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二章 好一顿火锅!
“李大人,两天的期限,如今已过去了半天,为何看起来你一点都不着急啊?”高洛川不解地道。
李沧海边往里面撒着辣椒,边擦着汗,道:“急有何用?若是天意如此,我也无力回天,不如在死前好好享受一番,至少也不能当个饿死鬼啊!”
李钰坐在李沧海对面,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狐疑地道:“先生,这不像你啊,你是不是早已胸有成竹了?”
和李沧海在一起这些时间,李钰对李沧海可以说很是了解,李沧海越是表现的漫不经心,就表示他心中早已成竹在胸。
李沧海看了两人一眼,叹息道:“说实话,这三件事,我只查出了陷害小妹的凶手,但还尚未将其抓获。至于私通逆贼者是谁以及逆贼又逃往何处,我却是毫无头绪。”
“如此说来,这张闻远被杀一案倒是解决了?”李钰摸着下巴问道。
李沧海摇头道:“在没有抓到凶手之前,一切都还很难说。”
“那有关内贼之事,先生又查的如何?”李钰皱眉问道。
“难,难啊!”李沧海放下碗筷,仰天长叹了一声。
“李大人,究竟有何难处?你尽管说出来便是。”高洛川说道。
“内贼既然将消息告诉‘逆鳞玄武’,就说明内贼至少在四品之上,否则是没有权利参与押运路线之布署的。咱们都知道,御史台和兵部都被杨国忠所把持,你们觉得他会放过针对我的这次机会?”李沧海看着两人,神色凝重地问道。
两人同时愕然,如今朝野之上,谁不知李沧海与杨国忠不合?
而今李沧海身陷囹圄,杨国忠偷着乐还来不及,又岂会帮他查案?
两人这时才发现,李沧海如今的处境真是堪忧的紧。
“李大人,难道就真的没有办法了么?”高洛川焦急地问道。
“是啊,先生,你向来足智多谋,可不能在这上面栽了跟头啊!”李钰愤恨地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道:“即便我查出谁是内贼,关于‘逆鳞玄武’之下落,我依旧无法找到,结果仍是一样。”
李钰没想到李沧海会如此消极,他皱眉道:“先生,这可不像是你啊!不管在洛阳,扬州,亦或是新罗,你每走一步都是成竹在胸,为何现在变得如此消沉了?先生不是说过,贼首被寒铁锁链所捆么?这就说明,逆贼一定会去找一行大师,咱们可以从此处着手啊!”
“一行大师明天就会离开长安了。”李沧海摇了摇头,拾起筷子夹了一片莲藕,放进嘴里吃了起来。
“什么?一行大师明天会离开长安?如此紧要关头,一行大师岂能离开?”李钰惊叫道。
“时也!命也!罢了,罢了,此事暂且不提,免得扰了兴致,坏了这锅好菜!”李沧海甩了甩脑袋,兴奋地道。
“李大人啊,这刀都要架在脖子上了,你难道就真的一点都不着急?”高洛川情急不已,仿佛期限过后,要被砍头之人不是李沧海,而是他一般。
李沧海见两人对他如此用心,心中顿时一暖。
“多谢高大人挂念。不过,有句话说的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高大人就不必担忧了。”李沧海道。
高洛川见他这般说,顿时愣住了。
李钰狐疑地看着李沧海,见他不骄不躁,心中疑虑更甚。
“先生,你这句话是否可以说明,你已经成竹在胸了?”
李沧海茫然的啊了一声,歪着脑袋笑道:“若是这么说,可以让王爷安心的吃完这顿饭,倒也无可厚非。”
李钰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到李沧海毫无所动,只好叹了口气,端起菜碗闷头吃了起来。
杨府,杨国忠手中拿着个碧玉盏,拎着一壶酒水,和对面的宋鲲正在畅饮。
“大人,你说李沧海现在在做些什么?”宋鲲笑着问道。
杨国忠淡淡地道:“自然是在四处查案,三件案子,只要有一件他没有解决,便要人头落地,想必此番定是忙的鸡飞狗跳吧。哈哈!”
说完这些,杨国忠放声大笑了起来。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比自己的对头吃瘪,更让人舒心的事情呢?
“李沧海聪明一世,没想到却载在大人手里,嘿嘿,只怕他人头落地,也想不通其中关键,注定要做个糊涂鬼啊!”宋鲲兴奋地道。
杨国忠捋了捋胡须,冷笑道:“李沧海敢和我作对,简直不知死活!本相走过的路,比他吃的盐还多,还对付不了他?”
“大人所言极是!此番大人几乎不用出马,便可将李沧海除去,真是大快人心!正好也趁机打压一下崔涣等人的嚣张气焰!”宋鲲不住的点头道。
“不过,现在才过了半天时间,现在下结论还为时尚早。我来问你,那些事情,你处理的如何?”杨国忠想到李沧海神乎其神的破案手法,顿时收起了笑脸,严肃地问道。
“大人放心,所有与本案有过接触之人,都已被除去。”说着,宋鲲做了个斩首的动作,正色道。
“好!此番我倒要看看号称‘神断’的李沧海,究竟要如何躲过这场生死劫!”杨国忠冷笑道。
就在两人觥筹交错之际,一名穿着黑色披风,头戴兜帽的男子走进了房屋。
“事情办的如何?李沧海现在可是在满城乱跑的急着追那凶手?”见那人进来,宋鲲端着酒杯,笑嘻嘻地问道。
那人犹豫了下,对两人行礼道:“据监视之人回报,李沧海现在大理寺与肃王李钰、兵部尚书高洛川,三人正在……吃火锅。”
此言一出,杨国忠和宋鲲两人同时愣住了。
“你说什么?他在吃火锅?现在这个时候?看来,李沧海已经有了被砍头的觉悟了啊!”宋鲲嬉笑道。
而杨国忠原本挂着笑意的脸上,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李沧海在吃火锅?”杨国忠皱眉问道。
黑衣人点了点头。
“奇怪,如此关头,李沧海还有心思吃火锅?不对,这里面定有蹊跷!”杨国忠脸色冷峻地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三章 击筑高歌
宋鲲微微一愣,放下酒杯道:“大人,您是不是想多了?”
杨国忠瞪了他一眼,冷声道:“你个吃货!整天就知道吃,难道你没有脑子吗?若是过两天要被杀头的是你,你可还有心思吃火锅?李沧海此人向来阴险刁钻,这其中必定有诈!”
稍作沉思,杨国忠低声道:“将李沧海今日去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详细对本相说一遍。”
“回大人,李沧海自昨夜便一直待在大理寺,今晨寅时左右回过一次家宅,辰时去了趟长安府,抓了朱老五和柳大狗,午时回到大理寺,之后便一直待在大理寺之中。”黑衣人回道。
杨国忠眉头紧皱,疑惑地道:“仅此而已?他没有外出查过案?也没有见过什么人?”
黑衣人摇头。
杨国忠端起酒杯喝了一口酒水,站起身来,双手笼在衣袖之中,来回踱步。
“奇怪,两天期限如今已过去半天,他竟然什么都没有做?这里面一定有文章!”杨国忠自言自语地道。
忽然,他脚步一停,问道:“那朱老五和柳大狗是何人?”
宋鲲哦了一声,说道:“这两人只是两个毛贼,临近年关,哪个衙门都关满这样的毛贼,这并不奇怪。”
“不对,这么多毛贼,李沧海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只抓他们。宋鲲,将你所实施的计划,对本相再说一遍!”杨国忠脸色异常凝重地道。
宋鲲突然吓了一跳,忙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
听完之后,杨国忠猛地拍了下桌子,道:“不好!李沧海很有可能从这二人身上查出些端倪!”
宋鲲愣了一下,道:“大人,这不可能吧?谁会在意两个毛贼?何况,这几天长安府抓到的毛贼没有一百也有八十,这二人混入众贼,犹如木生于森,谁会注意他们?即便是查到了,也只是普通的偷窃案吧?”
杨国忠瞪了他一眼,冷哼道:“蠢货!李沧海若是没有查出端倪,为何这么多毛贼之中,偏偏单独提审他们?李沧海被人称为‘神断’,又岂是浪得虚名?”
宋鲲被杨国忠一顿狠训,连连点头:“是是,大人教训的是!是下官疏忽了!”
“知道疏忽了,就赶紧去安排!记住,对付李沧海,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杨国忠冷冷地道。
宋鲲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水,随即对黑衣人道:“听到大人说的了吗?记住,所有的痕迹都必须彻底抹掉!”
黑衣人点头应是。
“还有,密切监视李沧海的一举一动,包括他身边之人!一有情况,马上回报!”杨国忠厉声喝道。
黑衣人离开之后,宋鲲小心翼翼地道:“大人,李沧海……真的有这么难以对付么?”
杨国忠瞥了他一眼,凝重地道:“从这件事上,你还没看出,李沧海的心机深不可测么?他表面上什么都没做,但在暗中恐怕已经猜透了八分真相,你说他难不难对付?”
“大人教训的是!大人教训的是!下官以后定会加倍小心!”
“龙武卫那边情况如何?”杨国忠问道。
“大人放心,龙武卫那边,我已经全被安排妥当!这次,定要将李沧海彻底除去!”宋鲲咬牙切齿发了一阵狠,皱眉道:“大人,下官现在最担心的不是李沧海,而是‘逆鳞玄武’啊!”
“此话怎讲?”杨国忠整理了下心情,坐回座椅上,端着酒杯啜了一口。
“万一李沧海先从他们着手,并将他们捉拿归案,该如何是好?”宋鲲担忧地道。
杨国忠知道宋鲲话中之意,李沧海若是捉住了他们,他们就有可能供出他。他握着酒杯的右手猛一用力,那碧玉盏瞬间化作一片飞灰。
“若是他们落入李沧海手中,那就让他们灰飞烟灭!”
傍晚时分,天色渐渐黯淡了下来。
大理寺的火锅依旧在不停的煮着,整个大理寺都弥漫着一股浓郁的肉香,然而坐在火锅旁边的几个人,却是脸色各异。
高洛川和李钰两人眉头紧锁,相互叹气,面前瓷碗里的菜,却是一点也没动过。
他们可不像旁边某位没心没肺之人,眼看着一天时间就要过去,还能泰然自若地吃着火锅。
李沧海却毫不在意两人的眼光,他自顾自地往锅里添加着各种小菜,哼着前世流行的江南小调,看起来甚是惬意。
“先生……已经过了一天了!”李钰实在有些忍不住了,开口提醒道。
李沧海闻言,抬头看了看天上缀满的点点繁星,哦了一声,道:“是啊!一天了,可那又如何?”
“哎呦,我的李大人,两天期限,眼看就过去一半了,你怎么就一点也不着急呢?”高洛川急切地问道。
“高大人,这世上有些事是急不来的,淡定一些。来,吃块熏肉。”李沧海眯着眼睛,淡淡地道。
“李大人,这刀都架在脖子上了,你难道真的一点也不着急吗?”高洛川就差没跳起来了,抓耳挠腮地问道。
李沧海呵呵一笑,将那片熏肉塞进自己口中,道:“太白先生有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若是天意如此,何必辜负这大好时光?”
说到这里,李沧海停顿了一下,然后盯着两人,极其认真地道:“两位,如若这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聚的机会,我希望可以和你们把酒当歌,也不枉人世间走了一趟!”
