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咄咄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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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直接说不会,秦老爷那也就不用去了,自己在一帮同行面前的脸面也就算丢尽了,斋醮的青词自唐朝以后可就是道士的基本功课之一。
他笑道:“有师叔在此,哪有我这才疏学浅的小辈动手的资格?”
李紫烟哦了一声,随后又说道:“无妨,净光道长尽管写来,你师叔那里我可以去说向,绝不使你叔侄交恶。”她走了两步,忽然又回头补充道:”倘若净光道长UU小说无物或者应付了事,休怪本姑娘翻脸无情。“
鹿清笃哭笑不得的接过纸笔,有些犯愁,这可咋整?
程瑶迦在一旁捂着嘴偷笑,鹿清笃一脸黑线:“师叔,你这么开心么?要不你来写啊?”都三十岁当妈的女侠了,稳重点行么?
程瑶迦摆手:“我可没那个本事,我这趟来,也只是师傅派我来给张师兄站脚助威的。”她顿了顿,讥诮的说道:“师侄啊,这个李大小姐好像对你青眼有加,莫非她看上你了?你要什么时候还俗呢?”
鹿清笃翻了个白眼,这女人结了婚是不是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什么玩笑都敢开,射雕里好好一个大家闺秀,怎么到了神雕说抽就抽呢,难道老子自带亲近光环了么?
狼毫笔都快抓烂了,他也写不出来,张志敬劝道:“好了,净光,不必多心,李大小姐兴许只是一时兴起,过一会就忘了。”
他话音刚落,李紫烟又凑了过来,啪啪打脸的说道:“净光道长,写得如何了?这时辰可不早了,斋醮的吉时可快到了。”
鹿清笃默然无语,张志敬赶忙说道:“李大小姐,净光不过是个四代弟子,才疏学浅,修道不足三五载,你又何必如此逼他呢?”
李紫烟双目微眯:“全真教好大的威风啊,张道长,你这是在质问我么?尔等到此参加斋醮乃是自愿,我何尝相逼,而且既然已经入了都督府,拿了报酬,就理当有所回报,我说的可有错?”
张志敬讷讷不语,程瑶迦急忙说道:“李大小姐说的自然是对的,只是净光他。。。”
一旁正一教的道士讥笑道:“怎么?全真教的弟子就这么点本事?”
张志敬怒道:“你说什么?”他内力已至全真心法第三层大成,爆喝一声,如同无声处响惊雷,震得那道士抖如筛糠。
李紫烟身后的守卫齐齐上前,将她拦在身后,张志敬按捺怒火,无奈问道:“李大小姐,我全真教不忍弟子受辱,愿退出此次斋醮,你看如何?”
李紫烟点了点头,张志敬带着鹿清笃和程瑶迦转身欲走,忽然传来一声娇笑:“全真教就这么如同过街老鼠一般逃走了么,王重阳泉下有知不知是否会气活过来?”
张志敬暴吼:“何人敢直呼我教祖师名讳,给贫道滚出来。”
一道黄影闪过,李紫烟身边多了个美貌道姑,她狠毒的看了一眼鹿清笃,随后笑道:“正是贫道。”
在场武林人士尽皆低呼道:“李莫愁!”“赤练瞎子!”“是赤练仙子啊,你找死啊!”
张志敬脸色凝重,人的名,树的影,单打独斗,他师父谭处端再世也未必打得过李莫愁,更遑论他自己了,听这李莫愁的语气,似乎对全真教极为不满,想想也是前一阵子,在山西,全真教还领头围剿她呢,哎,今日怕是难以善了了。
他铁青着脸:“李莫愁,你这毒妇,伤我孙师叔,居然还敢出现在此。”
李莫愁呵呵笑道:“贫道有什么不敢的,尔等欺世盗名,愚弄信徒的全真门人都敢到此,我还有什么好忌讳的?”
张志敬不善言辞,恼怒至极,只是指着李莫愁说不出话来,程瑶迦哼道:“李莫愁,我全真教与你也算恩怨已了,你今天是要如何?”
恩怨已了?李莫愁狠狠地看了一眼鹿清笃,后者忽然快速的撅了撅嘴,除了赤练仙子之外,并无人看到,她直气的五内俱焚,这个该死的小道士,还敢戏弄我,不过此时此地并不是能大开杀戒的地方。
她忍着怒气,一抖拂尘,指着鹿清笃说道:“你全真教的弟子连敬神的青词都写不出来,还敢滥竽充数,来到都督府骗取报酬,难道不该杀么?”
张志敬冷笑道:“净光有什么罪,我全真教自有诸般戒律,用不着你这魔头为咱们操心。”
李莫愁嗤笑道:“好,这就是全真教的无赖风采啊,大小姐,我向你请一道命令。”
李紫烟点头,李莫愁说道:“倘若今天这个净光写不出青词,我也不要他的命,只需全真教将他开除师门,或者跪地大喊三声,滥竽充数,猪狗不如,您看如何?”
李紫烟犹豫道:“这。。。。。”
张志敬大怒:“李莫愁,休要欺人太甚。。。。”
李莫愁嗤笑:“若要人不欺,自己还需强,你全真教教子无方,还不让人说了么?”
鹿清笃拍了拍张志敬的后背,忽然说道:“倘若我今日写出青词,又当如何呢?”
李莫愁一怔,想了想,这家伙要有本事,恐怕早就就写了,也不必拖到现在,索性一咬牙道:“你今日若写出上好的青词,非但有紫烟小姐的十万贯赏金,而且贫道还送上《五毒真经》。”
鹿清笃点了点头,随后装作悲天悯人道:“我本不欲抢了师叔的风头,奈何小人作祟,不得不为啊,师叔,还请见谅。”
张志敬赶忙摆手,随后低声问道:“师侄,不行也别逞强。”献丑不如藏拙啊,真要写的狗屁不是,丢的就不是他一个人的脸了,整个全真教都要跟着倒霉。
李莫愁冷笑不语,看你还能装到什么时候,一会给我乖乖的跪下讨饶吧。
鹿清笃抖了抖衣袖,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他,刚要下笔,他忽然说道:“不知道贫道能否有幸请大小姐为我捉刀代写?”
李紫烟愣了愣,心里有了一丝异样,随后笑道:“道长不嫌小女子的字丑,那自是无妨。”
鹿清笃轻笑,再丑还能丑的过我的字去啊,哎,不提了不提了。
来回踱了几步,鹿清笃轻念道:“洛水玄龟初献瑞,阴数九,阳数九,九九八十一数,数通乎道,道合原始天尊,一诚有感。岐山丹凤双呈祥,雄鸣六,雌鸣六,六六三十六声,声闻于天,天生李氏夫人,万寿无疆。”
青词念罢,全场皆静,这首词好么?自然是好的,明朝嘉靖皇帝最好此道,他在朝时,有一多半的内阁成员都是写青词发迹出身的,如严嵩,徐介等等,而阅尽近万篇青词,他最喜欢的就是这首,可见质量之高。
当然了,鹿清笃知道这首青词跟明史无关,他是看了明朝那些事才知道的,只是时间有点久,一时半刻没能想起来。
李莫愁脸色灰败,她是个懂行的,只是越懂,越明白词中的精妙之处,她自己是绝无本事写出这种青词的,只能犹自挣扎的说道:“可有斋醮的对联么?”
鹿清笃嘴角轻挑:“赤身正大,见吾不拜有何访。存心邪鄙,任尔烧香无点益。”
他这纯粹是东拉西扯了一句,但在李莫愁听来,却是存心拿她说笑,贝齿紧咬,随后劈手扔出一本线装书,脚下轻点,几个起落,人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旁的道士同行们纷纷上前表示自己的敬仰,鹿清笃暗自嗤笑,刚才都跑哪去了?还有那个正一教的道士,这会乖的跟猫咪似的。
鹿清笃接过五毒真经,也不翻看,匆匆塞在怀中,李紫烟上前鞠了一躬:“小女子刚才真是太失礼了,冲撞了道长,还请勿要怪罪。”
折腾了小半个时辰,斋醮这才正式开始,凭着鹿清笃的青词,全真教自然是主位无疑,人本家都督府的大小姐都服了,其他人还能说什么。
张志敬穿着金丝银线的法器,手拿法剑,步罡踏斗,这可是个技术活,没有两三年的练习,根本做不来的。
在丈许大的罡单上随着道曲,沉思九天,按星辰斗宿之方位,九宫八卦之图,以步踏之,错一步都不行,周围数百位同行眼睁睁的看着呢,没有一颗大心脏,稍微一紧张或是体力不足,那就丢了大脸了,所以古代道士这个行业,真不是谁都能干得了的。
鹿清笃看着张志敬的步伐,暗自学习,据说北宋时期有一套步法,就和步罡踏斗一模一样,但是那套步法有配套的内功心法,时常练习,非但无损体力内力,而且还会缓缓增长,堪称神功。
张志敬焚烧青词之后就是众道念经祈福,到了午时,斋醮就算是结束了,这毕竟只是个祈福的****,不是祭天,时间很短。
大都督府大排筵宴,白菜,豆腐,萝卜,青菜,天了噜,一帮和尚老道坐一块也吃不了别的了,正一教虽说不忌讳这个,但是走个形式,也不敢吃别的。
张志敬和程瑶迦此时正在数落鹿清笃,两个师叔一身冷汗,你这小子有这写青词的本事,就早点拿出来啊,全真教几十年的威名就差点毁在这了。
而就这这时,三人面前忽然站定一个和尚,他一指鹿清笃道:“贫僧久闻全真教净光道长武功卓绝,世间罕见,今欲与道长切磋一二,不知能否赏脸?”
第三十一章定下赌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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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有些评论,怎么说呢?个人看个花,各花入各眼,不要因为一时的剧情走向就开喷好么?我再重申一遍,看书说话,什么时候看到主角六亲不认,大杀四方的时候,你再说这种话,可以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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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清笃抬头一看,又是前几天灵岩寺遇到的少林福裕,而一旁主持师叔无奈的苦着脸,看起来对于自己未能劝住他有些愧疚。
僧道们的视线慢慢注意过来,大家都看着这个在斋醮前,写了一首堪称绝品青词的全真小道士,他会如何反应呢?倘若拒绝,那无异于承认道不如佛,那绝对是最大的耻辱,别说全真教,就是在座的诸位道士都不会放过他。
可要是接受呢,看这和尚三四十的岁数,听人说又是少林寺罗汉院的首席弟子,这小道士即便是打娘胎里修炼,也才几年光景?
张志敬怒道:“我全真教弟子各个武功卓绝,道行精深,你这和尚还要一一请教么?”
福裕面无表情:“来日若有机缘,自当挨个请教。”别的佛门宗派如超神,额。曹洞宗或许畏惧全真教的威势,但少林从唐朝兴起至今,积累之雄厚,远不是全真教这几十年内异军突起的暴发户能够比拟的。
张志敬一怔,没想到这和尚居然是个混不吝,软硬不吃,他一时无语,鹿清笃却鼓掌笑道:“好好好,既然要挨个请教,那我就代师收徒,福裕师弟,来来来,这是张师叔!快来见礼!”
福裕一呆,我这是挑衅的话,不是承诺啊!程瑶迦在一旁捂嘴轻笑,张志敬也是嘴角轻挑,暗暗佩服鹿清笃的机智。
顿了顿,福裕强忍怒气:“净光道长若是能在武功上胜过贫僧一招半式,拜师又何妨?”
他再次邀战,张志敬也再次站了出来:“你这和尚,好不知礼,也罢,且让贫道与你切磋切磋。”
他说着话,突然双掌击出,手心泛红,隐有青烟渺渺,正是全真教最刚猛凌厉的履霜破冰掌,福裕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的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待到张志敬双掌临身,他这才伸出右掌,只见掌影晃动,忽然他好似千手佛像,令人无从辨别真假。
有识货的惊叹道:“是少林七十二绝技的大慈大悲千叶掌,看这火候,也是几十年的功夫了,这和尚才多大岁数,难道果真是天生奇才么。”
张志敬措手不及,被打中胸口,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程瑶迦赶忙抢上前去,将他扶起,擦了擦嘴角,张志敬有些黯然的说道:“技不如人,不用多言。”
福裕无视他的眼神,冷冷的看着鹿清笃:“现在,贫僧可以请教净光道长的高招了么?”
鹿清笃理都不理,只是问着张志敬:“师叔,不要紧么,若是有什么内伤,当着咱们自己人的面,也无需忌讳,切莫留下什么暗伤啊,被狗咬了也不丢人。”
张志敬勉强笑道:“无妨,只是师侄你。。。”他担心的看了一眼福裕,后者双目冒火,对于鹿清笃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他觉得自己已经有些按耐不住心魔了。
福裕冷哼一声,如同乍响惊雷,震得房梁的灰尘簌簌往下落,洒了他一脸,福裕呆了呆,赶忙捋着袖子去擦。
鹿清笃有些无语,敌人就这智商,我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呢?张志敬捂脸,我就输给这种二货了么。
干咳一声,福裕寒着脸:“贫僧几次出言相邀,净光道长一言不发,也不说可,也不说不可,莫非是瞧不起少林寺么,若是如此,贫僧定要和你拼个高下,为我少林正名雪耻。”
他说着话,忽然一顿足,欺身而近,大慈大悲千叶手蓄势待发,而此时,忽然一声清脆的呼喊:“住手!你这和尚,以为这里是什么地方?”
