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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丹丘     1908远东狂人txt下载     1908远东狂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77章君臣名分

    9oo67983第477章君臣名分

    三冷的风从北方吹来。风中铜铃声声。这进出城门的骡呜飞,是络绎不绝,车把式们驾着这些谋生的工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在这老北京的城门洞里进进出出,岁月的年轮不仅在地面上刻下了深深的车辙,也将岁月的痕迹留在了车把式们的脸上。

    这些社会底层的群体没什么条件讲究保养,许多四十多岁的人看上去就跟七十多岁一样,不过那赶车的架势却不是七十多岁的人比得上的,手一扬,鞭子一响,那骡马大车就猜转向前,即使在城门洞里错车,也绝对不会碰到一起,相熟的老把式们见了面,也少不了打声招呼,于是,这城门洞里就热闹起来。x插播s广告时间哦

    在这城门洞的熙熙攘攘中,一队骑兵从城外进了城,骂骂咧咧的将那些车把式们连同他们的骡马大车都赶到了一边,显然是打算清道。

    从那些骑兵套在上身的号褂来看,他们都是老毅军的兵,也就是当年助清廷打平捻军的那支毅军。这支部队最早的统领就是宋庆,因为宋庆被清廷封了个“勇毅巴图鲁”的勇号,因此这支部队也就被称为“毅军。”宋庆殁后,毅军宿将马玉昆接掌毅军,而现在的毅军统领则是那位绰号“姜老锅”的萎桂题。由于现在的姜桂题是安徽都督,因此,他麾下的这支毅军实际上已成为安徽的省军,名义上也归联合阵线指挥,可是实际上这支部队只听命于姜桂题,这支毅军可以看作是“淮军余孽”证据就是兵为将有,官兵不知有国家,只知有老帅。

    由于从成军之初起,毅军的主要作战对象就是机动性很强的捻军,跟捻军打仗,骑兵少了可不成。所以,毅军里头的骑兵部队一向很有战斗力1有捻匪的时候他们就打捻匪,没有捻匪可打了,那么,他们就打一切看不顺眼的人,现在,这堵在城门洞里的车把式们就成了毅军骑兵们看不顺眼的人了。

    这马鞭一下去,那车把式脑门上就是一道血印子,虽然骑兵乡音很重,车把式们听不懂他们到底在骂什么,不过这对方的肢体语言已经很说明问题了,于是,只短短工夫。这城门洞就被清了个,干干净净,城外的人不敢进城,城内的人也不敢出城小都等着那帮毅军骑兵进城。

    城门边原本站的有哨兵的,他们的职责就是维持秩序,但是问题在于,这些哨兵们都是由原来的步军统领稗门的兵改编而成的,折腾一下小商小贩没问题,可是一旦遇上了狠角色,他们也是不敢吱声的,看见那些毅军骑兵挥舞着马鞭冲进城门洞,这几个哨兵就拖着步枪抱着脑袋逃到一边瞧热闹去了,哪里敢去干涉?

    于是,这北京城的西便门便被毅军接管了,几分钟之后,又是几百骑兵蜂拥而至,簇拥着一位身材高大、后背微驻的老将军趾高气扬的穿过西便门,径往城里驰去。

    这架势,简直就跟土匪一样,好象在幽门看来,这京城就是跑马场一般。可以随随便便在城里驰马,而且还是全副武装,这要是搁在前清时候,这可有谋反之嫌。

    “那谁啊?这么威风。”

    “还能是谁?姜老锅呗!能不威风么?人家现在可是安徽王,这搁过去,那就是藩镇了。呸!他们也就是欺负一下咱们步军衙门,要是碰上了国防军值勤,这硬闯岗哨的罪名可是吃不了兜着走的,说不定啊,他姜老锅当场就被哨兵一枪撂翻

    “姜老锅姜桂题?他不是在艾徽么?怎么到京里来了?既然进京,又不坐船又不坐火车,难道是一路骑马过来的?”

    “他不是入了联合阵线么。听说还是什么“委员”这次进京,大概是来开会的吧,联合阵线的那个什么大会明天就开张,他姜老锅这么卡着时间过来,这架子也是大啊,只是不知咱们如今那位总统买不买他的帐。”

    守卫城门的哨兵们嘀咕了几句之后,眼见那些接管城门的毅军骑兵跟着姜老帅进了城,这才拖着步枪走回了岗哨,吆喝了几声之后,这西便门的交通秩序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仿佛什么也没生过似的,那些车把式一抹额头的血印子,继续赶车前行,奔生活去了。“那边哨兵们嘀嘀咕妹,这边的姜桂题姜都督却在战马上左顾右盼,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

    其实哨兵们猜得不错,此次进京,姜桂题就是来参加联合阵线第一届党员代表大会的,这实际上是一次党务会议。姜桂题现在是联合阵线委员长赵北任命的“候补庶务委员。”而此次党务会议的主要议题之一,就是改组庶务委员会,增选委员,使联合阵线显愕更加团结。

    本来,中枢的意思是叫姜桂题先去上海,然后由那里坐船,与江苏、福建等省的代表一同赶来北京,但是姜桂题不干,他不仅没有立即动身出,而且也没打算坐轮船。直到前几天,中枢一连几封电报过去,姜桂题这才带着几百名骑兵离开了安徽,这一路骑马北行,过徐州、过济南,昨天在天津逗留一日。今天才骑马赶来北京,打算明天参加会议,这时间也是卡得很有分寸。

    其实姜桂题本来是不想到北京开什么会的,但是不来不行,他现在是

    办公年线的成员。如果不来参加这个联合阵线的党务会议,幌鼎何也说不过去。姜桂题到不是没有想过退出联合阵线,可是如果选择退出的话,无疑是在告诉联合阵线、告诉那位赵大总统,他姜老锅想“叛盟。”叛盟之后会有什么下场,谁也不敢打保票,结果,这姜都督到底还是很不情愿的过来了,看看这中枢的葫芦里到底卖得是什么药。

    为了防止中枢摆什么鸿门宴,按照幕僚们的建议。姜挂题也是做了准备的。不仅将安徽地盘托付给几个信得过的亲信和亲戚打理,而且这一路过来的时候也在沿途埋伏了不少的眼线。一有风吹草动,姜桂题就能利用这些眼线化装潜逃,回不了安徽,那就去租界,实在不行,干脆留洋。反正他姜老锅是不会甘心做那砧板上的鱼肉的。

    但走进了北京城后,姜挂题并未现什么异常情况,该做买卖的还在做买卖。该听戏的还在听戏,甚至就连城门的守兵也不是联合阵线的嫡系部队刚才毅军骑兵之所以要在西便门大闹一场,这也不是毫无用意的,姜桂题就是想试探一下,看看京城里的戒备情况如何。

    既然中枢似乎不打算摆什么鸿门宴,那么,姜桂题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放了下来,这才有心情欣赏京城风景。

    其实也没什么可欣赏的风景,深秋时节。草木凋零,到是与姜桂题最近的心情相差仿佛,最近,这姜都督的心情可不怎么样。

    自从中枢打算“削藩”以来,那安徽境内就没怎么平静过,尤其是那帮省议院的议员们,个个是上蹿下跳,叫嚷着“军民分治”旁敲侧击的请姜桂题主动辞去安徽都督的职务,改任督军,以后专管军政,至于民政事务和捐税事务么,就不麻烦萎督军插手了,省议院的议员们会安排的井井有条的。

    面对这种逼宫的局面,姜桂题的心情怎么可能好得起来?更让他忧虑的是。“广东事变”平息之后,中枢的权威进一步确立起来,民国总统的威望也进一步提高,已与当初袁世凯的北洋中枢“政令不出京畿”的局面大不相同,作为地方实力派人物,姜桂题确实对此无可奈何,只能向中枢输诚,不然,下一个“叛乱分子”恐怕就是他姜老锅了。

    所以,姜桂题经过认真考虑之后,拒绝了三,苏都督徐宝山那个联手对抗中枢政府的建议,最终决定北上京城,参加联合阵线党务会议。

    与姜桂题一样理智的人还有毅军的另一位宿将赵绸,作为没有任何稳固地盘的河南都督,赵倜比姜桂题更“积极。”早在半个月前赵倜就到北京了。明面上是参加联合阵线的这个党务会议,可是实际上是想向中枢献媚。并顺便请中枢出面给他撑腰,任命他为“徐州镇守使”。

    而同时对徐州垂涎三尺的人还有姜桂题和徐宝山。但是既然赵倜抢在前头向中枢输诚,那么,这姜挂题就接受了幕僚的建议,理智的退出了这场徐州之争。

    此次来京,姜桂题也是被赵侗说动的,在那信里,赵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分析利害,言辞恳切,美桂题当然有所触动,毕竟,识时务者为俊杰,姜桂题也是一把年纪了,不像徐宝山那种少壮派,多少还有些拼劲,现在的姜桂题已没有什么拼劲了,这么多年刀里去枪里来的。权势上去了,可是这拼劲却下来了,现在姜家已是地方富,就算不做官了,这几辈子的吃穿用住也不用愁了。

    在这种心境之下,姜桂题确实也不敢赌了,上次“广东事变”之前,同盟会派人与他有过接触,那意思是请他在安徽响应,事成之后,同盟会推他为民国副总统,这是空口白牙,姜桂题没上当,而且他也明白,就凭那帮人成不了气候,在联合阵线如日中天的时候分裂联合阵线,这不是自讨没趣么?x插播s广告时间哦

    所以。“广东事变”这么快就结束了,姜挂题对此一点也不惊讶,他只是有些不服气,那位赵大总统不过二十多岁年纪,竟然际遇如此之好。手段如此之高明,行事如此之果决。姜桂题要能服气才算怪。

    但是再不服气也不行啊,现在这君臣名分已定,利益的重新分配也正在进行。多少人都巴望着拍总统马屁呢,现在这个时候去挑战赵北的权力。那是自寻死路,姜桂题不傻,他不会被人当枪使,同盟会收买不了他。徐宝山也同样收买不了他,他姜家人只会为自己的利益奔忙,而现在。他的要目标就是把这个“候补庶务委员”的身份换成“庶务委员”。一旦进入联合阵线权力中心,那么,无论是否拥有实权,至少,他姜家的利益是保住了,也就不必担心旁人凯觎他的万贯家财了。

    人活在世上,不就是为了一个“利。字么。

    现在。赵北做了民国大总统,姜桂题虽是没怎么出过力,可是毕竟没帮北洋。怎么说,他也是从龙之臣,这做人君的总不能不给做臣子的一些好处吧?

    姜桂题要求也不高,只要能维持住现在的局面,他就心满意足了。

第478章嫡系与杂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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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挂题占路老一路琢知不觉赶到西长安街。再畦小处花是总统府前的管制区,不过姜桂题没有继续往东走,而是领着队伍先去了6军部,因为就在这东长安街,这支毅军部队被闻讯赶到的总统府侍从室警卫处的几名军官给拦住了,毕竟,一帮外地军队全副武装的在这京城里到处晃悠,这确实值得警慢。

    这些警卫处军官带来了总统的话,让毅军先去6军部报到,然后调到城外兵营休整,至于姜桂题的人身安全,则由侍从室警卫处负责,如果姜桂题坚持要用毅军做卫队。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人数必须控制,不得过二十名卫兵。

    “光景,光景。我还是用毅军,不用你们警卫处。”

    姜桂题不敢顶撞,毕竟,这规矩就是规矩,他现在带着兵到处乱走,这要是放在前清时候。说不好就被当场拿下了,总统能够高抬贵手,这已是非常不易了。

    当下,警卫处的这几名军官领着姜挂题带着毅军骑兵赶去6军部,但是刚一进门,姜桂题就听见有人在冷嘲热讽。

    “这不是姜都督么?怎么现在才来啊?还带了这么多骑兵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姜都督要清君侧呢

    扭头一瞧,那说话的人不是别人,正是6军部总长段棋瑞,身边还站着几人,也都穿着军装。

    当年姜桂题率领毅军驻扎在京津一带,与段棋瑞等北洋元老相识小实际上,就连“北洋三杰”之一的“北洋之龙”王士珍也是毅军出身小当年还跟着毅军在朝鲜与日本军队打过仗,所以,姜桂题与北洋集团的关系也是比较近的,毅军和北洋军也都可以看作是“淮军余孽”只不过相比北洋军,毅军保留了更多的淮军气息。

    “光景,光景。什么清君侧?现在是共和,哪里来的皇帝?哪里来的君?”

    姜桂题急忙反驳几句,倒也不落下风,以前他与段棋瑞虽然说不上是什么知交好友,但是也说不上是什么仇敌,他姜家人还是王士珍那个北洋元老的把兄弟,但是现在,段棋瑞见了姜桂题的面,二话不说就是一通嘲讽,这就有些蹊跷了。

    “芝泉,你怎么这么说话?姜家人可没怎么得罪你。”

    姜桂题戎马中生,这大字不认识几个,文化是谈不上的,所以一时也没听明白段棋瑞为什么要这么说话。

    “姜都督贵人妾忘事啊。”

    段棋瑞面色一沉,向身边指了指,说道:“当初若不是你,现在我的身边应该还站着位高级参谋,他的名字叫徐树铮。

    段棋瑞这么一说,姜桂题这才明白过来,段棋瑞之所以看他不顺眼,居然是因为那个徐树铮的缘故,当初南北实力派酝酿大战,双方主力部队在河南对峙,姜桂题这帮骑墙派在一旁观望,为了拉拢这些人,北洋曾派遣说客,而去安徽充当说客的人正是段棋瑞的智囊徐树铮,本来姜桂题也是打算借此机会投靠北洋的,但是谁知北洋军在河南战役中惨败,如此一来,骑墙派本性暴露,于是姜桂题一声令下,拿了徐树铮。并派人将他送到武汉。作为投名状送给了联合阵线,也就是从那时起,他姜桂题就是联合阵线的一员了。

    如此,段棋瑞焉能不恼?

    “小徐?他现在不是在西北坐镇一方么?我又没杀他,总统也看重他。留在你身边做参谋,是不是大才小用了?。

    姜桂题鼻子里冷哼一声,反唇相讥,浑然不顾身边就站着其他军官,这几句得罪人的话说过去,那段棋瑞顿时脸上挂不住了,也是冷牛一声,拂袖就走。x插播s广告时间哦

    段棋瑞走后,原本站在他身边的那几名军官走到姜桂题跟前,其中一人说道:“原来阁下就是安徽都督,失敬,失敬。鄙人吴振汉,刚从湖南那边过来。”

    “吴振汉?就是那个共和军的副总司令?”

    姜桂题这才下马,冲着对方拱了拱手,算是回礼。

    “现在共和军已经改编为国防军了,副总司令我也不做了,现在我是西南巡阅使,此次来京,与姜都督一样,也是来参加联合阵线党务会议的

    吴振汉笑了笑,向那些毅军骑兵一指,又道:“不过是来开会而已,姜都督带这么多人过来。确实有些惹眼。不过既然总统已经点了头,那么。这支毅军就暂驻城外南苑兵营吧。姜都督现在去总统府么?若是现在就去,不如咱俩一块,搭个伴,也免得你在6军部里跟段总长扯皮

    见对方如此豪爽,姜桂题也就没有推辞,点上二十名骑兵,跟着吴振汉离开了6军部,两人骑马走在前头,往总统府行去。

    到了侍从室接待处,值班军官见是两位大人物,自然是不敢怠慢,不久之后,吴振汉与姜桂题就乘坐汽车进了总统府,至于两人的卫队,自然也是留在了总统府外头。

    总统是在东花厅接见莫振汉和姜桂题的。众亚面,割先1士桂题一份印着“绝密”字样的公文,但是考虑到姜桂题一介武夫,未必能看懂公文里头的意思,所以总统同时也将这公文里的内容简单的介绍了一。

    “姜都督,你是安徽亳县人吧?这不是一封普通的公文,这其实是你姜氏一族的黑材料,上头列举了你美氏子弟横行乡里、鱼肉百姓的种种不法情事。这黑材料上说,为了保护你姜家族产,你姜都督在亳县常驻三营毅军,这支部队军纪极其败坏,官兵平时不思练兵报国。一心欺凌百姓,买东西不给钱也就罢了,若是看谁不顺眼,就抓回兵营,吊起来用烙铁烙,这是军队么?不!这是土匪!x插播s广告时间哦

    另外,再比如说你姜都督的的大公子,那个绰号“姜老扁,的家伙,此人不仅好色,而且贪财。以前就经常强买强卖别人家的田产,共和之后,社会局势动荡,那个姜老扁更是借着这个机会在亳县疯狂兼并土地,偏偏他又不肯多给钱,如果哪户小农不肯出售田产,姜老扁就在晚上派人过去,在人家的土的里埋几杆破枪,次日天亮之后便去告官,说这小农私藏军械,是土匪。用这种方式逼小农打官司卖地,姜老扁手段之无耻,人格之卑劣。简直让人指!亳县百姓甚至还给姜老扁编了一民谣,是这么唱的:姜老扁,真赖皮,掂着竿子量人地,这儿一尺,那儿一丈,早晚亳县要姓姜。

    姜都督,你身为联合阵线一员,革命阵营的一分子,我相信,对于这些事情,你本人是不知情的。但是,不知情不代表你没有责任,安徽军队由你统领,这军纪自然也归你约束,军队的军纪败坏,你的责任是不能推卸的,至于你家人横行乡里的问题,你就更不能推卸责任了,所谓“养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你是姜氏族长,理应监督族人,不能放纵他们绮势欺人,更不能让他们将小民逼上绝路!“我们革命党人之所以能够取代北洋集团领导这个国家,就是因为我们代表的是国民中最大多数人的利益离开了这一点,我们的江山是坐不稳的!这个道理,希望姜都督能够明白。小。

    总统的声音抑扬顿挫。不高不低,这份从容让吴振汉很是佩服,再扭头去望姜挂题,却见对方已是面色惨白,显然已被这总统的气势和质问给震慑住了。

    房间里顿时静了下去小总统拿起茶杯品茶,姜桂题则拿着那份绝密公文抖。

    没错,这绝对是姜氏一族的黑材料,这凭这上头的这些内容,就算是总统现在就下令把姜桂题拖出去毙了,姜桂题也绝不可能为自己辩解,因为这些指控都是事实。

    毅军横行乡里、鱼肉百姓。这是事实,姜氏子弟欺压亳县百姓、兼并土地,这也是事实,这些事实姜桂题早就知道,但是他却没有制止,因为当年他先做捻军后当毅军。这刀里去枪里来,目的只有一个:出人头地、家致富。

    而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到小姜氏一族从过去的不名一文到现在的亳县第一大族,光靠那些俸禄是不够的,这得动脑筋想办法,把别人的钱变成自己的钱。

    所以,纵容手下、子弟欺凌百姓,这没有什么可指责的,因为别人都是这么干的,不然的话。谁还当这个官啊?

    但是现在,总统先生朝旨着姜老锅的鼻子说:你这样干不对,我很不满!

    姜桂题愣住了,他想起了师爷、幕僚们常挂在嘴上的那句话: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从古至今,这都是官场上的做人准则。

    这话讲的就是这么一个道理:你橡了好处,也得让手下捞些好处,不然,谁还跟你混?

    古代的草莽英雄之所以能够横行一方,甚至是坐天下、当皇帝,依靠的就是一帮上下同欲的手下,没有好处,谁给你卖命?

    所以,姜挂题愣住了小他没想到,赵北竟然真的打算卸磨杀驴了。

    看起来,这次党务会议至少对他美家人来讲,就是一场鸿门宴,能不能全身而退,就看姜老帅如何应对了。

    但是姜桂题却是一个粗人,平时就靠幕僚、师爷指点,现在,他的身边除了一个吴振汉之外。就没有别人可以给他出谋划策了。

    可是,吴振汉以前是共和军副总司令,现在是西南巡阅使,他是民国大总统赵北的第一副手,他能为姜桂题出谋划策么?