两人见李沧海说的甚是凝重,不觉愣了一下。
“哈哈,不用这么严肃,正所谓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担心这些做甚?来,喝酒喝酒。”李沧海哈哈一笑,拎起酒壶猛喝了几口,颇有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气魄,唱起了前世那首他最为喜欢,也最为脍炙人口的曲子:“沧海一声笑,涛涛两岸潮,浮沉随浪,记今朝……。”
高洛川和李钰呆呆地看着李沧海,但很快似乎也被其情绪所感染,两人眼眶湿润,和李沧海击筑高歌了起来。
而就在几人打算醉生梦死之际,长安府捕头何涯匆忙冲进了大理寺。
“大人!捉住了!”何涯冲进二堂,来不及对几人行礼,便急匆匆地道。
正在高歌江湖,放声大笑的李沧海,听到何涯所说,蹭的一下站了起来,脸色也瞬间变得凝重起来。(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四章 大鱼上钩
“李大人,这是怎么了?”高洛川一时间未从李沧海的巨大的反差回过神来,茫然地问道。
“大鱼终于上钩了!走,去看看!”李沧海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与之前简直判若两人。
“大鱼?什么大鱼?这哪有鱼啊?”高洛川似乎喝的有些多了,有些迷糊地道。
李钰却是眼睛一亮,忙站了起来,欣喜地道:“先生,我就知道你一定早有盘算!原来是在钓鱼啊!”
李沧海点了点头,让人将高洛川送回府,便带着李钰等人火速赶往长安府。
长安府大牢,数十名衙役手持火把,将整个监牢照的一片通亮。
“下官参见王爷,李大人!”长安府府尹韩渠见到两人,忙上前施礼。
“韩大人不必多礼。”李钰点头道。
“韩大人,鱼在何处?”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鱼,正在监牢之中!大人这招放长线钓大鱼真是绝了!”韩渠称赞道。
“什么放长线钓大鱼?”李钰自始至终都是一头雾水,此时忍不住问道。
“回王爷,今天清晨长安城发生一起凶案,死者是以皮影戏为生的戏班,李大人推测出凶手乃是被朝廷追缉多年的凶徒,但此人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很难追捕,是以李大人便定下了这个计策。”韩渠恭敬地道。
“此事暂且不提,审问凶徒为要。”李沧海淡淡地道。
“是,是。大人请!”韩渠连连点头,伸出右手虚引道。
李钰也不再说话,紧跟着李沧海走进牢房之中。
小小的牢房站着七八名手持兵刃的衙役,除此之外,还有两名被捆绑起来的黑衣人以及一胖一瘦两个矮子。
两个矮子身上各自流着鲜血,见李沧海进来,忙对李沧海道:“大人,这两个夯货被俺们兄弟给拿下了!亏得大人一早便将俺们给换了进来,否则这牢里的人非得被大卸八块不可!”
李沧海看了看他们,又看了看被捆成粽子般的两名黑衣人,点头道:“你们兄弟辛苦了,快去治伤吧!”
霸波儿奔随手抹了下手臂上的血水,嘿嘿笑道:“这点伤对俺们来说,根本没什么。俺们是受了点伤,可他们比俺们伤的还严重哩!”
诚然,他们虽受了伤,但被捆住的两人,伤势却更加严重。
他们虽都低着头,但从后背上几条清晰的血痕,也看的出来他们伤势绝对比奔波儿灞两人严重的多。
“抬起头来!”李沧海走到两人跟前,双手背在身后,颇为威严地道。
那被俘的两人这才缓缓抬起头来,李沧海和李钰两人见状,顿时吓了一跳。
这哪还是人啊?分明就是两个硕大的猪头!
李钰揉了揉鼻子,喃喃地道:“你们这下手也忒狠了些,这都给打的不成人形了,估计连他们老娘都认不出来了啊!”
奔波儿灞嘿嘿一笑,摸着后脑勺咧嘴道:“王爷有所不知,这两个混蛋武功却也不差,但却不是俺们兄弟对手,与俺们交手期间,竟然使用暗器!要不是俺们兄弟本领高强,定会着了他们的道!所以俺们将他们拿下之后,就狠狠地教训了他们一番,让他们知晓俺们兄弟的厉害!”
李沧海翻了个白眼,原本他还打算让凝香前来辨认凶手,这下可好,别说让凝香来辨认了,正如李钰所说,即便他们老娘都未必认得出来了。
“崔魂,段鬼,天宝三年成名于武林,次年至昆仑盗宝,被昆仑掌门打成重伤,隐遁三载。八年,重出江湖,欲入少林藏经阁盗经,行踪泄露之后,企图火烧藏经阁,自此被武林人士所不齿,落草为寇,以劫掠盗窃为生。十年,于河南道劫镖之时,连杀二十余人,被官府通缉,本官说的没错吧?”李沧海盯着两人,面无表情地道。
两人目光阴冷,死死地看着李沧海,却无人说话。
“俺们大人问你话呢!你们最好给俺老实交代,不然俺让你们好看!”霸波儿奔见两人甚是无礼,心中大为恼火,抬起一脚对着两人踢了过去。
“死矮子,你敢踢老子的屁股?放开老子,看老子不宰了你!”其中一人忍无可忍,怒声骂道。
李沧海看了那人一眼,淡淡地道:“段鬼,你若是想死,本官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那人顿时吃了一惊,谨慎地盯着李沧海,问道:“你怎知我是段鬼而不是崔魂?”
李沧海发出一声冷笑,道:“你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如今落在了本官手中。你们所作之罪业,就是死上一百次也难以消弥!”
“废话少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你休想从我二人口中得到一句话!”另一人冷漠地道。
李沧海冷哼了一声:“放心,这千刀万剐,你二人是逃不掉的!你们也别想着会有人前来救你们,别以为本官不知你们在替何人卖命,你们真以为本官抓你们,是为了让你们说出背后指使之人?”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不再说话。
李沧海从衣袖里拿出画像,盯着两人道:“你二人可认得此人?”
两人的肩膀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几乎没有任何犹豫,齐声道:“不认识。”
李沧海仔细地观察着两人,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道:“看来,本官没有画错,还真是多谢两位了。韩大人,持本官令牌前去借调一支龙武卫前来看守这二贼,没有本官命令,不许任何人进来!”
“下官这就去办!”韩渠接过令牌,旋即离开了监牢。
“奔波儿灞,霸波儿奔,还要辛苦你们继续在此看守这二人。”李沧海说道。
“大人放心!有俺们在,绝不允许任何人靠近大牢!”两人拍着胸脯,郑重其事地道。
李沧海对两人点了点头,随即便离开了牢房。
李钰跟在李沧海身后,一幅抓耳挠腮的样子。
“王爷有什么话,尽管问吧!”李沧海见他如此难受,便笑着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五章 欲盖弥彰
听到李沧海开口,李钰顿时兴奋不已地点了点头,道:“还是之前那个问题,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两人又是何人?你方才给他们看的又是何物?”
李沧海微微一笑,说道:“不瞒王爷,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小妹是被人冤枉的,他们杀死张闻远,不是为了对付小妹,而是为了对付我。想通了这点,所有的问题也都迎刃而解。王爷想想,这长安城里,有谁会对付我呢?”
李钰想了想,沉吟道:“你初到长安,尚未与人结仇,想对付你的人,我只能想到两个,一个是‘逆鳞玄武’,一个是杨国忠。”
李沧海点头:“不错,正如王爷所说,我初至长安,并未与人结仇结怨,而一直想对付我的人,正是他们,恰巧这两方人马却又同时出现在京城,依王爷所见,此计会是何人所设的呢?”
李钰低头沉思道:“‘逆鳞玄武’!”
“哦?王爷为何如此认为?”
“此事与逆贼劫囚车几乎发生在同一时间,这难免不让人生疑。既然是有人设计,一定就是他们!他们害怕先生,是以想用此事牵制住先生。何况,小妹又是先生的义女,先生一定会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此案之中,如此,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劫走囚车!”李钰沉声道。
“不错,王爷说到了重点。凶手这样做,正是为了声东击西,好趁机劫囚车。但王爷忽略了一件事。”李沧海背着双手道。
“何事?”
“‘逆鳞玄武’之所以能够劫走囚车,是因为朝中有人向他们通风报信。”李沧海道。
李钰皱眉道:“难道先生怀疑,此番设计者是杨国忠?”
李沧海点了点头。
“如此说来……杨国忠那厮竟然与逆贼勾结?”李钰吃惊地道。
“嘘!”李沧海伸出手指让李钰小点声音,毕竟周围还有他人存在,若是此话被传进他人耳中,必会生出一番事端。
污蔑当朝宰辅,这个罪名可不是人人都能够承担的起的。
李钰脸色一紧,忙咳嗽了几声,压低声音惊问道:“先生,你真的没有搞错?杨国忠竟然勾结逆贼?”
李钰并不知道,在洛阳之时,李沧海曾查出杨国忠暗助‘逆鳞玄武’之事。
此番忽然听到李沧海说杨国忠勾结逆贼,这多少让他有些惊愕。
李沧海并没有打算向李钰说明当初之事,接着道:“此事真假,日后定会水落石出。除此之外,便是张闻远之死,让我觉得有些奇怪。”
“这有何奇怪之处?”李钰愈发疑惑。
“‘逆鳞玄武’若是想牵制住我,可以有很多办法,根本没必要去杀张闻远,再设计嫁祸小妹。还有就是对方为何偏偏选择了张闻远作为目标?”
李钰沉吟道:“张闻远被先生秘密送至长安,是因为,张闻远手中掌握着杨国忠私通倭寇的证据。”
说到这里,李钰吃惊地道:“我知道了!杀人灭口!”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不错。张闻远迷途知返,愿意指认杨国忠,但因时机未到,我便将其安置在了昇平坊。张闻远的存在对杨国忠来说,犹如芒刺在背,唯除之而后快!”
“这可真是一箭双雕啊!既拖住了先生,又顺便除去心腹大患。”李钰倒吸了口冷气,接着道:“那先生又怎会知道凶手会前来监牢的呢?”
李沧海边走边解释道:“其实,从我猜到此案是针对我所设下之时,我便知道对方一定会杀人灭口。只是,我始终还是疏忽了一点,导致皮影戏班的几人被杀身亡。而后,我又接连查出了涉及此案的两名毛贼,但两名毛贼并未受到任何伤害,这说明对方还未打算杀人灭口,或者说还未寻到二人下落。于是,我便故意命人放出消息,说我已经抓到了凶手,如今就关押在大牢之内,静等对方上钩。”
“可是先生,你怎会知道他们一定会来灭口?”李钰不解地问道。
“对方既然想以此来对付我,就一定会派人监视我,我越是隐忍不动,对方心中就一定会有所怀疑。我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他们既然知道我从蛛丝马迹之中抓住了两个毛贼,就一定会猜到,我已经想通了整个案情。”
李钰恍然大悟地道:“我知道了,对方知晓的越多,心中的疑虑也就越多。一个即将被砍头之人,却还能如此平静地大吃大喝,这很难不让人怀疑。你算准他们一定会动手,所以才会如此轻松?”
李沧海脸色凝重地摇了摇头:“并非是我算的准,我不过是赌了一把。我抓这二人,并非只是因为他们是杀人凶犯,更重要的是,他们身后的指使之人。”
说着,李沧海拿出那副画像,道:“这是我根据两名毛贼所说,画出的真凶画像,但我并不能确定就是此人。抓住两人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两人进行辨认。”
“可他们什么都没有说啊?”李钰接过画像边看边问道。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他们是没有说,但他们却告诉我,指使他们做这一切的,就是此人。”
“先生,你又说笑了。他们既然没有开口,又是如何告诉你这些的呢?”李钰笑道。
李沧海微微一笑,随即从李钰手中拿过画像,对着一名站岗的衙役道:“你是否认得此人?”
