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挽狂澜 中
得到关超的指令,任洪波也不敢怠慢,九十九拜都拜了,还差这一哆嗦。一声令下,余下的兄弟们蜂拥而上,替换下来已经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先锋队伍,却不给武厉和居风他们任何哪怕一点休息的机会。
然而,同样是冲锋,对象却有差别,谁都不是傻子,武厉凶名赫赫,这两天早在朝城留下了不朽战功和不败战绩,更是对归一盟和草原狼的帮众们留下了心惊胆寒的印象。所以在冲锋的过程中,众人自动地往其余人那里偏移,如果不幸被武大大“临幸”,也是本着宁可四手绝不双拳的套路,衡量一下和对方的差距,谁都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风头。
所以,不幸也是幸运的,居风竹夭以及昌国宏率领的刺宸榜们,受到了两帮帮众极为“热烈”的欢迎,用炙手可热来形容都不过分。一大片黑压压的阴影扑面而来,一瞬间连月色都黯淡了几分。
可是,又是一个然而,本以为其余那些陌生面孔会比较容易对付的两帮帮众们,刚一接触就不禁生出了一个念头——悔不该当初!这些人原来是扮猪吃老虎!
刺宸榜的杀手们,前后交错站成两排,前一人的后脚跟抵在后一人的前脚尖上,错开一个身位。最先到来的是归一盟的十几刀手,他们举刀便向下劈去,以为可以像砍白菜一样,轻松砍倒一大片,然而却不料结局是这样。
有的动作凌厉,刀锋刚刚掠下,但是却被刺宸榜的杀手们轻描淡写地格挡。自己的刀势被弹开之后,归一盟的兄弟们心中略沉,但是却没有大惊失色,卸势之后继续往下劈去。可是,这次他们的刀却不会再有机会放下,因为在此之前,刺宸榜的杀手们已经将刀直愣愣地刺入对方的胸膛。
有的动作稍慢一点,根本就是第一轮刀势还没有落下,就已经莫名其妙地被人刺入了胸膛,瞪着难以置信的目光,然而那些疑问很大程度都已经再也没有答案。
刺宸榜的杀手们动作出奇地一致,都是刀锋入肉不深,但是却直对要害。前排的杀手出刀,后面的杀手旋踵迈步上前,抬腿一脚,将已经生死未知的归一盟帮众踹飞出去,落入身后的人海,很好地阻挡了后面的步伐。人流一滞,刺宸榜的杀手们不退反进,仿佛数百人在眼前空无一人,冷静甚至是冷血地随即杀入人群,围成一个不大不小的圈子。周围人流湮灭,卷起一股钢刀的风暴,而他们就像是龙卷风最中心的那个中枢,纵然外面暴风狂虐,他们却岿然不动如山。
刺宸榜况且如此,居风竹夭和昌国宏又岂会落于下风。昌国宏老辣沉稳,更像是褪去铅华,在水中被流水打磨十数年的圆石,不浪费一丝体力,对于涌向自己的归一盟帮众,他每个人都只是“赏赐”一刀,不会伤人性命。这并不是因为他仁慈,而是因为他确切的明白,在现在的这个场合,杀人需要耗费更多的体力,而对于己方来说,杀人却不是最有效的成果。让一个人倒下之后暂时没有战力,这就已经足够。
居风和竹夭亦是如此,区别可能在于,竹夭和昌国宏的动作流畅,简单,但是却不够唯美,而居风的出手,可能就是要用“艺术”来描述了。
居风手里的刀还在,但是却是用刀背在“砍”人,与其说是砍,不如说是砸。炎黄城有十八般兵器的专门功法,其中居风最喜欢的却是其中的棍法。师父曾经说过,剑太俊,刀太凶,其余兵器品格驳杂,只有棍是其中最正的一个兵器。不锋利,不欲夺人命,只是教化人,所以这棍法用出来,内心澄澈清明,站在理上,自然出招顺畅心意!
居风用的浩然棍法,招式平凡,甚至可以说是平庸,但是对付归一盟这种师出无名的帮派,却格外受用。
“棍法”如龙,流转在人群当中,渐渐地帮众都看出了这些生面孔的来历不凡,可是居风却在其中最不起眼。涌来的人越来越多,场间却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平淡无奇的居风却是短时间内消耗敌人对多的人。
躺在“棍”下的人,络绎不绝,纷至沓来……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然而除了华帮和刺宸榜有几名兄弟倒下,其余人依旧捆绑在一起,有条不紊地消耗着归一盟和草原狼的有生力量。
场内混战,场外自然也有人观战,关超的眉头越陷越深,拳头也不自觉地握紧。出乎他的意料,这三四十人的力量竟然如此恐怖,竟然面对数百人的压力,依然可以像机器一样运转。尤其是那些陌生面孔,看来这些人才是华帮最大的倚仗。
战斗到现在,他不得不为后路考虑,尽管到现在看来,两帮依然占据着足够的优势。但是消失的余建元和唐昊然,都是潜藏在暗地里的威胁。刚才他让一些兄弟在周围一里左右的方圆侦查,可是到现在还没有发现有异动。该喜悦吗?关超不敢这样想,未知的永远最可怕。
“狼将,战况不乐观啊,这些人个人实力都很强,尤其是武厉还在那里,我想,邀请一位狼卫和我一起去加入战团,把这些人的气焰压下来,不然恐怕损失惨重。”
任洪波也有和关超一样的担忧,关超自动请命去加入战团,他也不好吝惜狼卫,况且现在的局面着实不乐观。
“关盟主,我这里的两位狼卫都随你去吧,尽早解决,我们也好免去后顾之忧,不宜久拖。”
关超刚才也这样想过,狼卫是草原狼的一流高手,每一个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武力之强,与华帮三龙相比也不逊多少。草原狼一共五大狼将,九大狼卫,如今任洪波身边就有两位,足见草原狼对于这个战场的重视!
可是,关超不得不防备消失的余建元和唐昊然,他肃然道:“不可。如今余建元和唐昊然都不在这里,我担心还有后手,虽然不可能凭空多出来人手,但是我们不能够群龙无首,得防备他们偷袭。一个狼卫留下来保护你,让呼格森兄弟陪我就可以。”
任洪波也不坚持,和身边的呼格森狼卫客气地相邀,他们便率领着一队精英,也加入了战团。
任洪波虽然对居风有些青眼相加,但是却不足够引起他亲自对战。甫入战场,他就直接找上了武厉。
武厉正杀得起劲,果然是不愧华帮的杀神,这一路来倒在他刀下的人不计其数。他身边的华帮兄弟逐渐减少,但围绕在他身边,潜力已经不断刷新。故而关超不能在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下去,只要领头人倒下了,那其余人自然不战而败。
关超能够在人才辈出的时代当上归一盟的东北盟主,能够得到穆忠德的赏识,靠的不仅仅是机智的头脑,同样是他出色的身手。一直以来,他的诡谋都掩盖了他的武略,让人们容易忽略。可事实上,尽管他不如华帮三龙,却足以媲美狼卫。
“武兄,这两天来数次擦肩而过,却没有机会真正的和你战上一场。今天恐怕是武兄最后一次出现在战场上了,关某不才,就和你打个痛快。”
武厉听闻关超的言语,狂笑出声,正愁这些小不能尽兴,他如何会放过关超。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根本不知道恐惧和死亡是何物,只要能够战斗,那就战了再说!
“好好好!来来来,让大爷我好好伺候伺候你!”
武厉一招扫清一面的敌人,向着关超就汹涌而来。钢刀相向,关超不敢托大,收起了言语上的轻辱,脸色凝重,谨慎对待!
……
呼格森没有和关超一路,他转而向居风这边而来,没有找上居风,而是直面昌国宏,因为他的身法最纯熟,内行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来其身手不凡。
居风和竹夭的路子太野,不太轻易引人注意。昌国宏不动声色,视线望向居风,得到首肯之后,便平稳地与呼格森对招。
……
月色戏人,暗了又明,明了又暗,也不知道最后的时候,会是明或是暗来收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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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挽狂澜 下
战场上有时候会瞬息万变,有时候又会一成不变,这便是为帅者谋略高低所成就。可是今夜的朝城之战,两方都差不多倾尽了全部的力量,随着关超和呼格森狼卫的加入场间,若是还能出现跌宕之处,就不是为帅者可以左右,而是要靠风雨刀海里的为兵者,发挥出以往若干年的积淀,由时间的检验,最终在不久后呈现出结局的端倪。
归一盟和草原狼还有过百的兄弟们守在“战场”的外围,任洪波身后站着一个狼卫,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心态也由最开始的信心满满,变为现在的稍显惴惴。虽然关超和呼格森加入了战团,遏制了武厉和其余几个陌生高手对帮众的肆虐,但是总体情况一时间还是不明朗。归根结底,都是华帮最后出现的这三四十人太过强悍,不仅每个人的单兵实力超强,而且团队配合也格外默契精湛,形成了一个一加一远大于二的坚固堡垒。
真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啊!
……
战斗已经过去了六七刻钟,距离居风和余建元商议的两个钟头马上就要到了,可是居风环视一圈己方的战况,岂可是用惨淡二字就能概括的。华帮所剩之人已堪堪五个,武厉和关超的战斗已经白热化,每个人的身上都是鲜血淋漓,刚开始的华服现在面目全非,变成了无数的布条,在寒风中可怜飘零。
有些恐怖的伤口,即使在如墨夜色中,还可以清晰看见其不断往外汩汩流着血水。人多的优势,现在终于显露了出来,归一盟的帮众超过华帮五人十几倍,虽然都是普通壮汉,但是却能时不时地干扰到武厉的出刀,关超从来不是个公平对战的正人君子,所以每觑着这样的机会,他总要对武厉身上添个伤口。虽然武厉也曾礼尚往来,但是却总是不足关超给他的伤口多。
而这边,草原狼的狼卫和昌国宏对战亦是激烈异常,昌国宏本着敷衍对付狼卫的方式,把一些精力用在其余的小弟身上,希望能最大限度地削弱对方的人数优势。一来二去,呼格森也看出了昌国宏的心不在焉。于是乎草原野狼的凶性便露出了峥嵘。昌国宏的漫不经心,在他看来就是对他最大的侮辱,作为一匹有血性的狼,他不允许来自草原的荣誉在自己面前被人践踏,于是他陡然提升了杀气,出招更加狠厉,密集如雨,狂暴如雷。
昌国宏也被呼格森的突然刁难惊了个措手不及,他心中迷惘,不知道这个草原汉子因何发怒。如果被他知道,是因为自己的“漫不经心”被对方看做辱谩,才招致了呼格森的仇视和狠厉杀意,那他一定在最开始的时候,尽量装得“认真”一些。
呼格森盛怒之下,招招抢命,让昌国宏也疲于应对,再不敢分心外物。战到现在,同样是各有胜负,各有所伤,但是比诸关超和武厉,情况则要乐观很多。
一来,两人的仇恨不像关武那样不共戴天;二来,四人的战斗方式也迥异,关武都是以死搏命的将军,而呼格森和昌国宏却是江湖高手,前者舍生忘死,心中只有胜败,后者寻机取巧,想的是隐忍之后一招毙命再飘然远去。
居风一边看似危险实则轻松地躲过几名刀手的攻击,顺带着放倒两个帮众,一边观察着场间的形势和预计的时间。武厉已进入战斗状态就心无旁骛,那么如何把握机会则需要自己来权衡,他要在余建元到来之前,为华帮的兄弟们最大限度的减少阻力。
居风边战边移,巧妙而不动声色地来到了竹夭的身侧,此时的竹夭也已很是疲惫,身上虽然没有增添多少伤口,但是白日里的旧伤却无法避免的牵动,手臂和肋侧的紧身衣都已经被血水浸透,金发遮盖的精致额间,也在月光里泛着点点密密的晶莹之光。
居风一个跃步,手臂连动,击倒*退围拢在竹夭身边的若干帮众。他用空出的那只手,温柔地环上竹夭的不堪盈盈一握的楚腰,让竹夭得到了短暂的喘息。
竹夭不解地看向自己的主子,因为脱水而清冷的面容泛着不健康的惨白,让人如何忍睹,谁见不怜?
居风搂着竹夭,足下连动,像风一般在人群里悠游。他没有俯下脸庞,只是一路微笑着,安静迷人。
竹夭在江南湖畔同样月光皎然的夜晚,第一次和居风谋面的时候,他就是这副淡然自信的面孔,仿佛真的是超然物外,好像那些压在任何人身上都艰难维持的重担,对于他来说却如柳絮。
她不懂眼前这个男人,却并不妨碍,她觉得这样的男人,让人很心安,很舒服!
