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固灵子阵
在二人布阵之时,九幽炎魔似乎明白二人在加固封印,挣扎的次数愈来愈频繁,力度也愈来愈大。
一个时辰之后,固灵阵终于全部布完。但是看着阵中情形,二人却丝毫高兴不起来。
只见炎魔的体型逐渐增大,气息也随之暴涨。六十四翼乾坤阵经过加固后,洒下金光的速度明显大增,但是在炎魔猛烈的攻击下,金光总量仍旧在减少。
凤影封神术开始失去效力。待炎魔完全恢复之后,六十四翼乾坤阵依然难逃被破之厄。
冰雀并不擅长封印之术,手段已全部用尽。她心中明白,动用“涅槃往生”,势在必行。此时,反倒冷静下来,郑重道:“肖逸,我这一次的劫难在所难免,你现在必须离开。‘涅槃往生’一旦使出,必将损伤到你。”
冰雀说罢,肖逸却是充耳不闻,动也不动。冰雀不仅有些着恼,心道:“这等时刻,他怎地如此不理智。”刚要训斥,却见他聚精会神地望着一个固灵阵,口中念念有词,似乎在思索着什么。冰雀为其专注的神情所慑,便不敢打扰。
片刻,肖逸忽地一喜,问道:“你手中可还有令旗?”
冰雀不知他何意,如实道:“还有六十四套令旗。”固灵阵的令旗并不难炼化,她在筹备之时,为防不测,便多备了一份。
肖逸闻言大喜,道:“如此正好。现在的六十四翼乾坤阵已然威力大增,若是再加一套固灵阵,说不定就能将炎魔封印。”
冰雀不解道:“如何再加一套固灵阵。”
肖逸道:“其实,这固灵阵就是一套八卦阵。我们在六十四翼乾坤阵中,布下固灵阵。同样道理。我们也可以在固灵阵中,再加一套固灵阵,令阵法进一步增强。”
冰雀摇头道:“固灵阵可将天地灵气引入阵心位置的令旗当中。可是,固灵阵却有八面令旗,你如何让一个固灵阵的灵气注入到另一个固灵阵中?”
肖逸早已盘算清楚,道:“你来看。”一边取过令旗。一边解释道:“虽是两个固灵阵,却分一个母阵,一个子阵。此地以火属灵气为主,固灵阵也就主要吸收火属灵气。火在离位,那么我们要布子阵,就只需围绕离位布阵即可。”
五行八卦之术虽然深奥,但是冰雀见识广博,又懂得令旗布阵之法,对之还算了解。经肖逸一说,顿时明白,亦喜道:“所言甚是,离位令旗得到增强,整个固灵阵的威力也就增强了。不过……”忽然又想到一个问题,顿了顿,道:“这其中却有一个难处。固灵阵与六十四翼乾坤阵功效不同,其运用灵气的奥秘千差万别。六十四翼乾坤阵将灵气用于封印。一卦对应一个方位,始终未改变灵气流动方向。布置固灵阵时。仍按照天地八卦方位布置便可。但是固灵阵则是将灵气聚于一点,改变了灵气方向,也就改变了八卦方位。所以,要在固灵阵中,加布固灵子阵,就必须找准改变后的八卦方位才行。”
用令旗布阵的唯一难点。就在测算八卦方位。一般阵法只需按照天地八卦方位布置,可是一些特殊阵法,必须重新测算方位,这就需要娴熟的八卦之术才能实现。这对于冰雀而言,无疑是个难题。
肖逸道:“我已算得明白。你比如这一个固灵阵。离火在东,灵气却向西汇去。东西翻转,再补子阵,就必须将离位定在西方。以此来推,便可将其余七旗布下。”说话间,他已将子阵落成。一缕真气注入,子阵顿时运行起来。双重增幅下,聚集灵气的速度明显大增。
二人见状,皆大喜过望。在肖逸示范三遍后,冰雀也终于摸索到了其中关窍。
二人再次左右开弓,挨个增设固灵子阵。因每一个子阵的方位都有所改变,必须重新推算,所以这次布阵的速度并不快。
又一个时辰,肖逸速度虽快,却也只是布下了三十个子阵,而冰雀只布下十个左右。
这时,炎魔已变作三十丈高矮,举手投足间,皆有惊天动地之势。炎魔每一拳打出,都有一片金光化为灰烬。若非六十四卦罗盘得到增强,及时洒下金光补充,整个太极光晕恐怕连炎魔的十拳也经不起。
但是,随着炎魔的逐渐恢复,金光仍旧入不敷出,在慢慢减少。冰雀将剩余令旗全部抛给肖逸,道:“我阻他一会,你尽快布阵。”
肖逸头也不抬,随手接过,却不忘叮嘱道:“一些小心,以拖延为主。”他心中明白,只有控制炎魔增长,六十四翼乾坤阵才有可能积蓄足够的金光太极一举将炎魔封印。然而,以冰雀目前的身体状况,根本阻不了炎魔太多时间,是以,他必须尽快布好固灵子阵,分秒必争。
炎魔又是一拳打出,但这一次却打在了空处。太极光晕陡然扩大了一倍,腾出了空间。这时,冰雀仰天一声清啸,振翅冲入阵中,鸡喙高仰,便向炎魔头顶啄去。
炎魔挥拳打来,冰雀却将右翼一收,瞬间向右下滑出十丈开外,从炎魔臂下穿了过去。一记回旋,又向其后脑啄去。
炎魔怒吼一声,扭转身躯,挥拳来挡。他扭身速度已然极快,但是与冰雀相比,仍显得十分笨拙。冰雀低头在其颈部啄了一记,便飞旋而走,不给其反击机会。
同样修炼万年,一是大地之子,一是妖兽之王,九州浩劫以来的声势最大的争斗又再次上演。
炎魔胜在力大无穷,膂力骇世,每一记出拳,都如同刮起一阵狂风,威力如斯。冰雀则占光体型较小,灵活多变,可随时改变攻击策略,时而高璇,时而低翔,令炎魔不堪其扰。
如此旷世之战,已非凡人所能观瞻。莫说拳风劲气伤人,就是二者发出的吼声和啸声也同样可以杀人于无形。
炎魔怒吼连连,充斥整个九幽之域,嗡嗡作响,亦超出了凡人所能承受的极限。即使肖逸修为大进,亦感到一阵阵头晕目眩。而冰雀间或的一声啸声,更是如同一根锋利的银针一般,一下刺入人之脑髓,令人痛不欲生。
在此恶劣环境下,肖逸虽只是埋头插旗,却也累的大汗淋漓,气喘吁吁。(未完待续。)
第238章 技穷
有冰雀缠着炎魔,肖逸便全神贯注,埋头插旗。
突然,他心中一悸,感到左侧一股凛冽的劲风袭体而来。不由得心下微惊,道:“此地还有其他人?”来不及多想,忙踏着自创步法,向旁散开。
对方一击不中,又自后攻来。肖逸转身之际,通天剑已在手中闪现,剑意勃发,向着对方劈去。
这时,肖逸方看清偷袭者模样。这偷袭者哪里是什么人,分明是一注岩浆流而已。
这注岩浆流如同章鱼触手一般,狰狞挥舞。通天剑毫不迟疑,一剑斩落。仙剑之利,可斩天堕地。岩浆流顿时被斩下一截,肖逸却抵不住对面冲来的炙热风浪,向后连退了十余步。
被斩落的一截岩浆流向地面跌落而去,但是未等肖逸站稳身形,那连着地面的后半截岩浆流突然暴涨,又伸长丈许,向肖逸激刺而来。
此时,不只是肖逸这边,其余令旗处,也纷纷遭到岩浆流攻击。
炎魔灵智逐渐开启,悟性渐高,已明白了封印之力来自于六十四面令旗,是以分出部分心神,操控岩浆来破坏令旗。炎魔主体虽然被困阵内,但是双脚扎根在岩浆之中,可随意操纵岩浆,端的神通广大。
只要一面令旗被毁,六十四翼乾坤阵也就破了。肖逸见状大急,忙向岩浆流冲去。可是,他单枪匹马,以一人之力如何挡得住六十四面攻击?
正危急时,却听冰雀道:“肖逸,你只管布阵。”肖逸一愣,就见站在令旗之后的六十四只妖兽木偶纷纷停止向令旗输送妖力,回身来战岩浆流。
这些妖兽木偶妖力所剩无几,精神十分萎靡。已不是岩浆流的敌手,但是这些木偶生前都是修炼数千年的兽王之流,皮坚骨硬,防御极强,即使岩浆流击在身上,也伤之不重。是以。岩浆流虽猛,却也一时接近不了令旗。
肖逸心中稍安,但知事态紧急,连忙再去布阵。
约莫半个时辰,肖逸终于将最后一面小令旗插下。固灵之阵全部完成,六十四翼乾坤阵顿时威力大增。但见六十四卦罗盘光芒四射,金光如雨而下,形成一个个太极图案,散发出耀眼的氤氲之光。
肖逸仰头看着缓缓旋转的罗盘。忖道:“此时的六十四翼乾坤阵与先前相比,威力增了一倍以上,若是封印炎魔于未醒之时,必然奏效无误。可是……”但见阵法之内,炎魔已长至七十丈高低,其气息暴涨十倍不止。若以现在的六十四翼乾坤阵封印现在的炎魔,无疑痴人说梦。
肖逸暗自叹了口气,黔驴技穷。实想不出还有任何办法。
这时,战况已基本由炎魔掌控。无尽的岩浆流张牙舞爪。恣意挥舞,几有包抄六十四翼乾坤阵之势。冰雀虽死命拼斗,但是她在炎魔面前,就如同一只雀儿在叼啄一个粗壮莽汉一般,骚扰有余,攻击不足。冰雀已经拼尽了全力。妖力消耗甚快,气息在一分分减弱,炎魔则愈战愈猛,气势节节攀升。
炎魔一拳挥出,冰雀及时避了开来。但是拳风扫过,亦令她双翼生疼,身躯摇晃。
冰雀环顾四周,虽见太极光晕愈发夺目,但是与炎魔气势相比,却还差点远,心道:“必须阻止炎魔继续恢复才行。”于是绕着炎魔飞旋一周,突然向其胸口冲去。
炎魔怒吼,挥拳来挡。冰雀稍加躲闪,被拳风扫到,落下数十片银羽,仍是不管不顾,往前猛冲。
肖逸看得明白,知其又要施展凤影封神术,不禁大为担心,道:“每施展一次凤影封神术,都要消耗一千年修为,这已是她第三次施展,不仅道行大减,恐怕效力也大不如前。”
果然,如肖逸所料,冰雀躲过炎魔另外一拳,接近其胸口时,一声厉啸,虚影脱体而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印在炎魔胸口上。炎魔登时一滞,愣了片刻。
冰雀气息大降,动作迟缓许多,趁机高飞,绕到炎魔身后,仍不忘低头啄上一记。
炎魔吃痛,刚要扭身来击,胸前印迹大亮,发出束缚之力,顿时将其缩小了一圈。炎魔大怒,眼中火光一凝,不减反增,竟暂时不顾冰雀攻击,以全身之力对抗冰雀印迹。
但见炎魔剧烈颤抖,身体表面的火焰时高时低,闪烁不定。冰雀印迹也同样忽明忽暗,气息不稳。
冰雀感觉到印迹中的威能在快速消退,暗叫不好,忙加紧攻击。数息之间,连啄十余记,几乎将炎魔的背心啄穿。炎魔又痛又怒,却始终不管不顾。
战斗已到了关键时刻,肖逸再不能坐视旁观,手握通天剑,亦跳入阵中,以尽微薄之力。
冰雀再啄一记,将其后背啄穿,见炎魔依旧无伤大碍,便飞跃而上,又向其后脑啄去。鸡喙就要啄下,炎魔头颅突然诡异扭转,面对冰雀,张口喷出一团火焰。
冰雀大惊,猝不及防,顿时被火焰烧到羽翼,一声哀鸣,逃了开来。
肖逸靠近炎魔时,才感受到炎魔的真正可怕,但觉其身上的火焰温度奇高,尚在三丈之外,已觉体内真气烦乱,似沸水一般涌动,几乎要脱离自身控制。他再向前冲,接近一丈时,只觉热浪滚滚,直把他往外拥,再也寸进不得。
以肖逸修为,竟然破不了炎魔的防护之气,可见炎魔道行之高。他看到冰雀受伤,怒吼一声,拼力再往前冲进一尺,但终究不敌,被热浪袭体,倒跌而回,摔了个七荤八素。
这时,炎魔仰天一声大吼,气息再度暴涨,火焰燎天,热浪升腾,气势一时无两。在繁杂轰隆中,一声清脆的破裂声响,穿过奔腾的火焰,传入了冰雀和肖逸耳中。
身处火域,二人心中却都是一凉。他们知道:“冰雀印迹破了。”阻拦不了炎魔继续疯长,六十四翼乾坤阵根本不可能封住炎魔,之前所有的努力都将作废,功亏一篑。
眨眼间,炎魔又升高了数丈,一拳挥出,大片金光消散。这等威势下,六十四翼乾坤阵根本不会支撑太久。炎魔发出一声狂吼,充满了狂妄之意,睥睨天下,唯我独尊。
冰雀凤目含霜,厉声道:“炎魔,你以为本王当真制不了你吗?且尝尝我凤族涅槃的威力!”但见她凤冠高仰,银翼垂云。将身一抖,抖去身上凡尘,华丽尊贵,尽显王者之仪。
一声清啸响彻天地,无尽火属灵气向其翻涌聚来。(未完待续。)
第239章 六字真言
一时间,九幽之地的火属灵气如同被点燃了一般,变得滚热火红,刮着阵阵狂风,向冰雀急速汇聚。
处在风眼位置的冰雀瞬间胀大了一倍,而且仍在继续膨胀。坚硬的躯体硬生生被灵气胀裂,即使高傲如她,也不时发出痛苦的哀鸣声。
炎魔也被其威势所慑,一边加速破除封印,一边引动岩浆流向冰雀攻了过来。
数十注岩浆流同时攻至,声势浩大,威力惊人。然而,当岩浆流靠近冰雀时,突然变成了灰色的岩柱,被狂风一刮,碎成齑粉,飘散而去。岩浆流中的火属灵气竟然全部被冰雀吸收,其吸力之可怕,令炎魔也吃了一惊。
冰雀不停地吸噬着火属灵气,她的躯体已由银色变成了火红色,气息陡增,逐渐拉近了与炎魔之间的差距。
局势在一点点逆转。然而,肖逸看来,却丝毫无法兴奋。他知道,“涅槃往生”的威势越大,冰雀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大。此刻,他已看得出来,冰雀施展此招的代价绝不仅仅是道行尽失那么简单。
“诛杀炎魔是九州共担之事,怎能让这样一个女子独自面对。”肖逸不能自己,脑海急速运转,挖空心思,搜寻着对策。
突然,肖逸脸上显出一丝惊恐之色,接着,又陷入一阵狂喜,口中直道:“老天助我!”