那衙役微微一愣,虽有些不明所以,但也仔细地朝画像看去。
端详了一会儿过后,那衙役摇头道:“回大人,小的不认得此人。”
李沧海转身对李钰道:“王爷,这才是一个人看到画像时的第一反应。当有人让我们去看一幅画像之时,心里不外乎有两种反应,认识或不认识。这两种心理,无论哪一种,都会让我们潜意识里对两幅画进行辨认。毕竟这世间相似之人极多,没有人能够确定画像上之人,是否就是自己所见过之人。而那两名凶犯看到画像之时,却是不假思索地否认。除此之外,便是最重要的一点,晴儿说过,这二人合称‘冷面双煞’,曾被一名江洋大盗所收服,而那名江洋大盗,分明就是这画中之人。可他们却极力否认,这不是欲盖弥彰,又是什么?”(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六章 以不变应万变
“先生,既然你都已经知道凶手是谁了,那还等什么,赶紧下令追拿啊!”李钰急切地道。
李沧海微微摇头:“长安城如此之大,想要在一天之内抓住此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李钰看着那画像,忽然低头沉思了起来,片刻过后,他开口道:“先生,可否将画像交给我再看一看?”
李沧海点了点头,随即将画像交给了他。
李钰见画像拿在手里,仔细地端详了一番,眉头皱地更紧了一些。
李沧海见他神色有异,忙开口问道:“王爷,可有什么不对?”
“我好像见过此人……。”李钰沉吟未决地道。
“此人乃江洋大盗,杀人如麻,王爷怎会见过他?”李沧海诧异地问道。
李钰揉了揉眉心,闭上眼睛陷入了沉思。
李沧海见他如此认真,也不打扰他,便静静地站在了一旁。
“啊!我想起来了!”李钰忽然睁开眼睛,大声叫道。
“王爷想起什么了?”李沧海给吓了一跳,忙问道。
“我想起在什么地方见过他了!一年前,我十八岁生辰,满朝文武都来与我道贺,那时我曾见过此人。当时,他跟在一名官员身旁,似乎是其管家。”李钰歪着脑袋回忆道。
“王爷可知是何人管家?”李沧海惊奇的问道。
“唔……我记得他当时跟着的是……宋鲲?对!没错,就是宋鲲!”李钰使劲捶了下拳头,很是确定地道。
“王爷,你真能确定是他是宋鲲的管家?”李沧海脸色凝重地问道。
李钰点了点头,认真地道:“先生,我虽没有你那般敏锐的心思,但我的记忆向来很好。任何人只要见过一面,就绝不会记错。”
李沧海闻言,顿时陷入了沉思之中。
“可是,我有一点不明,这画像之人若是江洋大盗,又岂会成为宋鲲的管家?他难道就不怕被别人认出来吗?或许,这两人只是长相相似吧?”李钰挠了挠头,又有些不太确定地道。
忽然,李沧海好似想通了什么,嘴角勾起一丝冷笑。
“不管是否相似,此人都是最有嫌疑之人。王爷,我想请您帮个忙。”李沧海说道。
“先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跟我何须客气?先生有话,直说无妨!”李钰正色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随即凑到李钰耳边嘀咕了起来。
“先生,你这又在打什么主意?”李钰听完之后,不明所以地问道。
李沧海高深莫测的笑了笑:“王爷按我说的做便是,至于我在打什么主意,到时候王爷自会知晓。”
杨府,宋鲲脸色苍白,焦急地走来走去,杨国忠则一脸淡然,端着茶盏,神色悠然的品着香茗。
“大人,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消息传来,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宋鲲焦急地道。
杨国忠淡淡地道:“宋大人不必焦虑,裘管家做事向来稳当,不会出什么意外,何况,我已经查明李沧海身边现在并无高手,坐下来喝杯茶水,静心等着消息便是。”
宋鲲叹了口气,只得点了点头,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
半盏茶过后,黑衣人匆忙走进堂内,宋鲲忙站了上来,迎了上去。
“事情办的如何?”
黑衣人摇了摇头,沉声道:“冷面双煞失手了。”
“什么?”宋鲲脸色瞬间变成一片死灰,失声尖叫了起来。
杨国忠也是突然一愣,脸色瞬间起了变化。
“怎么回事?依他们的能力,怎么会失手?”杨国忠眉头微皱,冷冷地道。
“大人,我们都忽略了李沧海的两名侍卫,那两个矮子的武功出奇的高,双煞竟不是他们的对手,如今失手被擒,关在了大牢之中。”黑衣人说道。
“真是一群废物!连两个矮子都对付不了!”杨国忠怒哼了一声。
“大人教训的是!”黑衣人低头道。
宋鲲脑门上冷汗直流,求救般的看着杨国忠,近乎哭泣地道:“大人,你可一定要救救下官啊!双煞落入李沧海手中,这可如何是好啊?”
杨国忠眉头紧缩,抓起茶盏喝了一口水,沉思片刻问道:“双煞向来口风甚紧,绝不会出卖你,你急个什么?”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若是他们经不住严刑拷打,将下官供出来,那该如何是好?”宋鲲焦急地道。
“老爷放心,冷面双煞向来说一不二,他们绝不会供出老爷。若是他们敢供出老爷,我会亲自取下他们的人头,”黑衣人声音冰冷地说道。
两人虽说在安慰他,但宋鲲仍旧心有余悸,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
“大人,现在该如何是好?”宋鲲有气无力地看着杨国忠。
杨国忠脸上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凝重,他踱了几步冷笑道:“李沧海啊李沧海,本相还真是小瞧你了,以不变应万变,好,很好。本相已经很有没有遇到这么有趣的对手了!”
“大人,依下官之见,不如直接宰了李沧海!这样岂不是干脆?”宋鲲眼中闪烁着疯狂的杀意,森森地道。
杨国忠瞪了他一眼,喝道:“蠢货!这个时候若是去刺杀李沧海,岂不是让圣上起疑?何况,他如今官居二品,随从侍卫众多,且身边高手如云,又岂是如此轻易的就能得手的?”
“大人,那咱们总归要做些什么啊!难道要这样坐以待毙?”宋鲲急切地问道。
杨国忠冷然一笑道:“你这话倒提醒了本相,从现在起,停止所有针对李沧海的监视与行动。”
“大人,这是为何?如此一来,咱们岂不是陷入了被动之中?”宋鲲想不通杨国忠为何会突然提出这个。
杨国忠摸着胡须,高深莫测地道:“既然李沧海用以不变应万变,等待我等上钩,那咱们就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咱们动作越多,就越容易出现破绽。这对李沧海就越来越有利。”顿了顿后,杨国忠冷冷地道:“别忘了此番是与皇帝打赌,只要他输了,自然就会人头落地,咱们根本不用出手。”
宋鲲眼珠子一转,瞬间明白了过来,李沧海的厉害之处,就在于他能够料敌以先。(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七章 命案再发
只要他们有所行动,就会落入李沧海的预料之中。
现在他们才明白过来,对付李沧海不能以常规手段,惟有反其道而行之,这样才能打李沧海一个措手不及。
皇帝只给了他两天时间,如今已经过去整整一天,也就是说剩给李沧海的时间不多了。
只要在期限之内,李沧海没能抓到凶手,他就死定了。
“大人,下官虽明白您所说之意,但若是他真的查出了真相,该如何是好?”宋鲲不无担忧地问道。
杨国忠摸着下巴,宋鲲所说也是他心中同样担心之事。
李沧海的能力简直匪夷所思,特别是其破案天份,简直令人侧目。
“有了!李沧海不是喜欢多管闲事么?那就给他找些事情便是我。”杨国忠淡淡地道。
“大人的意思是……?”
杨国忠勾了勾手指,让宋鲲凑了过去。
听完之后,宋鲲连连点头,伸出指头赞道:“大人这招真是高!事不宜迟,下官这就去办!”
天宝十三年,正月初一。
夜,大雪。
雄伟壮观的长安城,在喧闹了一天之后,渐渐归于宁静。
永阳坊,白老头提着灯笼,踏着积雪,嘎吱嘎吱地走着。
街道两旁的店铺早已关闭,整个街道寂静无人,惟有寒风呼啸。
白老头裹了裹身上破旧的羊毛棉袄,晃了晃手中提着的酱肉,满是皱纹的老脸上,露出一抹灿烂的微笑。
虽然住在长安,但他不过是个普通百姓,日子依然过的很是拮据。
多少年没有吃过酱肉,他已经记不清了。
要不是此番上头奖赏了给他一块酱肉,他也没这个能力沾此荤腥。
想到大年夜的,自家家人还在吃着清淡的没有一丝油水的菜饼,白老头心中就一阵内疚。
好在此番得到了一块酱肉,想到一家人围在一起,开心地吃着酱肉,白老头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绚烂了许多。
白老头乐滋滋地兀自低头走着,猛不丁的撞到一个人的身上。
那人哎呦一声,骂道:“深更半夜的,什么人敢撞老子?”
白老头吓了一跳,忙抬起头,发现跟前站着两名巡街的衙役。
“哟,原来是卞爷,小老儿不小心撞到了卞爷,还望卞爷恕罪则个。”白老头看着两人,满脸赔笑的道。
那两人却是与白老头认识,其中一名年纪稍长的衙役拍了拍胸膛,道:“我说是谁呢,敢情是白老头啊!怎么,今儿个怎生又回来这般之晚?”
“咳,卞爷啊,您又不是不知道,小老儿做这份营生,几时回来早过?”白老头满脸赔笑地道。
“哟,还有酱肉啊!正好咱们兄弟巡街巡的有些肚饿呢!”另外一名衙役瞧见了白老头手中提着的酱肉,故意拖着长音道。
白老头脸色微微一变,这摆明了是要拦路打劫啊!
可对方是负责此坊的衙役,自己也得罪不起,但若让他将酱肉拱手相让,他心中自是不愿意。
“两位爷巡街饿了,小老儿自当奉上酱肉。只是……。”白老头有些为难起来。
“只是什么?”那衙役目光紧紧的盯着酱肉,双眼放光的问道。
“只是,这酱肉是队正所赏……。”
“你说的莫非是卫队正?”没等白老头说完,那姓卞的衙役便问道。
白老头点了点头,道:“是啊!卫队正说小老儿这一年甚是辛劳,是以奖赏小老儿一块酱肉,让小老儿带回家给家人尝尝。”
姓卞的衙役闻听,态度立马发生转化,满脸赔笑的道:“这误会闹的,咱们兄弟只是和你开个玩笑,瞧把你给紧张的,莫非咱们兄弟还吃不起酱肉不成?这天色不早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想必此时你的家人该等的着急了。”
白老头见两人放过他,忙对着两人拱手点头,随即快步朝家中走去。
另外一名衙役本想拦住白老头,却被那姓卞的狠狠打了下手背。
“我说卞大哥,咱们当差巡街,不就是为了能多捞些油水吗?这老头的酱肉倒是挺香,弄到手怎么着也能饱餐一顿啊,为何将他放了?”那衙役懊恼地道。
姓卞的衙役瞪了他一眼,喝骂道:“要不说你就是个蠢货呢?你以为那老头的酱肉有那么好吃么?你抢了他的酱肉,若是待他明日上工,告诉了上头,你我丢差是小,弄不好还会被打个半死!”
