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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蓝晶     魔武士txt下载     魔武士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章 进京

    自从辞去蒙森特郡的一切职务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第一次恢复了往日的权柄风光。

    不过更令他感到欣喜的是他终于找到了一条迅接近上层社交圈迅让京城的豪门贵族们接受他的办法。

    同时他也找到了一条聚敛财富的方法。

    在这座建筑物的地下室之中塔特尼斯伯爵现了成箱的金币银元除此之外还有一些金银珠宝和古玩玉器。

    在那些金银珠宝之中塔特尼斯伯爵现了几枚刻着纹章的戒指和项炼。

    为了能够出人头地伯爵曾经花费大量的精力研究纹章学。

    能够一眼认出某个贵族家族的身分和渊源这在上流社交***里面是相当有用的一种本领。

    凭借着当年的努力塔特尼斯伯爵从这些纹章之中分辨出两个历史颇为久远、名声显赫的大家族而且其中的一个家族无论对长老院还是军队都有着极大的影响力。

    如果能够凭借这几枚纹章而得到那个家族的信赖那么就等于在京城之中拥有了一个坚强的靠山。

    这些珠宝古玩塔特尼斯伯爵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来。

    他甚至郑重其事的让人从这个小镇所属郡省的府请来了巡回法官和公证署官员将这些珠宝古玩彻底查封并用铅印封住。

    那位知道事情不妙的郡守很担心塔特尼斯伯爵到了京城之后控告他怠忽职守使得他的境内出现了行为猖狂的匪徒。

    因此这位郡守大人亲自到了这个小镇和塔特尼斯伯爵密谈了整整一夜。

    这一夜密谈的结果便是在地下室之中又增加了两箱金币。

    塔特尼斯伯爵答应那位郡守将功劳的一部分算在郡守的名下。

    事实上塔特尼斯伯爵并不十分看重这份功劳也不在乎那两箱金币反倒是对郡守送给他的几块肥沃的土地非常感兴趣。

    这几块土地是那些急于逃亡的庄园主廉价出售郡守才得以拥有。其中的一块甚至是世袭领地另外的六块虽然并不是世袭领地而是国有土地但是郡守早已经做过手脚那六块庄园土地被他以附属领地的名义划归于那块世袭领地名下。

    这六块土地加在一起相当于自己在蒙森特世袭领地的三分之一如果再算上自己的弟弟系密特所拥有的那块奇斯拉特山区中的领地已经和一个侯爵所能够得到的世袭领地差不了多少了。

    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国王陛下对于一个侯爵的虚衔实际上并不是很在乎毕竟侯爵的名头不像公爵那样举足轻重足以影响丹摩尔的政治格局。

    国王陛下所心疼的是他要赏赐每一位侯爵的领地多一位侯爵他的国库之中便少了一份税收。

    因此如果自己手中原本就有足够的土地国王陛下根本不需要另外再赏赐什么的话以当今国王的性格他是会给予自己侯爵称号的。

    因为这位至尊的陛下以慷慨大方闻名。

    对于塔特尼斯伯爵来说他的政治野心也仅仅到能够拥有侯爵头衔为止了。

    让塔特尼斯家族最终成为丹摩尔赫赫有名的公爵家族这种念头他连想都没有想过。

    但是无论是多么慷慨的国王对于公爵的封号都是极为敏感的。

    因此以葛勒特侯爵那样崇高的功勋国王陛下宁愿忍痛割爱将一座“金山”赏赐给这位绝顶功臣也不愿意让丹摩尔增加一个公爵。

    在小镇整整停留了三天之后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再次上路了。

    为了掩人耳目伯爵大人并没有增加车辆的数目他只是将车上那些相对不是最值钱的物品卸下这些不值钱的东西都被替换成了整箱的金币和银元反正只要有钱东西到了京城还可以重新购买。

    更何况大把花钱显示自己的豪富同样也是迅将自己推向上流社交***的一种极好的方法。

    这些事情除了笛鲁埃和他手下的佣兵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塔特尼斯伯爵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个举止粗鲁的佣兵头领在他看来这个家伙确实是一个有本事又识时务的人物。

    伯爵甚至曾经考虑过长期雇用这些懂得如何守口如瓶的雇佣兵。

    但是他毕竟担心这些人粗鲁的样子会损坏自己的形象。

    至于那些原本住在小镇上的人塔特尼斯伯爵担心他们会泄漏秘密因此在这三天之中他不停地煽动那些一无所有的人们让他们以为他们所遭遇到的不幸正是这座小镇上的人们所“赐予”的。

    那些一无所有的人原本也许都是安分守己的平民百姓但是痛苦的经历让他们成为了不惜铤而走险的掠夺者。

    现在伯爵给了他们泄的机会这些人自然将满腔的怨恨都倾泄到这个小镇的居民身上。

    更何况塔特尼斯伯爵有意让他们以为这座小镇是匪徒的巢穴是恶魔居住的地方这里的每一个人的内心深处都充满了邪恶。

    于是短短的三天之中小镇之上的男女老少大多数被绞死并且吊挂在中心广场之上整个小镇成为了一座大坟场。

    系密特漫步在大街之上这一切看他的眼里心中很不是滋味。

    原本繁华喧闹的小镇现在变得满目疮痍。街道两旁的房子门窗全部被拆毁他们成为了那些贫民们泄的第一个目标。

    房子里面已经没有什么居民即便有也蜷缩在房子的一角簌簌抖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亡。

    系密特曾经亲眼看到那位为所有贫民理的理店老板原本以为能够因为他周到的服务而免于一死但是最终他的尸体高高悬挂在理店门口的屋檐底下。

    系密特默默地看着这一切他所看到的是满眼的疯狂所有的人都疯了疯得很厉害。

    但是系密特很清楚让这些人陷入疯狂的那个人并没有疯他的脑子相当清醒。

    虽然系密特并不知道具体情况因为哥哥甚至不让沙拉小姐随意外出还让车队在野地之中整整宿营了三天而他本人却住在小镇之上进行着他的秘密勾当。

    但是系密特完全能够猜测得到哥哥暗中到底在进行什么事情。

    他光明正大的洗劫了一座小镇而这种行为不但没有让他背上强盗的罪名甚至还为他笼罩上了一层圣人的光环。

    那些吊挂在市中心广场上的死者则背上了所有的罪名无论他们中谁是有罪的谁又是清白的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之中他们同样无法生存。

    当车队重新向前行驶的时候当车轮重新滚动起来之后熊熊的大火在他们身后升起大火吞没了那座小镇。

    往日的繁华和喧闹瞬间消失在一团滚滚的浓烟之中……

    往后的路途变得太平起来至少当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通过的时候路上便安静很多。

    小镇上所生的一切在很短的时间里便在大道沿路的那些城镇中间传播开来。

    几乎所有的城镇都知道在这条大道上正行进着一支不能够招惹的车队。

    而这支车队的特征极为明显因为在它的两侧和身后总是有长长的人群跟随着而且每经过一个城镇那些跟随着的人群便增加一成。

    随着随行的贫民人数的增加塔特尼斯伯爵的声望也越来越隆重。

    自从生了小镇那场风波之后塔特尼斯伯爵再也不用为食物而犯愁了那位郡守已经答应所有的食物由他提供。

    反正给一无所有的贫民们吃用粗糙的大麦做成难以下咽的面包就可以凑合了。

    那些面包和烤饼之中甚至连油都不放一滴但是这种食物对于那些贫民们来说无异于美味佳肴。

    他们甚至为越来越大的面包以及那稀薄得仅仅漂浮着几点油花的菜汤而对塔特尼斯伯爵感恩戴德。

    每天早晨都能够听到震耳欲聋的欢呼和赞美之声。

    当然对于那些贫民来说有增加进来的新人也有掉了队的身体比较虚弱的人。

    那些能够坚持到最后的贫民大多数是身体最为强壮的一帮人而且每天能够吃到充足的食物整天跟在马车旁边奔跑。

    因此当塔特尼斯家族的车队快要到达京城的时候跟在车队旁边的竟然是一群肌肉结实身材高大的人们。

    当然伯爵大人从来不曾忘记每到一地在那些贫民之中挑选他所需要的奴仆。

    而那些贫民们全都将能够成为塔特尼斯家族的仆人当作是仁慈父神的恩赐。

    正是因为如此塔特尼斯家族仆人的数量迅增加而且这些仆人的素质即便是在京城的豪门世家中也根本找不出同样的一群人。

    这些让塔特尼斯伯爵满意的仆人拥挤着乘坐在后面的平板车上他们用不着跟随旁边的人一起奔跑。

    因此经过一个多月的旅行之后这些仆人们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容貌。

    虽然从他们憔悴的神情中仍旧能够看到他们所经历的苦难和风霜但是至少已经没有人将他们当作是那些乞丐般的掠夺者。

    塔特尼斯伯爵对于这些仆人们相当重视他将这些仆人看成是一笔财富因此和仆人们签订的契约文书被他小心翼翼地锁在了保险箱里面。

    现在他唯一犹豫不决的是如何处置跟在马车旁边的那些贫民。

    一个月的长途跋涉将这些人锻炼得如此精干和强壮这确实是他始料未及的一件事情。

    这些人不仅仅能够成为最出色的劳动力他们将比普通庄稼汉更能够卖力干活而且只要稍加训练他们就可以成为一支保卫自己安全的私人军队。

    塔特尼斯伯爵自信这些人对自己绝对忠心耿耿。

    只不过明目张胆的拥有私人军队会引起很多人的猜忌甚至惹来杀身之祸。

    但是在小镇之上遭遇到的一切让他很希望能够拥有自己的武装。

    因为这是在混乱的时代中唯一能够保证自己地位和威严的手段。

    京城近在眼前一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越来越多周围也已经没有了闲置的空地到处是绿油油的农田。

    随着气候越来越温暖农田之中的植物也迅而又旺盛地生长着。

    农作物的叶子已经不再是那种新芽时的嫩绿色而变成了油光滑亮的深绿颜色。

    塔特尼斯伯爵慢慢地从马车上面走了下来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大片农田。

    作为出生于蒙森特郡的人他有着对土地的一种执着的热情他喜欢土地喜欢土地的绿色喜欢土地上生长出来的那些农作物。

    在塔特尼斯伯爵看来自己的父亲和弟弟根本就不能够算是蒙森特人因为他们完全没有蒙森特人那种对于土地的深厚情感。

    但是仅仅有土地是绝对没有用的土地必须要由人来耕作荒芜的土地是没有价值的。

    因此真正对于土地拥有情感的人一定会为这些土地准备最优秀的耕作者。

    想到这里塔特尼斯伯爵爬上了车夫的座位他笔直地站立在座位上面转过身体面对着那些跟随车队一起前进的人们。

    “你们所有人站到前面来。”塔特尼斯伯爵高喊道:“我有话要对你们说。”

    看到人们团团将马车围拢起来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继续高声喊道:“我就要到达目的地了京城将是这场旅行的最后一站。

    “我将定居在这里而你们你们这些无家可归的人将何去何从?”

    听完伯爵所说的这番话底下的人群立刻骚动起来。

    不知道是谁先开始贫民们一片接着一片跪倒在地他们用最动听的言词祈求着伯爵能够收留他们。

    那祈求声、赞美声甚至能够感化高高在上的神灵。

    看到这番景象塔特尼斯伯爵颇为得意更何况他已经看到拥挤的人群将大道给堵住了来来往往的马车根本不能通行而这些马车之中有几辆极为豪华显然不是普通人物所能够拥有的。

    塔特尼斯伯爵有意让堵塞继续下去因为这将是他出现在京城的第一次轰动。

    这些被堵住的马车以及马车上面坐着的大人物将是最有力的见证。

    “我知道你们的苦处仁慈的父神吩咐我将你们从死亡的边缘带离出来虽然他并没有告诉我如何安置你们但是将你们弃之不顾的话我必然难以向指引我将你们带到这里的父神交代。

    “但是我的财富并不是无限的而且我从我的家乡千里迢迢到达京城要在这个地方生存并且繁荣绵延下来这并不容易。

    “更何况我在这里并没有土地我的土地在蒙森特一个受到魔族威胁的地方。

    “各位如果你们能够找到一个得以生存的去处的话那么就让我们在这里分手吧我祝福你们能够得到幸福和安宁。

    “如果你们实在没有地方可去我也会尽力收留你们但是生活可能是极为艰辛的你们必须为生存而辛勤工作我会尽力让你们每一个人都能够拥有工作但是这并不容易做到。”

    塔特尼斯伯爵说完这番话之后看着周围那些跪倒在地的贫民们的反应。

    正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那些贫民争先恐后的诅咒誓一定用勤奋的工作来报答伯爵大人的恩情。

    伯爵从马车上面下来回到了自己的车厢之中。

    他脸上得意的神情更加浓重了甚至连妻子那冷漠的看着自己的眼神都不能够影响他的好心情。

    “漂亮的演说你为那些可怜的人制造了虚幻的希望那些可怜的人将为这虚幻的希望勤奋工作而他们的汗水将为你带来财富。

    “恐怕你并不会为他们之中的每一个人都安排工作吧充足的工作会让他们看清你的本来面目只有工作不足才能够显示出你对他们的恩赐。

    “而且你也能够顺理成章的夺走他们辛勤工作的成果而所有这一切都被掩盖在父神的仁慈之心的名义之下你那颗贪婪的心将会镀上一层圣洁的光芒让人根本看不见它原来的颜色。”

    沙拉小姐冷冷地说道她的语调中充满了鄙视。

    “沙拉不要将我想像得那样卑劣我将那些人从死亡的边缘带了出来这总是事实吧!就算这一切是因为我的贪婪和私心造成的但是你不可否认我拯救了那些贫民。

    “如果这不算是圣人的行径那么你倒是告诉我真正心地善良的人为什么不想办法拯救这些贫民呢?”

    塔特尼斯微笑着反问道。

    沙拉小姐一时之间语塞了。

    虽然她相当不齿丈夫那惟利是图的心思但是她不得不承认这个惟利是图的小人至少救了不少人的性命。

    她转过头去再也不搭理伯爵。

    马车继续行驶起来塔特尼斯伯爵从窗口探出身体微笑着不停地向旁边那些受到他打扰延误了旅程的马车主人道着歉。

    只不过除了几辆马车的主人对于这番道歉回以宽慰的微笑之外其他人则大多怒目而视更有两辆马车一看到塔特尼斯伯爵便立刻将窗帘拉上。

    事实上伯爵大人一边打着招呼一边密切地注视着那些马车侧面的徽章。

    他要确定到底有哪些人看到了刚才那番表演。

    他更要确定哪些家族到了京城之后必须尽快拜见至少要在他们对自己还有深刻印象的时候和他们联络感情。

    马车向前方驶去。

    在快要到达城门口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让车队停了下来。

    他吩咐总管霍博尔骑着一匹快马拿着他的名片到葛勒特侯爵在京城的宅邸去通报一番。

    塔特尼斯伯爵在计画离开蒙森特郡以前已经和葛勒特侯爵商量好请葛勒特侯爵替他先在京城中买下一处房产。

    葛勒特侯爵欣然修书一封那封信是写给他的长子——国王陛下的侍卫队长埃德罗伯爵的。

    按照塔特尼斯伯爵的猜测这封信应该早已经到达了那位侍卫队长大人的手中。

    不过对于这件事情他并不敢保证毕竟一路上实在存有太多变数那些隐藏在森林之中的魔族路途之中的掠夺者盘踞在小镇之中的匪徒……所有这一切都有可能使得那封书信半途丢失。

    正因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做好了在旅店之中度过最初这段日子的打算。

    幸好并没有等候多少时间霍博尔便回来了在他的身后跟着三辆马车。

    第一辆马车颇为豪华雪白的车厢四周镶嵌着金色的花纹边条那四匹拉车的骏马身上同样点缀着镀金的饰品甚至连车辕都镀上了一层光滑明亮的黄金马车前沿那高翘而起的架子装饰着王冠图案。

    毫无疑问这是一辆王家马车。

    正当塔特尼斯伯爵疑惑不解地猜测着到底是哪位王室人员居然纡尊降贵来迎接他时马车已经在他的面前停了下来从里面走下一位英俊挺拔的年轻军人。

    这个军人和塔特尼斯伯爵差不多年纪嘴唇边蓄着一排整齐的胡髭他的神情和容貌和葛勒特侯爵极为相像唯一的不同便是少了一分威严多了几许秀气。

    塔特尼斯伯爵猜想这位先生恐怕就是埃德罗伯爵。

    正当他想要上前和那位侍卫队长大人攀谈两句的时候只听到身边传来一声极为耳熟的惊叫。

    只见从第二辆马车之上飞快跳下一个年轻女子在他身后跟着一位比自己年长几岁、身材修长的先生。

    塔特尼斯伯爵惊讶地看着这对夫妻虽然已经几年没见了但是他绝对不会认错自己的姑姑和姑丈。

    “沙拉我好想念你。”

    “玲娣我也是一样每当我想起你们就住在奥尔麦我的心都碎了幸好后来系密特回到了家中他带来了平安的消息。”

    沙拉小姐的话显然提醒了玲娣。

    玲娣气鼓鼓的叉着腰问道:“系密特呢?这个可恶的小东西害得我担了多少心我每天都在为他祈祷祈祷他能够平平安安回到蒙森特不过我早已经决定在见到他后先狠狠揍他一顿这一次他任何花言巧语都别想起作用我饶不了他。”

    系密特早就预感到情况不妙他倒是并不在乎姑姑打他姑姑的力气一向不大。

    他确实没有脸面和姑姑见面当初不告而别完全没有考虑到姑姑的心情确实让系密特感到尴尬。

    他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向姑姑道歉如果在以前他必定会准备一套花言巧语但是拥有了圣堂武士的记忆之后他越来越感到姑姑对自己的真诚。

    用欺骗来对待这片真诚让系密特感到无地自容。

    “系密特快过来你是躲不过的。”沙拉小姐拉着玲娣向后面走去。

    “系密特快出来你打算躲到什么时候抑或是在盘算着要说些什么花言巧语?”玲娣也在一边高声叫喊着。

    对于夫人们正急于要进行对小系密特的惩罚那几位先生们站在旁边没有丝毫劝阻的意思。

    至于那些佣兵们则挤到前面来看热闹每一个人多多少少都有一些幸灾乐祸的心情在里面。

    “塔特尼斯伯爵我已经接到父亲大人的来信现在京城之中迁来了很多贵族因此适合居住的宅邸很难找到我通过在王宫之中办事的便利为阁下找到了一座位于京城郊外的宅邸。

    “那原本是为宫廷提供石料的采石场自从运河开通之后从南方运来的高级石料可以轻而易举的运到每一个工地从郊外采石场采集石块显得没有必要而且那些石料也远远比不上南方的石材因此采石场被废弃了。

    “但是采石场旁边原本建造着一座宅邸那是负责监工的宫廷管事居住的地方现在这座宅邸空闲了下来。”那位侍卫队长说道。

    “很感谢您为我找到了居住的地方……”塔特尼斯伯爵用他所能够想到的赞美之辞来表达自己心中的感激之情。

    那位侍卫队长听到这番话感到有些愧疚事实上他并没有花费太多心思为这位素昧平生的伯爵大人办事。

    那座宅邸是他随便找来的他也曾经到实地去查看过那实在是一个很烂的地方因此京城之中那么多新迁来的家族没有任何一位对这块烂地方感兴趣。

    侍卫队长惴惴不安的说道:“伯爵大人您的感谢让我领受不起因为时间匆忙我只能够找到那座宅邸那里并不适合永久居住过一段日子我一定帮您找到合适的宅邸您放心这件事情就包在我的身上。”

    侍卫队长的这番话让塔特尼斯伯爵猜到这座宅邸肯定相当差劲不过当他跟随着埃德罗伯爵来到那座宅邸的时候他仍旧一愣甚至连那些跟随其后的贫民都感到极为意外。

    那是一片被挖掘得坑坑洼洼的采石场一座光秃秃的到处是岩洞的小山就在那座宅邸后方。

    一条简陋随意开凿出来的台阶通向一片宽敞的白石平台平台正中央建造着一座两层楼的建筑物这座建筑物甚至连门窗都没有装配齐全。

    塔特尼斯伯爵心中暗想这真的是一个烂地方但是他脸上仍旧挂着一丝微笑。

    埃德罗伯爵不好意思的跟在塔特尼斯伯爵身后在他的身边陪伴着的是那位博罗伯爵。

    夫人们并没有跟随他们到这个到处是碎石块的地方来。

    一来没有这个必要而且道路实在太难走;二来两位夫人还要在马车之中狠狠修理那个让她们痛恨的调皮少年。

    “肯普森、米夏你们算一算将这个地方修整一下让我们能够居住需要花费多少时间?”塔特尼斯伯爵转过身来朝着仆人们高声问道。

    他所提到的那两个人是新来的仆人这两个人原本是建筑师。

    那个叫肯普森的人是位中年汉子他擅长建造桥梁和教堂而那个叫米夏的年轻人原本是个石匠不过他也建造过一些普通的房屋。

    “老爷这座房子可以居住只要配上门窗便可以了再将台阶和道路平整一番如果这里所有的人一起动手的话大概三天时间便可以全部搞定。

    “如果您能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的话我还可以将这里弄得稍微美观一些。”那个中年建筑师盘算了一下回答道。

    “老爷您是不是急于要住进来?”那个年轻人并没有顺着肯普森的意思他问道。

    “嗯?”塔特尼斯伯爵转过头来看着米夏“你是不是想提什么建议?”

    “是的老爷这座宅邸初看确实不怎么样老爷您居住在里面实在是太不合适了。

    “但是这里本身就是一座采石场这些石块无疑是最好的建筑材料这座平台本身也很宽阔平整用来作地基实在是太完美了。

    “还有后面这座石山您别看它样子很难看但是这座石山质地很均匀几乎没有杂色岩层如果像平常那样将岩石敲碎成为一个人能够背动的小块然后再堆砌起来建造房屋恐怕工程极为浩大。

    “但是如果开采一大块然后打磨平滑并且直接用它们来建造房屋虽然看上去工程更加浩大但是只要搭建好支架、轮盘要比第一种方法节省很多时间而且岩石的打磨和清洗可以在开采下来的同时进行那可以节省很多时间。”

    塔特尼斯伯爵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你估计要几天能够完成整项工程?”伯爵问道。

    “给我半个月时间和我所需要的人手。”米夏相当肯定地说道。

    “你在开玩笑。”站在旁边的肯普森厉声说道:“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半个月能够盖起一座像样的建筑物即便是眼前这座东西至少也要两个月才能够建造起来。”

    “肯普森你用不着冲动反正我不急着住进来就让米夏试试他的想法。”塔特尼斯伯爵转过身来看着那个年轻的石匠说道:“我给你半个月时间人手随便你调用如果缺钱只要数量不太大你可以直接向霍博尔调用。”

    说完这番话塔特尼斯伯爵向身边的埃德罗伯爵微笑着说道:“伯爵大人我初到京城不太熟悉附近的环境您能不能为我介绍一家旅店看来我需要在旅店之中暂时居住一段时间。”

    “雪夫特你可以和我们居住在一起我们住在红鹳旅店那里相当不错而且我可以为你介绍很多朋友他们都是刚刚迁到京城来的。”博罗伯爵在一旁插嘴道。

    “是的红鹳旅店是个相当不错的地方如果伯爵大人您运气好的话甚至有可能在那里遇见国王陛下和丘耐公爵红鹳旅店之中有一个在京城很著名的沙龙陛下和公爵是那里的常客。”埃德罗伯爵介绍道。

    埃德罗伯爵的推荐让塔特尼斯伯爵颇为心动没有什么比能够接近国王陛下更加能够令他感兴趣的了。

    “喔我现在正在担心那个红鹳旅店是不是还有空闲的房间了我想我们还是尽快出免得被别人捷足先登了吧!”

    塔特尼斯伯爵和另外两位先生说说笑笑向马车走去。

    当他们靠近马车的时候听到马车上传来系密特的惨叫声和求饶声。

    但是这惨叫声和求饶声显得那么不真实塔特尼斯伯爵绝对可以肯定自己的弟弟又在演戏。

    小家伙骗自己妻子和姑姑的本领极为高明他这一套从小便极为有效家中的那些女人好像永远都会上当。

    “他们玩得很高兴我们是不是乘坐另外一辆车比较好?”博罗伯爵微笑着说道他同样也听出来系密特的叫声之中实在是没有多少真实内容。

    在奥尔麦的时候他早已经领教过系密特的这套功夫了只不过这套功夫至少能够让自己的妻子得到心灵上的安慰。

    “坐我那辆马车吧我们交谈起来也方便一点。”那位埃德罗伯爵高兴的提议道。

    塔特尼斯伯爵欣然接受他原本就很想乘坐一下那辆王室专用马车体验一下王室成员的享受。

    在马车之上系密特正受到姑姑和沙拉小姐的双方面夹击。

    两个女人各自拧住系密特的耳朵让他誓他再也不撒谎再也不调皮捣蛋再也不四处乱跑再也不……

    反正系密特已经不记得和这两位女士签署了多少不合理条约了。

    只要他稍有犹豫两只手便一起拧转系密特便不得不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他还得不时的出惨叫声以满足这两位女士的虚荣心。

    对于这种表演系密特早已经相当习惯了。

    当年这是他用来博取同情换来宽恕的杀手绝招而现在则只是为了安慰饱受惊吓为了自己担惊受怕的姑姑。

    对于那种程度的责罚系密特根本就不会在乎他的耳朵可以轻而易举的被拉到一尺多长这是那垂死的魔族所赋予他的第二种特殊本领。

    当马车驶进城里的时候姑姑和沙拉小姐总算是放过了系密特至少她们放开了系密特的耳朵。

    不过系密特敢肯定姑姑绝对不会这样轻易放过他的更何况这一次有沙拉小姐在一边帮腔这两个女人凑在一起自己恐怕还有很多麻烦现在只不过是暂时放过自己而已。

    暂时得到解脱的系密特凑在马车窗口欣赏着外面的景色这里和系密特的故乡勃尔日确实相差很多。

    京城拜尔克要庞大和繁华得多那高高的城墙至少是勃尔日的两倍而墙的厚度更是不能相提并论系密特甚至感到城门洞简直就是一条隧道。

    因为走在最前面的那辆马车是属于丹摩尔王家所有上面刻着王家的标记因此卫兵根本就不核查身分便让马车迳自通过。

    进入京城之后让系密特感到震惊的是这里的马路全都是能够并行通过十几辆马车的宽阔道路。

    道路两旁的建筑物简直是美轮美奂。

    有雄伟壮丽的教堂恢宏庞大的宫殿更有无数装饰豪华的楼宇。

    如果说勃尔日是建造在河边的一座用砖瓦砌成的城市的话那么京城拜尔克就是用大理石和青铜垒造起来的大都市。

    另一个让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这里到处是巨型广场这是勃尔日所没有的。

    这些广场有些能够通行马车但是也有一些只能让行人在上面行走。

    那些供行人行走观赏的广场特别奢华讲究全都是用大理石铺成的地面中央往往还建造着巨大的喷泉用青铜条编织而成的长凳围成一圈整整齐齐的摆放在那里。

    除了建筑物和广场之外最能够显示出京城气派的便是那数不清的雕塑。

    这些雕塑中大多数是用石块雕琢而成的也有一部分用青铜铸造。

    丹摩尔是一个崇尚骏马的国家因此马匹的形象到处可见而骑在马上威风凛凛的英雄人物最常成为这些雕像的主题。

    除此之外便是那些有关宗教内容的雕像从创世父神到为人们带来福音的先知几乎系密特知道的宗教形象都能够在这些雕塑之中找到。

    宽阔的街道同样也突显出京城的庞大。

    整个勃尔日城只不过相当于这里的几个街区而勃尔日城最繁华的中央大道也仅仅和京城中那些主要干道旁边的街道规模差不多。

    在勃尔日城最令人赞叹的那座建筑物便是大教堂但是那座大教堂如果摆放在这里旁边的楼宇立刻会让它失去了光彩和颜色。

    如果将京城比喻成一座恢宏壮丽的宫殿的话那么勃尔日城就是建造在山间郊外的别墅庄园。

    这两座城市之间的区别就是如此之大。

    系密特看着窗外的景色他这才知道为什么哥哥一直对自己的举止风度感到自卑为什么那么急于找一个京城的礼仪老师学习京城里面流行的一切东西。

    和京城比起来勃尔日确实是一个不起眼的小城市。

    马车前进了近半个小时终于拐进了一条繁华的商业街道和勃尔日那位于城门附近的、拥挤的商业街道完全不同。

    这里干净整洁道路的沿街台阶之上每隔十来米距离便种植着一株树木。

    那些商店也显得含蓄而优雅橱窗并不是将商品简单陈列出来的架子它被布置得很富有艺术气息。

    商店的招牌也相当精美雅致绝对不像勃尔日城仅仅是一块写着商店名字的木板。

    沿着商业街前进没有多远马车便停了下来。

    从马车上下来系密特并没有看到有旅店的存在眼前只有一座极为精巧别致的花坛花坛后面是一片雪松树林。

    在花坛正中央有一条用黑色大理石砌成的小路上面铺着红色的地毯地毯每隔五六米的距离便用金线绣着“红鹳”两个字。

    姑丈就像是主人一般在前面引路。

    穿过花坛走过长长的雪松树林一片平整宽阔的草地就显露在眼前那碧油油的草坪就像是在地上铺着一条绿色天鹅绒地毯一般。

    在草坪的正中央建造着一座极为宽敞的六层楼木质建筑物。

    那座建筑物的样子就像是一块巨大的蛋糕又像是整整齐齐叠在一起的六张盘子。

    “这里还不错吧。”博罗伯爵笑着说道。

    “那个有名的沙龙在哪里?”塔特尼斯伯爵立刻询问起他最关心的事情。

    “沙龙已经很久没有开了自从通往北方的道路被截断之后波尔玫的矿石便运不出来大师们已经很久没有打造出像样的珍品级别的武器了。”埃德罗伯爵解释道。

    “原来是武器鉴赏的沙龙不过据我所知最好的武器便是那些圣堂武士所使用的武器而圣堂武士的武器是由他们自己所打造的难道您刚才所说的大师指的就是圣堂武士大师?”塔特尼斯伯爵问道他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惊奇。

    “不不不圣堂武士绝对不会参与这种事情而且圣堂武士的武器实在太重那些弯刀样子看上去轻飘飘的但是真实的重量比双手大剑更加沉重许多我们这些普通人是无法使用得动这样沉重的武器的。在沙龙之上展出的武器是京城里面那些高明工匠精心打造出来的兵器。”埃德罗伯爵说道。

    “陛下崇尚武技?”塔特尼斯伯爵问道他要弄清楚国王的喜好。

    “不陛下对于兵器本身并不感兴趣他在意的是武器的造型。”侍卫队长显然对国王的喜好颇有了解。

    塔特尼斯伯爵点了点头。

    一行人向那座装饰豪华的高级旅店走去只见这座旅店每一层楼都布置的美轮美奂门廊和客厅之中还摆放着一盆盆鲜花地板和墙壁全都用油漆刷成了一片洁白虽然既没有镶嵌珐琅贴花也没有金漆但是那优雅的造型和上面雕琢的花纹使得这座建筑物别有一番韵味。

    旅店一楼的客厅布置的金碧辉煌屋顶和四周的墙壁是巨幅的壁画。

    这座旅店的主人并没有花费多余的心思在其他布置和陈列上面那五面巨幅壁画便是这座大厅最吸引人的亮点。

    大厅之中放置着很多座椅这些座椅围成一个个小圆圈而大厅中的客人们个个衣着华贵器宇非凡显然都是一些有身家的人物其中甚至有一些穿着奇装异服的外国人他们成为了大厅之中最显眼的客人。

    “雪夫特你们先休息一会儿让我这个算是半个主人的人为你们服务我很快便可以安排好你们的房间。”博罗伯爵微笑着说道。

    说完这些他迳自向柜台走去。

    众人坐定下来塔特尼斯伯爵自然和埃德罗伯爵坐在一起他们非常起劲的互相交谈着。

    至于系密特则被姑姑和沙拉小姐夹在中间。

    不一会儿姑丈带着一个穿着得体的旅店伙计走了过来那个伙计毕恭毕敬的站在一边。

    “真是太遗憾了我原本打算让你们住在我们旁边即便不能如愿以偿的话住在同一侧也好但是刚才柜台说南楼的房间都已经住满了我只好为你们定下了东楼的房间东楼的风景是最好的只是光线不是最为理想。”博罗伯爵在塔特尼斯伯爵身边坐了下来说道。

    “喔我喜欢住在东侧那样早晨就可以看到太阳升起。”塔特尼斯伯爵高兴的说道。

    不过系密特很清楚哥哥言不由衷因为哥哥所推崇的是那种所谓的经典贵族生活不到深夜他绝对不会休息同样太阳没有升到头顶他也很少会从床上爬起来。

    反正在系密特的记忆之中从来没有见过哥哥欣赏日出。

    “塔特尼斯伯爵我必须告辞了晚上我还要值班有机会的话我再来拜访阁下。”那位国王陛下的侍卫队长站起身来告辞离去。

    “是啊大家一路之上肯定辛苦了玲娣让雪夫特和沙拉好好休息一下吧。”博罗伯爵建议道。

    “我倒是并不反对但是唯独系密特不能够离开我要将他带到房间里面好好审问一番。”玲娣固执的说道。

    “我也不累玲娣我们一起来审问系密特他老是不肯说实话。”沙拉小姐也在一旁帮腔道。

    看到这两个女人兴致勃勃的样子博罗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相视而笑。

    “文思顿我们还是找一个地方好好聊聊吧我想知道一些京城之中的最新情况。”塔特尼斯伯爵一本正经的说道。

    “你们谈吧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间休息去了。”始终静静坐在旁边已经被人们淡忘了的系密特的母亲淡淡地说道。

    说着她站起身来旁边那位侍者连忙走上前来毕恭毕敬的引领着系密特的母亲向东楼走去。

    玲娣和沙拉站在那里用冰冷的目光看着系密特母亲远去的背影。

    等到商议停当系密特便被两个女人拖着往楼上走去。

    玲娣姑姑的房间在旅店南侧二楼之上那是一个极为秀雅的房间天蓝色的墙壁和白色的天花板使得房间显得格外亮丽。

    一张宽大的床上铺着明黄色的床单;房间正中央横放着一座屏风将整个房间一分为二。

    在靠近窗户的那一侧摆放着一排沙玲娣姑姑拖着系密特和沙拉走到窗前在沙上坐了下来。

    “系密特你快点将离开我们之后的一切事情详详细细地告诉我。”玲娣焦急地问道。

    “玲娣系密特现在很平安你应该可以放心了他离开你们之后的经历并不是那么重要我唯一关心的是他是如何成为圣堂武士的。”沙拉小姐用手揪了揪系密特的耳朵说道。

    听到沙拉小姐的话玲娣瞪大了眼睛看着系密特。

    “你成了圣堂武士?就在这次旅程之中你接受了圣堂武士的传承?我记得你答应过我永远不去想这些可怕的事情!”玲娣姑姑用力拧着系密特的脸颊恶狠狠地说道。

    既然看到系密特平平安安的待在自己身边玲娣心中的忧愁、担心早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心中禁不住仍有那么一丝微微的恼怒。

    虽然玲娣早就知道小系密特承诺的任何东西都绝对不会遵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为了减轻罪责的花言巧语但是对小系密特一次又一次的违反承诺玲娣仍旧感到怒不可遏。

    到了此时此刻系密特知道再隐瞒下去是不可能的了。

    当初在勃尔日的时候他并没有将一路之上的经历对沙拉小姐详细叙述清楚但是现在不将实情说个明白两位女士是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的。

    系密特只得垂头丧气的将他和玲娣姑姑分手之后的经历详详细细告诉那两位缺乏耐心、经常打断他叙述还不时咬牙切齿评论一番、充满悲伤和愤怒的女士。

    当然他的耳朵也总是被两位女士揪在手里只要她们愿意便会用力拧动或者向两边扭转。

    不过当他说到他九死一生终于成功的完成了圣堂武士传承仪式的时候玲娣姑姑突然之间抱住他放声痛哭起来。

    在那一瞬之间系密特感到无比的温馨……

第二章 狩猎

    京城的生活对于系密特来说是新奇的同样也是美好的。

    其中最令他感到高兴的事情便是他最喜欢的玲娣姑姑现在也在他的身边。

    除了姑姑和姑丈以外撒丁.莫莱而伯爵也住在京城这更加令系密特感到兴奋因为莫莱而伯爵是他所见到过的人中除了教父比利马士先生以外第二有趣的人。

    每天的大多数时间系密特都跟在姑丈和莫莱而伯爵身边。

    最初的几天莫莱而伯爵担当向导陪小系密特逛遍了整个京城和家乡勃尔日比起来京城确实大多了而且也热闹许多。

    系密特很快便知道两位先生为什么不带着他们的妻子一起逛街。

    这里的商业街实在是太繁荣了不但商品琳琅满目而且件件都是不可多得的精品。

    按照莫莱而伯爵所说在这个繁华的城市之中带着妻子逛街绝对是考验自己的财富和忍耐力的绝好方法。

    对于两位成年人来说那些恢宏壮丽的建筑物那些气势磅礴的广场是他们流连忘返的地方。

    每当到了这些所在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总要高谈阔论一番好像从五世时代到十二世时代的所有建筑风格都藏在这两个人的记忆之中一样。

    有的时候姑丈还会带着画具和画板一起走他会将这些建筑物全都用笔和颜料记录在纸片之上。

    每当这种时候就是系密特感到最乏味的日子。

    塔特尼斯家族的每一代子孙在诗歌方面都有着极为出色的天赋但是对于绘画他们无疑个个都是一无所知的白痴。

    系密特始终弄不懂姑丈为什么不画那些笔调细腻精美的绘画就像自己家族那座祖宅的走廊上面悬挂的那些画一样。

    对于那东一块西一块的颜料和那模模糊糊、朦朦胧胧的绘画风格系密特一点好感都没有。

    京城里面真正令系密特感兴趣的是那些繁荣的商业街道在这里聚集着来自五湖四海甚至是世界各国的精美商品店员的服务之周到也是其他地方根本无法比拟的当然价格同样也是其他地方无法比拟的。系密特猜测这也是为什么姑姑和沙拉小姐从来不到外面的餐馆吃饭的原因。

    也许姑丈和莫莱而伯爵并不在乎这些钱但是却可以让他们的夫人心疼好几天。

    系密特和他这两位长辈只要一起外出不到天黑是绝对不会回到红鹳旅店的。

    回到旅店便意味着需要休息了。

    一天的游玩对于身为圣堂武士的系密特来说算不得什么但是对于两位成年人足以让他们沾着枕头便睡着了。

    回到旅店之中自己的房间里面系密特好像听到隔壁传来哥哥的声音。

    系密特很清楚哥哥最近这段时间的心情颇为烦躁。

    虽然每天他都到他认识的那些豪门世家的宅邸去拜访和问候但是那些豪门世家却没有将他放在眼里原本许诺的官职和推荐也毫无踪影。

    在房间里面塔特尼斯伯爵坐在沙上面手中拨弄着那些刻有家族纹章的珠宝饰。

    “今天又没有成功参议长大人拒绝了对你的推荐是吗?”沙拉小姐冷冷地问道。

    因为旅店之中房间紧缺更因为塔特尼斯伯爵不想浪费自己手头的金币因此他将沙拉小姐安排在自己的房间里面。

    对于这样的安排沙拉小姐倒也无所谓毕竟她还得尽妻子的职责。

    不过对于丈夫撇开她和其他所有亲近的人整天钻营着想要得到推荐和晋见国王陛下这点确实令沙拉小姐相当反感。

    因此看到丈夫又碰了一鼻子灰她心中颇感高兴。

    “这没什么我并不气馁。事实上我早就清楚他们是什么货色。虽然当初说得好听但是实际上只是空口许诺;参议长大人想要让他的儿子在这次胜利中得到一分功劳;那位钦差大人则想要打击那些武夫。

    “他们原本就只是想要利用我至于其他人则将我当作是有钱的土财主他们盯着我手中黄澄澄的金币。

    “所有这一切我全都知道。但是亲爱的沙拉你以为我是傻瓜吗?对于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让自己和真正的京城人没有什么两样。

    “我要尽快学会他们的习惯和举止谈吐而拜访那些豪门世家对于我相当有帮助。至于那些在意我的钱财的家伙我现在只是给他们品尝一点小小的甜头但是真正想要叫我下血本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和他们混熟之后至少也顺便结识了不少家族。而那些浪荡公子是京城之中时尚的先锋和他们在一起很容易遇上那些不甘寂寞的达官显要的公子少爷。”

    “再说我手上还有这些珠宝他们所属的家族确实对我深有好感。今天我就拜访了一家那位老侯爵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但是我看得出他对我颇为欣赏。而那个遭到抢劫的少爷也对我感恩戴德这种人才是真正可以相信的。不过我并不需要他们来推荐我他们可以成为我今后在京城站稳脚跟的强援。”塔特尼斯伯爵轻松地说道。

    说着他站起身来走到沙拉小姐身边用手轻轻抚弄着沙拉小姐那微微卷曲的秀说道:“我现在就等着一个能够让我在京城引起轰动的机会我每天都在收集各方面的消息。无论是上流的酒会还是私人举办的沙龙通过那些浪荡公子我都能够成为其中的会员。

    “在那种地方稍稍有些本领就可以成为众人瞩目的偶像。最近我从努瓦那里学到了不少辨别名酒的本领。努瓦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还有帕尔马他调制的香精很受那些浪荡公子的欢迎。”

    听到丈夫得意洋洋地诉说着他的成就好像这一切比战胜魔族更加意义重大沙拉小姐颇不以为然她冷冷说道:“那么你有足够的资本让那些浪荡公子来羡慕并且享受你的生活方式而不必费力的学习他们的举止言行这样不是更容易让你在这个***里面出名吗?”

    沙拉小姐这番话只不过是对于丈夫的冷嘲热讽没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对于沙拉小姐的这番冷嘲热讽大感兴趣。

    虽然他绝对能够清楚分辨出沙拉小姐说这番话的本意但是这确实是一个他原本并没有想到的好主意。

    事实上他确实越来越感到那些浪荡公子是愚蠢无知的废物他们是一群只懂得在牌桌上消磨时光的蛆虫。

    想要牵着他们的鼻子走而不让他们察觉这并不困难。

    塔特尼斯伯爵开始盘算着应该如何将这些浪荡公子控制在自己手中应该如何让那些蠢蛋对自己的生活方式羡慕不已。

    其中最令塔特尼斯伯爵费脑筋的便是什么样的生活在那些浪荡公子的眼中是天堂般的享受?

    在京城看惯了恢宏壮丽的建筑群看惯了华丽的宫廷和优雅的沙龙很难找到能够让这些浪荡公子真正羡慕的东西。

    当然美酒、佳人、和赌注庞大的赌台确实能够吸引这些以此为生的寄生虫但是用这些东西吸引这些人自己的名声将变得极为糟糕。

    毕竟自己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在朝廷上谋取一个职位名声对于自己来说极为重要。

    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想好了等到他获得了国王陛下的晋见之后便要和那些浪荡公子渐渐疏远省得这些家伙影响自己的前程。

    心中有了打算的塔特尼斯伯爵异常兴奋因为妻子的冷嘲热讽而有所打算的他极力想要用他的方式来回报妻子的功劳。

    对于丈夫的要求沙拉小姐虽然并不心甘情愿但是作为一个妻子她有着她必须尽到的义务。

    更何况她也确实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当然她绝对会将自己的孩子教育成和老塔特尼斯伯爵一样的男子汉至少也要像系密特那样真诚而又纯洁但是没有必要和系密特一样顽皮捣蛋、喜欢冒险和惹是生非。

    不过即便自己的孩子和系密特一样也总比成为丈夫那样的人要好得多。

    沙拉小姐对于丈夫的爱抚毫无感觉对于她来说那只是为了尽自己身为妻子的职责只是例行公事而已并没有多少快感可言。

    当丈夫那迅聚集起来的漏*点同样迅消退之后沙拉小姐转过身去默默地躺在床上。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尽可能的让她的体内蕴育出小生命。

    平静下来的塔特尼斯伯爵心满意足地搂着沙拉小姐他将这一切看作是自己的胜利是自己渐渐打动妻子的证明。

    不过兴奋过后塔特尼斯伯爵又为自己该怎样去控制那些浪荡公子而苦苦思索。

    塔特尼斯伯爵绞尽脑汁寻思起来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阖眼……

    当第二天清晨来临的时候塔特尼斯伯爵心中终于有了主意。

    对于那些浪荡公子他再清楚不过了这些肤浅的家伙审美观念极为庸俗外表描着金漆花纹的家具要比造型优雅的雕塑更能够引起他们的兴趣。

    而且他们总是抱怨沙龙里面那嗓音优美的女高音让他们感到讨厌——因为那个女高音长的相当难看。

    而墙上挂着的那些出自于名家之手的静物绘画也一点都引起不了他们的兴趣。

    这些庸俗肤浅的家伙喜欢更加激烈刺激的场面。

    神灵和魔鬼之间的战争或者身躯优美丰满的裸女更能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些浪荡公子中的大部分并不能够分辨出名酒的绝美回味往那些最劣质的葡萄酒里面掺一些糖水恐怕更对他们的胃口。

    既然很清楚那些庸俗浪荡公子的喜好塔特尼斯伯爵自然明白应该怎么去做。

    只要能够迎合那些庸俗家伙的兴趣再往里面搀杂一些高雅的成分这样调配出来的生活方式想必很快便能够在京城流行起来。

    想要实现这一切先必须让自己的宅邸符合自己的意愿。

    在这充满了华丽而又雄伟的建筑物的地方想要一鸣惊人那么自己的宅邸必须是一副与众不同的样子。

    磅礴的气势是必不可少的因为这是京城的主旋律但是那昂贵而又不受重视的雕塑便显得没有必要。

    塔特尼斯家族有的是种植花卉的经验完全可以将宅邸的每一层都布置成为一座花园。

    房间里面可以铺上厚厚的羊毛毡毯上面倒不必编织出花纹因为没有人会真正在意它们。

    吊灯绝对是最重要的。

    塔特尼斯伯爵盘算着所有的吊灯全部自己制作反正他的仆人之中有个铁匠和玻璃匠人。他们的手艺应该足够达到自己的要求花冤枉钱到外面去采购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家具可以订做不过只要没有涂上油漆的毛胚上漆和装饰品的制作同样可以让仆人们完成那样不但能够真正称心如意而且还能够节省很多金钱。

    至于墙壁的布置就更加容易聘请有名的画师来描绘壁画是根本没有必要的那简直是在浪费金钱很少有人会在意墙壁上到底画些什么。

    找一个三流的画师对着森林和花丛精心临摹一番再配上极为漂亮迷人的女人同样也不次于名家的手笔而且那些三流画师工作起来保证尽心尽力。

    塔特尼斯伯爵已经计画着将所有房间都画上各种各样的壁画再按照壁画的内容冠以动听的名称。

    这必将是一座比任何宫殿更加优雅的宅邸。

    每一间房间里面还得布置上先祖明的那套维持温度的装置。

    塔特尼斯伯爵已经不止一次想到当年的先祖实在是太浪费那优秀的头脑了。

    将那么多精力花费在玫瑰花上面还不如想想办法怎样将那些管子弄得漂亮一些并且放置在屋子之中。

    人毕竟比玫瑰花重要得多。

    塔特尼斯伯爵不得不自己开动脑筋来解决这个难题不过对于这些东西他的脑子并不太好使。

    这些事情还是得听听那些仆人们的意见和建议他们之中有这方面的专家。

    想到这里塔特尼斯伯爵连饭都没有吃便急急匆匆的赶了出去……

    除了塔特尼斯伯爵破天荒的一大清早便离开房间以外整座旅店之中另外一群早起的人便是系密特、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

    这是他们早就养成的习惯。

    对于一个高明的猎手来说清晨无疑是收获最为丰厚的黄金时段更何况前几天晚上他们听人说起在郊外有一座王家猎场那座猎场每到星期天便向喜好打猎的贵族们开放。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因此他们三个人一大清早便起身收拾好打猎的用具早餐是昨天晚上准备好了的毕竟他们并不想过于麻烦旅店之中的厨师没有人会愿意一大清早被别人从温暖的被窝之中拖出来。

    马车也早已经停在了旅店门口因为是出游所有人便乘坐系密特的教父送给他的那辆轻便旅行马车。

    这辆马车虽然只能够乘坐两个人但是系密特的个子矮小他坐在姑丈的膝盖上面倒也相当合适。

    京城的城门没有事情从来不会关闭。

    从红鹳旅店到西郊猎场按照旅店老板的说法有一个小时的旅程但是因为早晨路上没有什么车辆因此莫莱而伯爵将马车驱赶得飞快只花费了半个多小时便来到了那片号称是猎场的地方。

    看着眼前那些修剪的整整齐齐每隔十几米稀疏种植的树木系密特心中颇为失望。

    这里和奥尔麦那一望无际的大森林根本无法相提并论这里充其量只能说是一片树林。

    而那明显经过人工平整的草坪更令系密特感到怀疑这种地方怎么可能有动物出没?即便有也只可能是田鼠、青蛙这类随处可见的东西。

    因为时间太早天色还仅仅有些朦胧的光影看守猎场的大门仍旧紧紧的关闭着门口旁的岗哨室里面也空无一人显然看门人还躺在被窝里睡觉。

    将马车停在旁边的一块空地之上将车轮锁住之后系密特他们三个提着弓弩坐在岗哨旁边的一道斜坡之上。

    地上铺上一条毡毯这道山坡无疑成了最合适野餐的所在。

    将旅店老板为他们准备的食物一一取出来三个人坐在山坡之上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因为和旅店老板混熟了因此老板为他们准备的都是相当精致的食物。

    实际上他们三个人很清楚这些食物十有**是昨天晚上哪个豪华宴会上省下来的东西。

    不过无论是系密特还是另外两位成年人都并不在意这些他们并不是和塔特尼斯伯爵一样的人绝对不会以为旅店老板这样做是不是看不起他们更不会在乎那些所谓的尊严和体面。

    虽然是昨天晚上剩下的东西但是对于三个一大清早便赶着车子到这里饥肠辘辘的人来说吃什么东西都会感觉香甜更何况那些早餐确实相当精美。

    正当系密特他们享用着精美早餐的时候从远处传来一阵整齐的马蹄声。

    沿着大道一前一后两辆马车缓缓向这边驶来四位骑士骑着神骏的战马在马车前面开道。

    从他们身上披着的紫色披风和马背上那金色垫毯上可以看得出来这些骑士正是守护王室成员安全的王家骑士。

    这些骑士中的精英并没有穿戴起那精致漂亮的全身铠甲一身轻甲的他们反倒显得格外精神。

    身为王家骑士除了要有干净的名声和对那位至尊的陛下的忠诚之外还有一点是相当重要的那便是他们的容貌也必须能够称得上英俊才可以。

    因为王家骑士无疑是王室的脸面让他们上战场冲锋陷阵的机会并不多因此用不着五大三粗的彪形大汉。

    而现在王权的威严是通过牢牢的掌握长老会以及朝廷上那几个最为重要的部门做到的已经用不着像五世的时代那样依靠一支国王的精锐亲兵来维护国王的尊严和权力。

    正是因为如此王家骑士渐渐沦落为摆设的装饰品。

    不过王家骑士之中并不都是一无是处的花瓶毕竟他们的职责是保护国王的安全因此颇有几位实力高的骑士守护在那些重要王室成员的身边。

    比如眼前的这四个骑士便是身手相当了得的剑客。

    系密特能够清楚的感觉到这些骑士那强壮有力的肌肉之中蕴藏着的爆力。

    虽然和圣堂武士比起来他们仍旧不堪一击但是在普通人之中他们已经相当了得了。

    系密特注视着这些骑士骑士们同样也注意到系密特他们一行不过他们的注意力更多是集中在那些重型弩弓上面。

    为的那个骑士让马车停了下来他骑着战马走到第一辆马车旁边向车里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很快马车的窗帘被拉了下来一个戴着银色套、衣着光鲜的侍从探出头来往这里看了两眼。

    大概是因为看到系密特他们一行既有老人又有孩子不像刺客的样子那个侍从缩回头去向马车里面的主人报告一番之后马车继续缓缓地驶动起来。

    当马车到达不远处的大门口的时候从车厢里面缓缓走下四个人。

    为那个是位浑身包裹在一件大披风之中从头到脚都紧紧盖住的男子从他的行动举止系密特猜测那个人已届中年。

    在他的身后跟着一位面貌英俊神情开朗的年轻人他的年纪甚至比系密特的哥哥还要小很多看上去顶多二十岁左右的模样。

    第三个下马车的便是刚才伸出头来看着系密特他们的那个侍从。

    而最后那个从马车上面下来的人物立刻引起了系密特的注意。那是一位样子瘦削枯干的老者他佝偻着背脊腿微微弯曲着手中拄着一根拐杖雪白的胡子和头稀稀落落的都快要掉光了。

    这副模样任何人看见了都绝对以为他是那种随处可见的年迈老头。

    但是当系密特第一眼看到那位老者的时候便感到那位老者的身上流动着某种力量。

    那力量极为强大。

    系密特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位老者身上根本就没有看到从后面那辆马车上面下来的人。

    但是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却清楚的看到从后面的马车之中一前一后走下两位老者。

    前面那位老者脸孔苍白鼻梁笔挺头整整齐齐的扎成一团。

    他年轻的时候无疑是一个容貌英俊的人但是岁月沧桑让他的脸上不可避免的爬满了皱纹。

    在他身后的那位老者却截然相反只见他身高体阔浑身肌肉极为结实全然不像是一位老者所能够拥有的。这位老者脸部黝黑显然早年曾经经历过风吹雨打。他的脸上皱纹堆垒那一道道深深的皱纹就像是岩石上那因为岁月的侵蚀和风化而剥落的裂缝。

    这两位老者身上穿着的衣服高贵华丽那位高大老者的肩膀之上更挂着一对勋徽。那金色的流苏表明这位老者绝对不会是普通人物。

    而这两位老者身后跟着的人更证实了两位伯爵大人心中的想法。

    跟在那两位老者身后的是圣堂武士一位中年的力武士和一位年老的能武士。

    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互相对视了一眼。

    能够聘请圣堂武士担任保镖的人即便在京城之中也没有几个而这两位圣堂武士从年龄上看起来很可能是两位大师。

    那个全身笼罩在斗篷之中的人物的身分瞬间从他们俩的脑子里面跳了出来。

    看来今天没有机会享受打猎的乐趣了。

    如果真的是那位大人物的话今天这座猎场肯定不对普通人开放。

    唯一可以盼望的事情便是这位大人物并不会在这里待一整天也许没过多久他便感到厌倦了。

    毕竟至尊陛下的诸多喜好中并没有打猎的存在。

    正当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两个人枕着头躺倒在毡毯之中期待着那些人离开猎场的时候那位年轻人正小心翼翼地询问着旁边的佝偻老者:“菲廖斯大师刚才那几个人是不是会威胁到陛下的安全?”

    还没有等到那位佝偻老者答话旁边站着的那个侍者已经满脸堆笑着说道:“法恩纳利伯爵您实在是太过虑了。别说这里有菲廖斯大师保驾后面还有古丹和奥博尼两位大师您就放心吧。”

    “对那三位先生中的一个我倒是很感兴趣。我感觉得出来他现在正全神贯注的盯着我呢。”佝偻老者微笑着说道。

    “有什么恶意吗?”那位年轻人再一次问道。

    “用不着担心他只不过感应到了我的力量因此想要仔细的观察我而已。”老者毫不在意说道。

    “感应到您的力量难道那三个人中有一个是魔法师?”原本走在前面的那位全身包裹在披风之中的国王陛下停住脚步问道。

    “好像不是但是我不敢肯定。只知道那个人的精神力强大而又集中而且还有一种与众不同的特质。既有点像是魔法师又有点像是圣堂武士甚至还让我感受到一丝魔族的感觉。

    “不过从他对于精神力的运用看来他并没有经过专门的训练因此并不知道如何有效的控制这股强大的力量。”老者侃侃说道。

    “既然他有如此资质大师有没有兴趣收他为弟子?”国王问道事实上对于自己国家能够增加一个魔法师没有人比他更感兴趣。

    “我倒是很希望能够这样做不过得等到我从露意埃尔修道院回来之后才行。波索鲁也会相当忙碌他恐怕也没有时间指点那个少年。

    “更何况对于那种强大而又奇特的精神力我还不敢肯定会不会隐藏着意外的危险。对于我们魔法师来说因为修炼失误而会滑入到灵魂的深渊之中这并不是一件需要保密的事情。

    “在露意埃尔已经关押着一个曾经是那么优秀的魔法师了我不希望在有生之年再看到一场悲剧。”老者的语气中充满了忧伤。

    “大师您有几分把握让他帮助您?恐怕他未必会感谢我对他的恩典毕竟我将他囚禁在露意埃尔这么长的时间。”国王忧心忡忡地问道。

    “只能尽力而为了但愿我和他之间的交情还有些作用。”老者长叹一声说道。

    一边说着这一群人一边向猎场走去。

    那四位骑士中的一个早就将猎场的大门打了开来。

    在不远处的地方另外一位骑士牵着八匹神骏异常的纯种马恭恭敬敬的站在那里。

    “依维你不擅长骑马‘希黛纳’性情温顺你骑它吧。”国王陛下指着其中一匹浑身布满了白色斑点、毛色银白的马说道。

    那个年轻人对于国王的恩宠自然要谦逊一番“陛下‘希黛纳’是您的爱马我怎敢骑乘。再说陛下的安全才是真正重要的这关系到普天之下黎民苍生的存亡您绝对容不得一点闪失。”

    说到这里那个年轻人顿了一顿偷眼看了看那位至尊的陛下。看到他脸上并没有不悦的表情继续说道:“再说我正想恳求陛下让我到前线去历练历练。到那时候如果连马都骑不好怎么能够让部下心服口服呢?”

    听到那个年轻人所说的话国王心中颇为舒服他更对这个年轻人的志气而感到高兴。

    现在这个年头拥有远大抱负的年轻人是越来越少了大多数贵族子弟整天只知道沉溺于享乐之中在宴会和舞会之间消磨着他们生命中最美好的时光。

    国王对此既忧愁又无奈。

    当初他年轻的时候担心的是会遇到太多野心勃勃的家伙;担心臣子们势力太大不听约束;担心豪门世家尾大不掉成为威胁国家安全的隐患;担心军队将领拥兵自重割据自己的江山。

    现在倒好野心勃勃的人倒是越来越少了新一代的年轻人中十有**是贪图享乐的无能之辈反倒是军队之中人才济济。

    长此以往国家必然要生剧烈动荡。

    自从派往蒙森特颁旨意的钦差回来之后他的心中便更加强烈的感觉到这种潜在危机。

    事实上他早预料到会有这种事情生。

    将那么多土地、那么庞大的财富赏赐给这些军人原本就是为了平息他们心中的不满。

    但是现在看来这些军人个个贪婪成性完全不会满足于自己的恩赐。

    正如席尔瓦多所说这些武夫的欲壑是绝对难以填满的最好自己将整个北方领地割让给他们当作酬慰他们的功劳。

    军人们的狂妄令这位至尊的陛下痛恨无比但是北方的局势同样也令他极为担忧。

    现在朝廷上下分成截然相反的两种观点。

    其中一部分人认为这次魔族入侵已经被彻底压制住了。

    他们的说法确实有些道理毕竟当年魔族纵横天下的古埃耳勒丝帝国时代人类用来对抗这些魔族的武器是长枪和梭镖用来抵挡魔族锋利爪牙的是笨重的盾牌。

    而现在最近的战役足以表明对于那些魔族来说重弩是绝对有效的武器而坚固的铠甲也能够有效的阻挡住这些魔族的进攻。

    虽然和几千年前相比这些魔族仍旧强壮有力但是人类在这几千年时间中获得了长足的进步。

    现在的军人们已经不是几千年前那种手持青铜铸造的兵器挥砍厮杀的野蛮人了。

    更何况在古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后期出现的圣堂武士也已经不仅仅只有几百个人了。

    圣堂总共拥有近一万多位武士他们是对抗魔族的中坚。

    而波索鲁大魔法师所创造出的那种神奇魔法更是将魔族中最令人头痛的飞船彻底压制住。

    没有了这些能够载着魔族越过崇山峻岭的飞船那些拥有强大攻击力但是不懂得进行有效配合的魔族根本就不可怕。

    而另外一些人则认为魔族虽然暂时进攻受挫但是它们的生命力极为顽强而且迄今为止还不能够证明魔族的智慧比人类差。

    更何况随着天气一点点变热魔族的力量也变得越来越强大。

    和大多数冷血动物一样闷热的夏季是它们最具有攻击力的时候同时也是它们的繁殖季节。

    没有人知道魔族的成长期有多长。万一它们具有用魔法催生成熟的能力那么随着夏季的到来魔族的第二波攻击很快便会来临而这一次的进攻将更加可怕。

    虽然持第二种看法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他们的话却不能不听。

    也正因为如此对于备战这位国王一刻都没有放松过。

    新的更短而且更安全的道路正在修建当中。

    兵团也一个接着一个开进北方领地圣堂更是派遣了千余位武士到达那里他们足以挡住魔族的入侵。

    即便如此国王也仍旧不能够完全放心。按照他的旨意每一座城市都在全力打造弩炮。

    这些弩炮中的大部分将运往北方领地而另外一部分则用来加强这些城市本身的防御。

    而今天一向不喜欢打猎的他到这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来就是为了避开喧闹的尘世让手下最重要的几个大臣达成一致的共识。

    在这个荒无人烟的所在任凭他们几个怎样争吵都绝对没有人会在一旁偷听。

    平日里根本没有人到这里来打猎那三个坐在山坡上的家伙恐怕是刚刚从外地到京城来的。

    只要派一个人守住门口并且监视这三个人倒不必担心这三个人偷听自己和大臣们的谈话。

    这位国王陛下骑着马在前头领路众位大臣们一声不响默默跟在后面他们向猎场中央更荒凉的地方走去。

    在门外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耐心的等待着。

    作为出色的猎手等待原本就是他们早已经习惯了的一种本领。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渐渐升到头顶顺着旁边的一条小路那个看门人晃晃悠悠的来了。

    不过当他看到那两辆停靠在猎场门口的马车以及那位站在门口的骑士时他显然已经猜到是什么人突然有兴致到猎场里面来打猎。

    当太阳开始向西方偏斜的时候那位国王陛下终于带着几位大臣骑着马往门口走来。

    国王的脸色颇为难看因为今天又是没有进展的一天。

    宰相佛利希侯爵和帝国元帅塞根特之间仍旧水火不相容。

    法恩纳利虽然和自己一个心思但是在朝廷之上他还没有建立起自己的势力根本就帮不上自己的忙。

    而菲廖斯大师则要去往遥远的露意埃尔修道院那是个用传送魔法无法到达的地方。

    一来一去至少要花费两个月时间更何况到了那里还得说服那个疯狂固执的家伙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心情不好这位国王陛下也不和任何人打招呼迳自钻进马车吩咐马车独自行驶而去。

    那个侍者手忙脚乱的爬上车夫的座位。熟知这位至尊陛下性情的他当然极为清楚现在和国王陛下一起坐在车厢之中无疑是和一头雄狮关在同一个笼子里面一样危险。

    那四位骑士连忙跟随上去毕竟他们的职责便是保护国王陛下的安全。

    和他们同行的还有那位力武士。虽然他并没有骑着马匹但是他奔跑的度绝对不亚于任何一匹骏马。

    原本和国王陛下同车的法恩纳利伯爵以及那位大魔法师被甩在了这块荒凉的地方。

    那位法恩纳利伯爵看着身躯佝偻的大魔法师说道:“菲廖斯大师您和两位大人一起乘坐马车先回去吧我打算在这个猎场中来一场真正的狩猎。”

    “法恩纳利伯爵我看没有这样的必要。你别忘了我是个魔法师我有很多办法可以迅回到我的实验室。”那个佝偻老者微笑着说道。

    那个年轻人寻思了一会儿仍旧摇了摇头说道:“谢谢您的好意但是我仍旧打算在这个地方待上一会儿再回去。如果运气好的话也许还可以带着野兔或者其他猎物回家呢!”