迷离的时候,居风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等今晚的事情结束了,我坐下来让你好好欣赏。”
寒风忽起,却不是清寒,反而多了一丝羞暖。星汉里徜徉的月儿,也忽然挂上了一层薄薄的绯纱,诚如月下怀里的佳人。
夜景旖旎。
“不要恋战,去武厉身边保护他。只要保护他就好。”
竹夭神色一敛,从居风怀里飘然而出,借着居风抛出的力量,瞬间越过一群刀丛,炼月翻转,很快便来到了武厉的身旁。
居风在竹夭离开自己的同时,手腕一抖,手中的开山刀脱手而出,砸向对面的一个举刀的汉子,将汉子砸飞出去,又复落回居风的手里。只是与先前不同,此时是刀锋在前。
居风目光渐渐凝实,终于开始认真起来。在人群里奔跑了起来。是的,尽管周围都是敌人,但他确实是跑了起来,脚步移动如萍,被风吹到哪里就在哪里游荡,在躲闪开十几人之后,居风纵身一跃,踩在几个敌人的肩膀上,如蜻蜓点水,马踏飞燕,轻盈落在了昌国宏和呼格森之间。
两个人交战正酣,居风又来得突然,等到呼格森反应过来的时候,居风已到了他的面前。下意识地,狼卫举起钢刀护住了周身要害,却不想,那一把钢刀已经先一步来到了自己的腹中。
呼格森难以置信地看着腹下不断喷涌而出的鲜血,他怎么也想不明白,想不明白……再倒下的一瞬间,只有一段声音入耳,作为他在这个尘世的最后一点留恋。
“去帮你的手下,减少伤亡。”
……
居风在一招斩杀了呼格森之后,脚步不停,飞快地往人海外围突去。人海真的是海,海潮不断,似乎永远也望不到边。然而居风就像是一条乘风艨艟,恍如一条白练,俨然龙门前的那尾锦鲤。很多归一盟和草原狼的帮众都没有看清,他就这样横冲直撞而来,没有道理,毫无道理,却快到难以想像。
俄顷,他就突破了人海,来到了彼岸。
然而,彼岸无花,还有一位狼卫在等着他。任洪波被这个突然发狠的年轻人着实骇了一跳,身形不住地后退,他身边的那名狼卫面色沉重,却在第一时间迎了上去。
见到狼卫向自己而来,居风脸上的笑容忽然浓郁,看得那名狼卫心里一沉。
居风把左手放在嘴里,一声嘹亮的口哨声响起,忽然夜空里起了风,比之以前更加强烈,来得毫无预兆。
猝然降临,不失流星,却快若流星。一道寒光划破夜空,划破任洪波的眼前,滑过他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幕画面。
狼卫停止了前冲的身形,惊愕地望着身后倒在血泊里的狼将,无法相信。
恰逢此时,工厂四周忽然变得喧嚣热烈起来,不知从何处涌来的几百人,一个个肃杀凌厉,一个个膂力充沛,见到敌人便拔刀就砍。疲了一夜的两帮帮众,如何是对手,况且心中早就凉了半截,很多人连反抗都忘记了。
“嗷!”清啸响起,海东青平稳地落在居风的肩上,在其比刀锷还锋利的爪尖上,一滴滴鲜血正在往下滴。
朝城之战,是时候结束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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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前往调兵城
有这样一个故事。两个在山里伐木的工人,忽然被一只出现的黑熊盯上了,两个人发现黑熊之后便撒腿就跑,其中一个身形矫健,跑在前面,而另一个身体稍微孱弱,不论怎么跑都无法追上前者,眼看着就要被黑熊扑倒在地,正心急如焚。
跑得快慢,就像今晚的盟狼和华帮,是实力问题,在危急关头,很难提高,或者说是发生奇迹。故事里的结局,按照往常的发展,似乎有点无可奈何地以悲剧收场,羸弱的人终要被现实吃掉。
然而,若是这么平凡的故事,怎么会出现这里。结果是落后的那名工人情急之下,爬上了身边的一棵参天之树,黑熊拿巨树没有办法,而不远处那个跑得快的人就在眼前,所以按照黑熊简单粗暴的想法,它毫不犹豫地向那人追去,接下来便没有意外了,那名“实力高出一筹”的工人葬身熊口。
有的时候,表面上的实力也不能全然影响结局,比如今夜,关超就成了那名可怜的工人。
随着华帮有生力量的出现,任洪波的溘然长逝,关超的身受重伤,归一盟和草原狼兵败如山倒,只是象征性地抗争了一下,被华帮一碰面砍杀两三成之后,便都缴械投降。
华帮众人将归一盟和草原狼的余孽包围在一起,关超在人群中间,面色凄惨,被几个兄弟搀扶着,艰难地喘息着。
他的右眼眶已经变了形,血水遮住了半边脸,双眸极力抬起,却难现神采。他望向站在华帮帮众最前方的一行人,尤其定格在一个年轻人身上,年轻人手里的开山刀已经不知去向,竟是场间除了余建元之外唯一一个毫发未伤的人,可是要知道他刚在几百归一盟和草原狼的刀手围成的人海中困住了一个小时。
关超异常悔恨,他也是刚刚知道任洪波被这个年轻人杀死,更确切的说是他肩上的那头孽畜。看余建元和他站在一起,便知道了他的身份,可是归一盟对华帮可谓是了解透彻,又哪来的这样一个人物。思前想后,似乎只有一个人可以和这个今晚力挽狂澜的年轻人重叠。
想到最近黑道上声名鹊起的一个称号,关超恨的牙根都直痒痒。
场间有太多受伤的兄弟,而武厉也到了命悬一线的地步,余建元不想和关超过多废话,浪费这些无聊的口舌上。
“关盟主,今夜已成定局,大家各为其主,我本欲杀你,但是念在你也是一名豪杰的份上,我就为今后的战场上留一个对手。不过,希望下次见面的时候,关盟主不要像今夜这样让人失望。”
余建元这话确实有点落井下石,若是平常他也说不出口,只是今晚华帮大胜,而且是连续失败之后的大胜,极具纪念意义的一场战役,他必须得说一些话提升己方的气势,况且难得打压对方气势,他必须得抓住这场机会。
关超闻言一愣,视线从居风转到余建元身上,心中第一想法就是这是个阴谋。
也无怪乎他会这样想,死在他手上的华帮帮众难以计数,白骨累累,血债无数。在他的印象里,华帮应该把他当作罄竹难书擢发难数的恶魔,今日好不容易有机会抓住他,怎么还会放过他。
他虽然受伤颇重,但是思维却还在,只是头脑风暴了一下,便大体上想明白了余建元的想法。他和任洪波一起来攻城拔寨,以归一盟为主草原狼为辅,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自己活了下来,而任洪波惨死。自己若活命回去,草原狼肯定心怀芥蒂,说不定又要趁势敲诈一笔或者就此离去。而且,自己明明占有绝对优势的一场战役,却最终失败,回到归一盟之后,恐怕那些整日追名逐利的其他盟主会抓住这个机会不放,自己的日子如何能好过。
既然放了自己能够赢得更多的利益,余建元这么做也无可厚非。谁不惜命,他虽然知道如此,也不得不苟活下去。
最重要的是,为了今后能够报今日之仇,他必须得活下去。
临行之前,他还是没忍住问出了心里的猜测。
“余建元,临走之前,我想问一下,没有居少的这次援助,你凭何胜我!”关超说完,深深地望了一眼居风,才凄凉落寞地转身离去。
从始至终,居风都只是淡笑不语。
能走的都被同帮兄弟们搀扶着离去,暂时不能离去的,就只能被安置在朝城略作休养。两帮离去的同时,华帮也开始着手收拾残局。武厉被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抢救直到第二日黎明,日光已经照耀这个欲界开始温暖了,抢救室才传出来消息。
幸之幸也,武厉最终得以脱离了危险,可是按照医生的话说,以后的半年内可能都要卧床。当然这是医生的说法,像武厉这样的体质,多则两月,少则一月,就可以行走自如。
站在医院走廊里,唐昊然听闻消息后,终于安了心。他走到居风身边,眼神里的敬佩之意比之以往要真诚的多。
“风少,昨晚的事唐某也不知道该如何启齿。你说的对,小厉比我更适合昨晚的情况。我也替小厉感谢你和竹夭,救命之恩,来日华帮必当报答。”
余建元正在朝城组织布防,以及和阳城通报消息,商议下一步的计划,所以暂时唐昊然必须得替华帮表示感激。
居风微微一笑,道:“昊然兄客气了,我早就说过了,我们有共同的敌人,都是一家人,不必分的这么清楚。”
“这里的战事告一段落,若是料想不差,归一盟和草原狼的关系也不会再那么牢靠,我也就不在这里久留了。以后见面的机会必不缺少,替我和武厉说声好好养病,我居风敬佩他!”
唐昊然双手抱拳,送居风离去。等到两个人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他才回到了监护室外面。
武厉暂时还在沉睡,却不是昏迷,状况良好。唐昊然望向玻璃墙里面被白色纱布包裹着全身的兄弟,一起并肩战斗的往事不断浮现在眼帘。他们差不多同一时间加入华帮,一起见证了华帮的崛起,也共同经历了一个王朝的颠覆,世上的兄弟情谊,大概也不会再有比此还深厚坚韧的了。
想着往事,一个铁骨铮铮的硬汉,竟一时间有些泪眼婆娑。他定了定神,喃喃自语道:“放心吧,小厉,你就安心养伤,接下来的战斗,就交给昊然哥。”
…………
居风和竹夭离开了朝城,踏上了去往调兵城的列车。竹夭换了崭新的幽蓝紧身衣,贴着肌肤有多处伤口都已经被包扎完毕,动手之人自然是居风——已经第三次了。
昌国宏率领着刺宸榜已经先一步离开,去往浣城,帮着居风开启海东青训练计划。昨夜之战已经有了一个很好的证明,精英组团战斗,很大程度上可以削弱人数的优势,并且机动性更加灵活,可以在某些时候,作为杀手锏。
调兵城,乃是一座古城,同样是经济重镇,其内的兀术遗址,是难得的保存完好的古城遗址,每年有无数的游客从四面八方涌来,就是为了一睹古城的风采。但是对于华帮来说,胜景在侧却不容有半点分心去观赏的兴致,敌人虎视眈眈,每一分一秒华帮都在如履薄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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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一城繁华与一米阳光
从朝城到调兵城,路程并不算远,乘坐城际列车,也就两三个小时的光阴。居风和竹夭坐在一边的座位上,居风在内侧,这时候竟然睡熟了,响起了匀称的呼吸声音。
居风是在刚出朝城的时候,就靠在车窗上梦会周公。一路上停停靠靠,也没能让这位如日中天的黑道少主苏醒过来。
竹夭偏过螓首,自从居风支颐而睡,她便一直望着这个年纪和自己相仿的主子。不知为什么,涌上眼帘的画面,便一直定格在昨夜里她偎在居风怀中。念时微羞,就连幽蓝服裳紧缚的楚腰都泛起了微痒的触感。
当事人业已熟睡,竹夭的羞赧转瞬便也恢复如常,转而心里流过一股暖流和一份怜意。
黑道少主在杀手界的悬赏榜上居高不下,随时都有可能面临杀手的狙杀,尽管处于这种危险的关头,居风依然能够放心的安眠,自然是对于自己有着完全的相信。诚如他之前在烈斧别墅里所说的,他的信任确实比任何金钱利益更能让人死心塌地的追随。然而感铭之余,竹夭又是心生感慨——居风太累了!已经很久没有睡个囫囵的好觉了吧,自从回归华国,便接二连三马不停蹄地奔波,昨夜又经历了一夜的鏖战,如果不是疲惫到了极点,他又怎么会睡得这么投入。
竹夭解下上车的时候,居风披在自己肩头的外套,轻轻地覆在了居风的身上。风少微微挪动身体,唇边弯起了一个迷人的弧度,然后又复沉沉睡去。
就像个大男孩,一个青春阳光的大男孩,让竹夭不禁一时痴迷。
……
居风到达调兵城的时候,太阳也刚刚移到了中天。居风从列车里出来,很舒服地伸展腰身,似乎刚才的那寐安眠,还意犹未尽。
这次和以往不同,居风没有和竹夭自己上路,而是华帮派人来接。车辆穿梭在熙攘的街衢间,不久便来到了一处郊外,再前行不多时,又豁然开朗人声鼎沸起来,原来是到达了一处古迹,游人络绎不绝;市廛林立,各色各样的商品林林总总,不胜枚举。
兀术城,颇具历史底蕴的一座古城遗址。古城建筑古朴,雕梁画栋,云檐四起,重现了封建王朝鼎盛时期的风貌。
车停在了兀术城的一个古酒栈楼下,居风下车之后,见到了一个回到地球之后久未谋面的故人。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下车的是我,迎接的人是你。现在过了半年,一切却又颠倒过来了,真是世事无常啊。”
居风呵呵一笑,和一个绝美的男子相携走入酒栈,“的确是世事无常,那时你在华帮只不过是中层而已,现在不一样是封疆大吏了。”
“可是现在的华帮大不如前了。”
“君子报仇,未来谁可知呢?”
……
居风和司徒雨来到了酒栈二楼,一张靠街道的桌子旁边,那里有一个年轻人早已等候。
司徒雨请居风先行入座,然后自己坐在那个年轻人的身侧。桌上摆着一壶烧酒,几盏倒扣的酒杯,司徒雨给居风和身侧的年轻人一人拿了一个杯子,斟满烧酒,最后才给自己阗满。
在江南杭城的时候,刘星的做法和他如出一辙。其间的道理相通,却又不同,一个是晚辈,一个是主人。
观察一个人,有时候只需要一眼,酒桌上的陌生人生的凤叹虎视,器宇轩昂,锋而不锐,尽管居风的到来,他没有起身,也没有搭话,但是居风却不会以为这是不礼貌。想来那个叫做礼貌的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大抵也是这个状态。
居风刚从朝城离开,那时余建元才把大败归一盟的消息放出去不久,如今过了几个小时,想来局势总在发生变化。
“现在你们这里的情况如何?看你约我见面的地点,似乎归一盟已经撤离了。”
司徒雨的美颜没有改变,只是脸色却不如之前那么朗润,都是这些日子里劬劳所致。听闻居风说起了战况,他也露出了笑容。
“这不得都归功于你?听说昨晚你们可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如果你风少亲自出马都不能搞定归一盟的一个分舵盟主,那这江湖我们也不必再争来争去了。我这里的草原狼是昨晚就撤离的,归一盟也是今早就离开了。我还趁火打劫了一小下,下面的兄弟们到现在还在兴奋。”
司徒雨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顿了一下,继续道:“都是被打怕了,你在朝城的这一仗打得很及时,气势终于能有所转变。归一盟和草原狼被你这么一离间,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全线撤离辽省。到时候你在东北用点力气,东三省的地盘应该是囊中之物。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穆忠德不会突然犯老年痴呆,跟我们来个鱼死网破。”
居风在司徒雨叙述的间隙端起酒杯小酌了一下,虽然只是一小口,却依然让喉咙发烫个,肺腑里好像了燃了一团火,熊熊炀炀。
居风运起内劲把这股感觉压下,突然问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问题,让司徒雨立时一怔。
“这是什么酒啊?怎么这么烈?”