这时,炎魔业已知道局势开始向反方向扭转,当即收起狂妄之心,仰天怒吼,两足跺地,疯狂攻击太极封印。
但觉炎魔身躯和气息暴涨的速度更快,肖逸能够感觉到。岩浆中的磅礴之力顺着其双腿而上,为其提供着不竭动力。他突然意识到,只要炎魔与岩浆接触,就将有着无尽的支援,永不磨灭。即使冰雀使出涅槃之力,也不可能胜过炎魔。他抬头急喊道:“停止涅槃……”可是冰雀已到了紧要关头。如何听得见他的呼喊。
他连喊数声,不见回应,想要冲过去,却又被巨风拦住。无奈之下,只得道:“冰主,对不住了。”心神默运,一缕灵魂之针便****出去。
几乎是同一瞬间,冰雀脑中大痛,功法突然失控。停滞了刹那。就是这一刹那的影响,风浪锐减,气势骤降,“涅槃往生”终被中断。
冰雀怒火中烧,本欲痛喝肖逸,体内气息大乱,横冲直撞,肺腑接连受创。刚一张口,却是一只血箭喷出。旋即。红色褪去,身躯急速缩小。目光一暗,便向岩浆中落去。
肖逸早有防备,飞身过去,将其接住,放在一块突起的岩石上。冰雀怒瞪着肖逸。恨道:“你……”又是数口鲜血涌出,受伤显然极重。
肖逸眼神中突然充满了慈悲之意,轻声道:“冰雀稍待,且看我除魔。”
冰雀微愣,感觉此时的肖逸好生陌生。但见他御空而起。飞临炎魔脸前,剑指长空,怒道:“炎魔伏法!”
肖逸此举,无异于蚍蜉撼树,口出狂言,滑稽之极。然而,冰雀却脸色郑重,不疑有他,因为她突然感受到,肖逸身上散发出那种从未有过的庄严圣洁之意。
通天剑的剑尖处聚起了一点金光。金光虽弱,但其光明正大、慈悲肃穆之气,却不容人小觑。
突然,长剑挥舞,如走龙蛇。剑痕所过,留下金色印迹,渐渐绘成一个字样。收剑时,肖逸隆重庄严地喊出一声“唵”。
这一声,如晨钟暮鼓,振聋发聩。炎魔闻之,亦不由得向肖逸看来。接着,那金色的“唵”陡然大亮,恢宏盛大,向着炎魔飞去。
眼看那字飞来的速度并不快,其实却不然。炎魔挥拳来挡时,那字已闪了一下,从其额头射入脑中。
炎魔低吼了一声,眼神一呆,竟没有出现狂怒之相。
肖逸心中稍慰的同时,眉宇间又显出一丝忧色。就在喊出那一声“唵”时,他感到体内真气锐减三分,好像被一下抽去了一般,消耗颇大。然而,箭在弦上,已由不得犹豫。
通天剑再次挥舞,又绘出一个金色的“嘛”字。随着一声轻叱,同样送入炎魔脑海。
炎魔又低吼一声,眼神渐趋平和。
冰雀体内早已乱做一团,痛苦万分,但是此时此刻,她浑然无觉,只是惊疑道:“他到底是何来临,为何懂得佛家的六字真言?”
六字真言,唵、嘛、呢、叭、咪、吽,又称六字大明咒,蕴含着大智慧、大能力、大慈悲,是佛家的无上妙法。
“六字真言充满慈悲之意,可化除世间一切业障。我若猜测不错,肖逸现在使得是佛家早已失传的正法明王降魔咒印。此印是一切邪魔外道的克星,正好克制炎魔。”冰雀嘴角溢血,眼神中浮现出笑意,忖道:“此子总能出人意表,令人惊叹。看来,上天还不想亡我冰雀。”
肖逸越写越快,越写越是顺畅,不过一炷香工夫,又将“呢、叭”二印书完。
但见炎魔两臂垂下,仿佛被佛家慈悲之意感化,已放弃了挣扎。只需将六字真言书完,炎魔便将彻底放弃抵抗,任由封印。
然而,就在此时,肖逸举起通天剑来,却迟疑了刹那。
冰雀见状,立知不妙,暗道:“坏了,他内力不济。这降魔咒印必须六印齐施,才能发挥效用,若是少了两印,只能暂时拖延炎魔片刻,终究不能将其降服。”
正如冰雀所料,肖逸体内真气已所剩无几,不足以再绘一印。他回望了冰雀一眼,脑海中凭空冒出一句“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眼神突然变得坚定而决绝。
通天剑重新舞起,循着无上心法,长哦挥洒,恢宏之极。其体内真气已完全被榨干,再不能集聚分毫,但是剑尖的金光依旧闪耀,没有暗淡的迹象。
“咪”印绘就,肖逸脸色突然变得火红,神情凝重,如一尊怒目金刚,朱唇轻启,一声怒喝,金印光芒大作,倏地飞入炎魔眉心之中。
炎魔眼中火光彻底暗淡,威势尽去。
冰雀因过度紧张,体内状况更糟,接连吐了三口鲜血,脸色惨白如纸。而此时,肖逸则满脸通红,浑身灼热。他竟将封印在中丹田之内的纯阳真气调用了出来。
这股纯阳真气固然浑厚,但终究不是自身修炼所得,难以御空。尤其在体内真气全无,毫无防备之时,更加无法无天,难以收拾。
转瞬之间,肖逸体内诸脉大乱,皆被灼伤。在五行之道的牵引下,外界灵气风涌而入,竭力中和纯阳真气。但是杯水车薪,无济于事。
肖逸不敢再拖延,连忙挥剑,书写最后一个“吽”印。
但见“吽”印已成了七分,即将收尾时,肖逸突然脸色大变,剑尖轻颤,竟停了下来。(未完待续。)
第240章 一切有我(加更)
为仙侠pk榜加更,也是前两天答应拽拽的忽悠的。今天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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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字真言消除炎魔魔性,再由六十四乾坤阵封印其躯体。若是一切顺利,一场劫难将就此消除。可偏偏就在这时,通天剑停了下来。
此时此刻,冰雀不明所以,暗自焦急道:“以他催发‘咪’的劲道,理应不是内力不济。现在停手,到底为了什么?”任她如何猜想,也想不明白。
而作为当事之人,肖逸则额头冒汗,显出无奈之色。他停顿了片刻,但见“吽”的前半部分已有消散迹象,再不能拖延,只好把牙一咬,真气暗运,又继续写下去。
这一次,肖逸写的极慢,一式挥完,“吽”字又多出一笔来,犹自亮了三分。他暗自松了口气,又继续挥舞仙剑,书将下去。
此时,冰雀已看得明白,心中却更加不解,讶然道:“他竟能忘记了如何施咒。”忘记功法,可谓滑天下之大稽,任谁也无法置信。然而,肖逸竟当真想不起下一剑该如何走势。他竭力思索,但是脑海空空如也,没有丝毫印象。
施咒并非写字那么简单,有一定的心法和套路。差之毫厘,则失之千里。一旦出错,便前功尽弃。
肖逸凭着自身感悟,小心翼翼地又挥出一剑。“吽”印再添一笔,光芒依旧。至此,“吽”印只差最后一笔。
连书两笔不错,肖逸已额头汗滴,耗尽了心力。这时,对他来说。纯阳真气的灼烧冲撞之痛,根本比不上心力之损耗。他微微休息了片刻,终于挥出了最后一剑。
剑尖上金光闪动,飞落在金字上。最后一笔缓缓划出,“吽”印即将成形。
冰雀暗自松了口气,但觉心力交瘁。比之与炎魔激战还要累。正要闭目养神,就在此时,“吽”字猛地一亮,轰然玉碎。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谁也无法接受这一现实。
肖逸身体一怔,喷出一口鲜血。推衍最后的功法,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心血。他怔了片刻,忽见炎魔动了一下,有苏醒迹象。当即把心一横,剑舞长空,又重新施展咒印。
金光闪烁,瞬息之间,“吽”字又完成了十之**。在最后一笔时,他停顿了片刻,终究还是一剑划了出去。
冰雀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但见“吽”印闪了几闪。又自碎裂消散。她轻轻叹了一声,体内诸般痛处涌来。几欲昏厥过去。与此同时,肖逸连吐了三口鲜血,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煞是骇人,身形摇晃。已不能保持凌空站立。
炎魔突然双目一瞪,恢复了些许火热,抬手便是一拳打来。这一拳,与先前相比,差了十万八千里。但是劲风刚到。肖逸已抵挡不住,从高空坠下。
冰雀欲飞身去接,但是双翼刚动,就觉妖力紊乱,五体皆痛,竟是飞不起来,不由得大急。
眼看就要落入岩浆之中,肖逸怒吼一声,凝起一丝真气,奋力向冰雀飞来。
冰雀登时大喜,但见突石狭小,羽翼张开,已容不下肖逸,连忙默运心神,化作人形。即便这微乎其微的消耗,也令她气血翻腾,险些昏厥。
肖逸收势不住,登时冲着冰雀撞了过去。一时间,两个落难之人,滚作一团,半天爬不起来。
肖逸感受到对方躯体上传来的丝丝凉意,正好中和了体内的灼热之感,大感快意,便自醒了三分,歉然道:“对不住。”这一声“对不住”,既是对封印炎魔失败而抱憾,也是为冲撞了对方而道歉。
冰雀扭过头来,正要说话,忽然脸上一红,竟自低下了头。但见她长睫低垂,俏面含羞,几缕碎发贴在脸上,更添了万众风情。纵使此等险境之下,肖逸也不由得心中一荡,心道:“这冰主端得好看的紧。”但觉真气稍复,忙向旁挪开一尺,勉强坐起。
冰雀缓了一缓,欲挣扎爬起,却是力不从心,动弹不得。她连发大战,过度损耗真元,伤势极为沉重。肖逸道:“你莫乱动,一切有我就是。”
“一切有我”,冰雀暗自念了一遍,虽知二人生之无望,但此时听来,亦感到无比温馨。她猛然一惊,道:“我这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人类的感情吗?”偷眼来看肖逸,却见他正襟危坐,五心向天,已闭目打起坐来。她暗自苦笑,不禁摇了摇头。
这时,只听炎魔一声怒哼,隐有痛苦之意,双臂乱舞,正与佛家降魔咒印竭力抗衡。
佛家秘法,重在控心。六字真言烙在炎魔之心上,非蛮力所能破解。炎魔之心刚成形不久,要冲破咒印之力,非一时半会儿所能办到。只是在其引动下,遍地岩浆如开水般沸腾起来,咕嘟嘟冒着气泡,逐步升高,渐渐爬上突石,向二人逼近。
冰雀暗自运神,只觉元丹精核内空空荡荡,没有一丝妖力。最为难耐的是,体内充斥着不属于自己的火属灵气,无法御控,损害极大。她试图平复伤势,但是心境烦扰,竟然静不下心来。连试了两次,总是不得其法,只得放弃,不停自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这时,突觉阵阵灵气向此聚来,转瞬之间,就形成了一阵狂风。肖逸处中风眼处,犹如橐龠一般,汲取着风中的阴属灵气。
冰雀感受到肖逸吸收灵气的速度,不禁愕然道:“此子好生奇特,我修炼万年,吸纳灵气也就这般速度而已。”只觉得眼前男子越来越神秘,越来越摸不透。
约莫一刻钟后,狂风稍减,肖逸脸色也渐渐平和下来。岩浆已经逼到了冰雀的放脚处,她眉头一皱,往肖逸身边靠了一靠。即使这轻微的动作,也让她面红耳赤,内心极跳。
这时,一条火红色的皮带突然从岩浆中****而出,朝着冰雀后背射来。
冰雀重伤之下,又心不在焉,待皮带进入身体一尺之内时,才蓦然惊觉,已然躲避不及。便在此刻,一只大手伸出,正好抓住皮带头部。心法默运,那皮带上的滚滚灵气便向手上传来。
但闻岩浆之中惊叫一声,皮带哧溜一下,又缩回了岩浆之中。
肖逸抬手看了下被烫伤的掌心,“咦”了一声,道:“好奇怪的东西!”(未完待续。)
第241章 火焰蜥
冰雀蹙眉望着滚沸的岩浆,道:“那是火焰蜥,擅以长舌突袭,是幽冥界之物。”
肖逸亦是眉头一皱,道:“又是幽冥界。”但觉体内纯阳真气中和殆尽,全部转化为自身五行真气,诸脉中真气流转,恢复了此前的三成道力,不禁暗自欣喜道:“经此一战,能化解了纯阳真气这个顽疾,也算有所收获。”当即站起,道:“我们设法离开这里。”
冰雀微微一笑,却摇头道:“你还是一个人走吧,带着我,你出不去。”
肖逸道:“不试过怎么知道?”抬头看了一眼处于挣扎之态的炎魔,傲然道:“想杀我肖逸的人多了,我不照样活的好好的。”
冰雀道:“现在困扰我们的不是炎魔,而是这些火焰蜥。”
肖逸一愣,往岩浆中看去。但见方圆十丈内的岩浆如浪涌般动荡起来,无须查探,也知道下面藏着可怖之物。惊疑道:“怎么突然多了这么多怪物?”
