时空气中隐约传来阵阵枪炮轰鸣,前线终于到了,听着空气中隐隐传来的轰鸣和空中不断飞过的机群,普林斯感觉自己的呼吸似乎急促了起来。
“阿尔泰山口,会有自己带来什么惊喜?”
第482章 收网
第482章收网
乌兰乌德,现阿拉斯加湖南省的首府,也是贝加尔湖区仅次于伊尔库茨克直辖市的第二大城市,但是严格来说,在现在的阿拉斯加,似乎乌兰乌德的知名度比伊尔库茨克直辖市高出不少。
这几个月来,乌兰乌德出现在报纸和电台上的频率相当的高,几乎每天都有全国性甚至全球性大报社报道来自乌兰乌德的消息。
不是关于战争,也没有太多政治上的消息,而是其文化科技方面的内容,短短数月之间,湖南省十余家高等院校开工建设,其中有超过三分之二都落在了乌兰乌德,乌兰乌德大学,湖南大学这样一般省市必建的高校就不说了,什么财经大学,师范大学,交通大学了,阿拉斯加大学分校,全是省部共建的重点大学,除此之外还乌兰乌德的空军技术学院更引起了广泛关注。
为此乌兰乌德在原来的城市东部规划了一片近20万亩的地区为乌兰乌德科教城,乌兰乌德新建的高等院校以及一些专业性技术中等院校都统一在此兴建。
而以此为契机,相继有农业部,工商部,交通部,科技部等数大内阁部主管的国家级研究机构在乌兰乌德设立科研分部甚至专业性的新型技术科研中心,而空客公司,中华汽车公司,西北电灯,晋华公司,黄金矿山等等阿拉斯加各大工业巨头纷纷在此建立专业性的研究室。
几乎仅此两个动作,便使得乌兰乌德一夜之间超过阿拉斯加大部分城市成为全国数一数二的文教科研中心,预计这些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建好之后,乌兰乌德将超越目前亚洲领土最发达城市华侨城而成为整个亚洲省市中高等院校最多,科研机构最多,科教实力最为雄厚的城市,论数量即便在全国也将成为仅次于费城排行第二,当然毕竟都是初建,要在综合实力上超越华侨城,温尼伯,安克雷奇这些老牌科教实力雄厚无比的城市还有待时日。
但基础打下来了,其未来就可以预期,湖南省抓住亚洲省市在文教科研上的空白打造了这个科教中心城市地位,只要这些新建院校和科研院所发展起来,无疑对于整个乌兰乌德,对于整个湖南甚至贝加尔湖区的经济实力都会有很强的推动作用。
从这一点来说,亚洲省市当中新建的几个直辖市如海参崴,伊尔库茨克,新西伯利亚等尽管作为直辖市,在国家政策上比乌兰乌德这个省管市得到的倾斜更重,这几个月来,各市为了自己的发展也做了许多努力,上马了大量项目,甚至看上去发展比乌兰乌德更快,但正像叶枫所说一样,也许这些城市的后劲将来还比不上乌兰乌德。五年,十年之后,乌兰乌德可能凭借这众多的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迎来高速的发展契机。
有的时候,相隔最近的贝加尔湖区第一大城伊尔库茨克市也不得不酸酸的看着乌兰乌德时不时不开工兴建一所高等院校,看着他们逐渐把基础打下来,看着报纸电台几乎天天都要出现乌兰乌德的消息。
其他城市受此刺激,虽然也有这方面的动作,各省市上交兴建高等院校的报告也递交到了文教部,不过这一次却不是这么好通过了,凡事有个度,全国科教中心多了不就不值钱,而且那也不可能,过多的高等院校和科研院所并不代表其成果就会越多,反而可能分薄实力。
即便美洲领土,十几二十年了,也不过费城,温尼伯这两个全国性科教中心,便是蒙特利尔和安克雷奇,温哥华三市虽然科研实力雄厚,但主要也是凭借其发达的经济实力,吸引了许多公司类科研机构而己,其市内高校数量也并不是很多,最多的安克雷奇有十余家,比未来的乌兰乌德看上去还多,但大部分都是普通专科类院校,真正的重点院校、综合院校实际上也只有三家,这就远不及费城和温尼伯,自然也比不上日后的乌兰乌德,乌兰乌德目前在建的重点院校就有十家,安克雷奇望尘莫及。
乌兰乌德做为未来亚洲省市的头号科教强市,目前各项科教单位兴建工程紧锣密鼓的展开,也云集了多达十数万的建设工人,其中就有超过六万人是开发拓荒性移民,同时也时不时的就有内阁高官前来乌兰乌德乃至整个湖南省视察工作。不吸引全国目光才怪。
而今日,在乌兰乌德东城的这片巨大的科教城建设工地附近就来了十数辆汽车,沿着新建的科教城街道驶入科教城工地入口处便停下了车子,前后数辆车上下来了许多士兵和身着便衣的贴身警卫。
直到这些警卫占据地势,打了手势之后,中间两辆中华防弹轿车上才打开门,又下来几个神态威严的男子。在警卫的簇拥下向着科教城最前排的一个已经初具雏形的花园式学校走去。
在这个初具雏形的学校内一个大操场上,摆满了似乎刚刚运到的机器和教学设备,几个身穿阿拉斯加空军学员军服的年青人正在操场上忙碌。
“喂,健民,你看,又来了大人物”看到那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向着学校走来,一个学员对着身边的另一个学员说道。
那个被称做健民的人正是中国留学生,有幸进入了阿拉斯加六大军校之一的阿尼亚克空军飞行学院留学的陈健民。
不过现在六大军校应该被称为七大军校了,因为根据新的规划,此前的阿尼亚克空军飞行学院将一分为二,飞行指挥参谋类的学员继续留在飞行学院,而有关技术后勤类的专业将全部分拆到这个新建的乌兰乌德空军技术学院。
陈建民做为航空工程系的学员自然成为了首批转至空军技术学院学习的学员之一,虽然现在是冬寒假时期,但军校与普通学校有些不一样,假期时间很短,一切以军人的标准为要求,便是冬寒假,他们也要训练或学习,不过一般来说冬寒假的时候要稍微自由一些,训练居多,学习时间较少。
特别是要转入这里学习的数千名空军技术后勤类学员实际上在这所学校兴建伊始,也就是常规学校冬寒假开始时就被调到这里帮忙,一边训练,一边进行教学设施设备机器安装调试,甚至有时还要参加建设工程,这也是这所空军技术学院是同时兴建的十所高等院校中目前进度最快,最接近完工标准的原因,其他的除了远在湖南省北部霍林斯克市的炮兵学院外,都至少要到明年这个时候才有可能逐步完工。
“什么大人物?”正在记录着这批新到教学仪器和设备的陈建民闻言抬头看着自己对面正在帮忙清点的那个学员道。
那个跟陈健民说话的学员跟陈建民是同系同班的学员,叫鲁德成,不过他不是留学生,而是旧金山的老移民后代,在旧金生出生,在瓦尔迪兹成长的阿拉斯加正式公民。
陈健民倒是好奇的问过这个同窗,他从小在瓦尔迪兹这个阿拉斯加的海军大本营成长,为何会选择航空专业,而不是舰船专业。
不过鲁德成的回答有些郁闷:“当一名海军战士是我从小学直到初中时的梦想,不过从高中时起,我的最高梦想就改变了,因为从那个时候起,瓦尔迪兹不只是海军大本营,同时也是海军航空兵的大本营,我的高中生涯是伴随着阿拉斯加海航空军大展雄风而渡过的,所以从那时起,我就立志要当一名海航兵,不过海航兵实际上仍然是空军调过去的,遗憾的是,我没能通过飞行员的体检,所以只好退一步转行做航空技术咯”
“看哪呢,那里,告诉你,那些可是真正的大人物”鲁德成指着缓缓走过来的一行人道。
陈健民这才转过头看着已经差不多走到刚刚建好的学校大门口位置的那一行人看去,那一行人足有几十个人,不过陈健民还是分得清大部分都是便衣警卫,他们隐隐的将中间的四个人护卫了起来。
那四个人中左边一个大概有四十多岁,看上去平平无奇,即使穿着西服都像是一个乡下农民,身材也不高,但这个人陈健民却是见过的,别看此人一幅农民相,有些土,但他却是现在湖南省的最高行政长官,省长张光明,是个人物,正宗佃农出生,但在移民到阿拉斯加后自学成材,议员,市长都干过,这样的人当然不是简单人物,谁要看他那幅形象而看轻他,铁定吃亏。
右边一个年龄较大,约莫超过五十岁,戴着一幅金丝眼镜,透露着一股学者气息,陈健民也见过一次,这个人曾经在这个学校的开工仪式上出现过,那就是阿拉斯加的文化教育部长,据说当过首任安克雷奇市长并已经连任近十五六年文教部长职务的蔡元培。
而落后蔡元培半个身位,身穿阿拉斯加空军上将军服,神情严肃,体型高大的白人则是陈健民在这四人中最熟悉的人了,当然此人不是他们的校长什么的,但却是他们学校的主管大上司,后勤装备部副部长艾米上将,真正的功勋将领。
艾米原本并非空军技术学院的该管大上司,艾米当初从空军副司令任上调走后担任的是总参的副总参谋长,且阿尼亚尼空军飞行学院是直属空军管辖的,艾米管不到。
不过去年艾米调任后勤装备部常务副部长并分管空军和海航后勤装备,虽然不能直管空军飞行学院,但多少也对此有一些影响力。这次空军飞行学院分拆之后,阿尼亚克的飞行学院仍属空军管辖,但乌兰乌德的这所新建空军技术学院却划归为后勤装备部直属,并且成为了艾米直接分管的单位,这几个月来陈健民对于艾米上将自然也见得多了。
最后看向了中间那个人,陈健民却是心里一惊,难怪鲁德成煞有介事的说来了大人物呢,没错,这个人是绝对的大人物,对于此人,也许像鲁德成等人只闻其名,未曾谋面,陈健民这个留学生却不但是谋过面,还曾经握过手。
阿拉斯加国务卿兼国防部长叶枫,阿拉斯加的第二号人物,当初担任总参谋长的叶枫曾经接见了他们这批中国留学生,甚至可以说,陈健民之所以可以进入被阿拉斯加视为禁地的军事院校学习最选进的技术,还是出于叶枫的干涉。
“嘿嘿,怎么样,你不知道吧,这可是我们阿拉斯加的传奇军神叶大元帅。我们阿拉斯加两千多万平方公里国土差不多都是叶帅一手打下来的。是不是绝对的大人物?”鲁德成一脸崇敬的道。
陈健民点了点头:“当然,当然是大人物,嗯,德成难道你也认识叶帅?”
“日,我们阿拉斯加谁不认识叶帅,就算没有亲眼见过,那报纸杂志上的照片还少吗,再说,你没看蔡部长,张省长都得靠边,除了叶帅还会有谁。”
鲁德成一脸鄙视的瞧着陈健民道,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咦,什么叫我也认识,难怪你认识,开玩笑,你要是我们阿拉斯加人还有可能。”
陈健民却似笑非笑的道:“我还真见过,不但认识,我还跟叶帅握过手呢”
“切”鲁德成忍不住就要哈哈大笑,不过转眼看到叶枫一行已经走了过来,赶紧捂住了嘴巴,好半晌才低声道:“吹牛不打草稿,不是我小看你,你不够格,如果你住在费城呢,我倒是相信你可能真见过,但握手吗,嘿嘿,吹牛也不是这样吹得”
“我真见过,真握过手,我为什么要吹牛”陈健民急得分辨起来。
鲁德成看他煞有介事,好像还真有那么回事的样子,心里暗忖:“不是吧,哪个胆大的这么没边,居然冒充叶帅”赶情他认为跟陈健民握手的叶枫肯定是假冒的。
“你牛要你说的是真的,那你有本事上去跟叶帅打个招呼啊”鲁德成一脸鄙视。
“咦,你是,对了,你是祖国来的留学生,叫什么去了……”正在这时,一个宏亮的声音传了过来,在鲁德成目瞪口呆中,便是他崇敬的叶帅领头向他们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还指着有些紧张的陈健民说道,不过显然不记得名字了。
“呃,叶帅,我叫陈……陈健民,没想到叶帅居然还记得我”陈健民见叶枫真的走过来,似乎还认得自己,说话都有些结巴了。蔡无培,张光明,艾米等人同样有些好奇,不知道叶枫为何会认得一个普通的留学生,鲁德成此时更是嘴巴张得都快塞下两个鸭蛋了。
“哦,对了,陈健民,我记得当时你们那批留学生大部分都转到六大军校了,没想到你最后选的就是空军学院,怎么,你也转到技术学院来了?”叶枫上前握出手道。
“哦,是的,报告叶帅,我是航空工程系的,属于技术后勤类专业,所以下一学期就将转移到乌兰乌德来学习了”陈健民脑子轰轰响,也有些迷糊了,看到叶枫伸出手来,才反应过来,连忙双手握住了叶枫的手激动的道。
“嗯,来了快一年多了吧,怎么,生活还习惯吗?”叶枫微笑着问道。
“习惯,很习惯,虽然冷了一点,但我挺喜欢北华的,语言风俗都没有太多区别,老师教官和同学对我们这些留学生都挺好的,有时候,我甚至都感觉到自己是不是没有离开祖国”
“习惯就好,学习成绩应该不错吧”叶枫又微笑着问道。
问起学习成绩,陈健民就不由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的道:“只能算是中上吧,在国内,这方面基础太少了,进了空军学院,感觉自己跟同学相差很远的。”
“国内基础弱一些是事实,正需要你们学成回去,把这个基础提上来嘛,你放心,你用心学,我们也不会藏私,当然,只限于可以教授的,至于更高深的技术,你用心学好了基础,更高深的技术是可以自己琢磨出来的嘛”叶枫呵呵笑道。
陈健民当然不会怪叶枫说的这么直接,毕竟北华就是北华,不是中华,一些技术秘密自然不可能全盘相授,能允许他进入军校学习就算是一个巨大的收获了。
他们到阿拉斯加来留学,不就是要学习高深的基础知识吗,至于知识的应用,当然是他自己的事情,除非他加入阿拉斯加国籍,否则,想要直接从阿拉斯加完全学到手,基本上不存在可能性。
“我一定牢记叶帅的话,努力学习也感谢叶帅,感谢阿拉斯加为我提供了这样难得的学习机会”
“嗯,好希望你能大有收获”叶枫点了点头,接着又跟一旁正晕晕糊糊的鲁德成握了一下手,询问了几句便向学校内部走去。
“日,你丫的,居然还真的认识叶帅”叶枫一行离去后,鲁德成忍不住一巴掌的拍在了陈健民肩膀上,接着又有些郁闷的道:“老子这回丢脸了,刚才我都说了啥,哎,多好的机会,咋就这么紧张呢,也不知道叶帅会不会对我留下一点印象”
陈健民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就得意吧,现在你也可以吹牛了,叶帅跟你说了话,握了手呢,还不知足,要不,你有本事再追上去,给叶枫再来一番自我介绍,那样,他就肯定会牢牢记住你了。”
“嘿嘿,老子才不上当呢,那不是自讨没趣,俺知足了,明儿个在大伙面前,老子也终于可以显摆一番了,与叶帅说话握手耶,哇,想想明儿个大伙那崇拜的眼神吧”
鲁德成忍不住自我陶醉起来……
陈健民则是白眼直翻,这人……
“呃,你说叶帅为啥要来乌兰乌德?”陈健民有些好奇的打断了鲁德成的陶醉。
“你傻了吧,这有什么奇怪的,叶帅现在是国务卿,乌兰乌德科教城多大的工程,他来视察很正常吧。”
陈健民却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学校四周那些一脸警惕的士兵,喃喃的道:“我觉得有些不对劲,科教城再大的工程,在阿拉斯加全国范围来说,也不算最大的吧,再说这样的工程,开工奠基时叶帅没来,现在又非落成的时候,不算什么重要时刻,叶帅到来我觉得没这么简单,你看,来了多少军队”
鲁德成却看怪物一样看了陈健民一眼道:“你琢磨什么呢,这也能被你琢磨出一番道理来,国家领导人出行当然要严密保护。你还在快点把这些都记录下来吧,都快天黑了,赶紧的……”
叶枫的到来确实不是那么简单的,实际上他是昨天连夜启程坐专机来的,随行的还有中情局长史密斯,国防军总政治部长蒋百里。到乌兰乌德科教城来视察只是到来后,为了吸引目光而采取的一个明面上的政治活动,实际上现在乌兰乌德科教城除了军属的空军技术学院已经初具雏形,其他院校和科研机构都还在建,有些甚至还只刚刚打下基础,真正要来视察也不会是现在。
在科教城的视察动静弄得很大,实际上却只能说是走马观花,相信一些别有用心的人看到叶枫到来的动作后,不会联想太多,也很好的掩饰了蒋百里和史密斯等人的布置。
数个小时的视察很快过去,等叶枫一行回到省政府后,又正正经经的开了一个工作汇报会,直到晚上八点回到省政府的宾馆后,真正的工作才算到来。
蒋百里和史密斯在来到乌兰乌德后,就乔装住入了省政府宾馆,一直没有出现过,相信到现在,别有用心的人都不会知道这两个煞星到了乌兰乌德。
在叶枫的卧室内,叶枫,史密斯,蒋百里,张光明,以及暂时主持贝加尔湖区防务的第六集团军参谋长库巴鲁都坐在沙发上。气氛有些压抑。
“库巴鲁,军队准备好了没有”叶枫出口打破了沉默,看着抬头挺胸,坐得端端正的库巴鲁问道。
“请叶帅放心,部队已经全部准备完毕,随时可以行动。”库巴鲁闻言肯定的道。
严石的第十四集团军调走后,目前贝加尔湖区的军队有近四万人,其中有万人是第六集团军的野战部队,其余三万人都是从河东调来的国民卫队,严格来说,实力也不算弱了。加上这次的行动以抓捕为首者为目标,实际上军队主要的任务是在于维持秩序及预防可能仍会暴发的骚乱,抓捕行动会以中情局特工和政保宪兵为主,人数有数百人之多,只抓捕为首者,这些力量就足够了。
叶枫点了点头,还是交代了一句:“你们的主要任务是监视和预防和警戒,如果没有出现大规模骚乱,军队不参与抓捕行动”
“是”库巴鲁闻言站起来应道。
叶枫伸手示意库巴鲁坐下来,沉吟了一会对着史密斯道:“唐努乌梁海那边没有问题吧?”
史密斯笑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唐努乌梁海的情况实际上比贝加尔湖区和远东都要好,也更容易瓦解,基本上可以肯定,只要抓捕了为首者,就再乱不起来。老高经验丰富,相信他会处理的很好”
叶枫确认这些情况之后,抬腕看了看表道:“那好,你们做好准备,入夜后唐努乌梁海,远东,贝加尔湖区同时展开行动”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高景义站在窗边,看着昏暗的窗外,新兴的克孜尔城在月色灯光之下显得如此的安静。
“局长,今晚就收网了希望那些家伙没有准备吧”
作为国家安全局的行动组长。林作平多少也有些担心,虽然他们掌握了主权动,按道理,那些家伙也不知道他们已经掌握了他们绝大部分底细,但对于埃娃所说的由维岑亲自控制的那些潜伏进来的正规红军战士他们的了解却很少,也会是最大的变数。
本来他们准备多花点时间摸清了这些人的具体位置后再一网打尽的,可惜苏俄那边似乎因前线情况紧急,有提前动手的打算,同时为了在贝加尔湖和远东不引起更大的破坏,中央决定了立即动手,他们却是没有时间再去摸底了,林作平只能希望那些潜伏的红军战士还没做准备,那样的话,抓掉了维岑等为首者,没了指挥者,这些潜伏的红军战士多半就不会发起行动,过了这段时间,这些潜伏人员有的是时间去挖出来。
“放心吧这些人是由维岑直接控制的,而且做为潜伏人员,数量不可能太多,只要抓了维岑等为首者,又抓了哈巴台等人,这风就起不了,无人配合和指挥,那些潜伏人员就算有上千人也应该知道事不可为”
在高景义和林作平二人在二楼隔着窗纱观察着那个鞋店时。在两百多米外的路口停着一辆克孜尔市政公司的箱式维修卡车。在黄色地维修卡车旁下水道的铸铁井盖被打开了,旁边放着管道维修的牌子,这种检修地下管道的车辆在阿拉斯加各城市经常可以看到。
在箱式卡车内,二十几名穿着的墨绿色作战服、头载白色钢盔,手持着小型的龙式冲锋枪的政治保卫部队士兵正在等待着行动命令。
这一次行动在唐努乌梁海由国家安全局情负责。在贝加尔湖区和远东则由中情局负责,不过具体的抓捕行动都主要由政保部队实施,除了卡车内的这些政保队员和路边的便衣特工外,周围的建筑之中还分布着数十名狙击手,只要行动一开始,就不可能有任何人可能从此逃脱。
“诸位大家辛苦了党中央不会忘记各位的功劳”
在鞋店二楼,维岑看着眼前的二十六名高矮不一,种族不一的人,这些人当中有埃娃这样的苏俄特工和情报人员,也有哈巴台,赫穆,多尔济等乌梁海人首领,季米特洛夫到了鄂木斯克后,不久他们就得到了要尽快实施行动的命令,本来维岑还有些担心太过仓促,准备推迟几天的,不过担任唐努乌梁海副省长的多尔济和赫穆从昨天开始向埃娃透露了一个消息,那就是在他们的部落中出现了生人,总在不时的打听着部落的情况,他们怀疑有人注意到了他们的行动。
迫不得己,在埃娃表示各部准备的差不多了,可以提前行动的保证后,维岑接受了埃娃、多尔济及早就急不可待,生怕暴露的哈巴台等人的建议,定于明日展开行动,而今天就是最后一次协调会议,所有任务都将在这个会议上得到具体布置和确认。
坐在椅子上埃娃看着周围的这些人,心里暗叹一声,埃娃知道这一次恐怕要损失惨重了。这些人中相当一部分都是和自己一样的苏俄情报人员,像哈巴台这样的乌梁海首领反而不是最多的。
“嗒”埃娃从小挎包中拿出火机点着了一根女士香烟,然后在把火机放入挎包的时候。埃娃的挎包实际上是一个信号发射器,在她打开的时候,就会发出特定地电子信号。
“行动”卡车内的扬声器刚一传来命令,停在路边的卡车立即发动了起来直接到鞋店门外,而走在路边的十几名穿着便衣的路人。也在同时快步冲进了鞋店,未等鞋店的老板反应过来,其就已经被冲进来的特工控制住。
冲到鞋店外的箱式卡车内则伸出了一块跳板,直冲到二楼高度,车内的政保部队士兵即踩着钢制跳板冲上了二楼窗口处,用微声枪击碎玻璃后便跳了进去,而房间内则或站或坐着二十七名目瞪口呆,甚至于未及反应地苏俄情报人员和哈巴台等部落首领便在枪口的威副下举起了手,整个行动只用了短短地十几秒钟便宣告结束。
“你们的行动太快了”
被铐上手铐地维岑一脸沮丧而无奈看着眼前的林作平说道。如此迅速的行动远远超出了维岑的认知。尤其是那些击碎玻璃跳入屋内的军人。此时看着这些头戴着白盔的军人,维岑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但他从不知道这支部队会这么厉害。不过维岑知道这些已经没有任何意义,看着眼前和自己一同被捕的同僚,还有好不容易拉拢过来的哈巴台,赫穆和多尔济等人,维岑心若死灰,明白他耗时大半年的努力已经完全付诸流水了。当然他不知道,这二十七人当中,有一男一女两个人早已经不受他的控制。
“叭……哗……”半睡半醒中的陈健民躲在铺上还在想着白天与叶枫的谈话,耳中突传来了一阵阵纷乱的脚步声,还有似乎是玻璃,门窗被击碎的声音。
“怎么回事,德成,德成,你听到了吗?”陈健民感觉这个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激烈,一把从铺上爬了起来,摇了摇正轻微打着鼾的鲁德成。
“天亮了吗,我x,听到什么啊……你丫有毛病吧,觉也不让人好好睡,咦”鲁德成嘟嚷着说话,但外面的声音确实很大,连串的急促的脚步声不断响起,鲁德成终究也算是军人,即使是学员,这个警觉性也比普通人高一些,说着话便感觉到了不对劲,这么晚了,怎么会有这样的声音,这样整齐的脚步声,只有军警才有可能发出。
“走,看看去,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不会是战争一下子打到这里来了吧,不可能啊,苏俄军队现在正在被我们狠揍呢……”
鲁德成一咕噜爬起来,穿上厚厚的学员军装,与陈健民往宿舍外面跑去,一边走一边还在猜测。
出了宿舍,他们才看到不断的有其他学员从宿舍中跑出来,往操场上奔去。显然跟他们一样察觉到了一对劲。
此时的学校初建,建好的都是楼房,军校特有的高围墙大半都还没有完工,只砌到了齐胸高,当两人跑到操场时,已经足有上百名学员趴在围墙上看着外面。
“好多军队,我x,出了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到了操场,不要走到围墙边,他们就可以看到围墙外一队队的军队警察布满了街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神情也显得格外警惕。
两人没有跑去围墙,而是跑向了大门口,那里正有几个学员伸长了脖子探出半个头望着右边,那边是乌兰乌德大学等几个校区的建设工地。
鲁德成猴急性格,见状也向大门挤去,眼见得就要挤出大门了,却见一支冲锋枪横了过来,一股大力传来,把他推后了半步,同时,一个严肃的声音传来:“退回去”
“出了什么事。”鲁德成对着那个貌似军官的人问道,不过人家并不搭理他,只是眼神警惕的守在大门口,陈健民倒是跟其他人一样,脚步不出界限,脑袋却探了半个出去,远远的可以看到前方街道,军车警车排成长串,当然没有行人,全是军队,而前边的几个工地却不时的可以看到一队队戴着不同于普通军队,而是白色头盔的军队押着一些垂头丧气的人出来,那些人看上去大部分像是建筑工人,其中也有几个像是工程师、工头之类的,不过很明显,这些人都是白人,或者说是俄罗斯人特征。
“不会吧,难道要搞种族清洗”陈健民心里一惊,再联想到叶枫的到来,他心里打了一个冷颤,话说不是没有可能啊,当初在纽芬兰,那场万人大屠杀可是震惊世界啊。
可是,在这里搞种族清洗,也太离谱了吧,光是乌兰乌德就有多少俄罗斯人,整个亚洲省市又有多少俄罗斯人,那岂非要屠个数百上千万?以北华那些领导人的政治智慧,怎么可能采取这样的行动吧。那可是亡国之祸啊。
“日,健民,你发现没,抓了上百人啊”鲁德成似乎跟数过了一样,转头对着陈健民道,不过陈健民倒是松了一口气,若要搞种族清洗,不可能只抓上百人吧,除了空军技术学院是由军队建设外,其他各大院校基本上都是普通工人,除了一些移民,大半上建筑工人是当地的俄罗斯人,真要搞种族清洗,那就在这个科教城一带怕就要抓上数万人。
“上百人?上千人只怕都有,这里应该只是其中一个抓捕现场,你们出来晚了,没听到刚才对面城里边传来多大的动作。”这时旁边学员撇嘴道。
“哇,不会吧,抓了上千人,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犯了什么事,需要出动军队来抓,好像抓人的还是政保部队哦”鲁德成很疑惑的道。
听了鲁德成的话,刚才那个推了一把的军官转头严肃的说道:“这些人是苏俄间谍,聚谋发动叛乱……”
“……所有涉及与苏俄间谍合作的人全部以叛乱为由就地处……不以叛国罪起诉吧”
知道这个消息已经好几个月自从知道苏俄渗透了大量的间谍到贝加尔湖,远东和唐努乌梁海之后,叶枫就在策划着这次的行动,现在终于完成了,按照唐努乌梁海传来的情报,据埃娃等人的交待,他们控制乌梁海大小首领居然都有数十人之多在开会的二十七人中,只有哈巴台等近十个乌梁海首领参会,实际上还有一些小部落首领并未参会,其中居然还有几个是中国人,而在贝加尔湖和远东的行动一下子抓捕了将近一千多人,这还只是一些他们掌握的主要人物,让叶枫感觉到愤怒的是,这些人中居然也有中国人,也有蒙古人,甚至还有几个来自阿拉斯加的商人和政府官员,这些人实际上进入亚洲也不过一两年,居然就在苏俄的金钱,美色诱惑下协助他们发动叛乱,为他们的情报工作提供掩护,及至出卖军事、技术情报。
对于这一类人,叶枫除了汉奸和卖国贼之外,不知道还有其它的什么词来形容他们。那些蒙古人甚至唐努乌梁海人这样做,叶枫考虑到他们以前受沙俄的影响,还勉强可以理解外,那些中国人,特别阿拉斯加的商人和政府官员所为就完全是毫无廉耻、道理了,这样的人只会让叶枫心生厌恶,尤其是那些已经加入了阿拉斯加籍的唐人以及那些政府官员更是让叶枫恨得有些牙痒痒
若不是这样,叶枫也不会像当初在军队一样,出口就要就地处决了,好在他即时反应过来,这些人几乎都是公民,一切以法律来制裁,这些人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叶帅,至于以什么罪名起诉那是由检察院的检察官决定的”
听到叶枫地安排史密斯正色提醒道,作为国家情报单位的主史密斯所要做的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要摆正自己的位置。阿拉斯加注重司法独立,各部门包括自由宫和国务院都不得随意干涉司法。叶枫现在可以这么说,但是作为下属的自己必须要尽到提醒之责。
在史密斯的提醒下。叶枫也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直以来在阿拉斯加都致力于构建一个绝对独立的司法体系,以司法独立来确保司法的公正,之前自己说地话显然有些不太合适。就地处决这句话肯定不合适,而移交检察院是肯定的,但也不能由自己决定以什么罪名起诉
如果是军队前线,这些人又不是阿拉斯加公民,便是就地处决都是可以的,当初在钱纳尔巴斯克,叶枫一声令下,近万人倒是屠刀之下,在国处引发震动,但在阿拉斯加国内却并没有引起什么麻烦,毕竟那是战时,那些被屠杀的人是反抗分子,也根本不是阿拉斯加公民。但这里肯定不行,这里一不是前线战区,二来绝大部分都是公民,只能由检察院来决定起诉罪名,由法院来判决
[奉献]
第483章 要命还是要时间
第483章要命还是要时间
此时在阿尔泰前线的阿拉斯加国防军战壕内,所有的官兵都在静静的等待着总攻命令的下达,在占领日涅斯克山后,对阿尔泰山口要塞的地面总攻便停了下来。
在过去的一天多到二天的时间之中,空军已经出动数千架次的俯冲轰炸机对阿尔泰的山口城堡实施密集轰炸,从500公斤的重磅炸弹到数十公斤的子母弹,山口城堡成为了空军各种航空武器的试验场,空军甚至还出动飓风轰炸机在山口城堡试验了250公斤级重型航弹,但两天来,总攻令却未发出,似乎指挥部仍然在等待着什么。
“……诸将士,收复阿尔泰关系到国境安稳的关键之战,也是整场大战役的两大主战场之一,关系着整个战役的胜利与否,望全军将校官兵抱着牺牲一切的决心,成功成仁,我们平日所信仰的牺牲精神,正是发挥之时,全军将佐官兵务必将平素的誓言,紧铭于心,专心一意,以期报效国家及人民的信赖和期待,人人抱定在此国旗军旗下与敌同归于尽之决心成功成仁取得战争的最后胜利”
南路攻坚军团总指挥兼第八集团军司令官朗.帕多的训话经无线电传送到围攻阿尔泰山口的两大集团军及封锁西面山口退路的第五集团军两个师,七个直属旅、团、营、连、排各级军官的耳内,在训话结束后所有的军官都明白,期待已久的总攻即将开始。
端着方步的斯梅尔京,这时觉得有人抓自己的手,回头一看是尤瑞.维尼果夫。从进驻阿尔泰以来们二人就成了至交。维尼果夫是一名新兵,是在一年前在秋明参加红军的,但是就在刚刚订婚不久,部队却出人意料的移兵阿尔泰,去年四月份之后更是进驻这莽莽的阿尔泰山森林当中,这将近一年时间,他连未婚妻的面都再没见过。
“今晚我可能战死”维尼果夫轻声对身旁的斯梅尔京说道,眼中多少带着些许恐惧。
“本来我常想着回去结婚。现在这可能只是一个梦想了。这是我的地址。我死后,你愿意给我的……母亲还有未婚妻写信吗?”