司徒雨向居风的脸上望去,看到了一张“苦不堪言”的表情,旋即大笑出声,笑得前仰后合,一时间连回答都忘记了。
倒是那个陌生的面孔出乎意料地开了口,“游牧族人的烧锅酒,烈是难免了点,不过喝习惯了便不忍放下。”
居风抬眼望去,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也就你这种武痴才能习惯,我宁愿喝凉白开。”
本应陌生,也果真陌生,可是居风一开口,却像是熟稔多年的旧友,所谓倾盖如故,也许就是这样。
那陌生面孔露出了洁白的牙齿,也不恼,只是揶揄居风道:“如果和外人说起,飓风的老大风少连杯烈酒都喝不下,不知道会不会被人笑掉大牙。”
居风把身前的酒杯向远处推了推,指着司徒雨道:“不用外人,这不有个熟人,笑得连早餐吃什么都看见了。”
陌生青年微微一笑,兀自喝酒,豪饮一大口,显明了有摆威风的意思。
华帮三龙,眼前这个就是最后那位了。归一盟雷霆之势席卷东北和草原的时候,都是靠这三龙才给华帮挽留下今日复辟的根基。而这位,更是救下了袁老和余建元的人物。姓林名诚,擅使短剑,剑名径路,威名赫赫。
在三龙当中,若以单挑来论,他是名副其实的魁首。
半晌,司徒雨才止住了笑声,他眼神怪异地看向居风,许久才说出了一句依旧调侃的话。
“看来,我也不是什么都比不上你,至少在酒这方面,我比你厉害一筹。”
“……”
居风之所以来到调兵城,也不过是因为顺路的关系,顺路看看老朋友,也顺路拜访一下华帮这条深入简出的龙。
楼也登了,酒也饮了,古城亦赏过,又到了上路的时候。
司徒雨和林诚把居风和竹夭送到了兀术城门之下,人流如潮,几人在这里,也不过是沧海里的一粟。
回望这一城的繁华,居风久伫不语。
“你说,若干年以后,我们曾经打下的江山,会不会也被我们之后的后人如此欣赏?”
这是司徒雨看到居风凝视的目光,睹物伤怀所说。
居风淡淡一笑,穿上了竹夭递过来的外套,不去再流连那满城的喧嚣,反而遮起眼睛,遥望那天际的耀眼白光。
“阳光每天都在照耀,不厌其烦地东升西落,人们何曾感谢过他,或者对阳光青眼相向?如果有的选择,我宁愿做这一米阳光,简简单单,不受这俗世的侵扰。”
“还得最后说一句,昨夜之战,说到底是华帮打下的,而且,也只能是华帮打下的。”
司徒雨悚然一震,林诚剑眉微扬。
可是,那人影已经坐车远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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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未曾过的现实
从兀术城坐车来到调兵城,待到送行的车辆离开——居风站在人流如潮的车站入口,竟然做出了一个让竹夭目瞪口呆的决定。
“我想,今晚我们还是不回去了吧,难得来到一个清净之地,住一晚也不妨害。”
这不是一句完整的话,换句话说,这句话没有说完。不妨害的是什么,是南北的战事,还是业已步入正轨的公司,抑或是义父对于海东青的训练规划,以及回浣城处理政治身份问题?竹夭不得而知,亦不想得知。她只是站在居风身后,雷打不动的两步距离,清凉如风。
其实,居风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这里逗留,说是单纯的因为直觉,也不尽然。他相信有一个人会在最近来拜访自己,是个故人,只是事隔多年未见,却不好说是不是友人。今晚暂憩一夜,说不一定便能等到他,如果真的无法避免见上一面,他更愿意在这个清静之地相见。因为有些情况,可能要超过他的掌控,他不想把周身人牵扯到这样的境地——退一万步说,哪怕是见上这一面之后再牵扯进来,他心里也有了一些把握。
可是,这只是期望中的事,没有足够的理由支撑居风在这里长留,所以只会是一晚。那这一晚便有些荒唐,归根结底,还是要在直觉的范畴。司徒雨今天在兀术城对于人生未来的想象,多多少少让居风的心境又发生了一些变化,所以,他不想就这么不负责任地离开,总得寻个结果。
是一城繁华,还是一米阳光?
没有第一时间选择栖居之所,居风牵着竹夭的手,开始了漫无目的的轧马路。竹夭的手很柔软,虽然因为常年握刀的缘故,掌心里有一层均匀的坚硬,但是却和整个手掌浑然一起,没有丝毫影响美感。
在名店林立的商业街闲逛,在金碧辉煌的百货商场购物,进入百d影院观看时下最卖座的电影,坐在灯火霓虹下大口吃着路边摊,居风和竹夭这一个下午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在每个充满着朝气时尚的地方恣意宣扬着青春的活力。这些都是他们不曾经历过的生活,都是当下像他们这个年龄的年轻人最热衷的事情,甚至有的时候他们闹出了不少的笑话,然而,这又有什么呢?竹夭往如冰山的俏脸,也要在居风的感染下渐渐融化,这一个下午展示出的笑容,竟有可能比她过往二十年加在一起还要热烈。
疯狂过后,居风和竹夭在一个奢华的酒店入住,并不是为了贪图享受,只是想把这场疯狂画一个完美的句号。豪华套房,两人进入其中的时候,竟不消半日的奔波,一下子都倒在了床上,四肢百骸竟是比昨夜的鏖战还要疲惫。
“看来享受青春还真是一件体力活,真佩服那些都市男女,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夜夜笙歌还能在第二天生龙活虎的?”
居风大字一样躺在床上,只给竹夭留了不多的空间,少女显然还没有从那种疯狂的状态回归自我,或者是这个时候的她才是真正的本我,她用力推,挤,拉,搡,可是居风就是不动分毫,等到居风发出这句感慨,她才算是放弃了翻身农奴把歌唱的斗争。
敛容,静心,坐在床边。竹夭又恢复了那种清冷的状态,可是又和以往有些不同,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不同。
金发散在脑后,前方的留海儿因为汗津的关系黏在脸颊,清冷之外更添一份妖魅。居风发完感慨便陷入了沉默,她却无法沉默。
竹夭不会说什么煽情的话,在昌国宏的教育里,这项内容并没有被纳入课程。可是此时此刻,她却想说些什么来安慰居风,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冲动,她就是想告诉他,其实你真的不孤单。
“少主,小夭会一直陪着你!”
这是竹夭第一次叫居风少主,也她第一次称呼自己小夭。
小夭,从没有其他人这样称呼过她,这是居风的专属。
居风从床上起身,看着竹夭背对着自己的瘦弱背影,衣带渐宽了吧,人也憔悴了吧。
“放心吧,我会让你一直陪我走下去的。”
……
夜黑风高,尽管是在春天,依然不那么美妙。已经躺下的居风,在某一个时间,忽然睁开了双眼,不远处沙发上的竹夭在片刻之后,亦做了同样的反应。竹夭起身欲动,却听见有风声灌进屋内。来不及多想,竹夭挥手便向黑暗中刺去,却被不知名的物体轻易攫住。一根不知从哪里来的手指,点在了她的手腕处,从未离手的炼月刀在这一刻也难遭脱落的厄运。
“叮!”伴随着炼月刀落地发出一声清鸣,屋内的灯忽然亮起。
灯光下,居风手里的一把水果刀抵在了一个陌生男人的喉咙,而那个男人手里的枪也抵在了居风的胸口。
“疯子,别来无恙呵!”
“小五,你也无恙。”
两个久别重逢的男人客套的寒暄着,而他们手里的武器却还分别抵在对方的致命处。竹夭没时间理会这个男人是如何爬上十二层的高楼破窗而入,因为她惊愕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移动分毫。
名叫小五的青年微笑着收起了手枪,转过头对竹夭说道:“不要担心,就是一会,过会你就能动了。”然后径直走到了屋内的一把椅子上,丝毫没有在意居风会不会因为他收起了手枪而痛下杀手,那份洒脱和淡定,看得竹夭却丝毫不淡定。
居风颇感无奈的摇首而笑,把水果刀搁置在一旁,走到竹夭身边,握住她的手腕,轻轻揉了揉,片刻后竹夭便恢复了行动能力。
她从没怕过,即使深入归一盟大本营的西北去刺杀西北盟主的时候,她都没有出现过今天的这种无力感。这个陌生男子太过神秘,看起来也不过是个阳光男孩,人畜无害的外表怎么能和一个武道高手联系在一起。
她担忧地看向居风,居风却不按常理地捏了捏她紧致的脸颊,“放心吧,你小五哥没第一时间辣手摧花,就证明今晚是安全的。去前台叫一些夜宵,你的少主都饿了。”
竹夭心有余悸地捡起炼月刀,安定下心神,才缓缓走出房间。途径小五的时候,还被对方比了个手势调戏了一下,竹夭顿时气愤愠怒,但终归没有勇气和他理论理论。
等竹夭离开,小五一脸嬉笑的对居风说道:“还是你懂我,知道我半夜才来肯定没吃饭,就你对我胃最好。”
居风走到小五对面坐下,也同样微笑回道:“我一见你,就知道你还是当年的那个你,既然人没变,那习惯也不好改变。”
“是吗?可我记得以前的你可并不爱笑。和那个冰山美人一样,整日板着个脸好像谁都欠她钱的似的。当时你们给我饭吃,我却暗自感叹啊,老天爷也不说给我安排两个微笑的天使。”
想起往事,居风的目光只会更加柔和,尤其是在校园的回忆,虽然满满地都是辛酸血泪史,但他人生中最好的朋友也是在那时结下的。
“雪月如果知道你这样评价她,估计她一定会后悔当初的援手。”
小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笑脸酝酿开,又复收敛去。声音陡然间变了一丝味道:“是啊,当年若不是因为你们的援手,我怎么可能活到后来,又怎么可能替你们扛下那个包袱。”
屋内忽然起了风,有点微寒,不知道是不是刚才小五进屋的时候,忘记关窗的缘故。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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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曾经过的往事
念起往事,常常都会出现唏嘘感慨凝噎呜咽甚至抱头痛哭的经典场面,因为流年经事,沧海桑田,人都在成长,都在领悟,知道年轻时候的那段时光,无论对错,都值得祭奠。可是今夜,当小五用极为平静的口吻开启那扇尘封已久的大门时,居风却只感到内心的寒冽。
不是来自外物,只是源于自己一亩三分的灵台方寸。
桌上摆着茶壶瓷盏,然而居风却没有举杯的兴致,他甚至不敢对上小五的目光,尽管那目光看起来依然很平和。
平和的像江南春的一壶水。
“当年,是我和雪月对不起你。”
逡巡半晌,反复思量,也只能说出一个对不起来。人生,有时候就是这么无奈。
小五呵呵的笑了起来,身体前倾,左手拄在桌上,右手拿起茶壶给自己倒满半杯茶水,像老朋友开玩笑似的,打趣居风。
“我以为这么多年未见,你不仅爱笑了,口才也应该变得流利一些,不然怎么忽悠你那帮出生入死的兄弟。不过看来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进步嘛。”
小五说的云淡风轻,但是居风却无法也风轻云淡的对待。他不是个拿不起放不下的人,但是曾经的事情,确实是他一辈子的痛。
那是一个很美妙的故事,起源于两个少男少女的同情心,结束于一个知恩回报的回馈。分开看,无论怎样都是两段可以进入孝悌经典的掌故。可是合在一起,却酿成了一个无法弥补的遗憾。
当时的小五,是一个在京城流宕的浪儿,于某一天,邂逅了幼时的居风和花雪月,或许是“一见钟情”,或许是前世注定,居风慷慨解囊,很快和小五结成了朋友。然而,居风和花雪月在京城四面树敌,幼时的他们就是各路鬼神的头疼对象。有一个黑帮,竟然雇佣了杀手来刺杀他们,还用尽了力量,四处抓捕,这就是后来居风杀了刺宸榜几名杀手的故事。可是明枪暗箭不断袭来,童稚之龄还是百密一疏。这时候小五挺身而出,身无长物的他顶替了居风,为少男少女赢得了时间,自己却身陷囹圄。后来,居风找到了小五,那时候的他却已经奄奄一息,大半只脚迈入了鬼门关。
半年后,小五以重伤之身从医院消失,从此杳无音信。
谁对谁错,有无对错,没人可以分得清楚。
居风从往事回到现实,内心却无法安然,除了父亲之事,这是他二十载春秋仅存的遗憾。父亲神游天外,任凭他如何也不可能挽回,可是眼前人还在,他不想再次错过。
没有回应小五的那句调侃,居风抬起眼帘,终于直视起对面的眼眸。
一双无法和流浪儿、悲剧生活、惨淡人生相联系的朗星眼眸。
“你知道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为什么会伸出援手吗?”
语气沉郁,里面藏着深沉的歉意,或者用藏这个动词并不恰当,因为这个屋子里只有两个人,而这份歉意并不需要对彼此隐藏。
小五拿起茶壶的手臂在空中一顿,半晌后又继续添茶,等到水满,才缓缓启口。
“当初,我真是以为你只是因为爱心。现在我也这样认为,只是不全然这样认为,这么多年我也经历了不少的事情,我明白,你也是看重了我关于武学的天赋。”
小五拿起茶杯,小酌了一口,抿了抿嘴唇,继续道:“你啊,只有这点还和以前一样,总是一副菩萨心肠,却做不到如菩萨那般悲天悯人。当初就算是你别有心机,那又能怎样呢?投资还得选择绩优股不是吗?况且……”
小五顿了一下,因为竹夭这时候正推门而入,推着一辆餐车,车上尽是饕餮珍馐。小五见到食物连忙吞了一口口水,也顾不得再说况且之后的话,居风也不好再问,天大地大,现在就吃饭最大。
竹夭把餐车推到桌边,经过这一番折腾,内心总算是平静下来,再面对这个小五哥的时候,也不至于心有余悸。
“啧啧,佳景良辰,不仅有美食,还有美人服侍,这样的人生真是太美好了!”
