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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欧龙光     大明1639txt下载     大明1639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饭啊菜啊(修改版)

    卢九德从中军帐出来,便让人赶出六七辆马车,准备前往昌平城采购一些蔬菜和肉类来丰富全营伙食。

    卢九德临出营的时候,心里一激动就想把买肉丰富全营伙食的事儿宣传了出去。。

    明朝当兵的就是贱命。可不是军饷被拖被欠也就算,吃的还是糟糠,能在碗中见到一点油花,那都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

    所以卢九德就想啊,你们这群贱骨头命好才遇太子殿下,也就只有太子殿下可怜你们,舍得给你们买肉。想着想着,卢九德突感这一事对军兵来说,是一天大恩惠。于是便把太子让他买肉丰富伙食一事,在军营一喝一吹。好也沾恩惠,让这些个贱骨头以后在自己危急的时候,跳出来几个为自己卖命。

    军兵们闻听买肉吃,惊喜之余,便问卢九德道:“卢监军今天是过啥节啊?”

    他妈的,你们这群兔崽子,太子殿下可怜你们,你既然把此等恩惠算到逢年过节上,卢九德心中一恼,张口便开始大骂道:“你们这些龟孙,殿下可怜你们才想到以后都给你买肉加菜,吃白饭。他娘的竟都把殿下的恩惠当成理所当然了。咱家我不去买了,让你们继续喝粥”卢九德说到做到,竟然真的让人把已经拉出来的马拉车赶回去。

    军兵们一听以后天天都有肉吃。那个高兴啊,当即哗然一片。都高兴得大呼小叫起来。同时将往回赶的马拉车拦住不让回去。

    “你们这群龟孙想造反了是不?”卢九德一见军兵堵住路儿,指手画脚地跑了回来。

    军兵们赶紧围向卢九德又跪又求的,好不容易才将卢九德哄得裂嘴直笑。这才算数。让赶马车的人调头出了营去,他自己倒在军兵们的拥族下,尾后出了营来。

    不一会儿,吃肉的大好消息就传遍了全营。一大寒早起来出过cāo的各营军兵,本来还有些怨声载道。现在以后都听有肉吃的消息。心中怨气顿消散到九霄天外去。都说:以后可得加把劲,认真认真地训练。别一个不好就惹得卢提督生气,跑到太子殿下那去告状。让殿下把买肉吃的计划给取消了。老子肯是要揍死那个不好好训练的。其他兵勇也赶紧附和道:“对揍他丫的,”

    卢九德入城采购了两个时辰,方购齐一等所需,载着八车满满的蔬菜猪肉返回城外的军营。

    此时军营里边,各营的将士自卢九德出营后,便全都出了军帐外,坐在草地上等着卢九德回来。时不时各营还派出一个到辕门外掂脚向昌平城的方向望去。眼里甭提是多么期待了。

    “卢监军回来了,卢监军回来”一位出营探风的军兵从辕门外,边跑回来边高声喊道。

    坐着草地的上千号人,一听到这把声音,便一脸振奋地从地上站起身,纷纷向辕门涌去。景象就像是炸了营似的。

    中军帐里,坐首座的朱慈烺正在抄写着红楼梦第六十余章回。咋听帐外喊声蜂涌如浪,心里一惊,以为军营里出了什么大事了。吓得赶紧离座起身,跑出帐外来。

    朱慈烺站帐门外,咋见到辕门外的人头拥挤得就跟蜜蜂窝似,便跑过去。近前见到军兵们一个个激动不已,满脸喜sè的样子。他才感觉到气氛有所不对。正要拉过一个军兵问这是怎么回事。

    只闻军兵们的喊声大作。直吵得朱慈烺耳朵yù聋。赶紧去提手去掏耳朵。却见面前众将两边一散,分出一条人道来。卢九德走马拉车最前头,当先出现在人道上,一脸的灿烂笑容边往营里走来,边不住额首挥手。

    “cāo,买菜买了回来了一个主席”朱慈烺差点没一头栽到地上去。不过他也懒得管卢九德这疯厮。转身便往回走。同时摇头直叹:我大明的士兵如此容易满足,为什么朝廷都给不了?

    朱慈烺回到中军帐刚坐下来,还没有拣起毛笔。卢九德便进了帐来,他向朱慈烺行了一个礼,然后一脸陪笑地告诉朱慈烺说:“殿下,九德给你开了一个小灶,你今天想吃什么菜sè?告诉好让九德下午吩咐嘛”

    朱慈烺断然拒绝了开小灶。并且声称他以后要与各营将士一起吃饭。

    卢九德拗不过朱慈烺便应了意,出了帐去,吩咐人将小灶给撤了。

    午饭的时候,朱慈烺果然出了军帐和将士们围坐在草地上一起吃饭。这可把全营军兵感动得热泪满盈。都着朱慈烺。端着饭碗竟都忘了往嘴里扒饭。

    朱慈烺见将士们全都在看着他。不由小脸一红,不得不站起来大声喊道:“将士们,我与你们都一样!都是爹妈生的。今rì我们可以聚在一起是因为要和虏鞑子打仗,刀枪无眼,生死未知,但我们要保家卫国,无论如何也是不能退的。就算死,也要拉上十个,百个虏鞑子来陪葬。否则如何对得起这些年死在虏鞑手里的亲人,同胞。尽管是太子,但我们既要同上战场,死亦同穴,生便就是要同食。大家都别多想,吃饭吧”

    听完朱慈烺的话,军兵们已然被朱慈烺那句死同穴,生同食感动得泪水直落,啪啪掉进他们手里热气腾腾的碗中。

    这些一千五个从神机营出来的军营都是京畿人。算上虏骑这一次入关,已经是第四次了。这里多数的兵勇的家人都遭到虏鞑杀害或者掳出塞外做奴隶,至今不知是生是死。所以他们本身就对虏鞑存在着不共戴天的仇恨。加之朱慈烺一翻言词的煽动。草地上的军兵无不泪流满脸,甚至还有一些怒极嚎号大哭起来的。一个个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紧握的拳头,指甲都扎穿了掌肉,血流而出。

    过度的激愤让军兵们再也控制不住情绪,将手中的饭碗往地上一摔,就像是集体罢食一样。“唰”的一片,全都都站了起来,高声宣泄出来:“对!!就是死!我们也要十个,一百个虏鞑子陪葬!陪葬!”

    朱慈烺愣了,这回真的弄巧反拙了。一千五百碗饭得花多少钱啊?不过随之便觉得这一千五百碗饭值了。因为他们长时间压抑了仇恨,本来在不断的败仗中已经消磨殆尽。只道报仇无望了。现在无意间被朱慈烺的一翻言词激发了。不说什么。士气就上升了好几档次。

    行军打仗要的什么?不就是士气么。

    “哎呀呀,你们这些挨千刀,这么多饭啊,肉啊,我的菜啊。”卢九德突地冲出来,看着满地的饭碗,白米饭菜。眼泪都要出来了。

    有肉的第一顿午饭就这样给搞咂了。朱慈烺让卢九德去吩咐重新开锅煮饭。卢九德应了一声“诺”便去吩咐人将留作晚上的菜肉煮了。然后又安排人等会再进一趟昌平采购。将晚上的菜肉买回来后。就领着几个人提木桶端着面盘转回军兵吃饭的草地。

    朱慈烺和众将还在草地吃饭。只是这是最后的碗把,像这些壮汉怎么够吃啊,吃完了,便捧着碗坐在那,等着军需部伙食司那头煮好送来。不过很多军兵吃光碗里的,就拿筷子将刚才摔地上的饭菜撸回碗里继续吃。要不咋的,他们以前吃的可还地上饭菜好,那是不用说的。

    卢九德过来见状,赶紧喝住那些想将地上的饭菜撸回碗里的。“你们这些挨千刀想干嘛?那头已经给你们煮了,这地上的可全部得回收,留作明天煮粥的。你们把地上的吃了,等会还要吃煮好的是不?别不承认,咱家一瞧你们那颗歪瓜裂枣就知道想什么…..喂.喂喂,那个谁?还撸?信不信咱家明天不给你早饭吃,挨千刀的?”

    朱慈烺看着卢九德那一副地主对待佣农的模样,心道:像卢九德这样的后勤领导那才是负责任的领导啊,就这待事的态度不该批评反倒要表扬。不过朱慈烺没表扬也没批评。

    军兵也没有因此而对卢九德不满,他们毕竟是封建社会的产物,思想本来就淳朴。加上听卢九德这么一说,确有些混吃的感觉。一个个心虚地低下头任由卢九德指责。

    朱慈烺见卢九德这般没完没了,一时苦笑不已。

    坐在朱慈烺旁边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军兵,他将饭碗里的白饭扒完,几块瘦肉一块都没有吃。然后全夹到朱慈烺的碗中。

    朱慈烺低头看到饭碗里凭空多了几块瘦肉,不由一怔,继而看向旁边的这个军兵。军兵对着朱慈烺很憨厚地笑了笑,说“殿下你还在长身体,就该多吃点瘦肉嘛,”

    朱慈烺心里一阵感动。这就是你待人好,人自然待你好。于是朱慈烺对这个军兵回应了个暖暖的笑容。

    这一幕,被坐在周围吃饭的将士看在了眼里。他们心中有感,也学着那军兵的样子,将自己碗里的瘦肉夹给旁边的战友。

    旁边的军兵心里一暖,眼眶就发热了。他将自己碗里的菜全都夹给别人。可其他军兵也不好意思吃啊,就这样你来我往。最后竟夹到朱慈烺的碗中。朱慈烺看着碗中的瘦肉,眼睛禁不住就湿润了。他将瘦肉夹起放进嘴里。这不是仙猪肉亦非经过jīng心调烹。可吃进嘴里,却是朱慈烺一生所吃过最好味的。

    不多时,伙食司将煮好的饭菜用木桶盛着,一桶桶提了过来。午饭晚饭一顿吃,那可是饱。将士们无不拍着大肚喊“饱”这顿饭就算对于朱慈烺的前世来说,也不过是家常的菜sè。可对于一千五百军兵来说,却是他们打出生以来最丰富的一顿。且这一顿饭还吃得特别感人。让他们知道感情是什么东西。

    将士们之间互相关就从这顿午饭开始了。从此以后军营里就餐。将士们都有一个习惯,就是将自己碗中的好菜默默夹到战友的碗里。但是这种关爱很快就盛行在军营里,变得生活无处不有军兵之间关爱的场面。战场上亦是如此。

    以致今rì的午饭被载入了史册:崇祯十一年十一月二十rì,敬宗皇帝,毅然离京,至昌平,次rì,与千余军兵,共食军中,碗肉相让,育军兵互爱相敬。后此风大盛。帝**崇之。上传美德,千年不衰。当rì餐聚亦千古美谈也。

第32章:大功臣(修改版)

    次rì,即十一月二十一rì。京城里,二十多辆囚车载着二十多个罪犯,在官兵押解下经过坊间,向闹市而去。

    一出坊间便是城心大街。这些二十位囚犯都是要押到菜市场去斩首示众的。菜市场在朝阳门内附近。朝阳门就在城心大街的街尾。

    官兵押着囚车一转入城心大街。一千多手执长矛的官兵便分两队,将蜂拥而至的百姓隔离在街边。官兵横矛互架将百姓拦在街边不让冲进街道。为押运的二十辆囚车开路一直开到超市场。

    “这么囚犯啊,都犯了啥罪啊?”街边的一家两层的酒楼。二楼楼栏围满了客人。都是来瞧大街上由官兵押解经过的囚车的。其中一个三十来岁模样的中年人问旁边的人道。

    旁边的人也是一脸不知情地向他摇了摇头

    “哼,不就是当今太子串通德胜门守城监军,将守德胜门的神机营军兵擅自抽带出了城。圣上大怒,将这二十来个守德胜门的军兵全部问斩了。”愤然的话声从后传来。

    在外面瞧热闹的人闻声,回过头来,只见里边一桌对坐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其中一个手执折扇,身着白袍,戴方巾,玉面俊秀的少年脸容愤然,他又道:“仅太子一人任xìng妄为,便要二十名守城军官殉命。”

    站在楼拦前的客人闻言,无不脸sè大变,这少年书生好生大胆啊,连太子都敢公然议论。这可是死罪啊。赶忙回身下楼去结账。生怕那个口出妄言的少年书生

    那白衣的少年还待再说,坐在他对面的一个,锦衣袍泽也是手执折扇,长相更为俊秀的少年将手中折扇一收,在桌上轻敲了几下向白衣少年使了一个“莫开口”的眼sè。

    白衣少年似乎很听锦衣少年的,只见其一个眼sè,便闭口不语了。

    众客脸sè极为恐惧,也没人再问什么。慌慌忙忙向楼梯口走去。下了楼去。

    白衣少年冷目看着众客下了楼去,冷哼了一声:“都是一些胆小如鼠的贱民。”

    众客确实是怕这个口出狂言的白衣少年会连累他们被治罪。慌慌张张下楼来结了帐便出了酒楼去了。

    “

    守德胜门的军官算是倒了大霉了,不过朱慈烺他不知道事情会发展到这样的。他当时只让卢九德抽千多兵员,也是因为他害怕脑袋的历史忽略了一些细节,预防东虏会突然去攻打德胜门。

    朱慈烺从自己的军营出来,向卢象升的大军营走去。不多时便来到了卢象升的中军帐外。

    卢象升正在中军帐内处理军务。见到朱慈烺进了帐来,赶忙放下手上的活儿,起身绕出矮来跪礼迎接。

    朱慈烺见卢象升要行跪礼。快步上前拦住卢象升:“卢将军如下本殿不是来找你谈公事的。只是来你这串串门而已,你就不要跟来这一套了,”

    卢象升尊卑思想浓重,哪里肯,硬是给朱慈烺行了一个大礼。

    卢象升行完礼后,将朱慈烺迎到首座。朱慈烺一坐下来。便让卢象升坐在旁边。反正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啦。卢象升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当是太子赐座便像前晚一样,先向朱慈烺行了一个谢礼。然后才落座。

    朱慈烺说道:“卢将军,我有一件事想要求你。”

    卢象升一听到“求”字,吓得差点跳起来,忙道:“哎呀,殿下你千万别说求老臣,这不是要折杀老臣么,殿下如有事,尽管吩咐老臣便是,老臣万死不辞。”

    朱慈烺看到他受惊的样子,忍不住呵呵笑道:“卢将军,我想要卢将军将你三弟卢象观还有四弟卢象晋都调到我军中来。”

    “哦”卢象升颇为惊讶,他说“老臣这二位弟弟,多年来都随我着老臣出征在外,前rì家父新亡,本想让他们在家守孝。可皇上旨意让宣府武将尽数回京。无奈之下便和微臣一道出来了,只是微臣二位弟弟生来愚钝,并无赫赫战功,在臣摩下也只是作小职,怕不能助得殿下半臂之力啊。”

    “嗳”朱慈烺摆了摆手,说:“卢将军生xìng耿直,只怕是恐遭用人唯亲的闲话,不愿意让二位弟弟领兵出征,让他们做些军需小职吧”

    卢象升被朱慈烺说中了心事,白脸微微一红

    朱慈烺又说:“我已派人前往昌平城招募兵勇,不rì就会拉回军营,只是现在军中多是小才之将,苦无真正能够领兵打仗的将领。今rì我与将军乃同一条心。我不向将军伸手要人,那向谁伸手要啊,呵呵”

    卢象升若有所思地想了一阵,说道:“行,除老臣两个弟弟外,老臣再把两个得力部将:李重镇和雷时声极其两部一共四千兵马调到殿下帐中。不是老臣说自己兄弟如何,确实是无甚大才,老臣历来也有教导他们,奈何领兵打仗稍有不甚,便是要血流成河,如此,为锻炼自己的兄弟,而让将士送命,老臣于心何忍。也请殿下不要看在老臣的面上,而纵容他们去带兵。”

    朱慈烺知道卢像升手下现在宣府总兵杨国柱,山西总兵虎大威两位还在,但兵力总数已经只有两多一点。现在卢象升又将本部的李重镇和雷时声及其兵力全部调给自己。虽算不上是一个大数目,但对于卢象升来说,现在的军中属于卢象升本部的兵力也就剩下一千多。另外加上亲兵。顶多不超过两千。这让朱慈烺很有些于心不忍,他卢象升说道:“卢将军这不太好吧,你的兵力本来就不济,如今….”