福裕脸色一变,回头望去,是李紫烟,她身旁站着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面白蓄须,体态微胖,双目含煞,衣着高贵,僧道纷纷见礼:“见过大都督。”
福裕也不敢造次,只是乖乖行礼,他再狂,在此人面前也不过是个个头大点的蚂蚁。
鹿清笃随波逐流,直起腰来,暗暗打量这个名叫李檀的北地大汉奸之一,他父亲李全的人生经历简直就是个弱化版的穿越者,当时金国定鼎大都,对治下的宋人,百般欺压,齐鲁大地闹起了红袄军,相助南宋攻打金国,李全也在那是趁势揭竿而起。
有胜有败,最后还迎娶了当时一个起义军首领的妹妹,人称杨四姑娘,杨四姑娘的哥哥也是起义军,后来兵败被杀,杨四姑娘在危急时刻站了出来,接管了队伍的指挥权,不过在与李全结合后,红袄军就在蒙古,金,宋之间犹豫不决,谁强跟着谁。
当然了,此时此刻的人,脑子里也没有什么汉奸的概念,这个词直到清朝才出现,而且最早的意思与我们现在的理解大相径庭,雍正年间,曾有汉人与苗顽联手对抗改土归流政策,这些汉人,就被清朝皇室骂为汉奸,指的是汉族奸细,后来才慢慢引申的。
包括汉族这个词都是近现代之后才出现的,无论是电视剧还是小说电影所谓汉人,也不是说汉族人,而是汉地的人,就像是大理人,蒙古人,金人,都是以地域命名,而且现在称呼汉人也是宋人,或者南人。
不过有一个注意的是,所谓子曰夷狄入中国则中国之,中国入夷狄则夷狄之这句话是扯的,这是韩愈说的,而且并不是字面意思,而只是对《春秋》这本书笔法的概括,没有任何引申的意思,但是后世效忠元朝的伪儒许衡为了给元朝的合法性开脱,于是歪解了这句话,并流传出来。
不过李檀这人倒也不是彻底的汉奸,二十年后,他趁着忽必烈和阿里不哥争夺大汗的位置,在山东发动起义,要不是队友们不给力以及南宋朝廷的不理睬,说不定还真能将忽必烈赶出大都。
不过这些鹿清笃自然是不知道的,这半拉文盲小说看得挺多,但也没有这位的身影啊,李檀巡视四周,仿佛神目带电,刺的僧道们纷纷点头垂首。
他久经战阵,从小跟着李全刀枪阵里厮混,对于神神道道的事不是很笃信,但是祈福增寿的事,他和绝大多数国人一样,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不过是一笔钱么,对他来说,九牛一毛。
拱了拱手,他沉声道:“此次斋醮,有劳各位道长,大师了!”
众人纷纷回礼,连称不敢,随后他好奇的看着福裕:“我刚刚到此,不知这位大师缘何竖掌握拳?”
福裕笑道:“无它,贫僧愿与净光道长在武功方面,切磋一二,不料想他不战而退,贫僧。。。。”
李紫烟斥道:“胡闹,这是什么地方?什么场合?大都督面前你也要动武么?”
福裕一愣,关你屁事啊,他低着头,连称不敢,李檀却笑道:“我久闻少林功夫,全真武功各有特点,正想一观,不过今日斋醮敬神,确实不是什么良机,不若如此,三天后,中元佳节,我在小清河五柳闸为二位做个见证,如何?”
福裕哈哈大笑:“固所愿也,不敢请耳。”他得意地看着鹿清笃,仿佛胜券在握。
鹿清笃打了个稽首:“善,贫道也正想为我这师叔讨个公道。”煤的,这样说话好累啊。
双方定下日子,宴席自然不欢而散,这已经算是佛道之争了,虽说自佛教传至汉地以来,争端就从未停止过,而这其中最著名的就是老子化胡经。
济南府东北角有一座清平观,依山傍水,环境优雅,是全真教在此间的一个分观,观主是谭处端的小弟子,极为孝顺,谭处端死后,不忍留在终南山睹物思人,自请来到清平观。
净室中,张志敬和程瑶迦忧心忡忡的看着鹿清笃,后者毫无自觉的透过窗户欣赏着观内的壁画,二十四孝。
卧冰求鲤,尝粪忧心,孝感动天,哭竹生笋。。。。。。。
当看到一幅埋儿奉母时,鹿清笃脸皮抽了抽,有些无语,这个故事大概意思是有一户人家,男主人叫郭巨,就不指名道姓了,家道中落,没什么钱,但是人孝顺,经常给母亲买好吃的,奶奶心疼孙子,有好吃的都给孙子分点,孝子郭巨看到了大为震怒,跟媳妇商量,这不行啊,家里没钱,养活孩子就养不活老人了,要不然咱们把孩子埋了吧?省电伙食费,你看怎么样?
媳妇说,好主意啊,我给你点赞。然后就准备把孩子埋了,挖坑挖到一半,结果挖出来一坛金子,还写着条,上天对郭巨这种行为很感动,特赐黄金一坛,谁都不能动,否则天神会在天庭画圈圈诅咒你们,于是有了钱了,孩子老人都能养了。
鹿清笃真特么呵呵笑了,这得人性扭曲到什么地步,才能想出这种主意这种故事啊?没钱你特么不会努力去赚啊,埋孩子!操蛋也有个限度行么?
张志敬叹气道:“都是贫道本事不济,否则何须师侄你如此忧愁呢?不过净光你且放宽心,那贼和尚也不敢把你怎么着。”
程瑶迦也劝道:“是啊,净光,我这就写一封书信,报予师傅她老人家,请她来助你一臂之力,三天的时间,应该也能到,的吧?”
鹿清笃无语,这娘们到底会不会安慰人,兴许知道慰安?
第三十二章评论家永远不会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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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无双小心翼翼的问道:“鹿大哥,我听客栈的人说,你和少林寺的福裕和尚定下了三天后的比武,是么?”
鹿清笃点了点头:“不错,怎么?对我没信心么?”
陆无双急道:“要不咱们逃吧,我见过李莫愁和福裕和尚打过一场,不分胜负,你。。。。”
她话未说完,不过意思却很明确了,你打不过李莫愁,自然也就不是福裕和尚的对手,何必再自取其辱呢?
鹿清笃哭笑不得的拍了拍她的头顶:“傻姑娘,我这一逃,全真教颜面大失,我以后休想在重阳宫混下去了。”
陆无双急道:“混不下去就还俗呗,反正道士也不能嫁娶的,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说出后面的话,鹿清笃打趣道:“我不能娶媳妇,无双你倒是比我还在意呢,这是为什么呢?”
陆无双哼了一声,看向别处:“我才没在意,一辈子不娶才好哩。”
两人说说闹闹,陆无双逐渐放下心中的担忧,这时,有道童禀报,大都督府李大小姐莅临清平观,召鹿清笃相见。
陆无双也不知道什么心思,非要跟着一起,鹿清笃无奈,只好带着她来到大殿。
一进门,李紫烟就迎了上来,深施一礼,鹿清笃慌忙侧身躲开:“李姑娘这是何意啊?”
李紫烟好奇的看了一眼他身后的陆无双,随后不知道起了什么心思,突然笑了笑,这才说道:“昨日当着众位道长的面,我不是已然许诺要拜写作青词上佳者为师么,净光道长既然为魁首,那自当成为我师傅,师傅,弟子给您见礼了!”
鹿清笃无语的虚扶一把:“李姑娘,拜师就免了,大家互相磋磋,额,切磋切磋也就是了。”就会那么一首,给你教什么呀?虽说有个这样的美女徒弟,很露脸就是了。
李紫烟摇头,执意要拜师,鹿清笃坚辞不受,最后张志敬实在看不过眼:“不如净光你代师收徒,李姑娘就和净光做个师兄妹也就是了。”
鹿清笃脸一黑,我用你给我打圆场么?老赵那德行还收这徒弟?找抽么?
李紫烟意动的看了一眼鹿清笃,后者一咬牙:“好,你既然坚持要拜师,贫道再拒绝也就有些不近人情了,不过入门还是需要考验的,你若能做到,那皆大欢喜,若不能,那万事皆休。”
李紫烟欣喜的点头:“弟子定全力而为,见过师傅,见过师娘,嘻嘻。”
陆无双脸涨得通红:“才不是哩。”
鹿清笃并未说话,一旁的张志敬却看着陆无双暗自皱眉,这师侄才学武功都不错,日后绝对是全真教的擎天白玉柱,架海紫金梁,可千万别沾染上了色毒啊。
过了两日,济南府家家户户挂灯笼,准备中元佳节,鹿清笃带着陆无双没有目的的信马由缰,四处乱逛,看的张志敬和程瑶迦暗暗摇头,看来这个师侄是打算放弃这次比武了,都不用心练武了。
陆无双平静的心再次吊了起来:“鹿大哥,你就一点不担心明天晚上的比武么?”
鹿清笃咬着糖醋鱼,刺溜一口小酒,度数很低,喝起来不上头,轻声道:“道德经有云,夫唯不争,故天下莫与之能争,无双,你知道什么意思么?”
陆无双摇头,她认字还行,稍微繁杂点的古文就有点吃力了,鹿清笃笑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唯一不败的只有不出手的人,没有胜负心,也就不存在胜负这种事了,所以,我叫不紧张。”
陆无双眨着眼睛,更加懵了,不明觉厉。
这时,忽得有人叫道:“道长,真的是您啊?”
鹿清笃循声望去,原来是那日陆无双高烧不退,借宿一位老婆婆家,她那小儿子,此时穿着粗布麻衣,肩膀上搭着毛巾,一副店小二的打扮。
他惊喜的叫道:“道长,那日走得匆忙,也不曾感谢您对老母的救命之恩,今个碰到了,您受我一拜!”
他说着话,撩袍就跪,鹿清笃赶忙搀着:“居士无须言谢,治病救人,行善积德,乃是修道之人的义务,怎么样?搬到济南府过得如何?”
小儿子笑了笑:“还算可以,道长,不瞒您说,我那两个哥哥就在大都督府打杂,这才给我找了这么个活,诶,您看,说着话,我哥哥就来了!”他朝楼下喊道:“哥哥,快来,恩人在此!”
楼梯上传来一声呼喊,紧着脚步声音,随后就看到一个络腮胡子穿着青衣,带着小帽,几步来到近前,抱拳拱手:“见过道长,您对我老母的救命之恩,小人我没齿难忘。”
再次客套一番,临走之时,络腮胡子犹豫了一下,忽然说道:“道长,有个事,或许是小人我多想了,但还是请您留意。”
鹿清笃饶有兴致的问道:“什么事,但讲无妨。”
络腮胡子低声道:“昨天小人在都督府后院,看到那位被称为赤练仙子的仙姑和福裕大师在后花园对坐饮茶,相谈甚欢,他们是不是联合起来,要害您啊?”
鹿清笃眉头一挑,看了一眼小脸紧绷的陆无双,随后笑道:“跳梁小丑,不足挂齿,不过还是要多些居士的提醒。”
络腮胡子尴尬的挠了挠头:“您是老母的救命恩人,但我们哥几个身单力薄,也给您帮不上大忙。”
回到清平观,陆无双忧心忡忡:“鹿大哥,李莫愁要是真和福裕和尚联手,你怎么能打得过啊?”
她走来走去的,鹿清笃无奈的捂着脸:“咱能乖乖坐会么,我这正要打坐呢,你的胖次就飘过来了,还让人静心不?”
陆无双无语:“什么胖次?我哪胖了,鹿大哥。。。。”
鹿清笃无视她的巴拉巴拉,双目微闭,内力游走全身,对自己施展移魂**,月光临身,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变轻了,重力改变了么?牛顿表示武侠世界不归我管。
飘飘忽忽,悠悠晃晃,仿佛灵魂离体而出,来了一阵微风,异常的轻柔难当,脚下的世界越来越小,他只觉得月亮越来越大,前方一只蝙蝠飞过,他侧身想躲,却被迎面击中胸腹,可是等了半晌,却无半分疼痛的感觉。
耳边隐约传来一声呼唤,随后他忽然整个世界开始天崩地裂,一阵头晕目眩,他张开双眼,正看到陆无双蹲在自己身前,一脸焦急的看着自己,鹿清笃凑上前去,啵的亲了一下女孩的脸颊,陆无双的脸腾地一下红的烫手,她气哼哼的说道:“你居然又轻薄我,你拿我当什么人了,可恶。。。。”
其实心里美滋滋的吧,鹿清笃捧着肥脸卖萌的看着陆无双,女孩看向别处:“以后再要这样,我就不理你了。”好可爱啊,感觉一辈子都不会看腻呢,小胖子向往着。
中元佳节,月圆如画。
鹿清笃陪着陆无双慢慢的在河堤胖溜达着,女孩的兴致有点不太高:“以前每次过节的时候,都有父母陪着,我还闹个脾气,现在想想,真是痛恨那时候的自己。”
鹿清笃轻拍她的肩头:“现在不是有我陪着你么?”诶,不知道古墓里的小龙女是否也在望着今天的月亮呢?
女孩忽然扯住鹿清笃的袖子:“鹿大哥,比武的时候,就算再怎么丢了颜面,你也要保住性命,我真的不想再失去任何一个亲人了,好么?”
鹿清笃心中划过一丝暖流,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女孩有些颤抖,小胖子轻声道:“放心吧,我会很快回来的,我还要陪你欣赏花灯呢!”额,感觉自己立下了什么不好的flag。
小清河,五柳闸。
小清河的开通修建历史并不长,到现在还不足一百年,是五代十国的伪齐政权,皇帝刘豫下令挖通的,因为多承担运盐的任务,所以也叫小盐河,稍微熟悉历史的人都知道,但凡能跟盐沾上关系的那都是大买卖。
小清河上水闸很多,但最著名还得说是五柳闸,为什么叫五柳闸呢,因为水闸上有五株柳树,呵呵,就是这么讲理。
此时,五柳闸上火光聚集,亮如白昼,李檀带着几百侍卫将这里团团围住,他自己带着李紫烟大马金刀的坐在远处观看,福裕垂手而立。
天渐渐黑了,围观的和尚道士纷纷不满,这全真教的谱未免也太大了吧,让这么多同道等这么久,真是不知所谓。
有好事者喊道:“莫不是全真教的道士怕输,不敢来了吧,福裕大师,看来,您不战而胜了啊!”
也有全真教的拥趸反驳道:“胡扯,全真教乃是名门正派,知礼守信,岂会做出不战而退的事。”
这时,远处忽然飘过来一道人影,他如蜻蜓点水一般,脚下几个起落,稳当当的落在福裕对面,正是鹿清笃。
福裕眼前一亮,光看这轻功就知道,这净光道士果然是个劲敌,他暗暗握拳,今日这一站,怕是不容易分出胜负了。
这时,李檀忽然站起身来,扬声道:“今日中元佳节,两位比武助兴,我李某人也不会亏待,我宣布,无论是谁获胜,我都准予厚赐重修庙宇,再塑金身!”
围观群众轰的一声炸开锅了,重修庙宇,再塑金身,这可比李紫烟给的十万贯还要多了,少林不说,重阳宫都一千多间房,近一百多尊神佛雕像呢!
