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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疯狂的嘟嘟     武侠龙套的逆袭txt下载     武侠龙套的逆袭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七十五章海迷失

    ps:最近南方有洪灾,嘟嘟人微言轻,帮不了大忙,只能号召大家能帮的尽量帮帮,五湖四海,都是兄弟姐妹。

    耶律齐脸色涨红,贵由不痛不痒的问道:“耶律大人,未知您老人家对此事如何看待啊?”

    耶律楚材忽然油然而生一种垂垂老矣的悲哀,他并不是一个畏惧生死的人,早些年跟随成吉思汗万里远征,风里来雨里去,刀光剑影,他始终不曾后退半步,但是现在,他却再也不能以一个战士的心态去看待任何事了。

    他就像一个苍天大树,依附着他而生存的人太多了,他一旦倒下或者出现什么致命的伤痕,他背后的人全都不得善终,这是耶律楚材难以甚至不敢想象的事。

    壁立千仞,无欲则刚,耶律楚材并非是个无牵无挂的人,他的破绽太多了,贵由看不清,他身后的王后海迷失却看得清楚。

    鹿清笃端着酒杯,细细品味,眼神打量着面色平静的耶律楚材,暗自学习,不骄不躁,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做到淡漠如水,此人的修心功夫,倒是不浅,如果是鹿清笃自己,此时或许不会立时翻脸,但也绝不会压抑自己的愤怒。

    耶律楚材最后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随后一拱手,刚要说话,殿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喝:“你好大胆子,殿下求亲,居然还敢迟迟不应!”

    众人循声望去,但见一个红衣喇嘛,看相貌,不足二十,一脸嚣张霸道,恨不得在脑门上写上拳打傲天,脚踢良辰,鹿清笃眉头一皱,还是熟人啊,正是那个逼着王大锤嫁女,最后令蒙古兵斩了大锤的那个喇嘛。

    不过听他的汉话字正腔圆,也不是最近刚学的,看来比武招亲高台,这喇嘛是故意不说汉话的,倒也是个心机男。

    耶律楚材脸色一变,贵由却笑道:“活佛来了,快请上座!”

    喇嘛双手合十,行了一礼,随后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俯视耶律楚材:“贫僧再问一遍,殿下欲娶你的女儿,你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他说着话,忽然一顿足,耳听得咔嚓一声,青石铸就的台阶居然被他一脚踩成碎块,碎石飞溅,耶律齐一顿足,慌忙挡在父亲身前。

    大殿本来吵吵嚷嚷,沸反盈天,此时立时沉寂下来,众人惊恐的看着喇嘛,怎么也想不通,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和尚怎么一下子就迸发出了如此惊人的力量。

    喇嘛眯着眼睛:“年轻人,你要做出头鸟么?”

    耶律齐嗤道:“老子曾言,吾有三宝,慈,俭,不敢为天下先,不过你这和尚欺辱我父,我这做儿子要是无所回报,日后还有何颜面在大都立足。”

    喇嘛冷笑道:“蚍蜉撼树,不自量力。”

    他说着话,忽然一抬手,掌心变得通红,隐约似乎还有腥臭的气息,耶律齐立足不稳,强自镇定,暗念清心诀,呼哧一声,使了一招力透纸背,双掌相交,喇嘛晃了晃身子,再无动静,耶律齐却向后连退几步。

    喇嘛嗤笑道:“不过尔尔。”

    耶律齐暗怒,拔剑再战,不过却被身后的耶律楚材扯住了袖口,他不敢使劲挣脱,只能无奈收剑回鞘,喇嘛更是得意,不屑的看了他一眼。

    耶律楚材面色平静的朝贵由行礼道:“犬子无状,失礼得罪殿下,还望殿下念他年幼无知,莫要怪罪。”

    贵由却满不在乎,他是马上得的军功,对于这些打打杀杀的事,除了欣赏,就是赞赏,要说有所怪罪,那是半点也无。

    耶律楚材继续说道:“殿下言讲之事,老臣左右思想,觉得殿下虽是小女之良配,然则时日匆匆,恐有大错,不如让老臣且先离开,找钦天监的同僚,商议过后,再与殿下答复,您看可好?”

    贵由也不懂这其中的道道,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身后的海迷失,后者一怔,不懂装懂的点了点头,贵由这才笑道:“好,既如此,耶律大人且去吧,日后咱们翁婿还有大把的时间以供闲谈。”

    离了王府,耶律楚材面沉似水,一言不发,耶律燕在一旁垂首不语,耶律齐与鹿清笃一人一骑,跟在马车之后,沉默不语。

    半晌,路过平安坊的时候,耶律齐忽然哑然失笑道:“今天真是让师弟看了笑话,本来还怕师弟与那密宗之人发生冲突,可没想到最后惹事的确实我自己,真是可笑。”

    鹿清笃面无表情:“那人该死,绝无幸理。”

    耶律齐摇头道:“师弟或许不知,这和尚的武功,高的离谱,内力之深,只怕不在师傅之下,你我联手,勉强能维持个不败不胜,真要杀了他,绝无可能。”

    鹿清笃嘴角轻挑,不置可否的说道:“是么?”

    耶律齐摇头不语,不过他疑惑道:“师弟,此人武功绝高,在密宗的位置绝非等闲,可他突然来到大都,意欲何为呢?”

    牛街。

    鹿清笃笑道:“王姑娘,你的身份你可记清楚了?”

    小美垂首道:“小女子清楚了,前年山东大旱,我父母双亡,无奈被人买卖进入大内为奴为婢,三亲六故死绝,死无对证。”

    鹿清笃点头道:“嗯,还有那些贵妃皇后的兴趣爱好还有为人处世,你可都记下了?”

    小美犹豫了一下:“除了一个叫高贵妃的,其他的都记下了。”

    鹿清笃笑道:“那就可以了,料想你也不会那么倒霉,偏偏被派去服侍高贵妃。”

    小美也笑道:“想来也不会如此凑巧。”

    延春阁。

    朴不花领着小美来到一间庭院,有宫女慌忙见礼:“见过朴公公!这位是?”

    比着兰花指,朴不花媚笑道:“兰春姑娘,这可是咱家为贵妃娘娘特别挑选的新宫女,知书达理,人还勤快,有眼力价!”

    兰春奇道:“能让朴公公如此称赞的奴婢可是不多见呢!”

    朴不花扭动身躯,看的小美想吐,但也只能强自忍耐,一会的功夫,有通报的宫女回来传话:“娘娘说了,让朴公公带着新宫女入宫觐见!”

    两人迈过庭院,来到正厅,朴不花垂首拜道:“奴婢叩见高贵妃!”

    小美笑脸一僵,真特么无巧不成书啊,就高贵妃我没背下来,偏偏就被分到她这来了,看着高贵妃僵直的笑脸,小美只觉得末日就在前方。

    长春宫。

    鹿清笃暗自碎碎念:“小美那里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不可能那么倒霉偏偏分到高贵妃那里吧,呵呵,真是想多了,怎么可能呢!”

    五心朝天,盘膝坐下,内力游走,搬运四十个周天,鹿清笃渐渐感觉到一阵疲乏,暗自念动移魂**,他只觉得身子越来越轻。

    盏茶功夫,他躺在云端,俯视大都,脚下的行人,车辆如同一只只忙碌的小蚂蚁,鹿清笃忽然有种错觉,自己是神,是掌控一切生死命脉的神,他伸出手,好似一张大网,去抓捕地上的行人,忽然眼前一花,他再次回到身躯。

    内力再次精纯,鹿清笃长啸一声,纵身一跃,履霜破冰掌,大伏魔拳,太乙剑法,全真剑法,降龙十八掌,一招招,一式式,挥洒而出,白雪皑皑,鹿清笃转动身躯,他只觉得天地随之舞动,日月为之疯狂。

    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风口,鹿清笃双目微眯,内力喷薄而出,一拳击出,天地立时回转,眼前的大石被他打成了碎石,一拳之力,威力至此。

    他暗暗回味着刚才那一拳的心态,他觉得自己或许找到了属于自己的最强招式,杨过最强的是什么,不是欧阳锋的蛤蟆功,不是独孤求败的重剑,不是洪七公的打狗棒法,而是属于他自己的黯然**掌。

    最强的招式不是最刚猛亦或是最难缠的,而是最适合自己,最能让全力爆发的,鹿清笃再次打出一拳,他为之命名,石破惊天。

    额,好烂俗的名字,呸。

第七十六章寄托生命

    ps:新葫芦娃预告看了没?真是,,,呵呵。。。

    隔山打牛,追星赶月,刺破苍穹,白虹贯日,力劈华山,乾坤大挪移,呵呵,鹿清笃觉得自己这招石破惊天比这些名字务实靠谱多了。

    晌午时分。

    闫志明一脸恭敬的行礼道:“观主,您吩咐的事,小人尽皆去办了。”

    鹿清笃笑道:“哦,闫师叔,辛苦了,可有什么成果?”

    闫志明忙说道:“不敢,不敢。观主,小人奉您之命,追查了十余个进宫诊治窝阔台的御医,发现他们皆被困在大内,不得出入,若无大错,恐怕窝阔台真的就如小人想的那般,命不久矣。”

    鹿清笃把玩着剑穗,闫志明继续说道:“还有最近各地王爷诸侯纷纷征调士兵民夫,为开春的远征做准备,可偏偏窝阔台在这紧要关头,却一言不发,一书未留,若无大碍,恐再无别的解释。”

    小胖子眉头一扬:“许是窝阔台诈病,疲敌呢?”

    闫志明捏着下巴沉思道:“可是整个汗国,又有人有资格能被一言九鼎的大汗作为敌人对待呢?”

    鹿清笃不置可否,他一向怀疑着所有事,他也不认为自己足够幸运,能够白白的捡到一套天下无双的刚猛掌法,这是武侠同人,不是偶像剧。

    搁置疑问,鹿清笃继续问道:“还有别的事么?”

    闫志明忙说道:“正月十二,朝廷要举行祭天斋醮,咱们长春宫也在其列,观主您看,到时应以何人为尊,何人为主?”

    他说出这话,也觉得自己可笑,这还需要问么,当然是观主自己了,难道还会有别人么?

    只是鹿清笃却冷淡之极的说道:“这事不急,还有别的事么?”

    闫志明继续说道:“观主,阔瑞太子,约您过府一绪。”

    鹿清笃奇道:“闫师叔,太子相约,怎么在你看来,反倒是一件无足轻重的事么?”

    闫志明嗤笑道:“什么太子,不过是早出生几天,因为是长子才册立的罢了,既无文才,又无武功,现在大都上下,谁不知道,太子气数已尽,皇后乃马真属意幼子贵由继承汗位,太子,呵呵,再过一些日子,怕是连个全尸都未必留得下吧。”

    顿了顿,闫志明继续说道:“观主,您大可拒绝了太子的邀约,此人懦弱无比,曾被家仆羞辱,量他也不敢对我全真教有所怨言。”

    鹿清笃笑了笑,不置一词,闫志明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一脸问号的退下。

    东宫。

    鹿清笃打了个稽首,有仆从诚惶诚恐的将他请进府中,不知是太子不受重视,还是别的原因,府中居然看不到一个护卫,与贵由府中前呼后拥,完全就是两个极端。

    阔瑞太子三十余岁,面白无须,大腹便便,怎么看都像个局级干部,而不像一国之储君,鹿清笃打了个稽首:“贫道长春宫净光,见过太子殿下。”

    阔瑞勉强笑道:“哪里还算得上什么太子,道长,快请进吧!”

    鹿清笃含笑点头,两人分宾主落座,一个长相素雅的女子端着两杯清茶,缓缓行来,小胖子一怔,随后奇道:“这位姑娘是一位宋人么?”

    阔瑞太子笑道:“是,沁儿正是一位宋人,还是我的妻子。”

    沁儿放下茶杯,站在阔瑞身后,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鹿清笃忽然想起了程英,那个善解人意,温柔如水的女子,现在不知道跟着老黄去了何处呢?

    聊了几句闲话,阔瑞忽然问道:“道长可了解如今朝廷的局势么?”

    鹿清笃淡然道:“贫道乃是区区方外人士,不沾世间因果,不碰尘世孽缘,太子殿下若是想要讲经论法,修仙了道,贫道可在此盘桓几日,若日谈论其他,贫道这就告辞了。”

    阔瑞有些尴尬,张口也不是,闭口也不是,沁儿捂嘴轻笑道:“道长,您多心了,殿下也不过是顺口一提,您若愿意多谈就谈几句,您若不愿意,殿下也不会强迫与您。”

    鹿清笃笑而不语,阔瑞太子在一旁搓手道:“是,净光道长,我正是此意,希望您不要介意。”

    嘴角轻挑,鹿清笃忽然说道:“不知殿下今日召贫道前来,所为何事?”

    阔瑞太子踌躇了一下,望了一眼一旁的沁儿,忽然故作不在乎的说道:“眼下父汗身子不甚爽利,贵由王弟依仗母后宠爱,妄图抢占我这储君的位置,真是夜郎自大,滑天下之大稽,我今日延请道长,就是希望。。。。“

    他话未说完,鹿清笃打断道:“殿下既然不愿讲实情,贫道也懒得听些妄言,这就告辞了。”

    阔瑞太子一脸懵逼,沁儿气恼的拍了他一下,随后几步走到鹿清笃近前,屈身下拜道:“道长,还请你救我夫妻二人一命!”

    鹿清笃一怔,随后虚扶道:“太子妃有话请讲,无须多礼。”

    沁儿眼泪直流:“道长,您或许不知,我这丈夫,并非是乃马真大皇后所生,虽是长子,又立为太子,但是一向不受大汗的喜爱,一切吃穿用度,皆是皇室最低等,比之奴仆也不过是多了些闲暇,贵由王子一向敌视太子,倘若他坐上汗位,我夫妇二人只怕性命难保啊!”

    鹿清笃笑道:“或许窝阔台大汗并不会同意贵由继任大汗之位呢,太子登基,你夫妇一朝鲤鱼化龙,一步登天,贵由王子还不是任你们捏扁揉圆?”

    阔瑞有些恍惚,似乎在憧憬,沁儿却果断的摇头道:“道长,您说笑了,我这丈夫即便登上了汗位,可是手中一无地,二无兵,拿什么坐稳汗位啊?若日有朝一日,死于刀兵之乱,惶惶不可终日,还不如今时今日,我夫妇二人一人一杯毒酒,携手共赴黄泉。”

    鹿清笃深深地看了一眼沁儿,后者一脸果决,他暗自点头,倘若换一个环境,她未必做不出一番大成绩。

    阔瑞此时也不再装逼,他垂首道:“道长,我这些年虽然不曾大富大贵,但是也曾秘藏了一批财宝,只要全真教能够收下,庇护我夫妇二人,我情愿将这些财宝尽皆作为香火钱,奉予贵教。”

    鹿清笃一言不发,来之前,他了解了阔瑞的处境,但万没想到,居然已经惨到不得不以财富交托,求护与一个陌生人的地步,看来贵由之强势,乃马真皇后的威慑力,还远在他的想象之上。

    双目微闭,鹿清笃淡漠不语,沁儿与阔瑞大气也不敢出,可怜巴巴的看着他,像是两个等待施舍的乞丐,遍观大都,除了全真教这个与蒙古朝廷牵连不甚紧密的组织,再也没有人敢收留这两人,留着他们,就相当于和未来的大汗作对。

    全真教道士不怵这个,长春宫废弃了也无所谓,只要祖庭重阳宫尚在,全真教就永远不会消失,只是收留这两人,与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鹿清笃捏着下巴,像打量牲口一样,上下扫视着阔瑞两人。

第七十七章乃马真

    ps:有个好消息,嘟嘟失恋了,呵,以后时间更多的可以集中在小说上了,呵呵,真是好消息,笑到流泪。

    长春宫。

    梅花生暗香,傲立风雪中。千年不得意,骨气犹作荣。

    鹿清笃轻轻挥掌,眼前的风雪似乎一下子停住了,他突然探手一抓,犹如疾风骤雨,无可阻挡,一丈外一朵梅花,被他捏在手心,放在鼻尖轻嗅,暗香铺面,令人沉醉。

    正所谓心有泰迪,细嗅蔷薇,额,杀人归杀人,那只是成事的手段,而不是必备的阶段。

    鹿清笃最终还是答应了阔瑞太子夫妇的请求,吕不韦用切身经历告诉我们,奇货可居,阔瑞太子的身份对他来讲,还有不小的用处,不过鹿清笃并没有立刻安排两人出逃,一切都是要有计划的。

    闫志明恭声道:“观主,小人有事禀告。”

    鹿清笃双目微睁,精光四射,他笑道:“闫师叔有事但讲无妨。”

    闫志明垂首道:“方才接到山西永乐宫的传书,今日在大都附近出现了一个恶贼,对我全真教同门,不分缘由,痛下重手,截止到昨日,一共有七名弟子伤在他手。”

    鹿清笃一怔:“好大的胆子,可曾有人将他的图影画像留下么?”