    姜桂题突然现自己似乎是落进了一个陷阱,他根本就不应该急着到总统府里的,而当初劝他一起到总统府的人却正是这个吴振汉。

    姜桂题与吴振汉最大的不同就是,他不是赵北的嫡系将领,他是杂牌。

第479章削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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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总统只是旁敲侧击,没有明说要拿问姜桂题,但办与小”是个傻子就明白小如果总统真的不打算利用这份“黑材料”做文章的话,他根本就不会指责毅军的军纪败坏,更不会把姜桂题的那位大公子形容为“手段无耻,人格卑劣”

    所以,总统肯定是要借题挥,要收拾姜老帅了,姜挂题非常的担心,拿着那份“黑材料”沉默良久。x插播s广告时间哦

    “光景……光景。这个……这个……姜老扁不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我的义子。”

    憋了半天小姜桂题给自己找了这么个开脱的借口,只是却并不高明。

    见姜桂题也喊“姜老扁”而没喊大名,赵北知道,这是姜桂题方寸已乱的证明。既然才才的那一棒子下去,已将对方打懵,那么现在,或许可以再递过去一颗糖果了,哄哄这位方寸毛乱的姜老帅。

    “姜老扁是姜都督的义子,这一点,这份黑材料上也说得明白。不过姜都督尽可放心。对于你,我还是器重的,也是信任的,上次的南北大战,姜都督能够保你没有跟着袁世凯走。而是选择了归顺联合阵线,就凭这个理由,中枢也是可以信任你的。所以。姜都督尽管放心,我是不会在这件事上穷追猛打的,只要姜氏子弟从现在起收敛起来,那么,我可以放他们一马,而且这些黑材料也不会被报界知晓,这一点,姜都督可以放心。”

    说到这里,见姜桂题脸色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赵北淡淡三笑,然后话锋一转,切入正题。

    “不过么小姜都督。这份黑材料不是别人送过来的,而是安徽省议院的几名议员送到中枢的;至于他们是谁,我不能告诉你,不过有一点是清楚的。那就是。如果中枢对此事没有任何交代的话,那帮议员肯定不会善罢甘休,所以,我希望姜都督能够主动一些,向省议院的议员们有个交代,或者换句话说。要向议员们主动示好。“姜桂题再没有文化,这总统的话也是听得明白的,何况,此次进京之前,他就已拿定了主意,于是便立即表了态。

    “总统放心,我回头就辞去安徽都督,改任安徽督军。”

    见姜挂题仍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赵北心中冷笑,脸上的淡淡微笑立即消退,正色说道:“姜都督,安徽议院的那些议员们的意思是,他们不仅不想要都督,也不想要督军!所以,他们建议你,不仅要辞去安徽都督,也要辞去一切军职!”

    “什么?”

    姜桂题长身而起。坐在一旁的吴振汉也急忙跟着站起,生怕这位身材高大的毅军老将暴起伤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如果姜都督真敢碰一下总统的话,那么他也别想活着离开总统府了。实际上,就在这间会客室的旁边那间会议室里。正藏着二十名全副武装的士兵,只要秦四虎一声令下,他们可以立即将姜桂题绑出去。

    没错,这就是鸿门宴。只不过,这请客的人并不是古代那位妇人之仁的西楚霸王小这是一位杀伐果决的军事强人,对他来讲,诸侯都不是好东西,只有死了的诸侯才是好东西。

    这就是“削藩”这就是中枢加强权力的重要一步。

    现在不走过去了,过去还有诸多牵绊,但是现在,随着“广东事变”的平息,中枢和总统的权威得到了进一步加强,赵北决定加快削藩进度。争取早日完成国家的实质性统一,而姜桂题就是这场削藩行动中的第一个牺牲品。

    赵北甚至连取代姜桂题的人选都选好了,就是坐在姜老帅身边的吴振汉。一旦姜桂题除去。那么吴振汉就将以“西南巡阅使”的身份前往安徽整顿姜系势力。而且。如果对方胆敢反抗,那么,不仅徐州镇守使赵侗会率部加入对“叛乱集团”的征讨战争,就连那位“东南巡阅使”孟恩远和“江西督军”阎锡山也将接到中枢号令,讨伐叛逆。

    这场利藩行动。中枢是胸有成竹,就看姜挂题怎么选择了,是兵权换身家性命,还是身死族灭,只在这位姜老帅一念之间。

    在那一念之间小姜桂题动了无数心思,他虽是个粗人,但是前清官场里混了几十年,这眼光还是有一些的,他明白,现在他确实是砧板上的鱼肉,反抗小会死的很惨,不反抗,那么,这以后的姜氏一族就不能指望他来保护了。

    “姜某官场打滚多年,得罪的仇家不少,若是弃了兵权,只怕转眼就被人灭族。”姜桂题试探着说道。

    “这个你不必担心。你兵权虽去,但仍是联合阵线一员,我也会督促党员代表大会,选举你为“庶务委员”并敦促国会骋请你为国会高级参议,如此一来。你就与国会议员一样,享有司法之豁免权,有法律和中枢保护你小至于你的族人,现在共和了,讲究一个“法治”只要他们遵守法律小就受法律之保护,你又有什么可担心的呢?现在讲究一个民意,安徽民意就是“军民分治”就是取消都督、督军,咱们革命党人。自然应服从民意。顺应民心。”

    赵北拿出了定心丸。又讲了番道理,然后靠回沙,就等着对方点。

    “如此,我便不带兵了,现在我年事已高,确实也吃不了这碗饭了,我就做个庶务委员吧。国会高级参议,也是可以兼任的。”姜桂题点了点头。

    赵北笑着站起。握住姜桂题的手,赞道:“姜委员深明大义。足为国民楷模。你的辞呈我会命人帮你草拟,你只需在联合阵线的党务会议上当众宣读就可以了。这以后的事情你就不必操心了,至于安徽的毅军部队。目前暂由你的部下统率。稍后中枢和6军部会选派得力军官去整顿的,毅军不会解散。它只会并入国防军,所以,姜委员不必担心那些跟随你多年的袍泽,他们都有饭吃,如果真是军事人才,中枢也会一视同仁,该提拔的提拔,该升迁的升迁,绝不会让毅军吃亏,更不会让姜委员为难,就这么定了,若没有别的事情,姜委员可以下去休息了,你这一路鞍马劳顿。确实需耍休息。”

    总统竟然连姜老帅的辞呈都打算代劳了,姜桂题自然也是无话可说,唯唯诺诺了几句之后。便跟着一名副官下去了,不过却没离开总统府,而是就在总统府找了处花园暂时住下,在正式辞职之前,姜桂题就是总统先生的座上客,两人是要“谈谈心”的。

    “百山,这件任务你完成的不错,让姜老锅措手不及,咱们这场戏唱得好。”

    姜桂题离开会客室后,赵北微笑着赞了吴振汉几句,其实吴振汉之所以会在姜桂心刀顾毅军骑兵赶到6军部报到的时候“及时”出现在6军啼割。读宇全是赵北的安排,姜桂题带兵进城之后,他的行动就一直处于监视之中,军事情报局和侍从室警卫处的人可不是吃闲饭的,赵北之所以一直等到姜桂题赶到西长安街上时才派人通知他去6军部报到,就是为了保证吴振汉能够有充足的时间由总统府赶去6军部,然后想办法把姜桂题“钓”到总统府,趁其懵懂之际来个请君入瓮。

    “这个任务太简单了,姜桂题这个人本来就是老粗,而且我瞧着他的意思也有主动求退之心,所以我一喊,他就跟着我一起过来了。”

    吴振汉苦笑,说句实话,他对总统的这一套政客把戏一点也不感兴趣,他可是玩不来这些心思,若是换了他去削藩,说不定那姜桂题一进城,他就下令扣押了,哪里还会请来总统府里唱一出官场戏?

    “嫌任务简单?那好,我现在交给你一个非常不简单的任务,那就是南下安徽。去整顿毅军。”赵北正色道。

    “什么时候出?”

    吴振汉有些迫不及待,他可不想真的参加什么“党务会议”虽然也是联合阵线的高级干部,可是他总觉得自己不适合从政,他认为自己是个真正的职业军人,军事才是他的本职工作。

    “你真的不想参加党务会议?我可是打算提名你做庶务委员的。”赵北问道。

    “这“庶务委员,到底有多少人?”吴振汉反问。

    “不多。五十个正牌的,再加上五十个候补的,一共一百人,组成庶务委员会,协助我工作。”赵北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丝淡淡的笑意。

    吴振汉也是苦笑,以前的联合阵线庶务委员会总共只有二十名庶务委员。可是现在,赵北却打算扩充八十个名额。显然,这委员人数越多,互相之间就越是扯皮得厉害,拉帮结派是免不了的,那么自然会生内部斗争。这只能对委员长有利,而赵北的用意也正在于此,毕竟,他现在还是联合阵线的委员长呢。x插播s广告时间哦

    可叹。能够看明白这一点的人没几个”那帮有望担任庶务委员或候补庶务委员的人还在沾沾自喜,认为如此一来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可是却并没有意识到,委员会规模越大,自己手里的权力就越小,委员人数少。就是坚如磐石,委员人数多,那就是一盘散沙了。

    不过吴振汉并不反对赵北这样做,毕竟,他也明白,现在这个国家最需要的是一个强有力的中枢政府,以便恢复这个国家的正常秩序,而赵北可以做到,所以,他是拥护赵北这个“阳谋”的。

    “我不适合从政,党务会议我确实不想参加,不过如果总玩命令,我也不的不参加。”吴振汉的回答很得体。

    “那好吧,你就当你的职业军人去吧,早些将毅军整顿好,安徽也就早些平静下来,当然,安徽督军你是做不成了,还是以“西南巡阅使。的身份管理安徽军事吧。去了安徽之后。把那个江西督军阎锡山看紧一点。那个人也不是省油的灯,根据情报分析,“广东事变,之前,同盟会也是与此人有过联系的,不过此人到是识时务,没有动作,但是识时务并不代表他会对中枢的收权行动全力支持,我想提名他为庶务委员,调他到北方,可是他却推辞,这就可以看出他的心思了,他还想做江西王啊。”

    赵北仔细叮嘱一番,然后命令副官打电话将正在侍从室的赵倜喊过来

    “百山,你跟赵倜一起去天津,然后姿船南下,从海州上岸,先去徐州。去看看赵倜的那支毅军部队,挑些合适的人跟你一起去安徽,利用毅军袍泽情谊,可以较快的掌握住安徽毅军,军心稳定之后,就立即着手改编。将兵痞、无赖清除出去,先将部队缩编为一个步兵旅和一个骑兵旅。等完全掌握了部队,我再派些政宣员过去,然后,就以这两个旅为基干扩充部队,具体编几个。师,到时候再说。安徽向来走出强军的地方,尤其是皖北,民风彪悍,从那里招募士兵最为合适,当初咱们安庆起义,依靠的就是安徽部队,战斗力是可以信赖的。”

    “赵佣如何安排?真的叫他做“徐州镇守使,?”吴振汉问道。

    “赵倜实力有限,麾下部队不过几千人。不必急着处理,就让他做徐州镇守使。让他继续跟那个徐宝山死磕,等那些大的地头蛇都收拾完了。这些剩下的小地头蛇自然会主动归附。现在我最担心的是那个,徐宝山。他霸着江苏都督的位置,想割据一方。那个人想做乱世里的草莽英雄。背后还有一个“东南镇守使,孟恩远,两人是一门心思想称霸东南。孟恩远好说,这个人官瘾大,到时候给他一个总长做,他未必下得了决心对抗中枢,就是徐宝山有些棘手,这个人是青帮出身,江湖势力很盛。收拾他还是要动一番脑筋的。”

    说到这里,赵北突然想起一事,于是吩咐副官拿来几份文件,交给吴振汉。

    “这是前几天日本驻华公使送来的抗议。日本政府对咱们派兵去东北很不满。想逼咱们把兵撤回山海关,不然的话,他们威胁要采取行动。”

    吴振汉看了几眼文件,冷哼一声,说道:“现在这种时候,日本人敢乱动?英国人和俄国人会不答应的,至于美国人和德国人,恐怕会直接采取对抗措施,到了那时候,说不定,当年清廷的那个。“中美德三国同盟,的想法就不是做梦了。”

    “美国不大可能与别国结盟,不过中国与德国确实有结盟的可能,这也是英国政府最担心的,所以啊,咱们只要利用好了这一点,我相信。日本政府就是外强中干,吓唬中枢呢,只要英国人不点头,日本政府就不可能采取什么军事行动,最多就是搞搞小动作,支持一下地方上的反对派,比如说陈其美、徐宝山那帮人,对此,我们也是有必要提高警怯的。不能叫他们钻了空子,更不能叫日本政府坐收渔人之利。”

    赵北分析一番,话音网小落,副官来报,赵倜赶到了。

    见了面后,赵北少不了一番褒奖,这高帽子也送过去几顶,并正式委任赵佣为徐州镇守使,其麾下部队整编为两个独立旅,但是番号不是国防军。而是江苏省军第一旅、第二旅,至于所需军费,则由中枢下文交财政部解决,军械军火也统一由6军部拨给。

    赵倜满心欢喜的下去了,吴振汉也一同告辞,两人决定当天启程南行,先去徐州。

第480章党同11834异

    9oo39983第48o章党同11834异

    二振汉前脚才走。黎元洪和汤化龙后脚就过来了。他仰宝小1会总统的,目的就是磋商明天召开的那场联合阵线党务会议的一些细节问题,他们并不是以国会议长的身份过来的,而是以联合阵线党员的身份过来的,这见的也不仅仅只是民国的大总统,更是联合阵线的委员长,党魁。

    作为联合阵线的党魁小委员长,赵北也没在东花厅见这两名部属,而是选了一座僻静的花国。在厢房里商议党务会议的细节问题。

    联合阵线成立已有段日子了。至今尚未举行过党员代表大会,当初一手饰造联合阵线的宋教仁早就主张召开一次全体党员代表大会,只是由于诸多原因,才一直拖到现在。此次会议,主要的议题有再个:其一,改组庶务委员会,并进一步完善这个泛政治同盟的组织结构,使其更有战斗力,而不再仅仅作为一个“选举工具”使用;其二。制订一个《行动与政策纲领》,指导以后的工作,明确联合阵线在国会中的主导作用,并利用国会指导这个国家的政策。

    如果会议进行顺利,那么以后,不仅赵北的权力将得到加强。而且联合阵线也将进一步确立在国会中的领导地位,这对于中枢制订的政策的顺利推行非常有利。

    如果要用一句话来形容此次会议,那就是:党同伐异,惟我独尊。

    所以,对于联合阵线枝口此“明目张胆”的挑衅行动,国会里的那些“杂志展开了一场舆论战,但是在“保护国民权力”的正当口号下,这些“反击”显得软弱无力,如此一来,那些非联合阵线的国会议员们就出现了分化,一部分人选择了投靠联合阵线,大树底下好乘凉,而另一部分人则逐渐相互靠拢,准备也组建一个泛政治同盟,以与联合阵线分庭抗礼,这些人里,以立宪会领袖张寒、实业俱乐部脑人物盛宣怀为代表,他们这些人或出于对赵北政治主张的不赞同,或出于对联合阵线的不信任,在同一个敌人的威胁下,他们决定联合起来,采取统一行动,在国会里展开反击作战,维护本团体的利益。

    在这个,背景之下,那些自共和以来出现在政坛上的千奇百怪的政治组织分化组合,逐渐形成两个相互对立的政治团体,这种局面让宪政派们欢欣鼓舞,因为在他们看来,这就是那传说中的“两、党制”如此,那么离真正的宪政似乎不远了。

    但是赵北并不这么看,他也不打算现在实行这种轮流坐庄的制度,他认为自己的要任务是恢复这个国家的正常秩序,并利用熟悉历史的优势帮助这个国家摆脱危亡局面,所以,这加强中枢权力是目前的要目标。

    此次联合阵线党务会议也正是为了实现这个加强中枢权力的目标,至于国会里的反对派么,赵北也没打算现在就对付他们,毕竟,这些反对派的存在是一颗很好的烟幕弹,能够有效掩护他的真实目的,制造宪政气氛。

    但是黎元洪和汤化龙却不似总统这般“豁达”对于国会里的那些反对派,两人是恨得有些咬牙切齿,所以,两人现在赶到总统府,与总统商议党务会议事宜的时候,也少不了要些牢骚,这也可以证明,这两人心里到底有多少“宪政理念。”这是要打个问号的。

    结果这么谈了片刻,这话题就跑了题,由联合阵线党务会议转到了张塞和盛宣怀最近的一系列小动作上去了。

    “张季直也就罢了,好歹是白手起家,那挣的银子多半是白的,可是那个盛宣怀就不一样了。那个人,从前清时候起就是官商。那挣的银子里头,到底有多少是白的。这可让人费尽思量,别的不说,就是那个轮船招商局,那里头的猫腻可是不少,现在,轮船招商局的股东里头基本上都是盛宣怀的人,要么干脆就是盛宣怀本人持股。总统钧鉴,现在共和了,不比前清时候了,这贪墨国民血汗钱的官商必须严惩!依职部之见,干脆,就拿那个盛宣怀杀鸡做猴。”

    黎元洪这落井下石的本事也是高明,一旁的汤化龙也是连连点头附和,两人都明白,赵北最讨厌手下讲话拐弯抹角,所以,这一落井下石,就是你死我活的口吻。

    但是赵北却只是淡淡一笑,盛宣怀是个什么玩意,他心里很清楚1这要是搁在穿越之前,他肯定也会咬牙切齿的痛恨,但是现在,既然他已是国家的总统,那么,这做事就要分清楚轻重缓急,国家的蠢虫当然必须清除,但是现在不是时候。

    “黄陵所言甚是,盛氏为北洋集团打理财政多年,这手不可能干净,耸年清廷的言官就曾弹劾过他,贼后却因涉及北洋高层而不了了在共和了。确实应嚼敌牺下这些国蠢,但是目前来讲,盛宣怀还不能动,这会给人以口实,而且也会造成不必要的动荡局面。现在,我们必须先稳住大局。然后再谈别的。“广东事变。虽然平息了,但是的方上的局势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为政者最忌讳的就是急功近利,这一点小我们都必须牢记在心,不能卤莽。”

    “总统看得深远,我等佩服之至。小。

    既然赵北表了态,那么黎元洪和汤化龙也立即改了口,不再提什么国会反对派的事情了,话题又转回了联合阵线党务会议上,这一谈就是两个多钟头。

    对于此次会议,赵北也不敢掉以轻心。事无巨细都要一一问过,就连各省的党员代表都是哪些人,他也要打听清楚。

    “黄克强是原同盟会的元老,对于联合阵线也很忠诚,“广东事变。的时候,不少同盟会干部都受了委屈,现在由黄克强出面草拟这个《会议纪律》最好不过,以免到时候有人在会议上捣乱,现在不是秋后算帐的时候,再说了,动“广东事变。的只是少数同盟会激进分子。不能因为少数人的胡闹而否定了多数人的功劳,当初,在消灭满清王朝的起义中,同盟会也是有过贡献的,这一点,我没忘记,所以,对于同盟会员出身的党员,我是一视同仁的,现在,我的侍从室和督政处里颇有几位文笔很好的原同盟会干部,他们就是黄克强推荐过来的,我信任他们,他们也信任我,现在双方合作愉快,过去的陈年旧事就不必提了。”

    赵北拿出意见,算是为多数同盟会员主持了公道,也为黄兴协助主持会议开了绿灯,“广东事变”结束之后,同盟会员出身的党员在联合阵线里很受歧视,所以,现在黄兴和赵北都在努力的消除这种偏见。维持联合阵线的团结。

    见总弦,突然提起“广东事变。”黎元洪问了几句。

    “现在广东都督张人骏已通电下野。广东也宣布“军民分治”省长已由省议院选出,就等中枢批准,现在就差任命一位督军负责军事了。不知总统心中有无合适的人选?”

    赵北沉吟片玄,说道:“我打算让闽军总司令许崇智出任广东督军。不过6军部觉得他太过年轻,不是非常合适。黎议长,不知你是否有合适的人选?”