    卢象升打断朱慈烺的话,呵呵笑道:“殿下刚才不是说了么,殿下与老臣可是同一条心的呀。然老臣在宣府任督师,屯兵种粮甚有效率,并无拖欠过营中将士军饷。且这次前来勤王还带来了大量粮草,殿下前一天送来的二十万两白银,只发了两万近三万两。剩下十七万両白银。老臣也打算用来招募兵勇。重镇和时声两部四千兵,老臣还是给得起的”

    朱慈烺听完卢象升的话后,心里面就舒服多。他感激地说:“朝廷要是再多些像卢将军这样的大臣,区区东虏又何足道哉”

    卢象升想起朝廷大臣,他的脸sè就变得很不好看,他既忧又苦地说道:“如今庙堂之上,杨麟昌等一干大臣,蒙蔽圣听,时以假报军情,今又诡奏圣上议和。这不是要让大明重蹈宋朝后步么。奈何老臣的话,圣上不听。但望他rì殿下早rì能够登基。保得大明天下百姓安定,富足。如今,纵让老臣下十八层地狱又何妨”

    朱慈烺听卢象升一席话后,心里既钦佩又同情他。满心忧国忧君,却要背上逆臣之命,放能实现。他一个封建主义熏陶下的大臣。为此他心生的痛苦可想而知。

    朱慈烺心中想到这些,便甚不是滋味。酝酿片刻,慷慨说道:“卢将军请你相信我,他rì大明振兴,卢将军绝不会一个逆臣叛子。而是一个留青史册的大功臣。我朱慈烺今rì在此发誓,若然不能做到今所言的,必受天谴。”

第33章:借尚方宝剑(修改版)

    随后卢象升将他的三弟卢象观,四弟卢象晋还有两位得力部将李重镇和雷时都唤到了中军帐来。当面移调给朱慈烺。

    朱慈烺仔细地打量着四人。四人站成一排,一个个龙jīng虎猛的模样,让朱慈烺这个只有十四岁,脑袋不灵活,空有一头前世记忆的政治,军事小白颇感满意。

    你瞧这卢象观和卢象晋身材魁梧,面相也和卢象升有些相似。都打一个娘胎出来不足为奇。只是根据正确历史所记载,卢象升战死巨鹿贾庄后,象观自杀,象晋出家为僧。而且这一伙三兄弟的悲剧发生。离这时仅不到一月。老子不敢保证十二月升哥就一定不会死。但愿将他三弟四弟带在身边,在老卢果真挂掉了,起码可以阻止两三货和四货堕落吧。

    其实卢象升还有一个弟弟叫作卢象同,不过现在正在家守孝呢。朱慈烺也顾不着。加上卢象同好像并没有堕落。

    至于李重镇和雷时雨二位。就很不同了,李重镇长得长脸厉目,全身透着一个酷寒之气。一看就知道是在战场上见多鲜血的人。倒是雷时声名字起得文雅。人却腰宽肩宽,面上还有一道撕裂状的刀疤横过鼻梁,足有二十公分长。这面相就是睡觉,让人看着都会为其残暴感到不寒而悚。这样的四个大汉,都披着一身银烁烁的盔甲。那气魄,真正的典型的武将形象。

    四位武将前些天就和朱慈烺喝过酒。自然也认识。都知道这个少年太子豪爽,待人随和。最让四人记忆犹新的是他肯为军兵将士着想。所以听卢象升说让他们以后到太子帐下任事时。四人竟欣然应诺了。为啥?就为跟太子有前途呗。尽管如此,但还是有些舍不得卢象升。

    好在朱慈烺大咧咧地说一句:“你们跟了升哥多年,一下子来跟了我多少是会有些不习惯。但你们放心,我跟升哥那是一条心,共进共退,别看两军分领,实质上却是一军共享。主要还是战争需要啊。”

    四将心里不舍的毛躁这才解除。

    朱慈烺想了想又对四将说:“我下午要带你们几个去办点事,你们现在就回帐去准备一下吧,还有重镇,时声你们等一会也将各自部众集结起来,”

    四将应了一声诺,便出了帐去。

    多好的四位的将官,有军人的气魄,还很听从上级安排,有军人修养,不错。朱慈烺一脸喜sè,看着四人离开后。方才转过头来,对卢象升说:“升哥,我等会带着四将到附近的卫所去征调些火器和火yao。我怕我的皇太子玺押不住阵,你看我父皇赐你的那一柄上方宝剑可否……?”

    卢象升看朱慈烺搓着手,一脸的陪笑。心中一阵骇然。尚方宝剑也能借?还借去征调火器火yao?这可是天大的事啊,朝中大臣得知此事,禀告皇上就不会说太子有份。肯定把责任尽推到我身上来,加上抗旨一事,没准皇上就把我当叛贼看了。卢象升打了一寒战,面sè惨白,强撑着微笑,说:“殿…殿下,老臣军中还有些火器火yao,你要的话,老臣全调给你了”

    朱慈烺见卢象升那笑容真叫一个苦。回味了他的一翻话,方知卢象升话中之意。他拍着胸膛,说:“升哥你怕个鸟啊,有事我罩着,父皇怪罪你,大不了我再回一趟京城揪他衣领又咋的了”

    他前世也是个问题学生,和着一群鸟同学喊着讲义气的口号,干的鸡皮琐事。当然他有这样的行为,也是因为图个心爽。可自从穿越后,有地位了,身价高了。来到昌平没今天,他就发现跟同学唱这调调,没有跟大人唱这调调过瘾。于是才来几天,他就在卢象升面前失了太子礼仪了。自从他醉酒那一次后,卢象升也就没在乎了。可现在不同啊,朱慈烺说要去揪皇上的衣领啊。

    卢象升当即脸sè大变,惊呼道:“殿下不可啊,你这么说,岂不成了老臣疏导你对皇上不敬,让老臣罪该万死么?”

    cāo,又来了,卢象升这辈子算被皇权束缚住了。要不是老子是太子和一翻为国为民的煽词,卢象升真就宁愿死也好也不肯去抗旨。还是杨麟昌那群“婊子”的思想超前啊。朱慈烺摇头苦笑不已。

    “那升哥的上方宝剑借还是不借啥?”朱慈烺问道。

    “这…..”卢象升还是很为难。他皱着眉头想了良久,才咬着牙说道:“殿下请恕老臣直言,仅此一次,下不为例啊..”

    朱慈烺听着卢象升的话,先还一泄气,听到后半句,jīng神又一振奋。他娘的卢象升,你这不是折磨本太子的情绪嘛。

第34章:征调火器(修改版)

    明代自京师达于郡县,皆设立卫、所,外统于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也就是说,卫、所分属于各省的都指挥使司,卫下辖一定数量的千户所和百户所。一个卫大抵屯兵5600人,一个所大抵屯兵1120。一般每个卫设左、右、中、前、后5个千户所;120人为百户所。

    全国共设有内、外卫547个,所2563个。

    卫所乃明朝的标致xìng军制。因此驻卫所的兵员都是大明朝的建制兵力。在封建历朝历代中,明朝这一套算是最完善的。但是也有一个很致命的弱点。那就是建制兵世荫。也就是你老爸是建制兵,那么你也是,然后你孙子,你孙子通通都是。除非独子,或者无子。由此可以想象得到明朝建制军职世荫化,历经两百年数十代人后。军员的质量会有多么不堪。

    正是这样,到明后期的建制兵根本不如募兵能打。募兵也是明朝的另一种军制。即朝廷紧需人上战场的时候,临时征募的,打完仗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所以也可以理解为雇佣军。待遇比建制兵好喔。

    每个卫都配置有兵仗局,军器局,火yao局,盔甲厂等一应俱全的火器,冷兵器,防具生产机构。当然朝廷会很严格地控制每个卫的生产量。皇权之下,怕的就是造反。像火器这类要命的东西。在明成祖时期,还只许少量发到各地守军,以壮军威即可。明朝思想开放即如此了。清朝就不更用说了,那是完全杜绝火器发展,严格控制程度超乎想象。否则鸦片战争以后。中国会沦落到那种地步?

    朱慈烺跟卢象升借到尚方宝剑后,便出了中军帐来。

    卢象观,卢象晋,李重镇,雷时声充分展现了他们为新老板服务的热情。朱慈烺一出中军帐,便见到四将已经收拾妥当,就连四千军兵都集结到了营外。他们骑在高头大马上,并排立于阵前。后面军兵全都挺起胸膛笔立着。那军姿,那阵容。啧啧……

    朱慈烺征调行动的第一站是延庆。离昌平最近的便是延庆卫,比去八达岭还要近。三个时辰便到了。延庆卫的都指挥使叫吴锦隆,好像跟吴阿衡有点亲戚。不过吴阿衡哪厮在九月份死在了东虏手里。

    朱慈烺领军来到延庆卫以后,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说,将皇太子玺和尚方宝剑往吴锦隆面前一放。吴锦隆就吓得屁股尿流。然后听朱太子说要征调火器和弹药后,想都没想便让人全拿火器火yao的库存造册来。

    吴锦隆可能被朱慈烺等人吓失忆了,竟忘了一年前他连续多次转卖鸟统,弹药以及火炮。而且册还作得极其混乱。当朱慈烺带人去点火器弹药时,弹药库竟只剩几个猛火油柜。

    这吴锦隆确实是一个既胆小又愚蠢的人。他之所以能够当上这个全赖他在崇祯九年秋,虏鞑入关,错打错着地救了吴阿衡一命。加上一点亲戚关系。吴阿衡就把他的军功报大。又因为当时崇祯罢了温体仁及其一众党羽。其中就有一批都指挥使。就这样吴锦隆捡了个**彩头等奖。当上了延庆卫的都指挥使。

    这时吴锦隆才想起一年前的事情来,当即面如死灰。朱慈烺带着四将跑了个三个时辰的路。你吴锦隆竟留下几个猛火油柜给他。这不是嫌脑袋多么。

    朱慈烺极为震怒,不过没有砍吴锦隆的脑袋。而是与四将联手将吴锦隆殴打致死。并且还很迅速地将吴锦隆的一众党羽逮捕。本想枪毙他们的,可是没枪又没弹药。便让人搬出那个猛火油柜。愣是将这群无法无天的家伙给煮熟了。然后又很迅速地任命了雷时声为延庆卫的都指挥使,连同雷时雨的部下一起受益。

    朱慈烺还声明雷时声有了延庆卫后,便自给自足。雷时雨这才知道上了朱慈烺大当。朱慈烺在昌平,他在延庆卫,说白了根本就是把扔到三十里外,然后还不给饭钱。一时间,雷时声脸都变成了黑sè。太子啊你这不是在耍我嘛,不给饭钱就算了,你还往我身上加五千大头兵的负担。这个延庆卫现在穷了个叮当响,连火器都没得偷去卖,你要怎么办啊。我咋命苦。

    朱慈烺想想也确实有点委屈了雷时声,最后出自对属下的爱护,让他带人拿着朱慈烺的信回转昌平军营去跟卢九德要一万両。但这一万両雷时声也不是那么好拿的。因为朱慈烺要他半年之内,将延庆卫的现在的五千老弱病残更新为五千jīng兵悍将。

    雷时声一听,赶紧把朱慈烺写好交到他手中的信递了回去。苦道:“殿下你这一万両我不要了,不瞧一下延庆卫现在的五千兵员,年龄可以做我爸,做我儿子的都有,剩下的年龄恰好却都是大腿没我胳膊粗的。这一更新,岂不是五千全换,我那来那么多钱啊我,我上那找那么多悍丁去啊我。”

    朱慈烺瞧着雷时声一脸郁闷的表情,他也郁闷啊。只瞧那延庆卫的五千兵,朱慈烺就一阵心痛。咱大明建制兵就这货sè。仓又无余粮,武器装备又被卖光了。就剩那个猛火油柜,就算拿来当打火机用,也用不了多少天就没油了。难不成将延庆卫撤了?这可不成。真撤了,满朝文武不把父皇给生生烦死才怪。

    朱慈烺思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他拉过雷时声,偷偷地告诉他说:“你带人去把吴锦隆还有刚才烧死的军官的家,不管是穷的富的一锅端了。全部抄家。然后让这五千兵看着还有没有可用的,无用的全部拉去恳荒,只给吃不给工钱。反正朝廷也没给他们军饷的了。诶…还有他们的家属也全弄去耕田,一个也不能闲着。然后你就先养着这两千兵,等早季收成再招兵将剩下的三千兵给补上。把原来的五千兵的军户全部更换了,让他们永远耕田去。不过….我也只给你半年时间,做得好的话,我升你职”

    雷时声一听抄家就来劲了,整个卫的火器都给卖后了,这群家伙的家里肯定有钱。加上只有两千兵,有太子给的两万両够养的了。其他耕田的算算喝粥喝半年也用不了多少钱。而且五千人大垦荒,大种植,搞他个十万亩。随便也能收十五万石粮啊,现在一石粮能卖一两三分银,靠,十几万両啊。雷时雨越想就越美。赶紧答应了朱慈烺。

    等雷时声带着一大群去抄家时,朱慈烺终于松了一口气。不过他还是怕雷时雨等会抄家没抄多少油水,又来反悔。便赶快领着剩下三将和两千兵马,出了延庆卫,向居庸关而去。

第35章:回昌平(修改版)

    居庸关,乃京城北面长城沿线上的着名古关城,关城所在的峡谷,属太行余脉军都山地,地形极为险要。被称为“天下第一雄关”。与紫荆关、倒马关、固关并称明朝“京西四大名关”。

    出居庸关是延庆,沿路之上便是宣府。朱慈烺此行征调火器的目的地就是延庆,并不到宣府。位居庸关内的延庆卫他已经光临过了,失望,无比失望。朱慈烺这样形容他的征调第一站。

    他nǎinǎi的,火yao火器没调到,反倒垫了一将两千军还有万几両银。朝廷的天空黑暗哪,老爸脚下的卫所便如此了,更何况远的宁夏等地军镇,卫所。唉,想要改变历史怕不是那么容易啊。出居庸关的一路上,朱慈烺显得格外忧郁。

    第二rì的中午,朱慈烺领着三将两千兵便来到了延庆右卫。在延庆右卫征调了;六十七门盏口将军,即野战重炮。80把大连珠炮,各类弹药合计两千斤。

    这些已经是延庆右卫的全部家当了,明军卫所规定的火器配置数量来看,延庆右卫的官员至少转卖三分之二的火器弹药。尤其手把口即四百门为炮兵防身配置的手统全部卖光。

    本来朱慈烺应该要像处理延庆卫一样处理延庆右卫的,。最终还是没有处理他们,这主要还是因为延庆右卫的武官得知延庆卫贩卖军火被太子处死后,已经全部不知所踪。对此朱慈烺又恼火又无奈。所以他将延庆右卫的火器,一杆炮统不剩,一斤弹药不留全部抽离了。也不派一官一职留守。任它自生自灭吧。

    离开延庆右卫后,朱慈烺让卢象晋领五百人将这一批火器火yao先行押回昌平。而他则领大队前往就在延庆右卫几十公里外的怀来卫。

    第二rì便到了怀来卫。在怀来卫朱慈烺获得了盏口将军四十门,大连珠炮百门,虎蹲炮十门,鸟统,各sè弹药,火yao万斤。很显然怀来卫的将官比较清廉一点。尽管按编制配置的火器不足。但从他们存下的一批被淘汰的火器中,可以看出他们是否有贪污。贩卖军火的恶习。

    至于编制配备的火器未能达标,主要是因为崇祯九年秋被调回京畿与虏作战时丢失的。加上崇祯初年皇上撤各地各司的督管太监后,卫所军仗军亦被撤。加上负责制造火器的文官贪污。自崇祯六年后,坏来卫的军器坊,王恭厂便停产了。以致战后损失的火炮无法得到补充。

    朱慈烺大力表扬了怀来卫的武官。并且声明了会重视怀来一地。的确应该如此。就拿延庆一地来说。延庆卫贩卖军器如此严重。太子没有出现,他们依然逍遥了一年多。这一点就看出卫所武官与所属州县高官有着一定的黑暗关系。所谓的上梁不正下梁歪。可不就是如此。

    现在朱慈烺他没有时间去扫荡这些黑官。加上延庆卫和延庆右卫一事。其州县官员现在说不准也卷包袱跑路了。所以朱慈烺懒得再去延庆和其等未到的卫所。因为他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去理这些屁事了。再怎么让人震怒也好。那也得等打退虏鞑子再说。