    闫志明尴尬道:“那人轻功极好,动手之时,多是夜半更深,而且还穿着夜行一套,并未留下任何线索,只知道内力极深,一套掌法刚柔并济,精妙无双。”

    鹿清笃并未说话,闫志明继续说道:“观主,您觉得会不会是赤练仙子李莫愁呢?小人听说,几位师叔曾经在山西与她敌对,您又在济南府小清河,一掌挫败生擒,是否是她含恨在心,前来报复呢?”

    鹿清笃点着矮桌,随后说道:“算了,此事闫师叔你多多用心,多撒出去人手打探消息,但有线索,立刻通报我,敢伤咱们的同门,锁妖塔下不困他个一万年,算贫道无能!”额,串词了,跑仙剑那去了。。。。

    耶律府。

    耶律齐朗声笑道:“师弟,快请上座,我和舍妹特意为你备下了一桌上等的素席!”

    一旁的耶律燕似乎也忘记了几天前,贵由王府的不快,她笑靥如花:“是啊,道长,我二哥从昨天开始就去延请大厨了。”

    鹿清笃摆手道:“无功不受禄,无名不上席,师弟我不过是重阳宫小小一道士,师兄何必大费周章?”

    耶律齐笑道:“可不敢这么说,师弟武功之高,道法之妙,同辈人中实乃我生平仅见。”

    鹿清笃歪头道:“比之那个喇嘛如何?”

    耶律齐笑脸一僵,有些尴尬道:“师弟何必如此调侃,那喇嘛武功虽高,只是行为乖张,脾气暴躁,未必能够善终。”

    鹿清笃笑了笑,不置可否,好人才活不长呢,做好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耶律齐似有意似无意的问道:“师弟,我听说阔瑞太子前几天传书,约见与你,可有此事么?”

    鹿清笃似笑非笑道:“怎么?师兄想代我去赴宴么?”

    耶律齐笑道:“绝无此意,我不过是全真教一俗家弟子,哪有这个资格。”

    鹿清笃嘴角轻挑,并不答话,沉默半晌,耶律齐按耐不住,继续问道:“师弟,咱们全真教难道准备支持阔瑞太子竞争汗位么?”

    手指滑过脸颊,鹿清笃一挑眉头:“不错,我正有此意,阔瑞太子笃信道教,为人谦逊平和,礼让子民,倘若能够登上汗位,未尝不是我全真教和北地汉人的福音。”

    耶律齐眉梢眼角闪过一丝喜意,不过随后他就愁眉苦脸的说道:“师弟,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阔瑞太子虽然名义上是储君,但朝廷上下,大小官员都不把他放在眼里,此人一无文采,二无军功,想让他与贵由王子争夺汗位,只怕胜算不大,到时,贵由上位,我全真教只怕就要大祸临头啊。”

    鹿清笃“不耐烦”的说道:“师兄,你对咱们全真教的忠心,师弟我很是认同,但行事哪能没有风险呢,更何况从龙这种大事,成则一步登天,盖压萨满和密教,败则退守终南山,量那贵由王子也不敢对咱们赶尽杀绝。”

    耶律齐喜色更甚,不过仍旧苦口婆心的劝道:“师弟,你要三思啊。”

    鹿清笃愈加的“不耐烦”,耶律燕看在眼里,慌忙打圆场道:“二哥,道长,咱们有话好好说,可不要伤了自家人的和气。”

    耶律齐顺坡下驴:“师弟,是我失言了,不过你还是要三思啊。”

    鹿清笃冷哼一声,狂傲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一拂袖,站起身来,转身就走,耶律齐喊了两声,随后望着他的背影笑道:“好,全真教既然如此打算,那咱们也就赌一把,支持阔瑞太子争夺汗位。”

    耶律燕嘴唇微动,想要说什么,只是半晌,缺什么也没说出来。

    长乐坊,怀玉楼。

    鹿清笃扫视小美传递的信件,随后放在掌心,用力一握,松开手指,信件化为一堆飞灰,嘴角轻动,一阵清风吹起,满天飞去,再无踪迹。

    坑完耶律齐之后,朴不花联系上了闫志明,送出一封书信,正是小美的亲笔,也没什么重要内容,只是汇报一下自己的情况,深表抱歉之类的,鹿清笃本来也没指望她能做成什么,自然毫不在意。

    不过说起这个朴不花,鹿清笃反倒觉得有点意思。

    这货居然是个韩,额,高丽棒子,早年攻伐之时,举家逃到山海关,后来实在家境窘迫,这才自己切了入宫,偏生巧合的是,他儿时的伙伴,一个未曾整容的高丽妹子被窝阔台征为妃子,他乡遇故知,久旱逢甘霖,怎么感觉这句有点污呢?

    总之**,这货居然和窝阔台的高丽妃子私通,尼玛,也不知道那个高丽妃子是咋满足的,总之两人很开心,时不时的还要在长春宫约会一场,霉的,叫长春宫也特么不是你们发春的地方啊。

    东宫。

    阔瑞太子恭敬的说道:“道长,我夫妇二人的命,可就托付给您了!”

    鹿清笃笑道:“行善积德乃是我等方外之士积累阴功的无上良策,殿下无需多礼。”

    两人说着闲话,忽然有人大喊道:“皇后驾到!”

    阔瑞太子一怔,刚要说话,忽然觉得眼前一花,他眨了眨眼睛,刚才还在身边的鹿清笃忽然不见了身影,他大惊失色,四处找寻,却哪里看的人影。

    他咽了口口水,只觉得浑身发凉,这道士难道是鬼神么?他颤抖着身躯,眼前,窝阔台的皇后,乃马真缓缓行来。

    窝阔台比较牛逼,一共有六个皇后,一个蒙古籍的妃子,不是前后,而是同时,大皇后合真,二皇后昂灰,就是蒙哥的养母,三皇后忽贴尼等。

    乃马真看起来三十来岁,正所谓徐娘半老,风韵犹存,她满身上下充满了诱惑的气息,倘若说无双还是青涩的苹果,那乃马真无疑就是熟透了的鲜桃,手指轻碰,似乎都会流出汁液来,额,这句怎么感觉更污呢。

    阔瑞太子屈身下拜,这是他的养母,虽然现在关系不是很好,但是必备的礼仪还是不能少的,尤其现在还是多事之秋。

    乃马真看都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主位上,有侍女太监慌忙垫上软席,乃马真扶着宫女的胳膊缓缓坐下,有太监知机,噗通一声趴在地上,乃马真轻笑一声,声音沙哑,她抬起脚,轻轻的放在太监背上,后者一脸荣耀,惹得几个同僚大为愤慨。

    阔瑞跪在地上,等了半晌,也不见乃马真让他起身,心中悲愤,却也不敢有所异动,过了盏茶时间,阔瑞只觉得双腿酸麻肿胀,这才听到乃马真皇后说道:“起来吧。”

    阔瑞慌忙起身,只是脚一软,险些栽倒在地,乃马真呵斥道:“站立都没个样,你还有脸说自己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么?”

    阔瑞心中悲愤,却不敢还嘴,八尺高的汉子只能垂首听训,这就是权利的神奇力量啊,大丈夫,不可一日无钱,不可一日无权,真不是说笑的。

    乃马真冷哼一声:“你父汗的事,你知道了吧?今日,本宫来此,只为一件事,大汗的位子,你做不得,还是让予贵由吧。”

    阔瑞不敢还嘴,只能沉默以对,乃马真冷笑道:“本宫最瞧不上的就是你这幅任人宰割,窝囊懦弱的样子,真是部族之耻,皇室之耻。”

    顿了顿,乃马真忽然皱眉道:“那个汉人小贱人呢?”

    阔瑞张了张嘴:“禀告母后,沁儿去长春宫上香还愿了。”顿了一下,他继续说道:“另外,沁儿不是贱人,母后请慎言。”

    场面立时一静,宫女太监惊恐的看着阔瑞,有些惊骇这个窝囊废的胆大,乃马真瞪大了眼睛:“你这废物,居然还敢顶撞与我,来人啊,给我拖下去打!”

第七十八章再见杨过

    有忠犬上前蛮横的拉着阔瑞,压在地上,拿出木棒,皮鞭,蜡烛,额,拿着木棒,噼啪的打来打去。

    乃马真高坐,冷声道:“畜生,你只要亲口向本宫认错,并且大呼三声沁儿小贱人,本宫今天就饶了你,如若不然,哼哼。”

    阔瑞挥手喊道:“母后,沁儿是这世上最美丽,最善良的姑娘,请您慎言啊!”

    乃马真大怒:“给我接着打!”

    此时,东宫大门洞开,众人循声望去,见沁儿手中拎着一个小布包,也不知内里有什么物件,见到自己的丈夫被按倒在地,啪啪就打,她慌忙噗通一声跪倒在乃马真面前:“皇后娘娘,都是沁儿的错,与太子无关,求您饶了他吧!”

    乃马真嗤笑道:“你这贱人,可知此中原委么,就一味大包大揽?”

    沁儿一怔,随后果断道:“无论何事,都是沁儿的错,都是沁儿在太子身边胡言乱语,与他本人无关,望皇后娘娘开恩,饶了太子吧!”

    乃马真楞了一下,忽然说道:“好,你这贱人既然这么说,来人啊,给她一把刀,我要你自毁容颜,然后拔刀自刎,以你的命换太子的命,你可做得到?”

    沁儿毫不犹豫,提刀在手,阔瑞有气无力的叫道:“沁儿,不要啊!”

    呼了口气,沁儿眼神坚定:“好,沁儿愿意,希望皇后娘娘能信守诺言,饶了殿下!”

    她说着话,忽然一抬手,刀背朝外,刀刃冲里,眼神决绝,挥刀向自己砍来,乃马真双目微缩,忽然一抬手,耳听得啪的一声,沁儿手中的刀跌落在地。

    阔瑞太子不知从哪里爆发一股力量,挣脱了两个压着他的太监,几步跑到沁儿身边,气急败坏的叫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不要再这样了,我真的不值得你这样的。”

    沁儿摇头不语,乃马真忽然觉得有些胸闷,她沉默半晌,站起身来,带着宫女太监离开了东宫,来时威风赫赫,去时隐约有些狼狈,这就是爱的反击啊,额,真特么恶心想吐。

    鹿清笃站在房梁上,望着乃马真的随行和暗中的护卫远去,再低头看看抱在一起痛哭的阔瑞夫妇,真特么好大一桶狗血,这么玛丽苏的情节,居然都能写出来,嘟嘟你也是失恋的疯了么。

    脚下轻点,鹿清笃如同一只大,额,肥头鹅落在两人身前,沁儿屈身下拜:“多谢道长方才支招献策,否则殿下一顿皮肉之苦,怕是难以躲过了。”

    鹿清笃眼神复杂的看了一眼沁儿,他虽然暗地里传音给她,要她依计行事,但如果沁儿不是真心爱着阔瑞,又怎么会如此逼真呢,哎,真是感动大都好女友啊,但这么好的女孩居然阔瑞这头猪给拱了,鹿清笃忽然有些想力助贵由砍死这孙子的心思了。

    阔瑞心疼的揽着沁儿,后者撩袖抹泪,鹿清笃忽然看到一样东西,脸色一变,随后走上前去,捡起沁儿的小布包,眼神一扫,随后若无其事的放在桌上。

    鹿清笃这才又笑道:“殿下,你今生能够娶到沁儿姑娘,也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

    阔瑞傻笑道:“是啊,沁儿动知我,懂我,爱我,若是真的有下辈子,我还要娶她为妻。”

    长春宫。

    鹿清笃面无表情:“闫师叔,你有何事,急召我赶回来?”

    闫志明有些惊惧,他也不知为何一向笑脸迎人的鹿清笃,今日突然面色难看,许是心情不好吧,他抿了抿嘴唇,小心翼翼的轻声道:“观主,偷袭同门的恶贼找到了!”

    鹿清笃奇道:“哦,这一次为何效率这么高?”嘟嘟这么拖沓的作者,没拖个十来章,真是奇迹啊。

    闫志明有些尴尬的说道:“其实并非是咱们的弟子有多精明,而是那恶贼主动送上门来了!”

    鹿清笃一怔,随后饶有兴致的问道:“哦,闫师叔,仔细说说。”天了噜,武侠版的犯罪预报么。

    闫志明从怀中取出一张信函,双手递过,鹿清笃接了过去,打开一瞧,上面写着十个大字,月上柳梢头,人至道人处。

    鹿清笃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闫志明,后者慌忙解释道:“收到这张信函的是咱们长春宫派往通州青风观的志成师弟,他一大早接到信函后,就火速派弟子送到这里。”

    小胖子有些无语:“闫师叔,志成师叔如何知道送这封信函的就一定是那个恶贼呢?”

    闫志明比他还要无语:“若是旁人,哪个有胆子敢打咱们全真教的主意呢?”

    鹿清笃听得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半晌,无奈点头。

    青风观。

    宋志成走来走去,神色惊恐,几个同门遇袭的事他并非不知道,但他认为自己好像还没那个资格被人惦记,但万没想到,人在观中坐,祸从天上来,一封信函,击碎了他自以为心静如水,波澜不惊的道心。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落在房檐的青瓦上发出砰砰的声音,一阵冷风吹过,屋里的残烛火光闪烁,有道童慌忙上前,以身挡住寒风,宋志成脸色凝重道:“负责戒备的弟子可都准备好了么?”

    有道童颤声道:“启禀祖师爷,尽皆准备妥当。”

    宋志成点了点头,牙根紧咬,来吧,那未知的恐惧,道爷也不是吃素,额,道爷也不是吓大的。

    眼瞧着天色渐黑,月上柳梢,却不见有人闯入青风观,有道童鄙夷道:“祖师爷,许是那人是个无胆鼠辈,眼看咱们全力戒备,他没了偷袭的机会,灰溜溜的打道回府,滚回老窝了呢?”

    宋志成斥道:“胡言乱语,还不与我。。。。”

    他话未说完,忽然房顶洞开,一阵猛烈的冷风吹过,屋内香烛尽灭,宋志成脸色大变,忽觉得身子一个激灵,黑夜之中,仿佛一个魅影,挥掌打来,他惊慌失措,只是匆匆忙忙的举起右臂,仓促的对了一掌,随后就感觉到自己如同被一匹疾行的骏马当胸撞在心口,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向后倒飞出去。

    那黑影冷笑道:“全真教欺名盗世,自诩北地第一大教,门人子弟皆是一时之选,现在看来,也不过尔尔么。”

    宋志成大怒,他斥道:“阁下若是真有本事,为何还要藏头露尾,既然瞧不起我们全真教,何不一骑绝尘,独上终南山重阳宫?”