    “刘渊亭现在就在广东,职部以为,由他出任广东督军较为合适。”黎元洪说道。

    “到渊亭?”“赵北对这个名字非常陌生。一时想不起哪位历史名人叫这个名字。黎元洪的幕僚中似乎也没有这个人。

    “就是刘永福,前清倒台之前,他是广东褐石镇总兵,革命之后,被推为广东民团团总,负责地方治安工作汤化龙补充道。

    “刘永福?是不是那个“黑旗军,的领刘永福?当年在越南跟法**队打过仗的那位刘老将军?。赵北愕然,又是一位历史名人。

    “正是此人,总统既然知道此人是“黑旗军,领,那么卑职也就不再罗嗦了。”汤化龙也有些惊讶。他确实不清楚赵北竟然也知道刘永福的出身。

    “他现在还在世?他多大年纪了?”赵北追问道。

    “虽已是古稀之年,但是刘将军身体硬朗,而且威望、资历都足够。由他出任广东督军,最合适不过。况且他只是一个过渡人物,等广东局势完全平静下来,这个“督军,也是要废除的,总统不必担心刘将军不能任事。小。黎元洪说道。

    赵北沉吟片刻,点了点头,说道:“广东局势确实需要一位德高望重的人来维持,如果刘将军愿意为中枢分忧的话,那么广东督军的位置就是他的了。当然了,黎议长说得不错。这个“督军,只是临时设置的官职。等全国局势平静下来,是要撤消的小实际上,就在网才,安徽都督姜桂题已向我提出辞呈,他不仅辞去了安徽都督的职务,也不想做安徽督军,所以啊,这安徽恐怕是第一个结束“军政。状态的省份,以后。各省都要依次结束“军政,状态,然后,这就是“政。时代了。”

    见总统打算尽快结束军政局面,黎元洪和汤化龙心里都有些高兴,毕竟。现在这种“军政”状态之下,政客的地位远远比不上军人,所以。他们与国会里的多数议员一样,都盼望着“政”时代的到来,当然。如果“宪政”时代也快些到来的话。他们就更满意了。

    但是总统心里真是这么想的么?没人能够回答,就连赵北自己也答不上来。

第481章局(上)

    9ooo4983第481章局上

    空阴沉沉风呼啸着掠讨城市,众天与,看着像嚏书雨啊。

    秋天已经结束了。气温更低,街上的行人也更少了。这黄包车的生意很受影响,无事可做又浑身冰冷的车把式们都聚在一起,蹲在背风的街角,有的在闲聊,有的则将目光在那街面上扫来扫去,无论在干什么,那双手都是笼在袖子里的。

    名身穿长袍、头戴礼帽的男子从街对面走了过来,由于脸部被一条羊毛围巾围了个严实,却是看不出他的长相,不过从那步态来看,这人年纪显然不太大。而且,从那身打扮来看,此人像个读书人,似乎坐得起黄包车。

    几名勤快的黄包车夫急忙靠了过去,招揽生意,其中的一名幸运车夫满脸微笑的请那穿长袍的人上了自己的黄包车。

    “去南城金钱巷。”那人坐上了车,只说了一句话,而且是哑着嗓子说的,却也不知道是不是伤风感冒了。

    “先生坐稳了。

    车夫急忙应了一声。抬起车扛,向那帮满脸羡慕的同行们歉意一笑,迈开双腿就向前奔去,黄包车在那并不平整的街道上蹦蹦跳跳了几下,径直朝那大前门行去。

    金钱巷离那著名的“八大胡同”不远,不多时,黄包车到了地方。

    那乘车的长袍乘客下了车,从袍子里摸出几块铜元。塞给那车夫,然后一甩围在脸上的围巾,步履轻快的去了。

    这名长袍男子进了金钱巷,对那些正站在巷子两边揽客的暗娼们不屑一顾,脚步匆匆。径往巷子最深处赶去,并在一座不起眼的小院前停住了脚步,然后左右张望几眼,便走上前去,将那挂在门框边的铃绳拉了几下。

    “谁啊?”门后传来一声低沉的嗓音。

    “是我小田。”门外的长袍男子也哑着嗓子回了一声。

    那紧闭着的院门“吱呀”一声被人从里头拉开,出来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捆胜菜,中年男子将长袍男子迎进院里,然后又将那院门轻轻关上了,并从里头上了门栓。

    “老王,人都在么?”

    穿长袍的男子一边问1一边扯下围住脸的那条羊毛围巾,露出一张颇为坚毅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田劲夫,军事情报局的最高长官,现在的军衔是上校,而且即将晋升为准将。

    “人都在,这两天里,他们哪里也不去,都蹲在屋里等消息呢。昨天我有事外出,他们的菜吃完了,也没出去买,这不,今天就着慢头啃咸菜呢。”那中年男子点着头说道。

    “不出去也好。以免着事生非毕竟他们不是中国人。这京城里龙蛇混杂,不抛头露面最好不过。”

    田劲夫也点着头。跟着那中年男子走进堂屋,并将戴在头上的那顶黑色礼帽取了下来。

    见田劲夫走进屋里。正坐在屋里吃早饭的几名青壮年男子急忙站起身迎了上去,其中一人用有些生硬的东北官话打着招呼。

    “田上校,你终于过来了。是不是判决书出来了?”

    田劲夫拍了拍这人的肩膀,然后从那顶礼帽里拿出一张纸,递给这人,并一字一句的说道:“判决书还没出来,今天中午才正式宣判呢。我是来通知你们的。原定的第一行动方案撤消,改行第二行动方案,你们不用去“劫法场,了1因为安重根先生死不了,法庭不会枪毙他。总统先生是打了保票的。另外,这是网才得到的情报,你们看

    见田劲夫说话。另外几人急忙用朝鲜话询问那名会说中国话的同伴,那人便将田劲夫的话用朝鲜话重复一遍,随后将田劲夫交给他的那张纸举到眼前,认真的看了看。

    “什么?日本政府已经任命了“朝鲜总督,?他们终于要动手了!偻寇要灭亡朝鲜了!”“由于情绪过于激动。这名朝鲜志士是用朝鲜话出的愤怒之声,其他在场的朝鲜人也纷纷破口大骂,抢过那张纸,用力撕成碎片。

    虽然听不懂对方在喊什么,但是察言观色,田劲夫还是能够明白这些朝鲜志士的,情的,于是对那名会说中国话的朝鲜人说道:“这个情报是我国外务部从可靠渠道得到的,并且已被证实,所以,我希望你们立即赶回朝鲜,策应你们的同志,尽快动反日起义。现在日本政府灭亡朝鲜的决定已不可更改,如果让日本人得逞,那么,以后恐怕就没有什么朝鲜了,诸位就都是亡国奴了。”

    “偻寇的奸计绝对不会得逞!”

    朝鲜人握了握拳头。一脸激愤,然后扭过头去,冲着另一人吩咐了几句,那人便匆匆走出堂屋,片刻之后又返回,手里已提着一把菜刀。

    “让我们用行动坚定我们的信心吧!”朝鲜人向同伴们呵斥了几句。

    然后,这个会说中国话的朝鲜人就从同伴手里接过那把菜刀,走到桌边。将左手放在桌上。右手高举菜刀,用力朵了下去,一根手指就这么鲜血淋漓的弹到了桌上。

    另外几名在场的朝鲜人见状,也走了过去,你争我抢的夺那把菜刀,看样子是打算用这种方式泣血明志了。

    “你们伞我菜刀干什么?没了菜刀,这脑菜难道用手抠啊?你们,”

    那名本来在院子里收拾脖菜的中年男子走进堂屋,本欲呵斥这帮朝鲜人。但是一进屋。看到那桌上的惨烈一幕,却惊得目瞪口呆起来。

    “老王,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把那胜菜收拾收拾带回去吧,他们几个下午就走,用不着你伺候了。”田劲夫将中年男子拉出堂屋,吩咐几句。

    “小田,这帮高丽忤1沦不是失心疯啊就是跟日本人有仇,办用不着朵自引懒甘啊。小。

    “老王啊,这你就不知道了,这是在明志呢,过去,咱们革命党人不也是用割辫子的方式明志么?只不过朝鲜人更激烈一些罢了。”

    田劲夫的话让老王摇头苦笑,说道:“一个割辫子,一个朵手指,要是让我选的话,我宁可割辫子了。“再说了,割辫子是因为那条辫子累赘,而且被洋人叫做“猪尾巴。不割不行啊,可是这手指唉,十指连心啊。”

    两人小声嘀咕几句,老王便回去收拾胜菜小而田劲夫也返回了堂屋里。这时,那桌上已是鲜血淋漓,几根失去主人的手指到在血泊中,让人触目惊心。

    几名朝鲜人已扔了菜刀,正用毛巾捂着手,那毛巾上也是鲜血淋漓。同样触目惊心,但是让田劲夫略感佩服的是,这几人竟然没有一人退缩、惨叫,只是站在那里,面色铁青的倒吸着冷气。

    “几位都是勇士,田某佩服。据我所知,那位安重根先生也少了一根手指,听说他是断指会的人,想必,当初他也是激于义愤才断指明志的吧。有诸位这样的猛士小朝鲜绝不会亡!小。

    田劲夫冲着几人抱了抱拳,然后从长袍里摸出两支小手枪,将其中一支放在了桌上。

    “这支手枪,算是我的私人礼物,送给几位志士做纪念,对于诸位的勇气。田某只能是景仰了。”

    “田上校,我们什么时候出?从哪里走?是坐轮船,还是坐火车?小。那名会说中国话的朝鲜人走上一步,忍着手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询问田劲夫。

    “现在日本政府已加强了东三省南部地区的警戒,南满铁路沿线到处都是军警,而且俄国政府显然也知道日本政府已决定吞并朝鲜,所以俄国控制的北满铁路也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坐火车已不安全,所以。诸位朝鲜志士将坐轮船离开中国。在公海上有渣船接你们,现在局势紧张。我国海军舰艇确实不宜过于靠近朝鲜海岸。你们的手受了伤,当然不能立即出,这样吧,等一会儿我叫人给你们包扎伤口,吃了午饭之后,我派人送你们上火车,然后去天津,从大沽上船,直驶黄海。”

    田劲夫拿出地图,提在手里指给对方看小随后叫来老王,命他去找个跌打大夫,给这几人包扎手部的伤口。

    田劲夫一直等到跌打大夫赶到,这才告辞离去,羊毛围巾一围,礼帽一戴。又是一名读书人的打扮,不过这一次却没叫黄包车,而是步行赶回北京北城,而且没有直接赶回军事情报局,而是去了最高法院,现在,主审伊藤博文遇刺案的特别法庭就设在这里。

    伊藤博文遇刺案的主审法官就是曾经留学日本的那位蒲殿俊,而为刺客安重根进行法律辩护的辩护律师则是上次在“川汉路款亏空案”中为那帮被告提供律师团服务的留美律师顾维钧,至于检控官,则是共和军出身的那位张振武,而且由于这件案子比较特殊,所以没设陪审团。

    虽然这种安排让日本政府和日本舆论界很是不满,但是这关系到司法主权问题,就连英国人也没说什么,所以小目前的抗议也仅仅是来自于日本民间激进派,就连日本驻华公使也仅仅只提出了一个口头抗议。

    虽说讲究一个“司法独立。”但是这件案子实际上从审判一开始就受到了总统先生的压力,总统的底线也很明确,那就是不能让刺客死,在中国。也不能判他无罪,更不能将刺客引渡到日本,除此之外,法官想怎么判就怎么判,总之一句话,既不能让日本政府借刀杀人,也不能给西方列强“中国的法律似乎没有明显进步。的感觉。

    而且总统先生也明确告诉过主审人员,这件案子的审理不仅关系到司法主权,也是总统用来对付日本的一个战略,一个局。

    既要维护司法主权,又要服务于总统先生的这个战略布局,这可愁坏了主审法官和那些助理审判员,所以,当田劲夫赶去法庭听审的时候,这案子还没结案。

    趁着休庭的工夫,田劲夫摸到蒲殿俊的法官办公室,鬼鬼祟祟的递给他一张纸条。

    “这是总统的建议,蒲法官可以看一看。”田劲夫说道。

    接过纸条,蒲殿俊瞄了瞄,眼前豁然开朗,连连点头,说道;“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可不是么,这个刑罚自古就有啊,如此处理,倒是比较稳妥

    “明白就好,明白就好。我没别的事了,这就走了。这案子总统很关心。就拜托蒲法官了,审完了这案子。你就是终身法官了,只要不渎职。你这碗法官的饭就能吃到退休了。”

    田劲夫撂下几句话,收回总统的那张纸条,然后匆匆告辞,离开了法院。

    蒲殿俊苦笑,抬头望向墙壁上挂着的那块匾,这是司法部从琉璃场古玩市场淘来的,据说是明代的古董,以前是挂在大理寺的,上头写着“天理国法人情”六个字,这讲的就是古代的审案原则,目的就是告诉审案法官,这国法在人情之上,天理又在国法之上。

    但是这显然不符合现代社会“法治”要求,“天理”是什存?真理?正义?为了所谓的“真理与正义”难道就不顾法律了么?

    可是现在,蒲殿俊不得不向“天理”低头,毕竟,这法律再厉害,那也是人制订出来的,有权力的人制订出来的,而且法律本身也依靠这种权力的威望运作。

第482章局(下)..

    9oo22983第482章局下

    杂着雨点劈头恙脑而来。纹入冬!后的第场雨到晓。“下来了,相比各地的干旱,这直隶的的面上今年可是湿润得很,土壤的墒情也不错,明年的农业收成可能比今年稍好一些。

    天也快黑了,再加上那天空中的积雨云,这视线是立玄模糊起来,在路上行驶的车辆也不得不降低了度。

    辆打着外交徽记的四轮马车在这北京南郊的田野上飞驰,纵然冬雨如幕,视线不佳,但是这辆马车的度仍未放缓,那坐在车厢顶上的车夫时不时的在雨幕中挥响鞭子,催促着那几匹洋马加快度,继续向北前进。

    这只是一条乡间的土路,一旦下雨,路上就会变愕泥泞不堪,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将马车陷在泥里,动弹不得,明白了这一点,也就明白这名车夫为什么如此心急了。谁也不想在这种天气里冒着冰冷的冬雨推车1所以,趁着路面还没有变得十分泥泞,还是赶紧进城吧。“这辆马车的目的地似乎是北京。而且从那插在马车后头的膏药旗来看,这辆马车显然属于日本的外交部门,至于到底是属于北京的公使馆,还是属于南边的天津领事馆,却不容易辨别了,不过有一点是肯定的,这辆马车显然是从南边过来的。

    马车里只有一名乘客,名叫西泽公雄,他确实是从天津过来的,至于为什么不乘火车,这主要是为了赶时间,因为天津火车站的许多列车现在都临时调到了北边山海关。一些列车甚至已出关去了东三省,所以,今天没有列车从天津去北京,为了不耽误公务,西泽公雄最终选择了天津领事馆的外交马车,急匆匆赶去北京。

    自从中国的国防军暂编1侣步兵师北出山海关之后,这北方的铁路列车时刻表就被完全打乱了,不仅客车大批北调,就连拉煤的货车也成列成列的往北方调,种种迹象表明,中国的中枢政府已经下定决心彻底解决“关外八旗”问题,因为仅仅一个步兵师绝对不需要这么多火车提供后勤保障,此次北出山海关的中**队,肯定过一个师的规模,但走到底有多少中国正规部队调到东三省,这至今仍是困绕着日本军部的难题,虽然有浪人和间谍提供情报,但是,日本人很快现,根据这些汇总过来的情报,中**队调往关外的部队竟然过了二十个,师!

    但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这个虚弱的国家现在到底有没有二十个师的有战斗力的正规部队都很成问题,怎么可能调那么多部队出关呢?唯一的解释就是,那些日本浪人和间谍不够专业,他们似乎被中**方的障眼法迷惑了,中国国防军肯定进行了战术佯动,许多部队或许只是全副武装的在驻地附近兜了一圈。然后又悄悄返回了驻地,结果就让日本情报系统混乱起来。

    但是这并不能让日本军部放心。中国到底调了多少正规部队出关呢?如果不能明确的知道答案,那么,日本军部不得不也跟着调动部队前往“关东州”以加强戒备。因为谁也不知道那位“远东狂人”到底想干什么,再加上中国与俄国之间的关系正在迅升温,那么,这南满地区的局势就更加微妙了。

    可是问题在于,日本军部根本就没有那么多部队可调。

    现在日本政府已经正式决定吞并朝鲜,将其变为日本的正式的、法律意义上的殖民地,为了防止可能出现的反抗,日本军部已奉命从国内抽调精锐师团前往朝鲜半岛,以巩固日本在那里的军事统治。根据前几年日本政府制订的《帝国国防方针》,日本6军应该组建二十五个常备师团,并将其中的一多半部署在国内,但是由于财政问题,日本海军与6军不可能同时完成国防方针制订的扩军方案,而考虑到日本是一个,岛国,海军的强弱与否直接关系到日本的生存与否,面对越来越强大的美国海军的挑战,再加上海军在元老中取得支持,最终日本政府决定将军费向海军倾斜,如此一来,日本6军就不可能完成扩军方案了,到了现在,日本6军也1只组建了不到二十个常备师团,距离二十五个常备师团的目标还很远。

    继续从国内抽调精锐师团前往“关东州”是不现实的,毕竟,日本国内也需要驻军,这不仅仅是防备敌对国的攻击,更是为了防备日本平民的暴动,自从日俄战争结束之后,由于没能得到一个卢布的战争赔款,日本国内的经济一直处于低迷状态,再加上前年爆的那场席卷全世界的经济萧条,日本的平民生活正日益艰难,微薄的工资、恶劣的作环境,以及那凶残的工厂主与地主的压榨,整今日本国内弥漫着一种消极思想,虽然目前还看不见什么革命的浪潮,但是如果因为满州问题而使日本军队大量外调的话,那么谁也不能保证日本平民不会有别的。

    偏偏这个时候,中国的国防军却开始高调出关北征,谁也不明白,为什么那位“远东狂人”的眼光会这么厉害,竟然选择这样一个时候在满洲跟日本人过不去,这既可以看作是他敌视日本政策的延续,也可以看作是他向美国进一步靠拢的行动,这是为了换取美国政府对中国的支持。

    “内忧外患啊。”

    想到这里,西泽公雄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放在身边的那只黑色的公文包,里头装着一份绝密文件,由于密级太高,这份文件甚至不能通过电报拍,而只能派专人呈送,但是另一方面,也正由于这份文件太过奇特,日本的外交部门不愿意承担责任,所以,这送信的差事就落到了西泽公雄身上,他现在“平民”一个,即使被人拿去,日本政府和军部也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此次虽然携带着一份绝时机密的文件,但是西泽公雄却是只身一人前往北京,连护卫的士兵都没有,任何一个,武装起来的强盗,就能将他轻易解决。

    但是即使解决了西泽公雄。也抢不到文件,因为西泽公雄口袋里就装着一瓶媒油,一旦情况不妙,他将立即把煤油洒到文件上,然后点燃,将文件化为灰烬。

    如此小心翼翼,只是因为这份文件太过特殊了,就连西泽公雄这个,信使也无权知道文件的内容。

    马车继续前行,那坑坑洼洼的乡间土以…经变得不是很好老了,度也渐渐慢了权来

    这时,西泽公雄突然现车窗外似乎有支队伍在前进,于走向外望去,却见一支长长的队伍正从北边往南边走,或许是为了给路上的车辆让道,这支队伍成单列纵队。而且每一个人都披着橡胶面的雨披,从那队伍中的战旗来看,这正是中国国防军的一支部队,至于走出操归来还是打靶归来,西泽公雄却是不清楚了。

    自从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之后,这个国家的政府军就提高了刮练强度,并增加了士兵的实弹射击次数,根据日本军部得到的情报,中国的国防军很快就会完成整编小如果这次整编是由以前的那个北洋集团进行的话,日本军部一点也不担心。但是现在,主持此次整编工作的不是北洋集团,而是联合阵线,按照联合阵线的整编方案,这支部队将完全屏弃日本军操,改以德**操;虽然这种做法被日本军部元老讥笑为“协郸学步”但是也同时引起了日本军部少壮派的忧虑,毕竟,日本军队的强大也是从屏弃法**操、改行德**操开始的,而现在,德**队在远东地区又拥有了一个模仿者,而且从对飞机的运用来看,这个新的模仿者更有创造力与开拓精神小而这,正是一支弱小军队展壮大的关键因素之一。

    西泽公雄也对此忧虑不已,与别人不用,他是与联合阵线的那位最高领袖直接打过交道的,他绝对不相信少数外国记者对那位赵娄员长、赵大总统的形容,那个人绝对不是什么“狂人”那个人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不是无的放失,更不是狂妄自大,从局势的展来看,赵北正在精心的进行布局,而这个局似乎就是用来对付日本帝国的。

    西泽公雄提醒过有关方面,但是他的提醒换来的只是政客和军官们的嘲笑,确实,这个时代的中国太虚弱了,就算拥有一位睿智的领袖又能如何呢?毕竟,日本已经是列强了,列强怎么会害怕一个即将被瓜分的“公共殖民地”呢?

    “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啊?他为什么总是能够抓住机会呢?睿智,果决,英明,勇气。当年的日本维新诸君不也正具有这样的气质么?为什么这个国家也出现了这样一个人物呢?”