    朱慈烺领着二将两千部押着火器火yao连夜出了怀来卫。直接往昌平赶回。

    明朝未期政治**,他知道,但他没有想到竟**到这个地步。驻军卫所连保命的家伙事都卖了。其他还用去想么。

    朱慈烺现在才发现他这个老爸有多无能。天启年间,纵是魏忠贤当道也至于这样啊。

    朱慈烺也不知道的心情很不好。征调一路看到这样景象,他突然就感觉到自己想要挽救大明朝是那么地艰难的。一种无力感让他很想哭出来。可他不敢。因为此时此刻他身边有两位大将。所以他率领着大军拼命地赶路,就是不想让自己的脑袋空下来。他在最感触的时候,心生了放弃。

    凌晨时分,朱慈烺出了居庸关,过了龙虎台已是下午了。他和大部平已经赶了一条夜的路了。所以他下令让大部在龙虎台休整。而直接穿过龙虎台走上官道继续赶路。从龙虎台出来的这条官道是通往京城的。

    朱慈烺赶到十字路口转入回昌平的官路时,另一拨不知是谁率领的明军也从红河方向过来,尾随朱慈烺一部向昌平开来。

    一名探骑快马追上前军,将这一情况报告了给朱慈烺。朱慈烺本也没觉得有什么。反正都是明军来的嘛。

    然李重镇行军打仗多年,除了没有朱慈烺的一脑袋前世记忆外。不管是经验也好,还是领军本事都要胜不知多少。他沉吟片刻,便对朱慈烺说:“殿下,未将以为应该截下这路明军,问明情况再说。现在虏鞑在涿州,而这一队明军正好从涿州方向的红河过来。现在是非常时期,我们不得不防一下,加上这队明军星夜赶路。搞不好是虏骑扮的,目的是夜袭昌平。”

    朱慈烺的心一提。也觉得李重镇说的有道理,不由地就有些自愧了。身为带头人竟连领军打仗最基本的心眼都没有,又何谈挽救大明啊。至此,朱慈烺更是忧心了。

    “李将军,现在全军由你指挥,包括我在内。”朱慈烺突然开口说道。

    PS:很抱歉各位兄弟,因为笔者在工作上烧焊,一双眼睛都痛肿了,这两晚都没有修改到,今晚已是拼了命,眯着眼睛流着泪水码的了。几乎连字都看不清楚,现在都晕呼呼的,希望大伙能谅解。后天一定会补上的。谢谢了。

第36章:少年将军(修改版)

    朱慈烺将手里托的尚方宝剑一抛就抛给了李重镇。李重镇接住尚方宝剑,一脸惊鄂地望着朱慈烺。

    朱慈烺骑在马上神sè忧郁,半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自过了延庆右卫一路返回至此,他都一直这样闷闷不乐。就算现在大部后面跟来的一军还不知是敌是友,他亦是如此。

    李重镇只知朱慈烺是因为延庆卫与延庆右卫贩卖火器一事。却不知朱慈烺真正伤感的是他从延庆两卫中看到了大明朝的腐烂程度。改变历史并不是容易。一个国家所存在的政治,军事,民生绝非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说改变就能改变的。尤其明未的政治,民生和军事,已是整个皇朝的弊端凝聚点。各种恶xìng的循环,旋旋而续。仿佛就像一位到了癌症晚期的病人。朱慈烺是有后世无所不知的记忆。可是要挽救这个病毒多过血液的帝国。就像蚂蚁医生去给大象看病。医生都还没有病毒大个子。

    崇祯已经是一个被权利架空的皇帝了,就连离京城不到五十公里的延庆两卫的官员犯了滔天大罪,他从始至终都犹半知。可想而知他这个皇帝不过是一个坐京城发空令。被官员蒙住了双眼的瞎子。这也是让朱慈烺感到悲哀的另一则。

    “重镇,我信得过你,去吧,要真的是虏鞑,千万被让他们冲过去了。”朱慈烺叹声说道。

    “是!殿下,未将绝不会辜负殿下厚望”李重镇拱手应了一声。

    “重镇等一下!”正当李重镇调过马头就要往回奔的时候。朱慈烺喝住了他。

    李重镇勒马回首:“殿下还有何事吩咐?”

    朱慈烺翻身下马走了过来“把你的铁枪给我!抛过来”

    李重闻话,也不知道朱慈烺要自己的铁枪干嘛。一脸讶异地看着他一会。才将手中铁枪扔给了朱慈烺。

    朱慈烺只觉双手一沉,便接住了铁枪。他掂了掂铁枪。心道:怕有四十斤吧。

    李重镇正想问朱慈烺要铁枪干嘛时。只见朱慈烺反手便将铁枪拿在背后,转身就向兵伍中走了去。他才意识到朱慈烺要他的铁枪干嘛。脸sè一变。就要下马去劝回朱慈烺。却见大部后面对方的行军队伍已清晰在望了。

    战机稍纵即逝,战时不拖分秒,这个道理对于李重镇来说已经成了一种潜意识。他隔着泪雾看了一眼朱慈烺的背影后。一咬牙,便正过头骑马向后部行军奔去,同时“唰”地一下抽出尚方宝剑。高喝一声令下:“全军听我号令,摆阵!截住后面跟来的部队!”

    奔走了一天一夜已然疲乏的两千兵马。闻令,醒然一肃。歪歪斜斜的数面军旗亦然举直。迎上寒风,拂响而动。

    官道上的步兵端起长矛。中行军最先奔出道,向两边不甚空旷的草地散开,前后行军向中部回拢。迅速展开一道防御屏障。

    李重镇领兵打仗多年,这些两千兵无不是跟着上战场踩着尸体过来的。摆阵布阵这种兵家基本,对于共生死的将与兵,自然是再熟练不过。

    令到行到。仅仅几分钟时间,巍巍兵阵已定立眼前。

    朱慈烺身着金黄sè皇太子袍。背手持枪,立在第一排兵阵中。他望着阵前高马之上李重镇宽阔的背身。心下不由赞叹:两千兵马只需一声令下,转眼便摆出了战阵。难怪卢象升会把他视为左右膀。虎将,真正的虎将。

    因为太子的加入。使得本已疲惫不堪的两千军兵变龙jīng虎猛,一个个端枪向前。犹如一樽樽钢铁战神。这种效果也是李重镇所意想不到了。

    由于事发紧急,卢象观带着一百来人押着征调来的火器火yao先行一步,继续赶路回昌平。。

    与朱慈烺这边相对的明军。领军的是一个骑着黑马骏马,银甲披身,腰悬宝剑的将军。

    这位将军不像平常所的将军那般满脸胡须。长得极为俊秀,瞧他玉面冠冠,却不过是十四,五岁的少年。然而更让人惊奇不已的是,这个俊秀的少年将军身旁。竟是一个着雪衣雪群的少女。瞧她凤眼媚灵,樱嘴粉红剔透,脸儿俏尖如瓜子,肤胜雪玉,骑在一匹通体雪白的骏马上,简直就是骑龙马落凡来的仙女。

    此时黄昏,暗红浓浓,只见远处百米外一堵明军防御阵墙横过,人影重重叠叠密不透风。生生将去路阻隔。

    那雪衣少女见此,眉心一紧。忙转头对那俊秀的少年将军道:“英怡,快快令停止行军。”

    那被叫作英怡的少年将军视乎很听雪衣少女的话,没有多问什么。只“哦”了一声,便回头下令全军停止行军。

    俊秀的少年将军下令,让全军停了下来后。才回过头来问雪衣少女道:“表姐怎么了?”

    雪衣少女莲指往前面的防御兵阵一指:“前面不知是那部明军摆阵,已经挡住我们去路了”

    “啊”少年将军一惊,急忙掂起脖子向前面看去。喃喃地念了一句:“我刚刚还以为是一座小山坡呢?”

    雪衣少女微有些怒意,说道:“山你个头啊,要是以后你领军,表姐又不在你身边,将士们真的要被你害死啊”

    少年将军显然还很怕雪衣少女。受责后,也不敢顶嘴。脖子一缩,吐了吐舌头,讪讪地说:“那表姐现在该怎办?”

    雪衣少女嗔了一眼少年将军,说“让人过去问明情况了”

第37章:马战(已修改)

    少年将军把挽在马上的银枪提起,握紧在手。银枪寒光耀眼,似真银打造的,看上去十分轻。

    “表姐,我亲去会会!”话音未落,少年将军双腿一夹马肚,“驾”的一声,奔了出去。

    雪衣少女张口就要喝止,哪里还来得及。

    一军一阵隔百米相持。谁也没敢动一下。

    少年将军一手握紧着银枪,一手勒着马缰,在官道上快马径直向对方中军奔驰而去。

    阵前,重甲在身的李重镇单手托着尚方宝剑,腰杆笔直跨坐在高马,像极了托塔天王。他见对方只奔来一骑,便知这一部军队并非敌虏。可是第一次向太子献智却惨遭失策。让他心下不免有些毛躁。

    少年将军骑马奔近对方阵前,与李重镇正面相对,仅隔十米,方才勒缰。黑马嘶鸣了一声,前蹄腾空而起。马头被少年将军勒牵引向一边。将马横身带了过来。

    这么jīng湛的骑术,让兵阵里的朱慈烺也不由为之暗暗叫了一声“好”。

    李重镇部下的两千步兵也算是苦难之兵,长期在外又是行军又是打仗的,一身布甲怎奈得了折腾。旧口刚缝,又裂新洞,缝缝补补不胜烦人。都瞧他们全身上下无不打满大块小块补丁。加上这几天出关进关一路行军,至此更无不脸如黑碳,布甲脏如泥洗,让龙袍加身的朱慈烺排在兵阵里,颇有鹤立鸡群的味道。

    朱慈烺低目看了一眼手中那李重镇专用的铁枪,锈迹斑斑,通体发黑,仅枪头磨出些许寒亮,看样子怕是它的年纪要比李重镇大得多了。

    唉,值得尊敬的将军往往都是惨荡的,跟这样的将军卖命,得到了jīng神的充实,却也要面对冷死,饿死的可能。李重镇啊李重镇,你是一个好官,但你不是一个好将军啊。经过这几天沉闷苦思,朱慈烺显然已经对贪污的武官不是那么反感了。他想道。目光缓缓从铁枪上抬起,向李重镇望去,他身上的重甲毫无铁sè,黄黄斑斑全是铁锈。连一面披风都没有。朱慈烺心里万般滋味涌上,忍不住泪水湿了眼睛。抓住枪身的十指一紧,发出极为轻微的“咯咯…”声。

    少年将军冷目一扫李重镇身后兵阵,见到这伙拦住他们去路的明军,脸黑衣烂的。不由眉心锁起,难道他们穷疯了?连自己人也敢拦路打劫?

    想到这点,少年将军寒脸一怒,平手拿银枪指向李重镇,厉声娇喝道:“你们这些北方大头兵想要造反么?竟胆敢yù劫我军!!”

    李重镇见来者面白如玉,说话又爹声爹气的,便以为此人是一个少年监军。他想道:这厮穿着新甲,拿着银枪,一身派头比太子还要威风。会不会是皇上派来昌平抓太子回宫的新宠太监?

    李重镇没有答少年将军的话,只是回过头,一脸苦sè望向朱慈烺。

    朱慈烺也以为对方是他父皇派来捉他的少年监军。十分坚定地向李重镇行了一个眼sè:干他娘的。

    朱慈烺第一天来到昌平的时候,便在卢象升的中军帐里跟李重镇等将领说过绝不让皇帝将他抓回去。在那时李重镇绝不敢做这种劫打皇差的事。但现在不同了,自从卢象升抗旨向众将声称要跟随太子后,李重镇肯定会顺从卢象升的。他点头应了朱慈烺。便回过头对那少年将军大声喝道:“今边军无饷无粮,瞧你军新甲新衣,奢侈之极,同样是当兵的,朝廷如此偏行,不劫你劫谁?”

    少年将军哼声道:“就凭你们这些乞丐一样的大兵便能劫得了我军么”

    兵阵里的兵员都是北方宣府人,被人三番两次说是“大头兵”,哪里不气啊,一个个把牙咬得咯咯作响,怒目直瞪向那少年将军。朱慈烺见这少年将军如此言词侮辱这两千跟着自己吃了一翻苦的军兵,也愤怒得厉害,我cāo你个死太监,没这些军兵,你们这些下贱的监军有这么光鲜的时候么?流血是他们的,功劳是你们的,你竟敢把他们比作军镇里那些欺负百姓的大头兵…..

    “重镇,干掉他!!!!”朱慈烺怒极之下,大喊了一声。

    李重镇哪里不知道擒得面前这个少年将军,他带来的这些明军都会哄然而散。他怕暴露朱慈烺的身份,所以只回应了朱慈烺一个点头。便正过头,抽出尚方宝剑,猛夹了一下马肚。骑马向少年将军冲去。

    少年将军见李重镇骑马杀来。樱红的嘴角一弯,露出一丝冷笑。一拨马头,“驾”了一声,也提枪奔马向李重镇杀来。那伸过马头直指李重镇的枪尖,寒银夺目犹如一盏菱形rì光,端得是锋利无比。

    两马相冲,十多米距离仅需十数秒。

    这一刻,兵阵里一片死静,军兵们都屏住了呼吸。

    眨眼间,两将两马已经奔近。

    少年将军拿着银枪的手一摆,那超马先行的枪尖直向李重镇的胸口抵去。李重镇想不到这个只有十四,五岁的家伙竟有这般反应。眼看着寒人的枪尖就要shè向自己胸膛。心念一凝,扫剑就打在枪尖。枪尖一偏,瞬间从他腰侧穿了过去。

    李重镇和少年将军疾马擦身而过。分跑出去。

    朱慈烺目睹了这极为惊险的一幕,特别在枪尖撞向李重镇的瞬间,他三魂都去了七魄。目瞪口呆,整张脸都吓得惨青。

    李重镇避过这极险的一枪后,一身冷汗即时溢出。也被吓得嘴唇发麻,脸sè苍白。他奔出五六米,才策马掉头,同一时间,少年将军也奔到了李重镇刚刚位置拨调回马。

    朱慈烺也不知那少年将军刚刚一枪有没有刺中,见李重镇还能调马再战,紧紧提着的心,这才松了下来。

    自居庸关外回来,朱慈烺已知行事必先考虑清楚的重要。他见百米外的一路明军全都骑着马。所以没敢叫人一起冲上去合着李重镇去拿少年将军。因为兵阵一散,对方骑马杀过来,那么他们就只有等昌平那边来收尸了。也就只好稳住兵阵,与军兵们一起为李重镇呐喊助威起来。

    李重镇和少年将军又来一会合冲战。两马近前,少年将军踩着马蹬,忽地站起身,奋力刺出一枪直抵李重镇面门。

    李重镇终是一员悍将,在战场上,像这样的打斗经历太多了。就算不如这个少年将军的枪法来得厉害,但就马战的经验来说,少年将军怎么也是不及李重镇的。只见李重镇头一侧,竟又生生避开了对方的一招。银枪从他肩脖旁侧刺过。不等少年将军收回枪势力,李重镇想要借机一剑向对方刺去。

    谁知少年将军已然意识到李重镇有此一招。并没有急着收回已刺出的银枪。顺势举起银枪斜打向李重镇的脑袋。

    李重镇感觉一阵撕裂空气的厉风从侧头逼来,心里一骸,便放弃刺出一剑,双手拿着的剑与鞘同时打起。

    “呯”的一声,少年将军的银枪已经打在李重镇举来的剑与鞘。李重镇虽力量大过少年将军不知许多。可是少年将军踩蹬挥打来的银枪,却还是震得李重镇虎口发麻。他怕少年将军再度发招。猛地一夹马肚,俯身在马背上冲了过去。甚

    让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打得如此狼狈。李重镇又惊又怒。惊的是这少年将军年纪这么小就有这般能耐。怒的是被他这么一个小孩打得这么狼狈,不说无脸去见太子和众部,就是一个武将的血xìng都不能接受。

    少年将军坐回马背上,一收银枪,回头望向李重镇,一脸的得意神sè。

    朱慈烺看着李重镇仅两个回合就被那少年将军打得这么不堪。情知是武器的长短问题。宫里有这么厉害的少年太监?怎地我没听说过啊。这么有能耐,说话又拽的太监应该很出名的啊,怎么记忆都没有记载的….朱慈烺一直看着少年将军的玉脸儿,正想着。却见那玉脸表露出一种很不屑又很骄傲的表情。他心就生起了一阵极度不爽。