    黑影嗤笑一声,似乎不屑与他再争辩,翻动左掌,掌风凌厉,宋志成双目绝望,眼望四周惊慌逃窜的道童弟子,闭目等死。

    等了半晌,也再无动静,宋志成一愣,睁眼一瞧,忽然看到那黑影的手腕忽然被一个圆滚滚的道士捏在手心里,那道人还笑道:“咱们全真教的弟子行不行,阁下说了可不算。”

    那黑影似乎楞了一下,随后语调变幻:“哦,怎么?难道你说了就算么?”

    鹿清笃笑道:“在其位,谋其政,阁下若是想要点评咱们全真教的弟子,还请自己入教一观。”

    黑影放声大笑,随后忽然一探手,大喝道:“看招!”

    他直愣愣一拳砸来,似乎毫无技巧招式可言,鹿清笃双目微眯,手腕一转,使出履霜破冰掌,那黑影的拳头刚刚碰到鹿清笃的手腕,他的胳膊突然好似一条灵蛇,在拳头的带领下,绕着鹿清笃的左臂蜿蜒爬行,直逼他的面门。

    鹿清笃不慌不忙,内力灌注,使了一招震字决,他以迅雷不及旋风,额,不及掩耳之势,抽出左臂,随后手指舞动,在黑影肩头使了一招五指挥弦,这是九阴真经上的一门上乘武功,专打敌人周身小,额,大穴。

    那黑影只觉得肩头一麻,浑身酸软无力,无奈之下,脚下一点,抽身后退,鹿清笃似乎慢了一拍,他朝宋志成点了点头,在后者敬畏的眼神中,踏着黑夜,追了上去。

    那黑影发了疯一般急逃,鹿清笃则如同闲庭信步一般,追在他的身后,金雁功且不说,小龙女的捕雀功他虽然不会,但是切磋多次,难免受其影响,取长补短,内力加持,鹿清笃的轻功当世也算得上一号人物,嗯,没事客串个飞贼采花贼之类的,绰绰有余。

    黑影逃了约莫有半柱香的功夫,他似乎内力耗了大半,周身冒着热气,白雾腾腾,脚下的积雪化成一滩积水,站定身形,他凝望鹿清笃,忽然劈手打出一记暗器。

    鹿清笃侧身一躲,那黑影趁势一拳砸来,小胖子轻笑一声,忽然伸出食指,疾如闪电,在他虎口处轻轻一点,黑影哎呀叫了一声,捂着胳膊在原地跳脚。

    鹿清笃扯下他的面具,哈哈大笑道:“杨过,你这小子还是这么毛躁。”

第七十九章兄弟夜话

    ps:这是补昨天的,稍后还有一章。

    那黑影正是杨过,他满脸惊诧的问道:“小鹿,我乔装改扮成这样,你居然还能认出来?”

    鹿清笃哈哈大笑道:“你这也算是乔装改扮么,不过是穿了一件夜行衣,脸上摸了些锅底灰。”

    杨过尴尬道:“是么?不过我这幅形象,义父他老人家与我朝夕相处,可是都看不出来的。”

    鹿清笃扯了扯嘴角,因为他是剧情人物,道爷我可是个不在此间的外来户呢。

    几个月不见,许是杨过经历了更多的风霜雨雪,越发英武,他原本清秀俊俏的脸庞变得愈发迷人,呵,真有种一言不合就掰弯的基主气质。

    在附近找了间酒肆,两人坐定,鹿清笃率先问道:“杨过,这几个月你是怎么过的?”

    杨过揉了揉鼻子,蛮不在乎的说道:“我从重阳宫逃走之后,就和义父到处流浪,往东去了襄阳,往南去了临安府,现在往北,这不就遇上你了么?”

    鹿清笃饶有兴致的问道:“那几个受了重伤的道士真的是你出手的?”

    杨过小心翼翼的看着他:“小鹿,你不会因此埋怨我吧?”

    鹿清笃哭笑不得道:“你是我的兄弟,他们不过只是顶着全真教的名义,却未曾见过一面的同门,我怎么会埋怨你呢?”

    杨过这才笑嘻嘻的说道:“小鹿,我就你这一个朋友,我可不想你因为我而在全真教难做!”顿了顿,他忽然说道:“对了,小鹿,要不你也退出全真教吧,我和义父打算返回西域白驼山庄,你来做庄主,我和义父给你当副手,咱们努努力,广收门徒,争取在有生之年,壮大威势,超过全真教,气死那帮老道士。”

    鹿清笃摇头不语,全真教虎死威犹在,虽然现在声势大不如从前,但比之白手起家还是要好处太多太多了,就拿这次的刺杀窝阔台一事来说,他如果没有全真教的身份,只怕连大内都靠近不了,至于情报什么的,就更不用说了。

    杨过也不气恼,只是感慨的说道:“小鹿,我本以为几个月不见,我的武功突飞猛进,能让你大吃一惊,现在看来,咱两的距离还是差的有些悬殊。”

    鹿清笃笑道:“武功一道,内力为本,招式为末,你的招式虽然精妙,但是内力太浅,譬如刚才,你以灵蛇拳法困我关节,击我面门,我虽然从招式上无从破解,但是稍稍鼓荡内力,就能将你逼开,困局不破自解。”

    杨过若有所思,鹿清笃也不打断,细品着黄酒,入口微酸,入腹冰凉,约莫有半盏茶的功夫,杨过回过神来,俯身拜道:“小鹿,多谢你的指点,义父虽然武功高深,但是疯疯癫癫,神志不清,自顾尚且不暇,更遑论指点我了。”

    鹿清笃抓住他的肘部,扶持道:“你我兄弟,还说这些干嘛?来,真要谢我,就一口气喝完这坛。”

    杨过眼圈一红,心中只觉得贴身放着一个暖炉,他笑着抓起酒坛,仰头就倒,咕咚咕咚,浑然不顾洒出的酒水打湿了衣襟,鹿清笃却看得眼皮一跳,这豪迈的逃酒方式,就问你想不想学?

    酒过三巡,鹿清笃捏着下巴道:“杨过,我虽然并不埋怨你,但是也好奇,你为何要偷袭那么全真教的道士呢?”

    杨过嗤笑一声,从怀中取出一本线装书籍,冷笑道:“小鹿,你以为我是因为全真教的遭遇就对这些道士怀恨在心,而出手教训么,不,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你瞧,这些都是我搜集的证据,别人不说,你看青风观的宋志成,欺压百姓,强征道田,罪孽滔滔,我只伤他,却并未杀他,已经算是宽宏大量了。”

    鹿清笃接过去一看,仔细的翻看,上面尽数写着这些道士如何犯凶作孽,罪名千奇百怪,强征民女,硬抢道田,勾结绿林,祸害武林,从时间地点到受害人的自白,无一不全,小胖子微微摇头,看似气愤无比,心中却不以为然。

    武侠世界被称为成,人童话,这里的人飞天遁地,行侠仗义,除暴安良,保家卫国,无所不能,这里的侠士宛如一朵朵白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看b站而不污,简直就是正能量的集合体和放射源。

    然而其实呢,除了武功高强,其实大家都是普通人,神雕世界的天下第一是谁?无可争议的就是练成正逆九阴的欧阳锋,但这位神经错乱的天下第一落到啥境地?神雕原文说道,破衣烂衫,满脸淤泥,形同乞丐,呵呵,武功牛逼你就叼?食屎吔!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只要是人,一辈子就绕不过名利两个字,道士也是人,寻仙访道,呵呵,没有粮食,没有钱财,你怎么出门,怎么生活,怎么向重阳宫的师傅师伯交代?

    富僧和穷僧同立志,要游行天下,体己悟心,富僧攒钱,穷僧化缘,穷僧成了,而富僧没成,可是穷僧在哪化缘挂单,还不是在寺庙里?特么的不攒钱,谁给你化缘挂单,真以为自己是达摩和搞传销的啊,张张嘴,就有信徒奉上财物?

    不过他虽然认同这些道士的做法,但是对于他们的尺度,却不甚满意,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

    两人“愤慨”的痛斥无耻全真教这些害群之马,杨过哈哈大笑道:“小鹿,你果然还是那个一心向善,侠肝义胆的好师兄。”

    鹿清笃脸皮何等之厚,他毫无愧疚之色,笑呵呵的说道:“杨过,此事就算是告一段落了,我刚才听你说要返回西域白驼山庄么?”

    杨过有些郁郁的说道:“其实我倒是不想回去,中原大地繁华富饶,而且我还一直想找一艘船,四处游历,看看小鹿你说的什么日出之国,无耻到敢于占大宋海域的卖香蕉国以及什么欧罗巴大陆,只是义父垂垂老矣,他虽然神志不清,疯疯癫癫,但却时不时的念叨着叶落归根,我这做儿子的也是于心不忍啊。”

    鹿清笃点头道:“父母有愿,为人子女者,自然要尽其所能为之实现,这件事,你做的很好,不过我这次兴许要做一次恶人了,你可能与你义父打个商量,暂缓归返西域,留在大都助我一臂之力?”

    杨过奇道:“小鹿,我倒是忘了问了,你在大都做什么?”

    鹿清笃将刺杀窝阔台的前因后果,来龙去脉讲了一遍,当然了,不该说的自然隐去,杨过肃然起敬道:“小鹿,我路过襄阳时,郭伯父曾对我说,侠之大者,为国为民,我本以为这世间,称得上大侠也就他一人了,没想到我的好兄弟也是一个真正的大侠。”

    鹿清笃饶有兴致的问道:“怎么?你见过郭大侠了?他知道你和欧阳锋的关系了?”

    杨过尴尬道:“见是见了,只是闹得不怎么愉快,襄阳城如同一个铁桶,密不透风,我和义父前脚进了襄阳城,后脚就被郭伯母手下的丐帮帮众探知上报,结果匆匆说了几句话,就闹僵起来,后来无奈,我和义父趁着夜色,逃出了襄阳城。”

    食指敲打着桌板,鹿清笃笑道:“杨过,你心里可曾怨恨过郭大侠夫妇么?”

    杨过哈哈大笑道:“本来还是有些怨恨的,后来一打听,义父曾经杀了江南七怪好几个人的时候,就不在怨恨了,如果是我,恐怕也会忍不住想要将仇人留下。”

    鹿清笃饶有深意的看着杨过笑道:“杨过,望你能继续保持这种心态。”

第八十章中山狼

    ps:国家虽大,无一寸土地,一根海带是多余的,话不多说,以表存心。

    杨过有些焦躁的指着自己:“小鹿,你怎么这么说,是有什么隐秘么?”

    鹿清笃笑道:“没什么,杨过,刺杀窝阔台的事,我一个人可以算是九死一生,加上你,就多了一份胜算,你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杨过放下心中的疑惑,拍胸脯打包票道:“小鹿,我祖上也是赫赫扬名的杨家将,赤胆忠心,我虽然没有先祖的气魄与志向,但大是大非面前绝不含糊,你放心,我会跟义父交代好,我们爷俩就是你的过河卒,你想怎么调遣派用,我们都绝无二话。”

    鹿清笃含笑点头:“有你和欧阳前辈在,此事又多了几分胜算。”

    长春宫。

    闫志明看着手中的账簿,直吓的魂不附体,抖如b站的小电视,他看着鹿清笃阴沉冷峻的脸色,满脸绝望的说道:“观主,您也甭问了,我全招了,这上面的内容全是真的,要打要罚,小人绝无任何意见。”

    鹿清笃冷笑道:“怎么?闫师叔,犯下了错,就想一走了之,天底下哪有这么容易的事?咱们道门可不允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荒唐事出现!”

    闫志明俯首道:“观主,您但有责罚,小人绝无二话。”

    鹿清笃冷哼道:“好,闫师叔,你要牢记自己说过的话。罢了,念你也是长春宫的老臣,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就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过几天,乃马真皇后会召唤一批宗教人士进宫祈福驱煞,你要耗尽所有资源,抢下这个机会,此事若是成了,之前的事就一笔勾销,若是不成,呵呵,闫师叔你是聪明人,就不必我多说了吧?”

    闫志明一惊,随即大喜,大凡生物,都是贪生怕死的,好死不如赖活着,真要是有辙谁会选择自杀呢,他忙道:“观主,您尽管放心,此事小人一定竭尽全力。”

    顿了顿,他又说道:“皇后此时召人入宫,多半是为窝阔台祈福,这位大汗生死未卜,倘若此次病好了,大家皆大欢喜,祈福的僧道各个有赏,但若是一命呜呼,驾鹤西归,大家都要倒霉,所以抢这个机会的人不会多,密教和萨满教自然是不可排除的,但曹洞宗有师傅的面子在,想来也不会与咱们争这个鸡肋,嗯,总之观主您放心,小人决然不会让您失望的。”

    鹿清笃点了点头,闭目打坐,闫志明奇道:“观主,乃马真皇后召人入宫的事,您是怎么知道的呢?”

    鹿清笃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闫志明心中一紧,慌忙口称失言,倒退着离开了净室,恭敬的关上房门。

    其实说起这件事,鹿清笃还真的有些想笑,这还是小美送出来的情报。

    他本来对这个命运坎坷的女孩能否给自己带来帮助并不看好,尤其是一入宫就被分配到了高丽国高贵妃那里之后,就愈发的不抱希望,但万没想到,这个女孩黑化之后,居然爆发出了让他都为之惊讶的力量。

    前文说过朴不花与这个高贵妃通奸有染,这个情报就是小美送出来的,而传递人就是朴不花自己,倒不是他傻,而是小美写的是秘文,不知道阅读的方法,就是神算子黄三石先生也看不懂。

    而这之后,或许是露了端倪,高贵妃对小美百般刁难折磨,女孩悲愤交加,痛不欲生,只是想起临终,王大锤的悲鸣,她都忍了下来。

    而过不了几天,她找到了机会,偷偷藏了朴不花的衣物,并自己做了一副定情信物,诈称是高贵妃的心意,朴不花大喜,他偷偷地藏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而另一头她又对高贵妃说,朴不花希望能够得到一个定情信物,爱煞了的贵妃,自然言听计从,开始冥思苦想,加班加点的制作香囊信物。

    小美趁机在夜里蹿房越脊,偷偷通报乃马真皇后,有贵妃失德,但是她却并未说出到底是哪个贵妃?暴怒的乃马真通传下去,彻查后,宫。

    心里有鬼的朴不花和高贵妃做贼心虚,自乱阵脚,打算深夜潜逃,正好被乃马真抓了现行,这下可炸了锅了,乃马真将朴不花枭首,首级挂在后花园警示众太监,但有步后尘者,皆为此下场。

    至于高贵妃,乃马真念及多年姐妹情谊,既然你喜欢男人,那好,充军为妓,享受去吧,军营里器大活好的多得是,享受至死吧。

    对于高贵妃手下的宫娥太监,本来要一并处死,免得走露了皇家丑闻,贻笑大方,但是小美极为聪明,高贵妃潜逃之时,众宫女太监自知难逃一死,也都卷了金银细软四散而逃,但是小美却在人前演了一出忠仆不弃旧主的戏码,感动的高贵妃不要不要的。

    结果,要逃走的一个没留,全部抓获,各个枭首示众,小美则因为忠义,反倒受到乃马真的赏识,一步登天,做了皇后的亲支近派,贴身宫娥。

    乃马真召集宗教人士入宫祈福的事,自然也是小美传出来的。

    鹿清笃想起这些事,不得不佩服女人都是天生的演员和刽子手啊,小美这个不久前还怯怯弱弱的小女子,经过宫斗的熏陶,居然诡诈至此,也是个晋江小说流的主角啊。

    不过最让鹿清笃拍手称赞的还是,小美暗报乃马真有贵妃失德通奸的时候,居然没有直接说是高贵妃,这一招真是太妙了。

    首先,如果直接说了,乃马真就明白了,这是高贵妃自己的宫内出了内奸,杀了高贵妃之后,这里的任何一个人都是她的怀疑对象,一个都不会留。

    其次,高贵妃虽然会被乃马真直接抓捕,但狗急跳墙,难免困兽犹斗,误伤了自己,瓷器碰瓦罐,那就有点划不着了。

    最后,有人暗报和自己跳出来,那可是信服度完全两个概念,小美就利用了两个棒子做贼心虚的心理,迫使他们出逃,真是神来一笔啊。

    东宫。

    目送耶律齐远去的身影,阔瑞太子忽然有些志得意满的说道:“沁儿,难道我真有当大汗的命么?要不然咱们别逃了,有耶律楚材这个中书令,文官之首的支持,咱们未必不能争一争大汗的位置。”

    沁儿在一旁讥讽道:“是啊,农夫用牛耕地,牛自满的说,哈哈,农夫,你瞧我身强力壮,哪里还需要用犁呢?”