斯梅尔京点了点头,紧握着维尼果夫的手表示让他放心。
“如果我被打死了,尤瑞,您也要给我的家里写信。”
不过两人都明白,即便两人有一个活了下来后替对方给家人写信,恐怕也没有任何寄出的可能性,山口城堡已经成为一座孤城死地,除了投降之外,也只是早死或晚死两日的区别。但是投降?也许谁也不敢这么做吧,如果他们投降,他们在国内的家人可能代替他们去见上帝,不要怀疑莫斯科不会下这个命令……当初内战时在察里津就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奉命执行反攻的士兵们不声不响把自己的帽子戴好,戴得端端正正,他们早就换上了干净内衣,连外面的军装都换了新的,死也要死得干净体面……
一旁的军官们互相在胳膊上绑白布条,以便让士兵们能在黑暗中跟上他们。
夜幕下第十三师三千残兵偷偷沿着山岩堡下山,朝着着日涅斯克山逼进,根据城堡等高地的的观察,情报部门认定阿拉斯加的攻城炮阵地应该仍然放在了原来的俄军炮兵阵地,随即丢失了炮台的普里科夫坚持要发起夜袭的决定。而库利奇此时也是死马当做活马医,反正十三师只剩三千残兵,若是能够摧毁阿军攻城重炮,那么起码也可以为山口城堡的坚守多争取一些时间,阿军就算再调攻城重炮,估计也不可能马上办到,若能赢得哪怕十天时间,他们等到吉尔吉尔斯援兵的可能都要大增。
若是季米特洛夫主持的政治攻势可能成功的话,那么这个希望还要大增,他们得救的几率可能达到八成。当然库利奇并不知道所谓的政治行动就在不到半个小时前已经被阿拉斯加扼杀在了摇篮之中。
就算知道,只要普里科夫坚持,愿意誓死,库利奇也仍然会支持这个行动,政治行动只是其中一个希望,但对阿尔泰来说,坚持到吉尔吉斯援军的到来才是最现实有用的。
在月光的惨白光芒映射下走在绵密的林间的普里科夫提着指挥刀,率领着这些决心以死为XX事业献身的志士在林间穿梭着,在他们的头顶上不时有阿军打出的照明弹将大地照成苍白,每当空中闪出照明弹时,身披插着杂草树枝伪装的反攻队便会趴在地上停止前进。
斯梅尔京手端着刺刀紧跟在普里科夫师长身后,行军时不时有人滑倒在地,发出轻轻的金属碰击声,小心翼翼的通过茂密的山间树林,跟在普里科夫身后的斯梅尔京就看到远处的山岭上不时闪动着橘色光亮,光亮之后就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轰鸣。
“是重炮”光亮和炮声让普里科夫一喜,那里就是自己的目标,如些巨大的炮声只有攻城炮才能够发出,随即下达了分兵的命令,三千残兵兵分两路,朝着远处目标包抄过去,而随行的库利奇好不容易挤出来支援行动的迫击炮兵则被留在树林间,找了一个稀疏的山坡布下了阵地。
“长官,我今天右眼皮直跳”
依在高地的散兵坑内的一个战士抱着最新式的一八式步枪,用力的眨了眨眼,同时仔细的朝高地下望去,似乎想为自己右眼跳寻找一些什么依据。
“右眼跳灾,你小心些,别……敌袭”正想训下属两句的排长朝高地下望去,借着月光隐约可以看到的下面似乎有一些影子在移动。
在即将接近一座只有数米高的山丘上时,却传来一声喊叫,让斯梅尔京心头一紧连忙趴在地上。随后一颗手榴弹在数米外炸开,爆炸的闪光中,斯梅尔京看见山坡上露出一个阿拉斯加士兵的上半身,正端着步枪作瞄准状,是哨兵手榴弹显然是他甩出来的。就在这时一个身材稍小的影子端着刺刀冲了上去,那个阿拉斯加士兵倒下了,同时响起了一声枪响。
“有俄军,敌袭夜色笼罩下的山坡上随即出一阵叫喊声,随即如火镰般的曳光弹拖着绿色、红色的轨迹从高地上扫射下来,斯梅尔京的身边不时响起被子弹击中的士兵发出的惨叫声。
午夜的寂静随即被一片响彻云宵的“乌拉”声和机枪声打破。
在臂上绑着白布条的黑影率领下,俄十三师的三千余名士兵向高地包抄过去,一路朝着高坡上攻,另一路则朝侧翼迂回,以尽可能的逼近重炮阵地。
负责守卫炮兵阵地前哨的是第十二集团军四十八师一旅一团。在数量上与日军相比达到一比二。中段和右翼由二、三营防守,左翼则由团长由宝贵指挥的一营防守,由宝贵原是第一集团军的一名副团长,曾参加千岛战役,科雷马河战役,远东战役,并登陆日本,其后才被抽调到东俄方面军成了团长。
天空升起红色夜袭信号弹,跟着是俄军的一阵迫击炮火。整个高地瞬间落下了数十枚迫击炮弹,迫击炮弹并没有什么准头,但却难以让由富贵镇定下来,这是俄军不要命的自杀式夜袭,人数怕也有数千之众,而不是小规模的骚扰渗透,目标一定是高地后的重炮阵地。
“我需要照明标记……”
刚一放下电话,由富贵就端起了冲锋枪,瞄准着高地下。
“咻……”拖着哨声的炮弹刚一飞越高地,照明弹就一个个在高地上空爆炸开来,刺目的白光几乎让一旅一团的战士睁不开眼睛,但照明弹却让他们得以清楚的看清高地下的场面,一队队俄本兵正猫着腰快速朝着高地冲来,看上去军几乎也如蚂蚁一般多。
夜袭的俄军在稀疏的轻机枪火力掩护下冲上来迎战。但是高地上的五挺龙式重机枪十二架轻机枪发射的密集弹雨,却像死神的镰刀一般似的把俄军一个个打倒,俄军原本的偷袭瞬间变成了强攻。
在高地顶上,由宝贵正在与另外两翼逐个通话,以确定他们的那里的情况,高地附近的防线都遭受到攻击。随后才朝炮兵阵地打电话,电话那头显然已经从枪声中知道俄军派出了夜袭部队。
“少校,我们这里形势很好,炮旅已经做好应战准备,谢谢”
这时高地一端似乎已被俄军完全包围。由宝贵手持电话,趴在地上指挥战斗,而让他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看到有几名白人士兵争先恐后地后退,显然他们被吓坏了。这些白人士兵不用说都只有可能是收编的俄罗斯族士兵,而不是其他白人。
看到这一幕,陷入暴怒的由宝贵不顾头顶上横飞的子弹和迫击炮破片,一跳出散兵坑扑上去抓住两人,几乎是硬推着把他们推回了阵地,由宝贵还是第一次碰到这种人。此时由宝贵神情中全然不见初到东俄方面军,对他们进行训练之时的可亲之色。
“是个男人就他**的给我上去,你们就是没有种难怪你们以前打不赢苏俄军队,看看你们这表现我真怀疑你们到底是不是一名士兵。副官,你***给我带几个人,带着冲锋枪,谁他**的敢撤,就地处决战后清点人数,逃跑的立即以逃兵上报通讯兵,立即通知炮兵,我要他们炮击先前的标定方位”
按照当初的混编方式,俄罗斯族士兵比例在40%左右,像由富贵这一个团也将近五六百名俄罗斯族士兵,剩下的除了一些主要军官,则全部是来自国民卫队,本身战斗力都要比其他野战集团军差一点,经过大半年的训练,战斗力虽然有所上升,但毕竟是混编后第一次上正面战场,又面临兵力弱势,出身国民卫队的士兵还好,那些俄罗斯族士兵就难免人心浮动了,有人带头逃跑,由宝贵不急才怪,这很容易引起连锁反应,特别是俄罗斯族士兵有样学样,这可是五六百人,五六百人一逃,就是出身国民卫队士兵只怕也会受此影响,未战先怯。
光是让副官以军法督战还不行,必须将俄军气势打下去
“啸……”
随着一阵炮弹的打来,俄军的冲锋被压下去了,但不到半小时,俄军又发动冲锋。这次,俄军先投了一阵手榴弹,接着边冲边用俄语夹杂着别扭的汉语高喊着“进攻进攻黄皮猴子,卖国贼,叛徒,你们去死吧”他们似乎的是想用这种办法扰乱面前这支混编军队的意志,显然他们达到了一些目的。
在烟雾和混乱中,尽管己无法和自己的部队保持联系。由宝贵仍没有下令撤退,身后就是重炮阵地,一但这些红军士兵冲到炮兵阵地,炮旅就可能会遭受重创,进而影响到即将开始的总攻。
在密集弹雨下冲锋的俄军几乎踏着自己人的尸体盲目地向前冲——速度虽然减慢,却没有因机枪的扫射以及几乎不断的手榴弹和迫击炮的爆炸而停步不前。
而在高地上,阿军反击时的摧毁性的炮火挡住了俄军最疯狂的冲锋。一发又一发的一百零五毫米榴弹炮炮弹和120毫米迫击炮弹不断的在冲锋的俄军队伍中炸开。到凌晨两点多时,嗓子已吼哑的由宝贵才拿起电话旅部、师部报告。
“我们守得住。”由宝贵的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意,自己的部队已经多次出现了逃兵。
而此时高地下残存的俄军仍然在拼死朝着高地进攻。
由宝贵刚放下的电话的时候。他抬头看见三名俄军大喊着从战壕前冲了上来,直向自己冲来,其中一个军官还挥舞着一把骑兵专用的斩马刀。
由宝贵连忙抬起了右手的冲锋枪,随着一阵冲锋枪声,三名日军都被撂倒在他的脚下。
十几分钟后,普里科夫拖着数百名伤兵向来时的森林方向撤了过去,以便重整旗鼓。原计划完全没有实现,普里科夫没想到在高地上碰到的阿军的防守也比预计的顽强。
炮兵阵地的方向并没有传来料想中的爆炸声,显然自己先前的突击并没有给另一路迂回队伍创造机会,想到临行前自己在库利奇面前的承诺,普里科夫再一次抽出了指挥刀。
“但愿索科夫能够成功……同志们,为了苏维埃、为了俄罗斯……冲啊”
在高地一侧朝炮兵阵地迂回的是由索科夫率领的两多人的部队。在索科夫的亲自率领下,拼命向前方的阿军炮兵阵地前进,那里就是他们的目标,只要端掉这个阿军的攻城炮阵地,阿尔泰之困就能得到缓解,得救的希望就将大增。
“勇士们我不会让你们任何人冲在我前面的,明白吗同志们随我杀”
说话间索科夫把钢盔往脑后一推,冲着夜空端起手上的轻机枪大吼着朝着冲去。
但几乎是在瞬间,这些试图向炮兵阵地发起誓死攻击的红军士兵,立即陷于早有准备的炮兵部队步枪和冲锋枪组成的交叉火网中。不惜一切朝前冲锋的索科夫冲到一座龙式305毫米臼炮前。此时索科夫脸上负了伤,军装染满了血,曾经跟在他身后的近两百士兵时只剩下了几十个人。
大吼着朝重炮冲去的索科夫挎背着一包炸药。这时一颗子弹击中了他,他趔趄一下,但跳上了炮座。正当他意气洋洋地准备将炸药包按放到炮座上时,一颗手榴弹在他身边爆炸。索科夫随即倒在炮座旁,随即头一歪停止了呼吸,炸药包散落在距离他不远处的草地上。
听着高地方向响起的枪声。率领部队正面进攻的普里科夫知道索科夫终于进攻了但是,枪声几乎马上又沉寂下来。显然,他遇到了应付不了的对手。
第二次进攻可以说还没有开始就已注定要失败。尽管如此,普里科夫还是决心豁出命挽回失败,如果占领高地许还有机会……至少自己一定要战死沙场,实现自己的承诺。
随着普里科夫的一声令下,仅剩的数百名红军士兵兵应声在黑暗中大步快跑着朝着高地冲锋。而此时阿军炮兵部队已经开始集中火力轰击这个地区,猛烈的炮火把普里科夫的部队团团围住。
机枪子弹嗖嗖地穿透正在冲锋时的日军的身体,随着密集弹雨的落下,地面像发生地震一般震动着。树根翻倒,炽热的弹片在空中呼啸。普里科夫无法后退只有继续朝高地逼进,但此时他已经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借着照明弹的灯光,由高地上观察员引导的炮火不断的追击着他们,终于彻底击碎了普里科夫的最后一丝幻想。
天色临近拂晓时,夜袭的第十三师部队只剩下最后的几挺机枪还在不时地还击着,在阿军迫击炮还击后,这些机枪就沉默了下来,原本依高地而守的一团随即派出一个连扫荡战场上的残余日军。
“尤瑞,尤瑞,给我水,给我水,不开枪,朝我开枪”
拖着的残肢的士兵抓住躺在地上的维尼果夫的大腿哀求,乞求着维尼果夫给他补上一枪,结束他的痛苦。
维尼果夫眼神呆滞的摇摇水壶,水壶早就空了。壶嘴上还有点湿,维尼果夫将壶口往那个士兵的干裂的嘴唇上碰了碰。那个士兵呷了呷嘴唇,维尼果夫又抽出短刀,迅速的一刀刺入这个士兵的心脏,那个士兵无力地笑了笑便死去,笑容中没有多少痛苦……而是一种解脱……
身处尸海中的维尼果夫,看着眼前几乎没有活人的战场和不远处被炸的只剩半个身子的斯梅尔京,神情显得有些呆滞,在朝阳的光线中,腰腹被击中一枪的维尼果夫隐约看到上百个黑影从高地上走了下来,那些黑影不时高扬起步枪,用刺刀清点的尸体。
维尼果夫摸了摸前胸口袋,这是订婚时,未婚妻送给自己的一张照片,维尼果夫回忆起自己从秋明随军离开时,临行前未婚妻送行时的低声耳语:“尤瑞,我等着你回来,不管多久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此时仍然不时有炮弹接二连三地在周围爆炸,维尼果夫只觉得自己的身体一而再,再而三被慢慢地抬上空中,然后又掉下,好象飘在云端。
维尼果夫觉得浑身疲惫不堪,脑袋不由自主地垂落在树叶堆上。整个身躯好象在下沉,沉入一个未知的世界。他不知道自己是想睡觉呢,还是快死了。一张张脸孔出现在他的眼前,有父亲的、有母亲的,有兄弟姐妹的,更多的是有着一头漂亮金发,美丽妩媚的未婚妻……
就在这时维尼果夫眼前又一次浮现出愁容满面的未婚妻。
“尤瑞我等着你回来,不管多久但你一定要活着回来”
此时维尼果夫看到两个绿色的影子出现在自己的视线中,想抓住枪的维尼果夫看到枪上踩着一双皮靴,两把雪亮的刺刀刀尖直抵着自己。
维尼果夫犹豫了一下,无力的举起了自己的双手。
“我……投降”虽然是俄语,但他应该庆幸的是,现在的阿拉斯加军队中,会俄语的人很多,至少在这支军队中有的近一半的人说的母语跟他是一样的。
炮弹、子弹漫山遍野地在山口城堡上空飞舞狂啸,数百架的飞机遮蔽的天空,炸弹成串地锥楔到山口城堡及周围山墙要塞工事的石层里和泥土里,猛烈的轰炸和炮弹仿佛是要把整个山口城堡毁灭一般,已经近两天,阿尔泰山口城堡遭受了有史以来最密集的轰炸和炮击。
“轰”
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前沿战壕侧壁上抖落些许土粒和碎石,碎石落在钢盔上发出轻脆的金属敲击声,坐蹲在战壕中的官兵朝天空望去,只见十几架飓风重型轰炸机正从头顶上掠过。
在战壕内巡视的吴克平望着远处升腾至半空的巨大烟团,知道这是200斤航弹爆炸扬起的尘烟,总攻之前空军会倾注一切力量把阿尔泰山墙要塞荑为平地,就这几个小时内,空军就至少在这里扔下了超过一吨以上的重型航弹。
露头朝着约有数米外的山口城堡山墙看了一下,吴克平为自己所看到的一切,而感到热血沸腾,听着山口城堡传来如交响乐般的爆炸声,望着各个筑垒高地上炸弹爆炸时黑烟中火花的闪跳,他觉得自己象是置身在热浪滚滚的海洋里。身子有点儿颠簸,心也跳得厉害,密集的轰炸和炮击是总攻的前奏。
“长官您巡视了这么长时间还是去歇息下吧,等总攻开始,可就没早没晚了。”
抱着枪正在扯着喉咙给战士们演唱故乡意大利情歌的塔奇纳尼看到师长走了过来,于是便停下来走过去轻声说道,两人在卑诗自卫军时起就是上下级,此后数次整编,他们两人居然都没有被拆散过,自卫军整编,他们一起编入第二师即第二集团军前身,成立第六集团军时,他们是一起从第二集团军调去的,调到第八集团军时,居然又是一起,仍然是上下级,此后一起在科雷马河战役中在冰天雪地中半年数千里突袭,越过科雷马河,越过勒阿马朱防线,杀入贝加尔湖,一直到现在打到阿尔泰。军衔职务也一路从士兵从低层军官升到了中层军官,吴克平更是在前年的大晋衔中晋升为少将,从副师长升任师长,在阿拉斯加已经算步入了高级将领的门槛。
这么多年下来,两人之间关系可说极为亲密,虽然两人不管是民族还是肤色都完全不同,但也影响不了两人这么多年的生死情谊,上下级关系只是在外人面前表现的,在两人内心,都把对方看成最好的朋友。
“一闻到硝烟味,就睡不着”说话时吴克平感到有些疲意,腰似乎有点酸,头也有点晕眩,高山雪岭、天上的云朵,不住地在旋动着,至从攻打日涅斯克山防线时起,他就没怎么合过眼。
“长官,您还是到去休息下吧”看着长官眼中的血丝,塔奇纳尼又轻声劝了一下。
好友兼下属的关心并没让吴克平改变主意,在总攻之前,来前线转转是吴克平的习惯。
“不用你休息去养足精神到时的代表我们三十师第一个杀进城堡中去”
“长官,我这体力又不是不知道,当年在河东数千里奔袭,我曾几天几夜都没合过眼只要命令一下,我保证带着六团第一个杀进山口城堡”
说着,身高体壮的塔奇纳尼抖抖身子,做出非常轻松、毫不疲劳的姿态,脸上还带着一种跃跃欲试之色。
“长官,到底什么时候上头才会下令发起总攻”
“先注意警戒吧昨晚上俄军夜袭差点把攻城炮阵地给敲了”
吴克平拍了拍塔奇纳尼的肩膀轻声命令道,昨晚的夜袭让指挥部异常恼怒,听说朗.帕多大将都拍了桌子,几乎是在第一时间下令各攻城部队立即将分散散兵坑连接成战壕,同时加大巡逻哨巡逻力度,以防止再次发生此类事件。
“……根据军情局和中情局情报,空军对山口城堡实施的轰炸无疑是非常有效的,轰炸前俄军储备的食物可供城堡内守军及从乌梁海撤退入的俄侨民食用两个月左右,而在空军用有针对性的重点轰炸后,目前其食物储备已经降至围城前水平的不足20%,也就是其食物大概只够十天所需,即便是其实行严格的食物配给,我们相信也不会超过15天,另外空军正进一步加大对城堡内各设施的轰炸力度,以期尽可能摧毁其物资储备,我们已经同空军勾通,同时加大对城堡区的轰炸力度,特别是打击他们的地下水源供应”
在说话时,刘敬文朝一端站着的第十二集团军司令帕达诺夫,帕达诺夫并不认同发起总攻的做法,原因非常简单,若是总攻,不管他们的兵力再多,要攻进城堡阿军仍不可避免的需要一个山头、一个堡垒、一个炮台的进攻,不占领堡垒即便是占领了城堡大部也没有任何意义,尽管有了攻城重炮,那些石块水泥钢筋混浇工事将会遭到摧毁,但如此多的堡垒和工事,阿军仍需要附出大量的伤亡才有可能完胜。所以在他看来下一步的作战计划,将以长期围困为主,把山口城堡变为死地,围死、困死饿死红军。
不过在朗.帕多和刘敬文等人看来,帕达诺夫等人想要减轻己身伤亡是一个方面,但也许帕达诺夫等俄罗斯族军官潜意识里还是不想这样与苏俄红军硬碰硬吧,他们想通过这种围困,磨灭苏俄红军的抵抗意志,希望城堡内的俄军能够投降,不管怎么样,城堡内的人与他们同为俄罗斯族。
但是帕达诺夫等人显然有些一厢情愿了,不说苏俄红军会否轻易投降,最主要的是他的那种围困实际上是不仅仅是把山口城堡内的苏俄红军围住了,同样也把第八,第十二集团军,及第五集团军十七,十八师牵制在阿尔泰山口,攻城战将演变成一场耗时日久的围城战,在这种围城战之中,山口城堡仍然是一个完整的防御体,各防御体之间可以互相配合、协调指挥,这样他们坚持的时间无疑更久、更长,战斗力自然也更强大,虽然阿军兵力优势实在太大,苏俄红军发动大规模发击的可能性很低很低,但关键是他们没有时间耗下去,他们必须尽快解决这里的敌军,鄂木斯克那个主战场需要他们。
“山口城堡实际上是由众多山墙堡垒和筑垒高地围护起来的,大家留意这个围护两字从地形上看,尽管山口城堡位于群山环抱的盆地当中,但实际上城堡仍然是位于山中,但这些围护城堡的各山却不再是绵延山脉,而是各个小山头,这些山头构成城堡防御核心的筑垒高地、堡垒,各独立高地之间以少量堡垒和野战工事连接,进而形成城堡要塞群整体,像是一道厚实的围墙,如果我们一个堡垒一个堡垒的攻克,以两峰防线和日涅斯克防线为参考,我军需要承担7万人左右的伤亡,历时约在10天左右,方才能彻底夺下山口城堡,控制整个阿尔泰山。”
说到这里刘敬文话声一顿,余光撇见与会的众人似乎对此并没有任何反应,伤亡7万,总参谋部和西伯利亚最高司令部在制定攻击阿尔泰的作战计划时,拟算的伤亡数字为2万至10万,相比于这个数字,7万无疑是可以接受的伤亡比例。
“城堡的地形在增加了我们的攻击难度的同时,也为我们提供了另一种可能性,大家请看沙盘,在各筑垒高地间的开阔地带,其中分布的不过是零星堡垒,更多的是防御能力较差的野战堑壕工事,这为我们提供了一种可能,占领少数的掩护筑垒高地,以此为据点向周边扩展包围而孤立山墙各堡垒群切断俄军防御的圆形线式体系,将其变成孤立的一个个要塞点,从而达到分割包围实现点式突破的目的”
刘敬文的话声一落,会议室内的各师旅长官们便立即交头接耳起来,这虽然是一个机会,但需要看到的,不管是整体强攻,还是点式突破,说到底,那些山墙堡垒都是绕不去过的槛,必然要花费巨大代价,更重要的是,如果一个个山墙堡垒攻过去,而不是一开始就全面强攻,伤亡可能相对较小,但所费时间肯定会更长。
“参谋长,根据作战要求,我们的时间只有七天,而现在已经是第五天,距离最终期限还有2天,攻占谷间堡垒地区并没有多大的难度,盆地的堑壕群在多天的轰炸中早已被炸垮,仅只剩堡垒支撑点尚有一战之力。但我们的时间现在非常有限,没有长期围困,一个个堡垒扫过去所需的时间。原本你说需要十天,我们都远远不可能拥有这么多时间,按这个方法的话,只怕十天都不够,更成问题了”
吴克平站起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时间时间是最大的问题,一开始总参和西伯利亚最高司令部都是以这个时间制定整个苏阿战役的作战方案,现在更改恐怕会影响大局。
“我会向总参和最高司请示,要求推迟攻占阿尔泰山口的时间推迟那怕一天,就可以少死伤数千人,无论如何,这都是值得的”
朗.帕多在说话时声音很平淡,似乎全不在意自己昨天还向总参和最高司承诺按计划保证完全成任务,在他看来减少伤亡无疑是最重要的,若是可以,甚至按帕达诺夫等人的意见,直接围困就可以达到目的,那样也许从现在开始就不会有什么太多伤亡了,保住数万士兵的性命,在他看来,当然是值得的。
这时一直倾听着参谋长修定作战计划的第八集团军重炮旅的一名军官站了起来。
“长官,即然攻城炮能把炮弹打进工事内爆炸,为什么我们不能把特种弹装入混凝土破障弹内?封闭空间将会成为最好的靶子比如烟雾弹,毒气弹,甚至燃烧弹。”
“把特种弹打进要塞内爆”
这个建议让朗.帕多以及在场所有军官都来了兴趣,对于特种弹包括朗.帕多在内很多军官都不陌生,虽然除了燃烧弹和烟雾弹外,毒气弹、化学弹一次都没用过,但可以想像,连叶帅都明令非万不得己,生死存亡之时,不得使用毒气弹和化学弹,可见这个毒气弹、化学弹肯定是比燃烧弹还要恐怖的大杀器。
按这名军官的说法,若能将燃烧弹,烟雾弹打入工事内爆炸的话,效果必然要非常惊人,这种情况下使用,不会对他们自己造成太多影响,用攻城炮弹进去,比飞机投偏的可能性要低,不太可能引起山林大火,且是打入工事内爆炸,其效果不管是火还是烟,或毒气,都只会对工事内的俄军造成极大的杀伤,而且可以毒烟弹为主,少使用燃烧弹就是。
“我们有没有特种弹?”朗.帕多问道。
那名军官笑道:“当然有,这是必备的,以防万一,只是使用权限很高,如要使用,需要取得总参同意。”
“好,我立即电报总参取得授权”
“要使用特种弹?有必要吗?”叶枫皱着眉头,手里拿着图根从费城传来的电报,又看着蒋百里道。对于要大量使用特种弹,便是图根都有些犹豫了,犹豫之下还是发了电报到乌兰乌德给叶枫。
蒋百里对这场战事的具体情况要熟悉的多,沉吟了一下道:“现在俄军龟缩防守,又拒不投降,如果不使用特种弹,不说我们可能要再伤亡六七万人,就是时间也会耽误太多,朗.帕多保守估计再顺利都需要五天,甚至可能达到十天。”
叶枫皱头越皱越深,七天拿下阿尔泰山口是叶枫下达的限时,整场战役也是以这个时间制定全盘作战方案的,若只超过一两天,可能还不至于影响大局,但多达五天十天,对大局的影响就很大了,山口城堡不拿下来,四十万阿军就不能妄动,便是阿尔泰西麓的王永胜和钱令昌大军也不能动,一要防山口城堡俄军趁势反攻,二到防吉尔吉斯东进军队。
这样一来,四十万大军被拖在阿尔泰,鄂木斯克的战事就成问题了,那里阿拉斯加现在只有二十万大军,而从乌拉尔和乌克兰调来的苏俄军队正源源不断开入鄂木斯克,虽然乌克兰主力还没到,但只加上乌拉尔的军队,鄂木斯克的俄军也有二十多万了,阿尔泰阿军不能北上参与围攻鄂木斯克,在乌克兰主力到来前拿下鄂木斯克的话,就可能出大问题。
叶枫也知道为了大局,不能再坚持特种弹的限制了,考虑了一下点头道:“看来只能同意使用特种弹,不过,最好不用太过歹毒的化学弹。还有,既然要用特种弹,那就必须保证两天内攻克阿尔泰山口”
[奉献]
第484章 战捷
第484章战捷
1716年,沙皇军队的布霍列茨中校在鄂木河与额尔齐斯河交汇处建立了鄂木斯克要塞,奠定了西伯利亚最古老城市之一——鄂木斯克展的开端。17世纪下半叶,鄂木斯克要塞逐渐成为沙俄国家东部最大的建筑物。
1782年鄂木斯克成为托博尔斯克总督辖区的一个市。1822年设立了以该市为中心的鄂木斯克州,但1838年该州又被撤销。
第一列火车通到额尔齐斯河左岸。1896年3月,建成跨额尔齐斯河大桥,从车里雅宾斯克至新尼古拉耶夫斯克(即后世新西伯利亚,现阿拉斯加东俄自治区边境城市)的火车开始通车。
跨西伯利亚大铁路的建设为鄂木斯克的经济展起到了极大的促进作用。鄂木斯克成为交通枢纽,占据额尔齐斯河与跨大6铁路干线交叉点的有利地理位置。一些欧洲国家和美国领事馆,以及大型俄罗斯银行分行正是在这段时间开设的。
1918年6月鄂木斯克市成为高尔察克白政府所在地。1919年红军占领了鄂木斯克市。因为阿拉斯加杀到鄂毕河东岸,占据了俄大片领土,鄂木斯克这个西西伯利亚城市反而成为了俄东线前线重点城市,所以红军占领鄂木斯克之后,将此做为中央型城市管辖,即等同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地位。
鄂木斯克市自成型以来,其中心就一直位于额尔齐斯河右岸,其大部分工厂、住宅,商业中心也都位于右岸,其左岸即额尔齐斯河以西即便是因为额尔齐斯河铁路大桥的修建有了少许展,但也只能称之为郊区。
同时因其正位于额尔齐斯河与其东岸大支流鄂木河交汇处,所以鄂木斯克不单是西伯利亚大铁路沿线重要的枢纽,也是是额尔齐斯河沿岸最大的港口和最重要的公路枢纽。原本人口有过三十余万,只是后来大部分随高尔察克东迁,鄂木斯克一度减少到不足十万人口,红军占领此地之后,迁来了十余万人口,又将这里的工商企业收归国有,提供了大量工作岗位,使得鄂木斯克这年余时间来似乎又恢复了大部分元气,人口短短时间内就几乎恢复到了近三十万。
可惜好景不长,鄂木斯克刚刚走入正轨,阿拉斯加大军就铺天盖地的越过鄂毕河,红军连战皆败,阿大军已经沿西伯利亚大铁路势如破竹般杀到了鄂木斯克城下。季米特洛夫到来后,大肆宣传全民抵抗,动人民参加红军,大部分工商企业陷入停顿,数十万人挤在这个座城市中惶惶不可终日。似乎眨眼间鄂木斯克又回到了一年前的光景,混乱而破败。
但是这坐落于西伯利亚中心的城市是苏俄目前绝对不愿放弃的。按莫斯科的规划,这是俄罗斯重要的铁路枢纽,铁路通向鄂毕河,阿尔泰,吉尔吉斯,秋明,叶卡捷琳堡,托博尔斯克四五个方向。同时这座位于右岸的最大城市也将会是苏俄进入额尔齐斯东岸的桥头堡,这里也是苏俄目前各大城市中工商业基础较好的城市,莫斯科打算将这里建成一座巨大的工业中心,并成为苏俄威胁鄂毕河东岸阿拉斯加控制区的前沿和跳板,失去了这里,他们将只能被全部赶到额尔齐斯河西岸,未来他们可能将再也无法踏入额尔齐斯河,更不用说再通过这里去夺回鄂毕河东岸的失地。
正因为如此,即便是在俄共(布)中央决定可能放弃托博尔斯克,放弃塔拉,放弃德斯克,放弃阿尔泰,甚至放弃鲁布佐夫斯克,库伦达的时候,却在鄂木斯克聚集了从德斯克,鄂毕河西岸各城镇撤出的十余万军队和数万赤卫队,还从乌拉尔紧急抽调了全部军队近十余万人向鄂木斯克增援,从乌拉尔而来的军队可不是所谓赤卫队,而是全部都是真正的红军,真正的**士兵。当然,根据莫斯科的命令,在乌拉尔除了正规军队,同样要征招大批新兵。