    “重镇你剑短!让我来收拾他。”说着,朱慈烺奔出兵阵,提着铁枪向骑在马上的少年将军冲了过去

第38章:少年将军2(已修改)

    李重镇脸sè一变,张口便向着朱慈烺大喊起来:“不要啊,你不够他打的,”

    少年将军寒目望着冲过来的朱慈烺,嘴角一翘,露出很不屑的冷笑。

    你娘的,别以为你有马就了不起,今天老天非揍你个死太监。离少年将军只有六米距离的时候,朱慈烺阔奔三步,铁枪头斜插向地面。脚步未停,双手抓紧枪尾,借惯力一跃。人便腾了起来。典型的杆跳运动。只是朱慈烺前世并没有玩过这项运动,仅靠记忆里记载的要诀来施展。在基于一次的cāo作,他的起步动作十分完美,可抓枪撑身这一段实在是失败。由于节奏,技巧皆没有把握好,只撑起了一半,他身面向空,两脚开叉正对着一脸愕然的少年将军。

    枪杆顺时针地将朱慈烺高速送向马上的少年将军。

    少年将军樱唇张开,凤眼睁得老大,望朱慈烺做出如此怪异的动作,竟已愣住。不等他回过神来。朱慈烺叉腿就像一把张开的剪刀一样,从他侧面叉过他的胸前背后。裤衩处重重撞在少年将军的胳膊上。

    一声凄厉惨叫声先响起,随之才响起一声惊促的娇叫。伴随着两把不同种类的叫声,朱慈烺骑着少年将军从黑马上掉了下来。

    雪衣少女早在少年将军还在和李重镇干架的时候,就命军兵们跟着她骑马赶过来。

    李重镇见对方一官道的骑兵突然加快速度冲过来。脸sè大变,心里顿时惊慌失措。又是着急阵外太子,又不敢乱兵阵。

    转眼,对方的后面的骑兵已跟了上来,摆出与这一边同样的横阵。正齐齐奔马,眼看就要近前。李重镇心都如火焚烧,正要咬牙下令,放弃兵阵上前保护太子。

    前面十数米远,汹涌的马蹄声一止,紧接着一阵糟乱的马嘶声响起。李重镇急目望去,只见喝令全军勒马停止前进的竟是一个骑坐在白马的雪衣少女。正回首指挥着横齐一线的铁骑大阵。

    骑阵人壮马高,淡亮的甲光连成一列仿如一条笔直的赤练,横在二十米外持矛人阵面前。让他们心下又羡又惊。

    朱慈烺把少年将军从马上骑跌下来,落地,压得少年将军闷哼了一声,铁盔,银枪尽跌了出去,显出一头盘扎的柔丝,俏尖的瓜子脸型如玉一般。只是表情十分痛苦。

    朱慈烺骑在他的身上,在这节骨眼上那会注意身上脸蛋。他侧头探手将掉在旁边的银枪拣起就往远处扔去。第一次表现出他还是有点聪明的。也不知道他拿过李重镇那笨重的破铁枪,还是少年将军的银枪确实太轻了。这一扔竟扔出了六七米远。

    趁着朱慈烺扔出银枪,少年将军起手就往朱慈烺身上一推。朱慈烺没有想到对方有此一着,受他一推,当即昂翻到地上。痛得直呲牙。

    不等朱慈烺从地上爬起来,少年将军一骨碌地就爬了起来,向朱慈烺扑去:“我揍死你个黄袍怪!!”,

    rì,那是龙袍啊,这位肯定是看西游记看多了。

    少年将军一扑到朱慈烺的身上,就赏了他脸颊一拳。朱慈烺的一边脸瞬间紫了一块。

    “狗rì的太监,你敢揍老子的脸!老子今天跟你拼命”朱慈烺怒瞪起双眼,喊罢,翻身抱住少年将军滚出几滚。

    “你才是太监!?”少年将军被朱慈烺骑在身下,怒叱了起来。

    “cāo,老子今天非揍死你”朱慈烺扬拳一砸就在少年将军的玉颊上回敬了一拳。直打得他两眼晕眩,玉颊生紫。

    朱慈烺一拳得手,正要再来一拳。谁知少年将军也学他,猛地一撑身,就抱住朱慈烺。

    两人抱成一团就滚出两周,恰逢前面一块不大不小的石头。也算是朱慈烺倒霉了,他的腰背翻压到石头上,一阵顶心顶肺的麻痛从腰后穿起。当场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少年将军也好不到哪里去。从朱慈烺身上脱离飞出一米远。摔了个狗趴屎。

    “哎呦~我的爹啊…….”朱慈烺坐起来,拿手扶着腰。昂着满脸泪花,痛吟不止。

    少年将军从草地上提起头时,已满脸是草碎。他趴在地上“哇”地一声便哭了起来。

    “殿下!”

    “英怡!”雪衣少女和李重镇同时惊呼了一声。便跳下了马向场间跑去。

    不等二人跑过来,朱慈烺和少年将军竟双双从地上爬了起来,再度扭打成一团,带痛粗口声,带哭尖娇叱声连续不断。

    雪衣少女和李重镇上前赶紧将两位干架的拉开。

    “英怡别打了…你听到没有?”

    “算了,算了,别打了”

第39章:你不是太子(修改版)

    那少年将军头上的丝束刚被朱慈烺扯掉了,一头柔丝落至腰间,沾满绿碎,气鼓鼓的玉脸儿,几丝凌乱的发丝被香汗粘着。只要有眼睛的人,现在也看出来这个所谓的少年的将军根本就是少女儿,而且还是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放开我,我要揍死他,我一定要揍死他,放开我啊….呜呜”少女儿被雪衣少女拉住,却死活不肯罢休,手挥脚蹬,哭闹着要与朱慈烺决战。

    nǎinǎi的,她不是太监来的啊,这会算是糊里糊涂地端上了打女人的罪行,这辈子肯定是要蒙上一层罪恶感,朱慈烺发现对方的真实xìng别的时候,心里很是有罪恶感。看着被一个仙女一样的姐姐拉住的少女,又气又闹又狼狈的样子。早就焉了,一脸都是歉意。

    李重镇拉着朱慈烺退后几步,见他一点都没有对面少女将军那么激动,便放开了朱慈烺。

    “英怡你不要这样子,快听表姐话”雪衣少女一半呵责一半劝慰着她的表妹。

    “是他们要劫拦我军的,这是他们应该干的吗?我也是朝廷的军队,他们也是,我不单止要揍他们,我还要杀了他们,就算杀了他们,朝廷也不会怪罪我们”少女一抹眼泪,愤愤地哭道。

    cāo,这小女孩儿是谁生的,这么没家教,不是你自己不问是非红白,一上前来就吼着我们要打劫你军。李重镇听了她的一翻话后,冷笑了一阵,才哼了声,转眼望别处。

    朱慈烺一直躲着那少女的愤怒眼神,可又因少女的容貌细腻,忍不住时而偷偷看她一眼。加上他狠揍了人家一顿。尽管自己受伤并不比对方轻。但基于现代男xìng,尤其还在发育过程中的少年对女人的怜爱特别浓重。一时间他心里也是矛盾之极。

    少女见到李重镇冷然的表情,心中怒火更甚,趁雪衣少女正还愕然着,猛地挣开她拉住的手,快步向几米外那柄仍稳插地上的破铁枪炮去。同时哭骂着:“本将军今天非杀了你们这些眼无朝廷,行无军纪的烂兵不可!!!”

    雪衣少女一瞧他表妹那架势就知道,她要干什么了。终于忍不住发怒了:“马英怡你给我站住!!!”

    这个被呼作“马英怡”少女闻声,竟听话停住脚步,背对着雪衣少女,两边肩甲不住地抖动着,哭声听来却也是伤心得紧。

    也不知道这样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姑娘,怎么会能领兵出外?

    其实问题还是在于马英怡的家庭背景,她nǎinǎi正乃是太子少保——秦良玉。也就是朱慈烺的老师,不过这个时候崇祯还没有封秦良玉,按照正确历史会两三年后。现在的秦良玉任职chóng qìng总兵,正跟着左良玉在四川与张献忠打仗。她今年已有六旬了,仍能领兵打仗,冲锋陷阵,不可谓是千古第一女人啊。从她嫁给石柱宣府马千乘开始算起,至今她的军事生涯足有三十多年。而且她的军事才干不管在当时,还是后世都得到了很高的肯定很赞誉。《明史》秦良玉本传有记:“良玉为人饶胆智,善骑shè,兼通词翰,仪度娴雅。而驭下严峻,每行军发令,戎伍肃然。所部号白杆兵,为远近所惮

    更值得一提的是这样出sè的一个女人,竟还是诞生于理学严谨,女人地位与畜生相等的大明时期。由于她的能耐,拉起了两个名将武门世族。一是马家,二是秦家。

    马家便是秦良玉的丈夫马千乘马姓一家,当时婚后仅产一子,叫马麟祥,有了秦良玉的真传,自是一个了不得的武将,便是现在的伏波大将军,今镇守湖广襄阳城。在军中人称“小马超”他的妻子张风仪也是一位出sè的武将,自婚后,便与夫共赴沙场。马英怡便就是马麟祥和张风仪的独女。她生于军中,长于军中。一直受着父母和他们的手下将才宠溺,xìng格自然与众不同。

    “你怎可混乱偏排兄弟军部呀?,平时都怎么教你的”雪衣少女在责备马英怡的同时,偷偷看了一眼朱慈烺。

    兄弟军部?这两个姑娘不是太监,那就肯定不是皇上派来的了,那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李重镇苦思着。

    马英怡霍然转身,满脸泪水,怒指向李重镇,对雪衣少女大喊道:“碗萱表姐,英怡没说错,是他刚刚亲口说的!!”

    李重镇见状,苦笑两声,但并没有辩解,只在心里叹道:唯也女子难养也啊~

    马英怡口中的“婉萱表姐”。正是武门秦家之后,秦家丁盛,所以拜将之人教多。其中为秦良玉的一兄秦邦屏,一弟秦民屏,及其侄子——秦民屏之子秦翼明至盛。不管在平贼还是边防战事,都为崇祯立了赫赫战功。加之秦家武将一个个忠心难得,甚受崇祯皇帝心喜信任。马,秦两门,可以说是继宋朝的杨家将一门后,又一千古传颂的名将之门。而秦婉萱便是秦翼明之女。有传闻说秦家男将这几年之所以能为朝廷战功屡立,全因这个秦婉萱在背后出谋画策。

    确实是这样的,别看秦婉萱今年只有十九岁,她的智慧那是是不容质疑的,加上家中长辈对其犹为信任,大小事情都会先问她意见。可以说秦婉萱乃秦家共同的宝贝啊。

    九月份,朝廷急招各地军马回京秦王,圣旨发到秦,马两家。奈何四川这边对张献忠的战事颇紧,湖广襄阳那边又要防闯贼窜入。万不得已之下,只能从湖广抽调千多兵力回京秦王。可谁来统帅就成个问题了。马麟祥夫妇肯定是不可以离开襄阳的。马英怡得知此事后,就来劲了,先跟她父亲说让她领兵,马麟祥就这么一颗掌上明珠,当场就拒绝了马英怡的请求。

    马英怡可不干,从小到大那一次不是要什么有什么的,第一次被老爹给拒绝,她恼啊,竟跟父母玩起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吓得马麟祥手下一干将领纷纷前来求他让马英怡领一次兵,当是锻炼锻炼吧。马麟祥毅然回绝了一干将领,他说:“你们也不是不知道英怡这个孩子任xìng,胡闹。让她领军岂非累了将士的命,这让我于心何忍啊”

    听到大帅都这么说了,一干将领自然就不好再说什么。眼看马英怡领兵的愿望就要破碎。十月份的一天,在四川前线于父兄帐中当军师的秦婉萱受姨妈之托,带其书信赶到了襄阳。

    秦良玉此举,无非是叫儿子让智计超越她的孙侄女秦婉萱陪着她那宝贝孙女领兵回京勤王,历练一翻。马麟祥乃是出了名的孝子,母亲大人发话了,他怎还敢说一个不字,无奈之下只好从了马英怡。从军中抽调了一千至悍至勇的军兵,配置最好的装备让马英怡当将军的瘾了。至此,便就有了今天的这一幕。

    秦婉萱望着马英怡泪面愤然不服,苦笑地摇了摇头后,便转身走到朱慈烺面前跪地一礼:“叩见太子殿下,民女秦婉萱奉chóng qìng总兵秦将军之命,特侍襄阳伏波将军之女马英怡领千军回京勤王,只是将军之女首次领兵,难免有些无知,不知殿下身份,对殿下冒犯实罪该万死,但殿下乃大明德智并兼的储君,圣明过天,爱民爱将皆如子,民女恳求殿下饶恕马英怡。以感皇恩浩荡”

    朱慈烺想不到这个美若仙子的姐姐走过来是向他跪礼的,一下子就愣住了。当他低目瞧到自己穿着是金黄的皇太袍时,不由哑然失笑,但一时半会也没有想到那chóng qìng总兵和什么襄阳伏波将军。看着跪在面前的秦婉萱脸白犹如雪玉,低着眼睛,黑睫毛既弯又动。玲鼻小巧,由不得心里一颤。脸便很小男生地红了起来。他挠着后脑勺,羞涩的笑着:“不知者不罪…呵呵…”

    秦婉萱心中一喜,忙磕头谢礼。

    早闻四川秦家翼明将军有一千金,天生丽质,慧智过人,颇有女中诸葛之风,今rì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单就她向太子为马家之女求恕的这一翻话,便已证明,马,秦将门世族,确是人才辈出啊,。李重镇看着秦婉萱,心里啧啧赞叹。

    马英怡看见表姐正向那“黄袍怪”下跪,泪脸上尽显惊奇的表情。继而跑过来,狠狠地瞪了一眼朱慈烺和李重镇,拉着秦婉萱的手,很不满地问道:“表姐你怎么给这些人下跪啊?”

    秦婉萱脸sè大变,厉喝道:“你这个疯丫头,还不赶快给太子殿下跪礼。”

    “太子殿下会带兵来抢东西?表姐你别开玩…….”马英怡回手指着朱慈烺这边,话还没有说完。见到秦婉萱脸sè苍白,神情极为恐惧,不像在开玩笑。他才缓缓回头看了一眼朱慈烺,眼神里很有朱慈烺他们是骗子的味道。

    “你想造反啊?快跪下来”秦婉萱已然被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妹吓得灵魂出窍,本来玉一般脸惨青青的,她双手猛用力压在马英怡的肩膀,强要她跪下来。

    谁知马英怡双肩一摇,荡开秦婉萱的手,怒目恶瞪向朱慈烺,哼了一声:“我不信!!”

    朱慈烺见到秦婉萱都急出了眼泪来,心里一阵不忍,他笑容憨厚,摆了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这里既非皇宫,我又没有印信可证,谁知道我是不是偷太子的衣服穿出来吓人啊,呵呵…”

    秦婉萱见朱慈烺一脸憨厚,心缓缓舒了一些。脸上恐惧之sè缓缓褪淡,正要长舒一口气。却听马英怡一脸不喜地说道:“你看,他都说他不是太子啦,那我干嘛要给他下跪啊”

    顿时,秦婉萱脸sè又难看了起来,接二连三刺激,心脏差点没承受住当场晕了过去。她可不会像马英怡那么无知,可不见到他旁边的那个中年将军摸样的人手中托着一柄尚方宝剑么。可现在她除了祈天佑之外,只狠她表叔把女儿宠坏了。

    这个女的肯定有毛病,让她带军出来的人一定要重罚,妈的,这不是拿军中将士的命来当儿戏么,朱慈烺恨恨地想着,脸上却没有表露出来,依然憨笑着。然后也没再理会她们,转头跟吩咐了一声李重镇,让他收兵回昌平。就径直向走向他那正在路边吃草的马。

    封建时期皇帝,太子的画像也不是随便都能见到的,而且每朝皇帝服侍都是不同。马英怡想的是皇帝不差饿兵,太子怎么可能带人出来打劫自家军队啊?

第40章:军中问策(修改版)

    “你这个没头没脑的丫头,怎可这般与太子说话,幸亏太子他年少,xìng格又憨厚,才不与你计较,否则马家上下百几口人都要被你害死了”秦婉萱见到朱慈烺他们离开了,气得眼泪直掉,连连跺着脚,只恨不得打她这个任xìng表妹一巴掌。

    马英怡见表姐难得流下眼泪,刚才的气恼也消了,她讪讪地说:“那黄袍怪,真的是太子啊?”