    阔瑞有些尴尬:“沁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其实,我。。。。。”

    他话未说完,忽然打房顶传来一个声音:“贫道不请自来,太子殿下不会介意吧?”

    阔瑞脸色一僵,随后笑道:“不会,不会,净光道长快请进。”

    一旁的沁儿也慌忙堆上笑脸:“是,道长快请进,小女子这就去给您泡茶。”

    鹿清笃打量了一眼神色有异的阔瑞,嘴角轻挑:“有劳太子妃。”

    阔瑞在一旁忽然觉得像吞了苍蝇一般难受,原来自己无人支持,刀剑临身,他谄媚的巴结鹿清笃这个胖道士倒也觉得心安理得,此时有了耶律齐的支持保证,他忽然觉得有没有这个道士都没什么所谓,而且这道士还与自己心爱的人言笑晏晏,真是令人恼火。

    他勉强笑道:“道长今日来此,可有什么吩咐?”

    鹿清笃笑着接过沁儿递上的清茗,粲然笑道:“不错,贫道今日来此,乃是有个好消息,贫道之所以拖延如此之久,也未送两位离开大都这是非之地,乃是担心眼下兵荒马乱,路遇不测,但眼下好了,我有一师弟,武功高强,不在贫道之下,前几日已经到了大都,贫道一切都安置妥当,今日来此就是来通知二位,今夜即可启程。”

    阔瑞一惊,脸色愈发难看,他刚看到点希望的亮光,就让他再次扑灭,他有些不甘心,不过一旁的沁儿却惊喜的说道:“真是多谢道长,殿下,咱们快收拾东西吧。”

    阔瑞张了张嘴,并未说出什么,鹿清笃皱眉道:“太子殿下看起来似乎不甚开心,莫非是怨贫道拖延过久?”

    沁儿忙说道:“道长勿恼,殿下绝无此意,他许是一朝愿望得成,惊喜的懵住了。”她说着话,轻轻地碰了一下阔瑞:“殿下,你怎么了?”

    阔瑞忽然捏了捏拳头:“净光道长,此事劳烦你费心了,我感激不尽,不过眼下情况有变,我不想离开大都了。”

    沁儿脸色一变:“殿下,你在胡说什么?”

    阔瑞有些蛮横的说道:“男人在说话的时候,你给我闭嘴。”

    鹿清笃面无表情:“怎么?殿下此前相托,莫非是在消遣贫道?”

    阔瑞哈哈大笑道:“不敢,不敢,道长,我不瞒你说,方才耶律楚材的二公子耶律齐前来拜访,言之我那愚蠢的王弟居然还想逼迫中书令嫁女与他,结果惹得耶律老大人大怒,他已然许诺,会支持我登上汗位。”

    他顿了顿,忽然有些志得意满的说道:“净光道长,你觉得本宫是否还要再冒着危险离开大都呢?”

    鹿清笃一怔,随后冷笑道:“好,殿下既然打定了主意,那贫道也无话可说,这就告辞了。”他站起身来,不顾沁儿的阻拦,扭头就走,走至中门,忽然回首笑道:“贫道还要提前预祝殿下早日登上大汗之位呢!”

第八十一章男宠杨过

    ps:喜欢杨过的未来几章建议跳过,误伤了不负责,另外喜欢这本书的可以加群274760047.

    阔瑞太子前恭后拘的事,鹿清笃并未放在心上,乃马真皇后一次拜访东宫,他就认清了这个人中山狼的本质,得志就会猖狂,他本来还因为沁儿这个红颜巾帼,而对阔瑞太子心生怜悯,不过略施小计,暗推波澜,就认出此人的真伪,也算是再无顾虑。

    延春阁。

    鹿清笃打量着身后穿着道袍的杨过,笑道:“杨过,待会要做什么,该怎么做,就不用我再多说几遍了吧?”

    杨过有些尴尬的挠着头:“小鹿,非得这么做么?救国救民有很多办法,这也太。。。。。”

    鹿清笃满脸正色:“杨过,看来你还是不了解此件内情,好,我再说一次。”

    他一指诺大的宫殿,轻声道:“此间乃是窝阔台的皇后乃马真的居所延春阁,你要知道,咱们杀了窝阔台之后,虽然暂时消除兵祸,但蒙古人大怒之下,难免会再兴刀兵,到那时千万宋人流离失所,骨肉分离,生死两难,杨过,你忍心看到这幅场面么?“

    杨过有些蒙圈:“不忍心,但跟这。。。。”

    鹿清笃继续说道:“我要你跟我一起入宫,就是为了在乃马真面前将你推出来,以你的姿色迷惑住她的心智,你要知道,乃马真是贵由的亲娘,贵由别看军功赫赫,脾气暴躁,但其实是个病秧子,继承汗位之后,乃马真不可避免的就要分到一部分权利,只要她能为你着迷,茶饭不思,拖累整个蒙古汗国,那咱们可就赢了一半了。”

    杨过怯怯的说道:“小鹿,你看我行么,那女人好歹也是皇后啊,我可别耽误了你的大事。”

    鹿清笃诚恳的拍着杨过的肩头:“兄弟,要对自己有信心,你要知道,在你的身后,不仅有我,你的伯父伯母,还有郭家大小姐,以及数千万的宋人都在看着你,他们的生死命运可就都掌握在你的手上了。”

    呵,一遇杨过误终身可不是说笑的啊,这种日了天的魅力不去勾引乃马真,为南宋做贡献,难道要去襄阳玩大鸟么,真是搞笑。

    杨过咽了口口水,有些被说蒙了,他只觉得此时肩头压着两座大山,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鹿清笃眼珠子滴流乱转,开解道:“好了,杨过,就算没成也不要紧,这些终究只是偏门奇策,想要击败蒙古人,还是要在战场上说话的。”

    杨过勉强笑了笑,脸色有些灰白,未经大风大浪,他终究还只是个机灵古怪的少年,比起原著的那位,他此时的武功不敢说一骑绝尘,但也绝对有把握战而胜之,但比起经历,他就少的太多了,没了小龙女,没了陆无双,没了智斗李莫愁,没了华山大战川边五丑,没了埋葬洪七公和欧阳锋。

    他这几个月的经历,鹿清笃不甚了解,但绝对不会有什么生命危险,欧阳锋虽然疯癫,但当世之内,配跟他交手的一掌可数,以欧阳锋对杨过的重视程度,西毒自己不死,杨过稳如泰山。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想成为神雕侠,就必须经历不同的苦难,但很可惜,鹿清笃并不觉得做神雕侠会是杨过最好的结局,抗蒙有很多种办法,拉拢绿林好汉,只是其中一种。

    延春阁占地甚广,门庭回廊,小桥流水,假山花木不计其数,每隔两三步都站着一个披甲执锐的卫士,他们不苟言笑,死死的盯着过往的僧道,眼神戒备,鹿清笃粗粗扫了一眼,光是延春阁的侍卫只怕就不在千数之下,他不由得暗自摇头。

    以这里的防卫,别说洪七公了,就是东邪同来,也是有进无出,有死无生,想要塔下强杀窝阔台,还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日上三竿。

    有太监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众僧道慌忙闪在一旁,垂手而立,鹿清笃侧目看去,但见乃马真带着一大帮侍从,左边站着小美,右边跟着一个相貌清秀的太监,一群人气势汹汹的走了过来。

    乃马真在主位坐定,一甩长袖,神态高贵,她朗声道:“诸位快请坐吧!”

    众僧道连称不敢,乃马真也不勉强,她又说道:“本宫今日召诸位前来,所为何来,本宫就不必多说了吧?”

    萨满教一位祭祀起身道:“皇后娘娘无需费心,长生天自会保佑大汗。”

    这祭祀似乎身份不低,乃马真也不敢托大,她半起身道:“就劳烦师傅了。”

    祭祀微微点头,斜瞥了一眼身后的众僧道,忽然说道:“皇后娘娘,祷告祭祀之时,长生天可不喜欢吵闹,还请你将无关人士尽皆请出延春阁。”

    乃马真脸色一僵,这些人可都是她做主请来的,若真是赶走了,那岂不是啪啪的打自己脸么,只是这祭祀在蒙古贵族之间的声望不小,眼下正是争夺汗位的紧要关头,真要得罪了他,那未免有些得不偿失。

    左右为难,前后思索,乃马真还是决定先顾眼前,两害相权取其轻,冰冷的眼神扫视了一下众僧道,刚要张口,一旁的小美忽然说道:“娘娘,已到午时了,不如先安排膳食吧?”

    乃马真一怔,随后赞赏的看了一眼小美道:“嗯,诸般大事先放在一边,来人啊,传膳,本宫要与众位高人共进午餐。”

    有宫娥太监领命,鹿清笃惊诧的看了一眼小美,后者此时也看了过来,两道目光交汇到一起,小美嘴角轻挑,随后若无其事的垂首。

    杨过在身后有些郁郁的扯住鹿清笃的衣袖:“小鹿,这皇后未免岁数有点太大了吧?”

    鹿清笃无语道:“杨过,这又不是来给你相亲的,非得岁数差不多,再说了,光看外表,皇后不也算是半老徐娘么。”虽然其实已经快五十了,鹿清笃心里暗自恶意的补充一句。

    杨过勉强笑道:“是哈,是,哈。”

    游牧民族最稀缺的是牛羊,最不缺的也是牛羊,牛羊是他们的财富,也是他们的食物,黄金家族刚刚建立政权,自然还没有沾染奢华腐朽的恶习,奶酒和肉食依旧是餐桌上的主料,当然了,各样素食餐点也是一应俱全。

    皇宫的后院就是羊房,马棚和鹰房,可见蒙古人对这些的看重。

    吃了一半,鹿清笃忽然说道:“杨过,我有点腹痛,去方便一下。”

    杨过有些神情恍惚的哦了一声,鹿清笃轻笑一声,起身向外走去,顺着回廊左摇右摆,有侍卫警惕道:“道长,大内深处,可莫要乱走动,若是一不小心丢了脑袋,咱们可不负责。”

    鹿清笃苦着脸道:“这位居士,人有三急,贫道也是无可奈何。”

    侍卫憋着笑,指了指东北处:“道长,咱们也不方便移动,你且向那个方向走。”

    鹿清笃笑道:“多谢多谢,未知这位居士高姓大名?”

    侍卫正色道:“我是蒙古八邻部人,名唤晓古台。”

    鹿清笃含笑点头道:“多谢,贫道择日必有所报。”

    偏殿。

    鹿清笃一脸激赏的看着小美:“王姑娘,真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成为乃马真身边的红人了?”

    小美苦笑道:“道长,你可莫要再取笑我了,小女子每日在自己的杀父仇人身边伺候着,强颜欢笑,以泪洗面,恨不能拔剑立起。”

    鹿清笃正色道:“苦了你了,王姑娘。”

    小美摇头道:“道长,你何时才能动手?小女子撑不了多久了。”

    鹿清笃不答反问道:“王姑娘,窝阔台的病情到底如何,你可知道究竟是生是死,有无任何翻转的可能?”

    小美还是摇头:“鞑子大汗的病情在大内可算是天字第一号的绝密,任何人若是对此说三道四,一经发现,立斩不赦!小女子在延春阁待了这么久,除了皇后偶尔提及几句不痛不痒的,其他的再无任何收获。”

    鹿清笃点了点头,随后捏着下巴道:“好,王姑娘你且先回去吧,莫要在乃马真面前露出什么马脚,另外贫道可向你保证,即便这次窝阔台不死在重病之下,贫道也可以保证鞑子大汗活不过正月!”

第八十二章天罡北斗阵

    ps:伤心。。。大家都不加群的么,274760047

    人生苦短,去日无多,不加聊群,你要作何?

    长春宫。

    杨过愤愤不平的走来走去,嘴里嘟囔道:“这算什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咱们难道是他们养的狗么?”

    鹿清笃双目微闭,手指顺着感觉磨砂着手中的佩剑,他轻声笑道:“你如今应该明白什么叫做男儿不可一日无权,不可一日无力了吧?倘若今日你能一拳打爆延春阁,一脚踩翻护城河?咱们哥俩还需要受人戏耍么?”

    过了午时,乃马真终于还是下了决定,她命僧道皆退,独留萨满教的祭祀在宫中祈福,只等三天后,萨满教结束了自己的活动,僧道方得入宫。

    杨过对此大为不满,他本来就因为勾搭乃马真的事,压力重重,此时听到再往后推的事,无异于伤口上洒了一大把辣椒,他恼怒的跺着脚,觉得自己被愚弄戏耍了,然而那又怎么样呢?

    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呼啸,鹿清笃双目微眯,杨过早已按耐不住,他大喝道:“什么人鬼鬼祟祟,给我出来。”

    他循声望去,但见纸窗被打了一个鸡蛋大小的窟窿,杨过冷哼一声,脚下一点,将整个纸窗踹飞,噌的一声窜了出去,只留下一脸懵逼的鹿清笃看着残破的纸窗,额,这特么到底谁是坏人?该谁赔?

    摇了摇头,鹿清笃打开房门,忽然觉得有点心有不甘,脚下一点,也从纸窗处窜了出去,他这才点了点头,嗯,心理平衡了。

    此时,长春宫的庭院内,杨过正和一个黑衣人打作一团,拳来掌外,砰砰作响,一旁闫志明和几十个道士冷眼旁观。

    鹿清笃也懒得出言责怪,杨过的身份根本也瞒不住,被他打伤的那些道士基本也都是沾亲带故的,算起来,双方也算是瓜葛仇人,没有立时拔剑相向,已经算是顾及他的面子了,想要让他们出手救杨过,呵呵,想多了。

    不过此时杨过的处境可算不上妙,那黑影虽然只有一条手臂,然则掌法凶悍,速度奇快,杨过招式经验比不上他,无奈只得以灵蛇拳法和履霜破冰掌的精妙勉强应对,只是他的内力仍旧是软肋,眼下虽还能支撑,但是时间一长,内力消耗而落败,那是迟早的事。

    杨过眼瞧着一旁袖手旁观的道士,心中冷笑,小爷我帮着小鹿,全是处于兄弟情义,这些牛鼻子还以为小爷是苦力么?