但即便这样一来,鄂木斯克可能短短时间内聚集了近二十多万大军,莫斯科也仍然不放心,根据莫斯科俄共(布)中央的命令,季米特洛夫来到鄂木斯克后下达了绝不后退半步的命令,同时征招城内外及邻近地区所有年满18岁到5o岁的男人参军,任何拒绝参军的都会被当成反**分子被处决,与此同时从欧俄征调的乌拉尔新兵则通过铁路正源源不断的进入鄂木斯克。
“咣兹、咣兹”
闷罐车厢内只能听到火车晃动的声音,关上窗和铁皮门,车厢内一片漆黑,车厢上壁有4个小铁窗可以通风。车厢内那些穿着灰色军装、头戴着布琼尼式军帽地士兵们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上一次吃饭已经是三十多个小时前在叶卡捷琳堡火车站的时候,随后得到的供在路上充饥的黑面包早在十几个小时就已经被这些士兵们吃完。
车厢内的士兵们听着蒸汽机车地声音,不时的抬头朝车厢顶上看去,尽管头上也是桦木制成的车厢,但是厢顶随处可见的弹孔和车厢内伤员的呻吟声。征示着这些还未到达前线的士兵们已经遭受了重创。
看着那些弹孔,他们的眼神中流露出了些许恐惧,自从火车经过秋明火车站后,火车总会遭受那些“阿拉斯加侵略者”的飞机的扫射和轰炸,车厢的顶上弹孔就是阿拉斯加飞机扫射后留下地痕迹。
“咔、咔、嘟……”
听着蒸汽机的轰鸣声,就那么半睡半醒的卧在一起地士兵们也不知这是在那个站点,火车停了下来,士兵们透过钉着倒刺铁丝网的窗口朝外望去。这里不是火车站,而是一片开阔地,在开阔地上几十辆卡车停在那里。随处可见穿着灰色军装的红军士兵或脖系红布条的赤卫队员。
随着指挥官地命令。被铁丝拴死的车厢门上地铁丝被士兵用钳子钳断。伴着“哗啦啦……”地声音。
车厢门被打开了,那些站在车厢旁地士兵们看着眼前地开阔地。听着远处传来地炮声、枪声。而带着恐怖的他们犹豫着是不是应该跳下车去。
“快到尾车厢领取武器”
站在车厢旁的指挥官手拿着手枪伸手从火车上把惊恐不已地士兵们拉下了车。同时大声地吼叫着。而一旁举着红旗地指挥官则大声吼叫着让士兵们跑快一些。并不时地朝头顶上看去。一但这处临时停车点被阿拉斯加空军现。随之而来地就会是一场轰炸。燃烧弹、高爆炸弹、阿军的轰炸机会把一切炸弹扔到他们的头上。
那些士兵们像是被赶牲口一样被赶到了列车地尾部车厢。敞篷地车厢内装满了叶卡捷琳堡兵工厂生产的步枪。这些崭新的步枪都是在叶卡捷琳堡火车站时被装上列车的。
“拿好你们地武器。快下一个”
站在车厢上分着武器地指挥官们大声的喊叫着让这些士兵加快度,车厢旁拿着步枪地士兵则用枪托推嚷着这些一路征召的新兵。
“乌里扬诺夫同志命令:绝不后退半步,俄罗斯人民要争取民主和自由,绝不能沦为帝国主义入侵者和他们的奴才、无耻的卖国贼高尔察克和佩佩利亚佐夫的奴隶,……”这个时候,他们可不管实际上高尔察克早已经不掌权了,即使掌权,高尔察克的军队也早已经成为阿拉斯加正规军的一部分。不过红军才不管这些,他们需要的是煽动的力量……需要一个动群众的理由,除了入侵者,反对那些前帝**官再次杀来就让他们的抵抗多了一些动力。
拿着白铁皮卷制的喇叭的政治委员大声的喊叫着,为这些从乌法,彼尔姆,伊热夫斯克,叶卡捷琳堡,秋明等地征调来的士兵们做着动员。指挥官们则赶着这些刚刚领到一支步枪和四排子弹的士兵进入了森林,从那里朝十几俄里外的鄂木斯克赶去,在森林中他们可以更好的避开飞机的轰炸。
“一步也不要后退”
“同志们前进为了苏维埃为了俄罗斯”
“我们绝不当残暴的沙皇奴隶我们强烈反抗帝国主义侵略者,我们不做亡国奴……”站在路边手扶着红旗的政治委员们大声的为这些新到的士兵作着动员。而周围的指挥官们则拿着纳甘转轮手枪或毛瑟手枪警惕盯着这些新兵,以防止他们逃跑。当新兵们进入森林朝城区行军的时候,总会有一些新兵逃跑,他们必须要用枪和子弹去阻止这些胆小鬼,打消其它人逃跑的念头。
“俄罗斯苏维埃政权的未来是生存或是毁灭西伯利亚领土的安危全部的希望都寄于鄂木斯克是否能够抵挡侵略军和他们的白军狗腿子的进攻任何企图后退的行为都将被视为对苏维埃、对广义派、对俄罗斯的背叛所有企图撤退的指挥官和士兵都将接受人民的审判,并被依照战时法律处决乌里扬诺夫”
看着手中地来自莫斯科的电报,刚刚赶来迎接新兵的季米特洛夫这个新任的西伯利亚前线总政治委员从简短的电报中看到其间流露出的森森肃杀之意,季米特洛夫明白如果让阿拉斯加侵略军和那些高尔察克叛军组成的军队占领了鄂木斯克,等待自己的不仅仅只是个人地死亡。自己在莫斯科的家人同样也会惨遭不幸。就像那些制定的作战计划没能取得胜利的反动军官一样。但是现在那些可恶的侵略军已经开始了进攻,虽然目前只有二十万阿军,但是他们的坦克,大炮,鹰群一般的飞机都让季米特洛夫感觉到了不安……
“我需要的是胜利。那怕最细微的胜利只要一场胜利地反攻就行”
对未来感觉到恐惧的季米特洛夫在自己的地下办公室内大声地吼叫着。他的吼叫声引得门外的指挥员和政治委员们都把目光投向了他的办公室,他们从季米特洛夫带着绝望的吼叫声感到了一样的恐惧。
此时的季米特洛夫已经没有了刚到鄂木斯克时的沉着和冷静,贝加尔湖区,远东,鄂毕河东岸的所有政治攻势,那些起义队伍,花费了巨大心力打造的情报间谍系统遭到了严重打击,起义还没开始就被阿拉斯加提前扼杀在摇篮之中,所有的努力付诸流水,阿军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了,阿尔泰山口阿军正在起总攻,库利奇军队的覆灭可能为期不远。
而鄂木斯克呢,未来的鄂木斯克到底有多大的希望。虽然布柳赫尔仍然是军队的最高指挥官,但从季米特洛夫被任命为西伯利亚前线总政治委员,最高党代表时起,他就知道,莫斯科已经不信任布柳赫尔了,自己从实质上取代了布柳赫尔的最高指挥权,但季米特洛夫不知道为何莫斯科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他没有掌控大权的欣喜,有的反而是恐惧,更多的恐惧,取代布柳赫尔的地位,也就意味着,他也将取代布柳赫尔担起最大的责任,鄂木斯克如果丢失,他就将是第一责任人,下场可想而知……
这时地下指挥所的电话机响了起来,一名指挥员接过电话,电话里传来的消息让这名指挥员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随后立即推开了戈罗谢金地办公室。
“总政委同志……阿尔泰山丢了,第三集团军全军覆没,阿拉斯加南线大军即将北上鄂木斯克……”
“阿尔泰再传战捷我军奇兵攻入山口城堡”
“阿尔泰大捷山口城堡俄军末日来临”
“阿尔泰战役即将结束,俄第三集团军必将全军覆灭,我南线大军将不日北上鄂木斯克……”
一辆汽车驶出城北的新建省政府向着克孜尔城南的一栋崭新的别墅小楼而去,查隆.多尔济坐在车上,正在闭目养神,却听到街道上报童们的呼喊声,几乎是在听清楚报童“阿尔泰战捷”的呼喊声的第一时间,多尔济就睁开眼清,让司令停车,也不让秘书下车,自己连忙打开车门下车朝着远处的报童跑去,全然不顾秘书和司机看到自己的动作有些瞠目结舌……
“阿……尔泰战捷?”多尔液晶一把抓住报童瞪大眼睛失声问道。
“是的,阿尔泰战捷,一毛钱,谢谢”报童眉笑颜开说道,手中挥着一份两张大号外,另外可以看到五个黑色大字“阿尔泰大捷”
一看清上面的五个大字,多尔济连忙从钱包里取出一元钱,在递钱的同时一把夺过数张号外。
“给……别找了”
“阿尔泰大捷……阿尔泰战役即将结束,俄第三集团军全军覆灭……”
仔细看完号外后,多尔济原本提到嗓子眼里的心即放了下来,阿拉斯加大军前后夹攻,两日内占领多处筑垒高地及堡垒,直插入山口城堡内部,阿拉斯加国防军以付出三万余人的代价,获得了前后歼灭俄军六万余人,俘虏数千人的辉煌胜绩。若加上此前两峰防线和日涅斯克防线的战役,加上阿尔泰西麓的巴尔瑙尔,伊尼亚战役,正好七天时间,阿军虽然共计付出了过五万人的伤亡代价,但俄第三集团军十七万大军却过十三万人被歼灭,两万余人成为俘虏,在鲁布佐夫斯克集中的万余大军和阿克塔什北上伊尼亚的万余大军也在攻克山口城堡的同时被西面第五,第十三集团军歼灭,细细算来,俄第三集团军确实是全军覆灭了……
阿尔泰大捷,攻克山口城堡,连鲁布佐夫斯克和库伦达都已经被第五集团军拿下,战线已经推到吉尔吉尔边境阿尔泰山基本上成为了后方,四个集团军腾出手来,鄂木斯克的胜利还会远吗?这整场大战的胜利还会远吗?看来自己当初的选择没有错,苏俄根本不是阿拉斯加的对手阿尔泰的胜利已经表明唐努乌梁海将从此牢牢控制在阿拉斯加手里只是……或许,自己辞去副省长职务的时间也不会太久了……想到这个多尔济的脸上笑色渐浓起来,原本的忧虑一扫而空,不过紧接着又有些遗憾,当了好几个月的副省长,他已经有些习惯了这份工作,真要辞去这份工作,去做一个商人吗……
一轮又红又大的太阳悬挂在起伏的山脊上空。落日余晖降临在这个多灾多难的已成焦黑色的盆地和山口城堡,此时这里已人兽绝迹,留下的只有遍地死人,这些杂乱死尸间,不时有提着武器行走的阿军士兵,城堡内依然不时响起稀疏的枪声。
在暮色已临的一片赤红光线中朝周围望去入眼的只是遗尸遍地的景像,在这里战死的不仅仅是这些苏俄红军和少量的俄国侨民,其中也不乏阿拉斯加国防军官兵,生在山口城堡的战斗中最为残酷的中心地堡群争夺战,尽管为了掩护阿军突击部队的进攻,空军和炮兵为他们提供了不间断火力支援,在此之前还使用了破障内爆烟雾弹,燃烧弹,毒气弹,从根本上瓦解了围护的山墙堡垒的抵抗,但这些却无法完全避免杀入城堡内部后无数次短兵相接的战斗,尽管空军对众多地堡工事实施不间断轰炸……
城外各山墙高地上依然有零星的俄军要塞在反抗,这些要塞正笼罩在隆隆的爆炸声音中,空军的轰炸机和俯冲轰炸机正在抓住今天最后一线余晖,对还在反抗的筑垒高地倾倒着重量不一的炸弹,当一队重型轰炸机从空中掠过时,随着数十枚25o公斤航弹的投下,剧烈的爆炸使正在打扫着城堡内残敌的阿国防军官兵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
从装甲车下来普林斯,刚一下车,就惊觉自己几乎来到了地狱之中,街道上的尸体多不胜数,在红色夕阳的照射下看得令人怵目惊心,但更为显眼的却是,在这街头上,炸毁和烧毁了的坦克和汽车遍地都是,蜷伏着的坦克残骸伸出长长的炮筒,在红色的夕阳映射下,投下延长的青灰色影子,这是阿军的坦克。
这一切都表明,阿拉斯加为这场战争的胜利确实付出很大的代价。
“死亡,就是战争的标志”
看着街道上遍布的死尸,普林斯的脑海中浮现起这样一句话。
在太阳已经要完全落下山时,普林斯看到距离自己数十码的地方,两名阿军士兵正从一辆炸毁的阿军坦克里往外拖一个坦克驾驶员。这个阿军驾驶员浑身焦黑,头已经没有了,只剩下身子、手臂和腿,尸体被装入裹尸袋时,望着那些缓缓行礼的阿拉斯加军人,神情恭敬,即便附近不断落下的炮弹也无法打断他们对战友的缅怀,普林斯很难将这些此时如骑士一般的职业军人看成是一手缔造了这座“地狱之城”的刽子手。
“这是一个伟大的胜利。”
相比神情不定的普林斯,牛靖哲显得颇为激动,只用了两个日夜,国防军就攻克了这座看上去也许要付出近十万人伤亡花费上十天时间才能攻克的城堡,尽管还是付出了一定伤亡,但是这个伤亡比例已经算是很轻了,试问全世界有几支部队能够用两个日夜就突破重重设防有山墙围护的堡垒直插城堡的中心?有谁能用三万人的代价拿下有六七万人敌军誓死守护的堡垒要塞?
而此时在普林斯的心中,却有另一个声音告诉自己,阿拉斯加军队之所以这么快取得这一次战斗的胜利,主要依靠还不是从他们先进的兵工厂中生产出的机械。虽然这方面包括攻城炮,特种弹,飞机都起了相当大的作用,但在他看来更重要的是勇气,英勇地去战斗,像在这里一样,把一切挡在他们面前的敌人撕碎。
曾几何时,这个移民国家似乎都一直只能依靠先进的装备,良好的战略战术素养,优秀的战役指挥来取得胜利,而不是靠士气,靠士兵的英勇因为移民士兵不可能像对待自己祖国一样那么有认同感,但是现在,普林斯觉得,也许经过近二十年的潜移默化,这种认同感已经越来越强,这里的人民已经不是简单的把阿拉斯加看成一个避难所,而是自己真正的家园,可以为之奋斗,可以为之献出生命的家园。
恍惚间,普林斯忽然惊恐的现,自己似乎在这里见证了一个本就已经很强大的国家从内在,从精神上真正强大起来,这个美国邻居将会越来越令人恐惧……
1921年1月4日,日落黄昏之后,历时七天的阿尔泰战役,这场苏阿大战中最主要的一个战场之一终于炮歇枪息,正式结束。七天时间,统共合算有四十万阿拉斯加军队参与,以付出五万余人的伤亡代价,全歼俄第三集团军十七万余人,不单取得了阿尔泰山脉一线的控制权,还夺取了阿尔泰西麓,鄂毕河西岸直到吉尔吉斯边境大片领土,巴尔瑙尔,别洛库里哈,伊尼亚,库伦达,阿克塔什,最后一个是鲁布佐夫斯克,可以说额尔齐斯河至阿尔泰山、鄂毕河之间南部的这一大片近二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已经全部落到了阿拉斯加手里。
阿尔泰战役结束之后,在国际上引起了广泛热议自然不用多说,虽然以多打少,但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以这样看来很轻微的伤亡代价取得如此大的成果,不是随便哪个国家的军队能够做到的。
不过这些热议对于前线士兵来说,不是他们需要关注的,在结束战斗后,仅仅休整了一个晚上,从1月5日起,南线还剩下的近三十五万大军即立即做出新的调动。
第十二集团军越过阿尔尔泰山与第五,第十三集团军胜利会师,第八集团军到达鲁布佐夫斯克一线,八万大军陈兵吉尔吉尔边境,而第十二集团军则会合第五,第十三集团军共计二十七万大军漫山遍野的沿库伦达湖一线北上鄂木斯克。
第八集团军突然越过吉尔吉斯边境,分成三路向距离不过数百公里的吉尔吉斯境内额尔齐斯河上游一线杀去,在吉尔吉斯引起一片震动,原本在布哈林要求下要来阿尔泰救援俄第三集团军的吉尔吉斯军队不得不一改此前犹犹豫豫,行军缓慢的作风,一日急进百里,向着东北边境额尔齐斯河前进……
可惜他们此前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当他们于1月12日抵达额尔齐斯河西岸时,东岸早已经落到朗.帕多的第八集团军手里,巴甫洛达尔,塞米巴拉金斯克,乌斯季卡缅诺戈尔斯克三座位于东岸的沙俄时期的重要要塞被阿军轻松攻克,斋桑泊地区也同样被阿军占领,原本驻守在这里的笼共不到万余吉尔吉斯军队在八万阿军面前就像蚂蚁般渺小,一触即溃。
不过增援的十余万吉尔吉斯大军要庆幸,他们最后的追赶还算及时,总算及时赶到了西岸,而阿军似乎也没有打算再越过额尔齐斯河杀入吉尔吉斯腹地,双方在额尔齐斯河两岸形成了军事对峙,虽然布哈林数度要求他们反攻东岸,但他们最终没有这么做,吉尔吉斯大军虽有十余万,但是他们的对手那八万大军可是真正身经百战的血战之师,刚刚在阿尔泰经受了血与火的洗礼的绝对主力。
吉尔吉斯大军就算有一些兵力优势,他们也没有信心去与这样的一支部队展开生死大战。要知道除了兵力,他们哪一方面都不占优,不管是士气还是装备,阿军成群的飞机,坦克,大炮,在吉尔吉斯军队当中就像是奢侈品……何况光是渡河也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伤亡。
苏俄红军战力如此强大都要全军覆没,他们吉尔吉斯的军队又有何资格去硬拼。除非有更多军队到来,除非苏俄红军主力来援,否则吉尔吉斯宁愿失去额尔齐斯河东岸的那十余万平方公里土地,也不愿去与士气正旺,又拥有绝对优势装备的阿军展开大战。那跟送死差不多。
在第八集团军占领额尔齐斯河东岸大片土地时,北上的第五,十二,十三集团军也于1月13日全军抵达鄂木斯克南部。
1月15日,从北西伯利亚南下的朗多.查克第三集团军终于攻克额尔齐斯河下游重镇托博尔斯克,随即第三集团军分兵五万余人南下鄂木斯克,在1月17日抵达鄂木斯克北部,至此,阿拉斯加共计五十余万大军呈东南北三个方向对鄂木斯克形成了合围。
鄂木斯克的俄军只有两个选择,一是死战,在乌克兰主力大军到来前撑住鄂木斯克的防守,那么也许还有机会反败为胜,至不济也能保住这个额尔齐斯河东岸的桥头堡。第二个选择,自然是退出鄂木斯克,退守额尔齐斯河西岸,西面是他们现在唯一的退路,也是他们的后盾。
当然他们可以死战,然后在事不可为时再退入西岸,但那样的话,可以预计,在五十余万阿军,在大量飞机,坦克,大炮的攻击下,他们将要损失很多的兵力。那个时候,再退入西岸,未来就算乌克兰主力到来,他们也将不会再有能力起反攻。
若是早些退出鄂木斯克的话,则可以保住鄂木斯克的二三十万大军,等乌克兰主力到来,形成绝对优势的兵力,他们还是有可能反攻的,只是到时没有了鄂木斯克桥头堡,他们就必须再起渡河战才有可能重新进入额尔齐斯河,而渡河战在额尔齐斯河可不一样,大部分地区虽然冬季会结冰,但冰厚却不足以承载军队自冰面过河,且河面宽达千米以上,渡河战代价将会很大。
而且要拿的是阿军不像苏俄军队,他们拥有远苏俄军队的装备,飞机,大炮不是苏俄可以比拟的,他们的渡河行动将很难隐蔽,不像当初阿军在鄂毕河上游从冰面过河一样那样有突然性。苏军若这样做,随时可能被阿军飞机现。他们想要渡河,强攻可能是唯一的途径,正因为如此,莫科斯才会下令死守鄂木斯克,守住这个东岸桥头堡,这样不管是在乌克兰主力到来后,还是在更久的未来,他们想攻入额尔齐斯河东岸,都可以不用经历艰难的渡河战。当然,这样做的话,苏俄就必须尽一切力量守住,否则有生力量被消灭,而鄂木斯克又还是在乌克兰主力军队赶来前丢了的话,俄军就亏大了……
库兹涅茨火车站,这座仍然在紧张的施工之中的车站,已经初现其俄罗斯哥萨克建筑风格。这个在建成后将会成为东俄自治区最大火车站,西伯利亚仅次于新西伯利亚的第二大火车站的站台上,埃娃最后看了一眼前的这座建筑,还有他背后的那座透露出忙碌和勃勃生机的新城,一时之间埃娃的心中可谓是五味杂阵,过去的种种都涌入了埃娃的记忆之中。
“根据我们的调查,你的真名的确叫安德莉娜,但你不是俄罗斯人,严格来说,你甚至根本不具备俄罗斯血统,你的祖父是鞑靼人,而你的祖母则是乌梁海人,你的母亲也是乌梁海人,甚至可以说,论血统,你更应该是乌梁海人,当然现在也可以说是真正的阿拉斯加人若说叛徒,你为苏俄工作才是真正的叛徒是乌梁海人的叛徒,是阿拉斯加的叛徒”
“如果我们的调查无误,你应该没有理由为苏俄服务,你的父亲做为前沙俄军官,是被苏俄赤卫队处决的,你的母亲,一个姐姐,一个弟弟都是被做为反**分子,被做为反**后代被看管软禁在莫斯科,为什么你居然还会成为苏俄的间谍?是被逼的,还是自愿我想还是被逼迫的可能性更高吧”
“你我都明白,不管是被迫还是自愿,在过去的两年之中,你曾经非常卖力的为苏俄情报机关工作,在河东,远东,在贝加尔湖,在东俄自治区都有你的身影,你出卖了大量的国家机密。嗯,估且这么说吧,如果把你看做阿拉斯加人,你的确是在出卖国家机密。同时这次在乌梁海从事策反活动,差点为国家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以叛国罪处决你,要么监视留在我们控制区的敌人,提供他们我们提供给你的情报。把这个交给你的上线,嗯,拉尔夫和维岑都被抓了,但我知道,你的上线并不是他们,他们只是这次行动当中的指挥者。他们的被抓,不会影响到你与上线的联系。当然,如果我们现你没这么干的话,就不会再有第二次机会了你会立即以叛国罪处决我们找得到你,就像我们能够找到你家人的存在一样,你最好相信我的话”
“我的家人……。”当时的埃娃很犹豫担心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可以放心,只要你身份不被暴露,苏俄就不可能处决他们,甚至为了稳住你,让你更尽心的为他们服务,他们还会为你家人提供很好的待遇。而如果你表现好,当你功成身退的那天,我们也一定会将你的家人救出来。这个你可以不用怀疑,我们不是苏俄情报机关,当你完全任务之后,你会跟普通人一样享受到退休的待遇,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前提是你必须按照我们的指示做好你的工作”
穿着一身漂亮白色皮毛衣裙的埃娃,回忆着当自己的身份泄露后,高景义用淡淡的不容任何质疑的口气对自己说过的话,为了保命自己,保住家人她选择了和高景义合作,结果是以维岑、昌吉为的大批苏俄情报人员,哈巴台,赫穆为的大批乌梁海叛乱领被捕,不过这些人当中包括维岑、哈巴台等人早在前两天被秘秘密处决外,而哈巴台这样的公民本来是必须移交检察院的。做这些工作无非就是为了自己,到时就可以泄密原因推到哈巴台这些人身上,死无对症。
“没想到自己会成为阿拉斯加的间谍”
为了活命,也是为了未来能够过上憧憬的正常人生活,为了能在未来将家人接出火坑,他选择了与国家安全局合作,但是合作却并不限于抓捕维岑等人这一次。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再次训练,通过多种考核后埃娃接到了一个任务想到自己的任务,埃娃不禁叹了口气,埃娃明白自己的命运,实际上从为苏俄情报机关工作开始,他的命运就已经不再为自己所掌握。
“安德莉娜小姐,希望你能早日凯旋而归到那时你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在阿拉斯加任何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真正正常人的生活”
林作平看着眼前的埃娃微笑的说道,林作平之所以来火车站,虽然名义上是以朋友的身份送她,但是最重要的目标还是再次提醒眼前的这个女人,她可以得到真正自由,但是要在完成任务之后。
“再见,林先生”
埃娃带着招牌式媚笑和林作平道着别,真正的自由埃娃期待着那一天的早日到来,不过这一切的前提就像高景义和林作平前后交待的那样,自己必须要完成国安局交给自己的任务。
利用美色和性在间谍活动中,千百年来无论中外都屡见不鲜,中国历史上诸如妹喜、西施、貂禅等等都是女间谍,她们利用美色和性来迷惑对方,以达到自己的目标。而国外即便是在《圣经》《旧约全书》中的参孙和达利拉的故事中,参孙如果不堕入达利拉的美色陷阱,又怎么可能被剪去头,双眼也被烙瞎,而被敌人生擒。
在全世界的情报部门之中除了金钱之外,利用美色和性来从事间谍活动都是通行的游戏规则,而大多数间谍或特工都需要掌握这类技术,无论是男性或是女性,都需要利用自己的魅力,这样有时可以得到意外的收获。
而埃娃就熟练的掌握着这些技巧,并可以称做是其中的翘楚,这与埃娃在苏俄接受的那种高压又残酷的训练不无关系。而这正是国安局决定展其为间谍的原因,像这种女人有些人根本就是天生的,就像埃娃一样,国安局自然会想到利用她的长处为自己服务。
十几分钟之后,火车缓缓驶离正在建设中的库兹涅茨克火车站,这列火车的终点是伊尔库茨克,那座贝加尔湖第一大城,“西伯利亚的心脏”、“东方巴黎”、“西伯利亚的明珠’。
第485章 仇恨
第485章仇恨
在苏阿百余万大军大战正酣的这段时间,叶枫却似乎并不关心,在乌兰乌德呆了两天,便去了伊尔库茨克视察,最后似乎感觉不应厚此薄彼,又去了安加拉省首府布拉茨克,下叶尼塞省首府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若不是不想让人感觉到他是有意去前线干涉战争,他也许还会去东俄,去唐努乌梁海在时隔**个月后再来一次彻底的亚洲省市考察之旅。
虽然最终没有再去东俄和唐努乌梁海,也没有去北西伯利亚几个目前交通还极不方便的省市,但在返程时,叶枫仍然去了外贝加尔省首府赤塔,兴安省首府海兰泡,在海兰泡视察时,还多呆了一天时间考察结雅河的铁矿开发*况及由安德森集团和晋华集团联手投资正在加紧建设当中的海兰泡钢铁厂,最后自然是来到了滨海省。
不过在滨海省,叶枫的计划被打乱了,原本计划在此呆上一天,像在其他省一样考察下首府的经济情况就乘飞机飞艇返回费城的。但最终却未能如愿,倒不是因为伯纳德的挽留,而是被滨海省的几个大计划给吸引了。
为此叶枫心甘情愿的在滨海省多留了六天,今天是最后一天,也是最后一个考察目标。
站在这个叫做彼尔姆斯科耶的小村里,叶枫的思绪飘得很远很远,在后世,这个小村非常有名,是后世俄国的一个重要工业城市,那就是在1932起由一帮共青团员从无到有建设起来的共青城。
当然此时的这个还叫做彼尔姆斯科耶的小村仍然是一个小村,甚至看不到丁点要进行大举建设的痕迹。
站在雪地当中,沐浴在冬日阳光当中,叶枫感觉还算舒爽,如果没有那时不时吹来的刺骨寒风的话。
“这里为何还没有动手,望海城,远山城,苏昌三地现在都已经热火朝天了,按照你们的规划,这个地方应该是四城当中最为重要的。”看了许久,直到眼前的小村中开始升起袅袅炊烟了,叶枫才指着这个小村对着身边的伯纳德.摩尔道。
伯纳德摩尔微笑道:“人手不够,加上这里是四城中天气最冷的地方,所以干脆放到了最后一个动手,不过也快了,我一共申请了十五万开发拓荒性移民,前几批人数相对较少,正好放到其他三城,而最后一批在年后集中分派过来,可能多达近十万,我准备全部放到这里来开荒。”
“十万人在一个地方开荒,这对于你们政府的后勤供应压力可不轻,这里道路交通又落后,你不怕出问题,再说你有这么多项目吗消化这十万开发移民吗。”叶枫皱了眉道。
伯纳德点了点头道:“没有问题,实际上我还嫌少呢,你知道的,四个重点建设新城中,两南两北,南面锡霍特山沿海的远山城是锡、铅锌等金属矿冶金工业中心,中南部苏昌河畔的苏昌城则是采煤,煤化工业基地,这两地实际上完全可以以煤矿,洗煤厂,煤电厂,冶金厂,矿山的名义申请就业性移民,所有开发拓荒性移民主要用来建城或进行农垦开发。数量有个一两万人足够。望海城是港口,也同样可以就业性移民来从事建设而后直接成为港口工人,但这个彼尔姆斯科耶就不一样了,这个地方我们的规划远全是重工业城市,建设制造性工厂,在这里,不把工厂建起,我们就难以吸收就业性移民,所以只能靠开发拓荒性移民来建设了。”
“你准备建设多少工厂,十万人,伯纳德,你没开玩笑吧,这得建多少工厂,工厂可不是建起来就行的,生产什么,销售情况,这都是问题,万一工厂建起来,无法正常生产,同样无法吸收就业性移民,到时不能把这十万开发移民转化为就业移民,你的麻烦就来了。”
伯纳德摇头笑了笑,然后才道:“可不全是开荒,实际上我玩了个小小的花招,这部分人来了这后,怕有近一半人会抽出来搞其他建设,比如与库页省合作的输油管线,还有望海城到这里的支线铁路、伯力到这里的支线铁路。这可都是大工程,我不准备等到新五年规划都通过后再动手,那样太耽误时间了。我打算先自己动手,这样一来,可以尽早将石化工厂建起来,还有我们滨海省计划的唯一一座钢铁厂,还有重型机器厂,舰船厂,这可都是一个消化人口的大户。”
听到这句话,叶枫愣了半天,这才指了指伯纳德道:“你啊,居然还跟国家玩起了花样,这可不好,钢铁厂这些且不说,输油管线这个工程投入不小吧,你找到投资了?”