鹿清笃暗暗点头,这还差不多,也不免道爷我今夜辛苦一场,要不然谁闲的蛋疼跟这和尚比武,我们家无双还等着我赏灯呢。
第三十三章跌宕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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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僧一道见礼,福裕直起腰来,神色冷峻:“净光道士不是前几日就要见识我少林寺的达摩剑法么,今夜或可得偿所愿。”他言下之意,你想逼我用剑,除非先破了我其他的武功招式。
鹿清笃轻笑一声:“剑法也好,掌法也罢,对于贫道而言,都不值一提,无量天尊,破世间诸邪。”
福裕冷笑:“我佛如来生而有云,天上地下,唯我独尊,你的无量天尊又在哪?”
鹿清笃眉头一挑:“世间诸神,无形无质,皆在人心,你说如来唯我独尊,那就指给我看,他在哪?”
福裕一怔,不再说话,只是轻斥一声,随后说道:“毋庸多说,贫僧今日且效法降妖伏魔的大明王。”
鹿清笃嗤笑:“一只被人剖腹的死鸟焉敢嚣张?”
大明王就是洪荒小说里的五色孔雀孔宣,看见如来,一口吞了,后来如来修炼有成,剖腹而出,跟他有血缘关系,认他为佛母,嗯,史上第一次男性生子外加剖腹产手术的记录,都是他的。
福裕大怒,阔鼻吸气,凝神敛息,身子下蹲,掌心朝下,随后大喝一声,使了一招大慈大悲千叶手的劈空神掌,掌风凌厉,势如猛虎,鹿清笃站在原地,不闪不避。
其实之前与陆无双到处游玩的三天中,他也有想过,要如何破解福裕的大慈大悲千叶手,掌法一出,掌影千万,虚实相间,令人难以抵挡,他暗自琢磨了几个方法。
第一,硬碰硬,以履霜破冰掌硬撼福裕的大慈大悲千叶手,完全放弃防守,谁先认怂,就是输了,但是当着众位僧道的面,打生打死,鹿清笃自问做不到,更何况暗地里还有个隐藏不出,伺机而动的赤练仙子李莫愁呢。
第二,以更加精妙的招式,比如王重阳的一炁化三清,强行压制大慈大悲千叶手,但这个不能长久,毕竟消耗内力太恐怖了。
第三,完全放弃招式,就跟福裕比拼内力,但是直到现在他也未能突破到第四层,福裕能够压制三层大成的张志敬,自然也能压制他。
诸般方法不行,鹿清笃只好用最后一个办法,同归剑法。
同归剑法讲究有死无生,与人拼命,不顾自己,先伤他人,鹿清笃料定了,福裕虽然不在乎打压全真教的脸面,但他却不敢下死手,因为这是一个有野心的人,通常这样的人不会在自己成功之前给自己设置太大的障碍,而全真教目前正是横在他面前的一块巨石。
无欠无佘,鹿清笃面对福裕的掌风,不退反进,长剑直刺,直取他的心口,他这一剑若是刺实了,福裕不死也伤,但是他自己更惨,估计会被福裕直接毙与掌下。
围观群众纷纷惊呼:“这小道士莫不是疯了么?”
“他不要命了,以伤换伤!”
福裕大惊失色,他虽然表面装的强硬无比,好像全真教都是一帮不屑一顾的渣渣,但是其实心底不敢造次,打压颜面还行,可要当真结了死仇,少林寺也不会放过他。
无奈之下,福裕侧身一躲,避开鹿清笃的剑式,同时也只得收回掌势,鹿清笃得理不饶人,右手御使真吾剑使出一招分花拂柳,左手立掌为刀,这是一招张生伐木,攻敌人之关节,同时左腿如同一条灵活的鞭子,向福裕踢去。
张志敬在一旁看的眼神一缩:“三连环!没想到净光师侄的武功居然如此之好,难怪王师叔会派他至此。”
虽然经常使用三连环这一招,其实吃透之后,鹿清笃对这一招,很是失望,比起周伯通的双手互博术,三连环的招式都是花架子,体内的内力只能为其中一招加持威力,例如此时,他的内力就只能用在剑法上,即使张生伐木和腿鞭抽到敌人身上,最多也就是微痛,没什么致命伤害。
但是双手互博就不一样了,小龙女用这招可以同时使出玉女剑法和全真剑法,组成玉女素心剑法,不敢说天下无敌,但是战力飙升那是肯定的,这也就是双手互博的恐怖之处,能使人同时将内力游走于两条线,而不至于损伤自己。
福裕也不甘示弱,拳掌相交,发出砰砰的声音,震得水花四溅,柳叶乱飞。
两人互相拆了十来招,福裕突然伸出食指,疾点鹿清笃右肩头,小胖子一惊,抽身后退,却已迟了,只听得噗嗤一声,鹿清笃只觉得疼痛难忍,垂着右臂,长剑跌落。
福裕双手合十:“此战已了,你已中了贫僧的大智无定指,一个时辰内,右臂酸麻无力,这一站,是贫僧胜了。”
李檀哈哈大笑,站了起来,准备迎接福裕,围观的道士们一个个沉头丧气,却也无可奈何,福裕的实力的确强悍,即使自己上场,也是无奈落败,只是心里都不由自主的怨恨全真教,为天下道友丢脸。
和尚们各个捻须微笑,好像赢得就是自己,张志敬摇了摇头:“我也真是疯了心了,还指望净光代我教训教训这和尚,哎。”
福裕转身要走,却听得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铁拐李单腿尚能得道成仙,位列上八洞之首,贫道虽然道行不深,但独臂亦能降妖伏魔。”
和尚转身,面无表情,眼睁睁的看着鹿清笃左手握剑,姿势怪异,他忽的一抬手,故技重施,大智无定指再次施展,鹿清笃横剑身前,一刺一滑,使了一招小园艺菊,不同于之前的剑招,角度刁钻古怪,福裕险之又险的这才躲过。
僧袍被切了一个大口子,福裕脸色一变,未料想这小道士还有左手剑这种奇招,他暗暗运气,心魔渐升,这小子太难缠了。
李檀眼见战局再起波澜,无奈摇头,身后的李紫烟嘿嘿一笑,却又担心的看了一眼鹿清笃,围观僧道尽皆嗤笑,这小胖子困兽犹斗,也蹦跶不了多久了。
张志敬看的大为惊讶:“这师侄了不得啊,小小年纪,不仅内功,剑法惊奇,而且还练就了左手剑这种奇招,没办法,等会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得他周全。”
福裕双目微眯,煞气自生,仿佛修罗降世,眼珠子通红,浑然没有出家人半分恬静自然,不悲不喜,左手握拳,他大喝一声,如同怒目金刚,嘿的一声,砸在鹿清笃的真吾剑背上,两人同时一震,气血浮荡。
鹿清笃不惊反喜,拳剑相交,像是两个疯子砰砰作响,他只觉得丹田热流一动,全身力道大增,第四层全真心法突破了,战斗,现在才开始呢!
使了一招定阳针,鹿清笃挡住福裕的拳头,随后脚尖一点,身子旋转,左腿抽了出去,和福裕的拳头撞在一起去,两人同时向后倒退,不过却都是各退三步,内力平分秋色。
打了半柱香的时间,福裕微微带喘,鹿清笃却气势如虹,他的体力实在悠长的有些吓人,再加上又突破了第四层,体力上限又有所增加,愈来愈变态了。
两人再次对了一掌,鹿清笃嘿的一声,突然以蛤蟆功的用力方式打出一道内力,福裕猝不及防,身子如同断线风筝一般倒飞出去,小胖子扬天长啸,开战至此,他总算占了上风。
围观的僧道尽皆愕然,妈问跪?这什么情况,怎么形势突然逆转了呢?
福裕缓缓站起身来,眼神冰冷,鹿清笃皱着眉头,和尚突然捂着胸口仰面摔倒,灵岩寺的主持师叔慌忙冲了上来,掐了掐脉,他摇了摇头,鹿清笃一怔,不会死了吧?
主持师叔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就是脱力了,而且。。。算了,此战,贫僧代他向师侄你认输了。”
鹿清笃慌忙避开:“师叔您太客气了,比武较技而已,无需如此认真。”
主持背着福裕离开了五柳闸,围观的僧道还未从小胖子获胜的震惊中醒过来,这时,张志敬忽然叫道:“是李莫愁!净光,快躲开!”
斜地里忽然跳出来一个道姑,她娇笑着打出几根细针,鹿清笃匆忙用剑去挡,只是赤练仙子的杀招就在这之后,她运起赤练神掌,手心冒着恶臭,红通通的打向鹿清笃的右臂,铁了心要欺负他右臂暂时运转不灵。
张志敬急忙施展金雁功,蹬萍逗水,只是离得太远,眼看就赶不上来不及,他怒吼道:“李莫愁,你伤我全真弟子,我必杀你!”
李莫愁嘿嘿冷笑,真当姑奶奶是吓大的么?嗯,还真是吓大的,小时候,师傅吓唬,男人都是不可信的恶鬼,长大了大闹陆展元的婚礼,被南帝吓唬,十年后再来,否则贫僧就要当法海收了你这赤练小蛇。
她是铁了心要在这里杀了鹿清笃,陆无双一事她本就恼怒至极,再加上斋醮上,众目睽睽被打脸,丢了一本五毒真经,鹿清笃在她心里的位置甚至超过了陆展元,当然指的是恨意。
她有百分百的信心,一击必杀,福裕的实力她是知道的,就算鹿清笃真能爆种击败他,那所剩内力体力也不会多了,再加上自己突然偷袭,而且谁能想到,更是天赐良机,鹿清笃的右臂被福裕暂时封住了,实力再次大减,李莫愁觉得自己,如果不抓住这个机会,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突生,鹿清笃突然粲然一笑:“仙姑,你总算露面了,我可等你多时了。”
李莫愁脸色一变,突然觉得有点不太对劲,鹿清笃哈哈一笑,突然运起右手,平推出去,和李莫愁的赤练神掌嘭的撞在一起,后者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鲜血,倒飞出去,鹿清笃则站在原地,刘海飘动,毫发无损。
李莫愁震惊道:“这,怎么可能,你的右臂。。。。”
第三十四章你没有那么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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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清笃笑了笑,大智无定指的确不凡,它是以一种奇特的手法,在敌人体内打出一道内力,暂时封住穴位神经,一般的解穴法门在它面前还真不够看的,但是鹿清笃可是会九阴真经特别版的解穴秘诀,这部号称包罗天下武学的神功,自然也包括了少林武功。
他虽然费了一番功夫,但早在解决掉福裕之前,就已经解开了穴道,恢复了对右臂的控制,但他引而不发,就是为了示敌以弱,钓出李莫愁,果然这条美女蛇上钩了。
李莫愁是骤然暴起,再加上轻敌,内力只用了五分,鹿清笃是早有所谋,以逸待劳,十分内力,更是用了蛤蟆功的发劲方式,刚猛迅烈,就算是李莫愁全力出手,也不敢硬结。
种种因素下,这才造成了李莫愁被鹿清笃一击重伤,不过小胖子也有些惊讶赤练神掌的威力,即使全面占优,他仍感觉到手心发麻,酸软无力,不过这种状态迅速被他驱除了。
走上前去,点了李莫愁的穴道,站起身来,环视周遭,围观僧道尽皆愕然,打败福裕不说,这小道士一击重伤李莫愁,他的武功到底有多高?比肩五绝么?
张志敬也愣住了,金雁功都忘了用了,噗通一声跌到了小清河里,随后大声喊着救命,鹿清笃一脸黑线,将他捞了上来。
李檀很是开心,对他来讲,无论谁胜谁败,都没什么影响,俩群蚂蚁打架,围观的人高高在上,除了开心惊奇,也没什么别的感觉,在座的无论是谁,武功再高,他一声令下,身后的数百名军士弓弩齐发,也会立刻变成箭猪。
鹿清笃挥了挥手,程瑶迦上前接过李莫愁,有好事者说道:“李莫愁这个大魔头,作恶多端,不如咱们就在这杀了她吧!”
小胖子循声望去,见是一个灵宝派的道士,他冷冷的说道:“我重阳宫自有处置李莫愁的手段,无需道友操心。”
他的眼神清冷,灵宝道士只觉得周身一寒,想起方才他那惊人的武功,心中恐惧,讷讷不语。
来至高台,李檀向全真教三人再次许诺了重修庙宇,再塑金身,随后便挥了挥手,带着士兵告辞离开,李紫烟笑靥如花的看着鹿清笃,轻声道:“师傅您老人家珍重!”
鹿清笃眼角抽了抽,打了个稽首,一回头,十几个道士将他们三个围成一个圈,似有包围的意思。
张志敬甩了甩额前的水珠,皱眉道:“诸位道友,这是什么意思?”
领头的是正一教的道士,他沉声道:“净光道长武功高强,一掌重伤了李莫愁,扬我道门威名,这是好事,但贫道曾闻这赤练仙子,报复心极强,倘若今日不杀了她,日后必定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张志敬瞥了瞥闭着眼睛的李莫愁,心中有些意动,重阳宫和李莫愁之间可是有大仇的,在山西,李莫愁以冰魄银针伤了孙不二,迫使全真教退出围攻她的行动,使得重阳宫上下在武林当中颜面尽失,倘若今天杀了她,那这场子不就找回来了么?
程瑶迦却怒道:“她如今无力反抗,诸位还要迫害她的性命,乘人之危,恐怕不是英雄行径吧?”
正一教道士冷笑道:“贫道听闻,这李莫愁曾经将一位老拳师全家十九口灭门,最小的不过才三岁,贫道倒是问了,那孩童犯了什么罪,可有还手之力?”
程瑶迦讷讷不语,她出声相帮,也不过是看在同是女人的份上,看不惯,但真要涉及大是大非的问题,她还是很理性的。
眼见两人全都意动,正一教道士忽的扬起一对铁掌,他这是正一教的看家绝学开碑碎石掌,光看这名字,就可知掌法的威力,打在人的身上,绝无幸理。
耳听得风雷入耳,李莫愁绝望的笑了笑,她真没想到,自己纵横江湖二十余年,今天竟然栽在了一个全真教小道士的手上,她忽然想起了古墓的师傅,师妹,孙婆婆,洪凌波,陆无双,小胖子,陆展元。。。。。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她忽的想起了那首词。
嘭的一声,李莫愁一怔,她循声望去,见正一教道士的铁掌正打在鹿清笃的真吾剑上,道士大为不解:“净光道长,你这是何意?”