    他打着打着,忽然使了个虚招,晃开那黑影,脚下一点,如同一条游鱼,窜进了一旁的人群里,黑影一怔,随后大怒,他抽出身后的钢叉,如同虎入羊群,气势汹汹。

    闫志明气极,他万没想到,杨过居然无耻到祸水东引,他有心喊一嗓子让大家散开,但是斜瞥了一眼身侧的鹿清笃,犹豫再三,还是喝道:“结阵!”

    全真教自全真七子开始,天罡北斗阵就和全真心法,全真剑法并列为三大基本功,小较,大比,这都是必考的题目,重阳宫来的道士自然不必说,长春宫也不甘人后。

    在场共有三十四个道士,结成四个大阵,额,霉的,刚好少一个能结五个,闫志明这个纠结啊,强迫症犯了。

    黑影嗤笑一声:“全真教这些年来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天罡北斗阵,全真七子结了此阵,老夫或许还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但你们这些臭鸡蛋,烂番薯么?”

    他说着话,忽然一顿足,迅如飞箭,手中的钢叉挥舞,带起一股血雨腥风,长春宫的弟子与他剑叉相撞,耳听得咔嚓几声,长剑跌落,弟子们向后摔去。

    闫志明大怒,挥剑迎上,他站天权位,他一动,身后的师兄弟们自然不能像小学生一样卖单,连忙跟上他的脚步,黑影冷笑一声,蔚然不惧,挥舞着钢叉,与之硬碰硬。

    天罡北斗阵为何称得上是神雕第一阵法?譬如此时敌人攻天权位,闫志明虽然勉强才撑下来,但总归是拖住了,而其余六个位置则乘势攻敌之软肋弱点,使你无处可防,无地可守。

    黑影不闪不避,拼着被闫志明刺破肌肤,右手使钢叉荡开六人的长剑,左手一挥掌,闫志明猝不及防,被打中肩头,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天罡北斗阵立时瓦解,黑影手起叉落,将六个道士各个重伤。

    剩余三个大阵二十一个道士面面相觑,相顾骇然,最强的闫师叔都被击败了,咱们这些小虾米能有什么用啊?

    黑影仰天长笑,气焰嚣张,他一抡钢叉,长袖飘舞,月光照耀,宛如魔神降临,夜叉行世,他向前踏了一步,挟着刚才大胜之威居然吓的群道齐齐后退。

    杨过少年心性,看不过眼,他跳出来大喝道:“老驼子,你一身酸臭,熏得咱们都站不住了,快别往前了,否则咱们各个都要抹脖子自杀了!”

    黑影大怒:“小畜生,老夫今日必要杀你!”

    杨过捏着响指:“有本事就使出来啊,咋咋呼呼的,可杀不死小爷。”

    他说着话,忽然趴在地上,肚子鼓荡,使出了看家绝技蛤蟆功,脚下一点,如同一颗炮弹,向黑影打去,后者双目微眯,御使钢叉猛刺,耳听得噔的一声,他忽然感觉到一股大力袭来,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连退几步。

    黑影大惊失色,不是说丘处机离开了么,难道竟是诳我?

    他凝神望去,暗暗送了松了口气,并不是丘处机,而是那个偷袭砍了自己一条胳膊,让他十来年的报复心血毁于一旦的那个胖道士。

    只见他拍着杨过的肩头,轻声道:“好了,杨过,你且歇着吧,这里就交给我了。”

    杨过嘿嘿笑道:“好,小鹿,我可就等着以此人的头颅做成漆器喝酒了。”

    黑影暴怒,他行走江湖几十年,何曾被人如此小看,怒向心头起,他大喝一声:“小畜生找死!”

    钢叉破空而至,鹿清笃头也不回,使了一招定阳针,架住黑影的钢叉,随后脚腕一转,脚下轻点,左手轻轻打出,使了一招三连环。

    黑影毫无防备,小腹中了一掌,小腿中了一脚,他眉头轻皱,哼也不哼一声,钢叉猛刺,鹿清笃轻笑一声,右手御使长剑,左手使了一招亢龙有悔,稳当当的打在黑影的肩头,后者手臂酸麻,险些将手中的钢叉扔在地上。

    脚下轻点,黑影使了个虚招,避开鹿清笃的长剑,向后疾退,拉开距离,黑影语气凝重道:“你到底是谁?全真教三代弟子当中怎么会有你这样的怪物?”

    闫志明听的哭笑不得,什么三代弟子,知道真相估计你的眼泪都能掉下来。

    鹿清笃懒得理会一个将死之人,那黑影却叫道:“阁下武功高强,老夫不是对手,甘拜下风,不过你可敢于老夫立下十年之约,来日再战么?”

    鹿清笃有些无语,我脸上写着傻笔好骗几个字了么,真当你爹是秉持正义,侠骨柔肠的大侠啊?咱可是坏人担当,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

    眼瞧着鹿清笃得势不饶人,一计不成,黑影再生一计:“小道士,老夫告诉你,你杀不得我,此间已被老夫放置了奇虫异毒,老夫若是死了,这些道士都要为老夫陪。。。啊!”

    鹿清笃毫无犹豫,砍下了他唯一的手臂,黑影怨毒至极:“小畜生,老夫乃是曹洞宗的人,你今日杀我,来日曹洞宗绝不会放过你的,啊。。。。。”

    寒光一闪,人头落地,鹿清笃讥诮的看了一眼地上尸体,身后众道士神情一松,闫志明想起前几天不敬的念头,愈发的后怕。

    杨过笑嘻嘻的上前,鹿清笃却皱眉看着远方,半晌,他轻笑一声,脚下一间,身子飘飞出去,远远地声音传了过来:“诸弟子紧守门户,本座不在,有杨过代观主之位。”

第八十三章欧阳锋疯?

    ps:--为什么都不加群呢。。。。。。

    杨过是个好同志,不贪功,不逐利,平素虽然亦正亦邪,但关键时刻紧守道德底线,大是大非绝不含糊,原著里,他本来有机会杀了郭靖为杨康报仇,但念及大宋无辜子民,他又放弃了这个机会。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放弃这种唾手可得的机会,鹿清笃扪心自问,他做不到,当然了他也不想做到,为了旁人耽误自己的事,呵呵,算了吧。

    眼前黑影闪烁,鹿清笃脚下一顿,急追上去,那黑影似乎有些吃惊,又有些震动,起了比试之心,脚下连点,一时拉开了距离。

    鹿清笃嘴角轻挑,他金雁功虽然尚未大成,但是吸收领悟了部分捕雀功的精髓,取长补短,轻功之强,在当世武林,排个前十不成问题。

    眼前这黑影虽然内力惊绝,轻功也不差,但是轻功本身略微有些粗糙,比之在速度方面见长的金雁功和捕雀功要差了一些,老司机这技术虽然尚可,可惜车子有点差劲,哎,跑得再快也是a8。

    两人前后追逐了足足有一个多时辰,离着大都越来越远,鹿清笃耐力超人,毫无中断的意思,那黑影似乎有些吃力,速度稍稍放缓。

    跑着跑着,眼前忽然出现一个山谷,那黑影一怔,脚下一顿,一扭身子,钻了进去,鹿清笃瞧着眼前黑森森,宛如巨兽之口的山谷,摸着下巴,粲然一笑,又跟了上去。

    刚走了几步,斜地里忽然一阵破空之声,鹿清笃不闪不避,一招亢龙有悔打了过去,耳听得嘭的一声,鹿清笃只觉得虎口微麻,手臂酸麻,那黑影也不好受,蹬蹬连退三步,乍一看,平分秋色。

    鹿清笃其实自知,他的内力比之这黑影还是要差了许多,若是方才长路奔袭,那人消耗过大,此时两人对了一掌,自己就已经重伤了。

    那黑影嘿了一声,忽然弯下了腰,脚下一顿,速度极快,宛如一道黑线欺身上前,掌风凌厉,隐有寒意,鹿清笃双目微眯,大开大合,使了一招履霜冰至,双掌相交,砰砰作响,两人再次后退,鹿清笃擦了擦嘴角的鲜血,他是打定了主意要与此人硬碰到底。

    那黑影似有所悟,忽然朝鹿清笃的面门一拳打来,小胖子故技重施,挥掌再战,却打了个空,那黑影的胳膊忽然如同一条软蛇,缠绕在他的右臂上,鹿清笃脸色一变,左手猛地击出,使了一招五指挥弦,打在此人肩头大穴,黑影身子微晃,却并未栽倒,不过这一晃也就够了。

    鹿清笃鼓荡内力,使了一招鸿渐于陆,黑影无奈,降龙十八掌,刚猛无敌,硬抗多次,无异于老寿星吃地沟油,活腻了。

    黑影抽身而退,鹿清笃得势不饶人,抽出佩剑,使了一招小园艺菊,又快又急,疾刺他周身大穴,黑影脚下一个趔趄,从地上捡起一根木棍,掂量了几下,还算趁手,手腕翻转,唰唰点点,剑棍相交,那木棍似乎突然活了一般。

    鹿清笃用剑点指,左突右支,却始终无法逃离那木棍方寸之间的掌控,忽然,那黑影忽然舞动木棍,蓦然间,鹿清笃觉得那木棍似乎变成了一条巨蟒,张着血盆大口,獠牙外放,喷着毒雾。

    眼瞧着巨蟒扑面而来,盛若雷霆,鹿清笃眉头轻皱,屈指一弹,一颗石子打向黑影面门,黑影身子一顿,威势大减,小胖子趁势使了一招分花拂柳,随后一掌补上,两人再次后退。

    黑影向后连退,他摸了摸嘴角的鲜血,瞧着鹿清笃的眼神冒着寒光,小胖子却收剑归鞘,轻声笑道:“欧阳前辈不愧是当年叱咤江湖几十载的天下五绝之一,西毒!这般岁数依旧不是贫道能够力敌的!”

    没错,这黑影正是杨过的义父,西毒欧阳锋,只不过他此时一脸怒气,丝毫看不出疯疯癫癫的迹象。

    欧阳锋疯么?或许他疯了,但他也只是迫于现实压力被逼疯的而已。

    房价高,物价高,工作难找,娶媳妇难,生孩子难,生病难,死了难,呵,欧阳锋怎么会不。。。额。口胡。

    欧阳锋练了正逆九阴,穴位逆转颠倒,自成一派,然而他真的天下第一么?第二次华山论剑之时,他的确力压群雄,当然了,也可能是其余几人看他神经错乱,谁会跟一个疯子争呢?赢了也不露脸啊!

    神雕世界当中,欧阳锋什么战力,轻松秒了小龙女,华山之上与洪七公对战,平分秋色,最后携手赴黄泉。

    所以正逆九阴就像是一股短期催化剂,它能让欧阳锋的战力短时间内突飞猛进,但长期来看,欧阳锋还是那个五绝之一,变化不大,嗯,穴位逆转颠倒也算是附带的福利。

    欧阳克死了,死在杨康手里,欧阳锋被骗说是郭靖黄蓉杀了,可是到了神雕世界,除了郭靖的降龙十八掌,欧阳锋似乎选择性的遗忘了这些。

    神雕世界当中,欧阳锋与郭靖有过短暂的交手,结果是欧阳锋吐血逃遁,孰高孰低,战力不言自明,他晓得自己作恶多端,倘若不做些什么,别说为欧阳克报仇,就是自己的性命都未必保得住。

    这倒不是说欧阳锋贪生怕死,而是他还有属于自己的追求,这个人对于武功简直到了疯魔的程度,大海茫茫一叶扁舟,他仍旧想着抢夺九阴真经,而一个有追求的人,并不可怕,他喜爱的物件,就是他的弱点和破绽。

    欧阳锋疯么?原著里古墓,他教杨过武功的时候,还晓得点了小龙女的穴道以防让旁人学去了,这叫疯?华山之巅,他与洪七公对战,条理分明,推演招式,招招不落下风,携手赴黄泉,坦然从容,这叫疯?哪个酒后撒疯的人会拿刀捅自己?借酒撒疯,酒是真的,疯却是假的。

    鹿清笃也不在乎欧阳锋是真疯还是假疯,是疯了一半还是全疯,他只需要知道,眼前这个天下五绝能否为自己所用,杨过虽然打了包票,但对于欧阳锋这种设定是反派的角色,鹿清笃还是要亲自确认。

    欧阳锋寒声道:“小道士,你以为自己有点本事,还是我儿的兄弟,老夫就不会杀你么?”

    鹿清笃笑道:“欧阳前辈是个聪明人,明知事不可为,何必还要惺惺作态呢?我本将心向明月,明月该当暖人心啊。”

    欧阳锋嗤笑道:“全真教的道士一个好东西都没有,你骗得了我儿,难道以为还骗的了老夫么?”

    鹿清笃面色如常:“欧阳前辈,眼下天下大乱,刀兵四起,当世男儿,除了迎难而上,直面风雨,哪里还有出路,杨过英姿少年,天赋异禀,难道你真的要带他回到西域做个横行乡里,欺男霸女的土财主?”额,怎么感觉自己想去做个土财主呢。

    欧阳锋冷笑道:“不回西域,难道还要跟在你手下做个亡命徒么?”顿了顿,他又说道:“而且我儿现在也未必就会听我的。”

    鹿清笃笑道:“欧阳前辈,你虽是西域人士,但眼下蒙古人横行亚欧大陆,肆虐天下,你即便回了西域,也未必就暗生的了。”

    欧阳锋不屑道:“老夫白驼山庄蛇虫无数,毒物遍地,蒙古鞑子不招惹咱们也就算了,倘若来了,管叫他上万大军化为灰灰。”

    鹿清笃抽了抽嘴角,你是欧阳锋还是大黄蜂?上万大军化为灰灰?

    一语不合,不欢而散,欧阳锋瞬息千里,眨眼睛消失个无影无踪,鹿清笃却并未感觉到半分沮丧,他嘴角轻挑,脚下轻点,返回长春宫,然而就在这一刻,大都发生了一件令他意想不到事。

第八十四章武曌

    ps: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长春宫。

    鹿清笃惊诧道:“什么?皇后召见贫道?”

    太监捂嘴娇笑道:“是啊,咱家也替道长高兴呢,皇后娘娘可是第一次召见道士入宫呢,您这飞黄腾达的机会可是到了。”

    鹿清笃神色稍缓,随后笑道:“多谢公公,来人啊。。。。”

    一旁的闫志明知趣的上前,递上一些银两赏钱,太监笑的越发娇艳,他比着兰花指:“道长,您若是无事,就且随咱家来吧,别让皇后娘娘等得久了。”

    鹿清笃点了点头,走了几步,忽然说道:“崔师叔,闫师叔,杨过,你们三位随我一同入宫拜见皇后娘娘。”

    太监有些为难,只是拿人的手软,瞧了一眼怀里的赏钱,也不好多说什么,咬了咬牙,带着四个道士,和延春阁的守卫扯了半天皮,这才予以通过,不过太监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既然受贿收钱了,那事再难办哭着也要办完。

    延春阁。

    乃马真正襟危坐,远瞧端庄秀丽,气势不凡,她笑道:“久闻全真教人才济济,虎踞关中,今日得见诸位道长,果是不凡!”

    鹿清笃正色道:“皇后娘娘过誉了,贫道及师叔伯也不过是承蒙祖师爷余威,不值一提。”

    他斜瞥了一眼乃马真身后的小美和,李紫烟?鹿清笃双目微眯,看来他还是小看了李檀这个山东大都督在蒙古人心目的分量地位。

    不过想来今日乃马真心血来潮召见他,就是此女之功了。

    闲谈了几句,乃马真忽然问道:“道长,本宫前几日翻阅《道德经》,看到这么一句,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百思不得其解,不知道长可能为本宫解惑?”