    “啪”秦婉萱再也忍不住一巴掌拍在马英怡的脑瓜上:“你这个疯丫头,都十四,五岁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早知道我就不要答应姨婆和你出来了,太子殿下穿着龙袍,他旁边那将军拿着皇上赐的尚方宝剑,你怎就看不出来呢,你....那般乱叫太子殿下,脑袋不要了是么?现在京畿一带到处都是虏鞑子,昌平驻守勤王大军,我们与太子在这里相遇,他看到我们全都是骑兵,怎不怀疑是想要夜袭昌平的虏骑喔,你呀你呀,以后做事情先好好想行不行?”

    “哦,知道了表姐,英怡下次不敢了”

    “知道错了就好了,这里是天子脚下,不是襄阳。随随便便都可能遇到权贵之人,我虽是出身名门,那也只是武将,不比文官。下次不要再这样了知道么”秦婉萱见马英怡认错,语气也温和了一些,说罢,看着马英怡的脸上有五六处青紫。心里又是一痛。她凑低美脸,莲指轻轻点在马英怡脸颊一处青紫“还痛么?”

    “哎呦…痛~”秦婉萱一下子没拿捏住指力,马英怡便痛叫了出来。

    吓得秦婉萱赶紧收手,一脸颇为心痛的表情,又恼马英怡地说:“现在知道痛啦,下次还敢这样,看你还要不要这漂亮的脸蛋儿”

    “表姐别吓我了,我打过不知多少架了,这一会算是轻的,你别看太子那脸上没什么伤,他真正的伤是在他腰里,你看….他的腰就往哪儿撞了一下,嘿嘿”马英怡一脸说不出来的得意,指着几步远的那块不大不小的石头。

    秦婉萱一巴掌就拍在马英怡头上,一副怒不可恕的样子:“你还敢说!!”

    马英怡双手抱脑袋,缩着脖子,再不敢说话了。

    天sè落幕,夜黑。昌平军营的辕门外,无数火把密集地拢在一起。

    卢象观押着火器一路回到昌平,便急急赶到卢象升营中,将太子和李重镇在二十里外的情况报告了给他。

    卢象升也是吓了一大跳,太子殿下现在可是他命根子啊,要是出了个什么事,他肯定是要被皇上诛九族。所以当下召集军队,打起火把,准备连夜赶去看看。

    谁知卢象升还未带军出行,李重镇便骑快马赶了来,将在路上发生的误会具体禀告了给他。

    卢象升听那不过是场误会后,心才松了下来。便下令:让各营军兵解散回营。

    朱慈烺领着两千兵一路慢行,直到二更天才回到军营。他将军兵交由李重镇安排后,便让卢九德给他准备了温水,经过几天征调火器的劳累,朱慈烺也确实累得紧。回到营帐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澡后。就睡下了。

    第二天的一大早,卢象升便派人来请朱慈烺过营一叙。朱慈烺洗刷好后,便出了营向卢象升的军营走去。还没有走到,远远就见到卢象升已候在辕门外。

    “微臣参见太子千岁,千千岁”卢象升迎上朱慈烺,先行了一跪礼。

    朱慈烺赶紧扶起卢象升,说:“升哥现在怎么还这么陌生啊,不是说了公上如此,私下朋友么,这会儿我们只是叙叙话,乃算私啊”

    卢象升只是淡淡笑着,并没有说什么。

    “昨天赶来的那支勤王军队,是谁的部下啊?”朱慈烺想起昨天旁晚的事,便问卢象升道。

    卢象升答道:“乃襄阳伏波将军马麟祥所属,领军的正是马将军的女儿”

    朱慈烺沉吟了一阵,才想来马麟祥的来头。他一惊,“秦良玉的儿子?”

    卢象升微笑地点了点头,为马英怡开脱道:“秦家一脉将才辈出,为大明立的赫赫战功甚多,别看麟祥小女仅才十四岁,一手马家枪法可利索得很呐”

    可不是利索得很,连脾气都很猛烈呢,不过确实是很不简单,连李重镇这样的猛将都摆她不平,我要不是搞掉了她的银枪,难不保我今天已躺下了。朱慈烺想起马英怡那火暴的脾气,心里还是有些揣揣。

    “他们今天应该赶到昌平了吧?”朱慈烺问道。

    卢象升往远处一指:“殿下刚到不久,就到了。拜见了我之后,便在那扎了营帐。”

    朱慈烺顺着卢象升指去的方向望去,果有一座千人规模的营帐。

    “那秦家的小女,智才过人。想来殿下已经见过了吧”卢象升又说。

    朱慈烺想起那个雪衣,玉脸彷如仙子的姐姐,心里一荡,这女的长得跟小龙女似的,可惜就可惜在大老子许多,可能连儿子也有了吧。火车洞不适合我,想到这里朱慈烺感觉自己想法有些龌龊,不由暗“cāo”了一句:人家长得仙子一样,真是冒犯了,罪过,罪过。

    卢象升见朱慈烺脸有些涨红,低着眼也不知道想什么,便叫了几声朱慈烺。

    “见过,见过….”朱慈烺被卢象升唤过神来,有些惊慌地呵呵笑道。

    卢象升见朱慈烺像做了什么亏心事一样,也感到好笑,忍住笑说道:“微臣已经派人去叫秦,马两家的女将军,殿下和微臣回帐等她们吧”

    朱慈烺故作严肃地点了点头,便与卢象升回转营中,并肩向中军帐走去。

    一老一少进了军帐,并排在首席落了座。卢象升已经习惯了这么做,都有种太子给他特权的自觉。

    落座后,一老一少就无头无尾地聊起杂七杂八的话题。

    一名亲兵挽帘进了帐来,单膝跪地,抱拳道:“回禀将军,小的已经把马将军和秦小姐请来了,现在就在帐外”

    “请进来吧”卢象升淡淡地说道。

    亲兵会意,转身出了帐去,不一会,马英怡和秦婉萱便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朱慈烺举目向帐门望去,先走进马英怡今天依然穿着一身银甲,戴着红樱头盔,一张唯美唯俏的美脸儿,看上去显得无比俊气。难怪昨天会认不出她是个女生。

    ,马英怡似乎对朱慈烺的太子身份不感冒。她见朱慈烺盯着他,便回瞪了他一眼,心想:太子又怎样,昨天还不是被我揍得你落荒而逃。

    朱慈烺一见马英怡那脸sè,想起昨天腰被石头顶撞了的一下,他心里就一些发麻,忍不住回手在还在麻痛的腰处摸了一下。他的思想多是来自前世,自然没有拿皇权治马英怡的习惯,只会把她当作是一个泼辣的女同学。

    朱慈烺赶紧把目光从马英怡那张凶巴巴的脸上移开,看向秦婉萱。她今天穿着一条淡sè罗裙,一件领镶雪白兽毛的棉袄。秋水般盈动的眼睛,清澈如湖。一头青丝垂过颇有规模的胸前。混身上下无处不散发出括静,美雅的气质。

    容貌惊人,身材也惊人,可惜了可惜了,朱慈烺两眼发光,暗暗赞叹不已。

    秦婉萱偷偷看了一眼朱慈烺,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光彩焕发,脸微微一红,赶紧低下头,与马英怡并行上了前来。先给朱慈烺行礼。

    尽管一路过来卢象升军营,秦婉萱一直都告挟马英怡等一会要先向太子行礼,马英怡也口口声声地答应道。可这会儿给朱慈烺下跪行礼,却也很是不情愿,瞪着朱慈烺的眼神凶光毕露。樱红小嘴嘟哝着。

    “参见太子!”马英怡语气很不和善,就连千岁那几句都省了。

    朱慈烺只装没看见,挠着脑瓜,昂着脸呵呵地回了一句:“免礼,免礼”

    秦婉萱见到太子这般,并没有因为马英怡的不敬而作怒。紧提着的心也松了许多,对这个太子又多几分好感。她转头狠狠瞪了一眼马英怡。要不是这样的场合下,不好去说马英怡。否则非动手打她不可。

    然后两女又去卢象升行礼,马英怡虽然对朱慈烺很有意见,可对卢象升却恭敬得很。她与秦婉萱向卢象升一礼道:“拜见老公祖!”

    在大明朝只有位极人臣的人,才能称作“老公祖”

    卢象升与马麟祥是好友,崇祯六年虏骑入塞,马麟祥领兵回京勤王。在山海关守敌,在城头上指挥战斗,被一支乱箭shè中左眼,他拨出利箭一扔,就像没有一回事样。继续与敌作战。因此卢象升对这个好友向来最是尊佩。

    他赶紧起身,从案后绕出来去扶将两女,“两位小侄女不必多礼,快快落座。”

    马英怡和秦婉萱应了一声谢,便走到旁落矮几后面落座。

    卢象升一脸笑容,转回首席坐下,说道:“今rì请两位侄女过来,主要是有几事要与你们商议。就当殿下的面与你们说吧”

    “我们此行不劳千里,便是要追随老公祖抗虏,保国土安宁,老公祖有事,尽管下命,刀山火海,我们也绝不会有二言”秦婉萱常年随在父叔军帐出谋画略,什么场面没有见过。行事的心xìng根本就不像她这个年龄应该有的,一翻话说来。让卢象升点头不住,暗暗赞叹不已:秦翼明真真生得一个了不得的女诸葛啊,看来让她随太子帐中辅助殿下的想法能行。

    “今虏骑深入京畿,不知秦侄女可有退兵之策”卢象升问秦婉萱道。

    秦婉萱一听卢象升竟问她这么重要军事策略,心里一惊,忙回答道:“民女只是深得家中长辈信任才能到军营谋划,这种事关国家生危的大事,民女真不好多嘴”

第41章:军中问策2(修改版)

    “嗳”卢象升摆手说道:“秦侄女年纪虽轻,可在四川平叛的军中出谋划略,令你秦家将军屡建奇功。这可是你麟祥表叔写信告诉我的,今我与你只是讨论而已,无妨的,你就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听听吧,”

    “请老公祖容民女想一想。”秦婉萱说着,便低头苦思了一阵。然后问道:“不知虏骑此次入关帅军将领是谁?”

    “这…..”虽然朱慈烺写信告诉过卢象升,卢象升在军报中也对此有所得知,但他想听听太子对此认识,便看向朱慈烺。

    朱慈烺见卢象升望着自己。知道是在质询他的看法。淡淡一笑。便对秦婉萱说道:“东虏此行入关,中路大军都统是亲王多尔衮,左路大军都统是贝勒岳托,右路大军都统是豪格。”

    “三路大军的兵力如何?”秦婉萱又问,

    “蒙古各部的八旗三万,虏鞑八旗一万,掳我汉人组建的汉八旗四万加起来,此行入关总数八万兵力,号称十五万”

    “除入关的,建州那边还有多少兵力?”

    “按现在虏鞑人口八万计算,除妇幼,老人。应该总兵力有三万左右,加上前三次人关掳的百姓奴隶数数十万,建兵对应该有六万左右,蒙古各部也是马上民族,除需要时候才集结起来,这可排除在外,除去已入关内的,建州现在的兵力不到在三万与四万之间。”

    “兵力分布如何?盛京城中有多少兵力?”

    “建州为预防各地庄园汉人奴隶暴动,三到四万八旗兵中,只有一万多是真正的女真八旗兵。所以必须打乱分派到各地驻防看守汉人奴隶预防暴动。当然盛京城内是没有汉八旗军的,守城的全是女真八旗。由于很大的部分要和汉八旗大乱分派到各地,所以守城的就只有皇太极的镶黄旗兵,大概在五千左右。当然人口不能算在里面”

    朱慈烺那是有前世的记忆作后盾,自然是有问必答。

    秦婉萱见朱慈烺答得口口是道。她看着朱慈烺,又是震惊又是怀疑,他才是一个十四岁的太子啊,有此见解和认识,会不会太夸张了吧,而且这样的军情就算皇上现在也是没有能力得到啊,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确实难怪秦婉萱震惊,入关的兵力具体不可能算得出来,建州那边的人口更是无从得知。朱慈烺借着前世记忆把这些数据全都告诉她,这么一个专于军事的女子。岂有不知道朱慈烺道来的是多么重要的军情。

    卢象升坐在朱慈烺旁边,一脸笑容望着震惊得说不出话来的秦婉萱。他早知道太子才学见识了,自然不会像秦婉萱那样。

    秦婉萱回过神来,向朱慈烺和卢象升回了一个“我失态了”的抱歉笑意后,便低头沉思起来。

    朱慈烺见秦婉萱向他一笑。心里一颤,不由地就脸红了起来,她笑得太迷人了,真真爱死人啊。他又向旁边的马英怡望去,只见马英怡脸上多处青紫,正咬着下唇,盯着他的眼神凶得跟老虎似地。吓得朱慈烺赶紧收回目光。妈的,昨天老子也吃了你的亏啊,不用这样吧。

    秦婉萱低头沉思了盏茶时间,方才抬起头来,一脸的兴奋说道:“太子殿下,老公祖,民女想到一个退虏之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快请说!”卢象升有些激动地说道。

    秦婉萱站起来,向朱慈烺和卢象升一礼,说道:“民女先说一下虏骑入关的目的。他们此番绕道蒙古,破喜峰口,墙子岭,会师通州近逼京城,从表面上看东虏大军他们是想要攻打京城。实际并非如此,京师城坚墙高,各类守城器械充足,又有京三大营守军十万,还有红衣大炮助守,八万东虏想攻破京城谈何容易,而且攻城期间,各地勤王兵马急速赶到反包围东虏大军,与京师里外夹击。八万八旗兵马必死无疑。这么简单的问题皇太极不会想不到。东虏大军之所以会会师通州,近逼京城,这么做首先一点就是要让大明全国震惊,让各地军队对虏骑产生心理恐惧。另一点就是将各地兵马引来勤王后,然后他们绕道南下。直扑山东府。这时各地守军入京勤王,各城中军力不足。加上心理上的恐惧。守城官员都会选择弃城而去。如此虏骑大军想要拿下各地城池皆探囊取物。又保证了兵力损耗。也从这里看出虏骑此番入关目的是——抢,掳,耗大明国壮后金国。”

    像卢象升这样一个军事家,秦婉萱想到的他当然也想到了,只是没有她想的那么细腻而已。但凭秦婉萱还是个姑娘家就让卢象升吃惊不少。他这样想道:秦家一脉更胜马家啊,这虽是一小女子,也生得美丽大方,知书达理,最让人欣赏的是她智如诸葛武侯,这等军事玄机都能一想即通,若是朝廷军机大臣自然不足为奇,可她不过是一个二十不到的姑娘家。了不得,了不得啊。

    看来是要这个姐姐留在我军中当狗头军师啊。啧啧,又漂亮又有能耐,可看又可用。要是没结婚,还可不可以上,朱慈烺一脸惊喜地望着秦婉萱,无耻地想道。秦婉萱见朱慈烺愣盯着自己看,樱红水嫩的薄唇一弯,向朱慈烺露出一个迷死人的笑容。

    朱慈烺见秦婉萱对他一笑,心里更喜不胜收了,可他毕竟还是个少年,对男女关系还是很羞涩,一下子就脸红了起来,对着秦婉萱露出一个特傻的笑容。

    “秦侄女果是女中诸葛啊,小小年纪便有此见识,将来还了得,你夫君取了你算是前世修来大福分了”卢象升现在对秦婉萱可欣赏得很,不由得心生疼爱,他开玩笑地呵呵道

    秦婉萱虽已十九岁了,因为常年伴着父辈出军,倒也还没有嫁人,被卢象升一赞一笑,玉脸当即红了起来,羞得不知如何答话,低着头看着脚尖。那模样儿更是动人心扉。

    “我表姐还没嫁人呢?”马英怡向来大咧咧的,开口便道。

    惹得卢象升更是大笑不止,朱慈烺也在旁边跟着傻笑。

    倒是秦婉萱被这个气人的表妹气得,一跺脚转过头狠狠地瞪了一眼马英怡。

    马英怡吐了吐舌头,再也不敢多嘴了,

    “好了,好了,不取笑秦侄女了,”卢象升收起笑容,问道:“秦侄女那退虏之策又如何”

    这时,秦婉萱脸上的cháo红已经逐渐褪了去,她想了想说:“退虏之计有二,皆为险棋,不过将军既说是讨论,那民女也不妨说来,其一:可组一支两千左右的悍骑,带上几个能说会道的人,rì藏夜行潜出抚顺,策反重之,打为次。只要被掳到建州的汉奴暴动,建州八旗镇暴兵力不足,势必要将关内的兵力招回去。其二,就是直接夜袭盛京城。”

第42章:欲除卢象升(已修改)

    卢象升脸sè微变,沉吟了好一会后,神情哀苦,长叹起来:“险啊,难啊……..”