    西泽公雄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去,抬起手摸了摸肩膀,伤口还是有些隐隐作痛,这是上次在东交民巷警备线附近被机关枪打的,而当时,西泽公雄也是坐在一辆外交马车里。

    与西泽公雄一起遭到机关枪扫射的还有他的“同志”端锦、贵山等人,至于他们好不容易从软禁地“解救”出来的满清废帝和那位摄政王,却也在那次袭击中“失踪”

    西泽公雄命大,没有死,不过肩橡上也挨了一枪,现在还没好利索。其实西泽公雄也怀疑那次袭击的幕后策划者可能是联合阵线,甚至可能就走出于赵北的亲自策划,不过没有证据,因此他也一直保持着沉默。

    现在看来,那次袭击中,得到最大利益的就是赵北,以及联合阵线,所以,西泽公雄才会对赵北如此高调的设立特别法庭审理伊藤博文遇刺案而感到讽刺了,不过政客么,就是这样,表面一套,背地一套,个人利益是最重要的。这一点,赵北是如此,他西泽公雄又何尝不是如此?如果不是为了在政界复起,他西泽公雄又何必带着肩膀上的枪伤到处奔忙呢。“西泽公雄坐在马车里胡思乱想,不知不觉马车已赶到了北京城,从南城进城,路过大前门的时候,西泽公雄吩咐车夫停了车,亲自下车去火车站买了几份最新的报纸。翻开一看,那头版头条都是一模一样的。

    “伊藤博文遇刺案审结!刺客叟重根被判死刑,暂缓两年行刑。”

    西泽公雄烦为惊讶,他原本以为按照那位赵大总统的性格,特别法庭不大可能会判安重根死刑。否则的话,那位总统先生也不会坚决拒绝日本派人参与审判了,但是现在看来,特别法庭竟然判了安重根死刑,这确实很出他的意料。

    “难道,赵北真是为了主张司法主权么?难道这个再家真的已实现了司法独立么?”

    西泽公雄很是纳闷,不过他也明白,在这报纸上头是找不到什么真正的内幕的,所以立刻回了马车。吩咐车夫赶去东交民巷使馆区,向日本驻华公使打听真正的内幕。

    等到了日本驻华公使馆,西泽公雄却现那位日本驻华公使对此案的审判结果非常恼火。

    “八嘎!这个刺客是死不了的!西泽君,难道你只看到了“死,刑”而没有看到“暂缓两年行刑。么?”具本公使咆哮着将那几张报纸撕碎。

    “在下看见了。这其实就是清国的那个“斩监候。么,现在不杀,以后还是要杀的,那要看皇帝或者是某个大人物的心情。”西泽公雄有些不明白。

    “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后来才知道,这不是“折监候”而是“终身监禁,的另一种表述方式。“暂缓两年行刑”这意思是说,如果在判决下达之后的两年时间内,罪犯在死囚监狱里表现良好的话,那么,死刑就会自动变为终身监禁!”八嘎!这是对大日本帝国的侮辱!也是对司法公正的侮辱!如果刺客安重根不死,那么,日本国民的情绪一定会激动起来的!帝国政府为了维持形象,必须对此提出正式的外交抗议!”

    听了公使的话,西泽公雄愕然问道:“那么,英国公使对此是何意见?”

    日本公使顿时变得沮丧起来小恨恨说道:“英国公使居然对这个判决结果“非常满意”他竟然当面告诉我,刺客被判的是死刑,而不是终身监禁,因为判决书上写着“死刑,两个字。那个英国伪君子,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向帝国外务省交代!”

    西泽公雄沉默了,他明白,想让英国政府出面主持“公道”是不可能的,但是另一方面,想让中国人更改判决结果也是不可能的,因为这就是赵北布下的一个局。用来对付日本的那个局,要想改变这个。局,日本只能靠自己了。

第483章这个总统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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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诈为日本有关方面派到驻华公使馆的信使,西泽公雄的怔赞口务是送一份机密文件,而不是关注伊藤博文遇刺案。

    所以西泽公雄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做过多的纠缠,从公文包里拿出那份由驱逐舰从旅顺送到天津的机密文件。毕恭毕敬的交给了日本驻华公使伊集院彦吉。

    但是让西泽公雄感到奇怪的是,这份似乎是十万火急的机密文件在伊集院彦吉的眼里好象是无足轻重一般。接过文件,这位怒气冲冲的公使先生连看都没有看一眼,直接就转交给了一名秘书,并叮嘱了一句。

    “立即锁进保险柜里,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再打开那个保险柜”。

    “哈依!”

    秘书捧着机密文件退下,这让西泽公雄很是纳闷。

    “公使先生,您现在不看那份文件的内容么?。西泽公雄问道。

    “就在西泽君过来之前的一个小时。从天津转了一封电报,电报是外务省拍过来的,在电报里头,外务省特别吩咐,关于你送过来的这份文件。暂时封存,至于什么时候开启阅读,这由外务省决定,我无权决定什么时候可以开启阅读这份机密文件。”

    “原来是这样。可是,这份文件似乎不是外务省的文件啊?”

    见西泽公雄有些刨根问底的意思,伊集院彦吉白了他一眼,很不耐烦的呵斥了一句。

    “阁下管得太宽了!你也是外交官出身小难道连外交行动准则都忘记了么?。

    “哈依!是在下卤莽了。”

    西泽公雄立即醒悟,急忙闭上了嘴。

    这时,一名公使馆秘书拿着一份正式的外交文件走进会议室,将文件交给了伊集院彦吉。

    “这是网才外务省令我拟定的正式抗议书,我将立刻呈递给民国政府。就该国法院做出的有违外交原则与司法公正的判决提出正式抗议!西泽君,你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去一趟民国总统府?”伊集院彦吉询问西泽公雄。吟·小·荡&1t;说>的“屋’广告“啊?可以么?在下只是一介平民。”西泽公雄颇感意外,他现在可不是什么外交官,他是一个“平民”。

    “你的中国话说得不错,可以做我的翻译。

    我知道,你曾经在武汉与那个民国总统有过姐好和冲突,我让你做我的翻泽,与他进行面对面的交涉,这也可以看作是日本帝国政府对民国政府的无声的抗议与强烈的不满!”伊集院彦吉傲慢的说道。

    “能为帝国政府出力,在下十分荣幸”。

    西泽公雄虽然对于被人当成工具使用有些不满,可是如果能够借此机会的到伊集院彦吉的欣赏,或许会对他的政坛复起有些帮助。

    伊集院彦吉立即吩咐助手准备外交马车小带着西泽公雄乘了马车,在日本使馆卫队的护卫下离开东交民巷,前往民国外务部。

    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外务部也结束了工作。外务总长唐绍仪早就回家了,但是这并不能阻挡日本公使的脚步,一个电话摇到唐绍仪窝所。将这位正准备外出与朋友应酬的民国外务总长又喊到了外务部,外交无小事,虽然唐总长也很想学大总统那样做出番“狂人”姿态,可是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他不可能不去应付日本人,这外务总长说白了。就是这民国中枢政府的门房,谁来了都得出去见一见,哪怕来得是仇家,也至少得去问一声对方来意,是来报仇的,还是投降来的?

    显然,日本公使不走过来投降的,他是来送抗议书的,而且明确表示。要“立即”觐见民国大总统,向总统先生当面递交抗议书。

    个外国驻华公使向中枢政府递交外交抗议。这绝对不是什么小、事。唐绍仪的头立即有些疼了起来,只好急忙安排,半个小时后,便带着伊集院彦吉和西泽公雄进了总统府,拜会民国大总统。

    但走到了国宾馆,日本人才惊讶的现,接见他们的人不是民国大总统赵北,而是网刚选出的民国副总统张察。

    “为什么不是总统先生接见我们?”伊集院彦吉很不礼貌的冉了一句,这一句话,他是用中国话说的,压根就不需要西泽公雄翻泽。

    “难道我就不是民国的总统么?虽然是副的。”

    张寨也是很不客气的回了一句,面无表情的落了座,其实他的心里现在也有些后悔,没想到这搬进总统府办公之后的第一件公务就是接受别国的抗议书,心里的郁闷就不必提了。

    以前,张寒参加副总统竞选的时候确实没想过这个职位竟然如此的鸡肋。本来,立宪会的人是打算将自己人安插到副总统的位置上,然后找机会弹劾总统并扶持副总统正位的。但是他们的算计却不够全面,他们忘记了,副总统是不能兼任国会议员的,总统也一样,所以,张寥虽然做了副总统,可是立宪会在国会里的号召力却被削弱了少许,离开了这位状元实业家、立宪急先锋。立宪会在国会里的声势立即减弱不少。

    说到底,这是对《宪法》吃得不透,着定思痛,张寥现在已开始认真研究宋教仁当初主持修订的那部民国宪法小就连接见外国使节,那手边也放着一部宪法。

    西泽公雄也看见了那部放在茶几上的民国宪法,于是不顾外交礼节。以翻泽的身份直接向民国副总统先生难。

    “副总统先生,根据贵国的这部宪法。贵国到底是“法治,国家呢。还是“人治,国家?”

    “这位翻泽先生,这是你自己的话呢?还是贵国公使先生的话?。

    张寨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网才唐绍仪已在电话里将日本公使来意说了个大概,张米已明白这些日本人为什么要递交外交抗议,所以,西泽公雄这话一问,他就知道

    作为民国副总统,同时也作为一个交游很广的实业家,张塞当然清楚在伊藤博文遇刺案的审理过程中赵北起了什么样的关键作用,刺客安重根之所以被判了一个拐弯抹角的终身监禁,就是因为主持审理此案的特别法庭遭到了来自总统府的压力。法官不得不这样判,其实按照法庭参审人员的意思,刺客最好立即处决,这样处理的话,既能维护法律公正,也能避免恶化与日本的外交关系。

    但是现在,由于赵北的干预。安重根没被立即处决,虽然名义上仍是死刑,但是实际上却是终身监禁。这确实照顾到了司法公正,但是却没有照顾到日本政府的立场,所以,这西泽公雄就如此难。

    “这也是我想问的问题。据我所知,在此案的审理过程中,贵国的那位总统先生向法庭施加了压力,法官是违心的做出了判决,从而使刺客逃脱了死刑的惩罚,这显然不是一个法治国家安该出现的判决,这也无助于改善贵国法制现状在列强眼里的形象。”

    伊集院彦吉赞许的看了西泽公雄一眼,然后目光一转,看这位民国副总统如何回答。这几句话是用日语说的。需要西泽公雄翻泽。

    张寥淡淡一笑,指了指身边茶几上的那本宪法,说道:“我国是法治国家,这法律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不清楚贵公使是从哪里得到的传闻,但是我可以告诉你,在伊藤博文遇刺案的审理过程之中,我国法庭是严格按照法律条文进行审理的,并参考了英国、美国、德国、法国等国的相关法律,之所以判处刺客死刑,是因为他确实杀了人,而且走出于故意,但是另一方面,考虑到刺客是激于义愤才下碍手,行凶时意识有些不太清楚,所以法官才决定给刺客一个机会证明他不是噬杀成性的歹人。

    与贵公使的看法相反,我认为此案的审理过程公正之极,就连英国公使也赞许法官的睿智,所以,此案的审理恰恰证明了我国司法之进步,文明之前进,这一点是母庸置疑的,但是现在,贵公使却就这一案件的审判结果向我国中枢政府提出外交抗议,这似乎有些不太妥当吧,依我之见,贵公使将此抗议书递交我国司法部才比较合适,毕竟,此案是司法部主持的,若对审判结果有任何不满,这也是司法部的事情,与我国中枢政府无关,否则的话,那才叫“干预司法,呢。”

    这张副总镝1的话也是说的有条有理,唐绍仪连连点头,但是那两今日本人的脸色却是更不好看了。

    “无论如何,请副总统先生告之民国大总统的行踪,如果他在总统府里,还请他出来接受这份外交抗议书。”

    伊集院彦吉见对方油盐不进。只好言归正传。

    “对不住,民国大总统赵振华不在公店里,现在他在西山,在美国公使司戴德先生的别墅里参加宴会。至于贵公使的这份外交抗议,你交给我就可以了,我会转交赵大总统的。”张寥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么,就打扰阁下了。这份外交抗议书,我将亲自递交给贵国的那位民国大总统!”

    伊集院彦吉立即收起了抗议书,装回了公文包,此举非常无礼,不仅激怒了张寥,也激怒了唐绍仪。

    “贵公使如此作为,恐怕不太合适吧。”张塞压住心头的怒火,淡淡说道。

    “公使先生,我对阁下的失礼举动表示遗憾,并提出口头抗

    唐绍仪也表了态,但是这个抗议比起书面抗议来要软弱许多,不过考虑到这个国家的现状,这份书面抗议确实也不是唐绍仪有资格提出的。

    “那么,我告辞了。”

    伊集院彦吉略微鞠躬,然后提着公文包退下,带着西泽公雄离开了国宾馆,由外务部礼宾司的工作人员送出总统府。

    “太不象话了!简直是目中无人!”

    日本人走后,张塞忿忿不已。叫来几名助手。吩咐他们收拾东西,准备搬家。

    “副总统何往?”唐绍仪问道。

    “当然是搬出总统府了。前天总统邀我搬到总统府办公,还分给我一座花园居住,可是这两天里。什么正经公务我都插不上手,反倒是这吃瘪的公务由我负责,我是一把年纪了,身子骨可比不了年轻后生,若是再接这么几次外交抗议,非把我气得短几十年的寿不可,我呀,趁着还能走,赶紧走吧,这副总统就是个摆设,只要总统还能理事,就用不着副总统,现在我也不是国会议员了,我呀,我回江苏去,办我的实业,什么时候总统先生不想干了,我再进总统府吧。”

    张寥罗嗦几句,抬腿就走。

    但是唐绍仪却知道,张副总统这话里大半都是气话,因为就是赵北通过电话让张寥出面接下日本人的抗议书的,现在日本人摆明了不把副总统放在眼里,张寥要是不生气那才叫怪了。

    “副总统息怒。外交无小事。日本人如此狂妄,必有所倚恃,卑职以为。还是立玄给西山那边摇个电话,告之总统此事,让他有个准备,毕竟,那宴会的主持者是美国公使,还有德国公使在场,如果处理不当,很可能引起总统震怒。”

    “这事归你管,我不管,我呀。我还是去读这宪法吧,至于搬家么,明天再说。”

    张寥倒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唐绍仪这么一说,他也冷静下来,于是也不急着搬家了,拿起宪法。就带着助手离开了国宾馆。

    走出国宾馆后,张寥望着那黑沉沉的夜空叹了口气。

    “国事多艰。这个总统不好当啊。”

第484章抗议与反抗议

    9ooo6983第484章抗议与反抗议

    绍仪做事干脆利落。古即跑尖侍从室,给西山摇了个甩伤最终摇通了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的西山别墅,向民国大总统赵北告之了日本公使即将赶去西山别墅向他递交外交抗议的事情。

    赵北倒也没觉得太过意外,只是说了句“知道了”便挂了电话,既没说让唐绍仪赶过去,也没说不让唐绍仪赶过去。

    最后唐绍仪还是决定稳妥为上,无论总统有没有吩咐,作为民国外务总长,他都有责任有义务协助总统先生处理好外交事务,虽然对于总统的禀性是略有了解的,也知道总统绝非那种“冲冠一怒为口气”的人,但是唐绍仪还是不敢大意,毕竟,从网才日本公使对待副总统张塞的态度来看,此次日本政府恐怕是真的打算撕破脸了,不然的话,日本公使绝不可能如此失礼。

    于是,唐绍仪通过侍从室调了一辆汽车,在几名骑兵的护卫下离开了总统府,从东便仔出了城,直奔西山而去。

    西山位于北京西北,是京郊著名风景胜地,环境幽静,山峦叠障,景色宜人,元朝、明朝、清朝历代帝王均在此处修建行宫,春日赏花,夏季避暑,秋赏红叶,严冬踏雪,此处风景最秀美的时候是冬季,雪后初晴,山顶树梢银装素裹,让人流连忘返,这也正是“燕京八景”之一的“西山晴雪”

    清代,西山八大处地方常驻八旗劲旅,这里同时也成为军事禁地,不过清末以来。这西山逐渐成为游览胜地,而且由于这里居民稀少,人迹罕至,也成为清末革命党人练习刺杀技能的好地方,当年吴越行刺出洋考察宪政的五大臣之前,就曾多次在这里练习投掷炸弹,不过都是在深山老林里。那些建有别墅的地方自当别论。

    西山不仅建有许多中西合璧的别墅,而且也是京畿地区最早通电话的地方之一。以方便那些达官显贵及时处理公私事务。

    在西山建别墅的达官显贵中,以清末的那位老恭王地位最为显赫,而那位老恭王正是现在“关外八旗”领小恭王浮伟的爷爷,所以,在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之后,这恭王府建在西山的别墅也被中枢政府一并没收充公,并通过拍卖的方式将其变为中枢政府急需的军费。

    买下老恭王这座别墅的人就是现在的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先生,不过这笔买别墅的钱却不是他自己掏的腰包,而是美国几家洋行联合出资,每购下这座中西合璧的别墅的用意也很简单,那就是在离北京城比较近的地方设立一个联络处,以便随时可以通过美国公使先生与那位民国的大总统先生取得联系,方便中美两国的商业与贸易交往,而且由于西山地方偏僻。也比较适合联络“私人感情”

    因此,这座别墅也可以看作是美国公司设立在京郊的俱乐部,为了方便应酬交际。在买下这座别墅之后,美国商人对其进行了一番彻底的改造,现在,别墅里不仅拥有纯粹美国风格的舞厅,而且甚至还建有一座小型电影厅。

    现在,民国大总统赵北就在那间舞厅里,而且正搂着一名身穿西式晚礼服的东方年轻女性跳舞,这名舞伴不是别人,正是总统先生的未婚妻韩翠旖。她同时也是总统先生的舞蹈教师,总统现在正在跳的这种舞步就是韩姑娘教会的。

    舞曲优美,舞姿优雅,这就是这个时代的上流社会最高统的休闲方式。

    与总统一同在舞池里享受休闲时光的还有一些达官显贵,黎元洪、汤化龙等人代表的是参加此次联合阵线党务会议的高级干部,司戴德、雷克斯等人代表的则是与总统先生关系密切的国际友人,他们的舞伴里头,也是有中有洋,大部分都是参加宴会的客人们的家眷,少数则属于那种高级的交际花,而且这些交际花全都来自于上海。对于这种有洋人参加的宴会;她们已是非常熟悉礼仪,所以,在场的每一位男士都非常满意这场宴会以及随后的这场舞会。

    其实这场宴会就是美国、德国商会为了加强与执政的联合阵线的关系而举办的。明白了这一点,世就明白为什么副总统张幕、外务总长唐绍仪没有来参加宴会了,因为他们不是联合阵线的成员。

    不过现在。外务总长唐绍仪还是赶了过来,只是却不是来参加宴会,而走过来协助总统先生办理外交事务。

    见唐绍仪这么快就赶了过来,赵北热情的邀请他进入舞池,并为唐总长找了一名舞伴,但是唐绍仪确实没什么心情跳舞,拉着总统进了别墅的会客室。而美国公使司戴德先生自然很高兴的接受了总统先生的托付,负责照看总统先生的舞伴,并试图继续维持住这位即将成为第一夫人的湖南姑娘的舞兴,但遗憾的是,翠施姑娘并不太愿意与洋人搂着肩膀跳舞,所以。司戴德只能找了张咖啡桌,与第一夫人和她带来的几名女伴玩起了桥牌o

    “我说老唐啊,不就是几个撒泼的日本人么,你怎么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呢?日本政府既然已明确提出外交抗议,那么这个抗议就不能收回了,咱们又何必自寻烦恼呢?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不就是份外交抗议么,以前清廷、北洋没完蛋的时候,咱们中国人接的外国抗议还少了?实话跟你讲。就算是日本人这次过来是来跟咱们断交的,咱们也完全没有必要担心。我就不信了,日本政府真有那个胆子跟中国打仗,那是在挑战欧美列强的远东霸权。”

    总统的一番话让唐绍仪稍微放了放心,但他仍不敢大意小接过秦四虎递过去的那杯咖啡,唐绍仪整理了一下思绪,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

    “总统钧鉴。日本公使此次向我国中枢政府递交正式的书面抗议。目的就是为了逼迫我国在伊藤博文遇刺案的审理上做出让步,但是现在案件已经审理完毕,而且司法部也已宣布此次审判是终审,以后不再接受被告的上诉。也不再接受原告一方的申诉,如此一来,通过推翻原审判决来避免中日关系进一步恶化的可能已不存在,现在,我们必须采取相应的对策,与日方针锋相对,既然日本人拿伊藤博文遇刺案做文章,那么,我们也可以用此案做文章,对日本政府来个反抗议,抗议具本政府蛮横干涉我国内政,干涉损曰习法独古,如此一维护了国家尊严。也能使列强必州一本政府野心,更能彰显我国司法之逐步完善与文明。

    “唐总长,你说得很不错,我也是这个意思,何况,才才你在电话里说,日本公使竟然敢给副总统脸色看,这简直是目中无人么,咱们的这个反抗议,不仅要抗议日本政府干涉中国内政和司法独立,更要抗议日本外交官的无礼举动!”