“当然,国家石油公司投资石油管线工程,同时他们还将在这里建石化工厂,至于铁路,反正新五年规划当中不是有一条贝阿铁路吗,这两条支线到时都要算入其中,我们先垫资,到时交通部补偿我们就行,最重要的是时间。”
“你倒很有紧迫感吗,这是争分夺秒啊,新五年规划通过的时间也快了,你这么着争干什么,须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伯纳德闻言却叫起了屈:“不争分夺秒行吗,滨海省看似地理位置优势,气候环境也相对较好,但实际上海参崴分出去之后,全省就只有伯力一个像样点的城市,其他地方跟荒野差不多,全省人口数连兴安省都不如,更不用说与安加拉省,湖南省,下叶尼塞省相比了,看看张光明的湖南省简直就是一日千里,我哪坐得住。”
这次叶枫却是点了点头笑道:“嗯,有紧迫感其实是好事,不过你一定要量力而行,切不可因快而乱了方寸,滨海的实情如此,国家又不是看不到,你也不用眼热湖南省,各省有各省的长处,有各自的发展模式,这个新建四城规划我看思路还是很好,也充分利用了当地的优势资源,只要按这个思路贯彻执行下去,还怕滨海省不能发展起来?你急在这一两个月实际上没有多大用处,还不如花力气,把你的规划好好完善一下,等着五年计划正式启动。一切自然水到渠成,输油管线属于企业投资,早些开工,我不反对,但那两条支线铁路必须停下来,这与贝阿大铁路是一体的工程,自有成套规划,你这样单干,路线,建造方式怎么办,难道到时让整个贝阿大铁中都来迁就你这两条支线。”
“啊停下来”伯纳德一听就有些急了:“叶帅,这不好吧,贝阿大铁路全长四千多公里,并非这两条加起来不过数百公里的支线可比,到时堪探具体路线等准备工作后起码都要半年才有可能开始动工,而且交通部并不一定先从这里开始修建,若轮到最后,岂非要两三年之后才行,这会影响整个新城的建造和发展。”
叶枫却回头望着伯纳德看了半天才道:“我们阿拉斯加什么时候效率这么低了,这条铁路的路线早就定好了,无非是一些细节罢了,所以我才会要求你停下来,否则你这样单干,堪定的路线有出入怎么办。你放心,国家建设一条铁路都会以最好的方式从最应该修建的地方开始修,你这个规划我看很好,到时我会建议交通部先从望海城和这个彼……嗯,这名字又臭又长,既然是新城,就不要尊重这什么俄罗斯人的取名方式了,换一个吧,你看望海城和远山城这样的取名多好。”
叶枫的话还没说完呢,叶枫这一说就转到名字上来了,伯纳德也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以汉语的发音来说,彼尔姆斯科耶这名字确实又臭又长。在阿拉斯加,一般来说,很少给城市改名,特别是那些已经形成一定规模,名字在民众中已经有一定影响力的城市,比如费城班克斯,哈利法克斯都没改名,不过一般五个字以上的城市都会形成简称,比如费尔班克斯简称费城,哈利法克斯简称费城,乔治王子城直称省略叫成王子城。
在亚洲新城市当中也同样如此,比如下叶尼塞省的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这么长的名字都没改,伊尔库茨克,新尼古拉耶夫斯克等等也没有改,还有库兹涅茨克这样的城市即便以前只是小镇,也没有轻易改名字,不过想当然的,这些城市未来的名字将会逐步在口头上简化,最后形成既定的正式简称,比如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现在就多半直接省略叫成克拉斯,库兹涅茨克简称库城,伊尔库茨克简称伊城。
不过改名的也并非完全没有,那些太臭太长,且带着非常鲜明的俄罗斯人名命名风格的城市就有可能改变,像伯力的俄文名称哈巴罗夫斯克就被明令取消,海参崴的俄文名字符拉迪沃斯托克,双城子的俄文名乌苏里斯克,海兰泡的俄文名布拉戈维申斯克也都被取消,而像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这样以前没有中文称呼的城市在并入阿拉斯加后就被直接改名为阿瓦琴了。
相比之下,那些完全从无到有的新建城市基本上都会完全有一个新名字,要不带有鲜明的地域特色,比如新西伯利亚,诺姆堡,阿留申,要不就是带有鲜明的中国风格或民族特色,比如华侨城,还有这次滨海省规划的四座新城,远山城是因为位于锡霍特山脉之中,苏昌则是因为位于乌苏里江支流苏昌河畔,望海城则完全是在一个荒无人烟的海湾中新建,而这个彼尔姆斯科耶之所以暂时没有改名,是因为这里有数百户俄罗斯居民,到时的新城将会完全建立在这里,伯纳德也就没有考虑改名,他本来打算以后就以通称的简称方式简称就算了。
但是现在叶枫提出这个名字又臭又长,那不用说这名是非改不可了,对此伯纳德倒也没有什么意见,不过是数百户居民使用的俄罗斯名称,要改的话,这数百户居民也没有什么能力反对。
“要不叶帅,你给取个新名字。”伯纳德非常干脆的说道。
“就叫共……嗯,此地位于黑龙江畔,就叫黑龙城,嗯,简单一点,就叫龙城好了”叶枫差点就惯性的取名叫共青城了,好在及时打住,开玩笑,在阿拉斯加取得共青城的名字那不是天大的笑话,龙城,龙城好,龙的子孙建设居住的城市,很适合。虽然未来这里不可能全是唐人居住,但在阿拉斯加这样主要由唐人主导的国家,这个名字喻意很深刻。
“龙城,好,这里以后就是龙城了。”伯纳德念了两句,很顺口,加上他当然是了解唐人的图腾,也很明白这个喻意,马上微笑着点头。
“不过叶帅,你可一定要跟施泰因斯部长说,这贝阿铁路一定要从龙城和望海城一段修起,最好快点吧,这里可是滨海省经济发展的基础之一……”相比城市的名字,伯纳德最牵挂还是城市的建设。
不过他话没说完,叶枫又出方打断了他的话:“你做好自己的工作就好,增强自身的竞争力,只要你们准备好了,并且比别人准备的更好,就占了优势。”
“叶帅,图帅从总参传来前线战报”正在这时,郝玉周从一个急匆匆走来的随行秘书手上接过一封电报看了一眼,神色一喜,也顾不得叶枫和伯纳德正在说话,走过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哦,前线战报,是好消息吧”叶枫微笑着接过电报说道,他并不担心前线出什么大问题,而小问题图根也不会来烦自己,这个时候传战报过来,只有可能是比较重大的胜利,他的心里隐约有些预感。
拿过电报细细看了一遍,脸上笑容更盛,抬头看着伯纳德似乎也很关心,便笑道:“的确是好消息,我南线大军势如破竹,早已经攻克阿尔泰,现在第八集团军都已经杀入吉尔吉斯,占领了额尔齐斯河上游东岸大片土地,在鄂木斯克,我五十余万大军也对鄂木斯克形成了三面合围”
“果然神速这可是大喜啊,这样看来,这场战争离最后大获全胜的时日也不远了”
伯纳德等人听了自然是喜形于色,对于伯纳德这些政界人士来说,阿拉斯加在战争中的收获历来不小是一回事,但在他们眼中,战争也是消耗国家资源的最大源头之一,就这场苏阿战争就牵扯了国家多大的精力和资源?因为这场战争,西伯利亚大铁路就因为军事因素被严重挤占了其经济利益,沿线省市不得不在经济上受些影响。
若这场战争结束,可以想像,国家将要集中全部精力在经济建设,特别是在亚洲各省市的建设上来了,西伯利亚大铁路也将在经济上开始发挥最大的作用,各省市需要的各种建设物资,大量移民都可以更快的速度运进来,一些已经开始生产的产品,开始开采出来的矿产资源也将可以更快的运送出来。当然,他们希望的结束,自然是胜利的结束……
“必须抓紧时间,尽快将这场战争胜利的结束,俄军的兵力调动比我们想像的更快一些,而且其政治宣传攻势的强大也超乎我们的预料,保守估计,几乎乌拉尔以东所有18岁至50岁的男人都被强制征召入伍,要不是西伯利亚人口基础本来就少,又在当初被高尔察克带走很多,光是这些强征入伍的新兵就可能达到五十万人以上,而不是现在的二十余万。我们此前的攻势很顺利,为我们节省了一些时间,但我们不能拖下去,我们最好是在原定的两个月总期限内再压缩一下,将时间提前至少十天,即2月15日之前攻克鄂木斯克”鄂木斯克东面的阿军阵地中,临时的西伯利亚最高司令部指挥所内,蔡锷神情严峻的说道。
苏阿战争自去年12月26日发起,按计划,两个月内即在2月25日前要结束这场战争,这是预算的乌克兰主力到来的时候。
但是现在的局势,显然超出了他们的预计,当然这也与阿军此前的攻势再过顺利凶猛有关,让苏俄感受到了强大的压力,不得不加快调兵速度,不得不强征新兵入伍,虽然强征入伍搞得天怒人怨,但在苏维埃的高压统治下,俄罗斯人民也是敢怒而不敢言,男人不得不拿起枪,在那些政治委员,在那些党员的监督压制下奔赴鄂木斯克前线。
到现在为止,乌拉尔十万红军已经大部到达鄂木斯克,强征入伍的新兵已经达到了二十余万,其中在非鄂木斯克强征的也有大半到达了鄂木斯克,虽然原来驻守这里的俄第五集团军只剩下十余万人,但加上这些援军,目前鄂木斯克的总兵力却暴增到了三十余万人,接近四十万,而时间越久,越往后推,那些在乌拉尔以西、欧俄强征的新兵也会越来越多的集中到鄂木斯克,乌克兰大军也将会比原定时间更早一些到达鄂木斯克。
这都让蔡锷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压力,像苏俄这种搞法,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能在鄂木斯克集中百万大军,虽然其中大部会是新兵,但蚁多咬死象,阿军只有五十余万人,拥有再多的飞机,大炮,坦克,最后也避免不了遭受重大损失。
一定要在鄂木斯克拉起百万大军前彻底夺下鄂木斯克,将苏俄势力完全逐出额尔齐斯河东岸。否则就不只是阿军自己遭受多大损失的问题,而是整场战役的成败问题。
“我认为蔡帅的话很有道理,苏俄强征新兵的力度出乎我们的意料,他们这种搞法虽然残酷凶狠,但是对我们而言,却真正是个不得不考虑的麻烦,加大攻击力度,将限定时间提前十天是我们取得这场战斗最后胜利的保证。超过这个时间,就真的可能会有**烦。”王永胜紧接着蔡锷的话道。
“好在我们此前的行动还算顺利,比我们预计的早了几天完成对鄂木斯克的合围,这样算下来,我们对鄂木斯克的攻击时间仍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除了我们要面对的敌军数量超出我们的计划外,其他的问题都不大,我想我们加大攻击力度,还是可以完成这个目标的。”朗多.查克也点头说道。
“对鄂木斯的攻击前天已经开始,现在我军前锋甚至都已经入城了,但俄军数量实在太多,这一入城,就是巷战,敌我双方绞在一起,飞机,大炮的功用被减低了,我们的损失也很大,前进的阻力更是超乎寻常的大。我提议,是否开脆让我们的军队退出鄂木斯克,以飞机大炮先强轰一段时间,若能夷平此地最好,这样少了建筑物障碍,我们坦克装甲车就能发挥最大的突击作用,那样,甚至不要一个月时间都有可能完成战略目标。”严石犹豫了一下说道。
他之所以犹豫,就是因为夷平这样一坐城市的后果非常严重,这里将来是要归入阿拉斯加的,若彻底妻夷平,未来就要完全重建,可以说就等于无形中经济上要遭受高达十数亿的经济损失。鄂木斯克可是西伯利亚有数的几座基础最好的城市,甚至可以说是乌拉尔以东仅次于叶卡捷琳堡的大城,比伊尔库茨克,伯力,乌兰乌德,克拉斯诺亚尔斯克,海参崴这些城市基础都要好得多。最起码因为其相对靠近欧俄,其工业基础就远超过伊尔库茨克等城。
虽然这些年已经经历过数次战争,但当初高尔察克政府只稍加抵抗就主动撤退东迁,所以这座城市本身遭受的破坏并不严重,大部分工商业基础也都还在,若是可以相对完整的拿到手里,就等于无形中获得了一座拥有相当实力的大城市。
所以严石的方法在军事角度上来说当然好,但从政治,经济意义上来说却是不可取的,也不能用的,蔡锷仅仅是沉默了数秒,便坚定的摇头道:“不,强攻,继续发起地面强攻,不过可以通知空军,对鄂木斯克后方,暂时还未与我军接触的额尔齐斯河沿岸郊区及西岸铁路进行轰炸,以消灭俄军有生力量为主,他们这么多人,我就不信他们可以都躲到房屋里面。还有,这种巷战,汽车机械化部队的运兵车和装甲车还是可以起到很大突击作用的。另外在南北两面郊外,坦克大炮的功用也能够得到发挥。从现在开始,加大攻击力度,务必在一个月内拿下鄂木斯克”
“总政委同志,现在侵略军距离指挥部仅隔着四条大街,我们是不是应该撤到预备指挥所?”一名参谋冲进俄军指挥所,对着季米特洛夫说道,语气有些着急。
“嗯我们立即撤到预备指挥所,通知布柳赫尔同志立即制定计划。把鄂木广场夺回来乌拉尔派来的援军到什么地方了?让他们立即投入战斗绝不许后退半步鄂木斯克绝对不能让那些帝国主义侵略者和那些走狗白匪们占领”在季米特洛夫等人眼中,即使是混编入了阿拉斯加正规军,那些前白卫军也仍然还是白卫军,是阿拉斯加人的走狗。
尽管刚刚下令枪毙了不少的“逃兵”,但是当自己面临直接危险的时候,季米特洛夫仍然下达了撤退的命令。似乎先前禁止撤退半步地命令根本不是出自他的命令一般。当然,做为高级指挥员,自己的安危也是有理由注意的,否则最高指挥员牺牲了,这仗还怎么打。
听说阿拉斯加军队都有严格规定,非万不得己的情况,师级以上军官是不允许亲自参加战斗的。便是团旅级军官都要尽量保住自己的性命,为的什么,不就是为了保证指挥系统的存在吗,没有了指挥,再勇敢的军队也很难打胜仗吧,虽然苏俄没有这个规定,但道理还是相通的吧,何况苏俄军队当中可不见的全是勇敢的士兵,若指挥员牺牲,可以想像,立马逃兵就会成为一股洪流。
所以说起指挥部后移,季米特洛夫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鄂木斯克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有着大量各个时代的建筑,目前这里保存着19世纪至20世纪初几座有名的历史建筑物:尼古拉—哥萨克教堂、从前的总督府、军事学校大楼、俄罗斯饭店、司法机关大楼、鄂木斯克铁路局、鄂木斯克河港,鄂木斯克火车站、商业大楼等。这些建筑几乎全部集中在额尔齐斯河东岸。也就是鄂木斯克城中心。
鄂木广场这个座落在鄂木河畔和这座城市有着同样近两百年历史的城市广场,此时完全变成了一片废墟,到处是断垣残壁和残肢断臂,广场中央的鄂木斯克缔造者布霍列茨中校的塑像早已被炮弹或炸弹炸成了碎片,只剩下一个残破的大理石的基座。广场上布满了尸体,他们身上或是穿着灰色的军装或是穿着绿色的军装,此时再也不分是赤卫队员或是正规的红军士兵,或者阿拉斯加国防军,此时他们只有一名字——尸体
鄂木广场上散落在地面上的红旗和那些新树立起来的三色星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广场是这个拥有近两百年历史的城市的中心。阿拉斯加军队占领这里之后,等于占领了半个鄂木斯克。
此时的广场上没有胜利者的欢呼声,只有被担架抬走的伤兵们发出的呻吟声和痛苦的嘶叫声,偶尔可以看到一些穿着绿色军装的士兵没有一丝怜悯用刺刀刺死躺在地上的伤兵,这些补刀的人当中有不少都是俄罗斯族士兵,而那些伤兵则是赤卫队或赤苏俄红军的人,没有任何阿军军官或路人会阻止他们这么做,而那些俄罗斯族军官们甚至于非常乐意士兵们这么做,曾经那些**士兵们不也这么做过吗?不知道有多少人倒在了他们的屠刀之下,不管是前沙俄军官还是士兵或是不愿与他们合作的平民。现在只不对象对象发生了转变。
在这里清理那些伤兵的同时,在鄂木斯克城东的郊区,几百名被俘的红军士兵步履蹒跚的走着。他们不时用恐惧的眼神,打量着两侧跟着的百余名拿着步枪的阿军士兵,这些阿军又有一多半是俄罗斯族士兵。
这些现在已经穿着阿拉斯加绿色迷彩军装的前皇家白卫军的军人们夹着步枪,吸着烟有说有笑的看着这些被俘的“暴徒”。
当队伍走到在城外的一条小河边的时候。带队的一名中尉看了一下周围的,这里地景色依然非常美丽,厚厚的积雪覆盖着大地,洁白如银,在阳光照射下透露出七彩迷离之色。
“你们可以回家了”
随着中尉的示意,一名中士对着这些被俘的“暴徒”说道,然后同时挥挥手示意他们朝河边走,只不过这个中士的眼神中带着些许玩味的味道。
几百名俘虏愣了愣神,显然没想到这些分不清是阿拉斯加侵略者,还是政委们宣传的走狗白匪的人竟然会这么轻易的放了自己。他们显然没有注意到那名中士在说话的时候,把手枪套打开了。
“跑快跑”中士大声喊道。有些错愕的俘虏们犹豫了一下便朝着中士指的方向跑了过去。
“咔”中尉潇洒地用火机点着了香烟,火机发出了清脆声响。这个不锈钢地火机是他用一件皮毛衣服从自己的一个下属,一个正宗的唐人士兵手中换来地,那些正宗的阿拉斯加军人的身上总有着一些人们想不到的玩意,比如像那种万能小刀,中尉正在考虑是不是应该找个什么和从他们手中换一个。他们虽然现在也是阿拉斯加人了,但从实质上来说,他们加入阿拉斯加不过才年余时间,他们也并没有离开东俄,不管是东俄还是其他亚洲省市,现在都很落后,没有去过繁华的美洲省市的他们现在还不能很轻松的得到这样的奢侈品,就算已经有一些商场出售,袋中没有多少积蓄的他们暂时也还买不起。
“列队”
看着那些俘虏逃出了几十米后,吸着烟的中尉把烟扔在地上用军靴踩灭后,从身边的中士手中接过步枪后命令到。
“俘虏逃跑了开火”随着中尉的命令,枪声立即响成了一片,并不时伴着士兵们的笑声和哗啦啦的子弹上膛声。在他们看来处决这些俘虏只不过是一场游戏而已。伴着枪声,不断有人被击倒在地,那条百米外的小河对他们而言几乎是条不可逾越的天险一般,夺去了他们生存下去的希望。
“好了伙计们,就这样,我们去喝酒去”几分钟之后,在杀死了最后一名试图游过小河的俘虏后,中尉把步枪递给身后的中士笑着对士兵们说到。在他们的身后只留下了满地被枪杀的俘虏。
俄罗斯大地上的宁静,在内战爆发之后就已被马蹄和军号击破。遍地的死亡。无论谁的倒下都是一个生命被战争残害。枪声是掠夺的方式。不需要理由,平民的悲凉和痛楚,沉沉的夹杂在这片大地上,在他们的记忆里,淋漓的血将是海和河的本色。只是被仇恨蒙住的眼睛永远无法注意到这些。
层出不穷的杀俘事件,在几个小时之后,已经引起了蔡锷等人的注意,参加杀俘最严重的第十一集团军司令李明泽,第十二集团军司令帕达诺夫,第十三集团军司令钱令昌被蔡锷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看,你们看看,这是我们阿拉斯加的军队吗,简直就是土匪,比土匪还不如,如果他们在战场上能够这样成片的干掉苏俄士兵,我会很高兴,我愿意亲自为他们授勋,但是现在,我更愿意把他们的军装脱下来,把他们的军衔都给扯掉。”
不过李明泽等人也很郁闷,战场杀俘事件,在阿拉斯加军队中并非没有发生过,便是叶枫手上都亲自下达过杀俘命令,当初的独立战争时期的斯卡圭保卫战,蔡锷和叶枫就曾亲手制造过阿拉斯加军队杀俘的先例,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这能不让他们郁闷吗。
特别是这三大集团军中都有很大比例的俄罗斯族士兵,这些人当初就曾在苏俄红军的威逼下被迫离开这片土地,他们有无数的战友同胞倒在了苏俄红军的刀下,这片土地本来就应该是他们的,现在他们杀回来了,面对仇人,头脑发热也是很正常的。一个集团军高达40%左右的俄罗斯族士兵比例,想要控制这股发热症状也不太可能。
“总司令,对于这个问题,我想我必须解释一下……”相比李明泽和钱令昌的犹豫,帕达诺夫似乎更理直气壮一些,直接将俄罗斯族士兵的想法说了出来,杀俘,是俄罗斯族士兵宣泄仇恨的一种方式,若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刻意压制他们,反而可能引发军队当中的情绪混乱。
蔡锷沉默半晌,他不是不明白这个原因,话说,这些杀俘事件九成九都是俄罗斯族士兵做的,正经的阿拉斯加士兵很少有参与的,那些俄罗斯族士兵似乎也有意避开了其他士兵,但是这种风气不制止的话,蔡锷不敢肯定是否最终会酿成更大规模的屠杀,弄不好,其他士兵都会有样学样。
“帕达诺夫将军,你们的心情我能够理解,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样做的后果,我们不是来了就走,如果你想以后能够经常出入这片土地,那就必须制止这种行为,要宣泄仇恨并非只有杀俘这一个途径,既然有这样深的仇恨,为何不直接在战场上报仇,在战场上,还有数十万仇人可以让你们宣泄。除非你们做不到,否则,什么仇,也能报了。”
帕达诺夫闻言也是一阵沉默,他明白蔡锷的意思,这里将来是要归入阿拉斯加统治的,大量杀俘的后果确实很严重,很可能为未来埋下很深的隐患,这种隐患不能小看,毕竟将来的鄂木斯克会是一座绝对的边境城市,也是最重要的边境城市。
看到帕达诺夫陷入沉思,蔡锷又叹了一口气道:“我记得这里曾经是你们的大本营,这里的人民曾在你们的统治之下,虽然现在的鄂木斯克有很多人不是长久生在鄂木斯克的人了,但乌拉尔一带也都曾经在你们的统治之下吧,你们很可能是在屠杀你们自己人,就算现在不是自己人了,但这些俘虏当中有多少是自愿加入苏俄红军的,有多少人家中还有父母妻儿,其他地方的我们可以不管,但鄂木斯克呢,我们都知道,鄂木斯克有数十万人口,其中有很多男人也被强征入伍,他们的父母妻儿可能都还在鄂木斯克,如果未来他们知道你们亲手屠杀了他们的亲人,你能保证这些人不会将你们当成仇恨的对像。你能保证未来他们不会欢迎苏俄红军再来将我们赶出鄂木斯克?也许你们已经杀掉的上万俘虏当中就有不少是生活在鄂木斯克的吧”
虽然知道蔡锷说了这么多主要还是为了不在将来给阿拉斯加的统治造成太大隐患,但帕达诺夫还是将蔡锷的话听进去了,是啊,当初他们百万余人被迫东迁,但还有很多人并没有随他们东迁,这些留下来的人有种种原因,但可以肯定一点,并非所有人都认同苏俄的统治,有很多人只是因为其他原因,当初没有随他们东迁而已。这些人当中有很多人当初都曾是他们临时政府的子民,甚至其中可能还有很多人曾经给过临时政府很多帮助。现在他们放肆的杀人,其中却有大半是新兵,谁能保证这些人当中就真正都是自愿参加红军的吗?所有人都知道,这鄂木斯克数十万苏俄军队当中,可能有近半是强征入伍的。
“我记住了,我立即下令禁止部队杀俘。我们的仇恨将在战场上靠自己的战斗解决”帕达诺夫点头道。
蔡锷也放缓了神色,对着帕达诺夫道:“你还是东俄方面军的参谋长,除了你自领的第十二集团军,第十一,十三两个集团军也可以下达同样的命令。”
蔡锷说的很委婉,实际上这句话也表明了帕达诺夫在俄罗斯族士兵中还是很有威望的,这种情况,李明泽和钱令昌的命令可能还不如帕达诺夫这个俄罗斯族最高军官那么有用。
帕达诺夫没有拒绝,他确实还是东俄方面军的第二号人物,向十一、十三集团军也下达这个命令同样可算名正言顺。
帕害诺夫离去之后,蔡锷望着李明泽和钱令昌的脸色就没那么好看了。
“一年多了,你们还无法完全掌控那些俄罗斯族官兵吗?”
李明泽和钱令昌也有些尴尬,实话说,经过这年余时间,他们自觉比最开始时有了很大进步,平日也可算是令行禁止了,只是没想到到了鄂木斯克城下,居然会出现这种事情,俄罗斯族士兵仇恨上脑,有些不太听招呼了。
看到李明泽和钱令昌想要解释,蔡锷却挥了挥手道:“算了,你们不用解释了,严格来说,这种仇恨不见的是坏事,对于部队的战斗力还是有帮助的,只是你们做为指挥官需要适加引导,将这股仇恨引到战场上去,而不是用来杀俘报复”
[奉献]
第486章 胁迫中央
第486章胁迫中央
“乌里扬诺夫同志有命令所有市民都必须参加到这场保卫祖国的伟大而神圣地战争之中,所有人都不得撤离城市必须随时响应西伯利亚司令部的征召。”
在距离鄂木斯克中心十公里外地临时火车站,穿着军装的士兵用力推开试图要挤上刚刚进站的火车的市民,站在木箱上的宣传委员、军队政治委员拿着扩音器大声的呼喊着。来自莫斯科命令的不准任何人撤离这座城市,但是二十天的战斗已经将这座曾经美丽的城市变成了吞噬生命的黑洞。
城内大量未及撤退的市民惨死于流弹下,不仅如此他们还面对着食物匮乏的困境。面对着要么被流弹杀死要么饿死的局面,只有离开这座城市才能争取一线生机。尽管对面的阿拉斯加军队用高音喇叭呼喊着会保证市民的安全。还会向他们提供食物,但是穿越苏俄红军和阿拉斯加军队之间的战线,根本就是九死一生,任何企图逃到鄂木广场对面的人都将会视做反动分子。二十天来,已经有上万名企图逃到对面的市民被枪杀。
“砰”见火车已经进站而眼前这种混乱的局面还是不能恢复,而火车上坐着圣彼得堡挤出来的增援部队,显然不能让他们等待太长时间,城内现在急需增援部队。一名军队政治委员对着空中鸣枪警告,枪声的响起让原本混乱的临时火车站静了下来,那些市民们惊恐的看着眼前的这些全副武装的士兵,他们在犹豫着到底是走还是留。
“任何试图逃跑的人都将被视为反动分子”
鸣枪警告的政治委员脸上未带一丝感情的大声喊道,他的声音如这冬日的寒风般瞬间传遍了临时火车站,那些市民显然被吓到了,都愣愣的看着那些给步枪上膛的士兵。恐惧在他们的心中漫延着,反动分子地下场人们并不陌生,政治委员对眼前恢复的秩序感觉很满意……秩序往往只能用武力来恢复。
在枪口的威胁下,临时火车站的秩序得到了维护,随后火车车厢门便被打开了。车厢门一打开,车厢内是提着步枪的士兵都穿着黑色的军装头戴着水兵帽,他们是苏俄军中战斗力最强的红色水兵为了保卫这座重要的城市特意从圣彼得堡**的根据地喀琅施塔海军基地调来了英勇地水兵,他们将会阻止侵略军和**的死敌——那些该死的恶心的走狗白匪的进攻,并最终击败他们。
这是莫斯科对鄂木斯克保卫战最强有力的支持,一直以来,莫斯科和圣彼得堡的军队都很少调出,特别是圣彼得堡的红色水兵,基本上是做为一支保卫俄国中枢的威慑力量在使用,几乎从没有离开过圣彼得堡,而现在他们来到了鄂木斯克,莫斯科尽一切力量将这支军队以最快的速度调到了鄂木斯克,比乌克兰的军队还快了很多,这就是莫斯科的决心,也将鼓舞着鄂木斯克的红军战士们,将坚定他们誓死抵抗侵略者的信心。
这些穿着黑色地水兵军装、头带着水兵帽的水兵们,用好奇的眼光打量着眼前的一切,他们跃跃欲试的跳下了火车,步枪上的刺刀在阳光闪烁着些许亮光,曾经就是他们用刺刀击败了临时政府。现在他们将击退号称不败的阿拉斯加帝国主义侵略者。
“天……是……是飞机”
这时在临时火车站外围的一个眼尖的市民无意间看到了远方一群象兀鹰一样的飞机遮天蔽日而来,立即惊恐的指着空中大声尖叫道。
其它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看到空中越来越近的飞机。恐惧和混乱立即打破了刚刚恢复的秩序,原本拥挤的人群立即拼着命的朝周围的森林跑去。鄂木斯克十多天来的激战,每一个人都对空中飞行的这些收割着生命的飞机产生了发自内心的恐惧,正是这些飞机几乎把鄂木斯克炸得几成废墟。他们不知道这已经是非常克制的作法了,若是阿空军和攻城炮全力出击,也许此时的鄂木斯克早已经成为了一片平地。
空中庞大的机群发出的巨大轰鸣声让他们感受到其中的恐惧,原本试图挤上火车逃走的市民们扶老携幼、丢掉手中的箱子,像逃难一样争先恐后地朝森林跑去,原本拥挤地临时火车站瞬间变得冷清了起来。
“哒、哒、哒”在空中的轰炸机开始降低飞行高度地时候,临时火车站的周围那些用马克沁机枪改造的高射机枪立即响了起来,残酷的战斗逼出了人们的应变力。为了阻止阿拉斯加空军的轰炸,苏俄红军不惜把大量的机枪改成了高射机枪,以阻止飞机的轰炸,但是射高有限的马克沁机枪只能起到干扰轰炸的作用,不过是让轰炸高度增加到千米左右而已。
“快……快、快进入森林隐蔽”
站在木箱上的政治委员听着空中传来的飞机发动机巨大的轰鸣声,额头上带着汗水大声喊叫着,挥着手臂让那些水兵快跑,而那些水兵们显然并没有意识到飞机的恐怖,尽管他们不止一次听说过阿拉斯加空军恐惧的力量。但是没有亲身体会的他们,更多的是对空中如此密集的轰炸机,充满了好奇心,他们逃开的速度并不快,并且不时的回头朝空中看着。
六十架轰炸机组成的编队在飞抵临时火车站的时候,炸弹仓门被打开了,随即千米高空的飞机腹下落下了大量的黑点,随即临时火车站以及周围的森林立即笼罩在一片硝烟火海之中,在浓密的硝烟中偶尔可见的巨大火团升腾到半空中。
这是凝固汽油弹爆炸时扬起的火龙。高爆弹中混合着少量的凝固汽油弹是阿拉斯加空军执行郊外轰炸任务时所采用的方式,以达到最大的杀伤效果,杀伤俄军有生力量,使他们最终进入城内参加巷战的人数减少。
但他们从没有使用过全部的汽油弹,仅仅是混合在高爆弹中使用,毕竟凝固汽油弹太过于残酷。并不适合在所有场合使用。
炸弹爆炸时将其中的凝固汽油炸成飞溅的火块,飞溅到那些卧倒在地的水兵身上的凝固汽油,象油膏一样的凝固汽油和着水兵们身上的脂肪,更加充分的燃烧起来,无数火人发出的惨叫声立即笼罩着整个临时火车站。
数分钟之后,当轰炸结束的时候空气中还弥漫着浓烈地硝烟味,四处硝烟弥漫。那些被凝固汽油引燃的水兵们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他们发出让人噩梦连连的嘶叫声,期待着有人能给他们一枪结束他们的痛苦。
停在临时火车站上的火车完全被炸毁,随处可见被炸死、炸伤地水兵和市民。一名水兵被拦腰炸断,子弹带还背斜挎在肩上,在火车上吃的黑面包和面汤从断肠中流出。
慢慢从森林中走出来的市民和水兵们都面带着惊恐的神色,这些人中有人残脚断手满面血污,有人互相搀扶着并不断发出呻吟,有的被水兵们抬着显然已经奄奄一息,人们跌跌撞撞的走着,只不过几分钟,曾经是被鄂木斯克的守军视为希望的英勇的水兵们就损失大半。侥幸逃脱的水兵心理上也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尤其是在听到那些被大火烧伤的士兵们的惨叫之后。