“啥?有这么严重?”那衙役见姓卞的说的如此严厉,顿时吃了一惊。
姓卞的衙役瞪了他一眼,哼道:“你小子还是太年轻,虽说咱们当差都是为了捞油水,但也要学会察言观色。像这白老头,虽说是个小老百姓,但他身后的势力,却是连咱们长安府都要惧他们三分的,得罪了他们,除非你是不想活了!”
那衙役闻言倒吸了口冷气,道:“乖乖,没想到这小老头背后的势力竟如此之大?卞大哥,你说他身后究竟有什么势力啊?”
“走,走走,咱们边走边说。要说这老头身后的势力,那可非同一般啊……。”
伴随着嘎吱、嘎吱的踏雪声,两人渐行渐远。
……
翌日,李沧海正在睡梦之中,忽然听到急促的叫门声。
还没等他爬起来,狄晴已经一脚踹开了房门,匆匆跑了进来。
猛地一掀辈子,狄晴一把便将迷糊的李沧海给拉了起来。
“沧海,快起来!有命案了!”狄晴边说,边将一旁的衣衫拿在手中,给李沧海穿戴了起来。
原本还一脸茫然的李沧海,听到‘命案’两个字,突然惊醒了起来。
“命案?又有命案了?怎么回事?”李沧海忙问道。
狄晴便给他穿着衣衫,便道:“具体何事,我也不知,似乎是灭门惨案。长安府府尹韩大人,现正在正堂等你呢!”
两人匆忙穿好衣服,李沧海胡乱的洗了把脸,便前往正堂而去。
正堂之内,韩渠正焦急的来回踱步。
“韩大人,发生何事了?”李沧海跨入内堂,便开口问道。
“李大人,不好了。今晨有人来报,说城南发生命案,下官前往现场查看,却一无所获。李大人如今身陷漩涡之中,下官本不应打扰。但此案甚是诡异,下官只得前来寻找大人相助……。”韩渠双手笼在衣袖之中,对着李沧海行礼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八章 灭门惨案
“韩大人言重了,本官作为大理寺卿,既有命案发生,又岂能无视?现场情况如何?”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从现场情况来看,似乎是件灭门惨案。死者一家五口全被身亡。”韩渠情急地说道。
“灭门惨案?”李沧海吃了一惊,他端起茶盏,将杯中早已凉透的茶水一饮而尽,道:“事不宜迟,即刻前往案发现场!”
“沧海,我也要去!”狄晴忙道。
“晴儿,你不能去,我有事情要你去做。”李沧海说着,便凑到狄晴耳边小声嘀咕了起来。
听完之后,狄晴笑嘻嘻的点了点头:“放心吧,此事交予我便是。”
安排好一切之后,李沧海便跟着韩渠离开了府邸。
长安城城南,永阳坊。
一处低矮破旧的宅院,周围站满了衙役,禁止任何人靠近。
一些不明真相的百姓,离的远远的,纷纷猜测发生何事。
“长安府办案,闲杂人等,速速离开!”随着一声高喝,几名衙役分开人群,清出一条道路,让李沧海和韩渠走了进去。
宅院之中,弥漫着浓浓的血腥之味。
走进宅院,李沧海便看到两具尸体躺在院子中。
这两具尸体,分别是一老一幼。
老者约在花甲之年,面地背天,双手屈伸成爪,周围布满血迹。
幼者不过垂髫,脖颈有一处伤口,大片血水自伤口流出,将周围染成一片褐色,死状甚是凄惨。
由于天气寒冷,死者的血液连同血水已经冻僵,看起来更为诡异。
韩渠虽说已经见过尸体,但此时再见,仍然觉得腹内直涌酸水。
李沧海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蹲了下去,仔细查看起了一番尸体。
他命人帮忙,将老者翻了个过,可眼前所见,却是让众人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老者脸上,胸前,全是血水,几乎是从血池里爬出来的一般。
而最让众人惊愕的是,老者口中还咬着一片东西。
“大人,这是何物?”韩渠拼命忍着腹中酸水,好奇地问道。
李沧海小心翼翼地用自身携带的镊子,将那东西夹了出来,眉头紧皱地道:“人皮!”
“人皮?”韩渠愣了一下。
“不错,如若本官没有猜错的话,这应该就是这名孩童脖颈上缺失的部分。”李沧海说道。
韩渠看了看那皮肤,又扭头看了看那孩童,再也忍不住腹内酸水,忙跑到一旁哇啦一下狂吐了起来。
李沧海暗自摇了摇头,身为长安府尹,竟连这点也无法承受,也难怪他遇到案件便会手足无措了。
“看情况,这孩童是死于老者之手。可是奇怪,这老者为何要杀死自己的孙儿?”李沧海有些疑惑。
捕头何涯站在一旁道:“大人,这正屋和偏房还有三具尸体……。”
李沧海眉头紧锁,站了起来,顺着地上的血迹朝偏房走去。
韩渠见状,忙擦了下嘴角,紧跟了过去。
可没走几步,李沧海忽然回头道:“韩大人,你还是在外面等候吧。若是你进到屋里,只怕又会呕吐,没来由的破坏了现场,本官还如何查案?”
韩渠闻言,脸色唰的一下变得尴尬起来。
“大人,下官方才只是有些不适,但如今已是无碍。”韩渠满脸赔笑,心中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也要进到案发现场。
否则,此事若是被李沧海上奏了朝廷,说他一个堂堂府尹,竟连看一眼尸体也无法承受,那他这个府尹恐怕也就做到头了。
李沧海也懒的理他,便走进了偏房之内。
进入偏房,眼前所见,让李沧海更为惊愕。
整个偏房,桌椅倒塌,到处都是凝固的血迹。
入门左侧躺着一名男子,男子身上伤痕遍布,身体死死的抵住房门,致命伤口如同院中孩童一般,都是脖颈处动脉被咬破。
除了男子之外,房间之中靠近墙壁的木床之上,还躺着一名女子。
同样的伤势,同样的鲜血淋漓,同样的惨不忍睹。
李沧海脸色凝重,而韩渠虽竭力控制着自己的身体,但脸色却是已经憋的发青。
“韩大人,实在忍不住就去吐吧。不过,吐过之后,这长安府尹的位置还能不能保住,就要看圣上的意思了。”李沧海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
原本已经忍受不住的韩渠,听到这话,立马直起腰杆,硬生生的将腹内酸水又给咽了回去。
李沧海摇了摇头,让何涯着衙役将尸体搬出,便离开了偏房,前往正房。
如偏房一样,一行血迹连接着正房,看迹象,这条血迹似乎是正是从正房而来。
李沧海顺着血迹来到正房,正房之中的床榻边沿,趴着一名老妪。
自老妪颈部流出的血水,染遍了整个床榻。
李沧海眉头顿时拧成了一团。
“大人,您看此案该从何处着手?”韩渠小心翼翼地问道。
“先将尸体全部搬到院子中,先让仵作验尸再说。”李沧海沉声道。
“大人说的是,来人,将尸体全部搬到一起。还有,仵作现在何处?”韩渠大声喝道。
何涯命几人进屋将尸体搬出,对韩渠道:“回大人,仵作方才来到,现在院内等候大人差遣。”
“还差什么遣,还不让他赶紧验尸啊!”韩渠厉声喝道。
“卑职这就去办!”何涯拱手之后,便立即转身吩咐下去。
李沧海走出房屋,来到院子之中。
“韩大人,不知你对此案有何高见?”李沧海问道。
韩渠愣了一下,他似乎没想到李沧海居然会征求他的意见。
内心狂喜之下,忙道:“依下官愚见,想必是有人入室盗窃,被此家人发现之后,便杀人灭口!”
李沧海忽然盯着他看了起来,韩渠被他盯的浑身不自然,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道:“大人,下官所说可有不妥之处?”
李沧海颇为失望地叹了口气,道:“韩大人,你身为长安府尹,负责的乃是京师重地之民生安宁,何以如此马虎大意?”
韩渠忙对他行礼:“下官愚鲁,请大人赐教。”
“这家人家贫如此,谁会前来盗窃呢?何况,你没有发现,这几人死法相似,皆是死于那老者之手么?”李沧海皱眉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七十九章 诡异的命案
“这……大人说的是,可他们既然是一家人,为何他会杀了全家呢?下官实在是想不通啊!”韩渠一头雾水地道。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这也是他百思不得其解之处,稍作沉思之后,他开口道:“最先发现尸体的是什么人?”
“回大人,是此间坊长。”韩渠回道。
“让他进来回话。”李沧海道。
片刻之后,一名男子走了进来。
李沧海看了他一眼,问道:“你便是此间坊长?”
“回大人,小人便是。”那坊长低头回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本官问你,你是如何发现这家人遇害的?”
“回大人,小人是卯时左右发现的。昨夜小人听到白老汉家中有动静传出,以为他们家中闹了矛盾,是以清早起床之后,打算前来劝解一番,可是敲了许久的门也不见有人前来,是以小人便从门缝里看去,没想到却看到了院中躺着两具尸体。小人心中惊惧,便赶忙报了官。”那坊主神情依旧有些惊惧地道。
李沧海摸了摸下巴,沉思片刻,问道:“如此说来,你便住在隔壁了?”
“回大人话,小人就住在隔壁。”
“昨夜你都听到了什么动静?”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昨夜小人只听到东西摔碎的声音。”那坊主回答道。
“仅仅是摔碎东西的声音?莫非没有喊叫声?”李沧海疑惑地问道。
那坊主摇了摇头,道:“小人并没有听到任何喊叫声。”
李沧海闻言,眉头顿时拧了起来。
“大人,怎么了?”韩渠小心翼翼地问道。
“奇怪,如此惨烈的现场,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惨叫之声?”李沧海自言自语地道。
韩渠想了想,开口道:“大人,会不会是这老头杀人之时,捂住了他们的嘴巴,是以他们才没能发出任何声音?”
李沧海摇了摇头,道:“不会,从现场情况来看。这白老汉是先杀了老妪,之后再进入偏房,杀死了年轻夫妇,最后才杀了其孙。纵使他能捂住一人之嘴,也绝不能同时捂住两人。何况,其孙有时间跑至院内,这就说明他们完全是有时间发出喊声的。可问题是,他们为何没有发出声音?”
稍作沉思之后,李沧海问那坊主:“我来问你,白老汉一家关系如何?”
“回大人,白老汉一家向来和睦,从未有过任何争吵。”坊主回道。
“这就奇怪了,既然他们之间甚是和睦,为何白老汉会杀死自己的家人?”韩渠疑惑地问道。
这时,仵作已经查验好了尸体。
李沧海走了过去,让仵作回禀验尸情况。
“回大人,这五具尸体,除老者之外,其余之人皆是被咬破喉管致死。致命伤势皆在脖颈处,除此之外他们身上再无其他伤势,可以确定行凶之人正是这老汉。”仵作禀报道。
“这老汉死因为何?”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这老汉身上并无致命伤,似是力竭而亡。”仵作回道。
“力竭而亡?”李沧海有些诧异。
仵作点头:“这老汉似是突然发疯,在杀了人之后,便耗尽了力气,最后力竭而亡。”
“除此之外,可还有其他伤处?”李沧海皱眉问道。
“这老汉右手手背上,还有一处抓痕,似是某种动物所抓。”仵作道。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让仵作暂且退了下去。
“韩大人,你即刻派人去查一下,昨夜谁见过白老汉。”李沧海吩咐道。
“下官这就去办。”韩渠领命之后便转身离去。
李沧海看着院中并排躺着的几具尸体,陷入了沉思之中。
原本很是和睦的一家,突然遭逢大难,而凶手竟是一家之主,这着实令人想不通。
从现场情况来看,似乎是白老汉突然发疯,丧失了心智,才会做出如此疯狂之举。
可是,这要何等的疯狂,才能对自己的亲人下得去手?