冰雀沉声道:“应是炎魔大肆吸收岩浆之力,加大了幽冥界的外泄豁口,让这些火焰蜥趁机逃了过来。”
这时,又是一条火红长舌朝着冰雀突射而来,速度奇快。肖逸大怒,通天剑在手,一剑便劈了过去。
仙剑锋利,无所不破。然而,这一剑斩在长舌上,却突然向外一滑,卸去了大半力道,威力大减。不过即便如此,也划破了长舌,血花飞溅,被热气一蒸,化为烟雾。对方吃痛,哧溜一下。又将长舌缩了回去。
肖逸这才感到棘手,心知即使有通天剑在手,也无法挡住长舌攻击。
冰雀道:“这些火焰蜥生活在岩浆之中,天生防御极强,长舌上又布着一层粘液,十分滑溜。仙剑虽利,却也无法对其造成伤害。而且火焰蜥甚是难缠,一旦被他们盯上,就很难脱身。他们多半是冲着我来的,我留下作为诱饵,你还是趁机逃吧。”说话间,又有三条长舌分从三个方向射来,目标仍是冰雀。
肖逸大感头疼,再听了冰雀之言。不由得怒气升腾,道:“这等时刻,何必说那些废话。”心知无法同时荡开三舌,便一把搂着其腰,腾身而起。
肖逸这等粗暴行径,却把冰雀吓了一跳,怔了片刻,才想道:“他竟敢如此对我。”刚要发怒。但是感受到对方身上传来的热血之气,居然心中一软。怒气瞬间化为乌有。
三条长舌从脚下掠过,射在空处。不待肖逸松口气,又有数条长舌飞射而来。长舌最长者可达到三四丈,将二人所有出路全部封死。
肖逸无奈,一剑劈在两条长舌上,又重新落回突石。霎时间。数十条长舌铺天盖地攻来,有粗有细,有近有远,宛如布下了长舌阵。
这等攻势下,肖逸便是三头六臂也阻挡不及。当即举剑过顶,怒喝一声,真气源源不断输出,激发仙剑之威,形成一个光圈,将二人罩在其中。
噗噗噗数声,长舌先后击在光罩上。光罩剧烈晃动,摇摇欲坠。肖逸将腰一挺,又输入一成道力,才勉强挺过一波攻击。
冰雀见状,奇道:“你这人可怪的紧,有些功法,高深的令人无法揣摩,可是这等低级防御之术,却又差劲的让人无法直视。”
长舌一旦发动攻击,便此伏彼起,接连不断,不给肖逸任何喘息之机。肖逸不得不继续灌输道力,倾力相抵。他深吸了口气,道:“这些功法都是我自己摸索而来,自然不能与旁人相比。”
冰雀一滞,难以置信道:“当真是你自行摸索的?”
“那还有假?没人肯教,不靠自己,又能靠谁?”在长舌的连番攻击下,肖逸已渐感吃不消,说话便急促了几分,语气也有些不善。这等光罩防御之法,是他见过吕尚等人施展之后,迫不得已才使将出来。他只知不停地往通天剑中输入真气,却不懂得换气调停之法,事半功倍,消耗颇大。
冰雀却不生气,又问道:“你阴阳双修的功法也是自己所悟?”她早对肖逸的修炼功法感到惊疑,见所未见,便有此一问。
肖逸吃力道:“开始的基础功法是偷学来的,后来就是自己瞎练。”道力消耗甚快,光圈却在一寸寸缩小。这时,他才知道冰雀为何会说,一旦被火焰蜥粘上,就很难脱身。火焰蜥不露真身,但是一**长舌攻击,就令他无暇他顾,脱身不得。
由于岩浆侵蚀的缘故,二人本来就站的很近,光圈缩小,冰雀只得向肖逸怀中靠来。这时,二人几乎是前胸贴着后背,肖逸呼出之气就吹在冰雀后颈上。但见如葱雪白的后颈瞬间变得火烫,一路烧到了耳根处。两颗如红宝石般的耳垂,轻轻颤动,诱人之极。然而肖逸穷于迎敌,并未注意。
静了片刻,冰雀忽道:“我教你一套御守法术,你且依法运功。”
肖逸闻言,登时大喜,道:“快快说来。”
接着,冰雀口述法诀,肖逸依法参悟。待调匀真气,缓缓注入通天剑中后,刹那间,通天剑光芒大涨,威力倍增,立时将光罩增大了一圈。而且,即使如此,道力消耗也只是先前的一半而已。
对冰雀来言,这套防御之法极为简单,但凡修真之士,无人不会,可是对肖逸而言,却觉得这防御之法好生玄妙。他从不知道,真气技巧运转,就能节省这么多道力。与自己只懂得蛮力拼搏相比,二者差别之大,简直判若云泥。
肖逸细细体会功法之巧,越究越觉得奥妙无穷,不知不觉间,道力消耗更少,光罩又自大了一倍。脸上更是浮现出欢喜之意,已然忘了眼前困境。其求道之心切,可见一斑。
冰雀微微转头,瞄向肖逸。她还是首次听说,一个初入道的修真少年,能够靠偷师自悟,修炼到如此高深的地步。她忽然觉得,这个少年的过往一定十分离奇,值得探究。她越看越觉有趣,兴致越浓,竟忘了拉开二人间的距离。(未完待续。)
ps: 这已经是第100章vip章节了......
不知不觉间,在别人以为这本书已经扑了的前提下,我已经坚持上传了100章vip章节,而且还坚持存稿,为着遥遥无期的参加仙侠pk榜的梦想而不懈奋斗,连我自己都佩服自己了。
能够坚持这么久,有三方面原因:
第一就是有几位忠实的读者,一如既往地投票、打赏、订阅支持,给了我很大的鼓舞(这里就不一一罗列了);
第二是因为不论谁说,网文必须打脸、装逼,才会有人看,但我始终相信,在广大的读者当中,总有一些有内涵、有思想的读者。
第三,应该说自己喜欢吧,能把自己的一些人生感悟和思想传递给大家,我感到很开心。正如书中“感化”一章描述的差不多,但凡有一人,看完本书之后,能有所触动,我已知足。
最后,再求一下订阅。在当前的网文环境下,坚持写这本书不容易,如果你还在看盗版的话,真的说不过。
第242章 炎魔觉醒
突然,炎魔一声怒吼,声震九幽。
冰雀闻声忘来,但见炎魔已挣脱了正法明王降魔咒印,彻底清醒过来。炎魔怒吼着,一拳下去,金光大逝。六十四翼乾坤阵根本支撑不了多久。
冰雀回过头来,竟淡然一笑。到了此时,她已无力再关心冰刹海的命运。
肖逸忽问道:“你还能飞行吗?”
冰雀摇头道:“不行,体内充满了异种灵气,损伤了肺腑,自身妖力已被打散,等同道行全失。”
肖逸退开少许,左掌抵在其背心,一股吸力放出,冰雀体内灵气,不论是外来火属灵气,还是自身妖力,统统往外泄。
冰雀大惊,本能地身体一紧,欲阻止灵气泄出。肖逸道:“你只管放松就是。”
冰雀见其一边运功,一边说话,丝毫不受影响,心下更惊,道:“这也是你自创的功法?”