    那位身躯佝偻的老者朝着远处看了一眼然后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既然这样我就不拒绝你的好意了。”

    说着老者轻轻松松的登上马车扬长而去。

    看到所有的人全都已经离开了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将毡毯收拾了一下便向大门口走去。

    “两位先生法恩纳利伯爵正在里面狩猎。您知道箭矢这种东西是相当危险的万一两位和法恩纳利伯爵相遇并且将对方当作是猎物出了事情我可担当不起。”那个守门人迎了上来将两位伯爵挡住。

    虽然他从来没有看见过这几个人但是他却一眼分辨出他们并不是本地的居民。

    住在京城之中的贵族很少会到这里来打猎即便来也是带着大队人马、带着鼓手和号角手骑着自己的骏马带着夫人和小姐们浩浩荡荡的到这里来打狐狸。

    不过那已经不是打猎而更像是一场盛大的典礼了。

    像今天这样不带太多随从到这里来显然是为了谈论机密事情。

    而法恩纳利伯爵之所以不肯乘坐那辆马车十有**是因为刚才和那辆马车上乘坐的两位大人吵翻了因此连看都不愿意看他们两个。

    正当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满心失望打算回去的时候突然间旁边传来那个年轻人的声音:“两位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们可以组成一队一起打猎。”

    听到法恩纳利大人话那个看门人再也不敢说三道四法恩纳利大人和这两个从外地来的乡下贵族完全不一样他是国王跟前最受到宠幸的红人。

    那个看门人灰溜溜的退到一边再也不说话了。

    系密特他们则相当高兴毕竟没有人愿意在等待了大半天后仍旧是一场空。

    既然国王陛下不在眼前法恩纳利伯爵便毫不客气的骑上那匹名叫“希黛纳”的纯种马毕竟对于骑术并不熟练的他一匹训练有素的温顺母马是明智的选择。

    骑着骏马跟在那位法恩纳利伯爵身后博罗伯爵、莫莱而伯爵和系密特三个手中握着重弩。

    从奥尔麦森林之中逃出来之后他们三个早已经将使用重弩变成了一种习惯。

    “你们三位是刚刚从外地到京城来的吧三位原本的故乡在哪里?介意告诉我吗?”法恩纳利伯爵问道。

    事实上对于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并不十分感兴趣。

    他邀请这三个人完全是因为刚才那位大师说起过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个人拥有强大而又奇特的力量。

    能够引起菲廖斯大师的兴趣甚至让他产生收徒念头的人绝对不简单。

    更何况一旦他们中的一个人成为大师的弟子那么他立刻会成为京城之中深具影响的人中的一分子。

    能够在这样一个人还没有崭露头角的时候便结识他并且和他成为朋友对于在朝廷上还没有站住脚跟的自己实在是太有帮助了。

    因此这位法恩纳利伯爵才有意留下来和这三位先生一起打猎。

    真正猜到自己目的的显然只有那位大师一个人。

    刚才法恩纳利伯爵在暗中观察了半天他几乎已经肯定大师口中的那个拥有特殊能力的人便是三个人中年纪最轻的系密特。

    在丹摩尔任何一个人成年之时都会到府城市去接受统一的成*人仪式。拥有魔法潜质的人全都会被挑选出来因此那两个成年人显然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

    这位法恩纳利伯爵询问这三个人的家乡在何处真正的用意是进一步打探他们属于哪一个家族。

    如果可能的话将他们整个家族一起收买也不是什么大事反正自己正需要一些和自己一系的家族的支持。

    “喔我们自己的故乡并不是同一个地方。我的祖籍是在丘斯仑郡博罗伯爵的领地在昆斯坦郡至于小系密特来自蒙森特。不过我们都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那真是一场灾难。”莫莱而伯爵语气沉重的说道。

    “奥尔麦?”法恩纳利伯爵惊讶的转过身来这个答案太出乎他的预料之外了!在他的印象中奥尔麦的人应该全部死光了才对那里是魔族最早出现的地方。

    “不错我们确实都是从奥尔麦逃出来的。那真是一场艰难的旅行不仅如此小系密特还独自一个人翻越了奇斯拉特山脉回到了自己的故乡蒙森特郡。”莫莱而伯爵进一步说道。

    “系密特?对了我想起来了在国王陛下颁的奖赏名单上有两个还没有成年的小孩其中一个就叫系密特我并没有记错吧?”法恩纳利伯爵停住马问道。

    现在他总算相信那位大师所说的话一点都没有错了。

    不仅仅这个少年甚至包括其他两个人也绝对不简单能够从奥尔麦这个人间地狱中逃出来这三个人无疑都是相当厉害的角色。

    法恩纳利伯爵突然之间又想起曾经在国王陛下那里看到的一份报告。

    报告是席尔瓦多侯爵上达给国王陛下的在报告中他极力贬低蒙森特的军人说他们持功自傲但是没有任何真实本领。

    那两位受到奖赏的少年在庆功典礼上进行了剑术表演而那位年长两岁的拥有见习骑士身分的少年竟然败在年纪比他小得多的系密特手中而且是一招之下便遭到惨败。

    当初自己看到这个报告的时候原本还以为是席尔瓦多侯爵在打压那些军人们这倒是完全能够理解的一件事情。

    但是现在看来这并不是虚假的谎言至少席尔瓦多侯爵没有在这件事情上撒谎。

    法恩纳利伯爵很后悔自己没有设法好好了解这三个人的事情。

    这绝对是闲置着的人才像这样的人物自己根本就用不着四处奔走上下打点。只要直接向国王陛下推荐绝对能够获得陛下的认可。

    “我对于各位的经历很感兴趣各位能否满足我那小小的好奇心将一路之上所生的事情告诉给我知晓?”法恩纳利伯爵满脸堆笑着说道。

    博罗伯爵和莫莱而伯爵对望了一眼从互相的眼神之中看到的是肯定的回答。

    和莫莱而伯爵比起来博罗伯爵自认为不善言辞多了因此他将讲故事的权利留给了莫莱而伯爵。

    一边骑着马莫莱而伯爵一边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当初在奥尔麦生的每一幕再一次出现在他们三个人的脑海之中。

    那是永生难忘的一段经历。

    法恩纳利伯爵听得津津有味事实上确实没有比这更精采的冒险故事了。

第三章 时尚豪宅

    一股新潮之风席卷了整座京城而这场风暴的暴风眼正是那位刚刚迁移进京城的塔特尼斯伯爵。

    现在街头巷尾、上流社会的沙龙、平民百姓聚集的小酒馆里面谈论最多的时髦话题无疑是郊外采石场旁边的那座奇异的豪宅。

    除了豪宅之外豪宅之中那领导潮流风尚的生活方式同样也是人们津津乐道的一件事情。

    甚至有很多人已经开始赶起时髦来在短短的一个星期里京城中增加了十几座大大小小的空中花园。

    不过这些跟风之作无论如何都无法和郊外采石场旁那座已经被认为是时尚标志的建筑相提并论。

    事实上甚至连博罗伯爵夫妻搬进这座宅邸的时候也同样大吃一惊几乎没有人能够想像得到会有这样的建筑物。

    这座宅邸并没有整齐的轮廓更没有排成一排的窗户甚至连同一楼面都有些高高低低竟然不是排在一条直线上面。

    这座宅邸同样也没有前后左右之分它东面高、西面低样子就像是一座山脉。

    无论是“山脚”还是“山腰”上到处都是一片片的花园。

    这些花园有的全部种植着品种单一的花卉;有些则错落有致种植着各种完全不同的植物;而在背阳的山坡上则种满了绿色植物。

    整座宅邸简直就像是一座立体的植物园不过和自然的植物园不同这些花园到处都有人工雕琢的痕迹。

    那些漂亮但是娇嫩的花卉被整个笼罩在巨大的玻璃罩子之中花园里面更是摆放着精致的靠背椅和低矮的茶几。

    宅邸里面的每一间房间至少有两面开着窗户这里只有高大的落地窗因为房间的外面便是花园。

    房间里面则到处布满了弯曲成特殊花纹图案的金属管子这些金属管子全都镀着金显得气派非凡。

    在被金属管围拢的墙壁中间的空处描绘着精美的壁画。

    这里的壁画数量之多可能只有京城之中那几座王室宫殿才能够与之媲美。

    房间里面的家具和陈设同样令人津津乐道很多高官显贵在这里做客之后往往对那些家具赞叹不已。

    因为这里每一件家具都是用上好的木料制作而成而且雕花和装饰美轮美奂在这里一张普普通通的椅子都像是一件工艺品。

    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地上铺着的地毯没有花纹只是普普通通的货色不过这小小的遗憾并不能掩盖整座宅邸的金碧辉煌。

    除了宅邸本身之外这里的生活方式同样也令其他贵族们羡慕不已。

    塔特尼斯家族养着几十位乐师这些乐师唯一的工作便是不停的为这座宅邸制造悦耳的音乐。

    这里没有充满漏*点的歌曲也没有忧伤的旋律只有令人感到宁静感到轻松的那种乐曲偶尔也有演唱者为大家表演。

    这些演唱者显然并没有经过刻苦的训练歌唱的技巧并不怎么样更没有宽广的音域也不能够演唱太复杂的歌曲但是她们毫无例外是年轻貌美的姑娘而且拥有一副甜美的嗓音听她们唱歌原本就只是为了享受那种舒服的感觉。

    除了这些以外这座宅邸还有两个令人叫绝的地方。

    其一便是宅邸中有一座宽敞的大厅这大厅和那些千篇一律的设计完全不同这里原本是一个天井因此分成五层每一层都能够被当作是一个独立的大厅但是又能结合在一起。

    而另外一处地方更加令人赞叹无比。

    那座光秃秃的石山在旁人看来原本无论如何都是一件煞风景的事但是人们绝对没有想到这位塔特尼斯伯爵竟挖空了这座石山靠近豪宅的那一面并且在石山一侧开出了一层层台阶这犹如弯月般的台阶将这座石山布置成一座巨大的半圆形剧场如此规模的剧场即便在京城也是闻所未闻的一座宏伟建筑物。

    每一位参观过这座宅邸的贵族对此都叹为观止住在这样一座豪宅之中在那些贵族们看来无疑是极为奢华的享受。

    他们纷纷猜测这位来自北方领地的塔特尼斯伯爵到底是何方神圣。

    有人传言这位伯爵大人的家族在波尔玫拥有一座巨大的金矿;也有人传言塔特尼斯家族是王室的一支远亲因此他们一回到京城便得到了王室一大笔资助。

    各种各样的谣言围绕着这个来自于外地的神秘家族。

    但是塔特尼斯伯爵本人毫不在意唯一令他感兴趣的是随着他和他这座豪宅成为时尚的中心越来越多的豪门世家子弟也主动来和他接近。

    然而他仍旧并不急于请求这些豪门世家子弟作为他的推荐人。

    经历过那些冷遇之后塔特尼斯伯爵现在很清楚求人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不但要放弃尊严更要看人眼色而且还未必会得到对方的真正推荐。

    在这个世界上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是没有人会去做的。

    京城之中的高官们没有一个是傻瓜、白痴。

    这些人早已经老于此道他们的承诺仅仅是表示他们能够利用你想从他们那里捞到好处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此塔特尼斯伯爵开始转过头来寻找和自己利益相关的人物。

    他先想到的便是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也许现在是时候让系密特去见见这位侯爵夫人了。

    不过自从到了京城之后塔特尼斯伯爵曾经数次去拜访过侯爵夫人但是这位侯爵夫人的府邸总是紧紧的锁着只有一个年迈的看门人守着这栋空房子。

    从看门人的口中塔特尼斯伯爵得知侯爵夫人住到她领地上的庄园中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伯爵虽然有些失望。但是另一件让他兴奋的事情弥补了他心中的失望之情。

    在众多到他府邸拜访的客人中居然出现了一位地位崇高的大人物。

    法恩纳利伯爵的到访令塔特尼斯伯爵感到受宠若惊。

    法恩纳利这个名字第一次为他所知是在那场庆功典礼之上的时候这位伯爵大人所获得的功勋仅次于统帅北方领地的军队、抵抗住魔族入侵的总指挥官葛勒特将军。

    这个意外的任命令塔特尼斯伯爵那敏感的政治嗅觉清晰的察觉到国王对于这位法恩纳利伯爵的宠幸。

    毫无疑问这位法恩纳利伯爵将成为丹摩尔王朝新贵之中的领袖人物。

    在京城之中的这两个多月里面塔特尼斯伯爵四处打探终于了解了有关法恩纳利伯爵的一切事情。

    这位年轻的伯爵大人之所以能够获得国王陛下的信任和他那位以美貌闻名于整个京城的姐姐离不开关系。

    这位美丽的小姐是国王陛下公开的情妇也是获得国王欢心的时间最久的一位。

    而且除了美貌之外这位小姐还有聪明的头脑。她很清楚单单用美貌是无法绑住国王陛下的因为美貌必将随着时间的延续而渐渐逝去总有一天她会人老珠黄。

    为此她极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弟弟成为丹摩尔王朝不可动摇的重臣而这位法恩纳利伯爵也相当争气。

    当国王陛下第一次给予他官职的时候他刚刚举行过成*人仪式。

    和他的姐姐一样这位伯爵大人同样是一个极有头脑的人物。

    凭借着国王陛下的宠幸和一股只属于年轻人的朝气这位伯爵大人颇做了几件令人刮目相看的事情。

    而这位伯爵另一个令人赞叹的地方便是他很清楚姐姐作为国王陛下的情妇必将引起王后陛下的嫉妒。

    情妇的位置并不安稳但是王后却绝对不可能下台因此他极力与王后拉近关系。

    外面的传闻之中甚至说这位伯爵大人依靠他年轻英俊的容貌来诱惑孤独的王后陛下以此来达到目的。

    塔特尼斯伯爵虽然未必相信这种说法但是法恩纳利伯爵和王后关系相当密切倒是不争的事实。

    拥有了两大强援这位伯爵大人牢牢的掌握了国王陛下的欢心。

    再加上这一次北方领地遭到魔族侵袭朝廷上下都纷纷建议从北方领地撤军以保住军队的完整以便守卫那些更加容易守卫的领土之时这位伯爵大人力排众议以相对低微的身分在朝廷上慷慨陈辞力主保住北方领地为了这件事情他甚至到每一个拥有重大言权的家族晓以利害。

    最终国王听取了他的意见决定守住北方领地并且派兵增援。

    北方战役的胜利无疑给这位伯爵大人增加了极为有利的政治筹码。

    在北方领地士兵们流血奋战的场面国王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法恩纳利伯爵在朝廷上慷慨陈辞的景象却在他脑子里面留下了深刻影响因此国王将他的功勋排在第二的位置。

    如果不是因为朝廷上下的压力极大国王甚至打算让这位伯爵大人晋升为侯爵不过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对于法恩纳利伯爵来说侯爵的晋升是迟早的事情。

    那些阻挡和压制这位伯爵大人的人别看现在地位崇高、名声显赫到时候恐怕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对于塔特尼斯伯爵来说法恩纳利伯爵无疑是最好的推荐者只要攀住这株大树今后的飞黄腾达便指日可待。

    令塔特尼斯伯爵感到高兴的是法恩纳利伯爵显然很欣赏自己的才干他甚至主动提出向国王陛下介绍自己。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国王陛下始终没有召见自己这令塔特尼斯伯爵开始怀疑法恩纳利伯爵的许诺同样也只是一时的口快而已。

    这种事情是不能够当真的但是只要法恩纳利伯爵的心目中有自己的存在便可以了。

    塔特尼斯伯爵很清楚他现在所做的一切就相当于农人在田野之中辛勤耕种真正的收获要等到时机成熟之后才有可能。

    当然想要得到丰厚的收成还得看老天爷的脸色;自己想要飞黄腾达同样需要幸运女神的眷顾。

    塔特尼斯伯爵并不知道他对于法恩纳利伯爵的猜疑并不确切。

    那位年轻的伯爵确实在私底下向国王陛下推荐过塔特尼斯伯爵。

    但是除了第一次国王表现出相当感兴趣的样子之后的那几次都未置可否到了后来国王甚至有些厌烦了这个话题法恩纳利伯爵自然不敢再次提起这位来自北方的伯爵的名字。

    虽然为自己争取这样一个盟友对于巩固自己的地位相当有利但是却绝对没有必要冒著令国王反感的危险。

    国王的喜好比其他任何事情都更加重要。

    正因如此法恩纳利伯爵始终小心翼翼的做着自己分内的事情再也不敢提起塔特尼斯伯爵。

    但是出乎他预料之外反倒是国王陛下主动谈论起了塔特尼斯伯爵。

    作为国王的宠臣法恩纳利伯爵是唯一几个享有和国王共进晚餐的权利的贵族。

    那些在宫廷之中服侍了半辈子的侯爵夫人和公爵夫人们还享受不到这种特权可以想像法恩纳利伯爵受到宠幸的程度。

    詹姆斯七世虽然是一位众所公认的慷慨大方的国王但是宫廷的生活却谈不上奢华。

    晚餐的主菜只有两只烤鹅和一只炖得嫩嫩的珍珠鸡每个人面前的餐盘之中除了一块牛排之外也只有一盘干酪和一盆蔬菜沙拉。

    这种经过宫廷厨师的精心烹制的食物确实颇为美味却绝对谈不上丰盛很多大臣家餐桌上的内容也要比这些食物丰富许多不过法恩纳利伯爵早已经习惯于这一切他埋着头用极为优雅的标准动作享用着国王陛下的恩典。

    “依维你曾经提起过的那个塔特尼斯家族最近在京城之中相当出名啊。”国王突然间停下刀叉说道。

    法恩纳利伯爵立刻一愣他并不知道国王陛下所指的是什么。

    “我最近忙于公务很久没有和塔特尼斯伯爵来往了。”为了以防万一法恩纳利伯爵决定最好暂时和这个家族保持一定距离。

    “我听说他们在原来的采石场那里建造了一座豪宅。这座豪宅惊动了整个京城是不是这样?”国王问道。

    对于那座豪宅法恩纳利伯爵印象极为深刻事实上他就是诸多羡慕者中的一个。

    在他看来塔特尼斯伯爵无疑是一个颇为懂得享受的高明人士。

    而那座豪宅既新奇又古朴同时也兼有庸俗和高雅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

    更令人赞叹的是建造这座豪宅仅仅使用了两个月的时间那几乎是一个奇迹但是听这位塔特尼斯伯爵侃侃道来好像又顺理成章。

    正因为这样更增强了法恩纳利伯爵极力拉拢塔特尼斯伯爵的信念不过现在国王陛下说起这件事情却得小心谨慎回答。

    “陛下那确实是一座奇特的建筑物我不曾看过也不曾听过有第二座一模一样的建筑不过这一点并不是令我感兴趣的事情。”

    法恩纳利伯爵停顿了一下寻思着应该怎样继续说下去。

    “陛下您应该知道采石场原本是怎样一副模样。您能够想像将那块乱七八糟的地方修建成引起轰动的建筑物吗?而我更加在意的是这座占地极广的豪宅这个如此浩大的工程仅仅花费了两个月的时间便全部完工了。如果这位塔特尼斯伯爵将这身本领用于建造城堡和防御工事恐怕对于防御魔族入侵将很有帮助。”

    法恩纳利伯爵权衡利弊最终决定为塔特尼斯伯爵美言两句。

    国王听到这样一说微微一愣事实上他刚才提起塔特尼斯家族时心中颇有些不满。

    对于郊外那座豪宅和最近突然之间风行起来的时髦风尚他刚刚才从和密探的闲谈之中了解到。

    在当前这个万分紧急的时刻人们不一门心思致力于如何将魔族彻底消灭掉而来追赶一种生活时尚将钱财虚耗在这种毫无意义的地方上面这确实令这位国王陛下颇为恼火。

    在国王陛下看来这位塔特尼斯伯爵无疑是贪图奢侈糜烂享乐生活的那些年轻人的典范是那些浪费光阴和金钱的浪荡公子之中的代表。

    但是法恩纳利伯爵的一番话突然间让他想起能够做到这些事情的家伙显然有些特殊的本领。

    如果仅仅从听到的有关那座豪宅的传闻看来这个塔特尼斯伯爵至少在工程建造方面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国王突然间意识到自己好像并不是很了解这个塔特尼斯家族。

    虽然自己身边最亲信的宠臣多次向自己提到这位塔特尼斯伯爵但是由于这位伯爵在京城的浪荡公子中的名声自己从来没有好好看过一眼有关这个家族的简历仅仅知道这个家族是众多为了躲避魔族侵袭而迁徙到京城里面来的家族中的一个。

    原本这些家族全都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极为反感。

    抛下自己的领地不去守卫像一只雏鸡一样躲在强大羽翼的保护之下这种胆小怯懦的家族王家赏赐给他们土地根本是毫无意义的一件事情。

    如果有可能的话这位陛下真想颁布法令没收这些家族的领地剥夺他们的爵位。

    “塔特尼斯家族怎么会迁徙到京城来的?他们的领地原本在哪里?”国王问道。

    “陛下您忘了?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刚刚获得过您的赏赐。塔特尼斯伯爵原本是蒙森特郡的守备而他的弟弟正是那两位受到奖赏的少年中的一位。

    “塔特尼斯家族为什么要迁移到京城来席尔瓦多侯爵的报告中应该能够看得出一些名堂。不过塔特尼斯伯爵并没有向我提起过这件事情这仅仅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法恩纳利伯爵解释道。

    席尔瓦多侯爵的那份报告法恩纳利伯爵原本看过不过那个时候他对于席尔瓦多侯爵所属的那一派势力颇为讨厌因此当国王向自己询问看法的时候他稍稍偏向于军方那一边。

    但是没有想到不久之后国王提议自己担任重要公职阻止这项任命的压力居然是来自于军方这令法恩纳利伯爵颇为恼火。

    因此他打定主意要不失时机的向国王陛下建议压制那些军人的狂傲气焰。

    “陛下有关塔特尼斯伯爵和北方领地的那些军人们之间所生的争端您可以询问埃德罗伯爵。埃德罗伯爵肯定从他的父亲尊敬的葛勒特侯爵那里听说过这些事情。

    “据我所知葛勒特侯爵比较倾向塔特尼斯伯爵要不然他也不会让埃德罗伯爵为塔特尼斯家族安排住处。那块采石场边上的土地正是埃德罗伯爵代塔特尼斯伯爵购买的。”法恩纳利伯爵补充道。

    国王转过头去看着站在一旁局促不安的埃德罗伯爵。

    “是这样吗?”

    听到国王的询问埃德罗伯爵心中有些慌张他并不是一个十分善于言辞的人也绝对没有他父亲那份镇定自若。侍卫队长的地位与其说是他实力的证明还不如说是国王陛下的慷慨赏赐。

    更何况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都有着一丝愧疚。

    自己的父亲毕竟是军人无论基于何种方面的考虑他都不可能站在塔特尼斯家族的立场之上。

    因此塔特尼斯家族离开蒙森特郡确实令他感到大大松了一口气而且他也并没有阻止那些军人们对塔特尼斯家族的攻击。

    父亲原本以为这位塔特尼斯伯爵绝对不可能引起国王陛下的注意因为一个外地家族在京城想要生根落脚是一件极其困难的事情。

    而那些曾经作出许诺的家族全都是一些轻于言诺的虚伪家族他们绝对不会向国王陛下推荐塔特尼斯伯爵担任公职。

    但是没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一到京城不但很快便攀上法恩纳利伯爵这个国王跟前红得紫的宠臣而且还引起了一场时尚风潮。

    就连国王陛下本人都注意到了这个塔特尼斯家族。

    对于国王的提问这位埃德罗伯爵感到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毕竟他的家族是站在军方的立场的无论是他还是他的父亲都不想尝试众叛亲离的感觉。

    但若偏向于军方的话法恩纳利伯爵就在那里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

    对于法恩纳利伯爵为什么在国王陛下面前这样说他的用意可想而知。

    埃德罗伯爵当然很清楚这位国王跟前的头号大宠臣和军人们之间所生的那一连串摩擦。

    更何况国王陛下也不是一个傻瓜对于很多事情他心里极为清楚。

    在这种时候自己万一说错话那后果将是极为可怕的。

    “陛下对于塔特尼斯伯爵的事情我所知甚少。父亲大人只是要我尽可能的照料塔特尼斯伯爵给他们必要的帮助。

    “塔特尼斯家族和军队之中某些人之间生的摩擦父亲只是略微提到过一些。不过其中真正的原因好像是蒙森特郡行政官署之中的某些人暗中煽动的结果他们显然对于塔特尼斯伯爵的迅崛起颇为不满。

    “不过父亲大人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充满赞赏那位伯爵大人对于建造武器装备的工作绝对是不可多得的专家。

    “正是因为他源源不断制造出成批的武器北方领地才得以幸存下来。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加了得他不仅孤身一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蒙森特郡还带来了有关魔族弱点的重要情报。正是因为这个情报父亲大人才接二连三的打了几个胜仗。

    “而且据我平日的接触看来不仅仅塔特尼斯家族甚至连和这个家族比较亲近的几个家族都相当厉害。他们是从奥尔麦森林之中凭着自己的力量冲杀出来的一群人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不可多得的勇士。”

    埃德罗伯爵最终决定将塔特尼斯家族极力称赞一番以减轻国王陛下对于父亲有可能产生的不满情绪。

    听到侍卫队长这样一说詹姆斯七世微微点了点头他渐渐有些能够猜想到是怎么一回事情了。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带来的是什么样的现?”国王再一次问道。

    “这个?陛下我一无所知父亲大人并没有告诉我我也不敢随意询问毕竟这是军事机密。”埃德罗伯爵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那么依维你呢?你知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现?”国王转过头来问道。

    “陛下我同样一无所知塔特尼斯家族守口如瓶。”法恩纳利伯爵连忙回答道。

    “书记官?你知道这件事情吗?”国王的语气凝重起来。

    身后不远处一位戴着红色扁帽的矮小老者立刻回答道:“陛下在下同样一无所知。关于那位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葛勒特将军亲手书写的庆功文书上确实提到过他的功绩甚高需要特别嘉奖。

    “而且庆功文书后面原本应该有附录的详细内容因为葛勒特将军亲笔书写的那一段之中有提到过后面的附录内容但是那段内容并没有附加在书信后面。

    “我之所以会记起这件事情是因为这样严重的失误原本是要遭到严厉训斥的但是因为这次胜利实在是太重大的喜讯因此没有必要为了这个失误而扫大家的兴。不过为臣已经详细记录在案陛下如果还有疑问的话您可以亲自过目。”

    听到书记官的回答詹姆斯七世微微点了点头对于书记官的记忆和责任心他是绝对不会怀疑的。

    同样对于葛勒特侯爵的审慎和忠诚他也绝对不会怀疑。

    缺少了一份附件自然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不过这种事情根本无从追查而且也没有必要为此而大动干戈。

    “让他们另外呈文将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功绩和他的重要现禀报上来并且警告他们这样重要的事情儿戏不得。”国王的语气极为严厉。

    “依维我也开始有些兴趣想要见识一下在采石场的原址上建造起来的豪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了。”国王说道。

    “陛下需不需要我准备一下。塔特尼斯伯爵的府邸现在鱼龙混杂听说他一路之上收留了众多难民因此仆从甚众。而且他的府上还借住着很多人塔特尼斯伯爵倒是一位慷慨大方的人物。”法恩纳利伯爵说道。

    “收留难民?这我倒是没有听说过你说来听听。”国王立刻有了兴趣。

    看到国王精神振奋的样子法恩纳利伯爵知道现在无论说什么都不会令国王陛下感到不快他自然加油添醋的将塔特尼斯伯爵曾经告诉他的那些事情说了一遍。

    临末了他还扳着手指头将那些受到过塔特尼斯伯爵恩惠从盗贼的赃物之中寻回一部分财产的那些家族一一列举出来。

    “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向我报告过?依维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二个人在我面前提起过塔特尼斯家族简直岂有此理没有想到人心竟然堕落到如此地步可恶!”说完这些詹姆斯七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这异常举动不但令法恩纳利伯爵大吃一惊甚至连一边坐着始终不敢出一点声响的王后陛下和那个刚刚满十二岁王太子也吓了一跳。

    至于那些伺候在一旁的贵妇人们同样惊惶失措因为法恩纳利伯爵刚才点名的那些家族多少和她们都有一些牵连。

    法恩纳利伯爵绝对没有想到国王会如此愤怒这可不是他所要的效果现在他还没有在宫廷之中站稳脚跟实在不宜得罪那些家族。

    那些家族中虽然有几个和自己站在对立的立场上但是大多数则是两边都不投靠的豪门世家得罪他们既没有必要也没有好处。

    “陛下依我看来这些家族倒未必真的忘恩负义。现在京城之中早已经没有什么空余的职位了陛下即便想对塔特尼斯伯爵施以特殊的恩典恐怕同样也会面临各方面的压力。想必那些家族寄望于通过其他途径来帮助塔特尼斯伯爵。”

    听到自己最亲信大臣的辩解詹姆斯七世摇了摇头他当然很清楚法恩纳利心中真正担心的是什么。

    “依维我只是担心长此以往官职都让那些目光短浅只在意自己地位和利益的家伙占据着丹摩尔终将彻底腐化堕落。

    “我早就有心彻底清理那些担任重要官职但是却不能够尽到责任的官员另外提拔一批年轻有朝气的新人让朝廷上下充满新鲜血液。

    “唉你告诉我有关塔特尼斯家族的事情更加增强了我的忧虑。如你所说塔特尼斯家族的那两位成员应该都是极有才干的人物但是他们却处处受到排挤不得不将聪明才智浪费在毫无意义的奢侈享受之上这股风气是极为可怕的会影响更多的年轻人追求享乐。”

    说到最后詹姆斯七世重重长叹了一声。

    “依维你去给我准备马车这件事情不解决我今天晚上根本就睡不着觉。”

    这位至尊的陛下站起身来显然除了睡觉之外连晚餐对于他来说都已经无法安心享用了。

    看到国王向书房走去的背影无论是法恩纳利伯爵还是埃德罗伯爵甚至包括王后和王太子都面面相觑。

    在沉重的夜幕笼罩之下四辆马车缓缓驶出了城门。

    第一辆马车之中乘坐着的是忧心忡忡的詹姆斯七世埃德罗伯爵亲自为国王陛下驾驶马车。

    第二辆马车上面坐着穿着整齐的王太子因为塔特尼斯家族有一位幼子让王太子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建立起一种亲密的关系这对于控制塔特尼斯家族是相当有用的。

    法恩纳利伯爵和五位学者则拥挤在其后的那辆马车里面。

    那些学者们全都是某一方面的专家国王陛下并不打算轻信任何人的介绍唯有亲自掌握最可靠的情况才能够真正决定是否给予塔特尼斯家族成员以重用。

    最后一辆马车之中乘坐着的正是那两位圣堂武士大师他们是国王陛下的贴身护卫。

    离开采石场还有一段距离马车便缓缓的停了下来。

    国王从车厢之中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远处***辉煌的那座造型奇特的建筑物。

    “这座建筑物为什么样子如此怪异?难道就是为了引人注目吗?”詹姆斯七世皱着眉头问道。

    “陛下我曾经观察过这座宅邸那位建筑师显然是个极为高明的人物这座宅邸建造得极为精巧。因为它根本就不是用砖或者石块堆砌而成的我怀疑建造这座宅邸的时候甚至没有打地基因为底下是一整块平台。

    “巨大的岩石就像是堆积木一样交错叠在一起构成了形状奇特的房间。楼梯和走廊全都是后来开凿出来的正因为如此这座宅邸才如此奇特。

    “这种建筑方法并不罕见很多粗糙的防御工事就是用这种方法建造起来的这也正是为什么如此庞大的一座豪宅仅仅花费了两个月时间便建造起来的原因。

    “不过不得不承认那位建筑师是一位绝顶高明的人物他用无数空中花园来掩盖粗糙杂乱的布置反而给这座宅邸增添了一种奇特而又自然的韵味旁边那座半圆形剧场也拥有同样的构思。”

    学者中的一位站出来解释道。他显然并不是第一次到这里来作为一个建筑专家对于京城附近突然出现的这座奇特的建筑物自然要亲眼考察一番。

    对于这位建筑专家的讲解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法恩纳利伯爵都颇为满意专家毕竟是专家一眼便看出了其中的诀窍。

    法恩纳利伯爵看到国王脸上露出笑容立刻殷勤的在前引路。

    越靠近宅邸喧闹声便越强烈到处都是人影窜动。

    法恩纳利伯爵很清楚塔特尼斯家族府邸每天晚上都热闹得犹如旅店和酒吧一样。

    而这正是国王陛下最不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

    果然他偷眼望去便看到国王的脸色渐渐阴沉下来。

    塔特尼斯家族的那座奇特的宅邸并没有正门甚至可以说这座宅邸根本就没有所谓的门存在无数面落地大窗通向宅邸里面小偷和强盗对于这种布置肯定极为高兴。

    虽然没有正门但是宅邸四周却站立着衣着光鲜的侍从随时侍候着。

    当法恩纳利伯爵刚刚靠近宅邸便有两位侍从迎了上来。

    “法恩纳利伯爵您好久没来了。伯爵大人肯定极为高兴能够再次见到您。”一位年长的侍从毕恭毕敬的说道。

    说完这些那两位侍从恭恭敬敬的将国王一行迎入了宅邸。

    宅邸之中确实热闹那与众不同的中央大厅之中聚集着无数人。但是当国王一走进大厅之后喧闹声很快便消失了。

    看到国王陛下突然到访那些措手不及的人惊惶失措的行过礼之后便等待着这位至尊的陛下进一步的训示。

    “各位时间不早了想必你们也已经累了各自散去吧。”詹姆斯七世冷冷说道他最看不惯这些消磨时光的闲散家伙。

    国王陛下的旨意谁敢违背?不一会儿的功夫大厅之中立刻变得空空荡荡。

    塔特尼斯伯爵也早已经得到消息他急急匆匆的跑下楼来。

    尽管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受到国王陛下的召见但是国王的突然到访却令他的心中感到忐忑不安。

    不过当他看到法恩纳利伯爵脸上露出的那一丝微笑塔特尼斯伯爵的心稍稍安定了下来。

    塔特尼斯伯爵装作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站在一边什么话都不说因为他很清楚许多真正的大人物最喜欢看到别人这一副模样。

    怯懦有的时候是一种极好的保护色就像昆虫遇到危险懂得用装死来躲避一样。

    虽然看到法恩纳利伯爵的暗示但是对于国王陛下的突然到访还是采取小心谨慎的态度为妙。

    塔特尼斯伯爵的这番盘算毕竟没有落空。

    看到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国王心中原本有的一丝恼怒稍稍平息了下来。

    “塔特尼斯先生最近你的这座宅邸成为了时尚潮流的指标我很感兴趣特地来参观一下。”詹姆斯七世平静说道。

    塔特尼斯伯爵偷眼看去只见法恩纳利伯爵目光游移不定但是却没有一丝笑容再加上联想到刚才国王陛下一进入大厅便将所有的客人驱赶得干干净净显然国王这番话中绝对没有丝毫赞赏的意思。

    “尊敬的陛下在下对于陛下的来访诚惶诚恐。在下这座宅邸只不过是粗制滥造、不堪入目的临时居所而已。只不过受到众人的错爱一时之间成为了大家聚集的地方而已。”塔特尼斯伯爵小心翼翼地说道。

    “粗制滥造?不不不如果这座宅邸还算是粗制滥造的话这世上便没有什么精美房屋了。能够告诉我建造这座宅邸你到底花费了多少金钱吗?”国王问道。

    虽不知国王询问宅邸建造的开销是为了什么但是塔特尼斯伯爵的心情稍稍安定了一些。

    “陛下这座宅邸并没有花费我多少金钱。在下刚刚在京城定居下来今后的花销可能还很大因此不敢过于铺张。

    “建筑材料大多数是取之于旁边的采石场这座宅邸建造所采用的方法也是我在蒙森特修建简易工事时早已经熟悉了的。

    “至于房子里面的这些家具全都是在家具工场订做的白胚至于上漆和装饰这些工作我的仆人们就可以完成。而且他们制作起来更加有效率得多。

    “陛下您所看到的所有装饰除了墙壁上的壁画和地上铺着的地毯以外都是我的仆人们的手艺吊灯、门窗、以及所有的栏杆。

    “为了尽可能节约所有的金属饰品全都是用铁打造的而且全部铸成空心的样子外面的镀金只是锌、锡和铜的合金。那些壁画则是请一些没有名气的画家绘制的大多数是仿造附近的风景精心临摹再加上一点点的创作和名家比起来他们的收费要便宜许多。

    “这座宅邸所有的一切加在一起花费了我三十余万金币。陛下这仅仅相当于欢乐广场或者费尔南多斯大街旁边一座五层楼公寓的出售价格。”

    塔特尼斯小心翼翼为国王陛下介绍着建筑花费。

    “是不是这样?”国王转过身来问道他询问的对象显然是他带来的那几位专家。

    对于国王陛下的提问这些专家们自然不敢敷衍了事他们四处察探着摸摸这里敲敲那边还交头接耳互相商量了一会儿。

    最后其中一位年纪最长的老者走到国王身边回报道:“陛下除了这些壁画实在无法估价以外其他一切都和塔特尼斯伯爵所说的差不多。这里所有的金属装饰品全都是用铁打造而成的。不算人工的话仅仅计算材料确实用不着花费太多金钱。”

    “嗯哼塔特尼斯先生你的仆人们倒是能人众多啊。”詹姆斯七世的脸上稍稍露出一丝微笑。

    塔特尼斯伯爵心中得意极了不过他脸上却丝毫都不敢流露出兴奋的神色。

    既然有这样好的机会塔特尼斯伯爵自然要趁热打铁。这一路之上他名利双收现在就差让国王陛下知道他圣贤的名声了。

    “陛下我的仆人大多数都是半路上收留下来的流离失所的流浪者他们中很多人原本是技艺高的工匠但是魔族入侵的威胁让他们成为一无所有的贫民。

    “而我自己离开蒙森特的时候并没有多少仆人跟随因为一路之上仍旧有魔族出没我原来的那些仆人并不打算用生命进行冒险。

    “正因为如此我收留了这些流浪者给予他们一个安宁稳定的生活环境用不着每天为了生存和食物而忧愁他们则精心的服侍我和我的家人。”塔特尼斯伯爵毕恭毕敬说道。

    国王转过头看了看四周站着的那些仆人们虽然他们衣着光鲜、精神饱满但是形容神情之中仍旧显得有些憔悴在他们的脸上仍然能够看得出贫困生活所留下的痕迹。

    “我听法恩纳利伯爵说起过你的善行看来善行终将获得善报。你现在的情况显然是最好的证明。”

    国王陛下的笑意更浓了不过他的神情突然间严肃起来。

    “但是你为什么要在拜尔克兴起一股奢侈享乐的风气?你来自蒙森特郡应该很清楚前线有多么吃紧魔族大军仍旧盘踞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随时有可能起进攻。

    “同样一路之上你也应该看到流离失所的平民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你以为收留了这些人便解决了一切吗?还有千千万万的贫民需要解救你能够将他们全部收留下来吗?

    “以你的才能如果不是放在这些装饰、布置、奢华、享乐之上依我看有很多地方能够让你大展身手。”

    听到国王陛下的这番严厉叱责塔特尼斯伯爵表面装出惶恐不安的样子实际上他内心深处正心花怒放。

    这正是他期盼已久的承诺这样的叱责他倒是很愿意每天都承受。

    “当然我也知道你的苦衷。无论在蒙森特郡还是在这里都有些容不得人的人物盘踞在高位上。不仅你一个人即便法恩纳利伯爵也受到过他们的排挤但是我始终不希望你将你的才华浪费在这种地方。

    “当然这座宅邸既然已经建造起来了也算是为拜尔克增添一道亮丽的风景能够将一座废弃的采石场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确实很有才能。”说着国王慢慢的欣赏起四周的景色往大厅中央走去。

    泄一通之后他的心情舒畅多了静下心来仔细的看看这座宅邸确实别有一番韵味。

    虽然对于那廉价的地毯和没有意境的壁画看惯了真正的艺术品的他根本就不屑一顾但是这奇特而又开阔的布局以及这似开似闭的感觉确是如此奇特。

    詹姆斯七世总算知道为什么那些无聊的浪荡公子们喜欢聚拢在这里。

    因为这里拥有一种与众不同的喧闹和宁静庸俗和高雅互相交融混合的感觉在这个地方每一个人都能够找到适合自己的角落。

    国王微微点了点头。

    “既然今天来到这里塔特尼斯先生你是这里的主人带我们四处参观一番吧。”国王陛下微笑着说道。

    “对了你还有一个弟弟是吧。他那传奇般的经历我已经听法恩纳利伯爵说过了。能不能将他带来我想他将成为约瑟的好伙伴他们的年龄相差不多想必比较容易沟通。”

    听到国王陛下的建议塔特尼斯伯爵高兴得差一点跳起来他连忙吩咐总管霍博尔将系密特叫到大厅之中而他本人则已经开始带领着这些尊贵的宾客参观起他这座与众不同的宅邸了。

    从刚才国王陛下所说的那番话中塔特尼斯伯爵大致已经揣摩出这位至尊陛下的性情和喜好。

    虽然这位国王陛下以慷慨大方而闻名天下不过显然他相当痛恨浪费。

    对于这样的人大量精确的数字无疑是最能够取悦于他的东西。

    再看看他带来的这些专家显然这位国王陛下很喜欢拥有一技之长的人。

    正因为如此塔特尼斯伯爵投其所好滔滔不绝讲解起在建造过程中所遇到的一切问题以及怎样和工匠们商量解决这些问题的经过而且还有意无意地将手下那些拥有特殊本领的仆人一一向国王做了介绍。

    如果是旁人塔特尼斯伯爵也许会担心这样做可能会令对方感到不太恭敬毕竟和至高无上的一国之君比起来这些仆人的身分实在太过低微。

    但是对一个出门要带着五位专家的人来说想必他绝对不会将拥有一技之长的人当作普通的奴仆来看待。

    因此自己抬高那些奴仆的地位不但不会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不悦甚至还会令国王陛下认为自己知人善任。

    看得出国王对京城之中到处盘踞着没有本领、又阻碍真正有本领的人物升迁的官员心怀不满在这个时候知人善任绝对是最为可贵的美德。

    塔特尼斯伯爵心里的算盘一点都没有打错。

    詹姆斯七世一边看着那些奇特又有趣的布置和装饰一边听着塔特尼斯伯爵所说出的那一连串精确的数据。

    他心中已经颇为肯定塔特尼斯伯爵确实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同时塔特尼斯家族众多仆人之中那些拥有高本领的工匠令这位至尊的陛下印象颇深。

    他甚至怀疑在他的宫廷之中是否有如此数量和质量的工匠存在。

    除了建筑本身之外另外一个让这位国王陛下很有兴趣的便是那些用来维持室内温度的金属管道。

    当他得知这些金属管道早在几个世纪以前便已经被塔特尼斯家族的祖先用来维持种植花卉所需要的温度时这位至尊的陛下已经认定杰出而又精致的头脑是这个家族的固有特征是这个家族子弟世代遗传的一项可贵品质。

第四章 攀龙附凤

    国王陛下拜访塔特尼斯家族的事情很快便在京城传扬开来。

    最初仅仅只是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中流传而且很多人根本就不相信这件事情。

    但是随着京城之中影响最大的两份报纸同时刊登了这则消息之后再也没有人怀疑这个消息的确切性。

    其中《拜尔克日报》的主编当时正在塔特尼斯伯爵府邸而且他看到国王陛下的到来立刻便认定这是一则重要新闻。

    所以这位主编先生并没有离开塔特尼斯伯爵府邸他偷偷躲进了一间房间里面因此《拜尔克日报》之中的叙述极为详尽。

    至于《新闻时报》则因为拥有官方背景他们甚至能够从宫廷之中拿到第一手资料因此他们的报导更加权威。

    不过无论是哪份报导都毫无疑问显示出塔特尼斯伯爵将继法恩纳利伯爵之后成为京城炙手可热的又一位新贵。

    而且同法恩纳利伯爵比较起来这位塔特尼斯伯爵的飞黄腾达反倒更能够令人认可。

    毕竟仅仅用两个月的时间便建造起一座与众不同的豪华宅邸这样大的手笔并不是法恩纳利伯爵所能够做到的。

    更何况在其他人看来这位塔特尼斯伯爵初来乍到而且又没有漂亮的姐姐做国王陛下的情妇他的崛起完全是凭藉自己的杰出才能。

    除此之外塔特尼斯家族在此之前的慷慨行径也让那些尝到甜头的狐朋狗友在一旁为他推波助澜壮大声势。

    至于塔特尼斯家族自从国王陛下来访之后便一改原来的样子不像以前那样慷慨的邀请那些浪荡公子人们也从《拜尔克日报》的那篇报导中找到了答案。

    毕竟这是国王陛下的意思塔特尼斯伯爵纵然多么的慷慨大方也不能够违背国王的旨意。

    那些浪荡公子完全能够体谅塔特尼斯伯爵的苦衷毕竟这位伯爵大人是即将崛起的新贵也许将来能够提携他们。

    别说这些浪荡公子即便是京城之中那些原本对塔特尼斯伯爵不屑一顾的豪门世家现在也纷纷登门拜访特别是那些心中有愧的贵族更是如此。

    无论是席尔瓦多侯爵还是长老院那几位食言而肥的议员纷纷向塔特尼斯伯爵暗中示好。

    原本已经承诺的推荐这时候纷纷像雪片一般的飘落到国王的书桌上面但是现在的塔特尼斯伯爵对此已经不屑一顾了。

    只不过为了培养人脉他还得满脸堆笑的到每一个推荐过自己的豪门世家去道谢一番不过这仅仅是表面文章而已。

    在炎炎的夏日之中塔特尼斯家族迎来了新的辉煌不过在这一片辉煌之中也夹杂着一丝不和谐的阴影。

    受人宠爱的系密特被送到了英芙瑞——一个风景优美、宁静优雅的小镇那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领地。

    为了这件事情沙拉小姐和自己的丈夫生了一场激烈的争吵。

    玲娣姑姑也为此愤而搬出了宅邸回到了阔别已久的红鹳旅店。

    唯有系密特的母亲好像是看透了一切她精心为心爱的幼子准备着行李并且带着系密特到教堂之中让主教亲自为他祝福。

    当离别到来的那一天这位母亲大人是唯一一个没有到场送行的人因为她的祝福将一路伴随着自己的爱子。

    从京城到英芙瑞路途并不遥远只有一天的路程如果快马加鞭的话也许大半天时间便能够到达。

    和京城的恢宏和繁华比起来英芙瑞显得宁静而又优雅。

    如果将京城比喻成一位气宇轩昂的英雄豪杰的话那么英芙瑞便宛如一位温柔恬静的窈窕淑女。

    事实上用“小镇”来形容英芙瑞并不十分贴切英芙瑞的面积并不比系密特的故乡勃尔日小多少。

    不过这里既没有繁华的商业街也没有宏伟的大教堂和中心广场这里只有一栋栋公寓一幢幢别墅。

    这里没有精美的雕塑也没有巨大的石柱普普通通的砖块和瓦片堆垒出了漂亮而又雅致的房屋弯成各种花样的金属栏杆和一座座小花园构成了一幅恬淡安详的景色。

    除了声声蝉鸣这里的一切好像都是静止的。

    而拥有这块领地的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宅邸则更显示出这种恬淡宁静的风格。

    当马车在一片空旷的草坪前面停下来的时候系密特好像一下子回到奥尔麦的别墅中一样只不过奥尔麦的那些别墅是用木头搭建而成的而这里所使用的材料是砖块和瓦片而已。

    一座三层楼的别墅建造在草坪中央四周有一道用石头砌成的矮墙这道矮墙与其说是围墙还不如说是篱笆更加合适。

    在别墅的后面显然是一座花园就像很多乡间别墅一样房屋的后面有一座用不着主人太过操心的半天然的花圃。

    更远处是一片小树林就像是在王家猎场看到的那样树木整整齐齐的隔开一定的距离生长在一片平整光滑的草坪之上。

    显然因为看到马车的到来别墅里面的人迎了出来。

    为的是一位身材高挑神情宁静端庄的美妇人系密特猜测她便是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

    面对这位夫人系密特颇为尴尬他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这位夫人。

    “塔特尼斯伯爵再次见到你实在是太高兴了昨天刚刚接到你的来信因此仓卒之间来不及进一步布置。”那位夫人微笑着说道。

    系密特偷偷的瞄了一眼。

    在他看来这位夫人的微笑颇为亲切就像是玲娣姑姑和沙拉小姐对自己微笑一样不过那宁静安详的神情又有点像自己的母亲不过母亲的目光过于淡然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

    “这就是系密特吧很欢迎你的到来。”那位夫人低下头来对系密特说道。

    虽然极为尴尬不过系密特仍旧按照通常的惯例向这位夫人彬彬有礼的问候了一番。

    系密特的拘束和尴尬显然令那位夫人身后跟着的那些人感到极为有趣。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想法这些人虽然颇不以为然但是系密特至少不令他们感到讨厌。

    “格琳丝小姐我的弟弟便麻烦您照料了我现在公务繁忙明天国王陛下要召开一个重要会议我得连夜赶回去很遗憾不能够在您高雅的府邸做客。”塔特尼斯伯爵说道他所说的话倒并不是敷衍之辞。

    “伯爵大人是个大忙人这我们全都清楚《拜尔克日报》上面报导得极为详尽我唯一感到遗憾的是没有到阁下新建的宅邸拜访我很想参观一下阁下那名声远播的豪宅。”站在格琳丝侯爵夫人身后的一位中年绅士插嘴说道。

    “罗莱尔先生我那座简陋的宅邸怎么能够入阁下的法眼呢?当着您的面我可不敢说假话我那座宅邸连地基都没有打只是简单的用石块堆垒而成您应该很清楚那是用来干什么的。”塔特尼斯伯爵故作豪爽的笑着说道。

    “不话不能这样说一块普普通通的岩石在艺术家的手中便可以成为传世杰作材料和手法并不是关键内涵和意境才是真正令人赞赏的地方有机会我一定要到拜尔克去一次不过只可惜最近我越来越懒看来上了年纪人便废掉了。”那个中年绅士自嘲着说道。

    “罗贝我看你不是因为上了年纪而是害怕在京城遇见那些债主吧。”旁边一个年轻人笑着说道。

    “好了我不能够再和各位这样攀谈下去了要不然我就无法在天亮以前赶到拜尔克了我热忱的欢迎各位到京城我的府邸来做客我就此告辞了。”说着塔特尼斯伯爵转过身登上马车。

    在众人的挥手致意下马车渐渐远去了看到那远去的马车系密特的心中掀起了一股说不出的滋味。

    这是他平生第二次孤身一人面对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

    第一次是在那充满危机的奇斯拉特山脉之中不过那一次有一股难以抑制的精神冲动在激励着自己。

    而现在除了彷徨之外还有一丝尴尬系密特并不知道应该如何面对格琳丝侯爵夫人。

    虽然在上流社会的交际圈里面这样的事情多得很但是别人是怎样面对这种情况的系密特并不知道。

    而且用来对付母亲大人、沙拉小姐、和玲娣姑姑的那些手段对于这位格琳丝侯爵夫人也未必适用系密特感到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哎唷好重啊这是什么东西?”

    一声惊呼声打断了系密特那纷乱的思绪。

    他循着声音转过头来一看只见一个身强力壮的仆人正极力想要搬起一个狭长的盒子。

    那个盒子里面放着的正是自己所使用的那一对“双月刃”。

    这个仆人显然是这里最身强力壮的一个人但是这对为强力力武士打造的兵器对他来说仍旧过于沉重了一点。

    只见他费劲的将那个盒子提了起来用手掂了掂分量。

    “这里面到底装着什么?一盒子铁条吗?”仆人嘟囔着说道。

    “你放下好了我自己来拿。”系密特不以为然的说道。

    不过他的回答让众人大吃一惊那个仆人不以为然的将盒子重重的放在地上他倒是很想看看这位小少爷怎么搬运这个极为沉重的盒子?

    但是当人们看到系密特轻而易举的将盒子夹在身侧的时候他们转过头来看着那个仆人显然这些人已经认定是那个仆人的身体出了问题。

    那个仆人同样疑惑不解为了证明自己并没有失去力量他将地上放着的其他行李一古脑儿的背在身上。

    这下子人们疑惑的目光再一次回到了系密特身上不过门口毕竟不是适合谈话的地方。

    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将手搭在系密特的肩头亲切的将他引进别墅。

    和大多数乡间别墅一样这里只有一个不大的客厅隆重的宴会永远都是在宽敞的草坪或者后花园里面举行的屋内的客厅只是用来聊天和会客的所在。

    客厅之中的布置同样无不显露出一种宁静安详的气氛。

    墙壁和天花板被刷成乳白色虽然在边沿和角落之中同样也点缀着金漆花边但是那仅仅只是几笔勾勒点到为止而已和自己家中那大片的装饰比起来完全是两种不同的意境。

    家具和装饰布置同样极为简单墙壁上挂着几幅素雅的风景画一排藤椅围拢在一起显然这里的主人经常有大量的客人拜访。

    靠近北面的墙壁安放着一排柜子柜子上陈列着一些新奇的东西至于底下的抽屉里面放着的应该是餐具和烛台之类的用具。

    这里没有落地窗因为只要走出门去便可以拥抱自然因此落地窗便显得毫无存在的必要。

    一道同样漆成乳白色的楼梯通向二楼楼梯之上铺着红色的地毯。

    “小系密特能够将你手中的那个盒子让我们参观一下吗?我感到极为好奇想必其他人也同样如此。”刚才那个绅士一走进客厅便开口问道。

    听到这位先生如此一说甚至连那个身强力壮的仆人都停下了脚步。

    “汤姆将系密特的行李搬到他的卧室里面去。”格琳丝侯爵夫人吩咐道。

    那个仆人讪讪的登上了楼梯不过看他的样子显然有些失望。

    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看着系密特她的目光好像在询问系密特是不是愿意透露一下他的秘密。

    系密特感到既尴尬又无奈他并不想隐瞒什么但是他也不知道应该如何向这些人解释自己的身分也不希望因为这个身分而限制自己的自由。

    “喔没有什么只是一对兵器我觉得样子相当奇特便收藏了下来。”说着系密特将盒子托在手中打了开来。

    包括格琳丝侯爵夫人在内所有的人都伸直了脖子仔细观瞧。

    不过他们之中确实没有一个人见过系密特手中的那一对形状奇特的武器。

    “这是什么?”

    那个年轻人一边问着一边伸过手来想要将其中的一把兵器拿在手中不过这把武器的重量立刻让他大吃一惊。

    “我的天!”那个年轻人惊讶地看着系密特嚷嚷道:“你的力气真大!这件武器至少有二十公斤重一对加起来就是四十公斤!”

    听到年轻人所说的话另外一些人也纷纷伸过手来甚至连格琳丝侯爵夫人都伸手碰了碰那亮铮铮的刀面。

    “我现在总算相信关于你的传闻了你确实有本事翻越奇斯拉特山脉至少你的机会比我们这些人大得多。”那个中年绅士显然相当擅长自嘲。

    “我能够将这件东西放到我的卧室里面去了吗?”系密特转过头来向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贝蒂你带系密特少爷到他的房间去。”格琳丝侯爵夫人对身后的侍女吩咐道。

    跟在那个侍女身后系密特走上二楼。二楼正中有一条走廊两边全都是房间走廊的尽头是通向三楼的楼梯。

    “这里是管家和佣人们住的地方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只要喊一声马上会有人答应的。”那个侍女恭恭敬敬说道。

    侍女带着系密特向三楼走去。

    三楼和二楼完全不同这里的装潢布置要比别的地方华贵得多。

    楼梯口同样摆放着一张藤椅旁边是一张书桌窗户正对着书桌显然这里是一个阅读的好地方。

    三楼的地板上全都铺着地毯不过地毯是素色的上面也没有任何图案和花纹。

    这里最大的一间房间大概占据着三楼的一半看样子应该就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卧室。

    除此之外另外还有五间比较小的房间。

    其中两间房间的门沿镶嵌着镀金的铜边想必不是书房就是休息室;另外三间可能是侯爵夫人的贴身侍女住的地方其中一间的房门打开着系密特看到仆人们忙碌地将行李往里搬显然这里暂时是属于他的。

    夹着盒子系密特走进自己的卧室。

    卧室收拾的相当乾净地毯和床是新的其他家具都是原来就有的上面有使用过的痕迹。

    “系密特少爷您还需要一些什么吗?女主人还为您订购了一张书桌不过还没有运到您还要增添几把椅子吗?”那个侍女小心翼翼地问道。

    对于这位小少爷这里的佣人们都知道他到底是什么身分因为女主人并没有对他们隐瞒这件事情。

    对于这个有可能成为将来的“老爷”的少年这些佣人们不敢有丝毫的大意。

    “不用不着了。”系密特一边说着一边将盒子放在床头。

    看着这个陌生的房间看着这个将会成为他将来生活的地方系密特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既有些寂寞又有些孤独。

    在英芙瑞的生活是恬静而又舒适的和奥尔麦的森林之中一样聚集在这里的人都有着相同的爱好那便是对安逸生活的向往。

    这里的人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情当然这并不代表他们与世隔绝。

    每天早晨的邮政马车带着隔天的《拜尔克日报》到这里来这是小镇上人们主要的消息来源而那些偶尔到京城去的人们带回来的消息则是另一条让这里的居民瞭解外面情况的途径。

    系密特很快便认识了这里大多数人。

    因为居住在这里的人互相之间都认识而格琳丝侯爵夫人又无人不知因此每见到一个认识的人通过他总能够很快结识周围其他的人。

    这样如同滚雪球一般很快系密特便认识了一大堆人。

    住在英芙瑞的居民多少都有些产业不过除了格琳丝侯爵夫人以外并没有其他贵族。

    这是个充满了学者和艺术家的小镇当然也有不少商人不过他们住在这里显然只是想沾染上一丝高雅的气息。这些商人们的产业并不在这里因此他们往往在京城和英芙瑞之间来回奔波。

    小镇上另一个有趣的地方便是这里没有一家旅店英芙瑞并不是一个好客的小镇她不希望陌生人来打搅她的宁静和安详。

    和大多数城市不同的是在这里的街道上看不见什么行人因为别墅那些相连的后院形成了另外一条狭窄但是温馨的街道。

    那里充满了互相问候的人们。

    到了英芙瑞没有多久系密特便习惯了这些繁华但是没有名字的“街道”。

    同样他也渐渐习惯了在后院而不是在客厅之中和大家见面。

    也许是因为住在这里的都是一些普通平民的原因因此后院的社交并不令人感到拘束。

    站着坐着甚至躺在草地上都不算是无理的举动不过系密特倒一直没有尝试过和别人躺在草地上交谈毕竟他从小所受到的教育始终在约束着他。

    当然在英芙瑞的每一天对于系密特来说并不意味着玩乐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格琳丝侯爵夫人为他安排了大量的课程。

    每天早晨格琳丝侯爵夫人亲自给他上社交课程除了上流社会的宫廷礼仪在各种不同场合的谈吐举止和如何跳舞之外甚至还包括对于贵族纹章的识别绘画和音乐鉴赏以及餐桌之上的饮食文化。

    格琳丝侯爵夫人所教的一切和英芙瑞的特有气质好像完全格格不入这曾经令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待在一起的时候是愉快但又是枯燥的。

    而那些学者们教的东西对于系密特来说则相当有趣。

    在英芙瑞居住着众多学者有几个在他们各自的领域甚至是至高无上的权威这些学者全都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仰慕者对于侯爵夫人的托付自然是尽心尽力。

    那个中年绅士教系密特算术他原本是一位知名的建筑师京城之中好几座大型建筑物便是他设计和建造的。

    那个年轻人叫米开罗他是个画家。虽然系密特并不喜欢绘画但是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意愿他并不想违背。

    不过当米开罗看了系密特的“天赋”之后也就不再强迫他因此跟在米开罗身边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在野外写生。

    当然系密特自己只是胡乱涂鸦一番而已他主要是站在旁边看米开罗作画同时听他讲解应该如何取景如何注意光影如何赋予绘画生命的气息。

    除了这两个早已经认识的人以外系密特还有另外三位老师。

    其中他最喜欢的那个人是一位叫斯巴恩的中年音乐家无论是高雅深沉的宫廷音乐还是吟游诗人们吟唱的民间音乐他都有涉猎。

    不过他自称自己并不能够称得上是一位真正的音乐家因为他研究的是如何明新的乐器以演奏更加美妙的音乐。

    除了斯巴恩之外另一个经常和系密特谈论音乐的老师是威尼尔他是个诗人不过他是个不得志的诗人除了他的朋友之外没有人欣赏他的诗篇。

    所有的老师之中最令系密特感到高深莫测的便是理士顿甚至连其他人都认为他是一个怪人。

    理士顿学识广博但是他并不是任何方面的专家他研究的东西稀奇古怪好像是有关货物为什么有价值货币的价值是怎么和实物联系在一起的。

    系密特有的时候猜想一旦理士顿先生的研究有所突破之后他便可以凭藉着他的研究摆脱目前这种贫困的生活。

    不过令系密特感到庆幸的是他向理士顿先生学习的东西并不是那些他正在研究的学问。

    理士顿精通历史和地理同时还会说多种语言因此他的课程最多。

    上课花费了系密特白天大部分时间而余下来的时间则大多数是在和他们交谈中度过。

    格琳丝侯爵夫人很鼓励大家交谈和聊天她甚至将客厅贡献出来当作众人交谈的场所。

    大多数时间她也会在一边旁听不过格琳丝侯爵夫人从来不表自己的意见好像旁听大家的交谈便是她的乐趣一般。

    系密特很快便喜欢上了这种交谈的方式不过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不同有的时候他也想阐述一下自己的看法。

    一开始的时候他的见识并不受其他人重视不过人们渐渐现系密特看问题的方法有的时候极为深邃深邃到完全不像是他这种年纪的孩子能够想像到的。

    没有人知道这些见解完全来自于系密特的记忆他的记忆绝对能够称得上是一个大宝库因为在这个宝库之中封藏着历代力武士的智慧。

    随着交谈和辩论系密特学会了很多新的知识和看问题的方法。

    和往常一样在晚餐还没有端上来以前管家拿着一份报纸挑选其中比较重要的新闻念给大家听。

    这是老习惯了好像从格琳丝侯爵夫人前夫在世的时候便是如此了。

    那位侯爵大人便是定下这个奇特规矩的人物原因是那位侯爵大人平日公务繁忙根本就没有看报的时间但是他又很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因此让仆人在他用餐的时候将报纸上面的重要新闻念给他听。

    侯爵大人去世之后格琳丝侯爵夫人仍旧保留了这个习惯。

    那位老管家早已经念了半辈子的报纸自然知道哪些消息比较重要。

    “国王陛下增加了一名特别检察官出任这个职位的是法恩纳利伯爵。法恩纳利伯爵上任之后立刻封锁了国库大规模的国库帐目清查即将开始。

    “国王陛下命令减少长老院日常经费开支这笔资金将用于战争准备以防御魔族的进攻。长老院紧急表决欲否决国王陛下的命令。

    “南部沿海各省紧急增加一成关税用于战争准备。

    “除了北方领地以及周边几个郡其他各郡省增收战争紧急税不过财政官署仍旧没有制订出具体徵税的方法。

    老管家将报纸翻了一翻又找到几篇不是最重要但是也许有用的新闻标题念了一下之后问道:“各位先生不知道你们对于哪一条新闻感兴趣需要我念一遍全文?”

    “不用不着了接下来的恐怕都是一些官样文章。”威尼尔摇了摇头说道。

    “我倒是很想听听有关法恩纳利伯爵的那条新闻看来国王陛下已经等不及要让自己的亲信宠臣登上一个众人瞩目的位置了。”罗莱尔先生说道。

    听到有人感兴趣老管家站在一旁念了起来:“今晨十时在内阁会议上国王陛下宣布增加一位临时特别检察官该职位由年轻有为的法恩纳利伯爵担任。

    “鉴于帝国财政官署总官长亨利侯爵年事已高身体状况欠佳常年卧病在家财政官署不可避免会有疏漏生因此法恩纳利伯爵上任初始便命令封闭国库停兑停收国库专门拨出一百万金币作为临时兑收的资金国库彻查将在即日起进行可能需要一个星期时间完成。这次国库彻查是近三十年来第一次大规模进行的国库核查。”

    念到这里老管家停止了因为接下去报纸上面登载的都是编者的评论。

    这些评论对于餐桌上的这些先生们来说是绝对不会有参考价值的而且他们也不会愿意听。

    “嗯哼动作好快啊。”罗莱尔先生嘴角挂着一丝冷笑说道。

    “罗莱尔先生您为什么不表一下意见?”米开罗说道。

    “国王总算是将心肝宝贝的弟弟捧上了一个重要位置但愿这位法恩纳利伯爵不要过于心急他的脚跟还没有站稳便想要对付财政署的那些老油条恐怕时机还不成熟。”罗莱尔先生说道。

    “不不不这仅仅是你的看法依我看现在国王正以增加军费开支的名义来打压长老院的那帮人。

    “当初压制法恩纳利伯爵的正是长老院中那些资深议员国王想要振奋精神另立新人就得将那些老家伙赶下台但是老家伙们牢牢的盘踞在位置上面就是不肯下来因此国王打算抓这些老家伙的把柄。

    “大家都很清楚国库的帐目根本就清理不乾净那里面到底有多少成年淤泥谁都说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长老院绝对是一个有进无出的大漏洞。”威尼尔说出自己的见解显然这位诗人看问题要比建筑专家深刻多了。

    “对付长老院肯定是必然的事情国王和他们这些人斗了一辈子现在这些议员们年纪大的已经快走不动了年纪轻的也至少和国王差不多大但是长老院里面却没有像法恩纳利伯爵这样的新锐人物他们光顾着维持自己的位置都没空想想将来应该怎么办。

    “不过彻查国库除了为法恩纳利伯爵扫清障碍之外恐怕国王陛下心目中已经有了更合适的财务总长人选。

    “这次彻查也是为了将亨利侯爵这块盘踞了几十年的顽石端掉。老亨利这几十年来没有做过什么大错事但是也没有让国库更加充裕。”米开罗接着说道。

    听到米开罗这样一说餐桌上大多数人思索了一下点了点头。

    格琳丝侯爵夫人微微瞟了身边坐着的系密特一眼看他有什么反应。

    系密特实际上早已经听出来米开罗口中所谓的财务总长的候选人无疑便是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

    用三十万金币和两个月时间打造的宅邸无疑让国王陛下印象深刻。

    如果国王陛下想要任命一位新的财务大臣自己的哥哥绝对是不二人选。

    “那些老家伙不会坐以待毙的大家猜猜他们会怎样对抗法恩纳利伯爵的彻查国库?”

    刚才的话题是米开罗结束的新的话题同样也是米开罗展开的。

    “当然是不合作啦!”罗莱尔先生淡淡说道。

    “这恐怕没有用法恩纳利伯爵绝对不可能仓卒之间决定彻查国库恐怕他在事前早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威尼尔说道。

    “我想长老院也不敢公然出面反对彻查国库现在唯一能够阻止彻查国库的只有军方军方肯定同样也有不少烂帐在里面。”米开罗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对付长老院是军方最愿意看到的一件事情他们难道会帮助宿敌?”罗莱尔先生疑惑不解的问道。

    “正因为有这个宿敌军方才得以保持如此强大的势力一旦长老院倒台国王陛下必定会对势力重新进行平衡那时候军方便成了必须被平衡的一方。”米开罗开口解释道。

    “这不大可能如果没有魔族侵袭的威胁国王也许会这样做但是现在国王陛下不得不倚重这些军人。虽然消灭魔族他们并不是主力但是防御魔族的进攻坚守城市却离不开他们。”理士顿先生摇了摇头说道。

    “军人们也许不是这样认为的呢?”米开罗辩解道。

    “你以为所谓的宿仇是这样容易和解的吗?长老院和军方不但互相攻击了几十年而且他们之间的利益冲突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样简单。

    “长老院的那些人全都极为富有而军人们相对而言都比较贫穷更何况这一次作战的对象是魔族。

    “魔族并没有什么财产因此军人们也不可能俘获到任何战利品。他们只能够寄望国王陛下的赏赐而我们国王慷慨大方的名声由来已久让军人们痛恨的恐怕是那些苛扣并且分薄了他们功劳的长老院和内阁。”理士顿先生侃侃说道。

    “照你这样说长老院的那些议员们岂非束手无策了?”威尼尔问道。

    “办法当然是有的那些议员们也许想不到但是亨利侯爵这位老财务肯定能够想到他只要召集人马四处煽动造成挤兑的风潮那么法恩纳利伯爵便顾不上彻查国库他得想办法应付恐慌的人们以及他们手中拿着的债券打仗是很花钱的事情我相信国库之中应该没有足够的金币来偿还所有的债券。”理士顿先生用手指叩了叩桌面说道他的语气极为坚决。

    “哇这招厉害对了有没有破招呢?”威尼尔好奇的问道。

    “破招?”理士顿先生犹豫了一下他仰脸朝天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有倒是有不过方法有些无赖而已其实挤兑是因为人们的恐慌同样也可以利用人们的恐慌和人性的贪婪来对付挤兑。造成挤兑需要有人煽动应付挤兑同样也不能用光明正大的手法。

    “如果是我我就会派遣一群人用比较低的价格兑换这些国家债券因为恐慌很多人会愿意抛售债券换取现金这样我尽可能造成一种假象那些煽动人们挤兑的人和这些低价收取债券的人是一伙的他们这样做正是为了牟取暴利挤兑的风潮自然就会渐渐散去。”

    “理士顿先生我真是佩服你这种办法你都想得出来我真是很奇怪你为什么不了财?按照刚才所说的方法你完全可以在这件事情上面大大的赚上一笔。”米开罗惊叹道。

    “呵呵我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而已真的做起来绝对没有这样简单而且如果真的想要财的话还不如趁现在去订购金票。

    “那些金铺和饰行进行大批量黄金交易的时候并不是用现货实物的办法因为没有谁会储备很大数量的黄金买家可以支付十分之一的订金订购大批黄金。

    “一旦生挤兑风潮黄金的价格必然飙升而且很多人都会想收购黄金但是黄金买卖这个行当奉行的是先到先得金票没有全部兑换之前是不会另外行金票的;那时候手中掌握着金票和拿着真正的黄金并没有什么两样要的人越多黄金的价格飙升得越快但是金票都掌握在我手里那时候用五、六倍的价钱卖出去也肯定有人购买。”理士顿先生笑着说道。

    “不可能五、六倍黄金价格不可能涨到如此之高。”威尼尔连连摇头说道。

    “我算给你听我手中掌握着的金票只是黄金价格的十分之一我用五倍的价格卖出去黄金本身的价格只是涨了百分之五十愿意购买的人肯定不少。”理士顿先生得意洋洋地说道。

    “高绝对高我现在是心痒难熬侯爵夫人您有没有兴趣让您的财富增加五倍?”米开罗立刻怂恿道。

    “啊别胡闹我刚才只是说说而已这种投资风险极大简直是在赌博而且想要将京城各大金铺的金票全都收购下来那也得需要一大笔资金。

    “夫人虽然富有但是想必还没有那样的实力更何况做这件事情会结下很多仇人因为风波过后金价肯定会平易而且因为黄金正往京城调集黄金的价格必定直线下落收购了金票的人将会遭到双重损失。

    “这种事情只要一查便水落石出大量的金票是绝对不会开给匿名买家的因为金铺对于买家的信誉极为关注。”理士顿先生连忙阻止道。

    听到有这样大的危害原本兴致勃勃的一群人就如同当头被泼下了一盆冷水一般。

    晚餐在一片沉闷的气氛下结束了这完全是因为刚才每一个人都兴奋过头了现在失望接踵而来让他们一时之间难以承受。

    系密特的心情同样难以平静因为刚才那番议论对于那些学者来说确实起不到什么实际作用。

    但是对于他来说就完全不是这样了。

    如果事情真是他们预料的那样在法恩纳利伯爵的背后肯定还有哥哥的身影现在应该如何去做一切都摆在他的眼前。

    那是一条通往成功的光辉灿烂的大道虽然事情还没有展到理士顿先生所描述的那种地步但是系密特绝对相信理士顿先生所说的那一切必定能够取得成功。

    但是将这一切告诉给哥哥知道便无异于出卖这里所有的人。

    系密特并不认为事后给这几位先生一些好处这几位先生便会眉开眼笑。

    刚才在餐桌上所说的那些话一半是真另外一半倒是在开玩笑。

    虽然在英芙瑞没有住多久但是系密特却已经现住在这里的学者大多数更欣赏这里宁静安详的气氛以及那人与人之间平等和谐的感觉。

    格琳丝侯爵夫人在餐桌之上极力营造的也正是这种感觉。

    系密特内心深处确实不想出卖这些人不想让这一切化作泡影不想在自己与他们之间树立起一道围墙。但是如果不这么做又意味着出卖自己的家族这同样也是他难以容忍的一件事情系密特感到左右为难。

    晚餐过后他便无精打采地回到自己的房间。

    推开窗门系密特看着窗外远处星光灿烂的夜空底下便是那繁华喧闹的拜尔克——丹摩尔的都。

    那里住着自己的家人自己最为关心的人同样也是最关心自己的人。

    从这里赶到那里对于系密特来说并不是相当困难如果他现在立刻跳出窗外的话在太阳升起以前肯定能够回到自己家中。

    但是系密特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一条无形的绳索将他紧紧地束缚住。

    突然一阵敲门的声音将系密特从忧愁中解救出来。

    “我能进来吗?”门外传来侯爵夫人的声音。

    系密特连忙打开房门。

    格琳丝侯爵夫人正站在门口她的脸上始终带着那种奇特的微笑这种微笑好像能够令人感到平静安详。

    “我知道你可能会感到极为烦恼你愿不愿意和我交谈一会儿虽然我并没有那几位先生一般的学识但是说不定同样也会对你有所帮助。”

    格琳丝侯爵夫人轻声说道。

    系密特尴尬的朝着四周看了一眼他的房间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除了床以外的那些家具他都叫人搬出去了所有的行李都被紧紧的塞进了床头柜之中。

    之所以这样布置系密特只是为了方便自己练武。

    “真是奇怪的布置小系密特有的时候你确实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侯爵夫人巡视了一下四周后说道:“看来你这里并不适合交谈到我房间里面去好吗?”