    对于唐绍仪的建议。赵北非常满意,虽然两人的出点可能不一样,但是手段却是一样的。那就是来而不往非礼也,日本做初一,中国就做十五,这既能向德国、美国进一步表明中国的外交立场,也能向国民展示中枢维护国家主权、国民权利的坚强决心,对于继续提高赵北的威望并巩固他的权力都是非常有帮助的。

    两人商议了一些细节问题,然后,日本驻华公使伊集院彦吉就带着翻泽西泽公雄赶到了别墅。

    日本公使比唐绍仪先离开总统府,但走到得却比唐绍仪晚了一个小小时,这倒不是汽车比马李快的缘故,而是日本公使特意回了一趟日本公使馆。向国内请示,毕竟,从赵北安排由副总统接受抗议书的举动来看。这位“远东狂人”显然没把这份抗议书放在眼里,所以。伊集院彦吉需要将这一情况汇报给外务省,看看外务省是不是会改变主意。毕竟,这书面外交抗议是非常正式的,不是口头抗议可以比得了的,如果处理不好,这就没有转困的余地了,那么中日两国之间的关系也将进一步恶化,并很可能导致两国之间生武装冲突甚至是战争。

    赵北是在会客室接见伊集院彦吉的,至于西泽公雄,他压根就没见,理由是这个人与“关外八旗”关系密切,如此一来,伊集院彦吉不得不另换一名翻论,他虽然会讲一些中国话,但是并不利索,与一位口齿伶俐、狡猾诡诈的“远东狂人”斗嘴皮子,吃亏的只能是他。

    得知伊集院彦吉半夜跑到西山是来向总统先生递交书面抗议书的,德国公使雷克斯和美国公使司戴德都非常惊讶,两人急忙也赶到会客室,旁观了整个抗议书递呈过程。

    整个递呈抗议书的过程中对话很少,但是两位主角的肢体语言与面部表情却是非常丰富的。让德国人和美国人大开眼界。

    “我谨代表日本政府。向贵国中枢政府提出严正抗议小对于伊藤博文先生遇刺案的审理。大日本帝国政府非常不满意,希望贵国中枢政府能够考虑到日本国民的感受。因为伊藤博文先生不仅是大日本帝国宪政元老。他更是一位致力于中日两国友好的著名外交家,他的遇刺身亡,不仅是大日本帝国的严重损失,更是远东政治文明的严重到退!”

    “贵公使的抗议书。我收下了。对于贵公使的抗议,我非常遗憾,虽然我也很想加强中日两国之间的友谊,但是遗憾的是,贵国政客之中有人不想看到中日友好。他们妄图通过抗议的方式阻挠中日两国国民的友好交往。但是历史将告诉他们,没有中日之间的和平相处,远东的繁荣就永远是一个梦!另外,由于贵国政府的此次外交抗议是对我国内政与司法独立的严重干涉。作为民国大总统,我代表我国四万万国民正式向贵国政府提出口头抗议,稍后,我国的正式书面抗议也将由我国驻日公使递呈贵国相!”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既然两个国家都已经向对方递呈了外交抗议,那么,这就不可能进行什么外交上的斡旋了。

    对于这种局面,德国公使与美国公使都是眉头紧锁,他们都明白,这一次,中国与日本政府都是在玩真的,这已餐将远东的战略平衡局面推到了悬崖边上,接下去会生什么,谁也不清楚,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德国和美国绝不会放弃在中国的利益,尤其是美国,绝不会眼睁睁看着日本独霸中国。

    面对赵北提出的反抗议。伊集院彦吉非常的震惊,他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针锋相对了,甚至连一丝犹豫都没有,现在的中国,确实与以前很不一样了。

    或许走出于对这位总统先生的佩服,或许是因为有德国、美国公使站在身边,不好做出什么有失外交礼仪的举动,伊集院彦吉在告退之前向着赵北深深一鞠躬,然后带着翻泽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别墅。

    回到马车边,等在马车边的西泽公雄上了车,吩咐车夫准备返回公使馆。但却被伊集院彦吉叫住了。

    “西泽君,请将你口袋里的那瓶蝶油给我。”

    “公使先生,你要煤油做什么?”西泽公雄有些奇怪。但还是下了车。

    伊集院彦吉没有回答,只是吩咐那名陪同仙一起过来的武官将公文包里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接过西泽公雄的那瓶蝶油,将文件放在地上,将媒油洒在了文件上,然后命令武官将尖件点燃,看着文件在烈火中化为灰烬。

    那份文件很眼熟,西泽公雄认了出来,正是他奉命从天津送到北京公使馆的那份机密文件。而那瓶煤油也正是为了这份文件准备的。

    可是,那份文件现在还被火漆封着,根本就没有拆开看过,那么为什么伊集院彦吉要将文件就地销毁呢?网才在公使馆接受日本外务省的令时,他是否是接到了什么命令呢?他又为什么要将这份机密文件从保险柜里拿出来,并带到西山别墅呢?是想给那位总统先生看么?可是为什么又没有交给对方呢?

    太多的悬念了,让人实在猜想不透,国际政治确实很复杂。

    西泽公雄抬头望了眼不远处的别墅,那里灯火透明,乐曲悠扬,一片歌舞升平,但是这繁华的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

    模模糊糊中,西泽公雄似乎在那别墅的二楼阳台上望见了一个似乎有些眼熟的身影,那会是赵北么?他不能肯定,但是对方也肯定望着他,甚至在看着那团在马车边熊熊燃烧的火焰。

    几分钟后,那团火焰完全消失了,那份机密文件成了一堆灰烬。

    至于文件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恐怕就是一个永远的迷了。

第485章“暴风雪”行动

    9oo12983第48章“暴风雪”行动

    汇风呼啸着。夹杂着零粒子扑面而来,让人睁不开眼。”

    这雪已下了一夜。的面的积雪已有半尺来厚,迎风坡的雪更厚,在这种天气里,外出基本上是一种冒险,尤其是在这种地方。

    这里是沈阳西郊。这里的冬天可不是直隶、山东那里的冬天可以比的,在这里小过冬那叫“猫冬”意思是能不外出尽量不外出,这屋里的火坑、墙外的夹墙那也是必不可少的装备,人说东北有三宝,人参、招皮、机拉草。这三样宝贝里头,有两样都跟“猫冬”有关,招皮是有钱人家的小那抚拉草就是穷哈哈们的了,东北人之所以将高帮保暖靴称为“抚拉”也正是这个缘故,因为穷哈哈们是穿不起棉花的,那靴子里填得都是机拉草。

    偏偏这风雪交加的初冬时节,这沈阳西郊却行进着一支队伍,这支队伍由二十几架马爬犁组成,每一架马爬犁上都坐着那么四五个人,人人是棉衣棉裤小那头上也戴着四开帘的狗皮帽子,穿得是严严实实,看上去非常臃肿,而且人人都抱着步枪,扎着武装带,武装带上挂着的那些牛皮子弹盒、帆布手雷袋在这风雪中却是看不太清楚了。

    所谓“马爬犁其实就是马拉的雪技,这是中国叫法,在这东北的冬天,带车轮的交通工具是跑不起来的,于是这马爬犁就成了东北人在冬季里头的主要交通工具。

    虽然坐在马爬犁上的那些持枪的汉子们没有扛着任何可以表明身份的旗帜,但是从那腰间的手雷袋来看,他们应该都是中国国防军的士兵,手雷这种武器目前还是中**队的特色装备,只是那手里的步枪却是清一色的日造“金钩步枪”。再结合一下地理环境,那么分析他们的真实身份似乎也不太艰难了。

    其实这支马爬犁队的成员全部都是中国国防军暂编1伤步兵师的官兵,从人数来讲,正好是一个连的规模,指挥官也是一名连长,名叫章

    栋。

    章国栋是安徽舒城人。以前是北洋6军第三师的一名班长,上次南北大战的时候跟着北洋部队南调河南,与联合阵线的军队作战,后来北洋6军第三师全军覆没。章国栋也就做了联合阵线的俘虏,在战俘营里度过了一段奇怪的“学习”时光后,又根据他的本人意愿重新征召入伍,而且被分配到吴光新的部队里,后来这支北洋部队改编为国防军暂编临步兵师后,章国栋也就正式成为了这支部队的一名排长,由来又因为他有作战经验的缘故,被提拔为连长,从当初的一个小兵,到现在的连长,手底下指挥着一百多号人,这章国栋也算是心满意足了,怎么说,他也算个真正的“长官。了。

    国防军1伤步兵师奉命北出山海关,到这东三省弹压地面,章国栋也就跟着一块过来了。而且驻地就在沈阳城,作为一个安徽人,章国栋确实有些吃不消这里的气候,虽说晚上可以睡火炕,一点也不冷,可是这大冷的天出门在外。确实也是对所有官兵的考验,好在6军部为1巧步兵师提供了充足的后勤保障,至少这保暖的衣物是管够,这出任务之前,每个人还都喝了碗放了辣抓的猪肉粉条汤。这士气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此次任务非常明确。章国栋接到的营长口头命令只有几句话:

    “去十间房,抓几个人,对方有枪,骑术也很好,能活捉最好,不能活捉,就地击毙。另外,注意保护探子安全。”

    所谓“十间房并不是说十间房子,而是指一个地方,那地方在沉阳城的西门外十多里,距离实胜寺不远,据说当地前些年只有几户人家,十间土坯房,故此的名“十间房”现在居民稍多一些,也不过数十户人家,为了防土匪。这些人不仅集中居住,而且还修建了一圈围墙,如此就成了一座堡子,因为堡子里姓王的人较多,那地方又被人叫做王家堡。

    至于那个“探子”。其实就是军事情报局的一名情报员,这人是沈阳当地人,熟悉当地的情况,是前不久才被军情局招募的,军事技能和搜集情报的能力或许还有待提高,但是由于他交游很广,耳目众多,所以营长对此人的情报比较信任。

    这个探子姓杨小因为一条腿有些瘸,走起路来一拐一拐,因而人称“杨拐子”据说这是枪伤导致的,早年这个杨拐子在绿林里混过,这枪伤也是拜这绿林同行所赐,虽说对方留下了杨拐子的性命,可是却将他废了,从此之后。杨拐子也只能退出绿林,从良了,靠着多年闯荡江湖积攒的本钱小杨拐子在沌阳城郊开了间烧锅作坊,如今他杨好汉也算个商人了。

    在江湖中打滚多年,杨拐子深知靠山的重要性,现在既然不能混绿林了,那么,这军事情报局似乎就成了他唯一可以依靠的靠山了,所以,这情报员他做得也是有滋有味,只是确实要冒些风险,好在绿林里混了几年,这枪法是练出来了,而且上级也特意给他配了一把左轮手枪,用于防身,寻常小蟊贼,杨拐子还真不放在眼里。

    现在,杨拐子就坐在章国栋连长的身边,把玩着那把左轮手枪,那双手是冻得通红。

    章国栋缩着脖子。看了杨拐子一眼,当初几什击军第二师溃散点后,章国栋也曾动过加入绿林的心思仁”一八过因为一帮武装农民的缘故,他才不的不枉消了投身绿林的念头,在战俘营里呆了十多天,因此,他对于绿林中人是有着好感的,这一路之上,他可没少跟这杨拐子套话,只是杨拐子话不多,两人确实也热乎不起来。

    “章连长,咱们快到地方了。你看是不是该把这些马爬犁停下来了?再走,那就要打草惊蛇了啊。我看这雪眼看着就要放晴,如果围子上放得有眼子的话,他们老远就能望见咱们,咱们不仅得下爬犁,还得披上白斗篷

    虽然杨拐子压根就没抬头,可是这说出来的话却让正在找话头的章国栋对他更佩服了。

    “停下!停下!披斗篷,披斗篷

    章国栋冲着车夫喊了两声,他的马爬犁走在最前头,因此,很快整个马爬犁队就都停了下来,官兵们下了爬犁,披上了白色斗篷,与那雪野融为一色。

    “连长,咱们从这里走过去?让我的排毒做尖兵吧。”一名排长深一脚浅一脚的跑了过来,扛着挺轻机枪向章国栋请示出击。

    “对,咱们就从这里走过去,来个两面夹击。王金堂,你带着你的排从北边绕过去,其他人跟着我堵在南边,枪声一响,你带人冲过去拿人,如果对方反抗,就打死他们,两挺机关枪,一挺由我掌握,另一挺给你。如果对方冲出屋,你们就在后头撵,撵到我这头,我收拾他们。小。章国栋点了点头。

    “区区几个旗人马匪,跑不了的。”王金堂领命而去。

    杨拐子走到章国栋跟前,指了指那些拉爬犁的马,说道:“章连长,这些马也都卸了爬犁,让会骑马的兄弟牵着走,如果叫人骑马逃了,咱们也能去追

    “没有马鞍。咱们是步兵师。马鞍不多,这次出来,就带了五个马鞍。”章国栋有些无奈。

    “那就只牵五匹马多了累赘,剩下的马远远跟在后头,叫个人看着点,别叫人给黑了。这关外可不比关内,没了马,那是寸步难。

    杨拐子一板一眼,章国栋也不敢大意,急忙照着这个探子的吩咐做了,然后召集军官,对着地图进行了一番简短的战前动员和部署,随后,这一百多人的队伍就分成两股,一股从东边绕到十间房北边,另一股由章国栋亲自率领,从南边绕了过去,杨拐子因为腿脚不便,就坐着马爬犁远远抢在前头探路。

    二十多分钟后,章国栋带着队伍赶到了距离十间房只有半里地的一片高梁地里,这时,那雪粒子不再簌簌的落了,能见度比问才强多了。

    现在是冬天,那地里无遮无挡,官兵们只能在田埂上匍匐隐蔽,章国栋举着望远镜向堡子那头眺望。看到了杨拐子站在堡子外头来的信号,于是果断的下达了出击命令。带着官兵奔向十间房,只是由于积雪的缘故,这度确实是比走还慢。

    没等章国栋带着部队冲到堡子近前,那堡子里头已经传来枪声,先是步枪的零星射击声,接着便是机关枪的点射声,清脆的枪声中,那堡子里突然冲出几名骑士,驰马奔向南边,但是老远望见南边过来的队伍,那几名骑士又调转方向,往东奔去。吟·小·荡&1t;说>的“屋’广告“打!打!机关枪开火!”

    章国栋也顾不得抓什么活口了,当即下达了开火命令。

    “啪!格!”

    “迭挞挞挞挞呶,”

    枪声立即密集起来,炒豆一般,很快就将那几名骑士撂翻,至于是否是打死了,却也不清楚。

    见那几人已被打倒,章国栋急忙命令一个排赶毒堡子里清理战场,而他本人则率领另一个排靠上那几名被打翻的骑士。

    等到了近前,这才现没有全部打死,其中两人还活着,只是腿部中弹,无法行走,于是,这俘虏也抓住了。

    其中一名俘虏被活捉的时候,正打算用火柴将一只褡裢里的几张纸点燃销毁,但是也不知是火柴受潮。还是火柴质量低劣的缘故,这火根本就没烧起来,于是,这几张纸也成了战利品。

    章国栋文化不高,对那几张纸不感兴趣,但是他也知道,这是情报,所以立即将那几张纸交给了文书,叮嘱他保管好,这名文书其实也是这个步兵连的文化教员,是由那个“政宣委”派到部队里的,每个。连都有一名这样的文化教员,平时若无任务,这官兵们都必须跟着文化教员学习写字,并学习读书看报。

    章国栋并不清楚,就在他的连对十间房动突袭的时候,在沈阳周遍地区,同样的一幕也在各地先后上演,不仅沈阳是如此,长春,牛庄、锦州、铁岭等辽宁重要城镇都在进行同样的清剿行动,而行动的目标则直指那帮“关外八旗”。从小喽罗到大头领,短短几天时间,就打死数百嫌疑人,活捉数千。一时之间声势浩大,全省监狱一时人满为患,为了甄别这些嫌疑人,不的不从关内调来许多专业审讯人员,其中不乏前清衙门里的问案高手。

    此次行动,定名为“暴风雪。”

第486章强国与3192

    9ooo2983第486章强国与3192

    品在东三省的“暴风雪行动”全面展开的同一时间,孙”原上,一场相同性质的军事行动也同时展开,只是行动代号却是“猎狼小。

    执行“猎狼行动”的是国防军骑兵部队,其中又以独立骑兵师为主力,而当年在草原与马匪、蒙匪周旋多年的吴俊升部队、张作霜部队,也参加了这一行动。并取得非常可观的战果,击毙蒙匪数千人,捣毁匪穴十多处,兵锋一度逼近外蒙草原。吟·’广告在冬季里实施这样大规模的军事清剿行动,条件确实非常艰苦,虽然起到了出其不意的作用,但对清剿一方来讲,损失也是必须承受的,而官兵的减员中。冻伤占了大半,为了救治伤员,位于武汉的国防军后方总军医院也奉命搬到了张家口,并在沈阳设立了一家分院,而且6军部也利用这次搬迁行动演练了一下北方铁路的总动员能力,为实施更大规模的军事调动进行了一次小小的演习。

    时之间,中国的夫江南北到处都可以看见军队的紧张调动,而且就在这种以“清剿土匪”为借口的掩护下,一张战略大网已经悄然展开,作为网中人。“东南镇守使”孟恩远先做出主动姿态,在南京拍通电,无条件的支持中枢对土匪的清剿行动,并同时宣布,从现在起,东南各省正式结束“军政”状态,建议江苏、江西、福建、广东等省立即实现军民分治,各省都督立即废除,改以督军主持军事。

    在聪明人的带头下,南方各省都督、司令纷纷拍通电,响应中枢号召,宣布在本省实施“军民分治”结束军政状态,进入刮政时期,就连云南都督孙武、江苏都督徐宝山也明智的辞去了都督职位,改任督。

    对于这种南北和衷共济的表象,各省舆论界也纷纷凑趣,对于中枢之英明、各的实力派之睿智赞赏不已,当然,其中自然也免不了溜须拍马的夸张之辞。

    在这种全国士气高涨、国民斗志昂扬的时候,中枢政府正式通过驻日公使向日本政府递呈了一份外交抗议书,就日本政府无理干涉中国内政与司法之独立提集严正抗议,而且也同时对日本驻华公使对副总统,的无礼举动表示强烈愤慨,在抗议书中,中国中枢政府白纸黑字的告诉日本政府,为了维护国家主权与国民尊严,中国中枢政府将继续整备军队,以便在遭到外敌入侵时能够保卫这个国家。

    或许是为了向世人证明中国中枢政府强国富民的坚强决心,就在抗议书递呈日本政府的次日,在民国外务部里,民国大总统赵北与德国驻华公使雷克斯正式签署了一份商业合同,其中涉及重工业、轻工业的合作计刮,同时也涉及化工、农业、造船、汽车制造等门类繁多的工业合作项目,尤其值得注意的是,在这份商业合同中,德国政府也正式承诺向中国海军出售两艘最新式的潜水艇,以作为加强两国友谊的重要措施。

    相比德国人。美国人得到的利益也并不算少,就在中德商炬合作计戈正式公布的次日。民国大总统赵北与美国驻华公使司戴德同时出现在河南郑州,就在这里,两位大人物都亲自举起铁锹,掀了几锹土,正式向世界宣布。中美商业界和中美两国政府通力合作的“大十字铁路计戈”正是启动。两国的工程技术人员将在四只的时间里完成两条铁路干线的修建,一条铁路是由江苏的海州通向甘肃的兰州,这条铁路东西走向。另一条铁路则是从武汉通向广州,这条铁路南北走向,一旦完成这两条铁路,那么。一个巨大的钢铁十字将出现在这片古老的东方土地上,而这两条铁路的交汇点就是郑州,而郑州火车站也将借此成为中国铁路网中最重要的调车场和编组站。

    为了保证这个,“大十字铁路计划1”能够顺利完工。在铁路路基开筑的同时,一座长江大桥的建设计划也正式启动,作为连接粤汉铁路与京汉铁路的关键点。这座大桥将由美国公司和中国公司联手修建,技术人员主要来自于美国和欧洲,如果一切顺利的话,几年之后,武汉的长江江面上就会出现一座远东地区跨度最大的铁路、公路通用桥梁,工程难度之大,所需经费之巨,足以让人膛目结舌,为了筹集建桥经费,中国中枢政府不得不专门行“长江铁桥公债”作为中方股份。