竹夭清冷的面容上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再给桌上端盘端碗的时候,落下的声音颇重,小五傻兮兮地呵笑,也不恼,等桌上的佳肴美馔一应齐全,他忙不迭地开始风卷残云,也不顾其他。
居风见到小五不顾形象的模样,总算是不再那么伤怀,也露出了笑意。当初第一次给他救济的时候,他也如今天这般,没心没肺,只要几大碗白米饭,和一盘子不需要荤腥的青菜就足以。
居风也拿起了筷子,被小五的食欲大开诱惑了自己的味蕾,他夹起一块藕片,放入了嘴里,再说起话来,也不复先前那么沉重。
“听你刚才几句话,看来这些年读了不少书?”
“那当然!”小五唇腮不住地蠕动,但是却丝毫不影响他说话,他得意道:“我离开京城后,在高原上混迹了几年,后来遇见了一个喇嘛,他把我带到了国外,交给我不少东西,后来他被仇人追杀,就又把我送给了一个传教士,我在教廷一直待到十八岁,习惯不了那里的氛围,就又回到了中国。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知道我今晚就要找你。”
居风想起了侠客行的那场刺杀,不禁暗自感叹造物弄人。
“我被侠客行追杀,所以就深入了解了一下,听说侠客行里面有十三个一流高手,而其中最牛掰的一个就叫小五。我想天下间总没有那么巧的事,所以就在这里碰碰运气了。”
作为一名杀手,竹夭对侠客行自然是一点也不陌生,这会儿听到居风的解释,她平静不久的心里又掀起了惊涛骇浪。真是笨啊,自己怎么就没想起来,那个大名鼎鼎的五人屠,不正是叫做小五!
小五似乎感受到竹夭的情绪变化,忽然偏过头看向竹夭,腮帮还是鼓鼓的,嘴唇周围更是粘满了油迹。
“别害怕,”小五憨憨地笑着,竟和童白龙的笑容是那么相似,“我虽然叫做人屠,但是杀的都是道上的人,人若老实本分,也不会沾惹上我。而且我年轻的时候到处欠人家人情,现在好不容易有点能力,总得偿还给人家。”
小五转回头,又复往嘴里扒拉了几口饭菜,继续和居风的话题,“我也是最近才知道黑道少主就是你,所以才从国外回来,打算见你一面。侠客行那帮人太顽固不化,已经跟不上形势了,就派出那点喽啰想要刺杀你,我有机会回去一定好好批评他们。”
居风闻言,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虽然这话看似夸赞自己,却怎么听出了一种别扭的味道。
小五也意识到自己话中的毛病,略有些尴尬的歉意一笑,转移话题道:“其实侠客行不足为虑,他们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撼动你。十三行里,除了我,是有几个厉害的角色,但也就那样吧,而且都心高气傲地很,只要他们不联手,就是一盘散沙。而且我看你比当年可是精进了不少,我都没把握的事,他们就更不值一提。”
竹夭闻言,在一旁不屑地冷哼一声,他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屠的名号,大概也都是吹出来的。
(未完待续,下一章晚上六点多,请各位看客们多多支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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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大老虎的反戈
小五吃饭很快,一如他的武学身手,等到他放下筷子的时候,桌子上的盘子几乎都空无一物。居风浅尝两口也早已住了嘴,看着饮下大口茶水的小五,问道。
“要走了?”
“是啊,今晚做了一回梁上君子,为的就是消弭昔年误会。这么多年走过来,我有幸见识了无数的能人贤达,也懂得了很多道理。当年的事,是我太小孩子气,本来就是我要逞一回英雄,结果却虎头蛇尾。现在好了,你没有派大批兄弟埋伏我,我也没有一开始就杀了你的保镖,症结解除了,我们还是朋友。你要打你的天下,我要报我的恩情,终归要分离,不过他日还会见面的,到时候叫上花姐,我们再好好叙叙旧。”
小五真的是长大了,可以把那些不能拿台上面的事情说的如此云淡风轻,那自己又岂能耿耿于怀,念念不忘。居风如是想,旋即郑重地点下头,叮嘱道:“一切顺利!”
“这个当然。”小五扬起了笑容,转身欲走,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马上又转了回来。
“嗯……我这次还是要出国,去争夺一些华而不实却不得不争取的噱头。不过在此之前,我还要去杭城一趟,我当年欠穆忠德一个人情,所以现在不得不去偿还。你和那个华帮关系匪浅,最好提醒他们早做防范。”
小五说完,没有去打扰处在微诧中的居风,只是在大步流星经过竹夭身边的时候,飘渺出手,在竹夭的左右脸颊各自捏了一下,手下得不轻,被捏的地方顿时一片腮红。
竹夭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着实骇了不小的一跳,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屋里哪还有小五的身影,只有那空气里猝然荡起的料峭寒意,证明了某人确实是从这里跃窗而出。
竹夭微愠,可是羞感却更甚,等到居风走到身边的时候,小妮子出奇地对少主发了脾气。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居风从刚才的微诧中理清了一些事情,这会儿已经恢复如常,自然对于竹夭的怒气冲冲好不介怀,反而继续打趣道:“这样才有女人味嘛。”
结果可想而知,换来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居风来到窗边,眯起了双眼,依稀可以看见一个黑色的斑点消失在街道的尽头。这次见面真的让他有些感慨,曾经的流浪儿现在已经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而自己呢?
竹夭走到居风身后,平静了心情,思忖再三,还是没有抵住心中对于小五的好奇。
“少主和小五很早就认识吗?”
居风回忆起第一次和小五见面时的年龄,大抵上也就十岁左右,那时的雪月还没有像现在这样充满女人味,而自己也不过是个瘦弱的小矮子。
“是啊,从小就认识,只不过后来出现了一些误会,我们也有很多年不见了。”
竹夭暗自记下,继续问道:“那时的他……就已经很厉害了吗?”
居风陡然笑出声来,忽然转身,让猝不及防的竹夭唬了一跳,连忙瞥过脸去掩饰自己的尴尬,可是居风却不依不饶,身体前移,步步紧*。竹夭只好不断后退,直到鞋尖碰触到床体,猛然坐到床上,居风才停止了步伐。
“我们小夭春心泛滥了?”居风言语轻佻。
“我没有!”竹夭语气坚定。
“哦,那他厉不厉害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我……”竹夭无奈,只好拿出自己唯一懂得的狠话,“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居风仰天大笑,一向清冷如山的竹夭,竟然会被自己*迫到如此窘迫的地步,实在是值得浮一大白的喜事。
等居风笑够了,他才迎着竹夭愤愤的目光,说道:“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知道他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人才。以我从小就在武学世界长大的眼光来看,前后二十年,他是我见过两个最天才的人物之一。”
“最天才?两个?”竹夭默而识之,又追问道:“那还有一个是谁?”
居风背起手,装作一副高深莫测的神态,任凭竹夭如何拿眼神“杀”他,他就是笑而不语,最后以竹夭的一句“无聊”结束。
……
嬉笑完毕,居风不敢耽搁,因为小五离开时留下的只言片语,对于现在的华国黑道局势影响重大。他连忙给花雪月打去了电话,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什么!”电话那边传来了花雪月震惊的声音,“你说同心会要反戈?”
“是啊,小五离开的时候说过他要去杭城一趟,穆忠德既然肯花这个人情求小五办事,那刺杀的对象一定不简单。我估计管博强很难活过今晚了。而且,穆忠德只是刺杀管博强,并不能影响南方的局势,估计一定是他在同心会内部有了接应的人手,不管是谁,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都是一个危险的信号。”
电话那头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半晌,才传来了花雪月平静的声音。
“我们在北方取得了一点优势,小雨和我说他联系上了草原狼的一位狼将,策反有眉目。东北的局势也不会太棘手,那我今晚就去河之北省,先争取一点地盘,建立好防线。”
“我也是这个意思,我先把东北的事情处理完,再去帮你。你要注意安全。”
“嗯,放心吧。”花雪月心里流过一股暖流,“有礼貌在身边,不会有危险的。”
挂断电话,居风又连忙打给薛天,电话接起的很快,显然薛天也没有安眠。
居风简明扼要地说清了情况,让薛天尽快打下东北的地盘。如今归一盟撤出了辽省,在东北的一些人力已成了弃子,一定不会坚持太久。草原狼和归一盟闹起了纠纷,穆忠德把触手伸向了江南,看起来归一盟是打算放弃东北了。
薛天接到消息后,放下电话立马组织起飓风的东上。只用了三四天的时间,便收复了吉省和龙省。至此,东北三省终于回到了华帮和飓风的手里。
而另一边,就在小五离开后的翌日,华帮黑道掀起了轩然大波,因为一代黑道教父,同心会的老大管博强于昨夜被刺杀在寓所。其弟管博超对外宣布就任同心会的老大,同时解除了与归一盟的战争状态,暂时保持中立。
两天后,管博超对外宣称,是华帮余孽刺杀了管博强,当即对华帮宣战。虽然外界对于谁杀了管博强一直持怀疑态度,但是同心会浩浩荡荡地北上,却将众人的焦点转移。
苟延残喘的华帮,还能扛得住归一盟和同心会的联手夹击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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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成型的飓风
五人屠离开五日、管博强遇刺五日、同心会对华帮宣战三日、飓风一统东北一日,后,居风回到了浣城。自然不会是因为逃避或者其他消极的因素,只是除了黑道,他还有许多其他的事宜要解决。
比如学业,譬如公司,甚至是政治,以及关于人才的培养——海东青特别行动队。
而且,飓风统一了东北,稳定了大后方,这给了华帮极大的倚仗,同时也使得飓风水涨船高,帮内的人数如初升的朝阳,总在不停地刷新着数据,如果不合理安排调度,难免有了尾大不掉的弊端。
沧海一浮生,这个飓风起家的地方,在凋敝寂寞了几个月后,又重新焕发了崭新的生机。趁着春风,小院内的土地被翻成了松软的田塍,种植上各色的果蔬,只等到几场春霖之后,就可以望眼一片绿色。
飓风的高层回到浣城的时候,居风刚刚莳弄完院子里的迷你庄稼,站起身搓了搓满是泥泞的双手,擦着额头望向天空——白云刚刚移到45度角的天空,春阳笑得很是灿烂,两只追逐的小鸟在欢乐地嬉戏。
视线从天空落回地面,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青年才俊站在一浮生的小院里,居风那一瞬间的感觉是,春天怎么这么美好!
一浮生被如此多的人阗满,顿时显得拥挤起来,居风在暗自欣喜于济济一堂的同时,也不禁赧然于这个飓风的大本营太过寒酸。
场间只有两个不是飓风的帮众,而且两个人都还是佳人。其一自然是竹夭,寸步不离的清冷保镖;而另一个却有些出乎在座的大老爷们的意料,他们的风嫂第一次出现在如此多高层的眼前。
陆琪嘉是主动开口留下来的,作为居风的女人,而且是一辈子的女人,她想要融于居风的生活,融入居风的全部。虽然有些现实过于血腥,过于黑暗,过于遥远,但是陆琪嘉并不畏惧。从小就是陆氏集团的千金,大风大浪自然也是见过,如今面对这些杀伐果断的铁甲英豪,她也是依然是落落大方。
端庄典雅,才是陆琪嘉。
站在居风的身侧,给居风细心地添茶斟水,然后便安静地照顾桌上陈设的一株兰。
兰如其人,人胜其兰。
众人都找到了座位,当然也有很多人不喜欢坐着,比如文明,比如田丰,比如大块头白龙。
居风清了清喉咙,众人便安静下来,期待着在飓风内部被广泛流传的风少如何决定自己的归属。
“在解决我们自己的事情之前,先和大家说一下我们盟友的部署,毕竟暂时来看,华国黑道需要我们联手去打天下,你们每个人都应该做到心中有数。”
居风向比尔示意了一下,后者便站起身来,徐徐道来。
“自从朝城一战之后,归一盟在我们飓风的席卷之势下,一溃千里,现在已经完全撤离了东三省。”
“华帮在草原的策反战术也取得了明显的效果。草原狼的一位狼将联合了草原上一些中小帮派,在华帮的助力下,已经占据了草原四成的领土。”
“目前,华帮的总部依旧设在阳城,那里是华帮的一位元老坐镇。至于在外围的部分则有三个方面——炽伊人守津城,余建元守张家城,司徒雨守赤城。三处地方形成了一个弧形链状,把整个东北地区防卫了起来,可以说是密不透风。”
“他们和同心会还有归一盟目前只是试探性地互相攻击了几次,并没有探出什么弱点。”
比尔说完,薛天沉吟了一下,然后作为先居风时代的领军人物,他率先开口。
“看得出来,华帮已经把全部力量压在了和归一盟和同心会的边际上,可是单凭华帮,很明显坚持不住两帮的全力攻击。小风,我们这次整合完人力资源,最好马上去接替他们呢一起布防。”
居风在座位上微微起身,应道:“我也是这个意思。所以,等会的安排会和今后的行动有很大的关系。”
众人见终于步入了正题,也暗中紧了紧身体,正襟危坐。
居风环视一圈,在这个屋子的飓风帮众,真是应了那句青春年少,平均年龄不到三十的队伍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迅速崛起,不得不感谢一下归一盟。
“后来的兄弟们可能听说过,我飓风立帮之初,一共有四大堂口,这样的制度我和小天商议过,并不打算有所改变。”
“童白龙依然是龙堂的名誉堂主,之前的副堂主乐正,现在升为堂主,之前的冥堂副堂主何杰,紫玉堂副堂主宋鹏,现在改任龙堂副堂主。以后龙堂作为飓风的根基,负责安稳大后方,稳定好东北三省的局势。另外,龙堂也要负责训练兄弟们的战斗实力和素养,这事由童白龙和韦德负责。”
乐正神情一敛,将眼中的喜色很好地掩饰下去,和何杰,宋鹏还有韦德一起向居风抱拳感谢。何杰和宋鹏是没有多少争逐心的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如今飓风越来越壮大,能够平调,对于他们来说就是最大的喜讯了。
居风抬起手示意一下,继续道:“之前的隐堂一直空着,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人,现在这件事交给比尔来做,韦德帮衬着。”
比尔和韦德也抱拳感谢。隐堂的作用可谓是比较敏感,但又格外重要,所以居风得交给一个能力强又信得过的人来掌握。
现在隐堂的堂主和副堂主也有了着落,只剩下冥堂和紫玉堂还都空着。其余的兄弟们都摩拳擦掌,暗自已经不知道吞了多少口口水。
“陈火熊在清明之变里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且这些日子以来表现卓越,之前一直没有职位,现在擢为紫玉堂堂主。朱毛同样是屡建奇功,心思谋虑值得托付,现擢为冥堂堂主,并且飞船武装队的队员全部划归为冥堂堂下,要让武装队的战斗风格在冥堂沿袭下去。”
陈火熊和朱毛双双领命感激。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很快了,都是在这些日子以来冒出的有能力之人,冥堂和紫玉堂也各自分设了两个副堂主,他们大抵都是一朝跃龙门,对居风更是感激涕零。
关于各个堂口下设的各自小队长之类,居风就不亲自开口了,就留给他们各自回去安排。絮絮叨叨半个小时过去了,对于飓风的一系列整改工作也总算做完,包括几条大的帮规,以及帮众的福利制度。居风是一个出手特别大方的人,所以飓风的福利也是让无数人前赴后继来加入的主要原因之一。
一切安排完毕之后,居风把比尔和韦德、朱毛留下,其余不在一浮生居住的兄弟们便都离开了。
人去屋空,居风也是说得口干舌燥,陆琪嘉恬静娴然地为居风又添满了水。居风抬起头给爱人一个温醇的微笑,陆琪嘉莞尔,静静走到居风身后为居风柔柔地揉肩膀。
“比尔,我把你们三兄弟拆散了,你们不会怪我吧?”