肖逸道:“大道天然,不悟自生,算不得自创。”
到了此刻,冰雀已不再担心自身妖力,也不怕肖逸谋害,就索性放松肢体,任由灵气泄出。而灵气有了宣泄之口,便不再横冲直撞,肆意破坏,她顿时舒服了许多,脸色稍好,不禁赞道:“想不到玄悟之后,道家还有你这般人物。”
不料,肖逸却叹了一声,道:“我所学颇杂,心境与无为之道相差甚远,已算不得道家弟子了。”
冰雀听其话音中,竟有些舍不得道家,心中微奇,却不道破,改口笑道:“你莫说,佛家的六字真言也是你偷学来的。”
闻言。肖逸颇感赧颜,道:“那是反吞噬怨灵时,无意间获取了对方的记忆。我在危急之际,忽然想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记忆不全,丢失了最重要的部分。我擅作主张。打断了冰主施法,害的冰主落魄至此,实在对不住。”他说的句句是实,但在冰雀听来,已觉骇人听闻,匪夷所思。
愣了半天,冰雀才道:“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即便不打断我,我也根本无法消灭炎魔。炎魔只是一个开始。是一个预兆,我们根本杀不死他。你无须自责,反倒是我拖累了你,陪我一起死。”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就是万年妖王,也不得不向命运低头。过去,她不惧死。此刻,她也不怕死。但是和肖逸患难与共之后,思想上却有了变化。
肖逸并不知其所想,道:“不到最后一刻,冰主何必这般气馁,我们定能冲出去。”
冰雀被其精神所感染,登时笑道:“好。我们一起冲出去。”神情爽朗,意气风发,只觉得,人生在世,就当有这种劲头。
过了片刻。肖逸停止运功,撤消吸力。此时,冰雀体内忧患尽除,说不出的舒服。只是她自身妖力也被肖逸一并吸收,元丹精核内空空荡荡,没有丝毫妖力,仍旧无法飞行。她泯然一笑,叹道:“还是飞不起来呀。”
肖逸却道:“莫说话,凝神静气。”说罢,一股纯正的水属性真气便度入冰雀体内。
人妖修炼之法差别虽大,但皆是汲取天地灵气,只是对灵气的凝练和运用不同罢了。水属性真气与冰雀所练妖力接近,冰雀顿感一阵清凉,沁人心脾,精神为之一振。
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冰雀气息见涨,已恢复了一成妖力,足以飞掠穿行,便道:“你撤力吧,时间紧急。”
但见炎魔已向六十四卦乾坤罗盘发动攻击,用不了三拳,六十四翼乾坤阵便将荡然无存。
肖逸点点头,收回手掌,道:“我们走!”刚御空而起,岩浆内一阵嘶鸣,猛然穿起数只体长一丈左右的火焰蜥,终于露出了真面目。这些火焰蜥和普通蜥蜴形态类似,只是全身火红,皮骨嶙峋,目露凶光,性情暴戾。群蜥扑将上来,张开便咬。
肖逸一手拦住冰雀纤腰,一手持剑下劈。这一剑用了八成道力,光芒耀眼,气势逼人,旨在一剑击退群蜥,摆脱纠缠。
果然,群蜥不敢直撄其锋,纷纷避开。肖逸松了口气,以为群蜥一扑之力用尽,便会退回岩浆之中。谁知,群蜥陡然转身,呼啦啦一阵响,脊背上竟分出一对肉翅来,又向二人攻来,并且速度甚快,瞬间拉近了双方距离。
肖逸暗骂一声,不敢再纠缠,道:“我们快走。”忙发力疾飞。
这时,但闻轰隆一声巨响,六十四卦罗盘上出现一道裂缝,而后迅速扩大,砰然碎裂。接着,六十四面令旗突然起火,瞬间焚烧成灰。
这套由道家玄悟炼化的六十四翼乾坤阵旗历经数十年,终于消亡殆尽,而来自幽冥界的炎魔也真正觉醒了。
二人望向炎魔之时,炎魔也正好转身看着他们。但见炎魔深邃似火的眼神中,充满着愤怒,恨不得让二人立刻消失。
不待炎魔发难,冰雀心神微动,轻声道一声:“疾!”那些守卫令旗的妖兽木偶纷纷飞起,一半向炎魔扑去,一半拢在二人身前,形成一道皮肉之墙。
炎魔一声怒吼,挥拳打出,数十只妖兽木偶纷纷跌落,根本不堪一击。
冰雀暗自叹息,将手一招,忙把剩余妖兽木偶召回。
这时,炎魔仰天一声怒吼,两臂虚抬,如握天地。但见岩浆之中顿时穿起两注庞大的岩浆柱,扭转升腾,向着二人攻击而来。
火焰蜥坠在二人身后,一些未来得及躲避,被岩浆柱冲到,顿时皮开肉绽,被蒸发为灰烬。
与岩浆柱追击速度相比,二人飞行速度便如同爬行一般,转眼便被追到。冰雀眼神转冷,气势陡增,道:“抓好了。”突然一声清啸,变回本体大鸟,载起肖逸,一个华丽的旋身飞转,堪堪避开一注岩浆柱的攻击。
紧接着,另一注岩浆柱又从旁边攻来。肖逸紧紧抱住冰雀头颈,忙道:“小心左边。”
冰雀双翼扇动,如风驰电掣,横空掠出数丈,再避过一击。待回首,但见第一注岩浆柱已调转头,俯冲而来,将逃生之路封死。冰雀忽问道:“肖逸,你可怕了?”
肖逸却笑道:“南华真人有言,人之生死,相与为春秋冬夏四时行也。生亦自然,死亦自然,一切皆是自然规律,何必在意?”
冰雀爽朗一笑,道:“我不懂你道家的自然之意,但是想要杀本王,还没那么容易。你且坐好了。”眼神变得犀利,御风而飞,从两注岩浆柱之间穿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243章 巨变
热浪升腾,火焰冲天。在无尽火域之中,两注庞大的岩浆柱,如同两只触手般,时而齐头并进,时而螺旋上升,时而又交错相冲,气势磅礴,绚丽无方。
此时,若有外人,当为此情此景而惊骇不已,更对那穿行在岩浆柱之间的一人一雀而羡慕赞叹。但见那一人一雀,忽而盘旋飞升,忽而蜿蜒滑翔,逍遥自在,洒脱之极。
火域之景固然惊艳绝伦,然而,只有身处其中的一人一雀,才了解其中的危险,丝毫没有自在洒脱之意。
那些追在其后的火焰蜥早已被岩浆柱击中,化为灰烬,也亏得冰雀技艺高超,经验老道,才一次次躲过致命攻击,坚持到现在。
但是,在炎魔的刻意操纵下,出路已被封死,想要从洞顶的豁口逃走,无异于徒步登天。
不觉半个时辰,炎魔见久攻不下,不禁大怒,把手一挥,又召来两注岩浆柱,四柱齐施,同时向二人压来。
冰雀顿感压力倍增,在四柱围剿下,一路闪躲,一路向下,腾挪空间越来越小,数次都是肖逸提醒,才在间不容发之时躲避开来。
堂堂冰刹海妖王,竟被四注岩浆柱逼得无路可逃,冰雀感到十分窝火。也并非是岩浆柱的威力大得惊人,令她不可抵挡,只可恨妖力不济,速度大降,眼看着出路就在前方,却偏偏飞不过去。机会往往稍纵即逝,一线之差,就可判决生死。
忽然间,冰雀只觉脖颈处一凉,冰凉的水属性真气,源源不断进入体内。无须询问。也知是肖逸所为。
此时此刻,这真气便是雪中炭、及时雨。冰雀只觉两翼充盈,又充满了活力,不禁一声清啸,速度陡增,在两注岩浆柱即将合拢之时。暮然从其间穿了过去。
而后,接连甩开另外两注岩浆柱,一路高飞,便有冲出包围之时。
炎魔见状,更为恼怒,大口一张,一团浓如实质的火焰,喷薄而出,向二人当头罩来。
这火焰如同炎魔之精血。非凡俗火焰可比。远在三丈之外,肖逸已感到温度骤升,体内血液有沸腾之像。
冰雀吃过此火之亏,急忙调头下行,远远遁开。而这时,一注岩浆柱直冲洞顶豁口而去,竟如天柱般矗立在那里,彻底封死了出路。
至此。二人已成瓮中之鳖,无论如何也无法逃将出去。
炎魔犹觉不足。冲天一吼,在其牵引下,地上所有岩浆都升腾飞起,形成无数岩浆柱,露出了坍塌败坏、支离破碎的地面来。
地面上再没有游荡的火灵,也没有以火灵为生的噬火蚁。
这一片土地。已成了炎魔的天下,任由其破坏,毁灭一切生机。此刻,除了那犹在顽抗的二人之外,再无生息。
漫天岩浆柱。张牙舞爪,留给冰雀所能穿行的空隙越来越少。二人被炎魔消灭,已是迟早之事。
炎魔身体抖动,竟是发出了一阵狂笑,不可一世的狂笑。
“煞神降世,不知要给世间带来多少磨难。”二人眼中都充满了不甘之意,只是万般手段用尽,仅剩叹息而已。
又坚持了片刻,终于,还是被岩浆柱冲到。冰雀当场晕厥,肖逸抱着其脖颈,竭力相护,仍是急速向地面摔落。
这一记冲撞,力逾万钧,也唯有万年妖兽防御之强悍,才能顶住一击不死。
但觉砰的一下,二人滚做一团,直摔出几十丈远。其间,肖逸挥剑连斩,努力改变方向,避开数注岩浆柱,才侥幸不死。不过,这一番撞击,也费尽他所有道力,仰面趟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一人一雀,一晕一伤,成了待宰的羔羊。
炎魔得意狂吼,从岩浆中抬起一足,便踩了过来。诸多岩浆柱纷纷扭曲,避让开来。这是他觉醒以来的第一个敌人,无论怎么诛杀,都难解他心头之恨。
巨足之下,威压甚重,气息为之凝。冰雀心神有觉,竟自醒了过来。她睁开眼睛,微微动了动翅膀,但觉一阵剧痛,几乎再度晕厥,忙停了下来,心想道:“命中这一劫,终究是躲不过去了。”忽听到旁边一声痛哼,转眼见肖逸费力爬起,向她靠了过来。一看之下,顿觉心头一阵温暖,倍感温馨,竟忘记了头顶的死亡之足。
巨足轰然向下,眼看就要踏在二人身上,突然,三尺之外,一片白光射出,正好迎上巨足。
白光并不甚强,范围亦不够大,但是巨足一接触白光,竟不由自主地改变方向,向着白光落去。而且巨足往下落的途中,居然在快速缩小。
炎魔发出惊恐之声,急忙发力,欲收回巨足。可是白光好似有着无尽魔力一般,任由他如何挣扎,仍旧不停向白光落去。
转瞬间,巨足落下,被白光吞噬。但是,这只是一个开始而已。巨足之后,连着大腿,仍向白光中落去。
这一巨变,看得肖逸和冰雀目瞪口呆,也惊得炎魔彷徨失措,不知该如何抵挡。
白光之下,仿佛是一个无底洞,不停地吸噬着炎魔的躯体。大腿及腰,再到****,不停缩小,不停被吞噬。
那一双深邃的火焰之目露出了惊恐无助之色,挣扎着,叫嚣着,可仍旧无法改变被白光吞没的现实。
炎魔完全消失之后,白光猛然一收,回归平静。二人定睛一看,只见一副画卷摊在地上,一位老者凌驾在山河地理之上,正值冲二人微笑。
冰雀惊道:“玄悟?”