鹿清笃更是疑惑:“这位道友,我和你非亲非故,之前更是无仇无怨,你缘何对我下此重手?”
正一教道士都愣了,我是要杀李莫愁啊,你拿剑挡住我的铁掌了,还问我?他急道:“净光道。。。。。”
鹿清笃忽然一拍手叫道:“好,好,好心机啊,两位师叔,这位道友真是好心机啊,你们想想看,今日我们要是放纵他杀了李莫愁,日后江湖上还不疯传,被李莫愁压制的灰头土脸的全真教,却被正一教杀了,看来,全真教的实力还是大大的不如正一教啊!”
张志敬脸色大变,那如此一来,他哪还有脸再回终南山,铁青着脸,他说道:“今日有贫道在此,谁敢杀这魔头,就是与我全真教作对,不死不休!”
正一教道士愕然道:“贫道并无此意。。。。”
程瑶迦冷哼一声,架起李莫愁就走,鹿清笃和张志敬抱着胳膊盯着众人,慑与威势,竟无一人敢动。
回到清平观,鹿清笃带着李莫愁来到一间净室,解开她身上的哑穴,出乎意料的是,赤练仙子既不咒骂,也不反抗,只是呆呆的看着鹿清笃。
小胖子有些诧异,不过随后一脸坏笑的摸着下巴:“仙姑啊,可曾想过有过今日,嘿嘿,你说俺现在该做些什么呢?”
李莫愁双目之中,焦点慢慢凝聚,她冷笑道:“要杀就杀,我要是皱皱眉头,都不。。。”
鹿清笃走上前,咯吱她的腋下,李莫愁苦着脸,随后噗嗤一声乐了出来,小胖子欠揍的摇着头:“你看,有的时候,你并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强大坚定,不是么?”
李莫愁沉默不语,半晌,她问道:“好,你说,我要做什么,你才会放了我?”
鹿清笃饶有兴致的问道:“仙姑就这么肯定我会放了你么?你可是跟我们重阳宫有大仇的!”
李莫愁冷笑:“要是想杀我,你早就动手了,何必多费工夫,从那几个杂毛道士手底下救我呢!”
鹿清笃点头:“嗯,仙姑果然是聪明伶俐啊,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大家都是修道之人,我想让仙姑成为全真教的护法,你看如何?”
李莫愁一怔:“护法?我身上几十件命案,血债累累,你全真教不怕污了名门正派的名声么?”
鹿清笃哈哈大笑:“北宋年间,有一位叫慕容博的鲜卑人,为了自家的复国大计,挑动陷害契丹的一个武士,使其全家被杀,最后不得已假死逃生,而后混迹于少林藏经阁,偷学无数神功秘籍,杀了许多人,但最后仍被一位扫地神僧收归佛门,少林寺都不怕,那我全真教难道就怕了么?”
李莫愁嗤笑:“你在全真教也不过是个四代弟子,连张志敬这三代弟子都不能做主的事,你能做主?”
鹿清笃粲然一笑:“莫欺少年穷,仙姑,这样吧,我与你打个赌,倘若我在两年之内全面掌控全真教,那你就要自己奔赴终南山,为我全真教做十年护法。”
李莫愁暗暗琢磨,觉得这小子是不是故意在放我走,两年之内,那怎么可能呢?她虽然对全真教不是很了解,但是也知道全真教光是三代弟子就有数十位呢,即使马钰退位,怎么算也轮不着他啊!
犹豫再三,李莫愁这才点头,半晌,她又问道:“你这小道士,难道就不怕我反悔么?”
鹿清笃笑道:“我相信仙姑是信守承诺的。”两年后,我的武功就能远远超越你了,你自己不来,我就抓你来。
李莫愁抿了抿嘴唇,忽然觉得心中升起一丝暖意,被人信任的感觉真好,呵,当年陆展元不也是这样么。
这时,门忽然被推开,陆无双火急火燎的冲了进来,她拿着一条鞭子,怒喊道:“李莫愁,你杀我全家,今天我要杀了你,为我父母报仇。”
鹿清笃赶忙站起,一边偷偷的屈指一弹,解开李莫愁身上的麻穴,使她虽然能动,但是暂时不能动用内力,后者晃了晃,躲开陆无双的鞭子。
陆无双挥鞭再进,忽听得鹿清笃哀嚎一声,栽倒在地,她一惊,也顾不上逃走的李莫愁,慌忙扶着鹿清笃,见他脸色有些苍白,急忙问道:“鹿大哥,你怎么了?”
鹿清笃捂着肚子:“饿了。”
陆无双:“。。。。。。”
女孩气的吐血,鹿清笃赶忙劝道:“你为你父母报仇,我当然不会反对,只是如果这仇,不是你自己报的,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陆无双低头,哼了一声,紧绷的小脸慢慢松开,鹿清笃心里暗笑,wuli无双真是性格太好了,大大咧咧,性急如火,像个男孩似的,开玩笑吃豆腐,说说好话也就过去了。
其实对于李莫愁,陆无双绝对是恨意爆棚,如果像原著或者某些同人小说里,以陆展元和李莫愁的故事劝她,估计会被无视甚至鄙视。
陆展元当然是无可争议的渣男,李莫愁多好的姑娘,咳咳,多好看的姑娘啊,定了情意,一言不发就跟何阮君成亲了,李莫愁估计当时都懵逼了,你特么的先分手再找别人也行啊,不置一词就突然结婚,真当老娘不会杀人么?
撇开第三者不说,何阮君也是好女孩,陆展元焦虑恐惧之下,一命呜呼病死了,她在当夜拔剑自刎,殉情了!
但是这乱七八糟的事,管特么的陆无双她爹陆立鼎什么事啊?我哥人渣,我又没干嘛?他两连个孩子都没有,你要牵连,也找错人了吧?所以说,想要用陆展元人渣这个事,让陆无双放弃仇恨,简直天方夜谭。
鹿清笃忽然想起一句台词,你不过才丢了一条胳膊,紫菱失去的是爱情啊!呵呵,多么草胆的理论。
第三十五章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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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信笺,鹿清笃扫视一遍,随后轻呼一声,将它放在烛台上,化为灰烬。
陆无双有些好奇,不过强忍着没问出来,只是在院中练习着鞭法,张志敬和程瑶迦早在昨日就已经离开了济南府。
秦老爷家的事,也不值一提,就是很普通的一场****,在见识过大都督府斋醮时鹿清笃的英姿和小清河畔大战的风采,秦老爷再也不敢有所怀疑,鹿清笃应付的念了几句经文,算是完成任务了。
月上柳梢,华灯初上。
鹿清笃再次来到灵岩寺,主持师叔还是言笑晏晏,丝毫不因为前几日鹿清笃折损了佛门的面子,而对他有所不满,这种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心态,让鹿清笃大为赞赏。
不过今天他来此不是为了主持,而是为了见一见这个福裕和尚,主持叹了口气:“冤家宜解不宜结,同是出家人,师侄何必咄咄相逼呢!”
鹿清笃笑道:“师叔多虑了,我找他是有别的事,绝不会出手。”
主持犹豫再三,还是将福裕请了出来,不过此时他再无之前见面嚣张硬气的样子,神情有些萎靡,看来内伤未好,鹿清笃暗自感叹,九阴真经的疗伤篇看来是真神功啊,自己的伤势只在一夜之间就已经恢复好了。
福裕冷笑道:“怎么?净光道长是来看贫僧的笑话的么?”
鹿清笃笑了笑,忽然对主持说道:“师叔,我想和福裕大师单独说几句话,您看?”
主持一怔,随后慢慢站起,宣了一声佛号,离开了净室,鹿清笃这才说道:“你我都是聪明人,但也是放不下权势的俗人,我在全真教有一众师叔挡路,你在少林寺也有无字辈的和尚为障,十年之内,你我想要执牛耳,难如登天,但我们若是联手,互相扶助,或可消灾减难。”
福裕一怔,随后怒道:“出家人,地火水风,四大皆空,五蕴不存,六根清净,岂会贪恋权势?”
鹿清笃笑了笑:“释门有三宝,佛法僧,成佛者,四大皆空,掌法者,五蕴不存,然控僧者,才能六根清净,你福裕一个小小的和尚,如何做到这些?”
福裕讷讷不语,鹿清笃拍了拍手:“好,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或许不日贫道就要有需要你帮忙的事。”
福裕低着头不说话,鹿清笃自顾自的说了一些联络书信用的暗语,也不管他有没有往心里去,说完之后,站起身来,扬长而去。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福裕野心勃勃,否则也不会在少林寺封山之时,还在这里厮混,而且无端挑衅,博取名声,少林主持之位他是势在必得的,有鹿清笃这种强助他自然不会放弃,至于佛门是否会因此压过道门,鹿清笃完全没兴趣知道。
他本来也不信仰任何一个宗教,只是身在道门,须得为此考虑,而且现在宋朝的佛教与达摩东渡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几乎可以算是汉人自己的佛教了,你去看看庙里的雕塑,与印度的佛教雕塑长得都不太一样了。
临行之时,李紫烟带着近千人,十里相送,场面浩大,秦老爷更是许诺重阳节的时候,再上终南山,奉上香火钱若干。
带着陆无双,骑着小毛驴,溜溜达达,游山玩水一般,足足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两人这才回到终南山。
路过普光寺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放弃了心中的一个念头,带着陆无双直奔古墓。
古墓前的树林,小龙女面无表情的看着鹿清笃和他身后的陆无双,鹿清笃笑道:“我听说你去重阳宫找我,是有什么事么?对了,婆婆呢?”
小龙女冷声道:“死了。”
鹿清笃一怔:“什么?”
“死了!”小龙女重复道,眼神仍旧古井无波。
鹿清笃忽然觉得有些发懵,怎么会呢?他几步窜进古墓,来到那间盛放石棺的石室,推开第三个石棺,里面真的放着孙婆婆的尸体。
他沉默下来,手指滑过孙婆婆满是皱纹的脸颊,心如刀绞,看得出来,孙婆婆走的很安详,没有任何痛苦,古代的人能活六七十,真的已经算是高寿了,尤其在古墓这种根本不适宜人居的地方,林朝英和她的丫鬟才活了多少年。
但即使再怎么理解,也无法阻止鹿清笃的心痛,他一开始的确是以孙婆婆作为幌子,接触小龙女,但相处的时间一长,以心换心,他真的将孙婆婆放在了母亲长辈的位置上,而且孙婆婆真的也是拿他当儿子看待。
想想原著里孙婆婆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段死的,难道真有什么命中注定么?
出了古墓,正看到小龙女和陆无双大眼瞪小眼,若是平日里他还有心调侃,只是今天他实在没有心思,呼了口胸中的闷气,他问道:“孙婆婆临走之前,有说过什么嘛?”
小龙女犹豫了一下:“她说,她走之后就没人照顾我了,让我去找你,还说让你在她面前立下重誓,要一辈子照顾我,否则化为厉鬼也不会原谅你的。”
鹿清笃勉强笑了笑,一手拉着一个女孩,来到孙婆婆的石棺前:“我鹿清笃在此立誓,此生必定照顾小龙女一生一世,倘若违背誓言,天打雷劈。”
陆无双鼓着嘴,什么人才会照顾一生一世啊?夫妻啊。她哼了一声,但也没有说什么,她虽然娇蛮,但也是分场合的。
三人对坐,鹿清笃有气无力的指着陆无双道:“这是你师姐李莫愁造的孽,杀了人家全家,还把她收为徒弟,我看不过眼,就抢了过来,以后你就教她武功吧,一方面也算是古墓派后继有人,另一方面,孙婆婆不在了,你们两个也有个伴。”
陆无双大惊失色:“鹿大哥,你让我住在这间古墓里?”她一个小女孩瞧着阴森凄冷的古墓,白天就有些毛骨悚然,这夜晚还不得吓疯了么?
鹿清笃敲了敲她的头:“这间古墓可是练武功的绝佳场所,难道你不想练好武功为你父母报仇了?”
陆无双犹豫了一下,随后咬着牙说道:“那好吧,我就留在这里。”
小龙女忽然指着自己的头说道:“敲我一下。”
鹿清笃一怔:“什么?”
小龙女不开心:“我不想看见你和别的女孩亲密,所以你也得敲我一下。”
额,鹿清笃有些哭笑不得,早知道刚才就亲一下无双了,这个后悔啊。
孙婆婆走了,如同风中残烛,鹿清笃虽然表面欢颜,其实心里堵得难受,神情压抑,不能自已。
山路上,遇到一队巡逻的道士,他拦住一个问道:“诚明师叔(张志敬)回山了么?”
道士行礼道:“回鹿师兄的话,师叔前天就已经回山了。”
鹿清笃点了点头,继续前行,路过七星殿的时候,门后忽然跳出来一个人影,只听他叫道:“师兄,你快逃吧!申师叔带着人就在咱们庭院那等着你自投罗网呢!”
鹿清笃定睛一看,是苗道一,他笑道:“师弟,你给我的信我已经看过了,你不用担心,这件事我自有分寸。”
苗道一跟着鹿清笃碎碎念道:“师兄,我信里或许没写明白,我再说一遍,前一阵子,约莫十天前,从后山禁地来了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声称她是活死人墓的主人,到咱们重阳宫来找你,结果那天当值的就是申师叔的几个弟子,他们将这件事禀报给了申师叔,随后申师叔上报给了戒律院,给师兄你定了私闯禁地,不尊祖师,目无戒律的罪名,只等你回山就要在戒律院审判。”
“师兄,你要不先躲一躲吧?等赵师伯回山了,你再回来,也好有个照应。”
鹿清笃呼了口气:“无需多言,对了,杨过呢?”
苗道一有些内疚的低着头:“鹿师兄,我对不起你,没能照顾好杨师弟,申师叔带人去庭院抓你,结果一言不合惹怒了杨过,他和申师叔大打出手,最后打伤了申师叔一个弟子之后,逃出重阳宫,再无音讯了。”
鹿清笃皱着眉头,不过对杨过的下落也不担心,这小子聪明伶俐,机智狡猾,而且欧阳锋就在重阳宫左近,他不主动欺负人就是积德行善了。
走了几步,鹿清笃轻声道:“师弟,我能信任你么?”