“砰”被惨叫声音吓的够呛的水兵们在得到指挥员地准许后,便纷纷用枪解除自己的朋友们的痛苦。除此之外他们没有任何选择,如果不这么做,这些被严重烧伤的士兵会在遭受人间最痛苦的折磨后慢慢死去,对于严重的烧伤水兵们并不陌生。
看到这些水兵显然被眼前的惨状被吓到了,侥幸在轰炸中并未受伤的政治委员没有擦去脸上地灰土,站到残破的马车上大声的作着动员,这是政治委员的任务之一,必须要让这些水兵们恢复战斗的勇气。
“同志们英勇的水兵们你们已经看到了这些侵略者的残暴,他们用最残忍的武器屠杀着你们的朋友和鄂木斯克无辜地市民们。光荣地水兵们可以接受这一切吗?不绝不行,我们要用自己手中的武器向那些残忍的侵略者和他们的走狗白匪报仇雪恨。水兵们苏维埃的命运在你们的手中,你们建立了俄罗斯苏维埃,现在是保卫他们的时候了俄罗斯人民要做幸福的自由人活着,而不是做为侵略者的奴隶耻辱的活着,水兵们拿起你们的武器,擦**们的眼泪,英勇的俄罗斯的水兵们,只会让他们的敌人流泪哭泣同志们战斗为了苏维埃为了俄罗斯……”
在鄂木斯克已经聚集了从欧洲各地调来前后调来了近五十万苏俄红军和赤卫队,虽然这么多天的战斗,在阿拉斯加优势的武器攻击下,已经锐减至不到三十万,援军已经跟不上牺牲的速度了,但他们没有退路,莫斯科的命令他们要把阿拉斯加军队死死的挡在这里,守住这个桥头堡,守住这个西伯利亚的希望。而阿拉斯加军队五十余万人则要攻克这座城市,要在乌克兰百万主力到来前攻克这座额尔齐斯河右岸的堡垒,将苏俄军队赶过额尔齐斯河,将苏俄光复鄂毕河东岸土地的希望彻底扼杀。
二十天的战斗把阿拉斯加军队希望可以使这座城市尽可能保留完整的愿意击碎,这里的很多地方变成了断垣残壁。教堂、巴洛克风格的豪华大楼早已在轰炸和炮击中被炸成了瓦砾,城中的这些瓦砾堆就是两军士兵们撕杀的战场,他们彼此都没有任何退路,只有杀死对方才能赢得胜利的希望。
在一条已经分不出是什么街道的废墟中传出了政治委员的战前动员声,在他的面前上千名手拿步枪穿着残破的军装的红军士兵麻木举着红旗,听着政治委员的动员。在政治委员的身边。两架马克沁机枪已经瞄准了他们,政治委员的鼓动或宣传并没有任何意义。他们每一个人都明白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这些士兵和其中的指挥官并不是光荣的红军,这是一个由表现怯懦而触犯纪律的指挥官、高级指挥官和各级政治委员和胆小鬼们组成的赎罪营,赎罪营是根据莫斯科的命令组建的,他们将在最危险的地区战斗,以自己的鲜血来洗刷他们对祖国犯下的罪行。
“英勇的红军士兵们,残忍的白匪把西伯利亚,把远东出卖给了阿拉斯加帝国主义侵略者。我们绝不做帝国主义入侵者的奴隶。乌里扬诺夫同志命令我们:为了俄罗斯的自由,我们必须要战斗到底,绝不后退。而你们,先前竟然在战斗中如同胆小鬼一般地逃跑了我们是绝不会放过任何懦夫和叛徒,现在祖国给了你们一次赎罪立功的机会,向侵略者向他们的走狗白匪们进攻。祖国给你们一次机会用血来洗刷对祖国犯下的罪行。为了俄罗斯为了苏维埃前进”
在这面废墟的百多米之外旗杆上飘荡着的三色星旗则彰示着这里是阿拉斯加军队的阵地,这里的阿军士兵们纷纷拉动枪栓,瞄准着前方,机枪手已经为机枪装满了冷却水,副射手托持着弹带,他们即将迎来新一轮的屠杀。他们的面前的阵地前到处都是死尸,雪地早已被尸体的血液染红,但是屠杀仍然在继续,似乎永远都没有尽头。
“嘟”随着政治委员的哨声响起,挥舞着红旗的红军士兵们立即大声高呼着“乌啦”向百米外地阿拉斯加军队的阵地冲去,而政治委员则带着数十名机枪手和手持缴获的少量阿拉斯加龙式冲锋枪的士兵在后面挥着手臂拼命高喊着冲锋,而机枪手已经把枪口指向了正在冲锋的士兵们的后背,如果他们后退的话,哪怕只有一步,他们也将用机枪和龙式冲锋枪解决恐慌性的撤退。消灭那些意志不坚定的胆小鬼。
不管是向前还是后退,他们当中都会有人倒在阿拉斯加生产的武器之下,不知道这算不算一种讽刺。
“哒、哒……砰、砰……哒……砰、砰……”依在瓦砾后的阿军士兵们拼命的扣动着扳机、拉动着枪栓,一些俄罗斯族士兵神情专注,通红着双眼,似乎毫不怜悯,不停的用着手上的阿拉斯加武器收割着同胞们地生命。不在他们的眼中这些人早已不是同胞。自从内战爆发之后。俄罗斯就被人为的分裂了,从精神上已经产生了分裂。苏维埃认为这些前白卫军们是走狗是叛徒,是俄罗斯的罪人,而这些前白卫军却认为苏维埃,这些狂热的刽子手才是毁灭整个俄罗斯的罪人,正是这些人的存在,使得曾经有着无比荣光的庞大帝国分崩离析。使得处国侵略者有了干涉侵略的机会,才迫使他们此前不得不逃离自己的国土,不得不被强行并入了阿拉斯加,这就是仇恨,刻骨的仇恨。
那些阿军中的俄罗斯族机枪手面带着嗜血的表情操着机枪拼命扫射着,没有任何心理上压力,似乎是在扫射着一群没有生命的固体一般。
步枪、冲锋枪、机枪、迫击炮发射弹雨吞噬着戏军军士兵们生存的希望,但他们仍然发出震人心肺的嘶喊声冲锋着。他们已经没有退路生的希望就是撕开面前敌人的防线。
阿拉斯加制造地龙式重机枪的枪管冒着蒸气,冲锋的红军士兵成片地倒下,但是后面不断有人冲上来,有些绊倒在同伴的尸体上,但仍然舍命扑过来。他们没有退路。后退也是死亡,在机枪和冲锋枪的扫射下阿军的阵地前出现了一座尸墙。
即便是再多的仇恨也无法改变血肉相连的同胞之情,一个俄罗斯族的阿军士兵显然已经无法再接受眼前的这一切,他的脸上滚下了热泪,这些都是他的同胞啊但是现在他们却在步机枪的扫射下失去了生命。
尽管过去的战斗同样让他的心中充满悲恸,都从来没有今天强烈。今天这里的一切根本就是大屠杀,屠杀自己的同胞他突然丢下手中的步枪跳出瓦砾堆成的胸墙,发狂般朝正在冲锋的红军冲了过去。同时挥舞着双手大声地嘶吼着。
“朋友们,别送死了,别冲了,别冲了……”。
随后一发子弹贯穿了他的额头,他扑倒在阵地前红军的尸体上,顺着子弹的冲力滚了一圈就不动了,躺在地上的他有些不甘的看着天空中的蓝天白云,或许在几年前尚在读书的他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死在这样一场残酷的同胞之间的撕杀之中。
内战或许是人世间的战斗之中最为残酷的,在这里没有怜悯、没有人性。有的只是最为残酷无情的屠杀。有的只是无尽的悲凉和毁灭性的破坏。虽然这场战争从明面上看去已经不是内战,而是一场对侵略者的战争,但在俄罗斯族,在这些前白卫军士兵们的心目中,这就是内战。虽然没有他们,以阿拉斯加的实力,也有可能打到鄂木斯克,但他们其实同样有一种负罪感,他们觉得正在自己将阿拉斯加军队带到了这里。
当冲锋演变成一场屠杀之后,最初上千人冲锋的队伍只剩下百余的时候。他们仍然拼命冲锋着,他们知道自己的命运,无论是冲锋或是撤退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路一条,向前冲还可以得到荣誉,后撤只会成为叛徒,等待他们的同样是机枪、冲锋枪的扫射。
终于,当最后一个冲锋的士兵被打倒在血泊之中后,密集的枪声停了,在瓦砾堆砌成的胸墙后一名俄罗斯族军官双眼满是血丝,望着眼前密布的红军的遗尸,心中不禁有些悲怆,这些人尽管举着红旗但都是自己的同胞,而此时他们已经变成了地上的死尸。
静静的站在数百米后一栋大楼天台上的帕达诺夫赤红着双眼,右手死死的抓着手上的望远镜,紧咬着双唇,似乎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这时天空中又飘起了雪花,越下越大,落在了他的身上,落在了本就一片雪白的屋顶上,落在了前面的废墟之中,落在了那些已经成为尸体的同胞士兵身上,甚至可以看到雪花落在那些尸体上,片刻就慢慢的被染红成红色,硝烟的恶臭仍然弥漫着战场。但仍然有不少红军的士兵在尸堆中蠕动呻吟着。一些于心不忍的阿军士兵主动的将这些红军的伤兵拖出来,帮忙包扎急救。就连此前毫无怜悯的展开屠杀的俄罗斯族士兵此时似乎都已经放下了仇恨,越来越多的俄罗斯族士兵涌出战壕,在那成堆的红军士兵尸体中寻找着伤者……空中透露出一股悲怆沉重的气氛,让站在天台上的帕达诺夫也觉得有些透不过气来,渐渐的双眼流下了两行热泪……
听着前方战场伤兵们痛苦的尖叫声,已经泪流满面的帕达诺夫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然后离开了,他不愿意再看到眼前的这一幕。
“尼古拉尽力救治伤者,然后把他们送到战俘营吧”
在转身离开时,帕达诺夫用低沉的语气回头对身边的副官说道。在战场上,一些医护兵只能做最基本的伤患处理,但在战俘营,他们会得到最全面最好的救助。他不担心会有人再像前段时间一样发生残杀俘虏,用刺刀屠杀那些还有希望救治的伤兵的事情了,他相信,亲历过这一幕的士兵们,不管是哪个民族的,包括此前认为双方有着刻骨仇恨的俄罗斯族士兵也再不可能下得了这样的手。
“是,长官”尼古拉恭敬的回答道。此时的他跟他的长官一样,一样赤红着双眼,脸颊上一样挂着两行水珠。
走下天台的帕达诺夫犹豫了一下,走进了临时指挥部,径直走到蔡锷的面前说道:“总司令,我请求由第十四集团军接替我第十二集团军的防线”
正与王永胜等人围着一副巨大沙盘地图指划着的蔡锷不得不中断了自己的思绪,奇怪的看着帕达诺夫,看到了他那双赤红的双眼,也看到了他那还有些湿润的脸。
“是要退出战斗?还是要退下来休整?”蔡锷似乎有些明帕达诺夫的心情,沉吟了一下问道。
帕达诺夫深吸了一口气道:“退下来休整,休整之后,我们仍然会继续参加战斗,我们决不会当逃兵。”
蔡锷叹了一口气,二十天的屠杀,看到太多的同胞倒在自己的枪下,再多的仇恨也不能掩盖心中的同胞之情,是时候让他们下来缓解一下情绪了。仇恨宣泄过后,放松一下他们的神经是必须的,否则他们将会成为战场上的疯子,敌我不分的疯子。
蔡锷点了点头,对着王永胜和严石等人道:“第十四集团军立即与第十二集团军换防,同时第五集团军和第十三集团军换防,第三集团军与第十一集团军换防。”
完成三面合围之后,五个半集团军加一个骑兵师并非按到达鄂木斯克时的方向完成合围的,在南路,是第五,第三十集团军,而一同从南线抵达的第十二集团军则调到了东面与第十四集团军担任正面主攻,而原在东面的第十一集团军和骑兵师则到了只有第三集团军五万大军的北面,这番调整之后三个方向兵力相差不多。都在十七八万人左右,而且正好是一个有大量俄罗斯族士兵的集团军配一个没有俄罗斯族士兵的主力集团军,加上东俄方面军三个集团军中还有六成左右的非俄罗斯族士兵,三个方向不管哪一个方向,蔡锷等人都不用担心俄罗斯族士兵会出什么厶蛾子。
而现在换防,也正好可以实现一对一换防。
王永胜和严石都点了点头,而朗多.查克早已经返回托博尔斯克主持额尔齐斯河下游的防务去了,以免被俄军钻了空子。留在这里代替朗多.查克指挥第三集团军五万大军的则是第三集团军参谋长符连胜,他听到这个换防令后自然也不会反对。
“谢……谢”帕达诺夫听了却有些小小的感动,他要求只是他自己亲自指挥的第十二集团军退下来休整,没想到蔡锷考虑的如此周全,将同样有大量俄罗斯族士兵的第十一,十三集团军也换下来了。
蔡锷微微一笑,上前拍了拍帕达诺夫的肩膀道:“你若是有压力,也可以先去休息一下。”
帕达诺夫本来还想推辞一下的,但话到嘴边又收住了,还是点了点头道:“也好,若有任务,总司令随时唤我,随叫随到。”
说完就转身出了指挥部,看着帕达诺夫有些孤寂萧瑟的背影,蔡锷和王永胜都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蔡锷又对一旁的东俄方面军副总司令兼副参谋长赵喜峰和总政治部主任路远成说道:“俄罗斯族士兵的情绪波动,你们要多注意一下。”
赵喜峰和路远成自然明白蔡锷的意思,防人之心不可无,此前那些俄罗斯族士兵仇恨上脑,他们还不太担心,现在却已经出现心软的局面,那他们就不得不特别小心了。虽然这些俄罗斯族士兵加在一起只有十万人多一点,又是直接混编到班排,六四比的比例,足够实现一对一监视,但真要出什么事,也绝对会影响整个战役的大局。
“要不要调第六集团军或国民卫队来替换他们……”
严石话还未说完,蔡锷却伸手阻止,摇头道:“我们应该相信他们,他们只是暂时需要缓解一下情绪罢了,他们双方的仇恨仍然存在,而且就算他们真的不忍心,也绝对不可能发生叛乱,这一点我们也要相信我们自己的控制力,我们没有逼他们去做什么他们不愿意做的。再说第六集团军和国民卫队距离还远,只怕也赶不及了,贝加尔湖和远东的局势也并非毫无隐患,此前的扼杀行动并不彻底,大军现在绝对不能离开那里。”
王永胜也点了点头,不过也还是有些忧虑的道:“只是这样一来,俄罗斯族士兵有些心软,却可能影响我们的战斗力了。”
蔡锷却微微一笑道:“无妨,难道你认为东俄方面军的战斗力能强过第三,第五这些主力集团军吗。现在换了我们的主力集团军上去,虽然没有生死仇恨情绪刺激,但我们的主力集团军本身的战斗力、,战术素养绝对远强于东俄的三个集团军。现在苏俄军队也撑的很辛苦吧,我们的主力集团军上去,给予他们最强一击,估计他们也就差不多要开始崩溃了。”
“我军已经攻战鄂木斯克大半个城区,而苏俄乌克兰主力除非会飞,否则已经决不可能在战斗彻底结束之前赶到了。可以说,额尔齐斯河以东已经差不多可以肯定将成为我们阿拉斯加共和国的一部分,不过那片土地情况复杂,这些天我一直在琢磨,这里该当如何处置才好。”叶文德将手上的文件批阅完毕,才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看着已经坐了老久的叶枫说道。
叶枫早在十余天前就回到了费城,贝加尔湖和远东之行算是非常圆满,贝加尔湖和远东的隐患虽然还未完全消除,但算是开了个好头,短期内这里应该不太可能再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动乱,这里的各省市也算暂时解除了后顾之忧。而叶枫对这些省市的视察也让各省市大受鼓舞,一连两年,做为阿拉斯加第二号首脑驾临贝加尔湖和远东省市,也算是前所未有之事了。
也正因为如此,加上以前一直以来,亚洲事务都是由叶枫掌控,可以说对于亚洲省市的情况叶枫是阿拉斯加首脑当中最为熟悉的,现在额尔齐斯河战役行将胜利结束,叶文德对于这些土地的处置拿不定主意,自然又想到自家儿子。
“你是在考虑自治区还是行政省吧”叶枫微笑着道。
叶文德点了点头道:“嗯,这里不像唐努乌梁海,这里被俄国统治的时期已经很长,长达数百年,且又相对靠近欧俄,俄国在这里的统治根基向前深厚,鄂木斯克更是堪称乌拉尔以东第二大城,甚至与叶卡捷琳堡的第一大城地位也差不了多少,论俄罗斯的影响,论根基,比现在的东俄自治区都要深厚得多,设成行政省只怕会有不少的反对意见。嗯,应该说是已经有不少人提出这里应该设为自治区了”
说着叶文德一把抓过桌面左侧的一张报纸,递到叶枫面前道:“最新一期的河东晨报你应该还没有看过吧。”
叶枫摇了摇头,一手抓起报纸一边说了一句道:“河东晨报,这是俄罗斯人创办的地方性报纸吧”
河东晨报是科雷马河战役后不久,在马加丹创立的一份私人报纸,不只一个老板,确切的说应该是由几个河东的俄罗斯族富豪共同创办的,可说实力强大,不过这个报纸尽管经济实力很强,有着足够的经济后盾,但却有一个鲜明的特点,那就是有很强的俄罗斯味,最开始甚至只出俄文版,其后才创办了中文版和英文版。
正因为这个浓厚的俄罗斯风格,使得这个报纸在俄罗斯人当中有着巨大影响力,但也受了很多限制,创办至今三年有余,最开始发行量增加很快,一年余就达到了百万余份,但此后两年都少有增长,因为这已经是河东俄罗斯族人的极限,倒是从去年下半年开始,又略有增长了,其后因为亚洲省市的正式并入,又迎来了一个高速发展期。目前在远东,在贝加尔湖区,在东俄都有了一些分量,发行量暴增到了两百万。虽然还远不能和淘金报,自由报,国民晚报,新闻晨报这些国家级报纸相提并论,但论发行量在1月底的数据显示已经挤进阿拉斯加所有报纸中的第十名。可算是阿拉斯加极具分量的报纸了。
不过这份报纸在美洲省市和其他民族当中的影响力有限,其两百万发行量中,也只有不到10%是中文版和英文版的,叶枫甚至都很少在费城看到这个报纸,自然也不会知道最新一期的河东晨报上说了什么,叶枫甚至不用问都知道,父亲手上这张河东晨报一定是史密斯的中情局特工送来的。
叶枫将报纸放到眼前,就见头版一行硕大的黑体字还带了一个大问号“自治区还是行政省?”
好在这是中文版的,叶枫倒是不需要担心自己看到俄文抓瞎,看到这个标题也被吸引住了,这个报纸倒是皇帝不急太监急,战争还没正式结束,国家还没有真正开始考虑这个问题,他们倒是先行一步了。
看了正文,叶枫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这篇文章立场很偏,通篇所表达的意思其实只有三个字,那就是自治区。
甚至直接否决了设立行政省市的可能,从历史渊源,从民族,从俄罗斯人的影响力,从国家未来的边境安危,从未来的经济发展角度总结了一大套理由,有些甚至完全是牵强附会,就是为了证明,在这个俄罗斯人已经统治数百年之久的土地上,只有充分尊重当地的历史,民族特性,将这里设为俄罗斯人的一个自治区才是最符合当地现实的做法。
为此还提供了两个解决方法,一是将这片土地都纳入东俄自治区,与东俄自治区现有土地一起合并,成为一个新的更大的,可以容纳更多俄罗斯族人的新自治区。
另一个方法就这些将新得的土地单独成立西伯利亚俄罗斯自治区,西俄,东俄所享有的权利义务都是一样。
不管哪一个方法,都将是由俄罗斯族人治理的地方,文中认为这对于亚洲省市千万俄罗斯族人来说,是一个极大的鼓励,国家若是采用这种方法,充分尊重广大俄罗斯族人的权益,尊重当地历史,也必然能够得到更多俄罗斯族人的认同与感激,也会有更多的俄罗斯族人感受到国家对他们的重视,让他们更心甘情愿的接受阿拉斯加的统治,这对于当地,甚至整个亚洲省市的稳定都有着极为重要的作用。
“一派胡言,更大的、可以容纳更多俄罗斯族人的新自治区?对俄罗斯族人的鼓励?鼓励他们什么,鼓励他们自立王国吗。鼓励更多俄罗斯族人都迁居自治区,然后从自治进化到自立?”叶枫看到这里已经没有再看下去,啪的一声就把报纸拍在了办公桌上,连叶文德桌上的茶杯都咣当响了一声。
叶枫有些讪讪的看了父亲一眼,自己刚才的表现好像太过激动了,犯得着吗,如果一张报纸就可以威胁中央改变立场,支持再建自治区的话,阿拉斯加这么多领导人岂非都白混了。
叶文德也不以为意,叶枫的失态在他看来不算什么,他自己看到这篇文章的时候,桌子拍得比叶枫这回更响。
“他们就是想要建一个更大的自治区,这就是他们的目的,他们想要以此号召更多的俄罗斯人联合在一起,为设立更大的自治区而呐喊,千万俄罗斯族人,呵呵,说起来,俄罗斯族人现在差不多已经一跃成了阿拉斯加人口最大的少数族了,甚至略略超过了印第安人。他们以为这样就可有有力量胁迫中央了。你看吧,未来只怕会有更多的俄罗斯人报纸或电台为这个事情摇旗呐喊的,直到此事尘埃落定为止。”
叶枫也冷笑了一声,便问道:“那父亲你的打算如何”
叶文德微微一笑:“他们可说弄巧成拙了,原本我还真有打算再建一个自治区的,当然不可能是全部,只准备划一小部分出来,以便争取这些新得土地上的俄罗斯人认同,但现在看来,他们的心很大,我们肯定无法满足他们的要求,所以我现在倒是想全部划为行政省市了。既然他们可能嫌少,那我干脆一点都不给他们了。只是又有一个问题,这样一来,额尔齐斯河以东的那些俄罗斯人会有何想法?”
叶枫闻言沉吟片刻笑道:“为何要顾忌他们的感受,这里本来就只剩下不过百万人,这场仗一打下来,加上未来肯定会被苏俄裹胁很多人退入西岸,这片土地上还能留下多少俄罗斯人?加上吉尔吉斯那十来万平方公里土地上的俄罗斯人,甚至加上吉尔吉斯人,加上受俄国统治已经久的其他种族如鞑靼人,能有个七八十万就顶天了,七八十万不算多,甚至只有东俄自治区的一半。到时我们再分一下,多设一两个省市,加上未来数十万大军的驻扎,还怕他们翻天吗,三五年后,他们就会成为少数族,更不用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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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出头鸟
第487章出头鸟
伊尔库茨克,贝加尔湖区第一大城,也是东西伯利亚(地理上的东西伯利亚基本上位于叶尼塞河以东,外贝加尔以西,外贝加尔以东就属于远东了)仅次于克拉斯诺亚尔斯克的第二大城市。位于贝尔加湖西南端安加拉河与伊尔库茨克河的交汇处。安加拉河从贝加尔湖流出后,形成一个大的湖湾,号称伊尔库茨克海,风景宜人。而伊尔库茨克城正是环绕此海而建,可说地理位置极为优越。
伊尔库茨克始建于1661年,在近25o年的历史中扮演着不同的角色,包括西伯利亚考察基地、流放地和淘金城。1661~1669年成为西伯利亚的要塞城市,1764年成为东西伯利亚的府。十九世纪成为沙俄同中国贸易的重要转运点。也是重要河港、铁路枢纽。在19世纪后期,其近郊列娜河现了金矿,西伯利亚的淘金热由此开始,时间还在阿拉斯加淘金热之前,那时大量的欧俄居民奔向这里希望称为富人。
此后随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通车及附近煤田的开采而在19世纪末起再次迎来高展契机,至今这里既是西伯利亚有数的大工业基地,沙俄时期在此建立了众多的诸如机械,食品,矿产、冶金及传统的皮毛,家具等工厂,同时因为是西伯利亚通向外贝加尔和远东地区以及蒙古和中国的门户,也是通往勒拿河流域的枢纽,使其也成为了西伯利业最重要的商业贸易中心和文化中心,沙俄多所高等学校及科研机构在此建立……
经济的展,为伊尔库茨克也带来了众多的人口,在阿拉斯加军队进入此地之前,这里最多时曾拥有近四十万人口,后来虽有所减少,但因为未生大规模恶战的原因,仍然维持在三十万人以上,随着阿拉斯加将此地设为直辖市,大量移民的涌入,使其并入阿拉斯加短短年余时间,就差不多已经恢复此前的水平,达到了近四十万人口,直追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这个目前的东西伯利亚第一大城。
在伊尔库茨克城外东南部一个贵族庄园内,庄园内奢迷而豪华的建筑显示着这里的主人曾经地辉煌和荣耀,只不过这一切早都已经过去了,庄园的主人他的家人早已经在十月**期间死在了暴动者的枪口下。
但是这个庄园仍然和过去一样,随着春天的到来地面积雪开始融化,也许要不了多久整个庄园就会再次变得绿草如茵,要不了多久就可能随处可见鲜花的艳放,庄园内还有高高地白桦树。也有山楂树、枫树。在庄园的周围,不少穿着黑色西服的强壮男子神色警惕的保卫着这座庄园的安全。
这些人当然不是军人,不过却是合法的保安公司的员工,至于这个保安公司的主人与这座庄园的主人其实是同一个人,一个名叫雅科夫的俄罗斯籍大富豪,同时这个雅科夫还有另一个身份,那就是河东晨报的第一大股东,他不是伊尔库茨克成长起来的富豪,而是起家于东科雷马省的马加丹。当然是阿拉斯加吞并之前就已经成为了大富豪。在马加丹他除了是河东晨报的大股东,还拥有一个大型运输公司和一个河东最大的家具工厂。
科雷马河战役前后,他没有参与过反对阿拉斯加的统治,而是平静的接受了河东的变化,并顺理成章的加入了阿拉斯加籍,成为了一名阿拉斯加人。伊尔库茨克也并入阿拉斯加后,雅科夫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宣布将其名下的产业重心转移到伊尔库茨克,并在半年前以二百万高价从市政府手中拍下了这座前沙俄贵族的豪华庄园。
站在庄园内还有一层积雪的草地上的雅科夫,静静的看着远方的天际,此时地雅科夫高大的身型看上去却似乎有些疲惫,脸上双眉紧拧,似乎有无法化解的烦恼。
“如果有一个在政治上更有影响力的人挑头就好了”
将近十天,在河东晨报的引导下,越来越多的报纸甚至包括部分非俄罗斯人开办的报纸都加入了这场辩论,可是没有反应,中央政府并没有反应,似乎费城的那些大员将这些言论看成了一场普通的辩论赛,还上不得他们的台盘。
不是这样的,雅科夫很清楚这不是普通的辩论赛,辩论的内容也不是普通的事件,而是具有重要政治意义的重大事件,费城的那些大员不可能真的当做没听见,只是雅科夫虽然算有钱人,但却没有足够的政治地位,他无法从深层次上影响政府的决策,甚至连高层决策的边都摸不上,就算那些大员有何想法,以雅科夫的身份,他也很难打听得到。
这场辩论赛的规模已经很大了,中央的反应却太平静了,这不合理,甚至雅科夫心里还有些隐忧,越是平静,就越表明事情恐怕有些不对头,事件的展很可能会出他的预计,也许自己可能弄巧成拙呢?这已经有胁迫中央的意思,那些一手打造了这个庞大国家的巨头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若是他们认可了自己这些人的意见,完全可以出来说两句话,以平息俄罗斯族人的躁动,但现在没有,什么动作也没有,似乎他们没有看到这个事情一样,这很不正常。
“就此收手,不再理会此事,还是再想想办法?”
雅科夫陷入了两难的境地,脑海中不时闪过一些人的影子,这些影子只存在于他心里,就连他最亲信的朋友下属都不知道这些影子到底是谁。这些影子他不能对任何人说,即便是最亲近的人,即便是他知道的跟他有着同样身份的人他也不能说。
这一切埋在心中,就像一层阴影,压抑,挥之不去,总是会让雅科夫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孤独。
“为什么自己当初要做出如此愚蠢的决定”
雅科夫仰头向天,右手不禁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后脑,庄园四周的那些保安,还有在他身边几步远的一些佣人下属都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但没有人上前哪怕询问一句,雅科夫先生的心情很不好,他们知道,这时候上去打扰他只是自找麻烦。
“契尔科夫……古赫留夫……萨米涅茨克……佩佩利亚佐夫……帕达诺夫?只有他们了,可是似乎他们的分量还不够……还有谁……”
“老板,安德莉娜小姐来了”
这时他的助理小心的走过来打断了雅科夫的思绪。
“卢卡,让安德莉娜小姐来这里吧”
雅科夫被打断了思绪却没有生气,而是轻声说道,然后看了几眼身边的卢卡,在过去的几年中,卢卡在生意上是一个很好的助手,但是……也仅限于生意上罢了,在其他事情上,特别是……雅科夫并不能完全信任他。可是自己真的很需要一个真正的助手,一个任何事情都可以信任的助手。
安德莉娜她呢?可惜明面上安德莉娜只能算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还是要多观察,雅科夫心里微微摇头叹息。信任一个人好难
看着卢卡离去的背影,对这个跟了自己很多年的助手兼私人秘书雅科夫一直都持以警惕的态度,但是一直以来他的表现,却让雅科夫找不到任何理由可以将他调离自己的身边。他一直表现的很出色。虽然仅仅在生意上、生活上等可以让他知道的,但很多事情卢卡都会先站在俄罗斯族人的利益上来考虑问题,就像这次一样,河东晨报引起的这场辩论,卢卡就操了很多心,这让雅科夫非常迷惑。
不过片刻,穿着一身洁白皮毛衣裙,一头亮丽金,脸上薄施粉黛的安德莉娜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进了草坪。
“哦,安德莉娜小姐,你真漂亮”
“雅科夫先生过奖了,方才看雅科夫先生仰对星空,似乎很出神,有什么心事吗,很难想像,像雅科夫先生这样有地位的人也会有烦恼。”
安德莉娜微笑站看向雅科夫,雅科夫上前牵起安德莉娜的小手,目不转睛的盯着安德莉娜的脸上看了许久。
“雅科夫先生,怎么了,难道我脸上长得什么东西吗?”安德莉娜被雅科夫盯了许久,手抚脸颊有些担心的问道。
“噢,不,你的美丽即使天上的星星也比不上。”雅科夫说着拉着安德莉娜坐到了草坪中央的皮毛座椅上,沉吟片刻才道:“安德莉娜小姐是鞑靼人,对吗?”
安德莉娜点头微笑道:“是的,我祖父是鞑靼人,有什么问题吗,呃,我记得,对于生意上的伙伴你好像并没有规定不能是鞑靼人吧。”
“噢,当然没有这个限制,对于生意上的伙伴我没有任何民族差异上的要求,唯一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赚钱,要能够让我赚钱,呵呵安德莉娜小姐来自东俄自治区,现在又是代表东俄的大贸易公司,所以我相信我们的合作可以赚到很多钱,何况安德莉娜小姐还是阿拉斯加人,对吧,这更让我放心了。”
安德莉娜娇笑道:“是的,虽然我一年前才成为阿拉斯加人,但绝对是不折不扣的阿拉斯加公民。”
“嗯,那就没有问题咯”雅科夫潇洒的耸了耸肩,倒了一杯红酒递给安德莉娜,沉吟片刻又问道:“安德莉娜小姐最近有没有看报纸?”
“报纸,哦,当然”安德莉娜似乎愣了一下,紧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笑道:“让我猜猜,我猜刚才雅科夫先生心事重重的,是不是就为了自治区的事情?”