肖逸却惊呼道:“伯阳画卷?”这画卷正是从玄悟洞府中得来的伯阳画卷,当时事态紧急,随手将画卷塞在了衣内,后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始终不得空闲,也就暂忘了此画。刚才,摔落地面时,翻滚过猛,才将画卷摔了出来。
二人面面相觑,谁也未曾想到这画卷有如此大威力,能把炎魔收服。
不过,灾难仍在继续,不给他们片刻休息时间。炎魔被收,漫天的岩浆柱失了控制,便纷纷坠落。一时间,无数岩浆瀑布倒灌而下。
此景虽美,却是危险丛丛。二人相视一笑,皆看对方眼中的无奈之意。不过,二人皆是不轻言放弃之人,肖逸道:“你变回人形,我带你出去。”说罢,忍着剧痛,揽着冰雀,艰难地走到画卷之旁,正要弯身捡起,画卷忽然一闪,一道白光倏地射在二人身上。
二人惊呼一声,白光散去,地面空空如也,只剩下了一副画卷。
那画卷上的老者忽然诡异一笑,缓缓转过身去。之后,画卷自行卷起,亮光一闪,消失的无影无踪。
九幽之地,漫天火域,无限奇景,无人再赏。(未完待续。)
第244章 洛龙城
豫州,居九州之心,望天下之远。其土柔软,其地平阔,其水荡荡,其山茫茫,乃是九州之中最宜居之地。
九州诸派之一的佛家,便坐落在豫州偏西的少室山上。与其他诸派清净修行的景致不同,少室山前的石道上,终年熙熙攘攘,香客接踵,好不热闹。山中少林寺,更是香火袅袅,玉灯灿灿,万年不曾中断。
豫州百姓,人人信佛向善。但凡路上遇到的百姓,个个慈眉善目,乐善好施。一些人更是手持佛珠,边行边诵佛经,与人见面,即称“阿弥陀佛”,佛法教化之深,可见一斑。
豫州之地,面积并不算大,在九州中排名偏后,但是百姓数量却是最多。因而,豫州田地紧张,碰上灾荒之年,五谷不丰,青黄不接,便是常有之事。但是,无论多么严重的灾祸,纵使人人饥肠,面黄肌瘦,豫州大地上,却从未有过饿死人的记录,堪称奇迹。
其他诸派之人,暗自惊疑,曾无数次潜入豫州,想偷取佛家化民的秘诀,但总不得其法。后来,有一年九州大灾荒,多地颗粒无收,九州诸派纷纷派弟子救灾,只是粮食储备不足,空有法力,也变不出能吃的口粮来。山中野草都被拔光,不知饿死了多少百姓。豫州人口众多,受灾最重,但是仍然一个饿殍也无。诸派听闻之后,纷纷前来求教。
佛家人道:“无他,唯善耳。”带着诸派之人,来到赈灾现场。只见方圆十里之内,乌央乌央,全是饥寒交迫的百姓,嗷嗷待哺。而百姓中间。却只有二十口煮着稀粥的大锅,尚不足三分之一的人裹腹。
然而,与别地不同,这些百姓脸色虽差,眼神却十分平和,不急不躁。秩序井然,并无慌乱之感。
粥熟之后,一名僧人登上高台,口诵佛号,道:“人多粥少,不足者可食贫僧之肉充饥。”说罢,拿出一把戒刀,在臂上削下一片肉来,放到砧板上。血流如注。瞬间染红了半边僧衣。僧人却视若无睹,高呼道:“施粥。”往台上一坐,两手合十,诵佛入定,等着百姓来食他的肉。
一些佛家俗家弟子打扮的人,纷纷开锅放粥,高喊道:“大家莫急,不足者可食我等之肉。”声音铿锵。慈悲忠厚,绝非做作之举。
但见百姓之中。你谦我让,总是老弱妇孺先领粥,他人才有序上前,无丝毫拥挤之象。而且,领粥之人皆盛少许,但求不死。绝不多讨。
诸派之人看了这等景象,只惊得瞠目结舌,难以置信。这等舍身投虎,割肉饲鹰的大慈悲之举,把众人吓的不轻。
回去之后。一些门派为控制灾情,也暗自效仿。谁知,不是主持者痛不下心来割肉,就是割肉之后百姓仍旧不信,更有甚者,一群百姓哄抢而上,竟当真杀死了一名修真弟子。
盲目模仿,丑态百出,闹了许多笑话,徒增笑料。这是九州有史以来既令人悲切,又令人捧腹的一段历史,至今无人愿意提及。
在佛家教化之下,豫州从不曾有过灾民流离失所的现象。然而,今日,在洛龙城前往少室山的道路上,却有无数百姓,大包小包,携儿带女,背井离乡,向着佛家少林寺逃难而来。
途中有诸多僧人照顾,百姓精神良好,并不受苦,但是这等异像在豫州还是首次,颇为怪异。
一路向西,过洛龙,至雍、梁、豫三州交界,所有州郡乡村尽皆家门深锁,半个人影也无。豫州百姓竟都举家逃难去了。
与之相反,这些日来,洛龙城内,却是热闹非凡,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穿梭不断。
只见两名身穿宽袖大袍的名家弟子在城墙边上巡视一番,见无状况,便结伴往城中飞去。一人报怨道:“也不知道佛家这些老和尚是怎么想的,妖兽闯到这里来,不过是自寻死路,我们一起上,灭了这伙妖兽就是,何必和他们在此相耗,浪费时间。”
另一人也道:“老和尚们就是心肠软,见不得血,和妖兽也讲什么阿弥陀佛,真是迂腐可笑。已经耗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唉!”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路报怨,来到城中。
但见城中心是一座偌大的寺院,古朴庄严,大气磅礴。只是这寺院之内,一无僧人值守,二无香火萦绕,竟然在大雄宝殿前的广场上修建了一座下粗上细,高约三十余丈的石木大祭台。
祭台是石木结构,甚是粗糙,处处透露着雄霸之气,与寺院格格不入。祭台顶部尚有许多人忙碌着,做着收尾修整工作,显然是刚修建不久。
祭台上空,一名全身黑衣,又披着黑色披风的男子凌空而立,看着祭台,若有所思。
这时,忽闻远处传来一声怒喝,道:“兀那妖兽崽子,快快出来一战。”
黑衣男子醒转,不禁摇头苦笑,呢喃道:“这些人还真有兴致,说打又不打,说撤又不肯,当真无聊之极。”
寺院之中,顿时飞起数十条身影,个个身材魁梧,一看便知是妖兽所化,来到黑衣男子身旁,问道:“风军师,我们何人出战?”
这黑衣男子正是百万大山威名赫赫的妖王亲信风军师,他问道:“何人叫战?”
一妖兽道:“又是个老道,好像叫长环。”
风军师眼神微变,道:“豫州佛家之事,道家这次为何这么热心,隔三差五就来挑战。”
又一妖兽把臂一挥,道:“风军师何必对老道客气,待我出去,杀了这臭道士,也好耳根清净。”说着,就要转身出战。
风军师道:“且慢。天狼王若要出战,本军师也不拦你,但是以退敌为先,不可闹出人命。”
那天狼王一脸不忿,不解道:“风军师何必这么怯懦,我等人数虽少,却也不怕他们。”
风军师觑眼看了天狼王一眼,忽道:“天狼王是不想听风某的话了?”语气怪异,不知喜悲。
诸妖见状,无不脸色大变,心中打颤,那天狼王更是心惊肉跳,忙赔笑道:“风军师息怒,我不过是一时激愤而已。就听风军师之言,我去打退他们就是。”
风军师收回目光,再看向祭台,道:“我们来此,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妖族的未来。不可为了一时痛快,坏了妖族大事。你可明白?”
天狼王忙点头道:“谨遵风军师号令,我去也。”(未完待续。)
第245章 一日一战
天狼王领命出战,大老远便看见寺庙外面的天空上,立着二三十人,多是身穿月白道袍的道者和披着袈裟的僧人,还有一些来看热闹的其他诸派弟子,心中不由得一顿火气,暗道:“风军师太过忍让,才让这些人类日益嚣张,天天来骚扰。风军师不让杀人,本王便打你个半死,让你们长些记性,不敢再来。”这些日来,人类每天都来叫战,让群妖不堪其扰。
行到寺庙边缘,一道光幕挡在前方,也将众人隔在外面。天狼王抬头望向光幕之源,那是悬在寺庙正上空的一朵七彩宝莲,但见宝莲之上彩光氤氲,汲取九州之地的阳属灵气之后,愈发地灵气盎然,气象万千。他遂放下心来,暗道:“此次深入九州修建祭台,这宝莲当属第一功。”
他还记得,刚到此地时,佛家上百名僧人合力来破宝莲,折腾了三天,最后还是无功而返。佛家少林寺主持了空大师亲临,一看宝莲,便口诵佛号,道:“此莲乃天地神物,非凡力所能破开。”于是与风军师交涉一番,便自退去。
七彩宝莲乃是妖王混沌深入百万大山,几乎到达天之尽头,经历无数风险,才采摘回来的天地法宝。此宝还从未在人前展露,这次为了抢占九州之地,妖王才让风军师亲自带来,足见其珍重。
天狼王默诵口诀,便从光幕中走出,大喇喇一站,喝道:“老道。来吧。”
对面道者正是道家长环,二话不说,提剑运气。就攻了上来。
双方激战多天,早已无须废话。
那天狼王使一柄青铜锏,舞将起来,虎虎生风,威力无边。但是长环道者剑走轻灵,拉开距离,以剑气相攻。不给其近身的机会,使天狼王空有一身力气,却总是发不出来。直气得嗷嗷直叫。
二人斗了近一个时辰,长环道者佯装内力不济,给其卖个破绽。天狼王见之大喜,抢上前来突袭。不料。长环道者早已运筹在心。突然变招,一剑便刺在其肋下。
天狼王大吃一惊,失了防御,被长环道者趁机抢攻,连环剑诀,一招紧跟一招,无丝毫缓冲之机,又被刺伤了数处。
狼性狡猾多变。便注定极其畏死,此乃天性。一旦落败。心中便只想着如何逃跑,无心再战。高手对决,岂容片刻失神。他越是心怯想逃,越是没有机会。长环道者抓住战机,一番急攻,已完全掌握了战局。
突然,长环道者大喝一声:“地法之剑!”剑光暴涨,如日中天,其中剑气似地之厚重,恢宏浩大,令人望而生畏。
这一剑下去,天狼王不死也得重伤。天狼王虽挥动青铜锏,竭力来抗,但是其眼神中已露出怯意,力量不觉少了三分,根本不是道家地法之剑的对手。
这时,一名黄衣僧人排众飞出,急喝道:“手下留情!”声如洪钟,震耳欲聋,竟使上了佛家的“狮子吼”神通。
长环道者只觉脑中翁地一下,手下一缓,剑意顿时弱了三分。天狼王却眼神一凝,突然镇定,忙趁机转身,逃回光幕之内。
长环道者见状,大为光火,语气不善,责问道:“了明大师,你这是何意?贫道在此帮你诛妖,你可倒好,反帮着妖兽逃跑。”
了明大师双手合十,先低头赔了个不是,道:“长环道友的好意,贫僧铭感于内,道家为佛家所提供的帮助,佛家更是不敢或忘。只是,这次妖兽进入我豫州之地时,并未伤害我一名百姓,也未毁坏我一处村舍。佛家感其恩德,只想以慈悲之心,宣教感化,促使双方能握手言和,和平化解此事。若是闹出人命,只怕一发不可收拾。还望长环道友谅解。”
长环道者听其与妖兽言和,旧怒未落,新怒又起,脸色更是不愉,便要反驳。在旁掠战的长靖真人忙上前插话道:“佛家慈悲之心,实在令人感佩。今日一战已了,大家不如散了,养好精神,明日再战。”长环道者不敢违拗真人之意,叹了一声,飞回道家阵营。
了明大师合十道:“阿弥陀佛,长靖真人道高德劭,心怀慈悲,实乃九州之幸,贫僧先行谢过了。”
长靖真人暗自无奈而笑,回了一礼,便带着道家弟子,回往城中住处。他自百万大山事了之后,受了然大师之邀,径直赶来豫州救援。不料,来此之后,才发现事情并未想象中的那般严重。正如先前了明大师所言,妖兽和豫州并无发生生死冲突,尚处于和平协商阶段。
唯独弄不清楚妖兽为何要深入九州,在九州之心建立祭台。这个疑问不去,大家终究心中难平。于是,诸派提议,每日一战,查探妖兽动向,或许能发现其秘密也不一定。然而诸派轮流战了几日,热情渐消,到后来例行挑战就成了道家一家之事。
长靖真人乃得道高人,倒也不计较这些。何况,百家论道大会即将在少室山下举办,此乃九州一甲子一次的盛会,诸子百家将悉数参加,场面将十分宏大,在此多待一段时日,参加了盛会再走也不迟。
“以无上法力转变阴阳,虽然可行,但也只是在小范围、短时间内可行。在百万大山和九州边界,修建祭台,抢占地盘,这个还可以理解,可是深入九州之心,孤零零建一个祭台,孤掌难鸣,又有何用?妖王混沌为何甘冒天下之大不韪,摆此一局呢?难道……”他忽然心中一凛,停下了脚步。百万大山与雍州接临,他唯恐妖王此举对雍州不利,所以更加上心此事。
“长靖师弟,可是想到什么重要事情?”一个苍老浑厚的声音在房内响起。
长靖真人脸上一喜,推门而去,但见正中坐着一位年长道者,正是崇真教掌教长阳真人,忙行参拜之礼,道:“掌教师兄何时到此?”
长阳真人道:“我正好路过此地,便来看看。”(未完待续。)
第246章 宿命
长靖真人听闻掌教真人只是来看看,心中有些失望。他隐隐感觉到,此间之事若是处置不当,将影响九州气运,已非他所能承担,如有掌教真人在此坐镇,自然要笃定许多。
长阳真人见其心事重重,便问道:“师弟有何事扰心,不放说来一参。”
长靖真人顿了顿,便将刚才所想,述说了一遍,并且道:“妖家向来有勾结妖兽的嫌疑,若是贫道猜测无悟,在梁州境内,很可能已经建立了多座祭台,可与这一座祭台遥相辉映,形成联合之势。祭台一旦启动,必将改变九州阴阳。届时,人类受到灵压影响,将无法与妖兽抗衡,那么……”但想到妖兽横行的场景,心中骇然,便说不下去。
长阳真人却道:“师弟所虑甚是,但莫要杞人忧天,反慌了自家手脚,坏了己身的无为心境。”
听长阳真人一说,长靖真人才觉心境晃动,果然有不稳之像,不禁惭愧道:“贫道道法根基不稳,让掌教见笑了。”
长阳真人突然“叹”了一声,没有说话。长靖真人心中了然,知其为道家未来考虑,所忧甚深,便劝道:“掌教不必担心,所谓道法自然,道家重道术轻道法之风由来已久,并非一人一力所能扭转,这说明,此风乃是自然所趋。道家源远流长,能够常存世间,自有其道理。若是世间离不开道家,道家就自有辉煌重生的一天;若是世间当真要亡道家,那么道家便顺从天意安排。此也是道家无为的真谛,掌教师兄又何必忧心呢?”