    系密特跟在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身后来到她的卧室这是他第一次进入侯爵夫人的房间。

    侯爵夫人的房间和英芙瑞其他地方截然不同这里完全就像是那些真正贵妇人的房间一般。

    这座卧室布置得金碧辉煌北面墙壁上还镶嵌着一块很大的镜子天花板上绘画着天使张望人间的壁画。

    那张大床精雕细镂甚至连系密特也没有看见过这样漂亮的家具。

    旁边的那座梳妆台更是典雅华贵那上面的雕像甚至比有些建筑物所拥有的更多。

    “感到很惊讶吧这里和外面完全不同。”

    侯爵夫人显然看破了系密特的心思她在梳妆台前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用手拍了拍梳妆台示意系密特坐在那上面。

    系密特犹豫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顺从的遵照侯爵夫人的意思办了。

    “真漂亮这些家具是您一直使用的吗?”系密特不知道怎样开口便把话题放在那两件家具之上。

    “是的我一直很喜欢它们因此搬到这里来之后便将它们也带来了想必你很惊讶猜不透我为什么住在这样的房间里面。”侯爵夫人一边说着一边点起了梳妆台右侧的一座熏笼。

    一阵浓郁的香味扑鼻而来系密特听说过这种极品香料在他的印象里这种香料和奢侈、昂贵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在你看来我是怎样一个人?”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美丽、端庄、典雅、高贵、恬静、贤淑我不知道应该如何来形容您在我看来您是完美的化身。”

    系密特赞叹道这完全是他的心里话。

    格琳丝侯爵夫人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很久从系密特的眼里她所能够找到的只有真诚。

    “如果我告诉你我原本只是一个连字都识不了几个的村妇你能够相信吗?”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问道这一次她的笑容有些与众不同。

    “不这不可能。”系密特连连摇着头他确实以为夫人在开玩笑。

    “这是我不为人知的秘密我的父亲既不是伯爵、侯爵也不是达官显贵他是一个小镇之中批葡萄酒的商人。

    “当时的我除了年轻和美貌之外一无所有但是侯爵爱上了我为了能够和我结合他让我成为了一位年老贵族的养女那是一场太阳底下的交易我获得了能够和他结婚的身分侯爵拥有了我而我的养父得到了一块领地。

    “当我成为侯爵夫人之后我极力的想要掩饰自己的身分我不停的学习向每一个人学习但是因为害怕暴露身分我从来不表意见甚至很少说话几十年下来也就养成了刚才你所说的那些美德。

    “当侯爵去世之后我很害怕会失去侯爵夫人的身分因为自从十六岁之后我生活的唯一目的便是不让人拆穿这个身分。

    “侯爵夫人的称号已经成为了我的一切因此我不惜一切代价也要保护这个称号幸好侯爵生前建立起来的人脉再加上国王陛下的慷慨我获得了这个宫廷侯爵夫人的名号。

    “当我如愿以偿的想要在这个属于我的世界之中安度余生的时候我突然间现我不属于任何一方多年的侯爵夫人生活并没有将我变成一个贵族因为我直觉之中将他们划为可能现我身分的人但是我同样也不是贫民侯爵夫人的称号已经让我再也不可能变回到那个酒商的女儿。

    “系密特你知道我为什么告诉你这些吗?”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不我不明白。”系密特愣愣地回答道。

    “因为我很孤独这个秘密压抑在我心头太久了我一直希望能够找一个可以倾诉的人你在房间里面犹豫不决我看出来了我大致能够猜测得出你心中的想法你很纯洁至少还没有被很多东西玷污。”格琳丝侯爵夫人说道。

    “而且你和我一样虽然你身上流着高贵的血统但是你有着太多与上流社会格格不入的思想。

    “我听说过你的父亲显然你和你的父亲是同样的人但是你又绝对不可能和理士顿先生他们融为一体你不是他们中的一员。”

    “那么夫人如果您遇到目前这种情况会怎么做?”系密特问道。

    “我会将理士顿先生推荐给你的哥哥这无论是对于理士顿先生还是对于你的哥哥都是极好的机会理士顿先生是一个有才能的人而你哥哥显然是个很懂得利用别人才能的人。

    “这对于你同样也是最好的选择你用不着再为此而感到忧虑。”说着格琳丝侯爵夫人轻轻拍了拍系密特的手背。

    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替自己解开了一直压抑着的心结再加上听她说出了那一直不为人所知的秘密系密特的心中既激动又感激一股亲密和温馨的感觉霎时之间涌上了他的心头。

    对于这位美丽动人的夫人系密特感到如果不和她一起分享所有秘密的话那绝对是对这位夫人的背叛。

    有了这样的认知系密特亲密的凑到格琳丝侯爵夫人跟前。

    “夫人我同样也有一个秘密要告诉你。”系密特抛却了烦恼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说来听听。”格琳丝侯爵夫人将身体靠在椅子背上惬意地说道。

    “这个秘密是有关于我如何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到达蒙森特郡的。”系密特微笑着说道。

    “你总不至于想要告诉我那个不为人知的军事机密吧我在王后陛下的来信之中听她提到过这件事情对此我可没有太多兴趣。”格琳丝侯爵夫人回答道。

    “不不仅仅是这样我之所以能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是因为我在这次旅途之中接受了圣堂武士的传承而成为了一个力武士。”系密特压低了声音说道。

    格琳丝侯爵夫人确实吃了一惊。

    一开始她还以为系密特在开玩笑但是转念之间她突然想到那个沉重的盒子以及盒子里面那一对形状奇特的兵刃。

    那对兵器是如此沉重以至于那个最为强壮有力的仆人想要搬动都极为吃力而系密特却轻而易举的拿在手中这群的力量确实不是普通人所能够拥有的。

    “你的身材和其他的圣堂武士相差太大了啊。”格琳丝侯爵夫人疑惑不解的问道。

    “演变过程中出了一些状况毕竟我并不是在圣堂的培养室完成演变的因此生了一些变异。”说着系密特将力量贯注于手臂。

    手臂之上的肌肉立刻纷纷隆起一眼看去便感到这些肌肉之中蕴藏着可怕的力量。

    如果说刚才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有一丝疑惑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完完全全的相信了眼前这位少年确实是力量远远越常人的圣堂武士。

    “你为什么隐瞒这个身分?”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

    “因为具有常的力量因此圣堂武士为了避免引起世人的猜疑而选择了一条与世隔绝、自我封闭的生活方式但是我的本性崇尚自由因此我只能够做一个不为人知的圣堂武士。”系密特解释道。

    “那么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秘密?”格琳丝侯爵夫人问道不过看她那满眼笑意的眼神显然她并不是真的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感兴趣。

    虽然知道格琳丝侯爵夫人明知故问但是系密特仍旧希望这位美丽动人的夫人能够因为他的回答而感到快乐。

    “我只是想和您一起分享我的秘密就像您慷慨的将您的秘密告诉我一样。”系密特微笑着说道。

第五章 密谈

    英芙瑞的生活是极为宁静而又优雅的。

    人们仍旧维持着原有的那种和谐安定的生活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别墅来说唯一的区别就是餐桌上少了一位理士顿先生。

    不过这位先生往日里也总是沉默寡言只有在晚餐的时候偶尔会出一些言论因此他的离去并没有让人们感到生活中有多么大的变化。

    对于系密特来说在英芙瑞的生活变得更加温馨了自从他和侯爵夫人分享了他们各自的秘密之后系密特再也不感到寂寞和孤独。

    当然静下心来之后系密特也曾经想过当初格琳丝侯爵夫人之所以选择自己当她的丈夫也许正是因为她心中的孤独和寂寞。

    这位夫人既不想让外人知道她守护已久的真实身分又希望能够找到一个倾诉的对象一个排挤忧愁的伴侣。

    确实没有比找一个和自己年龄相差很多的少年更加合适的了。

    格琳丝侯爵夫人绝对不会去寻找那种充满浪漫和漏*点的爱情和婚姻因为她实在是太在意于她的侯爵夫人的身分了。

    浪漫而又充满漏*点的情人也许会泄漏她的秘密同时也很难持久当一切都过去之后对方也许并不会为她保守秘密。

    正因为如此一个可以完全控制住的小丈夫才是唯一正确的选择。

    不过系密特并不想用这样的认知来看待格琳丝侯爵夫人。

    在系密特看来这个世界上没有其他任何女人比格琳丝更近似于一个完美的侯爵夫人。

    不管是因为天性还是后天的培养格琳丝在扮演侯爵夫人这个角色的同时早已经变成了一位不折不扣的侯爵夫人。

    无论是气质上还是才华上她都是所有侯爵夫人之中的佼佼者。

    系密特同样也很清楚自从格琳丝侯爵夫人和自己分享了秘密之后他们的关系已经基本确立下来了。

    格琳丝侯爵夫人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才作出这样的决定。

    但是系密特却还没有准备好将自己的生活捆绑在这宁静安详的英芙瑞。

    对于他来说这里无疑是用来暂时休息最好的地方但是他的生命还远没有步入寻求宁静生活的阶段。

    同样他也无法想像格琳丝侯爵夫人会放弃这里的宁静而跟随他一起四处闯荡。

    系密特感到困惑在这宁静的小镇之中他可能是唯一一个心中充满困惑和彷徨的人吧。

    英芙瑞是如此的宁静好像完全和外面的世界隔绝开来一样。

    甚至连奥尔麦那莽莽大森林之中的小城市都没有它这种世外桃源般的感觉。

    京城里面生的那激烈的动荡在这里只是餐桌上闲谈时的一个话题而已。

    外面所生的一切对于这个地方的人来说仅仅是每天早晨邮政马车带来的《拜尔克日报》里面的几行文字。

    如果说有什么令人振奋的事情的话那便是理士顿先生在两个星期之后风光无限的回到英芙瑞不过这一次他只是回来拿他的行李和书籍的。

    在京城法恩纳利伯爵已经为他在最为繁华的菲尔梅斯大街上买下了一幢豪华的公寓。

    当理士顿先生离开这里到京城去的时候他是搭乘着傍晚时分路过英芙瑞的邮政马车走的但是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拥有了属于自己的豪华马车。

    虽然理士顿先生和每一个人仍旧像以前那样客气但是系密特却清楚的感觉到他和别人之间好像有了一道隔阂。

    在餐桌之上他也变得健谈多了但是对于政局的评论却显得小心翼翼而且谈到国王的时候他总是用尊贵的陛下至尊的君王这一类字眼来形容。

    除此之外他还到处宣扬国王陛下即将授予他爵士的勋位。

    用威尼尔的一句话来说便是理士顿先生终于找到了学识和金钱之间的等价换算公式。

    理士顿先生在英芙瑞住了三天后便乘坐着那辆豪华马车再一次离开这里到京城去了。

    系密特猜测这恐怕是理士顿先生最后一次住在英芙瑞。

    因为他已经不属于这个宁静安详的地方了今后他即便再次到这里来也只可能是来拜访格琳丝侯爵夫人而已。

    对于他来说这里的其他人再也不是同一个餐桌之上饮食谈天的伙伴了。

    自从理士顿走了以后英芙瑞重新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唯一有所不同的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吩咐仆人们为她和系密特收拾行装。

    随着天气一天比一天炎热起来隆重而又热闹的夏日祭很快便要来到了。

    每年这个时候格琳丝侯爵夫人都会离开这个宁静的小镇到喧闹的京城去。

    至于系密特则仍旧上他的课只是自从理士顿先生走了以后他的课程一下子减少了很多因此他有了更多空闲时间。

    因为夏日祭的到来大道之上渐渐热闹起来很多马车从英芙瑞旁边经过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在英芙瑞附近的空地上过夜。

    这些马车大多数是从各地赶来京城的巡回剧团和马戏团为期一星期的夏日祭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年之中收获最丰盛的日子。

    有的时候在一个夏日祭中赚取的金钱相当于一个季度的收入总和。

    因此那些艺人们绝对不愿意放弃这一年一度的盛大典礼他们的旅程安排往往早已经标定要在这个时候赶回拜尔克。

    这些巡回剧团、马戏团就像是准时的侯鸟一般每年这个时候便从四面八方聚拢过来。

    除了格琳丝侯爵夫人之外小镇之上也有一些人准备离开小镇到京城去。

    至少斯巴恩便是其中的一个对于他来说京城的繁华根本算不得什么那些从全国各地聚拢到这里来的歌唱家、吟游诗人才是真正吸引他的原因。

    几天前斯巴恩便带着他这一年来制作成功的几件乐器跟着一个他很熟悉的剧团到京城里面去了。

    除了斯巴恩之外威尼尔同样也在收拾行李作为诗人他要寻找创作的漏*点和灵感夏日祭能够赋予他所需要的东西。

    罗莱尔先生因为在京城之中有债主等着他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领地是他唯一能够寻求保护的避风港因此他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到其他地方去的。

    至于米开罗虽然他是个画家不过他属于田园风景画派因此夏日祭那热闹的场面他根本不屑一顾因此他也绝对不会离开英芙瑞。

    斯巴恩的离开对于系密特来说等于一下子少了一个能够谈天的伙伴。

    在英芙瑞他和斯巴恩最谈得来其次便是威尼尔但是最近这段时间威尼尔有些心不在焉显然他正在为即将到来的夏日祭准备新的诗篇。

    格琳丝侯爵夫人则喜欢听别人谈话她很少表意见那次互相吐露秘密的长谈对于她来说已经极为难得了。

    剩下来的两个人中系密特是绝对不会去主动招惹米开罗的。

    米开罗的言辞极为犀利冷嘲热讽总让系密特感到很不好受而且米开罗是所有人中和系密特最保持距离的人。

    因此系密特唯一能够交谈的对象便是罗莱尔先生。

    和往常一样午餐过后系密特在别墅之中四处找寻罗莱尔先生最终在后面的花园之中找到了躺在两堆花丛之间草坪上面的罗莱尔先生。

    “嗨你好像很悠闲的样子。”系密特站在罗莱尔先生旁边低着头说。

    虽然在英芙瑞住了不短的一段时间但是系密特仍旧无法适应躺在地上和人交谈的方式。

    至少他自己从来没有尝试过。

    “人老了一到夏天就不想再动了。”罗莱尔先生淡淡说道。

    “大家都到拜尔克去了你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系密特问道。

    “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在京城之中我有很多债主。”罗莱尔先生用手枕着自己的头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你应该躲得更远一些才是英芙瑞离开京城很近我看你根本就不怕那些债主才是。”系密特笑着说道。

    “有侯爵夫人庇护着我的那些债主不敢把我怎么样但是我一到了外面可就难说了。”罗莱尔先生长叹了一口气。

    “你是怎么会欠别人钱的?”系密特一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

    罗莱尔先生翻了翻眼珠子看了看系密特无精打采的说道:“那时候我实在太年轻而且因为很早便功成名就满脑子都是飞黄腾达的念头就和现在的理士顿先生差不多只可惜我没有他那样的运气。

    “曾经有一度我极力想要挤进你们那个不属于我的世界大多数人都看不起我那时候对于愿意跟我接近的人我的心中充满了感激。

    “为了能够跻身于高贵阶层我花费了我所有的积蓄让那些人帮我上下打点到了后来我的钱都花光了还欠了他们一大笔钱最终换来的只是几句空口承诺。

    “我能够居住在英芙瑞还多亏了米开罗是他将我介绍给了格琳丝侯爵夫人那时候我正陷于重重的官司之中侯爵夫人替我到法政官署说了几句话又在长老院和几位议员打了招呼之后那些讨债的状子才被法院以无效借贷为由给驳回了但是那些债主仍旧三天两头找我的麻烦我只能躲到英芙瑞来。”

    “你欠了多少钱?”系密特问道。

    “忘了年轻的时候过于冲动不知道好歹以为他们没有替我办成事情不会逼我给钱因此毫不犹豫的便在借条上面签了字总数大概有五十万金币吧也许更多。”罗莱尔先生语气低沉的说道。

    “你和我的哥哥好像早就认识。”

    系密特连忙转了一个话题。

    “是的他和我一样当时也是四处钻营不过他比我聪明许多很早便现那些接近我们的人来意不善因此早早便抽身逃脱了。”罗莱尔先生淡淡说道。

    “我哥哥当时如果能够提醒你一下便好了。”系密特惭愧说道。

    “没有用的那时候的我早已经被热情冲昏了头脑别人的劝告我根本就听不进去米开罗便曾经劝过我但是我差点和他绝交。”罗莱尔先生的语调有些哀伤。

    “也许你现在到京城之中去已经没有事情了你还可以像理士顿先生一样在京城之中找到一个能够展现你的才华的职位。”系密特笑着说道。

    “我已经老了没有以前那份雄心壮志了而且当年的经历让我看透了那个世界。那里并不欢迎陌生人不属于那个世界的人无论花费多大的力气都无法在那个世界扎下根基。

    “我是如此理士顿先生同样如此他早晚会现这一点的而你的哥哥同样如此因为他并不属于京城他是一个外来人这就是区别。

    “即便是那位法恩纳利伯爵也差不多即使受到国王陛下的恩宠他仍旧遭到排挤如果他是那个世界的人的话那个世界早已经接纳他了。”罗莱尔先生说道。

    听到这一番话系密特默默点了点头。

    罗莱尔先生显然并不是一个眼光独到感觉灵敏的人物这可以从晚餐时众人的交谈之中看出来。

    但是在这件事情上面确实没有什么人比亲身经历过这一切的他看得更加深邃的了。

    “也许你说的对不过每一个人都是完全不同的法恩纳利伯爵是怎样一个人我不敢胡说但是我很清楚我的哥哥如果那个世界完全拒绝他的进入的话他会将自己和那个世界打个稀烂再搅拌在一起。”

    说完这一切系密特转身离开了花园他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独自一个人好好待着。

    有的时候宁静确实有它的好处而在英芙瑞这样的地方有很多。

    自从那次的交谈之后有好几天的时间别墅都笼罩在一种沉闷的气氛之中。

    不过幸好当系密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动身离开的时候罗莱尔先生已经渐渐从消沉中恢复了过来。

    系密特原本还在为回到京城之后是住在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宅邸还是回到自己家而犯愁。

    但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却告诉他在夏日祭庆典到来之前他们将住在京城远郊的王家避暑庄园之中。

    在京城有头有脸的贵妇人们全都会在夏日祭庆典的前一个星期集中在那里。

    那是一个为期很长的庞大上流社交聚会而这个时候这些贵妇人的丈夫们则忙碌的在进行夏日祭庆典的准备工作。

    那可能是在一年之中仅有的几个能够让那些清闲到感到无聊的官员们忙碌起来的机会。

    因此在王室避暑庄园之中的这个聚会成了贵妇人们互相结识和增进联系的盛会同时也是将她们的子女介绍进入她们那个世界的大好时机。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来说这同样也是让所有人尽快接受系密特的最佳机会。

    因为在这个聚会中至高无上的统治者并不是那位国王陛下王后才是一切的主宰而王后陛下又是她的密友。

    当然要让别人接受除了王后陛下的鼎力相助之外系密特本身的素质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过格琳丝侯爵夫人对此倒并不担心系密特有着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而这些圣堂武士无不是智慧高的人物。

    拥有这些记忆的系密特远比同年龄的少年要成熟得多再加上此前在英芙瑞教他的那些东西无论在礼仪举止还是在学识见闻上他都不是普通人可以比拟的。

    除此之外平日晚餐之时的交谈也大大的扩展了他的见识让他看待问题更加深刻准确。

    凭着这一切系密特想要崭露头角并不困难。

    格琳丝侯爵夫人唯一担心的是塔特尼斯伯爵在这一次的挤兑风波之中得罪了太多人他们的夫人可能会刻意排挤系密特。

    没有人比格琳丝侯爵夫人更加清楚这些夫人们暗中进行的争斗有多么可怕她们什么手段都能够施展的出来。

    造谣、诽谤、恶意的煽动这些会令男士们有所顾忌的手段她们可以毫不在意的拿来使用。

    因此让系密特识别那些可能对他存在恶意的贵妇人成了格琳丝侯爵夫人一路上的主要工作。

    从英芙瑞到避暑庄园只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到了那里的时候正好是黄昏时分天气已经没有正午的时候那样炎热了时而还刮过一阵凉风。

    因为贵妇人们聚集在这里因此守卫相当严密庄园四周不时的有一队队骑兵巡逻通过。

    通往庄园的道路也早已经有王家骑士严密把守系密特亲眼看到很多马车被这些王家骑士驱赶了回去。

    不过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马车对于这些王家骑士来说显然已经熟识了因此每一次他们还没有到达之前那些王家骑士都已经列队隆重迎接了。

    虽然迎接仪式极为隆重但是盘查同样森严。

    除了系密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以外其他仆人们全都被带到旁边的小房子里面仔细搜身。

    行李物品同样也被彻底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甚至连格琳丝侯爵夫人存放衣物的那几个箱子都没有放过。

    不过这些骑士们显然最在意的是能够藏在身上的武器。

    系密特的那两把巨大而又沉重的弯刀反倒并没有被他们当作是凶器来看待毕竟用这样笨重的武器行刺国王和王后根本就是不可想像的事情。

    其中只有一位骑士队长曾经向格琳丝侯爵夫人询问过这件武器是派什么用处的侯爵夫人淡然告诉他只是带来给国王陛下欣赏欣赏。

    那个骑士队长立刻便相信了侯爵夫人的话。

    国王陛下对于武器的喜爱正如他的慷慨大方一样闻名天下更何况这一对巨大而又沉重的武器怎么看都只能够用来欣赏在这位骑士队长看来没有人会拿着这样的武器冲锋陷阵。

    经过了多道哨卡之后系密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总算进入了庄园。

    刚刚进入庄园之中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座巨大的湖泊湖岸种植着垂柳靠近岸边的湖面上漂浮着浮萍和水草。

    进入庄园之后系密特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便从马车上下来了他们的行李自然有侍从会搬到房间去。

    庄园之中备有专用的敞蓬马车金色的栏杆配上黑色的马车车厢虽然千篇一律但是颇能够显示出王室的气派和尊严。

    驾驶马车的全都是年轻英俊的青年男子他们身上穿着白色的制服肩膀上面佩戴着勋徽不过那显然是为了美观并不代表他们是军人。

    站在这些马车前面的是一位仪表肃然的白老者不过因为保养得相当好因此他脸上的皱纹并不是那么明显。

    “格琳丝侯爵夫人很高兴再一次见到您王后陛下很想您正盼着您的到来呢。”那位白老者微笑着说道。

    “侯爵大人最近身体可好?”格琳丝侯爵夫人客气地问候道。

    “年纪大了还能够怎么样呢?倒是您反而显得越来越年轻是不是因为您身边这位先生的原因?”

    白老者一眼便看出了系密特的身分因为这种事情在他们这个***里面并不是什么稀奇事情。

    更何况以格琳丝侯爵夫人的精明所有的人都毫无疑问的相信这位侯爵夫人会作出这样的选择。

    “阿贝侯爵我为您介绍一下这位是系密特.塔特尼斯先生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他这一次作为我的同伴和我一起参加王后陛下召开的盛会。”格琳丝侯爵夫人扶着系密特的肩膀将他推到了前面。

    “塔特尼斯家族?喔那是最近京城之中声名最着的名门望族。”白老者显然有些惊讶他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系密特。

    作为宫廷总管他多少听说过有关这位少年的事情。

    翻越不可逾越的奇斯拉特山脉并且带来了让战争生转机的军事机密在请功的呈文之中被人将功勋记录抽掉所有这一切都让这个少年成为了一个令人印象深刻的人物。

    更何况为了请功呈文的事情国王陛下大雷霆为此而裁撤掉的官员不下二十人。

    虽然那都是一些无关大局的小人物但是这件事情毕竟在宫廷之中引起了极大轰动。

    这位宫廷总管怎么都无法将眼前的系密特和最近把整个京城搅闹的翻天覆地的塔特尼斯联系在一起。

    “很荣幸和你见面塔特尼斯先生。”宫廷总管惊讶过后立刻恢复了原来的样子说道。

    “对了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有塔特尼斯先生你们已经选择好你们佩戴的勋带的颜色了吗?”

    宫廷总管挥了挥手身后立刻走过一位手拿托盘的年轻侍从托盘之上整整齐齐叠放着五颜六色的勋带。

    “我还是和往年一样选择淡紫色的好了。”格琳丝侯爵夫人回答道。

    系密特则挑选了一条红色勋带因为这种颜色让他联想到力武士的记忆核晶。

    将勋带佩戴好之后系密特跟在侯爵夫人身后登上了马车马车缓缓驶动起来不一会儿功夫他们便绕过大湖。

    转过一片树林前面显露出一片极为宽阔的草坪在草坪正中央有着一座宫殿。

    那座宫殿如同一头正要展翅翱翔的雄鹰弯曲围拢过来的两条长廊便是雄鹰的双翼正中央那座高耸的巨大尖顶便如同雄鹰的身体。

    在来的路上系密特已经听格琳丝侯爵夫人说过这座宫殿的名称。

    正如这座宫殿外表所展现的一样它的名字叫“奥墨海”宫。

    那是一种擅长在空中长时间翱翔的鹞鹰的学名七世时代宫廷贵族们曾经风行饲养这种鹞鹰用来捕猎。

    马车缓缓停在靠近奥墨海宫的湖岸边上这里整整齐齐排列着长长一串马车显然是为了让那些贵族们随意使用而安排的。

    因为现在是黄昏时刻人们纷纷在草坪上散步在这个季节之中黄昏时刻是唯一比较适合散步的时间。

    中午的太阳和晚上渐渐增多的昆虫使得人们更愿意待在屋子里面;而清晨对于贵族来说则是睡眠的最好时间因此清晨散步是他们完全不会考虑的事情。

    格琳丝侯爵夫人显然并不打算先和那些在草坪上散步的贵妇人们打招呼她领着系密特迳自向宫殿走去。

    凭着从罗莱尔先生那里学到的知识系密特一眼便看出这座宫殿是七世时代某位大师的杰作。

    这里所有的梁和柱子都经过巧妙的设计紧密的锁在一起。

    七世之后建筑师们更喜欢用侧梁加横梁这种比较简单的建筑形式交叉互锁的结构已经荡然无存。

    作为王室建筑这座宫殿自然装潢得金碧辉煌。

    无论是自家的宅邸还是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卧室完全不能够和这里相提并论。

    这座宫殿简直就是黄金和大理石的完美搭配珍贵的艺术品和精致的工艺品点缀的到处都是。

    不过除了宫殿本身之外这里的家具倒没有可供评点之处绝对比不上侯爵夫人卧室中的那张大床和梳妆台甚至也比不上系密特家的那些时尚家具。

    这座宫殿之中最能够显示出王室气派的既不是宫殿本身也不是那些珍贵的艺术品而是四周站立或者走动着的侍从们。

    这些侍从大多数出身于贵族世家很多人的身分和系密特差不多他们或是家中的次子或者是家族的旁支。

    能够在宫廷之中服侍国王陛下是迅进入仕途的捷径。

    即便今后不打算担任公职在国王陛下身边得到晋升的机会也远比其他地方大得多慷慨的国王陛下对于宫廷爵位从来不吝啬。

    这些爵位除了不能够世袭也没有领地之外名义上和正式的爵位没有任何两样等到这些人退休之后长老院至少会给他们一个子爵的爵位。

    如果担任政府公职辛辛苦苦干上几十年要是运气好到了退休的时候也只是得到子爵的称号因此很多人钻营着想要为宫廷服役。

    不过能够为宫廷所认可的只有那些相貌堂堂、仪表端庄的贵族子弟这里绝对找不到相貌稍微差一点的人物。

    因为是在王室成员的眼皮子底下所以没有人敢在挑选宫廷侍卫这件事情上动手脚。

    看着这些身着华丽的宫廷礼服走来走去的侍者系密特很庆幸自己不曾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在奥尔麦的森林之中的日子以及其后在前往蒙森特旅途之中的经历让系密特再也无法忍受拘谨的生活他宁愿选择自由但是贫困的生活着。

    正当系密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他感到格琳丝侯爵夫人在他的背心上轻轻的拍了一下。

    系密特一下子清醒过来只见王后和几位贵妇人正慢慢向这里走了过来在王后的身边还跟着那位曾经见过一面的王太子。

    系密特从来没有见过王后陛下王后看上去比格琳丝侯爵夫人大几岁微微有些福不过她却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她的头上戴着轻便的环冠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

    那位王太子殿下则被打扮得像是一个洋娃娃一般。

    身上被金色的丝绸紧紧的包裹起来腰上围着一条很宽的腰带身上斜披着一条金色和红色交织在一起的勋带头上顶着一个酒杯大小的王冠。

    和自己当初的遭遇比起来这位王太子殿下显然更加可怜他的眉毛显然是后来画上去的不知道原来的眉毛是被剃掉了呢?还是就像那些女人们一样用镊子拔乾净的。

    格琳丝侯爵夫人和系密特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

    “密琪你总算来了我原本已经打算派专人去接你了呢。”王后笑盈盈的将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手拉起来说道。

    她的脸一转看着系密特说道:“密琪这位就是你在信里提到过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吧。”

    “母后我可以和系密特一起玩吗?”那位王太子殿下说道。

    到塔特尼斯家族拜访的那一次系密特让他印象深刻。

    当然那个到处是花园的奇怪房子同样让他记忆犹新只可惜后来父王再也没有去过那里。

    对于这位十二岁的小王子来说塔特尼斯家族的那座豪宅无疑是个最有趣的游乐园了。

    “这样也好密琪我正想和你好好聊聊塔特尼斯先生可以和王太子待在一起我想他们肯定会成为好朋友的。”王后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看到母后答应那位小王子立刻走过来一把拉住系密特将他带走了旁边几位侍卫立刻跟了上去。

    虽然系密特只是一个少年但是王太子殿下是绝对不能够单独和陌生人待在一起的那些侍卫必须跟在身边。

    看到系密特走远王后陛下将格琳丝侯爵夫人带到了旁边的小客厅之中宫廷侍女和侍从们被屏退在小客厅外面。

    “密琪你让我感到为难塔特尼斯家族的人恐怕不会在这里受到欢迎。”王后直截了当说道。

    “王后陛下您和国王陛下恐怕并不打算看到长老院和内阁大臣组成的联盟同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组成的联盟生冲突吧我也一样我和长老院的关系相当密切我也不想看着那些老朋友陷入灭顶之灾。

    “王后陛下您应该看得十分清楚国王陛下这一次是认真的他现在手中拥有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这两个厉害人物而长老院里面的那些人无论从能力上还是精力上都比不上他们俩。

    “国王陛下要的无非是让法恩纳利伯爵以及塔特尼斯伯爵进入长老院和内阁那里的位子有的是哪在乎这两个?又何必要闹到现在这步田地?

    “长老院和内阁固执己见极力想要排斥这两位国王陛下看重的伯爵大人弄得国王陛下恼羞成怒要将整个长老院和内阁都打碎然后重新任意塑造这值得吗?

    “按照我前夫侯爵大人的话来说这不是政治而是意气之争现在国王陛下和长老院、内阁的那些先生们恐怕都有些意气用事了吧!

    “这样事情恐怕只会越弄越糟糕现在我们这些女人只有让双方的关系尽可能缓转而不是加剧互相之间的摩擦。”

    格琳丝侯爵夫人将她早已经想好的一套说辞讲了出来王后陛下显然已经被这高深莫测的一番话说服了。

    和格琳丝侯爵夫人这番条理清晰论据充分的话比起来那些贵妇人们的抱怨根本无济于事。

    王后陛下原本就对那些怨言颇为头痛作为国王的妻子她绝对不可能违背国王陛下的意愿但是她的家族却是长老院中的中坚分子国王和长老院之间的纷争对于她来说便是丈夫和父亲哥哥之间的摩擦身处于这两者之间这位王后陛下的日子也颇为难过。

    她唯一的办法便是置身事外但是别人偏偏不让她得到安宁。

    现在格琳丝侯爵夫人倒是给她指了另外一条明路与其任由他们两方面拼的你死我活还不如想办法逼迫他们互相妥协。

    让长老院和内阁承认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让那两位伯爵答应绝对不排挤原本的长老院成员确保双方面的利益和地位也许这才是真正合适的作法。

    “密琪对于政治我一窍不通你是我们之中最精明强干的一个这件事情就拜托你了我会给予支持和协助。”王后说道。

    “王后陛下您能不能将伊诺侯爵夫人先请到这里来您知道伊诺侯爵夫人为人小心谨慎她应该比较容易接受我的意见而且尊敬的议长先生对于他的妻子言听计从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格琳丝侯爵夫人笑着说道。

    “只要我们突破了伊诺侯爵夫人这一关那么事情便迎刃而解了除此之外就是将埃莲争取过来。

    “她是你的弟媳而且和你我的关系一直相当密切想要说服她恐怕不难有了她和我们站在同一阵线长老院和内阁的那些重臣们便不可能联合起来成为一个坚强的整体他们必然会向国王陛下和您妥协的。”

    格琳丝侯爵夫人进一步解释道。

    王后陛下点了点头她站起身来向门口走去。

    在宫殿之中系密特被那位小王子拉着四处乱转。

    “这是我的游戏室不过我更喜欢你的那个游戏室。”那位王子殿下推开一扇装饰得极为精美漂亮的门。

    那里面简直就是一个玩具店到处都放着制作精致的玩具其中最显眼的便是一匹精雕细刻出来的木马。

    “这是我的骑士和将军我的无敌军团。”小王子指了指旁边一个玻璃柜子里面放着的排列整齐、用锡浇铸而成的士兵模型。

    “不过它们不会动不像你拥有的那些活动木人。”小王子摇着头叹息道。

    他所说的那些活动木人实际上是系密特用来演练招式而制作的一些关节能够活动的假人。

    这位小王子看见之后颇为欣喜不过当着父王的面他并不敢放肆要不然他早就想办法让人将那些木人搬回来了。

    “喔我在制作更加精致的木头士兵它们不但手臂能够活动甚至还有手指、嘴巴和眼睛。”

    系密特笑着说道当然这一切都是他在信口开河在奥尔麦森林里面和小墨菲待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他早已经精通了应该怎样逗弄小孩怎样让这些小孩将自己当作心目中的大人物。

    果然听到这话那位小王子兴奋得眼睛睁的溜圆。

    “你制作成功以后一定不要忘记带来让我看看。”小王子用既像是命令又像是恳求的口吻说道。

    “对了你当我的贴身侍卫官好了这样你就可以天天在我身边。”小王子说道。

    “不我喜欢四处旅行宫廷里面的天地太狭小了。”系密特连忙推辞道他才不愿意像那些侍卫们一样被拘束住。

    “四处旅行?旅行又有什么意思?整天坐在马车里面而且没有很多玩具还不能够随意走动。”小王子嘟囔着说道。

    “女孩子最喜欢的洋娃娃你感兴趣吗?”系密特问道。

    “谁会喜欢那个。”小王子嚷嚷道。

    “但是女孩子喜欢。你所喜欢的这些士兵大概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和你一起玩吧!所以我为什么会喜欢旅行也是没有办法能和你说得清楚的。”

    “当我的贴身侍卫官将来我让你做帝国元帅这总可以吧!”小王子仍旧一心坚持的说道。

    “我不做你的贴身侍卫官不过你一旦有了危险的话我一定会来保护你我也不想做帝国元帅但是我会尽我的力量守护这个国家的平安。”系密特郑重其事的说道。

    “说话算话如果我有了危险你一定要保护我!”小王子仰着头说道。

    “我誓。”系密特将右手放在胸前说道。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来我带你参观我的收藏它们是我的宝贝。”小王子高兴的拉着系密特往外面走去。

    在小客厅里面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面前端端正正坐着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妇人只见这位老妇人紧皱着眉头。

    “伊诺夫人您应该很清楚格琳丝夫人刚才所说的一切并非异想天开请您静下心来想一想如果长老院一定要排挤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那么国王陛下会如何对待长老院的各位?

    “如果到了针锋相对的时刻虽然我的家族在长老院占据重要席位但是我仍旧不可能站在他们那一边我毕竟是这个国家的王后我的孩子将是未来的国王。”王后语气凝重地说道。

    “是啊伊诺夫人让长老院接受两位伯爵大人难道就这样困难吗?这并不是生存和死亡的抉择为什么大家都一定要弄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再这样闹下去恐怕双方之间不得不用生死之战来决定一切了但是军方会听从谁的命令是长老院还是国王陛下?

    “更何况这一次挤兑的风潮绝对是有人蓄意煽动起来的但是塔特尼斯伯爵棋高一着他用这次挤兑反制了煽动起挤兑风潮的人。

    “为了一己之私利而造成挤兑国库债券这样后果严重的事如果一旦查出来那可是重大罪名国王陛下完全可以命令解散内阁清洗长老院这已经是在玩火了。

    “塔特尼斯伯爵对于一切了然于胸他甚至事先将京城之中的金票全都订购一空用这种方法为国库增添了可观的收入对于引起这场挤兑的人难道他还会一无所觉?议长大人为了一个将脖子自动伸进绞索之中的人物而和国王陛下撕破脸面值得吗?

    “我想有王后陛下在一旁周旋也许大家都能够乘机收手亨利侯爵一生为国操劳国王和王后陛下体念他多年辛劳不再追究这次的事情长老院也退一步这样双方都能够相安无事。”

    格琳丝侯爵夫人滔滔不绝地说道虽然她平时寡言少语不过旁听那些学者们的谈论她多少也从中学到了一些辩论之道。

    看到这位议长夫人的神情中渐渐显露出一丝追悔莫及的神色格琳丝侯爵夫人向王后陛下暗中施了一个眼色现在应该是王后陛下亲自施加压力的时候了。

    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出的信息王后陛下自然心领神会。

    “伊诺夫人请您将这一番话带回去转告议长大人我想明天早晨您应该已经有了答覆马车我已经吩咐侍卫们为您准备好了。”王后陛下平静地说道。

    那位议长夫人唯唯诺诺从小客厅之中退了出去;另外一位夫人在侍卫的陪同之下进入了小客厅之中她一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立刻微笑着靠了过去。

    “王后陛下您召见我有什么事情吗?我没有想到密琪已经到了这里我还一直在到处找她呢!”那位夫人说道。

    “埃莲我和密琪有事情和你商量你先坐下。”王后神情严肃的说道。

    那位夫人显然也现气氛有些不对她慢慢坐到旁边的沙上。

    “埃莲我曾经告诉过你我为自己找了一位小丈夫。”格琳丝侯爵夫人说道。

    那个夫人微微翘起嘴唇如果不是因为小客厅之中的气氛过于沉重她肯定会戏弄好姐妹两句。

    但是格琳丝侯爵夫人接下来所说的那句话差一点让这位夫人跳起来。

    “他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系密特.塔特尼斯。”格琳丝侯爵夫人双眼紧盯着自己的好朋友她想看看埃莲到底是何种反应。

    “你这样说的意思是不是你我之间的交情就此结束了?”那位贵妇人板着面孔说道。

    “埃莲我不得不说你的丈夫故里埃斯先生是个傻瓜他在长老院待的日子已经不短了但是我敢说他根本就不懂政治。

    “我记得我的前任丈夫侯爵大人在世的时候曾经说过政治是交易同样也是赌局政治的原则就是和强者一起玩而不是和强者做对家。

    “我相信你的丈夫当年同样听说过这句话如果他不是傻瓜的话应该知道亨利侯爵和法恩纳利伯爵谁是真正的强者。

    “我记得我的前夫还说过一句话政治没有永远的盟友也没有终生的仇敌既然在第一回合之中亨利侯爵已经遭到惨败而且他还让很多盟友遭受了惨重损失为什么还要捧住他不放呢?

    “更何况故里埃斯先生到底想要怎么样?为了亨利侯爵和国王陛下针锋相对吗?亨利侯爵和他是什么关系?而国王陛下和他又是什么关系?他难道连这个都没有考虑清楚吗?

    “只要王后陛下的地位不受到动摇故里埃斯家族的地位也绝对不会动摇这样浅显的道理他堂堂长老院主事大人怎么会搞不清楚?

    “将长老院中最无能、最软弱的人中随便哪个挤下去换上一个国王陛下宠幸的大臣将惨遭失败的财务总长踢开换上一个更懂得经营的人物这样既能够保证自己的利益不受损害又不会破坏和国王陛下之间的关系这是不是一种更好的政治?

    “埃莲你别忘了如果长老院在争端中得胜国王陛下的威严受损王后陛下的威严同样跟着受损而故里埃斯家族在长老院之中并不是唯一能够号施令的家族你们和其他人分享那一点点胜利成果划算吗?

    “更何况如果长老院有人损害故里埃斯家族的利益时国王陛下和王后陛下还能够为故里埃斯家族撑腰吗?

    “埃莲我实在是弄不懂故里埃斯伯爵为什么要帮助外人来对付自己的亲姐姐?”

    格琳丝侯爵夫人对于好朋友采取动之以情的方针。

    这一番话直说得那位贵妇人和王后陛下眼圈红红的鼻翼翕动一副忧愁哀伤的模样。

    “埃莲如果你还将我当作朋友故里埃斯侯爵还将王后陛下当作姐姐的话你今天晚上尽快赶回京城将这番话告诉侯爵大人对他说明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且告诉他国王陛下绝对不会放过亨利侯爵因此让他尽快斩断和亨利伯爵之间的一切联系。

    “同时国王陛下绝对会重用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如果故里埃斯侯爵打算获得更多的利益的话应该尽早的与这两位伯爵大人接触。

    “我想国王陛下和两位伯爵是绝对有办法让最早与他们合作的先生们得到大量好处的别忘了塔特尼斯伯爵手中还握着大量的国库债券呢同样他也能够让那些金票再一次变得值钱起来。”

    格琳丝侯爵夫人再一次施展起利诱的手段。

    那位贵妇人看着自己的好友破涕为笑“密琪我现在现你实在是太精明了只可惜你不是一个男人要不然绝对不会比那个塔特尼斯伯爵逊色多少让你来做长老院主事倒是相当合适。”

    “我哪里精明啊只不过是以前在侯爵身边听得多了也看得多了侯爵大人是怎么思考问题的我多多少少也受了一点影响。

    “至于那位塔特尼斯伯爵他的资历尚嫩还需要磨炼一番呢他的行事风格仍旧有着太多锋芒。”格琳丝侯爵夫人故作高深地说道。

    不过这番做作确实有了作用那位贵妇人连连点头。

    将那位故里埃斯夫人打出去之后无论是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是王后陛下都松了口气。

    “密琪埃莲说的一点没错你不是男人真是太可惜了。”王后笑着说道。

    “当男人有什么好?整天忙着钩心斗角我们女人的乐趣他们享受得了吗?”格琳丝侯爵夫人同样回以甜蜜的微笑。

    “对了你怎么会挑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来做你的小丈夫?这件事情我早就听你提起过那时候塔特尼斯伯爵还没有到达京城呢他不至于如此深谋远虑吧。”王后陛下问道。

    “系密特和他的哥哥完全不同他很像他那个传闻中的父亲你应该听说过有一个人放着贵族不作和平民混在一起化身为吟游诗人四处旅行那就是老塔特尼斯伯爵。

    “而且那个时候塔特尼斯伯爵也没有现在这样功利他和我谈起这件事情的时候七成是为了他自己不过另外有三成倒确实是为了他的弟弟考虑。

    “反正我正想寻找一个合适的小丈夫自然就答应下来了。”格琳丝侯爵夫人笑了笑说道。

    “只可惜等到他长大了你也已经老了可能已经对女人能够享受到的那种生活乐趣失去了兴趣。”王后陛下抿着嘴含蓄地说道。

    听到这样一说格琳丝侯爵夫人心头一动。

    “王后陛下如果方便的话能不能为我准备一个‘包厢’?”格琳丝侯爵夫人说道她的脸泛起了阵阵红潮。

    王后显然极为讶异她压低了声音凑到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耳边问道:“密琪难道你想要摧残幼苗?太心急了吧。”

    “也许受到摧残的可能是我自己也说不定。”格琳丝侯爵夫人目光闪烁不定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

    看着格琳丝侯爵夫人王后陛下好像已经知道了什么似的她点了点头说道:“密琪其实我早就为你们准备好了‘包厢’但是并不是因为现在这个原因在事情没有解决之前你们最好还是住得离其他人远一些比较合适不过这样正好方便你们单独相处。”

    格琳丝侯爵夫人体谅地点了点头。

    正当她们俩抛开了各自的身分在小客厅之中窃窃私语像极了两个久别重逢的好姐妹一样的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骚动的声音。

    王后陛下打开门向门外侍立着的那些侍女们询问生了什么事。

    “王后陛下王太子殿下在小教堂之中正在为小塔特尼斯先生进行替身骑士的授予。”那位侍女连忙回答道。

    “小孩子的把戏。”王后笑了起来她问道:“王太子殿下和小塔特尼斯先生玩游戏为什么有那么多人去凑热闹?”

    “王后陛下为王太子殿下主持仪式的是教宗陛下虽然这只是一场游戏但是有教宗陛下参加的游戏并不常见。”那个侍女连忙解释道。

    “教宗陛下?他也来到丹摩尔了?”跟在王后身边的格琳丝侯爵夫人疑惑不解的开口问道。

    “为了魔族入侵的事情两个月以前教宗陛下便离开教廷到达了丹摩尔不过这件事情作为最高机密被严格封锁。不但教宗陛下圣庭的大长老陛下也已经到达京城。”王后解释道。

    突然之间她笑了起来:“看样子塔特尼斯家族崛起的势头是不可阻挡的了当今国王陛下如此宠幸大塔特尼斯而王储则将小塔特尼斯当作最可以信赖的朋友那些看到如此场面的人不知道心中还会有什么样的想法?再加上教宗大人的名望虽然这仅仅是一场游戏不过恐怕明天早晨报纸上面的第一版全都要给这件事情占据了这场游戏的影响可太大了。”

    “王后陛下那么我们是不是同样也去凑个热闹?能够参与这样一场盛况空前的游戏想必不是经常能够找到如此机会的吧。”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怂恿道。

    王后陛下自然明白自己好友心中的想法趁这次机会让系密特拥有一种潜在的地位对于他在宫廷之中站稳脚跟确实相当有利。

    自己的好友为她的小丈夫考虑的相当周到。

    不过王后陛下也确实极力想拉拢塔特尼斯家族毕竟从自己丈夫国王陛下的态度看来让塔特尼斯伯爵入阁已经成为了一个不可动摇的想法。

    原本因为自己的家族属于长老院的体系王后陛下并没有十分接近塔特尼斯家族现在有必要改变同塔特尼斯家族的关系了这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家族同样也是为了自己的孩子。

    自己的孩子将是未来的国王如果在他手中有两位本领高又忠心耿耿的大臣他这个国王当的肯定要轻松和舒服许多。

    至少用不着像自己丈夫那样整天为了各种政务以及调和各方面的利益冲突而愁眉不展。

    想到这里这位王后陛下朝着身边站着的好友微微点了点头带着众多的侍从浩浩荡荡向小礼堂走去。

第一章 意外的收获

    当清晨的第一道阳光透过重重窗帘照射到幽暗的房间里系密特便已经醒来了他小心翼翼地爬下床头尽可能不去惊醒身边躺着的格琳丝侯爵夫人。

    在朦朦胧胧之中格琳丝侯爵夫人恬静安详地躺在那里那样子美极了看到她这个样子绝对没有人会相信到了晚上她是那样的疯狂浪荡。

    在床上的时候格琳丝侯爵夫人有着众多稀奇古怪的名堂这一切都是她当年从妓女那里学来以便伺候她那地位高贵的前夫。

    这是她为了维持自己的侯爵夫人的地位而抛弃耻辱学来的本领不过现在则被用来取悦于系密特和她自己。

    系密特悄悄地穿上衣服。

    从现在开始他要扮演一个天真可爱的孩子了就像格琳丝侯爵夫人醒来之后便得扮演那个高贵典雅、恬静温柔的“淑女”。

    只有这样他才能够让周围那些人所接受。

    更何况自从几天前他和王太子殿下玩了那场游戏之后每一个人都将他当作是王太子殿下最亲密的玩伴因此对他的态度明显地客气了很多有些人甚至根本就是在巴结他。

    系密特至少现一件事情扮演小孩有的时候是一种很好的保护可以暂时保护自己远离那个尔虞我诈的世界。

    虽然在这个世界之中孩童之间也不是一片天真至少那位小王子殿下怎么作弄那些他所不喜欢的同伴系密特都看在眼里。

    那些受到作弄的孩子不但不敢抗拒甚至连哭的权力都没有显然他们的父母早已经将他们训练成在小王子殿下面前逆来顺受的性情。

    孩童的天地已经如此更何况是那些成*人们的世界呢?

    系密特已经不想再去为这些事情而烦心了他现在只想远离那个世界也许这就是为什么父亲选择四处游荡的原因。

    从别墅出来系密特沿着湖岸开始散步这是他自从生活在奥尔麦的原始森林时便已经养成的习惯。

    早起是奥尔麦居民的一种美德。

    一路之上看不到一位来参加庆典的贵宾只有那些侍卫们强打精神站立在那里。

    看见系密特走过这些侍卫们全都毕恭毕敬的打着招呼。

    虽然没有任何职位也没有得到正式的封号但是系密特却已经成为了众人心目中的新贵。

    王太子殿下和他之间的游戏因为有教宗陛下参与在旁人的感觉中游戏的性质早已经荡然无存。

    更何况在这几天之中长老院和内阁之中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拉开架式、好像要与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斗个你死我活的那些重臣和议员们突然之间改变了腔调。

    他们异口同声地欢迎这两位伯爵大人加入他们的行列推荐信如同雪片一般地飞到国王陛下、议长大人和宰相大人的办公桌上。

    法恩纳利伯爵进入长老院塔特尼斯伯爵入阁好像已经成了无可争议的事实。

    原本酝酿已久的一场政治风暴突然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唯一的惨败者只有原来的那位财务总长以及他手下的亲信们。

    不过国王陛下好像也不愿意追究那场挤兑风潮的责任反正他已经从中得到了大量的好处。

    另一个使得系密特受到众人欢迎的原因便是他的哥哥塔特尼斯伯爵通过奇特的手法使得京城之中的黄金价格突然之间飙升了起来。

    那些手中握有大量黄金的贵族们趁此机会抛售黄金之前他们所蒙受的损失多多少少获得了一些补偿。

    系密特猜想这十有**是理士顿先生从中策划的。

    更何况这几天来在贵妇人之间还流传着一种传言塔特尼斯伯爵打算让京城的房产升值那将是一件比黄金买卖更加有利可图的事情。

    哪个家族会嫌财产太多呢?

    又有哪个家族会愿意和一座聚宝盆过不去?

    而且每一个人对于这个消息绝对没有丝毫的疑问。

    塔特尼斯伯爵仅仅只用两个月的时间便建造出一座绝无仅有的漂亮豪宅京城里面愿意花几百万金币买下这座豪宅的家族不在少数。

    由这样一个人出面炒地皮肯定能够大赚一笔。

    现在这里的贵妇人们唯一遗憾的便是没有邀请除了系密特以外的塔特尼斯家族成员失去了这样一个联络感情的大好机会实在是太可惜了。

    在那些贵妇人看来系密特毕竟是一个小孩在家族之中没有多少影响力如果是塔特尼斯伯爵夫人在这里的话就好得多了。

    只可惜塔特尼斯伯爵夫人受到博罗伯爵夫妻的邀请到昆斯坦郡避暑去了那些贵妇人们只能够退而求其次尽可能得和系密特拉近关系反正小塔特尼斯和他哥哥一样迟早会受到重用。

    对于系密特来说众人态度的转变颇令他感到不舒服。

    只有清晨在湖边散步和晚上同格琳丝侯爵夫人疯狂的时候他才不再有这种充满压抑的感觉。

    因为他们住的是远离其他人的“包厢”因此到奥墨海宫要走一刻钟的路程平时总是有一辆马车专门守护在门外。

    不过系密特从来不乘坐这辆马车系密特甚至不喜欢走在当中那条有扶栏的道路之上。

    他在森林之中穿梭绕行犹如一只猫头鹰一般无声无息飞快前进着早晨那些侍卫们总是迷迷糊糊的根本就不会注意他的行动。

    突然之间系密特感到自己的身体好像被空气凝固住了一样一种无形的、充满压迫感的力量封锁了他的行动。

    从树林之中缓缓地走出两个人来。

    左面那一位身穿红色长袍、披着金色披风、头上带着红色尖顶冠、脸上堆满皱纹一捋长长的花白胡须飘拂在胸前。

    这位老者系密特认识他便是来自于教廷那位至高无上的教宗大人。

    在系密特看来这位教宗陛下也是个充满了童趣的老人因为他竟然参与自己和王太子殿下之间的游戏。

    至于另外一个人系密特并没有见过。

    那同样是一位老者不过却并不显得苍老他身穿着一条白色的长袍长袍的边沿精心地绣着银色的花纹。

    那种束缚住自己行动的强大力量正是这位老者出的。

    虽然不曾见过这位老者但是系密特的记忆中早已经有这位老者的存在他便是圣堂最高裁决者——大长老。

    和教廷不同圣堂并不一定有最高决策者。

    大长老并不仅仅是地位的象征更是一种成就的标志。

    同样大长老也并不限定只有一位只要能够到达那种境界任何人都能够成为大长老。

    系密特现在总算是领教了大长老的实力。

    “菲廖斯大师和波索鲁大师说得一点都没有错教宗陛下您的感觉也同样正确只不过你们两个人都只现了他的某一方面。”一边说着那位大长老和教宗陛下向这里走了过来。

    系密特感觉到自己好像是一只被钉在解剖台上的青蛙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他甚至无法眨动眼睛就好像血肉突然之间变成了坚硬的岩石或者冰块一般。

    “这个少年确实拥有强大的精神力无怪乎菲廖斯大师会注意到他而且他的力量确实与众不同不知道这是不是您所说的那种魔族力量?”

    大长老走到系密特的身边他将手贴在系密特的额头之上长叹了一口气说道:“我真是不喜欢这种工作。”

    随着这声叹息声突然间系密特感到自己脑子里面一片空白紧接着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之中的那段记忆飞快的从眼前掠过从他进入奇斯拉特山脉开始一直到他找到那个已经死去的魔族尸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确实是有趣而又奇特的经历。”那位老者将手从系密特的额头之上拿开。

    系密特突然间感到身体一轻那种束缚住他的力量完全消失了。

    “这个少年在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接受了圣堂武士传承但是在他的身体进行重新组合成为胚胎的时候意外的受到了魔族的干扰因此而具有了魔族的力量。

    “那个魔族好像就是形如飞船的那种奇特生命体那种魔族拥有强大的精神力和极为敏锐的感知力同时也赋予了这个少年自由控制**的能力。”大长老转过身来对着教宗解释道。

    “这样就好原本我还担心魔族可能会施展阴谋诡计呢这位少年身上所拥有的魔族力量确实让我吓了一跳。”教宗缓缓地点了点头。

    “不过我却现了一件令人忧虑的事情从他的记忆中我现了一种不为人知的奇特魔族。

    “那个魔族和已知的魔族完全不同它好像是一位高高在上的王者统率着所有魔族而且那个魔族明显具有高度的智慧。”大长老说道他的语气低缓而又深沉。

    “拥有高度智慧的魔族?终于能够证实这件事情了。

    “古埃耳勒丝帝国的文献之中便曾经提到过这种猜测他们派出勇士到‘天空之城’去寻求答案。

    “现在菲廖斯大师已经出去调查有关‘天空之城’的事情了。”教宗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担心战局会生变化我们应该赶快提醒国王陛下注意这件事情。”大长老紧皱着眉头说道。

    “我们不知道魔族将会采取何种形势的进攻方式上一次魔族入侵出现了飞行恶鬼和诅咒法师这一次会是什么?”教宗自言自语道。

    “这件事情现在谁都说不清楚不过我会让圣堂武士们提高警觉。”大长老劝解道。

    教宗点了点头他转过头来看着系密特。

    瞧了好一会儿之后这位至高无上的父神代言人长叹了一声说道:“哈金斯大长老我在这个孩子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新的力量和一种新的杀戮方法。

    “这个孩子将会为圣堂带来黑暗带来一种可怕而又危险的力量你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少年?”

    听到教宗陛下所说的话系密特的内心感到异常恐惧。

    虽然对于教宗所说的一切他并不了解但是对于大长老的力量他却是再清楚不过了在大长老面前他根本就没有丝毫抵抗的能力。

    他只有在内心深处默默祈求大长老能够手下留情。

    “这种力量对于对抗魔族是否有用?”大长老问道。

    “对于任何敌手这种力量都是致命的。”教宗好像已经看透了一切般地说道。

    “现在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需要强大的力量。”大长老神态安详地说道。

    系密特高高悬挂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系密特你的力量十分奇特而且对付魔族极为有效不过你还没有完全挥你的力量因为你的力量中有一部分是根本不为我们所熟悉的那便是继承自那个魔族的力量。

    “你空有强大的精神力却无法使用实在是太可惜了我带你去见一个人他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的。”大长老说道。

    “大长老阁下我是否能够向您学习对于精神力的使用您想必就是达者刚才您轻而易举地便封锁住了我的行动。”系密特连忙说道。

    做为圣堂武士他从来没有得到过大师们的指点这件事情对他来说始终是一个遗憾。

    “那算不得什么我的力量仅仅对圣堂武士才有效但是对其他人甚至是一个普通人那种精神封锁法绝对没有任何用处。

    “大长老的强大是相对于圣堂武士而言的对付那些魔族我也只能够用武技和他们拼斗。

    “我现在要带你去见波索鲁大师在蒙森特郡你应该曾经见到过他他对于你的力量很感兴趣。你那强大的精神力应该能够挥更大的作用。”大长老笑着说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他也到了这里?”系密特惊喜地问道。

    “教宗陛下将你的事情和大家一说我还有波索鲁大师都连忙赶了过来。

    “不过每天清晨都是波索鲁大师进行冥想修行的重要时间因此只有我们两个人来到这里现在时间也差不多了他应该快要完成冥想了。”大长老说道。

    跟在两位陛下身后系密特低着头行进在湖岸边的小路上他心里一直在琢磨着刚才教宗陛下所说的那番话。

    做为父神的代言人教宗陛下拥有看透未来的神奇本领这是神所赋予的能力并不属于魔法的范畴。

    不过做为最高神职人员教宗陛下的神圣魔法同样是相当厉害的。

    系密特并不知道为圣堂带来黑暗到底意味着什么不过看教宗陛下神情凝重的样子看起来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是那位大魔法师显然同样住在包厢之中按照他的身分他应该绝对有资格做为头等贵宾住在奥墨海宫之中才对。

    波索鲁大魔法师住在靠近庄园门口的一座三层楼别墅之中。

    当两位陛下走到别墅门口的时候别墅的门自动地打开了。

    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房间里面充满了光明这种程度的光亮绝对不是普通的***所能够做到的。

    跟在两位陛下身后系密特走进别墅他这才现光线是从四面八方散出来的无论是墙壁还是家俱上面全都浮动着一层如同太阳一般的光芒。

    正当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些光芒突然之间互相聚拢起来先是聚拢成为一个个光点紧接着这些飘浮在空中的光点互相融合在一起最终汇聚成为一个拳头大小的光球。

    那个光球犹如太阳一般照亮了整个房间。

    这个小小的太阳就托在一位老者的手中。

    他便是系密特在勃尔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的波索鲁大魔法师。

    “我正在试验是否能够将阳光储存下来各位请坐。”波索鲁大魔法师一边说着一边将那个光球小心翼翼放回房间一角的一座巨大的金属瓶子里面。

    “波索鲁大师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刚才的那一幕吧你对我的决定有什么看法?”大长老问道。

    “冥想修炼一结束我便和我的导师菲廖斯大师通过心灵的感应取得了联系我们基本赞同您的意思。

    “现在最令我担忧的便是那已经现的具有高度智慧的魔族我的导师对于魔族的了解可以说是屈一指的他告诉我从保留下来的古代文献之中他现上面曾经反覆提到‘巢穴’这个词。

    “特别是在大恐慌一段对于巢穴的记载更加详细。

    “上面说到到了魔族大侵袭的后期不但出现了力量更加可怕的诅咒法师和飞行恶鬼这两种极端邪恶的兵种母巢也在向四面八方散布子巢魔族的势力遍及埃耳勒丝帝国的每一寸土地。

    “原本菲廖斯大师仅仅将上面提到的巢穴当作是魔族的聚居之地来看待不过既然魔族的形态可以是千变万化的甚至连魔族飞船这样的东西都是一种生命体也许所谓的巢穴同样也是一种生命体。

    “魔族的士兵便是从巢穴之中被源源不断地制造出来的毕竟我们无法知道魔族是否同样也有像人类一样的社会存在。”

    波索鲁大魔法师详详细细地说出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您和菲廖斯大师是怎样认为的呢?”教宗捻着胡须问道。

    “我们的想法比较悲观也许魔族下一次动进攻的时候将会出现令人意想不到的新的兵种更加危险而又可怕的兵种。

    “所以我们同样也得准备新的兵种来对抗魔族可能起的进攻。”波索鲁大魔法师说道。

    “不过无论是我还是菲廖斯大师都没有时间指导系密特而且魔法修行需要时间对抗魔族的战役很快便要重新开始系密特恐怕没有那么多时间。

    “不过我们也许能够找到一种方法让系密特能够使用一两种特殊的魔法。

    “在这方面我们已经拥有了不少经验大长老阁下应该很清楚能武士便是最好的例证。

    “只不过能武士的精神力固然强大但是他们的精神力不能够进行精妙的控制并不适合用于施展相对精巧的魔法。

    “而魔法师对于精神力的强度倒并不是很在意相反我们需要极为精确的对于精神力的控制。

    “系密特的特征介于这两种情况之间他从魔族那里获得的强大精神力虽然可以进行适当的控制但是远不能够做到运用自如。

    “如果经过长期的学习他也许确实能够成为一位杰出的魔法师。

    “我和菲廖斯大师的意见完全一致通过打造一种特殊的铠甲让系密特能够使用某种魔法就像能武士那样这也许是最迅、也是最有效的作法。”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语气极为肯定。

    “系密特你想要拥有什么样的力量?”大长老转过头来看着系密特问道。

    教宗则神情黯然好像他早已经知道了系密特将会做出何种选择。

    波索鲁大魔法师所说的那一番话令系密特内心振奋不已能够成为一个魔法师是他一直以来的梦想但是当这个梦想即将实现的时候他突然之间感到彷徨和迷惑。

    想要拥有什么样的力量?

    对于系密特来说这确实是一件很难取舍的选择。

    魔法师拥有神奇的力量以前自己最羡慕的便是他们能够通过神奇的魔法从一个地方瞬息之间到达另外一个地方魔法师还可以飘浮在天空之中并且像鸟儿一样自由翱翔。

    所有这一切都曾经是系密特极为羡慕向往的但是当他需要从中取舍的时候系密特突然之间不知道应该选择哪一个好。

    犹豫了好半天系密特突然之间想到当初自己在成为力武士的时候也曾经面临过同样的选择。

    唯一有所不同的是当时的选择仅仅是在力量的分配方式上进行选择。

    当初的自己放弃了成为一个强大的力武士的机会而选择了对抗魔族的特殊力量。

    也许现在这种选择方式同样有用。

    对付魔族最有效的无疑是波索鲁大魔法师所明的控制鸟类的办法不过系密特对于这种力量并不感兴趣他更加倾向于射猎这些鸟儿而不是操纵着它们与魔族飞船同归于尽。

    前者在他看来是一种乐趣一种高雅的运动而后者无疑实在太残忍了。

    另一种对于魔族极为有效的魔法便是那种能够隐藏身形将魔族的“眼睛”蒙骗过去的神奇魔法。

    那便是自己所需要的力量。

    “波索鲁大师在蒙森特郡的亚理大魔法师曾经创造出一种神奇的魔法能够隐瞒过魔族眼睛的魔法不知道您是否知道这件事情?”系密特问道。

    “我知道那是根据你翻越过奇斯拉特山脉所带来的有关魔族的情报而创造出来的魔法看来你选择了这种力量这确实是用来对抗魔族最为有效的力量。”波索鲁大师点了点头。

    听到系密特的选择大长老转过头去看了一眼身边坐着的教宗。

    他现在总算清楚这位教宗陛下为什么会说这个少年将会为圣堂带来黑暗。

    确实这个少年所选择的这条战斗的道路完全和圣堂武士原本所奉行的那种光明正大的战斗方式相违背。

    这种将身形隐藏起来的攻击方式就像是与隐藏在黑暗之中、从背后对目标下手的杀手一模一样。

    圣堂武士强大的力量本就已经引起了世俗中人的忧虑正是因为如此圣堂选择了自我封闭的生活方式便是为了化解人们心中的担忧。

    而圣堂武士极力在世人面前保持一种崇高光辉的形象这也让各国宫廷对圣堂不再心生警惕。

    但是一旦出现生存于黑暗之中、用黑暗的方式进行作战的圣堂武士的话恐慌必将迅蔓延开来其后果会是什么样的谁都说不清楚。

    大长老心中绝对没有丝毫的乐观想法。

    对于人性每一个圣堂武士都有着深刻的认识。

    三位大师中唯有波索鲁大魔法师对于系密特的要求最为认可。

    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说道:“普通的隐身魔法教会你并不困难但是那种用来蒙蔽魔族的眼睛的魔法便没有那么简单了它需要几位魔法师共同努力才能够做到。

    “这种魔法虽然并不复杂但是它需要总和水系魔法、风系魔法、精神系魔法这几种不同形势的魔法力量而且还得靠近水源才能够施展。”

    波索鲁魔法师好像在喃喃自语一样低声说道:“如果能够找出到底是什么让魔族无法看穿被水隔绝的物体的话可能我有办法创造出适合你使用的魔法铠甲。”

    这位大魔法师突然一把拉住系密特带着他往二楼走去教宗和大长老互相看了一眼也跟着走上楼去。

    和一楼不同的是这里到处都放置着样子千奇百怪的金属器皿这些器皿上面全都雕刻着极为复杂的符咒和魔纹。

    在二楼的正中央放置着一张巨大的桌子桌子上面摆放着坩锅、小铁砧、钳子、锤子等等零零碎碎的玩意儿。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里是大魔法师居住的地方系密特肯定会以为是进入了某个小铁匠工作坊。

    波索鲁大魔法师将那些零零碎碎的工具收拾到一边让桌子当中空出来一大块地方信手拿过来一只巨大的圆盘。

    正当系密特想要猜测这位大魔法师打算施展何种神奇魔法的时候就看到大魔法师拿起放在旁边的水罐将里面的清水全部倒进了圆盘之中。

    然后波索鲁大魔法师拿起旁边的一把钳子放进水里说道:“系密特你用魔族赋予你的那种能力试一试能不能看见水里的东西?”