    与此同时。一座黄河铁路桥也在甘肃开始勘探桥址,这座铁路桥的修建难度要低于长江铁路桥,因此,这座铁桥将完全由中国人自己修建,从资金的筹集到技术人员的挑选,从建桥材料的制造到桥梁的设计施工。都尽量使用中国人,虽然对于这个勃勃雄心。美国人和德国人都表示了谨慎的持重立场,但是主持这座铁桥建设的总工程师詹天佑却是信心十足,而且,作为中国目前唯一的钢铁工业基地,同时也是重工业支柱,汉冶萍公司也在武汉宣布,这座黄河铁路桥的全部建桥材料均由该公司提供。而且,在得到德国方面提供的高炉、机器之后,修筑“大十字铁路”的大部分铁轨、道钉也将由汉冶萍公司提供,这个,消息传出之后。汉冶蒋公司的股票价格立即翻了一倍,商人们都明白,这一次,汉冶萍公司将不再为产品的销路愁了。如果川汉铁路也开工建设的话,那么,这钢铁股票就会成为股市里的中流砥柱。

    在这种乐观情绪的带动下,中国的实业界兴起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投资热潮,而且由于“证券交易监督委员会”的成立,以及随之而来的对上海、武汉等地橡胶股票投机热潮的迎头一击,大量的闲散资金迅从那些子虚乌有的外国橡胶园和橡胶公司撤出,流向了实业界,坊织厂、制衣厂、绿丝厂、机器厂、皮鞋厂、面粉厂,,这些投资小、见效快的轻工业工厂开始大量出现,在这种投资实业的狂热中,就连民国副总统张塞先生也返回了江苏,追加投资,新建了几座仿织厂和面粉厂。

    这些实业投资项目不仅需要资金,更需要技术和机器,在这些机器中,中国本土工业所能提供的只是杯水丰薪,于是,大量美国、德国的新旧机器涌向中国市场,虽然和欧洲国家的需求相比,一州国家的市场容量比较有限。但是在短时间内出现如此刻腻耽复汀单,这也进一步加强了美国、德国商人对这个新兴市场的信心,毕竟,对于网网度过经济萧条期的欧洲、美洲企业来讲小哪怕是一千台仿织机的订单,也可以使企业多一点生存下去的希望,所以,不仅美国、德国商人看到了商机,英国、法国的商人也在中国看到了商机,所以,他们绝对不希望这个时候因为战争而使远东贸易中断,进而使欧洲企业不能从这场“商业盛宴”中夺取利润。

    在这种国际背景之下。中国中枢政府对日本政府的书面外交抗议并没有引两国之间的任何公开的武装冲突,而由于东三省和内蒙草原实施的“暴风雪行动”以及“猎狼行动”那个原本非常活跃的“关外八旗”也没有能够掀起大浪,虽然少数地方确实生了满清余孽的武装叛乱,但是在政府军优势兵力的强力反击下,这些武装叛乱很快就被迅平息,就全国总体形势而言,自从革命之后小这个国家还从来没有这么平静过,就连对民国大总统赵北抱有成见的报纸也不得不承认,在这位“远东狂人”的纵横稗阖之下,无论是国际环境,还是国内环境,对于中国而言,都是非常令人满意的。

    在这种民意之下,已经有报纸开始呼吁延长总统任期了。

    虽然距离强国的目标还很遥远,距离富民的目标也很遥远,但是谁都不能否认,总统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如果谁敢在这个时候与总统作对,那么,他不是傻得元,可救药,就是《先锋日报》说的,是被国内外的敌对分子给收买了,那么,这全**民自然是人人得而诛之,上下一心,共同对付国内外的敌对分子。

    当然,并不是所有人都对总统持以敬意,至少,那帮同盟会的激进派就对赵大总统的一系列行动嗤之以鼻,认为这是“哗众取宠”“危险投机”

    但是,无论这些反对总统的人怎么想,现在的局势就是,国内已经没有他们的容身之的。要想避免被军警捕去充军西北。他们只能选择逃亡国外了。吟·’广告与多数逃亡者的选择相同,作为同盟会激进派的代表人物,陈其美选择的逃亡目的的也是南洋,准确的说,是位于马来亚的槟榔屿。

    现在,陈其美就站在轮船的前甲板上,身边站着他的几名逃亡同伴,这几人都是同盟会的骨干,而且也都参加了“广东事变”小其中还有一人甚至还参与了当初刺杀陶成章的密谋,对他们的通辑令仍未撤消,显然,那位总统先生不愿意赦免这些人,即使他已经赦免了许多参与“广东事变”的叛乱者,比如说那个龙济光小现在,人家龙济光已经是这香港的正式居民了,而且还在新界买下了几百亩良田。出手大方,至于其中到底有多少钱是同盟会给他的“革命经费”恐怕却没人算得清楚了。

    轮船现在就在香港,而且即将启程,前往新加坡,陈其美等人将先赶去新加坡,在那里,一位革命的先行者等候着他们的到来,以便商议继续革命的事情。

    此次去国,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国了,陈其美等人心中颇为凄凉,虽然依靠同盟会的力量,在香港继续呆下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毕竟太危险了,同盟会搞暗杀很拿手,光复会也不落了下风,而那位赵大总统就出身于光复会。同盟会激进分子干掉了光复会的领袖,那么,光复会员会放过幕后主谋么?

    所以,还是离开这个国家吧,至于“继续革命”陈其美已经不怎么关心了。

    几声汽笛“呜呜”响起,轮船乙开始加压升气。很快就可以出了。

    这时,一名青年男子拿着一张报纸赶到陈其美身边,将报纸递了过去,说道:“英士兄。这是网出版的报纸。你看看。那个赵北现在可是风光的很呢,借着东三省和蒙古剿匪顺利,胁持国会通过决议,宣布撤消“内阁总理,的设置,内阁直接听命于总统,他这样干,可不就是向独、裁靠拢么?还是先生说得对,这个赵北小其实不想做中国的华盛顿,而是想做中国的拿破仑,他想大权独揽,他想学袁世凯,说不定,他还想做皇帝。”

    陈其美并没有接过报纸,只是看了眼报纸,然后苦涩的一笑,他想起了第一次在武汉与赵北会面时的情景,当时,众人就曾就“世界第二拿破仑”的问题进行过简短的讨论,当时在场的还有“宪政奇才”杨度,那个同盟会叛徒汪兆铭也参与了讨论,当时杨度曾自言自语的问了一句,“中国会出现拿破仑,还是会出现华盛顿?”但是当时没人回答。

    现在,赵北似乎已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楼度的那个问题,这个国家或许只会出现拿破仑式的人物,不会出现华盛顿式的人物。这既是国情,也是政治现状。

    “世界第二拿破仑”这个人能够拯救中国么?他的权欲如此之重,倒是与法国的那位拿破仑皇帝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里,陈其美苦笑,若论起对权力的渴望与追求,这恐怕是所有政客的共同情征。就连同盟会这上上下下,也对权力有着病态的狂热,不然,又何必提着脑袋奔忙呢?现在,他陈家人的脑袋价值大洋一

    块。

    但是或许不会有人能够提着陈其美等人的脑袋去向赵大总统领赏,因为这艘船是英国轮船,而且,现在正在起钴小轮船的目的地则是那遥远的新加坡。

    汽笛声中,轮船缓缓离开码头,载着陈其美和他的同伴,也载着他们的权力梦远去了。至于这个梦什么时候能够回来,他们自己也不清先

    陈其美扭过头去。望着那渐渐远去的码头和港口,哽咽得说不出话来,现在的他并不知道,这是他最后一次亲眼看到祖国的土地,因为就在此次去国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国,此后,他的大部分时间就是隐居槟榔屿,直到1抱1年因为中国空军轰炸机的一次误炸而去世。他也只能魂归故里了。

    当然,这已经是后话了。

第487章内阁总理撤消案(上)

    9ooo4983第487章内阁总理撤消案上

    雪交加,泣北京城入冬!后的第场雪到底是落下柬月,四干爷温很低,这雪一落下来就堆积起来,现在这雪已下了半天,的面的积雪已有半寸多厚,对交通造成了一些不便,黄包车是不敢走了,不过马车还是可以慢行驶的。

    辆装饰豪华的马车在胡同口停了下来,车门被人从里推开,车上走下一人,却是杨度,下了车之后,他并没有立即走,而是转过身去,向那马车里的一人说话。

    “范称,既然过来了。不如就去我那里,咱们喝几杯酒,再聊几句,说实在的,你前段日子去美国,这一去许多天,我连个知心的说话人都找不到,现在好歹你回国了,咱们可要好好说说这国内、国外的事情。小。

    马车果的人是严修,字范称,是杨度的知交好友,两人以前也同是袁世凯的幕僚。

    严修在袁世凯死前受命托孤,将袁世凯的几名幼子送往外国留学,为了联系留学事宜,严修很快就踏上了出国之路,他前脚网走,后脚袁世凯就死了,前天他网从美国回来,今日约杨度去会几位老友,这马车却也是借的。

    “哲子,我今日还有事。不太方便去你那里叨扰,改日吧严修歉意的笑了笑。

    “你是要去西山碧云寺?。杨度知道严修的禀性,随口一问。

    “是的,再过几日。袁烦城的灵柜就要正式起运,河南项城的那座大墓也修完了,怎么说也的在年前办完袁项城的身后事,不然,我也是问心有愧的。虽说袁项城办了许多错事,可是在清室退位让国的事情上。袁项城是起了关键作用的,没有他,就靠那帮一盘散沙的革命党是成不了什么事的,清廷或许还能芶延残喘一些日子,袁项城是共和的功臣,这一点,连那个联合阵线也是不敢否认的,这是国葬,听说连赵大总统也要派人去河南主持袁项城的葬仪,我这个。做过袁幕文案的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去啊。”严修点了点头。

    “现在教育部打算聘你为全国教育总监,你若现在走了,那这个机会可就要便宜别人了,那个教育总长蔡元培现在可是看好他的几个学生呢。你若不做教育总监,那他的学生就是教育总监了。小杨度说道。

    严修淡淡一笑,说道:“蔡先生看中的人,必是人才,总比我这个遗老强得多。”

    看出严修有些意兴阑珊。杨度摇了摇头,一本正经的说道:“范称,你这话就不对了。别人说你是北洋遗老,那是他们嫉妒你有学问,这自古以来,“文人相轻”你不用理会他们。只要总统先生看好你,谁也不是你的对手。要不要我帮你去跟总统说说?现在我可是侍从室秘书长,我的话也是有些分量的,我可以告诉总统,你不是北洋遗老,你只是重情义,不忘故主之恩,如今这些道人心大变小忘恩负义的人太多,重情重义的人太少,总统也是看不惯那些朝三暮四的王八蛋。

    严修将头摇得像拨浪鼓,连道:“不可,不可。哲子,你现在网刚进入侍从室,这个位子可是多少人盯着呢,一个。不慎,你的大好前程可就完蛋了,万一被小人告你一个“营似结党”总统那边你也不好交代。这样吧,教育总监的事情容我再考虑考虑,而且教育次长范静生也对我说过,现在总统对这个教育的事情非常关心,他正打算组建一批职业技术学校,现在缺少一个合适的主持者,我觉得,如果去主持这件事情也是不错的,不比当教育总监差,洋人说得对,咱们中国缺得就是技术

    杨度没再坚持,说道:“既然你自己有主意,我就不聒噪了。”

    “哲子,还有一件事情我想问问你。前些天国会通过的那个废除“内阁总理,的决议案。你怎么看?此事到底走出于总统的策划,还是另有内情?。

    见杨度转身欲走,严修急忙问了一声。

    杨度转回身,向左右张望了几眼,然后小声说道:“这事当然是总统的决定,不过是借黎黄6等人的手办理的罢了。虽然争议很大,可是在我看来,此举倒也没什么,取消了内阁总理,由总统直接监督内阁工作,这似乎更有效率,而且权力也更集中。

    “哦?这么说,你是赞成此举的喽?”严修问道。

    “当然。照我的意思。如此安排很好,不用上下扯皮。所谓“内阁总理”其实就相当于前清时候的领班军机大臣,现在废除内阁总理的设置,就等于是皇帝本人亲自监督军机处了。”吟·’广告“可是如此一来,这么多公务都压在总统一人肩上,他就忙得过来?而且,内阁总理之设置。也有分权的意思在里头,现在撤消内阁总理,这似乎还需要修改宪法里的政府组织纲领啊。”

    “修宪是必然的。至于公务么,不是有侍从室么?还有督政处。由侍从室先给个意见,然后总统再批红,就跟前清时候的军机处差不。

    “如此一来。还要内阁做什么?”产修有些糊涂了。

    杨度笑道;“用总统的话讲,这叫“两套班子,互为补充”现在全国局势虽然平静下来,但是这外重内轻的局面一时半会儿是改不过来,总统此举,也是收权之意,某些不能太过扯皮的事情就直接跳过内阁,至于那些可以拖一拖的事情,就交给内阁去跟国会扯皮。范苏,若论政治手腕,这普天之下。还真找不出几个比这个赵大总统更厉害的。好了,言多必失。这天也冷得厉害,我不说了,咱们改日再说

    待马车去得远了,杨度才向胡同里走去,网才站在马车外头跟严修说了半天话,这肩膀上落的都是雪,边走边拍雪,等回了寓所,叫开院门,一名仆人迎出门。

    “老爷,有客来访

    接过仆人递过去的名片,杨度眉头一拧,他本来是打算先换身衣服的,但是拿着名片转了片刻心思,决定就这么穿着湿衣去会客。

    来的客人不多,一共就两位,一位是黄兴,另一位是熊成基,现在这两人与杨度一样,也都是国会议员。

    只是黄兴与熊成基向来与杨度没有什么交往,而且两人均身为联合阵线的庶务委员,响当当的革命党,确实也不宜与杨度这个著名的保守派人物常来常往。

    “二位。可是稀客得很啊,怎么今日想起跑我这里了?该不会是来拉我加入联合阵线的吧?若是,还请二位这就喝了茶打道回府吧,我这个人,现在已是决定做个无党无派的逍遥人士了。不要说联合阵线,便是国民同盟,我也不会加入的。小。

    杨度进了厢房。也没拐弯抹角,给两位客人来了个开门见山。杨度说的那个“国民同盟。就是张塞、盛宣怀等人组织的那个国会少数派政治同盟,简称“国盟。,现在是国会里的第二大党,与联合阵线互争短长,当然。现在的国会里,基本上也就是这两派当权,像杨度这样的“逍遥人士”却是少数里的少数了。

    这倒不是杨度不想加入政治组织,而是民国大总统不同意他加入政治组织,赵北可是明白告诉过杨度的,如果他敢加入任何政治组织的话,那么,“你就给老子滚蛋吧。”杨度现在是侍从室秘书长。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地位、权势都不一般,他当然不想放弃这个实现政治理想的机会,于是,他也只能当“逍遥人士小。了。

    见杨度走进屋,正捧着茶杯呆的黄兴和熊成基都站了起来,迎上几步,与杨秘书长寒暄几句,然后由黄兴将两人来意说明。

    “杨秘书长。其实今日我与味根过来,并不是来拉你入伙的,而是来向你打听一件事的。”

    “哦?何事?”杨度微微一愣,落了座,又吩咐仆人给客人另换了热茶。

    黄兴与熊成基也落了座,两人互相使了使眼色。最后还是由喜兴说。

    “杨秘书长。前几天国会通过的那个取消“内阁总理,设置的决议案,你怎么看?”

    杨度这才明白两人真正的来意,心中也是一凛,他明白,为了那个决议案的事情。前几天国会里还是吵来吵去,而作为议案的提交者,上议院议长黎元洪和下议院议长汤化龙都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一些议员嚷嚷着要对两人起弹劾案,因为这是违反宪法的,宪法规定,民国实行总统制,但是作为必要的权力平衡,这个。“内阁总理”也是宪法明文规定的,黎元洪和汤化龙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撤消内阁总理设置,这简直就是目无法律,两人都是“法盲。”

    群情汹汹之下。两位“法盲议长。只好逃出去避风头,黎元洪扛着“视察水利”的旗号去了安徽考察淮河治理工作去了,汤化龙则以“探亲”为借口向总统请假,然后逃去了天津,至于参众两院议长的职责,目前则分别由黄兴、伍廷芳著理,两人正在按照决议案的决议筹备修宪事宜。但是两人心里也是很不乐意,而靠边站的那个“国民同盟”更是想借题挥。

    决议案通过之后,短短几天工夫,这中枢政坛是风云变色,一时之间,反联合阵线的那个国民同盟上蹿下跳,大有借此起一场大规模弹劾案的企图。

    但是,国民同盟的这个企图很快就烟消云散,这原因主要有两

    :

    其一,就在黎元洪和汤化龙两位联合阵线高官出去避风头的次日,民国大总统赵北根据宪法赋予的权力,正式签署了一项总统令,宣布东三省和内蒙的区进入“紧急状态”实施军事管制,以便为“暴风雪行动。和“猎狼行动。的顺利展开保驾护航,而根据相关的宪法条文规定,在“紧急状态”下,总统可以直接干涉内阁事务,所有政务必须为军事行动提供方便,如此一来,议员的视线就被转移到了军事行动上,而且由于联合阵线控制着国会多数席位,即使弹劾案提出,也绝对通不过一读。

    其二,就在剿匪行动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一场隆重的婚礼在总统府举行,民国大总统赵北先生与韩翠旖女士正式结为夫妇,这是一场虽然简朴但却让人印象深刻的婚礼,参加婚礼的不仅有社会名流、政府高官,更有各国驻华使节,除了早本公使没到场之外。各国驻华公使均到场,东交民巷使馆区也破天荒的鸣响了二十一响礼炮,而在政宣委的策划下。在婚礼的当天,整个北京城一直处于亢奋状态,而在这一天之后,几乎所有的报纸都在关注这场自共和时代以来最为让人津津乐道的婚礼,对于多数国民来讲,内阁总理是否保留根本就比不上这件事情重要,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去做什么内阁总理的,衣食住行、婚丧嫁娶。这才是多数国民最关心的事情。

    在这两个因素的共同作用下,“内阁总理撤消案。就这么突然无声无息了,虽然许多议员不甘心,可是他们也没有办法,经过最初几天的忿忿之后。许多原本持反对意见的人也放弃了原来的主张,或许《先锋日报》那位特约评论员说得好,现在的中国,确实需要提高工作效率,取消内阁总理的设置,对于提高工作效率非常有帮助,反正内阁总理也是要向总统汇报工作的,那么,何必要多此一举呢?

    但是在另一些人看来,这是歪理,必须予以批驳,而黄兴和熊成基就是这些人里的代表,也是领袖人物,今日他们过来跟杨度说话,也正是为了此事。

第488章内阁总理撤消案(下)

    9ooo3983第488章内阁总理撤消案下

    …在撤消“内阁总理。的问题上,对干黄兴和熊成基的韭四,川为国会议员的杨度完全清楚,此时见黄兴问起他对“内阁总理撤消案”的看法,便也毫不掩饰自己的立场。

    “对于“内阁总理撤消案”杨某非常赞同黎议长和汤议长的看法,我国行政效率太过低下,尸位素餐之辈布满朝堂,如此局面之下,政府如何才能顺利展开工作?所以,依杨某之见。这内阁总理的撤消是好事,有利于提高政府工作效率,由总统直接监督内阁工作,这也符合总统制的精神。既然总统能够将公务处理妥当,又何必叠床架屋的设置一个内阁总理呢?”

    杨度的话让黄兴和熊成基连连摇头,虽然他们知道杨度一向主张“君主立宪”最适合中国,可是现在既然已经确立了共和制度,那么。所有人都有资格来保卫这一制度。

    熊成基这一次没有谦让,杨度说完之后,他便接了几句话-小-吟荡的分割-说-吟荡的广告“屋’“杨秘书长。你这话说得不对吧。设置内阁总理,不仅是为了方便协助总统处理公务。更重要的意义在于,内阁总理是内阁的脑,负有监督内阁之责。同时也负有纠正总统错误决策之责,现在就这么如此随意的撤消了内阁总理的设置,那么以后万一总统做出了错误决策,由谁来提醒纠正呢?各部总长你干你的,我干我的,不能掌握全局,自然也不可能看出总统决策是否稳妥

    杨度笑了笑。说道:“味根这话看似有些道理。然则仔细一想,却又似是而非。别的话我就不说了,我只问一句,自从革命之后、共和之后。赵振华可曾做过什么错误的决策没有?你们之中,又有谁曾经纠正过赵振华的决策?”