长阳真人点点头,道:“师弟所说甚是,反是为兄执意了。”而后道:“刚才师弟所说之事。我也有所猜疑,这便欲往梁州一探。”
长靖真人道:“若是妖家与妖王混沌勾结,定然设了埋伏,掌教师兄可要当心。”
长阳真人点头道:“无妨。据风儿传回消息,还没到这等地步。”停顿片刻,叮嘱道:“注意保密。莫要泄露了风儿的事。”
长靖真人郑重道:“贫道理会的,掌教师兄放心就是。”
长阳真人道:“豫州之事,就劳烦师弟了。”
见其要走,长靖真人忙道:“掌教师兄,还有一事,需要禀明。”
长阳真人道:“何事?”
长靖真人道:“是关于长清师弟的弟子,肖逸之事。”
长阳真人道:“肖逸,就是戕害同门,欲夺湛天剑的那名弟子吧?此事不是交由长丹师弟处理了吗?”
长靖真人道:“我与该弟子有过接触。铭冉之死,应另有蹊跷。”当下将肖逸救长真,调停两界争端的事情说了,并道:“此子修炼功法甚是怪异,虽有我道家功底,但似是而非,修炼速度之快,更是贫道平生仅见。而且。他本来就有一把仙剑,与湛天剑相比。犹有过之,根本没有理由再杀害铭冉,夺取湛天剑。”
长阳真人一边听其述说,一边捋着胡须,双目凝视,不知所思。听罢之后。忽然问道:“那手中仙剑是怎生模样?”
长靖真人道:“通体晶莹,霞光耀天。”
长阳真人明显一怔,呢喃道:“这两把剑的宿命,何时才能终结呢?”而后说道:“你密切关注此子,若再见面。定要留住他。若他执意要走,不回道家……”眼神突然一狠,道:“当场诛杀。”
长靖真人登时骇然,惊道:“什么?”他想长阳真人说起肖逸,只是想化解肖逸的罪名,今后好生培养,或许可造就一名道家奇才。不曾想,竟得到这样的结果。而且,在他的印象中,掌教真人从未出现过这样的神情,作为道家中人,也不应该有这样的神情。
长阳真人道:“师弟莫要怪为兄心狠手辣,只因此事关系阐、截之争,攸关崇真教的命运,为兄不得不痛下杀手。以后,师弟就当明白为兄的苦心。”
突然间,长靖真人好似受了沉重的打击,缓缓退开几步。每退一步,身形就矮上几分,肩膀也垂了下去。一会儿时间,长靖真人就好像老了数十岁一般,出现老态。他苦笑一声,道:“掌教师兄还是未懂得贫道刚才的话啊。”
长阳真人缓缓摇了摇头,无奈道:“儒家有言,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师弟怎懂得为兄之难处?”
长靖真人颓然道:“让师兄一人挑着道家命运,也的确难为了师兄。师兄为道家的付出,诸位师兄弟皆铭记在心。只是师兄当明白,我们是道家,而非法家、兵家,若是违逆了自然之道,道家即便常存于世,也已经不是世人心中的道家了。”
这一番话也许触动了长阳真人。他深吸一口气,忽然闭上了眼睛。长靖真人能感到其心境波动极大,便也不再说话。
屋中顿时一静,进而变得压抑。
过了许久,长阳真人睁开眼睛,神情笃定,已排除了心中烦扰,动身道:“师弟一切当心,为兄去也。”
长靖真人见其依旧不改诛杀肖逸之命,不禁暗叹,颇有些不悦,待看到他疲惫而略显龙钟的背影,又觉不忍,便问道:“师兄冀州之行可还顺利?”
长阳真人叹道:“一言难尽,不提也罢。”遂出门而去。
长靖真人呆立片刻,单掌竖胸,轻诵道:“无量天尊!”
却说长阳真人别过长靖真人后,并未御空西去,而是一路东行,来到少室山下。
距百家论道大会还有一年多时间,少室山下却已热闹非凡。小镇上,客栈全部客满,街道上各色行人络绎不绝,皆是九州各地赶来,提前瞻仰百家论道大会之人。
为了维持安定,杜绝事端,高空之上,有许多佛家僧人值守,镇上便是一只苍蝇飞动,也逃不过他们的眼睛。然而,就在这时,一道白光划过天际,竟逃过了群僧法眼,落在一处院落中。
这时,一名十三四岁的少年道者正在院中练剑。
剑光霍霍,劲气凛然。看其身上散发的气息,竟达到了辟谷中期的修为。而对于同龄少年来说,此时能到吐纳后期,已可称为天才。
长阳真人欣慰一笑,轻呼道:“卓儿。”
少年循声望来,登时高兴道:“师祖,你可来了。”奔了过去。
祖孙相见,自有一番欢喜。长阳真人询问修炼情况,少年道:“我师父来了一次,教了我一些新法术,我这几日勤加练习,修为又提高了不少。”
长阳真人满意道:“卓儿天赋异禀,日后定有一番成就。只是你师父之事,绝不可让外人知晓。”
少年坚决点点头,道:“师祖放心,卓儿明白。”
又讲述些修炼上的问题,临行前,长阳真人忽然道:“卓儿,你的宿敌已经出现,从今日起,你当倍加勤苦,倾力练功,决不可懈怠,切记,切记。”化作一道白光,御空而去。
少年不由得握紧了手中之剑,眼神变得犀利无比,笃定道:“这一世的宿命,将会在我手中终结!”
剑气勃发,弹射而出,“扑”的一声,插在土墙上,直没剑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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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师姐好
万里晴空,一峰独秀。青石铺道,蜿蜒通天。
峰下道口,坐落着一座道观,山门上赫然刻着“天道观”三字。
“观后的青石道,当真能通天吗?”
“玄悟真人,有缘人何时才能到,我们不会得等到老吧?”
那丰神俊朗的男子耐不住寂寞,缠着端坐于太极图案上的老道者,问东问西。但是无论他怎么纠缠,老道者总是低眉垂目,不作回应。
旁边那脸色惨白的男子微笑道:“邹兄还是稍安勿躁,静心等待吧。”
那“邹兄”不耐道:“这里无日无月,也不知时辰,这般等下去,不知要等到几时,我可没林兄那份耐心。”
那“林兄”道:“邹兄干脆学师妹那样,打坐练功,自然就感觉不到无聊了。”
那“邹兄”道:“算了吧,打坐更是无聊。”而后哀叹道:“我阴阳家是参悟星象变化,天人感应,推演生息,修真得道。可不像你们,如木头人一样坐着修炼,当真无趣的紧。只可惜此地虽妙,却不是我阴阳家弟子该来的地方。早知如此,我便不跟你们来了。”又牢骚了几句,忽道:“我还不如练一套阴阳剑法。”说着,竟当真拔剑起舞。
那“林兄”不由得摇头苦笑,亦闭目进修不提。
不知过了多久,那“邹兄”练剑也练的烦了。忽闻轰隆一声雷鸣,晴空上突然裂出一道门户,一团火焰霍然飞出,落向群山之间。
除了老道者依旧闭目养神之外,二男一女同时站起,不约而同地向那团火焰飞去。
三人已倾力飞行。速度仍旧不快。那“邹兄”无奈道:“这里的灵气好生怪异,比那百万大山的灵压还要强上一倍。”
那女子道:“此地阴阳均衡,只是过于浓郁,令我们不适而已。此地应是我等修炼的绝佳之处。”
那“邹兄”道:“我可不愿在此修炼。”
飞过数座大山,三人尚在百里之外,便看见一个百丈高的火焰巨人。立在群山之间,好似一座火焰山,散发着强烈的灼热之气。
三人陡然见此庞然大物,皆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邹兄”道:“好家伙,这可不符合阴阳家胜极则衰的道理。”
三人面面相觑,不知这不速之客为何会来到此处。
那“邹兄”突然惊呼道:“莫非这就是玄悟真人所说的有缘人?”
此话一出,余下二人无不心头震惊,不敢相信。却又不敢不信。
那火焰巨人怒吼一声,挥拳向一座大山的山腰打去。但闻轰隆巨响,一阵地动山摇。大山虽然未断,却从中裂开了一道巨大的口子,山石落如雨下,其威力强横如斯。
那女子笃定道:“这巨魔浑身煞气,绝不是玄悟真人所说的有缘人。我们必须阻止此魔,不然此地很可能被他毁了。”在她说话间。那火焰巨人又是一拳击出,大山终于不堪其重。砰然倒塌。
在这等声势面前,人类尚不如一只蝼蚁。但是三人眼神镇定,毫不畏惧,依旧极速向前方赶去。
过了片刻,闷雷再响,晴空又自裂开。
那“邹兄”戏谑道:“难道又放了一头巨魔进来?咦。是一个人,还好,还好。”
但见裂口之下,赫然出现一道渺小的人影。那人影毫无抗拒之能,迅速直坠而下。
三人看到。谁也没有说话,却同时加快了速度。那女子尤为突出,已渐有领先二男子之势。
行的近些,那“邹兄”讶道:“不是一人,而是两个人。”但见两道人影并在一起,这时才分辨得清楚。
三人飞得极快,但是那两道人影下坠速度的更快,显然是来不及救援了。最令人担心的是,那火焰巨人抬头一看,怒火更盛,巨拳挥动,便迎头打了上去。
三人心中一突,都不禁捏了一把汗。
眼看那两道人影就要被巨拳轰到,忽闻晴空一声怒喝,那两道人影终于收住跌势,御空飞升,向三人这边飞了过来。
三人见状,顿时大喜。离得近些,发现对方是一男一女,女子偎依在男子身旁,由男子托着飞行。
再近一些,三人中的女子突然惊叫道:“肖逸?”但是看到二人情状,没来由得胸中一闷,便自停了下来。余人二人相视一眼,各怀疑色,也停了下来。
对面二人正是被吸入伯阳画卷的肖逸和冰雀,先前的火焰巨人自然是九幽炎魔。二人皆是重伤之身,所幸肖逸胸中五行运转,及时吸收了些许灵气,化为道力,才能在最后关头避开炎魔。
这时,肖逸也看清了对方三人容貌,先是大喜道:“静姝。”但是再看到那面色惨白男子时,却也神情一滞,一股酸楚涌上心头,不自禁停了下来。
对面的二男一女正是在百万大山时,救了肖逸性命,又在玄悟洞府中,率先进入伯阳画卷的道家静姝、鬼家林月河、阴阳家邹忌。
——相见正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
未见面时,多少次梦回萦绕,多少次生命边缘的牵挂神往……
然而,当真见面时,却是百感丛生,无以排解,最终化为一种复杂难懂的情绪。
一个是妒意生怒,目中含愤;一个是冷面寒霜,安静出奇。
二人相互凝视,却是一话不说。一股难以捉摸之愁绪弥漫开来,气氛为之一凝。
然而二人不知,在他们之外,还有一双眼睛,渐渐转寒,令温度都降了几分,使气氛更加凝重。
邹忌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忽然哈哈一笑,道:“原来是肖逸道友,鄙人阴阳家邹忌,幸会,幸会。”他这一笑,终于打破了寒冰。
肖逸好似费了很大力气,才将目光转开,强颜微笑道:“肖逸见过邹忌道友,当日援手之情,还未相谢,实在惶恐的很。”
那邹忌笑道:“小事一桩,不足挂齿,都是静姝师妹之功。”说着,眼含笑意,故意向静姝望去。
肖逸却佯装未见,而后向林月河抱拳道:“当日,也多亏了林公子,肖逸在此谢过,日后定当报还。”语气突然变得生硬。
邹忌闻言,饶有兴致的看向林月河,一时对这几人的关系感到无比好奇。
林月河面皮一动,不知是笑是怒,回道:“数年不见,肖逸道友进步之神速,可令林某吃惊不小啊。”
肖逸这才重新看向静姝,面色恢复平静,淡淡地道:“师姐好!”
纵有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了三个字。(未完待续。)
第248章 莫名
“师弟和一名妖兽走的这么近,至道家颜面于何处?”静姝依旧面色不改,寒意甚浓。
冰雀维持人形已然极为困难,便无暇掩饰妖兽气息,被静姝一眼看了出来。她还需依靠肖逸凌空飞行,便一直靠在肖逸身边,听闻静姝责问,不但不远离,反而向肖逸肩头一靠,笑道:“这位小姑娘说话好生奇怪,你一个道家女弟子,却与两名别派男子同行,又至道家颜面于何处?”
她这一笑,好似春风化雪,其暖融融,一股强大气场释放开来,顿时把静姝压了下去。
邹忌忽然心道:“这女子模样可美的很,比静姝师妹还要美艳三分,只可惜是一只妖兽。”
静姝顿了一顿,才从对方的气势中缓过神来,冷声道:“九州诸派亲如一家,与诸派道友相随,有何不可?倒是人妖殊途,你们这等模样,可是有伤风化。”
冰雀笑道:“小姑娘好刁的嘴巴。他是你的情郎呢,还是你的好哥哥,看的如此之紧?”