    系密特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大魔法师只是想做些试验找出魔族无法穿透水看到东西的原因。

    看着那个雕刻着繁复魔纹的圆盘系密特绝对相信那是一件极为珍贵的魔法用品。没有想到这位大魔法师竟然只是拿来当作普通的水盆使用对于魔法师们的浪费系密特总算有了真正的认识。

    “我没有办法自由的控制我的能力只有四周一片漆黑的时候那种魔族的能力才会有用。”系密特连忙说道。

    波索鲁大魔法师听到这句话点了点头然后用手指了几下每指一下便有一扇窗户自动关闭了起来窗帘也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给拉了起来。

    当所有的窗户都紧紧地关闭起来以后室内确实变得极为昏暗只能够模模糊糊地看见黑色的人影在晃动。

    不过对系密特来说黑夜和白天并没有什么两样。

    他清清楚楚看到波索鲁大魔法师就站在他的身边而教宗和大长老则站在楼梯口。

    “快告诉我你能不能看到水里的东西?”大魔法师催促道。

    “不能您知道的我的视线无法穿透水的阻挡。”系密特说道。

    “那么我们试试另外一种办法。”

    说完这句话突然之间凭空跳出一团火光。

    藉着这团火光波索鲁大魔法师将那支钳子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在桌面上然后他从桌子底下的抽屉里面拿出了一些奇特的瓶子。

    过了一会儿这位大魔法师制作出一种黑色液体倒在钳子上面随着一团黑色雾气升起那把钳子被黑雾完全笼罩住。

    “扑”的一声火光熄灭了。

    “再试试你现在能不能看见东西。”波索鲁大魔法师问道。

    “这没有用的我连那团黑雾都看得一清二楚。”系密特说道。

    “我想也是这样看来魔族并不是通过微弱的光线来分辨目标。”波索鲁大魔法师自言自语说道。

    突然之间火光再一次跳了出来。

    随手挥动两下将黑雾驱散干净这位大魔法师再一次抓起药瓶到另一边去忙乱起来了。

    这一次他制作出了一种银色的药水滴了几滴在钳子上面药水立刻延展开来在钳子的上方形成一个光洁平滑、犹如镜子一般的罩子罩子闪烁着银色的光泽显得漂亮极了。

    “大师和刚才没有什么两样我仍旧能够清楚得看见钳子。”系密特说道。

    “看来不是因为光线被反射的原因我们再试另外一种办法。”波索鲁大魔法师喃喃自语道。

    不知道已经过多久系密特也不知道他到底试过多少次了唯一知道的便是波索鲁大魔法师绝对有着百折不挠的精神和毅力。

    面对无数次失败他总是毫不犹豫地转过身来重新抓起那些瓶子再一次准备另一种魔法试验。

    那么多次失败虽然没有让波索鲁大魔法师的信心动摇但是绞尽脑汁思索着每一种可能的方法令这位上了年纪的老先生感到头脑胀。

    和之前一样波索鲁大魔法师将手伸进水盆之中低声念了几句咒语。

    当他将手抽出水盆的时候水面上浮起了一块块冰块。

    从水里捞出一块冰块大魔法师将冰块贴在自己的太阳穴上面。

    那冰冷的感觉刺激着波索鲁大师昏沉沉的大脑让他那热胀的脑子慢慢的冷却下来。

    系密特站在旁边兴致勃勃地看着那些冰块他心中羡慕极了在现在这个季节如果能够喝上一口冰镇的饮料那将是多么美妙的享受啊。

    当一个魔法师真是方便极了随时都能够制作出冰块来。

    系密特虽然没有兴趣将冰块放在额头之上不过他却从水中捞起了几块冰块放进嘴巴里面。

    一阵清凉的感觉从他的舌头一直蔓延到全身系密特顿时感到舒服极了。

    正当他准备再捞几块冰块的时候突然间波索鲁大魔法师重新抓起瓶子开始配制起新的药水来。

    这一次波索鲁大师的度极快好像他心中已经有了明确的想法一般不一会儿药水便配制完成。

    将药水倒在钳子上后药水迅地将钳子包裹起来在钳子的表面形成一层薄薄的流转着五光十色幻彩的薄膜。

    “系密特你再试试看。”波索鲁大魔法师吩咐道。

    系密特很无奈地看着桌子上面那把钳子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情至关重要的话他恐怕会说一番谎言来安慰这位受人尊敬的大魔法师。

    系密特转过身来正想告诉波索鲁大师他的试验再一次失败了。

    但是在他眼前所展现出来的竟是一幅奇怪的景象。

    只见波索鲁大魔法师的额头和两边太阳穴上好像开着两个很大的洞顺着脸颊和脖子则有两道暗色的条纹样子看上去就像是波索鲁大师身上长着奇特的斑纹一般。

    “系密特有所现了是不是?”

    大魔法师催促道他的声音之中有一种欣喜的感觉显然波索鲁大师以为这一次的尝试他终于成功了。

    “不大师桌子上的钳子仍旧清晰可见不过您的脸上却有奇怪的条纹。”系密特说道。

    “奇特的条纹?”

    大魔法师疑惑不解地重复了一句。

    火光显现了出来在火光之下系密特看见波索鲁大魔法师的脸上并没有丝毫的变化。

    波索鲁大师用手在脸上摸了一把自言自语地说道:“并没有水啊水都已经蒸掉了。”

    “但是我刚才明明看到你贴冰块的地方显出异样的斑纹。那种斑纹很明显我不可能看错的。”系密特争辩道。

    “那么你再试一试。”

    说着波索鲁大师又捞出几块冰他将冰贴在脸上四处涂抹等到冰全部融化成水之后他将脸擦干净问道:“你再看看和刚才比起来有什么不同。”说完大师熄灭了火光。

    “波索鲁大师您的脸全变黑了鼻子、眼睛、耳朵全笼罩在黑影里面根本就看不清楚。”

    系密特将自己看到的东西说了出来。

    波索鲁大师沉吟了半晌突然之间他惊叫了起来:“原来如此并不是水阻挡了魔族的视线而是因为水隔绝了热魔族能够看到热也许热是一种我们人类所无法察觉的光线只要将热封锁住魔族便看不到我们。”

    波索鲁大师那欢快的声音在房间之中回荡被他所感染系密特好像也一下子轻松了很多。

    “来再试试我要将事情弄得一清二楚。”波索鲁大师肯定地说道。

    陪着这位精力旺盛的老先生系密特度过了繁忙而又有趣的一天。

    这一天同样也是收获颇丰的一天。

    对于波索鲁大魔法师来说他终于找到了魔族的秘密。

    用他的话说起来这个秘密意义重大不但能够更有效地骗过魔族的眼睛甚至还有可能学会魔族的本领用这种方法来侦察夜间的敌人。

    对于系密特来说他的收获是波索鲁大魔法师送给他的一卷经卷那上面记载着几种基本的精神系魔法及其冥想和修炼方法。

    对系密特来说只有其中的一种是有用处的不过他绝对不会老实到只学习那一种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绝对会尝试另外几种魔法。

    不过系密特担心没有波索鲁大魔法师的帮助凭他一个人的力量想要自学另外几种魔法可能是相当困难的。

    刚才波索鲁大师为他举行了一个仪式通过这种仪式将他的精神力塑造成了能够施展那种隐身魔法的类型。

    这种仪式对系密特来说并不陌生。

    事实上这就和当初接受力武士传承之时重新塑造力量是同一个道理只不过精神力的塑造比较简单而效果也不如重新塑造力量那样立竿见影。

    不过系密特相信通过几次练习他便可以学会如何施展魔法了。

    当系密特从波索鲁魔法师的别墅中出来时太阳已经向西面落下去了。

    沿着湖岸系密特一边漫步一边思索着今天的奇遇。

    毫无疑问一大清早在树林里遇见教宗和大长老两位陛下这绝对不会是一件偶然的事情。

    很显然这两位陛下早已在树林里面等候自己的到来。

    他们绝对是冲着自己来的。

    回想起刚见面的那一幕教宗陛下显然对自己并没有多少好感。

    由于自己身上拥有魔族的力量这位教宗陛下一开始的时候显然将自己当作了危险的魔族来看待所以才会请大长老用奇特的力量将自己的行动封锁起来。

    系密特绝对相信早晨曾经有那么一刻他的性命便捏在那位大长老手中。

    幸好后来从自己的记忆中大长老现自己一心一意地想要对抗魔族而自己对于力量的选择也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而做出的因此才放过了自己。

    也许只要他的记忆中有丝毫为己的私心恐怕那位大长老便不会手下留情。

    一想到这些系密特便感到一丝寒意。

    从波索鲁大魔法师住的地方到奥墨海宫几乎是最远的一段路程不过系密特并不想乘坐马车。

    一路上有好几辆马车经过车上的人全都殷勤地邀请他上车但是都被他婉言谢绝了。

    大概走了有半个小时左右系密特总算到了奥墨海宫前面出乎他预料之外的是万分焦急赶来迎接他的竟然是王太子殿下。

    “系密特你这是怎么了我找了你一整天甚至连格琳丝侯爵夫人都不知道你去了哪里。”那位王太子殿下嚷嚷道。

    看到王太子殿下急急忙忙的样子系密特感到很高兴至少他在这个十二岁的孩子身上看到了友情的存在。

    系密特决定和这位将自己当作朋友的王太子殿下分享他的喜悦。

    “我今天一整天都待在波索鲁大魔法师身边他教了我一些魔法。”系密特凑到那位王太子殿下的耳边悄声说道。

    “不可能!”

    王太子殿下惊叫起来不过在他的眼睛里尽是兴奋的神色。

    “我给你看证明不过不能在这里而且这是我和你之间的秘密。”系密特说道他很清楚对于孩子来说分享秘密是友情的最高象征。

    果然那位王太子殿下连连点头一把拉着系密特向宫殿走去。

    宫殿之中有很多小客厅虽然是用来让贵族们休息聊天的所在但是大多数情况下这里也被用来商谈机密王太子殿下看得多了自然也清楚这些小客厅的用途。

    不过这个时候大多数客厅都已经被别人占据了在失望地连续找了四间有人的小客厅之后那位王太子殿下决定动用自己身分上的优势他将那些人赶出了小客厅之后顺便将宫廷侍从也关在了门外。

    “快让我看看波索鲁大魔法师到底给了你什么?”王太子殿下嚷嚷着说道。

    系密特从兜里面将那卷经卷取了出来。

    王太子殿下瞪大了眼睛满脸羡慕无比的神情。

    看到王太子殿下这副模样系密特有点担心他会将经卷当成他新的收藏品。

    为了以防万一系密特凑到王太子殿下面前说道:“等到我学会这上面的魔法我再传授给你。”

    那位王太子殿下立刻欣喜若狂地跳了起来他呼叫着在小客厅里面奔跑着大肆泄了一通。

    等到他好不容易平静下来之后这位王太子殿下跑到系密特面前满怀期待地说道:“那么你快点学会我等着你传授我呢!你有什么需要我请父王帮你解决。”

    “我只需要你为我保守秘密。”系密特故作神秘地说道。

    那位王太子殿下则一本正经、板着脸在系密特面前起誓。

    将经卷放回到衣兜之中两个人走出小客厅。

    小客厅门外早已经挤满了人除了侍从们和那些被小王子殿下赶出去的宾客以外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以及另外一些经常见面的贵妇人们也聚在那里。

    “塔特尼斯先生您今天到哪里去了我们大家为您担心了一整天。”一位抢着献殷勤的贵妇人笑容可掬地说道。

    “这是我和王太子殿下之间的一个秘密。”系密特看了一眼身边的十二岁少年说道。

    那位王太子殿下也连连点头表示肯定。

    这下子大多数人的心中都升起了一个念头——这又是小孩子之间的把戏。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把戏但是没有人会愿意将小孩子的事情当真。

    不过这些人中并不包括格琳丝侯爵夫人。

    从系密特的神情之中格琳丝侯爵夫人清楚地看到了一丝与众不同的喜悦神情。

    能够令系密特感到喜悦的事情并不多而且也绝不会是王太子给予他的。

    然而格琳丝侯爵夫人并不想在这里询问系密特反正到了晚上有的是和系密特独处的时间。

    何况以系密特的性格他绝对不会向自己隐瞒任何事情。

    现在格琳丝侯爵夫人有更重要的事要和系密特商量。

    即将开始的夏日祭对系密特来说将是一个为众人所熟悉和接受的好时机。

    她和王后陛下已经反覆地策划了好几天只是为了让系密特成为贵妇人们的宠儿。

    这无论是对他、还是对塔特尼斯家族都将是一件极有帮助的事情。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来说系密特能够为众人所接受同样也能够令她感到轻松和自在。

    在夏日祭来临之前的这一段时间王后陛下和她有很多事情要教给系密特。

第二章 暗中较量

    从母亲、玲娣姑姑和沙拉身上系密特就早已经得知无论年龄多大对于女人来说洋娃娃总是她们最心爱的玩具。

    唯一的区别或许便是那些还没有成熟的小女孩只能够选择玩偶而那些已成熟的夫人们却会千方百计将孩子变成她们任意摆弄的玩具。

    除此之外系密特还知道了另一件事。

    那位王太子殿下并非像他原本想像的那样心甘情愿成为女人们手里的洋娃娃他同样是迫不得已。毕竟他的身分再高贵也无法违抗王后的意志。

    而对系密特来说跟母亲和沙拉小姐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令他对这一切都习以为常他甚至表现得比那位王太子殿下更为顺从自然这同样也令那些地位高贵的女人们感到高兴和满足。

    或许此刻小塔特尼斯在众人的眼中是最为幸运的小孩。

    因为他已然成为了宫廷之中的又一个宠儿而在此之前那个位置只有王太子殿下一个人能够享有。

    唯一令系密特感到欣慰的是至少他那位十二岁的朋友——丹摩尔未来的储君并不是这样认为。

    事实上这位殿下显然认为系密特非常可怜可怜的就像是他自己一样。

    对于女人们那从幼年时代便已拥有的喜好这位王太子殿下同样拥有着深刻的了解或许正是因为同病相怜的原因令他对系密特更感到亲密。

    在夏日祭之前的整整一个星期之中系密特一直在女人们的围拢之下王后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显然有很多东西要交给他。

    不过他所学习的却并非是英芙瑞庄园里面的那些学者们教给他的知识而是如何成为一个乖巧而又听话、讨人喜爱的女人们的玩具。

    他得学会如何装出一副纯真的模样他得懂得如何顺从那些女人们的要求有的时候还得适时地撒点娇在有必要显示出任性的时候也绝对要把握好机会和拿捏分寸。

    系密特倒并没有对此感到厌烦。

    他非常清楚格琳丝侯爵夫人和王后的苦心事实上这一切他早就无师自通当初为了哄骗他身边最为亲密的三个女人——母亲、玲娣和沙拉他已能熟练的运用忏悔和道歉来令自己减轻罪责和避免受到惩罚……至少能避重就轻的减轻责罚的程度。

    只不过那时他自己摸索出来的办法远不及格琳丝侯爵夫人和王后此刻教给他的那样高深奥妙。

    被一团精致华丽的丝绸紧紧包裹着蓝色的上衣配上雪白的裤子每一个衣角和看得见的地方都绣着繁复的花纹和亮丽的金边。

    无论是系密特还是在其他人看来这身衣服都绝对称不上高雅有品味却显然非常能满足那些贵妇人们的喜好和虚荣心。

    此刻那些身分高贵的女人们正围拢在那里为了用什么样的领结而七嘴八舌地讨论著在她们的身旁到处堆满了那些没有被看上的领结。

    不过系密特并非是唯一的玩具在他的身边还站立着另外一个牺牲品。

    王太子身上的装束也同样差不了多少而宫廷女侍们正精心地替他们俩描绘着眉毛擦抹乳霜、胭脂和口红。

    正在这个时候长廊尽头响起了一阵清脆的脚步声。

    “王后陛下国王陛下马上就要到了。”

    侍从传来的消息令两位女人们的高贵玩具暂时解脱了苦难女人们可以花费一整天时间来打扮一样东西同样也可以在一分钟里面完成相同的工作。

    六位宫廷女侍同时替他们俩的衣服镶上一团团的花边涂抹指甲油的工作也在片刻之内完成。

    四位宫廷女侍拿着两面镜子走了过来。

    虽然系密特非常清楚镜子里面的他肯定惨不忍睹但是他仍旧得走到镜子前面扭上几扭这显然最能够满足女人们的虚荣心。

    没有这样做的王太子显然令他的母后相当不满他只是朝着镜子前面瞟了一眼便想要走开而这个不乖巧的行为立刻遭到了纠正看着那位王太子愁眉苦脸的样子系密特感到有趣极了。

    或许同样感到有趣的还有那些高贵的女人们不过无论多么有趣的表演都不能够令国王陛下的到来有所耽碍。

    此刻在奥墨海宫最高的统帅无疑便是王后陛下。

    这位微微有些福的王后就像是一位真正的统帅一样带领着贵妇人们浩浩荡荡地来到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坪之上。

    和当初国王陛下前往塔特尼斯家那座豪宅时完全不同这一次国王的到来显得异常气派。

    一队雄赳赳气昂昂的王家骑兵在前方开道他们身上那a亮的胸甲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放射出令人不敢逼视的光芒他们所骑乘的全都是品种纯正而又名贵的马长长的马鬃迎着风轻轻飘摆着显得异常好看。

    而国王陛下的马车就在这些骑兵护卫的后面白玉般的外表上镶嵌着繁复的金边马车的四角镶饰着四顶王冠显示着马车里面的人所拥有的身分。

    车门之上则以金色的边条勾勒出一朵盛开的玫瑰这是丹摩尔王朝的象征同样也是王室的徽章。

    一长串的马车和国王陛下的座车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此刻奥墨海宫门前的草坪仿佛成为了豪华马车展示的会场。

    一眼看去可以看到各式各样的装饰和布置高雅、奢华、时尚和奇特从这些马车上能看到各色各样的品味和喜好也能看到各种各样的纹章。

    系密特一眼便看到了属于他家的那个憨厚的牛头虽然那在他哥哥的眼中代表着愚蠢和笨拙。

    令系密特感到有些不可思议的是那辆马车显得俭朴和优雅了许多这绝对不是哥哥已往的喜好难道是哥哥在这段时间里面也有所改变不过系密特更加怀疑那是出自哪位高雅之士的指点。

    在浩浩荡荡的马车长龙之中那辆马车显然已经相当靠前了它就排在靠近湖边的地方。

    系密特相信他那位一心钻营的哥哥想必对此满意无比这是他一直梦寐以求的一件事情——让他自己得以进入丹摩尔最高高在上的那个***。

    同样系密特也不禁想到了自己此刻他所拥有的一切是否更令他的哥哥感到惊喜因为他显然就像是一根木桩插进了丹摩尔那原本可望而不可及的尖端。

    想必这是哥哥已往作梦都未曾想到过的高度不过系密特非常怀疑哥哥是否肯放过这个机会。

    正当系密特还沉浸在思索和推测之中的时候突然间他感到有人在轻轻地压他的肩头只见其他人已毕恭毕敬地鞠躬行礼系密特连忙跟着一起照做。

    他显然有些意外如此盛大而又隆重的迎接仪式但是国王陛下下马车却为什么如此轻易而又简单军鼓没有敲响乐队也未曾演奏?

    “大家不必多礼我希望这是个快乐的节日过多的拘束丝毫无益于令快乐降临人间。”

    那位年迈的国王简短地说道他朝着王后走去并且亲自拉着王后的手将她搀扶了起来。

    轻松重新回到了所有人的身上而此刻乐队才奏响了轻柔的圆舞曲。

    伴随着阵阵圆舞曲美妙的旋律那些马车一辆接着一辆地驶过了草坪不过没有人敢在国王陛下刚才下马车的地方停留那长长的一直铺设到奥墨海宫门前的红色地毯并非是为他们而准备的。

    这显然是为了告诉世人虽然能够来到这里的人个个地位高贵不过和那真正立于最尖端的国王陛下比起来高贵的他们甚至显得一文不值。

    那一位位大人物在靠近右侧的地方下了马车奥墨海宫立刻变得热闹欢腾起来。

    那些高贵的女人们立刻离开队伍去迎接她们那高贵的丈夫。

    国王则和王后手握手朝着宫殿门口走去在他的另一侧则是被打扮成就像是一个洋娃娃似的王太子。

    “我听说了约瑟和小塔特尼斯的事情真是非常遗憾我居然没有看到那百年难遇的一幕。”那位至尊的陛下压低了嗓门说道。

    “噢——那只是小孩子的游戏能够令您有所耳闻已然非常荣幸了。”王后笑吟吟地说道。

    “不、不、不亲爱的王后你别忘了教宗陛下拥有着至高无上的父神所赐予的力量他能够穿透时间看到未来的景象我很怀疑他是否已看到了些什么才会兴致勃勃地参与这个游戏那位陛下可并不是一个喜欢玩闹的人物。”至尊的国王低声说道。

    “您能够猜测到是什么样的未来吗?”王后显然有些紧张地问道。

    “反正不会是什么坏事。”至尊的陛下轻松地说道他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

    “对了这一次我真是得感谢你我原本正在为如何说服那些顽固不化的家伙而感到烦恼的时候他们居然主动提出了妥协。

    “我后来才知道那些家伙的转变立场居然是因为不得不屈从来自于夫人的压力想必是你替我解决了这些令人头痛的麻烦吧。”至尊的陛下笑着问道。

    “我可不敢居功这完全是密琪一手布置的结果。”王后回答道。

    “密琪?她居然有这样的本事?”这位至尊的陛下显然有些不敢相信他惊诧地轻声问道。

    “在我看来密琪实在是要比我哥哥还有长老院、内阁里面的那些先生们高明多了我相信如果她是个男人恐怕即便是大塔特尼斯也得甘拜下风。”王后微微有些得意地说道。

    “噢——你这样一说更令我感到失去了里奥贝拉是个多么巨大的损失密琪的那些智慧恐怕是跟随在里奥贝拉身边所沾染上的即便只有那么一点点也足以替我解决了那令人头痛的难题。”至尊的陛下满怀遗憾地说道显然他的无奈和遗憾并非仅仅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不过我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密琪会突然间插手这件事情?在我的印象之中她好像从来未曾对任何一件事情感到过兴趣甚至连拜尔克的繁华也并不为她所喜。”那位至尊有些好奇地问道。

    对于格琳丝侯爵夫人他确实称得上有所了解毕竟王后的密友就那么几个。

    “这件事情说起来非常有趣您想必不会相信几年前密琪告诉我们她替自己选择了一个小丈夫那个幸运的小家伙正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王后用折扇轻轻掩盖着笑容说道显然至今她都对这件事情感到好笑。

    但是他的丈夫至尊的国王所注意的并非是这件事情他微微有些惊诧地说道:“噢——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必须承认我始终太过轻视密琪的眼光和智慧。

    “我相信你刚才所说的那句话如果密琪是个男人她将比大塔特尼斯更加出色太不可思议了她拥有著令人震惊的眼光要不然她就是拥有着和教宗陛下一样的神通能够看透未来。

    “或许我应该立刻聘请她担任我的私人顾问才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半认真半打趣地说道。

    “您已然晚了我的陛下密琪已经是我的顾问经过这件事情我相信我们这些女人或许同样能够有所作为。”王后微笑着说道。

    “你让我感到紧张我或许得担忧自己在不久的将来会失业亲爱的王后你是否在组织一个影子内阁我相信你的内阁能够轻而易举地操纵外面那个内阁你的长老院将比我的长老院更拥有言的权力。”

    国王愉快地开着玩笑不过他确实非常希望能够看到自己的妻子建立起这样一个影子内阁这将会有助于他进一步控制外边的世界。

    这位至尊的陛下非常清楚在拜尔克、甚至在整个丹摩尔惧内同样也是一种流行的风尚。

    “那我们是否同样也能提出预算?”王后同样打趣着问道。

    “为什么不让你的内阁官员们挥一些影响?

    “我的国库控制在内阁大臣们的手里而他们的脖子则卡在他们妻子们的手腕之中。”国王微笑着回答道。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希望能够取得你的谅解。”这位至尊的陛下略微显得有些严肃地说道:“我希望能够从你和约瑟的身边带走小塔特尼斯无论是他还是他的哥哥都已经获得了我所有的信任。

    “不过正因为如此我更不希望听到外面的人说闲话我不希望听到别人说我信任大塔特尼斯是因为他的弟弟和王储的亲密友谊更不希望听到诸如小塔特尼斯将是又一个新贵之类的言辞。”

    “您有什么样的打算?”

    王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她自然知道这件事情关系重大。

    “过多的恩宠有可能会毁掉一个人更何况那是个连能够看透未来的教宗都看重的人物因此我已经替小塔特尼斯想好了一个非常合适他的职位既不显得太过瞩目又能够学到很多东西。

    “兰妮需要一个贴身小侍从这是个非常不起眼的位置不过与我非常接近这将是最为合适的选择能够让他既远离流言又得到我足够的关注对于他的未来我已经有了一个安排而这一切正是那个游戏给予我的启迪。”那位至尊压低了嗓门神情严肃地说道。

    王后虽然无从猜测丈夫到底有什么样的安排不过她至少知道一件事情这绝对不是她应该管的事情。

    “对了我还希望能够藉此机会让兰妮得到你的认可虽然我非常清楚她的弟弟依维拥有着你的友谊不过我同样也知道因为我的原因你始终无法认可兰妮。”国王用异样温和的语调说道。

    王后早已经料到陛下会这样说将小塔特尼斯留在那得到所有宠爱的情妇身边显然也是一道桥梁。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丈夫为了拉拢大塔特尼斯还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让小塔特尼斯在任何时候都对王室忠心耿耿显然善待那个他将要服侍的陛下的情妇都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啊!

    与此同时密琪也无疑会因为小塔特尼斯而和那位迷人的国王的情妇搭上关系经历过那场风波此刻的王后越来越感到无法离开密琪和她的智慧。

    这又令自己不得不接受那个令她感到嫉妒的女人而嫉妒却偏偏是最难以根除的人性的一部分。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能够令陛下留恋如此之久。”王后微微有些酸楚地说道。

    “不我誓你才是我最为留恋同样也是留恋永久的女人兰妮只是能够做很多你不会做、不能够做、也不方便做的事情。”

    说到这里国王轻轻地抚摸着王后的手背缓缓说道:“我请你就像善待依维那样善待兰妮。”

    除了默默点头王后没有其他的办法。

    国王和王后的秘密交谈自然不会被旁人听到因为那些宫廷侍从们相当知趣的尽可能离远。

    而王子殿下则显然丝毫没有言的权力他虽然满肚子不愿意失去他刚刚拥有的一个好朋友但是父亲的决定丝毫不允许他有所改变。

    所有大人物的到达显然预示着夏日祭即将开始刚刚得以轻松下来的大人物们此刻总算能够和妻子、亲友聚在一起。

    一时之间奥墨海宫显得热闹非常几乎每一个人的神情之中都充满了笑意唯一的例外恐怕就只有几位老人。

    这些老人之中的一位更是显得惆怅和苍凉他冷冷地扫视着四周那奢华喧闹的场面更令他出了深深的叹息。

    在他的身旁一位高大魁梧的中年汉子同样用冷淡的眼神看着这一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忿忿不平地低声说道:“北部郡省还在魔族的威胁之下数百万民众和十几万将士的生命随时都可能丧失而这里却还沉浸在纸醉金迷中。”

    “瓦勒闭上你的嘴巴将你的想法告诉给陛下但是别在这里说出来这会其他人感到扫兴。”那位老者冷冷地说道这既像是命令又仿佛是讽刺。

    说着那位老者径直穿过那喧闹的人群朝着楼梯口走去。

    王室成员居住的所在是在最顶上的楼层而此刻那位老者和身材魁梧的先生正静静地坐在会议室外面的小客厅里面。

    瓦勒正满怀惊诧地看着对面椅子上坐着的那个小孩。

    那个小孩看来只有十三、四岁年纪打扮得就像是个洋娃娃似的坐在椅子上两只脚甚至还无法构到地面。

    最令他这位军团长大人感到惨不忍睹的就是那小孩的装扮了。

    他非常庆幸在他童年的时候他的母亲没有将他打扮成这副模样。

    这样一个小孩实在很难令他同这个地方联想到一起难道这个小洋娃娃同样也有事情要向国王陛下报告?

    那位老者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小孩。

    他的脑子里面装满了忧虑和烦恼以及等一会儿要用什么样的言辞来打动国王陛下更令他感到烦恼的是他丝毫不知道此刻在办公室里面的两位刚刚崛起的新贵会向国王陛下呈献什么样的进言?

    对于那位老者来说法恩纳利伯爵和来自北方蒙森特郡的塔特尼斯伯爵都并非是他最为反感的人物。

    虽然他同样也听到过形形色色的各种流言而且北方军团的将领之中对于那位塔特尼斯伯爵颇有微词。

    不过这位老者却更愿意相信葛勒特将军给予他的信件中对于塔特尼斯家族两位成员的描述。

    事实上大塔特尼斯那翻云覆雨的手段早已经为他所认可如此厉害而又精明的人物即便这位老元帅也很少见过。

    而传闻中那个愚蠢白痴的守备形象无论如何都难以套在大塔特尼斯的头上。

    除此之外用虚伪和狡诈来形容大塔特尼斯或许非常合适但是吝啬和贪婪显然就连参谋部里面的大多数人也丝毫不相信能用来描述大塔特尼斯。

    迄今为止这位伪君子所展现的无可否认都是大手笔就像国王陛下一样他甚至已经成了慷慨大方的代名词。

    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同样不可能是传闻之中的那个虚伪撒谎的骗子。

    老元帅甚至不想去证实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和他的亲友们是否真的从奥尔麦的死亡地狱之中凭借着自己的力量冲杀出来。

    单单葛勒特侯爵在信中所透露出来那个他从来不曾告诉过第二个人的秘密就足以令老元帅相信北方将领们的那些陈词不是为了泄而说出的不真实怨言便是被居心叵测之徒任意歪曲的谎言。

    虽然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两位成员老元帅颇有些认可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绝对不可能站在军队这一边。

    事实上无论对法恩纳利伯爵还是对塔特尼斯伯爵这位元帅大人都怀有极深的戒心因为他非常清楚他们之间的怨恨由来已久而此刻更是难以化解。

    同样也是这样原因令他非常怀疑这两人此刻在国王陛下的面前说些什么。

    虽然法恩纳利伯爵曾经是保卫北方诸郡最强有力的支持者他确实拥有不少功劳不过陛下为此给予了过多奖赏令军人们对这位依靠姐姐是陛下的情妇、而成为宠儿的人充满了鄙视和怨恨。

    想到这里老元帅甚至有些后悔这怨恨的根苗当初并非不能够加以铲除但是此刻原本渺小的根苗已然变成了一片茫茫森林就连这位刚强勇猛的老者此刻也感到异常茫然。

    突然间那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两位此刻最炙手可热的新贵从会议厅里面走了出来。

    微笑并不代表着善意点头致意也仅仅只是出于礼貌而已。

    无论是两位国王的宠臣还是两位军人都清楚地感觉到一道厚实而又冰冷的墙壁横亘在他们面前。

    “元帅大人、瓦勒大人、塔特尼斯先生国王陛下请你们进去。”站在门口的书记官说道。

    这显然令两位军人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塔特尼斯伯爵刚刚出来又被召唤进去?

    为什么要让这位显然站在军队对立立场之上的人旁听军队对于局势的看法。

    更令他们感到惊讶的是那位新任财务大臣显然丝毫没有走进会议厅的打算难道他居然无视国王陛下的旨意?

    正当两位军人疑惑不解的时候他们愕然看到刚才一直坐在对面的、那个被打扮成洋娃娃的小孩径直走进了会议厅。

    “塔特尼斯?难道那小家伙便是传闻中孤身一人穿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塔特尼斯家的幼子?”瓦勒喃喃自语道。

    “很荣幸我弟弟那微薄的名声居然有幸传到军团长大人的耳朵里面。”塔特尼斯伯爵立刻笑着说道。

    他的神情是显得如此恭敬不过显然这仅仅只是出于礼貌和正式场合之上的礼仪而已。

    自从离开蒙森特之后自从收留了那些难民并且拥有了那圣贤的名声之后塔特尼斯伯爵变得异常谦逊和礼貌他甚至不再往脸上粘贴黑痔。

    他总算领悟到所谓的高贵气度只是愚蠢的空壳就像他那辆印着愚蠢的牛头家徽、但却装饰的异常豪华的马车一样葛勒特侯爵的马车上面的那三只金丝雀足以令蒙森特郡任何一辆马车丧失光采。

    而圣贤无疑比高贵更为美妙所需要的却只是对每一个人表现出和蔼和谦逊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乞丐和强盗。

    再加上那座大获成功的宅邸更令他对于曾经羡慕过的一切豪门气度和高贵优雅都不屑一顾。

    他可以创造优雅他自己便是时尚和美妙!

    这位伯爵对此越来越自信此刻他反倒要约束自己免得令至尊的陛下又以为他犯了奢侈糜烂、领导京城时尚的老毛病。

    塔特尼斯伯爵的谦逊和微笑令瓦勒感到有些疑惑和迷惘但是在老元帅的眼中这位刚刚崛起的新贵显然更加危险了一分。

    他曾经看到过同样的微笑。

    那是他年轻时候的事情很不幸那一次他在决斗场上看到他的对手露出了这样的笑容而最终的结果便是令他得知自己的心脏并非长在左侧。

    能够微笑着面对敌人脸上甚至显露出谦逊的神情这样的家伙不是白痴便是可怕的高手谦逊的微笑并非因为恐惧和紧张反而证明了无比的自信和强悍的实力。

    看着两位国王的宠臣走出房间塞根特元帅捅了捅愣在那里的军团长他可不希望令陛下等待太久。

    此刻在走廊之上两位亲密的联盟者正悠闲地看着窗外。

    “我感到非常奇怪为什么你仍旧选择站在军方的立场之上?”法恩纳利伯爵压低了嗓门问道虽然附近没有一个侍从不过他仍旧不想掉以轻心。

    “依维我必须说你被怨恨蒙蔽了眼睛我对那些军人的好感肯定比你更少毕竟你未曾被赶出家园在最危险的时候穿越最危险可怕的地方。

    “同样你也未曾亲眼见识魔族的恐怖你对于魔族的理解或许只是历史书中的记载以及呈文上来的报告。

    “而我在没有看到最后一个魔族从这个世界消失之前我永远会站立在军方的立场至少在表面和大部分事情上面站在他们那一边。”

    说到这里他用眼角朝着四下张望了两眼然后凑到盟友耳边低声说道:“我可不像其他白痴那样吝啬和愚蠢就算拿出一些好处放在军人们的眼皮子底下又怎么样?别忘了想得到这些好处必须得用性命去争取。

    “而你我乐得拥有一个好名声慷陛下之慨何乐而不为?

    “而我们的慷慨更能够衬托出军人们的贪婪等到魔族被消灭之后你想像一下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

    “更何况此刻给予那些军人们再多的赏赐也得等到他们战胜归来之后才能够享有但是到了那个时候还有几个人能够存活下来?

    “那些能够活下来的家伙拥有幸运之神的恩宠我们没有必要和他们为敌但是那些死去的家伙显然就没有可能享受到陛下的慷慨到了那个时候一切不还是掌握在你我手中?

    “给那些死去家伙的家属一点好处让他们的儿女担任一些闲职让陛下慷慨的光芒照耀在他们的身上至少在外人看来他们应该为此感激不尽。”塔特尼斯伯爵微笑着说道。

    这番话令年轻的法恩纳利伯爵如梦方醒!

    此刻他无比庆幸拥有这样一位睿智的盟友。显然比自己大上几岁的年龄同样也代表着丰厚的阅历和独到的眼光。

    法恩纳利伯爵暗自下定决心要尽快缩小这个差距。

    一向以来他都相信命运之神无比眷顾自己令自己拥有美艳绝伦的姐姐堪称英俊的容貌不错的家世和教养而此刻又拥有了绝佳的盟友和导师不过一切仍旧得依靠自己的努力要不然幸运之神仍旧会从他的身边溜走。

    棕色的柚木长桌没有丝毫装饰和雕刻两侧的窗户低垂着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长桌的前方是一个平台六级台阶令这里和其他地方完全隔绝开来。

    台阶的正中央摆着一对王座此刻只有那位年迈的国王坐在宝座之上。

    而系密特和两位军人则静静地站在台阶底下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都不敢稍稍露出丝毫的不敬。

    “方才我已就目前的局势询问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塔特尼斯伯爵的看法显然最有分量他来自蒙森特而且在刚刚经历的那场战役之中功勋卓绝。不过我仍旧希望听听其他人的意见。

    “塞根特我的老朋友我先想听听你的意见。”

    这位至尊的陛下淡然地说道而旁边角落之中的书记官已用手中的鹅毛笔蘸满了墨汁。

    “陛下我只能够说北方的局势不容乐观虽然魔族已被我们暂时击退不过随着炎热的夏季的到来局势将出现改变。

    “无论是历史书上的描述还是对于冷血动物的研究都告诉我们像魔族这样的冷血生物在炎热的夏季最具有繁盛的生命力和攻击性。

    “但是此刻北方军团已然疲惫不堪大量的军员损失更是无法在短时间里面得到补充现在仅仅只是为了准备作战物资便已经令他们感到捉襟见肘。”说到这里这位老元帅停顿了一下。

    因为军备处报告上来的原因是前任蒙森特守备在离开之前没有交代清楚帐目但是葛勒特私底下的报告却不是那么说。

    显然和现在的守备比起来塔特尼斯伯爵还不算贪婪而两者的手段高明和拙劣更是无法相提并论。

    但是对于这一切无论是这位老元帅还是葛勒特侯爵都丝毫没有办法。

    现在这位守备和蒙森特郡的郡守以及北方军团的将领之间有着纠缠不清的关系。

    “你的话令我更加感到担忧我一直以为塔特尼斯伯爵对于局势的预料太过悲观但是现在看来这或许正是当前的实情。”至尊的陛下皱紧了眉头说道他看上去确实忧心忡忡。

    对于陛下的话老元帅和系密特并不感到惊讶只有那位军团长愣在了那里显然他根本就没有想到塔特尼斯伯爵居然会站在军人的立场上报告情况。

    在他原本想来这位同时受到军方和蒙森特很大一部分官员排挤的伪君子肯定会趁此机会落井下石。

    “系密特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你能够独自一个人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并且带去令我们反败为胜的情报你肯定对魔族拥有常人难以理解的认识。”

    陛下的询问同样也出乎那位军团长的意料之外。

    事实上他一直以为自己才应该是第二位被询问者而更令他难以接受的无疑便是小塔特尼斯此刻的装束打扮。

    如果那传闻中的功勋那甚至连圣堂武士都未曾做到的奇迹居然是眼前这个女孩子整天抱在手里的洋娃娃所创造的话他实在难以想像更别说是相信。

    “陛下我并不想耸人听闻不过在我看来无论是我的哥哥还是元帅大人对于局势都太过乐观。”

    系密特的话令所有人悚然动容显然没有一个人能够想到局势还能够比他们所形容的更坏。

    “陛下我之所以能够侥幸穿越奇斯拉特山脉除了幸运和一个赌博之外还有便是盖撒尔大师对于那些魔族的一些来自于直觉的猜测。

    “盖撒尔大师曾经猜测那些魔族飞船并非是没有生命的工具和载体而是一种非常独特的生命体这显然已经得到了证实。

    “同样盖撒尔大师猜测魔族飞船能够在黑夜之中看到东西也已被魔法师们证明并且找到了原因。

    “不过我一直未曾告诉别人盖撒尔大师还曾经有一些猜测。

    “在我们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种比普通魔族士兵拥有更强大**、前额长着犄角的魔族战士。

    “重弩虽然仍旧能够置它们于死地不过却无法像对付普通魔族士兵那样射穿它们的身体。

    “盖撒尔大师怀疑魔族能够在非常短暂的时间里改造自己并且创造出全新的兵种对于这种不为人所知的生物来说唯一的困难或许只是如何令新的兵种拥有更多的数量。

    “或许正是这个原因使得空中恶鬼和诅咒法师变得如此珍贵也正是这个原因令我们得以在魔族的第一次攻击时占据了一些优势。

    “不过一旦魔族之中出现了新的兵种我们或许会面临难以想像的危机而更为可怕的便是新的兵种并非像飞行恶鬼和诅咒法师那样稀少拥有相当数量之后将会成为迄今为止我们都不曾遇到过的梦魇。”

    “那位受人尊敬的大师是否曾经猜测过魔族之中有可能出现什么样的全新兵种呢?”至尊的陛下急不可耐地插嘴问道而那两位军人同样伸长了脖子显然这同样也是他们最为关注的问题。

    “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士兵们所使用的是短剑和标枪其中的标枪根本就不能够对魔族造成有效的杀伤而现在重型军用弩是士兵们手中最为强有力的武器想必魔族同样也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

    “盖撒尔大师最为担忧的是魔族之中出现能够射出箭矢的兵种那才是最为可怕的灾难来临。”系密特神情凝重地说道。

    “射箭矢?这应该不可能迄今为止还没有迹象证明魔族曾经尝试运用工具它们用来作战的武器全部来自它们那强悍的**即便那些飞行恶鬼和诅咒法师也同样并不借助外力。”那位军团长立刻驳斥道。

    “我相信藏在窗户后面的两位大师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系密特不以为然地开口说道。

    那位军团长大人原本还感到莫名其妙但是当他看到两位圣堂武士大师撩开窗帘走了出来他显然有些吃惊因为就连他都没有注意到有人躲在窗帘后面但是这个像是洋娃娃一般的小孩居然做到了这一点。

    此时此刻这位军团长大人才有些相信眼前这个小孩确实能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如此敏锐的感觉或许便是令他逃脱魔族搜寻的关键。

    “只要让这位大师稍稍展现一下肌肉的力量各位便能够明白劲疾的箭矢并不仅仅只有强硬的弩臂才能够做到。”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大师请阁下证明一下这位少年所说的一切。”至尊的陛下缓缓说道。

    “这或许会令会议室有所损失。”那位力武士大师回答道。

    “无妨为了获得真理小小的损失在所难免。”陛下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位力武士大师点了点头他信手扯断了旁边用来拉窗帘的一根系索系索的末梢吊挂着一个绒球。

    显然无论如何这都不可能令人联想到武器即便用这根漂亮的系索绞杀对手恐怕在对方因为窒息而死亡之前系索已被扯断。

    就连系密特也未曾想到用来掩饰的居然是这样一件武器这同样也出了他的预料之外不过他已猜到这位大师想要用什么方法证明他刚才所说的那番话确实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够说明问题。

    就看那位身材高大魁梧的力武士大师猛地将系索抡圆挥舞起来系索出刺耳的呜呜声仿佛那并非是一根绵软的绳索而是一根坚硬的木棍。

    突然间大师闪电般地一甩手腕只见那根系索如同劲疾的箭矢一般朝着长桌旁边的一排椅子射去。

    只听到一串劈哩啪啦的声音传来坚硬的柚木制成的椅背变成了满空飞舞的一截截碎片系索无可阻挡地一连劈开、砍碎了六张椅背这才钉在一根碎裂的木板中间停了下来。

    此情此景无论是国王还是两位军人都目瞪口呆不过立刻他们的神情都变得异常凝重起来。

    “这就是肌肉的力量魔族士兵确实拥有着强悍无比的肌肉如果魔族刻意要制造拥有更为强悍肌肉的兵种它们的威力或许比各位眼前所看到的恐怖数十倍。”

    系密特叹息了一声说道他同样也紧紧皱起了眉头这并非是盖撒尔大师的猜测而是他的担忧。

    这种担忧来自于那个曾经观察过他的陌生魔族如果说魔族拥有神灵的话那个未知的生物恐怕是最为接近魔族神灵的存在。

    而当初他所选择的便是强悍的肌肉和如同强弩一般的力量或许这同样也会给予那个陌生魔族启迪创造出更为可怕如同灾难一般的生物。

    “塞根特万一魔族真的出现了这样的兵种你能够有什么办法进行对抗?”至尊的陛下忧心忡忡地问道。

    年迈的元帅皱紧了眉头思索了很久之后才无奈地摇了摇头叹道:“我所能够做的或许就只有祈祷。”

    那位至尊显然早已经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答案他缓缓说道:“圣堂的大长老和教宗两位陛下此刻正好在奥墨海我只能够求助于他们的帮助。

    “塞根特我的元帅你递交给我的那份报告我已给塔特尼斯伯爵审核过了他的回答是除了要求之中的款项丝毫没有问题之外其他的部分都有些难以办到。”国王皱紧了眉头说道。

    “这怎么可能?我原本以为我的请求之中军费开支对于此刻的国库来说或许有些困难但是其他的一切都应该轻而易举。”年迈的元帅惊讶地问道。

    如果说大塔特尼斯声称筹措军费比较困难他还能够理解那是在刻意刁难或者隐藏着某些私心但是此刻显然有些莫名其妙这算是刁难还是慷慨?

    “我可以转达塔特尼斯伯爵的解释。

    “他告诉我虽然征用和制造弩炮以加强防卫的命令早在几个月之前便已下达到各个郡但是以往显然缺乏严厉的核查除此之外地方官员之中执行这道命令的人显然存在着许多问题。

    “他一上任便专门派人对这件事情进行核查塔特尼斯伯爵毕竟是来自蒙森特郡的人他对于魔族的担忧和紧张或许还在你之上。

    “核查的结果甚至令他感到恐慌各地上缴的弩炮不但数量不到三成而且几乎大半是粗制滥造的东西根本无法交付军队使用。

    “除此之外塔特尼斯伯爵还提到军粮的供应这是你我都不曾想到过的他在担任蒙森特守备的时候便已担心。

    “蒙森特所储存的粮食或许会难以支撑到冬季魔族的入侵令蒙森特人根本就没有机会播种到了秋季必然颗粒无收。

    “如果将粮食的运输考虑进去那么眼前最令人困惑的恐怕就是如何将所有这一切运往北方而这正是最为致命的。

    “我的元帅你或许无法想像塔特尼斯伯爵早已经替你准备好大部分的物资他的准备甚至在你的报告之前但是他却根本找不到愿意将这些物资运往北方的工人。”

    陛下每说一句那位年迈的元帅和旁边的军团长便更为忧愁一分显然这一切全都是他们未曾料到的。

    原本他们最为担忧的是来自长老院和内阁大臣的阻挠担忧贪婪和短视将会令一切陷入灾难。

    但是此刻当原本预料之中的困惑根本就没有出现他们终于现致命的短视并非只有他们的政敌才拥有积怨和愤怒同样也蒙蔽了他们的眼睛令他们完全忽略了很多的东西。

    “如果塔特尼斯伯爵无法令运输工人拿出勇气我们只好考虑让军队暂时充当运输的职责。”

    老元帅叹了口气说道:“至于那些弩炮实在至关重要此刻我已然没有任何话好说我只能够将一切都寄望于塔特尼斯伯爵的身上但愿曾经经历过魔族的入侵亲眼见识过魔族的可怕的他不要让所有人失望。”

    至尊的陛下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我的元帅你如果感到局势吃紧现在就可以去找塔特尼斯伯爵。

    “他告诉我事实上他原本为了战备预先准备好的物资甚至已经放在了仓库里面虽然数量还没有达到你的要求不过足以应付眼前的需要。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粮食这是你的清单之上所没有的他唯一找寻不到的只是具有勇气的工人他会很乐意将这一切交付给军队。”

    说着这位陛下微微点了点头这是表示敬意同样也是示意老元帅离开。

    看着两位军人走出会议室的背影这位至尊的陛下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冷漠。

    他从王座旁边的小桌上拿起一份文件那正是老元帅提交上来请求军备物资的报告报告被揉捏成为一团重重地扔到了脚下。

    “系密特到这里来。”

    这位显然有些愤怒的至尊转过头来朝着系密特说道显然他打算令自己稍微换换心情。

    系密特自然知道此刻他应该如何表现让自己显得乖巧绝对是最好的选择。

    “你的样子非常有趣显然那些夫人们都很喜欢你这令我感到非常高兴。”

    那位至尊的陛下轻轻地抚摸着系密特的头说道:“我听说了你和王太子之间的那个游戏我希望你能够永远牢记你的承诺我相信能够得到你的友谊是约瑟最为幸运的一件事情。

    “不过我并不希望听到那些流言蜚语我相信你同样也不希望别人认为塔特尼斯家族的繁荣是依靠和王室的友谊得来而并非是因为你们兄弟俩的能力。

    “因此我替你安排了一个正式的职位依维的姐姐需要一个可爱的侍从我相信没有人能够比你更为合适。

    “你即将服侍的女主人是个非常聪明的女人她拥有着很多常人所没有的优点我相信你肯定能够从她的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说到这里这位至尊的陛下轻轻拍了拍系密特的脸颊就像他经常对王太子做的那样。

第三章 无形的对决

    在那巨大的如同迷宫一般的花园一角。

    一座悠闲而又雅致的凉亭之上两位拜尔克最炙手可热的人物正悠然地坐在那里两张并排的躺椅中间放置着一个精致的茶几上面放着几盘糕点和一壶奶茶。

    “我必须得承认你的眼光独到而又深远。

    “我从我的姐姐那里得到了确切的消息正如你所预料的那样你的那番布置令陛下甚为满意与此同时也令他对于军人们的贪婪和愚蠢感到无比恼怒。

    “事实上如果不是此刻局势令他不得不对军队显示出足够的宽仁恐怕塞根特元帅将受到一番严厉的训斥。”

    法恩纳利伯爵微笑着说道他的话语之中略微带着一丝兴奋。

    “这根本算不得什么你同样也能够做到这一点我确信。”塔特尼斯伯爵即便在盟友面前也不显露出自己的真实面目。

    他仍旧保持着那种优雅的谦逊“唯一的窍门便是不要让任何情感蒙蔽你的眼睛别让情绪影响理智和判断。”

    “至理名言这绝对是至理名言我得将这番话永远牢记在心头。”法恩纳利伯爵连声说道。

    这一次显然并非是他的虚妄吹捧之辞。

    昨天下午从陛下的会议室之中出来之后他便已打定主意要从盟友的身上尽可能学到一些东西。

    不过系密特的哥哥显然并没有将这番恭维当真他始终以为他那受到陛下宠爱的盟友只是说说而已。

    不过此刻正是他显示自己高明和缜密的绝好机会这将有助于在他和盟友之间确立谁才应该是真正的主导者的地位。

    “军队会向陛下伸手这是毫无疑问的一件事情我相信猜到这一点的人根本算不上高明只要不是太过愚蠢全都能够做到这一点。

    “事先进行一些准备永远不会有错误反正最后的工作仍旧会落到我的头上而且这样做会令我掌握主动最终的效果此刻你恐怕最为清楚。

    “既然是事先进行的准备那么准备就算再不充足也用不着担心绝对不可能受到训斥反倒是得到称赞的机会非常大。

    “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军队里的那帮人居然会出现致命的疏漏连没有播种就毫无收成这样的常识都不明白从这上面完全能够看得出来我们的敌人之中没有什么值得我们非常关注的对手。

    “而这个疏忽对于我们来说却无疑是上天的恩赐这个疏漏足以让我们在将来有可能生的较量之中争取主动。

    “任何一个疏漏和错误都能够被繁复运用那就像是白布之上的污垢虽然能够洗去却总是会留下痕迹。

    “最重要的一点便是我事先进行的准备对于前线的需求应该已然足够。

    “我给予陛下的清单之上罗列着详细的计算和数字。

    “我相信即便陛下看不懂那些东西他的专家之中肯定有人能够看懂这一切。

    “我虽然不知道塞根特元帅递交上去的清单上所罗列的数字和我的报告有多少差距事实上我希望差距越大越好这只会对我们更加有利。

    “至少塞根特不可能附加一份和我的报告之中一模一样的详细计算要知道即便是堆砌数字也需要一番功夫更需要拥有这方面的专家。

    “准备物资和写一份报告我相信在大多数人眼里后者更为容易。

    “但是他们却不知道对我来说前面那个工作我甚至不需要动一根手指让专家进行那繁复的计算。

    “因为仅仅只是准备我甚至连正式公函都用不着布。

    “给予陛下的那份报告仅仅只是当初递交到我的办公桌上的几张纸片我所做的所有工作除了乘着马车到达这里便只有将那几张纸片整理了一下我保证没有写一个字我甚至敢为此而誓。”

    系密特的这位狡诈而又虚伪的哥哥悠然地说道。

    他的话显然令法恩纳利伯爵眼光亮显然这同样也是他从来未曾听到过的绝妙言论。

    事实上在法恩纳利伯爵看来这一次他所看到、听到的丝毫不亚于那座气势恢宏、典雅而又独特闻名遐迩的豪宅。

    “这一次军队的那些人可受创不轻他们甚至没有反击的机会和理由。”法恩纳利伯爵兴奋地说道。

    “不、不、不我已给他们制造了一个足够的理由那些弩炮就是最好的攻击借口。”塔特尼斯伯爵悠然说道。

    “噢——快告诉我其中的奥妙我那贫乏的智慧根本就不足以看透这一切。”法恩纳利伯爵急切地说道。

    “即便是圣贤也会有疏漏的地方但是令人遗憾的是没有人能够在疏漏被现之前知道疏漏的存在。

    “而我所希望的仅仅只是让我的敌人不要去费尽心机寻找我的疏漏我给予了他们一个不错的目标。

    “在弩炮这件事情上所有的责任全都可以让老亨利去担当他的存在对于你我始终都是一个威胁。

    “虽然他的势力已被彻底铲除了不过他的影响仍旧存在正因为如此我必须让他成为瘟疫一般令人不敢靠近的人物而想要这样做单单靠挤兑那件事情根本就没有用处。

    “当然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便是军队绝对不可能去攻击一条落水狗他们的目标肯定是我因为我令陛下给予他们的财富和物资大量缩水。

    “他们越是猛烈的攻击越是能够令所有人对我充满同情而其中最为重要的无疑便是国王陛下。

    “我丝毫不希望陛下的同情和怜悯令军方施加在我身上的压力减少分毫事实上到了那个时候我非常希望你能够劝阻陛下这样做。

    “这些压力积累得越多对你我来说便越有利等到魔族的老巢被彻底消灭等到平安重新返回这个世界到了那个时候我所承受的压力将会变成巨大的回报。”塔特尼斯伯爵淡然地说道。

    如此深远的眼光再一次令法恩纳利伯爵赞叹不已。

    而此刻在另外一个地方在拜尔克郊区一片占地极广的仓库区所在几位身穿着制服的军人神情显得异常严峻。

    为的正是那位元帅大人身材魁梧的瓦勒军团长同样也在其中此刻正在检收货物的正是他的部下。

    除此之外还有几位高级军官。

    为的那位拥有着高耸的额头和深邃的目光他的脸颊瘦削下巴旁边有一道伤疤从那纠结的收口看来这道伤疤已然由来已久。

    “唉——我们相信此刻我们的处境更加不妙了如果陛下的手中已有了另外一份清单的话我们递交上去的那份清单恐怕已令他异常恼怒。”那位有一道伤疤的军人神情凝重地说道。

    “这正是我所烦恼的事情我的参谋长大人。”老元帅同样叹息道:“塔特尼斯伯爵准备得相当充分无论是针对我们还是针对魔族他的准备都无可挑剔。

    “我如果没有猜测错误的话这些物资想必正好足够补充前线的需求塔特尼斯伯爵恐怕并没有留有丝毫的空余而我们提交上去的那份清单又拥有着太多水分。

    “如果我的粗略估计没有错误的话恐怕两者的差距在一倍左右这还是我们删改过的清单。

    “我真是弄不明白前线的那些家伙到底是在搞什么名堂他们难道要令国王陛下勃然大怒才肯甘心?抑或是想要乘着国家的危难狠狠捞上一笔?”

    对于老元帅的愤怒和惆怅没有一个人能够给予回答这些人之中有些同样为此而感到忧心忡忡不过同样也有人怀有其他的心思。

    “我真正担忧的是前线的那些军官还会在这件事情上继续纠缠下去他们的意愿没有得到满足肯定会找些东西泄一番。”那位参谋长冷冷地说道。

    “你有什么好办法吗?”瓦勒军团长立刻问道。

    “办法?我们已被夹在陛下和前线军官中间了我相信元帅大人砍削掉他们递交上来的清单之中的三分之一的项目已令他们感到愤怒和不满此刻到他们手里的东西只能够说刚刚足够这件事情恐怕更加难以说清。

    “偏偏此刻军务紧急我们根本无法用强行弹压的方式将这件事情处理干净我非常担忧北方或许会惹出一些乱子。”参谋长缓缓说道。

    “如果顺从军官们的意思我们自己无疑将暴露在陛下的愤怒和不信任之中。”旁边的一位参谋立刻补充道:“不过在我看来陛下确实应该从国库之中多拿出一些东西来前线的将士是在用生命捍卫国家的安危。”

    “军人的天职便是守卫国土的平安如果按照你这样说那么和平时期军人是否就应该失业?”

    参谋长瞪了属下一眼他对于这个不识时务的家伙显然有些讨厌。

    “但是万一北方生彻底的动乱怎么办?”另外一位参谋凑上来问道。

    “哼哼!你以为前线的军官是白痴吗?

    “此刻他们或许会制造一些麻烦但是让他们真正动乱给他们再大的胆子也不敢陛下只要下令切断一切通往北方的道路没有补给和援军单单魔族就可以将他们全部吞噬。

    “更何况北方还是圣堂武士驻扎在那里他们在平时或许不会管这种闲事但是此刻魔族大入侵已经开始他们肯定会有所作为一旦生动乱圣堂武士恐怕先便是那些动乱者所遭遇到的对手闪电的风暴或许会在顷刻间将他们彻底摧毁。”参谋长面无表情地说道。

    “当然将前线将士逼到绝路最不利的显然是我们我们无疑将失去支持我们的士兵们的信任而且仍旧得承受陛下的愤怒和质疑。

    “正因为如此我们自己绝对不能够去消化和承受所有的压力我们所应该做的是将压力卸开并且转移到其他地方。

    “我相信让前线的军官的要求得到部分满足仍旧是必不可少的我相信陛下并非绝对无法说服他想必会体谅到我们的苦衷当然如何让他得知我们的难处确实是个难题。”

    对于参谋长的建议无论是其他军官还是老元帅全都感到事情确实如此。

    “进言的事就由我负责就由我来承受陛下的愤怒。”老元帅决然地说道。

    “这件事情最好由我们联名起或许更能够令陛下通过前线将士的请求。”那位耿直的军团长说道。

    “瓦勒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你的办法只会令陛下更为愤怒甚至引起恐慌!

    “丹摩尔王朝的王权被军人所篡夺还是被魔族所毁灭对于他本人来说恐怕没有什么区别。

    “想必陛下更担忧的会是前者毕竟和远在北方茫茫森林之中的魔族比起来军人就在他的身边。

    “而且从历史记载之中完全能够证明魔族彻底获得胜利还一次都没有生过但是在历史的长河之中国王和王朝被手持实权的权臣以及执掌军队的将领所推翻却是比比皆是。

    “更何况正如克贝尔所说的那样我们能够轻而易举地令胆敢动乱的前线士兵彻底丧失一切希望同样陛下也能够用这种办法来对付我们。

    “要知道现在已不是埃耳勒丝帝国时代只有一线兵团才能够装备全副铠甲、金属巨盾和锋利的长剑。

    “也不是五世陛下时期攻下一座城堡便能够令自己得到足够的补给并且令敌人犹豫不前。

    “现在只要封锁大道、烧毁粮仓哪支军团能够支撑过一个星期?更何况有哪一位军团长能够宣称他能够令整支兵团听从他的命令而丝毫没有违背?

    “丹摩尔军队的士兵来自各地他们在自己的故乡有父母老婆和孩子背叛者的身分会令他们的家人被吊挂在绞架上。

    “士兵的详细名册恐怕不下一百份散布在各个地方每一个郡省乡村都同样有一份当地的名录。

    “只要陛下宣布某支兵团集体叛变第二天早晨兵团士兵们的家属就会被当地法庭宣判死刑。

    “或许任何一位军官刚刚宣布叛变他那些害怕牵连自己和家人的部下便会将他斩杀或者擒拿。”年迈的元帅冷冰冰地说道。

    “绝对不能够令陛下感到恐慌这只会令我们的处境更加不利这件事情由我全权负责我来担当所有责任。”老元帅用无可争辩的强硬语调说道。

    “我还有另外一个建议便是组建特别军事法庭和特别监察团元帅大人为了国家的安危和前线将士已不惜自己的荣辱和安危更不能够让那些眼光短浅的前线军官令局势变得更为糟糕和不可收拾。

    “我相信前线军官之中确实有人在制造麻烦。

    “原因或许是嫉妒、怨愤和各人的私欲这种家伙必须被彻底铲除同样必须铲除的还有那些在背后煽动的地方官员。

    “和那些坐在市政厅办公室里面的官员比起来军队里面最贪婪的军官也显得干净和正直而且那些地方污秽不堪的东西和纠缠不清的恩怨恐怕由来已久葛勒特侯爵原本有机会将这一切彻底斩断清洗但是他却在这件事情上大大失误。

    “他的失误令前线的一些军官深深卷进这些纠葛之中恐怕很多人已受到了严重的污染!

    “正是这些军官和他们的幕后操纵者们的贪婪令呈报上来的清单出现了那么多水分那些连我们都看得出太过膨胀的数字无不散著令人作呕的腐臭。

    “组建特别法庭和监察团不仅仅是为了针对那些贪婪而又堕落的人物同样也是令陛下放心而想要做到这一点让陛下安插一些亲信在特别法庭和监察团里显然是最合适的选择。”

    这位参谋总长大人的提议成功获得了每一个人的认可事实上在这些军人们眼里实在没有比这更加完美的对策了。

    奥墨海顶层的主厅一向只对丹摩尔王朝最拥有权势、最得到那位至尊的陛下的宠信的人开放就连此刻炙手可热的塔特尼斯家族的长子、新上任的财政大臣也都没有资格列席。

    不过没有人对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出现在这里感到意外毕竟传闻之中小塔特尼斯给予众人的感觉是比他的哥哥更具有潜力。

    虽然每一个人提到那个替身骑士仪式都说那只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不过事实上却偏偏没有一个人真的将这当作是游戏。

    如果说国王陛下对于大塔特尼斯的是信任和赏识的话那么小塔特尼斯从王储身上获得的无疑便是友谊。

    再加上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关系已在京城的贵族之中传了开来而格琳丝侯爵夫人所拥有的影响力早已经为京城中的贵族们所熟知。

    正因为如此几乎每一个人都相信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无疑将比他的哥哥更加飞黄腾达。

    这样的人物自然需要极力巴结!

    不过令那些望眼欲穿的贵族们感到困难的是他们根本难以下手。

    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年纪实在过于幼小他还只是一个孩子无法进入大人的社交圈虽然也有几个人自作聪明让自己的小孩去接近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但是小孩毕竟是小孩这样的使命对他们来说显然有些难以完成。

    另一个比较麻烦的事情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只要在公开场合露面他的身边肯定会出现王太子殿下。

    京城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们俩是形影不离的亲密伙伴。

    而那位王太子殿下厌烦旁人待在身边的脾气是众所周知他能够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如此合得来当初便被人当作是一个奇迹。

    就像此刻那位王子殿下便将侍从和那些夫人们远远地驱赶开丝毫不让她们靠近一步而他则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悠然地站在阳台上。

    “对了你的魔法修炼得怎么样了?”年幼的王太子凑到系密特耳边低声说道。

    “波索鲁大师最近非常忙碌他在研究中遇到了难题因此根本就没空给予我指点我只能够自己摸索和练习。”系密特轻轻地叹息了一声说道。

    他当然不敢让这位对于一切看上眼的东西都渴望占有的小孩知道他已掌握了初步的窍门这只会令殿下更加渴望能够拥有同样的能力。

    “噢——真是遗憾。”

    王太子皱紧了眉头一脸不高兴的样子。

    突然间他仿佛想起了什么似的“对了我可以替你介绍几位魔法师他们或许能够帮得上你的忙。”

    对于眼前这个小孩的提议系密特感到异常高兴。

    事实上他同样对魔法师拥有着迷恋和崇拜不过王太子的慷慨又令他感到有些愧疚毕竟一直以来他对王太子殿下所说的一切都只不过是在逗弄小孩。

    “对了我的小木人已制作得差不多了。”系密特轻声说道。

    小孩毕竟是小孩那位王太子立刻兴奋起来他高兴地说道:“我要看看我想要尽快看看。”

    “我做了两个一个是剑手一个是棍棒手你要哪个?”系密特问道。

    他再一次逗起这位小王太子来了因为他非常清楚如果将两个人偶直接送给这个喜新厌旧的小孩他很快便会对此失去热情这只要看一眼他的收藏就可以知道。

    “有什么区别吗?”王太子果然钻进了圈套显然狡诈并非只有系密特的哥哥一个人独有。

    “当然你和剑手对战的时候用不着穿着铠甲保持迅和灵活才最为重要但是面对棍棒手你最好穿上全副铠甲……你有自己的铠甲吗?”系密特故意问道。

    “怎么可能没有我的父亲国王陛下几乎每年都要送给我一件铠甲我的那些铠甲非常漂亮只不过有些沉重而且穿着起来不太方便。”王太子理直气壮地说道。

    正当两个小孩说得非常起劲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喧闹之声年迈的国王终于出现在大厅之中在他的身旁伴随着一位绝美的女人。

    系密特知道那肯定便是他即将服侍的女主人那位赫赫有名的国王的情妇。

    从这位小姐的面容轮廓之中确实能够看得出法恩纳利伯爵的影子这对姐弟无疑有很多地方非常相似。不过这位没有什么正式地位、身分却高贵非凡的小姐却显然要美艳许多。

    系密特相信这绝对是他所见过最漂亮的一个美女无论是玲娣还是沙拉小姐在这位国王的情妇面前都显得逊色许多。

    这位美艳的小姐拥有一双令人沉醉的眼睛如同海洋一般湛蓝如同山泉一般清澈不过更为美妙的或许还是那红润的脸颊柔嫩的皮肤仿佛轻轻一挤便会流出水来。

    怪不得国王会对她如痴如醉甚至迁爱于她的弟弟千方百计将法恩纳利伯爵提拔到如此高的位置上面。

    看到父亲进入大厅那位王储乖巧地走了过去系密特自然也跟随在他的身边。

    随同众人一起鞠躬行礼即便高贵的王后和王太子面对这位深受宠爱的情妇也不得不低头。

    当然那位赫赫有名的国王情妇也毕恭毕敬地对王后和王太子回礼不过系密特相信这绝对不能够令两位感到愉快。

    对此系密特感到非常奇怪难道那位至尊的陛下喜欢自找麻烦?难道他不知道这样做丝毫无助于加深王后和情妇之间的友谊?难道他一定要让自己的情妇在众人面前享有那一丝恭敬和虚荣?

    至少系密特相信自己尽管同时深深地爱着自己的母亲和姑姑但是他绝对不会让她们俩待在一起还毫不掩饰地偏袒其中的一方。

    这是系密特根本难以理解的事情或许只能够从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得到答案。

    自从和侯爵夫人确认了关系之后系密特感到自己越来越迷恋和依赖这位比他大许多的夫人。

    将众人驱散开让宾客们进行各自的娱乐至尊的国王将系密特拉到了那位美艳情妇的面前。

    “这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一个非常了不起的少年他拥有着非凡的勇气和越常人的智慧并且得到幸运之神的眷顾。”陛下用异常温和的声音说道他即便对王后和王太子也不曾如此和颜悦色过。

    “我早已经听说过有关他的故事千里迢迢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给蒙森特郡带去了胜利的希望和曙光。

    “我很高兴您将这样一位小天使赐予我我将无比珍惜和疼爱他就仿佛是我自己的孩子。”

    “噢——我得承认我从来没有想到过会这样不过也没有关系只要你喜欢。”那位至尊的陛下没有丝毫犹豫满口答应道。

    系密特对这一切倒并不十分在乎事实上他反倒是感到有些奇怪为什么女人总是忌讳别人将她们称呼得太年长而显得衰老同时却偏偏又喜欢用大人的身分来看待那些年纪小她们没多少的小孩?