而最让李沧海觉得诡异的是,白老汉的杀人手法简直堪称诡异。
杀人有很多方法,可白老汉杀人,却咬破喉管,着实令人难以想象。
一个时辰过后,韩渠前来回报,说街坊四邻谁都没有见过白老汉。
加上天上又开始飘起了雪花,李沧海只得命人暂时将尸体收到停尸房,自己则回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正堂,李沧海左手撑着脑袋,右手拿着狼毫笔不断转动,陷入了沉思之中。
白老汉灭门之案,处处透露着诡异。
虽说凶手就是白老汉,而白老汉也已身亡,但白老汉为何会突然发疯,却是让人无法想通。
很快又是半天过去,李沧海正在吃着午膳,韩渠却带着两个衙役,匆忙走了进来。
“大人,下官有事禀报!打扰大人用膳,还望大人见谅!”韩渠说道。
李沧海放下碗筷,不以为然地道:“无妨,韩大人可是查到了什么?”
“回大人,这二人乃是昨夜在安乐坊附近值夜之人,他们说昨夜曾见过白老汉。”韩渠说道。
李沧海看了看两名衙役,问道:“你二人昨夜见过白老汉?将经过对本官说上一说。”
“是,是。小的二人昨夜巡夜之际,曾见到白老汉提着酱肉回家,详情如此。”
接着,两名衙役便将经过对李沧海描述了一遍。
当然,他们没有说看上白老汉手中酱肉之事。
听完之后,李沧海摸了摸下巴,沉吟道:“如此说来,那时白老汉还好端端的?”
“回大人,据小的所见,那时白老汉并无任何异常。”姓卞的衙役回道。
“你方才说,他手中的酱肉是其上头奖赏的?这白老汉作何营生的?”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白老汉是龙武卫火头军的一名杂工,专门替火头军做些洗衣烧柴的活计。”那衙役回道。
“龙武卫?”李沧海皱了皱眉头。
“大人,怎么了?”韩渠问道。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道:“没什么,你们先行退下吧。”
“是大人。”几人对李沧海行礼之,便退了下去。
“龙武卫,龙武卫……。”李沧海摸着下巴,自言自语了起来。
忽然,李沧海好似想起来什么,忙喊来了周非言。(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章 秃驴哪里跑
“大人,不知您有何吩咐?”周非言拱手问道。
李沧海走到他身边,对他说了几句话,周非言点了点头,便离开了大理寺。
没过多久,守卫引着一名老者走了进来。
那老者见到李沧海,忙躬身行礼,道:“李大人,小人奉肃王之命,前来给大人送喜帖,请大人傍晚时分务必前往王府赴宴。”
“赴宴?赴什么宴?”李沧海接过帖子,不解地问道。
“回大人,我家王爷喜得麟子,是以宴请诸位大人,请大人务必前往。”那老者躬身道。
李沧海颇为诧异地道:“王爷莫非还没有子嗣?”
老者苦笑着摇了摇头:“大人有所不知,我家王爷玩心甚重,虽妻妾成群,但至今尚未有子嗣,今日王妃经太医诊治,确定怀有身孕,是以王爷大为欢喜,便设宴邀请百官同乐。”
李沧海点了点头,道:“此等大喜之事,本官自当前往,你且去吧。”
“小的告辞。”老者对李沧海拱手行礼,便离开了大理寺。
李沧海看着喜帖,虽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为李钰高兴。
想了想之后,李沧海提笔写了封信,让一名衙役带着纸条回到府邸交给管家,让他准备一些礼物,待天色渐晚,同去肃王府。
就在李沧海忙着思考白老汉灭门惨案之时,长安城外的密林之中,一名戴着斗笠的僧人手持禅杖,正一步步地走着。
而在僧人身后不远处,几名商人推着马车,缓缓地前行。
“坤兄,你说这秃驴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我们啊?”一名身材稍矮的男子骑在马背上,压低声音问道。
“应该不会吧?咱们现在只是行脚商人,又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怕啥?”另外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摸着下巴说道。
“我当然不会害怕,我只是担心罢了。”那矮子说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咱们从王府就看他出来,一直到现在他也还是一个人。”身材魁梧的男子说道。
“你没和李沧海交过手,不知道他的厉害,万一这是个陷阱该如何是好?”那矮子忧心忡忡地说道。
身材魁梧的男子斜睨了他一眼,道:“我看你是被李沧海给打怕了吧?我就不信这李沧海还有三头六臂,况且咱们是来请这秃驴的,有甚好担心的?”
那矮子闻言,翻了个白眼道:“就你这语气,还想请人?”
那男子大手一挥,扬眉道:“我程坤想请的人,还没有请不到的,他若是不乐意,老子就把他捆起来!”说到这里,他回头看了看空气一人的荒野,道:“我看是时候动手了,尽快将这秃驴带回去,阿鹤还等着咱们呢!”
矮子点了点头,一行人随即加快了速度。
几人快马加鞭,很快便追上那僧人,拦住了僧人去路。
“秃驴,摆在你眼前的有两条路,一是老老实实地跟我们走,二是老子把你捆起来,打一顿之后带走,你选哪条路?”程坤骑在马背上,他倒没有任何罗嗦,指着僧人开门见山的厉声喝道。
僧人停下脚步,不发一言。
“看来,你是选择第二条路了啊!那就别怪咱们兄弟不客气了!来人,把这秃驴给我捆起来!”程坤一声令下,几名精壮男子立即抽出兵器,朝着僧人围了过去。
“阿弥陀佛,不知几位施主为何要拦住贫僧去路?”僧人单手合十,诵了声佛号,语气甚是平静。
听到僧人开口,那矮子顿时吃了一惊,暗道奇怪,都说僧一行是个行将就木的老和尚,怎生说话声音如此年轻?
他眼珠子骨碌一转,立即明白过来,忙大叫一声:“不好!咱们上当了!他根本不是僧一行!”
程坤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忙问道:“他不是僧一行又是何人?”
“阿弥陀佛,小僧法名慧光,并非一行大师。”那和尚缓缓抬起头,语气平静地道。
“可恶!咱们上了李沧海的当了!”矮子立即明白了过来,恨恨地骂道。
程坤也吃了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那矮子脸色阴沉,眉头紧皱地道:“僧一行根本就没有离开王府,此人只是个诱饵!”
顿了顿之后,那矮子脸色突然间起了变化,失声惊叫道:“不好!麟主有危险!”
“可恶!那还不快快宰了他,回救麟主!”程坤一声怒吼,猛地从马背上一跃而起,直直的杀向慧光。
“杀!”
一阵喊杀响起,几人同时对着慧光和尚杀了过去。
慧光和尚低声诵了声佛号,手中禅杖猛地一挥,与众人战成了一团。
众人混战了一炷香时间,不仅没能将慧光擒住,反而被慧光打伤了几人,这让程坤和那矮子甚是惊讶。
“好和尚,年纪轻轻竟有如此本领,我倒是小瞧你了,看招!”程坤一声厉喝,抬手挥出凌厉一刀,对着慧光斜斩了过去。
慧光也不答话,将禅杖舞的密不透风,连续挡下程坤劈出的十多道霸道绝伦的刀法。
然而,程坤毕竟功力深厚,慧光连续挡了数十刀后,逐渐有些后力不继。
闪身躲过致命一刀,慧光忙从衣袖里拿出一枚响箭对着天空放了起来。
咻的一声,响箭在空中炸出一片绚烂的烟花。
那矮子见状,心中顿时一沉,忙道:“坤兄,对方有支援,扯呼!”
程坤闻听,回头看了下长安城方向,果然见到一队人马正奔袭而来。
“他娘的!弟兄们,扯!”程坤恨恨地咒骂了一声,随即翻身上马,带着几人冲进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半盏茶过后,一队建宁铁卫奔袭至慧光跟前。
“大师,你无恙否?”为首之人跳下去马,拱手问道。
慧光摇了摇头道:“贫僧无恙,还是快些去将此事告诉李施主吧!”
那铁卫点了点头,命人牵来一匹马,慧光翻身上马,众人随即返回长安。
大理寺,李沧海依旧在思考着白家命案。
得知慧光前来,李沧海忙迎了上去。
“大师,一切可好?”李沧海对慧光抱拳道。
慧光双手合十,微笑着道:“多谢施主挂怀,贫僧一切安好。”
“情况如何?”李沧海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见他并未受伤,微笑着问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一章 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贫僧此来正是要为了说明此事。”慧光诵了声佛号,说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摒退左右之后,便和慧光交谈了起来。
听慧光说完之后,李沧海眼中竟闪过一丝失落。
“施主,你这是怎么了?”慧光见他神色有些异常,开口问道。
李沧海叹了口气,道:“没什么,此番有劳大师了。”
“阿弥陀佛,施主与小僧何须客气?若非施主相邀,小僧缘何能够见到一行大师?此番与一行大师讲经论道,小僧获益匪浅,这全赖施主恩惠。”慧光合十道。
李沧海半开玩笑地道:“大师,出家人四大皆空,你这话说的倒是有些奉承了,如此于佛法上来说,可是落了下乘啊!”
没想到慧光竟变得认真起来,他诵了声佛号,认真地道:“施主所说极是,是小僧着相了。小僧学禅十八年,却不及施主一朝悟道,小僧惭愧!”
这话说出,让李沧海觉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他忙咧嘴笑道:“我这胡言乱语,大师可莫要当真。我不过是一介俗人,悟不了道,也成不了大事。即便是有道,也是瞎说八道,还望大师莫要怪罪。”
慧光摇头道:“李施主谦虚了,以小僧看,李施主慧根深重,且有菩萨心肠,日后成就定会前途无量。”
李沧海不以为然的笑了笑,道:“功名利禄,不过过眼云烟,沧海并不在乎。某所在意者,唯真相而已。”
说话间,天空突然飞落下一只信鸽。
那信鸽扑棱着翅膀,然后落在了院子中的木架之上。
“大师,请入内奉茶,我去去就来。”李沧海看了眼信鸽,对慧光说道。
“施主请便,小僧也要回到大慈恩寺了,就此告辞。”慧光说道。
“既然如此,那沧海就不再挽留,望大师可以在慈恩寺多盘桓数日,待沧海解决己身之事,定会前去与大师煮茶论道。”李沧海说道。
“小僧随时恭迎施主驾临。”慧光双手合十,诵了声佛号之后,便转身离开了大理寺。
慧光刚走到门口,正遇到狄晴蹦蹦跳跳的走来。
“咦,慧光大师?你怎么会在这里?”狄晴惊讶地问道。
“原来是狄姑娘,小僧是前来替李施主做一件事情,如今事已办完,小僧正要回转大慈恩寺。”慧光微微行礼道。
狄晴哦了一声,道:“大师难得来一次,行色何必如此匆匆?我知道长安城有个酒楼,里面的素斋特别好吃,不如我让沧海请你去吃啊!”