    这话问得过于刁钻了些,黄兴和熊成基都无法回答,也确实无法回答,因为赵北确实没有做出过什么重大的错误决策。有些起初看似错误的决策,到了最后却被证明是深谋远略的战略布局,比如说九江通电策反袁世凯,比如说向德国靠拢以换取援助,,赵北的种种决策,从来就没有给己方阵营造成过什么损失,或许有些小的政策存在偏差,但是瑕不掩瑜,作为一名领袖,赵北是完全合格的,他的战略眼光无人能及,这一点,黄兴和熊成基都非常佩服。

    但是佩服归佩服。人毕竟是人,不是神,现在正确,未必将来也能一直正确下去,更何况,所谓的“宪政精神。讲究的就是一个权力的制衡与控制,当初宋教仁也是这么主张的,黄兴出身于同盟会,不可能不清楚这一点,至于熊成基,根本就是宋教仁的关门弟子。如果不了解什么是“宪政精神”的话,他也不会继承起宋教仁未完成的宪政事业。

    所以,在黄兴和熊成基看来,此次黎元洪和汤化龙这两个赵北的“。多哈二将”突然提出撤消内阁总理设置的议案,而且还提出修宪,这背后如果没有赵北赵大总统撑腰的话,两人也不会如此胆壮。

    现在的赵北深居总统府,见他一面也不是非常容易。而且现在北方军事正在进行得如火如荼,总统的心思全放在军事上,根本不可能跟人讨论这个“内阁总理撤消案”的事情,更何况,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表明总统与这个国会的决议案有什么联系,如果黄兴和熊成基真的就这么找到总统质问,无疑是在挑战政治斗争的潜规则,就算赵北当时不介意,但是这心里的芥蒂恐怕就是解不开的了,现在,联合阵线还需要总统的支持,宋教仁当初策利的那个以政党取代总统的远期战略还远远没有完成。

    所以,黄兴和熊成基决定先试探一下,至于试探什么人么,他们一致认为杨度最合适,因为他离总统最近,而作为侍从室秘的内幕也最多,说不定,这个。撤消内阁总理的歪点子就是杨度出的。

    但是杨度这个人与黎元洪、汤化龙不同,黎元洪和汤化龙讲究面子,如果犯了众怒,两人也是不敢正面应战的,但是杨度却很不一样,只要心里认准了的事情,他就会坚持到底,而如果一旦他现原本认为是真理的事情突然变得一钱不值了,那么,他也会毫不犹豫的将之一脚踢开,当初,杨度之所以甘为袁世凯前驱,鞍前马后的效劳,就是因为他认为袁世凯是中国的第一强者,只有这个强者才能拯救这个国家,但是后来当他现袁世凯外强中干之后,他又毫不犹豫的投奔了赵北,这种做法就是缘于他的性格,这种性格往好了说,叫“识时务者为俊杰”往坏了说。就是“朝三幕四”了。

    这种性格也决定了杨度的做事风格,他绝不会像黎元洪、汤化龙那样选择逃避,他一旦认准了赵北是可以拯救这个国家的强者,那么,他就会想尽办法为总统辩解。

    这一辩解之下。熊成基顿时无话可说,论口才,他确实不如杨度这个学贯中

    黄兴毕竟年长许多,杨度那一套唬得了熊成基,却唬不了他黄克强,怎么说。他黄先生也是当年同盟会的“三巨头”之一,现在“三巨头”中那位孙先生因为“广东事变”的事情而威望大减,宋教仁也遇刺身亡,所以。现在的黄兴实际上就是联合阵线里那些同盟会出身的成员的主心骨,在国会里也是相当有号召力的。

    “哲子,你这话也不对,人不可能永远不犯错误,赵振华虽然有勇有谋,黄某自问远远不如,但是现在国际局势和国内局势都很复杂,如果稍微有些闪失,共和之后好不容易恢复的安定局面恐怕就不能维持了,所以。依黄某之见,这个内阁总理的撤消确实过于仓促了,总统也过于心急了些。中枢的收权也是需要时间的

    黄兴这话说的有些直白,就差直接说是赵北指使黎元洪和汤化龙这两个走狗策划了内阁总理撤消案了。

    “这么说,黄先生也是赞成撤消内阁总理的,只不过认为不应该这么仓促

    杨度立刻抓住了黄兴这话里的漏洞,并立即进行了反击,他这么一说,黄兴的那几冉话立刻变了味,就连熊成基也颇觉奇怪,看了黄兴几眼-小-吟荡的分割-说-吟荡的广告“屋’黄兴一时有些语塞,正琢磨着如何辩驳时,却听门外传来仆人的声音。

    “老爷,刚才侍从室挂了个电话,叫老爷赶紧给侍从室回个电话,说有要事商议。”

    “两位。稍坐,我去去就回杨度急忙起身。跟着那仆人去了。

    杨度走后。熊成基小声问黄兴:“黄兄,依你之见,这个。“内阁总理撤消案,是否真走出于振华的策划?”

    黄兴叹了口气。小声反问:“味根,你的看法呢?。

    熊成基沉吟片亥,说道:“依我之见,振华是个真正的革命者,虽然在某些事情上过于独断专行了。可是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道理的,即使现在看不明白,将来也可以看明白的,他做的所有事情,对于咱们国家来讲。都是有利的。我倒是不担心振华自己的思想,我担心的是他身边的人。比如说这个杨哲子,这个人可是当年的“君宪先锋”一向坚信强人政治,这样一个人,振华却将他调去身边,未免有些卤莽了,虽然此人对宪政也非常了解,可是他对于咱们国家的国民素质一向是没有什么信心的。”

    黄兴正色道:“味根,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只不过你自己不愿意承认罢了。

    仔细想一想。赵振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将杨哲子调去侍从室做秘书长,那可是关键职位,为什么他不将联合阵线的人调去担任侍从室秘书长?我曾向他推荐过许多有见识、有学问的同盟会员去辅佐他,这些人革命立场坚定。绝不是那种投机分子,可是赵振华却将这些人放在一边,这本身已很说明问题了。至于国民素质么,这一点杨哲子倒是没有看错,不要说那些目不识丁的国民了,便是国会里的那些诸伸出身的议员们,又有几个人知道什么叫“宪政。?这次“内阁总理撤消案。一提出,那帮国会议员们就跟着起哄,不然,这个决议哪能那么容易通过?其实啊。许多国会议员的心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宪政的概念,他们只不过是想做从龙的功臣罢了,这种国民素质,你能指望他们捍卫宪法“’

    “你是说。振华不相信革命同志?不会,不会。振华绝不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为什么叫我帮他整理党务?党务,这可是重中之重,是联合阵线维护团结、控制国会的关键。小。熊成基连连摇头。

    “人是会变的o味根,你还年轻,许多事情不到一定年纪,你是琢磨不明白的。”

    黄兴又叹了口气,本想继续说下去的,但这时却听到脚步声,于是便捧着茶杯喝了口茶,这时才现那杯子里的茶早已冰凉。

    “两位。那电话是总统亲自打过来的,他叫我去总统府帮着处理几件公务。刚才与总统通电话的时候,我将二位过来的事情也告诉了总统,总统很高兴,他也请你们二位一起跟我过去,那汽车已经派过来了,咱们稍坐片刻,听见喇叭响,咱们就务总统府吧。”

    杨度走回厢房,说了几句,然后吩咐仆人换热茶,与黄兴和熊成基相坐无言,确实。他们确实已没有什么可以谈论的了,道不同,不相为。

    十多分钟后。几声喇叭在这座小院外头响了起来,杨度起身,走在前头,仆人则领着黄兴和熊成基走在后头,本来两人是不想就这么去见赵北的,可是既然总统已经邀请他们过去,这不去的话又实在很没有礼貌,何况两人的心结也确实需要总统给解一解,于是,也跟着杨度上了汽车,径往总统府行去。

第489章食古不化

    9ooo2983第489章食古不化

    特牌小汽车载着杨度、黄兴、熊成基讲了总统府,却味万”务区,而是直驶西花园,等到了地方汽车停下,黄兴和熊成基下车一看,却见眼前一座前清时候留下的宫殿已被粉刷得焕然一新,殿里殿外的士兵进进出出,将一些桌椅板凳、办公用品搬进宫殿,顺便将里头的那些前清时候的文物或者破烂搬出宫殿,虽然这外头是冰天雪地,可是里头却是忙得热火朝天。

    “桌子摆在这里,屏风摆在门后”

    宫殿里头传来秦四虎的喊声,这就表示,总统即使不在宫殿里头,也离此不远,卫队长基本上是总统的贴身保镖,总统在哪里,秦四虎也基本上在哪里。

    “总统在这里?。

    虽然已听见了秦四虎的声音,可是熊成基还是有些奇怪,左右张望,拉住一名正扛着一卷地毯往宫殿里走的侍从室副官询问。

    副官抬手向西边一指。说道:“总统现在不在这里,网才陪着夫人去了南海子那边,说是要去欣赏雪景。”

    或许是听到外头有人说话,卫队长秦四虎急忙奔了出来,赶到熊成基等人跟前,笑着说道:“几位,你们这动作可够慢的,总统说了,几位过来之后,就请移步南海瀛台,总统在那里欣赏雪景呢。这么着吧,我陪几位赶过去。”

    说完,拉住那名副官叮嘱几句,便整了整武装带,走在前头,领着杨度、黄兴、熊成基等人向西边走去。

    南海离几人赶到的的方只有一墙之隔,不多时便到了这座池塘边,鹅毛大雪纷纷扬扬,那池塘中间的小岛瀛台几乎看不清了,本来秦四虎是想用岸边一艘小船载着几人赶去瀛台的,可是杨度担心翻船,于是几人只能通过那座连接小岛与岸上的小石桥上岛,这绕了个大圈才上了岛,雪片纷飞中隐约听见有人在西头吟诗,于是寻着声音赶了过去,正好听到最后几句诗。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黑。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听到最后一句,杨度强忍住笑,向身边的黄兴和熊成基望了两眼,见两人也是有些愕然,显然。他们都被这总统吟出的最后那一句诗的狂放不羁给震慑住了。

    没错,吟诗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这民国的大总统赵北先生,当然,这诗压根就不是赵北自己的作品,只不过没人知道罢了。

    等走到近前,杨度等人这才看清楚,赵北此刻正站在这南海边的一座凉亭里,身边簇拥着一帮文武近臣,文臣个个洋装革履。武臣人人军装笔挺,其中的不少人手里还都拿着东西,武官是马鞭,文官则是公文包,这帮属下不是侍从室的就是督政处的,都是总统的趁手工具-小-吟荡的分割-说-吟荡的广告“屋’这时总统也已得到秦四虎禀报,转身向已经停住脚步的杨度等人招了招手。

    “哲子、克强、味根。你们来得正好,我碉才诗兴大,即兴做了诗,你们给评价评价

    杨度、黄兴、熊成基走进凉亭,一名副官递过去个笔记本,那上头写着一诗,正是网才那“冻死苍娟未足奇”的狂放不羁之作。

    “若无最后一句,这诗也算中规中矩之作。小。杨度也知道,这位总统不是那种只喜欢听奉承话的人,所以也就实话实说。

    “哲子,你呀,就走过于沉迷过去的那一套了,这诗讲的就是一个,狂放不羁。咱们革命军人出身的人,就是要有这股子狂放不羁的热情,如此才能开创一个崭新的时代。不过这话又说回来,这也是知音难觅啊

    既然对方不是知音。那么赵北也就毫不客气的收回了笔记本,不过却没给那名副官,而是交到总统夫人手里。

    “巧儿,这诗好好保管,若干年后,说不定就是一段历史的见证。“’

    看到夫君一本正经的模样,翠旖也是忍住了笑,点了点头,那脸蛋也微红起来,却也不知是新婚燕尔之后的羞涩,还是被那冷风吹的。

    “原来雪堂先生也在这里。

    杨度这时才认出一名旧相识,既不是侍从室的,也不是督政处的,乃是一名闲人,于是上前见礼,但是黄兴和熊成基却不认识那人,总统便为两人引见。

    “克强,味根,这位是罗振玉先生,字叔言,号雪堂,祖籍淅江,客居江苏,前清时候,他先后做过张之洞、举春煊等地方大员的幕僚,那座江苏师范学堂就是罗先生创办的。他也是学堂监督,革命爆的时候,他在京师大学堂担任农科监督,如果不是革命爆的话,他还准备去日本留学的,罗先生对于农学非常有见识,当年他与人在上海创办农学社,还出版了《农学报》,那套《农学丛书》也是他主持编撰的,现在我国农业技术之落后,粮食作物产量之低下,都是骇人听闻的,所以,今天罗先生过来之后,我就向他咨询一下农业上的事情。现在中枢打算建立几所农业专科学校,罗先生可以为中枢参谋参

    黄兴与熊成基早就听说赵北打算组建专门的农业学校,不过两人都没想到这么快总统就着手准备了,中国是农业大国,但却不是强国,“无农不稳”这句话两人也是明白的,于是急忙上前与罗振玉见礼。

    罗振玉也是客气,说道:“其实,鄙人是举云阶举春煊请过来的,为总统做参谋还是其次。鄙人主要是想毛遂自荐去甘肃的,那里有个地方叫敦煌,九年之前。英国冒险家斯坦因和法国冒险家伯希和在那里现了一座洞窟,从那洞窟里盗取了大量文卷、经书。前些天我听说伯希和在北京露面,专门前往拜会,看了看他带的那些经文、文卷,现均为唐代手本,价值连城,如此国宝流失于洋人之手,鄙人是痛心疾啊,听那伯希和说。敦煌洞窟之中尚有数千卷未及运出的古代文卷,鄙人恨不得飞去甘肃,听说总统,。有飞机队,泣不。鄙人就赶来了。想请总统批个条子,临送我去甘肃,一日行千里,关山渡若飞,可是总统却不同意。小

    见罗振玉仍对此事耿耿于怀,赵北笑道:“罗先生飞机现在可飞不了那么远,沿途没有汽油可加,你是飞不到敦煌的小再说了,你对农业很有心的。国学只是你的休闲之乐,怎可舍本逐末?敦煌那边你就放宽心,我已电告甘肃方面,务必尽快封闭洞窟,并派兵守卫,禁止任何人靠近,更不许洋人盗卖。现在咱们没有精力去管那些,但是等将来咱们腾出手来。就把这些国宝好好研究研究,不仅敦煌的文卷要研究,那甲骨文也是要研究的,这都是罗先生的兴趣所在,我也不会打搅你的雅兴,不过目前,这最最紧要的事情就是把农业办好。先要让国民吃得饱饭,然后才能去想别的事情。小,

    罗振玉苦笑道:“其实,我来之前,王伯隅就曾来电劝阻,要我“不食周秦”可我还是来了,毕竟是本云阶请我,当年我是他的幕客,确实也不好驳了故主的面子。“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农业为国政重中之重。这个。道理我是懂的,不过咱们说好,我只做参谋,不做民国的官。小。

    “王伯隅?是不是那个前清遗老王国维?”

    听“王伯隅”这三个字,熊成基立刻来了精神。

    “前清遗老?他不忘前朝,也不过是读书人的本分,他与我还是姻亲昵,若论“前清遗老”鄙人恐怕也逃不了嫌疑吧?。

    说到这里。罗振玉拿手提起脑后的一截辫子,这截辫子本来藏在斗篷之下,熊成基开始的时候没看见,但是现在,熊成基却被这根辫子激。

    “你这辫子。也得剪!现在满清已经灭亡,他们还蓄着这根猪尾巴做什么?难道还想等那满清王朝复辟么?告诉你们,现在的那个。“关外八旗,已经被打垮了,前几天,还差点抓住了两个大头目,告诉你们,那个满清王朝已经被扔进粪坑了”。

    罗振玉放下辫子,不紧不慢的说道:“熊委员,你这话可说得不对了。我这根辫子可是拿钱换的,“辫子税”现存还没取消呢,虽说一年一缴,不许一缴多年,可是只要这“辫子税,一日不废除,那么,我这辫子就能多蓄一日。现在共和了,政府得**律。得尊重国民的权利,别人想蓄辫,与你熊委员何干?”

    眼见着现场的火药味越来越浓,身为民国大总统的赵北不得不出面打圆场,他可没想请这么一位满清遗老过来做参谋,是举春煊一力举荐此人,毕竟奉春煊现在也是联合阵线的委员,也不能驳了本委员的面子,现在就是要团结一切可以团结的人,用人看才不看德。“’

    “二位。不就是一根辫子么?何必剑拔弩张?要我说啊,咱们今日是来赏雪的,不是来吵架的,剪不剪头上的那根辫子,这不重要,关键是心里的那根辫子一定要剪,现在国家虚弱,要想强国。必须人尽其才,物尽其用。如此,才能上下一心,协力强国。味根,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跟熊成基谢完道理,赵北又跟罗振玉讲了番道理,虽然他也明白,这是白费口舌。

    “罗先生。你是读书人,读书人历来讲究一个,“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现在国家虚弱,确实需要团结国民,但是团结国民不代表要迁就陋习,当年满清八旗入关,为了这根辫子,杀了多少人?这个道理我不多讲,你是读书人,自然也明白什么叫《剃令》。现在国家财政困难,“辫子税,也是迫不得已,但是这个税总有一天要取消,这辫子也是要全部剪掉的。与其到时候被人强迫剪辫,不如现在自己主动剪辫,辫子不剪,你就不能做政府官员,只能以顾问身份议政,对于实现个人的抱负却是没有什么好处的

    “总统的话有些道理,不过,这根辫子的问题,容我再想想。”罗振玉模棱两可的说道-小-吟荡的分割-说-吟荡的广告“屋’“哼!食古不化!食古不化!为了剪去这条辫子,为了消灭满清,咱们革命党牺牲了多少同志!”

    熊成基冷哼一声,自从革命之后,他还从来没有这么愤怒过,但是到底这股气是被谁引出来的,他自己也有些纳闷。

    “食古不化?那也是鄙人的自由,法律保障我的食丰不化自由。”

    眼见两人又要开战,赵北只好再次出面,将众人的注意力转到了别的方向。

    “诸位。瑞雪兆丰年,我与罗先生在这里说话,其实就是与罗先生商议一下这农业的事情。刚才与罗先生谈到他与杨哲子的一段交往,我便请杨哲子过来一叙,但听说克强与味根也在杨府做客,我索性也将你们二位一并请了过来,大家聚一聚,现在天也快黑了,等一下我请你们吃饭,都是家常菜,叫诸位都见识一下这民国第一夫人的厨艺。巧儿啊,你走前一步,炒几个拿手的湖南小菜,辣技多放一些,就算别人吃不了,我和杨哲子也是可以大快朵颐的。”

    翠旖应了一声。便带着几名卫兵先行离开,赵北与众人在这小岛上又到处逛了逛。然后也从石桥上离开了小岛。

    黄兴和熊成基都是纳闷,他们本来以为赵北喊杨度过来是来商议什么紧急公务的。但是现在看来,总统的心思显然不在公务上。

    不过既然来了。两人也打算好好跟总统说说“内阁总理撤消案”的事情,看看总统到底打得是什么主意,都说酒后吐真言,他们已打定主意,要多灌总统几杯了。

    只是那位罗振玉并不打算与熊成基共进晚餐。离开瀛台之后,便找了个理由告辞而去。赵北也没落下礼数,派了名副官用汽车将这位前清遗老送走了。

第490章统帅堂 0

    9ooo2983第49o章统帅堂

    …敌人跟着总统斟回那座正在装潢的宫殿。赵北信步老不览飞。里头的油漆味道很浓,士兵们仍在侍从室副官的指挥下布置房间。

    熊成基和黄兴看了一下房间里的陈设,都有些好奇,不知道赵北打算用来做什么。《小》休息,休息一下吧《说》书名号部分是文字版网站《屋》“振华,你打算把这宫殿改成办公的地方?”熊成基问道。

    “是啊,不过与别的办公区不太一样,这里实际上是特殊办公区,瞧见那些电话没有?那都是直通各处的专用电话,以便处理紧急事务。”赵北点了点头。

    黄兴拿脚尖踢了踢熊成基的脚后跟,两人使了使眼色,最后还是由熊成基问。

    “振华,内阁总理撤消之后,这各部的公务就搁在了你的肩上,这等于是将总统、内阁总理的职权合而为一,虽说提高了工作效率,可是长年累月的下来,你怎么吃得消呢?”