    当初在奥尔麦森林中那条逃亡的路途上遇到的西塞流伯爵夫人就是很好的证明。

    那位夫人仅仅只比自己大三岁而已她只是刚刚成年却老是称呼自己为小系密特。

    而眼前这位国王的情妇同样也显得异常年轻虽然她的真实年龄始终是个秘密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她的弟弟法恩纳利伯爵的年龄。

    系密特几乎可以肯定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绝对不会过二十五岁作为他的姐姐或许还比较适合。

    不过系密特自然知道那并不合适毕竟这位国王的情妇拥有一个亲弟弟而法恩纳利伯爵又并非是默默无闻之辈。

    系密特的心思自然没有人能够猜到而那些尊贵的夫人们同样也拥有着另外一番想法。

    当这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出现在大厅之中的时候包括王后陛下在内那些贵妇人们全都退出了那最为辉煌的中心她们尽管不情愿但是仍旧不由自主地聚集在大厅靠近窗口的一角。

    能够站立在王后身边的自然是王后最亲密同时也是最信任的密友她们的聊天内容同样也是不能够为外人得知的秘密——女人的机密。

    “这个女人真是不要脸面。”不知道是哪一个女人抢先开口同样也不知道这算是愤怒的宣泄还是不满的嘲讽。

    “密琪你最好小心一些这个女人显然没有安着好心。”那位王后的嫂嫂同时也是格琳丝侯爵夫人密友之一的夫人轻声说道。

    “我必须承认伦涅丝小姐确实是个非常有心机的女人既然王太子殿下和系密特的那场游戏能够被大家所当真她自然同样也能够让玩笑成为真实我相信国王陛下的威望和神圣丝毫不亚于教宗陛下。

    “就像当初我们希望依维得到承认就不得不连带承认他的这位姐姐一样如果我们不想失去系密特那么同样也得对她表现出亲密。

    “除此之外我相信这位小姐肯定还隐藏着另外一番心思或许她对于系密特的了解甚至过我们这里的大多数人。

    “毕竟在她的身边有陛下和依维此刻的投资无疑会获得最丰厚的回报但是对于一个小侍从过于亲密或许会引起众人的猜疑。

    “众所周知陛下最痛恨的除了地位和权势与能力和贡献不相符合的人之外那些逾越了自己身分和地位的人同样也在他讨厌的范畴之内。

    “同样的当一项极其拥有潜力的投资还仅仅只是萌芽投入得越多所能够获得的收获也越丰厚。

    “因此我相信那位小姐希望尽可能地在系密特的身上进行投资但是她又不想令陛下感到不满最好的办法自然是在一开始的时候便得到陛下的认可。”

    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令站在角落里面的那几个女人简直是佩服极了此刻她们已然认定她们的这位密友拥有着足够的智慧和才能或许长老院议长和内阁总理大臣的位置应该为她而保留。

    “那么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个糟糕的局面?”王后压低了声音问道。

    “噢——刚刚经历过的那场纷争难道你现在就已经忘记了?男人们的尊严和固执蒙蔽了他们的眼睛而女人则会因为嫉妒和吃醋而难以辨明方向。

    “我亲爱的王后我们这里的每一个女人都没有资格像普通女人那样去嫉妒、去吃醋别忘了我们的家庭同样也是政治的一部分。

    “我不是告诉过你们政治的游戏应该怎么玩吗?和强者作对家而不是和强者作对手这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我曾经建议莲娜她们的丈夫接纳依维和大塔特尼斯同样此刻我也希望能够劝服你——我的王后承认并且向你丈夫所宠爱的那个女人表示友好。

    “你别忘了此刻对于你来说最大也最为重要的便是令王太子殿下顺顺利利地登上王位不过更重要的是让他获得大臣和所有人的认可。

    “我不知道这里有几个人详细研究过历史国王对王子不太放心以至于隐藏起部分权力的例子并非少数。

    “特别是到了晚年以及当王后和王子无法令他感到满意这样的例子就更多了一般来说稍稍上了一些年纪的人总是愿意信任最为亲密的人。

    “在丹摩尔的历史上拥有着众多权力和威严、曾经风光一时、无人敢于仰视的国王情妇并非没有甚至不是一个两个。

    “我亲爱的王后如果此刻你仍旧被嫉妒冲昏了头脑而未曾开始进行你的政治部署恐怕小约瑟将成为最大的受害者。”

    格琳丝侯爵夫人的话令所有人胆战心惊显然这些女人立刻明白那将是多么糟糕的灾难。

    无论是王后陛下本人还是她身边的这些女人能够拥有此刻地位的保证无疑便是国王的信任和王后的地位本身。

    “噢——告诉我我的顾问大人我应该怎么做才算是正确的选择?”王后有些忧心忡忡地问道。

    “很简单我记得我的前夫侯爵大人曾经说过政治家的战场是在一张六尺长的桌子上。

    “而政治艺术的表现便是谈判说服是政治家的铠甲和盾牌威吓是长矛和大剑不过最为有效的无疑是收买它就像是战场上的重弩。”格琳丝侯爵夫人微笑着说道她的眼神之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

    “噢——我的顾问现在我同样也任命你为我的骑士穿起你的铠甲拿起你的长矛装备上你的重弩请你代替我迎战那强大的敌人。”

    王后同样微笑着说道显然她已然采纳了格琳丝侯爵夫人的意见对于国王以往的那些情妇她已经容忍到现在在这最后的时刻为什么还要表露出不满呢?

    在奥墨海宫顶层大厅之中正在进行的这场聚会既非是宴会也不是舞会在系密特看来这只是一场身分的展示显然只是告诉别人能够参加这次聚会的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

    正因为如此在他眼里每一个站在这里的贵族眼睛里面都充满了兴奋和骄傲不过他们同样也显得小心翼翼或许在这个充满了微妙和复杂关系的地方如何把握分寸是最困难的一件事情。

    几乎每一个角落里面都簇拥着一群人没有人能够插入他们的行列不同族群的人即便互相致意也只能够远远地点点头。

    当然也有一些人是游离于所有族群之外的那位法恩纳利伯爵便是其中的一位。

    他几乎朝着每一个人都点头致意特别是对王后陛下显得更为关切和殷勤但是他几乎没有在任何一个族群之中停留太多时间。

    他总是走来走去插入到那些无关紧要的闲聊之中不过当有人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的时候他总是选择远远离开仿佛是在躲避着什么嫌疑一般。

    这令系密特突然间想起当初罗莱尔先生所说的那番话无论是法恩纳利伯爵还是他的哥哥都不可能真正成为那个***的一部分。

    身处于这个陌生的地方系密特感到非常难受他不禁怀念起奥尔麦森林里面那种悠闲和自由的感觉。

    即便是当初翻越奇斯拉特山脉时死亡、恐惧、紧张时刻压迫着他的神经也远比此刻要令人舒服得多。

    令他感到烦恼的是偏偏在不久之后这一切都将成为他生活中的一部分。

    系密特相信如果他的哥哥处于他此刻的位置肯定会兴奋地浑身抖或许哥哥会立刻向父神和幸运之神高声赞美赞美他所得到的一切。

    但是系密特却丝毫都不感到高兴他情愿待在格琳丝侯爵夫人身边待在英芙瑞那座恬淡幽静的小镇那里虽然同样有些陌生不过却令他感到温馨。

    系密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回到那里他同样也不知道格琳丝侯爵夫人会留在拜尔克还是回到英芙瑞的庄园他只知道他将前往另外一个陌生的地方而且整天和国王待在一起。

    或许哥哥会非常羡慕这种生活不过系密特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愿意不过这并不能够由他来决定。

    “系密特你有什么需要吗?”

    突然间那位至尊陛下的话语令系密特惊醒过来。

    “不没有噢或许我能够被允许回家看看我非常想念我的母亲和姑姑还有沙拉小姐——我的嫂嫂。”系密特立刻回答道。

    “这算不上是什么要求你让我慷慨的名声受到了损伤。”年迈的国王半真半假地笑着说道。

    “每一个人都拥有自己的愿望特别是孩子至少我小时候便是如此不要害怕我的小系密特。”旁边那位美艳的小姐国王的情妇轻轻地抚摸着系密特的额头说道。

    “我的小系密特”这个称呼多少令系密特有些介意不过对此他也无可奈何因为他必须表现得就像是一个乖巧的孩子一个女孩最心爱的洋娃娃一般的小孩。

    不过系密特多多少少也希望能够令自己好受一些而他正好拥有一个不错的借口。

    “陛下王太子殿下刚才答应我替我引见几位魔法师我仍旧希望能够拥有这样的荣幸。”系密特说道。

    “我的小系密特你是否梦想着能够成为一个魔法师?我知道几乎每一个孩子童年时代都拥有着这样的梦想。”

    那位国王的情妇轻笑起来显然对此她感到非常有趣。

    旁边的人同样听到了这番话几乎所有的人都露出了微笑显然这又是小孩子天真烂漫的表现。

    唯一显得郑重其事的反而是那位至尊的陛下因为他同样也是这里唯一一个并不认为这仅仅只是小孩子的天真梦想的人物。

    他隐约记得菲廖斯大魔法师曾经向他提起过塔特尼斯家族幼子所拥有的天赋能够令菲廖斯大师动心绝对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此刻这位至尊的陛下才总算想起眼前这个少年的身上还隐藏着那数十万人之中也难以寻觅到的能力和天赋。

    这显然令他的脑子里面原有的计画又有所改变唯一没有变化的便是眼前这个孩子所拥有的潜力和价值。

    “可惜菲廖斯大师不在这里我知道他对你寄予厚望。”那位国王陛下仿佛喃喃自语一般地说道。

    “是的很可惜而且波索鲁大师也是那样繁忙他根本就没有时间给予我指点我只能够依靠摸索、自己修炼。”

    系密特就像是普通孩子那样有些无奈地鼓起腮帮子叹息道。

    他的话显然令在场所有的人感到震惊虽然小塔特尼斯的神奇早已经为众人所耳闻但是他居然是个魔法师这倒是第一次听到。

    如果这一切全都是真实的那么对于塔特尼斯家族必须要重新进行考量。

    要知道国王陛下的宠爱和信任或许会随着时间流逝而减少变弱但是对于魔法师的尊崇和敬畏却永远不会消失。

    对于那些拥有着神秘莫测的能力的人即便严重到近乎叛乱的罪名都能够令他们得到宽恕在此之前便已经拥有了一个绝好的证明。

    同样的震惊也出现在那位国王的美艳情妇身上显然她同样不知道这件事情虽然在此之前她自信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每一位成员都拥有着深刻的了解。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波索鲁大师已经收你为弟子?”国王陛下轻声问道。

    “就是在最近同样也是在这里我有幸遇到波索鲁大师并且得到他的指点不过波索鲁大师正在研究一个重要的课题非常重要而且艰难因此他根本无法抽出空闲。”系密特故作无奈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国王陛下几乎立刻能够猜测到波索鲁大师正在研究的到底是什么此刻能够称得上重要的几乎全都与魔族入侵有关。

    同样和眼前这个小孩有关的事情也全都关系到如何战胜魔族这令至尊的陛下感到无比欣喜。

    此刻他极为庆幸自己的情妇刚才的决定或许让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去担当侍侯女人的小侍从并非像他最初想像的那样是一种荣幸和恩宠。

    或许真的应该让这个小孩正式成为兰妮的养子不过这必须要获得他的母亲的同意另一个糟糕的地方便是塔特尼斯家族的长子和兰妮的弟弟之间拥有着牢固的友谊这会令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一团糟。

    “既然约瑟已对你有所承诺那就必须做到我可不希望他成为言而无信的人。”至尊的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好吧再说一个愿望刚才那个是约瑟的承诺我总不能够用它来搪塞。”年迈的国王再一次问道。

    这一次感到犹豫的换成了系密特。

    事实上他确实有着许多希望希望能够摆脱这个令人感到束缚的地方、希望能够回到故乡、希望能够驱除魔族、希望能够再一次看到奥尔麦……

    同样他也可以说是没有任何愿望因为他非常清楚他真正想要的东西根本难以得到。

    稍微思索了片刻之后系密特轻声说道:“陛下我听说夏日祭对于拜尔克人来说是最值得庆祝的节日之一我听说夏日祭的喧闹和繁华才是节日之中最亮丽的精华但是偏偏只有平民能够拥有那份享乐。

    “我有一些朋友他们曾经在我面前无数次提到那美妙的景象和热闹的场面他们全都是居住在英芙瑞的学者和艺术家。

    “因此我一直希望能够亲眼目睹他们所形容的美景我希望能够从另外一个角度欣赏到夏日祭的繁华。”

    对于系密特所说的一切周围的大多数人显然有些不以为然能够来到这里的无不是贵族之中的贵族他们无不坚信他们的生活、他们的乐趣要远比平民所能够享受和想像的高雅完美得多。

    唯一默默点头的就只有国王陛下一个人因为他年轻的时候同样也曾经领略过平民的生活。

    虽然最初的时候他只不过想要表现得就像是历史上那些闻名遐迩的英明君王一般虽然当年他只是希望能够亲自探察一下民情不过最终他却从平民的生活之中找到了一丝乐趣。

    一想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情这位青春早已逝去的国王陛下突然间心头一动当初他亲自安插的那些眼线到了今天有些已经去世有些甚至已经历了三代。

    这些眼线之中有些仍旧忠心耿耿他们并没有因为自己未曾飞黄腾达而感到不满不过有些却已然堕落并且变得贪婪。

    即便是那些忠诚的眼线岁月的无情流逝也令他们难以胜任他们的工作他们的眼睛不再锐利脑子同样也变得迟钝而自己显然也已经失去了年轻时候的活力不可能再一次混迹于平民之中。

    这位至尊的陛下再一次想起了当初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不满和抱怨显然这全得归功于那些密探。

    这些虽然忠心耿耿、但是上了年纪的老家伙已无法分辨外表和内在有着多么巨大的区别。

    他们浑浊的眼睛已无法在泥沙之中搜寻到黄金这令至尊的陛下非常担心或许当悬崖就在他的眼前的时候他的眼线们仍旧无法觉并且提醒他注意。

    “很高兴你能够懂得这一点现在真正能够欣赏美妙和真实的人显然少之甚少不过我确信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都是真正的鉴赏家你家的宅邸至今令我印象深刻。

    “我答应你的请求你可以尽情欣赏平民的快乐我希望等到你回来之后我们能够再一次听到有趣的故事。”这位至高无上的国王微笑着说道。

    “为什么要等到回来之后?我一直想听听有关小系密特的经历虽然我早已听到过一些夸张到极点的传奇不过真相或许更能够令我的心脉为之跳动。”美艳的情妇撒娇一般的说道这显然是她的特权同样也是最为有用的武器。

    “只要你希望自然丝毫没有问题。”那位至尊的陛下在宠幸的情妇面前总是显得异常和颜悦色他立刻转过头说道:“系密特此刻显然是让大家对你有所了解的最好时刻。”

    对于讲故事系密特从来不会感到无聊。

    这是他那位爱吹牛的教父给予他的最大影响事实上无论是当初在奥尔麦让小墨菲俯帖耳还是此刻令王太子惟命是从全都是用那一个个足以牢牢勾引住他们的兴趣的故事换来的。

    而所有故事之中最精采和激动人心的自然是他们从奥尔麦的大森林之中在恐怖魔族的威胁之下逃亡出来的经历。

    这个故事已经过好几个人的润色和修饰特别是撒丁他同样是个极为优秀的演说家特别擅长讲故事。

    系密特的故事无疑引人入胜即便对此已了如指掌的法恩纳利伯爵也不得不承认每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他都能够拥有不小的收获。

    或许有朝一日他能够从这些故事之中获得巨大的好处或许他有可能因此而逃脱一条性命。

    正当所有人沉醉于系密特的故事之中时突然间一位消瘦而又干枯的老者插嘴说道:“陛下那几位从奥尔麦森林之中冲杀出来的勇士显然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倒是非常希望能够见识一下他们之中几位我的部门之中正好缺少几位既拥有能力、又拥有勇气的人物。”

    虽然大多数人都感到这位老者有些煞风景不过没有人敢有所抱怨因为这位老者同样也是深受陛下信任的人物这样的信任从他还和陛下一样年轻的时候已经开始而此刻更是越隆重。

    同样那位至尊的国王显然想到了这件事情有才能的人必然会获得重用这原本是他的座右铭。

    “依维我相信你对于这几位勇士必然相当熟悉我希望能够尽快见到他们我需要他们的效劳。”那位至尊的陛下威严地说道。

第四章 身不由己的选择

    系密特早就知道被夹在女人中间的感觉非常糟糕而现在他更加确信这一点。

    除此之外他还知道一件事情那便是无论多大的女人都能够从过家家的游戏之中获得乐趣即便最初她们原本抱有另外的目的。

    就像此刻他正在进行的受洗仪式便是最好的证明。

    如果说当初那个由教宗陛下主持的替身骑士确认仪式对于他来说还算有些意思的话那么此刻系密特丝毫不能够从这个游戏之中获得乐趣。

    虽然已往每一次杀戮回来带着浑身上下沾满的血迹母亲和沙拉小姐同样会亲自为他洗浴不过系密特从来没有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裸露过身体虽然此刻他的身上还包裹着一条大毛巾。

    令系密特有些忿忿不平的是当初在奥尔麦森林之中自己惹上麻烦的时候小墨菲总是喜欢在一旁幸灾乐祸而此刻那个幸灾乐祸的小家伙换成了王太子殿下。

    或许在某些事情上这些小家伙同样讨厌而更令系密特讨厌的是那些围观的人他们彷彿是在观看有趣的表演只不过演员有些与众不同。

    不过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教宗和大长老这两位陛下居然同样有兴趣站在一旁观看表演。

    被一位宫廷女侍从水里抱起来用一块松软而又巨大的毛巾擦乾身体系密特虽然知道游戏已经结束不过他同样也知道更麻烦和尴尬的事情正在等待着他。

    “亲爱的兰妮拿出最大的热情去拥抱你的孩子我相信即便此刻快要进入夏季他仍旧会感到浑身寒冷。”

    那位至尊的陛下和颜悦色地对宠爱的情妇说道。

    系密特从来不介意被女人紧紧拥抱特别是一个非常美艳的绝世佳人。

    唯一的例外便是他得称呼那个女人为妈咪而这原本是只有他的母亲才能拥有的特权。

    当然他同样也非常清楚这位陛下所宠幸的女人之所以这样做的原因。

    储存在他的脑子里面的那些圣堂武士所拥有的记忆和智慧足以告诉他一切。

    而更详细而又深刻的解释则来自那位此刻他最信赖而亲密的女人——格琳丝侯爵夫人。

    显然他已经成为了一条桥梁、一块踏板无论是那位国王的情妇还是王后陛下都希望能够通过这块踏板尽可能的靠近。

    事实上这样的踏板原本就已有了一块。

    法恩纳利伯爵成功地获得了王后陛下的友谊他用自己的努力赢得了国王陛下的认可这显然同样也令那位小姐拥有了更为巩固的地位。

    而王后的宽容显然也替她扫清了许多障碍她能够得到其他情妇所没有的长久青睐显然便是最好的证明。

    毕竟对于此刻的国王陛下来说美艳的容貌、温柔而又无微不至的服侍虽然能够令他感到喜悦不过年迈的老人最喜欢的还是平安和宁静。

    如果因为情妇而招致王后乃至宫廷之中所有人的怨言长此已往再美艳的容貌都会为之失色。

    那位伦涅丝小姐在王后和其他人的沉默之中赢得了长久的青睐和宠幸但是她仍旧得为自己的将来考虑。

    陛下总有一天会衰老到难以握住手中的权杖到了那个时候她肯定会面临灭顶之灾她的弟弟和王后陛下之间的友谊恐怕只能够令她保住一条性命她的后半生或许将在凄惨和孤寂之中渡过。

    正因为如此她必须拥有另外一条踏板以便直接联系上她自己和王后与王太子之间的友谊而系密特无疑便是那块最好的踏板。

    突然间崛起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影响传闻中这个家族隐藏着的无穷潜力和智慧都令这个刚刚在京城之中站稳脚跟的弱势家族拥有着乎想像的奇迹般的热量。

    面对这一切系密特感到深深的无奈此刻他才明白为什么圣堂选择那种自我禁锢的生活方式。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将会同样失去自由和狭小的圣堂比起来他眼前的这边天地同样也广阔不到哪里去。

    系密特的忧愁和烦恼除了格琳丝侯爵夫人之外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加以倾诉已往玲娣和沙拉总是会站在他这一边。

    但是此刻这两个女人显然已经被那位手段高妙、容貌美艳的国王的情妇彻底俘虏和收买。

    此刻她们俩就站立在一旁兴致勃勃地看着热闹。

    系密特清楚地看到她们俩的嘴角挂着明显的微笑这显然不是善意的表示系密特相信至少有一个月的时间京城上流贵族圈里面的女人们在闲聊之中将不会缺乏谈论的笑料。

    事实上系密特感到这个隆重而又滑稽的洗礼或许原本就是那位美艳的情妇小姐为了讨好那些闲得没事可做的夫人们而进行的游戏如此隆重却又有些半真半假神圣之中却带有一丝戏谑……

    这令系密特突然间想起自家的那座奇特的宅邸那座能够满足每一个人的喜好的建筑。

    这两者之间好像有着异曲同工的妙处只要看一眼那些笑得起劲的女人们系密特几乎就确认了这一点。

    夏日祭对于拜尔克的贵族们来说原本就没有什么特定的仪式。

    埃耳勒丝帝国最为强盛的时候夏日祭已失去了最初的神圣和庄严而此刻对于太阳的崇拜和将执掌太阳和白昼的森恩当做诸神之中的最高位者来顶礼膜拜的传统早已经成为了过去。

    现在的太阳神只是父神脚下众多诸神之中的一位虽然他的地位仍旧如此崇高但是父神的光芒早已经将诸神笼罩了下去。

    正因为如此夏日祭对于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来说只是一个休假和聚在一起娱乐的藉口每年夏日祭都会想出一些新奇有趣的事情做为开始。

    原本这一次夏日祭早已经安排了气势恢宏的、由十二位宫廷骑士组成的宫廷马术舞蹈表演。

    但是英俊潇洒的骑士们和他们那外表优雅漂亮、珍贵无比的纯种骏马显然远远比不上一个有趣的游戏更能够令那些尊贵的夫人们感到高兴至于那些先生他们自然对于夫人的喜好惟命是从。

    而所有人之中最为得意和高兴的自然是那位至尊的陛下。

    此刻他只感到自己的心肝宝贝实在是再聪明不过了居然能够想到这样一个主意既能够堂而皇之的令所有人接受这一切接受这个半真半假的游戏又能够令每一个人印象深刻因为他们全都亲身参与其间。

    事实上在那位年迈的国王看来在场的每一个人都从中享受到了乐趣唯一的例外或许就只有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本人。这非常令他感到满意他甚至猜想或许这将有助于化解情妇和王后之间的僵局。

    让这些女人去拥有和争夺一件有趣的玩具或许是拉近她们之间距离的最好办法。

    至少在这位至尊的陛下的记忆之中女孩们最终总是能够找到一种办法来共同享有那件玩具当然男孩们往往完全相反。

    这位陛下记得自己小时候总是渴望着对任何东西能独自拥有而现在这个脾气显然被约瑟所继承。

    如果兰妮能够被王后所接受国王的心中一直悬着的一块巨石便能够稍稍放落到地上。

    他毕竟不希望自己心爱的情人在幽暗的牢房里衰老并且死亡可惜随着岁月的流逝这位至尊的陛下自己知道衰老的度正在加剧。

    或许用不了几年他就不得不放下王权到了那个时候他心爱的情人恐怕将大难临头。

    对于这位至尊的陛下来说魔族大入侵、贪婪而又渐渐失控的军队将领、腐朽而又无能的长老院和内阁全都令他感到忧心忡忡。

    而最令他感到担忧的却仍旧是这些女人们。

    他不希望王后和兰妮之中的任何一个在痛苦和忧郁之中结束下半生同样他也不希望自己在枕边的一片争吵声之中走完最后这段人生。

    这位至尊的陛下这段时间经常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感叹自己的命运为什么如此坎坷?

    为什么当他年轻拥有着无穷精力的时候这一切都不曾生?

    为什么所有的灾难全都在他年迈衰老不复当年的时候突然间一起降临到他的头上?

    此时此刻虽然进入初夏的天气显得微微有些炎热而四周的气氛更为热闹非凡但是在这位至尊的陛下的心头却如同深秋一般萧瑟而又凄凉。

    那些悠闲的贵族们三五成群的聚拢在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坪之上。

    此刻几乎每一个人都在谈论着刚才那有趣的游戏。

    从夫人小姐们那微微抿着的嘴和男士们脸上堆满的笑容可以看得出来刚才的游戏令他们感到非常有趣。

    “或许这将成为拜尔克下一个时尚就像那座空中花园。”

    “我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非常擅长创造新闻无疑明天报纸之上的头版又将被塔特尼斯这个姓氏所占领。”

    “为什么大塔特尼斯没有出现我原本以为他会插上一脚。”

    “尊敬的财务大臣正在忙着筹办军费噢这是现在的头等大事。”

    “真是可惜我相信他将会是最愿意看到刚才那一幕的人他那位亲爱的弟弟令塔特尼斯家族左右逢源而这原本是只有法恩纳利伯爵才享有的特权。”

    “我倒并不这样认为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之中的任何人都用不着通过这样的手法去获取信任这个家族拥有着精明的头脑你难道不知道那些精致的铁管在几个世纪以前已存在于塔特尼斯家的花园?”

    “我相信这一次真正感到兴奋的是那位美艳迷人的小姐她至少和塔特尼斯家族的未来搭上了那么一点关系。”

    “有谁能够猜测到格琳丝侯爵夫人会如何处理她和王后以及伦涅丝小姐之间的关系?想必此刻她是最感到为难的一个人。”

    “噢——我只看到侯爵夫人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显然她同样感到这个游戏非常有趣。”

    “格琳丝侯爵夫人非常有头脑据我所知她的智慧并不在尊敬的财务大臣之下我相信她肯定拥有什么高招能够令自己置身事外。”

    “得以置身事外的人中是否包括她的那位小丈夫?”

    “那个充满奇迹的小孩难道还需要其他人的帮助?别忘了他可是个魔法师谁又会对一个魔法师表示不满?陛下?王后?还是未来的国王?”

    “这确实是一个相当有分量的砝码啊丹摩尔已有多少年未曾出现过贵族魔法师了呢?”

    “噢这可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你难道忘了那个背叛者的身分?”

    “各位、各位在如此热闹的时刻最好避免这个糟糕的话题。”

    “或许我们该猜测一下小塔特尼斯能够享有多久的宠爱毕竟他并不幼小十四岁的年纪显然有些尴尬。当他到了十五岁的时候至少应该被看成是半个大人更何况这个时候的小孩子育最为迅难道陛下不担心……”

    “这就用不着你我来担忧我相信陛下早已经有所安排或许这同样也是一种补偿毕竟陛下的精力已大不如前而他的慷慨大方又众所周知他对于那位小姐的爱意同样无可怀疑。”

    “更何况这又并非没有先例法恩纳利伯爵当初不也曾担任过王后陛下的小侍从?嘻嘻嘻……”

    “这显然也不是一个合适的话题不是吗?”

    “那些讨厌的军官们会怎么样?不知道蒙森特的夏日祭是否同样热闹?”

    “这或许应该去问问那个小孩他不就是蒙森特人?”

    “但是此刻他被那些夫人们围拢起来我相信没有人能够从她们手里抢走心爱的玩具。”

    “噢——可怜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噢——我反倒对他感到羡慕无比我多么希望此刻受到拥簇的是我被紧紧拥抱的感觉肯定非常美妙。”

    “对了你是否听到过一些传闻那个小孩居然请求陛下让他到平民之中去欣赏他们的快乐?”

    “这或许仅仅只是一个姿态必须承认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都拥有着敏锐的头脑陛下年轻的时候曾经留恋忘返于街巷之间或许此刻他那年迈的心中仍旧留存着那时的美好。

    “毕竟每一个人都有可能拥有自己独特的喜好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子孙显然比别人更加擅长挖掘这些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我倒并不这样认为我还听到另外一些传闻你是否记得二十年前曾经有个北方贵族相当有名他之所以那么出名是因为他宣称放弃自己的贵族身分而和平民们混迹在一起。”

    “你说的是那个吟游诗人‘自由的风’我倒是非常欣赏他所着作的诗篇还有他的音乐至今广为流传或许正是他的才华令他彻底疯狂不过听说他的疯狂令他最终丢失了性命。”

    “或许你无法想像那个疯狂的人正是财务大臣和那个小孩的父亲塔特尼斯家族的血脉之中不是流淌着智慧和才华吗?那又是一个证明。”

    “除此之外我还听说那个小孩继承了他的父亲的所有喜好甚至包括那令人不可思议的疯狂我相信无论是你我都不可能从亲友身边逃离而独自一人走上那条几乎意味着送死的旅程。”

    “这个消息是否确切?”

    “我相信宫廷侍卫队长并非一个喜欢撒谎的人而他的父亲葛勒特侯爵的眼光更是能够相信。”

    “如果那个小孩真的继承了那疯狂的性情恐怕此刻他的感觉糟糕透顶被美艳迷人的伦涅丝小姐抱在手里恐怕并不是他所喜欢的生活方式。

    “我必须承认我确实羡慕他的不幸为什么命运之神总是不肯让我们这些凡人得到我们希望得到的东西却将我们不需要的东西硬塞到我们手里?”

    各种各样的传闻在奥墨海宫前面的草坪之上流传着那些贵族们似乎忘记了他们往日最喜欢的娱乐。

    那些为王室和豪门所收藏的、血统珍贵无比的、平时难以骑乘到的纯种马此刻根本就无人问津。

    而旁边的秋千架下倒是聚着一些年轻男女不过此刻他们玩耍的心情显然远远比不上闲聊来得强烈。

    只有那群老头儿仍旧像已往那样拎着长长的球杆在旁边的一块开阔的草坪之上打着十二洞球。

    不过看他们的样子与其说是在娱乐还不如说是在决斗或许这个小小游戏的胜负又能够解决某项迟迟未曾解决的难题。

    而此刻那极力争夺着胜利的双方几乎毫无疑问是军队和内阁而双方的队长无疑便是那位年迈的元帅和同样衰老的总理大臣。

    在拜尔克众所周知这两个人是争斗了数十年的冤家对头但是每年的夏日祭他们都要在一起打球这几乎已成为了每年的一道亮丽的风景。

    事实上围观的人与其说是在欣赏他们的球技还不如说是在探听风声还来得更加合适。

    在草坪之上那位总理大臣正悠然地站立在他的球旁边他用长长球棍顶端的小锤轻轻地碰了一下那白色的椴木小圆球。

    他丝毫不在意那两位对着球门环圈轻轻跺脚的高级参谋他拥有足够的自信能够将那个靠近环圈对手的红色小球打进球门而他的球却能够刚好停在环圈边沿这即便不能够令对手罚分至少也能够阻挠对手的一次有效击球。

    对于老对手心中的打算年迈的元帅自然瞭如指掌他看了一眼那停在最糟糕位置上的白球不禁微微有些遗憾地叹了口气。

    已往大多数的胜利都为他们所有但是这一次或许要让佛利希这个老家伙感到得意了。

    虽然对手和自己这一方全都缺席一位得力的大将已往葛勒特总是自己最为信任的第三击球手而亨利那个老吝啬鬼同样也是令人头痛的对手。

    虽然同样损失一员大将令双方看起来仍旧势均力敌但是他自己清楚他用来代替葛勒特侯爵的人有多么差劲。

    “你别得意我知道你此刻肯定已经以为自己即将获取胜利。”老元帅冷冷地开口说道。

    “噢——尊敬的公爵大人我怎么敢小看您?反败为胜不正是阁下的专长?”总理大臣用极为谦逊的口吻回答道这是他即将获得胜利时一贯的伎俩。

    老元帅冷哼了一声他用力猛击自己脚下的木球白色的木球将那个小红球远远地撞了开去而自己的则稳稳地停在了刚才圆球旁边的位置这一次得意的微笑出现在年迈的元帅脸上。

    “或许我们还有机会。”老元帅说道:“如果我赢了我希望你能够信守诺言。”

    “我真是不明白既然你打算组成特别法庭和监察团自然是相信前线的军官出现了问题。

    “你甚至希望陛下在监察团之中安插几个亲信为什么极力阻止内阁派出同样性质的监察团为什么不希望军队和内阁同组特别法庭?”

    “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这样做我相信前方的军人之中即便有几个存着私心想必他们脑子里面最大的愿望仍旧是将魔族彻底消灭。

    “而各位心里所想的恐怕是如何让前线的军官和魔族同归于尽吧。”老元帅直截了当地说道。

    “这只是您错误的猜测我对此坚决予以否认。”总理大臣连忙回答道。

    “难道我说错了吗?据我所知老亨利在任上的时候很多不知道用于哪里的开支都以军费的名义丢在我们的头上侯爵大人您难道对此一无所知?”老元帅继续边进攻边说道。

    突然间他的脸上露出了喜悦的笑容因为对方的第二击球手显然有些失误他将球停在了一个对自己一方非常有利的夹角之上。

    显然此刻的局势令总理大臣感到了来自于两方面的压力他同样看出草坪之上的状况有些糟糕虽然他们仍旧占据着领先的优势不过这个愚蠢的球却至少替对手制造了两个机会。

    “对于老亨利的彻查不是正在进行之中吗?陛下同样已现他的宽仁显然被有些人所利用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相信今后做事应该更加小心谨慎

    “现在的局势可容不得一丝差错北方的魔族至今潜伏于密林之中谁都不知道它们会在何时再一次起进攻。

    “而前线的军官们显然被贪婪和**冲昏了头脑受到排挤不得不离开的塔特尼斯家族无疑便是最好的证明。

    “尊敬的元帅大人想必你不会否认这件事情吧陛下已再次就此事质询葛勒特将军将军的回信证实了一切我相信您同样也看到了那些回信。”那位总理大臣咄咄逼人地说道。

    不过他的神情却显得有些无奈因为他只能够眼睁睁地看着对手将己方的球击中穿过球洞。

    “我同样也看到那上面提到蒙森特的地方官员在幕后挑拨这个事实而当初席尔瓦多侯爵出巡归来却一连串提名表彰了三十多个官员。

    “那些官员之中并不包括塔特尼斯伯爵这些名字反倒是和葛勒特将军所罗列的那份名单有些相近。”

    年迈的元帅稍稍提高了声音说道因为他看到席尔瓦多侯爵正拎着球棍走到他的那颗球前面。

    这番话显然彻底打乱了正准备击球的席尔瓦多侯爵的心情这位已往从来不出错的优秀球手竟然不小心将自己的球直接击入了环圈之中。

    “五分我的总理大人现在我们已经反败为胜。”老元帅悠然地笑着说道。

    那位总理大臣脸色铁青显然他确实感到愤怒而又窝火事实上如果有可能的话他倒是非常希望能够用手中的球棍将席尔瓦多侯爵彻底打扁而下一个无疑便轮到眼前这个讨厌军人。

    事实上对于席尔瓦多侯爵的不满这位总理大臣由来已久自从塔特尼斯伯爵获得陛下的宠信自从他稳稳地坐上了财务大臣的宝座这位拜尔克的新贵始终和内阁同僚若即若离。

    总理大臣早已经将这一切归咎于席尔瓦多侯爵的贪婪和愚蠢当初他即便看到塔特尼斯伯爵遭到排挤离开故乡他即便丝毫也不看好这位来自北方的伯爵也不能够将过河拆桥诠释得那样明显。

    那张推荐名单里没有塔特尼斯伯爵的名字显然已有些说不过去却偏偏拥有这位伯爵大人所痛恨的所有仇人显然这已可以被看作是一种挑衅。

    事实上这位谨慎而又理智的总理大臣早已经在猜想席尔瓦多侯爵什么时候会成为下一个牺牲品?

    他同样已在心底打定主意万一塔特尼斯伯爵准备对付席尔瓦多他将对此视而不见更不允许和自己有关的任何一个人参与此事。

    在这位总理大臣的眼里席尔瓦多侯爵原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物!

    自从经历过刚刚生的一切此刻京城之中的每一个人都重新想起了前任长老院议长所说的那句名言——政治的游戏是和高明的玩家成为对家而并非是对手。

    “席尔瓦多侯爵或许有些失误毕竟他前往蒙森特之前甚至不知道北方拥有这样一个郡省不过此刻真正和那些家伙纠结在一起的却恰恰是前线的军官。”总理大臣反击道。

    而这番话令旁边的席尔瓦多侯爵浑身一抖显然混迹于政治圈如此之久他非常清楚公然承认自己的错误意味着什么那个后果令他感到不寒而栗。

    更何况此刻他不能不想想老亨利此刻的处境献出财务大臣的座位仍旧无法令他得到平安虽然这位侯爵大人不知道前任财务大臣最终的结局如何不过他显然已经嗅到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同样的忧虑也出现在老元帅的心头。

    蒙森特那些**到了极点的官员就像是一根绞索同时悬挂住两根脖颈无论是军队还是内阁之中都有很多人将脖子牢牢地套进了里面。

    “这正是我向陛下提出请求组建特别法庭和监察团的原因。”老元帅叹了口气地说道。

    听到这番话总理大臣立刻高兴地笑了起来:“问题显然又转回了原地为什么不让我们联起手来组建监察团我相信更多的眼睛将会带来更多的仔细同样更多的脑子能够拥有更多的公允。”

    这位总理大臣的笑容没有持续多久便随着一颗意外连中的球而显得僵硬起来刚才对方击球的那个显然球技并不纯熟不过却拥有着出奇的运气。

    “呵呵我们又拉开了两分!

    “总理大臣阁下事实上我可以非常坦率地告诉阁下我根本就不相信您手下的任何一个人。

    “更多的人只会拥有更多张嘴巴而内阁之中的每一个人都拥有着一个厚实而又巨大的手掌和令人惊讶的口袋。”

    “这是污蔑是否公允完全可以由陛下来判断陛下肯定同样也会派出自己最为信任的人教会的信使无疑会整天等候一旁。”那位总理大臣愤怒地说道。

    不过没有人知道他到底是因为受到了侮辱而感到愤怒还是因为那即将到来的失败。

    突然间啪的一声一枚木球重重地撞击在环圈之上这颗精准的木球不但击中了目标更再一次停在了环圈的边缘。

    看着这个球老元帅紧紧地皱起了眉头因为接下来击球的正是他们之中技术最为薄弱的一个而总理大臣则有些眉飞色舞。

    “我根本不担心公正无法得到伸张但是我却害怕有人藉机将水搅浑。”这位年迈的元帅并没有将话彻底说完事实上他最为担忧的是内阁派出的代表将北方的局势弄得一团糟糕。

    对于这些居心叵测甚至比魔族更加令人憎恨的家伙他的参谋长已然无数次提醒自己小心谨慎。

    此刻北方一旦生动荡最能够从中渔利的无疑便是内阁而军队将承受国王陛下所有的愤怒。

    事实上在老元帅看来无论是特别法庭还是监察团真正的目的是给予北部诸郡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一些制约和警告雷霆的手段只能够落在几个最为猖獗、而且证据确凿的家伙头上。

    精确把握分寸显然是成功的唯一诀窍也正是因为如此这位老迈的统帅即便向陛下提议的时候也坚持一点那便是陛下的亲信只能够担当眼睛而不能够插手具体的事物。

    轻轻的一击一颗白木球有气无力地停在了另外一颗红球的旁边这令老元帅长长地吐出了口气浪费一个机会总比受到严厉的惩罚要令人愉快得多。

    而那位总理大臣却显得有些沮丧因为这些该死的军人并不像他想像的那样愚蠢他拎起球棍朝着自己的球走去此刻他所能够做的就只有给对手进一步制造麻烦。

    在奥墨海宫底下的诸多小客厅之中此刻其中最为奢华的一个小客厅里面挤满了人。

    清脆悦耳的金属击打的声音从这座小客厅里面传递出来那一连串金属交鸣声就彷彿是一道奇特而又优美的乐曲。

    这座装饰奢华的小客厅靠近窗口的地方空出很大一片地方两位身穿着单薄衬衫、外面套着一条黑色的皮质击剑背心的剑手正在那里进行着对决。

    他们将手中的武器舞动成一片流光四射的屏障而互相碰撞出的串串火花更是令人心情激荡。

    即便那些对于舞枪弄棒一点兴趣都没有的小姐们也彷彿能够从这场激烈的对决之中欣赏到一丝美感。

    此刻唯一对此丝毫不感兴趣的或许就只有系密特他甚至在猜想自己是否能够在一招之内将这两位剑手击倒。

    在他看来那或许称之为优美的舞蹈显得更为恰当这样的表演想必花费了很多时间进行排练。

    同样对于他来说那些摆放在几位大人物面前的武器或许只能够称得上华而不实。

    镂空的剑身尽管雕刻精美却丝毫无助于增强那柄剑本身的威力反而会令它显得更为脆弱。

    那柄如同闪电一般曲折奇异的弯刀甚至令系密特不知道应该如何运用即便历代圣堂武士的智慧也找寻不到能够令这件武器挥威力的办法因为它根本就是一个错误的设计。

    而此刻那两位剑手握持着一对能够分拆变成两把、也能够合并在一起的细刺剑同样被系密特看作是废物他情愿携带两把普通的细剑也不想使用那件东西。

    “维恩大师的设计显然越来越美妙和高了这实在是我多年来仅见的精品。”居然有人为那些废物喝采叫好。

    “只可惜无法用从波尔玫运来的最优质的铁矿石来打造这些兵刃显然有些浪费几位大师们的绝妙构思。”那位至尊的陛下也开口说道。

    正如侍卫队长埃德罗伯爵所说的那样这位喜好剑术和武器的国王只是一个十足的外行。

    “对了我听说格琳丝侯爵夫人也带来了一件武器原本不是说要让我们欣赏一下吗?”

    旁边的一位身材微微有些肥胖的老者说道他无疑是所有人之中最显得起劲的一位了。

    “丘耐大公那件武器是系密特的私人收藏恐怕无法和这些大师们的杰作相提并论。”格琳丝侯爵夫人连忙解释道。

    她确实没有想到这位比陛下更加喜欢奇特兵器的先生居然会打听到这件事情。

    当初她之所以那样说只不过是为了搪塞那些检查行李的侍卫但是此刻却成为了一个糟糕无比的话题或许系密特的圣堂武士身分将因此而曝露这令侯爵夫人微微有些焦急。

    “噢——当我听到侍从在偶然间提到这件事情的时候曾经兴奋了许久。”那位大公显得有些落寞地说道。

    显然他并不认为一个小孩的私人收藏值得他欣赏至少他知道王太子殿下和自己的孙子平时都收藏一些什么。

    “密琪让系密特去将他的收藏拿来我相信这里希望开开眼界的人并不在少数。”那位至尊的陛下也来了精神他高兴地说道。

    陛下的意思自然无法违拗系密特只得乖乖的让侍从跟着往门口走去。

    而那座小客厅里面继续着那乏味的武器的展示啧啧称赞和曾经令系密特笑的惊叹仍旧时时响起。

    当系密特再一次出现在小客厅之中的时候已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武器的展示已接近尾声两位对各种各样奇特的武器充满了兴趣的大人物手里各自拎着一把令自己心仪的武器。

    “噢——亲爱的小系密特你总算回到这里我们都等不及想要欣赏你的收藏。”那位至尊的陛下笑容满面地说道。

    显然这位至尊的陛下同样也未曾对小孩子的收藏寄予多大的希望。

    不过当他看到那两把形状奇特的“双月刃”显然感到有些惊讶。

    这确实是一件漂亮而又优雅的兵刃简洁而又流畅的线条赋予它一种奇特的美感而那略微带有一些青蓝的亮丽银色更是令人感到绚丽而又神秘。

    “我必须承认小系密特你非常有眼光这显然是某位大师的杰作我倒是非常希望我的收藏之中拥有这样的珍品。”那位至尊的国王眼睛不眨地看着那如同镜子一般明亮的刀面说道。

    这样的神情对于系密特来说非常熟悉因为他经常能够从那位王太子殿下的脸上看到一模一样的表情。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了刚才那令他讨厌和尴尬的游戏或许对于玩具的执着并不仅仅只局限在女人身上。

    如果说女人们永远改变不了对于洋娃娃的喜爱只不过将抱在怀里的对象从布或者木头做成的人偶换成了有血有肉的小孩而已那么男士们也仅仅只是将玩具换成了另外一样更为符合他们身分的东西。

    “陛下这两件武器恐怕不太合适在这里进行演示它们的体积过于庞大而且我们之中没有人敢保证这两件兵刃的材质足够坚实紧密。

    “万一因为互相碰撞而有所折损甚至令碎片飞溅出来伤到人都无疑是煞风景的事情。”旁边那位负责主办沙龙的人连忙凑上去说道。

    虽然他同样也听说过眼前这个小孩的大名虽然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任何成员都是绝对不能够得罪的人物不过这毕竟关系到他今后的财富。

    万一陛下见猎心喜从此让塔特尼斯家族来举办这个沙龙他岂不是令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

    正当那位至尊的陛下稍稍露出犹豫的神色突然间站在沙后边从来一声不的力武士大师用沉闷的语调说道:“陛下是否能够允许我仔细看一下这把奇特的武器?

    “如果我的观察和记忆未曾生错误的话那恐怕是一位在历史上非常出名的圣堂武士大师曾经用过的兵刃。”

    这位力武士大师所说的话显然令所有人感到震惊。

    “我从来未曾想到圣堂武士所使用的兵刃之中也有形状如此奇特的为什么我所看到的全都是普通的弯刀?”那位丘耐公爵兴奋地说道。

    显然这样的收获是他原本绝对没有预料到的。

    能够看到力武士大师所使用的兵刃对于他这样身分高贵的人或许算不了什么不过能够看到力武士所使用的兵刃之中居然同样拥有他所喜欢的奇特造型这可就有些难得了。

    “公爵大人每一个力武士的兵刃都是完全不同的至少对于我们来说确实如此我们的兵刃无论是刀刃的弧度还是刀背的宽度甚至连握柄的造型都是按照各自的特点打造而成的。

    “我们一向以来都将兵刃当作是身体不可分离的一部分是手臂和手指的延伸而我们之中的大部分在成为力武士的时候都有一次机会来选择所希望拥有的力量。

    “这种选择决定着我们的一切包括战斗方式和最终的成就。

    “而我们之中的大部分成员遵循同样的准则来进行选择那便是追求接近平衡只是保留稍稍一些独特。

    “这就像是人世间的大多数人遵守着既定的规律同时又存在各自的性格很少有人在白天睡觉而在夜晚外出同样面对恐惧会感到害怕而面对美丽将绽放笑容。

    “差不多的选择自然表现出差不多的特徵同样对于力量的运用也差不了多少因此我们的武器在外人看来全都一模一样虽然对我们自己来说却截然不同。

    “不过就像这个世界上总是会有一些不平凡的人做出一些奇怪的事情一样力武士之中同样也有人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无论是力量还是技巧抑或是坚韧的身躯对于任何一方的偏重都会创造出完全不同的力武士偏颇的能力自然也衍生出奇特的武器。

    “陛下您此刻看到的或许便是其中的一个明证如果我的猜测没有错误的话这柄‘双月刃’来自于一位非常着名的力武士大师。

    “他的选择令人惊诧这位大师放弃了对于平衡的追求转而追求最为强悍的力量虽然这令他的武技自始至终都无法有所成就但是在实战中却很少有人能够战胜他。

    “奇特的力量令他拥有了奇特的战斗方式他用令人震撼的度来弥补技巧方面的损失。

    “而这柄奇特的武器更能够令攻击永远不会停顿它那月牙一般的弧度那向两边舒展伸延的弯刃一旦周而复始的旋转起来想要令它停止绝对会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不过那位大师之所以为我们所知并不是因为他的武技而是他从中领悟的力量真谛到了晚年这位大师最终仍旧回到了寻求力量平衡的道路之上。

    “他曾经说过如果他的兵刃只有一把而不是两边得以平衡如果他的双月刃那弯曲的弧刃不是朝着两边伸延、令重心正好位于握柄他无论如何难以令兵刃保持周而复始的盘旋飞舞。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虽然放弃了一种平衡实际上却找到了另外一种平衡正因为他所拥有极度偏颇的力量才得以比任何一位力武士都能够更加清楚地看到力量的真谛。

    “平衡和完整的圆周而复始的运用力量那位大师对于力量的研究最终令所有力武士受到启迪而他所说的那番话同样也成为了我们所传承的武技的基本。

    “当然还有很多大师同样为完善力武士的武技而作出了巨大的贡献正是他们的研究令力武士的武技和普通人的武技彻底分离。

    “他们的名字或许会被忘记但是他们的存在却永远留在力武士的记忆之中。”那位力武士大师缓缓说道。

    说到这里他再一次凝神注视那造型优美奇特的弯月形弧刃此刻这位力武士大师已然确定那正是传说中的大师用过的兵器。

    事实上他早已经注意上了这个奇特的少年他的呼吸他的眼神以及他走路的姿态无不曝露出他的身分。

    只有力武士才拥有这些特徵而选择这样一件武器显然也表明了他是怎么样的一位力武士。

    不过这位力武士大师并不打算令这个秘密彻底曝露圣堂武士在拥有力量的同时便已然拥有了智慧这位力武士大师相信眼前这个小孩既然选择了掩饰自己的身分肯定会有他的理由。

    “这确实是圣堂武士所使用的武器看到它便令我想起在翻越奇斯拉特山脉时保护我用自己的生命换取了我的生命的盖撒尔大师我相信此刻的我正是他的延续。”系密特凝重地说道。

    那位圣堂武士大师缓缓地点了点头他已听懂了系密特所说的那番话的含意同样也知道了他的传承的来源。

    “盖撒尔大师是我的好友如果你希望对他有更多的瞭解欢迎你到圣堂来你永远是受到欢迎的贵宾。

    “你甚至可以将那里当作是你的家因为我们同样将你当作是盖撒尔的延续。”那位力武士大师同样语带双关地说道。

    不过除了系密特一个人之外其他人显然并不会去思索、猜测隐藏在这番话后面的意思。

第五章 难得的自由

    自从来到奥墨海宫以来系密特还是第一次在这座古老而又奇特的宫殿里面过夜。

    他丝毫没有感觉到住在这座宫殿里面和住在其他任何地方有什么不同不过他相信他的哥哥此刻肯定羡慕不已。

    系密特猜想如果有可能的话他的那位哥哥会不惜一切代价来换取昨晚他过夜的这个房间。

    虽然这里仅仅只是宫廷侍从们住的角落最靠边上的一间小房间。

    这同样也是自从他来到奥墨海宫以来第一次独自一个人睡在床上已往夜晚总是他最感到快乐的时光格琳丝侯爵夫人令他感到沉迷。

    或许是那份成熟但却并不世故的性格或许是那高贵又恬淡的气质所有这一切都令这位比他大许多的女人成为他心目中的女神。

    不过系密特同样也非常清楚从现在起无论是他还是格琳丝侯爵夫人互相之间必须保持一些距离。

    非常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他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之间的关系已正式受到确认并且传扬开来这反而令他和侯爵夫人无法像已往那样亲匿和接近。

    看着窗外那淡淡的晨光系密特意识到他确实起得太早即便他拥有早起的习惯像现在这个时间恐怕仍旧在甜美的梦乡之中或许这是因为突然间格琳丝侯爵夫人不在身边的缘故。

    曾经拥有又突然失去无论是对成年人还是小孩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走出房门穿过走廊站立在走廊和门口负责守卫的宫廷侍从显得有些精神萎靡值了一整夜的班此刻无疑是最为困顿的时刻。

    轻轻地展开双腿绕着湖泊飞快的奔跑起来系密特已将这当作是每天早晨的锻炼他总是寻找那些树丛茂密的所在这是小心同样也是喜好。

    早晨清新的空气令他感到心旷神怡而那薄薄弥漫在湖边的雾气更是令他感到了一丝生气和神秘。

    这令他想起了文思顿经常说的一句话“清晨就彷彿是刚刚出浴的少女”当然他说这番话的时候总是背着玲娣姑姑要不然等到私下里的时候他无疑得向玲娣好好解释他是如何欣赏到刚刚出浴的少女的美妙。

    能够再一次见到家人能够和所有他所喜欢的人聚拢在一起这无疑令系密特感到高兴。

    他甚至听说西塞流伯爵夫妻也即将来到这里陛下的恩典确实慷慨无比。

    系密特虽然有些讨厌那位只比他大三岁的伯爵夫人总是在称呼他名字的前面加上一个“小”字不过对于这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仍旧充满了喜爱。

    突然间远处一扇窗户里面透射出来的朦胧光芒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波索鲁大师居住的包厢。

    或许大师仍旧在为研究而苦恼着显然他至今无从得知为什么魔族能够感知到热量的原因。

    从那座令他想望的包厢旁边轻轻跑过系密特并不想打扰这位令人敬仰的大魔法师的研究。

    顺着湖岸他绕了一个大圈。

    在一片树林中间建造着一座孤零零的别墅那原本就是他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居住的地方系密特甚至有些怀念起那不受别人打扰的美妙时光。

    或许有很多人对能够住在奥墨海宫羡慕无比不过这些人之中至少不包括系密特在内那些显然没有他最想要的自由。

    沿着湖岸跑上一圈重新回到奥墨海宫门前的草坪之上天生仍旧半明半亮正当系密特犹豫着是否再绕着湖边跑上几圈突然间远处一位宫廷侍卫朝着他奔了过来。

    “塔特尼斯少爷伦涅丝小姐召唤您。”

    系密特微微地仰起了头他看到那位国王的情妇正站立在窗口面朝着这里她的嘴角挂着一丝微笑。

    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在顶楼西侧拐角的一间相对独立的房间里面这令系密特想起了自家祖宅母亲所居住的那间房间同样显得隔绝同样有一种孤独的感觉或许在这一点上这位国王的情妇和母亲有些相似。

    奥墨海宫两侧同样建造着楼梯只不过已往很少有人从那里走显然这样的布置还能够减少很多麻烦。

    要知道在上流社交圈里面连走路和上楼梯都拥有着严格的身分的区别系密特很难想像如果王后陛下和那位国王的情妇整天在楼梯上面相遇她们之间的关系将会糟糕到什么样的程度。

    沿着那幽暗的楼梯走上最顶层两边那些五颜六色的彩色玻璃大窗丝毫不能够令这里显得更加优美反倒是增添了一丝孤寂和幽深。

    和奥墨海宫里面大多数房间不同这里被布置得美轮美奂到处是用金漆或者乾脆用金丝镶嵌而成的优美曲线就连门把手也雕刻得犹如一颗被拨开的石榴。

    对于这一切系密特并不感到陌生他在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便已知道恬淡和优雅并不会被带入卧室之中。

    在系密特看来卧室对于女人们来说无疑是另外一个世界那是完全属于她们的世界在那个世界里面她们能够尽情展现自我。

    还没有等到系密特敲门门已被打开一位女仆将他拉了进去。

    系密特一直不明白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为什么要用这些样子古板而又冷漠、同样有些上了年纪的女仆他相信这位小姐的绝世容貌已经用不着依靠对比和衬托来显示容光。

    这是一间前后分成三部分的卧室外边被布置成小客厅。

    小客厅的正中央吊挂着一座巨大的水晶吊灯烛光透过那晶莹剔透的水晶坠子散射出绚丽的光彩。

    一个小橱紧靠着西侧的墙壁一个很狭小的书桌就横搁在窗沿下面除此之外便只有两张靠背椅显然这里并不欢迎其他客人的到来。

    无论是布置还是那几件家俱都显得精致而又小巧在系密特看来这里拥有着太多的卷曲和花纹令这个房间显得有些拥挤。

    两扇房门开在同一侧墙壁一扇通往外面的阳台而另外一扇此刻正微微敞开着。

    系密特被那位女仆推搡着走进那虚掩着的房门那里是真正的卧室最显眼的无疑便是正中央的大床。

    这间卧室几乎是外面小客厅的两倍。

    里面的布置同样极为简单除了正中央的一张大床便只有角落里面放着的梳妆台除此之外还有一扇屏风树立在旁边。

    和外面的小客厅比起来卧室里面显得简洁和优雅的多卧室的天花板四周用贴着金箔的格栏围拢着正中央描绘着一幅天使望人间的巨幅天顶画。

    四周的墙壁是淡色的柚木墙壁自然分隔成为两米长的小块上面布满了各种花草树木的浮雕镶嵌。

    那位美艳的国王情妇正坐在梳妆台前精心修饰着自己的眉毛。

    三个女仆手持着粉饼在旁边小心翼翼地替她拍粉另外一个女仆则熟练地调弄着胭脂。

    “亲爱的小系密特到这里来。”伦涅丝小姐轻轻地拍了拍旁边露出半截的皮凳说道。

    表情冷漠的宛如一块石板一般的女仆径直推着系密特来到皮凳前面她只差没有按着系密特的肩膀让他坐在那上面。

    “为什么不叫我一声妈咪难道你忘了昨天晚上陛下的命令?”国王的情妇微笑着说道她拉扯着系密特让他坐在了她的大腿之上。

    “先洗个脸等一会儿我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说着这位小姐轻轻地用尖细的指甲搔了搔系密特的脖颈。

    系密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不知所措过这是他从来未曾经历过的生活。

    任何事情都用不着他动手即便洗脸也自然有女仆将盛满清水的脸盆送到他的面前盆里的水温度正好合适既不太冷也不太热。

    另一个女仆拿着毛巾远远就能够闻道一股浓郁的香水味道。

    虽然这种香水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常用的那种并不一样不过高昂的价格却相差不了多少。

    甚至连洗脸都用不着他动一根手指那个冷漠的女仆进行这项工作的时候简直就像是一个挑剔无比的雕刻家放过一个角落对于她来说彷彿都是不可容忍的事情。

    系密特甚至猜想这位女仆或许希望她手里拿着的是一张砂纸而并非是毛巾。

    “我的小心肝你打算如何渡过这一整天?”国王的情妇轻笑着问道。

    不过系密特的回答显然不太能够令她满意。

    “妈咪。”系密特憋了半天才挤出了这一声称呼显然这令他感到尴尬和难受“昨天陛下不是曾经答应让我能够领略夏日祭的另外一番景象我非常希望能够串行在拜尔克的大街小巷看看那些平民是如何庆祝这个节日。”

    那位美艳迷人的小姐将系密特转了过来让他用另外一个姿势跨坐在她的大腿之上她紧盯着系密特的眼睛彷彿想要从里面读到一些什么。

    “你讨厌待在我的身边?”

    国王的情妇问道她的神情之中带有一丝淡淡的失望。

    “不我绝对没有那种意思。”系密特连忙解释道他的话显然令那位小姐感到一点安慰。

    “你令我感到你极力想要找一个藉口从我的身边逃离。”那位美艳迷人的小姐咄咄逼人的说道。

    她那挺翘而又小巧的鼻子几乎顶住系密特的脸那严厉的目光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紧张显然眼前这位小姐和他已往所熟悉的那些女人有着天壤之别。

    虽然系密特同样也看到过玲娣和沙拉用严厉的目光紧紧盯着他那大多是在他闯祸之后不过那与其说是严厉还不如说是痛惜和疼爱更为确切。

    但是此刻系密特彷彿在那严厉而又冰冷的目光后面看到了一丝凶厉和敌意。

    这种目光系密特只在那些带领他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骑士们的眼睛里面看到过至少一开始他还未曾从那些骑士们身上获得友善的时候确实如此。

    “您误会了我只是喜欢自由事实上在奥墨海宫我始终感到压抑和拘束。

    “说实话我更喜欢奥尔麦的生活即便英芙瑞那近乎于一成不变的平静对于我来说也远比这里的繁华和高贵更令我感到喜悦。”系密特小心翼翼地说道。

    那始终紧紧盯着他的美妙双眼令他紧张他彷彿感到自己被那凝视的目光穿透了一般这是他从来未曾有过的感受。

    过了好一会儿那位小姐才缓缓地移开了她的眼睛她轻轻地用尖细的指甲勾画着系密特的耳垂。

    “我相信你确实说了真话一个敢于独自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小孩将他锁在牢笼之中确实令他感到难以忍受。

    “好吧!亲爱的小男孩我给你自由去尽情玩耍或许可以将这看作是给予你的假期不过你得给予我足够的补偿。”

    国王的情妇用力地捏了捏系密特的鼻子彷彿这便是惩罚对于他令她感到不满的惩罚。

    “我相信无论是玲娣还是沙拉都不曾有效地约束住你要不然你也不至于像她们说的那样胆大妄为和调皮捣蛋看来我得给你拴上一条炼子自由并非意味着不受管束。”

    说到这里那位美艳的小姐轻轻拉开了梳妆台的抽屉抽屉里面真的放着一条炼子不过炼子的一端系着一枚金质圆盘。

    “这是陛下送给我的一件有趣的玩具它能够随时告诉我精确的时间不过我从来不曾觉得它有用。”

    说着国王的情妇将金炼子轻轻吊挂在系密特的脖子上她的嘴角挂起了一丝微笑“你必须在晚上八点之前回到这里要不然你将领受惩罚。”

    说到这里那位美艳的小姐让系密特从她身上下来并且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脸颊说道:“好好去玩吧我的小系密特。”

    “噢——谢谢您。”系密特高兴地说道。

    他看到国王情妇那双迷人的眼睛里面露出一丝不满和愠怒连忙又加了一句:“妈咪……”

    令系密特感到有些不知所措的是愠怒虽然已经消失不过不满仍旧流露在那位小姐的眼神之中。

    抓住衣领系密特被拉近了过去国王的情妇将他拥抱在怀里并且在他左右两边脸颊之上各亲吻了一下然后又重重地在他的屁股上猛击了一下。

    “记住这是最基本的礼貌如果再次忘记抽屉里面有根不错的皮鞭。”国王的情妇严厉地说道不过她的嘴角隐隐约约露出一丝笑容。

    自由是如此难得系密特自然不肯浪费任何一点时间他甚至等不及向格琳丝、玲娣和沙拉致意此刻她们应该还躺在床上。

    离开奥墨海宫系密特不得不乘坐马车。

    倒并不是因为他无法徒步前往拜尔克也不是因为不认得路而是为了减少麻烦省得应付那盘查紧密的哨卡。

    因为是国王陛下的特许系密特乘坐在王室专用的马车之上一路之上那些哨卡根本就不敢拦截和盘查。

    从奥墨海宫到拜尔克只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

    这一路之上没有哪辆马车敢和这辆王室马车并驾齐驱毕竟这是一辆国王陛下专用的马车即便当初他们刚刚到达拜尔克时宫廷侍卫队长埃德罗伯爵驾驭的那辆王室专用马车也无法和这一辆相提并论。

    系密特自然知道这样的恩宠是从何而来的显然和那位深受国王宠幸的情妇不无关系。

    这令系密特感到非常尴尬与此同时又令他感到忧愁因为他知道自己已卷进了丹摩尔最大、同样也是最为复杂的一个漩涡之中。

    夏日祭的拜尔克正如传闻之中的那样热闹和拥挤即便王室的威严此刻也难以令马车行进得更快。

    正因为如此系密特吩咐驾驭马车的宫廷侍从将这辆显赫而又金碧辉煌的马车停在了离城门口很近的开阔广场旁边。

    对于拜尔克的居民来说王室的马车虽然三天两头都能够看到不过王室的马车会停在广场之上倒是一件非常新鲜的事情。

    而更为新鲜的无疑便是居然能够看到有人从马车之上下来。

    最令围观者感到惊奇的就是系密特的年纪事实上几乎每一个人都在猜测这个小孩为什么来到这里他和王室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各种各样的传言和猜测像张了脚似的飞散开来甚至跑到了系密特的前头。

    一路之上系密特总是能够听到有关他的谈论那些猜测显得如此离奇和滑稽。

    从王太子殿下微服私访到国王陛下拥有一个私生子所有这一切证明想像力是多么可怕。

    系密特非常庆幸自己没有从人群之中离开而是选择穿过一栋公寓从公寓的后门离开。

    事实上他仍旧能够远远看到密密麻麻的人群正朝着那幢公寓围拢过去或许此刻一些胆大的有心人已经开始搜寻那所谓的王太子或者私生子的踪迹。

    对于拜尔克系密特并不感到陌生。

    事实上他相信他对于这里的街道和广场甚至要远比那些住在拜尔克一辈子的豪门贵族熟悉的多。

    那些“橱柜”们从来不会到这种地方他们甚至不会让自己的鞋子沾染上街上的灰尘和泥土。

    而他却曾经在文思顿和撒丁的带领下游览过这座城市至今他的那位姑夫仍旧保留着许多素描和绘画。

    在那拥挤的人群之中行走系密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感到奇怪拜尔克居然拥有这么多人口这座曾经在他看来大得难以想像的城市此刻每一个角落之中都挤满了人。

    偶尔能够看到一两辆马车艰难地穿行在人群之中不过它们的度恐怕可以和蜗牛赛跑。

    对于这些马车来说最难以通过的地方就是人群最为拥挤而且没有人愿意让路的所在那里肯定有艺人正在表演。

    系密特远远便能够听到阵阵欢笑声虽然他对于那些表演同样充满好奇不过他非常清楚凭着他的个头想要进去并不是那样容易。

    几乎每隔十几米便能够看到这样一群围观者欢笑声和表演者出的声音轻而易举地混杂在一起。

    突然间一团火光从人群正中央直窜天空系密特立刻感到兴奋起来因为那是他想望已久的喷火表演。

    他的故乡蒙森特虽然算是一个不小的城市不过却还不足以吸引喷火者到那里表演因此蒙森特的小孩只能够在大人那滔滔不绝的描述当中获得满足事实上还在不久以前成为一个喷火者同样也是系密特的诸多梦想之一。

    这种梦寐已久的表演自然不能够错过系密特一头钻进了人群当中力武士所拥有的是越常人的力量而他即便在力武士之中也能够称得上数一数二的“强壮”。

    在一片“嗷嗷”呼痛声中系密特硬是挤到了最前方。

    最前方同样站立着一圈小孩显然无论是蒙森特还是拜尔克这些喷火者全都是最受欢迎的角色。

    被人群所围拢的是三位喷火者。

    他们全都像传闻之中的那样**着上身光着头无论是那颗亮铮铮的光头还是他们的身上都涂抹着一成油这令他们显得光亮无比。

    其中一位年纪最老的喷火者交叉着手站在一旁另外两个年轻喷火者正在卖力表演他们手持着点燃的火炬时而将嘴唇凑近那熊熊燃烧的火把。

    系密特相信是那些涂抹在他们身上的油膏令他们的嘴唇和皮肤避免烤焦熊熊的火焰映照在他们的眼睛里面彷彿他们的眼中同样燃烧着火苗他们的身体被火光照得异常油亮这令他们看上去就彷彿是传说中灯里的精灵。

    突然间随着“噗噗”两声轻响两团火光从他们的嘴里喷射出来火球直冲着两边的人群飞去惊起了阵阵充满紧张的呼叫。

    不过那显然仅仅只是虚惊一场罢了火光迅消散开来迎面而来的只是一股灼热的气浪。

    “各位如果你们对于我们的表演多少感到有些满意请各位看在今天这个充满快乐的日子的分上慷慨解囊这会令我们更加具有漏*点我们也将奉上更为精采的表演。”那位上了年纪的喷火者高声说道。

    听到这番话系密特不由自主地朝口袋里面一摸……

    令他感到尴尬的是这件专门为了今天而准备的衣服里面空空如也他并没有将他的钱袋带在身边。

    “哦!看得出来您是一位慷慨的少爷。”正当系密特感到尴尬的时候突然间一个喷火者凑了过来。

    “噢……对不起我出来得过于匆忙忘记带钱了。”系密特连忙说道。

    一连串哄笑声从周围传来显然每一个人都感到这个回答非常有趣事实上那个年轻的喷火者原本就是在开玩笑显然没有人会让小孩掏钱。

    “你带的这根炼子倒是不错或许能够充当观看演出的费用。”说着那个喷火者将吊挂在系密特脖颈上面的项炼拉了出来。

    底下那精致的挂坠显然令所有人眼神一亮那个喷火者比任何人都更为清楚那绝对是好东西。

    比金币还大而且厚实得多沉甸甸的分量更证明那是货真价实的黄金。

    “那就将这件东西抵押在我的手里等到表演结束之后再还给你。”那个喷火者笑着说道。

    旁边原本起劲笑着的人们突然间变得鸦雀无声不过没有人敢站出来阻止这正在生、明目张胆的抢劫。

    另外两个喷火者那凶狠的眼神以及他们那一身结实而又凸起的肌肉令围观者不得不保持沉默。

    “这条项炼对我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因此我无法答应阁下的要求这条项炼一刻都不能够从我的身边离开更别说放在别人的手中。”系密特立刻拒绝道。

    那个喷火者眼神之中所流露出来的贪婪目光立刻引起了他的警惕因此当那个喷火者猛拽那根项炼想将项炼扯断并且抢夺过来的时候系密特的手掌已切落在对方的脖颈之上。

    没有人能够想到结局竟然会这样如果那个小孩被打倒或许并不令人感到奇怪不过当那个喷火者摔倒在地的时候几乎每一个人都睁大了眼睛这显然已经出了他们的想像。

    唯一没有犹豫的便是系密特本人他立刻钻进人群之中朝着外面挤去。

    从人群之中出来他头也不回地混入了旁边的人流之中消失在那如同汪洋一般的人海里面。

    刚才那一幕令系密特感到相当的无奈自从离开奥尔麦以来他实在是看到了太多的贪婪。

    将金项炼塞进衣服里面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将衣领最上面的钮扣扣上这样一来项炼便不至于露出来被人看到也免得引起麻烦。

    那令人不愉快的一幕同样也令他原本的好心情荡然无存同样消失的还有那对于喷火者的崇敬。

    面对着那些拥挤在一起的人群面对着那阵阵欢笑声系密特感到有些无所适从因为此刻已没有任何一样东西能够引起他的兴趣。

    而就此回去又无法令他感到满意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怎么能够如此轻易地放弃呢?