“多谢狄姑娘美意,小僧此番前来大慈恩寺,尚有要事待办,实在是抽不出时间。得罪之处,还望姑娘见谅,下次姑娘若是去到白马寺,小僧定会以上好的素斋款待姑娘。”慧光道。
狄晴捋了下秀发,眨巴了几下眼睛,叹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大师慢走。”
“阿弥陀佛,多谢狄姑娘。”慧光对狄晴行了一礼,便径直离开了大理寺。
送走了慧光,狄晴蹦蹦跳跳的来到了大理寺院内。
“沧海,你在作甚?”狄晴见李沧海从鸽子腿上绑着的细竹之中取出一个纸条,好奇地问道。
李沧海看了一遍纸条,随即将纸条收了起来,道:“没什么,对了,你怎么来了?”
狄晴嘻嘻一笑道:“我不放心你,所以前来看看是否有什么能够帮你的。”
“那件事情,你办的如何了?”李沧海问道。
“放心吧!凝香已经被我送进了宫中,贵妃娘娘对凝香甚是喜爱,正看她表演皮影戏呢!”狄晴笑嘻嘻地道。
“我给凝香的信,她看了没?”
“入宫之前,我就将信交给她了,在宫门前,我曾问过她,她说已将信上所说全都记了下来。”狄晴眨了眨眼睛,忽然问道:“沧海,你能告诉我,你在打什么主意么?”
李沧海笑了笑,说道:“我能打什么主意,似我这般的心思单纯之人,又会打别人的主意?”
“切,我鄙视你!”说着狄晴对李沧海做了个鄙视的动作。“对了,沧海,慧光大师怎么会在这里?”
李沧海走到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说道:“慧光大师已经来到长安半月有余,我也是上次调查王宝之事,在大理寺偶遇到了大师。此番我遇到一些困惑,是以请大师前来替我解疑答难。”
“原来如此。对了,早晨遇到的那案子如何了?”相对于慧光,狄晴似乎对命案更加感兴趣。
提到那件命案,李沧海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
“怎么了,沧海?看你这愁眉苦脸的样子,莫非还有命案能难得到你?”狄晴诧异地问道。
李沧海摇了摇头,道:“以往我所遇到的命案,凶手都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杀人,比如吕仲同的恨,灵姬的妒,雨承恩的复仇。除非凶手突然兴起,随机杀人,否则杀人都会有个理由。可这个案子,却令我怎么也想不通。”
“有什么想不通的?说说看啊,或许你想不通的地方,我能想到呢!别忘了,我可是很聪明的!”狄晴俏皮地嬉笑道。
李沧海想了想,觉得有些道理,正所谓,一人计短,二人计长。
说不定,狄晴还真能看出其中关键。
李沧海点了点头,便将整个案子对狄晴描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狄晴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尽是难以置信之色。
“你说那老头杀了自己的全家?”狄晴捂着嘴巴问道。
“这便是奇怪之处。据我查访所知,这白老头为人向来规矩,一家人也甚是和睦,可他却杀死了自己的家人,这实在令人想不通。”李沧海摸着下巴,沉思道。
“可怜,真是可怜的一家人啊!”狄晴叹了几声,说道:“依你所说,既然没有任何理由,会不会是突然发疯所致?”
“从现场情况来看,确实是突然发疯。可他因何而发疯,却是令人费解,除此之外,还有一点甚为诡异。住在白家附近的坊长,半夜里只听到桌椅摔倒的声音,却并未听到任何喊叫之声,这一点也不合乎常理。”李沧海沉吟道。
“唔,这确实有些奇怪。从你所描述的情况来看,那白老头的行为似乎丧失了理智,像极了猛兽所为啊!”狄晴撑着下巴,秀眉紧蹙地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二章 肉里的哑药
“此话怎讲?”李沧海摸着下巴问道。
“我在华山之时,曾见过野兽相斗,不论哪种野兽,在扑倒对手之时,都会咬断其喉管,因为这是令对方丧失动力最直接有效的方法。而你所说的白老头,似乎正是丧失了人性,使得兽性大发,才会失去理智,做出这等凶残之事。”狄晴说道。
李沧海双手抱在胸前,陷入了沉思之中。
狄晴所说,倒是能够解释的通,为何白老头会突然杀了自己的家人,或许真如狄晴所说,白老头失去了本性,变得犹如野兽一般,才会如此。
可白老头好端端的一个人,又怎会突然发疯?
“晴儿,你行走江湖这些年,可有听过用什么方法,能够让人丧失本性?”李沧海问道。
狄晴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开口道:“唔,据我所知,能让人丧失本性,大多是用毒。但这种毒,往往只能丧失本性。而这白老头,似乎不仅仅是丧失本性这般简单,能够让人丧失本性,却又能将人变成野兽一般,我所能想到的只有苗疆的蛊毒。”
“可是,我并未验出任何毒性啊?”李沧海皱眉道。
“蛊毒与普通毒有所不同,以平常之法,是很难验出的,还记得‘玄冰毒蛊’吗?”狄晴严肃地问道。
经狄晴一说,李沧海回想起了在洛阳发生之事。
当初,‘玄冰蛊虫’危害洛阳,起初他们也同样查不出任何原因,直到慧光和尚找出了其中缘由,才将蛊虫给逼了出来。
倘若白老头所中确实是蛊虫,以银针验毒之法,确实难以验出。
“看来此事还需找慧光大师帮忙才行!”李沧海稍作沉思,立即站了起来,对狄晴道:“晴儿,你即刻前去宫中,想尽办法,尽量说服贵妃前往肃王府,我去找慧光大师再去查验一下尸体。”
“为何要让贵妃娘娘去肃王府啊?”狄晴疑惑地道。
“到时你自会知晓,晴儿,我能否度过这一关,就全看你了。”李沧海深深地说道。
狄晴见他一脸严肃,眨巴了几下眼睛,突然噗嗤一下笑了起来。
“沧海,你别逗我了,我看你早就胸有成竹了吧!”
李沧海微微一愣,伸手在她鼻梁上刮了一下,笑着道:“知我者,狄晴尔!”
“嘻嘻,那是当然,我若是连这点都不知道的话,还如何做的这名扬天下的女侠?”狄晴俏皮地吐了吐舌头。
李沧海笑了笑,道:“这天下就属你最厉害,行了,这时间也不早了,你也快些进宫吧。”
狄晴点了点头,笑嘻嘻的便离开了大理寺。
狄晴离开之后,李沧海也径直前去了大慈恩寺。
去到大慈恩寺,李沧海简单说明了情况,慧光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便答应了下来。
长安府停尸房。
李沧海和慧光两人仔细检查着每一具尸体。
“大师,可有查出什么?”李沧海问道。
“这四具尸体并无异常,可这老者却有些奇怪,贫僧需要点时间仔细查验。”慧光仔细地查验着尸体,头也不抬地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随即不再说话。
半个时辰过后,慧光忽然直起腰,吐了口气道:“此人确实身中了蛊毒。”
李沧海眉头一皱,忙问道:“大师可能看出,他身中的是何种蛊毒?”
慧光摇了摇头:“贫僧对蛊虫并未有太多研究,若是吾师前来,或许能找出是何种蛊毒。”
李沧海揉了揉眉心,沉思过后,道:“有劳大师了,能够查出这些,对此案已经有了很大的帮助。”
“施主,不知这家人是如何而死的?”慧光看着尸体问道。
李沧海将案件对慧光说了一遍,慧光听完之后,随即陷入了沉默。
“如今已经知道白老汉是身中蛊毒才发疯杀人,那就说明有人是故意为之。现在还剩一个疑问,白老汉杀人之时,为何无人呼救?”李沧海眉头紧皱地道。
“会不会是他们一家都吃了某种能够令人致哑之物?否则不可能一家人都无人呼救。”慧光沉吟道。
李沧海眼睛一亮,忙喊来仵作,让仵作解剖起了尸体。
半个时辰过后,桌面麻布之上,放了五块碎肉末。
“回大人,几名死者胃里只有这些东西,看起来似乎是某种肉类。”仵作说道。
李沧海捏着鼻子俯身看了看,随即命人捉来一条狗。
一盏茶过后,守卫带着一条狗走了进来。
“这狗可会叫?”李沧海问道。
那守卫闻言,伸手在狗身上掐了一把,那狗顿时疼的大叫了起来。
李沧海命守卫将狗栓起来,然后将从死者胃里找到的肉块赛进了狗嘴里。
“施主,你这是为何?”慧光疑惑地问道。
“或许,真的如大师所说那般,他们吃了不该吃的东西。”李沧海沉声道。
约莫一炷香过后,那狗忽然变得焦躁了起来,不断张着嘴挣扎个不停。
李沧海见状,忙让守卫上前,在那狗身上使劲掐了一把。
可奇怪的是,这次那狗竟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怎么会这样?”慧光吃惊地道。
李沧海眉头微皱,沉声道:“看来,这就是他们没有发出声音的原因了。”
慧光走了过去,仔细地查看了一番那碎肉,诵了声佛号道:“原来如此,这肉被下了哑药!不知何人如此凶残,真是罪过,罪过!”
“为了杀一名老头,竟然用上了蛊毒,哑药。看来,这是有深仇大恨啊!”李沧海嘴角扬起一丝冷笑。
“李施主,可否让贫僧在此为他们念经超度?”慧光面有不忍地问道。
“大师请便。我有事需先行离开,告辞了。”李沧海说完之后,便匆匆地离开了停尸房。
一个时辰过后,李沧海带着一名浑身笼在黑袍中的人回到了停尸房。
那人见到盘坐念经的慧光,顿时有些惊讶。
慧光察觉到有人在注视他,睁眼看了那人一眼,也是微微一怔。
“大师,别来无恙。”那人开口,竟是个女子。
“阿弥陀佛,听闻女施主已改邪归正,正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女施主能有次觉悟,实在可喜可贺。”慧光起身行礼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三章 毒蛊祸乱
女子笑了笑,随即揭下帽兜,露出一副绝世容颜,此人不是别人,竟是鸿雁!
鸿雁对慧光欠身行礼,随即走到放着尸体的桌子旁查看起了尸体。
“大人,奴家可以确定,此人确实是中了蛊毒。”鸿雁查看过后,很是确定地说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你可能查出是何蛊毒?”
鸿雁点了点头,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小香炉,然后点燃一段线香,放在了尸体旁边。
“这是何物?”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此物乃苗疆‘圣蛊鼎’,可以收集天下蛊虫,而这线香名为‘引魂香’,此二者合用,则可顺利驱除蛊虫。”鸿雁道。
几人不再说话,随即将目光全部放在了那香炉之上。
片刻过后,白老汉的手臂上,竟开始发起黑来。
没过多久,竟有几只蚂蚁大小的蛊虫,从白老汉的伤口爬了出来,并一路顺着香气爬进了香炉之中。
鸿雁见状,立即将香炉盖了起来。
“鸿雁,这是什么蛊虫?”李沧海皱眉问道。
鸿雁秀眉微蹙,道:“回大人,此乃‘噬魂蛊’,这种蛊虫不仅能够迷人心智,更能使人变得犹如野兽一般凶狠。此蛊因太过狠毒,一直是我苗疆禁蛊,可怎会出现在这里?”
犹豫了片刻之后,鸿雁问道:“大人,不知此人是何身份?”
“平民百姓罢了。”李沧海淡淡地道。
“奇怪,既是普通百姓,怎会有人用这等禁蛊杀他?”鸿雁疑惑地道。
“这就说明了一个问题,此人虽是普通百姓,但他所参与之事却并不普通,否则也不会使用如此稀有之蛊来杀他了。”李沧海眯了眯眼睛,沉声说道。
鸿雁低头沉思了片刻,道:“大人,据奴家所知,此蛊乃我五圣教之蛊,且惟有长老以上之人方可使用。施蛊之人必定功力深厚,大人不可不防啊!”