    鹿清笃心思乱飞,面上却笑道:“皇后娘娘,此句的意思是受到宠爱和侮辱都好像受到惊吓,把宠辱这样的大患看的像自身生命一样重要,其实道祖借此句,是在劝谏信徒多把心思用在修道上,世间荣辱皆如过眼云烟,不值一提,倘若因此伤身伤神,那就是大大的不该了。”

    乃马真歪着头:“哦,道长这种方外人士能够荣辱不惊,可本宫这世俗中人又该如何达到此种境界?”

    鹿清笃轻笑一声,忽然以手指蘸茶水,在桌上写了两个字,乃马真瞧了一眼,瞳孔微缩,随后不待说话,鹿清笃已然说道:“娘娘若是做得这等事,自然宠辱不惊。”

    乃马真的脸色似乎一下子冰冷下来,她挥了挥手道:“本宫倦了,送客!”

    众人面面相觑,这说的好好的,宾主尽欢,怎么突然翻脸,肇事者鹿清笃却打了个稽首,带着一头雾水的三人悠然离去。

    离开大内,杨过好奇地问道:“小鹿,你在桌上写了什么?”

    鹿清笃笑道:“天机不可泄露。”

    东宫。

    沁儿面无表情的看着阔瑞太子,后者洋洋得意的享受着侍女的捏肩捶背,高声道:“沁儿,你也无需这么看着我,只要父汗驾崩,耶律老大人登高一呼,文官景从,我趁势登基,沁儿你就是本宫第一皇后。”

    沁儿嗤笑道:“我只怕活不到那一天。”

    阔瑞一怔,随后勉强笑道:“沁儿,本宫知道你心中多有怨言,但这一次,你听我的,也就是了。”

    一旁的侍女插话道:“是啊,是啊,太子妃,咱们女人还不就是要为男人活着么!”

    阔瑞赞赏的看了侍女一样,沁儿失望的摇了摇头,转身离去,阔瑞大怒,嘭的一声,将茶杯扔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深夜。

    一顶小轿直达长春宫,鹿清笃屏退左右,来人与他净室密谈。

    鹿清笃笑道:“娘娘深夜造访,贵足踏贱地,不知有何吩咐?”

    来者正是乃马真,她此时一脸寒霜:“道长,你今日在延春阁桌岸上,写了武曌两个字,所为何来?”

    武曌,就是武则天,曌这个字,是她自己发明的,日月当空,由此就可以知道武则天这个女帝有多强势,不过武则天并不是一个登基为帝的女人,在她之前还有,只不过时间很短,名气太小,知道的人很少。

    鹿清笃笑道:“所谓天无二日,地无二汗,皇后娘娘若想从此以后宠辱不惊,那么只有一个办法,您成为那个至高无上的汗,成为恩宠折辱他人之人。”

    乃马真脸色铁青:“道长,你可知仅凭你这一句话,本宫就能治你个煽动造反,祸乱天下,诛九族之罪?”

    鹿清笃嗤笑一声,你丫要真想这么做,延春阁就做了,还犯得着深夜相会?

    这么打脸的话他当然不会说,面上鹿清笃笑道:“娘娘,贫道也不瞒你,我全真教如今处境艰难,与娘娘相差无几,也算得上同是天涯沦落人。”

    乃马真嗤笑道:“本宫有何艰难之处?”

    鹿清笃奇道:“娘娘竟不知么?贵由王子恶了中书令耶律楚材,如今他已然表态将会力挺阔瑞太子竞争汗位,倘若他登基,您的结局不用贫道细说了吧?”

    乃马真冷哼一声:“耶律楚材即便名望再大,也不是蒙古人,他支持阔瑞又能如何?大汗绝不会传位与他!”

    鹿清笃摆了摆手道:“娘娘,成与不成咱们权且放在一边,你可知大汗驾崩,贵由王子登基,您就不再是皇后,到那时权柄易位,生死操与他人之手,你可愿如此?”

    乃马真沉默半晌:“自圣祖成吉思汗一统草原,远征西域,建立不世功业,就未曾有过女人为汗者,你如何保证本宫能成?”

    鹿清笃笑道:“娘娘,您误会了。汗位您是无力争取的,然则大汗该有的权利您却可以操之于己手!”

    乃马真一怔道:“愿闻其详。”

    详解了一炷香,乃马真这才释然,只是仍旧犹豫道:“这条路困难重重,危机不断,本宫还要试一试道长的本事,方能下定决心。”

    她说着话,忽然拍了拍巴掌,从屋外走进来一个中年人,面白无须,穿着一身灰色的长袍,令人印象深刻的是,他一张肥脸,但是眼睛极小,这人朝乃马真拜了拜,也未说话。

    乃马真似乎并不介怀,她指着鹿清笃道:“你与他比试一下。”

    中年人慌忙点头,鹿清笃笑了笑,脚下一点,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两人嘭的对了一掌,气浪翻滚,吹得烛火闪烁不定。

    中年人连退三步,鹿清笃借着冲势,身形只是一晃,双脚站定,小胖子左臂发力,右手垂着,使了一招三花聚顶,这是履霜破冰掌威力极大的一招,而且内力收发自如,中正平和,与人切磋较技最是合适不过。

    中年人面色微变,不敢大意,眼前这道士虽然岁数不大,然则内力惊绝,丝毫不亚于老一辈的武林人士,他暗暗咬牙,内力灌注,脚下轻点,飞起一脚,和鹿清笃硬拼一记。

    两人同时后退,中年人哇的吐了一口鲜血,鹿清笃虽然也有些气血浮荡,但是问题不大,中年人发了狠心,还要再战,却听到乃马真说道:“好了,你且退下吧。”

    中年人霎时间收了脸上的怒容,恭敬的拜了拜,曲身后退,乃马真满意的点头道:“道长果然武功不俗,好,本宫权且将这件事交给你了。”

    鹿清笃嘴角轻挑,淡然道:“皇后娘娘,此乃互惠互利,我全真教助娘娘掌控朝堂,娘娘则助我全真教中兴,一统南北。”

    呵呵,还是那句话,骗子下手的对象都是利欲熏心之辈,活该。

第八十五章完颜萍

    ps:北方都下大雨了,大家注意安全。。。加群,加群,碎碎念。

    鹿清笃长舒一口气,一股白烟消散,体内内力流转,全真心法再上一层楼,五层中段。

    降龙十八掌,履霜破冰掌,全真剑法,太乙剑法,鹿清笃接连演练,只觉得气血鼓荡,神光内敛,仰天长啸一声,气概长空。

    闫志明由远处跑来:“恭喜观主,武功再次精进!”

    自那独臂钢叉怪人肆虐长春宫之后,闫志明的态度越发恭谨,鹿清笃看在心里,却不觉得有什么异样,欺软怕硬,崇拜强者是人的天性,不可抹杀,不可削减。

    鹿清笃瞧着闫志明身边的李紫烟,轻声笑道:“你来了。”

    李紫烟大方的拱手拜道:“徒儿参见师傅。”

    鹿清笃摸着下巴:“乃马真皇后突然召见咱们,是你的主意吧?”

    李紫烟捂嘴轻笑道:“弟子从小跟皇后娘娘关系就不错,稍稍提了这么几句,没想到娘娘就主动召见,说起来师傅也可别夸弟子有功,为教派做事,乃是弟子的本分!”

    鹿清笃深深地看了一眼李紫烟,他自问眼神毒辣,但是对于这个未满双十的少女,却始终有种雾里看花,始终隔着一层的感觉。

    闲聊了几句,李紫烟忽然娇嗔道:“师傅,您什么时候教我武功啊?去年在重阳宫之时,您可就许诺了要教我武功的。”

    鹿清笃笑了笑,刚要说话,远处杨过忽然一溜小跑:“小鹿,山门那来了个姑娘,说是与你有约。”

    李紫烟在一旁啧啧道:“我说师傅怎么不待见我呢?原来是桃花大开,****迷眼!师傅,这是弟子的师娘么?”

    鹿清笃有些无语,吩咐闫志明收拾了正殿,找了个上好的蒲团圆座,正襟危坐,一脸肃容,乍一看,还真像得道高人,有道全真,杨过和李紫烟好笑的站在他的身后,权当是童男童女。

    闫志明带着那女孩进了殿来,鹿清笃一怔,随后笑道:“完颜姑娘,多日不见了。”

    来着正是那一夜刺杀耶律楚材,被耶律齐擒下,而被鹿清笃救了的完颜萍,她此时穿着一身白色长裙,头上戴着簪子,脚底下踩着一双绣花鞋,青春靓丽,虽是开春天气严寒,但是脸上却有些汗珠。

    她拜了拜道:“道长,小女子那一夜临走之时,您对我说。。。。”

    她话未说完,就听到李紫烟在身后嘟囔道:“果然是师娘,看来还要继续拍马屁。”

    鹿清笃翻了翻白眼,忽然说道:“闫师叔,今日弟子们演武的事,做得如何了?”

    闫志明忙说道:“观主,大家都准备好了,只等您检阅。”

    鹿清笃摆手道:“此时就交于杨过吧,紫烟,你负责监督杨过,这小子心软,难免有偷奸耍滑的地方。”

    杨过好为人师,他本来还一脸兴奋,只是听着偷奸耍滑,又有些无语,他气哼哼的看了一眼李紫烟,越发的不待见。

    正殿只剩下一男一女,完颜萍张了张嘴,鹿清笃却率先说道:“完颜姑娘,贫道那日嘱咐你想要报仇,就要在三日之内赶赴长春宫,可你为何直至今日才来?”

    完颜萍有些尴尬,她俯首拜道:“道长切勿恼怒,小女子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自蒙古人灭了大金国之后,女真人就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处境艰难,尤其小女子还是出身皇族,愈发的受到敌视,平素里一言一行莫不小心谨慎,以免遗祸无穷。”

    鹿清笃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倒是贫道无礼了。”

    完颜萍忙说道:“不敢,不敢,一切都是小女子的错。”顿了顿,她小心翼翼的问道:“道长,小女子报仇心切,倒不知,道长何以教我?”

    鹿清笃轻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蒙古人灭了你大金,完颜姑娘想要报仇,也定要灭了蒙古人的汗庭。”

    完颜萍一怔,有些目瞪口呆的指着自己,结结巴巴的说道:“道,道长,您,您说什么?灭了蒙古人?”

    她越想越是心惊,她虽然仇恨蒙古人,但是这种念头却想都没有想过,如今的蒙古人正值巅峰,肆虐世界,甭说灭掉他们,就是阻碍其扩张的脚步都是难上加难。

    鹿清笃嘴角轻挑,忽悠,额,谈话就是这样,先要扔出来一个炸弹,等到听众蒙圈了,你说什么那就是什么。

    半柱香后,完颜萍惊愕的看着鹿清笃道:“道长,这能行么?”

    鹿清笃笑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大金尚在之时,你可曾有过有一天会被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蒙古人覆灭?”

    完颜萍默然垂首,半晌她咬牙道:“好,道长,只要你能帮我报仇,那小女子这条命就算是交给您了。”

    正月初十。

    汉族俗礼石头节,老鼠娶亲,鹿清笃带着长春宫一众道士和信徒祭拜石头神,其实说是石头神,其实就是一块圆形像磨但未经人工打磨的石头。

    三拜九叩之后,鹿清笃吩咐崔志方主持斋醮,自己带着李紫烟和杨过偷偷地来到大都。

    此时的大都人声鼎沸,车水马龙,正赶上蒙古人的白月,也叫白节,额,白洁?

    大都新旧二城,五十坊,热闹非凡,摩肩擦踵,街上各色人种,黄白黑,回回,女真,高丽,汉各个民族,无一不有,若不是四周的景物,鹿清笃还真以为自己到了二十一世纪的大都市呢。

    李紫烟在一旁感叹着:“什么时候济南府也能有这等的繁华。”

    鹿清笃笑道:“莫急,总会有那么一天的。”

    李紫烟眼神飘忽不定,心不在焉的说道:“或许吧。”

    杨过四处乱跑,鹿清笃说了两次,也再懒得理会,走着走着路过一家武馆,院门大开,里面传来嘿哈的声音,鹿清笃抬头一看门匾,随即迈步就进。

    此时庭院当中,一位老拳师正在演练套路,鹿清笃瞧了几眼,暗自点头,倒也有不凡之处,只不过这老先生练武不练功,招式衔接颇有瑕疵,而且人上了岁数,绵软无力,速度缓慢,打个把流氓地痞还凑合,真要上战场,也就是二十个金币,当炮灰的命。

    眼见来了客人,老拳师停下动作,拱手问道:“敢问尊驾是谁?”

    鹿清笃笑道:“贫道全真教长春子座下一门徒,道号净光。”

    老拳师慌忙行礼道:“原来是全真教的高人,请受小老儿一拜!”

    他说着话,撩袍就跪,他身后三十四个弟子看傻了眼,鹿清笃慌忙上前扶道:“不敢如此,您是长辈。”

    老拳师也不勉强,笑道:“昔日里若不是长春子道长出手相救,老夫早就死在山西了,我这手红拳只怕也就从此失传了。”

    红拳,起源于陕西一带,周秦之际,脱胎于战争军士们厮杀的经验,讲究招招见血,拳拳要命,明朝戚继光组建戚家军,抗击倭寇,对军士们的拳术练习就是照搬红拳,可见其威势。

    不过在武侠世界里,有了内力的加持,武者们速度更快,身体素质更强悍,在普通人看来招式精妙,难以习练的红拳,在武林人士看来,不值一提,完全沦为了和太祖长拳一样的三流拳法。

    老拳师的事,鹿清笃自然门清,否则他也不会贸然上门,约至密室详谈了一阵,老拳师俯首拜道:“道长心怀天下,老夫服了,但有差遣,决不推辞。”

    鹿清笃含笑点头,临离开时,瞧见角落里有个五六岁的孩子,一脸正色,练习拳术,旁人都在休息打趣,唯独他如此严寒,仍旧满脸汗珠,一招一式,虽然略显稚嫩,但是却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

    好奇的打量了一阵,他上前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

    小孩收了架势,行了一礼,这才说道:“禀告道长,小子是八邻部人,我父亲乃是大内侍卫,怯薛军队长晓古台。”顿了顿,他继续说道:“小子名叫伯颜。”

第八十六章本卷倒数第十五

    鹿清笃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自称伯颜的孩子,斜瞥了一眼一旁的老拳师,后者有些骄傲又有些无奈的说道:“伯颜这孩子刻苦努力,天赋极高,可惜是个。。。。”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鹿清笃却了然于胸,伯颜天赋再高,也是蒙古人,老拳师忠心报国,即便红拳失传了,他也不会传给伯颜,只是可惜了这颗好苗子。

    眼神微冷,鹿清笃思虑再三,还是决定容后再议,他带着李紫烟和杨过继续漫无目的的游逛大都。

    而此时的贵由王府,贵由和王后海迷失高坐主位,那个一身戾气的喇嘛坐在下垂手,一个小太监颤声道:“殿下,大汗的病情除了皇后娘娘和几个心腹太医,大家都不知道啊!”

    贵由脸色一变,大怒道:“废物,那本王养着你们还有什么用,来啊,给我拖出去砍了!”

    有侍卫上前拉着胳膊向外拽去,小太监吓的屎尿横流,磕头如捣蒜般的拜道:“殿下饶命,饶命啊!”

    海迷失在一旁劝道:“殿下,雷公公这些年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呢,您就网开一面,暂时饶了她吧!”

    贵由冷哼一声:“狗奴才,记住了,今天若不是爱妃为你求情,你必死无疑,滚吧!”