“赞美上帝,你很聪明,那么,你怎么看这件事你觉得报纸上说的有道理吗。”
“嗯,雅科夫先生,这种事情好像不是我们能够决定的吧。”安德莉娜轻轻抿了一口红酒,才说道,似乎并不太想就这个话题深入交谈。
雅科夫却没有放过她,盯着安德莉娜的脸,微笑着道:“当然,不过,做为享有充分言论自由的阿拉斯加公民,表一下自己的想法没有问题吧。”
“嗯”安德莉娜见雅科夫没有放过这个话题,不得己放下酒杯,双手撑在双膝上,沉吟了片刻才道:“我个人的看法,如此可以将俄罗斯自治区扩大一些当然是好事,毕竟我们俄罗斯族现在可是阿拉斯加第二大民族拥有千万人口,自治区扩大对于千万俄罗斯族人来说是非常有利,而对于国家来说,给予一定的民族自治权给拥有相当历史、能量的少数族,于国家稳定也非常有利,我想,国家政府也应该同样能够看到这些好处吧。”
安德莉娜说的很保守,似乎没有将自己全部想法说出来,不过越是这样,雅科夫反而显得更放心了一些,虽然他知道一点安德莉娜的身份,但安德莉娜却不会知道他的身份,若是她毫无保留的说出自己所有的想法,才会让雅科夫很不放心。而且他注意到了一个细节,安德莉娜说的是我们俄罗斯族,显然,她认为自己也是俄罗斯人,这不管是想讨好他这个生意伙伴,还是其他原因,至少表明他没有忘了自己的身份。
“嗯,我也认同这个看法,若是这次中央真的充分尊重俄罗斯族人的想法,那也表明,中央对于民族事务的态度是很开明的,鞑靼人好像也有上百万吧,也许有一天,中央也同样会以开明的态度对待其他民族。你认为呢。”
雅科夫轻轻一句话,也将其他民族搭了上来,安德莉娜自然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不过看上去,她确实不太想就这样敏感的话题深谈下去,闻言只是笑了笑,然后只是点头娇笑着说了一句:“可惜我人微言轻,这些事情嘴巴里说说就行,却帮不上雅科夫先生的忙了。若我是佩佩利亚佐夫主席,或者高尔察克元帅这样的分量就好了。”
未料安德莉娜话音未落,雅科夫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略有些激动的站了起来道:“不,你已经帮上我们的忙了。”
说完也不理会安德莉娜的惊异,转身对着身后的卢卡说道:“卢卡,你安排一下,我们明天去阿瓦琴”
“我第五、第十四,第三集团军第八师、第九师及东俄方面军三大集团军及骑兵师的协同努力下,血战近二十余天,已攻克鄂木斯克城区,现除城区中少数残余敌军仍在负隅顽抗外。整个城市已经基本被我军占领,第五集团军十七师,十八师,直属装甲旅更是已经占领额尔齐斯大桥东段,彻底封死了鄂木斯克残余俄军西逃路线,也掐断了西岸俄军越过额尔齐斯河救援鄂木斯克残军的道路,鄂木斯克敌军的末日已经来临。鄂木斯克的攻克,意味着苏俄军队将被彻底的赶出额尔齐斯河东岸……”
这时即便是车厢扬声器内播报着的最新战报都未能吸引张正鹏等人的注意,近一个月来自从阿军直接投入鄂木斯克的战斗后,那里的战斗早已不再是什么新闻了。
这是一个血色黄昏。云海中透出几道夕阳的余晖,晚霞呈现出一种有些病态的血红色映射着已经开始消融的积雪,透出七彩之色。
银灰色的闷罐火车铿铿锵锵由东向西威风凛凛地压了过来,临近车站时,鸣起了响彻天地的汽笛。车头上喷着黑烟,红漆刷过地车轮间吐着白雾,咣当咣当的巨响压得地面胆颤心惊。
沿途的树木在列车地呼啸声中迎风倒伏,路基上星星点点的雪花,被扑面而来的白雾淹没了,这是一列从海兰泡驶来地列车,车上满载着从海兰泡调派来的补充部队,本是国民卫队士兵的他们即将补充在鄂木斯克遭受了严重损失的第十四集团军第五十三师以及第五十四师。
沿途一座没有被炮火炸毁的教堂,仍然响着祈祷的钟声。在死亡与眼泪弥漫的十字架上,数只纯白的飞鸟叽叽喳喳,寻觅着投林的归路。一位白黑衣的俄罗斯老牧师捧着《圣经》,站在落满烟尘和雪花地讲经台上,用沙哑的声音对一群前来礼拜的男女信徒说:
“耶和华站在山上,大声晓谕:不可杀人。不可,不可偷盗,不可做假证陷害他人。不可贪恋他人的妻子,也不可贪图他人的房屋、田地、奴仆、牛、驴、以及其它一切的所有……。这些话是耶和华从火中、从云中、从黑暗中大声晓谕人们的……”
满面皱纹的老牧师讲完经,低垂着白苍苍的头颅,低语道:“主啊,万能地上帝,只有你,唯有你。才能拯救这些迷途地羔羊。阿门”
说完,用僵硬的手指在胸前划了个“十”字,而这时从数公里外传来地炮声,让老牧师的泪水流了下来,一个月来,老牧师已经见到了太多的撕杀,鄂木斯克早已在撕杀之中变成了废墟。
暮色之中,街边的转角处闪现出一群身影,这是第五十三师一旅三团的七营九连的战斗。尽管大量的红军已经向阿军投降。但是仍然有少部分的红军负隅顽抗,他们的任务就是搜索残敌。
“为什么他们不开始就撤退?非要选择抵抗到底?哪怕提前两天也还有机会撤退的他们本有希望保住自己的生命”
提着冲锋枪在已经废墟般的街道中走着的张正鹏心里不住的想着,身为前国民卫队中队长现在刚刚成为野战军连长的他看到了满眼战争的废墟。这座被炮火烧焦的城市,还覆盖白雪的白桦树在风中颤栗,被炮火炸塌的楼房、教堂,到处是一片残垣断壁。在笼罩着悲惨氛围的血色黄昏,丢弃在街道和瓦砾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躺着。一阵阵刺鼻的,令人作呕的腐尸气味,随着一缕缕晚风扑窗而来。
“二十六天,这些苏俄士兵在这里抵抗了我们整整二十六天即便是他们现在失败了,他们也应该足以感到自豪了”
看着不远处的一棵断树上挂着的尸块,张正鹏分不清那是谁的尸块,是自己人的还是俄国人,这是张正鹏参加的战斗中最为残酷的,虽然他没有参加多少次战斗,仅仅在库页岛登6战,远东战役中参加过战斗,但远不如这里的惨状,即便是与号称最顽强的日本军队作战,也没有出现过如此惨状。而且就算自己没有参加过多少次战斗,作为一个阿拉斯加人,他也知道阿拉斯加军队参加的战斗往往是非常短暂的,从未遭受到像现在这般顽强的抵抗。
二十六天,就在一座城市当中,阿军付出了二十六天多达十万人伤亡的惨重代价,即使敌军苏俄军队为此多达三十万人被歼,近十万补俘,只余不过十余万人裹胁二十多万平民退入额尔齐斯河西岸,对于阿拉斯加来说,这个代价也是前所未有的惨重。
九连的近百名官兵分别沿街道的左右两侧交错掩护而行,在断垣残壁的废墟之中搜索残敌是一项非常危险的任务,街道两边的断垣残壁之中可能隐藏着未投降的敌人,他们随时可能袭击搜索分队。
“救我,救救我”突然前方街道转角处传来一个妇女地声音,虽然说的是俄文,但他们当中也还是有一小部分听得懂的,就算听不懂也可以听到那国际通行的呻吟声。
哗啦一下,近百名官兵并没有听到呻吟声就冲上去,而是按照训练时的要求,全部紧靠墙边,警惕的注视着四周然后慢慢的向转角处移动。
张正鹏走在最前头,还不时的回头用手势指挥部下移动方位。
实际上他们距离转角也不过数十步远,很快张正鹏就看到了呻吟声出的地方,一个只余半条腿,大概三十来岁的俄罗斯妇女趴在地上,双手撑地,似乎还想站起来,口里不断出“救我”的呼唤声。他身后的地面上已经拖了一串血迹。
张正鹏看到这幅景象似乎失去了冷静,移步冲到这名妇女的身前,左手拿枪,右手伸到这名妇女的掖下,又示意两个士兵上前搭把手,准备抬起这名妇女。
“快赶紧……”
张正鹏转头对着那两名大声招呼着,可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前胸猛的一痛,眼前一切瞬间变得模糊起来,随即向后倒了下去,几乎在张正鹏倒下去的同时,原本放松警惕的官兵们听到了一声枪响,于是他们立即本能的寻找着隐蔽物,同时漫无目标的朝四周射击。
一时之间冲锋枪、轻机枪、步枪的枪声笼罩着整个街道……
白令海西岸,与西北太平洋交邻的阿瓦琴市,这个以前被称为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前俄国城市,自从科雷马河战役后不久被改名为阿瓦琴,并设为直辖市以来,取得了令人瞩目的展,短短两年多,从以前的不过三十万人口暴增至七十余万人,已经具备了阿拉斯加大城市的规模,虽然有其本来相对基础较为雄厚的缘故,但更多的则是在并入阿拉斯加后,因其良好的地理优势,优良的港口,成为了美亚领土的联系纽带,一系列国家、私人投资的涌入才造就了这座城市的飞展。
虽然现在给予了阿瓦琴准确定位的任市长伯纳德.摩尔已经调任滨海省长,但这并不能影响阿瓦琴的展,阿拉斯加的经济展政策从来就不是靠某个行政长官拍脑袋就能决定或更改的,伯纳德虽然调走,但其在任的一系施政方针却会形成法规,继任者不能轻易更改,继任者更多的是要完善前任的施政方针,而不是为了消除前任的影响而擅自推翻前任做出的合法的政策。
朝令夕改在阿拉斯加是不允许的,除非这个令被当地议会认为是不合理,当然若是不合理的令在一开始,就不大可能在议会通过形成法规。
至于有些当时很合理,未来却可能过时的施政方针又另当别论了,对于这点,阿拉斯加自有一套完善的处理方法,便是当地议会也是有权根据实际情况提出修改或直接取消的。但继任行政长官只能提出建议,说服议会取消或修改前任的施政方针,而不能像后世的天朝一样,继任者一个行政命令就能轻易的将前任不管合不合理的方针予以取消或更改。何况阿拉斯加的议会可不是橡皮图章或举手议会。
以前的阿瓦琴镇,现在的阿瓦琴市西北区现在早已经融入阿瓦琴主市区,不过西北区与港口的中心市区之间仍然隔了几座山,这是无法推平的,不过正是这群山相隔,使得阿瓦琴的城市风格别具特色,河海山原点缀其中分割出看似相对独立,实际上又紧密相连的风格独特的数片城区。
西北区是阿瓦琴的铁路交通中心,同时也是工业中心之一,但现在的西北区面积可不止以前阿瓦琴镇那一点,实际上足足比以前大了十倍,达到了近两百平方公里,除了原阿瓦琴镇及周边所在的地方成为了市区外,其他属它管辖的大片土地实际上仍然是人烟稀少的山原。
在西北区东北面的山原当中,围绕着一座海拔有六百米的山峰建有一片多达上百栋的别墅,站在这个山顶可以看到距离千米之外的海面,可算是观景的好地方。
当然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到这里来观景的,能够住进这样的别墅的人非富即贵,特别是位于小山顶上的那几栋别墅,便是有钱都买不到,因为住在那里的人可能不算最有钱,但却一定是阿瓦琴甚至在全国都享有一定地位的人,不只是经济地位,而是政治地位,比如高尔察克。
高尔察克的别墅就位于小山顶中心,也是整个别墅区观景位置最好,面积最大,外形最漂亮的的一栋,但这不是高尔察克自己买的,而是政府送的,不是阿瓦琴市政府送的,而是费城的中央政府赠送专门用来安置高尔察克这尊大神的。
不过政府送这样一栋别墅给高尔察克也不是要软禁他,他享有公民所有的一切权利。还有普通公民没有的权利,比如卫兵,护士,佣人,全部都是按照副国级领导人的标准配置的。甚至可以说高尔察克可能是目前亚洲省市中政治级别最高的人。
高尔察克站在别墅前的草坪上,背着手,正出神的看着千米外波光粼粼的海面,看着轻风拂浪,拍击海岸,耳中传来阵阵潮声。
“这的确是一个休身养性的好地方。”
高尔察克看了半晌,心里很是满意,他搬到这里也不过月余时间,原本他住在华侨城,那座全世界惊叹的奇迹之城,不过他在那里实际上也没住多久,从东俄初至华侨城时住了不过半月,他就带着新组建的国家地理研究所的研究人员登上了去北极探险的地质堪察船,在茫茫北极呆了大半年之久,才回到华侨城,之间除了去费城面见叶文德,叶枫等大佬外,就在华侨城住了一个多月,不过华侨城实在太冷了,冷到他这个在北极呆了这么久的人都有些受不了了,而且在他看来华侨城的中国味太浓了,在那里,他总觉得自己与那座城市有些格格不入。
想要来阿瓦琴休养固然是因为这里气候相对较好,更重要就是阿瓦琴有着浓郁的俄罗斯风情,虽然现在的阿瓦琴同样是唐人居多,但这里毕竟在并入阿拉斯加前就拥有数十万人口,现在同样还有三十万俄罗斯人,这里不管是建筑,风俗都充满着浓厚的俄罗斯味,只有在这里,他才能感觉到自己离俄罗斯并不远,在这里,他的心似乎才能更安定。
自己迁居阿瓦琴,阿瓦琴方面也表示了强烈欢迎,毕竟高尔察克虽然没有了实权,但他的地位摆在那里,在俄罗斯人眼中,高尔察克似乎就是他们俄罗斯人的代表,就像图根代表印第安人,雅克.勒布雷代表法裔,康拉德.赫尔曼代表着奥地利裔甚至整个东南欧民族一样。
俄罗斯族现在是阿拉斯加第二大民族,他同样需要一个象征,一个代表。而高尔察克这个享受副国级领导待遇的阿拉斯加元帅就是最符合这个要求的。即使他已经不具备实权,但这只是一个精神上的象征,就像康拉德.赫尔曼,他现在不也早已经退休了,可在奥利地裔,在东南欧民族后裔眼中,赫尔曼仍然是他们的代表。
而且虽然高尔察克已经不具备实权,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反而会让中央对他更为放心,给予更多重视,从中央在高尔察克表明要迁居阿瓦琴后,立即由国家出资买下这栋别墅安排给高尔察克休养就可见中央对高尔察克的重视,也表明中央同样认可高尔察克这个俄罗斯族人代表的潜在身份。
“元帅,这是今天的报纸”高尔察克正望着前面的海面出神时,后面一个身穿上尉军服的军官拿着报纸走到高尔察克身后道。这是中央安排给高尔察克的卫士长,不过并非从中央警卫局直接派来的,实际上高尔察克身边的卫士全是跟他一起离开东俄的亲信,阿拉斯加没有另行指派卫士,也免让高尔察克感觉受到了监视,只是按惯例,高尔察克的卫士现在补办了中央警卫局工作人员的身份。他们现在也要服从中央警卫局的管理。
虽然已经没有军职,但元帅这个军衔是终身制的,高尔察克眼前又没有别的重要职务,所以以元帅相称是完全没有问题的,而且这个称呼也是对这个身份的尊重。
“嗯,放在那吧,对了,你让路德做些准备,下个月,我们要重新启程了,这次我们去北洋省的那些北极岛屿。”
“好的,元帅,我立即去通知海塞林克先生”卫士长马上应道。路德.海塞林克,一个荷兰移民,也是地理研究所的副所长,他的助手,科研院院士,享受国家津贴的地质专家,这还是高尔察克在华侨城大学挖的墙脚。
卫士长离开后,高尔察克走回草坪中央放置的一套白色大理石座椅上座了下来,几份最新的报纸就放在那里。
高尔察克拿起报纸看了一会,眉头却不由皱了起来。
“又是这样,这样做有意义吗?”高尔察克心里暗忖,干脆放下报纸躲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想起了心事。
额尔齐斯河战役已经临近结束,阿拉斯加将再一次在战争中获得重大胜利,这已经毫无疑问,而胜利之后,新领土的处置方式也开始搬上台面,这些时日来关于额尔齐斯河以东的新土地是设自治区还是设行政省的争论他已经看了太多,他也明白这事情是部分俄罗斯族人先生的声音。
但他现在对这个事情却并不看好,俄罗斯族人虽多,但并非阿拉斯加唯一的少数民族,实际上印第安人与俄罗斯人的数量就相差不多,其他百万人以上的少数族更有十几个,且其中绝大部分都比俄罗斯人的贡献更大,这些民族几乎都参与了缔造阿拉斯加共和国。特别是印第安人,最开始的阿拉斯加国防军中,有三成都是印第安人,加上其他各族达到四成以上,可以说阿拉斯加两千余万国土中,都有这些民族的血汗在内。
而俄罗斯族呢,他们其实只能算是一个被阿拉斯加征服的民族而己,在1914年后才达到百万人口之数,现在能达到千万人口,只是因为阿拉斯加征服了河东,征服了远东,征服了大半个西伯利亚,生活在这里的俄罗斯族被强行并入了阿拉斯加。
而说贡献,与其他主要民族相比,俄罗斯族更是拍马都赶不上,若说设自治区,这些民族当中任何一个都比俄罗斯族人更有理由,俄罗斯族能够拥有一个自治区,就可说属于一个例外的,怎么可能再得寸进尺。只怕也很难在中央获得通过,就是国会也不可能通过,国会当中其他民族的议员会怎么想,他们肯定不会跟上一次一样再投赞成票。
东俄自治区的设立有其特殊的原因,也是当时的政治军事形势决定的,与自己手上当时的五十万大军的存在有着相当关系。而现在额尔齐斯河以东有什么,有什么筹码可以让中央让步做出扩大或新设自治区的决定?俄罗斯人设一个自治区不够还要加,那其他民族呢,是不是也要设自治区?这样引伸的问题会非常严重。
这些内容看多了,就算高尔察克的政治能力再受人诟病,他也可以看出一些东西来,这是某些人有意推动的,虽然高尔察克不太清楚具体是哪些人,到底是为了什么原因推动此事,但他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可能很严重,可能非但不能为俄罗斯族争取到更多利益,反而可能使俄罗斯族渐渐被推到中央政府的对立面。也有可能让中央政府对俄罗斯族引起戒心和警惕,甚至会出现中央政府为防俄罗斯族可能出现的野心,而在以后刻意打压分化俄罗斯族的情况。
这不是没有可能,至少现在中央政府的反应就很令人不安,而大肆呼吁推动此事的也多是俄文报纸杂志或电台,其他的不管是中文,英文,法文,还是德文、西班牙文报纸杂志还是电台居然都没有多少反应,甚至连反驳的内容都很少。
为什么?高尔察克可以肯定,这是中央对新闻控制的结果,他们不想引起更大规模的争论,不管是反对还是赞同,他们都不想将此事再扩大,他们不想因此引起一股更大的民族自治风潮。现在是俄罗斯族人在唱独角戏,在做出头鸟,古往今来,出头鸟从来就没有过好下场。高尔察克不希望因此反而葬送自己好不容易为俄罗斯族人争取的地位和利益,一个东俄自治区已经是一个很大的特例了,这可是阿拉斯加唯一一个自治区。
第488章 我们需要领袖!
第488章我们需要领袖!
高尔察克沉思良久,才叹了一口气,重新坐正身子,把俄文报纸甩到一边,又拿起下面的中文报纸,他想从中找出一些相关的内容来,但他再次失望了,还是没有,如以前一样,中文报纸上对此事只字未提,连丁点这方面的内容都没有出现。而英文,法文等其他民族性报纸上即使有,也多半是一个豆腐块文章一笔带过。
到底是其他民族不想涉入此事,还是中央对他们进行了约束?不管是哪个原因,对于俄罗斯人而言只怕都不是什么好事。
“元帅,外面有一个叫雅科夫的人想要见您”正在这时,他的卫士长再一次走了过来,递上了一张访贴。
“雅科夫?”高尔察克愣了一下,似乎在想这是谁,自从他加入阿拉斯加籍以来,许多俄罗斯族要人来拜访过自己,特别是离开东俄后,在华侨城,在这个别墅中,他见过一些地位很高的俄罗斯族人,东科雷马省省长阿尔瓦奇.契尔科夫,西科雷马省长列夫.古赫留夫,国防军副总参谋长萨米涅茨克上将,诺姆堡陆军军官学院副院长伊万诺维奇中将也都来拜访过自己,但这些人全是军政界地位很高的俄罗斯族人,其他的包括经济界俄罗斯族人,高尔察克见得并不多。
即使见过,也是具备相当政治地位的商界要人,比如位列阿拉斯加三十个最大富豪之列,号称俄罗斯人首富的布列霍夫、阿拉斯加最大毛纺商人帕洛夫斯基,北亚冶金集团的老板季诺科夫,高尔察克与他们有交往,不只是因为他们是俄罗斯族的商界牛人,更重要的是因为他们都有一定的政治地位。
布列霍夫是最早到华侨城谋生的俄罗斯族人之一,阿拉斯加建国前就在华侨城拥有了一定经济实力,后来还当过华侨城的乌厄连区议员,直至市议员,而现在他是阿拉斯加国会中仅有的四个俄罗斯族国会议员之一。
帕洛夫斯基呢,此人已经年高七十多岁,沙俄时期还受封过子爵,曾在1908年至1915年担任过长达七年的彼得罗巴甫洛夫斯克的市长,科雷马河战役前两年才退休,战后加入阿拉斯加籍后,曾接受伯纳德.摩尔的邀请担任阿瓦琴市副市长。直到去年底伯纳德调离阿瓦琴市后不久,帕洛夫斯基也以年事已高,体力不济为由辞去了副市长的职务。
而季诺科夫论财富绝对不算最有钱的俄罗斯族人之一,北亚冶金集团军也不过是一年前才成立的,此前这个冶金集团只是楚科奇省马尼雷市的一个不过百名员工的小铁合金厂,即使现在号称集团了,其总资产怕也不过千万,员工不到千人。
但是季诺科夫这个人却不能小瞧,盖因此人与布列霍夫一样,属于阿拉斯加最早的俄罗斯族移民之一,而且他不像布列霍夫,季诺科夫是直接移民到了美洲的,其最早并未涉及商界,而是一个冶金工程师,在马更些钢铁联合企业当过工程师,也当过中层管理人员,其后便踏入政界,当选过道森市金河区议员,道森市议员,还当过道森市副市长,同时也是第一个成为国会议员的俄罗斯族人,不过是上届议员,一年前任满后不再担任国会议员,他才来到马尼雷,收购了这家铁合金厂,依靠在马钢联时攒下的人脉和家底,短短一年就将这家小铁合金厂扩大到以前的数倍,也可见其能耐了。
做为美洲领土的俄罗斯族人代表,季诺科夫的政治地位在目前的阿拉斯加俄罗斯族人当中,已经算是非常高了。自然足以成为高尔察克的座上客,甚至论资历,他比高尔察克,古赫留夫等人都要高,足以和契尔科夫、布列霍夫两人相提并论了。
至于比较有名的叫雅科夫的人,高尔察克倒是听说过一个,就是他刚才看过的一份报纸,河东晨报的大股东,也是最富有的俄罗斯族富豪之一,不过高尔察克并没有见过。雅科夫也是最有钱的俄罗斯族人之一,虽与布列霍夫也还有很大差距,但至少也是排名前十的俄罗斯族大富豪了,身家几千万近亿都有。但此人虽然在商界有一定影响力,在政治上的地位却不高。
这与其个人经历有关,此人原是马加丹的采矿工人,1914年后才突然发家致富,而且短短三年间,到科雷马河战役时,他已经是马加丹当地有数的富豪了,不过因为发家时间太晚,在沙俄时期自然没什么政治地位,加入阿拉斯加籍后,同样的底蕴还有些些不足,其影响力自然有限,没能当选东科雷马省第一届议员,仅仅是当选了马加丹省管市的议员,以这个地位,估计他也自忖没有可能得到高尔察克的接见资格,所以对这个人,高尔察克是很陌生的。
打开访贴一看,求见的果真是这个雅科夫。但是高尔察克并没有马上说见还是不见,而是眯起眼睛……
现在这个雅科夫上门了,是什么原因呢,因为这两年河东晨报的影响力越来越大,雅科夫现在的名声确实不是三四年前可比了,比起去年,他现在也风光了很多,甚至下一届省议员,甚至国会议员竞选,他也不是没有可能得到支持的,至少现在很多俄罗斯族人会支持他。他是不是觉得现在已经有资格来见自己了?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高尔察克考虑了半天,才道:“你带他到会客室等我”
卫士长离开后,高尔察克还坐了一会才起身,心里暗忖:“这回怕是正主上门了,自治区的争论最早就是在河东晨报上开始的。其来意只怕不简单……”
“我们需要领袖”雅科夫的来意果然不简单,一番客套过后,雅科夫直接说了这样一句话。
不用直接挑明需要这个领袖来干什么,高尔察克也很明白。
看着眼前这个高大,双眼烔烔有神的男子高尔察克暗忖,若不带任何政治目的来见自己,自己也许会很喜欢这个人,但问题是此人就是带了政治目的来的。
他是希望自己出面牵头,带动起所有俄罗斯人,向中央发生更大的声音,更强有力的声音,使得雅科夫等人希望的扩大或新设自治区的目的得以实现。
这不是一个好差事,若是希望很大,中央确实有这个意思,高尔察克可能不会拒绝这个为俄罗斯族人谋取更大利益的机会,但现在他知道中央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这个差事很危险,不只可能让自己身败名裂,也可能让整个俄罗斯族成为国家的对立面,给千万俄罗斯人带来危险。
而且不客气的说,高尔察克现在本来就是公认的俄罗斯族领袖,这个雅科夫偏偏还要说一句这样的话,其意还能不明吗。
不过这样一来,高尔察克却是不好直接拒绝了,做为一个事实上的领袖,也许很多像雅科夫这样的俄罗斯族人都希望他能做出一个符合领袖的表现吧。他就算要拒绝也必须有一个合理的理由,否则就会寒了千万俄罗斯族人的心。
不单想胁迫中央,还想胁迫自己,看着眼前这个高大而精神,有如斗士一般的男子,高尔察克却不禁有了那么一丝反感。
“你叫鲍里斯?”沉默了片刻,高尔察克端起面前的咖啡,轻轻的喝了一口,突然问道。
雅科夫也明显的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笑道:“是的,元帅,我叫鲍里斯,我父亲是一个军人,他希望我能跟他一样,在战场上为光荣而战斗,不过很显然,我辜负了他的期望,我很早就到了马加丹,连一天兵都没当过。”
高尔察克闻言微笑着点了点头,这才淡淡的对着雅科夫道:“那么,鲍里斯,你是否把这一次的事情看成一次光荣的斗争?”
雅科夫再次愣了一下,然后坚定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认为这是一次光荣的斗争,当然,说是斗争有些太过激烈,应该说是争取,为千万俄罗斯族人合法的争取到应有的权益。”
“合法的应有权益,那么你是认为现在我们俄罗斯人并没有享受到应有的权益了,是受到中央政府的歧视?”高尔察克微微皱眉道。
雅科夫也看出点问题来了,不管是语气还是神情,似乎高尔察克元帅对这个看法都不太认同,或者也代表了他的态度,他并不看好这次的事情。
雅科夫知道这样一来需要改变高尔察克的态度也许很难,但他必须想办法说服高尔察克,高尔察克可能是所有俄罗斯族人当中份量最大的,即使他现在算是在野的身份,但不管怎么样,他才是唯一能够代表所有俄罗斯人的领袖,也唯有他才有可能直接向中央表明俄罗斯人的态度。
这一点,其他人不具备这个能量,布列霍夫和季诺科夫也许可以向高层发生自己的声音,但他们不具备全面的代表性,季诺科夫的影响力主要在美洲的俄罗斯移民中,而布列霍夫则在亚洲省市,契尔科夫,古赫留夫也同样有能力直接向高层发生声音,而且他们两人的政治地位,实权也算是最重的,但也正是因为这一点,他们做为政府在职高官,却不太可能这样直接的向中央发生这种声音,他们是行政官员,不是议员,不是代表某些人的,而管理一省人民的。如果他们这么做,可能会影响到他们的政治前途。
帕洛夫斯基在俄罗斯人当中影响力是不小,但政治地位略有不足,他发生的声音还不足以引起中央的足够重视。
佩佩利亚佐夫,帕达诺夫呢,他们地位也许够了,但他们比古赫留夫和契尔科夫更不可能发生这种声音,他们两人所处的地方,位置更敏感,绝对不允许他们这么做,因为他们本来就是东俄自治区最有地位的人,他们再提出更多要求,只会给他们自己带来非常严重的后果。
算来算去,都只有这个高尔察克元帅才是最合适的,他没有具体职务,不需要顾忌太多,同时他地位又足够,他出来领头,绝对可能得到中央的高度重视。他一领头,才算是代表了所有俄罗斯人的意见,才可能让中央真正认真考虑俄罗斯人的诉求。
所以虽然看出高尔察克似乎兴趣不大,甚至有反对的意思,但雅科夫还是想说服他。
“是的,我认为是这样的,俄罗斯族现在有多少人?千万人口,但在政治,经济上的地位远不能和其他民族相比,不说与唐人相比,就与其他民族相比吧,就说国会,在国会上我们俄罗斯族人的比例是多少,只有四个人,连百分之二都不到,地方议员也不多,这样的比例,能够为我们俄罗斯族争取到什么利益,要知道人口与我们相差不多的印第安人有二十多个国会议员,地方上更是数不胜数,本届国会法裔也有十一个,而全国法裔是多少,还不到三百万人吧。他们的人口不过我们的三分之一,但他们的国会议员却是将近我们的三倍……”
此时高尔察克的眉头却皱的更深了,他感觉雅科夫把他当成了傻子,这之间有联系吗?所以他直接打断了雅科夫的话。
“鲍里斯,你算的这个比例有意义吗,这算是我们俄罗斯人没有得到应有权益的表现?千万俄罗斯人中有多少人超过三年公民期的?怕是三百万人都不到,超过五年公民期的,更是二百万人都不到,以这样的比例,你认为俄罗斯族只有四个国会议员是受到了歧视?而且要知道国会议员是选举出来的,而不是国家任命的,这只能表明我们俄罗斯人还没有做出相应的贡献,还没有得到大多数人认可。”
高尔察克停顿了一下,又说道:“而地方议员你的说法更不对,我们的议员很少吗,现在亚洲这么多省市的议会都已经开始组建,只怕到明年,我们俄罗斯地方议员数量就将远远超过其他民族,这算少吗。而且你还要知道,这是因为现在多数亚洲省市没有多少其他民族的原因,若俄罗斯族不加强自身的影响力,不加强自身在国家建设中的贡献,只怕几年之后,地方性议员大幅减少不是没有可能。这样的影响力和贡献,不是靠报上鼓吹,不是靠俄罗斯族人自己嘴巴争取就能够得的。俄罗斯族人想得到中央更多的重视,唯一的途径在于我们自己,我们自己必须在政治,经济,军事上做出更多的努力和表现,增强自身的实力,才能加大自己的语语权,就像那些印第安人,法裔,英裔,德裔,西班牙裔,荷兰裔,比利时裔,爱尔兰裔,东欧裔一样。他们现在的地位是因为他们二十多年来为这个国家所做的努力和贡献才换来的,而不是靠自己鼓吹,靠自己嘴巴上说出来的。”
高尔察克语重心长的一篇长篇大论,反驳雅科夫的理由很充分,让雅科夫也不得不认同,但是就算高尔察克说的再有理,雅科夫却不能就此罢休,这件事不是个人做出的决定,他的身后有别人的影子,他要想办法完成这个任务。哪怕是将俄罗斯人推到阿拉斯加的对立面。实际上雅科夫还隐隐有些感觉,也许他背后那些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如果这次他们的呼吁成功了,俄罗斯自治区得以扩大同样是个好事,不成功,可能让俄罗斯人觉得中央在刻意压制他们,让他们对国家产生对立情绪同样是一个好事。
雅科夫沉默了一下,又道:“好吧,我承认元帅说的话有道理,俄罗斯人的确应该加强自身的说服力,但是元帅,你认为我们该如何加强自身实力,在阿拉斯加,我认为也许最有说服力的就是经济实力,但是您认为我们现在的情况,能在未来力压其他民族成为经济比重,话语权最大的吗,不,我不这样认为,按照现行法规,加上我们底子本来就薄,总有一天在大部分亚洲省市俄罗斯族也会成为少数族。看看现在,有多少资金涌入亚洲省市,可是其中九成九不是我们俄罗斯人,我相信,这样下去,未来我们俄罗斯族的经济实力不但不会超越别人,反而可能被越拉越远。唯一的解决办法,就是加大俄罗斯族的地方自治权利,因为只有自治区政府才有权单独制定一些法规,只有那样,我们才有机会通过单独的法规来限制其他民族的资金,人口大量涌入来挤压我们俄罗斯族的发展空间。”
听了雅科夫的话,高尔察克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盯着雅科夫看了许久,让雅科夫有些莫名其妙时,他才说道:“我不知道你这个结论是如何得来的,在我看来,你所说的话很牵强,此前阿拉斯加没有一个自治区,每个省市都是唐人居多,但是难道你就认为唐人挤压了其他民族的生存空间?看看你说的那些现在拥有大量资金的人是什么人,难道其中全是唐人?实际上阿拉斯加的富豪榜,将近40%并非唐人,这已经超过了少数族占全国人口35%的比例了,说起来我们俄罗斯族以前也有一两百万人口,相对来说也不算少了,但论经济实力却很不相称,但这并非国家在打压吧。各个民族都是平等发展,为何俄罗斯族拥有的财富就达不到与人口总数相称的地步。这不是光靠自治区就能解决的,实际上在我看来,设立更多自治区的后果,就是我们俄罗斯人在经济实力上会越发落后。”
说到这里,高尔察克站了起来,慢慢的朝着后院那个观景台走去,雅科夫不知道高尔察克准备干什么,但高尔察克没有逐客,他也就跟着起身,紧随在高尔察克身后来到了观景台。
高尔察克来到观景台,却只是背着双手出神的盯着前面的海景,没有再说话,气氛有些冷场,雅科夫只能轻声问道:“元帅刚才所说的话我不太明白,难道扩大或新设拥有更多自主权的自治区,反而不利于我们俄罗斯族的发展?这好像不符合逻辑吧。”
高尔察克闻言没有回头,也没有马上说话,好半晌才微微转头看着雅科夫道:“是的,至少目前来说是这样的,以前我也不明白,但是自从离开东俄自治区,去过华侨城,来到阿瓦琴,又去过费城,河南,河北之后,我才算明白,也看到了之间的差距,当初在东俄,我跟你的想法可能差不多,就是想尽可能的保住甚至扩大俄罗斯人的自主权,很担心移民及其他资金的涌入稀释掉俄罗斯人的成份。你应该知道,东俄自治区成立后有一段时间发展极其缓慢,那就是我在位的时候,我离开之后,安德烈放松了一些限制,也基本上响应了中央的一些政策,虽然我现在还没有回去过,但是从各种途径我都能了解到,现在的东俄比我在位的时候发展快得多。不过,东俄虽然发展快,其他省市发展更快,看看湖南,看看滨海,看看你现在所在的伊尔库茨克市,看看唐努乌梁海,这都是比东俄成立更晚的行政单位,可是他们的发展速度现在可称是一日千里,东俄虽然也在高速发展,但是差距却越来越大,你想过其中的原因吗。”
“难道元帅认为我们所要求的自主权其实就是限制俄罗斯族发展的障碍?”雅科夫有些不可思议的道。
就算高尔察克不认同自己等人现在的做法,甚至自己也认同高尔察克先前的一些看法,但对于这个他却真的很不明白,自主权居然是障碍,在他看来,这就像一样笑话。
高尔察克却猛的转过身来对着雅科夫道:“即使不是障碍,也算是一个制约俄罗斯族加快发展的因素,而原因,在我看来也很简单,因为自治区所制定的一些法规可能引起投资商的顾忌,同时自治区本身也有些刻意保持对外来资金人口的警惕,这就造成了目前阿拉斯加绝大部分的资金,政策,人口资源我们东俄自治区享受不到,至少不会同等的分享到这些资源,不是国家不给,而是我们自己不愿意,我们自己设置了障碍。若我们俄罗斯族人本身具有很强的实力,这个问题也许不算什么,但问题是没有,现在全国我们俄罗斯人也许是第二多的,但论经济实力我们也许只能算是最差的。我们资金无法自给自足,所以我们的发展速度赶不上别人,所以在安德烈有限的放松一些限制,得到部分国家、私人资金的投入后,才会迎来比以前更快的发展,但这不够,这是有限度的,我们若想站在平等的竞争位置上,就只有破除自身的障碍。按你们的说法,设立更多或更大的自治区,争取更大的自主权,对于我们俄罗斯族而言,并不能给他们带来更富裕更安定的生活。只会产生更多的障碍。”
雅科夫此时不由冷笑了两声,然后毫不客气的看着高尔察克道:“若我没有听错,元帅的意思是不认同我们的意见了,而且元帅似乎有意将东俄自治区的自主权都放弃?”
高尔察克听了雅科夫的话,又是微微皱眉,好半天才道:“我并没有这样说,但是我认为自治区是国家对于俄罗斯族人的尊重,但自治不等于隔绝,我们的自治权不应该只是放在设置阻止外来资金人口的障碍上。自治不应成为我们俄罗斯人游离于国家体系之外的理由,那样只能是让我们俄罗斯人被其他民族越拉越远。”
说着高尔察克又转过身去,手指着大海:“对面的美洲省市是亚洲省市的参照,我们要明白,国家从来没有歧视,打压某个民族的先例,也没有这样的政策,即使是生活在加拿大土地上的与阿拉斯加同样有过生死大战的那些英法后裔,那些生活在南洋的此前甚至只是不开化民族的土著,他们现在都享有完全平等的地位和权益,他们融合进入了整个国家体系,但也从来没有丧失过自身民族的特性,他们也有权保留着他们民族的风格和习俗。在政治上,国会议员,地方议员不是以民族来划分的,而是以地域,以地区代表来划分的,假如有一天俄罗斯人拥有相称的影响力和贡献,得到了大多数人认可,俄罗斯人的议员数量超过人口比例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想要取得发展,我们首先就要融入这个国家,我们自己把自己隔绝到国家体系之外,那我们也许永远也赶不上本就比我们基础更雄厚的其他民族。”
“我相信我们俄罗斯人是上帝所眷顾的种族,我们俄罗斯人的能力也同样值得相信,靠我们自己也总有一天能够过上真正幸福安定的生活,不会比任何人差。我相信我的看法,我也没有能力改变元帅的看法,如此,我告辞了,元帅保重”雅科夫突然说道,语气很坚定,而且转过身过,似乎准备就此离去。
话不投机半句多,何况是说了这么多,没想到这个雅科夫似乎仍然准备一意孤行,雅科夫能够几年间挣下那么大家业,不应该是一个固执而不懂变通的蠢人,他也应该知道自己的意思并不是要完全取消包括现存地东俄的自治,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俄罗斯人能顺应形势大局,自治不等于自立,应该主动的融入国家体系,只有当自己拥有了相称的实力,才有资格争取更多的利益。但是他如此固执到底是何原因。真的是为了全俄罗斯人的利益?