比尔恭敬地垂首道:“风哥这说的是哪里的话,我随风哥在海道星的时候,他们不就和我分开了吗!况且都是老爷们,没必要每天都在一起,现在风哥给我们财富和安稳的环境,我们感激还来不及。”
朱毛和韦德也是连声附和。本来韦德之前对于居风还有一些抵触,但是在地球这么多日子耳闻目睹,韦德早已看明白,居风确实衬得上黑道少主这个称号。
在华国,只有一个人能够称得上少主!
居风闻言微微颔首,继续道:“比尔,这个隐堂你一定要打理好,以后要和海东青特别行动队紧密配合。现在来看,情报的工作特别重要,这次同心会的反戈,若不是我事先得到了消息,恐怕就会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管博超也不会等到过了两天才宣布对我们宣战。所以,你一定要尽快完善我们的情报工作。”
比尔郑重地垂首应是,又聆听了居风的一些叮嘱,才转身离开。
(未完待续,还有一章,会晚点,小五在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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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 寰宇赏猎学校
随着比尔三人的离开,房间内就只剩下了居风这对小恋人和竹夭。竹夭识趣地选择了离开,她可不想自己变成一个发光的电灯泡,最后因为度数太大自曝身亡。
来到外面,看到了不远处的薛天和田丰还没有离开,而是在院外的林间聊天。竹夭算是因为保镖的需要,所以对于飓风的每个人都很熟识。刚才在内部会议上,居风对田丰并没有任何交代,既没有褒扬,也没有贬斥,这种滋味想必当事人也不好受。所以竹夭颇有兴致,不知道飓风的二号人物薛天会怎样安抚他相中的得意人。
“我让熊子先回去了,你知道为什么?”
薛天站在林间,罡风微凉,依旧是微凉。斑驳的阳光被长满了绿意的枝桠切割成线,落在脚面上漾着暖洋洋融感。
刚才从一浮生出来,薛天叫住了一门心思只想往外走的田丰,把眼神望向自己询问的陈火熊赶离了这里,和田丰并肩来到了此处林间。
田丰心情明显不佳,薛天没等他回答,就连珠问道:“你对小风的做法有意见,对吗?”
“觉得小风处事不公?”
“对飓风心灰意冷了?”
薛天一直都是充满笑意地说着,然而田丰依旧是没有回答,更确切地说是问话人根本没给他回答的机会。旋即,薛天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痛心表情。
“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你在我身边跟了这么多时日,就是这么看待飓风的吗!”
田丰一直依靠在一棵参天巨树的树干上,双手插兜,这会儿见到薛天大怒,也不敢再怠慢,连忙从树干上离开,语气不复表情那么强硬。
“对不起,天哥,我对飓风没有怨言。只是觉得居……风哥的做法不公平,文明和白龙他不提也便算了,你们都是当年一起白手打天下的患难兄弟,这份情我比不了。可是你看看飓风的后起一辈,哪个没有被提及?我不求功名职位,但至少要在兄弟们面前提我一嘴,让兄弟们也知道我的存在。”
田丰望向别处,眼神里存有一丝不甘,缓缓道:“天哥,我其实只要在你身边安心保护你就好,但再清心寡欲的人,也需要一点被关注的目光。我还没有到万事皆空的境界,我只是年轻人。”
薛天有些讶异田丰的想法,没想到他只是想要一点关注。是啊,一直以来,自己都是按照自己的想法来想象田丰的,可是说到底,年少轻狂谁不想要万众瞩目呢!
“你啊……既然如此,当初就不该选择一个保镖的路,和熊子一样,统驭一方不好吗?”
田丰摇摇头,叹了一口气道:“我知道自己这块料,要是我因为统驭一方而有所牵挂,我也不会开心。琐事太多会影响我求武的心态,所以这辈子注定我只能做一个孤独的人。”
薛天听到田丰吐露心声,突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他边笑边说道:“看来啊,还是小风比我看人准啊!”
田丰见到薛天突然破涕为笑,面容微诧,继而听闻薛天说话的内容,更是惊骇得瞪大了眼睛。
“天哥,你的意思是……”
薛天拍了拍田丰的肩膀,和他并肩往林外走去,解惑道:“在今天之前,小风就和我商量过你的问题,他说给你一个封疆大吏,你说不一定会当场就拒绝;可若是只给你一些口头嘉奖,又如何能对得起你的功绩?想来想去,他想到了一个办法,交给我去跟你说。”
田丰没想到居风竟然会想的这么周到,一时间心情莫名,不知道该喜该伤。
“听说过寰宇赏猎学校吗?”
田丰听到“赏猎学校”这四个字,莫名地心境直接澎湃起来,这个名号实在是太过响亮了,赏猎,赏金猎人,这是整个宇宙杀手界最著名的学校,从该校毕业的学生,都是排名在宇宙前列的杀手刺客。然而进入赏猎学校的门槛极高,最基本的就是高额的学费,在求学期间若是考试不合格,也会被不退学费地勒令退学。一直以来,都是宇宙的各大通天世家在全球各地寻找优秀苗子,然后收服,最后送往寰宇赏猎学校,虽说不尽然都能成功毕业,但是只要有一个毕业了,对于他们来说都是值得的买卖。
薛天见到田丰的表情,自然是知道他已然猜出,薛天深切道:“小田,这次机会难得,我听小风说,那里就是一个人间炼狱,想要混出点名堂需要极大的毅力。对于你来说,从那里毕业才是你最好的成就。唉,人生何处不分别,记得要活着回来。”
田丰凝噎良久,最终也没有回答出一句话。
第二天,飓风的小武神——田丰从人间出发,之后的若干时间里,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
竹夭离开房间,居风趁着陆琪嘉不备,一把将嘉人拉到了怀里,陆琪嘉娇呼一声,脸上顿时爬上了绯红。
“讨厌,你那帮兄弟们都在外面呢,不能乱动。”
居风嘿嘿的“奸笑”道:“我可没有说要乱动啊,难不成是嘉儿心里想要我乱动吗?”
陆琪嘉见居风抓住自己的语病调戏自己,脸色羞得更甚,及腰的秀发被居风把玩在手里,胸脯起伏不断,娇喘连连。
半晌,居风见陆琪嘉频频求饶,才放弃了继续攻城掠地。
“嘉儿,我们去学校一趟吧,我要把政治问题处理完毕,要知道,你老公现在可是一位少尉了。”
陆琪嘉终于逃离了居风的“魔爪”,瞋了居风一眼,娇嗔道:“你是谁老公?”不过美颜上的表情却是幸福滴很!
两个人出门的时候,乐正正从外边往屋内跑来,看见居风和风嫂要出去,连忙殷勤地问道:“风哥和嫂子是要出去吗?”
陆琪嘉甜美典雅地微微一笑,抬起柔荑绾了一下,大方宜人。
“是啊。看你这匆匆的模样,是不是刚升了官连走路都不会了?”
居风语气都是调侃的成分,乐正虽然没有什么大才,但是守成方面却是很少有人能出其右,所以居风才会把大后方全部交给他打理。
乐正挠挠头,羞笑道:“阿正哪敢,这不都是承蒙风哥赏识!哦,对了,瞧我这记性,差点把正事忘了。我来是想问问风哥,你看咱们开会的时候房间都有一点挤,而且这么多高层,都住在旅店也不是办法。我想是不是把一浮生后边的这块地买下来拓展一下,也好彰显我们飓风的身份。不过风哥放心,我知道现在是关键时期,我不会因为建房的事影响大局的。”
居风听完呵呵笑道:“你要是没有最后一句话,说不定我还真要把你这个堂主给一撸到底。行啊,就按照你说的办,最好可以沸沸扬扬一点,让归一盟和同心会也知道,放点烟雾弹也好。钱财的话尽量让以前欺负咱们的黑帮出血,没让他们伤筋动骨,出出钱总是可以的。”
乐正闻言一喜,连忙点头应是,给老大和嫂子让开道路。等居风和陆琪嘉坐车远去,他立马绞尽脑汁想着怎么从那群兔崽子手里榨出血来,那份钻研的精神,有点像孺子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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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 海东青 上
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学校,居风和陆琪嘉走在校园里,依然是神仙伴侣,频频吸引来往年轻人的瞩目。居风在浣城大学自然是名不见经传,可是陆琪嘉却是家喻户晓,虽然媒体间早就流传出五妹组合的队长名花有主,却一直没有机会把这位幸运儿的底细曝光出来。原因是什么?看到角落里被莫名黑衣人围堵的狗仔队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居风牵着陆琪嘉的小手,在半空中悠荡悠荡,今天为了给飓风帮众们一个得体而不娇弱的形象,陆琪嘉特地穿了一条紧身牛仔和一件雪白的t恤,看起来就是一个充满活力激情四射的邻家女孩。
“别说,阿正这小子办事还挺周到,现在一个狗仔都看不着,省的他们乱嚼舌根。”
陆琪嘉娇笑道:“你还好意思说,人家都是做本分工作,你却欺负人家。”
“那我不管。”居风顺势把陆琪嘉拽在怀里,轻挽着如柳腰肢,道:“他们打扰我们小两口的小日子,那就不行。”
…………
党学义的确是按照他说的已经打理好了一切事宜,当居风找到辅导员说起自己的目的,辅导员二话没说便帮着居风联系有关人员,临走的时候还不忘对居风和陆琪嘉一顿祝福,殷勤地让居风好不适应。
从学校回到一浮生,乐正忙着扩建别墅的事,不在别墅内,童白龙这段时间营养不是很丰富,所以大吃一顿之后便补觉去了。比尔三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闲下来的倒只有薛天和文明了。
文明没事的时候,总会把魔鹰把玩在手里,用他的话说,那叫沟通感情,和自己最好的伙伴沟通好感情,它才会在关键的时候挺身而出。
陆琪嘉被居风送回了碧水依澜,她也有自己的事,总不能一直腻在居风身边。薛天见到居风回来,立马商量起率军西去的部署。
“小风,打点人马的事情今晚就能完成,我想明天一早,就带着大家去协助华帮,此事宜早不宜迟。”
“嗯。”居风颔首,沉思了一会儿,才道:“明天可以。只是我们选择的地点需要慎重一下。你看……”
居风说着,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一张硕大的地图,那是一个昂然屹立的雄鸡图象,赳赳雄壮。
居风在地图上连点了三个点,然后说道:“这三处已经被华帮紧握着了,形成了对东北的防卫,暂时应该说毫无纰漏。我们如果插在华帮中间,到时候两个帮派之间沟通出现纰漏,反而会事倍功半。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直接跨海,去往这里。”
居风说着,把手指重重地点在了地图上的一个位置。一旁的薛天和文明见状,也都不约而同地对视一眼,默契而笑。
“这个地点选得很好。华帮和归一盟,我们对上同心会,正好最大限度的和他们权衡对抗。而且,管博超显然是为了利益才和归一盟走到一起的,未必就会尽了全力,等我们到了东省,最好还是以离间为主。草原狼就是很好的例子。”
居风点出地点,薛天便接着道出了个中优势,居风微笑道:“不错。其实同心会的反戈,我一直都没有太担心,管博超以为他哥哥的手下都是白痴吗?穆忠德和他肯定有猫腻,同心会内部自然也不是铁板一块,这件事你到了东省多费费心。”
“没问题!”