    雷公公连忙称是,深一脚浅一脚的逃了出去,临走时,感激的看了一眼海迷失,后者淡淡点头,算是回应,太监心中一暖,紧捏拳头,转身离去。

    贵由并未注意到这些小动作,他紧盯着喇嘛道:“活佛,咱们现在该怎么办?”

    喇嘛有些纳闷:“殿下,你眼下有兵有地,实力占尽优势,只要大汗归位,皇后娘娘必定力挺你上位,何须着急呢,静等就好。”

    贵由冷哼一声:“活佛你有所不知,耶律楚材那个狗才居然冒天下之大不韪串联文官为阔瑞祝寿,其心当诛啊!”

    喇嘛一怔,随后狰狞道:“贫僧早就看出来耶律楚材和你不在一条战线上,真是该杀,该杀!”

    贵由摆了摆手:“杀他倒是不急,只要本王坐上汗位,他还是任凭咱们搓扁捏圆么?”顿了顿,他忽然说道:“活佛,眼下父汗重病在身,中枢无人指挥,耶律楚材搞风搞雨,难免会生出事端,本王有意兵变,夺了汗位,你意如何?”

    喇嘛听的目瞪口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海迷失,只见后者也是一脸呆滞,看来之前也被蒙在鼓里,他惊愕道:“殿下,何须冒此大险,汗位必定是您的啊!”

    贵由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他皱眉道:“活佛,本王只问你,一旦兵变,你可愿助我?”

    喇嘛愣了愣,随即慌忙说道:“贫僧必定附殿下尾翼,绝无二话。”

    贵由满意的点了点头:“好,两日后,正月十二斋醮,动手!”

    长春宫。

    风雪之中,杨过随之舞动,身形摇摆,拳掌赫赫,脚下一点,他轻喝一声,一拳打在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上,耳听得咔嚓一声,树枝掉落,其上的积雪盖了他一脸。

    鹿清笃捂着脸,帅不过三秒系列啊,脑后忽然一道破空之声,他稍稍偏头,扭头一瞧,原来李紫烟脸冻得通红,手里捏着一个雪球,笑靥如花。

    鹿清笃一怔,忽然想起了远在终南山的陆无双和小龙女,临走的时候,无双也曾和他嬉笑的玩闹着积雪,不知道这两个傻姑娘现在在做什么呢?

    李紫烟背着手,走到鹿清笃身前,好奇的问道:“师傅,您在想什么,哇,笑的好猥琐。”

    鹿清笃脸一黑,随后有些意兴阑珊的说道:“没什么,只是忽然觉得现在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有点无趣。”

    李紫烟皱眉道:“所以师傅你要放手么?”

    鹿清笃揉了揉她的头顶:“不,最起码不是现在。”

    李紫烟眯着眼睛,像琉璃黑猫一样享受的说道:“行百里者半九十,师傅,再坚持一下吧。”

    杨过在一旁唉声叹气,无奈的啃着狗粮,娘嘞,少爷我长这么帅,说起撩妹,居然还不如小鹿这只胖子,真是有点怀疑人生和三观。

    正月十一,深夜,延春阁。

    鹿清笃皱眉道:“娘娘,一旦有变,你能指挥多少大内侍卫?”

    乃马真皱了皱眉头,半晌,这才说道:“五千,或许更少。”

    鹿清笃哑然道:“大内一共两万名怯薛军的侍卫,您居然只能掌握五千?”

    乃马真摇头道:“本来这两万侍卫都直属大汗指挥,但是眼下他重病在身,本宫这才见缝插针掌握了五千,还有五千归贵由指挥,另外一万人都是有资格参加忽里台大会的皇亲贵族的忠实走狗,除了大汗,他们谁的命令都不会听。”

    忽里台大会就是成吉思汗指定的选举大会,推选出有资格继承汗位的人,窝阔台本人就是由此大会推举出来的,当然了,有资格参加大会的无不都是有兵有粮,雄踞一方的皇亲国戚,跟普通蒙古人也没啥关系。

    鹿清笃敲着桌子,半晌无语,乃马真许是有些乏了,侧身躺着,硕大的胸部压在手臂上,露出一道极具诱惑的弧线,鹿清笃扫了一眼,脸色如常,天了噜,马上五十的徐娘,怎么都不下垂的。

    小美在一旁说道:“娘娘,夜深了,不如先休息吧。”

    乃马真点了点头,丹凤眼看了一眼一旁的鹿清笃,后者打了个稽首:“那贫道就先告退了。”

    乃马真含笑点头,一旁的小美知趣的打着灯笼跟在鹿清笃身后,两人来至回廊,小美忽然说道:“夜深天寒,道长还是多加一件棉衣吧!”

    她说着话,将手上的棉衣披在鹿清笃的后背,后者一怔,随后笑道:“多谢这位姑娘,贫道感激不尽。”

    转过弯去,鹿清笃笑着打招呼道:“晓古台居士,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

    晓古台拍了拍脑门上的积雪,笑道:“原来是道长,多谢挂怀,一切如常。”

    鹿清笃心中一动,忽然说道:“晓古台居士,贫道昨日在拳馆观令郎小小年纪,造诣不俗,显然天赋极高,人又能吃苦,欲将其引入我全真教,不知居士意下如何?”

    晓古台一怔,随后拍手笑道:“道长看得上犬子,那是他的荣幸,我对此绝无任何异议。”

    鹿清笃抚掌笑道:“好,明日居士若有闲暇,不妨带令郎到长春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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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寿宫外。

    隔着一道宫墙,鹿清笃负手而立,一开始他到大都来,是为了刺杀窝阔台,但没想到喜从天降,窝阔台已然重病在身,奄奄一息,白捡了个便宜,不过作为一个有节操(?)的汉子,鹿清笃还打算为此善后,给巅峰状态的蒙古人添堵捣乱。

    为乃马真推波助澜只是他计划中的一小部分,无论是贵由还是乃马真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只要坐稳汗位,第一个要下手的还是南宋,这就又和鹿清笃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取过棉衣,鹿清笃打量了一阵,果然在腋下发现了一处异样,他扯开线头,里面露出一张纸条,展开一瞧,上面写着“昨夜会密教喇嘛”的字样。

    鹿清笃双目微眯,脸色微沉,他仰望苍穹,但见皓月当空,隐泛血红,或许最近是个杀人的好时节呢。

    长春宫。

    鹿清笃挥毫泼墨,写了几封书信,递给一旁的闫志明道:“找几个忠心的弟子,将这些书信送到,切记,人可死,信绝不可丢,否则。。。。”

    闫志明慌忙说道:“观主您请放心,小人愿意项上人头做保。”

    鹿清笃面无表情,半晌,忽然问道:“李紫烟呢?”

第八十七章倒数第十四

    ps:推荐《太言志》,不解释,点开就懂了。

    闫志明恭敬地回道:“已经照您说的,由几个忠心耿耿的师弟护送,返回济南府了。”

    鹿清笃微微点头:“宋师叔那里准备的怎么样了?”

    闫志明忙说道:“已经全部准备妥当,只要您一声令下,宋师弟可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奔大都。”

    正月十二。

    清晨,白虹贯日。

    鹿清笃穿着道袍,眉头轻皱,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当初荆轲刺秦王,燕水分别,就有此景,荆轲就打算放弃刺杀,不过却被太子丹催促,最后无奈上路,结果失败被杀。

    闫志明在一旁察言观色,小心翼翼的问道:“观主,可有什么不妥之处么?”

    鹿清笃摆了摆手:“没什么,出发吧,崔师叔今天的斋醮就麻烦您了。”

    崔志方捋着胡须:“不麻烦,也没什么别的本事能够帮你。”

    他是知道此中内情和鹿清笃此行的目的,不明就里的闫志明却有些纳闷,这还不算帮?

    大内。

    万寿宫前,千岁斋。

    崔志方高坐法台,底下满满当当盘腿坐着四十九个道士,他本就身形清癯,此时有了衬托,越发显得仙气盎然。

    脚踏罡步,崔志方念念有词,乃马真带着宫娥婢女在一旁捧着小暖炉,不像是祈福,反倒像是看戏,只是她身份高贵,也没人敢跳出来指责。

    到了午时,崔志方刚刚烧了青词,宫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乃马真大为震怒,她呵斥道:“是谁在吵闹?”

    有侍卫慌忙答道:“娘娘,是中书令耶律楚材大人,他带着一帮文官,在宫外跪立,声称今日若不见到大汗,绝不离开!”

    乃马真暴怒:“反了他了!大汗重用他,那是给他脸,他还真以为自己一个契丹人,有什么好得意的么?来人啊,给本宫将他绑来!”

    侍卫们应声称是,宫娥身后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却闪了出来,正是那日在长春宫试探鹿清笃武功底细的人,他忙说道:“皇后娘娘,耶律楚材乃是两朝老臣,您今天如果对他不敬,日后只怕遗患无穷。”

    乃马真皱眉道:“那你说怎么办?”

    中年人平静道:“不如先将他召上殿来,询问一二,敷衍几句也就是了。”

    乃马真犹豫了一下,随后说道:“嗯,去将中书令带上殿来,记住,只他一人。”顿了顿,她又说道:“刀斧手准备。”

    有上百侍卫藏在殿后,齐声称是,闫志明看的心中大慌,他咽了口口水,看着鹿清笃道:“观主,今日这斋醮只怕难以善终了。”

    鹿清笃并未搭理他,此时,耶律楚材已然走上殿了,他行了一礼,恭声问号,这才说道:“皇后娘娘,老臣自去岁腊月二十七以来,就再未见过大汗,儒家有言,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老臣眼看着鼻子都要入土的人,行将就木,只怕也没几天活头了,不知皇后娘娘能够开恩,让老陈得见天颜?”

    装可怜?乃马真冷笑一声,这都是我宫斗玩剩下的,她寒声道:“耶律大人,你这是含沙射影,暗咒大汗么?”

    耶律楚材吓了一跳,慌忙说道:“老臣绝无此意,娘娘还请明鉴。”

    乃马真冷哼一声,面色稍霁,继续说道:“既如此,耶律大人还是权且先回府吧,大汗的事自有本宫决断。”

    耶律楚材俯首拜道:“皇后娘娘,老臣虽然可以回府,但这宫外近百位文官,却未必愿意。”

    乃马真大怒:“耶律楚材,你这是在威胁本宫?”

    耶律楚材面色平静:“老臣不敢,老臣只是在尽为人臣子的本分,太子之位不稳,老臣只恐日后或有波澜。”

    乃马真看着耶律楚材,眼神冰冷,如果眼神能够杀人,他只怕已经领了几千回便当了,后者不卑不亢,半弯着腰,头也不抬。

    半晌,乃马真忽然笑道:“好,耶律大人既然如此执着,那权且稍后吧。”

    耶律楚材一怔,他诧异的看了一眼乃马真,随后垂首道:“是。”

    黄昏。

    忙碌了一天,崔志方这才停下动作,他直觉得浑身抽搐,肌肉酸麻,有气无力的接过乃马真的赏赐,他退到一旁,慌忙打坐起来。

    乃马真朗声道:“此次斋醮,诸位道长辛苦了,本宫自有封赏奉上,不过现在么,来人啊,赐宴!”

    她说着话,一群宫娥太监如同游鱼一般端上各式菜肴,精美绝伦,不曾入口,已然可知味美非凡,道士们纷纷入座,唯独一旁站立的耶律楚材有些尴尬。

    自午时到现在,整整两个时辰,他一丝一毫都不曾挪动过,而且水米未沾牙,这对一个年近古稀的老者来说,实在是莫大的考验,偏生乃马真此时好像遗忘了他。

    鹿清笃眼波流动,一旁的闫志明忽然说道:“观主,天黑了。”

    小胖子眉头轻挑,杨过好奇的问道:“天黑了么?”

    乃马真无视一旁中年人的眼神,高举酒杯道:“诸位。。。。”

    她话未说完,忽然传来轰的一声,震得杯盘盏尽碗皆东倒西歪,乃马真手中的酒杯吓的跌落在地,她气急败坏的吼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无人应答,道士们小声的嘀咕着:“怎么回事?打雷么?”

    “你是哪里的斗笔么,这是大炮的声音,听说最早是宋人研究的,后来传入金国,成吉思汗西征的时候就已经在用了。”

    “神特么的大炮,大内怎么会有大炮?”

    乃马真发了脾气,殿内众人噤若寒蝉,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有一个满脸是血的侍卫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娘娘,不好了,贵由王子带着自己的私兵围困了东华门,言称今日不见到大汗,就带兵杀进大内!”

    乃马真大怒:“逆子,他疯了么?”她忽然一怔,看了一眼耶律楚材,思及方才这老头的话,乃马真一指耶律楚材道:“来人啊,给本宫打入天牢!”

    耶律楚材这才有些慌了,他虽然孤傲,但也明白一件事,做什么都是有底线的,他今日敢逼宫,看似冒险,实则有十足的把握,他游走于刀刃,但却不虞会受到伤害,但是谁能想到在这个关头,偏偏贵由兵变,还和自己的理由一样,乃马真铁定会认为自己和贵由是一条绳的蚂蚱,自古对叛逆的处置,就只有死。

    处置了耶律楚材,乃马真又吩咐宫娥婢女将自己信任的侍卫头目带来,这才看着鹿清笃道:“道长,事已至此,你有何教我?”

    鹿清笃打了个稽首,随后朝着道士们喊道:“诸位同门,眼下皇后有难,咱们虽然都是出家修行之人,不应沾染世间因果,但也不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听我号令,紧守门户,无关人等,不可放入此间。”

    群道齐齐喝道:“是,谨遵观主之令。”

    闫志明看了鹿清笃一眼,随后带着群道紧守门户去了,杨过临走之时,看着鹿清笃欲言又止,后者笑了笑,手中的拂尘一甩,转身离开。

    杨过一怔,醒悟过来,瞧着远去的灯火,眼珠子滴流乱转。

    来至乃马真身前,鹿清笃沉声道:“娘娘,你与贵由王子乃是亲生母子,这汗位日后也必是非他莫属,他为何此时非要兵变呢?”

    乃马真还未说话,那个中年人说道:“据探子来报,前几日贵由王子在王府花园吐血,殿下自幼就有病在身,这次突然兵变,只怕是。。。。”

    他话未说完,鹿清笃恍然,乃马真沉着脸道:“如今大兵压境,那逆子攻入大内,本宫如何自处?”

    鹿清笃笑道:“娘娘勿要恼怒,还是先等您的拥趸来了,再议不迟。”

第八十八章倒数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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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不多时,六个披甲执锐的千夫长龙行虎步走了进来,见到乃马真,纳头就拜,口称有罪。

    乃马真板着脸,训斥诸人,贵由兵变这么大的事,此前居然毫无风声,不过她也就是表个态,毕竟稍后的战斗,她还要仰仗这些人。

    有一个千夫长上前建言道:“娘娘,贵由王子攻打东华门,没有大汗的命令,八邻部,乞颜部,脱脱部的怯薛军均不敢动,仅凭东华门那一千守军,只怕坚持不了多久,不如咱们赶赴东华门支援吧?”

    另一位千夫长也赞同道:“是啊,娘娘,贵由王子看似气势汹汹,实则是破釜沉舟,外强中干,只要坚持过今天晚上,翌日天明,驻守通州和大都九门的士兵回援,贵由王子插翅难飞。”

    不过还有一个千夫长却唱起了反调:“娘娘不可啊,您今日就算守住了东华门,可是却暴露了实力,这以后大汗清醒过来,清算这笔账,您又该如何交代呢?”

    第一位千夫长勃然大怒:“眼前的灰熊都没打死,还想什么以后的熊皮,博尔克你这是在害娘娘啊!”