苗道一拍着胸脯:“师兄,你有事就吩咐,师弟我若有一丝一毫的不尽心尽力,管叫我五雷轰顶。”
鹿清笃点头,说了几个人名和体貌特征,这才说道:“我的罪名不小,这次只怕最少也是幽禁,你若想帮我,就去把这些人给我找来。”
苗道一点了点头:“那我这就去了,师兄,你保重。”
鹿清笃望着他的背影,随后转身,直奔戒律院。
此时戒律院内,戒备森严,马钰和孙不二端坐高台,私闯活死人墓这件事,事关重大,更是与王重阳有牵扯,马钰作为掌教,对这件事责无旁贷的要负起责任,因为是自家弟子,王处一只好避嫌。
马钰面无表情:“净光,志凡说你私闯禁地,不尊祖师,目无戒律,你可认罪?”
申志凡抱着胳膊在一旁呵呵冷笑,崔志方在他身旁,担忧的看了一眼鹿清笃,小胖子行礼道:“回师祖爷的话,也认,也不认。”
申志凡大怒:“你这孽障,认就是认,不认就是不认,不要混为一谈。”
孙不二脾气暴躁,自己老公马钰问话哪荣得了别人插嘴,她一甩拂尘,啪的一声打在半空中,发出一声炸响:“肃静!掌教问话,任何人不得插嘴。”
鹿清笃抽了抽嘴角,插嘴?额,这老太太好污啊。
第三十六章内有猫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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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钰微微睁眼:“净光,你且自己言讲。”
鹿清笃肃容道:“弟子虽然不肖,但尊师重道之心从未隐去,弟子经过山西永乐宫时,孙师祖爷曾经再三叮嘱,一旦遇到赤练仙子李莫愁一定要殊死以抗,为我全真教正名立威,弟子谨遵法旨,在济南府,众目睽睽之下,那李莫愁轻敌之下,被弟子打伤,但无奈魔头狡猾多端,最后被她逃脱。”
申志凡在一旁哈哈大笑:“真是胡吹大气啊,那李莫愁何等厉害,连孙师叔和丘师叔都伤在她手底下,你一个四代弟子还在这里大放厥词。”
孙不二恼羞成怒,特么的这件事你自己知道就完了呗,当着这么多的弟子的面说出来,老娘这张脸还要不要了?
她一甩拂尘,啪的一声砸在申志凡的脸上,后者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咳的一声,吐出两颗大门牙来,孙不二这才冷哼道:“刚才都说了,掌教问话之时任何人不得插嘴,言之不听,该打!”
申志凡捂着嘴,不敢再说话,马钰双眉一挑:“净光,你说你在济南府打伤了李莫愁?此话可有半分虚假?你要清楚,一旦查实是谎话,你的罪名上就要多一条欺师灭祖了!”
鹿清笃垂首道:“绝无虚假,江湖上的风闻或不可信,但一同为我作伴的诚明师叔和程瑶迦师叔都可为弟子作证。”
马钰点点头,吩咐弟子将张志敬招来,一会的功夫,他姗姗来到,上前见礼:“弟子见过掌教,孙师叔。”
马钰摆了摆手:“免礼。诚明,老道且问你,济南府是否发生什么大事啊?”
张志敬笑道:“是,且听弟子为您慢慢道来。”
斋醮上的一首绝佳青词,十万贯的赏金,李紫烟的拜师,小清河大败福裕,一掌击伤李莫愁,一件件娓娓道来,听的戒律院众人目瞪口呆。
不过对于鹿清笃打败福裕和李莫愁的事,马钰和孙不二表现的不是很震惊,因为在张志敬的讲述中,福裕也就是比他强一些,打败一个三代弟子,对他两来说也不是难事,至于李莫愁,大家自动脑补为赤练魔头大意轻敌,这才不慎挨了一掌。
鹿清笃也不点破此中玄妙,他眼下实力不济,还不是冒出头的时候,而且想要坐上掌教的位子,也不是武功高就可以的。
半晌,马钰叹道:“净光,你做了这么多事,为何不说?”
鹿清笃一脸正色:“掌教只是问我的罪行,并没有问过我做些什么啊,再说了,弟子从小就在重阳宫长大,为了全真教抛头颅洒热血也是心甘情愿,没有什么好自夸的。”
马钰更加高看鹿清笃一眼,居功不自傲,众责不低头,而且对全真教忠心耿耿,对长辈们吩咐的事都十分重视,倘若他是三代弟子,马钰都有心直接传位了。
孙不二也很开心,她没想到自己仅仅是在永乐宫唠叨了几句,这小子就记在心里,而且还冒着生命危险为她出头,真是孝顺孩子啊,额,不知道当她知道李莫愁就是鹿清笃放走的时候,是不是还会这么开心?
马钰满意的点头:“嗯,既如此,净光不尊祖师,目无戒律的罪名根本就不成立么,志凡,日后不可再陷构同门了!”
申志凡急忙点头,随后说道:“弟子有错,未经查实,就上报戒律院,但是净光私闯禁地之罪,却是证据确凿,不容抵赖,那日数十位弟子都曾见过那白衣女子,她言称自己是活死人墓的主人,而且还要找净光师侄一见。”
马钰还未说话,孙不二忽然说道:“净光,这件事是否有人陷害你呢?随意找了个女子就说是禁地的主人?”
鹿清笃张了张嘴,申志凡再次抢答:“孙师祖爷,你若怀疑有人诬陷,可当庭对质,我这就带净光去禁地找那女子。”
孙不二皱了皱眉头,心里有些埋怨申志凡的不识抬举,马钰干咳一声,脸色有些苍白:“净光,你先前言称对你的罪名也认,也不认,既然不尊祖师,目无戒律的罪名不认,那认下的罪名是否就是私闯禁地呢?”
鹿清笃垂首道:“掌教英明。”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大变,这不就是认罪了么?申志凡得意的差点笑出声来,崔志方在一旁看的牙根紧咬,却无可奈何。
马钰叹了口气:“既如此,老道就以此罪罚你,你可还有什么说的么?”
鹿清笃摇头:“没有,一切谨遵掌教敕令。”
马钰点了点头:“私闯禁地,这罪可大可小,但念在净光年幼无知,处以幽禁三年的处罚,净光,你可服气?”
鹿清笃还未说话,孙不二已然抢先说道:“掌教师兄,眼下世道纷乱,全真教也正值风雨飘摇之际,正是用人之时,不如将幽禁的时间再缩短一些,您看如何?”
马钰奇怪的看了一眼孙不二,也不知道这个和自己一起出家的媳妇怎么突然替鹿清笃求情了,他摸了摸胡须:“好吧,既然师妹你开口了,为兄也不好拒绝,幽禁的时间就定为两年吧!”
鹿清笃垂首称是,似乎认命了,申志凡暗自大喜,幽禁两年,可不是让你在一间空房子待两年,而是每天要不停的劳作,白白消耗两年的时间,不能练武,不能接触世人,有许多弟子忍不了这处罚,发疯或者主动要求下山的不在少数。
马钰点了点头,脚下一点,来到鹿清笃的身前,忽然一探手,抓起小胖子的手腕,后者也不反抗,任由他施为,一道内力顺着他的虎口,游走各处经脉,一会的功夫,马钰收回内力,额头见汗,这才带着孙不二飘然离去。
回到金光洞,马钰与孙不二对坐,这才叹道:“没想到我全真教四代弟子里倒是出现了一个武学奇才,小小年纪就已经将全真心法修炼到了第三层,难怪能够打败少林福裕,古墓李莫愁,不单单是运气好啊。”
孙不二嗔道:“那师兄你还幽禁他两年。”
马钰笑道:“玉不琢不成器,吃些亏,有些磨难,对净光也是好事。”
后山有一片人工石林,专门是为了触犯戒律的弟子,幽禁处罚用的,这里的道士每天都要挑水砍柴,在石林上刻刻画画,内容则是《重阳立教十五论》和《道德经》。
如果有人作伴,倒还是幸运的,但是诺大的石林,除了受罚的道士谁也不能出现。
戒律院的弟子收了鹿清笃的真吾剑,带着他去往石林,走在山路上,不少的四代弟子驻足观看,大比的时候,鹿清笃一举夺魁,无人不识,无人不晓。
知礼的就打个招呼:“见过鹿师兄!”
不知礼的就不屑的冷哼一声,好像耻于与鹿清笃为伍,小胖子也不生气,一笑而过,前方来了几个道士,为首的就是申志凡的弟子酒糟鼻,他一脸“关切”的走上前道:“哟,这不是大比夺魁的鹿师兄么,怎么今天落到这步田地了?莫不是弄虚作假被抓了现行?”
鹿清笃一挑眉头:“是啊,我在鼻子上塞了个草莓假装是真鼻子,被戳破了。”
戒律院的弟子纷纷捂嘴偷笑,酒糟鼻脸色一黑:“姓鹿的,你少得意了,武功一道,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幽禁两年,你的武功还能剩下几分?到那时候,看我怎么收拾你的。”
他冷哼一声,拂袖而去,鹿清笃双目微眯,并未说话,戒律院弟子眼看要起争端,不敢再耽搁了,赶忙将他送到石林。
鹿清笃扫视着石林,但见怪石林立,野草杂生,负责看守石林的是马钰的小徒弟祁志坦,一张胖脸肥嘟嘟的,看起来很有亲和力,他日后也是一任掌教。
祁志坦笑着对鹿清笃道:“年轻人不知天高地厚,犯了错也没什么打紧,净光你且在此好好修行,我跟你崔师叔是世交,定不让你在此受苦。”
鹿清笃笑道:“多谢师叔提点。”
金乌落下,黑夜降临。
鹿清笃盘腿打坐,缓缓收功,全真心法进入第四层之后,无论是剑法,拳法都威力大增,而九阴易筋锻骨篇的威力也在逐渐显现,他感觉自己运行周天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在招式的衔接上,总是能够逆转常人。
太乙剑法慢慢的变得不再那么吃力,以他现在的内力,使个五六遍不再是问题,刨除暂时不能暴露的弊病,这套剑法已经可以作为常规手段了,而且与福裕一战,他尝到了左手剑的甜头,看来以后每天也要多加一个时辰,练习左手剑。
重阳遗刻上记载的九阴真经武功,鹿清笃也在慢慢练习,其中解穴秘诀,闭气秘诀,移魂**他是最为熟练的,与福裕一战,要不是解穴秘诀大显神威,破解了他的大智无定指,他还真不可能一掌重伤李莫愁。
移魂**,倒是让鹿清笃有些摸不着头脑,自打在清平观那一次,体验了一把飘飘欲仙,在这之后,他就再也没有进入到这种状态过,到底哪里不对呢?
放下疑惑,闲暇无事,万籁寂静,鹿清笃开始考虑杂事。
他是个绝对的利己主义者,最先考虑的当然是自己,幽禁两年,对他来讲,毫无处罚的意义,因为不久之后,他就会离开这里,而且是被人请着离开这里。
不过让他有些疑惑的是,为什么这次申志凡居然没提杨过的事?杨过虽然是为己出头,但他和申志凡动手,就已经犯了全真教尊师重道的忌讳,别说有罪,就是没罪也要一通责罚,但是申志凡居然提都没提,看来此中还有什么鹿清笃不知道的猫腻。
第三十七章捕雀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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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清笃的心很乱,他在济南府大发神威,斋醮献词,小清河大败福裕,收了山东王的女儿为徒,与福裕结了盟友,收了无双和李莫愁作为护法,一桩桩一件件,正是心气高的时候,他蛮打算回到重阳宫再接再厉,一举坐上掌教的位置,为万民立命。
但孙婆婆的死,私闯禁地的罪,杨过的出逃,将他再次打回原形,也将他彻底打醒,自己终究只是一个龙套,根基太浅,背景不深,倘若这次自己是马钰的徒弟,申志凡还敢闹出这么多事么?
鹿清笃双目微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一天都晚,他自然不是君子,但也不会去做臭名昭著的小人,做坏事也是要用脑子的,毁灭世界你就偷摸的放几百颗原子弹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站在楼顶大喊,我要毁灭世界,然后被英雄一个大招干死呢?
他和申志凡之间的仇怨积压的太深了,鹿清笃眼中寒光一闪,不死一个,怎么解的开心结呢?
远处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鹿清笃凝目望去,见是苗道一领着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男人,他穿着粗布麻衣,一脸的惊惶,身后祁志坦师叔无奈的被苗道一扯着衣袖。
两个道士躲在远处,这青年上前见礼道:“见过仙长,仙长您对我们一家的救命之恩,小人没齿难忘。”
他就是那个被贼人闯了婚礼,强行非礼媳妇的新郎官,那一次后,这新郎官对山东地界算是绝望了,鹿清笃指引他来到重阳宫脚下,种植全真教的道田。
道田就是全真教的私产,所收获的粮食分文不交予朝廷,全部归于自用,越是受宠的教派获得的赏赐,稻田越多,这也是佛道争端的根本之处,都是为了利益啊。
鹿清笃虚扶一把:“居士快快请起,说起来,贫道还要谢谢你的妻子,她帮了我不小的忙啊。”无双被李莫愁绑在龙王庙,鹿清笃调虎离山,师徒两追出来,暗中解救了无双的那个女子就是他的新娘。
青年赶忙摆手:“不敢不敢,能给仙长帮上忙,那是我们家莫大的荣耀啊。”
鹿清笃笑道:“好,居士,那贫道也就不客气了。”
闲聊了几句生活状态之类的话题,得知他叫马勇,鹿清笃这才说道:“马居士,贫道现在有一件事需要麻烦你,但是有些危险,你若不愿做,现在就走,贫道绝不强留。”
马勇毫不犹豫的拜道:“仙长说笑了,仙长救了我这一家,还指引我种上道田,养活一家老小,恩同父母,您有事尽管吩咐,小人若是皱皱眉头,管叫死无葬身之地。”
鹿清笃满意点了点头,这人不仅知恩图报,而且是个知根知底的聪明人,做这件事再合适不过了,他轻声说道:“你近前来。”
悄声细语的嘱咐一番,鹿清笃笑道:“马居士可有信心做成此事么?”
马勇咬了咬牙:“小人不敢保证,但一定会全力以赴。”
夜深了,马勇走了,苗道一凑上前来:“师兄,在这也好,祁师叔性子忠厚,而且我师父嘱咐过他了,绝不会为难你的。”
鹿清笃点头认证:“是啊,回去替我谢谢崔师叔。”
苗道一又问道:“师兄,申师叔这样针对你,你会报复他么?”他眼皮抖动,看起来很是紧张。
鹿清笃一脸正色:“胡闹!自作孽不可活,申师叔向戒律院检举我,乃是出于公心,我鹿清笃岂会打击报复?”