商榷完毕,次日凌晨,飓风冥堂和紫玉堂两个堂口,清点人马,悄无生息地渡江而去,来到了东省,开始了继东北战场后,华国的又一场生死战。
这次西去南下,居风选择的地点是东省的青城和济城。青城临海,进退方便,济城乃是省会,地理位置至关重要。如今华国黑道动乱,除了被卷入其中的几个庞然大物外,一些自忖不足的帮派自然是偃旗息鼓,夹着尾巴做人。所以,不论是同心会北上,还是华帮的西移,亦或者今日的飓风南下,都不会受到任何的阻隔。
这就像是天上的神仙在各显神通斗法,地上的平民百姓只要安静地看热闹就行了。
同心会也是刚刚北上,所以在东省的人力不多,大部分战力都集中在了河之北省,所以薛天率领两个堂口,并没有费了多少周折,就在当日夜晚,于两城扎稳了脚跟。
如今,华帮和飓风以五座城池为依托,相互依靠相互制约,真正地是把东北围城了铁板一块,进退亦有据有理。草原狼反戈的狼将亦和狼王形成了对峙之势,重立门号,称巨狼帮,暂成僵局。
侠客行在阳城的全军覆灭,让全球各地不少蠢蠢欲动的杀手们都暂时熄灭了浴火,就怕有命拿钱,没命花销。
黑暗的地方一时间有点海晏河清的味道,居风自回到地球以来,还从没有像现在这样悠闲的时候。每天不是去学校上上课,求学一些机甲的深度进修;就是陪着陆琪嘉享享二人世界。
兄弟们离开一浮生,居风就一直在碧水依澜住着,期间除了蒋雪偶尔回来居住,整幢别墅就完全属于两个人。
修养之余,昌国宏在浣城的海东青训练也有了不错的开始,为了这个特别行动队,居风可谓是花费了天价的费用。在浣城郊区的租用了一块数十亩的地皮,经过大规模的改装,现在已经开始了使用。居风没事的时候总会来这里转转,每次看的时候都会稍稍志得意满踌躇一番。
……
早晨的第一缕晨光照进寝室,起床号响起,到草场集合,昌国宏只给了海东青的第一批训练队员们一分钟的时间。残酷吗?不,今天已经算是很仁慈,因为绝大多数队员们都知道了这一分钟的期限,所以睡觉的时候连衣服都没有脱。比起他们第一天的狼狈模样,今天已经算是不小的进步。
入队训练的人数有二百人,经过了两天的大浪淘沙,竟然已经淘汰了近四分之一。并不是队员们的素质不够,要知道他们都是从东北三省选拔出来的精英,不少人都经历过战场的试炼。只是因为,海东青的训练太过严苛,居风下达了只求精英的标准,昌国宏一点也不敢怠慢。
“很好,今天没有一个迟到的,都在一分钟内到达了指点地点。说明你们总算不是无药可救。接下来的任务和昨天一样,只不过,今天要比昨天多一公里,十一公里。先到的有饭吃,迟到的对不起了。好了,可以开始去领你们的早餐了。”
昌国宏的话音一落,不知是谁第一个冲出,紧接着就是众人齐动,两百人的队伍一起奔跑的场面,那可谓是蔚为壮观,简直就是像海啸一般。
巨浪涌动。
(未完待续,下午有事,晚上的一章会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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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海东青 中
黎明刚刚升起,海东青的预备队员便被叫起,自然来不及吃早餐,而最可恨的是,昌国宏把早餐安排在了距离此地西北方向十一公里外的地方,从此刻开始,早餐会在一个小时之后撤离,也就是说如果他们不能够在一个小时之内跑到那里,那就会无缘早餐。
能明白那种苦楚吗?跑得肝肠寸断,却眼睁睁看着早餐渐行渐远,要知道之后还有一整天的艰苦训练,怪不得淘汰率会一直居高不下。
眼见着众人向远处奔去,很快便消失在视野,足见这早餐的吸引力有多大,自然也反应得出,昌国宏的训练手腕有多严苛。
“风哥,你看这几天来他们的进步怎样,这两天已经没有因为像早晨迟到这种小事被撵出去的人了。”
昌国宏不是邀功的人,只是这海东青的训练工作着实不好做,他得时刻知道居风的想法,不然这种私人订制的买卖可能让他丢了脑袋。
居风负手站在一处高地,远望着人足哒哒溅起的尘烟,不知是满意还是失望。
忽然,居风转过头,直愣愣地看着昌国宏,盯得后者后脊梁一阵冒冷汗。
“你说,你当初培养小夭的时候,是不是比现在还要用心。”
昌国宏闻言一窒,旋即连忙告罪,道:“对不起风哥,我明白了,以后一定会像要求竹夭一样严格对待他们。”
居风如沐春风地笑了笑,拍拍昌国宏的肩膀,道:“你要明白,海东青经历了这么严苛的训练,将来是一定要去之行极度危险的任务,如果实力不够,那就只能是害他们,你明白吗?”
居风说罢,率先登上一辆越野山地车。昌国宏暗自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唉,你们可不要怪我啊,是风哥要你们死,臣也无奈啊。风哥说的对,如果你们坚持不住,不如趁早离开。”
黯然神伤了一瞬时,之后,昌国宏也同样踏上了越野车,做起了司机的职业,驾驶着野马呼啸而去。
今天竹夭不在,是因为初阳这小妮子缠着她传授一些保命的小伎俩,居风受不了了那一番温柔地蹂躏,于是只好把竹夭推出去。想必现在两个人一定“玩耍”地非常愉快,只是不知道碧水依澜的奢华装潢会不会成为殃及的池鱼。
四个轮子肯定比两条腿快,至少在十一公里这样的长途里,这种定论不容打破。所以,居风和昌国宏来到指定地点的时候,除了荷枪实弹的二十人武装护送早餐人员,其余一个人影也见不到。
一大皮车的速食,大部分都是精肉干等高蛋白的食品,若说伙食,倒也算是上游了。居风走到皮车边上,纵跃而上,坐在车厢里打开一包食物便开始咀嚼起来。片刻,似乎觉得自己一个吃有点不妥,便顺手还扔给昌国宏一包,昌国宏一脸受宠若惊,随着居风的手势,也坐上了皮车,陪饮陪食。
“明天训练的时候,把白龙一起叫来,他要是看到这些食物,一定乐开了花。”
昌国宏点头记下,也不随声附和,主要是他着实不善言辞,话说多了,反受其害。
“我跟你打个赌,你敢不敢?”
居风吃了已经有好一会儿,抹了一下嘴巴,低头看看手腕上陆琪嘉送的限量奢华名表,估摸着第一梯队的队员差不多要抵达了,便起了游戏之心。
昌国宏哪敢说不敢,可是若说敢,又显得不敬,于是斟酌再三,拍了一个很臭的马屁。
“这个……我怎么敢和风哥打赌,风哥料事如神,我一定会输的。”
昌国宏有才干,也有魄力,只是缺少了一些枭雄的勇气和冲劲。听闻昌国宏的话,居风大感无聊,但是也不好批评什么,想来比尔若在这里,一定会把这个哏捧得惟妙惟肖。
“我的意思是,第一批到来的这些人,一定会有帮着后面落后的人带食物的,也一定会有只管自己而不顾其他的。你觉得如何?”
“这……”昌国宏想着自己在队员们入营训练时定下的纲领,不允许拉帮结派,难不成真有敢冒着风险的为他人携带食物的?
“风哥说的一定不会错,是我做事太马虎,今天若是发现了,一定严惩不贷,立即驱逐出队。”
居风从身边拿起一包食物,在昌国宏的最后一个话音还没完全消弭的时候,直接向昌国宏的脑袋上扔去,弄得昌国宏一阵莫名地诚惶诚恐。
“糊涂,怪不得你花了那么多心思在刺宸榜上,最后也只能在华国这块地界上嚣张。我问你,你觉得做杀手重要,还是做人重要?”
“这……”昌国宏今天已经第三次支吾不言,连额间都渗出了汗水。
“风哥,我真不明白您这是什么意思?”
居风拿起一旁一个手下递过来的手帕净了净手,深沉道:“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从事什么职业,最重要的一步就是先做好“人”这个本分!一个人若是丧失了人性,到时候必定是被千万人所诛。杀手无情,那只是对于闲云野鹤孑然一身的杀手来说,而我们需要的,是能够为了我们这个集体而奋斗的,就算是狭隘的讲,单纯了为了我自己,他们也需要具备最起码的忠诚。”
“自顾自的队员,也许是一心只求境界,所以一直没有结交朋友。而那些肯冒风险的人,一定是结交了朋友,并且情谊匪浅。前者后者都没错,可我们若是凡是都死按规矩办事,那么在这个特别行动队里,就很难再有情谊。以后若是一起执行任务,他们怎么放心把自己的后背交给队友,而连这点都做不到,海东青就是一盘散沙。”
居风娓娓道来,着实让昌国宏的内心一阵激荡,他反思自己之前对于刺宸榜的维护,只注重实力,而疏忽了彼此之间的情谊,导致了在集体任务的时候,如果自己不在场,就很难有所作为。反观侠客行对于居风的刺杀,作为诱饵率先攻击的那些人,在出刀的时候没有丝毫的不甘和不情愿,那就是对于队友的信任啊。
“风哥的话让我受教了,从今以后,我一定会改善一下自己的训练方式,教学相长,还望风哥能够继续让我做下去。”
居风闻言,无奈地笑出了声,他笑骂道:“谁说要辞退你了,既然肯和你说这些,就是希望你好好干下去。等会若真有携带食物的,要暗中记下,这样的人够义气,在行动队里一定也有很强的凝聚力,是能够委以重任的。”
昌国宏抱拳垂首,道:“谨遵风哥的命令。”
话音刚落,在目光的尽头,终于看见了一些影影绰绰的身影,身影渐行渐近,徐徐地便在视野里清晰,在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是,第一梯队竟只有十数人。
“我们走吧,不要给他们造成压力。”
最先抵达的十数人,略作了休息,便大吃特吃起来。当然也有一些人剧烈运动之后都无法进食,只能先把食物拿在手里,倒在草地上让剧胸膛烈起伏。诚如居风所言,的确有一两个人趁着没人注视的时候,往衣兜里多揣了几包食物。
十数人后,络绎不绝地不断有人抵达,在一个小时之内,大部分人都有幸吃到食物。遗憾的是,直到最后,武装人员关闭皮车的门徐徐远去的时候,也还是有几十人没有到达,无缘早餐。
其中有些人靠着队友还能多少吃点,可是另一些人却只能枵腹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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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海东青 下
早餐之后,对于海东青预备队员来说,是这一天之中,除却夜夤的时候躺在床上之外,对幸福甜美的时刻。因为这时候不用再去进行关于体能等人体极限的挑战,只要乖乖地坐下来,动用聪明的脑瓜,理解消化理论老师讲解的知识就可以。
新时代的黑道精英们,怎么可以只会砍杀这种低智能重复枯燥的行为,他们更需要掌握计算机,人体结构,枪械运用,机甲*作等一系列详细而缜密的技能。居风需要的,是一支放在任何地方,都可以开辟出一个**领域的团体,所以,在晨跑这项运动里拔得头筹,并不能说明什么,真正的复合型人才,是要像木桶一样,不能有任何短板的。
关于各方面的知识教授者,都是在社会各界招募的精英,他们都是各领域的佼佼者,站在如此开阔的地段讲课,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第一次新奇的尝试。
每天理论课的时间都是三个小时,当最后一位老师走下“讲台”的时候,新一轮的试练又开始了。
生活是无常的,现实总是那么残酷,众人还沉浸在理论课的轻松与喜悦当中,一场*的饕餮锤炼即将开始。
“想必大家已经休息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又是一场残酷的训练。”昌国宏说着,抬起右手凌空打了个响指,继而便见众人身后的大片草地上凭空出现了无数的喷射口,并且方圆百米的边界出现了一圈红色的标志。
那是密密麻麻地一片,蜿蜒交错有致的排列,之所以说凭空出现,因为他们是从地底钻出来的,就像一棵棵小草茁长成长,只不过他们的成长周期要缩短了很多,好像是转瞬就成熟。
众人茫然地看向那些泛着金属寒气的喷射口,一时间面面相觑,寂然无声。因为这项训练是之前没有出现过的,大家心中纷纷在揣测,这到底是怎样的锤炼?
昌国宏没有准备让大家猜测的课题,而是很快就给出了答案。
“这里有一百喷射口,稍后会在不定的时间内以不定的频率和不定的方向向你们射击,不过你们大可放心,其中并不是真正的子弹,而是弹力弹,击打在你们身体上只会有痛感,不致于致命。不过话说回来,若是你们站着不动地被持续击打,说不得也可能会被打成脑震荡之类的。”
“还有,”昌国宏嘴角露出了一丝对于预备队员来说颇显恐怖的狞笑,故意吊了一下大家的胃口,才继续道:“每个人只能在红色边界内移动,如果出了边界,那就会被视为犯规,午餐和晚餐将会被取消。”
众人闻言,不禁心中暗自骂爹,这是什么狗屁训练方式,哪有练习挨打的,以后上了战场也不是为了挨打去的,这训练的出发点就有问题,设置训练的人一定是脑子进水了。
不过不忿归不忿,抱怨归抱怨,众人却都只是在心中詈骂不止,表面上却没有一人敢于质疑。
昌国宏没有给众人太多思考的时间,当即下令,训练开始。
“预备,射击。”
昌国宏一声令下,只见那一百喷射口顷刻间好像活了过来,插在地面上的支架缓慢移动,调整好不同的方位,略微停顿了两秒,之后猝然,来的雷令风行措手不及,铺天盖地的弹力弹席卷而来,就像瓢泼大雨般向众人洒下,一瞬间,红圈之内几乎没有一处幸免之地。
“妈呀!”
“哎呀!”
“我靠!”