    博尔克嗤笑道:“奈拖拖,谁知道你会不会临战反水,降了贵由呢?”

    千夫长大怒:“你。。。。。”

    乃马真嘭的一拍桌子:“好了,大敌当前,吵什么!”

    众人噤若寒蝉,垂首恭立,乃马真余怒未消,胸口起伏,她看着鹿清笃沉声道:“道长,有何教我?”

    鹿清笃打了个稽首,轻声道:“呵呵,娘娘,几位居士,贫道才疏学浅,信口开河,也算是抛砖引玉。诸位满心忧愁,其实倒不如贫道身在局外看得清楚,贵由王子敢于发动兵变,其实就是料定了窝阔台汗重病在身,昏迷不醒,亦或是娘娘专断,不许探视,倘若咱们让窝阔台汗在叛军之前现身一见,敌军自然不攻自破了。”

    千夫长拍手道:“是啊,娘娘此计或许。。。。”

    乃马真脸色阴沉:“不行,本宫乃是汗庭正统皇后,倘若今日向叛逆低头,翌日在长生天和千万子民面前如何自处?”

    鹿清笃嘴角轻挑,果然,他笑道:“好,娘娘果然耿直,既然不愿服软,贫道这里有个建议,娘娘既然不想暴露实力,又不想放任贵由攻打大内,不妨分兵,东华门

    城墙高大,还有护城河,娘娘不妨派两千人去支援,日后即便大汗苏醒,您告知是娘家部族的私兵也就是了。”

    乃马真想了想,环视六人,几个千夫长也不说话,垂首站在一旁,她点了点头道:“好,道长所言有理,既如此博尔克和奈拖拖带着手下去东华门支援,其余四人分守延春阁和万寿宫,绝不可使二殿有一丝纰漏!”

    众人高声称是,领命而去,鹿清笃心乱如麻,乃马真又说道:“今夜刀兵乱起,道长就在本宫身旁,一切安保之事就交于道长了。”

    鹿清笃笑道:“理当如此。”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东华门喊杀声,惨叫声不绝于耳,全真教道士面面相觑,他们虽然也参与过江湖厮杀,但是成千上万人的战争却耳闻而未亲眼见过。

    空气中的血腥味越来越重,鹿清笃一抖拂尘,小美吩咐宫娥点上熏香,一会的功夫

    香飘四溢,许是有些刺鼻,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人不停地抽动鼻子,惹得乃马真极为不满,他只好请罪,暗自忍耐。

    亥时。

    月上中天。

    大殿外忽然传来一声惨叫,有道士上前禀告道:“观主,娘娘,延春阁外忽然闯进来一伙黑衣人,咱们已经战死三个同门了!”

    乃马真大怒道:“沿途的侍卫呢?东华门难道已经被攻破了么?”

    道士有些迟疑的说道:“这些黑衣人似乎是从正门,崇天门进来的。”

    乃马真一怔:“崇天门不是乞颜部的伏思契在看守么,那里至少聚集了五千怯薛军,固若金汤,怎么会被突破的?”

    道士回答不上,讷讷而退,中年人面色难看道:“娘娘,只怕乞颜部的伏思契居心不良啊!”

    乃马真脸色铁青,鹿清笃拱手道:“娘娘,这些秋后算账也不迟,贫道先将眼前这些毛贼打杀了!”

    他说着话,脚下一点,如同一只大鸟,横掠出殿,而此时的殿外,二三十个黑衣人正同摆着天罡北斗阵的道士们酣战不休,虽说他们人数占了劣势,然而各个战力不俗,彼此配合起来虽偶有瑕疵,但也算亲密无间,时不时瞅到空隙,打的道士们惨叫连连。

    鹿清笃环视周遭,忽然脚下一顿,身子如同离弦之箭一般,向一个落单的黑衣人扑了过去,那人此时脚下不慎,摔了个趔趄,身形不稳,鹿清笃挥动拂尘,打在他的后背,耳听得嘭的一声,那人连惨叫都来不及,心脉俱碎,魂归地府。

    有道士大怒:“谁抢老子的怪,额,观主。。。。杀得好!”

    鹿清笃毫不停歇,脚下再点,朝着下一个目标扑去,履霜冰至,亢龙有悔,人头落地,双杀。

    耳后一阵呼啸,鹿清笃头也不回,一个铁板桥,让过刀锋,随后脚腕一转,内力灌注,啪的一声,脑袋炸裂,红白洒落,三杀。

    如是再三,鹿清笃如同虎入羊群,摧枯拉朽一般连杀七人,他的武功现在即使面对两个全真七子,也有足够的把握,杀一个,伤一个,更何况眼前这些连二流都算不上的弱鸡呢。

    眼前一个黑衣人似乎有些惊惧,他后退着逃离,鹿清笃脚下轻点,轻轻一掌贴在他的后背,然而就在此时,那黑衣人忽然喋喋冷笑,回首一掌,势大力沉,他高声喝道:“你中计了,去死吧!”

    这一掌气势磅礴,掌心赤红发热,掌风凌厉,若是打实了,只怕不死也要重伤,然而令黑衣人惊疑不定的是,他非但没有从鹿清笃的眼神中读出惊恐,非但还隐含丝丝讥诮。

    下一秒,他忽然懂了鹿清笃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眼神。

    身形微弓,鹿清笃不闪不避,那一掌打在他的肩头,他稍稍后退,随之一股大力爆发,那黑衣人猝不及防,整条手臂咔嚓一声,齐肩而断,蛤蟆功,就问你怕不怕?

    这黑衣人也算硬气,居然吭也不吭,挥拳再打,信奉狮子搏兔尤尽全力的鹿清笃,哪里还会再给他机会,一掌打在他的心口,内力一吐,死尸倒地。

    环视周遭,剩余的黑衣人惊恐的看着轻笑的鹿清笃,仿佛九幽恶魔重现人间,此人杀人的速度,简直好像在捏死蚂蚁,尤其是那股风轻云淡的杀人范,浑然不以为意,更是看的所有人头皮发麻,心底生寒。

    连杀两人之后,黑衣人终于坚持不住,呼喝几声,齐齐四散而逃,道士们欲要追赶,却被鹿清笃喝止,闫志明不明就里,小胖子眼神冰冷:“今夜的争斗不过才刚刚开始,吩咐下去,让大家打坐修整,修复内力。”

    闫志明慌忙称是,和崔志方清点伤亡去了,鹿清笃眺望远方,心中百感交集。

    杨过那里不知做的怎么样了,还有红拳拳馆和宋志成不知道是否配合,倘若这两处事不成,今夜全真教死多少人,都是无用。

    殿外寒风凛冽,死尸遍地,远处一阵呼啸,鹿清笃双目微眯,劈手夺过闫志明手中

    的佩剑,脚下一点,身形已到三丈外,他的声音远远的飘荡回来:“固守此殿,任何人不得轻入,本座去去就回!”

第八十九章战

    ps:补昨天的,稍后还有一章。

    东华门。

    贵由脸色凝重:“怎么回事,五千铁骑围困,两个时辰,居然毫无寸功?”

    有千夫长上前颤声道:“殿下,您重金买来的大炮,看似声若雷霆,气吞山河,实则外强中干,雷声大雨点小,炮弹落在城墙上,您瞧,只是砸了个馒头大小的坑。”

    贵由勃然大怒:“怎么?战事无进展,你还要将责任推给本王么?”他说着话,扬起马鞭,想要抽动,忽然脸色一阵潮红,手足颤抖。

    千夫长跪地乞饶:“小人不敢。”

    贵由冷哼一声,继续问道:“活佛那里出发了么?”

    千夫长忙回到:“是,还有另外一位大师一同出发了。”

    延春阁外。

    红衣喇嘛指着大殿道:“大师,不需要我再多说了吧,杀入此间,掳了皇后,咱们立时逃奔东华门,只要东门一开,你我就是从龙之臣,功盖诸将。”

    在他身后,一位穿着蓑衣斗笠的老和尚轻声道:“功名利禄,皆如过眼云烟。。。”

    喇嘛赶忙打断道:“可以了,咱们这就。。。”

    他话未说完,斜地里忽然刺出一把长剑,寒光凛冽,喇嘛只觉得周身一寒,红衣鼓荡,一股大力四散而去,长剑弯曲,那人向后轻点,月光照耀,原来是个胖道士。

    喇嘛击掌大吼道:“牛鼻子敢偷袭,找死!”

    胖道士却不看他,只是看着那个蓑衣和尚,后者怡然不惧,昂首挺胸,目光交汇,胖道士打了个稽首:“行秀大师,慧力寺之后,别来无恙?”

    那和尚摘去蓑衣斗笠,露出真容,果然就是曹洞宗一代宗师,丘处机的宿敌行秀,他诧异的问道:“净光小道长,如何一眼就能看破贫僧的伪装?”

    鹿清笃笑道:“大都左近,以禅的境界来看,大师若称第二,绝无人敢称第一,贫道虽才疏学浅,然则却生具一双识人的真,额,慧眼。”

    自从修炼移魂**之后,鹿清笃只觉得幻境不断,然则不知为何,对于世界有了另一番看法,恰如他所说,禅,道,修行境界越高,周遭隐有光晕,煤的,再发展下去,早晚变成仙侠。

    行秀摇头叹息:“不凡之人必有异象,易地而处,贫僧非要和小道长畅聊三天三夜,不过今日么,还是先做过一场吧。”

    谁要跟你聊,没流量没话费的,鹿清笃皱眉道:“大师修禅几十载,佛心如同琉璃,不沾尘缘,今日为何要为贵由卖命?”

    行秀眯着眼睛:“小道长错了,贫僧今日可不是为了贵由,而正是为了你。”瞧着鹿清笃一脸诧异,他继续说道:“前几日,小道长可曾斩杀了一个手拿钢叉的驼子?那正是贫僧的关门弟子!”

    鹿清笃哑然失笑,难怪那驼子临死之前还大喊不敢杀他呢,他有些无语,却并不后悔,当断则断,如果时间倒流,他仍会毫不犹豫的出剑。

    幽幽的叹了口气,一旁的喇嘛早已按耐不住,他脚下一顿,僧袍鼓荡,双掌通红,此乃密宗大手印,刚猛凌厉,而且威力没有上限,内力越高,威力越大。

    鹿清笃不闪不避,使了一招定阳针,接下喇嘛一掌,随后左掌击出,两人对了一掌,同时向后倒退三步,一旁的行秀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净光小道长,贫僧那弟子虽然作恶多端,但自皈依佛门之后,弃恶从善,这一次他打上门去,固然是咎由自取,但贫僧身为其师,理当为他报仇,这就得罪了!”

    他说着话,脚下一点,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根禅杖,又黑又硬,额,乌桃木的吧,呵呵。。。

    行秀以泰山压顶之势,将禅杖砸了下来,这是一招当头棒喝,慧力寺中,鹿清笃与常忠比斗,后者即以此招打开局面,行秀几十年修行,威力远超常忠。

    鹿清笃不敢大意,脚下连点,拇指弯曲,砰砰几声,几颗石子破空而出,直奔行秀面门,老和尚一瞪眼,僧袍鼓荡,石子打在其上,只听到噗噗几声,随后无力落地。

    喇嘛冷笑一声,由左侧使大手印攻来,鹿清笃身子微侧,而与此同时,行秀使曹洞敲唱棒法由右侧攻来,鹿清笃双目微眯,使了个铁板桥,随后身子下蹲,微微弯腰,与喇嘛对轰一掌,后者哎呀一声惨叫倒飞出去。

    行秀一招无功,也不气馁,挥杖再战,令人惊奇的是,无了喇嘛在一旁帮手,他反倒与鹿清笃打了个平分秋色,难分难解。

    喇嘛却在一旁恨得牙根痒痒,该死的老和尚,方才两人合击居然还藏了一手,哼,只要贵由上位,老子第一个就要血洗曹洞宗。

    长剑如秋水寒冰,禅杖如同烈日骄阳,长剑诡异,速度奇快,禅杖稳重,固守泰山,突然,耳后一阵破空之声,鹿清笃使了个虚招,脚下连点,躲过喇嘛的偷袭一掌。

    喇嘛冷笑道:“牛鼻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躲过几回。”

    鹿清笃嗤笑道:“夏虫不可语冰,你是看不到那一天了。”

    喇嘛大怒,一旁的行秀却将他拦了下来,率先挥杖攻来,鹿清笃暗叫一声可惜,随后收拾心情,拔剑迎上。

    然则久守必失,一炷香后,鹿清笃许是内力消耗过甚,气力无多,脚下一个踉跄,身形不稳,被喇嘛一掌打在肩头,他身子微晃,脸色难看,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喇嘛得意至极,他嚣张的大喝道:“牛鼻子,你不是说我看不到那一天么,现在呢,被自己打脸的感觉怎么样啊?”

    此时,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阴测测的喊声:“道长,我来助你。”

    三人循声望去,原来是常伴乃马真的那个面白无须中年人,他此时手里拎着一把柳叶刀,脚步轻快,鹿清笃“大喜”道:“好,有阁下相助,杀此二人如碾死两只蚂蚁一般。”

    喇嘛一脸戒备,却冷笑道:“是么?我。。。。你。。。。”

    他话未说完,忽然惊愕的看着鹿清笃,一旁的行秀也是面色大变,望着鹿清笃惊诧莫名。

    中年人看着贯穿胸口的长剑,惊愕的说道:“道长,你,你疯了么?我可是来帮你的啊!”

    鹿清笃轻描淡写的抽出长剑,然后一掌打在他的心口,内力一吐,死尸倒地,他这才轻声道:“帮我?呵呵。”

    行秀皱眉道:“小道长原来此前无力再战不过都是装出来的,示敌以弱,想要引诱此人出手?”

    鹿清笃笑道:“行秀大师看得通透,贫道再问一句,大师还欲再战么?”

    喇嘛跳了出来大吼道:“你这无耻的牛鼻子,凭着恶毒的心机杀了个把自己人,以为能吓住谁来?”

    行秀双手合十:“小道长,你心智过人,武功又绝强,实乃贫僧生平仅见之高手,贫僧也不是愚人,今日与道长再拼一招,倘若败了,贫僧扭头就走,绝不停留。”

    鹿清笃笑道:“好,行秀大师,咱们一言为定。”

    喇嘛上蹿下跳:“神特么的一言为定,老子在说话呢,不要无视我啊。”

    行秀双目微闭,他将禅杖扔在一旁,赤手空拳,缓缓走来,没错,他好似放弃了轻功身法,只是一步一个脚印,速度又快又慢,一拳打来,破绽百出,喇嘛大怒,他以为行秀只是做做样子。

    然而鹿清笃去感觉到一阵难言的压力,四周的空间似乎都被锁死了,让他难以动弹,他有心去挡,只是却觉得浑身乏力,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力道,眼瞧着行秀的拳头越来越近,鹿清笃心中焦急,突然,他好似灵光一闪,左手捏拳,两人拳头一碰,耳听得嘭的一声,行秀连退十几步,这才止住颓势。

    鹿清笃望着自己的拳头,有些惊异,没想到自创的石破天惊还是很牛的么,哎,没办法,谁让咱是踩在巨人肩膀上的会员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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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龙套的逆袭介绍:
神雕里的鹿清笃,天龙里的游坦之,大唐里的香玉山等等,这些龙套反派,才是我的逆袭主角, 拒绝千篇一律,无限打怪升级,英雄救美以及类似情节,没有太多原创人物,不喜误入。 书友群274760047,喜欢的朋友可以进来聊聊。武侠龙套的逆袭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侠龙套的逆袭,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侠龙套的逆袭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