苗道一肃然起敬,拱手拜道:“师兄果然气量如海,风度如山,小弟拜服。”
翌日。
鹿清笃脚下轻点,摸上成道宫,转了几个弯,穿过小树林,来到古墓前。
此时,陆无双正和小龙女大眼瞪小眼,孙婆婆走了之后,小龙女就以蜂蜜为食,她倒是习惯了,只是苦了陆无双整天捂着肚子咕咕叫,别说练功了,感觉自己连站起来都费劲。
到了午时,小龙女又拿出了蜂蜜,陆无双终于忍不住炸毛了:“师叔,这,这,咱能吃点别的么?我感觉自己都快轻的飞起来了。”
小龙女面无表情,脚下轻点,如同一只飞燕,跃上树尖,随后轻声道:“是这样么?”
陆无双捂脸,感觉交流好吃力啊,哎,还不如跟着李莫愁呢,最起码混个肚子圆。
鹿清笃哈哈笑道:“无双,龙姑娘,怎么样,相处的愉快么?”
陆无双哀怨的看着鹿清笃,小胖子有点纳闷,随后递上包裹:“来,趁热吃。”
陆无双打开包裹一看,桂花糕,她开心的叫了一声,拿起来就咬,卡兹卡兹十来块,眨眼间进了肚子,鹿清笃看的眼角抽搐,这丫头都能改名叫陆木下了。
三人对坐说着话,鹿清笃也觉得这的确是个问题,两个女孩都是长身体发育的时候,可不能缺了营养,不然到最后苦的还是自己,你看那两对残念的小馒头。
在小龙女的催促下,陆无双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了鹿清笃的身边,操起鞭子,如同跳舞一般,在林中挥洒汗水,九阴真经里有白蟒鞭法,小龙女也没什么门户之见,就将这套鞭法传给了她。
陆无双第一次见到如此精妙的鞭法,心痒难耐,但是基础太差,频频打断,小龙女不厌其烦的教导,鹿清笃在一旁看的暗暗点头,水晶宫和谐也不是很难么。
过了小半个时辰,鹿清笃朝陆无双招了招手,女孩皱着鼻子:“怎么了,鹿大哥?师叔正准备教我捕雀功呢,说是古墓派的第一轻功。”
还第一轻功,就这么一套轻功好吧?鹿清笃有些无语,他笑道:“我知道,所以才叫你过来,你的左腿有些不利索,练捕雀功难免有些异样,如果内力行差踏错,极有可能导致瘫痪。”
陆无双脸色一白,急道:“鹿大哥,那我是不是就不能学捕雀功了?李莫愁轻功那么好,我要是学不会捕雀功,那怎么打得过她啊?”
顿了顿,她看了看自己的左腿,有些自卑的低着头,心里忽然产生一个念头,是咧,我就这么一个瘸子,还想着跟师叔那么美的人争鹿大哥,真是不自量力,陆无双,你哪来的自信啊?
鹿清笃不疑有他,轻声道:“想学也不是没有办法,但这办法分长期和短期,你自己看,想用哪一种?”
陆无双一怔,小龙女在一旁奇道:“长期短期?都是什么?”
鹿清笃拉着两女坐在石凳上,这才说道:“短期的办法就是将捕雀功的行功路线修改一下,无双哪里的经脉堵塞,就绕过去,这样的话,捕雀功也不是不能学,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可以帮你修改一下。”
陆无双拍手道:“对啊,这个法子好,那长期的呢?”
鹿清笃笑道:“长期耗费的时间就比较多了,最少也要半年或者一年,无双,只要治好你的腿,那捕雀功你自然也就可以学了。”
陆无双双目摩挲:“鹿大哥,你是说我的腿可以治好么?我以后走路不用一瘸一拐的了?”
鹿清笃点头:“可以,但是时间比较长。”
陆无双犹豫了一下,她现在急着增长实力,为父母报仇,一年,未免有些太久了,只是她还未说话,小龙女却说道:“那就用长期的法子好了,捕雀功是祖师婆婆所创,精妙绝伦,不容轻改。”
陆无双张了张嘴,有心反抗,但最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鹿清笃笑着揉了揉两人的刘海:“好,那就这么定了。”
脱去鞋袜,鹿清笃把玩着无双的玉足,羞的女孩不敢睁眼,小龙女则在一旁打坐修行,鹿清笃抽出一丝内力,游走于无双的体内。
半晌,他这才点了点头,轻声道:“无双,忍着点,可能有点疼。”
陆无双紧咬牙关,小脸紧绷,鹿清笃揉捏着她的小腿,忽然咔嚓一声,女孩疼的闷哼一声,额头见汗,嘴角都咬破了。
敷上太乙山黑膏,鹿清笃满意的点了点头,他虽然不是专业的大夫,但是修习内功,对于人体构造还是十分了解的,无双的腿不是什么大事,再加上神奇的太乙山黑膏,虽然效果比不上倚天里神奇的黑玉断续膏,但是有个半年左右,恢复如初不成问题。
女孩小脸煞白,鹿清笃取过毛巾,帮她清洗擦拭,陆无双一把抢了过去:“我自己可以的。”
鹿清笃笑着看她忍着疼,咬牙坚持,虽然令人心疼,但这也正是她的可爱之处不是么?
申志凡的庭院。
酒糟鼻仰着头,鼻孔对着面前的青年:“就是你想租下一千亩的道田么?”
申志凡为什么在王处一那里那么得宠?赵志敬没资格学的履霜破冰掌他都可以学,就是因为他替王处一管着他这一脉的道田,从雇佣佃农到收成之后如何处置,都是他说了算,不客气的说,他捏着王处一的钱袋子。
青年呵呵笑道:“回道长的话,正是小人,不瞒道长说,小人来自山东,只因那里大旱,颗粒无收,无奈之下带着全村人逃到这里。”
酒糟鼻呲牙咧嘴:“按说啊,一千亩道田不是个小数字,我呢,没资格给你批准。。。”
青年会意的递上一块金子,酒糟鼻眼皮一跳,接了过去,随意掂了掂,大概有半斤,八两多,青年笑道:“这只是一点小意思,如果事成了,小人还有礼物送上。”
酒糟鼻指着青年笑道:“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也罢,我师傅那里我会去说好话的,你就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青年感激的拜道:“多谢道长成全。”
酒糟鼻摆了摆手,突然想起了什么,不在意的问道:“对了,你叫什么啊?”
青年憨憨的笑道:“小人贱姓马,单字勇。”
第三十八章老顽童教你撩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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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志凡皱着眉头打量着马勇,轻声询问:“这人可靠么,底细查清楚了么?”
酒糟鼻慌忙说道:“师傅,底细很清白,就是山东来的一群难民,托庇于咱们重阳宫,想租一千亩道田混口饭吃。”
申志凡点了点头,随后扬声道:“这里的规矩你可清楚么?”
马勇慌忙点头:“清楚,收成五成上交全真教,五成自留。”
申志凡冷哼一声,酒糟鼻斥道:“你这叫清楚么?自留的只有三成半!上交的只有四成半!”
马勇一怔,随后笑道:“小人懂了,懂了。”
申志凡这才点头:“那好,你去吧,过两天带着你的人跟他去认认地界。”
马勇拜道:“多谢道长。”
石林。
鹿清笃缓缓收功,内力归于丹田气海,全真心法又有精进,他笑道:“马居士,贫道嘱咐你的事做得如何了?”
马勇恭敬的回道:“回仙长的话,我按您的吩咐,去山下的镇子找李掌柜领了些金子,随后跟申志凡道长接触过了,他已经承诺几天后带我去认地界。”
鹿清笃双目微眯:“好,马居士,你做得好,天不早了,先请回吧,我这里也不便留客,以后该怎么做,我会再嘱咐你的。”
马勇退去了,鹿清笃望着他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想要打倒一个人,最快的方法就是找到他的破绽,然后狠狠的打下去,如果没有破绽可寻,那就人为的制造一个好了,很简单不是么?
申志凡在王处一那的地位坚不可摧,就是因为他掌管着老王的钱袋子,但这恰恰也正是最好入手的地方。
有同学问了,干嘛这么费尽心机,想要报复,一剑杀了不就好了么?额,申志凡虽然可恶,但站在全真教的角度上来说,他一点错都没有,鹿清笃如果还想靠全真教为自己做点事,直来直去,简单粗暴的杀了申志凡是绝对不行的,那无异于自绝于重阳宫。
这就是这个社会的规则,你再强也得按照它的规则来,当然了,你要真能跟龙傲天赵日,天,一样一拳打爆一个星球,那就制定自己的规则玩吧。
这些还只是第一步,鹿清笃始终信奉,打蛇不死反受其害,要做就要做到最绝,申志凡的命,不能留。
惯例的给无双推宫活血,小龙女目不转睛的盯着鹿清笃的手,看得他都有些发麻,干咳一声,草草的结束了占便,额,治疗之旅。
拔剑对立,小龙女使出一招小园艺菊,又快又急,鹿清笃压制内力至第三层,提剑使了一招分花拂柳,刀来剑往,不分胜负。
他两人互相练习了快两个多月了,对彼此的招数变式了如指掌,一时不分胜负,不过如果真的生死搏杀,鹿清笃自信此时的自己,绝对是胜出的那一个。
小龙女的打法直来直去,不像李莫愁阴狠狡诈,她的玉蜂针只是辅助的手段,李莫愁则是时不时的给你来一下冰魄银针,防不胜防,敌人不得不时刻警惕,十成的实力让你只拿得出五成。
而且内力方面,鹿清笃已经反超了小龙女,她此刻的玉,女心经即使是练了易筋锻骨篇,依旧还是第六层,没有人协助,进展不大,这也是鹿清笃为她找来陆无双的原因之一。
玉,女心经可不是什么只有一男一女才能修炼的功法,只要是两个人,性别无所谓,百合怎么了?鹿清笃表示这种类型的片子也很好看嘛。
当然了,最后一层玉女素心剑,估计就只能湮没了,毕竟如果使剑的两人不是情投意合,心意相同的情侣,那威力简直惨不忍睹,这样说的话,让小龙女学会双手互搏术,看来也是势在必行的事了。
双手互搏术是全真教祖师王重阳的师弟周伯通所创,鹿清笃对这个未曾见面的师祖很是佩服,当然了,不是佩服他的武学天赋,虽然他创出了空明拳和双手互搏术这两门神功奇艺,但这个老顽童最牛的本事却是撩妹。
金大师十四本天书里,说起撩妹,鹿清笃只服三个人,天龙里的段正淳,神雕里的老顽童,鹿鼎记里的韦小宝,其他的主角那都不能算是撩妹了,只是单纯地主角光环而已,这三位之牛逼令人钦佩。
首先他们撩的都有人,妻,这个问你服不服?在古代,贞洁观念强到什么地步?奸夫****浸猪笼,淹死无罪!潘金莲害死武大郎,武松大怒之下,杀了西门庆和潘金莲,才判了个发配孟州!杀人偿命什么的都无视了。
段正淳撩的人,妻就多了去了,什么甘宝宝,王语嫣他娘啊,韦小宝就更不用说了,教主夫人么,老顽童哩,南帝的皇妃!就问你**不**?而且还是在大理皇宫内院,南帝就在不远,就问你服不服?
老顽童将皇妃迷到什么程度,通奸有染,还生了孩子,最后连皇妃都不做了,裘千仞这个蛋疼的为了消耗南帝的内力,让他在华山论剑之时得不到好名次,结果这孙子也没去参加华山论剑,那你二笔似的干什么?
裘千仞在这孩子身上打了一掌,皇妃还带着孩子去找南帝,这是我和老顽童的孩子,受伤了,你给治治吧?
卧槽,这得迷到啥程度,才能做出这么不要脸的事啊,给南帝都带了绿帽子了,还带着奸夫的孩子找人家治伤,没有一阳指戳死你就得了呗,皇妃还不行,学武艺,拜高人,呼朋交友,要杀南帝,天了噜,这种绿茶。
得知老顽童被东邪黄药师困在桃花岛之后,这个女人还开始学习九宫算数,企图破解桃花大阵,有胆子同时和南帝,东邪为敌的人,还真不多。
射雕里,还巴巴的指引郭靖黄蓉去找南帝治伤。
当然了,如果这位瑛姑就此打住也就得了,还不行,还得继续作,她给南帝下毒,当胸捅了一刀,谁知道是郭靖装扮的,后来又被南帝的嘴遁说服,掩面而去。
如果她只是为了孩子这么做,鹿清笃也算佩服她是个好母亲,但很显然不是,她就是为了老顽童,只要他一句话,什么仇恨,孩子的,统统都不在乎了,你说啥就是啥。
从青春年少到满头华发,从射雕到神雕结尾,全程超过五十年,瑛姑,说好听的痴心不改,老顽童为此仅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种撩妹的本事,就问你服不服?
重阳宫脚下。
酒糟鼻指着一望无际的良田:“你看这块如何啊?”
马勇笑道:“地势平坦,水分充足,上等的良田啊,小人在此多谢道长了。”
他说着话,递上一块金子,又是半斤多,酒糟鼻会意的收下,随后点了点头:“既然道田领了,那就得好好经营,明年秋收的时候,若是收成不行,咱们重阳宫可是要收回这些道田的。”
马勇赔笑道:“那是一定的,那是一定的。”
酒糟鼻转身要走,马勇赶忙说道:“道长,可否留下地契或者什么凭证,否则小人无法向村里的大家伙交代啊?”
酒糟鼻一怔,琢磨了一下也是这个道理,不过他可没权利留下凭证,只能去找申志凡,后者有些不太愿意,不过在酒糟鼻的怂恿劝说下,还是写了一张所谓地契。
马勇拿着地契来到石林,祁志坦打着哈欠挥手放行,对于鹿清笃他是彻底不加管束。
鹿清笃接过地契,点头笑道:“很好,马居士,你的任务到此算是告一段落了,半个月后,你再来一趟,贫道还有事需要嘱咐你。”
马勇拜道:“是,谨遵仙长指令。”
他走后不久,苗道一又来了,手里捧着一个盒子,打开一看,是几本王重阳亲笔批注的黄庭道经,鹿清笃随手翻动,想要找出上次在孝经中留下的那些奇怪的留言。
苗道一在一旁道:“师兄,你让我去找申师叔的那个酒糟鼻弟子,是为了什么啊?那可不是良善之人啊!”