高尔察克看着雅科夫的背影摇了摇头,当雅科夫走到门口时,高尔察克忍不住又冲着雅科夫的背影说道:“鲍里斯,平等是什么?你要明白,现在独独俄罗斯人拥有一个数十万平方公里的自治区对其他民族而言就是一个最大的不公平,你们的做法是不可能成功的,只会让俄罗斯人走到国家,走到其他民族的对立面。你也要明白,生活在阿拉斯加的俄罗斯族人,他们所求的是什么,他们求的也许不是其他,只是一个幸福安定的生活,一个能够像其他人一样可以公平分享全国资源,分享全国财富的地位,他们也许不用管他们是生活在自治区,还是其他省市。”
“那也许不用一百年,阿拉斯加将不会再有俄罗斯族”听到高尔察克的话,雅科夫脚步明显一顿,但仅仅是那么两秒钟,雅科夫就这样背身冷冷回了高尔察克一句,便拂袖而去。
高尔察克看着雅科夫走出去,呆立原地许久,才轻吐了一口气,喃喃的道:“我何尝不明白,但若是任由你们这样闹下去,也许不用一百年,只要五年十年,阿拉斯加便将不再有俄罗斯族。”
“元帅,要不要休息一下。”这时他的卫士长走过来,看到高尔察克似乎神情很是疲惫,关心的问了一句。
高尔察克摇了摇头,再一次转身看着对面的海面出神,但是他们的眼神这一次很迷茫,似乎是想一件很难做出决定的事情。
许久,高尔察克急匆匆的离开了观景台,直接进了书房,直至两个时辰后方才出来,叫来卫士长,将几封信递给了卫士长:“你马上派人帮我把这些信给契尔科夫省长等人送去。”
卫士长接过那几封信后,高尔察克犹豫了一下又进了书房,拿出一个牛皮纸袋交给卫士长道:“这个东西你亲自送到自由报驻阿瓦琴记者站去,很重要,立即去办吧”
“是,元帅,我马上就去”卫士长举手敬礼后,立即原地转身跑出去了。
“1921年2月13日,我军已经完全占领了整个鄂木斯克全城,目前鄂木斯克的枪声已经非常稀疏,历时近两月的苏阿战役即将结束,在整个额尔齐斯河东岸也仅仅有一些苏俄残兵在做着零星的抵抗,2月15日,来自乌克兰的苏俄红军主力开始抵达,但这一切已经无济无事,虽然乌克兰主力俄军越来越多,但此时的额尔齐斯河已经成为了他们不可逾越的天堑,苏俄军队虽然从西岸数度发起强攻,想重夺鄂木斯克,却都被我英勇的国防军士兵击退……”
奉至诚正在审阅着从前线传来的最新战事新闻,来自前线的消息,他总会在第一时间得到,自由报虽然不是发行量最大的报纸,但是却是最权威,成立最早的官方报纸,拥有着别的报纸无法拥有的庞大资源,自由报的消息渠道总是比别人快上那么一点,也许他们唯一比不上的就是电台,但只是指最后向公众公布的时间,若论拿到消息的速度,自由报绝不会比电台更慢。要知道连中央电台与自由报之间都要共享新闻的。若是自由报拿到新闻的速度慢了,中央电台会与它共享新闻吗。
“站长,外面有一个少尉军官说要见你”奉至诚正工作的入神,他的秘书一脸奇怪的走进奉至诚的办公室说道。
“一个少尉军官?”奉至诚闻言抬起头来,也很是奇怪,奉至诚原是国民晚报的图片记者,又从国民晚报主编任上被调到纯官方的自由报报社,其后又被派到阿瓦琴记者站任站长,阿瓦琴记者站不仅是阿瓦琴一市的记者站,实际上他还是全国十大总站之一,他兼管着河东八省市和千岛,库页等地的自由报记者站,包括华侨城的记者站都归他调度。
比起当初国民晚报的图片新闻的主编来说,现在的他也算位高权重了。做为记者,他工作过的不管国民晚报还是自由报都属于官方报社,有着这样的便利,他与军方的交道很多,认识的军官也很多,包括蔡锷这些元帅他都采访过,其他普通军官士兵更是数不胜数,很多他自己现在都不记得了。
现在居然有一个少尉军官跑来要见自己,奉至诚不疑惑才怪,做为军官,他们若有什么新闻,要经过必须的渠道,而且部队当中直接有文职新闻工作人员,至少政治部就有负责这些事情的,不可能有什么新闻由军官私自交给记者的。这个军官找自己做什么。
带着满腹疑惑,奉至诚走出办公室,但是很快他就再次回来了,前后不过两分钟,速度之快,让正在给他收拾桌上文件的秘书都惊异不己。
奉至诚回到办公桌上,首先示意秘书先出去,奉至诚之所以如此谨慎,是因为那个军官的话:“这是高尔察克元帅让我转交给你的”
高尔察克派人转交的东西,奉至诚相信不会简单,考虑到高尔察克的敏感身份,奉至诚不得不小心谨慎一些,不要凭得泄露了什么不应该认人知道的消息,惹来天**烦。
直到秘书出去,并关上了办公室的门,奉至诚才用小刀小心的剔开封口,伸手到里面摸了一把,却只摸出两张纸,上面的内容都是用中文写的。
“致阿拉斯加共和国全体俄罗斯族同胞书”两张纸最上面的一行醒目标题让奉至诚精神一震,连忙静下心来,看着下面的内容。
好半天,看完这两张纸,奉至诚才轻吐了一口气,看来高尔察克就是想让自己将这个告俄罗斯族同胞书登上报纸的。倒也不用担心泄露什么机密。
不过这个告俄罗斯族同胞书的话题却很敏感,而且高尔察克的身份同样敏感,现在这样一封告全国同胞书送上来,登上报纸合不合适?
内容和书写人都太敏感了,合不合适都不是自己可以决定的。
想到这里,奉至诚将这两张纸重新装进牛皮袋封好口子,起身准备找一个人把这个牛皮袋送到费城去,但当他拉开办公室的门时,却又马上改变了主意,对着门外的秘书道:“马上去给我订一张机票,回费城,越快越好”
“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看问题,果然就不一样了,高尔察克在以前看来,政治能力有所欠缺,反而现在放弃了实权,以平和的心态旁观事态发展,倒是让人眼前一亮,俗话说的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果然大有道理。”坐在叶文德面前的叶枫呵呵笑道。
叶文德闻言没有立即作声,而是聚精会神的看着手上的那两张纸上所写的内容。
看完之后,叶文德才慢慢放下那两张纸,点了点头道:“这一回高尔察克确实看懂了很多东西,当然,可以说他也做出了最正确的决定,这一点,在我看来,比他当初果断放弃在东俄的职务都不差。也同样的有魅力,现在我倒是觉得有些可惜了,高尔察克并非没有才能嘛”
叶枫微微一笑道:“对于他的才能其实我一直没有否认,没有才能的人可以成为临时政府的最高执政官?没有一点能力威信的人会有百万军民跟随他东迁?只是以前的他是一个当局者,心中装着太多民族观念,所以东俄自治区在他手上才会成为一潭死水。但从民族利益来说,他当时的做法也并非完全错误,只是不符合国家的利益罢了。最后从他果断放弃自己的权利时起,他的角度就不一样了,心态不一样了,所以他现在反倒能够看到许多他以前看不明白的东西。对此,只能说高尔察克幸甚,而拥有现在的高尔察克的俄罗斯族人也幸甚。当然,对于他的政治能力,我仍然不太看好,他现在能够看到这么多,在我看来,是因为离开那个位置之后有了更多的时间思考,可以从更多的角度来思考,若是他能从一开始就认识到这些,那我们让他赋闲才真的可惜。”
叶文德也是微微一笑,对此不置可否,不管高尔察克实际能力高低,他做出了两次最重要最正确的选择,叶文德就要高看他一眼,但不代表叶文德就真的可以放心的让高尔察克这样的人重新掌握大权。有时候,做为上位者需要考虑的因素太多了。至少目前不合适让高尔察克重掌大权。也许只有俄罗斯人真正开始融入这个国家,再不可分割的时候才有可能让叶文德或叶枫稍为放心的使用他。
“那么,你认为这个东西要发表吗。”叶文德问道。
叶枫呵呵笑道:“当然,高尔察克不就是要让全体俄罗斯人看到这个东西吗,他可不只是想要送给我们看的。他向我们表明了他对此事的态度,同时,这个内容也是向全体俄罗斯人表明他的态度。所以我们应该让全体俄罗斯人看到这个,看到他们俄罗斯族人的精神领袖的想法,让所有俄罗斯族人慢慢认误到现在他们争论的事情对他们来说到底是好还是坏。高尔察克这个同胞书对我们来说,是一个好事,对俄罗斯族来说也是一个好事,但只有将这个放到报纸上面让所有人都看到它才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奉献]
第489章 侮辱性的通牒
第489章侮辱性的通牒
“叶帅,这是今天的报纸,你需要先看看吗。”叶枫一早上走进办公室,郝玉周便拿了几份报纸进来,当然都是阿拉斯加自由报,淘金报,国民晚报,新闻晨报等全国性甚至向全球发行的主要报纸。不过与往日不同的是,这几份报纸当中还有两份报纸比较特殊,一个就是掀起了扩大自治区争论的河东晨报,一个是老牌的发行量最大的俄文报纸《俄罗斯人报》。
郝玉周之所以在叶枫刚进办公室时就把报纸送来,是出于叶枫的交代,郝玉周当然是知道原因的,自从两日前阿拉斯加自由报,淘金报,国民晚报,新闻晨报,俄罗斯人报等各大报社以头版头条刊登了高尔察克的《告阿拉斯加共和国全体俄罗斯同胞书》后,叶枫便交代了郝玉周,每天注意第一时间搜集报纸交给他。其中特别交代了要有俄罗斯人报和河东晨报。否则按以前的习惯,叶枫一般只有在中午休息时才会抽空看看报纸,也不会有俄罗斯人报和河东晨报这样的俄文报纸。
“嗯,放在这吧。”叶枫点了点头,室内比较温暖,叶枫一边脱下身上的厚厚皮外套,一边走到办公桌前。
“哦,对了,你通知勒布雷部长,我们的会面改在半个小时之后。”叶枫坐下来之后对着郝玉周说道。
郝玉周点了点头便出去了,叶枫将郝玉周放在桌上的报纸都拿了过来,首先拿起的就是纯官方的阿拉斯加自由报。
说实话,这两天,叶枫虽然每天早上就看最新的报纸,但基本上都是一览而过,一是他事情太多,不可能有太多时间仔细看每一份报纸,另一个就是他没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内容。
今天他拿起第一份报纸,头版二版仍然没有他想看到的内容,但是翻到第三版地方新闻时,却是精神一震,只看了一个标题,便不由坐正了身子。
“本报马加丹讯……东科雷马省省长阿尔瓦奇.契尔科夫今天参加东科雷马省俄罗斯人联谊会时,就目前引起全国争论的高尔察克告俄罗斯同胞书向与会代表发表了看法……契尔科夫省长认为,高尔察克元帅的告全国同胞书是一种遵守国家宪法,也是符合阿拉斯加千万俄罗斯族人现实,符合额尔齐斯河以东新领土实际情况的具有高度战略眼光,具有重要政治意义的论文……告同胞书中所提论点,对于千万俄罗斯族人来说无疑是正确的……对于个别俄罗斯族人希求扩大或新设俄罗斯人自治区的看法,契尔科夫认为这有背国家民族平等,公平自由的宪法,也不符合当前全国民族实情,新设或扩大俄罗斯族人自治区并不表示就能为俄罗斯族人带来更大的发展机会,反而会像高尔察克元帅告同胞书中所说一样,让千万俄罗斯族人游离于国家体系之外,无法公平的分享全国资源和财富……。”
看到这里时,叶枫已经不准备再看后面了,嘴角泛起一股笑容,暗道:“这个契尔科夫,没想到会利用这样一个方式来表明自己在态度。不过很好,终于有人开始明确响应高尔察克的看法了。”
契尔科夫一直以来算是实权政治地位最高,最受阿拉斯加信任的俄罗斯族高官,他明确表示了自己的态度,相信对于古留赫夫,布列霍夫等人都会有很大影响,接下来,相信事态会逐渐向有利的方向发展了。
叶枫略微轻松下来,又翻看了一下其他版面,这一看倒让他看出问题来了,古留赫夫在副刊上发展了一篇论文,题目叫做《论全国少数民族发展环境的现状和未来》,论文的观点,几乎一如契尔科夫的看法,基本上也是在呼应高尔察克的告全国同胞书,只是换了一种方式罢了,一个是以实际行动,一个是以理论方式,相辅相成。看来两人应该是有过交流,刻意联手声援高尔察克了。
有这两个实权行政省长级高官的声援,叶枫已经可以肯定,将会使越来越多的俄罗斯族人转变态度,高尔察克的告同胞书也将开始发挥真正的作用,而这正是叶枫想要看到的。
此前叶枫之所有有些担心,就是因为高尔察克虽然是名义上的领袖,但他有一个致命的劣势,那就是他在野的身份很可能让一部分俄罗斯族人心存疑虑,他的告同胞书若没有实权俄罗斯族官员来呼应,那就只能代表这是高尔察克个人的意见,但是现在契尔科夫和古留赫夫两人开始站出来呼应,这个效果自然就大为不同了。相信接下来,佩佩利亚佐夫和布列霍夫等人都会开始行动起来。
因为很明显的,这些人不是普通人,他们仅仅从高尔察克的告同胞书能够同时登上自由报,淘金报,国民晚报,新闻晨报等全国性官方,半官方,私人等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很明显是就是中央对这个高尔察克告同胞书的认可,也就代表了中央首次半公开的表明了对于此前一直引起争论的关于是否扩大或新设俄罗斯人自治区的态度。
那就是否定,中央绝对不会同意新设或扩大俄罗斯族人自治区,既然如此,佩佩利亚佐夫这些人只要不是政治低能儿,都应该会做出正确的选择,若是契尔科夫等人没人呼应,可能还会有人心存侥幸,继续发起更大声势胁迫中央,但现在契尔科夫等人已经开始呼应,就足以改变整个风向。不是某一个人可以扭转这种局势了。
叶枫随手翻阅着后面的报纸,果然看到了一些相关的消息,或是有人在副刊上发表论文,或是直接出现俄罗斯族政经界名人在某某活动上,会议上发表了对高尔察克告同胞书的看法,基本上都是持正面态度的,几乎很少有公然反驳这个告同胞书的,即使有,似乎也只是怀疑,而不是全面否定,态度不算激烈。
“哟,兴致很好啊,敲门都没听见”叶枫正自看报纸看得入神之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来,勒布雷笑呵呵的走了进来道。叶枫看到郝玉周站在勒布雷身后耸着肩膀,也不以为意,确实是他自己没有听见敲门声,勒布雷也一像不太注意规矩,敲门才进来已经算好了。
郝玉周出去之后,叶枫才放下报纸,对着勒布雷笑道:“兴致是很不错,前线战事顺利,政治上也在向有利的方向发展,我的心情不好才怪。”
“哦,政治上向有利的方向发展,什么意思,呵呵,那个高尔察克告同胞书吧?”以勒布雷的身份,他自然不可能不清楚关于自治区的争论。
叶枫微微点头道:“你还没看今天的报纸吧,高尔察克现在也不是孤军奋战了,现在是真正在向有利的方向发展。”
“哦,我看看。”勒布雷闻言大感兴趣的拿过摊了一桌子的报纸,自然马上就找到了相关的内容。
“嗯,不错,纷纷扰扰大半个月,也是该盖棺定论了,不过比我们预想的要好,最后不是我们强行盖棺定论,我们现在只要顺应民意做出结论,嗯,确实是有利的消息。”
勒布雷一边翻看着契尔科夫等人的看法或古留赫夫等人的论文,一边点头笑道。
“咦,这个河东晨报是什么意思”勒布雷看的很快,毕竟他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仔细的看每一条消息或每一篇论文,都只是大致浏览,看下主要内容而已,所以他很快就看到最后一份报纸——河东晨报。
叶枫对于俄文不精通,读俄文报会很吃力,他此前要求郝玉周要搜集这两份报纸,是怕契尔科夫等人在俄文报上呼应。不过现在看过了自由报上契尔科夫等人的行动后,他也就没有再去看俄文报了,所以两份俄文报是放在最下面的,叶枫都还没看。
勒布雷不同,他是外交官,也颇有语言天份,会中法英德四种语言不说,他现在还是阿拉斯加巨头当中,唯一能够流利的听写俄文的了。所以他看俄文报一点都不吃力,头一份俄罗斯人报他已经看过了,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特别的问题,最后一份河东晨报,正是最开始引起自治区争论的俄文报纸。勒布雷一声惊咦,立刻就引起了叶枫的重视。
“怎么了,这个河东晨报不会又发表了什么标新立异的话题吧。”
勒布雷皱眉摇头道:“不是标新立异,而是顶风而上,这一版报纸通篇都是继续鼓吹新设或扩大自治区意图的和反驳高尔察克告同胞书的,而且言辞极其激烈,甚至直指高尔察克在媚上,这样的话居然也说的出来。好像高尔察克就俄罗斯族的罪人一样,好像国家就是在打压俄罗斯族一样。这个河东晨报胆子不小。”
叶枫闻言没有让勒布雷再详细翻译给自己听,光是勒布雷说的话就能够表达出这份报纸的内容。仍在为新设和扩大自治区摇旗呐喊,看来这个河东晨报是铁了心了。
“胆子确实不小,这个河东晨报我看有些不对头,最开始发出这种声音的是他们,现在风向变了,而且实际上代表中央半公开了对此事的态度,他们居然还要顶风而上,很不对头,只怕其目的并不简单。”叶枫也皱起了眉头。
勒布雷也点了点头:“我记得河东晨报以前只是一家地方性民族类报纸吧,难道他们打算靠这种手段来提高发行量,话说,现在这份报纸还真算是有不少影响力了,发行量超两百万份,差不多已经快追上老牌的俄罗斯人报。”
叶枫沉吟片刻摇了摇头:“不会这么简单,这种手段来提高发行量只能逞于一时,不是长久之计,他们这样顶风而上固然可能让很多俄罗斯人订阅这份报纸,但对于其报社本身毕竟非常不利。河东晨报是私人报纸,是商人投资的,商人逐利,他们不会不明白用这种手段提高发行量的后果是什么。是赚取短期利益重要还是赚长期利益重要,他们会不明白?除非这些商人本身就不是纯粹的商人”
叶枫说到这里,直接提起红色保密电报,拔了一个号码,等电话接通,叶枫也没有避忌勒布雷的存在直接说道:“杰斐逊,你看了今天的河东晨报没有。”
电话那头,立即响起史密斯的声音:“看过了,叶帅,这件事,我们早有安排,正要跟你汇报呢。”
“哦,确实有问题?有多严重?”叶枫听了马上问道。史密斯早有安排,那是什么安排不言自明,史密斯可是情报局长。
“这个还不能确定,此前我们也是怀疑,河东晨报有四个股东,但这四个股东虽然不全是在马加丹,但四个人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发家的时间很短,速度很快,我怀疑,他们的资金有问题。”
“你怀疑他们的资金是由别的渠道甚至可能是由其他人提供的?”
史密斯的声音马上传了过来:“这是最大的可能,不过目前还只是怀疑阶段,具体情况还有待确认,有了发现我会马上向您汇报的。”
“嗯,你既然有安排,我就放心了。”叶枫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勒布雷从叶枫话语中也差不多听明白了,看到叶枫挂断了电话,便道:“看来这河东晨报果然不简单,这次的争论弄不好就是要刻意搅局的,还好,这次高尔察克倒是做了回聪明人,有了他们这些俄罗斯人领袖出面,河东晨报这回挑起此事的目的也就无形中被破掉了。难怪河东晨报要气急败坏的批驳高尔察告同胞书了。”
叶枫这时也点了点头,接着考虑了一下道:“不过不得不说,他们的很多观点是有很大煽动性的,想要更多自主权,想要扩大自治区的俄罗斯族人绝不会少,下面的平民不会有高尔察克等人看得远,看得深,更容易吸引他们的就是最现实的利益。可以想像,就算未来佩佩利亚佐夫等人全都呼应高尔察克的同胞书,也仍然有不少人被河东晨报鼓动,不过我们却不可能封了这家报社,看来,额尔齐斯河新领土的处置要尽快进行,形成既定事实才能彻底的熄灭他们的企图。”
“可是现在战争还在进行当中啊,鄂木斯克是差不多拿下来了,但西岸乌克兰主力越来越多,怕是不久就可达百万之数,这新领地还不太安稳。苏俄只怕还会作渡河反攻的打算。”勒布雷摇了摇头道。
叶枫却笑了笑道:“这倒不用担心,我这次找你来,就是要你从现在开始,领导外交部开始做停战外交工作。”
“停战?我们主动停战,我们可是这场战争的胜利者”勒布雷有些惊疑的道。
叶枫哈哈一笑道:“当然不是我们主动停战,而是要让他们主动停战,在军事上,图根等人已经有新计划,有额尔齐斯河存在,苏俄百万主力到来,也不可能反败为胜,只是我们不想再与他们纠缠,所以马上我军会开始采用空袭的方式轰炸额尔齐斯河西岸及秋明等地,甚至出动飓风轰炸叶卡捷琳堡,他们的主力到时还有没有能力渡河反攻都成问题。”
“那我们外交部要做什么,难道苏俄会主动前来求和?”
叶枫摇了摇头:“求和不可能,毕竟我们占了他们大片土地,他们求和,是可能丧失国内民众支持的,而且他们毕竟也还有大量的军队,在西岸就有百余万人。但是可以停火,苏俄实际上是支持不下去的,再打下去,他们真的要被战争拖垮,这不是人多就能决定的,而是经济决定的。所以我敢肯定,只要我们将西岸的乌克兰主力压制住,他们内部当中绝对会有不少人倾向于息战,包括乌里扬诺夫肯定都会有这个想法,只是他们无法摸清我们的意图,而且他们也不能在丧失大片土地后,主动要求停火,所以你们要做的就是通过一些特别的渠道,将停火的意思表达出来。甚至双方形成一种非明面达成停火协议的默认停火。”
“默认停火,你想我明白你的意思的,其实就是非正规停火,嗯,这倒是一个有挑战性的工作,不过这事只怕还得中情局或军情局提供帮助。毕竟我们外交部的人员实际上就不能暴露在明面上。苏俄方面也是如此,他们也不能从明面上主动与我们联系停火,否则,跟求和没有区别。”
叶枫点了点头,又道:“非正规停火毕竟还是有些危险,这种停火没有什么约束力,所以你们外交部还要尽量达到一个目的,就是双方未来陆续减少在额尔齐斯河两岸的驻军,我们让点步都没关系,比如他们保留四十万人,我们只保留三十万人,毕竟我们的装备不是他们可比的。他们人多上那么一点也起不了作用,苏俄有面子,我们呢,呵呵,其实何尝不是减轻了军事负担。”
“这个我尽量吧。毕竟接触方式不同。”勒布雷犹豫了一下道。
叶枫点了点头:“嗯,战争打了这么久,该歇歇了,发展经济,增强实力才是第一要务。前线不停火,我们就不能安心发展经济,特别是亚洲省市,而苏俄我想他们现在比任何人都更迫切的希望能够停止战争,逐步恢复他们的经济,否则乌里扬诺夫也不会在去年开始宣布施行新经济政策,允许私人企业存在,并在去年开始与英国进行贸易谈判了。所以我想,一旦苏俄知道有停火的可能,知道我们不会再越过额尔齐斯河,那他们应该会选择停火的。”
“说起这个英苏贸易谈判,我倒是有个想法,虽然现在看来,我们与苏俄的关系相比英国与苏俄的关系更处于敌对位置,但我们有英国无法比拟的优势,我们是目前全世界唯一与俄国直接接壤有交通联系的大国,我们有强大的经济实力,我们与苏俄有几千公里的边境线,若说贸易,我们比英国更有优势。”勒布雷突然笑道。
“你是想与苏俄开展贸易?”叶枫笑问道。
勒布雷点了点头:“是的,当然,这只是我的想法,人家俄国人愿不愿还难说了,他们可以跟英国进行贸易,但却不一定可以接受与我们进行贸易,毕竟我们现在可是占着人家上千万平方公里的土地。”
“也没有上千万吧,这上千万当中有很大一部分以前也不属于他们,这里面可是有相当一部分是侵占了我们唐人的土地,我们现在只是收回罢了。”叶枫呵呵笑道。
勒布雷听了也是讪讪,没有就这个问题深谈下去,这个问题,仁者见仁,智者见智,至少俄罗斯人是肯定会认为阿拉斯加完全侵占了俄国上千万平方公里土地。
这时叶枫沉吟片刻又道:“也不一定,苏俄现在可算是百废待兴,穷得快穿裤裆了,加上英法美等国实际上是并不赞同与苏俄进行贸易的,起码在英国,外交大臣寇松及陆军大臣温斯顿.丘吉尔这两个极具影响力的人物是坚决的反对派,另外包括美国,法国在内他们更倾向于对苏俄进行经济制裁,而不是与他们贸易。劳合乔治政府现在也是风雨飘摇,就算他们与苏俄达成贸易协定,也不见得能实现,乌里扬诺夫也许会更愿意做两手准备,这可能就是我们的机会。”
英苏贸易协定,是劳合.乔治为了摆脱国内经济危机而做出的一个在国内、在国际引起很多反对的赌博式决定。他为了赢得更多支持,还提出了一个响亮的口号:“我们使用武力不能恢复俄罗斯帝国。但我相信,我们借助于商业便可达到这一目的,并拯救俄国。”
在历史上,他这个决定是失败的,一方面是国内反对派太多,二来是他此时的政权因为战后一系列经济,政治,军事方面的失利,包括前期的干涉俄国,正在进行当中的土耳其战役,国内经济恢复不力,失业率居高不下等等,他们的政府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若英苏贸易协议能够得到多数人支持,那这个决定也许可以挽救他的政府,但问题是大多数人是反对的,而且是强硬的反对,他们更想做的是彻底封锁苏俄的对外经济联系。
所以历史上,英苏贸易协定在1921年三月份签定后不过一年,劳合.乔治还是下台了,可以肯定这个协定并没有起过作用。苏俄在对外贸易上的需求是很强烈的,而他们能够得到的外国支持有限的很,虽然历史上他们最终在外国制裁下依靠自身的努力,最终建成了其强大的工业体系,但这之间的过程可说艰辛无比。若有更快,更省力的方式,想来苏俄也不是没有接受的可能。政治上,绝对的敌人和朋友是一存在
阿拉斯加可以提供一切他们所需要的,当然工业设备只能是淘汰的过时的,但叶枫相信即使是这样的设备苏俄也是求之不得,他们会需要阿拉斯加生产的面包,食品,工业设备。
勒布雷这时却似乎重新考虑了一下道:“有两个问题使我拿不定主意,一个就是若最后反对派胜利,英法美对苏俄进行经济制裁,我们怎么办,二是这样做我们算不算在帮助敌人?达成贸易协定后,也许苏俄会大量采购我们的工业设备,这算不算是帮助他们重建工业体系,有朝一日,他们强大起来,我们可能会是他们头一个要对付的目标。”
这次叶枫也沉默了一阵才说道:“第一个问题嘛,至少暂时这事还不可能发生,我们能赚多久赚多久,就算未来发生,以我们的实力,也不需要看别人的脸色吧,除非阻力太大,不得不放弃,但那时,我想苏俄所需求的也会少很多,他们一定不会希望我们一直通过贸易,经济实力来控制他们。所以一开始他们也许会大肆采购,但当他们有了一定能力后,一定会力求自给自足。那时我们赚足钱后再参与制裁未尝不是一个很好的方式。虽然有些无耻”
叶枫说到无耻,呵呵笑了两声,才接着说道:“第二个问题,我倒是不太担心,先进设备,我们不卖,普通或淘汰设备卖给他们又何妨,要知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没有我们,没有英法美,苏俄也终有一日会逐步恢复其工业经济实力甚至比以前的沙俄还要强大。既然他们始终会发展,何不让我们赚上一笔钱。”
勒布雷用手摸着下巴考虑半天,也点了点头笑道:“不错,只要他们愿意跟我们贸易,我们就可以提供他们需要的一切,当然,除了我们不想卖给他们的。”
叶枫看到勒布雷就差双手挥舞的嚣张狂笑了,连忙道:“先不要想的那么好,你首先要让苏俄停火,只有解除了双方的战争状态,你才有可能去掏人家的腰包。”
“只要军事上能够压制住他们,我就有把握办成这些事情。”勒布雷自信满满的笑道。
“……随着最后一队苏俄红军官兵向我军投降,鄂木斯克的战事已经宣告结束,也许我前线大军正在等待中央签署新命令,越过额尔齐斯河,杀向乌拉尔的新命令,即使苏俄在额尔齐斯河西岸已经陆续增至百余万军队,甚至他们正在不间断的向东岸的鄂木斯克发起渡河攻击……鄂木斯克之战结束了,但苏阿战争还未结束,也许随时都有可能掀起一场新的惊天大战,不管是我军进攻西岸,还是俄军大举反攻东岸,都将可能是另一场惊天大战……”
当天的报纸,电台,在最后一队苏俄红军官兵向阿拉斯加军队投降后,都发布了一则这样的消息,见惯了国防军乘胜追击的人们似乎都在这样想,苏俄乌克兰主力到来,他们还在不间断的发起渡河攻击,鄂木斯克之战结束了,但苏阿之战似乎还未结束,乌克兰主力还是无休止的纠缠,阿拉斯加一般不会允许这种边境战争一直继续下去,要不就是主动停战,要不就是乘胜追击打到敌人求和为止。
而此次战争阿拉斯加暂时是绝对的胜利者,胜利者主动停战的可能性很低,那么也许只有一个选择,就是乘胜追击,只是这个被追击的敌人兵力已经远超阿军,这个追击是否会发生,如何追击才是重点……
1921年2月2月22日,阿拉斯加果然有了动作,阿拉斯加总统叶文德发表了一篇最后通牒:“24小时内,苏俄军队必须停止其所有军事行动,不得再发生任何挑衅阿军的行为,否则阿拉斯加将夷平额尔齐斯河西岸”
这个最后通牒内容很简单,但却让苏俄内部产生了极大的分歧,一部分认为这个最后通牒是在侮辱俄罗斯,因为阿拉斯加是侵略者,他们占据了千万平方公里的俄罗斯土地,但是现在侵略者居然要求受害者停止军事行动,居然认为现在苏俄军队的反攻是挑衅,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是彻头彻尾的侮辱,这一部分人是极力主张继续增加兵力,加大攻击力度,一定要实现渡河反攻的目的。
但另一部分人却认为这个最后通牒却表明了阿拉斯加是有中止这场战争的意图,这对于目前经济极度困难的苏俄来说也是一个解脱的机会,军事上已经失利,再反攻,不管最后成功与否,对于本就极其困难的俄罗斯经济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他们掌控俄罗斯政权已经有几年了,但一直都是在进行战争,他们曾经承诺的给全国人民带来幸福富裕的生活没有实现,更多的人生活比以前更加困苦,也许通过政治高压统治,他们可以维持政权平稳,但这是有限度的,过分了就会适得其反。苏俄实际上已经到了危险的边缘。能够停战,即使是不太光彩,对于俄罗斯来说也是有必要慎重考虑的。何况反攻渡河成功的可能到底有多大?便是托洛茨基这些红军领导人都没有多大把握。
问题争执不下,长达十个小时的会议什么结论都没有得出,最后还是托洛茨基提出,阿拉斯加的通牒有问题,阿拉斯加同样不太可能越过额尔齐斯河,他们在东岸只有五十多万军队,且真正可以用于进攻的四十万人都不到,而苏俄红军在西岸有百万乌克兰主力,就算他们不能过河,阿拉斯加也休想越过额尔齐斯河,不能过河,他们如何夷平西岸。他认为这有可能只是阿拉斯加的恐吓,苏俄其实可以不用理会,按照现在的方式保持对阿拉斯加的压力,慢慢消耗他们的实力,那么等阿军兵力下降到一定程度,他们就真的有机会重回东岸。
托洛茨基的分析赢得了两派人的支持,是的,他们被阿拉斯通牒中所说的夷平西岸给迷惑了,可实际上两方兵力对比,阿军根本没有可能做到这点,这个通牒确实可能是恐吓居多,实际上有可能是阿拉斯加不想再打下去,所以希望恐吓苏俄先停火。那时阿拉斯加无疑摆足了胜利者的姿态。
但是事态最终出乎了他们的意料,他们忽视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阿拉斯加人也许没有可能越过额尔齐斯河,但他们有飞机甚至可以飞到叶卡捷琳堡。这不怪他们,此前的战争中,阿拉斯加的空军虽然也出动频繁,但对于一些城市,重要建筑都不会实施轰炸,像鄂木斯克,托博尔斯克,巴尔瑙尔等主要城市虽然堪称废墟,但实际上仍然保留了足够的元气,很多工厂,建筑修缮一下就能重新发挥作用。
正是这样,使得苏俄在战争中尝够了飞机的苦头,但还不够,像鄂木斯克之战中主要是地面战斗,飞机只轰炸非城市的郊外,当时鄂木斯克城内的数十万苏俄军队主要还是倒在了坦克,装甲车和阿军步兵的枪下,所以实际上飞机给予他们造成的打击还没有到苏俄无法承受的地步,苏俄也还没有真正的认识,也是基于这点,托洛茨基才会提出维持现状,只要阿军不能过河,他们的坦克,步兵,装甲车,大炮还能肆意屠杀苏俄红军吗?