    “确实是险,若真让两千将士潜往建州,十有九人肯定是回不了关内,难…..老公祖的意思是不是愿意执行的将士,军兵,今大明军队少有?”秦婉萱淡笑着说道。

    卢象升有些惊讶地看着秦婉萱,好一会,才摇头苦笑地说:“秦侄女确实是万中无一的女诸葛啊,”

    “老公祖缪赞,婉萱只是多有关注军国大事罢了”

    卢象升没有说话,他想起大明朝弊端多多的军防,一脸的忧sè望向朱慈烺。

    朱慈烺长出了一口气,也是一脸哀sè。

    中军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沉了下来。

    “秦侄女,老夫有一请求,不知你可应否?”卢象升问秦婉萱道。

    秦婉萱受宠若惊,赶紧道:“老公祖切莫用“请求”二字,有事尽管吩咐便是”

    卢象升点了点头,看了一眼朱慈烺,对秦婉萱说:“老夫想让你伴随殿下左右,辅助殿下处理军务军机,你家人那边老夫自会予信说明,不知你愿意否?”

    秦婉萱望了一眼朱慈烺后,便答卢象升道:“但凭老公祖吩咐!”

    朱慈烺想不到卢象升会替自己寻将,而且还寻秦婉萱这个他早就想要的军师,这会又见秦婉萱答应了,一时间,他心里又是感动又是欢喜,直恨得抱着卢象升亲他一脸口水。升哥啊,实在太谢谢你了,改天一定请你大吃大喝一顿。

    卢象升见秦婉萱答应,也终于露出一丝笑容,他对秦婉萱点了点头后,又看向一直坐在秦婉萱旁边的马英怡,笑着对马英怡说:“马侄女,老夫也有一事要你帮忙。你愿意么?”

    马英怡也没有多想,便爽快地回答说:“愿意!”

    “你功夫好,就跟着你表姐一起到太子那儿,由你负责保护太子的安全如何?”卢象升像是在诱拐少女一样,说道。

    朱慈烺闻言,吓了一大跳,cāo,升哥这算是先给我一个枣,再给我一顿棒子,这个姓马的小皮娘可是个狠角sè啊。

    “啊~”马英怡一听要跟在朱慈烺身边,也受了一惊,她心那个后悔啊,这个黄袍怪昨天揍得我那么惨,不能找他算账就算,现在还要我去保护他的安全。真的岂有此理。

    “马侄女不愿意?”卢象升见她一脸不喜之sè,问道。

    “我没有说不愿意啊”马英怡讪讪地答着,同时恶目瞪向朱慈烺。

    你nǎinǎi,你以为老子很想要你来保护啊,你自己根本就是个危险分子,我还担心哪天睡着了,被你捅刀子。朱慈烺这一次没有顾马英怡是个女生,也回瞪了她一眼。

    “既然马侄女愿意就好了”卢象升呵呵笑着。然后又转过头来,对朱慈烺说:“殿下你不会怪微臣擅作主张吧,”

    朱慈烺赶紧摆手道:“那的话,升哥也是为我考虑嘛,”说着,他又暗道:哎呀,还是照单全收,免得秦美人一听表妹不来,她也不来了。那可就得不偿失啊。

    卢象升呵呵得笑了起来。

    秦婉萱见马英怡正暗暗与朱慈烺较着劲,便瞪了她一眼。

    马英怡见表姐有些生气,哼了一声,便别过头去,不再看向朱慈烺。

    “秦侄女,马侄女既然你们都同意了,那便回营准备一下吧”卢象升微笑着说道。

    秦婉萱和马英怡出到殿间向卢象升和朱慈烺告礼应诺后,便出了帐去。

    不一会儿,朱慈烺也和卢象升告了辞,回自己的军营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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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十一月初,虏骑大军出通州从京城西北绕过,攻占了涿州。京师一度紧急的气氛终于缓解了下来。只是紫禁城里却不太安宁,崇祯皇帝不管上朝时,还是下朝后,脾气都十分暴躁。动不动就打骂宫女,太监。截止到今rì宫里已经有几十个宫女,太监,女官因为侍候皇帝发生了些许变故而被斩杀。同样朝堂之上也有好些个文官武将被过罪灭门。瞧着崇祯现在的模样,大有向暴君发展的趁势。

    如今宫里的气氛比虏骑入关初还要压抑,官也好,奴婢也好,无不如临大敌。但皇帝变成这样子,谁都知道是因为太子逃宫和卢象升抗旨的事。好在周皇后并没有像皇上那般。太子逃宫一事对皇后的打击绝对不输于皇上。可不是皇后在太子逃宫的第二天,便一病不起了。以前崇祯都是宠幸田妃的,自太子逃宫后,他就天天晚上往皇后这边跑,连奏折都懒得去看了。来陪在周皇后床边,亲手给皇后喂药。给皇后说心话。

    周皇后也不知道多少年前受过皇上的这般关爱了,以往也不是没有病过,病得比这一次要严重的也有。只是皇上从未像这一次那样关爱她。这让周皇后很是受宠若惊。但她也知道皇上事隔多年后又一次这般待她,主要还是皇上以为太子逃宫是因为他这些年没有去关心太子和皇后。在痛苦之中,又感到愧疚。加上朝中大臣昏庸,本来忠心耿耿的卢象升抗旨,让他对理政一下子失去了信心。便想补偿皇后,让太子得知此事会原谅他这个不称职的父亲。

    一大早,崇祯龙撵从慈庆宫出来后,便向承乾宫赶了回来。快回到承乾宫的时候,远远便见身穿红sè官袍子的官员陆陆续续向承乾宫的大殿走去。因为就快要上早朝了。

    早朝上,崇祯的脸sè十分寒冷,除杨麟昌外,其他大臣他都不会给予好的眼sè。官员们也是一上朝来就低头默立,他们这些天也算见识到崇祯的脾气了。稍有言词不慎必遭皇上大骂,若是翻起污点旧账,马上被抄家灭门都有可能。要说满朝的文武没有污点的,用手指都可以点出来。所以说他们面对着现在的崇祯,岂有不恐惧,忐忑,小心的。朝堂的气氛很压抑,也很沉闷。没过多久便退朝。

    退朝后,崇祯把杨麟昌留了下来。

    和往常一样,王承恩把杨麟昌领到了后殿,隔着珠梳便能看到崇祯背手默立在龙案前,背影说不出的感伤。

    杨麟昌自太子逃宫后的这些天,皇上每一次召见他,他的心里都忐忐忑忑的。崇祯本来就是刚愎自用,xìng格多疑的人,现在太子逃宫卢象升抗旨那就更不用说。很可能今天还宠信着你,明天就把你下狱了。

    伴君如伴虎啊!杨麟昌在心这样感叹。但现在皇上要见他,不管是福还是祸他都要进去。最多自己尽量小心些了。

    王承恩回头看了一眼杨麟昌后,见他垂手躬身,脸sè无比黯然的样子。什么也没有说,便转身挽起珠梳走进殿内。

    王承恩向崇祯通报了一声后,才转出来把杨麟昌带进去。

    杨麟昌进殿后,跪在崇祯身后向他行了一个三叩一拜的常朝礼:“微臣叩见皇上”

    崇祯没有回过头来,也不知在看什么,想什么。只听他淡淡地回了一句:“免礼吧”

    杨麟昌谢了礼,便从地上起了身来,躬着腰身低头默立着。

    半响,崇祯才转过身来,脸sè异常苍白,双眼毫无光泽,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抹怒意徐徐上面。嘴角抽动了几下,“杨卿,卢象升抗旨要治什么罪?”

    杨麟昌心里一跳,随之又一喜,故作惶恐答道:“按律抗旨是要满门抄斩的!”

    崇祯脸上的怒意越浓,虎目圆瞪,负在背后的一只手死死握着拳头,那玉片般的长指甲深深地扎进肉里,丝丝血迹从肉涌显。腾腾杀气从龙袍上那张牙舞爪的绣龙散发出来。

    杨麟昌偷偷地看了一眼崇祯,刚抬起便被崇祯的样子吓得低回头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崇祯脸上的怒意竟渐渐地褪了去,负在身后的拳头也缓缓松开了。他长出了一口气后,说道:“杨卿你后rì到昌平议事,想个办法将皇儿带回来。还有卢象升手中山西和宣府两兵该由你掌管。”

    杨麟昌心里一喜,崇祯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他要先抽调卢象升的兵力,然后再治他罪。因为他以为治卢象升罪,很可能会逼反卢象升。当然这些东西,崇祯不会说出来。但像杨麟昌这种在朝堂打滚十数年的人又怎能看不出来呢。

    自卢象升和杨廷麟联名上奏疏批判杨麟昌后,他无rì无夜不除去卢象升这个眼中钉。现在不是连请奏皇上都免了,崇祯自个提出此事,怎不让杨麟昌心喜。他赶紧应礼:“微臣遵旨”

第43章:眼目(修改版)

    下午的天空一片yīn霾。昌平城外,朱慈烺军营后边的校场早在朱慈烺出宫后的第二天便架起了平衡木,高档板,单杠,吊高的沙包等等一类现代军队训练的器材。一千五百本部军兵正围绕着这些训练器材作着一系列有规定的训练。那场面甭说多激烈了。这样的大冷天,一个个都光着膀子,还流着一身热汗。或跳或冲或打………

    而另外六千非本部军兵则由陈夫等将领到军营外面的空地上集体训练。自朱慈烺带军来到昌平扎营后,那蜂拥群群的口号声,每天依然。周遇吉从昌平等地拉回了六千彪悍的兵勇后,那口号声便就更甚了。

    “那个该死的黄袍怪,要本将军保护他安全就算了,竟然还要把我带来的兵马并到他军中去,真个气死人啦!”帐外的空地上,马英怡一脚踢飞地上的一块石头。

    卢九德正按着他军中规定的那一套给马英怡带过来的一千兵马点名点数。这厮也是无心干活的,听到身后的马英怡没完没了的,也不知说什么。他心里好奇,刚点完一个名便转过头来,一脸嘻笑地问道:“马将军你一下午到底跟谁说话呢?”

    “干你这个阉货什么事?”马英怡心情糟糕,对卢九德恶言相向。

    “啥?你说咱家是阉货?我揍你个婊子的”卢九德将手中的名册往地上一摔,撸着衣袖,狰狞着脸就要跟马英怡干架。

    马英怡听卢九德说自己是“婊子”那气就更火爆了,把披风的系结一解:“你个阉货敢骂我,想要打架本将军还没怕过谁呢,”

    两人一上前,便拳脚相向。噼里啪啦地打了起来。卢九德哪里是马英怡的对手,没两下子就马英怡打得脸青鼻肿了起来。

    “你个婊子,你等着,咱家告诉太子治你的死罪,”卢九德从地上爬起来,满眼泪光,指着马英怡骂道。

    “哼”马英怡双手往腰上一叉,一脸恶心地说道:“你个死阉货打不过就想叫谁谁…哎呦,没本事就别打架”

    “你…你….咱家今天跟你拼了”卢九德哭喝着,从地上爬起来就扑向马英怡。

    恰好,朱慈烺和秦婉萱一个从营后校场回来,一个从刚进辕门。看见扭打成一团的马英怡和卢九德。赶紧跑过来。

    “马英怡你这是干什么?还不快给我住手”秦婉萱一跑过来就拉住对卢九德手打脚踢的马英怡往后拽。

    “别拉着我,我今天就要揍死这个死阉货。”马英怡就算被秦婉萱拉住,却仍手挥脚踢地挣扎要打卢九德。

    朱慈烺则拉住脸青鼻肿,就连身上衣服都给撕破的卢九德。卢九德确实是给马英怡打怕了,只对着马英怡破口大骂,确不敢挣扎着要上前去。

    “马英怡你要是这样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秦婉萱一下甩开拉住马英怡的手,一下子气不过,竟哭了出来。

    马英怡见到表姐被自己气哭了,也不敢再怎么样了,知道错似的站在哪里,低下了头。

    被揍得跟猪头一样的卢九德“哇”的一声,跪在朱慈烺面前:“殿下,奴婢委屈啊,你一定要为奴婢作主啊”

    秦婉萱闻言,玉脸煞变,她生怕朱慈烺会因为此事治马英怡的罪,赶紧走过来,在卢九德旁边跪了下来,哭求道:“殿下,舍妹任xìng妄为,不知好歹,三番两次与殿下作对,婉萱愿意代罚,请殿下不要治舍妹罪啊..”

    朱慈烺被秦婉萱这一跪一求,也吓了一跳,cāo,秦美人有这样的表妹也是气惨了。这马英怡也真他娘的是个泼货。

    “婉萱姐姐,请不要这样子……”朱慈烺赶紧俯身去扶秦婉萱。话还没有说完,马英怡就上了前来。一副胜气凌人的样,作势去拉秦婉萱之时,竟又当着朱慈烺大声喝道:“表姐你别这样,反正那个阉货我就是打了,他主子爱咋样就冲着我来,不关表姐你事!”

    也不知道这个目中无人的马英怡喊给谁听。只让秦婉萱闻言,脑际间一道迅猛无比雷电“嗡”声劈落。脸sè霎时没了一点血sè,心中的恐惧就像打着气的气球,呼呼地膨胀起来。眼睛哀看着朱慈烺,泪水像堵不住的泉眼。

    卢九德没想这个姓马的如此大胆,竟然连九千岁都不放在眼。一下子也被这样的一个无法无天的姑娘吓忘了她还骂自己是个阉货。抬着紫肿起的脸,看着朱慈烺,也不知道这会儿,太子会怎么处理姓马的,是斩头还下牢狱?

    朱慈烺看到秦婉萱被又气又吓得成这样,心里说不出来的不忍和苦闷,他想起这个马英怡自打第一面开始就那么跋扈,好像全世界人在她眼里都算不得一回事。一阵莫名火起,放开秦婉萱,霍地窜了过去,一把揪住马英怡领口的衣布:“你个狗rì的,昨天不治你是给你表姐的面,你竟不思悔改,再而三地把你表姐气成那样,就冲你现在打人的这一条,老子就可以治你个扰乱军营大罪,别以为是个女的老子不敢动你!~!”

    秦婉萱和卢九德也被太子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来不及回头看去,只听马英怡不肯示弱的吼声:“你太子就了不起,要治罪你就治,我还没怕过谁”

    秦婉萱只觉一阵头晕眼眩,胸口的起伏越来越急促。

    朱慈烺见马英怡竟跋扈到这种地步,胸口的怒火再也控制不住,扑地一下便炸爆了。他双目炽红,抓着马英怡领口的手,猛用力一推,大吼一声:“来人!!给我拿下此人”

    声起,一队巡逻兵便奔了过来,二话不说就分边钳住马英怡双手。马英怡很不服地甩了甩双肩,一副怒不可恕的样子,厉视着朱慈烺。

    秦婉萱听到太子要拿人了,终于一口气喘不上去,两眼一黑就晕了过去。柔顺的身子如同布匹飘落一样软倒在地。

    那随着她们二女赶来的一千军兵见到秦婉萱晕倒,当即惊呼出声:“秦大小姐!!!!!”

    朱慈烺闻得千人呼声,霍然回头,见秦婉萱已经倒在地上。赶紧上前几步蹲下来去看秦婉萱。

    正yù离队冲过来的军兵们见到太子已经去看他们的秦大小姐了。也就没敢掉队。

    那边还被军兵拿住的马英怡见到表姐突然晕倒,心里一痛,“呜”一声竟也哭了出来,她拼命地哭喊着挣扎要过来。可四个牛高马大的军兵拿住又岂是她一个小女子能脱得了身。

    “把刚招来的那些郎中给我叫过来”朱慈烺抱起秦婉萱的肩膀,见她脸sè甲青,小唇白无血sè。闭目恍如死人一般,心中一急,转过头大声对卢九德喝得。

    卢九德虽被马英怡揍得跟猪头似的,可这个秦姑娘却是没有招惹他,见太子这么关护她,也不容思索地应了一声,急急忙忙从地上爬起来,赶紧跑去叫请来的郎中军医。

    十步远的一千军兵,突然“呼啦”地一声,竟全部在马旁边跪了下来,他们齐声求道:“太子殿下,秦家马家仅就马小姐和秦小姐两后,秦小姐向来爱得马小姐这个妹妹紧,本又有心病,还殿下饶了马小姐吧!”