“……”
只听得喊叫声不绝于耳,那都是被第一轮齐射临幸的众人,龇牙咧嘴的宣泄着*的疼痛,极力地在证明了一件事,那就是昌国宏的话果然非虚。
弹力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几乎不给众人留有休息地空当。对于所有人来说,被击中一下都会疼痛难忍,更遑论接连不断的被连轴击打,所以众人都前窜后跳地想要躲避。
其实,这弹力弹训练的是众人的反应能力和灵活能力,很多人的第一反应都是向后逃窜,却殊不知越到后面弹力弹越密集,这也是对于勇气的考验,只要迎着如雨般的弹流冲了上去,才是最有效的方式,要知道,对于洪流,直面它才有可能绝处逢生,逃避它,则只能接受失败。
半个小时,对于其他人来说并不算漫长,可是对于红圈之内的预备队员来说,却是度秒如年。弹力弹就好像永无止境一般,宛若海水涨潮一样,前赴后继,一直没有停歇。
就在众人都处在崩溃边缘的时候,一百发弹力弹终于偃旗息鼓了。随着喷射口的缓缓收回地面,众人紧绷的心也终于松弛下来。
在这半个小时里,对于很多人来说就像在地狱里被焚炼了半个小时,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除了一双脚掌,躯体别的地方都不敢接触硬物,因为那会带来灼热的疼痛
“大家辛苦了,经过一番击打,想必此时你们都不太愿意坐下休息,全体都有,正东方向慢跑前行,记得我的话,去晚了可不见得有午饭吃。”
听着昌国宏威胁的话,众人心中叫苦不迭,这才是一个上午的训练而已,现在每个人都是半死不活的,还有下午的训练,还有夜晚的训练,该怎样度过?以后若干个日子,要怎样熬过?
好在长官说了,只是慢跑,不必像最先那样争先恐后。然而尽管如此,昌国宏那句“未见得有午饭吃”还是让人不敢懈怠,很有鞭策效果,虽然是慢跑,众人还是不肯有一个掉队。
大约一个小时左右,一座巍峨的建筑便耸然映入眼帘。那是一座现代化的建筑,巴洛特风格的圆顶,金属质感包裹的外表,占地辽阔,高如嵚崟峻山。
这里是华国阳城军区的一个秘密军事训练基地,现在被居风借来用于海东青的培训之用。建筑异常地宏伟,不过众人的心思都无暇欣赏这些震撼的设计,因为他们早已饥肠辘辘。鱼贯进入大门后,穿过冗长的走廊,众人来到了镏金璀璨光彩熠熠的食堂中心。
饿虎扑食是什么概念,两百人见到了柜台后面冒着蒸汽的饭菜,都不禁拔腿前冲,那一瞬间的速度,竟是看不出有半点的疲惫。
食堂中心依旧很大,窗口很多,倒是显得并不那样拥挤,而且伙食自然也是堪称奢华,居风为此给阳城军区的军事建设提供了不少的资金资助。
打完饭落座吃饭的时候,每个座位上又都摆放整齐一套装备,分别是一块手表和一套黑色的紧身背心和底裤,那是下午训练时所需的衣物。
一上午度过了精神和*的双重折磨,所以这顿难得宁静恬然的午餐,众人都十分享受。只是美好的时光总是难以留住,吃过饭不久,通知训练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下午的训练只有一个目的,实战!训练地点在地下,整个区域都被建筑成了仿真战场,而且是绝对领先科技的超现代战场及装备。
众人被随机分为两队,腕上戴着的手表,是一种地面卫星定位的系统,每个人在深入地下之后,按动手表,就会在眼前出现一副投影。那是一张地图,方位直角坐标系,其上密密麻麻分布着藏青色或者橙红色交错的小点,也就是两个队伍各自的定位系统。
有的静止一动不动,有的则以飞快的速度移动着。毫无疑问,这就是战场形式图,能够详细及时地看清己方的人数以及位置变化。
一下午的时间,大抵要进行六场左右的沙场对决,以整支队伍的输赢来对每个人进行评判。赢者加分,输者减分,要记录在最后的结业成绩了,也占据了不少的比例。所以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
晚饭过后,还是理论学习,在睡觉之前,还要在健身房进行一个小时的剧烈运动。这样一天算下来,才算是初阶阶段。以后还要有中阶以及高阶,当然初阶之后就算作是海东青正式队员了,只不过以后的打算,肯定会因人而异。
居风这一整天跟下来,对于昌国宏的训练手法可以放心了。只是稍加提点,就完全放手交给昌国宏来打理。
(未完待续,今天去医院了,一整天,所以只能一章了,小五反思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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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二章 来自商场的危机
海东青特别行动队的训练步入正轨,对于居风来说,终于是放下了肩上的一块包袱,心里的一个疙瘩。每天被动地防备着被人刺杀,实在是一个头疼的问题,居风在浣城的这些日子,就招徕了不入流的杀手十数批,如跗骨之蛆,或者是夏夜里开轩纳凉时的蚊蝇,虽然不痛不痒,却实在恼人。
等海东青训练完毕,自己就可以话被动为主动,让那些仇人,也好好品尝一下被人惦记的苦楚。可以说,海东青就是一个规模化的刺宸榜,纵然短时间内难以匹敌像侠客行这样的杀手界巨椽,却弥补了飓风和华帮在黑暗的更深处的力量,而这股力量,绝对不容小觑。
春天的脚步越来越轻快了,空气里弥漫的春味,也愈加的香醇。
居风这段时日确实是逍遥快活了,每天不是温柔乡,就是石榴裙,和陆琪嘉的感情自然增进的紧,但是前方的战事胶着,身为一帮之首,黑道少主,总不能安心理得地躲在红帏里运筹帷幄。
和嘉儿如胶似漆地暮暮朝朝,聊作是对于嘉人日夜相守牵挂的一个补偿。如今偿也偿了,小初阳况且乖巧懂事,能够每天好好学习天天向上,那自己这个当爸爸的,如何能不以身作则,身为表率?
可是,就在居风打算亲临战场的时候,一个人的到来,却把居风阻了下来。
曹阳荣,男,43岁,毕业于寰球经贸大学,现任纵横速递首席执行官。
平易近人,善谈,谦而不卑。这是居风对于眼前这个中年男人的第一印象。回到华国以来,一直都是薛天在和居风传达公司的事宜,作为这家公司的拥有者,居风很汗颜于至今才第一次和曹阳荣见面。
“曹董,你和我不必客气了,虽然我是公司的拥有者,但是对于商场的事情我确实一窍不通,所以才完全交给你们来打理。今天既然你来找我,想必一定有不是单纯属于商场范畴的事情介入,你直说就好。”
“诶。”曹阳荣整理了一下思绪,才用平缓的语调说道:“风少,您别怪我多打听,我从小天那里听说,寰科造抛出我们这份代理额度,是因为上一任的五个代理商其中之一被海盗劫了,而我们在回途的过程中也遇到过这伙海盗的阻拦。”
薛天对于这些商人都很随和,和曹阳荣的关系亦很不错,而且海盗的事情是能够彰显飓风实力的卖点,薛天自然也没有敝帚自珍。居风对于曹阳荣得知这件事并没有什么介怀,只是不明白他找自己来提起这个话题用意几何。
“没错,那股海盗很猖獗,我已经通报给国家了,相信以后我们的运输船会一路通畅的。曹董说这个的意思是……”
曹阳荣抿了抿嘴唇,有点欲言又止的味道,小心翼翼地道:“听说……这伙海盗好像还和寰科造的代理元老有些瓜葛?”
居风闻言一怔,脑海里旋即浮现出了在海道星和陆氏兄妹邻里相处的一旬多的时间,想起打探出来的消息,有两艘未从见过却很巧合地和某些事情一同出现在海道星的来自地球的飞船,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一直都忽略了这件事情。
“我当初在海盗星确实探察过一些消息,然而我一直都没有和人提起过,曹董……又是怎么知道的?”
听到了居风的口风,知道这件事似乎*不离十了,曹阳荣说话的语气都在平稳中加快了几个节拍。
“当初那个被海盗打劫的公司,有一个我大学时的校友在那里做高管,他们的公司破产了,老板也转去别的星球寻求出路。据他所说,似乎可以肯定,是埃克维孚和英柯尔两家公司做的手脚,只可惜实力天差地别,他们也只好认命了。而这两家公司,也正是和我们一样,寰科造的代理商。”
居风没想到曹阳荣还有这样的机缘,可是他既然早就知道了,为何现在才来告知?
没有继续搭话,居风看向曹阳荣的眼光慢慢地变得凝实,一浮生的室内温度不觉降低了几分。
曹阳荣见到居风渐渐凝实的目光,不觉背后都冒出了冷汗,他艰难地蠕动一下喉咙,连忙解释道:“风少,这事确实是我疏忽。我本来以为咱们纵横速递有黑道的背景,他们这两家又是国外的企业,虽然规模超过我们,但是怎么也不敢打纵横的注意。可是没想到,就在两天前,他们在华区的分部开始了对我们纵横速递的攻击,不仅下调了寰科造用品的价格,而且还对我们旗下的几家企业进行了相应的制裁,虽然目前没有造成太大的损伤,但是曹某实在不敢耽搁,只好马上来向风少禀告,希望能够弥补我之前的疏忽。”
曹阳荣说到最后的时候,头颅都低了下去。要知道作为华国商界鼎鼎大名的风云人物,他何曾对别人如此低首过,主要是这次的事情确实有错在他,况且居风广施恩泽,以厚禄相待,他如何能不感到赧然。
居风听了曹阳荣的解释,冷峻的面容才涣然释然,把身前的茶杯往曹阳荣那边推去,微笑道:“曹董的茶凉了,还是喝我这杯吧。”
曹阳荣抬起头,不解地看向居风,意料中的詈骂和狠话没有听到,反倒还给自己递了一杯茶?
居风淡然笑道:“曹董,你没有第一时间卷钱逃跑,说明你对于纵横速递,对于我还是一如既往的负责,既然如此,我怎么好责怪自己的朋友。”
曹阳荣没想到一个在黑道上风生水起杀伐果断的青年会如此知情达理,本以为居风身上多多少少都得有一些匪气,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曹阳荣如释重负,旋即又不禁皱起眉头,“风少,那你看现在该怎么办,商业上我有办法坚持一段时间,但是要想平稳度过甚至是反败为胜,我们得需要一些盟友。他们的本部都在国外,现在摆明了有用华区的分部和我们鱼死网破的架势,可我们拼不起啊。”
居风明白曹阳荣的担忧,人家是几十年的商业巨擘,无数各种百强的荣誉加身,就算把一个华区的分部丢了扔了又如何?可是居风的纵横速递不行,尽管在本土作战,可是根基尚浅,被大风一顿肆虐,唯恐连根被拔起。
“曹董,今天这件事你告诉的很及时,我有很多暗中的买卖,若是商业垮了,其后也就难以维系。这样,你说的埃克维孚和英柯尔这两个公司的事情,我再派人去好好调查一番,我们不是和金海实业联盟了吗?你可以先去找蒋董寻求帮助,等我调查清楚了,再来一起商议下一步的对策。”
曹阳荣很欣赏居风的果断和谨慎,似乎这两个词无论如何都是反义,但至少在此时,很好地都体现在居风身上,他赞同道:“我也确有此意,只是听说金海实业和你关系匪浅,我寻思先来和你说一声,这样更礼貌一些。”
居风闻言,笑容更甚。含笑将曹阳荣送出一浮生,回去后思忖片刻,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喂,比尔,你的隐堂现在怎么样了?”
“嗯,那很好,我现在就派给你个任务,让我看看你们的成果,别让我失望。”
“……”
撂下电话,居风不禁抚了抚额头,这商场上的事情,还真是没有战场上好解决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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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归一盟的影子
居风给比尔打电话的时候,正是春月袭人之际。睡过一个囫囵觉起来之后,比尔那边便有了结果。
居风蹑手蹑脚从卧房里出来,回首看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陆琪嘉,才放心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温水。
拿起杯子小酌一口,让颇为干涩的喉咙得到缓解,居风略有些沙哑道:“你们的速度倒还不错,可圈可点。调查的结果先不急说,先说说隐堂现在发展成什么模样了?”
听闻老大要检查自己的工作情况,比尔在电话那头连忙肃然起敬,郑重道:“回风哥,隐堂现在共有成员一百二十人,已经在东三省、京津冀鲁和草原展开了布网,他们以各种身份潜伏在各大城市当中,现阶段都是通过人脉、打听和买卖等方式来获取消息。接下来的打算是以人带人的策略,发现有合适的人选便动员加入隐堂。等商场上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去西北,韦德会去南方,预计在一个月左右,基本覆盖全国。”
比尔的办事能力确实足够强悍,对得起他白手起家就能在星际间闯出的名堂,连最近对属下要求格外严格的居风都挑不出毛病。当然了,既然做的好,自然也没必要吹毛求疵。
“看来把隐堂交给你是个英明的决定。”居风赞赏道,继而才让比尔说起正事。
“风哥,埃克维孚和英柯尔两家公司的华区分部都在京城,分属两个商业中心。埃克维孚的华区负责人叫做马休,是华裔荷籍人,自幼在国外长大。英柯尔在华区的负责人叫做克劳瑞丝,是地地道道的利坚国人。本来这两家分部没什么交集,但是风哥让我调查一番,果真被我找到了一点蛛丝马迹。”
听闻有了眉目,居风握住电话的手不禁紧了紧,只听到比尔继续说道。
“诚如风哥所说,这两家公司都是寰科造的代理公司,本来之前一向是竞争关系,可是最近不知为何,竟然联合在一处,搞了一个合作联盟,把两家的产品互补,现在不论在哪里,都可以买到了彼此的产品,不像之前必须去其中的某一家。而且,他们确实在大幅减价,造成了我们纵横的产品滞销。而且,更为蹊跷的是,最近两家公司都和归一盟旗下的几家公司如胶似漆,来往频繁,接连达成战略合作。”
居风听闻这里面还有归一盟的事情,不禁眉头一皱。
穆忠德阴险狡诈,善用奇兵,可是那都是黑道上的事情。虽然他也有先前涉足经济领域的事情,比如自己的父亲之死,可是那归根结底还是动用了黑暗的手段,纯粹商业上的手脚,想必不是他能够玩出来的花样。
那这两家公司和归一盟的联手,又昭示着什么呢?也许,穆忠德是真的想要釜底抽薪,断我粮草?