静姝俏面上忽然出现些许红晕,怒道:“好不要脸。”呛啷拔剑,就要动手。
冰雀笑的更欢,道:“小姑娘发怒了,看来是被本王说对了。”表面在笑,肖逸却明显感觉到其身上传来一股强大的冰冷之气,显然也动了真怒,若非道行全失,早已先一步动了手。
肖逸思绪紊乱,自顾不暇,也弄不明白这两个素未谋面的女子竟然一见之下,就剑拔弩张,甚为莫名。为恐事态恶化,只得插话道:“这位是冰刹海的妖王冰主。因封印九幽炎魔而受了些伤。”说罢,又为冰雀介绍眼前三位。
邹忌听闻冰刹海妖王五字,已然目瞪口呆,内心震动,暗道:“好小子,今日和万年妖兽这么亲近。”忙恭敬行礼。不敢慢待。林月河神情不变,但其眼神数变,显然也受惊不轻。
倒是静姝寒意突然减弱,神情稍缓,精神一松,拱手道:“原来是冰刹海的冰主,静姝失礼了。”
对静姝态度转变之快,闻者倍感惊讶。了解静姝者,无不知她并非轻易屈服之辈。
肖逸刚松了口气。却听冰雀冷笑道:“小姑娘是听说我是个活了万年的老太婆,没人会喜欢,这才高兴了吧?”他神经猛地一绷,心道:“冰主为何偏要和静姝过不去。”
静姝却把脸转到一边,淡淡地道:“冰主多虑了,静姝并无此意。”
她越是这种无所谓的神情,冰雀越是恼怒,气势又增了三分。冷笑一声,便欲教训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女子。
肖逸深知冰雀手段。忙道:“冰主,炎魔之事事大,当务之急,我们应设法先稳住炎魔才是。”
邹忌也附和道:“就是,任由下面那大家伙破坏,这伯阳画卷怕要被他毁了。”
肖逸闻言。放眼一望,果见此中山河与伯阳画卷中所绘一模一样,暗道:“原来我们当真进入了画中。”对仙家之妙法更感惊奇。
这时,山峰之间,不断传来炎魔的怒吼声和山峰倒塌声。方圆三十里。已被夷为平地。
静姝等三人初见炎魔发威,倍感震撼。所幸炎魔不擅御空飞行,若不然,诸人已然遭殃了。众人虽知不敌,却不得不设法阻止。
林月河道:“我先试一试他的灵魂如何。”心神默运,灵魂攻击无声无息而出。若不是炎魔一声痛哼,扭头向这边看来,众人都不知林月河已然发出了杀招。
炎魔勃然大怒,抱起一颗大石便抛砸过来。众人只觉一座小山当头压来,赶忙四散逃开。
肖逸此时也只能勉强飞行,无力再战,见了炎魔这等声势,忖道:“他三人根本不是炎魔的对手,须尽快想个办法才是。”眼看静姝和邹忌二人已经迎着炎魔而去,心中焦急,便问道:“冰主,现在该怎么办?”
冰雀却道:“放心,炎魔来到此处,就注定要被封印。”好似事不关己。肖逸闻言微怒,却不好发作。冰雀挨着他,已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便讥笑道:“你是担心你的好师姐吧?”
肖逸暗自一叹,为静姝所使道术所吸引,便没有回应。
但见静姝右手挥剑,左手捏一剑诀,一个偌大的太极轮盘凭空而生。此招对于肖逸来说,并不陌生,但是此时的太极轮盘与过去相比,不知强盛了多少倍,可见这些年来,静姝修为大进。最令肖逸惊奇的是,太极轮盘中阴阳流转,气息浑然天成,与以阳属真气催动的太极轮盘截然不动。他不禁奇怪道:“静姝体内为何也有阴属真气?”
另一边,邹忌也同时祭出阴阳双剑,一长一短,一刚一柔,并蒂旋飞,劲风鼓荡,倏忽而去。
其剑法之妙,气势之强,竟比邹宇还要高深三分。肖逸见状,顿时刮目相看。
林月河虽然一动不动,但是屏息凝神,目光专注,显然在发动灵魂攻击。
两大杀招,辅以诡异的灵魂攻击,放眼九州,足以笑傲群雄。然而,不幸的是,他们的对手是大地之子,九幽炎魔。
但见九幽炎魔只是随手一挥,太极轮盘玉碎、阴阳双剑暗淡无光,向地上落去。或许是灵魂攻击起了作用,炎魔大怒,两手各抓一座山头砸来。
诸人急忙闪避。因山头波及范围极大,肖逸扶着冰雀,闪避尚有些勉强。
静姝、林月河、邹忌三人合在一处,齐问道:“怎么办?”眼神中满是震撼之色。
炎魔已然暴怒,大步流星追来,所过之处,一片狼藉。原先的美景全部被毁。
三人见状,便又回身来战。这时,肖逸却急喊道:“炎魔气息在减弱,莫与他硬拼。”
三人闻言一顿,停了下来。林月河问道:“肖逸道友可知这妖魔来历,也好商量对策?”
肖逸见事态紧急,便简而言之,道:“这炎魔是汲取地下岩浆之精华,幻化成形,如今,他离开岩浆,便没了后继之力。每出一拳,就消耗一分精力。待其精力耗完,我们才有取胜之机。”
三人回头望向炎魔,感觉确如肖逸所言,炎魔气息与刚到此处相比,减弱甚多。林月河道:“肖逸道友所言甚是,我们以耗他精力为主,莫要硬拼,伤了自己。”
静姝和邹忌道声“好”,但见炎魔已奔到近处,各自飞往一边,凝聚道力,准备引诱炎魔。
此时,却听一人讥笑道:“一群蠢材,若是等炎魔把精力耗完了,只怕这伯阳画府也毁灭殆尽了。”(未完待续。)
第249章 主宰
冰雀之言,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闻言无不大怒。只是碍于其妖王身份,暗自隐忍。
肖逸大感头疼,心道:“冰主这是怎么了,为何总是寻他们的不快。”
静姝已冷冷地道:“听冰主之言,似乎有什么良策。不妨说出来,让我们这些蠢材听听。莫要步了冰主后尘,到最后连独立飞行的能力都没有了。”
肖逸这才知道,静姝也非等闲之辈。眼看冰雀就要还击,肖逸忙道:“听冰主之言,应是腹有良策,还是快快说来,莫要卖关子了。”
冰雀闻言,微微一笑,道:“你们莫要忘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闻言一愣,不知其所指。邹忌道:“难道冰主知道伯阳画卷有什么奥秘?”
冰雀道:“这里应该叫伯阳画府才是,伯阳画卷只是此府的门户。此府自成空间,乃是九州以来最为珍贵的天地级灵宝之一。”
“天地级灵宝?”邹忌一声惊呼。余人也面露惊色,难以置信。灵宝常被称作法宝,按其灵气属性,大致分为普通、高级、天地级三个档次。肖逸所拥有的通天剑,也只是位列高级。而且,大凡灵宝皆用于攻击制敌,久而久之,在人们印象之中,只有可杀敌制胜的武器才可称为灵宝。
这伯阳画府虽奇,众人却未将其与灵宝联系在一起,而且还是天地级灵宝。
邹忌环顾四野,不禁问道:“此地有何奇特之处,不过是一片空间,又无法伤敌,怎称得上天地级灵宝?”
冰雀冷笑道:“小子当真无知。既然是自成空间,此宝主人便是空间之主宰。天地变化。尽在掌控。杀人制敌,只是一念之间。你且说,还有什么灵宝比这还要厉害?”
诸人面面相觑,眼露疑色。不是不信,而是难以想象。
肖逸忽地看向天际,感觉好似有一双眼睛在俯瞰着自己。
这时。炎魔仍在山间破坏,向着众人接近。冰雀回头看了一眼后,忽然向着高空喊道:“玄悟小儿,你若再不出现,你的洞府根基可就要毁了。”
静了片刻,晴空某处突然光影一闪,显出一位白眉白须的道者,正是玄悟真人。
静姝等三人已在天道观前见过,并未特别惊讶。肖逸却惊道:“玄悟真人未死?”但随即就感觉不对。凝神一探,才知对方只是一个魂魄而已。
玄悟真人淡然一笑,道:“冰主何必急着唤贫道出来,让年轻人历练一番也好啊。”
冰雀道:“这炎魔是个大祸害,你小心玩火**,一不小心让炎魔毁了这洞府。”
玄悟真人道:“也罢,这伯阳画府万年来无人炼化,灵气外泄。的确威力大减,还是先收服为妙。”也不见他有何动作。众人只觉眼前光影变化,山峰河流仿佛有了生命,竟然自行动了起来。
但见炎魔一拳轰下,目标原是一座山峰,可是那山峰陡然后退数十里,这一拳便打在空处。不消片刻。炎魔四周百里之内,腾挪成为一片空地。
众人见此神通,都看傻了眼。伯阳画府堪称天地级灵宝,果然实至名归。
炎魔仰天大怒,两只火焰之目直喷出两道火光。依旧声势非凡。
玄悟真人喝道:“孽畜,九州不是你应来之地,还是哪里来,回哪里去吧。”右手微握,天地间并无异状,炎魔却突然扭曲起来,看其形态,仿佛被无形之手攥了起来,直痛得嗷嗷直叫。
邹忌和林月河相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惊恐。邹忌暗心悸道:“我只道玄悟真人只剩下一丝魂魄,已没什么危害,想不到我们的小命全在其掌控之中,多亏我们以理相求,没有过激之举。”
炎魔痛呼不断,极力挣扎,却是动不了分毫。
这便是掌控天地的威力,任你道行再高,也无法与天地之主抗衡。天地之主要你生,便生;要你死,便死。此为天地之规,亦是自然法则。
肖逸忽然想道:“伯阳画府是自成空间,由玄悟真人掌控。那么九州世界是否也有空间之主?亦或就是人们世代相传的龙神?若是龙神掌控天地,那么龙神就没有离开自己空间的理由?难道龙神之上,还有主宰?”他越想越觉复杂,越想越觉遥远,隐隐感到一丝头痛,便返回来想道:“不论谁是九州世界之主,人们生活在九州世界,却妄想得道成仙,跳出九州世界的管辖,那不是异想天开,痴人说梦吗?”想到此处,忽觉前途茫茫,略感沮丧。
“人生时刻被人主宰掌控。在小山村时,受村中老人管教,离开小山村,到了崇真教,先是受胖厨师管教,后又被正信堂管教,从来没有一刻是真正由自己掌控自己的命运。后来,离开崇真,修为日深,原以为可以无忧无虑,无拘无束,可是到了梁州,被梁州管束;到了百万大山,由妖王混沌管束;到了九幽之地,又由九幽炎魔压制。山外有山,天外有天,不论你多么努力,破除了多少束缚,总有一个新的束缚在等着你,永无止境……”
此时,炎魔已被捏成一团,几乎分不出手足来。其嚎叫声也变成了哼哼声,再也威风不起来。
肖逸看着炎魔,忽然生起兔死狐悲之感,竟想道:“若有一日,我违背了九州之主的意愿,是否也是同样下场?”
冰雀扭头看向肖逸,眼神中充满疑惑,不知其为何突然间如此消沉,奇道:“炎魔伏诛,你怎地不喜反忧?”