    这一千骑兵本就是秦良玉本部白杆兵出身的,几年前都是随着秦翼明四处征战,后来马麟祥要往襄阳任职守城后,秦良玉便拨给了他的儿子。秦大小姐随父营谋划,他们熟知秦小姐也不足为奇。

    朱慈烺回头扫了一眼牵马跪地的军兵。想起秦婉萱从昌平路口相遇以来如何庇佑她这个表妹。这会又被气晕倒,心里也知秦婉萱确实疼爱她这个妹子。大袖一挥,连看都不看向马英怡那边,淡淡地说了一声:“放了她吧!”

    “谢殿下!!!”一千军兵向朱慈烺抱拳谢礼。

    妈的,那泼货倒好,竟还要手下来为他谢恩。朱慈烺头也没有回,摆了摆手,便当作回应了他们。

    “表姐….你怎么样了?”马英怡跑过来,见到秦婉萱已然晕死过去。竟难得地哭出来。

    终于会哭啦,rì你娘,老子也算够跋扈的啦,你丫的一个女生比老子还要牛逼,这秦婉萱肯定是要死在你手上,朱慈烺瞪了一眼蹲在旁边的马英怡,冷哼了一声。

    卢九德带着几个背着药箱的郎中模样的人,从前面营帐三步并一步地跑了过来。一上前见到朱慈烺却不忙着救人,倒是规规矩矩地要给朱慈烺行礼先。

    朱慈烺一看到这些郎中如此,心火就更甚。不等他们下跪,便厉喝了起来:“救人啊!!行什么礼啊!”这一声怒喝声音极大,把旁边的马英怡吓得全身抖了一下。

    一个年过半百的郎中在秦大小姐的人中穴掐了一下后。

    仅一小会,秦婉萱那弯长黝黑的睫毛动了动。便幽幽地醒转了过来。

    朱慈烺见到秦婉萱醒过来,终于松了一口气。这个秦大姐姐以后还是要关顾好点,这么聪明的军师就这么被这个泼货害死了。多可惜啊。

    马英怡大喜过望,一下子就扑到了秦婉萱,呜声哭着说:“表姐对不起,英怡再也不敢了….”

    卢九德摸着青一块肿一块的老脸冷眼旁观,瞧你个小皮娘,别以为哭得忒伤心,就算了事,咱家早晚要收拾你,哼。

    秦婉萱一脸的虚弱轻咳了几声,见到向来泼辣的表妹破天荒地哭着认错。露出一丝欣慰的笑容。随之发觉肩背被一只手抱着。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只见顶戴金冠,玉脸冠堂,剑眉星目,端是气质尊贵非凡,英俊惹人心跳的脸蛋就近在咫尺。

    “殿下……..”秦婉萱病悴惨白的脸颊一抹淡红,轻唤一下,声弱如兰。想叫太子放开手,却又因他身份不敢开口。唯有羞低个头。

    朱慈烺虽有前世记忆,却也只是个少年,对男女关系仍颇有顾忌。当即也脸红了起来。他憨笑几声后,一巴掌竟然当作秦婉萱的面甩在马英怡的头上:“哭什么,还不快把你表姐扶回营去。”

    马英怡扑在秦婉萱怀里呜呜哭着,突被朱慈烺重掌拍在头上。霍地抬起来,见打自己的人是朱慈烺,也不问青红皂白,虎起脸,怒视朱慈烺,喝道:“你打我干什么?”

    秦婉萱见太子会打表妹,自知就不会治表妹的罪,心里欢喜还来不及呢。哪里还会责怪朱慈烺,就算是她不满她也不敢表露出来。咋一看,这个泼辣的表妹竟又要和太子矛上。心里一急。猛地扯了一下马英怡,道:“你还想干嘛,还不快跟殿下谢罪”这一句话声音较大,秦婉萱几乎使劲了全身力气才说了出来。一说完,便就又咳起来了。

    马英怡狠狠地瞪了一眼朱慈烺,便拿手在秦婉萱胸口轻抚着。“表姐你不要动气啦…”

    朱慈烺本来还想发脾气的,只见马英怡青葱似的小手在秦大美人那波澜壮阔的双丘间一下下地抚mo着,抚得隆丘微微颤抖不止。心里刚升起来的一阵怒意就这般消解在这上面。他脸涨红似血,双眼直瞪得老圆,喉结上下运动,把口水全都吞了进去。我的乖乖啊,这种运动频率会害人犯罪的啊。朱慈烺抱着秦婉萱肩膀的手越抓越紧。下半shen燥热无比。

    秦婉萱肩膀被抓得一痛,她眉头一皱,督了一眼朱慈烺,可见他竟死死盯着表妹抚在她胸前的小手,眼神发出炙热的光芒。当即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依~”秦婉萱一手拍开马英怡抚在她胸前的小手。脸羞得像快要滴出血来,上透耳垂,下至脖根。

    周围近有卢九德和几个郎中,远有一千多名军兵,全是五三大粗的男人。真真直让秦婉萱羞得恨不得找条地缝钻下去。

    他也顾不得朱慈烺是太子了。回手一爪就抓在朱慈烺拿紧她肩膀的手背。

    “啊!”朱慈烺痛叫了一声,缩回手来一看。五个红爪印已溢出了鲜血。他晃了晃神,方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抬头只见秦婉萱已经被马英怡扶起了。秦婉萱羞得把头偏向了另一边。倒是马英怡狠狠瞪了一眼他,冷哼了一声,便扶着秦婉萱向已经移搭到他营中的营帐走去。

    朱慈烺也不知道马英怡的一瞪一哼是怒在哪里。想到刚才自己的对秦大美人的表现,羞恼之下死死地揪住自己头发,“啊!”叫了一声,便窜起身向中军营跑去。

    卢九德见到朱慈烺这异常的表现。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紧追去:“殿下你怎么了?….”

第44章:她的聪明(修改版)

    第二天的清晨,yīn霾的天空下,军营两边的树林子已经了无叶绿,凌乱的树枝像一道神经网络一样连接一起。依稀几声的鸟叫,被军兵出来晨跑习cāo的的口号声所覆盖。

    军营里面,周遇吉全身披甲,鼻子被冻得通红,正喝着声指挥一众军兵把太子从延庆,怀柔几卫征调回来的火器火yao从营帐里搬出来。一团团热气从口中吐出来。比吸烟还要浓。

    昨晚在中军帐里朱慈烺已经与负责训练军兵事宜的陈夫,周遇吉,还有领兵大将李重镇,卢象观连夜商议到三更天。此次军议主要还是朱慈烺提出来的出战计划。

    之前朱慈烺就和卢九德说过这事,并让他告知了各营。到此已剩下四天了。那一千五百从神机营偷出来的本部兵力从京城开始就体能训练到今天已有一个多月了。看他们现在的体质还是颇有见效的。能不么?每天有肉有饭。想不壮都假啦。所以朱慈烺决定在剩下的四天里,放弃体能训练。开始进行实弹演练。

    所以一大早周遇吉就丢下了新军训练的任务,让黄得功去办负责。他自己则带着人来到存放的营帐。将弹药,火器搬到校场去。

    周遇吉他练兵的宗旨就只有一个,“严”不管什么时候,那怕现在只是搬火yao也好。他都是厉声高喊,让搬行的军兵又秩序地进行。这种作风很有朱慈烺前世的部队将领。练兵嘛,要的就是这样——严。

    朱慈烺昨晚一夜都没有睡,辗辗折折,满脑都是这个出战计划。想到这个计划的时候,他只是想带这一千五百兵去sāo扰关内多尔衮的大军。当然这种纯属是练兵。只能极轻微地消耗对方兵力,反倒还要承受极大的危险。自从在卢象升里,秦婉萱提出了反袭击的策略后。他本来的计划也就开始改变了。竟然要去打要去冒险,那也冒得有价值不是?

    所以昨晚上朱慈烺一直在思考着秦婉萱提的策略有没有可行xìng。潜出辽东不是问题,问题是能否策反汉人奴隶,即便策反成功,还要考虑建州兵力会否足力镇压。两项只达到一项目的的话,那么就算失败了。因此他朱慈烺和一千五兵也就别想着回关了。

    另外一条:直接袭击盛京,危险xìng和成功的几率肯定要比第一条策略大得多,死得快。一千五百兵袭击盛京,不说守城兵力如何,就城中十几万人口一人唾一口口水就能掩埋。难怪卢象升会说险,会难。这根本就是一条死路嘛。

    既然是秦大美人提出,相毕她应该有详细的行动策略,不如找她谈谈,反正现在她也是我的狗头军师,朱慈烺想到这里,心中一喜,急急忙忙地下了床来,穿好衣服,洗刷完毕后,正准备唤卢九德去请秦大美人。那昨天羞涩一幕突然出现在他脑里。想起那隆圆的胸脯,他心里一颤,一股燥热从下身直冲上脑。涨得脸通红。手背上仍有的一些疼感,让大感羞涩,即时没了脸皮,只觉心里慌得紧。再也张不开口去唤卢九德。

    这时,军营后面的校场上传来一阵“轰轰…”的枪响,不用说也知道周遇吉和陈夫已经带一千五百本部兵开始实弹演练。

    听着一阵阵炮响就像听鞭炮声一样。朱慈烺就感觉一阵肉痛。现在火yao紧缺也是他最为困惑的问题。奈何东虏没打退,他就没时间去搞火yao生产,火器改造。但是实弹演习的重要xìng,他朱慈烺怎会不知道。现在投入的实弹演练项目中,犹为重要的就是“六段shè击”了。现在大明之所以会被建州虏鞑打得节节败退。主要还是火器装填shè击战术问题。

    在这个时期,大明朝的军队已经有百分之四十装备了接近现代步枪的鸟统。鸟统枪管修长,滑膛弹道使得shè程笔直更远,大致在150米到300米之间。加上配置瞄准星。堪称连树上的鸟都能打下来。只是缺陷在于装填繁复。“段式shè击”无疑是弥补这个缺点最好办法。

    所谓的“段式shè击”作战时分成多排横队,首排shè击,轮流装填和发shè,以保持火力不中断。

    朱慈烺也是根据他手上这一类最新的遂发鸟统子弹装填速度设定为“六段段shè击”当然除了要实弹演练六段shè击外。还要练习两天火器装填。提高个人装填速度。

    朱慈烺在少年心xìng中挣扎了半响后,最后还是唤来卢九德。

    卢九德进来营帐的时候,朱慈烺都差点认不出他来了。昨天马英怡确实把卢九德揍得有够惨的,瞧他那本来肥圆的老脸,青紫红三sè一块快布了脸,特别那鼻子,脸颊那几处肿隆,看上去简直就是一个歪鼻斜脸嘛。

    朱慈烺看着卢九德这般模样,心里也很为他感叹:那个泼货也忒狠了些吧,仗着有两下手脚,逮谁不顺眼就揍谁,要不是秦大美人疼她,老子非赏板子不可。什么跟什么嘛,都说朱理学下无恶女,这马英怡就是反面教材。

    “殿下,你…..唤奴婢来.呦.有什么事吩咐么?”卢九德嘴巴也被揍裂了好几处,才一天也还没有结皮,一张口就痛厉害,所以一句话要几段来说。

    朱慈烺感到好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好一会儿,等气顺了一些,才说:“九德你现在去把秦婉萱请到我这里来,就说我有要事与他商议。”

    “啊~”卢九德惊慌失措,吓得往后一退。拼命地摆手说道:“殿…殿下,那个..马小娘皮跟那秦婉萱住一个营帐的,奴婢不敢去..”

    “不去也得去!”朱慈烺笑容一收,猛拍了一下案,怒喝道。

    “换个人不行么,你看…奴婢现在..呦.这个样子,奴婢怕啊”卢九德哭丧起来,那脸真就难看啊。瞧得朱慈烺也由不得锁起眉头。

    “随便你吧,反正半个小时之内,我要见到秦婉萱,否则我一段伏虎拳全耍你脸上去!”开头几句朱慈烺的口气好像很体谅卢九德一样,后面的一句,当即把卢九德吓得转身就往帐外跑。人出了帐后方才响起他肺腑受感的声音:“殿下英明……”

    没到半小时,秦婉萱就过来了。她挽帘进帐来,行到殿间向朱慈烺行了一个大礼。

    现在有事要求人家,又怕人家还为昨天的事着恼,朱慈烺赶紧从案后绕出来,去扶秦婉萱:“婉萱姐姐,这里没有人,你快不要多礼了”

    秦婉萱今天穿浅sè绫罗长裙,厚厚的白袄将上身裹得紧紧的,好像在防在朱慈烺一样。朱慈烺伸手来托她手肘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缩回手来。这让朱慈烺十分尴尬。也不好意思硬是去扶人家了。站在哪里很腼腆地挠着脑瓜,呵呵傻笑着。

    “殿下你是万金之躯,怎么叫婉萱姐姐,这岂不折杀碗萱,以后还请殿下直接叫我碗萱吧”秦婉萱别过头,柔柔说道。那声音真叫百灵鸟啊,婉转好听。

    “行行!那以后我就叫你婉萱,你呢就叫慈….呃..殿下”朱慈烺已经见识过秦婉萱那根思蒂固的尊卑思想。生怕一句让他叫自己慈烺,吓得她当场晕过去,赶紧改口。唉,秦婉萱忍长漂亮又聪明。衰就衰在心脏不好。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脏病。

    “殿下,军务的文件你都让婉萱带回营帐处理了,这会还有什么事要与婉萱商议?”秦婉萱小声问道。那双水盈盈的眼睛看着朱慈烺,光泽圆转,说不出来的动人,迷人。

    死了,哥儿我有些受不了。朱慈烺被秦婉萱那把天籁般的声音,惊纯的目光迷得心都快醉死了。好在他的理智告诉了他,家国大事犹重,女人次之。而且人家比大得多了去。虽然没嫁,可说不准在外头还有汉子呢。我堂堂一处太子怎么可以这么随便。

    “殿下…..”秦婉萱见朱慈烺久久不语,便轻唤了他一声。

    朱慈烺晃醒过来,赶紧请秦婉萱落座:“婉萱先请坐下先,我们再好好谈。”

    秦婉萱徐徐地站起身,玲珑身段,该阔该细不差分毫。走向旁落柔若无骨,直让朱慈烺瞧着,都有些痴呆了。cāo,都说咱是一堂堂太子了,将来三宫六院七十二宾妃,要啥女人没有啊,至于把自己的军师都给搞上了么。想着,他鼓作镇定,绕回首席落了座。

    “婉萱啊是这样的。我这么早叫你过来,主要还是想问你几个事,”朱慈烺斜坐在案后,一只平放在案上。一脸肃然看着秦婉萱,说道。

    这个太子,有时给人感觉是憨憨的,有时给人的感觉又坏得紧,这会又神经兮兮地装起大人。唉,秦婉萱看着朱慈烺这般模样,忍俊不止:“殿下你请说”

    朱慈烺重重地点了几下头,说:“婉萱啊,你还记得你昨rì在卢象升帐中提出的两道退虏之策么?”