但是他们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对于西岸,阿拉斯加并没有打算拿下来,纳入自己的统治,对于这里,阿拉斯加可以采取与东岸完全不一样的方法,不需要顾忌城市,不需要顾忌平民,不需要顾忌工厂,建筑,西岸的一切不管是城市还是铁路还公路,军队还是平民,所以一切的包括一草一木都可以轰炸,炸成渣子、飞灰都不用可惜。目的只有一个,杀伤苏俄有生力量,打击他们的工厂,城市,仓库,炸断他们的铁路公路,截断他们的补给,一切可以给苏俄军队,经济,民心造成重大打击的目标都是飞机的轰炸范围内。
就像去年的日本大轰炸一样,火焚东京的可能不是没有可以在叶卡捷琳堡上演,不是没有可能在西岸引燃所有森林,当初经济甚至军事实力都强于苏俄的日本在这种打击下都支持不住,一败涂地,苏俄能够抵抗吗?当然不能虽然他们有比日本更大的土地面积,他们有更多可以躲避的地方,但是他们的城市,农庄,工厂,仓库,铁路,公路却同样是不可能想移动就移动的。他们的军队也不是想移动就移动的,驻扎西岸的百万俄罗若在飞机攻击下离开这里或擅自离开防线,那西岸的防守还有什么意义。渡河反攻更没有可能。
苏俄做出了侥幸的选择,所以阿拉斯加没有收到回复,2月23日清晨,已经布署到额尔齐斯河东岸的阿拉斯加空军开始对西岸的俄国城市进行无限制轰炸。就像当初的对日轰炸一样,只是日本轰炸主要由海航为主力,而这次的轰炸则全部由空军来制造,三个联系,近七百架飞机,其中恐怖的飓风多达两百架,这远比日本轰炸时的数量更多。几乎可以覆盖西岸第一寸土地。
而西岸至乌拉尔这一地区是俄国西伯利亚境内领土上人口最稠密、工农业最发达的地区,同时也是欧俄与西伯利亚的交通联系干道,例如秋明,伊希姆,车里雅宾斯克,叶卡捷琳堡,库尔干,他们即是这一区域的工业中心,经济中心,商业中心,同时也大多是交通中心。
当然阿军飞机想要飞到车里雅宾斯克,叶卡捷琳堡只有飓风可以办到,而且极为勉强,但这不重要,因为苏俄百万大军却大多挤在鄂木斯克对岸,没有城市,没有掩护,他们就是天然的靶子。而且对秋明,库尔干,伊希姆这几个目前充当了西岸俄军补给基地却又距离鄂木斯克不过三四百公里的城市完全可以轰炸的到,给他们输送补给的铁路,公路也完全可以轰断……
从2月23日开始短短一周时间内,额尔齐斯河西岸都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除了高爆弹,阿空军飞机还动用了凝固汽油弹,城市、铁路,公路被摧毁,库尔干,秋明,伊希姆的无数工厂,补给仓库变成瓦砾、无数房屋变成废墟、无数良田化为灰烬,无数粮食衣物军械补给化为飞灰,数十万人无家可归,十数万人增丧生,而挤在西岸的百万军队也遭到了严重打击,在一周的轰炸当中足足数万人伤亡,为了躲避轰炸,西岸防线也开始混乱,而交通被炸断,叶卡捷琳堡及车里雅宾斯克等地至欧俄的援军,补给都很难及时输送到西岸。
然而,空袭还在继续,额尔齐斯河西岸的俄罗斯人,百万军队依然在恐惧和绝望中挣扎……
[奉献]
第490章 撤军的意
第490章撤军的意图
就在西岸大轰炸进行当中,阿拉斯加已经毫不客气将额尔齐斯河东岸的新领土从法律上进行吞并,就像当初鄂毕河以东的领土一样,不需要经过什么停战协议来确定这些领土的归属,阿拉斯加没有任何打算就这些被占领的领土拿来与苏俄商量。甚至处置这块领土的速度远比当初的贝加尔,远东,河东省市来得快。
2月30日,阿拉斯加国会通过了新领土处置案,阿拉斯加行政区划当中再添三个行政省市。3月1日阿拉斯加总统叶文德便公布了这个处置方案,宣布将额尔齐斯河以东的近百万平方公里新土地划分为两省一市。
额尔齐斯河实际上是鄂毕河的一条最大支流,发源于中国的新疆境内阿尔泰山麓,经吉尔吉斯(即后来的哈萨克斯坦)境内流入西伯利亚,经鄂木斯克,塔拉,托博尔斯克等地在苏尔古特下游近两百公里处的曼西斯克汇入鄂毕河,其长度几乎不比鄂毕河中上游干流短多少,甚至很多人都会将额尔齐斯河看成是鄂毕河的另一条干流,额尔齐斯河与鄂毕河干流这间的这块竖长条形土地就是阿拉斯加这次夺取的新领土。除了中国新疆的那一小块,可以说整个额尔齐斯河以东的土地都完全落到了阿拉斯加手里。
这次的处置案将这些土地一分为三,其中鄂木斯克以其特有地理位置取代新西伯利亚成为边境窗口城市,自然也就被设立成了直辖市,面积达四万平方公里,包括邻近的塔拉镇。
鄂木斯克至新西伯利亚段铁路以北,曼西斯克、苏尔古特以南四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则被划为了额尔齐斯省,首府设在了托博尔斯克这个额尔齐斯河下游边境重镇,一个比鄂木斯克更古老的要塞城市。实际上若不是西伯利亚铁路的开通,托博尔斯克不至于逐步没落下去。鄂木斯克也许不可能超过托博尔斯克,要知道鄂木斯克最早是属于托博尔斯克总督管辖的。
鄂木斯克至新西伯利亚以南直至中国边境和吉尔吉斯边境包括从吉尔吉斯手里夺来的那块近十余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加在一起同样近四十余万平方公里则被设置成了阿尔泰省,首府设在额尔齐斯河上游的塞米巴拉金斯克,同样是一个边境要塞城市。之所以取名阿尔泰省,是因为其南部东部就是阿尔泰山,这一区域也差不多就相当于后世俄罗斯的阿尔泰边疆区。
不过值得注意的就是,这次的处置案还关系到了唐努乌梁海,因为新得来的部分领土当中包括了历史上的阿尔泰淖尔乌梁海二旗,即最早被沙俄直接侵占的阿尔泰乌梁海,这次处置案当中,直接将这部分土地,即包括阿尔泰山口,鄂毕河上游东岸的伊尼亚,阿克塔什,科什图加奇等地都重新划归了唐努乌梁海,将近六七万平方公里,使得唐努乌梁海的面积一下子增加到了近三十万平方公里,除了归入蒙古的库苏古尔一小块,历史上最早的唐努乌梁海疆域差不多得以完全恢复,同时因为阿尔泰省的设立,原来唐努乌梁海省的阿尔泰省管市也被改名,恢复了以前的名称十佐领。
按照阿拉斯加中央政府最早的计划,这块土地原来除了要归入唐努乌梁海的一部分土地,其他土地将全部置为一省,因为这块土地面积虽然大,但现在的人口却已经很少,分置成两三个省市显然要增加不少的行政开支。
但最终处置案的出台,却颠覆了这个最初的方案,而原因就是此前甚嚣尘上的新设或扩大俄罗斯族自治区的争论,使得叶文德,叶枫等人不得不审慎从事。
虽然现在还留在这近百万平方公里公里的土地上的大概只有不到六十万平民,其中俄罗斯族已经不足五十万,但毕竟这里正位于前线边境,加上此前的自治区争论,难保不会有人会动什么心思,五六十万人不多,但放在一起万一出什么事同样会很麻烦,若这些人未来联合起来抵触外来移民,对于边境省市的安定非常不利。
所以最终叶文德采用了叶枫的方案,将鄂木斯克分拆出来成立直辖市,又以西伯利亚铁路为界,北设额尔齐斯省,南设阿尔泰省,还将鄂毕河以东的阿尔泰全部归入唐努乌梁海,这样一来,这片土地上本就数量不多的俄罗斯人就被分属四地管辖。
分拆之后,这一区域最大城市鄂木斯克直辖市如今也只有不到二十万人的俄罗斯族人,加上少数鞑靼人、乌克兰人全城现有人口估计也就在二十万人左右,而额尔齐斯省是三省市中人口最少的,还不到十四万人,绝大部分是俄罗斯人,但主要聚居在托博尔斯克,德斯克一带,其他地方现在基本上荒无人烟。
此外阿尔泰省的俄罗斯族人有十余万人,算是三省市中俄罗斯族人最少的,但总人口却是三省市中最多的,因为其辖下包括了十余万吉尔吉斯人和鞑靼人、乌克兰等少数族,还有少量从新疆等地过来的中国人,总人口接近二十五万,其中俄罗斯族主要聚居在巴尔瑙尔,鲁布佐夫斯克,库伦达,巴甫洛达尔等地,吉尔吉斯人自然多分布在塞米巴拉金斯克,乌斯季卡缅诺戈尔斯克、斋桑泊等额尔齐斯河东岸沿线。
除了这三地的近五十万俄罗斯人,还有近万余俄罗斯族人随着阿尔泰乌梁海被划归于唐努乌梁海省管辖。
这样分解之后,基本上每个省市的俄罗斯族人数量都已经不足以太大能量,不可能有能力胁迫中央或地方政府,自然也没有足够能力来排挤外来移民。虽然这样将要大幅增加治理三省市的行政开支,但总体来说,其实也不会吃亏,毕竟这三省市地理位置偏向南部,气候环境不比下叶尼塞,唐努乌梁海,远东等地差,又有西伯利亚铁路和额尔齐斯河运交通,区内还有无数湖泊河流,水草丰美,资源丰富,其未来发展前景很诱人,对于投资、移民是极有吸引力的。
不过这次的处置案严格意义来说,已经很明显可以看出中央的意图,甚至略有些打压俄罗斯族人的意味,也是明确的表示了对于此前争论的自治区扩大或新设问题的反对,所以为了稍加平息俄罗斯人可能的不满,中央对于省市长的人选的任命就极为慎重,处置案公布后的第二天,叶文德就宣布任命现东科雷马省省长,俄罗斯族人领袖之一阿尔瓦奇.契尔科夫任鄂木斯克直辖市的市长,出掌这个目前全国最敏感,最前线的边境重镇。
同时契尔科夫调走后,其东科雷马省省长职务也没有交给其他民族的人选,而是仍然任命了一个俄罗斯人,那便是马尼雷北亚冶金集团的老板,前国会议员季诺科夫为代省长,一旦东科雷马省议会通过。季诺科夫就将成为继契尔科夫,古留赫夫,佩佩利亚佐夫之后的阿拉斯加第四位俄罗斯族省区级最高行政长官,可以肯定,这个任命,被目前仍是俄罗斯人居多数的东科雷马省议会否决的可能性几乎没有。
而俄罗斯族拥有四名省级最高行政长官后,也将成为目前全国仅次于唐人之后的,省级最高行政长官最多的民族,甚至还超过了目前各有三名省市长的英裔,法裔。加上去年成立的各亚洲省市的议会将陆续正式成立,可以想像这些目前主要由俄罗斯人组成的省市,其俄族地方议员的数量将占大多数。
省长级高官第二多,地方议员数量都仅于唐人,相信这个结果出来,应该可以打消大部分俄罗斯族人的不满情绪。
正像高尔察克的告同胞书中所说的一样,国家对待俄罗斯族同对待其他民族一样,都是公平的,并没有刻意打压。他们现在的国会议员数量少,只是因为他们自己现在的实力、影响力不足,他们还没有作出相匹配的贡献,还没有取得多数民众的认同。
当然,中央这么做,也不是在一味的迁就俄罗斯族人,这只是特殊时候的做法,在给了一棒子之后奉上的一颗甜枣,这种事情不可能永远是这样,未来也不可能总是以民族比例来安排同等数量的省市长或地方议会,想要出现更多的省市长,就要俄罗斯人自己出现更多有才能的人,并展露出自己的才华,想要出现更多的国会议员、地方议员,则需要俄罗斯族加强自身实力,在商界,政界,军界等等方面展露出实力,取得民众的认同,因为议员是由民众直接选举出来的。
而如果俄罗斯人不能作出相匹配的贡献,或者没有出现太多的有才华的人,莫说增加省市长,议员,就是现有的数量出现减少也是很正常的,宪法对于每个民族的人来说都是公平的,并不以其民族来区分这些,人口多只能表示他们的基数大,机会多而已。能不能将这些优势转化为胜势,靠的始终是各个民族本身的努力与否。
阿拉斯加已经将新领土直接立法予以吞并了,而军事上对于额尔齐斯河西岸的打击却还在继续,从开始大轰炸到现在时间已整整二十天,整个西岸到秋明,伊希姆,库尔干都成为一片废墟,大量的森林农田建筑在火海中化为灰烬,整个西岸满目疮痍,便是稍远的叶卡捷琳堡和车里雅宾斯克等地也遭到了毁灭性打击,前线百万大军因为需要固守防线,不能因为躲避轰炸就随意移动,到现在已经损失十几二十万人,而且因为补给不继,还要每天担忧着空中的飞机,可说军心浮动,前线的士兵饿着肚子还谈什么反攻,防守都成问题了。
仅仅空中打击就让苏俄陷入了如此困境,可说严重颠覆了苏俄军政界所有人的认识,直到这个时候,他们才明白,在鄂木斯克他们能够坚守近一个月之久,是多么的幸运。到这个时候,他们也才知道当初在他们看来可笑可叹的日本人为何会在阿军实际上还没有大规模登陆其本土时,就向阿拉斯加投降。
原来飞机不只是辅助性的攻击部队,在特定情况下,他是一支比陆军,海军都不逊色的主攻部队……它同样可以给敌人致命打击。
西岸遭受的毁灭性打击,也让一直坚持托洛茨基观点的人产生了动摇,就连托洛茨基本人都已经认识到了他此前的结论多么可笑。阿拉斯加不过损失了十几架飞机,没有出动一个步兵,却已经让西岸百万军队损失了近二十万,直接经济损失都已经无数计算,最糟糕的是,他们对此束手无策,飞机不是说造就能造的,他们现在在空中完全没有任何能力阻止阿军。后勤补给不能即时供应,再这样下去,西岸还守得住吗,现在他们还有大军,阿军不会发动地面进攻,但当大军就这样被消耗掉了,西岸防线自行崩溃,阿军会趁势再次攻过额尔齐斯河吗。
答案是肯定的,阿拉斯加人从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也许到那时他们再一次发起攻击,将战线推到乌拉尔,甚至欧俄也不是没有可能。
“必须停止这场战争”在克里姆林宫的中央委员会议上,托洛茨基一反常态,推翻了自己的观点,以极其坚定的语气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不像以前,没有人马上反对,甚至包括一直坚定主战的布哈林都沉默了,以前相对偏向主和的莫洛托夫,加里宁,加米涅夫等人则是眼观鼻,鼻观心,目不斜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此前同样主战的朱加什维利则拿着笔在一张纸上写写画画,也不知道写的什么,乌里扬诺夫则双手抱胸,他的面前放着一份清单,厚厚的清单,这是前线遭受的军队、平民、补给损失数字,至于经济损失数量无法估量,这份清单上算不出来,但谁都知道,经济上的损失才是他们最无法承受的。
虽然俄罗斯大部分工商业重心一直在欧俄,叶卡捷琳堡,车里雅宾斯克是有数的几个乌拉尔以东大城市,就算那里真的炸成飞灰,似乎也不能真正动摇俄罗斯的根基,但这只是表象,这里成了飞灰,铁路公路断绝,前线大军怎么办,补给粮食衣物军械怎么办,他们现在基本上送多少补给过去,马上就会在阿军飞机轰炸下损失大半,大部分甚至根本无数运送到前线,有限的补给都只能用马匹送过去,前线百万大军靠这样的补给速度,只怕真的只有饿死冻死,他们也将没有足够的枪械弹药来抵抗阿军……
良久,乌里扬诺夫才叹了一口气,抬起头来,扫视了一眼在座的十几名神色各异的苏俄巨头,最后眼神定格在托洛茨基身上,缓缓说道:“问题是在那之后,已经没有了第二份最后通牒,阿军现在似乎又占了优势,他们现在还愿意接受停火吗,而且停火,我们能停吗,一个不断的在军事上失利的政府是很难取得民众认同的”
“可是不停的话,我们就有可能自行崩溃多年的努力全部化为流水”托洛茨基有些沉痛的道,做为红军缔造者,他很明白红军的战斗力,最开始的红军也许还不能说是一支强大的军队,但经过这么多年血战,红军已经是一支英勇之师,但再英勇的部队,在钢铁机械面前似乎都是一个笑话,与阿拉斯加人的战斗证明了这一点。
他原来还抱有侥幸,但经过这二十天的轰炸,他已经知道,继续下去,最后吃亏的只会是苏俄,不只是经济上被拖垮,在军队也会蒙上一层阴影,托洛茨基很明白,这支军队当中有很多人并非真正是自愿加入的,很多人只是在高压的政治统治下不得不加入红军的,若他们一直胜利,这没有多大问题,失利一两次问题也不大,但若连战皆败,且是大败特败,甚至人家不出动步兵就能打得他们抬不起头来,这支部队的信心,凝聚力必定会大幅下降。
经济,军队的崩溃,就是苏维埃政权的崩溃,不管面子上多难看,不管是否有平民反对对侵略者停火,这场仗都必须停下来,平民的反对可以采用高压的政治手段来压制,对超乎寻常的强大的敌军,是不可能像对待国内平民一样用政治手段压服的。
“约瑟夫?”托洛茨克说完这后,乌里扬诺夫不置可否,虽然他内心同样认可托洛茨基的说法,但他知道若主动求和,就等于投降,这个丢脸的做法不一定会得到所有人认同,同时也很难有人承担起这个工作,乌里扬诺夫首先就要在这个会议上取得更多的支持,而朱加什维利是他现在最信任的人之一,但他是主战派,不过乌里扬诺夫相信经过这二十天的轰炸,朱加什维利也许会改变态度。
被乌里扬诺夫点名,正在写写画画的朱加什维利愣了一下,不得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同时先看了看其他人的神色,最后仍然犹豫了一下才道:“事实证明,我们现在还不具备与阿拉斯加这样的机械化大军正面对抗的能力,若是继续战斗下去,我们就必须采用其他办法,在战术战略上作一些变通,比如现在北西伯利亚发动进攻,或者吉尔吉斯,那里,阿军的兵力并不多,当然我们的调动必须隐密。”
“哦,等等,约瑟夫,我想我没有听错,你的意思是我们仍然要继续战斗下去?”乌里扬诺夫还没说话,托洛茨基已经马上插话。
朱加什维利沉默片刻,才道:“如果是双方约定停火,我自然赞同,但若要我们求和,我坚决不赞同,求和就等于投降,这对于我们苏维埃政权的声誉,对军队的打击非常严重。”
“你怎么知道现在前线的军队是在想着继续战斗?”这时一直在闭目养神的莫洛托夫突然睁开眼睛说道。
莫洛托夫冷笑着,此前他就支持主和,但布哈林,朱加什维利等人坚决主战,现在的结果,证明了自己当初的决定才是最正确的,只是机会错过了,现在的他们要停火似乎都没有了机会,阿拉斯加没发第二份24小时通牒。若是当初听自己的意见,也许不会弄到现在这尴尬的地步。
“好吧,也许前线的军队因为补给不到位,因为每天遭到轰炸,情绪上有了波动,若或是求和,他们也许不会反对,但其他地方呢,东线的军队只占我们所有军队的三分之一,在高加索,在莫斯科,圣彼得堡,在波兰边境,在乌克兰,我们加起来还有两百万军队,你说求和的话,这欧俄的两百万军队的信心、苏维埃的声誉不会受到打击?”
“我们不是投降,只是停火,约瑟夫,没有人说要投降。”莫洛托夫冷笑道。
朱加什维利也冷笑的看着莫洛托夫道:“我也说过,如果是停火我不反对,但是你能告诉我,我们自己停火,阿拉斯加人会跟着停火吗?除非阿拉斯加人愿意主动停火,否则想要停火,除非我们主动求和,也就是投降。如果是这样,我选择继续战斗,我们有还有亿万群众,有三百万军队,阿拉斯加的钢铁机械再强大,也是需要从工厂里生产出来的,他们现在也只有八千万人口,他们需要军队驻守的地方比我们更多,如果集中全力,我们并非没有任何希望。”
“也许你是对的,约瑟夫,集中所有力量,我们也许可以抵抗阿拉斯加人,甚至战胜他们,但是那个时候,即使阿拉斯加人被我们打垮了,我们俄罗斯估计也已经奄奄一息了,苏维埃政权还能维持吗,在座的人都应该明白,苏维埃政权来之不易,若最后失去政权,我们所有的努力还有何意义”托洛茨基说的很直接,政权,政权才是最重要的,他们所做的一切,前提就是为了稳固苏维埃的政权,战争只是一个手段。
乌里扬诺夫用手拧了拧眉毛,争论,无休止的争论,每天的会议都是一样,乌里扬诺夫感觉很疲惫,他似乎也有些厌倦了这种争论。
看到朱加什维利又要说话,乌里扬诺夫,突然插话道:“好了,同志们,难道你们真的认为,这样争论下去对我们有用?其实列夫(托洛茨基的名)说的很对,我们做了这么多为了什么,政权,做了这么多,我们的目的,就是要稳固苏维埃政权,实现我们的理想,建设一个真正的XX主义新国家。战争若是胜利,我们可以将我们的思想传播出去,若是失败,我们就必须考虑清楚,不管是战是和,我们都要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一切为了苏维埃,怎样做才是对稳固苏维埃政权最有利的,我们就选择怎么做。”
说到这里,乌里扬诺夫扫视了在场的人一眼,才转头对着朱加什维利道:“约瑟夫,其实说了这么多,你还是表达了一个意思的,那就是如果可以停火你同样是支持的”
朱加什维马上点了点头道:“是的,如果可以停火我赞成,但我不支持求和。”
乌里扬诺夫沉默了一下道:“但是约瑟夫,你要明白,继续战争的后果将可能非常严重,如果阿拉斯加不停火,我们也许只能选择主动。”
乌里扬诺夫的意思说的很明白了,朱加什维利也沉默了下来,主动求和可能会对苏维埃的威信,对军队的信心造成严重打击,但停战对于苏维埃政权来说却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有一个问题,就算我们主动,阿拉斯加人呢,他们现在还会接受吗?”一直没有说话的坚定主战派布哈林也说话了。
“也许我们可以试一试实现默认停火”就在乌里扬诺夫和托洛茨基等人也在为这个问题担心时,坐在莫洛托夫身边的红军总参谋长加米涅夫说话了。
加米涅夫很幸运,苏阿之战是在他调离东线后才发生的,当他在东线的时候,苏俄红军面对阿拉斯加不但没有失利,而且还即时夺取了阿尔泰山口,虽然这个山口是在布柳赫尔这个这次苏阿战争中的失败者指挥下夺取的,但加米涅夫这个当时主持东线战局的最高指挥官也可算是有了功劳,特别是对比他离开之后的情况,他当时在东线的作为简直就是功勋卓著。
而他参与指挥的波俄战役也取得了重大胜利,这一系列成就使得加米涅夫的地位大有上升,当然不是职位,他的职位已经算比较高了,主要在于他现在越来越得到乌里扬诺夫的信任,甚至不比在察里津,在高加索建立了很大功勋的朱加什维利在乌里扬诺夫眼里的分量轻。
同时在红军内部、在党内他说的话也越来越受人重视,可以说经过这些年的努力,当初因为他在河东无所作为,而使得他地位大幅下降,话语权低微的影响已经完全消除,甚至现在回过头去看,似乎又证明了当时加米涅夫在河东无所作为也情有可原,也许他当初没有在河东做出成绩,不是因为他能力低,而是因为那里实在没有他们布尔什维克发展的土壤。
加米涅夫此前是支持停火的,算是主和派,但他的主和态度不如莫洛托夫坚定,他实际上更倾向于现在的朱加什维利的意见,那就是停火他支持,但不认同主动求和。而当时加米涅夫之所主和,就是因为按通牒停火,苏俄虽然似乎是有示弱之嫌,但却绝对不能算是主动求和。最多就是此后双方在额尔齐斯河两岸形成默认停火的状态。毕竟他们不用派人去向阿拉斯加发出停火要求。而回过头去看这份24小时通牒,这种默认停火现在看来其实是最适合苏俄需求的,只是他们错过了这个机会,现在默认停火的可能还存在吗?除非阿拉斯加再发一份同样的24小时通牒
现在加米涅夫突然说可以试一试,而且是实现默认停火,既不会过分丢失脸面,又可以使苏维埃从不利的战争中解脱出来。一下子就将所有人的眼光吸引过去了。所有人都看着加米涅夫,想听听他到底有什么办法。
“加米涅夫同志,这种事情可不是儿戏,你真有办法?要知道,想要达到这个目的,除非你与阿拉斯加的某些要人有联系,从私底下透露出我们想要停火的意思,同时我们还要能从秘密渠道得到阿拉斯加人的回复,总之这是不能公开的。”托洛茨基皱了皱眉道。
这看来不太可能,而且这看来还是跟主动求和没有区别。毕竟要苏俄方向首先向阿拉斯加透露这个意思,若是这样,不如让契卡的特工出面,总比加米涅夫这样的中央委员出面好些。而且加米涅夫可能会与阿拉斯加一些要人有联系吗?他的确认识许多阿拉斯加要员,叶枫,勒布雷,王贺,契尔科夫,他几乎全都认识,毕竟当初他做为当时的布尔什维克代表在华侨城呆了几年。但认识不代表有联系,若是有秘密联系那才有问题。
乌里扬诺夫似乎也想到了这点,难道加米涅夫现在还与阿拉斯加要人有联系?如果是那样,加米涅夫没问题才怪,就算真的没出卖机密,乌里扬诺夫也不会也不敢再信任他。
加米涅夫注意到了乌里扬诺夫和托洛茨基的眼神,微微一笑道:“当然不可能,我虽然认识一些阿拉斯加大员,但那已经是几年前了,现在我们不可能还有什么联系,我当初可是差点被他们抓进大牢。而且如果我们主动派人向他们透露停火要求的话,那跟主动求和有什么区别,我不认同主动求和我所说的试一试,指的是军事上的,即我们先试行逐步停火。”
“什么意思?我们先试行逐步停火,你难道是打算让我军先主动停火,你要知道我们现在已经不能主动攻击东岸的,一直都在反击他们的飞机轰炸,主要都是防空,若是我们停火,难道等着飞机来炸都不躲不避不还手?那我们就真的要成为天下笑柄了,而且阿拉斯加会放过这种便宜?”朱加什维利大吃一惊,看着加米涅夫就像看到一个傻子一样。
加米涅夫看到朱加什维利的眼神却似乎不以为意,而是对着同样很疑惑的乌里扬诺夫等人道:“停火不等于打不还手,但我们可以后撤”
“怎么回事”叶枫走进总参的作战指挥中心,看到图根就问道。
他刚刚接到总参的电报,说是前线有些奇怪的事情发生,便急匆匆的过来了。
这时的作战指挥中心,图根、蒋百里、谢缵泰及副总参谋长萨米涅茨克都正盯着中央的大幅巨大沙盘地图看得入神。
听到叶枫问话,几个人才惊醒过来,图根一脸惊疑的道:“据空军轰炸部队反映,苏俄这两日好像正在陆续撤军,大概已经有数万人后撤了数十公里,而且似乎这个后撤行动还是继续,西岸苏俄大军还有部队似乎在作撤退准备。”
“撤军,搞什么明堂,他们难道准备让出西岸,这好像有些玩笑了吧。”叶枫听了也是一脸疑惑。主动后退,让出地盘,还不如主动投降来得光彩吧。再说后撤能解决什么问题?阿军跟进,他们难道再撤?
“是啊,所以说很奇怪,我们看了半天,都没看出这个撤军行动的真正意图。不过有两个不太肯定的猜测,一个就是西岸的轰炸行动他们有些招架不住了,他们数十上百万军队挤在那里,太密集了,加上我们在东岸的步兵数量远比他们少不怕我们马上发起渡河攻击,所以他们打算撤出一部分军队布在伊希姆河或秋明、库尔干一带,达到疏散缩小目标的目的。第二个猜测就是他们可能是以退为进。”
图根说到这里,拿过指示棒在地图上指点起来:“你看,他们后撤数十里的话,实际上对西岸仍然很大威慑力,即使他们全部后撤,我们也不可能渡河运占领西岸,一是我们兵力更少,二来过河后少了额尔齐斯河相阻,他们的大军就能发挥作用了,若我们真的渡河,就可能被苏俄军队包围在西岸,最不济他们也可能将我们重新赶回东岸,但毫无疑问,我们会遭受重大损失,东岸的防守就成问题了,所以说,他们如果仅仅这样后撤的话,并不代表西岸就被他们放弃了。我们不可能过河。过了河才会有问题”
叶枫的目光随着图根的指示棒移动,听了图根的两个猜测,也觉得有些道理。
“第一个猜测暂且不理,第二个猜测其实就是你们怀疑苏俄有什么诡计,就是想诱敌,诱我们过河,他们想在西岸以兵力优势与我们决战,不过如果这是计,好像这个计也太简单草率了一点,他们这样退,我们不可能过河,而他们的计也就没有用了。”叶枫皱眉说道。
“正是,所以说这两个猜测我们都不太肯定,第一个猜测其实也差不多,他们这样疏散好像也没有多大意义,人可以疏散,铁路呢,公路呢,他们上百万人所需的补给呢,能跑到哪里去……”
“等等”叶枫突然打断了图根的话,眼睛仔细盯着西岸那一片土地,看了半晌,突然对图根等人说道:“既然有两个可能,为何没有第三个可能呢?”
“第三个可能?”图根和蒋百里等人都被叶枫的话吸引住了,连忙问道。眼睛则像叶枫一样,看着沙盘所示西岸那片土地,不过他们还是没有想到有第三种可能,难道是俄军真的准备全军撤退,彻底放弃西岸?那就像叶枫所说,是个玩笑还差不多。
叶枫点了点头:“是的,第三个可能,你们想不到,是因为你们是从军事角度上来考虑的,但如果这个行动不是纯军事意义的行动呢,你们刚才说了,他们这种行动,就算是计,我们也不会上当,我们不会过河,但是你们发现没有,他们后撤,我们又不过河,最后会形成一种什么局面?”
图根愣了一下,马上道:“西岸成为军事缓冲区,但是这好像也不对啊,他们后撤不过几十公里,我们的飞机仍然可以将他们从头炸到尾。除非他们撤到乌拉尔以东,将整个西西伯利亚做为军事缓冲区,但是他们真要退过乌拉尔,那我介意越过额尔齐斯河,将速个乌拉尔以东都接收下来”说到最后不介意接收乌拉尔以东时图根笑了起来,若苏俄真做出这种动作,跟傻子没有区别。
叶枫却摇了摇头:“若是我们的飞机停止轰炸呢?我说了,这个行动也许在政治意义上的可能性更多,那就不从军事上考虑,从政治上考虑他们这么做,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向我们递出了一个意图停火信息。”
“想要停火”蒋百里闻言说道,接着想了一下道:“是的,很有可能,他们现在还只撤了数万人,我们并不能肯定他们会将所有军队都撤出西岸,他们的行动也并不隐密,好像就是要让我们看到一样,实际上有可能他们就是在做一个试探。一种停火的试探,若我们有意,自然也会逐步减轻对西岸的轰炸,直到最后完全停止轰炸,若我们不愿意停火,那他们会在撤军到一定数量后停止这种行动。”
图根和谢缵泰,萨米涅茨克等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也都觉得有些道理。
谢缵沉吟片刻道:“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苏俄军队肯定不会完全将所有西岸军队后撤,可能会在数量下降到与我们在东岸的兵力数量差不多时停止,同时他们也肯定不会后撤太远,他们要保证可以以最快速度重回西岸,以防我军不接受停火,反而趁机发动进攻。”
“这不正是他们现在做的那样吗,逐批有序后撤,却又只撤出数十公里,没有超过一百公里的,看来这个猜测是最靠谱的了他们这样做,即便我们不接受,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至少对国内,他们可以解释为疏散军队,缩小军队,减少被我军轰炸的损失若我们接受,则这种停火比直接向我们求和来的有面子的多”图根马上说道。
叶枫呵呵笑道:“是不是靠谱,我们试一下就知道了,他们每撤一批军队,我们就减少一定程度的轰炸次数与飞机数量。若他们真是这个意思,那么他们发觉到我们的变化后,必然会加快撤军行动。若是真的就最好,我们的轰炸不就是要逼他们停战吗,不能逼他们直接求和,但默认停火同样是我们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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