“炎魔伏诛?”肖逸听在耳中,内心却是一震,暗忖道:“炎魔虽然道行高深,非人力所能抗衡,但其最后不是也伏诛了吗?那些过去管束我的人,此刻不一个个都被我超越过去,威风不在。管束再多又如何,九州有主又如何,自古邪不胜正,只要我辈之行,仰不愧天,俯不怍地,为百姓祈福祉,为万世开太平,便是天王老子,也一样会被推翻,被超越。”同样的经历倒着重温一遍,竟得出不同的结论。
冰雀还待相询,忽觉肖逸脸上一喜,精神陡增。一股金黄之气冲天而起,气势恢宏,映红了半边天空。(未完待续。)
第250章 迷茫
“好强烈的浩然正气!”众人齐声惊呼。即使玄悟真人,也显出惊骇之色。
天地阴阳灵气,无论人类吸收与否,都充盈于天地间,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浩然正气则不同,它是一种刚正宏大的精神之气,只有人心求进,心系天下时,才有可能产生,是唯一一种由人类思维决定、自身创造的一种修炼方式。
是以,儒家人修炼与别派不同,不靠外界而靠自身,通过不断强化自身,修身养德,来涵养浩然正气。
肖逸的儒家根基已然不弱,思索冥想时,不经意间引动浩然正气,也是常有之事。只是未曾料到,伯阳画卷之中,阴阳均衡,中正平和,暗合儒家的中庸之道,在这等特殊的环境下,浩然正气一经引动,便发挥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势来。
但见金光耀眼,气冲霄汉。肖逸脸上闪烁着神圣光晕,面色平和,却威仪十足。中正刚弘之意,令人打心底里敬服。
邹忌惊道:“好家伙,想不到肖逸道友还是个儒派高手。”静姝则凝望着肖逸,若有所思。
突然,金光猛地一凝,密如实质,形成一道通天金柱。天地间的灵气突然被搅动,如浪潮般向着金柱汇集。
玄悟真人但觉伯阳画府竟有紊乱之像,唯恐迟则生变,忙加大对炎魔的压制之力。约莫半柱香的时间,炎魔即浓缩成一团火焰。
玄悟真人把手一挥,招来一座大山,将其压住。至此,九幽炎魔终于被收服封印。
冰雀长吁一口气,神经暗自一松,道:“若早知你已炼化了伯阳画府。我又何必费这般工夫。”又道:“你这老儿也忒不地道,既有天地灵宝在手,直接把炎魔扼杀在胎芽之时,岂不更好?”
此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在肖逸身上,冰雀依旧偎在肖逸身边。与外人看来,极不雅观,但是妖族向来不遵从礼仪,敢说敢做,无所拘束,倒也不觉难堪。
玄悟真人无奈道:“冰主何必还和我一个已死之人计较。当年,我受了重伤,拼尽余力,才将画卷炼化。这才能在临死之际。将魂魄留在空间。”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些许不甘之色。
冰雀见状,正色道:“当年,我恰好不在冰刹海,未能参与当日之事。事后,我问讯以后,还专门来寻你一次,不料被五行封印阻挡。我听说你只是受了那人一记剑气。以为你只是闭关养伤,就未强行打扰。谁知。你竟然……难道那人就那么厉害?”
玄悟真人苦笑道:“冥冥之中皆有天意。此事说来话长,待行到我的天道观,再细细与冰主说来。”
冰雀点了点头,便不再追问。
这时,以金柱为心,在天地间形成了滔天飓风。气势之强大。场面之壮观,远超刚才的炎魔所能比拟。众人目光为之所夺,再也无法挪开。
但见邹忌满眼的羡慕之意,身形跃跃,极度兴奋;林月河惊叹之余。眼神中却显出一丝忧色;静姝则轻咬嘴唇,眼含百感,难知其所思。
玄悟真人以手抚须,神情似喜似痛,一边心道:“以浩然正气为引,吸取天地灵气,这等手法,可是开创道、儒兼修的先河啊。”另一边又想道:“我的真身已死,伯阳画卷再无法从外界汲取灵气,伯阳画府中的灵气是用一分便少一分,他这等吸收之法,我这伯阳画府可就朝不保夕了。”其实,他乃是伯阳画府的主人,只要心念一动,便可终止肖逸吸收灵气,只是他不忍为之而已。
冰雀紧挨着肖逸,能清晰地感受到肖逸的气息在飞速暴涨。她饶有兴致地看着眼前的少年,见其眉目清秀,神情刚毅,虽算不上英俊,却也十分耐看,不知不觉间竟看得呆了。
这般情形,持续了半个多时辰,才渐渐势弱,停歇下来。众人明显感觉到,此地灵气稀薄了许多。
金光消失,飓风散去。肖逸深吸一口气,使体内速度平复下来。但觉诸脉之中,真气滚滚流动,粘稠如粥,比之过去又强横了许多。顿时欣喜,脸上浮现笑意,然而真气行一周天,途径中丹田诸脉时,他猛地一惊,又显出骇然之色。
众人见其神情急变,甚感不解,但知其刚修炼完毕,体内真气难束,也不敢出声打扰。
“难道我当真活不过三年吗?”肖逸不禁皱起了眉头。原来,他查看体内情况时,竟发现中丹田之内又聚集了一股浑厚的纯阳真气。先前的纯阳真气在与炎魔大战时,好容易消耗殆尽。这时,纯阳真气再生,到底是何原因?苦思片刻,毫无头绪。回想刚才吸收天地灵气时,丝毫没有感觉到,有一股灵气跑到了中丹田之内。他越想越觉奇怪,感到诡异之极。
这时,却听玄悟真人朗声道:“既然诸位来了贫道洞府,便请到天道观一述,贫道先行一步。”身影逐渐模糊,话说完时已消失不见。
肖逸惊醒过来,却仍是一脸愁绪。
那林月河忽然道:“恭喜肖逸道友了。”说罢,转头向大山深处的独秀峰而去。
肖逸一愣,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林月河为何会恭喜自己。
那邹忌“啊呀”一声,道:“想不到肖逸道友就是那个有缘人,早知道就拉你一块进来了,害我们等了这么久。肖逸道友福祉深厚,羡煞我也。”
肖逸问道:“什么有缘人?”
邹忌微笑不答,追着林月河而去。静姝看了二人一眼,一言不发,也跟着去了。
肖逸看到静姝对自己的态度,感到一阵失落,心底某处隐隐作痛。
这时,却听冰雀问道:“你和她什么关系?”
肖逸愣道:“什么什么关系?”扭头看向冰雀,但见冰雀目中含威,暗藏薄怒,心中不由一颤,道:“她……她是我师姐。”此话一出,心底更加得痛,眼神中已流露出来。
冰雀转过头去,不再询问,忽冰冷道:“你传我一些道力。”
肖逸低“哼”了一声,便以手抵住其背心,五行运转,将水属真气度了过去。
刚度了少许,冰雀突然往前一冲,竟头也不回,自行飞去。
肖逸看着相继离去的背影,感到无比迷茫,不觉愣在了当场。(未完待续。)
第251章 天圆地方
独秀峰下,天道观前小广场中央的太极图案上,玄悟真人静静端坐,动也不动,好似生了根一般。
须臾,天际飞来一道掠影,来到近处,赫然也是玄悟真人。两个玄悟真人相视一眼,后者往前一扑,两者即合二为一。
若是静姝等人在此,当发现玄悟真人的气息弱了许多。这时,太极图案忽然缓缓转动,牵引着灵气向此汇聚而来。
灵气流动并不快,似轻风拂面,但是玄悟真人的气息却迅速攀升。待天际出现人影时,已然全部恢复。他睁开眼睛,苦笑道:“好小子,再让你这么吸两次,贫道就失去栖息之所,成游荡孤魂了。”
又过片刻,林月河等人相继飞来,恭敬地落在玄悟真人身旁。
待看到冰雀一人飞来时,静姝眼神明显有些变化,但面色依旧冰冷。此时,冰雀亦是冷若冰霜,神情孤冷。
邹忌见状,不禁向林月河望去,眼含苦笑,似乎在说:“天下女子为何都是这般表情?”林月河则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不予回应。
冰雀大喇喇地往玄悟旁边一坐,道:“借你宝地一用,本王先恢复些功力。”也不待玄悟真人答应,便两手掐诀,闭目入定。
玄悟真人只得摇头苦笑,余人更是无话可说。
在邹忌已等的失去耐心时,肖逸才姗姗而来。他第一眼便看到站在林月河身旁的静姝,顿感一阵悲苦袭来,忙别过脸去,静静地站到广场边缘处。
这时,玄悟真人却把手一伸,道:“小友何不到贫道面前一坐?”
但闻玄悟真人称呼自己为小友。肖逸着实受宠若惊,忙称“不敢当”,走上前来,跪拜道:“道家弟子肖逸,拜见师祖。”
玄悟真人抬手道:“贫道已是化外之人,无须拘礼。”凝神端详肖逸。
肖逸感觉其目光所向。并非是自己的相貌,已抵达精神之内,直看到灵魂深处。顿觉心中发毛,颇感诡异。
片刻,玄悟真人忽然露出微笑之色,竟说道:“想不到此魂能修养到这等地步,可喜可贺。”
肖逸惊道:“真人说什么?”
玄悟真人不答,目光一缓,这才看向肖逸头脸。忽道:“果然是天道因循,无往不复。想不到,贫道苦苦等候之人,还是故人之后。”
肖逸又惊道:“真人识得肖逸父母?”
这次,玄悟真人颔首道:“神交数十载,有过一面之缘。”
肖逸喉头一紧,顿时百感交集,颤声道:“肖逸父母是谁。还望真人示下,好让肖逸执念挂怀。以敬孝道。”他对父母名号丝毫没有印象,重未想过,还有一天能亲耳听到父母的消息,激动之情,溢于言表。
玄悟真人凝视肖逸片刻,忽地一叹。道:“看来,你父母也未能幸免。”看着肖逸期盼的眼神,略有不忍,却还是无情地说道:“你父母之事,不应由贫道来说。若是有缘。你自会知晓。”
肖逸一愣,不解道:“真人为何不肯说?”
玄悟真人却道:“你来此处,是背负着九州命运而来,岂可因一家之事,误了天下之事。”
肖逸目光突然变得有些愤怒,驳道:“一室之不治,何家国天下之为?”
此话一出,却令玄悟真人一愣,顿了顿,摇头叹道:“贫道平生最不愿与儒家人打交道,想不到苦候之人,却是个儒家人。时也,命也。”自叹一番,道:“贫道虽不告诉你父母的名讳,但会告诉你一些你父母的故事。听了故事之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肖逸见玄悟真人颇为真诚,并未故意为难,方觉情绪失控,歉然道:“弟子道法根基不足,得罪了真人,还请恕罪。”
玄悟真人笑道:“无妨,如今的年轻人,能有你这般定力,已算不错了。道家的清净经虽妙,却不能弊绝人的七情六欲。方外之人,孤家寡人,无世俗纷扰,自然能清心静性。但是一旦入了凡尘,诸情沓来,纷纷扰扰,又有几人能不为所动。”而后,一叹,道:“伯阳老祖教诲,修道要‘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但是人活于世,难免要遭受困扰,想少私寡欲也是不能。所以,贫道倒认为,返璞归真,真情真性便好。”
这一番话,等同推翻了道家道法。这话若是旁人说来,被道家真人听到,定然不会善罢甘休,不仅要论出个所以然来,甚至还可能大动干戈,直到对方磕头道歉为止。但是话从玄悟真人口中说出,却是另外一番意味。
肖逸如有所悟,神情一动,不自禁地点了点头,道:“真人语藏玄机,弟子受教了。”
玄悟真人挨个从林月河、静姝、邹忌三人脸上看过,但见林月河和邹忌面目惊疑,不能相信;静姝则黛眉微蹙,若有所思,眼神甚是迷茫。最后望着肖逸,点头道:“小友果然悟性过人。”
肖逸急于探听父母之事,便忍不住问道:“真人现在可否告知弟子父母之事?”
玄悟真人摇头道:“小友莫急,你等既然来到伯阳画府,便注定要背负九州命运。贫道等了这么多年,就是要将九州之秘辛,统统传于你们。”
邹忌等人一听玄悟真人终于开始步入正题,忙打起精神,全神贯注。
肖逸则欲言又止,一副焦急神情。玄悟真人见之,又道:“这些事与你父母有关,你慢慢听来便是。”
肖逸听罢,这才安心。但是待玄悟真人一开口,又令他气为之结,感到万般无奈。
只听玄悟真人道:“要详述九州之命运,当从天地之伊始,盘古开天的传说开始。”
肖逸不知玄悟真人为什么一直在说九州命运,也不知九州命运和自己有什么关系,更不知九州一片大好有何可说之事。他心中焦急,却又不敢强求,只得听玄悟真人慢慢道来。
玄悟真人道:“昔二气未分之时,天地混沌如鸡子。自盘古开天辟地,阳清为天,阴浊为地,始有九州之原形。是时,‘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天旁转如推磨而左行,日月右行,随天左转,故日月实东行,而天牵之以西没’。简而言之,就是天圆地方,日月行轨,才有了九州之雏形。”
听者四人,年纪较轻,尚未涉略这等古老传说,初次听闻,皆露出惊讶之色。
邹宇心有所动,忍不住仰头看看天空,一看之下,才想起此地并非九州,忽有些疑惑道:“天圆如张盖,地方如棋局,一圆一方,又如何相联支撑呢?”
玄悟真人捋须笑道:“孺子可教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