正在这时,长安府尹韩渠又匆匆忙忙地来到了义庄。
“大人,大人!不、不好了!”韩渠远在院外就大声叫道。
李沧海走到门前,正好看见韩渠匆忙跑来,脚下突然绊在门槛上,顿时摔了个嘴啃泥。
“韩大人,又发生何事了?”李沧海一阵无语,这韩渠每次一来,准没好事,而今见他满头大汗的样子,李沧海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定是又发生了什么难以解决之事了。
“大、大人,出大事了!”韩渠从地上爬起来,气喘吁吁地道。
“韩大人,这天塌下来,尚有个高的顶着,你如此匆忙,可有半分朝廷命官的样子?发生何事,慢慢说来。”李沧海皱眉道。
“大人教训的是。”韩渠拼命的喘息了几口,让自己冷静了下来,道:“大人,据衙役来报,东市附近的安兴坊发生了大规模的猫狗袭人案件!那些猫狗见人便咬,所有被咬之人皆好似发疯一般,四处袭人!”
“什么?”李沧海惊叫了起来,“这是何时发生之事?”
“回大人,大概一个时辰之前……。”韩渠擦着脸上汗水,颤颤巍巍地道。
“大人,听情况,似乎如同这死者一般中了蛊毒。”鸿雁上前说道。
“莫非这蛊毒是从猫狗身上所传播的?”李沧海皱眉问道。
“回大人,此蛊见血则活。这死者手臂上的抓痕,应该就是猫爪。奴家若是没有猜错的话,定是猫爪上染上了毒蛊,是以在抓了人之后,蛊虫才进入死者体内。”鸿雁秀眉紧蹙地道。
“依你所见,一只猫爪上能够染上多少毒蛊?”李沧海脸色严肃地问道。
“此毒蛊极难培养,数量并不多。一只猫爪之上,最多也不过依附十只左右。不过,此毒蛊见血而活,残留在猫爪上的毒蛊若是长时间没有鲜血培养,则会枯死,但所残留的毒性却是极具传染力。曾经,苗疆就有一个部族便中了此蛊,短短三天时间,整个部族的人畜便死亡殆尽!”鸿雁凝重地道。
听闻此话,韩渠吓得双腿一软,顿时瘫痪在了地上。
他虽听不懂什么蛊虫,但从鸿雁所说,也能明白个七八分。
简而言之,这蛊毒就如同瘟疫一般。
而长安城人口众多,若是这种蛊虫肆虐开来,后果可真是不堪设想。
“大人,您可要想想办法啊!若是长安城蛊毒肆虐,下官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韩渠跪在地上,拉着李沧海的衣角,声泪俱下地道。
李沧海眉头紧锁,脸上浮现出了从未有过的凝重。
他扶起韩渠,对鸿雁问道:“此蛊毒的毒性,可以传播多少人?”
“一只蛊虫的毒性,大约可以传染十人。每传染一人,毒性便弱一分。”鸿雁说道。
“如此说来,一只蛊虫,岂非可以传染近百人?”韩渠吓得险些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失声叫道。
鸿雁重重地点了点头。
李沧海闭上眼睛,使劲揉了揉眉心,忽然问道:“你既知此蛊虫毒性,可有解决之法?”
“这个……不瞒大人,此蛊奴家只在教中有所耳闻,却从未见过。应对之法,奴家并无十分把握。”鸿雁犹豫地道。
李沧海踱了几步,猛地一停,沉声道:“事态紧急,惟有死马当活马医了。韩大人,你速去疏散百姓,将所有猫狗之属,全数捉住。凡是受到感染之人,集中关押!”
“是,下官这就去办!”知道事态严重,韩渠哪里敢有半分犹豫,应了一声之后,便急匆匆地跑了开来。
“鸿雁,你速去现场查看情况,一定要制出解药!”李沧海严肃地道。
“大人放心,奴家会尽力而为。”鸿雁道。
“人命关天,不是尽力而为,要全力以赴!”李沧海重重地道。
鸿雁点了点头。
慧光诵了声佛号,道:“女施主,贫僧略懂些医术,不如就让贫僧与你同去吧。”
“有大师同行,自是再好不过。”鸿雁对着慧光微微欠身,随后对李沧海道:“大人,事不宜迟,奴家这就前去制作解药,告辞。”
李沧海点了点头,慧光和鸿雁两人随即离去。
两人离去之后,李沧海眼中闪过一抹怒意,名人看好尸体之后,李沧海便离开了义庄。(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四章 赴宴肃王府
刚回到大理寺,便看到周非言正在堂内等候。
见他前来,忙上前道:“大人,您要卑职查的事情,卑职已经查出来了。”
李沧海走到正堂内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端起一碗早已冰凉的茶水喝了起来。
“说说看,你都查到了什么。”李沧海边喝边道。
“回大人,据下官所查,龙武卫中确实是有名姓卫的队正,白老汉也确实归他所管。昨日,那队正买了许多酱肉款待将士,白老头一整天都在忙着生火造饭,那队正见他颇为辛苦,临走之前便将剩下的一块酱肉赏给了他。”周非言说道。
“哦?这酱肉可是他单独交给白老汉的?”李沧海问道。
周非言摇头:“这个下官曾询问过卫队正,据他所说,在给白老汉酱肉之时,尚有他人存在。”
李沧海听完之后,摸着下巴陷入了沉思。
既然龙武卫将士都吃了酱肉,说明全被的酱肉并没有问题,问题只出在这一块之上。
酱肉是从龙武卫所带出,这就说明下毒之人一定是龙武卫中的人。
可龙武卫之中,为何会有人要杀这白老汉?
“周大人,这白老汉在龙武卫主要做些什么事?”李沧海问道。
“回大人,白老汉在龙武卫军营,主要负责一些打杂清扫,生火烧柴之事。”周非言道。
“龙武卫不是有火头军么,为何会让普通百姓前去烧饭?”李沧海不解地问道。
“大人有所不知,龙武卫因驻守皇城,责任重大,火头军数量并不甚多,是以便从民间招募了些帮手,这白老汉便是其中之一。”周非言道。
“烧饭……烧饭……。”李沧海低头念叨了几句。
忽然,他好似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地道:“难道……是为了杀人灭口?”
想到这里,李沧海的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
“大人,怎么了?”周非言问道。
“周大人,劳烦你再去一趟龙武卫,仔细调查一下,在卫队正把酱肉交给白老汉之前,都有哪些人曾经接触过。”李沧海说道。
“下官这就去办。”周非言倒没有任何犹豫,对李沧海拱手之后,便离开了大理寺。
周非言离开之后,李沧海坐在大理寺正堂之中,脸色异常凝重。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很快,太阳便落了山。
酉时左右,李府管家李春匆匆来到了大理寺。
“老爷,时间不早了,该去王府赴宴了。”管家走进正堂,躬身对李沧海道。
李沧海抬头看了看天色,深深地道:“时间确实不早了,有些事,也该到了解决的时候了。”
说完,李沧海便带着管家,往肃王府方向而去。
肃王府位于皇城旁,是皇帝赏赐给李钰的宅院。
李沧海来到之时,肃王府前早已是门庭若市。
肃王喜得子嗣,这可不仅仅是件值得令人高兴之事这么简单。
满朝文武,谁都知道,当今皇帝对李钰极为看重,巴结上了肃王,也就等于沾上了皇家的荣光。
肃王设宴,赴宴者皆要凭喜帖进入,没有喜帖,也就没有资格入内。
这对收到喜帖之人来说,无不看作是莫大的荣耀。
肃王府前,众多官员提着贺礼,排着长长的队伍,依次入内。
李沧海带着管家也站在队伍后面,按照次序入内。
“哟,李大人?您怎么也来了?”
站在李沧海前面的官员,回头发现李沧海,忙抱拳行礼,颇为诧异的问道。
在他看来,李沧海如今已是刀架脖子上了,没想到他还有心思前来赴宴。
李沧海对那人点了点头,微微笑道:“怎么,莫非我来不得?”
那官员微微一愣,忙道:“李大人莫要误会,下官不是这个意思。下官只是担心李大人而已。”
李沧海淡然一笑道:“多谢挂怀,我还死不了。”
那官员颇为尴尬地咧了咧嘴,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李沧海的到来,让原本热闹的场景变得肃静起来。
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李沧海与皇帝的约定?
两天时间,不仅要找出其义女杀人的真相,还要找出勾结‘逆鳞玄武’的内贼,并擒回贼首。
眼看着太阳落山,两天期限已到,按照众人所想,这时的李沧海应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才是,可万万没想到,他居然还如此淡定地前来赴宴。
李沧海摸了摸鼻子,看着那些官员,微笑道:“怎么,莫非诸位大人不欢迎我?”
“李大人说哪里话,大家同朝为官,咱们又对李大人极为敬重,怎会不欢迎李大人呢?”之前那官员满脸赔笑地道。
这时,一身锦衣华服的李钰,从王府里走了出来。
见到李沧海,忙欣喜地走了过去,拉着李沧海道:“哎呀,先生,你可算来了,我已经等你多时了呢!”
说着,李钰便不由分说的拉着李沧海走进了王府。
留下一群官员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了起来。
肃王府内,到处张灯结彩,奴仆丫鬟忙着准备各种美味佳肴,甚是热闹。
李钰拉着李沧海,一直到了正堂,才停了下来。
“王爷,听闻你喜得麟子,真是可喜可贺啊!”李沧海笑着道。
李钰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先生啊,这还不是你给害的!”
李沧海闻言,不禁一愣,忙连连摆手:“王爷,此事与我何干?这话可不能乱说啊!”
李钰叹了口气道:“要不是先生让我想办法调出宋鲲管家,我也不至于如此啊!”
李沧海摸了摸鼻子,一头雾水地道:“王爷,您喜得麟子,与此事何关?”
李钰看了看左右,拉着李沧海走到一旁,道:“先生啊,不动声色的调出宋鲲管家,此事说着容易,但实际做起来,却是件极为困难之事啊!我思前想后,惟有如去年摆生辰宴那般,方能达到此目的啊!”
李沧海暗自点头,要想不懂声色的调出宋鲲管家,这确实是个好办法。
朝中官员庆寿,成婚,凡是赴宴之人,皆会带着管家前去。
一来,管家负责交接财礼,二来,管家之间相互交流,也可以替自家主人多探听一些小道消息,这已经成了朝中一条不成文的规定。(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五章 丑陋的管家
只见李钰哀怨地看着李沧海,接着道:“先生啊,你可知我为了此事,耗费了多少精力啊!从昨天夜里到今天中午,我都和几位爱妾在床上用功。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老三终于怀上了!”
“……”李沧海一阵无语。
“王爷,如此说来,你并没有子嗣啊?我还以为王爷的麟子已经出生了呢!”李沧海翻了个白眼道。
李钰嘻嘻一笑道:“先生,这并没有区别啊!老三如今已经怀上了,这生下来也只是时间而已。我不过是将喜事提前罢了,也并未欺骗众人不是?”
“可是王爷,你又怎知,您的侍妾就一定怀上了呢?”李沧海挤眉弄眼地道。
李钰嘿嘿一笑,颇为自信满满地道:“本王虽说文不成武不就,但唯独这方面,那可是久经历练啊!”