鹿清笃淡淡的说道:“是么,明天把他带来就是了。”
苗道一愣了愣,见他态度坚决,只好闭嘴不言,一会的功夫,拿着这些书离开了。
鹿清笃有些失望,还是没找到,似乎孝经里的那句留言只是王重阳随性所写,没什么特别的含义。
他摇了摇头,双目微闭,尝试着对自己运转移魂**。
月光临身,微风轻抚,鹿清笃只觉得自己越来越轻,睁眼一看,重阳宫小若蚂蚁,自己这是飞了多高?
空气当中似乎有一种能量不断地洗刷着鹿清笃的精神,他全神贯注,感受着这种与五感截然不同的方式,天地万物仿佛化为一条银线。
莫名的,鹿清笃再次醒来,身在石林,抬头一看,星河灿烂。
他忽然觉得体内的内力变得更加具有活力,这是一种错觉么?鹿清笃站起身来,捏着拳头,运转内力,含而不发,走到一棵小树前,拳头贴在树干上,内力爆发,嘭的一声,树屑飞舞,再看拳头下,一半树干完好无损,另一半碎成齑粉。
他捏着下巴,细细思量,又换了棵树,以正常的发力方式击出拳头,树干断成两截,但是并没有粉碎性的伤害,鹿清笃暗自点头。
第三十九章命犯太岁
鹿清笃随后扔给苗道一一封信,轻声道:“将这封信交给少林寺的福裕大师,我与他不打不相识,现在算是好友。”
苗道一双手接过,只见信封上写着福裕亲启,他不敢耽搁,急忙离去了。
活死人墓。
陆无双欣喜的蹦来蹦去,鹿清笃无语的说道:“无双,安静会行么,我晕船。”
女孩无视他的吐槽,太乙山黑膏药效非凡,短短半个月时间,就让陆无双的瘸腿有了知觉,这对女孩来讲简直是第一号的大好事。
小龙女也替她高兴,相处这么久,同吃同睡,她与陆无双也算是有了一些羁绊,不过小龙女喜悦的方式很奇特,她只是淡淡的抚琴,五指挥弦,生成美妙的旋律,这音调里平淡异常,任谁也听不出抚琴者此时心花怒放。
陆无双的武学天赋很不错,短短半个月已经初窥门径,白蟒鞭法虽说还很粗糙,有待打磨,天罗地网势更是一窍不通,但是实力比之刚来古墓,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不可同日而语。
三人对坐,鹿清笃忽然说道:“明天就是孙婆婆的七七是么?”
人死之后,祭拜的日子分为头七,三七,五七,七七,头七下葬,三七烧纸,五七哭坟,七七祭拜亡灵。
小龙女想了想,点了点头:“是,是第四十九天。”
鹿清笃轻叹一声,拔出小龙女的佩剑,在林中起舞,练了一套太乙剑法,随后手腕翻转,砍下一段树干,刻上亡母张孙氏之墓的字样。
孙婆婆的尸体停在石棺里,按照古墓的规矩这就算是入土为安了,小龙女对此很是坚持,鹿清笃也不想在这件事上和她发生分歧,索性自己为孙婆婆立个灵位。
月至中天。
鹿清笃叩首,心中百感交集,望着孙婆婆的灵位发了会呆,轻叹一声,人世无常,本来还打算让她颐养天年,长命百岁的,没想到走的这么早。
陆无双劝道:“鹿大哥,你也节哀顺变,别太难过了,孙婆婆泉下有知,肯定也希望你开心地活着。”
鹿清笃揽着陆无双的肩头,下巴抵在她的头顶,轻轻的嗯了一声,女孩羞的跳脚:“我只是看你不开心才劝你的,可没说允许你轻薄我。。。。”
小龙女清冷的目光扫了过来,鹿清笃摸了摸鼻子,赶忙复制粘贴一遍,小龙女这才一脸没事人的样子走开了,一回头,陆无双双目冒火,气哼哼的挥舞鞭子。
少林寺。
有知客僧将苗道一请进庙中,刚上山,就听到无数“哈”“嘿”的叫喊声,他好奇的循声望去,但见上百个和尚,穿着僧衣,手拿齐眉棍,演练棍法。
苗道一暗暗比较,倘若全真教和少林寺起了冲突,单看眼前这些弟子是否有胜算,还没等他算出个结果,知客僧已然将他带进一间净室。
屋里坐着一个和尚,面容阴鸷,神情淡然,苗道一问道:“可是福裕大师么?”
和尚笑道:“正是贫僧,贵客从何而来?”
苗道一长了个心眼,穿着很平常的衣服,他从怀中取出信件,递给福裕,随后轻声道:“受人所托,送上书信一封。”
福裕接了过去,打开一瞧,是一首有些不太合规矩的词,词牌是江城子。
十曲连环,月上西头,初登大殿,三人可曾叩首?虎落平阳,牢狱之内,关锁群居,杀气溢满京城!申明吾心所望,志存高远,凡人终不可望。
福裕皱了皱眉头,这写的跟屎一样的词,什么玩意啊?只是低头一瞧落款,终南山重阳宫净光,他瞳孔微缩,仔细看了看这坨,额,这首词,了然于胸。
打发了好奇的苗道一,福裕走来走去,有些定不下心思,到底帮不帮他呢?耳听得屋外有些嘈杂,他皱着眉头,向外看去。
演武场,少林主持教亨虚明大师(历史上此时已圆寂,小说请无视,主持不是方丈,不要混为一谈,方丈是天鸣禅师)正在亲切的为无色禅师指导武艺,福裕看的睚眦欲裂,这个无色堪称自己登上主持之位的最大障碍,早年是个绿林强盗,后来被高僧感化,放下屠刀立地出家,因为性子随和,大方开朗,很得虚明大师的器重。
福裕咬了咬牙,一捏拳头,下定了决心。
拳掌相交,砰的一声,两人同时后退,祁志坦揉了揉胳膊:“净光,不错么,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内力,看来我全真教中兴有望啊。”
鹿清笃笑道:“师叔说笑了。”
祁志坦哈哈大笑:“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我这个人性子直得很,没有那么多弯弯绕,净光你也不用太谦虚了,好了,你们师兄弟说说话吧。”
鹿清笃躬身相送,一回头,酒糟鼻捏着拳头,身子有些颤抖,他色厉内荏的叫道:“姓鹿的,我今天来此,可是有许多师兄弟都看在眼里的,你若敢碰我一下,伤了我一根头发,我定然要向师祖爷告你个恃强凌弱,欺辱同门的状。”
鹿清笃随意的点了点头,指了指一块青石:“坐吧。”
酒糟鼻一愣:“什么?”
鹿清笃皱着眉头:“坐那吧,我有事吩咐你去做。”
酒糟鼻都气乐了:“鹿清笃,你以为你是谁啊?还吩咐我去做,老子是你的仆人么?你还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大比夺魁的四代大弟子么?你现在就是个连石林都不能离开的囚徒。”
鹿清笃淡然道:“看来你还不是很清楚自己的境地,没关系,我帮你分析一下。你觉得申志凡的武功比之祁师叔如何?我现在就能和祁师叔打个平手,再过两年,你师父还能是我的对手么?”
酒糟鼻一怔,嘿嘿冷笑道:“那又如何呢,武功高就了不起么,在全真教,你的辈分永远比我师傅低,你敢对他动手,那就是欺师灭祖,重阳宫上下一万多弟子都不会放过你的。”
鹿清笃粲然一笑:“别着急,这个是你留下的吧?”他说着话,拿出了马勇租地留下的凭据。
酒糟鼻嗤笑道:“是我留下的,那又如何?道田想租给谁,就租给谁,师祖爷对此也是支持的。”
鹿清笃抱着胳膊:“倘若这件事出了差池呢?是你负责还是申志凡负责?”
酒糟鼻不屑的说道:“姓鹿的,我还以为你有什么把柄捏在手里,原来就是这个么,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件事出不了差错,无非就是一些收成而已。”
鹿清笃点头:“好,那就这样吧,不过我想很快你还会再来的,你要知道,一旦申志凡倒了,这重阳宫能庇护你的,可真没有,你及早为我效力,我兴许还会感念师兄弟的情义饶你一命。”
酒糟鼻嗤笑:“白日做梦,鹿清笃你就在这好好待着,做你的囚徒吧!”
他仰天大笑,得意的离去,远处的祁志坦走了过来:“聊得这么开心么?”
鹿清笃笑道:“是啊,不仅开心,而且还很成功,师叔,我想很快这里就会只剩下你自己了。”
祁志坦大笑:“我早就习惯了,那倒也没什么。”
申志凡的庭院。
酒糟鼻刚刚走进院内,忽然听到屋内申志凡暴怒的声音:“这个蠢货,这个蠢货。。。”
他吓了一跳,想起鹿清笃的话,难道真出了什么事,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走进屋内,申志凡一见是他,气的双目冒火,一把抓起酒糟鼻的衣领,抡圆了啪的一巴掌,酒糟鼻原地转三圈,捂着脸,打的是我么?
申志凡怒吼道:“你这蠢货,大好的宝地让你给租出去了!”
酒糟鼻吓的魂不附体,待到申志凡火气稍消,他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师傅,那一千亩道田到底出了什么事?”
申志凡脸色阴沉,啪的一声恨恨的拍了一下桌子:“你还有脸问,你知不知道,刚才马勇来向我禀告,说刨地的时候,挖出了太岁!”
酒糟鼻一愣:“肉灵芝?视肉?”瞧见申志凡点头,酒糟鼻哎呀一声,懊悔的捏着拳头,当年秦始皇听说东方岛上有长生不老药,派徐福东渡,而那个不老药就是太岁,吃一片长一片,玄妙无比。
太岁的价值之高,远远超过了那一千亩地,毫不夸张的说,一千亩地十年的收成,还不及一块太岁十分之一的价格,更何况,稻田的收成,全真教每年才留下四成半。
酒糟鼻急道:“师傅,那那块太岁呢?马勇那小子胆小如鼠,只要咱们一开口,那小子也不敢不上交给您!”
申志凡更加愤怒:“是啊,是不敢,但已经交给你师祖爷了!老子毛都没剩下!”
酒糟鼻一怔,急忙赔笑道:“师傅,山海经有云,太岁多群居,您说那一千亩地里是不是还有别的太岁,要不然咱们把这地收回来?”他心里忽然想起鹿清笃的话,觉得还是一劳永逸,甭管真假,先将马勇直接从这件事里踢出去再说。
申志凡捋着胡须,想着那块太岁,心如滴血一般,那本来应该是老子的啊,不说自己吃增长功力,卖出去也是一笔天大的财富啊,咬了咬牙,他沉声道:“好,去将那伙难民给我赶出去,如果他们实在不愿意走,就换一块地给他们,在我重阳宫脚下,量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
酒糟鼻松了口气,点头称是,离开庭院,带上十几个师兄师弟找到马勇,后者此时正带着几个人拿着锄头到处乱挖,酒糟鼻看得眼皮一跳,慌忙招手,将人带到身前:“马勇啊,运气不错么。”
马勇赶忙赔笑:“都是托道长您的洪福,太岁交给王仙长之后,他很是开心,赏赐了我们不少东西呢!都是托您的福啊!”
酒糟鼻皮笑肉不笑,只是心里暗自琢磨鹿清笃那个家伙怎么会知道这块地里有太岁呢,这个马勇到底是不是他的人呢?
第四十章朝秦暮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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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酒糟鼻说道:“客气话就免了,是这样,师祖爷念你们有功,打算将挨着镇子那块上等良田租与你们算是奖励,这几天呢,你们收拾收拾,就搬过去吧。”
马勇一怔,随后挺直了腰板,怒道:“你这杂毛道士,说什么赏赐,还不是看我们挖出了太岁,想抢这块地!你想断我们的财路,门都没有!给我滚!”
酒糟鼻都被骂懵了,几次接触,马勇给他留下的印象就是软弱可欺,十足的脓包一个,万没想到他敢骂自己,身后的师弟们立时炸锅了,有一个小子急于表现,站出来砰的一拳将马勇打倒在地:“你这不知死活的泥腿子,敢跟我们师兄这么说话!找死啊你!”
马勇也带着人呢,平时好吃好喝供着,看到这幅场景,岂能善罢甘休,怒斥着混在一起,一时间,拳头纷飞,惨叫声不断。
不过终究只是几个庄稼户,除了皮糙肉厚,有膀子力气,哪是道士们的对手,不到半柱香,纷纷被打倒在地,酒糟鼻临走之前,冷哼道:“马勇,自己乖乖搬了也就是了,非得让道爷动手,那是死是活可就不好说了。”
马勇愤恨的看着酒糟鼻,半晌,无奈低头:“小人知道了,这就带着乡亲们搬走!”
酒糟鼻拍着马勇的脸,嚣张的大笑着离开了,身后,马勇也笑了。
鹿清笃吹着白烟,不在意的问道:“你打算一个月后就和无双开始练玉,女心经么,会不会有点着急?而且无双玉,女心经的外功还没修练到家吧?”
小龙女摇头:“这也没什么打紧的,内功和外功可以同时修炼的。”
鹿清笃耸了耸肩,也不是很在意,玉,女心经也就克制全真心法,比之先天功还是要差一些的,至于修炼玉,女心经是否会将两女的性格弄的越来越孤僻,越来越冷,他更不担心。
性格是天生的,杨过也练了古墓派的武功,这小子冷么,傲倒是有的,陆无双性急如火,而且身边还有鹿清笃这个心黑如墨的人,连小龙女这么正直的人都时常被逗得血压升高,心里头上火,更别提无双了。
武功是很奇妙的东西,每一个人修炼出来的效果都有所不同,乔峰的降龙十八掌刚猛凌厉,洪七公刚柔并济,郭靖一往无前,到了宋青书那,就成了二流掌法了,当然了这也不能怪他,毕竟是速成的阉割货。
转头看着香汗淋漓的陆无双,替女孩擦了擦汗珠,鹿清笃捏着她的脸颊:“玉,女心经的事,你师叔跟你说过了吧,自己觉得怎么样?”