    就连系密特自己都不知道下一次从那精致而又严密的牢笼之中出来将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或许可以到自己家中去看看探望一下母亲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这同样也会令他不可避免的遇到哥哥自从哥哥担任了财务大臣以来他家的宅邸便成为了财政部的办公地。

    显然内阁财务部的那些官员们非常喜欢那座奇特的豪宅那里拥有着各种时尚的享受令他们感到流连忘返而哥哥同样也用这种手段拉拢和诱惑他的部下。

    虽然部下们的忠诚之心难以用这种手段买到不过却足以令他的每一个命令得到彻底的执行。

    在系密特看来哥哥做得最为成功的一件事情无疑便是顶住了国王陛下的压力没有让部下们将办公室搬回市政厅。

    而随着财务部工作效率越来越高远远出内阁之中的其他任何一个部门随着那两次如同突然袭击一般的国王陛下的亲自检查特别是那位至尊的陛下亲眼看到财务部的将近半数的官员夜晚仍旧在加班陛下便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唯一的表示便是给那些加班的官员各增加了一成工资并且让内阁专门拨出了一笔款子让哥哥修缮房屋。

    对于哥哥越来越高明的手腕和越来越精明的头脑系密特感到有些茫然。

    走两步停一停系密特最终放弃了回家的主意他开始搜寻起另外一个目标突然间他想起了斯巴恩和威尼尔在英芙瑞他们俩是系密特最谈得来的伙伴。

    威尼尔是最早离开英芙瑞来到拜尔克的一个他需要替他的诗篇寻找灵感系密特根本无从得知他此刻身在何处。

    虽然系密特同样不知道斯巴恩在哪里不过他记得斯巴恩是跟随一个巡回剧团离开英芙瑞的那个剧团的名字叫“森林妖精”。

    一路向行人询问是否听说过森林妖精剧团系密特一路往前行进斯巴恩跟随的那个巡回剧团在拜尔克显然拥有一些小名声。

    不过他感到奇怪的是那些给予他明确指点的人脸上多多少少都有着一丝讶异和暧昧。

    曾经有人说过拜尔克是一座由广场和街道组成的城市和其他任何一座城市都不一样四周的建筑物彷彿是依附于街道和广场的点缀而已。

    当初他和文思顿、撒丁一起游玩拜尔克的时候系密特已对此极为熟悉这里的每一座广场都彷彿拥有着自己的性格。

    甚至平日里聚拢在广场之上的人也截然不同青春广场之上很难看到老头而胜利广场周围全都是拜尔克最为有名的武器铺。

    不过系密特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蛤蜊广场一路之上系密特都在猜想蛤蜊广场旁边是否布满了以制作海鲜而闻名的餐厅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他倒是非常可惜自己未曾带够钱。

    海鲜的鲜美和可口他早已经闻名已久但是无论是蒙森特还是奥尔麦离开海岸都实在太远。

    想像着蛤蜊的美味系密特不知不觉之中加快了脚步虽然他已现此刻的自己实在是不太符合一位圣堂武士应有的修养。

    系密特感到相当疑惑蛤蜊广场之上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一个和蛤蜊有关的东西虽然广场四周确实布满了餐厅不过门口竖立着的黑板之上写着的食物丝毫不能够引起系密特的兴趣。

    这些餐厅还有一个奇怪的地方每一个面对面的座位都构成了一个个独立的包厢无论是窗口还是靠近走廊都挂着厚重的窗帘。

    虽然有些失望幸好那个妖精森林剧团确实在这个广场上。

    在他看来拜尔克的居民显然非常热爱戏剧留恋于这座广场的人无疑比其他地方要多得多。

    在这座显得有些偏僻却异常庞大的广场之上聚集着至少二十多巡回剧团这些巡回剧团全都将马车围拢在一起其中的一辆马车成为了露天的舞台。

    这一次系密特倒是用不着挤进人群之中他可以远远地欣赏演员们的表演。

    对于这些表演系密特感到非常有趣。

    虽然他的故乡蒙森特也时常有些巡回剧团到来而且在圣殿的旁边还有一座相当气派的剧场。

    不过和汇聚到这里的剧团以及那些演员比起来他在家乡看到的表演实在是和这里差太多了。

    系密特被那些演员的表演所吸引他甚至忘记了自己为什么要到这里来或许系密特原本就并非一定要找到斯巴恩那只不过是一个藉口以便令他那糟糕的心情得到稍稍平静。

    夏日祭的表演在子夜来临之前总是不会结束每当一部剧目演到了终结另外一部剧目立刻便会紧随其后。

    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最终是饥饿令系密特想起了他此行的目的他径直朝着妖精森林剧团的大车走去。

    五辆大车圈拢在一起从车底的缝隙之中可以看到里面忙忙碌碌正在化妆的演员这里是另外一个嘈杂的世界总是能够听到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剧团团长喊叫的声音。

    那个声音颇为好听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领导这个剧团的竟然是个女人。

    弯下腰系密特从大车前下方、车夫蹬踏脚板的地方钻了过去。

    剧院后台的风光与前面截然不同这里的景色或许会令任何一个男人沉迷。

    一道布帘将这里分隔成为两块。

    系密特钻进来的地方显然属于女演员们的天地。

    年轻和美貌显然是这些演员们必须拥有的特徵一张长桌桌子上放置着一面面小镜子勾画美貌和眼线的化妆笔、一块块的胭脂膏、口红和用来涂抹面部的粉放的乱七八糟。

    旁边的一个长长的衣架上面拥挤地挂着一长串戏服不过这些戏服对于剧团来说显然极为珍贵因此那些演员们只是在登上前台之前才匆匆忙忙地跑到衣架前穿上服装而此刻系密特看到得最多的便是光洁细腻的长腿和滑溜溜的臂膀。

    “噢——真讨厌又有小家伙钻进来了。”一个女演员抱怨道。

    “小家伙你有两个选择或者你从钻进来的地方再钻出去或者挨上一顿揍然后给扔出去。”另外一个女演员转过身来说道。

    “恩在哪里?今天应该由他负责维持秩序。”一个女演员问道。

    “恩有场演出我看到他往包厢去了。”

    “我记得今天没有为他安排演出啊。”

    “噢——或许是个老主顾恩以前很受欢迎他也曾经风光过。”

    “算了不就是个小孩吗?”说着一个女演员站了起来她朝着系密特走了过来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领“交给我处理好了。”

    “我并不想惹麻烦我只是想打听一下斯巴恩在这里吗?我知道他和你们一起离开了英芙瑞我想找他。”系密特连忙抢先说道因为他已看到那个女演员张开巴掌、扬起了手臂。

    这个女演员身材极为修长高挑一头卷曲着的金被系成一个髻令她显得异常成熟那高挺的鼻梁更是令她拥有一种刚毅的美这令系密特想起了那神话传说之中的女武神瓦希娅娜。

    “斯巴恩?现在想找他可不容易。”那个女演员缓缓地放下了手臂说道:“他和他的老朋友威尼尔一起正在找大剧团推销他刚刚创作的一部剧目现在恐怕还在四处钻营吧。”

    “是那部夏月?”系密特问道他这样说只不过是为了证明他确实和斯巴恩有很深的交情。

    显然系密特的话起到了作用那些女演员们总算相信这位小男孩确实认识那个有才华却没门路的潦倒艺术家。

    “你也住在英芙瑞?”那个女演员问道此刻她才仔细地打量起系密特来“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或许是服侍那位侯爵夫人的小侍从。”

    那位女演员从系密特白嫩而又细腻的皮肤上大致猜测着系密特的身分在京城之中这样的小孩很多那大多是一些贵族家庭的幼子事实上系密特原本也应该是他们中的一个。

    “或许可以这样说。”系密特耸了耸肩膀说道。

    “我想找斯巴恩和威尼尔应该怎么做?”系密特问道原本对于这他并不是非常在意不过现在却有些骑虎难下了。

    “那个家伙在晚餐之前肯定会回来他们俩就住在我们这里两个可怜的穷鬼他们甚至都住不起旅店为什么你的那位侯爵夫人不资助他们一下?”旁边的一位女演员开口问道。

    “斯巴恩和威尼尔从来没有提出过需要资助啊我相信格琳丝侯爵夫人绝对不会吝啬和小气。”系密特连忙争辩道。

    “小家伙干什么这样生气。”那个女演员轻轻地刮了一下系密特的鼻子轻笑道:“那两个家伙或许是为了他们所谓的尊严吧在侯爵夫人面前而不是在我们面前我越感到他们可怜了这两个可怜的家伙甚至还没有我们自由和快乐或许还得加上富有。”

    “好吧小家伙或许你同样也是一个非常可怜的小子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你可以到城里闲逛到傍晚那两个家伙会赶在晚餐之前回来他们缴了饭钱就绝对不会放弃一顿晚餐。”

    说到这里旁边的那些女演员们纷纷轻笑了起来。

    “当然你也可以待在这里如果这里令你感到愉快的话。”这句话再一次引起了旁边的女演员们一阵讪笑。

    “或许你还可以到台上去来场表演你有什么擅长的东西吗?”那个女演员笑着说道不过她显然没有将这回事情当真。

    “我的歌唱得不错。”

    反倒是系密特感到兴奋起来因为这是他从来未曾尝试过的东西事实上一直以来他总是在猜想着当年他的父亲漫游四方的时候到底是一番怎样的情景。

    “好吧就让你试试如果你给臭鸡蛋扔下来得自己打扫乾净。”那位女演员笑着说道。

    “你能够决定吗?”这下子系密特更兴奋了显然他同样也想感受一下在别人面前崭露才华的感觉就像他的父亲当初那样。

    “当然我是剧团的团长。”那个女演员再一次刮了系密特的鼻子一下说道。

    系密特显然一愣因为他一直以为刚才那个叫喊着指挥演员们换装和上台的女人才是剧团的团长。

    “好了好了女孩们!轮到你们上台了别磨蹭快!快!快!快!”

    那个女演员一转头立刻出一连串的吆喝和催促此刻她的嗓门变得洪亮却又有一些男性的感觉。

    这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嗓音确实令系密特吓了一跳他的神情在那些女演员们看来异常精采有趣。

    在咯咯声中那些女演员们如同乱成一团的麻雀和鸡雏到处钻来钻去不过她们的动作倒是相当麻利。

    “小家伙如果你真的有兴趣到台上去玩玩我给你三分钟的时间下一幕是王子出巡和打猎换幕需要三分钟你可以来上一段牧童独奏如果能够轻松一些那就更好。”身为团长的女演员再一次弯下腰来用温和的语气说道此刻她和刚才判若两人。

    “我可以演奏家乡的音乐不过需要一支短笛。”系密特说道。

    “我给你去弄短笛你赶快换上戏服米琳你帮着这个小家伙。”那位女演员说道。

    系密特朝着四周看了一眼这里根本就连一扇屏风都没有。

    “或许我可以到大车上去。”系密特犹豫着说道。

    这个拥有着男性阳刚气质的女团长看了系密特一眼立刻明白了他的心思只见她三下两下解开系密特的钮扣将他剥得只剩下内衣。

    “好了我亲爱的小少爷这下子我们公平了我们让你看了这么久显然也轮到你给我们欣赏一下。”她讪笑着将一件衣服扔到了系密特的头上。

    那被大车所围拢着的后台响起了一片清脆悦耳而又愉快的欢笑声。

    系密特对于自己的第一次演出便能够赢得观众的欢迎感到非常高兴他甚至猜想或许正是这种满足感令他的父亲沉溺于这种隐藏身分、四处旅行的快乐之中。

    他刚才所演奏的是他的父亲早年所创作的作品之一因为带有太多的故乡蒙森特郡的味道所以父亲从来没有将那部作品演奏和表。

    不过系密特自己却很喜欢那部作品因为它们令他想起了故乡想起了蒙森特想起了那养育他们的土地。

    成功的喜悦确实令他感到沉迷不过那些女演员们令他感到无奈因为他现喜欢玩具和洋娃娃的并不仅仅只有那些贵妇人们显然这是女人们全都拥有的通病和身分地位没有丝毫关联。

    而这些女演员们显然比贵妇人们更加出格和粗鲁就连系密特也能够清楚地感到她们的举动之中带有一种非常明显暧昧的感觉。

    那些女演员还喜欢恶作剧显然令系密特感到尴尬和难堪是最让她们喜欢雀跃的一件事情。

    正当系密特因为这快乐的辛苦而感到烦恼无比的时候突然从旁边的马车上爬过一位刚才始终未曾见过的女演员。

    那个女演员的美貌丝毫不逊于刚才那位女团长不过她却要年轻许多系密特猜想她或许和西塞流伯爵夫人同样年纪或许还稍微小一些。

    那个女演员拥有一头绿色的头显然那绝对不会是自然生成的或许她的角色是森林之中的精灵或者妖精。

    那张娇巧的面容看上去是如此纯洁和天真或许天使才是她最合适表演的角色。

    “安妮轮到你了到包厢去那里已经有个观众等得不耐烦了你如果去晚了或许他会因为焦急而退票。”那位女演员从马车上跳下来说道。

    立刻刚才还不停逗弄着系密特的一个女演员站了起来她的美貌只能够算得上是二流不过她拥有着令人骄傲和羡慕的绝妙身材她二话没说从刚才那个女演员进来的地方翻了出去。

    “收入还可以吗?进行了几场演出?”旁边的一位女演员笑着问道她信手从桌子上面的一叠卸妆用的面纸之中抽了两张折叠了几下塞到了那个新来的女演员手里。

    “噢谢谢我正需要这个。”

    系密特原本正看着这位新来的女演员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脸被人扭转了过来。

    “噢——米琳有必要这样吗?我可不介意让他欣赏。”那个新来的女演员娇笑着说道。

    她那有些放肆的娇笑声听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一位天使紧接着系密特只听到一阵希希嗦嗦的声音。

    “对了就是这个小家伙在找斯巴恩和威尼尔吧那两个家伙已经回来了他们正在乔治八世酒吧。”那个新来的女演员说道。

    “难道他们俩的推销成功了?”旁边的一个女演员问道。

    “不我相信幸运之神还没有眷顾那两个家伙只不过有个阔佬请客。”那个新来的女演员不以为然地说道。

    系密特乘机转回脸来他看到那个新来的演员刚刚换好衣服她那两腿之间的神秘之所显然衬垫着什么东西不过仍旧有一点湿印渗透出来。

    “小色鬼看着什么地方呢?”那个女演员走了过来笑骂着说道。

    她轻轻地用手掌拍了一下系密特的脸颊不过她的眼神之中却丝毫没有怨怒的目光反倒充满了挑逗和怂恿。

    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尴尬。

    “我得去找斯巴恩和威尼尔了。”系密特连忙说道。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个新来的女演员居然猛地将他的脑袋压在了他刚才注视的地方。

    “味道怎么样下一次会给你更好的优待。”那个女演员笑着说道四周同样响起了一片不怀好意的讪笑声。

    “米琳你带这个小家伙到酒吧去吧。”那个新来的女演员说道她这才放开系密特。

    离开那拥挤而又春意盎然的后台系密特跟随着那位一直照顾他的女演员往广场旁边走去。

    这个叫米琳的女演员拥有着令人温馨的感觉她的美妙更接近于淡雅正因为如此她在台上总是扮演王后、公主和贵族小姐的角色。

    那里沿街的店铺几乎全都被开辟成为酒吧和餐厅甚至连那狭窄而又幽深的小巷之中也毫无例外。

    系密特跟随在那位米琳小姐的身后钻进其中最为喧闹的一条小巷那里的喧闹大多来自一个酒吧。

    和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地方显得极为开阔不过灯光却有些幽暗两个门卫一左一右站立在门口从他们那肌肉膨胀的手臂和大腿可以看得出来他们真正的价值并不仅仅只是迎接客人。

    这两个人显然全都认识米琳不过却对于站立在一旁的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显然这绝对是很少见到的稀有宾客。

    米琳对那两位孔武有力的门卫说了几句话之后回过头来对系密特说道:“如果露希没有说错的话你应该可以在这里找到斯巴恩和威尼尔不过这完全得看你的运气我可以告诉你一个窍门这个地方很少有穷人能够来到这里的手里多多少少有些钱。

    “斯巴恩和威尼尔却是例外不过威尼尔擅长花言巧语想要找到他确实需要花费一些手脚不过斯巴恩也许会比较容易。

    “我已经找到他们俩了正如你所说的那样威尼尔有一位小姐陪伴着他斯巴恩则独自一人在角落里面喝酒。”系密特说道对于他来说暗弱的灯光丝毫不是问题他能够看透黑暗哪怕连一点光线都没有。

    “噢——我不得不说你让我感到惊奇。”米琳小姐说道。

    “可惜我没有带着钱要不然我就请你喝一杯做为照顾我的报答。”系密特对她说道。

    “哈哈这里的酒非常昂贵我可爱的小东西更何况邀请我喝酒的代价更为昂贵不是你这种小东西能够负担得起的。”说到这里米琳小姐温和地拍了拍系密特的脸颊说道。

    “好吧祝你玩得愉快。”米琳小姐说道:“我还有自己的工作不能够在这里陪你。”

    说着她便准备转身离开不过稍微犹豫了一下她又重新转过身来。

    “对了你身上没有带着一点钱那两个家伙也是穷光蛋。”说着米琳小姐从那条刚刚换上的长裙侧袋里面掏出六枚银币说道:“拿着就当这是给你的工钱你的表演非常成功辛苦应该有所报答。”

    说到这里那位米琳小姐这才转身离开。

    捏着那几枚银币系密特的心中充满了一种异样的温暖这种感觉之前只有玲娣和沙拉能够令自己感受到。

    系密特猜想或许正是这种感觉令他的父亲沉迷。

    无可否认这个世界要远比他原来所处的那个世界拥有更多的欢笑、更多温情。

第一章 无耻的游戏

    看了一眼那昏黄的天色此刻离那位国王情妇给予的最后时限还有一段距离系密特直接钻进了那间酒吧。

    这是个非常奇怪的地方拥挤地几乎令人无法通过正如米琳所说的那样来这里的每一位先生几乎都有小姐陪伴。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那些小姐们全都坐在先生们的身上在他看来这里虽然相当拥挤不过还不至于拥挤到这种程度。

    系密特同样也注意到挤进来的一路之上显然有很多人满怀好奇和惊讶地看着他或许他对于这里来说实在是一个太突出和显眼的宾客。系密特甚至怀疑如果没有米琳小姐那两个门卫是否会放他进来。

    系密特在门口便感到这座酒吧非常宽敞而到了里面之后他才现在门口看到的还仅仅只是一部分。

    这座酒吧之大是系密特从来没有见过的。

    这里至少坐得下千余人四周只有一些零星的灯光只有柜台前面显得较为明亮。

    两位年轻美貌的女歌唱家正在两侧的舞台上献艺她们的声音异常优美甜腻不过除此之外便没有什么了这令系密特想起了自家的宅邸。

    不过酒吧之中那些窃窃私语显然证明来到这里的人真正在意的并非是表演而其中声音最为洪亮也最显得旁若无人的无疑便是威尼尔和斯巴恩坐在的那个角落。

    孤家寡人一个的斯巴恩独自一个人坐在角落上他的面前堆满了酒瓶而他的眼神之中也显露出醺醺的醉意。

    系密特原本正打算和斯巴恩打个招呼突然间他听到坐在正中央位置上那个衣着奢华、看上去颇有暴户气质的人正有些放肆地说道:“不瞒各位我活到现在总算感到人生有些滋味。”

    “这是你应得的能够从波尔玫活着回来并且带回巨额财富是你应得的。”旁边的一个人立刻说道。

    “噢——我这一辈子绝对不会再一次走上那条亡命之路只要一想起当初我们出的时候总共有五十多个人而回到这里的却只有三个我就感到害怕。”那个人一边摇着头一边说道。

    但是显然没有人真正注意他的话仿佛旁边的人个个都专注于什么事情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人重重喘了口气之后说道:“我一直感到奇怪你是怎么从魔族手底下逃跑的?”

    “噢——”

    那个人轻轻地搂紧了他怀抱里的小姐过了一会儿才说道:“我必须承认那些魔族确实是最为可怕的梦魇不过我们非常幸运一路上只遇到了一头魔族后来我们听说在我们前面不到十公里的地方有另外一支逃亡的队伍他们的实力非常厉害一路上扫除了不少魔族。

    “不过即便只有那一头魔族我们之中将近半数的人也死在它的爪下这还是我们早已经从军队的口中得知那些魔族的弱点——魔族能够被重弩射穿大脑而死亡要不然我们恐怕早已经全军覆没。”

    “那支在你们前面开路的队伍是不是赫赫有名的塔特尼斯家族?”旁边的威尼尔突然间问道:“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个传奇般的幼子。”

    “说实在的我不太相信那个传闻没有见识过那些魔族的你们或许会以为一个小孩有可能因为幸运之神的眷顾而独自一人翻越魔族最为强盛时所牢牢控制的山脉。

    “一头魔族已令我们几乎全军覆没——要知道我们总共雇用了四支佣兵团。”

    “我的老朋友威尼尔怎么想我不知道不过我本人至少愿意相信那个传闻。

    “我亲眼见识到那个小孩很多与众不同的地方我敢跟你打赌如果你和那个小孩掰手腕你将会在瞬息之间被折断手臂。

    “那个小孩拥有着不可思议的力量他用来防身的是一对非常奇特的武器如果换作是我和威尼尔之中的任何一个单单拎着那件武器便会令我们的腰断折。”斯巴恩有些醉醺醺地说道。

    旁边的威尼尔也一起帮腔:“那对兵刃恐怕有四十公斤英芙瑞庄园里面最为强壮的佣人搬运那件东西也感到异常吃力但是那个小孩却像是拿着课本一般丝毫看不出沉重的感觉。”

    “噢——必须承认你们让传奇显得更为离奇不过对于我们这些凡夫俗子来说我们或许会更为在意蒙内的好运和他的成功顺便也惊叹他的慷慨而不像此刻正飞黄腾达的理士顿先生现在或许应该尊称他为爵爷。”旁边的一个人笑着说道。

    “对了蒙内你从波尔玫来你对于魔族有些什么看法局势会不会生变化?”另外一个人突然间插嘴问道。

    突然间坐在他身上的那位小姐扭动了两下身体随之而来的便是那位先生不由自主地出了一声轻轻的嚎叫。

    “里亚米在这种时候谈论这种煞风景的事情是会令小姐们感到不满的想必你已然从中吸取了教训。”那个叫蒙内的暴户大笑着说道。

    “噢——我喜欢这种惩罚这恐怕是世界上最为快乐的惩罚。”刚才那个出声音的人喘着粗气说道。

    “我的美人是否你同样也能够给予我这样的美妙惩罚?”威尼尔立刻挑逗起他怀里的那个小姐说道。

    “我的诗人你必须答应夏日祭过了之后继续留在拜尔克至少陪伴我一个月。”那位小姐用异常亲匿的声音说道。

    “没有问题我的美人这是我的荣幸。”威尼尔轻笑着说道随之而来的便是一连串能够令任何一个女人溶化的甜言蜜语。

    看着这一对亲密的样子旁边的人微微感到有些嫉妒因为他们非常清楚自己怀里的女人只是为了他们的金钱而威尼尔却能够得到真正的感情。

    “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新闻又会有哪个新贵登上舞台?”刚才受到“甜蜜教训”的那个人说道。

    “最近全都是有关大小塔特尼斯的新闻大塔特尼斯现在红得紫他受到的宠爱自然用不着多说而小塔特尼斯的那两个新闻只是两场游戏对此你们有什么看法?”蒙内试探着问道。

    他真正想要询问的只是威尼尔和斯巴恩他从他的渠道得到了一些意外的消息小塔特尼斯和格琳丝侯爵夫人的关系在上流交际***里面刚刚流传开来。

    “我相信国王陛下想透过亲密的私人关系来笼络塔特尼斯家族不可否认这个家族确实有些本事。

    “不过小塔特尼斯想要登上舞台或许还得一些时间至少没有人会在他完成成*人仪式之前提名他担任公职。”旁边的一个人说道。

    “王太子的替身骑士国王陛下那位美妙情妇的养子这两个身分可有些微妙不知道塔特尼斯家族打算如何平衡两者之间的关系?”另外一个人说道。

    “大塔特尼斯恐怕正在为这突如其来的恩赐感到苦恼吧要不然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奥墨海宫会有什么公务如此紧急甚至要令他放弃和各位豪门拉近关系的绝好机会。”

    另外一个人幸灾乐祸地笑道同样的笑声也从其他几个人的嘴里传来甚至连那些小姐们都出了轻声微笑。

    “噢——如果是你你会在王太子和国王的情妇之中选择哪一方?”坐在刚才那个言的人身上的小姐扭动了两下轻声问道。

    “一个非常艰难的命题未来和现实哪个更为重要?”威尼尔突然间插嘴说道。

    “诗人毕竟是诗人能够用简炼的语句阐述最奥妙的真理。”蒙内笑着说道。

    “我们为什么要谈论这个话题?这些快乐的烦恼又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或许威尼尔和斯巴恩会对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些好感毕竟大塔特尼斯和他们有些交情。

    “而我只希望大塔特尼斯能够减轻一些税收最近的生意越来越难做。”旁边的一个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我承认我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拥有一丝好感我想斯巴恩也同样如此不过这并不是因为大塔特尼斯的关系而是因为大小塔特尼斯的父亲‘自由的风’这个名字想必你们全都听说过吧。”沉醉于欢乐之中的威尼尔说道。

    “那不是你和斯巴恩最崇拜的流浪艺人吗?你不会告诉我说那便是老塔特尼斯伯爵吧。”蒙内显然有些惊诧地问道。

    “千真万确我已问过格琳丝侯爵夫人。”威尼尔说道。

    “噢——不错这下子塔特尼斯这个名字让我感到亲切多了。”旁边的一个人轻轻地吐了口气说道。

    站在角落之中的系密特听到这番谈论他原本想要找威尼尔和斯巴恩的念头此刻荡然无存。

    身处在这个热闹而又喧哗的酒吧之中系密特却深深感到自己是如此的孤独。

    此刻他总算真正了解格琳丝侯爵夫人所拥有的那种孤寂的感觉那种不属于任何一个世界无法被任何一个***真正认同的寂寞感觉。

    垂头丧气的系密特正打算离开突然间他看到那位带领他来到这里的米琳小姐被一个身材瘦削的小老头紧紧依搂着走了进来。

    虽然光线是如此黯淡不过系密特仍旧能够清楚地看到米琳小姐那充满温柔和淡雅的微笑只是此刻又增添了一丝刻意显露出来的妩媚这多多少少有些破坏米琳那原有的淡雅之美。

    米琳小姐显然在这个地方人缘非常好挤进来的一路之上总是能够看到有人在和她打招呼。

    “噢——看是谁来了不中用的查伯顿。”蒙内轻轻地吹了个口哨说道。

    “没有办法谁叫查伯顿有钱能够包下妖精王后的可没有几个。”旁边的一个人叹了口气说道。

    “有钱又有什么用他敢去招惹妖精之王和那位刁蛮公主吗?只有米琳可怜这个不中用的老家伙他只能够用金钱来购买自尊。”旁边的威尼尔不以为然地说道。

    “对了我们全都忘了你和斯巴恩与那些森林妖精们最为熟悉说说看你们是否曾经享受过妖精之王、王后和公主的美味和漏*点?”旁边的蒙内立刻兴奋起来说道。

    “别开玩笑汉娜和那位小公主我们可不敢招惹米琳小姐则绝对不会拒绝我们但是我们又怎么会做这种不知羞耻的事情我们还没有堕落到那种程度。”威尼尔叹了口气说道。

    正当这几个人为了米琳的善良和不懂拒绝而感到可惜的时候那个小老头已带着米琳小姐转到了对面一个看不见的角落之中。

    系密特沿着边缘悄悄地朝着那里走去他甚至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那个小老头显然非常有钱在靠近右侧舞台那最好的位置居然为他而空留着。

    就像其他小姐一样米琳小姐同样坐在那个小老头的身上那飘摆的长裙轻盈地低垂着。

    看到这幅情景不知道为什么系密特突然间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系密特想要转身离开虽然他并不愿意但是他突然间现或许那个没有自由的、他极力想要逃离的世界离他更为接近因为他原本就是那个世界的一分子至少曾经是。

    突然间一阵再熟悉不过的音乐声深深地吸引了他的注意那是他的父亲创作的曲子。

    那渴望自由而又享受自由的感觉从音乐之中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尽管演奏者的技艺相当拙劣虽然演唱者也显然没有那种感受自由的漏*点不过系密特仍旧如痴如醉地听着。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听到有人演奏他父亲的音乐以往在蒙森特父亲和他的经历以及他谱写的乐曲全都成为了一个禁忌没有人提到也没有人演奏。

    在不知不觉之中系密特朝着前面走去他丝毫没有注意到他成为了众人注视的目标毕竟他实在太过显眼这样的年纪来到这种地方。

    同样他也引起了那位米琳小姐的注意只不过此刻她不能够有丝毫的表示毕竟她正在工作虽然顾客并不能够令人满意。

    “查伯顿先生查伯顿先生巴厘尔大人突然有急事想要召见您。”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说话声将系密特从沉醉之中惊醒他回过头来这才现自己已然走到了舞台跟前。

    刚才站立在门口的两个门卫之一此刻正和那个紧紧拥抱着米琳小姐的小老头低声耳语。

    过了一会儿只见那个老头显露出万般无奈的痛苦神情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轻轻拍了拍米琳小姐。

    “噢——我亲爱的小美人我得为这件事向你抱歉你知道像我这种人永远身不由己我不是那些贵族老爷可比他们的任何差遣我都难以违背。”那个小老头哭丧着脸说道。

    “查伯顿先生我知道您的苦楚。”米琳小姐用她那足以令任何人心情平静的声音说道。

    那个小老头显然也知道米琳小姐只是在安慰他他只能够摇头叹息了一声朝着门口走去。

    米琳小姐原本也想离开不过她看了系密特一眼之后稍微犹豫了一下便轻轻地走了过来。

    “没有找到威尼尔和斯巴恩?”她轻声问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找到了只是觉不便打扰他们。”系密特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你好像很喜欢听这曲子喜欢‘自由的风’的作品?”米琳小姐问道。

    “是的从小就喜欢他是我最为崇拜的人。”系密特说道他的神情是那样诚恳。

    “那么你可以在这里听个够‘自由的风’的作品很受欢迎特别是在这里几乎每隔三便能够听到一次。

    “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坐下来你可以用我们刚才坐的那个位置钱已经付过了如果你想要来点饮料只要别太贵就自己叫好了就算是我要的。”米琳小姐笑了笑说道。

    “米琳小姐你可以留下来陪我吗?在这里我很寂寞。”系密特说道他的脸上显露出落寞的神情。

    他甚至一把拉住了米琳小姐的手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米琳小姐的皮肤不知道为什么火热滚烫就像是一个正在烧的病人在系密特印象之中米琳小姐刚才带他来到这里的时候还不是这样。

    同样米琳小姐那绯红的脸颊也引起了他的注意特别是那皱紧的眉头仿佛是在苦苦忍耐着什么。

    他立刻为刚才那番话而感到后悔因为他记得那几位先生说过米琳小姐是个不懂得拒绝别人请求的人特别是那些看上去非常可怜的人。

    系密特的话令米琳感到异常错愕突然间她感到又好气又好笑不过当她看到系密特脸上那寂寞的神情又禁不住心软下来。

    稍微犹豫了一下米琳并不是在为如何拒绝而犹豫事实上此刻她正忍受着煎熬而且她非常清楚如果她一旦答应下来她就得将这种煎熬忍耐到底那几乎便是一种折磨。

    “真是一个小傻瓜要知道这里有这里的规矩。”

    说着米琳用手指了指旁边那些人。

    “我相信我拥有足够的强壮。”系密特说道他最为自豪的便是拥有圣堂武士的力量。

    “噢——小傻瓜你丝毫都不了解强壮在这里的真正含意……”米琳苦笑着叹息道她打算直接拒绝但是系密特那期盼的眼神最终令她彻底心软:“我必须告诉你我的身体非常肮脏肮脏得让你无法想像如果你还是希望我留下来的话我就陪伴你。”

    系密特几乎没有丝毫思索立刻兴奋地回答道:“好啊!”

    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喜悦而那位米琳小姐的脸上虽然仍旧堆着温柔的笑容不过却充满苦涩。

    系密特悠然地坐在了刚才那个小老头坐的座位上面令他感到奇怪的是刚才酒吧的侍从显然给这张椅子更换了一个座垫。

    难道酒吧为每一个客人准备一个座垫?

    正当系密特为此而满怀疑问的时候米琳小姐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然后背转身体虚坐了下来。

    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条看上去普普通通的长裙居然分开了一道缝隙将他连同椅子包裹在了一起。

    而那条蓬松飘逸的长裙更是将一切都掩盖遮没从外面丝毫看不出任何痕迹。

    系密特转过头来朝着四下张望了一眼每一位小姐都是如此他同样从她们那里看不到丝毫破绽。

    “现在知道了吧这便是这里的规矩。”米琳小姐凑到系密特耳边轻声说道她的语调微微带有一丝埋怨:“放松你的身体你只要坐在那里由我来主导一切我尽可能给予你快乐。”

    说着这位小姐轻轻地解开了系密特的皮带……

    那火热烧的柔嫩躯体令系密特总算明白刚才米琳小姐苦苦忍耐着的到底是什么了。

    同样他也知道接下来将有些什么。

    对于这他并不感到陌生如果说当初他从雪娜的身上仅仅只是进行了一些尝试的话在奥墨海宫的那座包厢里面格琳丝侯爵夫人实在是教了他许多东西。

    系密特非常清楚如何令自己感到快乐并且令对方也感到快乐他拥有这方面的天赋。

    天赋来自那个垂死的魔族虽然系密特相信那个奇特的魔族从来未曾想过将它的能力派作这样的用途。

    唯一令他稍稍有些介意的便是湿漉漉粘呼呼的感觉系密特完全能够猜想那是什么显然这便是米琳一直强调她身体肮脏的原因。

    “噢——小坏蛋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大?你身上有些地方令我很难相信你还仅仅只是小孩。”

    米琳显然拥有了同样的现这种现令她感到喜悦事实上这正是她此刻最为需要的。

    查伯顿先生的自卑令他变得愚蠢并且染上了恶习他以为催情的药膏和手指能够取代充沛的精力却丝毫没有想过那只会令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十四这是我的确切年龄我敢誓。”系密特连忙说道他的样子看上去就仿佛是一个天真而又乖巧的孩子。

    回过头看到这一切的米琳感到好笑而又无奈不过此刻她想不了这样多煎熬正渐渐转变成为折磨。

    感受着那异常充实的感觉米琳甚至感到脚有些软这是渴望许久之后的满足这令她怀疑自己是否能够保持理智?

    毕竟在这个地方需要的是缓慢又温馨的那种感觉而不是一场激烈澎湃的泄和酣畅淋漓的漏*点。

    “米琳小姐刚才我听到威尼尔请求他怀里的那位小姐给予他‘甜蜜的惩罚’我是否同样也能够领受一下同样的惩罚?”系密特问道从刚才起他便对此充满了好奇。

    这原本就是米琳此刻最需要的只不过她有些担心这个奇怪小孩强壮的只是外表而已更何况少年从来不缺乏漏*点但是欠缺耐力却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来这里的人享受的是温馨的美妙那种手段只能够偶尔为之调换一下口味。

    不过既然这个小孩主动提出来米琳自然愿意给予满足。

    她轻轻地不引人注意地提起了腰让臀部并不坐实虽然活动空间仍旧只有那么一点不过这已然足够她开始缓缓地扭动起来。

    系密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感觉这种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

    如果说他从格琳丝侯爵夫人身上得到的是那种酣畅淋漓漏*点的泄那么米琳小姐给予他的纯粹就是美妙和舒畅。

    所有的一切都在安静中无声无息地进行着但是那种滋味却难以形容。

    他甚至感到自己的灵魂都随着那阵阵吮吸而动摇或许正是因为如此父神的教义警告世人这种欢愉能够令灵魂堕落地狱深渊。

    而那阵阵强烈的紧缩就仿佛是要将他彻底挤干榨尽一般更是妙不可言。

    不过所有这一切都远比不上那不经意的缓慢扭转和滑动就像是卷动船锚的绞盘一样虽然缓慢却拥有著令人难以想像的强劲。

    那欢愉的波涛好几次几乎将他彻底淹没系密特甚至能够听到那自他喉咙口呜呜的声音他极力的忍耐令自己未曾崩溃也将那几乎脱口而出的声音重新吞了回来。

    仍旧缓缓地、不经意地扭转着前后移动着身体米琳一开始的时候还有所保留不过此刻她显然已经拿出了浑身本领。

    说实在的她确实对于这个奇怪的小孩佩服不已因为在此之前没有一个男人能够禁受得住这样长时间的全套服务。

    一直以来这套东西就被她们称为欢乐的地狱堕落的天堂而这个地狱和天堂一向是埋葬男人的坟墓。

    侧耳倾听着小家伙那因为欢快而出的呜呜轻哼感受着那不知道因为紧张还是欢愉的、难以忍受的轻微颤抖米琳甚至有些情不自禁起来。此刻她同样也在欢愉的浪尖之上只不过她能够将一次巨大的波涛化作无数个较小的浪头。

    突然间米琳现四周的姐妹全都注视着她她刚才的那些动作或许能够瞒过那些男人们的眼睛不过除了这些男人们其他都是这方面的专家她们自然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从那些姐妹们的眼里米琳能够清楚地看到浓浓的羡慕和嫉妒她几乎毫无疑问地确信身后的这个愉快地颤抖着的小孩将成为这里最抢手的人物。

    没有哪个女人会不喜欢小孩特别是模样长得可爱乖巧的更何况还有其他用途。

    仿佛是在挑战米琳丝毫不顾及姐妹们那灼热的目光和轻声讪笑她继续那缓慢而又有力的旋转、蠕动和吮吸。

    美妙的感觉令系密特感到有些神志恍惚。

    突然间他警觉起来因为他的记忆之中历代圣堂武士都对于精神和意志力的动摇有着某种强烈的恐慌那会令他们失去对于强大力量的控制。

    不过以往动摇只会生在生命垂危的时刻而不是在这种极度欢愉之中。

    将意识沉到心灵的最底层一种奇特的感觉从系密特的心头涌起。

    他仍旧清楚地感到那无比快乐的感觉感到米琳小姐此刻赋予他的一切美妙而他的精神却轻微地脉动着顺着每一道血管和每一条神经游移回荡。

    系密特仿佛能够看到自己的内脏甚至能够看清血液随着心脏的跳动而正缓缓流淌着。

    这种感觉奇怪无比令他不由自主地想起当初他得到力武士传承而重新化为胚胎的情景。

    那个时候他同样能够看到身体能够看到体内的血肉系密特突然间意识到他或许在无意间窥探到了力武士另一个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只不过此刻他还无法肯定这会令他通向另一种更为强大的力量还是令自己彻底毁灭。

    系密特继续着意识的流转他感到此刻的自己非常滑稽如果这也算是一种修炼方法的话他倒是非常愿意经常进行这种快乐无比的修炼。

    在不知不觉之中系密特感到自己的精神力仿佛被消融了一些不过这并不令他感到可惜当初在蒙森特的圣殿之中他令自己的精神力接受了太多、也太过紧密的打造这反而令他的精神力变得毫无用处。

    重弩的钢质弩臂因为坚韧而强劲有力最好的弯刀刚硬却不失弹性力武士的精神力同样如此太刚太硬就会成为废物。

    正因为如此精神力受到消蚀丝毫不令他感到烦恼或许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甚至还是一件好事。

    当系密特从那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奇特状态中清醒过来时他这才现米琳小姐正倾侧着身体看着他。

    从那紧贴着的肌肤之上系密特感到米琳小姐已不再烧而那种异样浓稠和滑腻的感觉令他感到非常难受同时又极为自豪。

    他甚至感到米琳小姐的腿微微有些颤抖肌肉的跳动也显得无力和虚浮。

    “满意了吗?我的小坏蛋。”米琳小姐微笑着说道她原本就以温柔甜美而令人心醉此刻笑容之中更是充满了柔情蜜意。

    “现在几点了?”

    系密特突然间想起一个要命的问题他猛地摘下系在脖颈上面的那条项炼打开那块金色圆盘看了一眼。

    圆盘正中央显露出满天的星辰北斗星那长长的柄正直指着十点和十一点之间的地方。

    “你是否在担忧太晚回家会受到惩罚?我可以为你提供一个避难的场所当然只要你不担心回去之后受到更为严厉的惩罚。”

    米琳轻笑着说道不过她显然同样也有所暗示甚至有些期待反正今天晚上马车上肯定有很多空的床位她也不反对再来一次漏*点的冲荡。

    不过系密特手里的这块东西同样也引起了她的猜测。

    虽然她算不上见多识广到这里来寻欢作乐的顶多是查伯顿先生那样的人物不过她仍旧能够看出系密特手里的这样东西绝不简单那无疑是用神秘的魔法制作而成的物品而任何同魔法有关的东西都价值连城。

    几乎是下意识的米琳猜测起系密特的身分来。

    她甚至感到深深的遗憾因为她非常怀疑自己是否还能够再一次见到这个可爱而又可恶的小男孩。

    系密特完全可以确信到这里来是天堂一般的享受因为一切都用不着他来动手米琳小姐会做好一切甚至包括收拾残局。

    同样一切都在不知不觉之中收拾干净没有露出一丝破绽和痕迹。

    不过系密特并没有因此而感到心情舒畅他正在为回去之后如何交代而犯愁。

    正因为如此当他从那个酒吧出来就一直愁眉苦脸即便米琳小姐在一旁拼命安慰也丝毫无济于事。

    虽然已经是深夜不过广场上欢闹的人群丝毫没有减少和散去环顾四周此刻系密特已然能够看懂那些原本令他迷惑和奇怪的事情。

    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些酒吧分隔得如此隐密而那厚厚的窗帘为什么安装在靠窗和走廊的所在。

    同样他也已然能够猜到所谓的包厢到底用来派作什么用场。

    他更能够明白为什么聚拢在广场上的大多数是男人而剧团之中最多的却是年轻美貌的女孩。

    此刻他才恍然大悟为什么这里叫蛤蜊广场。

    正当系密特想着回去之后应付的办法最令他感到烦恼的是他不知道用哪种策略对付那位国王的情妇最为合适是乖乖低头认错?还是撒娇哄骗?

    当年用在玲娣、沙拉身上屡试不爽的那些绝招是否能够再次有效?

    突然间他感到有人猛地拽了一把他挂在脖子上面的项炼。

    普通人的手脚如何能够比得上圣堂武士的反应?系密特如同闪电一般抓住了那金色的圆盘。

    不过令他未曾想到的是一阵剧痛从他的背侧传来那里的前方正是心脏显然背后的抢劫者没有想过留下活口。

    系密特下意识地猛地绷紧肌肉而他的右脚则毫不犹豫地反踢而出与此同时他将米琳小姐往前一推。

    飞踢旋腿转身没有佩戴弯刀的力武士或许在魔族面前将失去大部分力量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仍旧无可抵挡。

    轻轻挥舞双臂一记斩切系密特放倒了背后的那个凶徒。

    而那个凶徒身后还有两个面目可憎的家伙他们眼睛里面那惶恐和贪婪的目光证明了他们也是帮凶。

    系密特毫不犹豫地再一次出手他直接切中了这些人的咽喉。

    “米琳小姐非常抱歉我只能够说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

    系密特扫视了一眼那紧随其后的另一些犹豫不决的人他完全可以认定他们的身分。

    而那两个想要阻止、又有些犹豫的门卫令系密特稍稍感到放心至少不是那家酒吧在背后捣鬼或许又是哪个家伙看上了他的那条链条这条链条真是给他惹来了太多的麻烦。

    不过系密特此刻竟然有些庆幸至少他找到了一个合适的借口他信手拔下了背后的匕并且不经意的在背后拖了一道口子。

    为了避免惩罚竟然弄到这个地步就连系密特自己也感到遗憾和无奈。

    不过此刻他知道最重要的是隐藏自己的力量。

    而最好的隐藏力量的方法无疑便是逃跑。

    系密特朝着身后张望了一眼他确认米琳小姐已获得了安全。

    “你们将为此而付出代价。”系密特指着深巷里面的那些凶徒说道。

    说完他猛然挥出手中的匕。

    他并没有太过用力因为他并不希望那把匕连续穿透好几个凶徒的身体那会暴露他所拥有的绝强力量。

    不过这不经意的一掷仍旧以一声惨叫作为终结而巷子里面的那些凶徒一个也不敢追赶上来毕竟在这一片黑暗之中漫天乱飞的暗器最令人感到害怕和恐惧。

    从小巷里面奔逃出来系密特按照记忆之中的道路朝着他的马车跑去。

    庆幸的是马车仍旧停在原来的地方虽然那两位宫廷侍从已显得很不耐烦。

    向其中的一位宫廷侍从借了一枚金币系密特直接从旁边的路人那里买来了一件外套一件从那个路人的儿子身上剥下来的节日礼服以便掩饰他那被匕划破的外衣。

    当系密特回到奥墨海宫的时候子夜的钟声已然敲响。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系密特小心翼翼地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虽然已经是子夜时分不过无论是拜尔克城里还是奥墨海宫全都***辉煌显然夜晚对于大家来说都是狂欢的时刻。

    即便从东侧那鲜有人通行的楼道上去系密特也遇到了两拨从楼上下来的人令他感到有些糟糕的是那些人看到他个个掩着嘴巴轻轻讪笑。

    “系密特少爷伦涅丝小姐请你过去一下。”一位宫廷侍从叫住了正准备偷偷钻进房间的系密特。

    硬着头皮跟在那个宫廷侍从身后当那布置精美奢华的大门打开的时候系密特看到的是一张愠怒的面容。

    对于这样一副表情系密特已然看得多了以前每当他做错了事情玲娣和沙拉总是这样瞪着眼睛气呼呼地看着他。

    在他记忆之中唯一不对他如此严厉的便只有母亲不过母亲会用另外一种方式用满怀哀怨的恳求来折磨他的意志。

    令系密特感到惊讶的是房间里面除了国王的情妇居然还有其他人。

    事实上正有一些贵妇人源源不断地朝这里赶来显然她们都在等着看热闹。

    而房间里面除了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以及另外一些和王后最为亲密的夫人居然还有玲娣和沙拉。

    幸灾乐祸的微笑挂在玲娣和沙拉的嘴角边上这令系密特感到即将大难临头。

    “我得警告你千万别听他的任何借口这个小家伙最为擅长的便是花言巧语以便逃脱严厉的惩罚。”

    沙拉小姐瞪了一眼系密特说道她居然揭起系密特的老底来了。

    “系密特告诉我现在是什么时间?”那位国王的情妇严厉地质问道。

    “对不起生了一些意外。”系密特连忙争辩道不过他非常清楚这样的辩解根本就没有用处。

    “我不想听任何解释我只想你回答问题现在是什么时间?”那位小姐的语调越严厉起来。

    “子夜我知道我回来晚了不过请听我解释原因。”

    系密特继续争辩道这是他以往用来对付沙拉的办法沙拉能够被适当的理由所打动而不像玲娣那样毫无道理可言。

    “噢——他又在使坏了他总是这样令自己成功避免受到惩罚。”沙拉突然间在一旁插嘴道。

    “放心好了我不会上当的我很清楚应该怎样对付那些狡猾而又滑头的小家伙依维小时候同样也是这样只不过没有系密特这样淘气和胆大。”

    那位国王的情妇立刻说道她不动声色地揭了自己弟弟当年的老底在不知不觉之间拉近了和王后的关系。

    事实上对于是否要给予系密特严厉的惩罚她根本就没有任何兴趣无论是亲密还是严厉都只不过是她装出来的样子。

    此刻她只不过是在进行表演用成功的表演将王后和其他贵妇人拉到这里来虽然她并不期望这会令她得到真正的认可和友谊不过至少足以令她不受到孤立。

    除此之外这位小姐还打着另外一番心思她希望让那位王后陛下知道时光流逝这个世界已不属于她们所有她们都已经是拥有小孩的人对于国王陛下宠爱的争夺已成为过去此刻她们全都将所有的心思放在孩子的身上。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必须拥有一个孩子。

    事实上这位国王的情妇早就在物色之中了而系密特恰恰合适。

    从任何方面来看他都完美无缺独自一人翻越奇斯拉特的传奇令他显得光彩夺目塔特尼斯家族每一个成员所拥有的才华更是受到了广泛的认可这显然也给他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而最令这位小姐感兴趣的便是她从传闻之中听说的有关这个小孩的性格调皮捣蛋胆大淘气喜欢惹是生非。

    如果系密特是她自己的孩子或许会是个令人头痛的小麻烦不过此刻却能够用来制造很多话题。

    唯一的遗憾或许便是他稍微大了一点不过这位国王的情妇相信一年的时间足够让她打进那牢不可破的交际***里面。

    “哲人曾经说过公正严明地给予奖赏和惩罚足以令人名垂史册。”那位小姐上上下下地瞄了系密特两眼冷冰冰地说道。

    “你们帮我想想有什么办法能够让这个淘气的小家伙得到足够的教训至少让他从今以后能够牢牢记住时间的重要性。”

    那位国王的情妇转过头来说道显然这又是一招笼络众人的手段。

    那些女人们果然聚拢在一起唧唧喳喳地商量起来。

    系密特从玲娣和沙拉的眼神之中看到兴奋和幸灾乐祸的光芒其他女人多多少少也有些幸灾乐祸的感觉。

    只有格琳丝侯爵夫人用眼神向他表示抱歉显然她已看出那位美艳国王情妇满心的打算只不过她并不想令自己显得过于突出才加入到商议的行列。

    唧唧喳喳耳语了一番之后那位国王的情妇说道:“这个小家伙显然太过喜欢自由这是他的天性不过也和他缺少管束有很大关系那么就让我们来改变这一切。

    “给予这个小家伙最好的惩罚无疑便是禁足禁止他玩耍甚至禁止走出奥墨海宫我想像当他对于前面那块草坪都感到无比留恋的时候应该能够知道想要获得自由必须付出代价那便是守规矩。”

    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所说的话立刻引来了众女人们的连连点头其中玲娣和沙拉最为起劲显然她们正感到后悔当初如果也能够这样就好了。

    “最后的决定已做出?”

    突然间卧室房门缓缓打开那位国王陛下微笑着走了出来。

    所有人都立刻站立起来毕恭毕敬地向这位至尊的陛下表示致意。

    “系密特确实应该懂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非常认可这个最终的决定。”这位至尊的陛下笑着说道:“就像法庭仅仅作出裁决但是仍旧得有人执行这个裁决一样一个必要的执行者在所难免我相信兰妮能够胜任这件事而我亲爱的王后就充当监督的职责。”

    “你自己有什么反对意见吗?”国王转过头来朝着系密特问道。

    “不我尊崇陛下的旨意如果说我有什么请求的话我只想能够尽快回到我的房间我感到有些不舒服或许还需要一位牧师的帮助。”系密特故作痛苦地皱了皱眉头说道。

    苦肉计是他一直以来最为拿手的策略无论是对付玲娣还是沙拉都非常有效。

    “噢——你难道生病了?”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

    “只是一些小意外显然伦涅丝小姐赐予我的项炼引起了一些贪婪者的**所以生了一些争执。”系密特淡然地说道。

    这一次无论是国王还是那些女人们的脸色都有些改变。

    “带系密特到祭司那里去。”国王吩咐道。

    过了好一会儿那座炫华而又漂亮的门重新打开只不过这一次走进来的是一个身穿红袍的光头祭司。

    他的年纪已然不轻不过皮肤却红润光滑甚至过年轻人。

    “陛下我擅自主张让小塔特尼斯回房间休息了。”那位宫廷祭司说道。

    “他受伤了?”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而此刻无论是格琳丝侯爵夫人还是玲娣和沙拉都显露出无比关切的神情。

    “是的小塔特尼斯的强悍令我感到惊讶在我看来如果换作旁人那一刀已然令他毙命。

    “最致命的刀伤是在背后伤口的正前方便是心脏我在伤口上找到了一些刀刃崩断的碎片显然小塔特尼斯绷紧肌肉令那原本致命的一刀难以继续刺入。

    “只有那些最为强悍的骑士能够做到这一点当然对于圣堂武士来说则显得轻而易举。

    “另一道伤口是拔出匕之时拖划出来的虽然伤口很大不过并不深也不致命。我已给小塔特尼斯施用了圣水休息几天这些伤口便能够全部愈合。”

    “小塔特尼斯是否告诉你生了什么事情是谁令他受到伤害?”

    那位至尊的陛下皱紧了眉头问道事实上此刻他已没有了游戏的心情自从大塔特尼斯告诉了他塔特尼斯家族在逃亡的路上的所见所闻他便对丹摩尔秩序的崩溃感到异常烦闷和惆怅。

    而此刻听到这种令他讨厌的秩序崩溃甚至已蔓延到了京城这更令他感到恼怒和痛恨。

    “不知道小塔特尼斯并没有看清袭击者的样貌他是被人从背后下手的能够逃脱性命已非常不容易。”那位祭司说道。

    那座国王情妇专用的小客厅里面的每一个女人此刻都清楚地感觉到这位至尊的陛下那如同即将喷的火山一般的愤怒。

    正因为如此没有一个人敢说一句话甚至连一点声息都不敢出。

    “让小塔特尼斯好好休息给他配属一位牧师。”国王思索了片刻之后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将祭司打离开这位至尊的陛下缓缓地走到情妇的跟前用异常温和的语调说道:“兰妮非常抱歉恐怕我将打乱你对于小塔特尼斯的惩罚我有些紧急任务需要他完成。”

    “噢——陛下您用不着担心陪审团将对裁决进行更改。”那位美艳的国王情妇乖巧地说道。

    “陪审团?呵呵我刚刚拥有了一个影子内阁此刻又拥有了一个影子法庭。”那位至尊的陛下微笑着说道。

第二章 诱饵与赌注

    在奥墨海宫二楼的会议厅里面气氛显得有些紧张因为被传唤到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早已经被告知今天国王的情绪非常糟糕。

    拜尔克的每一个人都知道陛下脾气的时候就仿佛是一头危险而又可怕的雄狮随时都能够将猎物生吞活剥。

    面对着板着面孔的詹姆斯七世这些官员们个个低下头他们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让这位至尊的陛下注意到自己。

    “大家想得怎样了?”那位至尊的陛下用低沉而又有力的声音问道。

    一位身穿着笔挺的士官长袍、看上去非常年轻、却已排在非常靠近陛下宝座的官员站起来说道:“陛下自从魔族袭掠北方诸郡以来大批邻近北部诸郡的人迁徙到拜尔克及其附近的郡省正如塔特尼斯伯爵所说的那样这些迁徙者很多最终沦落为掠夺者这部分是因为人性的贪婪不过更多的原因是有人在幕后搞鬼藉魔族入侵的机会疯狂掠夺财富。

    “对于那些掠夺者塔特尼斯伯爵的作法便非常成功他无疑受到仁慈而又智慧的父神指点收留了那些掠夺者将他们重新转化为温顺善良的人。

    “这种善行完全可以仿效陛下只要派出钦差大臣让每一个郡省收纳下那些难民掠夺者便会销声匿迹。

    “当然仅仅只有善行是不够的即便塔特尼斯伯爵也曾经拿起过刀剑。

    “在秩序因魔族的入侵而彻底崩溃的时候人性不可避免地坠入丑陋和堕落的深渊就像那个被贪婪和残忍彻底占据的小镇我相信那里的居民已全部成为了魔鬼的随从邪恶的附庸。

    “不过我必须指出一件事情那便是这些被魔鬼占领和盘踞之城镇的存在是各地方官员失职所造成的我相信贪婪同样也占据了那些官员们的头脑并且牢牢蒙蔽了他们的眼睛。

    “那实在是一些太过明显的目标甚至不需要出动军队只需要让治安骑兵队出去走一圈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将那些腐化堕落的魔鬼巢穴夷为平地。

    “陛下我的建议非常简单找一个铁面无私的人担任钦差大臣请圣堂派出两位力武士保护他的安全再给他一纸授权书让他拥有暂时解除地方最高长官所有职权甚至拘押地方最高长官人身自由的职权。

    “那一纸授权书想必是最有效的工具强大的职权却被拘束在最为狭小的范围之内这足以避免滥用职权的行为。

    “而负责保护钦差大臣的圣堂武士又是绝对不会撒谎的眼睛我相信没有人会将期望寄托在这些圣堂武士会被收买以至于向陛下隐瞒情况之上。”

    这位官员的言立刻引来了一阵交头接耳不过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地看着国王陛下。

    “这想必是塔特尼斯伯爵的计画吧。”突然间旁边有人插嘴道那是个有些上了年纪的官员。

    在座的每一个人几乎全都如此猜测因为这位年轻伯爵正是法恩纳利伯爵和塔特尼斯伯爵新近推荐的那一批新锐人物之一。

    而这个计策又显得如此完美显然不可能是在如此仓卒的时间里面设想出来的而未卜先知的本领在京城之中最为有名的便是塔特尼斯伯爵他和老亨利的较量早已经成为了拜尔克人津津乐道的传奇。

    “您说得有些正确塔特尼斯伯爵曾经在闲谈之中提到过当前的局势我刚才所说的一切确实有一些来自于伯爵大人的智慧。”这位年轻的官员说道。

    “不要再为这件事情而争执了这个计策相当不错我希望议政部尽快将具体人选和方案递交上来当然巴洛安伯爵请你也递交一份草案作为补充。”那位至尊的陛下点了点头说道。

    “不过刚才那个计画显然无法应付此刻京城中的秩序混乱我希望能够听到应对之策。”这位陛下说道他盯着那个站立着的官员希望能够听到高明的意见。

    但是令这位至尊感到遗憾的是那个官员一脸犹豫和踌躇并且坐了下来。

    这令詹姆斯七世心中非常不爽他原本期望着又有一位年轻人才踊跃而出没有想到真正的智慧仍旧来自那充满天才的家族。

    难道拜尔克已没有了聪明和睿智?

    这位国王不禁怀念起他年轻时的岁月那时候他的身边有里奥贝拉侯爵、伽森侯爵、老帕尔玛公爵这样精明能干的帮手同样也有莱文史侯爵、安莎洛尔侯爵这些狡猾而又奸诈的敌人。

    但是此刻放眼他的宫廷所拥有的或许只有法恩纳利的忠诚和塔特尼斯的智慧即便是此刻被认为是最为高明的塔特尼斯伯爵在他看来仍旧比不上里奥贝拉和莱文史。

    这位至尊的陛下不禁想到难道他真的得向他的王后请求援助?

    至少在王后的“幕僚”之中还有一个密琪能够派上用场她从里奥贝拉那里沾染上了一点智慧的光芒却已足以和大塔特尼斯一较高下。

    这令这位至尊的陛下感到彷徨和无奈而底下那一片沉默更是令他感到愤怒。

    “你们有什么建议?”詹姆斯七世催促道他已厌烦了没有终结的等待。

    “陛下或许我们可以先听听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陈述他是昨晚那起事件的受害者。”靠近国王宝座最近的那位官员说道。

    “好吧。”至尊的陛下有些无精打采起来他讨厌这种敷衍和拖延:“把系密特叫到这里来。”

    他朝着站立在门口的宫廷侍从命令道。

    对于系密特来说国王的传唤就仿佛是父神给予的福音令他暂时能够逃离那些女人们的包围。

    令他感到最为痛苦的无疑便是玲娣和沙拉在那位国王情妇的教唆之下显然越来越显露出恶魔的本质她们是最起劲的“执行官”执行这些女人们闲得无聊所想出来的惩罚。

    而以往他那些从来没有失灵过的逃避惩罚的技巧也变得毫无用处反而令那些女人们有借口加重对于他的惩罚。

    毕恭毕敬地站立在国王陛下的身侧系密特详详细细地讲述着昨晚的经历当然他提到那个广场的时候只是宣称自己偶然路过那里更没有将他在那个酒吧里面做过的荒唐事情吐露出来。

    系密特甚至怀疑自己如果实话实说是否能够令这些人相信毕竟此刻的他被那些女人刻意打扮成一个娘娘腔十足的小少爷他的脸上涂抹着厚厚的粉香水的味道很远便能够嗅得出来他的上身穿着一件短褂只有那些真正的小孩才这样穿着。

    不仅仅系密特自己感到滑稽就连那些官员们也暗自好笑因为他们实在没有想到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竟然被打扮成这副模样看着那用各种各样的花边堆砌起来的小家伙那些官员们全都极力憋住不露出笑意。

    正因为如此这些官员对于系密特所说的一切并没有真正听进耳朵里面他们原本就知道这仅仅只是拖延时间和设法敷衍。

    要知道国王陛下命令他们设法解决的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难以解答的难题这并不像整顿丹摩尔各地秩序那样简单且能用强硬的手腕解决一切。

    此刻的拜尔克就仿佛是一个放满了玻璃和瓷器的古董店铺而陛下要他们做的却偏偏是在店铺里面消灭老鼠。

    这里的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宝座上坐着的那位至尊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失败的出现他无法容忍那些老鼠继续四处乱窜不过如果打破了玻璃和瓷器想要得到他的恩赦和饶恕恐怕同样困难无比。

    此刻最好的选择便是沉默而睿智的证明便是无声。

    “大家想必已听清楚了系密特的陈述现在说说你们的看法和建议。”

    那位至尊的陛下轻轻地拍了拍系密特的脸颊让他停止描述因为在他看来最重要的情况已说得非常明白。

    仍旧是鸦雀无声仍旧是一片沉默那些官员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显然他们也想不出继续敷衍和拖延的办法。

    虽然每一个人都知道这样下去将会越糟糕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打破沉默。

    扫视着下方看着那一双双游移不定的眼神那位至尊的陛下甚至感到额头的青筋正在脉动着他非常渴望能够抓起什么东西朝着底下扔过去这或许会令他感到好受一下。

    “系密特你是当事人你有些什么看法?”这位至尊的陛下用异常低沉的语调说道他这样做只是为了打破沉默。

    事实上这位至尊的国王并没有寄望一个十四岁的少年能够想出什么办法毕竟小塔特尼斯并非以睿智和精明而闻名他的哥哥大塔特尼斯才是。

    这位至尊的陛下早已想好无论小系密特说出什么观点他都要趁此机会尽情嘲讽那些无能又只懂得沉默的官员一番至于真正的解决方案或许还是得传唤大塔特尼斯之后作出。

    而这正是詹姆斯七世最不希望看到的事情虽然此刻的他对于塔特尼斯家族的忠诚充满了信任不过他仍旧不希望太过依靠一个家族这只会令权力过于集中在一个臣子身上。

    对于这位至尊的国王的提问系密特并没有感到手足无措昨天晚上他一直在想这件事情毕竟任何人对于挨上一刀都无法不存有丝毫的怨恨更何况那一刀原本差点要夺走他的性命。

    一夜的思索绝对不会毫无收获早上起来的时候系密特甚至有些庆幸自己没有白挨那一刀。

    第一个教训便是令他知道圣堂武士并非不能杀死来自背后的攻击即便强大如力武士也难以躲避。

    来自暗处的攻击永远最为致命当初在奇斯拉特山脉受到诅咒法师的袭击便足已令他得知此事而他们对于魔族的胜利更是证明了这一点。

    系密特知道自己的想法和记忆之中历代圣堂武士的理念大相迳庭不过他丝毫不在意这件事情毕竟他并不打算承认自己属于圣堂武士的一分子。

    至于第二个收获此刻正好派上用场。

    “陛下不知道您是否对蒙雷特貉这种小巧而又美妙的动物有所了解?”

    “不我对此一无所知。”那位至尊的陛下立刻回答道。

    “这种狐狸的远亲拥有着狐狸一族惯有的狡诈并且将狐狸一族的多疑挥到了极致。

    “蒙雷特貉总是将巢穴修建于多缝隙的山岩之上它们或许是自然界之中最为高明的建筑师和挖掘专家。”

    “它们的巢穴总是四通八达少则有五六个出入口多则甚至数十大多数出入口总是那样隐密。

    “不过真正麻烦的是这种狡诈而又多疑的动物总是在离开一个入口不远的地方活动一旦感觉事态不妙它们立刻会钻进迷宫一般的巢穴之中。

    “正因为如此这种狐狸的远亲是猎手最大的挑战之一不过西莫奈人却有一种非常巧妙的办法来捕捉这种美妙而又优雅的小型狐狸。

    “他们用胡椒和茴香等等香料来腌制鹿肉这些鹿肉是最好的诱饵蒙雷特貉是少有几种喜欢香料的动物之一它们是动物之中的贵族甚至比人类更加懂得享受。

    “而这种动物又天性狐疑它们能够聪明地看透大部分陷阱而且在未曾确认食物没有剧毒之前绝对不会享用这顿盛宴最好的选择自然是将食物拖回巢穴。

    “鹿肉的味道或许容易被掩盖但是浓郁的香料却很难消除而西莫奈人饲养的猎狗拥有灵敏的鼻子等到这些猎狗嗅出所有洞口的位置那些优雅而又美妙小动物的灾难便已然来临。

    “它们将会成为夫人和小姐们脖子上的围巾或者是帽子边缘的卷边。”

    系密特说的这一切都是当初在奥尔麦森林听大人们闲谈的时候知道的系密特自己从来没有到过西莫奈他所见到的唯一一只蒙雷特貉是放置在汉摩伯爵书房壁炉上的标本。

    虽然系密特并没有说出具体的意见不过无论是那位至尊的国王还是刚才沉默不语的官员们此刻都来了精神显然他们已明白了塔特尼斯家族幼子的想法。

    “很有趣的建议。”那位至尊的陛下点了点头赞许道:“以什么来替代用香料腌制的鹿肉?”