说到这了,李钰突然盯着李沧海,嘿嘿笑道:“先生,到时你若是和晴儿成亲,有什么不懂之处,可以向我询问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嘿嘿嘿。”
李沧海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道:“王爷,你不觉得你笑的很猥琐么?”
“猥琐么?像本王这般帅气,即便是猥琐,那也能风靡万千少女啊!啊哈哈哈!”说完,李钰摸着光滑的脸蛋,极其不要脸地笑了起来。
笑了一会过后,李钰才想起正事,忙问道:“先生,如今期限已过,你究竟查的如何了?等到天亮,你可就要人头落地了啊!”
李沧海眯了眯眼睛,淡淡地道:“还是那句话,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凡事尽力便可,若是无法改变结局,至少死而无憾。”
“先生,你的心可真是够宽广的啊!”李钰摇头叹道。
李沧海笑了笑,道:“王爷也莫要太过为我担心,我李沧海向来命大,想来老天爷是不会让我这般容易就死的。对了,宋鲲那管家可有前来?”
李钰摇头道:“宋鲲尚未前来。”
两人正说话间,伏见裕仁和柯南提着礼物在仆人的带领下来到了正堂。
“恭喜王爷喜得麟子,小王代东瀛皇室,恭祝王爷。小小礼物,不成敬意,望王爷笑纳。”伏见裕仁满脸微笑的道。
李钰哈哈一笑,拱手还礼道:“六皇子客气,请坐。来人,看茶!”
“李兄,一切可好?”柯南对李钰行礼之后,随即对李沧海问道。
李沧海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柯南,而是反问道:“柯南兄,但不知你又如何?”
柯南笑了笑道:“自是一切安好。”
两人对视了一眼,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
李钰一脸茫然的看着两人,疑惑地道:“先生,你们在笑什么?”
“待会王爷就知道了。”李沧海嘴角含笑的道。
李钰翻了个白眼,转而对伏见裕仁问道:“六皇子,你可知他们在说些什么?”
伏见裕仁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这两天柯南经常不见人影,问他去做了什么也不回答,似乎所做之事极为神秘。”
李钰狐疑地看着两人,可两人只是面带微笑,似乎并不打算开口,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片刻过后,有仆人走了进来,凑到李钰耳边说了些什么。
李钰点了点头,让那仆人暂且退下,对李沧海道:“先生,宋鲲到了,咱们这就出去看看吧!”
李沧海点了点头,随即跟着李钰走出了正堂。
宅院之中错落有致的放着十多张桌子,桌子上放满了各种各样的美味佳肴,前来赴宴的官员三三两两的凑在一起谈论着,氛围甚是轻松。
见李钰走来,众人纷纷对其行礼。
李沧海眼神扫过众人,目光停留在了宋鲲身上。
宋鲲正跟在杨国忠身边,和几名官员谈笑。
可能是察觉到了李沧海的目光,他侧头看了一眼李沧海,但却立即又将头转了过去。
而他身边,则跟着一名低头驼背的老者,看起来似乎正是其管家。
李钰知道李沧海心中所想,于是便笑呵呵地走了过去。
“哟,杨大人大驾光临,本王有失远迎,还望恕罪啊!”李钰走到几人跟前,故意抱拳行起了大礼。
杨国忠几人忙弯腰行礼:“王爷言重了,此等大礼,我等可受不得啊!”
李钰眨巴了几下眼睛,盯着宋鲲道:“咦,宋大人,不知你身边之人是谁?何不给本王介绍一番?”
宋鲲忙低头道:“回王爷,他是卑职管家,未见过世面,冲撞了王爷,望王爷恕罪。”
说到这里,宋鲲回头对那管家厉声喝道:“还不快给王爷行礼?”
那管家忙跪在地上行礼:“草民参见王爷!”
李钰俯身看了下那管家,那管家却是一直低着头。
“你一直低着头作甚?抬起头来,让本王看看。”李钰不悦地道。
宋鲲闻言,忙开口道:“王爷,他相貌丑陋,若是抬头怕会冲撞了王爷啊!”
李钰瞪了他一眼,道:“你当本王是三岁小孩子不成?本王只是好奇,你宋大人的管家会是什么样的奇人罢了,你还怕本王将他抢了去不成?”
宋鲲忙低头道不敢。
这时,杨国忠开口道:“宋大人,既然王爷想见识一下你的管家,那就让他抬起头便是。”
“这……好吧。老郑,你就抬起头让王爷看看吧。”宋鲲叹了口气,说道。
那管家应是之后,便抬起了头。
李钰看到那人的脸面,顿时吃了一惊。
此人确实长相丑陋,而且是其丑无比,与印象之中的形象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还真是丑的触目惊心啊!”李钰啧啧叹道。
“小人惊吓到王爷,望王爷恕罪。”那管家忙跪倒磕头。
“哎,无妨,你虽说长相丑陋,但却也颇有特点。罢了,恕你无罪,起来吧!”李钰说道。
“谢王爷开恩。”那管家连连磕头。
“宋大人,本王记得去年你身边管家似乎并不是他啊?”李钰摸着下巴问道。
“王爷果然好记性,卑职钦佩不已。实不相瞒,之前那管家早在两月之前因病重逝,是以卑职又重新找了个管家。”宋鲲低首说道。(未完待续。)
第六百八十六章 皮影再现当初事
李钰哦了一声,随即低头沉思了起来。
“王爷,您怎么对卑职的管家如此有兴趣啊?”宋鲲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什么,本王就是随便问问罢了。快到用膳时辰了,几位大人请入座。”李钰抬起头,眉开眼笑地道。
杨国忠等人对李钰行礼之后,纷纷走了过去。
李钰走回李沧海身边,无奈地耸了耸肩,道:“先生,这个管家,并非是画中之人,据宋鲲所说,之前那管家已然死去多时。”
李沧海却没有说话,而是双手背在身后,嘴角勾起了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在李钰和宋鲲对话之时,李沧海也在注视着几人。
诚然,如李钰所说,这管家并非是画像中人。
“先生,你笑什么?”李钰不解地问道。
李沧海淡淡地道:“宋鲲这般说,虽有些无法对证,但实则却是自作聪明,反而间接的承认了他与裘狂之间的关系。”
“此话怎讲?”李钰不解地问道。
“他之前管家若不是裘狂,为何偏偏在我们怀疑之时,就换了管家?这不是欲盖弥彰又是什么?”李沧海冷笑道。
“先生说的有道理啊!”李钰摸着下巴,稍作沉思之后,问道:“先生,那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李沧海笑了笑,突然变得自信满满地道:“接下来,自然是请王爷看出好戏了。”
“好戏?什么好戏?”李钰狐疑地道。
“待会王爷就会知道了。”
见李沧海如此自信,李钰便也不再说话。
正说话间,外面忽然传来一声大喊:“陛下驾到!”
李钰闻言,顿时吃了一惊,忙朝着门口看去。
果然,一群侍卫宫娥簇拥着李隆基和杨贵妃走了进来。
众人见状,纷纷跪下行礼:“臣等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钰慌忙走了过去,跪拜道:“孙儿见过皇爷爷。”
李隆基点了点头道:“钰儿免礼,众卿家请起。今日钰儿喜得麟子,是我皇室之喜,诸位爱卿不必多礼。朕,也是陪爱妃起来。”
众人起身。
李隆基带着杨贵妃,两人在群臣簇拥之下,走到了上首处。
群臣纷纷感到惊诧,杨贵妃甚少出过皇宫,更遑论为了某位皇子而走出皇宫。
而更让众人诧异的是,杨贵妃的身边竟还跟着两名少女。
其中一名少女,不是别人,正是狄晴。
狄晴跟在杨贵妃身边,与李沧海目光相对时,特意对他挤了挤眼睛。
李沧海见状,嘴角露出一丝淡笑。
“今日是钰儿的吉日,诸位爱卿不必太过拘泥于礼数,都入座吧。”李隆基见群臣躬身肃立,好似上朝一般,顿时笑了起来。
“谢陛下。”群臣称谢之后,才纷纷落座。
“钰儿,孩子何在,带出来让朕瞧瞧。”李隆基捋着胡须微笑道。
李钰闻言,立即跪在了地上,道:“皇爷爷,其实孙儿的侍妾并未生出婴儿,只是刚刚怀上……您也知道,孙儿玩心甚重,父王也一直催促孙儿,可孙儿从未放在心上。昨日,孙儿听闻侍妾怀上身孕,甚是兴奋。这激动之下,便想将此喜事与众人分享,是以才办了这宴席……。孙儿并非有意欺瞒皇爷爷,请皇爷爷恕罪。”
李隆基似乎心情极好,他捋着胡须道:“行了起来吧!也是朕没有问清楚,还以为小重孙出生了呢!不过,这也是件令人高兴之事,朕就不责罚于你了。”
“谢皇爷爷。”李钰磕头道。
“陛下,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就在肃王这里多盘桓片刻吧。”杨玉环柔声说道。
李隆基拉着杨玉环的手,微笑道:“既然爱妃想在这里多待上片刻,那朕陪着爱妃便是。”
李钰见状,忙命乐工奏乐,十多名舞姬踏着乐声,缓缓走来,水袖翻飞,翩翩起舞了起来。
一时间,整个肃王府又变得热闹起来。
一曲舞罢,酒过三巡。
杨贵妃眼角含笑的对李隆基道:“陛下,臣妾日前寻得一名高手,善舞皮影,观赏起来颇为有趣,不如趁今日,演给陛下观看,不知陛下意下如何?”
“爱妃所说,朕又岂会拒绝?正好朕也未曾见过皮影,那就让她展现一番,也好君臣同乐。”李隆基端着犀角杯,醉意微醺地道。
杨贵妃点了点头,转身对狄晴道:“晴儿,速让凝香准备,定要将最好的故事展示给陛下。”
狄晴点了点头,随即拉着凝香走到了众人身后的台子上。
几名宦官已经帮凝香架好了演出所用的布幕,原来的乐工也被换成了梨园子弟。
叮当当叮~
随着一阵锣鼓之声,皮影戏缓缓拉开序幕。
众人纷纷朝着台子方向看去。
只见布幕之上,逐渐出现一个大腹便便的人影,伴随着乐声,做出各种动作,真可谓是惟妙惟肖。
“老爷姓张单字远,家住扬州富贵园。家有良田千万倾,妻妾成群乐无边。”
伴随着皮影的动作,一名梨园子弟开始从旁讲解。
只见那皮影时而趾高气昂,时而低头沉思,随着锣鼓声,不时做出各种动作。
忽然,他动作一停,抚额叹道:“想我张远,乃扬州大户人家,家财万贯,是要什么有什么。可这几日,却是让我有些头疼。要说为何,还不都是因为林家那块地?老爷我想在地上建宅,可那林老二死活不同意卖地,真是气煞我也啊!”
那皮影来回走了几步,突然一停,似乎想到了注意,嘿嘿笑了起来:“有了,老爷我想出一个绝妙的办法,可以不花一个铜子,便能将土地弄到手!”
……
伴随着鼓乐之声,故事缓缓展开,不是其他故事,正是张闻远迫害林家之事。
这个故事与腊月二十九那天,林小妹所见到的可以说并无太大改变。
故事将林家遭遇,清清楚楚的讲了出来。
群臣看到此故事,表情变化各有不同。
有人愤怒,有人惊疑,也有人面带忧虑。
而李隆基则甚是感兴趣,他一直以为这个故事是杜撰出来的,是以虽说有些愤怒,但并不在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