    赵北淡淡一笑,对方说得拐弯抹角,但是那意思却是清楚的,时于他撤消内阁总理的举动。熊成基不同意,而且从杨度在电话里的意思来看,黄兴也不同意,两人的来意也正是为了这件事。

    不同意是正常的,毕竟,取消内阁总理的设置,这就是加强总统权力的第一步,作为国会里的著名宪政派代表人物,黄兴和熊成基确实有反对的动机和理由。

    但是在这个时候,无论是谁反对,赵北都会毫不犹豫的加强总统的权力,因为他知道,这个时代的中国最需要的就是一个强有力的中枢政府,所有的人都必须团结起来,只有这样,才能利用历史大势将这个国家带上强国之路当然,这样做的前提是,策刮这个加强中枢权力行动的人必须是一个历史的穿越者,因为他的战略眼光是越时代。

    作为一个历史的穿越者,赵北有责任有义务同时也有信心来主持这场收权运动,他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的主要决策权收拢到自己手上,将这个一盘散沙的国家变成一块坚固的磐石,以抵抗外来敌人的挑战,并维持这个国家经济展的正常社会秩序。

    所以,他果断的出手了,利用黎元洪和汤化龙那两个棋子摆出了一步新的棋局,用撤消内阁总理的办法给内阁来了一个釜底抽薪。虽然内阁总理并不能真正的威胁到总统的权威,甚至也无力反抗总统的决策,但是作为内阁的领导者,内阁总理并不是孤军作战,联合阵线固然控制着国会,实际上可以左右内阁总理人选,但是问题在于,随着全国局势的逐步稳定,联合阵线内部的裂痕正在逐步加剧,这个泛政治同盟派别太多,也太复杂,而联合阵线上台执政之后,它的成员更多了,派别也更复杂了,利益冲突逐渐明朗化,就靠熊成基和黄兴两人,很难控制住那些政治野心很大的投机客,这从这次的党务会议上就能看出来,直到现在,那个,“庶务委员会”的改组还没完成,而赵北所中意的一些人也没能顺利的在党务会议上通过信任投票,这就说明,联合阵线不是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

    所以,与其等到日会里的反对派推举出一个不对总统俯帖耳的内阁总理,倒不如由总统先制人,将内阁总理这个位置撤消,如此一来,内阁就不能抱成团,有利于总统分化拉拢。

    旦将内阁控制起来,那么,总统的意志将得到完全的贯彻,他所制订的政策也将得到完全的执行,可以抢在国会反对派威胁到总统权力之前进一步确立总统的优势地位。

    撤消内阁总理设置只是赵北收权的第一步,如果一切进行顺利,那么,他的下一步收权重点就会放在联合阵线那个泛政治同盟上,不忠诚的成员必须毫不留情的清除,必须将联合阵线变成一个稳固的政治联盟,至少将其高层变为一个坚强的战斗集体,变成总统的趁手政治工具。联合阵线必须做到上下一心,必须服从党魁的意志。

    所以,无论如何,这个,“内阁总理撤消案”都不能翻案,如果在这件事上稍微后退一步,那么。以后赵北还不知道要退多少步呢

    “味根,你说得没错,撤消了内阁总理,这内阁的事务就全都压在了总统的肩上,短时间里我可以应付,但是时间一长,人也会疲倦的,这一点我也清楚,所以啊,我才在这里设了这么一个办公的地方,为的就是减轻工作压力。在这里工作的人可不是只有总统一个人,内阁各部都会派出人员在这里办公,而且侍从室、督政处也将挑选出一些能干的人在这里协助总统工作,这些工作人员里头,有不少都是黄克强推荐过来的同盟会干部。他们年轻,经验或许不足,但是贵在有冲劲,精力也旺盛,放他们到这里,那是一个锻炼人才的意思,处理好了中枢事务,那么,这地方的事务自然也是处理得妥当,将来,这里会出现许多地方大员。”

    总统的话让黄兴一愣,从这话里的意思来看,赵北是打算将这里当做是高级官员培班了-小-吟荡的分割-说-吟荡的广告“屋’“这不就是前清时候的军机处么?”熊成基问了一句。

    “味根,这不一样。”

    黄兴最先领悟过来。于是纠正道:“若是非要做个对比,到是与翰林院差不多,是用来培养地方高级干部的,只不过前清时候的翰林院只是个摆设,没有实权的。如此说来,总统是打算将这里当作是培养人才的地方了,若是总统缺人,我倒还有几个人选可以推荐。部鲁、谢持现在还在国会那边吃闲饭,他们也是有才学的。

    见黄兴这么快就上了路。赵北,6。政治搏究的就是个利爸交换。既然总统,引甩…了交换条件,那么黄兴也自然不会谦让,于是,一场政治交易就这么达成。

    “那好,你叫部鲁、谢持先过来实习一段日子,看看他们表现怎么样。克强。说句实话,如果你不是兼着国会议长的职务的话,我还打算请你过来帮我呢。”

    赵北很满意黄兴的睿智,此人能够成为“同盟会三巨头”之一,没点本事是不行的。与那位孙先生最大的不同就是,黄兴可以接受被人领导的位置,而不会只盯着那个最高权力的宝座,只要能够将同盟会的人安排进权力中枢,黄先生绝不介意总统揽些权力-小-吟荡的分割-说-吟荡的广告“屋’熊成基完全不明白一场政治交易已经当着他的面完成了,他只是对于这个凌驾于侍从室和督政处的组织感到好奇,不过没等他想好怎么询问,一名副官已走了过来,从那身湿漉漉的军装来看,他显然是走了很远的路。

    “报告总统!职部已完成任务!现返回复命。”

    副官立正敬礼,这一口的广西官话,右手敬礼,左手却还提着一只很长的牛皮筒,似乎是用来装地图的,几乎有一人高。

    “来,来。给你们介绍介绍。这位是6裕光少挂,他是那位滇南镇守使6荣廷的公子。现在就在侍从室做副官,前些日子我派他去天津公干。后来又给他追加了一个任务,今天完成任务归来,这做起事来也是利索得很,是堪的大用的。”

    赵北为双方做了引见,这话说愕也是极备优容。让那6副官感动的眼圈通红。

    “好了,6少校,你可以下去休息了,那牛皮筒就放在这里。”

    赵北挥了挥手。6裕光敬礼退下,那只牛皮筒交给了卫队长秦四虎。

    “四虎,把皂头的东西拿出来。”

    “是!”

    秦四虎叫来一名卫兵,两人将那牛皮筒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头拿出一个卷轴,然后缓缓展开。

    众人定睛望去。那却不是一幅地图,而是一张国画。上头画的是一头猛虎,而画的落款却是“水竹邮人”

    “这是徐菊人画的?”

    杨度一问之下。一边的黄兴和熊成基才恍然,原来这幅画竟是那位被弹劾下台的北洋总统徐世昌的作品。

    虽然徐世昌在弹劾案正式启动之前就通电下野了,可是在革命党人看来,他这就是被弹劾下台的,而这一切,都走出自赵北的策划,也正因此。黄兴和熊成基才对赵北的政治手段非常佩服。先做副总统,再做总统,这一步一步的精心布局,硬是在最短的时间里将联合阵线扶上了权力中枢。

    徐世昌下野之后。就一直隐居天津租界,现在。赵北居然专门派人去请徐世昌画了张猛虎图,这其中的用意就耐人寻味了。

    “不错,这白虎正是徐菊人所作。虽然他一再推辞,说他只工于山水画,不会画老虎。可是现在看来。他画得也是挺传神的么。”赵北微笑着点了点头。请众人欣赏猛虎图。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画上的猛虎确实是头白色老虎,正立于山涧边,蹲跪于一块岩石上,虽说不上威风凛凛,但是由于占据着大半个,画面,倒也是跃然纸上。

    那落款边还写着一行小字:

    “闻总统欲设统帅堂,水竹邮人特赠此画。”

    “统帅堂?”熊成基微微一愣。

    “莫非就是这里?”黄兴竖起手指,指了指屋瑰

    “不错,这里就是“统帅堂,!”赵北笑着点了点头。“而我,就是这里的统帅。”

    “难怪徐菊人会画一只猛虎。”杨度若有所思。

    就在众人琢磨总统,此举到底有什么高深莫测的用意时,一名副官匆匆赶来。《小》休息,休息一下吧《说》书名号部分是文字版网站《屋》“报告!网网收到国际电讯。今天下午两点整,“大韩帝国,京城生兵变,变兵攻击皇宫,与守卫皇宫的日本军队生激烈交火,战斗持续了半个小时。现已平息,与此同时,“大沸帝国。诸道均生规模不等的战斗,根据种种迹象分析,朝鲜半岛已经爆了大规模的反日武装起义!朝鲜的爱国志士们动手了。”

    “知道了。告诉6军部,加强东三省地区的戒备,再告诉海军部,密切监视我国沿海地区日本舰队之动静,随时向中枢汇报,所有军舰结束远航任务。集中于近海游戈,兵工署也必须优先保证海军炮弹的供应。”

    “是!”

    总玩命令一下。副官转身离开,这副官前脚网走,后脚就进来一个。卫兵。手里托着一件呢子大衣。

    “报告总统!夫人说,晚饭已经备妥,请总统与诸位客人赴宴。这件大衣是夫人叫我带过来的”丁嘱总统一定要穿上,外头气温更低了。”

    “诸位,朝鲜反日起义已经爆,或许,我们今晚可以多喝几杯酒了。再过几天就是公历新年。咱们好好商议商议这个共和时代的第一个新年怎么过,再过几天,这,呐年就算走过去了,咱们中国就要迎来公元旧旧年了,咱们的那个“四只工业展计利。将正式启动,或许,这就是新时代的开始了。”

    赵北穿上大衣。精神抖擞的邀请几人前去赴宴,众人走出这“统,帅堂”才现雪已经停了下来,只有那北风还在呼啸,气温果然是更低了,除了赵北之外。其他人都哆嗦了几下。

    这个冬天,可真是冷啊。

第491章1912年(上)

    9ooo2983第491章1912年上

    十米荐荐,岁月如梭,一晃两年讨尖了。现在是洲?年

    公元旧口年,口月万日。

    辆美国造别克小轿车从南苑方向驶了过来,穿过那条尘土飞扬的乡间土路,晃晃悠悠的驶上了一条崭新的拍油马路,然后,在这条宽阔平坦的拍油马路上向北京城方向飞驰而去,一路度极快。马路上车辆不多,偶尔一辆骡车出现,也绝不会阻挡汽车的前进,司机最多打一下方向盘,然后汽车又飞驰向拼了。

    这条马路是网网竣工不久的一条国道,从天津直通北京,这也是目前中国不多的高等级公路之一,可以并行四辆卡车。

    至于这辆正在京津国道上飞驰的别克小轿车,则是南苑航空基地的公务车,车上除了司机之外,还坐着四名乘客,使这辆小汽车挤得满满当当,所有的乘客均身穿同样的军装,深蓝色的军上装,深蓝色的军裤,头上戴着的军帽也是同样的深蓝色,懂行的人一看就明白,他们都是中国国防军航空兵部队的军官,而那肩章上的长矛则表明,他们隶属于6军航空队。

    中国国防军现在还没有设立独立的空军,所以航空兵部队分为6军航空兵和海军航空兵两个兵种,南苑的航空基地就是6军航空兵的一个基地,负责保卫北京的天空。虽然现在来讲,这里的天空还看不到什么威胁,不过作为6军航空兵部队最重要的培基地,南苑航空基地实际上充当着中国航空兵部队“造血基地”的角色,这两年的时间里,中国航空兵部队所接收的一千余名飞行员以及后备飞行员中,有一半以上毕业于南苑基地,所以,南苑航空基地实际上也可以被称为南苑飞行学院,只是没有正式挂牌而已。

    虽说是军事基地,纪律严格,但是每到星期天,南苑航空基地也是会停课的,飞行学员和军官们也能愕到请假外出的机会,前提是你没有违反军纪。今天是星期四,还没到学员和军官们放假外出休闲的时候,所以,如果这个时候从南苑开出一辆汽车,那么,车上的乘客一般是在执行公务。

    实际上,现在这辆别克扛轿车里的乘客们确实是在执行一件公务,不过在抵达6军部之前,他们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一件什么公务,只知道6军部拍电报让他们去部里报到,具体是做什么,就连这辆轿车的司机也完全不清楚。

    这名司机可不是普通人。他叫孟飞,正是南苑航空基地的司令,军衔上校,之所以由他开车,并不是因为其他的军官不会开车,而纯粹是孟司令想过一把车瘾,体验一下在拍油马路上飙车的感觉,这条马路竣工之后,孟司令还是第一次驾驶汽车飞驰呢。

    有了拍油马路,这汽车的行驶度提高了许多,舒适性也上来了,这不多时已能望见那北京城的高大城墙了,这时,孟司令急忙将车降了下来,现在不比两年拼了。各种交通法规基本上已很完善,在城里跑车,这度太快走不行的。虽然是军人驾车,警察不会直接扣留汽车,但是也会拦下汽车。记下车牌以及驾驶员的姓名和所属部队,然后,这交通违规就自动转交宪兵队处理了,现在宪兵还归那个铁面无私的吴禄贞指挥,孟飞可不想跟那位吴司令面对面。《小》休息,休息一下吧《说》书名号部分是文字版网站《屋》经过两年的规划和建设,现在的北京城已比以前好看多了,虽然旧城不会完全拆掉,但是部分居民区的改造是必须进行的,那些南城的大小水注子也必须填平,所有的一切市政工程都归市政工程委员会监督,一切工程都按部就班,井井有条,现在,这街面上看上去整齐多了。

    这辆航空基地的轿车穿过南城,经过那座熙熙攘攘的大前门火车站。从大前门驶进了北城。然后拐上了西长安街,直驶6军部大院,经过一番简短而严格的程序之后。孟飞就将轿车停到了6军部停车场,然后带着几名助手下了车。

    几人离开停车场,里面就碰见一个熟人,却是那位“西北边务总办”徐树铮。

    “徐总办,别来无恙啊。上次见你面,还是半年多前吧。”孟飞迎上去打着招呼。

    徐树铮还是那副僵硬的表情,微微点了点头,也给对方敬了个礼,然后带着几名副官走进停车场,开着一辆卡车离开了6军部。

    “这家伙,还是眼睛放在头顶啊,不把咱们航空兵放在眼里,上次要不是咱们航空兵,他的部队也不会把那个陶什陶给打死,他的功劳薄子里,也有咱们航空兵的一份呢。”

    孟飞晒了晒嘴,也没往深处计较,徐树铮那个人的性格就这样,对谁都是一副半死不活的表情。也就是对6军总长段棋瑞和民国大总统赵北有些礼貌,其他人。在徐总办眼里,那都是小小脚乌。

    “上校,你没瞧出那辆卡车有些奇怪么?不是美国造的,也不是德国造的。”一名副官小声嘀咕了一句。

    “瞧见了。可能就是武汉那座汽车厂的新产品吧,其实就是仿造得美国卡车,虽说多数零件都是自己造的,可是这样子也太像美国卡车了,也难怪,无论是技术还是机器,都是美国过来的,想不像美国车也不行啊。还是轿车造的好。完全自己设计,可惜现在要全力造卡车,轿车数量太少了,要不然,咱也跟总统要几辆过来玩玩儿,看看是美国车好,还是中国车好。”

    孟飞站在停车场”叭玉了一番小然后带着部下径往6军部办公区行去。”

    为了完成“四只工业展计出,”中枢和地安的财政都向工业和商业倾斜,至于其它方面,现在一切用度讲究一个“抠”字。抠门的“抠”所以,这6军部办公区还是那几座老建筑,虽然寒酸了点,可是明窗净几,倒也显出那么几分简约的风格。

    赶到6军部航空兵司,办公室里已等着几人,除了司长曲同丰之外,剩下几人大多是陌生面孔,只有谢瓒泰是熟人,谢瓒泰以前曾做过6军航空处处长。航空处撤消之后,他虽然没做处长了。可是因为他是内燃机厂的主要负责人,所以也没少跟孟飞打交道,两人之间也没什么生分,连客套都免了。

    “老谢,你什么时候到北京的?”

    孟飞迎上去,与谢瓒泰、曲同丰等人见礼,而对方也借此机会将那几名陌生人介绍给孟司令认识,那几位都是网归国不久的留学生,在“戊申革命”之后他们其实就已经归国了,可是后来又被民国大总统,赵北一纸命令,又由教育都用公费将他们送出国去,分别到美国、德国留学深造,现在他们已学成归国,准备报效国家了。

    “我是昨天网到北京的,目的有二:其一,接这几位学习机械制造的留学生回武汉,现在内燃机厂正在研究第一款国产飞机引擎,技术骨干不够用,所以的知一批留学生归国之后,我就亲自跑了过来,挑些有理论有技术的人才;其二,我给你带过来一封信,是冯督办给你的,上次你对咱们制造的那批飞机不满意,这封信算是冯督办的答复,这信不方便通过邮政所邮过来,就由我带过来了。”

    众人落座,谢瓒泰说了一番话,算是将他的来意说清楚了,然后向那几名留学生叮嘱几句,几人便起身告辞,离开6军部,回宿舍收拾行装去了。《小》休息,休息一下吧《说》书名号部分是文字版网站《屋》那位“冯督办小”就是冯如,现在是重工业部机械部门督办,所有一切与机署制造有关的事情都归他管,为了飞机制造的事情,孟飞与冯如也是经常切磋,不过两人见面的机会不多,也就是飞机制造厂送飞机过来,两人见面,讨论讨论,争辩争辩。

    曲同丰将办公室的房门关上,走回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在里头翻了起来。

    见此情景:孟飞知道曲司长还有话要讲,于是将冯如的那封信收起,正襟危坐,连茶也没喝。

    “孟上校,今天请你过来,除了转交你一封信之外,还有一个命令给你,这个“命令是由总统府统帅堂直接下达的,你仔细看看。”

    曲同丰从抽屉里拿出一只公文袋,递给了走过去的孟飞。

    孟飞拆开公文袋。拿出几张公文纸,仔细看了几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一次航空兵远程拉练,从武汉经长沙,一路飞往昆明,然后再由昆明返航武汉。”

    见孟飞已明了任务,曲同丰说道:“沿途的油料与勤务补给6军部会进行安排的,你们回去基地之后,先制订一个飞行计划,然后交我过目,我再安排相关的准备工作。另外,需要提醒一点的是,此次远程飞行拉练是6军航空兵部队实施的航程最远的一次拉练,也是地形最复杂的一次拉练,除了检验部队的战斗力之外,还同时利用这个机会检验一下一种新式飞机的性能。所以,你制订完了飞行计划之后,就可以准备准备,挑选飞行尖子,至少是五十名飞行员,而且军衔必须是尉官,不能是士官。命令一到,你就率队出,去武汉,在那里接收飞

    “新式飞机?什么样的新式飞机?”孟飞有些惊讶。急忙向坐在沙上的谢瓒泰望去。

    “孟上校,目前这种新式飞机还处于保密状态,我不能在这里告诉你,你去了武汉之后。就会看见的。这种新式飞机是武汉飞机制造厂的最新产品,目前只造出来两架原型机,试飞过几次,性能不错,就等你们的远程飞行测试了,如果完成这个飞行测试,那么就可以批量制造这种武器了。”

    谢瓒泰神秘的笑了笑,摇了摇头,竟是守口如瓶。让孟飞有些急噪起来-小-吟荡的分割-说-吟荡的广告“屋’“那好,我马上回去,召集参谋制订飞行计划。不过,你不把这飞机的型号和大致的性能参数跟我讲清楚,我这飞行计划只能制订最简单的路线和补给点了。”孟飞说道。

    “是一种大型飞机,两台最新式的德具转缸式航空动机,可以装载四个人。”曲同丰稍微透露了点细节。

    “哦。轰炸机?”孟飞点了点头。“以前总统就跟我说过,他打算制造一种专门的轰炸机,用于对地、对海轰炸,现在看来,你们是研究出来了,就是不知道性能到底怎么样?”

    “性能到底怎么样,这就要看你们的远程飞行拉练了。”

    说到这里,曲同丰想起一事,于是又道:”孟上校,网才你来之前,总统府来了个电话,说总统明天打算去南苑航空基地视察,顺便参加这期飞行学员的毕业典礼,要6军部做个安排。我在电话里说,你现在就过来了,总统的意思是,让你顺便去一趟总统府,他有些话想跟你说说。”

    孟飞点了点头。收拾好文件,带着副官离开了6军部,乘车赶往总统府。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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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08远东狂人介绍:
他回到了清朝末年,以一己之力扭转历史的乾坤,写下一段“远东狂人”的传奇……1908远东狂人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1908远东狂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1908远东狂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