    系密特二话不说拉出了挂在脖子上面的项炼:“我相信魔法师们能够调制出最为合适的香料而黄澄澄的鹿肉显然会非常对那些猎物的胃口。”

    对于这样的回答至尊的陛下感到非常满意不过他立刻阴沉着脸转过头来用严厉的目光扫视着底下的群臣。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微微叹息了一声说道:“看起来西莫奈岛上那些半开化的猎手比在座的各位更有智慧或许我应该从那里聘请几位顾问。

    “各位是不是在宴会和舞会之上花费了太多时间?你们应该经常去打打猎这或许会对你们很有帮助。”

    那些官员们默默承受着陛下的冷嘲热讽没有人敢对此提出疑义甚至没有人敢迁怒于小塔特尼斯。

    因为此刻每一个人都越清楚塔特尼斯家族的任何一个成员都绝不简单。

    更何况每一个熟知国王陛下脾气的官员都非常清楚冷嘲热讽证明陛下的心情还算不错。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小塔特尼斯也算是替他们解了围而他那幼小的年纪又用不着担心他会占据所有的功劳。

    系密特确实感到精神振奋他为自己能够暂时躲开那些贵妇人们而心情舒畅将马车停在路边此刻他肩负着陛下赋予的特殊使命。

    在他的口袋里面装着六个用黄金打造而成的小玩意儿有的是带有一面小镜子的梳妆盒有的是一根有螺丝接口的快笔。

    所有这一切都是他今天要“送”出去的。

    这些小玩意儿里面全都埋有一根纤细的金属丝线这根金属丝拥有神奇的能力魔法的力量能够准确地探测到它的存在。

    这些便是沾染上香料的鹿肉那位至尊陛下的性急同样也令系密特感到惊讶。

    现在他总算明白哥哥为什么仅仅在奥墨海宫露了一次面。

    他并非是为了显示自己的勤奋奥墨海宫的聚会对于他来说恐怕期待已久陛下的性急令他不得不在期盼已久的聚会和国王的宠幸之中进行抉择。

    系密特相信这个抉择对他哥哥来说异常痛苦。

    同样也是因为陛下的性急那些显赫的大人物和贵妇人们不得不慷慨解囊。在短短的一个小时里面凑足这些东西并不简单。

    系密特知道肯定还有一些人和他一样受到陛下的差遣此刻正在人群拥挤的拜尔克城里扮演着粗心大意有钱人的角色他们的口袋里面肯定也揣着同样的珍贵物品。

    看着那川流不息的人群系密特一时之间不知道如何做才好他总不能够将那些黄金打造的小玩意儿随意扔在路上。

    稍微思索了一下他走到了路边在路旁的长椅上坐了下来这里原本就坐满走累了的人。

    系密特从口袋里面掏出了那个精致的梳妆盒他将镜子对准自己整理起头来。

    这番举动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不过大多数人最为注意的是那个精美绝伦的黄金梳妆盒至于系密特本人倒是并没有引起怀疑。

    在拜尔克这样的小孩并非绝无仅有他们大多数由女性亲属抚养长大而且身边缺乏能够仿效的雄壮男子。

    突然间一个满头乱、身上穿着一件灰色短褂、一脸雀斑的少年飞快地从系密特的身边跑过他一把抢过系密特手里的那个精致的梳妆盒然后转身钻进了人群之中。

    这是拜尔克经常能够看到的街头飞手一群总是作些小偷小摸勾当的小流氓他们有的时候是专职的扒手而有的时候却又是替骗子和强盗打探情况的眼线。

    对于成功地将第一件礼物送出去系密特感到相当满意不过他同样也非常清楚如果他不想露出马脚的话应该如何继续表演。

    当着众人的面哭哭啼啼对系密特来说已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不过此刻他不得不重操旧业。

    他从椅子上站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朝着那个小流氓刚刚逃窜的方向走去那样子看上去确实像是一个悲伤而又无助的小孩。

    周围看到这一切的人们虽然个个都显露出同情的神情不过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安慰几句。

    当然也有人在一旁指指点点显然在他们眼里是那小孩自己做了蠢事甚至还有人万分后悔刚才应该抢先一步抢走那个精致漂亮的梳妆盒。

    从一条小巷钻出来系密特飞快地穿过人群朝着另外一个广场走去那是个离开刚刚他表演的地方足够远的广场。

    站在广场正中央他开始像那些街头小流氓一样一边走路一边抛掷起东西来那是第二件礼物。

    突然间一记巴掌猛地抽在他的脸上系密特手里抛掷着的第二件礼物再一次被夺走。

    “可恶的小偷拜尔克尽是你们这些东西。”一个尖嘴猴腮的家伙一脸狰狞地瞪着系密特:“今天我心情好放过你一马要不然我就会叫来警察将你抓进监牢。”

    说到这里这个面目狰狞的家伙同样也转过身朝着远处走去不过他的样貌已然牢牢印在系密特的脑海里面。

    将礼物一件件送了出去系密特见识了拜尔克最为光怪6离的一面在这里没有什么真理和正义美妙的外表和昂贵的价值便是罪恶的源泉。

    贪婪显然扭曲了人性就连系密特自己也未曾想到人性的扭曲居然如此厉害甚至有两拨流氓为了抢夺他手里的东西而先打了起来。

    至于那些贼喊捉贼的家伙更令系密特感到怒不可遏如果不是因为他非常清楚这些家伙即将大难临头他或许会用自己的力量来给予这些人最为迅和直接的教训。

    怀里揣着最后一件礼物系密特寻找着送出去的对象他相信已有人注意到他时而拿出来看上两眼的这件黄澄澄的东西。

    他只需要静静等待着最胆大的那条鱼上钩。

    系密特的等待并没有持续太久拜尔克的流氓显然全都缺乏耐性只见两个人同时迎着他走了过来。

    系密特甚至已然开始猜想这两个家伙是否会像刚才那两拨人一样先打起来。

    突然间其中的一个人快步跑了上来这是最为简单的抢劫方式系密特已有过一次经历。

    正当他准备再一次承受一记推搡然后顺势将手里的礼物扔出去的时候前方的那个人同样加快了度只见他飞起一脚朝着另外一个人蹬去。

    一阵拳打脚踢那个先出手的人显然占尽上风他有着深褐色的皮肤以及一身非常结实的肌肉他看上去虽然削瘦不过筋骨强健而且动作异常灵活矫健。

    不过系密特完全能够看得出来这人并没有学习过武技。

    在强弱相差悬殊的情况下胜负显然很快便分辨出来。

    看着那渐渐走近过来的中年人系密特装出了一副犹豫和害怕的神情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易如反掌以往他做错了事情总是用这副表情面对玲娣和沙拉一般来说总是能够起到一些作用。

    “你是谁家的小孩简直是在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我相信如果不是因为现在买卖小孩根本就不赚钱你恐怕已经落到了人口贩子手里。”

    那个人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他的话令系密特感到一丝欣慰这是他今天一整天里面看到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站出来主持正义的人。

    一些好感再加上同样无事可做一路走去一路闲聊系密特很快和那个人交上了朋友。

    令他感到非常高兴的是这个叫亨特的人居然和他拥有着共同的爱好——打猎。

    不过亨特不仅仅将打猎当作一种乐趣更是用来糊口的工作。

    “听得出来你是有钱人家的小孩你说的那种打猎方式只有那些贵族老爷才能够享受五六个人出去打猎恐怕得带上两倍数量的奴仆不但有仆人拿着拉开的后备弩弓甚至还有专门的仆人去拾取猎物。

    “大多数猎物全都是送上门来的所谓的收获根本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不过你们根本就用不着担心一无所获如果有收获就可以享用野味如果没有收获来块牛排也是一样反正用不着担心饿肚子。”那个叫亨特的猎手不无讽刺地说道。

    “不我见到的人之中不乏攀爬的好手你能够去的地方他们同样能够到达而且他们的箭法堪称高妙最优秀的好手能够在两百米外射中金丝雀。”系密特不服气地争辩道。

    “两百米外射中金丝雀?”亨特稍微犹豫了一下:“这倒是相当了不起不过你所看到的并非是真正的猎手。”

    “你最擅长什么?重弩还是轻弩抑或是弓箭?”系密特问道他甚至有些期待能够来场比赛他相信自己绝对能够赢得胜利因为他拥有着力武士的能力而力武士是运用任何武器的专家。

    “不那些东西全都没有效率对于我来说最可以信赖的是各种各样的陷阱它们永远是那样忠诚不会出现丝毫差错。”

    “用罗网抓捕飞雀用陷阱对付野兽在我看来这并不高尚也没有什么乐趣。”

    听到系密特这样一说那个猎手大笑起来他重重地拍了一下系密特的后脑杓说道:“噢——小家伙打猎对你来说或许仅仅只是乐趣但是对于我来说却是一种生活。”

    系密特对这种粗鲁的举动倒是没有很在意如果是在从奥麦尔逃亡出来以前他或许会在心底有所怨言如今他已见识过那个佣兵笛鲁埃的粗鲁和那个脚臭得足以熏死人的家伙比起来亨特简直算得上是个优雅的绅士。

    “小家伙你打算到哪里去或者我送你回家?”

    “夏日祭被关在家里实在太可惜你是否有什么地方可去?”系密特问道他说得倒是实话回去之后肯定还得接受那令他头痛的“惩罚”。

    “有一个地方或许对你比较适合我的一个朋友总是在酒吧表演马戏凭他的面子我可以替你弄一个座位虽然位置未必很好不过足够你消磨几个小时。”那个猎手说道。

    “我一向以为马戏表演得在大帐篷里面进行。”系密特有些惊讶地说道。

    “那个家伙是个天才我绝对可以保证他是世界上最为杰出的马戏演员。”猎手亨特微笑着说道他知道这是哄骗小孩最好的话题。

    “你的那位朋友是干什么的?小丑?杂耍者?还是魔术师?”系密特忍不住问道毕竟他仍旧是个小孩虽然他拥有着历代力武士的记忆。

    “我说过他是个天才他既是个表演非常逗趣的小丑也是个很会走钢丝的杂耍者;同时他也是个驯兽师虽然他训练的动物并非是狮子老虎这样的猛兽。

    “至于魔术他同样擅长或许他会教你两手。”亨特笑着说道。

    听到这样一说系密特已经有些迫不及待想要欣赏那在酒吧里面进行的马戏表演了。

    系密特从来没有想到所谓的座位竟然是窗台酒吧老板看在亨特那位朋友的面子上给予的招待也仅仅只是一杯糖水。

    不过系密特不得不承认表演确实不错。

    虽然没有五颜六色的服装也没有巨大的帐篷不过这个迷你马戏团丝毫不逊色于他曾经看过的任何一场马戏表演。

    这里有一个真正的马戏团应该拥有的一切那个天才的马戏演员用挂在房梁之上的一根麻绳表演走钢丝的绝技;他用钉船板的一寸长钉来表演飞刀绝技;他养着三只小狗和一只猴子系密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有趣滑稽的驯兽表演。

    就连魔术那个天才的马戏演员也很有一套他总是能够凭空变出一朵朵用五颜六色的纸折花、鸟、蝴蝶之类的有趣东西。

    在系密特看来这是他曾经欣赏过的、最成功的马戏表演但是令他感到遗憾和惊讶的是观众对于表演显得异常冷淡他们只是零零落落地扔过去几个铜子。

    或许拜尔克人并非传闻之中那样慷慨大方系密特不禁这样想着。

    看了一眼仍旧在起劲地表演的那位天才演员看着他身上那缝补过几处的旧衣裳系密特猜想或许掩盖光辉、埋没天才的并不仅仅只有内阁和长老院。

    看到那位天才的马戏演员捡拾着那几枚可怜的铜子系密特突然间失去了继续观看表演的兴致。

    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那个猎人更愿意站在外面观看远处的人群显然他同样也不想看到朋友落魄的景象。

    从那个窗台之上下来系密特悄悄地溜出了那个酒吧。

    “感到没有意思了?”猎人亨特问道。

    “我必须承认那是我所看到过最为精采的表演不过同样也令我感到心酸。”系密特直言不讳地说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一向以为拜尔克人慷慨大方。”

    “这很简单那是因为塞科斯根本就没有名气拜尔克人会为名人欢呼雀跃对于那些名人他们比任何人都更加慷慨这里的人并非没有眼光只不过他们被虚华所左右。”那位猎人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

    “或许我可以介绍你那位朋友到另一个地方去表演我相信他肯定会受到欢迎。”系密特忍不住说道。

    “噢——我相信塞科斯肯定愿意听到这句话。”亨特笑了笑说道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他对此根本不以为然。

    “你和你的朋友住在哪里?我怎么能够找到你们?”系密特问道。

    “小家伙你难道是当真的?我和塞科斯没有固定的住处拜尔克的旅店可不便宜我平常总是在朋友那里凑合著过夜有时也在郊外露营塞科斯也差不多不过你如果想要找他非常容易他总是在这里演出填饱肚子顺便赚两个小钱。”亨特耸了耸肩膀说道。

    “等着听我的好消息我肯定会兑现我的诺言。”

    系密特说道他仰起头看了看天色天空已渐渐显露出昏黄:“我得回家了不过在回家之前还有一件礼物必须送出去。”

    “要不要我带你回家你非常有胆量却不让人放心我相信你家里的人肯定对你相当头痛你的淘气想必让他们经常感到非常痛苦。”

    猎手亨特的这番话令系密特感到异常刺耳他难以反驳因为这话说得一点没错。

    事实上自从拥有了那些圣堂武士的记忆之后他自己也知道以往确实总是给别人惹麻烦那些他曾经认为是委屈的事情十件之中有九件是他罪有应得。

    “再见我能够照顾自己我的家离这里不远。”系密特说道。

    系密特总算是明白了王权的威严同样他也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那些奉有国王陛下旨意的钦差总是显得如此趾高气昂。

    当初他和格琳丝侯爵夫人来到这里的时候那些护卫丝毫没有因为侯爵夫人那高贵的身分而放松对于他们的盘查和搜索但是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敢阻拦他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奉有国王的钦命。

    系密特回到奥墨海宫已错过了晚餐不过在这个地方饿肚子简直就是一个笑话系密特正打算亲自去厨房跑一趟只可惜稍稍慢了一步国王陛下的召唤已然到达。

    和以往一样国王陛下总是流连于那座精致小巧的小客厅只要不是办公时间总是能够在那里找到他的身影。

    迎接系密特进入的仍旧是那位大理石面孔的女仆他仍旧被拽着走进了卧室。

    伦涅丝小姐正坐在窗沿旁边她的头披散着两个女仆小心翼翼地替她梳理着那一头柔云般蓬松卷曲的秀。

    而国王陛下正站在她的身旁那往日总是紧绷着的面孔此刻却堆满了笑容。

    “小系密特今天玩耍得还算愉快吧。”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说道。

    系密特自然不敢声称自己非常高兴那只会令他陷入麻烦之中对于这位小姐的严厉他知道得非常清楚。

    “总算完成了陛下交付的使命只是莫名其妙地挨了一记耳光。”系密特连忙回答道。

    “你好像又忘记了那个约定是否要陛下再吩咐你一次?”那位国王的情妇看了系密特一眼说道。

    系密特心不甘情不愿地硬着头皮叫了这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一声。

    “好吧算了说说你这一天的见闻。”伦涅丝小姐淡然地说道显然她对于系密特刚才的表现并非十分满意。

    “我必须承认我确实看到了一些非常有趣的东西特别是一个迷你马戏团小丑、飞刀手、驯兽师、魔术师全都只是一个人他的表演非常有趣那是我从来没有见到过的马戏表演。

    “我甚至想让玲娣和沙拉、以及格琳丝侯爵夫人也去看看这绝无仅有的演出。”系密特说道。

    “噢——你所说的一切甚至引起了我的兴趣陛下为什么不让小系密特将那个马戏团叫到这里来?

    “这个小家伙虽然淘气不过不得不承认他确实很有眼光我相信他喜欢的东西同样也能够令我们感受到乐趣。”那位美艳迷人的情妇对她的国王说道。

    “我正有此意奥墨海宫之中最为缺乏的正是笑声。”既然自己宠爱的情妇提出这样的要求国王陛下自然满口答应。

    “陛下我必须说让他到这里来或许并不合适因为那位马戏演员虽然拥有才华却相当贫穷他的表演虽然精采每一场演出却只能够得到几个铜子的微薄收入。”系密特缓缓说道。

    那位国王陛下原本堆满笑容的脸渐渐阴沉了下来显然他从系密特刚才所说的这番话之中联想到了一些什么那正是他最为讨厌和反感的东西——有才华却被埋没已成为了拜尔克不变的主题。

    不过这位至尊陛下只是微微板了一下面孔便立刻意识到此刻不是表现愤怒和威严的时刻他重新令那冻僵的脸焕出笑容。

    “这算不得什么我相信奥墨海宫绝对不缺乏一件体面的衣服。”这位至尊的陛下信口说道。

    “对了系密特这个猎……猎蒙特……猎狐狸的建议是你想出来的你倒是说说看什么时候放出猎狗才算合适?”那位国王陛下问道显然不喜欢打猎的他怎么也想不起来系密特说过的那小动物的名字。

    “陛下您是否认为那些掠夺者是真正邪恶的源泉?是否是他们令您的王国动荡不安?”系密特反问道。

    那位至尊的陛下稍微思索了片刻说道:“我已经明白你的意思了你家的奴仆全都是你哥哥在路上收留的掠夺者他们原本并非是凶徒魔族和那些比魔族更为残忍的贪婪之徒令他们成为了掠夺者。”

    “拜尔克之中同样有贪婪和残忍存在他们从来用不着在街头偷窃抢夺他们总是衣冠楚楚地坐在书桌前面用一支鹅毛笔一本帐册来控制和指挥拜尔克街头之上的罪恶。”系密特说道。

    这是他的记忆之中那些力武士们的智慧只有这些脱于世俗之外的圣堂武士才能够真正看透这个世界看透那虚幻的繁华。

    “但是法律却丝毫没有办法惩治这些人因为他们的身分或许是商人或许是收藏家甚至有可能是贵族;至于那些赃物是他们花钱买来的收赃的罪名根本就不足以对他们有所损伤。

    “他们的名声十有**会非常干净甚至拥有着崇高的声望没有人会指责他们是街头犯罪的幕后指使者陛下您如果想要对他们进行严厉的惩罚反而会被认为是无视于法律的存在。”系密特缓缓说道。

    听到这番话那位至尊的陛下显得有些颓然显然此刻他也感到无奈和束手无策至尊的王权并不代表能够掌控一切。

    “我有些累了偏偏王后陛下邀请我九点之后一起打牌。”突然间旁边那位国王的情妇插嘴道。

    房间里面恐怕就只有系密特一个人对此感到莫名其妙他实在弄不懂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怎么会如此不知趣在这个时候给国王陛下增添烦恼。

    “噢——我的甜心我很高兴你能够得到王后的谅解看到你们的关系越来越密切实在没有什么比这更能够令我感到喜悦。”

    那位至尊的陛下微笑着说道:“你可以休息一下小睡片刻现在离九点钟还有许多时间。”

    那位美艳绝伦的伦涅丝小姐立刻露出妩媚而又甜美的微笑她轻轻用手指点了点系密特说道:“小系密特你过来服侍我更衣。”

    说着这位国王的情妇朝着屏风走去而此刻一个女仆已拿着睡袍从门外走了过来显然她们刚才已知道应该干些什么。

    “我也有些累了。”那位至尊的陛下说道。

    系密特这才现那个女仆手里拎着的是两套睡袍显然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极好的默契。

    在卧室之中所有的漏*点已平息那位年迈的国王已不是充满朝气、热情如火的年轻人迟暮的他只能够点燃一把小火不过这已令他感到满足。

    “兰妮你看到了做国王并不快乐。”那位至尊的陛下拥抱着宠幸的女人低沉地叹了口气说道。

    “但那是你的天职就像我命中注定就是为了令您能够拥有那片刻的快乐和宁静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那位小姐说道。

    “这正是我最为庆幸的一件事情你总是能够令我感到快乐却同时也让我得以安静你从来不曾像其他女人那样渴求权力更没有像她们那样极力想要将我捆绑在她们身边并且永远独占我的宠爱。”那位至尊的国王说道。

    “我只是知道什么才是我的本分。”那位美艳绝伦的小姐用低微的语调说道。

    “这是你比别人聪明的证明这个世界上真正聪明的人已不多在我眼里只有你和依维还有塔特尼斯兄弟以及格琳丝侯爵夫人算得上是真正聪明的人。”至尊的陛下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

    他突然间感到自己有些茫然因为此刻是他一生之中最需要聪明人辅佐的时候但是却只有那么几个能够派上用场的人而且里面还有两个女人和一个孩子这简直已经令他感到束手无策了。

    “陛下您打算如何运用塔特尼斯家族的成员?”那位美艳绝伦的小姐试探着问道。

    “这正是我最感到烦恼的事情之一为了这件事我花费了大量的精力。

    “对于塔特尼斯家族所拥有的才华和天赋我丝毫不感到怀疑绝顶聪明是这个家族的特征无论是塔特尼斯兄弟还是他们俩的父亲——那传闻中的吟游诗人‘自由的风’。

    “同样塔特尼斯家族的忠诚我也毫不怀疑我非常清楚大塔特尼斯对于排挤他的蒙森特的那些人充满了怨恨但是他至少没有将这种怨恨带到工作之中。

    “而小塔特尼斯甚至比他的哥哥更加纯洁据我所知他和他那位奇怪的父亲非常相似。

    “从任何角度来看我都没有理由不重用塔特尼斯家族但是以塔特尼斯家族的聪明才智一旦受到重用毫无疑问将会迅拥有庞大的势力和惊人的威望我不能够将一切都赌在塔特尼斯家族对于王室永远忠诚之上。

    “不用他们同样也令我感到无比忧愁此刻无论是内阁还是长老院都必须进行重大变革这件事情可以让依维和大塔特尼斯去完成但是他们却无论如何无法制约那些军人。

    “无论是依维还是大塔特尼斯都不可能令军人对他们信服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以往我一直不让依维按照他自己的意愿上前线虽然军功有助于他得到晋升虽然在军队待过有助于他获得军人的信任不过我更为担心来自背后的暗箭会夺走依维的性命。

    “原本军队是我最大的心病但是小塔特尼斯的出现却让我看到了一丝契机我曾经测试过他的能力令人震惊的是他虽然年幼却足以抗衡宫廷之中最好的剑手。

    “这是一枚非常强有力的棋子军队之中最为崇尚的便是威望和实力。

    “我相信系密特能够镇住那些想要轻举妄动的军人我询问过席尔瓦多他对于蒙森特授勋典礼的描述足以证明这一点。

    “不过这样一来就出现了一个极大的麻烦同时掌控军队和内阁塔特尼斯家族的势力足以动摇丹摩尔王朝。”

    那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他仿佛一下子变得非常苍老。

    “陛下我不知道像我这样身分的人在丹摩尔王朝的历史上是否拥有过显赫的权力?”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情妇娇笑着说道。

    “你好像不是那种渴望权力的人不是吗?”那位至尊的陛下不知道自己的情妇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微微有些警惕起来。

    “陛下那些显赫一时的情妇是否最终夺取了王权?”

    “我的宝贝说出你的看法。”此刻国王才稍稍松了口气他已经听出来自己所宠幸的女人只是想提个建议而已。

    “没有人比我更加清楚情妇的权威来自哪里是国王陛下的宠幸和至尊的王权。正因为如此一旦失去了国王的宠幸我将什么都没有甚至连性命都无法保全。

    “前天元帅大人不是呈上一份报告请求陛下准许他组成特别法庭和特别监察团吗?同样也就是在昨天我们这些女人也组成了一个临时法庭虽然那仅仅只是一场游戏。

    “陛下是否还记得元帅大人在呈文中对您的请求他请求您派出特使不过特使只能够充当眼睛而不能够言和干扰他们的工作。

    “至于我们这些女人组成的法庭您同样也看到了我们的判决根本就没有什么依据同样也不需要遵从法律。

    “陛下就像刚才您为无能为力和面对法律束手无策而烦恼但是您是否想到或许正确的意志应该淩驾于法律之上或许对于特定的事物应该有特定的处置方式?

    “一个真正的影子法庭一个只忠于您、并且以您手中的王权和国王的名义来行使强大职权的部门或许能够解决所有那些困惑着您的难题。

    “昨天您告诉我们这些无知的女人法庭的公正必须由严明的执行者来保证我相信小系密特拥有足够的聪明同样他的忠诚至少现在用不着怀疑。

    “而这个影子法庭虽然地位崇高不过就像是此刻的我一样一切权威都来自陛下的信任同样这个影子法庭也只能够像塞根特元帅提议的那样只能够是眼睛而不能够插手具体事物。

    “正因为如此这个影子法庭将拥有威严却不足以凝聚起不可收拾的势力。

    “如果您希望令自己的意志得到进一步贯彻您可以临时赋予影子法庭强大的权力瞬间爆的权威并不足以动摇王权却反而会有助于令世人看清王权的庞大和威严。”那位国王的情妇小心翼翼地说道。

    此刻的她就像是在进行一场赌博一般。

    以往她从来未曾干预过国事即便向陛下推荐自己的弟弟也总是用拉近关系旁敲侧击的方法正是这令她拥有了此刻的荣宠同样也是这个原因令她得到了如此长久的信任。

    但是此刻她却不得不替自己安排一个更为安全的位置这既是一条后路也是安全的保障只有令自己拥有一部分实权才能够在这瞬息万变的情况下远离灭顶的危机。

    事实上正是刚才国王陛下亲口所说的那几个聪明人的名单令她拥有了这个念头这个灵机一动所产生的想法在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看来简直就是幸运之神给予的恩赐。

    如果这个影子法庭真的组建起来她几乎可以确信那高高坐在主审官位置上的必然是陛下自己而他的左右空着的那两个座位一个或许会是王后陛下所拥有而另外一个十有**会落到自己手里。

    那位格琳丝侯爵夫人或许会担当书记官的角色而执行者必然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忐忑不安地看着她的国王陛下。

    她注视着国王那紧紧皱起的眉头令她感到宽慰的是那是思索的证明而并非是反感的表示。

第三章 主祠圣殿

    夏日祭的拜尔克在喧闹和繁华之中传出了一些令人震惊的消息这些消息就仿佛是一道暗流一般冲刷着京城的每一个角落。

    一夜之间各种各样的传言从四面八方传来。

    不过当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大街之上当《拜尔克早报》叫卖的声音在街头响起一切流言蜚语都随之烟消云散。

    那些在早餐餐桌上仍旧散布着昨夜流言的人立刻便会被看过报纸的人大肆嘲笑一番随之而起的往往是国王万岁的欢呼声。

    无论是大街小巷之中的流言还是《拜尔克早报》的消息都证明一件事情国王陛下准备对此刻混乱不堪的秩序和法律废弛的状况下手了。

    昨天一整天警务部的治安队和法政署的执法官几乎没有一刻悠闲而各种各样抵抗拘捕的殴斗更是在拜尔克的每一区都能够看到。

    在喧闹的游行的人群中总是能够看到一辆辆黑色厚重的囚车。

    观看那些被锁铐在囚车上的流氓和恶徒一时之间成了拜尔克的又一道风景。

    最近这段日子拜尔克的居民原本就对越来越多涌入京城的外地人感到有些讨厌事实上几乎每一个拜尔克人都将街头之上生的殴斗、抢劫、盗窃等归罪于那些从别处迁徙到京城的人。

    正因为如此国王陛下的强硬手段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赞颂。

    至于那些从外地迁徙而来的人他们多多少少在来的路上见识过各地秩序崩溃的景象他们恐怕是最希望国王陛下施展雷霆手段的一群人。

    但是没有人知道真正的恐慌来自上层。

    此刻在奥墨海宫那些曾经高高在上的官员们不得不小心翼翼地聚拢在一角低声细语。

    每一个人都在谈论著那个刚刚组建的“国务咨询会”。

    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陛下之所以组建这个奇特的组织最初是因为塞根特元帅的提议。

    他提议统帅部组建特别法庭和监察团审视并处理北方诸郡省越显严重的官员**和地方官员勾结军队将领所引起的动乱迹象。

    这显然已经到了令人极度不安的境地无论是国王陛下还是内阁甚至包括统帅部都已感到危机一触即。

    几乎每一个人都看得出来塞根特元帅之所以希望陛下在秘密法庭和监察团之中安插亲信显然是因为他感到局势已到了极其微妙的程度稍微走错一步或许便会令许多人陷入万劫不复的泥沼。

    元帅大人的请求绝对能够令人理解反倒是国王陛下的做法有些不可思议。

    很多人一开始看到那个所谓的“国务咨询会”成员名单的时候几乎将这当作是一个玩笑。

    事实上几乎整整一个白天大部分人确实将这当作是玩笑甚至有人准备在常务例会的时候向陛下就此提出质疑。

    但是临近黄昏时当警务部和法政署的联合报告结束之后一切都为之改变。

    原本被当成是笑话原本被看作是带有粉红色调游戏的“国务咨询会”此刻却染上了一层黯淡的血色。

    按照惯例这一次行动抓捕来的囚犯应该交给法政署拘押和监管等待法庭审判和裁决但是那位至尊的陛下突然间宣布正式组建特别法庭并且那些囚犯全部移交“国务咨询会”临时监管。

    那位至尊的陛下甚至让“国务咨询会”负责那些囚犯的审讯这原本在很多人看来简直荒唐和滑稽。

    但是当提出反驳的官员立刻被陛下命令扣押并且交付“国务咨询会”监管审讯之后所有人这才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同。

    到了这个时候众人才回过头来仔细审视那犹如怪物一般的“国务咨询会”。

    这确实是一个畸形的怪物。

    七位最高言人之中竟然有三个是女人王后陛下和格琳丝侯爵夫人在其中还算说得过去。

    但是没有人说得清楚国王陛下的那位美艳情妇凭什么出现在七人名单之上?

    而另外四个人同样令人感到奇怪他们要嘛是孤家寡人要嘛性格执拗脾气古怪不过无论在内阁还是长老院全都没有什么影响力。

    这样一个奇怪的组合原本在众人看来根本就是有趣的废物但是当大家静下心来仔细研究之后这才现这个名单之上所罗列的七个人全都拥有着共同的特征那便是对于王室的忠诚用不着怀疑。

    当这七个人之中唯一担任一些不起眼公职的安格鲁侯爵主动辞去了所有的职务并且让自己唯一的儿子也辞去公职之后众人又现了一个重点那便是名单之上的所有人和任何一方势力都没有多少牵连。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显然是个忠诚和干净的组合。

    而到了晚上当那位陛下临时召开内阁会议审核“国务咨询会”的预算时一切都终于显得清晰分明起来。

    由王后陛下和国王那位情妇联名递交上来的预算报告令在场所有的人大吃一惊甚至连被允许旁听的塞根特元帅一时之间也被惊呆了。

    那是个令人震惊的数字不过更令人震惊的是预算之上罗列的各项清单。

    这份清单令组建“国务咨询会”真正的意图显得清晰可见。

    一支独立的智囊团包括了拜尔克最为有名的政治和法律方面的精英。

    一支从警务部和法政署抽调出来的第一线骨干组成的监察团。

    一支从王家骑兵团之中抽调出来的全部由骑士组成的精英兵团。

    独立的财务管理独立的官员晋升审核独立的物资储备和后勤补给所有的一切都是独立的甚至连犯人的监管和审查都是完全独立的。

    这份清单令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这根本就是一个国中之国几乎每一个内阁大人都仿佛看到他们的国王陛下将通过这个畸形的组织重新掌握那生杀予夺的权力。

    以往内阁和长老院互相制肘、并且约束王权的做法将随着这个“国务咨询会”的建立彻底瓦解。

    无论是内阁还是长老院之中没有人愿意让这样一个组织出现在眼前但是同样也没有一个人敢于站出来反对。

    因为只要不是愚蠢到了极点的人都知道既然国王陛下做出了这样的决定显然意味着他已选择了王权加上强权这条道路。

    能够进入内阁的官员对于历史多多少少都有些了解这条王权加上强权的道路未必一定能够通向成功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任何一个愚蠢的、在锋芒最甚的时刻阻挡在这条道路上的人全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那是真正的粉身碎骨就连家族也难以保全。

    正因为如此几乎所有人都选择沉默而沉默的结果便是令提案得到通过。

    繁华而又喧闹的夏日祭还剩下两天不过系密特已看到人们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活大街上川流不息的游客渐渐减少了而开始营业的店铺却渐渐增多。

    此刻走在大街上已看不到聚拢在一起的大团人群即便最受欢迎的表演者的前面也仅仅只是围着薄薄的一圈观众。

    显然在那最热闹的几天之中拜尔克的居民已经看够也看厌了这些表演。

    唯一人山人海的还是那些酒吧不过酒吧原本就没有什么空闲的时候除了丹摩尔最为萧条的那些时候。

    穿行在大街小巷之中系密特享受着那份悠闲不过此刻他却是在工作这令他感到异常讽刺。

    他的工作只有一个便是寻找眼线。

    国王陛下不仅仅对法政署丝毫不予以信任甚至连法政署的情报网也令他感到怀疑正因为如此这位至尊的陛下将这件差使交给了他。

    系密特感到此刻他的位置有些尴尬刚刚组建的“国务咨询会”之中根本没有他的位置不过奥墨海宫之中几乎每一个人都知道他已然被委以重任。

    这完全可以从那些宫廷侍从全都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行礼上看出。

    系密特对于这番恭敬和尊崇丝毫不感兴趣他只是在享受着这难得的自由那位国王的情妇此刻显然找到了一个更为有趣的玩具或许权力并非仅仅只是男人们的游戏。

    在系密特看来那位国王的情妇是个相当精明和厉害的玩家她总是能够准确地挑选到正确的对家。

    从奥哈大街悠闲地走过他刚刚经过那曾经“款待”过他的酒吧那里曾经人头拥挤最为热闹和繁忙但是此刻却有些冷清生意要远比两天前差得多。

    显然这是因为那位天才马戏演员的离开虽然当他在的时候没有人愿意承认他的才华不过当他离开之后才有人感到惋惜当然同样也使得这家酒吧失去了往昔的魅力。

    此刻系密特正朝着那个天才马戏演员刚刚租下的公寓走去。

    他非常希望能够说服那位天才马戏演员塞科斯先生以及此刻和他住在一起的猎手亨特让他们成为他直属的眼线。

    那个所谓的公寓异常低矮幽暗的楼梯和拥挤的走廊上放满了乱七八糟的东西这令系密特感到自己并非是待在城市之中反而更像是奥尔麦的丛林。

    晃过一片吊挂在头顶上的尿布贴着墙边小心翼翼地走过被散乱的煤灰沾染的走廊这里散着一股仿佛是馊水和尿液混合在一起的古怪臭味这令系密特感到异常难受。

    显然这里和他所熟悉的那个世界简直就是两个天地系密特只能够但愿自己不必再一次来到这个地方。

    刚才那个酒吧老板所说的地址就在前方那是一扇锈蚀得非常严重的铁栅栏门几块破木板挡住了铁栅栏门的缝隙如此简陋的房门对于系密特来说倒是平生仅见。

    他轻轻敲了敲门板这仅有的礼貌因为门板上那厚厚的灰尘而令系密特有些犹豫不决毕竟他并非是真正的平民坐在窗台之上已是他所能够容忍的极限。

    “怎么可能会有人敲门?会是你的朋友吗?”

    “噢——或许是邻居来打招呼你去开门客气一些没有坏处。”

    里面立刻传来说话的声音过了好一会儿门才被打了开来出来的是那位天才马戏演员。

    他一眼看到系密特立刻兴奋地叫了起来:“亨特是幸运之神又一次来敲门了。”

    “幸运之神?屁!你从他身上拔根羽毛让我看看。”里面传来粗鲁的说话声。

    “别管他昨天他多喝了几杯。”塞科斯将系密特让了进去说道。

    里面昏暗而又拥挤小小的房间连床都没有一张地上铺着厚厚的报纸而此刻猎手亨特就躺在这张“床”上。

    他的身边趴着那三只小狗脑袋旁边则蹲着那只猴子猴子正在替他梳理头和抓虱子。

    “噢——老伙计让你的猴子走开我讨厌让任何东西碰我的头。”

    “你应该感到高兴这说明约翰非常喜欢你。”说着那位天才马戏演员走到窗前。

    系密特这才现窗户居然没有玻璃而是一整块木板。

    塞科斯将窗户打开透射进来的阳光并不亮因为窗口正对着天井对面只隔着一米便是另外一扇窗户。

    “陛下不是给了你六十金币吗?难道被别人勒索了?”系密特问道。

    听到他的声音猎人亨特一骨碌爬了起来他仍旧有些睡眼朦胧。

    “噢——小家伙是你来了怪不得塞科斯说敲门的是幸运之神。”亨特醉醺醺地说道。

    “对了你到这里来想必有什么事情吧。”那位天才马戏演员问道。

    “为什么你们不住得好些?难道六十金币还不够房钱吗?”系密特继续问道。

    “我们可不像你那样幸运只顾眼前恐怕最终只会饿死不过小家伙我确实没有想到你居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

    亨特说道:“现在想来那天你差点被抢想必是有意如此吧昨天拜尔克城里抓了一整天的人你和这件事情恐怕脱不了关系吧。”

    “看样子你的头脑非常好使我有件事情想要请你们帮忙前天我确实是在执行陛下的命令能够遇到你和塞科斯显然是巧合和幸运之神的安排。

    “我直接听命于国王陛下执行一些秘密使命我需要能够信赖的帮手你们俩是否愿意帮助我?”系密特说道。

    那两个人对望了一眼说实在的这令他们感到异常滑稽眼前这个小家伙居然一本正经地说自己是国王陛下的秘密使者但是他们却偏偏不能够不相信。

    传闻之中对于这个小家伙的评价以及塔特尼斯家族受到国王陛下宠信的程度还在其次;那天这个小家伙和他所拥有的名声完全相反的表现以及其后拜尔克城的大搜捕才是最好的证明。

    事实上昨天早晨他们对于大搜捕还感到莫名其妙塞科斯被传唤去奥墨海宫甚至引起了他们的恐慌以为突然间大难临头。

    但是当看到那个小家伙以及得知了他的身分再加上在奥墨海宫里面看到的那些零星的迹象已然令他们猜疑起这个小家伙来。

    猎手亨特将他和小家伙相遇以及其后的一切同塞科斯一印证已感觉到有许多可疑的地方。

    “没有想到国王陛下居然用你这样年幼的小家伙当密探。”亨特笑了起来。

    “你们愿意帮忙吗?”系密特直截了当地问道。

    “问塞科斯他的脑子比我好使如果他同意我没有什么话说。”猎手亨特说道。

    系密特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天才马戏演员。

    “我打算在拜尔克住下来显然没有拒绝的理由。”塞科斯笑着说道。

    亨特和塞科斯居住的这个地方属于拜尔克比较下等的聚居区四周的建筑异常拥挤广场也狭小破旧。

    白天这里空空荡荡住在这里的人不是去工作了便是到街上去游玩没有人愿意待在这个破败的地方。

    这里也没有什么酒吧和餐厅他们三个人就算是想要庆祝一番都无从谈起。

    塞科斯提议到他当初表演的酒吧去痛饮一番他说那个老板还算不错不过无论是系密特还是亨特都对此不以为然。

    一路走去三个人不停地扫视着街道两旁的店铺。

    “你们不打算换个住处吗?”系密特问道。

    “那里不是挺好吗?很便宜就是不太宽敞。”

    亨特不以为然地说道而旁边的塞科斯则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显然他也无法接受亨特的观点。

    “别指望我以后还会去那个地方找你们。”系密特说道。

    “噢——我的小少爷我原本还以为你和你身边的其他人有些不同呢。”猎手亨特说道。

    “我曾经对另外一个和你差不多的家伙说过我并不打算用等级和地位来区分别人但是我仍旧会远离臭味和肮脏。”系密特说道。

    “有点道理那个和我差不多的家伙是谁?或许我们能够成为朋友。”亨特说道。

    “我也打算去找他他是我另外一个选择他还有一帮手下。”系密特说道。

    “他是个流氓?”亨特问道。

    “不是佣兵当初我们迁徙到拜尔克来的时候他是我们的护卫和保镖。”系密特解释道:“对了你和塞科斯是从哪里来的?你们以前就是好朋友吗?”

    “以前?我来自曼诺类塞科斯是汀司科堡人你说我们会认识吗?我们是在拜尔克认识的最初是我帮塞科斯我逃出来的时候带了些钱后来就变成了他救助我这里可没有什么东西可以让我打猎。”亨特耸了耸肩膀说道。

    “塞科斯我真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投掷的是钉子而不是飞刀?要知道昨天你的表演固然精采不过那些长钉成为了晚上的笑料。”系密特问道。

    “我的师父就是这样教我的我的师父也从来不曾有过钱飞刀需要专门打造哪有长钉来得方便数量又多价钱又便宜?更何况带着长钉用不着担心受到盘查而飞刀却属于武器有的时候是要被扣留或者缴税的。”塞科斯说道。

    他的话令系密特一愣。

    突然间系密特想起那天他所见到的飞钉绝技来。

    那些一寸来长的铁钉用来对付圣堂武士的天敌——那些飞行恶鬼实在是再合适不过了。

    “你能够教我两手吗?教我如何扔钉子?现在想来那确实相当有趣还有那些魔术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能够不停地掏出纸花来的?”

    系密特说道事实上就和当初羡慕喷火者一样魔术师也曾经是他心目中的英雄。

    “没有问题就当作是感谢你的回报。”塞科斯笑着说道。

    正当系密特还想从亨特那里得到“回报”的时候突然间一种不知名的悸动从他的心底传来。

    这是一种难以形容的糟糕感觉。

    系密特茫然地站在那里他朝着四下张望极力想要找到是什么令他有这种糟糕的感觉。

    这种感觉并不陌生系密特在自己的心底极力搜索着突然间他感到寒毛直竖。

    他终于想起来在哪里曾经有过这种感觉。

    在那座森林里!在离开蒙森特前往拜尔克的路上那个隐藏在森林之中差一点让所有人送命的诅咒法师曾经给予过他同样的感觉。

    一时之间系密特感到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都扩张了开来四周那整齐高耸的建筑群此刻已然化作了那幽深茂密的森林。

    系密特根本不敢想像如果诅咒法师在这里施展力量拜尔克将会变成何等凄惨的景象。

    和系密特此刻无比紧张和略带恐惧的神情相对应的是亨特和塞科斯那莫名其妙的迷惘和彷徨。

    “最近的圣殿在哪里?”系密特急切地询问道。

    “圣殿?你说的是圣堂武士住的圣殿?”亨特问道。

    “别啰嗦快告诉我!”系密特喝道。

    此刻塞科斯显然已感到有些不太正常他从系密特的神情中看到了灾难和死亡。

    “在思雷顿广场上就有一座圣殿从这里往前三个街区再往右四个或者五个街区。”塞科斯说道。

    “你们最好离开这里并且找个地方躲起来往楼上走越高越好。”

    系密特给了他们俩一个警告之后转身朝着塞科斯所指的方向飞奔而去。

    从亚丁大道往北很远便能够看到一座白色的方尖碑它就仿佛是一根直插天际的长剑耸立在那里。

    这是拜尔克非常有名的建筑物之一不过很少有人能够被允许进入里面。

    塞科斯刚才并没有来得及告诉系密特那座圣殿是主祠圣殿并不欢迎来访者参观只有那些达官显贵在圣堂武士大师的带领之下才能够进入这里。

    系密特对此一无所知正因为如此当他急冲进那座圣殿的时候等待着他的居然是一记侧颈切斩!

    连想都没有想系密特肩膀一沉手臂一挥立刻格挡了过去。

    那个出手的力武士微微一愣不过他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顿一个肘拐朝着系密特而去。

    如此灵活的变招显然是系密特不可能拥有的不过那位负责守卫圣殿的力武士同样也没有想到系密特的力量居然如此之大。

    无论是对于普通人还是力武士来说肘拐崩砸的力量总是远大于手腕的拍击但是此刻那位力武士显然不会这样认为。那沉重的拍击令他朝一侧倾转他的右肋几乎全都暴露了出来不过系密特此刻更不好受他被狠狠地撞飞了出去。

    “这不可能纯力量型的力武士?”

    那个守卫者惊诧地看着摔倒在地的系密特。

    “我不是力武士。”

    系密特几乎是反射式地说道。

    那个守卫者微微一愣他的实力显然丝毫不亚于力武士大师不过他的智慧显然远远没有达到那个程度。

    “这不可能你肯定是一个力武士……一个非常奇怪的力武士你的身体和那奇特的肌肉是怎么一回事情?”那个力武士守卫者固执地问道。

    “这个问题你可以找大长老来回答我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圣殿帮助。”系密特急匆匆地说道。

    他不知道此刻那个隐藏在拜尔克城里的魔族是否已开始了它的疯狂杀戮。

    “你得先告诉我你是谁?然后才是你有什么请求不过你的请求或许无法被接受这里是主祠圣殿而且此刻正有一位力武士即将诞生我们的工作便是守候他的安全。”那位力武士守卫者说道。

    这个家伙的愚钝和啰嗦令系密特感到无奈这显然是他所见过最糟糕的圣堂武士在他原本的记忆之中圣堂武士全都具有高的智慧和强大的力量但是眼前这个显然是特例。

    “我叫系密特.塔特尼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请求圣殿的支援因为我感觉到了一个魔族已侵入拜尔克城。

    “别问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一点我也无法说清楚这好像是我特有的直觉。”系密特说道。

    “特有?就像你的身材还有那奇怪的肌肉。”那个力武士守卫问道:“好吧我去通报这里的埃尔德长老。”

    看到那个慢吞吞离去的力武士守卫系密特只能祈祷那位埃尔德长老不至于也像这样愚钝。

    不过对于那位长老他多多少少也有一些好奇要知道即便圣堂武士之中能够达到长老等级的也不多见而更令他感到好奇的无疑便是这个地方他很想看看真正的圣堂武士是如何诞生的。

    独自一个人站立在空荡荡的圣殿门口系密特看到已有人朝这里探头张望。

    正当他感到有些焦急的时候突然间正前方的大门猛然敞开从远处长廊尽头走来一队身披银衣的力武士为的那位高大挺拔那威严的气度令系密特感到震慑。

    这便是达到了长老等级的力武士系密特感到无比惊诧因为他已然能够感受到这位力武士长老所拥有的精神力量是何等强大。

    “很可惜你虽然选择了一条奇特的道路不过你至少不应该背离修炼的方向此刻的你恐怕还没有刚刚诞生的时候那样冷静。

    “我完全能够感受到你的精神意志的松动和摇摆显然你的精神刚刚被恐惧所征服而此刻又被焦急所控制。”

    那位力武士长老淡然说道他突然间猛地一瞪眼睛那犹如实质一般的目光仿佛是一记重锤一般猛击在系密特的心头。

    不过这无形的一击却令系密特躁动不安的心平静了下来他突然间感觉到自己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冷静平和过。

    “我听说过有关你的事情是大长老告诉我的正因为如此我相信你的直觉这里所有的圣堂武士都将听从你的调遣而且我已派出了使者他们正在通知其他圣殿。”

    那位高大的老者说道站在他面前系密特就宛如一个婴儿。

    “佛尔你留守在这里由你守护夏倪的平安。”长老对刚才那位愚钝的力武士守卫说道。

    如果说昨天警务部和法政署那庞大的抓捕行动令拜尔克的居民感到担忧和彷徨的话那么此刻满大街狂奔的力武士则是令他们感到恐慌。

    这或许是因为拜尔克人往日早已看惯了警务部和法政署的官员对于他们的大搜捕也并不陌生但是圣堂武士大规模出动却是绝无仅有。

    对于陌生和未知的东西感到恐惧这原本就是人性的诸多弱点之一。

    更令拜尔克人感到恐慌的是那些圣堂武士居然开始驱散人群。

    如果进行这项工作的是警务部和法政署的官员拜尔克的居民在疑惑和担忧的同时或许还能够用抱怨来泄但是此刻面对这些圣堂武士他们感到的纯粹是恐慌。

    被清空的街道范围越来越广。

    一开始只是都德大街和坎撒尔广场紧接着海马广场、匹斯安广场、萨洛广场、格林广场以及和它们有关的几条街道全都被清理一空。

    没有人知道圣堂武士为什么这样做只能够远远地看到一个个圣堂武士纵跃在那高高的楼房之间他们显然正在搜索些什么。

    不仅如此越来越多的圣堂武士也从四面八方6续赶来他们那冷峻而又呆板的面孔更是令围观的拜尔克人增添了无数忧愁和烦恼。

    唯一不感到忧愁的或许就只有那些《拜尔克日报》的记者这些人极力想要从圣堂武士身边钻过去一旦被阻止便立刻高声吵嚷起来这样的吵嚷声此起彼伏。

    而此刻在包围圈的中心系密特正极力地运用他那独有的直觉搜索着四周。

    “我无法确定它在哪里……”系密特无奈地摇了摇头说道:“我甚至无法确定它是否在我们的包围之下。”

    “或许我们应该进一步扩大搜索的范围并且将更外围的几条街道也一同隔离起来。”旁边的圣堂武士长老眉头紧皱说道。

    “这恐怕会引起更大的混乱此刻已有太多人围观。”旁边的一位力武士说道。

    “和人的生命比起来暂时混乱的代价要小得多。”力武士长老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远处飞奔而来一位力武士。

    “埃尔德长老法政署的一位官员刚刚到达他希望有人能够为此刻所生的事情进行解释。”

    所有人都将目光转向了系密特显然在那些力武士看来唯一能够解释清楚这一切的就只有系密特一个人。

    “让他过来由我来向那位大人进行解释。”埃尔德长老淡然地说道。

    “那个官员是什么级别?”系密特突然间插嘴问道。

    这是他从格琳丝侯爵夫人那里获得的智慧而并非来自于脑子里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他非常清楚越是底层的官员越是不容易说话因为他们必然害怕出了事情要担当责任。

    同样越是底层的官员越喜欢狐假虎威反倒是地位较高的官员会因为各种权衡和顾虑而显得容易沟通。

    另一个原因则令系密特感到有些无奈虽然他并不喜欢傲慢无理不过他非常清楚对付那些低级官员傲慢无理有的时候反而是最好的应付办法。

    “他说自己是负责这个街区治安的局长。”那位力武士回答道。

    “让他向上面报告请一位至少是总局长的人到这里。”系密特不以为然地说道。

    那位力武士看了一眼埃尔德长老只等到长老点了点头之后才转身离开。

    “你所在的世界令你无法得到更加高的力量。”埃尔德长老缓缓说道:“或许我刚才所说的并不正确如果你打算追求更为高的力量你应该开始找寻适合自己的方式没有人能够给予你指点。

    “力武士的强大与其说是来自强健的肌肉和壮硕的身躯还不如说是因为我们的精神和意志从来不会动摇。

    “绝对的冷静甚至比熟练的技巧更加有用能够在对决之中始终保持平静的武士往往能够获得胜利。

    “正因为如此我们对于精神的修炼远过**那看似封闭的生活对于我们来说并非像你想像之中的那样痛苦隔绝这个世界的繁华和喧闹不受任何干扰才能够令我们更加接近力量的颠峰。

    “不过这一切都只对我们有效如果你无法放弃你的生活那么你必须找到另外一条通往力量颠峰的道路。

    “就像圣堂武士之中无论是力武士还是能武士都拥有自己的颠峰一样探求力量颠峰的道路并不仅仅只有一条。”那位长老缓缓说道。

    所有这一切都是系密特从来未曾听到过的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长老的力量和大师有着天壤之别的差距。

    大师们所追求的仍旧是力量本身而到达了长老的境界所探寻的显然已经变成了力量的本质。

    在系密特脑子里那历代力武士的记忆中正确的修炼方法只有一条即便那几位实力绝的大师也仍旧没有突破这个界限。

    但是此刻从埃尔德长老的口中系密特显然看到了另外一番天地他甚至猜测当年那位打造“双月刃”的大师同样也达到了长老的境界。

    或许对于这些长老来说方式已变得不重要他们所追寻的原本就是力量的本源。

    “大长老又是怎样一番境界?我只见识过他的力量。”系密特问道。

    “就像蚂蚁无法形容天空的广阔我同样也无法描述大长老的力量有多么奥妙。”

    埃尔德长老摇头叹息道:“无论是力武士还是能武士都只是一个容器这个容器的体积都差不了多少大长老的力量或许比其他武士都要强大不过绝对的数量顶多只有四五倍左右。

    “唯一不同的是运用这些力量的方法。

    “如果你将力量想像成为水普通力武士只能够纯熟地运用这些水而已能力的高低仅仅在于控制的技巧而已。

    “至于大师他们能够将水运用到极致无论是一滴水珠还是将所有的水倾泄而出都轻而易举。

    “至于我们这些长老我们已不再纯粹满足于操纵水将水蒸成为水蒸气能够做更多的事情蒸气的力量更为强大。

    “在圣堂武士之中最高的境界便是大长老长老仍旧得将水慢慢加热变成蒸气但对于大长老来说他所储存的水已彻底改变了性质那种水原本就拥有液态和气态两种状态他能够自由操纵和改变这两种状态。”

    这位大长老所说的一切对于系密特来说简直就是闻所未闻不过却无疑为他打开了另外一方天地。

    正当系密特想要继续询问下去突然间他感到心头一动他将目光转向了远处一座简陋的楼房在那淩乱的阳台一角系密特感受到了魔族的气息。

    “小心是飞行恶鬼它就躲在那个阳台上的窗帘后面。”系密特叫道。

    那位长老丝毫没有犹豫他立刻命令四个力武士朝系密特指点的方向包围过去。

    当系密特说出那隐藏在拜尔克城里的是飞行恶鬼时他身旁的那些力武士已开始准备只见这些力武士拔出腰际的弯刀斩断了街道两边的那些金属栅栏。

    那些被切成一段段的金属铁条成为了他们的武器这令系密特联想到自己的选择。

    “这是大长老的命令我相信他的命令来自你的提议。”旁边的埃尔德长老说道。

    这一次系密特无话可说此刻他总算明白为什么他到圣殿搬救兵竟如此容易显然大长老事先已经有所吩咐。

    系密特不知道身边的这位长老对自己还有哪些了解想必大长老不会将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也一起说出来不过这仍旧令系密特感到尴尬和忐忑不安。

    一阵叮叮当当的响声大块的玻璃四处飞溅阳光照耀在那些玻璃碎屑之上闪烁起点点亮丽的星芒。

    更有一些玻璃从高空坠落下来出一连串清脆悦耳的声音不过对于系密特来说任何声音都比不上那隐隐约约传来的“吱吱”声那是飞行恶鬼的惨叫。

    “别大意将那里全部围起来继续往里面投掷暗器。”埃尔德长老冷静地说道。

    如此地小心谨慎显然大大出乎系密特的预料之外。

    又是一波雨点般的激射这一次因为靠得比较近系密特甚至能够看到墙壁上迸出的点点细碎火星。

    那扇窗户早已支离破碎甚至连四周的木框都被击打成碎屑就连墙壁也已千疮百孔最大的窟窿甚至能够钻进一条手臂。

    这一次房间里面再也没有出丝毫声息。

    “拉米你进去搜索一下千万记住小心警惕。”长老吩咐道。

    立刻对面阳台上站立着的一位力武士飞身一纵跳上了对面的房顶显然他对于长老的吩咐丝毫不敢违背。

    只见他小心翼翼地揭开几张瓦片朝下面张望了两眼然后猛地举起右臂往下一甩。

    一连串轻轻击打之声伴随着一阵瓦片碎裂的声音响起当一切都平静下来之后那个力武士才小心翼翼地跳上阳台从那残破的窗户走了进去。

    当他重新出现在窗口的时候只见他用弯刀挑着一只已然死去了的飞行恶鬼。

    对于这种邪恶又丑陋的生物系密特已见过不只一次了不过自从离开蒙森特之后他倒是对于这种可怕的魔族有些淡忘此刻乍然再见确实令他感到有些毛骨悚然。

    “还有另外一个魔族存在吗?”埃尔德长老问道。

    系密特运用他那独有的感知能力朝着四下搜索起来。

    “我感觉不到……”系密特缓缓地摇了摇头说道。

    正在这个时候只见远处一辆马车急匆匆赶来从马车之上快步走下一个神情倨傲的官员他的身上穿着笔挺的制服肩上佩戴着一枚肩徽。

    “请问领队的是哪位大师这件事情是否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个官员远远地便问道。

    “有人向我们请求援助有一只飞行恶鬼不知为何出现在京城拜尔克。”埃尔德长老淡然地说道。他招了招手示意那位力武士将证据拿给眼前这位官员看。

    非常精采的一幕立刻呈现在众人眼前。

    只见那位官员刚才还趾高气昂那血肉模糊、模样邪恶、丑陋至极的飞行恶鬼一扔到他的脚下就见他惊惶失措地飞逃开去惨白的脸色和充满惊恐的眼神实在是和刚才有着太大的反差。

    “我们的使命已完成善后和向上面报告是阁下的职责。”埃尔德长老说道他显得那样冷漠仿佛没有一丝表情。

    “请……请你们先将这个……这个东西处理掉。”那位官员躲在马车后面用颤抖的声音说道。

    “请阁下放心飞行恶鬼活着的时候或许危险异常但是死了的魔族并不可怕。”长老说道。

    “不——”马车后面传来一阵惊惧不安的声音。

    “系密特或许我们应该在城里转转你是唯一能够感知到魔族存在的人。”

    那位长老对于和胆小官吏纠缠不清没有什么兴趣他转过头来对系密特说道。

    “可以不过我不方便和你们一起奔跑。”系密特说道。

    埃尔德长老自然明白所谓的不方便指的是什么他一把拎住系密特的衣领将他放在旁边一位力武士的肩上。

    “这样应该可以了。”那位长老说道。

    从都德大街到拜尔克南郊的驿站区系密特坐在那位力武士的肩上跑遍了整座拜尔克城。

    令人感到欣慰的是他再也没有感知到魔族的存在。

    忙碌了一整天的圣堂武士渐渐散去他们回到了自己的圣殿只有埃尔德长老和他直属的那些圣堂武士自始至终跟随在系密特的身边。

    当系密特经过蛤蜊广场的时候那熟悉的景象令他微微一愣。

    “你现了魔族的踪迹?”埃尔德长老问道。

    “噢——不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

    系密特确实想起了一些事情几天前那美妙而绮丽的夜晚此刻又从他的记忆深处浮现了出来。

    “我能够在这里逗留一下吗?我来到拜尔克原本带有一些使命。”系密特说道。

    那位长老扫视了系密特一眼他显然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好吧我们在这里等着。”埃尔德长老说道。

    从原来的那个缺口再一次钻进去系密特又看到了那美妙而又令人热血沸腾的景象不过这一次再也没有人来驱赶他相反那些女演员们全都围拢了过来。

    “这一次又是来找威尼尔和斯巴恩的吗?”那位金如同女武神一般的剧团团长悠然说道。

    系密特看着她那微微眯缝着、充满笑意的眼睛从那眼神之中他看到了一丝嘲弄。

    “我这一次是来找你的我有件事情想和你谈谈。”

    系密特朝四周张望了一眼有些犹豫地说道:“如果可能的话我想和你单独谈谈。”

    “噢——小家伙的意思……是不是想和汉娜去包厢?”

    “或许他上一次便有了这样的心思。”

    “呵呵呵……”

    那些女演员们放肆地调笑挑逗着。

    “换我可以吗?”

    突然间旁边有人站出来说道。

    令系密特感到尴尬的是出来的又是那个看上去像是天使、却放荡大胆得令人不可思议的女孩。

    “露希别开玩笑了。”那位女团长笑着叱责道她转过头来对着系密特指了指旁边的一辆马车:“如果你愿意的话跟我来。”

    系密特跟在那位女团长的身后爬上了马车身后传来了一阵咯咯的调笑声。

    系密特有些不好意思地回头看了一眼他在人群之中看到了坐在角落之中的米琳。米琳小姐是唯一没有加入调笑行列中的人她只是微微朝这里点了点头她的目光之中充满了宁静和温和不过也有一丝淡淡的期待。

    马车出乎系密特预料之外的拥挤和狭小这里的四周全都挂满了东西梳妆镜、饰盒这些零零碎碎的东西搁在墙上的架子上车厢两侧一左一右放着两张狭长的床正中央只有一条极为窄的走道只足够让一个人侧身站立。

    那位金女团长一揭其中一张床的床板只见底下被分隔成许多格子她从里面取出一包糖果扔在了对面的床上。

    “这是上一次演出应该给你的报酬。”那个金女团长笑着说道。

    “噢——米琳小姐已给过我报酬了。”系密特连忙说道。

    “我听说了米琳只告诉了我就连露希也不知道。”

    她转过头来眼神之中闪烁着浓浓的嘲弄目光:“那是米琳自己给你的报酬你可以将它当作是另外一种服务的收入。

    “好吧现在来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你既然不是为了威尼尔和斯巴恩而到这里来难道是因为米琳的原因?”那位金小姐在对面的床上坐了下来问道。

    “夏日祭结束之后你们是否就要离开拜尔克?”系密特问道。

    “当然如此我们是四处游荡的候鸟每年只有两次机会回到这里。”汉娜小姐淡然地说道。

    “为什么你们不待在拜尔克这里应该更容易赚钱。”

    系密特说道当他说到赚钱的时候他稍稍有些犹豫因为此刻的他已然明白这些演员们用何种方式在赚取金钱。

    “事情可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容易每年我们可以逗留在拜尔克的时间加起来只有一个月平时法政署的官员只要一看到我们便会将我们驱赶出去而且还会重重地罚我们一笔钱。”

    “如果有个剧团肯收留你们呢?”系密特问道。

    “那帮吸血鬼可不容易应付现在的我们自己在卖自己虽然辛苦还能够活得过去但是到了他们手里只怕连皮都没有了。”

    说着汉娜小姐轻轻地刮了刮系密特的鼻梁仿佛是在惩罚他的馊主意。

    “如果没有人敢动你们你们愿不愿意留在拜尔克?”系密特试探着问道。

    “有这样好的事情?小东西看样子你不像是在开玩笑。”那位女团长说道。

    “为我工作我帮你们解决所有的麻烦。”系密特说道。

    “你是谁?看上去好像非常神通广大的样子。”汉娜小姐调笑着说道不过她并非对眼前这个小孩真的一无所知事实上剧团里面的所有人都已从威尼尔和斯巴恩的口中得知了这个小孩的身分。

    塔特尼斯这个名字最近这段日子在拜尔克简直就是如日中天而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更是一个有着传奇色彩的人物。

    正因为如此这位团长小姐丝毫不以为眼前这个小孩只是信口开河如果塔特尼斯家族不能够称得上神通广大那实在是没有人能够拥有这样的资格。

    “我叫系密特.塔特尼斯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我为国王陛下效劳直接听命于陛下执行一些秘密使命。”系密特神情严肃地说道。

    “我明白了你这个国王的小密探。”那位金女团长再一次刮了一下系密特的鼻子:“你希望我们成为你的眼线?在拜尔克定居的代价便是替你和你的国王打探情报?”

    “可以这么说你是否愿意接受?”系密特问道。

    “为什么不接受?只不过我必须得到大家的同意不过我相信这恐怕并不困难时局如此动荡说实在的每一个人都感到难以再维持目前这个样子了。”那位金的女团长无奈地说道。

    “那么我什么时候能够得到确切的回答?”系密特追问道。

    “明天。”汉娜笑了笑说道。

    从“森林妖精”剧团出来系密特朝着远处走去。

    广场的一角站立着那些圣堂武士此刻已然有人在一旁围观。

    “你的工作完成了?”埃尔德长老问道。

    “是的非常顺利。”系密特说道。

    “我似乎能够看到你正行走在背离圣殿的阴影之中。”埃尔德长老面无表情地说道。

    “我感到无奈选择权并不在我的手中。”系密特叹了口气说道。

    “身体的自由和心灵的自由哪个更加重要?如果你无法看透这一点的话即便这无比广阔的天地也只不过是一个大一点的囚笼而已。”长老淡然说道。

第四章 五月玫瑰

    一个原本很宽敞的地方如果放满了东西又挤进来过多的人的话也会显得拥挤而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的二楼给人的感觉正是如此。

    正中央那张巨大的试验桌上此刻放置着一块解剖用的铁盘那只在拜尔克出现的飞行恶鬼此刻正躺在铁盘正中央。

    它已然支离破碎四肢已被切割下来胸膛和肚子同样被打开露出里面的内脏器官。

    铁板的边缘积起了一圈血水空气之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血腥味道。

    此刻波索鲁大魔法师正站立在解剖盘前他用锋利无比的解剖刀小心翼翼地划开了那暗红色的胃袋。

    一股刺鼻的酸臭气味立刻取代了血腥味充斥了整座房间。

    这股难闻的气味不仅令波索鲁大魔法师自己皱紧了眉头同样旁边站立着的人也没有一个不感到恶心欲呕吐。

    一阵不知道从哪里刮来的风将这股恶臭席卷着吹出窗外一道透明的水罩子将那只飞行恶鬼整个笼罩起来。

    波索鲁大魔法师的手穿过那透明的水罩用解剖刀轻轻地翻动着那个被划开的胃袋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重重地叹了口气说道:“但愿我的猜测是完全错误的要不然就是有人在暗中饲养这只飞行恶鬼。

    “我在蒙森特所收集到的魔族样本从它们的胃袋之中也只能够找到一种紫色的粘稠物从成分来看那东西有点像肥皂和蜡烛的混合体。

    “但是眼前这只飞行恶鬼的胃袋里面却全都是人类吃的东西或许说是残羹剩饭更加合适。”

    听到大魔法师这样一说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皱紧了眉头。

    “谁会去饲养魔族又是从哪里抓捕到这个魔族的呢?”那位年迈的元帅问道。

    “迄今为止还没有迹象证明魔族已越过奇斯拉特山脉。因此这头飞行恶鬼只可能来自北方从它肌肉萎缩的状况来看它已被带到这里很长一段时间它的翅膀多次折断而且都是旧伤口或许是运输途中受到的损伤。”波索鲁大师缓缓说道。

    “将魔族偷运到这里来?难道有人在暗中进行某项阴谋?”那位至尊的陛下神情凝重地说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另外一位陛下但是当大家看到教宗那木然的神情每一个人都不禁有些失望。

    “我所担忧的是是否还有其他魔族被偷运进入拜尔克?这一次非常幸运小系密特所拥有的奇特感知力起了作用更幸运的是他恰好经过那个地方不过我不知道下一次是否还有同样的幸运。”那位教宗陛下叹了口气说道。

    既然这位教宗陛下都不知道下一次是否拥有同样的幸运其他人自然更加不敢奢望每一个人都感到事态异常严峻。

    “最近这几天我几乎逛遍了拜尔克的每一个角落并没有感觉到任何异常。”系密特说道。

    以他在这里的身分地位原本没有说话的资格不过此刻却没有一个人感到他有什么不对。

    “我担心的是那个魔族原本并非在拜尔克城里既然能够将它从北方千里迢迢地运到这里自然也能够从拜尔克周围的某个地方运进城里。”老元帅说道。

    “这恐怕就麻烦了系密特总不可能将拜尔克附近的每一寸土地都踏一遍吧。”波索鲁大魔法师皱眉说道其他人也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我已让人加紧盘查任何车辆甚至包括王室专用的马车也丝毫不放过。”那位国王陛下说道显然这一次他下了狠心。

    “这并非是真正的办法弓弩不可能总是绷紧弦丝更何况这么大的拜尔克不可能没有一点空档和漏洞。”那位大长老陛下连连摇头说道。

    事实上这里的每一个人除了那位国王陛下之外都能够想出很多种方法避开那所谓铜墙铁壁一般的盘查随意出入拜尔克。

    “法政署的暗探是否有什么现?”教宗问道。

    “没有迄今为止了无音信。”国王无奈地摇了摇头。

    “会是什么人做出这样的事情?”老元帅自言自语道。

    “对王国不满对此刻的局势不满抑或是对我本人感到不满不外乎这几种人。”詹姆斯七世愤怒地说道。不过在众人看来最为不满的显然是他自己。

    “如果有什么办法能够提高系密特那种独特的感知力就好了他能够凭藉这种感知力成功地翻越奇斯拉特山脉肯定还能够做出更大的贡献。”那位至尊的国王说道他将头转向了站立在解剖盘前面的波索鲁大魔法师。

    “在无法对这种奇特的感知力进行详细的分析之前我无法做出任何保证。”那位大魔法师连连摇头道:“魔法师毕竟不是神灵。”

    “如果是这样的话暂时只能够拜托圣殿的帮助了。”詹姆斯七世无可奈何地说道。

    从波索鲁魔法师的别墅出来詹姆斯七世的神情多少有些失落甚至连那例行的“国务咨询会”报告会议都丝毫不能够令他振奋精神。

    和以往一样所有人早早的都已坐在那狭小的会议室里面不过没有人对于国王陛下的姗姗来迟显露出丝毫的不满。

    詹姆斯七世在他那张正中央的宝座上坐了下来预示着会议开始。

    和以往一样会议开始时每一个人进行自己的报告不过说来说去也就只有那几件事情诸如又招收了多少眼线检查了哪些部门的帐务接管了哪些原本属于其他部门的机构。

    唯一能够令国王陛下稍稍感兴趣的或许就只有那几个新推荐的人选不过这仍旧不能令至尊的陛下保持长久的热情。

    不过有一个人始终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却引起了这位至尊陛下的注意。

    “道格侯爵你有什么事情吗?何必隐藏在心中说出来听听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够畅所欲言。”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

    欲言又止的那个人正是“国务咨询会”之中资历最深、年纪最老的一个。

    只见他皱了皱眉头然后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之后压低了嗓音说道:“陛下我知道最近您最感到困惑和烦恼的无疑便是那突然间出现在京城拜尔克的飞行恶鬼我的眼线打探到了一些情报。”

    “快——说说看。”那位至尊的陛下迫不及待地说道。

    “陛下我必须说那仅仅只是一些传闻我还来不及确认这件事情。”道格侯爵犹豫了一下说道。

    事实上他对这件事根本就连一点把握都没有那甚至比道听途说更加无法令人相信正因为如此他一直犹豫不决不知道是否应该将这件事情禀告陛下。

    不过此刻这位忠诚的侯爵大人已没有选择他只能够硬着头皮说道:“陛下我的一位部下乐戈伯爵听他的夫人说在她所加入的一个沙龙之中流传着有关魔族的传闻。

    “传闻说拜尔克城里有人能够令人不受到魔族的攻击虽然这未必一定和此刻出现在拜尔克的那头魔族有关不过在我看来也是一条值得调查的线索。”

    听到这番话那位国王陛下露出了遗憾的神情而旁边的另外一位大人则连连摇头说道:“道格侯爵在眼前这种局势之下会出现阁下所说的那种谣言和传闻是非常正常的一件事情。

    “姑且不论有居心叵测的人想要趁此机会谋取横财单单世人对于魔族的无知和恐慌也足以令这种谣传散播开来。”

    “考特尔伯爵阁下所说的同样也是我曾经怀疑过的。不过我的部下乐戈伯爵提到一件事情令我打消了顾虑和犹豫。

    “他告诉我他从他的妻子那里听说那些魔族无法穿透水看到东西。”道格侯爵说道。

    这下子几乎每一个人都显得神情凝重起来特别是那位国王陛下只有他最为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每一个人都转过头来看着这位至尊的陛下他们之中有的早已经知道了那个秘密而另外一些则希望能够从陛下的反应之中得到一些启示。

    正如众人预料和猜想的那样这位至尊的陛下阴沉着脸神情显得异样凝重:“必须彻底查清到底是谁泄漏了秘密可恶这简直是不可饶恕。”

    国王的愤怒令所有人都不敢说一句话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只能够面面相觑地对望着彷彿在等待有人能够站出来结束这令人压抑的时刻。

    “道格侯爵这个消息的源头来自何处?”詹姆斯七世稍稍平静下来问道。

    “是一个叫‘五月玫瑰’的沙龙在下层和外来贵族之中有相当的影响力。

    “这个沙龙原本是文艺和艺术鉴赏的聚会后来又展出了一个带有会员制形式的俱乐部那个俱乐部以能够订制极为上等的香水和化妆品而着称。

    “正因为如此能够被认可进入俱乐部的大多数是夫人们因为那里的香水品质上等而且价格便宜所以能够成为那里的会员已是京城拜尔克之中的另一流行时尚。

    “不过同样也是因为太受欢迎因此想要进入其中并不容易我的那位部下想尽办法也没能让自己的妻子成为俱乐部的成员。”

    听着道格侯爵的描述所有人都微微皱起了眉头如果这个沙龙全都是由酷爱香水和化妆品的女人组成的话那或许真的是一场骗局众所周知女人是最容易受到欺骗的。

    不过如果这只是一场针对女人诈取钱财的骗局那个被泄漏的秘密又从何谈起难道仅仅只是巧合?难道胡乱的猜测正好和真相完全符合?