居风觉得比尔用“蹊跷”这个词汇很是恰当,事出无常必有妖,只是不知道穆忠德把这个“妖”放在了哪里。
居风沉默半晌,又复道:“比尔,我知道你也懂得一些商业上的事情,说说看,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危机?”
这不是考校,只是寻常兄弟间的聊天。比尔之前就想了很久,这时候自然应答如流。
“风哥,我觉得不论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我们都不能硬拼,现在我们的股票大幅下跌,拖下去必然会影响消费者对我们的信心。这点我想公司里的高层应该会着手解决,而我想增加一点的是,我们不妨借助政府的力量。”
“政府的力量?”居风重复了一遍这五个字。
“是啊,”比尔解释道:“这两家公司大幅下调价格,明显偏离了完全市场的良性竞争规则,华国是全球最大的消费市场,规章法条诸多,随便找两条能搭上边的,就可以让他们手忙脚乱一阵。政府虽然不能够强加干涉,却可以指导舆论导向,毕竟我们是本土公司,风哥活动活动,这件事说不定可行。”
居风暗自衡量这件事的可行与否,片刻后微笑了起来,对着电话那头的比尔赞赏道:“真是没想到,你还真是一块越磨越亮的珍珠,这件事我会记下。目前的话,这两家公司还是要继续监测,除此之外,争取早点摸清西北的局势,我们一直被动挨打,等一些琐碎的事情处理完,我打算去归一盟的老巢转转,辛苦你们了。”
“风哥这说的是哪里话,兄弟们自从选择跟了你,就是一门心思打算好好做事的,并无辛苦可谈。风哥,还有一件事我要禀告,据龙省的兄弟说,烈斧帮的那只蓝猫来华国了。”
“哦?”居风的语调清扬,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且还真是“御驾亲征”了。
“他们带了多少人?我怎么没听阿正来报告。”
“不是烈斧帮,好像只是那只蓝猫,身边只有熊卫随身保护。好像……有点游赏的意思。”
“游赏?”居风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语调扬起,心中微诧后,旋即不觉笑出声来,“有意思……,既然这样,也不必管她,只要烈斧没有入侵的迹象,让兄弟们不要把心思放在她身上了。”
“是。”比尔应允过后便挂断了电话。
居风把电话拿在手里,停顿了片刻,又复拨出一个号码,电话接通,那边传来一个中年人醇厚的声音。
“风老弟,这么早就来打搅我的好梦,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啊?”
“党上校,您这话说的,没事就不能来给你请个早安……”
……
春阳渐浓,陆琪嘉慵懒地睁开了双眼,望着身边还在熟睡的男人,嘴角不禁上扬。房内屋外景,煞是迷人。
吃过早饭,居风和陆琪嘉坐在餐厅吃饭,陆琪嘉突然说了一个话题,让居风不禁心头温暖。
“小风,我和我爸爸说了你公司的事,他说他也从蒋叔叔那里知道了,会尽全力帮我们的。我也帮不上你别的忙,只好去求爸爸了,你……不会怪我吧?”
居风揽过一旁的恋人,宠溺地用微薄的胡茬摩挲着少女的额侧,深情道:“有这么贤惠的妻子,我幸福还来不及,哪里还会责怪。”
朝阳如火,幸福人间。
(未完待续,晚上还有一章,争取四千字,以弥补前两天落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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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夜候人
没有硝烟的战场,往往比直面鲜血淋漓更加残酷无道,真刀真枪的血肉之躯拼搏,至少在某一时刻,还能体现出人性,而在商场这个以利益为主导的战场,往往人性这种东西都被丢到了九霄云外。
埃克维孚和英柯尔对于寰科造产品的销售战略降价,使得纵横速递的产品在这两天内的销售停滞不前。全国各地的经销代理都纷纷要求和纵横速递终止合同,转而抱上埃克维孚和英柯尔这两棵大树,在利益的驱使下,很少有人会在乎之前的合作情谊。
单纯的滞销和退货,对于速递纵横来说还造不成太大的损失,但是声誉的受损,可是曹阳荣承受不起的损失,如今华国股市因为这场价格风波而变得起起伏伏,速递纵横在隐形资产上的损失难以估计。
所以被*无奈,在一方面通过政府和媒体方式把这两家公司的阴损行径公之于众外,曹阳荣也不得不提起价格策略来缓解速递的危机。其一是购买二品及以上产品可以分期支付,其二则是对代理经销商的加盟费用减免。因为有金海实业和陆氏集团的佐助,总算在明面上挽回了一点颓势,然而局势依旧不乐观。
消费者只关心质量和价格,自然会选择实惠的而购买,政府倒是给这两家公司带来了不小的负担,但是他们在重提升价格之后,却选择捆绑赠送以及免费会员打折制度,前者针对新客户,后者针对老客户,这样一来,和价格下调并没有多少不同。
除此之外,随着归一盟旗下的几家企业介入,关于物流,餐饮,金融等几个领域,速递纵横都是面临了不同程度的攻击,业绩每况日下。现在曹阳荣可谓是忙得焦头烂额,已经有好几个昼夜都没合眼了。
华帮自然也是有产业支持,只可惜因为黑道上的跌宕流离,很多产业都已经易主,现在的几个产业也是大不如前。花雪月打来电话闻讯是否需要帮助,居风想都没想地便拒绝,如今已经是一潭浑水,何必再把华帮拉进这个漩涡。
午后的阳光总显得那么懒洋洋的,然而阳光下的居风却并没有一丝倦意,曹阳荣刚刚从碧水依澜离开,这几日明面上虽然控制住了局面,但是暗地里依旧暗流涌动。纵横速递处在劣势,暂时无法主动出击,只能见招拆招,然而对方下一招指在哪里?曹阳荣暂时也无法摸透。
居风在书房里思考了半晌,忽然被敲门声打破了宁静。
“风哥,我是阿正。”
碧水依澜有竹夭在,外人自然无法进入,居风从书房走到门口,打开门和乐正一起走了出去。
“你可不会轻易来找我,是发生了什么事?扩建的工程进度怎么样了?”
乐正俯首随着居风来到客厅里的沙发上,他给居风倒了一杯白水,忙道:“扩建的事已经在抓紧了,估计这个月末就可以完工,浣城的这帮老油条都很识时务,黄太岁带的头,大家都没少拿钱。”
飓风现在如日中天,早已今非昔比,只要不是吃错了枪药,自然没有那个不怕死的会拒绝破钱消灾。居风喝了一口水,润了润嗓子,最近喉咙总是干涩,也不知道是不是诸事压身的缘故。
“你也坐吧,说说来找我的正事。”
“诶!”乐正在居风对面坐下,但只是坐了一半,并没有坐实,这是他一向处事的风格。
“风哥,今天有人去一浮生送上一张请柬,我问他是谁,他说你看了就知道了。我本来打算留下他,可是我有一个跟班的会点武道,说是不好留住,我就没敢妄动。派去跟踪他的人也跟丢了,我觉得来者不善,风哥得慎重。”
乐正说着话,抬起屁股,双手把请柬送上。那是一个很精致的信封,淡雅素洁,封面是一片雪原,此时正在落雪。
居风把信封拆开,里面的内容也很简单,就是一张小小的名片,凭着触摸的手感,好像是某种珍惜树木切成的薄片,经过浸染晾晒而成。
名片只有半个手掌大小,其上没有一字一墨,只有一个栩栩如生的画像。
体型细长,大而直立的尖耳朵,脚掌小而圆。身上披着银蓝色光泽的短被毛,配上修长苗条的体型和轻盈的步态,俨如一个欧洲的贵族。
蓝猫!看来是她来了。
居风嘴角噙着笑意,问道:“他说什么时间和地点了吗?”
“啊?”乐正一愣,他没想到这个邀请人的方式这样别致,“没啊,他什么多余的话都没说,我还以为时间地点会在请柬里。妈的,这人实在太猖獗了吧,在浣城咱们的大本营,还敢戏耍我们!风哥,用不用我叫上兄弟们,只要他们在浣城,我就算掘地三尺,也一定把他们挖出来。”
居风摇摇头,示意乐正不必惊慌,心中却提起了浓厚的兴趣。看来这个欧洲蓝猫是想给自己一个考验啊,早就听说她是欧洲的一朵娇葩,不但艳冠欧洲,而且智绝天下。烈斧帮本来在俄罗斯也是个一流帮派,自从她接手之后,更是不断发展壮大,以致于一个俄国都不能阻挡她步伐,奇谋迭出,城池连克,现在整个欧洲的黑道棋枰上,都有她不止一席之地。
“阿正,你知不知道浣城哪里有比较有名的猫,不论是市场或者个人都可以。”
“这……我这就让下面的人去调查。”
五分钟后。乐正又风风火火地从别墅外进来,喜道:“找到了,南城有一家宠物展览馆,在那里有一只纯种暹罗猫,应该是现在浣城最名贵的猫了。”
“暹罗猫?”居风呢喃着这三个字,不禁在心中暗自叹了一口气,只可惜不是华国本土的品种。
“好了,我知道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了,你不用再分心。把这三省管理好,最近归一盟不太平。”
乐正还想要说些让居风小心的话,却又被居风抢先堵住了嘴。
“放心,我心里有数,她一个人都敢来浣城游赏,我又岂能落了胸襟。你把白龙找来,就说风哥请他吃饭。”
乐正领命下去,居风手里拿着那张描绘着蓝猫的名片,若有所思。
……
春夜将深,居风离开碧水依澜,和白龙还有竹夭一道,去往……不知道哪里。
“风哥,你不是说请我吃饭吗?这几天在训练基地和他们一起吃营养餐,食欲都降低了不少,今天你可得给我好好补补。嘿嘿……”
居风拍了拍大个子的肩膀,确实,这些天没少让童白龙受苦,每天都忙着训练飓风的兄弟,抽空还要去海东青那里帮忙,而且最为重要的是,让童白龙这个吃货一直吃那些没有滋味的压缩性东西,确实算是一种残酷的惩罚。
“放心吧,等会你就敞开了吃。以后去训练基地那边,没事的时候都回碧水依澜来吃饭,我不在的话也没问题,你嘉姐中意你。”
童白龙闻言呵呵地憨笑起来,他也是很喜欢这个美丽动人而又温柔婉约的大嫂,他看得出陆琪嘉对他格外的好,所以他寻常也喜欢去碧水依澜,帮着陆琪嘉做些体力活。
南城,居风在乐正所说的那个宠物展览馆四周转了好多圈,直到童白龙已经枵腹咕咕发声抗议,居风才歉然地最终选定了一个地方。
青梅村,屋如其名,古色古香,颇有华国古典的风韵,仿佛就是江南水乡的一树青梅,在凌冽的北国孤独地绽放。
没错,就是这种孤独的感觉,才让居风最后选定了这里。
落座之后,居风自然把菜单交给了童白龙来处理,现在再也不是他们第一次吃饭时一穷二白的境况了,所以童白龙点起菜来倒也不含糊,不一会儿,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便呈现出来。童白龙如虎下山,不过倒还是和竹夭客气了一下,弄得竹夭有点不好意思。
“额……你吃你吃,我吃的少,不用管我。”
风卷残云,惊涛拍岸,别人家吃饭讲究的都是优美,轮到童白龙,要的则是个气势。青梅村的餐盘如名字一样婉约娇小,导致了童白龙在一顿席卷之后,不得不再点一些作为弥补。
开餐后五分钟,竹夭放下了筷子;一刻钟后,居风也放下了筷子;半个小时后,童白龙也终于完成了扫荡。
“麻烦您,帮我把这桌清理一下,再换上新的桌布和准备一份标准的双人晚宴套餐,什么时候需要我会通知您。”
居风和餐厅经理这样请求道。餐厅经理是一个刚刚熟透的妇人,听闻居风的要求不禁一愕,不过很好地用微笑掩饰下去。
“好的,这位先生。想必您是在等人,我们店里有上好的青梅酒,免费供您品尝。”
居风淡淡一笑,谢过经理,不久果真便端上一壶青梅酒,酒很甜冽,很爽口,很好喝。
童白龙刚才吃得渴了,连续饮了几大杯酒水才过瘾,他见居风云淡风轻地品酒,似乎没有离开的意思。
“风哥,你是在等人啊?”
“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主要是来碰碰运气,我想,她应该会來。”
竹夭从来不过问居风的事情,就像现在她不知道居风在等谁,可是这种感觉却似曾相识。对,是在调兵城等候五人屠的时候。念及此,竹夭不禁暗中提起了小心,看来今晚又不是一个简单的角。
饭后饮酒,不知道上了多少壶,直到夜色已经很深了,可是等待的那个人却依旧没有到来。
作为杀手,竹夭是一个很有耐心的人,所以她一直都保持着一个姿势,连面前的酒杯都没有动过,也不知疲倦。童白龙似乎应该是个没有耐心的人,但是要分对什么事,对什么人。就像今晚有居风在,只要风哥不发话,他就会安心静气地一直等下去。
正好是饭店,若是夜深饿了,刚好补个夜宵。
月色低垂,即使是一个繁华的地方,大多店面也要打烊了。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大多店员都下班了,店内除了居风三人,再无其他客人,可是那位轻*经理依旧没有下逐客令的意思。
居风抬头向橱窗外看去,夜里的行人稀少,各色彩灯霓虹却通明,姹紫嫣红争奇斗艳。
“想来展览馆也早该关闭了,这么晚还没来,看来这次的运气不如往常……”
居风喃喃地自言自语,恰在此时,青梅村的店门被人轻声推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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