    秦婉萱见他语气故作威沉,每每叫自己的名字时,都拖着个啊~字,忍不住就想笑出来,她抿起唇,花容弥漫笑意。从鼻子里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朱慈烺挺着胸膛,伸着脖子,低目看着秦婉萱,心里想道:她笑起来更好看,可惜了,

    “若本殿有敢于领兵出辽东的将领,你会怎么安排?尽量具体点告诉我吧”朱慈烺故作威沉。

    秦婉萱抬起莲指将脸上几线凌乱的青丝撩过耳后,抿着唇想了片刻。说:“殿下,对于策反一计,婉萱后来想了想,按照殿下的计算建州虏鞑总共有三到四百个牛录之间,一个牛录三百兵,此行入关的兵力大约在二百五个牛录之间。然而建州自努尔哈赤统一了女真各部后,又建“后金国”册封皇族宗亲。皇贵一多,农庄自然更多,按照建州剩下的百来个牛录。若分派到各个农庄的话,各个农庄只能有一到两个牛录的兵力。这样,我们潜出辽东后,处理一个庄园的军事力量,便可以煽动百姓造反,同时补充兵力。但问题是建州虏鞑乃是马上民族,他们集结兵力的速度超乎想象。所以必须要争取在最短时间内处理庄园的军事力量。然后逼开他们刺来的剑峰。找个地方藏起来,等到各地庄园驻守的兵力被集结后。到处都是无驻守兵力的庄园。你想打哪座就打那座。想策反那座就策反那座。只是一定要出奇,不能让他们猜到你要打哪座庄园的主意。否则此行便失败了。”

    秦婉萱一口气说出她的策略来。只听得朱慈烺全身热血沸腾。对她更是如获至宝。只恨不得扑到秦婉萱的身上亲她个满脸口水花。

    “婉萱姐姐…你实在太…太可爱了!”朱慈烺刚才故作严威的神态早已不知哪里去了。一脸无比的惊喜,连嘴唇都在颤抖。心里过度的激动,让他说的话也有点不着边。

    秦婉萱知道朱慈烺在激动什么。只是听着他的话,还是禁不住玉脸一红,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那还一条呢?”朱慈烺突地想起秦婉萱还提过一条策略。急忙问道。

    秦婉萱摇了摇头,说:“直接袭击盛京城行不通。城京城内三千守军,两千战兵,可守可攻。若是只带两千兵力的话,城内三千守城兵力完全可以为两千战兵争取出战时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莫说潜到盛京袭击两千jīng锐打不打得过虏鞑子两千残暴的战兵。就是打得过也耗得七七八八。还谈何攻进城去。城内可还有近十万人口。但若是带的兵力太多的话,怕一出关宁便已经被虏鞑子发现了。所以此计不可行。婉萱那是与卢将军讨论也是没有多想,才会说出来的。万望殿下勿怪”

    朱慈烺锁着眉头,想了一阵,也点了头点头认同秦婉萱的说法。“那么说,就只有第一条可行了?”

    “莫非殿下真想派一支jīng骑出塞?”秦婉萱有些惊讶地望着朱慈烺,问道。

    朱慈烺也看着秦婉萱,好一会儿,才黯然一叹:“要不能怎么样,虏鞑入关势强,山东一府数以十万的百姓叠叠可危。父皇想着和东虏议和。我也是因为这样才逃出宫的。现在凭我与卢将军的兵力想要与入关的虏骑正面交锋,根本就是以以卵击石。”

    “殿下你是从宫里逃出来的呀!?”秦婉萱十分震惊地叫了出来。

    朱慈烺抬起眼看了一下秦婉萱,神sè哀黯感伤之极。

    殿下才十四岁呀,真亏了他有这份为国的心了。若是英怡能像殿下这样懂事就好了。秦婉萱见到朱慈烺这般感伤,心里一下子就沉重了起来。秋水般眼睛望着朱慈烺,竟生起了一种姐姐看着弟弟难过时的心疼。她安慰朱慈烺说:“殿下,虏骑迟早会退得…”

    “我也知道会退啊,可是山东府的百姓呢?我真的接受不了,照此下去,大明必亡。我不怕,但我母皇我父皇他们都要因国破而身死。”朱慈烺泪如泉涌。无比哀伤地哽咽着说。

    “这….”秦婉萱看到朱慈烺这般痛苦,美目中也升起了泪幕,一时间竟哑然失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以前在她的心里面,一个十四岁的太子通常都是很任xìng,动不动就治人罪,比她表妹还要厉害千百倍。自从见到朱慈烺以后,她便开始改观了这种对太子的认识。直到这个一刻。看朱慈烺一翻为山东百姓,为父母而落泪。秦婉萱才明白朱慈烺为什么会没有治马英怡的罪。她心里突然升起一种很异样很复杂的感觉。但她也说不清。只道是过度地感动吧。

    “婉萱姐姐你肯不肯帮着我,将大明朝从烂泥潭里拉出来?”朱慈烺突然问秦婉萱。

    秦婉萱看着朱慈烺眼颊通红,泪水止不住地掉落。心里一阵气闷,竟也忍不住莹泪脱眶而出。顺着雪玉般的脸颊直线掉落,最后被她那红嫩剔透的樱唇抿进了嘴里。咸咸的。

    “嗯!”秦婉萱很坚定地向朱慈烺点了点头。

    朱慈烺一抹眼泪,抹了个满脸花泪。露出一个很天真很纯洁的笑容。“谢谢婉萱姐姐,真的很谢谢婉萱姐姐。”

    “傻瓜”秦婉萱见他笑起来迷人,也随着他一笑,笑得更美,让人看着有一种安宁的感觉。继而秦婉萱想到朱慈烺的身份,花容微微一变,那更美的笑容便有僵硬了。她忙低下头去。并没有去向朱慈烺认罪。因为她怕她一旦这么去做了,会让这个时候的朱慈烺再度孤独和悲伤起来。

    这就是她的聪明,也是她的善良。

第45章:我也很聪明(修改版)

    “殿下,你打算派jīng骑潜出关去的事,卢将军应该不知道的吧”秦婉萱小心地问道。

    这秦家闺女漂亮也就算了,还这么聪明,老天真不公平啊,朱慈烺盯着秦婉萱的脸,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

    “殿下这事情你也不要单凭婉萱一面之词就决定发兵,还是要三思熟虑啊。”秦婉萱劝导朱慈烺道。

    要是被多尔衮今年入塞得逞的话,明年皇太极肯定是要发动宁锦之战了。到那时,李自成,张献忠已东山再起。三头不能兼顾,顾一头,死两头。这种困境,我自认我无能力化解。只能等着明亡家破了。朱慈烺想到这里,一脸坚决地说:“不用想了,无论如何也要一试”

    秦婉萱无奈地摇了摇头,殿下不过十四,虽心系家国天下,却也还是鲁莽了些啊,想到这里,她问朱慈烺道:“不知殿下要派那位将领带兵潜出辽东呢?这可不是有勇即可的,还要有智才”

    朱慈烺长叹了一声,说:“婉萱姐姐,我说予你听,你得给我保守秘密的喔,千万别让卢将军知道此事好么?”

    “这….”秦婉萱苦笑着摇头说“如此大的事,就算殿下不告诉婉萱要派谁出战,婉萱也要将殿下yù发兵之事告知卢将军,殿下要责罚婉萱,婉萱定不会有半句怨言。”

    朱慈烺脸sè微变,微微有些怒意,却始终没有发作:哀然问道“婉萱姐姐,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么?”

    “因为殿下是要亲自领兵出关!”秦婉萱想都没有想,一双清澈秀目直视着朱慈烺。

    “你怎么知道的?”朱慈烺大惊失sè,脱口而出。

    秦婉萱眼眶淡淡红起。胭脂般嫩唇扁了扁,但却没有哭。“是殿下你自己告诉我的,殿下看重山东一府百姓。怕明国天下再沉,所以才会逃出宫来。婉萱知道殿下初到昌平,军中将士,将官皆与殿下新交。便是卢将军领兵多年也都说难。更何况殿下还只有十四岁。谁肯为殿下卖命。所以婉萱看出殿下是要以身作则。这样军中将士才会真心一行死路。有殿下相伴。便是死也能沾殿下的光,做个鬼官。”

    朱慈烺不再说话了,他要亲自领兵出关的原因,确实是想要用这样一套迷信的手段。这样一趟九生一生的军事任务。便李重镇也不可信。很可能一出关便去投建州了。这个时代的政治风气,在朱慈烺心里可是跟块明镜似的。连洪承畴这种被世人奉为忠君忠国的大臣,宁锦一战,败后都去投皇太极了。还有谁可信。朱慈烺不是在乎潜出关去的两千兵会投送给皇太极。而是他一定要成功将虏鞑引回关外。同时借摧毁的手段,耗掉建州一定的实力。争取几年时间来处理国内问题。如此重要的战略战争。他就算有信得过的大将。也是要亲自走一趟。失败了就当从来没有复活过,穿越过。赢了就赢得了他最想要幸福,大明朝的幸福。中国未来近千年的幸福。

    朱慈烺绕出矮案,走到秦婉萱面前,扑通一下,跪倒在秦婉萱面前。

    在朱慈烺跪在她面前的一刹那,秦婉萱的脑里“嗡”的一声。便一片空白了。她脸sè煞白,表情无比僵硬。双眼瞪得大大的,眼眶连带睫毛不停地颤动着。胸口一高一低起伏着。

    “婉萱姐姐,我没有选择了你知道么?我连我父皇我都不舍得下跪,这一次我给你跪下了。”朱慈烺哽咽着说。

    秦婉萱喘息急剧。似快要呼不过气儿一样,唇红褪去,泛白毫无血sè。她突然撞开矮几,动作有些激烈,在朱慈烺旁边跪了下来。重重叩俯在地。淡sè的绫罗裙散圆在地。

    帐里,少年男子双膝跪地面向一边。女子跪俯在地朝向他。

    秦婉萱急促的呼吸声让朱慈烺一动都不敢动,全身绷得紧紧的。连头也转不过来。一粒粒汗珠从鼻尖,额头绵绵不断地溢出。他前世见过心脏病患者不少。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而死去的也不少。就像他最疼爱他的爷爷也是因为心脏病死的。所以他条件反shè地感恐惧。想要让帐里的气氛安静一些。

    也不知,过了多久。秦婉萱的呼吸声逐渐轻缓了下去.。但她仍然伏在地上。“殿下,你不要这般好么..婉萱真的好为难啊”

    朱慈烺挽袖拭去脸上的汗水,缓缓站起来。他的声音变得很淡很淡:“婉萱姐姐,如果你告诉卢将军,我一样可能要死。朝廷议和不成,与虏鞑一仗始终是要打的。我们与虏鞑子三分之一的兵力作战的胜算大,还是与虏鞑子三分之二的兵力正面交锋的胜算大?”

    “这不同,在国内,毕竟我们zhan有天时地利人和….”秦婉萱缓缓直起腰起,脸sè还是有些苍白,樱唇淡淡有些血sè。看了一眼朱慈烺的侧脸,声微越轻地说。

    朱慈烺冷笑出一声,有些愤概地说:“人和?别开玩笑了,如若不是朝堂党争,虏鞑进得了关么?天时?灾荒连夜,民不聊生,农民斗争一**生起。无不想打进京城活捉父皇。”

    秦婉萱心里一惊,她不知道朱慈烺说的话为什么变得那么锐利。竟然让她难以反驳。

    “我出辽东若成功引虏骑撤关,趁此时,统军大将在京畿一带拉开战线,拦住虏骑大军且战且退。非要决战。志在耗其兵力。虏鞑出塞心切,战心全无。最后在关口聚兵一除,发出一记重创。灭入关虏骑大军二分之一不在话下,加上我在关外损耗了一定的虏鞑子一定的实力。那么虏鞑此次回关。四年之内绝对没有实力杀入关来。有了这四年的时间,我们可以安心地平定内乱,可以去处理国家民生问题。重整国家军防。但若是让虏鞑子抢了山东府再出关的话,便有了钱粮作军饷军粮,明年虏鞑再发动的战争,就不是抢那么简单了。而是入侵。”朱慈烺忽然像变了另一个人。说得条条是道。句句至理。让秦婉萱听了,无比惊讶地望着朱慈烺的侧脸,都有些不认识这个刚刚还在为国难落泪的少年太子。她动了动嘴,却竟接不上一句话来。只好低下头去思量朱慈烺所说的了。

    “流贼之乱,加上虏鞑的人侵战争,大明国离死期就不远了。大明国亡,我身为太子定要与我母后,父皇一起殉难。与其因国亡而死,何不出辽东一拼。”朱慈烺的声音大了许多。有些激昂,有些慷慨。

    “殿下过激了….”秦婉萱终于开口了,她道:“若殿下兵潜辽东成功,对国家的现状,还是战略都有着非凡的改变。请殿下恕婉萱多嘴。但是现在国内的实际状况,我想殿下还没有搞清楚。朝廷的四正六耦策略,限制反贼流动,然后各个击破,潼关南原遭遇战,李自成大军中洪九老,孙大将军埋伏,现困深山之中;四川张献忠一流,婉萱随姨婆,爷爷帐中谋划,屡战屡胜。箭伤张献忠。今围其大军于谷城。至此流贼皆气数已尽。内乱即消。朝廷便可举全国之力与虏鞑一战。又何需殿下你冒此番大险领千骑出关?听婉萱一劝吧”

    朱慈烺大笑三声,霍地转过身来,双眼泪光泛泛而动。望着秦婉萱,让秦婉萱为之心头一颤。

    “自嘉庆年至今,农民起义可曾断过?”朱慈烺突然问道。

    “没有”秦婉萱沉吟片刻,答道。

    “天下百姓不求朝廷给到他们什么,只要有顿饭吃就好了。可如今天灾连年,颗粒无收之田比比皆是,可朝廷把税收全都叠到百姓头顶。百姓不堪税重,饥民遍野。稍加鼓吹,予婉饭食。他们便会跟造反。今年平了李自成,张献忠一流。明年必定还会出现另一个李,张。又何谈气数已尽。若想无反民,非动刀兵,而是让天下百姓有碗饭吃。朝廷现在有这个意识么?没有。我曾去与父皇辩过。却差点父子反目。所以我必须要靠自己争取时间和威信。来改变朝廷的决策。否则朝廷就算灭了李自成,张献忠,最后还是要灭亡。婉萱,你懂么?”朱慈烺仿佛又长大了几岁,连语气都变许多。

    秦婉萱听着朱慈烺的话,几乎都以为自己在做梦。怎么殿下忽然像长大了许多,成熟了许多?她发现自己都已经跟不上太子的思路了。望着朱慈烺询问她的眼神。心里突地一跳。禁不住玉颊上显出两抹红晕。秦婉萱赶紧收了心神。苦苦思考起来。

    “殿下…婉萱明白了”秦婉萱脉脉地看了一眼朱慈烺,低头轻轻说了一句,声细,噤若寒蝉。

    “真的?”朱慈烺心里一喜,剑眉一挑,很惊喜地叫了出来。

    “嗯”秦婉萱低低地应了一声,继而又想起了什么,急忙抬起头来问朱慈烺:“殿下要出关,那为什么不和卢将军商量一下呢?”

    原来他还没有答应我不告诉卢象升啊,唉,朱慈烺满心失望。脸sè又黯然了下去,他长出了一口气,说:“婉萱啊,卢将军会自己亲自去,也不会让我去。你懂了吗?”

    秦婉萱见朱慈烺一脸黯然,她心里也略有些沉闷。又问:“干嘛不让卢将军去,非要你自己去呢?”

    “因为我没有领数万大军的能耐,也没有那经验。怕拉不开战线。给虏骑反吃了。但卢将军有,甚至可以说绰绰有余,”朱慈烺答道。

    “哦!”秦婉萱低低地应了一声。现在发现自己好像不太敢在朱慈烺擅自表达自己想法。只觉得朱慈烺心里埋着很多她没有想到的事儿,总觉得太子他聪明。

    “呦,你怎么还跪着啊,快起来快起来…”朱慈烺意识到秦婉萱还跪在地上,赶紧俯身去扶她。

    “谢殿下!”秦婉萱谢了礼后,才让朱慈烺扶着双肘缓缓站起来。她虽然比朱慈烺大,但站在朱慈烺面前却还是矮了一个头。没办法啊,男人要顶天立地嘛。

    原来是我没有免她礼,抱歉抱歉。还是没有习惯啊。朱慈烺挠着脑瓜,呵呵傻笑。

    “殿下真的不要跟卢将军说这事么?”秦婉萱柔声问道。

    朱慈烺毅然答道:“真的不能说。”

    “嗯”秦婉萱应了一声,

    朱慈烺忽然一拍脑袋,对秦婉萱说:“差点忘了一件事,我要请你帮我个忙?”

    “殿下请说”

    “你帮我去昌平采购一千百件厚实的大棉袄吧”

    “殿下你真决定要领兵出辽东啊?”

    “……………..”

    “好吧,婉萱这就去安排一下吧”

    朱慈烺点了点头。

    秦婉萱告礼了后,便出了帐去了。

    朱慈烺看着秦婉萱的倩影,想起刚才与秦婉萱一翻国政对话,心里也不得不感慨自己怎么突然变得那么聪明了,难道是急中生智?不过好像我以前也这样跟父皇说这样的一翻话。哦,原来我一直都那么聪明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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