    “道格要进入那个俱乐部需要一些什么样的条件?”那位至尊的陛下问道他并不是当真对于这件事很感兴趣只不过眼前没有其他线索而已。

    “想要进入那个俱乐部先必须是那个沙龙的成员那里是外来和下层贵族聚集的所在不是那个***的人会显得异常显眼而且不受欢迎。

    “成为沙龙的会员之后还得得到一个审议会的认可不过这并不困难真正困难的是必须找到一个推荐人。

    “我稍微调查了一下那个俱乐部能够担任推荐人的只有五个人她们全都是从外地来的下层贵族。”

    说着那位侯爵大人从身侧的书夹之中抽出一叠文件分给在座的每一个人显然在这件事情上他确实花费了一些精力。

    面对那上面的名字和简略叙述大多数人根本就没有什么头绪。

    正如这位侯爵大人所说的那样这全都是一些陌生的家族和名字她们毫无疑问来自于偏远的郡省此刻的身分只不过是难民稍微高贵一些的难民。

    只有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的情妇神情微微有些变化她显然从这份文件之中看到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一丝细微的变化只有那位至尊的陛下注意到其他人对于这位小姐毕竟认知较少。

    “道格你的工作令我满意我希望你能够得到更多更为确切的消息同样也希望你能够设法派人进入那个俱乐部毕竟这是此刻我们所知道的唯一一条线索。”

    国王缓缓地说道那位道格侯爵自然显露出一副诚惶诚恐的神情。

    离开会议室那个至尊的陛下和往常一样陪伴在他心爱的情妇身边而系密特也不得不随侍左右不过此刻他和那些大理石面孔的女仆们全都站在门外因为陛下和伦涅丝小姐正在谈论非常重要的事情。

    在那座奢华而又精致的小客厅里面詹姆斯七世轻轻地握着情妇那柔嫩的手问道:“兰妮我刚才注意到你的神色有些变化你是否现了一些什么?”

    “陛下我只是看到了一个曾经认识的人的名字你是否还记得名单上面有玛丽.康斯坦伯爵夫人这个人?她来自奥马尔郡那里同样也是我和依维的故乡。

    “康斯坦家族是那里的名门望族而玛丽则来自另外一个当地豪门她和我曾经是同学也是亲密的好友。当然那时我的名字还是帕丝.萨曼而不是伦涅丝.法恩纳利。

    “在安仑修女学院我和玛丽在同一个寝室之**同相处了整整六年从八岁到十四岁不过一个意外令我们彻底决裂她甚至当面告诉我她绝对不会邀请我参加她的婚礼。

    “事实上我也并没有等到她的婚礼因为我不久之后便来到了这里并且彻底丢弃了我原有的姓氏和过去的一切。”那位小姐缓缓说道。

    “我最亲爱的兰妮这显然是我的幸运仁慈的父神将你赐给了我。”那位至尊的国王轻声安慰道。

    “兰妮我想问你康斯坦伯爵夫人是否知道你此刻的身分?你们后来是否曾经再次见面?”那位至尊的陛下轻声问道。

    “不我放弃了一切自然不想再回到过去同样依维也绝对不可能和过去有所纠葛过去的一切对我们来说更多的是贫困和烦恼。”那位小姐缓缓地说道她的语调之中略带忧伤。

    “噢——亲爱的我很抱歉让你想起了过去那不愉快的经历。”国王陛下连忙安慰道。

    “陛下您原本是否打算让我前往那个沙龙并且想方设法进入俱乐部?”那位美艳迷人的小姐问道。

    “这太过危险而且会令你想起忧伤的过去。”至尊的陛下摇了摇头说道。

    “只要是为了您我的陛下我并不在意会有什么样的危险至于那忧伤的过去只要有您在过去的忧伤根本不足为虑。”国王的情妇用充满柔情的声音说道。

    “这件事确实太危险如果你受到一点点伤害都将令我无法原谅自己。”那位至尊的陛下叹息道。

    “陛下或许危险并不像您想像得那样大在京城之中没有人知道我的过去您不会四处宣扬依维也不可能泄漏。

    “再加上我很少抛头露面更别说在下层贵族面前显露身分而依维当初我带着他到拜尔克来的时候他才只有十岁多一点当年对他再熟悉的人此刻想必也无法认出他来。

    “只要身分不暴露我根本就不会有任何危险如果您对此仍旧不太放心的话可以让系密特跟随在我的身边贴身保护我他拥有那独特的感知力只要一旦觉魔族的存在我们便立刻离开然后让警务部进行彻底的搜捕。

    “如果没有魔族的踪迹以系密特的身手也足以保护我的安全您非常清楚他能够和宫廷御用剑手打成平手对付普通练过一些剑术的保镖和亡命之徒自然更加不在话下。”那位国王的情妇缓缓地说道。

    “我怎么可能放心得下?我相信系密特的剑术肯定不错至少我自己根本无法战胜他不过我并不认为他真的能够和宫廷剑手一较高下所谓的和局只是一个皆大欢喜的结果而已。”那位国王陛下淡然地说道。

    “不过他的那个特殊感知力倒是可以派上用场或许按照你的计画试试也未尝不可不过我始终不希望你太过冒险。”那位至尊的陛下说道。

    一辆棕色的私人租用马车缓缓地驶入了香波拉大街四十五号的大门。

    这是一座查理三世时代的建筑物外表简洁优雅没有丝毫浮夸和奢华的装饰、雕刻一块块整齐的红色方砖配上大理石边缘在简洁之中又显示出一丝贵族气派。

    这座别墅前面有一座小花坛马车沿着花坛转了半个圈最后停在了别墅门前。

    另外两辆紧随其后的马车显示出这个地方确实非常受欢迎同样后面的那两辆租用马车也显示出这里确实如道格侯爵所说都是些下层和来自外地的贵族。

    从马车上下来打车夫离开伦涅丝小姐带着系密特朝着别墅走去今天这位国王的情妇戴着一个装饰着繁复花边的黑色软边帽一道黑色的网巾将她的脸轻轻地遮盖起来这令她显得有些凝重和深沉。

    她穿着一条连脖子都遮盖起来的米黄色长裙这和拜尔克最为流行的那种半袒胸长裙实在是太过鲜明的对比。

    这条长裙无论是样式还是做工都算不上上等虽然还不至于显得太过寒酸不过却足以证明这位小姐的家境并不怎么样。

    别墅的门口站立着一位侍者不过他丝毫没有阻止这位小姐进入的意思这是一座自由沙龙难以进入的只是那个俱乐部而已。

    走进大厅在系密特看来这里和红鹳旅馆颇有些相似一道直通的天井令这里显得异常宽敞那螺旋型的扶梯连接着每一层楼最高的五楼可以看到有侍者站在楼梯口守候在那里。

    阳光透过那巨大的圆形彩色玻璃拼花屋顶透射进来将四周染上一层绚丽的光彩。

    最底层的自然是沙龙聚会的所在此刻这里至少有一二百人正悠闲地聊着天。

    这里的布置算不得奢华简单的柚木质地长椅围拢成为一个个小圈***的正中央是比膝盖更加矮的茶几茶几上面铺着大理石的桌面四周的墙边和角落里面放置着一盆盆绿色的植物。

    所有这一切都给人一种沧桑的感觉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从外地来到拜尔克的贵族们总是流连于这个地方。

    他们的不得意显然很符合这里的气氛适当的沧桑并不会令人感到伤感反倒是过度的奢华会令这些失落的人难以忍受毕竟在丹摩尔像塔特尼斯家族那样幸运地被拜尔克接受和承认的家族并没有多少。

    看到眼前这一切系密特甚至有些佩服他随侍的那位国王的情妇显然这位小姐并非仅仅只是依靠美貌获得了国王陛下的宠幸仅仅凭藉着这身装束和打扮便令她轻而易举地融入了这里的气氛之中这显然能够被看作是某种智慧。

    那位美艳的小姐并没有在任何一个***里面稍作停留她在这座空旷的大厅之中四处游荡这身显得有些忧郁的装束显然引起了很多人注意而透过那黑色的面纱注意者之中只要是男性全都露出了沉迷的神情。

    系密特看到不少人走过来打招呼不过伦涅丝小姐都用三言两语简单打走了她仍旧一副落寞孤寂的神情缓缓地站在窗台边沿的一个角落之中。

    突然间一阵轻微的拍手声响起几个女人出现在五楼的楼梯口。

    系密特将目光锁定在其中的一个人身上那是个和伦涅丝小姐差不多年纪的夫人她同样美艳动人仅仅稍逊伦涅丝小姐一分。

    一头打着卷的黑宛如风中淩乱的波涛那双眼睛甚至比伦涅丝小姐所拥有的更大那稍稍有些粗重的眉毛和那漆黑的瞳孔却令人感到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女人的脸上再配上那笔挺的鼻梁和高耸的颧骨所有这一切都令人拥有一种男性的感觉。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种感觉和那位“森林妖精之王”给他的感觉又有不同如果说汉娜小姐所拥有的是像男性一般的刚毅的话那么眼前这位夫人所拥有的便是那勃勃的野心。

    这位夫人显然便是此行的目标——伦涅丝小姐当年的密友。

    不过多看了几眼之后系密特怎么也无法想像她们俩怎么可能成为朋友。

    系密特相信那位夫人不可能拥有任何一位真正的朋友就像自己的哥哥一样虽然仅仅只是初次相见不过系密特却觉得对那位夫人异常熟悉。

    那位康斯坦夫人如同众星拱月一般地在众位夫人的围拥之下缓缓走下楼梯她的身后跟随着五位侍从每一个人的手里都捧着一幅绘画。

    系密特猜想这便是所谓的艺术鉴赏不过他对此丝毫没有兴趣塔特尼斯家族对于艺术的天赋全都集中在了音乐上面对于绘画这个家族的所有成员顶多称得上是附庸风雅。

    令系密特感到奇怪的是他随侍的那位国王情妇仍旧静静地站在窗台前面彷彿丝毫没有和那位夫人相认的想法。

    “帕丝小姐?难道你打算在这里站到沙龙结束?”系密特悄声问道。

    “小杰尼你那独特的感知是否有所现?”伦涅丝小姐反问道。

    “不丝毫没有事实上我曾经来过这条大街我确信四周没有任何令我警觉的目标。”系密特说道。

    “小杰尼你做得不错你显然非常清楚自己的职责不过我同样也记得我的使命我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去做。”说着那位美艳的小姐用力拧了一把系密特的脸颊以示惩罚。

    看着那气氛显得越来越热闹的沙龙系密特甚至有些无聊起来突然间他感到有人拎住他的脖子将他往旁边拽去。

    会这样做的自然只有伦涅丝小姐而她的目标则是侍从们刚刚端上来放在旁边长桌之上的点心。

    系密特相信那位国王的情妇绝对不可能对这些点心感兴趣宫廷里面的御厨制作的点心远比这些要可口诱人得多。

    不过系密特却多少猜到了一些这位小姐的意图他甚至开始佩服起来为什么这位小姐不上台表演她无疑会成为最杰出的演员她的天赋无与伦比。

    看着伦涅丝小姐彷彿是作贼似的将几块糕点塞在自己手里系密特简直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不得不同样显露出渴望已久的样子大口地吞咽起这些点心来幸好这件工作并不令人感到辛苦和繁重。

    “帕丝是你吗?”突然间身后传来一阵说话声说话的人彷彿非常高兴一般。

    “噢——玛丽我没有想到你是这个沙龙的主办者。”伦涅丝小姐转过身来说道。她那略显尴尬的神情令系密特暗自叫绝不过当他的背心传来一阵异常疼痛的手指狠掐时他这才现自己没有进行配合。

    “小杰尼要有礼貌这是玛丽阿姨。”伦涅丝小姐故作训斥的样子她转过头来笑着对那位年轻的夫人说道:“玛丽这是小杰尼他是依维的妻弟。”

    “噢——依维在我的记忆之中那个小家伙还只是一个总是跟随在你脚边的可爱男孩你还记得当初我和安妮是怎样作弄他的吗?没有想到现在他竟然已经结婚了。”

    康斯坦伯爵夫人笑着说道:“告诉我依维的妻子是哪家的名门闺秀?或许我们两家还有一些亲戚关系。”

    “如果真的如此幸运就好了小杰尼的父亲是渥德子爵国王陛下的木材承包商他曾经非常富有拜他所赐我和依维得以过上一段好日子不过魔族入侵令他彻底破产更令我们颠沛流离来到拜尔克。

    “依维和他的妻子刚刚离开拜尔克去往南方他的一位朋友替他在港口安全处找了个差使。老子爵则因为陛下的怜悯前往安莎城堡他或许得在那里待到彻底看不到魔族踪迹的时候。

    “因为那里实在太靠近北方老子爵无法放心地将小杰尼带在身边而依维还尚未在南方站稳脚跟因为魔族侵袭逃往南方的人越来越多听说那里的房子非常紧张租金高昂得令人难以忍受。

    “虽然拜尔克也是这样不过幸好老子爵在他当年还算富有的时候曾经在金星广场旁边买下了一幢房子现在那幢房子被分隔开来出租收取来的租金让我和小杰尼得以继续留在拜尔克。”伦涅丝小姐用异常低缓和无奈的语调缓缓说道。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更何况我也会帮你。”那位年轻的夫人笑着说道。

    不过系密特却感到那丝笑容有些熟悉他的哥哥好像也经常露出这种笑容那往往是提到郡守大人的时候。

    “玛丽你知道我的我不喜欢亏欠别人的人情。”伦涅丝小姐微微有些固执地说道。

    “噢——帕丝你或许还在为当年而耿耿于怀吧要不然你也不会看到我就远远躲开要不是你的美貌引起了几位男士的注意要不是他们的介绍和指点让我注意到了你或许我根本就不知道你已到过这里。”

    那位夫人用异常温和的语调说道不过系密特却感到微微有点酸意。

    “玛丽对于过去的一切我早已经淡忘了我相信命中注定应该是我的我绝对不会失去那些失去的原本就不该属于我所有。”伦涅丝小姐淡然地说道。

    “难道你对于过去的一切真的已如此冷漠?难道你根本就不想知道康斯坦伯爵后来怎么样了?”那位夫人问道。

    “玛丽我说过我对于过去的一切已然淡忘不仅仅时间能够抹平一切我也已找到了另外一个值得托付的人他或许不够富有而且身为家族第三个儿子的他也未必拥有光明的前程不过他拥有足够的勇气和真诚。

    “事实上我们原本打算在夏日祭的第三天结婚但是国王陛下的一纸调令将我们分离。”伦涅丝小姐说道她的语调之中带有浓浓的情义甚至连系密特也有些怀疑这到底只是信口开河还是真有其事。

    “帕丝我得说其实你非常幸运你总是能够得到男人们的青睐我的丈夫虽然当初选择了我但是我知道他一直无法对你忘怀两年前他死于伤寒不过在我看来相思才是真正致命的原因。

    “我虽然因此而继承了大笔遗产却成为了一个年轻的寡妇你应该非常清楚一个没有孩子的寡妇将会受到多大的排挤正因为如此我只好来到拜尔克这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这里虽然繁华却令我感到寂寞幸好魔族的入侵让很多人迁徙到这里只有她们能够认同和接受我因为我和她们是同一类人同样也是因为这个原因令我非常希望能够做些什么。

    “而此刻我最希望的便是如何给予你补偿以弥补当年我所做的一切。”那位夫人说道不过系密特却感到这番话之中没有一丝诚意。

    “玛丽我说过过往的一切我都已然淡漠我不需要任何补偿因为命运已给予我补偿它令我找到了真爱。”伦涅丝小姐说道。

    说着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一把拉起系密特就快步朝着门口走去彷彿她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停留。

    从那座别墅出来伦涅丝小姐气鼓鼓地坐上了那辆等候在门口的租用马车系密特清楚地感到这股怒气并非仅仅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回家。”伦涅丝小姐吩咐道。

    马车离开香波拉大街朝着拜尔克南城驶去。

    那座金星广场就在摄政宫区最南侧的边缘上这里算不上是最繁华热闹的商业街道不过却是从外地搬迁而来的贵族和有钱人聚居的所在。

    广场西侧的一幢五层楼建筑物便是伦涅丝小姐所说的那个家这里确实属于一位叫渥德的子爵所有那位渥德子爵原本就是国王陛下的密探。

    住在这幢房子里面的那些住客大多数也是陛下的密探只不过最近房间被重新分隔过有更多的住客居住了进来。

    那位詹姆斯七世陛下在拜尔克城里至少拥有十一处这样的产业这是他当年给予那些密探们的恩典唯一的要求便是他们能够守口如瓶。

    这栋看上去颇为不错的楼房最顶层面对广场的房间属于那位伦涅丝小姐所有那些密探们对自己新来的邻居宣称这位房东小姐在这里已经住了两年而那些邻居自然对此信以为真。

    事实上能够住在这里的全都是一些经过精心挑选的人几乎所有的住客都宣称房东是个和善而又通情达理的人因为他要求的租金比旁边的房间要低一些而且租金可以暂时拖欠。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些恩典并非来自渥德子爵他只是国王陛下的代理人。

    能够住在这里的人全都拥有一技之长。负责甄选有才能的人物是那位至尊的陛下最近刚刚下达给他直属部下们的任务。

    正因为如此这显然是一座欣欣向荣的住宅。

    而此刻在楼顶上却是一片阴沉自从回到这里之后那位国王的情妇就一直没有开心过。

    “过来小家伙坐到这里来。”国王的情妇轻轻地拍了拍她身边空出的位置不过她的眼睛始终没有离开过梳妆镜。

    “要不要我将您的女仆叫来。”系密特问道他可不想在这个时候招惹这位美艳却充满心机的女人。

    “你好像又忘了该称呼我什么。”国王的情妇有些不满地说道。

    “我担心会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无意之中说溜嘴。”系密特连忙解释道。

    “藉口。”伦涅丝小姐更为不满她反过身来一把将系密特拉了过去。

    “小家伙现在你得做出抉择我相信你今天已听到太多东西而这些连国王陛下都不曾听到过你应该非常清楚我要你选择什么。”那位美艳的小姐用严厉的眼神紧紧地盯着系密特说道。

    “伦涅丝小姐我保证守口如瓶陛下不会从我这里听到任何一句对你不利的话。”系密特连忙说道。

    “啪”的一声一个巴掌重重地抽在了他的脸上虽然他完全能够躲开这记巴掌不过系密特并没有那样做因为他从玲娣和沙拉身上早已得到教训那样做只能够令女人更加怒火中烧。

    和以往一样系密特露出了委屈的表情他甚至开始控制着眼泪在眼圈里面打滚。

    “别给我来这套我可不是玲娣和沙拉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始终隐瞒着。

    “和陛下不同我从来没有将你当作是一个小孩或许在别人眼里你毫无疑问和普通的小孩没有什么两样只是比他们更为优秀而已。

    “但是我却自始至终将你当作是一个拥有成熟意识的人你别想瞒过我。”

    那位小姐抓紧了系密特的手臂说道:“真正的小孩总是试图装出自己是大人的模样因为在他们眼里幼小的年纪没有什么优势可言而你总是竭力令自己显得幼小这只能够表明你想要掩饰自己的成熟因为我自己就是这样。”

    说到最后那句话的时候伦涅丝小姐简直就像是在怒吼。

    “除此之外格琳丝侯爵夫人看你的眼神也证明了我的猜测那绝对不是看小孩的眼神。

    “在她的眼里你同样也是一个成年人我一直非常推崇格琳丝侯爵夫人的眼光和智慧事实上她原本被我当作是最可怕的威胁因为一旦我和王后生冲突她毫无疑问将成为王后最信任和强有力的策划者。

    “现在让我们进行一场成年人的交谈告诉我你的最终选择!”伦涅丝小姐用异常冰冷的声音说道。

    “我从来不曾想过卷进这个巨大的漩涡之中这并非我的所愿我只想拥有自由我誓不会出卖你这便是我的抉择。”系密特轻轻的揉着脸颊说道。

    “好吧小家伙但愿你能够信守诺言不过我必须承认这并非是我所希望的。”那位国王的情妇冷冰冰地说道。

    “伦涅丝小姐我实在无法理解你原本并不需要进行这场冒险虽然这确实是一条线索不过无论是真实性还是可能性都根本无从谈起反而你毫无疑问会暴露自己的过去任何流言蜚语都有可能令你此刻的地位有所动摇。”系密特问道。

    “呵呵——总算露出一直隐藏起来的尾巴了。”那位小姐轻蔑地笑了笑说道。

    彷彿是为了泄她用力扭转着系密特的脸颊不过她的掐法和玲娣、沙拉可完全不同。

    这一次系密特连忙挣脱开去这一方面是因为他非常担心继续下去将露出破绽而另外一个原因是这确实令他感到很痛这位凶悍的小姐显然颇有成为刑讯专家的天赋。

    “既然你想知道真正的原因我就告诉你这是一个我绝对不会向第二个人提起来的秘密甚至包括依维和国王陛下在内。

    “我之所以要冒这个不必要的风险是因为我要对付那个女人那个魔鬼一般的邪恶女人就是她令我一度落入地狱一般的痛苦之中同样也是她令我终身生活在恐慌和害怕里面。

    “即便此刻我已拥有一切我仍然没有一刻感到过真正的安宁过往的噩梦永远纠缠着我我已感到绝望或许这一生都无法从那个噩梦之中彻底摆脱。

    “那个女人给予了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无尽的噩梦、恐慌、彷徨还有地位和权势同样也正是她令我变得邪恶犹如魔鬼。

    “不管怎么样我要让她彻底毁灭我甚至不希望死亡太早降临到她的头上我要看着她在黑暗阴冷潮湿的牢房里面一天天腐烂霉我要她在硕大的老鼠和成群的蟑螂里面惊叫打滚并且最终因为饥饿将它们当作是美味可口的点心。”

    眼前这位美艳的小姐出了系密特从来未曾听过的恶毒诅咒一阵阵寒意情不自禁地从他的脚底涌了上来。

    而此刻在拜尔克的另一个角落里面另外一个人正悠然地倾听着另外一番恶毒的诅咒不过他显然对此非常欣赏。

    “亲爱的玛丽小姐你有必要如此痛恨你当年的密友兼情敌吗?别忘了是你夺走了她的未婚夫而不是她那样做你此刻所拥有的身分、地位和财富原本都应该属于她所有。”那个秃顶的矮胖老头笑着说道。

    “夺走?不康斯坦家族和我的家族原本就门当户对如果没有那个女人出现伯爵原本就是我的我只是拿走了属于我的东西但是最为珍贵的那部分早已经被那个卑贱的女人偷走。

    “伯爵从来没有真心喜欢我结婚之后只有半年他就离开了我的身边没有人能够想像我这个寡妇已做了整整七年两年前只不过让我拥有了真正的寡妇身分而已。”康斯坦伯爵夫人怒吼着说道整个房间里面全都回荡着那怒吼的声音。

    “好了我的小心肝你打算怎样?我显然已经看到你隐藏在背后的那条恶魔尾巴正在轻轻甩动。”那个老头微笑着说道。

    “是的我的老爷我无法容忍那个女人在毁掉我的生活之后能够找到自己的幸福她的任何一丝微笑对于我来说都是致命的毒药。

    “她可以恋爱不过对象只能够是身上腐烂脓的乞丐。她的弟弟当年那个怯懦的脏小孩和他的妻子只能够在南方的荒岛上面捡拾贝壳。只要和那个女人有关的一切都应该下地狱。”那个女人愤怒地诅咒道。

    “我已经没有以往那样的权势了不过多少还有人愿意卖我一个面子。

    “南方的事情倒是非常好办只要知道那个女人的弟弟在哪里我写一封信便可以轻而易举地将他安排到某个只有一座小渔村的小岛上替国王陛下徵税。

    “众所周知那些渔民个个凶悍以往那些到了岛上的收税官总是会在出海的时候不小心落到海里至于他们的妻子总是愿意成为当地某个渔夫的妻子。”说到这里那个秃顶老头出了晦涩的笑声。

    “那么那个女人呢?”康斯坦伯爵夫人咄咄逼人地说道。

    “在京城里面我的势力已然所剩无几不过想要毁掉一个女人根本就用不着其他人帮忙你想要她痛苦地死去还是活着忍受屈辱的煎熬?”那个秃顶老头淫亵地笑着问道。

    “当然是后者前面那条路岂非太过轻松?事实上您的想法几乎和我的一模一样。”那个女人说道她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异常冷酷的微笑。

    “看起来最近又得安排一场表演不过最近风声实在太紧或许会有些麻烦。”那个秃顶老头微微皱了皱眉头说道。

    “谁叫你没事找事弄出那样的波折!为了这件事情最近这段日子整个拜尔克被封得严严实实。”那个女人立刻埋怨道。

    “别总是在这件事情上对我抱怨那个武夫的吵嚷已经让我非常心烦了现在这样不是挺好吗?拜尔克人心惶惶严密的封锁对每一个人来说都非常不方便总会有人站出来抱怨到时候承受压力的便是那些当权者。”秃顶老头笑着说道。

    “我必须再一次提醒你那个武夫恐怕并不可靠他口口声声要给国王一些颜色看看但是北方至今安稳如常反倒是不停地催促你搞乱拜尔克。”那个女人说道。

    “我又不是傻瓜这种事情难道还不懂吗?不过我们毕竟拥有共同的敌人在塔特尼斯家族被彻底铲除之前那个家伙还不至于背叛我。”秃顶老头不以为然地说道。

    “对了我听到一些传闻塔特尼斯家族的幼子好像拥有某种神秘的特殊能力他能够感知魔族的存在。”康斯坦夫人说道。

    “噢——这件事情是否确切?”秃顶老头立刻变得神情凝重起来。

    “这不敢肯定是听一个在奥墨海宫马厩打杂的人的老婆说的而那个人同样也是听两个牵马的宫廷侍从说的。”那个女人说道。

    “这也不能不信事实上我一直感到奇怪那个小家伙是怎么独自一个人成功翻越奇斯拉特山脉的?即便如他所说跳入水里魔族就无法看见但是他又是怎么能够在魔族现他之前先现魔族的呢?

    “就这点而言我情愿相信那个传言是真实的。”那个秃顶老头皱紧眉头说道。

    “既然是这样那么表演就绝对不能够安排在拜尔克城里进行。”那个女人说道。

    “不还是安排在拜尔克城里更加安全即便事情败露只要让所有人混入人群就能够轻而易举地逃脱如果安排在荒野的乡村国王的卫队可以将所有人一网打尽。”

    那个秃顶老者说道:“我会让人盯住奥墨海宫没有任何一个小孩能够逃出我的视线哪怕他再一次改变装束。”

    “你是否打算加入表演者行列那个女人非常漂亮美貌甚至还在我之上。”那个女人微笑着问道。

    秃顶老头犹豫了一会儿略带遗憾地说道:“不我始终不方便公开露面即便有面具遮盖着也难保不被别人认出来。”

    正说着突然间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那位康斯坦夫人往门口走去过了一会儿她拿着一份文件转了回来。

    “我没有想到你已派出眼线。”那个女人微微有些不满地说道。

    “当然我不希望有人因为仇恨和愤怒而坏了我的事情。”接过那份文件秃顶老头扫了一眼他的眼神之中立刻显露出兴奋的神情。

    “噢——看来我不得不要你暂时克制和压抑你那报仇的渴望你的猎物实在拥有太多的价值如果不将这一切全部榨乾我实在无法原谅自己。

    “她拥有一幢前途无量的房子她的住客大多是些小人物至少现在是这样不过其中的几个名字甚至连我都有所耳闻他们总有一天会飞黄腾达。

    “至于那个渥德子爵同样能够派上用场此刻他的职责是替国王制造巨弩一个不起眼却相当重要的苦差事。

    “现在只剩不知道你当年的情敌正在热恋的对象是谁。

    “从她的描述听来她热恋的情人似乎是军人不过最近出的军团之中可没有贵族子弟难道是从王室卫队抽调出来的那几个骑士?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么那位小姐的利用价值就更大了。”秃顶老头甚至兴奋地搓起手来。

    “不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她我所渴望的是看到她被彻底毁灭。”

    那个女人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嚷起来但是她那充满愤怒的声音立刻被一双紧紧掐住的手所打断那渐渐收拢的手指显示出更大和更强的愤怒。

    看着那个漂亮女人那渐渐往上翻转的瞳孔秃顶老头稍稍放松了手掌。

    那微微透入的空气立刻引起了一阵连续而又轻微的咳嗽那涨得通红的脸和那流溢着泪水的眼睛都足以证明那个漂亮女人此刻有多么难受。

    “玛丽你虽然能够得到我的宠爱不过也不要因此太过得意忘形我不是康斯坦伯爵他只能够用冷落你来表示他的不满我却能够让你生不如死。”

    说着秃顶老头猛地放开了那掐紧的双手任由那个漂亮女人摔倒在地。

    “我之所以喜欢你不仅仅是因为你的美貌拜尔克城里渴望着向我投怀送抱的女人多着呢!我欣赏你的除了你的聪明同样还有你的坏心眼不过你想要使心眼的话最好找对目标。

    “暂时放弃你那愚蠢的报仇打算对你当年的情敌别显得太过狠毒想办法将她牢牢地控制在你的手里等到她再也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的时候她将成为你的玩具不过不是现在。”那个秃顶老头冷冷地说道。

第五章 邪恶的黑弥撒

    眼前这两个看上去颇为亲密的女人实在令系密特有些看不懂。

    自从那天从沙龙回来之后康斯坦伯爵夫人几乎每隔一天都要来探望伦涅丝小姐一次而每一次她离开之后伦涅丝小姐都会陷入无比愤怒甚至有些歇斯底里的状态。

    但是当面却和那位康斯坦伯爵夫人显得越来越热络特别是当康斯坦伯爵夫人送给她一些精美的饰之后伦涅丝小姐完全显露出那种因为贪图小恩小惠而忘却了过去一切的小女人模样。

    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所有这一切都只是伪装看惯了最昂贵珠宝的伦涅丝小姐根本就不会在乎那些廉价的宝石项炼和戒指。

    所有这一切都只不过是在表演这样的表演是如此完美无缺系密特甚至不由自主地想到这位小姐是否曾经担当过演员。

    伦涅丝小姐所表现出来的态度的转变在系密特看来显然意味着揭开帷幕的时刻即将到来。

    和以往一样伦涅丝小姐并没有将她当年的密友和情敌请进内屋显然她正在用这来显示自己仍旧没有完全原谅那个夺走她未婚夫的漂亮女人。

    在五楼的小客厅里面她和那位伯爵夫人坐在窗台前面伦涅丝小姐时而转过头来看一眼旁边那些跑来跑去的小孩时而朝着远处那些聚拢在一起的房客妻子们点头致意。

    这座小客厅显得颇为嘈杂吵闹显然这位小姐正是以这种方法来表示她和那个当年伤害过她的女人保持了一定距离。

    不过康斯坦夫人丝毫不以为意虽然她已被这种冷淡弄得怒火中烧不过每当她想起不久之后她将把她当年的密友亲手送入地狱深渊看着眼前这个比她漂亮的讨厌女人在痛苦之中挣扎的情景她便感到心花怒放。

    正因为如此她极力忍耐着因为圈套已布置好只等待将她当年的密友一步步推入那深不见底的火坑之中。

    “帕丝我非常希望能够将你介绍给我的一些朋友在京城之中我们这些来自异地他乡的外来人绝对属于弱势只有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才能够过得稍微好一些。”那个黑妖艳的漂亮女人笑着说道。

    “我对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已相当满足了事实上这里便是一个非常不错的群体这些住客们全都非常热情。”伦涅丝小姐淡然说道。

    “是的我看得出他们全都非常爱戴你因为你给予了他们栖身之所这里比其他地方拥有更好的环境你甚至放弃了一份租金让他们拥有一个聚会和闲聊的场所显然这有助于他们回忆起当初那繁华喧闹的情景。”那个女人指了指这座客厅说道。

    “不过这里能够给你的毕竟太少我知道依维现在每个月都需要一大笔钱至少在他立稳脚跟之前他仍旧得依靠你来接济我非常希望为了当年所生的事情给予你一些补偿。”

    “不我早已经说过我不需要任何补偿对于命中注定的一切我丝毫不会移恨他人事实上我觉得一生之中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快乐和充实。

    “我拥有不错的生活我的弟弟前程光明而更令我感到喜悦的是我正在热恋之中我已不是朦胧的少女曾经经历过失落和悲伤的我此刻已能够真正领略爱情的美妙。”伦涅丝小姐微笑着说道她微微扬起下巴彷彿是在对当年的情敌挑战一般。

    对面的那个漂亮女人虽然仍旧挂着温和的微笑不过她的心里却正被嫉妒和愤怒的毒火舔舐焚烧此刻她的每一根血管之中都流淌着对于当年密友的诅咒和唾骂在她的脑子里面无数次掠过将情敌撕扯成肉片放在火焰上烧烤的景象。

    “噢——帕丝作为一个过来人我得警告你世事无常当你沉浸在幸福之中的时候或许厄运已然站在门口此刻你那热恋之中的情人不正在前往北方的路上?那里仍旧时常有魔族出没难道你从来未曾为他的安危担忧?”那个黑的漂亮女人说道。

    伦涅丝小姐听到这番话立刻皱紧了眉头显露出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而旁边的系密特则竖起了耳朵因为这正是她们此行的目的。

    伦涅丝小姐摆出一副别无所求、甚至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原本就是为了将目标缩小在这最为微小的事情上。

    此刻她当年的情敌显然已钻进圈套只是无法得知她是否真的和那个出现在拜尔克的魔族有所关联。

    看到自己所说的话打动了当年情敌的心那位漂亮而又邪恶的女人暗自高兴因为她非常清楚她已成功地抛出了诱饵而诱饵的尽头便是布满灼热熔浆的地狱深渊:“帕丝我知道有一种办法能够令你的情人躲过魔族的视线。”她凑到当年密友的耳边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已听说过有关水的传闻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伦涅丝小姐故作沉稳地说道。

    “不才不是那种不可靠的办法呢!那些道听途说的传闻只会害你的恋人白白送命。”

    那个漂亮女人不以为然地说道:“而我们的方法却绝对有效事实上最为有力的证据便是我的好几位朋友已成功地用这种方法令自己免于成为寡妇的凄惨下场我们的方法是借助神灵的保佑。”

    “神灵?”伦涅丝小姐惊诧地问道就连系密特也不知道这里面有多少表演的成分这位小姐的表演实在是太完美了。

    “是的确实是神灵一位强有力的神灵听到了我们的虔诚召唤她在她的祭司身上降下了神圣的力量这种力量能够令魔族消弭敌意只要不进攻它们就不会受到攻击我相信这对于你的情人来说是最合适的选择除非他是个拥有着过度的勇气一心想要成为英雄的人物。”那位年轻的寡妇说道。

    听到这些伦涅丝小姐陷入了沉思之中。

    一辆马车缓缓地停在了拜尔克最为繁华热闹的布娄姆大道旁这里早已经停满了马车。

    即便不是夏日祭这条最为繁华的商业街依旧人山人海甚至因为那些店铺全都开张营业此刻这里比夏日祭时更加热闹繁华。

    欢笑声、吆喝声讨价还价的声音此起彼伏不过更为嘈杂的显然是马车的车轮碾压大道的声音。

    “想不想挑几件衣服?反正时间还早着呢!”那个黑头的漂亮女人施展起一贯的小恩小惠来。

    “不我不想欠你太多此刻我一心想着让我的恋人得到平安。”伦涅丝小姐说道她的脸上显示出含情脉脉的表情。

    “噢——我知道当年那件事情仍旧令你感到不快你甚至没有向我提起过你那位恋人的名字。”那个女人故作大度地笑了笑说道。

    从小巷出来融入那繁华喧闹的人流之中系密特丝毫都感觉不到有任何异常即将生他绝对可以肯定这里没有魔族。

    如果说布娄姆大道是拜尔克最为亮丽灼眼的一串项炼那么协议广场无疑便是这串项炼之上最为硕大的宝石。

    这座广场非常宽广四周有着高耸的建筑物因为这里的地价寸土寸金因此建造商为了尽可能赚取金钱将广场四周的楼宇建造得远比拜尔克其他地方要高。

    五层楼的建筑物在这里绝对算是矮子大多数楼宇都在**层左右这些楼宇就像是一圈山脉一般将广场围拢了起来。

    那些建筑物的四层以下几乎全都被开辟成为店铺这里的货物琳琅满目无论是来自东方的丝绸和茶叶还是从南方港口运来的精美绝伦的外国货这里都应有尽有。

    那些店铺为了招揽生意更是花样百出而最为显眼的便是那五花八门的各色招牌铜质的、木雕的、丝绸扎成的随处能够看到。

    这些店铺深深吸引着来到这座繁华京城的女人们她们只要条件许可全都愿意在这里慷慨解囊。

    至于孩子们广场之上到处都有吸引他们的东西扔套圈、掷滚球的摊子随处可见。同样随处可见的是那些出售零食的路边小车那阵阵诱人的香味令所有人驻足留步。

    正因为如此原本极为宽阔的广场此刻显得颇为拥挤。

    “为什么是在祭坛进行仪式?而非是教堂?”伦涅丝小姐犹豫了一下问道。

    那个黑漂亮女人暗自咒骂这个贱货太过小心谨慎不过她脸上仍旧堆满了笑容说道:“帕丝我非常遗憾显然你仍旧对我有所怀疑要知道我是一片好心如果你不希望你的情人得到平安如果不希望看到情人再次回到你的身边你现在尽管转身离开。”

    伦涅丝小姐微微一愣她故作犹豫了一会儿说道:“玛丽你别多心我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拜尔克城里拥有那么多教堂为什么这个仪式却偏偏放在公共祭坛之中进行?”

    “噢——亲爱的帕丝要知道教堂是父神的领地那个神灵可没有如此巨大的力量能够和父神争夺位置。”那个漂亮的寡妇说道。

    广场的正中央便是那座她们要去的祭坛这样的祭坛在拜尔克城里到处都能够看见。

    朝着四个方向各开着一扇高耸而又宽敞的大门不过这些大门根本就没有门板任由游人自由出入那高耸的墙壁令祭坛犹如一座城堡墙壁上开着一扇扇小窗令光线能够透过。

    和其他祭坛有所不同的是那敞开着的顶部并非简单地用一个伞形的圆锥顶盖在上面而是用一座圆形玻璃顶笼罩在上面如此昂贵的玻璃圆顶显然只有这个繁华的广场才能享有。

    走进祭坛这里就彷彿是另外一个空间那高耸宽敞没有任何阻隔的大门却将那嘈杂喧闹的世界彻底阻挡在外面即便最为轻微的脚步声在这里都显得如此清晰洪亮而一阵微微的咳嗽声更是引起了阵阵回响在这里根本就没有可能窃窃私语再细微的声音也能够被所有人听见。

    从里面看这座祭坛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正中央耸立着一座真正的祭坛那是一座将近八层楼的高塔顶端是一个能够站立不少人的平台金色的阳光透过圆形玻璃顶照射进来令这个地方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神圣的味道。

    一条吊索垂落下来吊索的顶端是一个巨大的绞盘显然建造祭坛的工程师早已经考虑到让娇弱的夫人和小姐们登上如此高耸的塔楼是件相当困难的事情。

    当绞盘开始缓缓卷起那个黑的女人递过来两个面具说道:“帕丝我必须告诉你一个秘密今天要举行的并非是正统的弥撒而是黑弥撒。

    “那个将神秘的力量降临到我们身上保佑我们免受魔族伤害的神灵便是神话之中创造了魔族的黑暗女神玛兹。”

    说到这里她轻轻地抓紧了伦涅丝小姐的手臂因为按照她以往的经验每一个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十有**会产生退缩的念头不过她拥有着绝对的自信能够劝服那些人事实上到了这里就由不得任何人逃离。

    “帕丝你是否真的希望你的情人平安无事?爱情的真谛难道不是牺牲?玛兹能够令你的情人回到你的身边而此刻你的情人正需要这种保佑。”那个女人说道。

    “你怎么能够保证这一点?事实上你在此之前一直向我隐瞒。”伦涅丝小姐愤怒地说道。

    “当仪式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你肯定能够见识到我的保证我们将用玛兹的创造物来进行血祭拥有了同样的鲜血沾染上同样的气息你甚至能够命令和控制那些魔族。”那位小姐说道。

    听到这番话无论是伦涅丝小姐还是系密特都眼睛一亮他们确实未曾想到这意外的线索竟然便是真相。

    “给我看证明玛兹的创造物在哪里?”伦涅丝小姐冷冰冰地说道。

    “现在不行运送祭品的马车恐怕还在路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拜尔克盘查得异常严密。”那个女人说着拉了拉吊篮旁边的一根绳索吊篮突然间停在了中间。

    “帕丝我给你最后一次选择的机会你想要看到你的情人活着回到你的身边还是军部颁的阵亡者名单上的名字?”

    伦涅丝小姐犹豫了好一会儿不过她真正犹豫不决的是她是否应该就此离开。

    既然知道这件事情和眼前这个女人有关便已足够。

    法政署询问专家们所擅长的那种种“谈心”手段足以撬开任何一张严密的嘴巴更何况上面那个黑弥撒或许隐藏着某种危机无谓的冒险实在没有必要。

    “如果你错过了这一次以后或许再也没有机会了弥撒一结束我就要离开拜尔克有些紧急事情需要去处理。”那个漂亮女人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过在系密特看来或许这只是为了躲避风头的藉口这些人的小心谨慎倒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之外。

    这时他看到伦涅丝小姐转过头来朝着他望了一眼系密特猜想这位小姐想要询问的十有**是他是否现了魔族的气息他连忙摇了摇头。

    “噢——小家伙真是替你着想抑或是他对你的情人有些嫉妒这个年纪的小孩多少有些大人的念头。”那个女人显然看到了这一切她笑着说道。

    “好吧我们上去。”伦涅丝小姐斩钉截铁地说道她信手戴上了那个女人递过来的面具。

    将另外一个面具塞到系密特的手里那个漂亮的女人诡异地眨了眨眼睛:“小东西或许你能够如愿以偿也说不定。”

    祭坛的顶端此刻已坐着不少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戴着面具祭坛的正中央放着一张宝座宝座的后面树立着一具神像。

    那是一位美丽的女神在她的脸上同时能够看到清纯和妖媚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美妙。

    在她那合拢的双手之上挂着一圈玫瑰花环盛开的玫瑰和那异常尖锐的细刺同样也衬托出了这位女神那难以形容的极端的美。

    几乎所有人都被这座神像深深吸引唯独系密特他的注意力被另外一件东西深深吸引。

    整个祭坛被一座神秘的魔法阵所包裹不过这座魔法阵并没有被设置正确无论是那张宝座还是神像都稍稍有些偏离星座位置。

    显然布置这一切的并不是什么高明人物可是用来欺骗那些盲信的蠢人或许还有些用处。

    “噢——玛丽仪式是否可以开始?”突然间人群之中有人说道:“那是你带来的新加入者吗?令我难以置信竟然还是个小孩刚才你在底下提到小家伙的时候我们原本还以为只是亲匿的称呼而已。”

    “我没有看到祭司。”那个年轻的寡妇说道她虽然戴着面具不过这里的每一个人仍旧能够认出她来。

    “我在这里。”人群之中有个人高举着手站了起来。

    “还有谁没有到吗?”那个漂亮女人问道她故意来得最晚就是因为担心有人迟到拖延会引起她最痛恨的情敌的疑虑或许她会因此而退缩。

    “你是最晚的一个。”那个祭司说道。

    “那么还等什么?”年轻的寡妇说道:“马上开始。”

    “噢——我们还未曾挑选出降临者呢!”祭司说道。

    “我有一个非常合适的提议就让我带来的这位新加入者担任这最为重要的职务。”那个女人转过身来对着伦涅丝小姐说道:“亲爱的你有权力邀请一位男士担当神仆。”

    “就选小杰尼好了他是守候我的骑士。”伦涅丝小姐说道。

    立刻祭坛上爆出一阵轰然的笑声祭坛那奇特的构造令这些笑声显得异常洪亮甚至用震耳欲聋来形容都丝毫不过分。

    “噢——这个小家伙实在是太过幼小了他恐怕无法支撑到仪式结束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拥有进行仪式的能力。”那个漂亮女人笑着说道:“不过既然是你的选择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反正这里有的是接替者总能够令仪式继续下去。”

    系密特从来没有参加过任何黑弥撒不过他却从历代圣堂武士的记忆之中知道黑弥撒是最为邪恶的仪式之一。

    因为所祈祷的神灵全都是那些以恐怖和邪恶着称的凶神。

    而黑弥撒的仪式同样充满了邪恶有的需要饮用鲜血有的甚至要当众杀死一个活人作为供奉给邪神的祭品。

    不过系密特倒是确实听说过凶神拥有更为强大的力量就像此刻要祭拜的这位黑暗女神玛兹传说中正是她创造了魔族不过人类同样也是她的作品是她和另外一个神灵共同创造出来的生灵。

    这位女神执掌着夜晚和死亡这是非常巨大的权限但是令人感到不可思议的是繁衍和诞生同样也是这位女神拥有的力量她和生命女神美特共同执掌这个职权。

    不过人们更愿意向生命女神美特虔诚祈祷因为她是位和善的女神总是为人类带来幸运和欢乐而不像玛兹在创造了无数生命的同时也创造出像魔族这样恐怖可怕的怪物。

    跟随其他人吟诵着那奇怪又毫无意义的咒文系密特丝毫没有感觉到这会有作用虽然他并非是祭司也不是魔法师不过他对于魔法的力量并非一无所知。

    圣堂武士的强大力量来源于魔法而波索鲁魔法师送给他的那卷羊皮纸更是为他开启了魔法世界的大门。

    这些间断破碎的咒文显然来自某段真正的咒语不过支离破碎的它此刻没有任何作用或许唯一的作用便是欺骗欺骗那些愚蠢盲目的信徒。

    正当系密特感到疑惑不解的时候突然间四周响起了洪亮的钟声系密特连忙捂住自己的耳朵他非常担心耳膜会被震破但是令他感到惊诧的是钟声并没有他想像之中的那样响亮。

    “小东西你显然以前从来没有来过这种地方每一座祭坛都是绝妙的设计如果此刻你在下面或许你要担心耳膜被震破但是在这里你只会感觉到庄严和神奇。”旁边的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笑了笑解释道。

    “好了期待已久的时刻总算到了。”

    “噢——我感到仪式实在太过漫长……”

    四周响起了一片嘈杂的声音而系密特则被推到了祭坛的最前面。

    他被按压在那张宝座之上身旁站立着两位身强力壮的青年他们同样戴着面具嘴角挂着一丝微笑微笑之中带着一些嘲弄不过更多的却是期待和得意。

    伦涅丝小姐同样也被推到了最前面拉着她的正是她当年的情敌。

    “现在是最关键的仪式我们要让玛兹的力量降临到这里。”那个漂亮而又年轻的寡妇微笑着说道她的微笑带着一丝得意和一丝冷酷。

    前面有伦涅丝小姐阻挡着身边是那两个青年坐在那宝座之上的系密特看不见太多东西不过他从那狭窄的缝隙之中看到的那些足以令他能够猜测接下来将会生些什么。

    从缝隙之中他看到几位女士正用异常挑逗的方式脱卸长裙。

    系密特转过头来看着伦涅丝小姐他看到的是这位国王情妇那茫然失神的眼睛显然伦涅丝小姐同样也处于六神无主的境地。

    不过那茫然的眼神仅仅只是片刻而已令系密特感到惊诧的是那位美艳迷人的国王的情妇竟坦然地轻轻解开自己胸前的钮扣不过她显然并不打算让系密特欣赏那美妙的**她缓缓的转过身来。

    “噢——实在是太完美了简直就是诸神的杰作。”

    “我相信那副面具之下肯定是一张惊世绝艳的面孔我真想用我剩下的生命来换取一睹芳容……”

    四周再一次响起那嘈杂的声音即便在轰响的钟声之中仍旧能够清楚听到不过当伦涅丝小姐缓缓坐下来的时候只剩下一阵遗憾的叹息。

    系密特的身体几乎整个被埋在宝座下面他什么都看不到伦涅丝小姐显然慷慨地敞开了自己的前面却吝啬地没有脱去那条披风。

    透过那狭窄的缝隙系密特只能够看到一双丰腴而又雪白柔嫩的长腿因为这两条美妙的长腿被身侧那两位青年抱在手中被粗鲁地左右分开。

    同样被抱持着的还有伦涅丝小姐的手臂他们俩架着这位美艳绝伦的小姐支撑着她那软屈的身体强迫她上下滑移左右扭动。

    而此刻系密特能够清楚地听到那一片钟声之中混杂着轻声的呻吟和低沉的喘息甚至还有一两声刺耳的尖叫尖叫声显得那样柔美妩媚。

    一声异常妩媚的尖叫声就在系密特耳边响起那收缩颤抖的感觉实在是美妙至极同样这美妙的收缩和颤抖也引起了他的冲动——那是一种更为美妙的感觉。

    正当系密特沉浸在这美妙感觉之中的时候突然间一种异样的气息令他警觉。

    那是一个魔族一个千真万确的魔族虽然看不到不过系密特确信那正是曾经赋予过他奇特力量的魔族之中最为奇特的成员。

    不过除了这个魔族之外还有另外一股更为弱小的气息同样熟悉的感觉令他毛骨悚然。

    诅咒法师或许是他最为恐惧的梦魇而此刻他却丝毫没有办法。

    系密特实在有些怀疑这些人是否疯了难道她们不害怕诅咒法师失去控制那将会轻而易举地杀死这里所有的人。

    恐惧感令他打了个冷颤这时他才现一切都已然停止。

    没有钟声同样也没有尖叫和呻吟甚至连伦涅丝小姐也坐直了身体。

    那两个青年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系密特能够从他们的眼睛里面看到敌意和不满。

    又是一连串古怪的咒语吟诵之声那个祭司让伦涅丝小姐跟着他一起念颂咒文这种感觉对于系密特来说奇怪至极不过他的内心之中却偏偏在期盼着仪式能够永远持续下去。

    虽然伦涅丝小姐已坐直身体不过系密特仍旧什么都看不见事实上除了伦涅丝小姐掩盖起来的躯体系密特也没有什么别的想要看的他只能够扬着头看着那奇怪的神像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他感到这个神像令他觉得非常熟悉。

    另一个异常熟悉的便是那神秘莫测的魔族生物出的衰弱的哀嚎显然此刻这个奇特的生物也非常清楚它的厄运已经到了尽头。

    感知着那强烈而又清晰的无声哀嚎系密特彷彿回到了当年他在那座冰冷的山洞中的时候。

    正当他猜想着那个奇特的魔族将会如何死去的时候突然间一阵莫名的恐慌从他的心底涌起几乎在刹那间系密特感到一切都为之停止这种感觉就像当初在奥墨海宫第一次遇到大长老时一模一样。

    系密特清楚地感到这种力量来自脚下的那座魔法阵他甚至能够感觉到魔法阵已像一座巨大的星盘一般缓缓地运作了起来。

    忽然系密特感到自己的意识朝着外面飞去他掠过那玻璃圆顶转眼将那繁华热闹的广场抛在脑后。

    当他穿透厚厚云层的那一刹那系密特确实感到无比害怕他甚至猜想自己或许已死去他的灵魂将升上天堂。

    不过当他看到灼眼的太阳比以往明亮一万倍就悬挂在头顶上但是太阳的周围却是一片漆黑的星空的时候他又变得迷惘。

    这并非是他一直听说的传闻之中的天界他没有看到迎接的天使更没有看到犹如彩虹一般的天界光环在他脚下是雪白的一片就像是一望无际的冰原又彷彿是用泡沫堆砌的海洋。

    而远处就像是海边沙滩之上能够看到海天相接的分界线一样这里同样有一条清晰可见的分界下方是洁白如云的海洋而上面却是漆黑的星空系密特从来未曾看到过那么多的星星。

    正当系密特想要看清楚这一切突然间他感到自己的意识再一次被牵引着朝地面飞去。

    穿透云层的那一刹那系密特便知道自己将飞往何方那片广漠无垠的森林对他来说是那样熟悉那是他童年最为欢乐的记忆同样是恐惧和噩梦的来源。

    奥尔麦森林这个他千辛万苦才逃出来的人间地狱便是他那无法控制的目标。

    数千公里的距离眨眼间便轻松掠过一座大山横亘在他的前方系密特根本无法控制自己他甚至连想要惊叫都叫不出因为此刻他的意识已和**分离。

    森林、大地一切突然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系密特的眼睛看到的只剩下一件黑色的披风。

    他的意识重新回到了那座祭坛之上而那个不停哀嚎着的奇特魔族已然停止了徒劳无功的求救。

    系密特感到嘴角有股血腥的味道他用舌头舔了舔那确实是血只是不知道是那个魔族的血还是来自活人。

    “恭喜你我的朋友你已成为了我们之中的一员更需要恭喜你的是你已得到了玛兹的庇佑没有任何一个魔族能够伤害到你以及你所关心的人。”

    那个年轻漂亮的寡妇说道透过那狭窄的缝隙系密特看到了她优美雪白的身躯。

    “但愿这一切真的有用。”伦涅丝小姐说道。

    “噢——千万别在女神面前怀疑她的能力只要你虔诚祈祷只要你别错过任何一次弥撒玛兹女神必然会庇佑你。”那个女人笑着说道。

    “好了各位可以收拾一下了。”那位祭司突然间说道。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系密特始终没有看到伦涅丝小姐的身体当他重新看到她转过身来的时候他仍旧看到那个冷漠一尘不染的伦涅丝小姐。

    从她的身上、甚至神情之中根本就看不到一丝刚刚经历过缠绵漏*点的痕迹。

    “小杰尼你是否能够给予这里的所有来宾一个惊奇?”伦涅丝小姐突然间弯下腰来对系密特问道。

    她的眼神之中露出了一丝冷酷和决断她用左右手的食指在脖子上轻轻一勾一划那优雅轻柔的模样就彷彿是在替自己戴上项炼不过系密特非常清楚这位小姐要他干些什么。

    看着此刻重新恢复到高高在上、执掌至高无上的权威和威严的这位国王的情妇系密特甚至感到有些迷惘不过他却无法违背这位小姐的命令。

    “所有人但是不包括我的朋友。”伦涅丝小姐说道她的语调是那样冷酷甚至比严寒冬季那呼啸的北风更加没有一丝温度。

    经过刚才那番仪式此刻祭坛之上的每一个人都在注意着这位新加入的成员不过伦涅丝小姐的话并没有几个人试图猜测其意义只有那个年轻漂亮的寡妇显然拥有了一丝警觉。

    刚才那得意而又冷酷的微笑此刻已被凝重而又警惕的神情所取代。

    不过当她看了一眼旁边的系密特之后凝重警惕的神情变成了疑惑和猜忌但是当她看到如同闪电一般飞掠而过的系密特的时候她的身体在一刹那间彻底僵硬。

    恍然大悟的她对于当年的情敌无比痛恨她猛然间朝前扑去用那尖利的指甲朝着她的情敌的脸猛抓。

    那张比她美艳的脸是她这一生之中最为痛恨的一样东西即便她万劫不复也要在临死之前毁掉这件令她嫉妒和痛恨的东西。

    就在这位年轻美貌的寡妇即将得到她渴望复仇的那一刹那腹部重重的一拳令她的喜悦和渴望彻底破灭。

    她所看到的最后一幅景象便是那被她抓在手里的面具还有那近乎与完美无缺的美貌。

    “你差一点让我受到伤害。”那位美艳迷人的小姐此刻已恢复了高高在上的国王情妇身分她冷漠地看着祭坛之上躺倒一地的人群。

    系密特此刻总算明白哲人为什么说“仇恨会令人变成魔鬼”眼前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显然是最好的典型。

    虽然所有的收尾工作全都是系密特一手办理的不过他只是按照那位小姐的吩咐一一照办而已。

    伦涅丝小姐将一切都吩咐完毕之后扔下他一个人直接回到奥墨海宫去了。

    整整一个下午系密特始终在忙碌着此刻无论是法政署还是警务部没有一个人敢于不遵从这个小孩的调遣那些尸体全部被一一辨认登记法政署一个下午出了近千张搜查令。

    从下午到晚上逮捕犯人的警务马车那刺耳而又急促的钟声响彻了拜尔克的每一个角落这令人感到心慌意乱的声音一直持续到很晚即便系密特离开那间临时办公室的时候他仍旧看到两辆马车敲着警钟飞驰而过。

    当然系密特临走的时候并没有忘记到那间专门戒备森严的刑讯室走一趟那凄惨的景象令他触目惊心。

    狭小的房间里面热气腾腾一座铁炉子里面搁着一排烧红的烙铁旁边的墙壁上面挂着各种各样的刑具刑具之上锈迹和血迹渗透在一起。

    年轻的康斯坦伯爵夫人双手紧铐着吊在正中央她仍旧那样美貌动人不过她原本美妙丰腴的身躯此刻已然惨不忍睹两位牧师正竭力在替她治疗不过在系密特看来这绝对不能够称得上是仁慈的工作相反却是残忍冷酷的证明。

    而一旁负责记录的官员连忙递上来一份厚厚的口供。

    系密特稍微翻阅了一下便已然知道除了第一轮的审问还算有意义之外之后的刑讯只不过是在想尽办法给予那位年轻美貌的寡妇痛苦和折磨而已。

    虽然明知道再审问下去已没有丝毫意义不过系密特仍旧不敢违背那位国王情妇的意思。

    “看起来她的口风很硬据我所知她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系密特说道说完这番话他重重地叹息了一声。

    那几位刑讯专家心照不宣的点了点头而那两个牧师只是冷漠地朝着系密特望了一眼而已。

    系密特又翻了翻那份口供他指了指最上面同样也是最为显眼的那个名字问道:“这几个人的名字是否已报告给道格侯爵?”

    “是的这样重要的事情我们怎么敢隐瞒?所有有关人员的名字已经无一例外地呈报给了侯爵大人。”主持审讯的“谈判专家”立刻回答道。

    “这份报告之中有些胡言乱语我需要仔细核实。”系密特说道。

    这是伦涅丝小姐的命令同样也是他自己的意思。

    他可不希望自己出现在那份报告之上和伦涅丝小姐疯狂漏*点的是个小孩即便用脚丫子思考问题也会联想到他的身上。

    系密特不知道让国王陛下看到这样一份报告会是怎样一番景象不过他确信自己绝对不会因此而获得奖赏。

    离开刑讯室的时候系密特听到背后传来阵阵声嘶力竭的惨叫显然又一轮审问已开始。

    不过系密特猜想那些刑讯专家不会给那个年轻漂亮的寡妇真正开口的机会因为每一个人都知道继续审问已没有意义知道得太多反而会令他们身处险境。

    坐在那辆国王专用的马车之上系密特迅翻阅着那厚厚的审问报告。

    负责审问的显然是熟于此道的老手审问报告写得有条不紊而且那些敏感的段落被专门放在一页纸上这张纸的前后两页同样也能够串联起来。

    这些拥有敏感段落的纸页特别明显因为它们总是留有大片空白系密特小心翼翼地将这些纸页抽了出来他将这些可怕的祸端用力揉成一团当他重新张开手纸团已然变成了一堆碎屑。

    将这些纸屑一点不剩地吞到肚子里面系密特这才小心翼翼地合上了那份口供。

    回到奥墨海宫已然是深夜和以往一样这里仍旧***通明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窗台前看不到悠闲的人影。

    当系密特一走进那座宫殿立刻感受到那异常紧张的气氛。

    自从夏日祭结束之后还是第一次看到大臣们如此整齐地出现在这里底楼的大厅之中站满了焦急等待着传唤的大臣那位年迈的宫廷总管就站在楼梯口随时传达陛下的旨意。

    系密特的出现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而更引人注意的是他手里的那份厚厚的文件。

    “系密特.塔特尼斯先生请将你手里拿着的那份文件交给我陛下正等候着它的到来。”

    那位宫廷总管远远地就注意到系密特手里的东西他迫不及待地说道。

    这令系密特微微一愣此刻他无比庆幸挑选那些刑讯老手来进行审讯要不然在马车之上他根本就来不及检查和修改那份口供即便来得及也没有办法弄得天衣无缝。

    “陛下是否想要听取我的报告?”系密特将那份文件递给从楼梯上面急奔而下的宫廷总管问道。

    “不陛下对你今天的工作相当满意他让你先回去好好休息。”那位宫廷总管微笑着说道:“不过陛下希望你先去探望一下伦涅丝小姐她受到了一些惊吓虽然这并不完全是你的过错。”

    国王的旨意系密特自然不敢违背他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来到了那间相对偏僻的房间。

    系密特并不知道伦涅丝小姐将会如何处理他和今天所生的一切。

    事实上他甚至不知道当那个仪式开始的时候伦涅丝小姐原本在那一刻便能够吩咐自己出手为什么她却做出了最为糟糕的选择?

    难道她仅仅只是想要抓到真凭实据?

    为此而冒如此大的风险甚至不惜令她自己受到伤害系密特实在无法想像其中的原因。

    轻轻地敲了敲门令他感到意外的是那个大理石面孔的女仆竟然只是打开门让他进去而不是像往常那样一把拉住他的脖颈。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当他走进房间那个女仆竟然走了出来并且将门关上。

    “进来。”

    伦涅丝小姐的声音仍旧那样冷漠而又严厉系密特不得不提高了十二分的警惕。

    坐在窗台旁边的伦涅丝小姐早已经换上了一身华丽的衣服此刻的她又重新成为了那个高贵威严的国王情妇。

    系密特原本以为伦涅丝小姐先会询问有关她当年情敌的事情但是令他感到惊讶的是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似乎已然忘却了当年的仇恨和恩怨。

    她只是冷漠地看着系密特过了一会儿才用异常坚定的语气说道:“我必须告诉你一件事情一回到这里我就更换了衣服不过我并没有清洗我那被玷污的身体此刻我的体内仍旧残留着你的遗留物。”

    看了一眼显得有些茫然的系密特这位国王的情妇一把将系密特拉到了身边她让他像以往那样坐在她的膝盖上并且用异常严厉的目光紧紧盯着系密特的眼睛。

    “从现在起你没有任何回避和躲闪的余地我需要你绝对的忠诚。”

    看着伦涅丝小姐那不容置疑的眼神系密特总算知道当仪式开始的时候她为什么在稍稍犹豫之后便决然地脱卸下了长裙显然这便是她真正的目的。

    不过系密特确实有些怀疑他是否拥有令这位国王情妇如此冒险的价值。

    “对了我相信你肯定还隐藏着很多其他秘密你所拥有的特殊能力想必并不仅仅只有感知魔族的存在。”那位美艳绝伦的小姐缓缓说道。

    “不你有些多心了。”系密特争辩道。

    不过他的回答换来的却是耳朵被一把揪住这虽然同样也是玲娣和沙拉所喜欢的手法不过伦涅丝小姐显然别有目的只见她毫不犹豫地猛地一拽那个耳朵轻而易举地被拉长了将近半尺。

    “看我说得没错小东西我至少不会弄错一根拇指和一条手臂之间的差别前者令我丝毫没有感觉我的呻吟和哀鸣只是为表演助兴但是后者却令我感到难以承受不过同样也令我品味到真正的漏*点。”

    伦涅丝小姐轻轻地放开了那拉长的耳朵她甚至有些兴致勃勃地看着系密特的耳朵慢慢收缩变回原来的样子。

    “小家伙我要你绝对的忠诚先从你的秘密开始。”那位美艳绝伦的小姐说道。

    系密特硬着头皮将他过往的经历又重新说了一遍其中的大部分伦涅丝小姐早已经听过她没有听到过的仅仅只是一小部分而已不过这一小部分足以令她感到神奇。

    此刻她终于暗自庆幸刚才的赌博是值得的。

    事实上刚才那一刹那她所犹豫的正是眼前这个小孩所拥有的价值。

    她一直在怀疑这个小孩比他看上去的更不简单他无疑隐藏着很多秘密和其他不为人知的实力。

    “还有什么人听说过这些?”那位美艳绝伦的小姐问道。

    “玲娣、沙拉她们对于我实在太过熟悉还有便是教宗陛下、大长老陛下、和波索鲁大魔法师他们拥有着不可思议的神秘力量除此之外便只有格琳丝侯爵夫人。”系密特犹豫着说道。

    “为什么?是因为你真的爱上了她?”伦涅丝小姐微笑着问道。

    “格琳丝侯爵夫人用她的秘密交换了我的秘密。”系密特微微有些羞怯地说道。

    “原来是这样。”那位美艳绝伦的小姐轻笑道:“那么我也用我的秘密来进行交换。”

    说着她将系密特抱起来放在旁边的椅子上面然后背转身来朝着系密特坐了下去。

    这一切对于系密特来说是那样熟悉事实上伦涅丝小姐替他解开腰带的动作丝毫不比那位充满温柔的米琳小姐生涩和逊色分毫。

    同样此刻这位美艳迷人的小姐身穿的长裙也有一条开叉的缝隙。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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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1320/ 第一时间欣赏魔武士最新章节! 作者:蓝晶所写的《魔武士》为转载作品,魔武士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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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武士介绍:
嶙峋的山峰挺立在奥尔麦平原之上,远处一座繁华的城市座落在那里,城外九条大道交错纵横,蜿蜒绵延消失在天边尽头。
大片的田野,绿油油的吐露著嫩芽,道路两旁栽种著整整齐齐的行道树,更远处那绵延起伏的山丘之间,若隐若现得露出红瓦青砖,那是一栋栋精致的小别墅。
在壁立的山岭之间,一个衣衫褴褛的人正孤独得站立在峰脊之间。
这个人看上去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但是他的目光却显得那样苍老,那是淡漠了一切的眼神。
他看著眼前的大地。
除了那壁立的山峰,和绵延的丘陵,一切都已经改变了。魔武士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魔武士,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魔武士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