陆无双不甘心的挣脱着:“别捏我啊,也没什么啊,师叔教我就学,她又不会害我。”
真会说话,鹿清笃斜瞥了一眼小龙女,后者果然有些雀跃,脸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眼底却充满了笑意,同样公平的捏了捏小龙女的脸颊,却换来了一招西子捧心,鹿清笃跳着躲过,笑嘻嘻的说道:“话说我还没见过怎么修炼********呢,定下日子了,可一定要告诉我,我想亲眼看看。”
小龙女点头:“可以,我也正在考虑。修炼内功有个人在一旁以防万一,也是好的。”
鹿清笃暗笑,修炼玉,女心经,全身热气蒸腾,须找个空旷无人之处,全身衣服畅开而修行,使得热气立时发散,无片刻阻碍,否则转而郁积体内,小则重病,大则丧命。嗯,难得一见的福利场面,怎么少的了我鹿某人?
申志凡呼了口气,有些郁结,全真心法第三层迟迟不能突破,这都是第七个年头了,可恨那马勇,如果太岁入手,吃了它,未必不能助自己突破。
铛铛铛,有人敲响了警讯钟,申志凡房门大开,脸色难看,院外忽听得有人喊道:“申师叔,师祖爷相召。”
他赶忙称是,一炷香的时间,来到仙霞洞,刚走进去,蓦然看到王处一高坐蒲团,面无表情,面前跪着自己的几个徒弟,一旁站着几个鼻青脸肿的庄稼汉,其中就有马勇,他心里一个激灵,莫非出了什么事?
上前见礼,王处一双目微睁:“志凡,这几位居士说你为占道田,强受贿赂,可有此事?”
申志凡一惊,当然有,只不过这都是常例,全真七子七脉大家都是这么做的啊,上好的道田给谁种不都一样?掌管此事的弟子自然要为自己捞一些好处,当然了,这种事能做不能说,古今都一样。
他还未说话,王处一继续说道:“还说你为了一块太岁将许诺的良田收回重阳宫,断了他们的生路,为此还派弟子打伤了佃农,打死了一位居士?这些事,可都有啊?”
申志凡望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酒糟鼻,脸色阴沉,闹出人命了?虽然他心里不在乎几个泥腿子的命,但是这些话当着王处一的面可不能说。
他犹豫再三,决定推卸责任:“师傅,弟子的确一时猪油蒙心,收了些贿赂,但之后的事就与弟子再无关系了啊,全是我那些弟子自作主张,弟子全都不知情啊!”
王处一面无表情:“你当真不知情?”
申志凡咬牙坚持:“是。”
王处一点头:“好,既然如此,老道就罚你免去管理道田之职,管教不严,禁足一月,你这几个徒弟每人一百戒尺,你可服气?”
申志凡垂首:“弟子服气。”他暗暗松了口气,看来王处一还是器重老子的么,免去职位说白了就是做给这些泥腿子看的,风头一过,照样官复原职,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至于几个弟子么,呵呵,不就是为师傅挡灾的么?
王处一看向马勇几人:“几位居士,老道我这般处置,你等可曾还有怨言?”
马勇慌忙低头:“不敢,不敢,多谢仙长为我们出头平怨。”他捏着拳头,一条人命就换了这几个狗道士一顿戒尺,你全真教道士是人,我们就不是人么?望着仙霞洞众道士望向自己时眼底的轻蔑与不屑,马勇想起鹿清笃的眼神和做法,忽然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一帮该死的蛀虫。
申志凡的庭院。
酒糟鼻一瘸一拐的捧着一封信件,双手递上,申志凡接了过去,打开一看,是洛阳白马寺清源大师邀请他参加十月初八唐代高僧一行大师的圆寂忌辰,他随手放在一边,有些不太想去,这就像是后世艺人的走穴一般,有名气的道士和尚出席类似****,刷声望刷钱。
酒糟鼻瞥了一眼笑道:“师傅,你应该去啊。”
申志凡歪着头:“为什么?洛阳距此一千多里,舟车劳顿,就为了那点酬劳,值得辛苦一番么?”
酒糟鼻轻声道:“我听人说,这次的忌辰不同以往,清源大师还邀请了少林罗汉堂的弟子出席,师傅您现在刚刚被师祖爷斥责,威望有损,倘若能在****上,斗败少林寺的弟子,那威望不就回来了么?而且趁着赵师伯不在,要是一举让师祖爷定您为咱们这一脉的继承者,那不就更妙了么?”
申志凡想了想:“倘若我败给少林弟子,那不是千里送人头,自找没趣么?”
酒糟鼻呵呵笑道:“师傅,您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这胜负不都是咱们说了算吗?只要一出手,那就是大胜啊!”
申志凡楞了一下,旋即哈哈大笑:“有道理,有道理,好,那就定下日子。”
石林。
鹿清笃打了一遍履霜破冰掌,暗暗惊叹王重阳的武功境界,这位射雕里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额,虽然据说他打不过林朝英,但有名无实,没有证据啊。
与南帝,北丐,西毒不同,王重阳与东邪的武功俱为自创,而且都在而立之年,就已经成为当世武林最顶尖的那一批人,这绝对是很恐怖的一件事,要知道前面三位,都是学习前人留下的武功,按部就班,完全无需考虑其他,时间上来说要比他们两个多得多。
盘腿坐下,鹿清笃好整以暇的问道:“怎么?想明白了?”
酒糟鼻赔笑道:“是是是,鹿师兄,您大人有大量,以前师弟我猪油蒙了心,对你多有不敬,希望鹿师兄您别往心里去,以后我就是鹿师兄您养的一条狗,你让咬谁,我就咬谁。”
鹿清笃眉头轻挑:“看来师祖爷一顿板子,打的你对申志凡恨得不能亲手杀了他啊?”
酒糟鼻咬牙切齿:“没错,那个老畜生自己拿了好处不说,还推卸责任给我,害得我几天不能下床,我恨不得一刀刀活剐了他。”
鹿清笃沉默不语,酒糟鼻继续说道:“对了,鹿师兄,前两天申志凡收到了白马寺清源大师的邀约,让他前去,我知道您不待见他,所以我就劝着老畜生去洛阳了,我会跟在他身边,多拖他一段时间。”
鹿清笃轻笑道:“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能迷途知返,弃暗投明,你做的一切我都记在心里,日后我掌管本脉,你就是我的肱股之臣。”
酒糟鼻心花怒放:“鹿师兄您放心,我就是您安插在申志凡那个老畜生身边的钉子,有我在一天,他就别想好好走路。”
鹿清笃摆了摆手:“去吧,随时给我汇报申志凡的动向。”
望着酒糟鼻的背影,鹿清笃嗤笑一声,朝秦暮楚,鼠目寸光,一对该死的师徒。
第四十一章老子化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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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阳针,鹿清笃一举长剑,挡住小龙女的剑锋,向后飘退,后者得势不饶人,一招烹茶煮酒斜地里刺了过来,鹿清笃无奈,束剑胸前,同时左手立掌,一招履霜冰至,带着灼热的气息铺面打向小龙女。
小龙女脚下一点,侧身躲过,向后翻动,身姿轻盈灵动,陆无双在一旁看的兴高采烈:“鹿大哥,又是平手哦!”
鹿清笃笑道:“平手的又不是你,高兴个什么劲啊?”
陆无双皱着鼻子:“我跟师叔是一体的,她高兴我也高兴。”
三人对坐,鹿清笃忽然说道:“这几天无双你好好练武,我要下山一趟,就不来古墓了。”
陆无双一怔:“要去哪啊?是不是有表姐的下落了?”
鹿清笃揉着她的头顶,那一头乌黑浓密的秀发让他爱不释手:“那倒不是,是有一些私事。”
陆无双恹恹的点了点头,无心再问,小龙女却问道:“还是跟上次一样,一去两个月么?”
鹿清笃笑道:“那倒不是,快则五天,慢则十天也就够了。”
小女女点头,然后指着自己的头顶:“揉。”
额,鹿清笃又后悔了,怎么老是忘了亲一下无双呢?
虎牢关,又名汜水关,因周穆王再次牢虎而得名,是天下坚城洛阳八关之一,三国的时候,三英战吕布就是在这里,当然了,只是演义小说的故事,历史上没有这事。
此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申志凡带着几个徒弟一行人赶赴洛阳,在此处歇脚,这一天正是十月初三。
路边有一个茶摊,申志凡带着徒弟大大咧咧的坐在桌上,招呼一个满脸褶皱的妇人,送上馒头茶水。
这时,远处忽然来了一队人马,携刀带剑,各个凶神恶煞,看样子是镖局的车辆,申志凡皱着眉头,却没在意,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也算是二流高手,一帮跑江湖,吃苦命饭的镖师,他还真不放在眼里。
路过茶摊的时候,镖队停了下来,一帮镖师趟子手吆五喝六的要那妇人端茶送水,吵的申志凡大皱眉头,一旁的酒糟鼻劝道:“师傅,出门在外,多有不便,能忍就忍了吧!”
申志凡冷哼一声:“无胆的蠢货。”他虽然骂出声来,却也并未做什么,看的酒糟鼻更是牙根痒痒,说得这么牛逼,你怎么不出手呢?就特么会窝里横。
吵闹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申志凡站起身来,扔了几枚铜钱,转身要走,忽听得有人叫道:“不好了,镖不见了!”
镖师趟子手们大惊失色,慌忙凑上前去,申志凡隐约听到什么玉佩,价值连城,他也没在意,带着徒弟向洛阳赶去。
刚走了几步,忽然有人大喊:“忒那几个道士,给爷们站住。”
申志凡充耳不闻,继续前行,耳听得啪的一声,他侧身一躲,一支袖箭正落在不远处,申志凡大怒:“哪里的畜生暗箭伤人?”
有镖师骂道:“几个牛鼻子道士,爷们且问你,可曾见到这附近出现过什么可疑的人么?”
申志凡冷笑:“可疑的人没有,倒是有一群可笑的猴子张牙舞爪,暗箭伤人。”
镖师怒道:“你这道士,嘴巴放干净点,爷们的刀可不是摆设。”
申志凡噌的一声拔出长剑,寒光四射:“道爷的剑亦不是稚童手中的玩物。”
气氛剑拔弩张,一触即发,忽的远处传来一声呼喊:“切莫动手,贫僧来也。”
那声音忽远忽近,只是眨眼的功夫,和尚已然到了近前,申志凡面色一凝,这和尚好高明的轻功啊,他暗暗警惕起来。
和尚来到两堆人中间,慈眉善目,笑道:“都是在江湖上讨生活的,何必打生打死呢,看在贫僧的薄面上,相逢一笑泯恩仇吧,道友,你看如何?”
申志凡冷哼一声,其实心里也没打算真的拼命,打了个稽首道:“那就如此吧,贫道先行一步。”
他转身欲走,有镖师吼道:“忒那道士,休想逃,快留下我们的镖!”
申志凡大怒:“贫道何曾窃取你们的镖?”
镖师奇道:“那你急着跑什么?”
申志凡哭笑不得:“这怎么还不让走了么?”
和尚笑道:“原是一场误会,道友,贫僧乃是白马寺的和尚,可为你担保,且去吧。”他说着话,慢慢靠向申志凡,后者看他心向自己,又是白马寺的和尚,拱手笑道:“那就多谢。。。。噗,你是谁?”
那和尚近身之后,突然暴起伤人,一掌打在申志凡的胸口上,后者猝不及防,惨叫着倒飞出去,吐出一口鲜血,面色惊恐,这和尚是谁,难道是老子的仇家?我怎么不知道还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仇家。
酒糟鼻连同在内几个徒弟慌忙叫道:“结阵,保护师傅!”
和尚一抬手,身后的镖队镖师和趟子手一个个冲了上去,只片刻功夫,几个徒弟就被制服,和尚冷声道:“给我全都绑起来,记住,要活的。”
镖师们慌忙称是,看起来对这和尚十分畏惧,吆五喝六的将申志凡在内几人尽皆绑了起来,和尚转身离开,没走几步,忽听得一声惨叫,他脸色一变,循声望去,只见申志凡躺在地上,七窍流血,上前探了探鼻息,死的不能再死了。
和尚心中一寒,举目望去,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只得作罢。
混在镖队里趁着混乱杀了申志凡,鹿清笃在洛阳城溜达了一圈,一副破败景象,他心里有些不太爽快,准备返回终南山。
虽然杀申志凡的事以词的方式交给了福裕,但鹿清笃这种人,不亲眼见证,那是决计不能放心的,果然,福裕以清源大师为诱饵使申志凡离开了终南山,但是却想着留下他的命,反制自己。
至于为什么能够在宋朝,这个信息匮乏的时代,如此详细的掌握申志凡的行踪,那自然都是酒糟鼻的功劳,当然了,他也是不知道鹿清笃打算直接杀了申志凡,否则借他个胆子他也不敢通风报信,这家伙说白了只是怕申志凡失势之后,殃及池鱼,给自己找个后路,这才投靠自己罢了,真要到了生死关头,他肯定无条件的抱申志凡的大腿。
福裕的做法,鹿清笃也能理解,而且他本来设这个局,也只是为了检验福裕到底有几份狠心,至于到底会不会出不出手,能不能杀了申志凡,鹿清笃压根没指望过。
路过函谷关的时候,鹿清笃忽然有些想去看看老子当年西出函谷关,留下的道德经真迹,九阴真经总纲开头的那几句话,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是故虚胜实,不足胜有余,这就是道德经的原文,黄裳这老头转载也不注明出处,这要是二十一世纪,估计要改名黄小四了。
函谷关东城门右侧有一座太初宫,唐代时是天宝观,后来天降真露,额,就是下雨漏水了。。。宋朝就改为太初宫,就是为了纪念老子西出函谷关,紫气东来,尹喜拜师,得授五千字的道德经。
太初宫的道士可谓牛气冲天,一个个眼高于顶,他们侍奉的可是道祖老子,无论是蒙古人,还是南宋朝廷,无不对这座道观重视有加,每年封赏无数。
鹿清笃也不想惹无谓的麻烦,换上常服,装作是普通的信徒,游览太初宫,正殿殿脊和山墙边上塑有麒麟,狮虎,鸡狗等珍禽异兽,形神具备,天了噜,也不知道鸡狗有什么珍奇的,天上人间的鸡么?
殿顶飞梁纵横,层架复杂,自成规矩,中无撑柱,坐北朝南,殿前立着一块大石碑,介绍着当年老子如何骑青牛过函谷关的故事,诶,没交养路费啊?
留下道德经之后,老子飘然而去,而后去了哪呢?看过洪荒流网文和当世的道士,会告诉你,去了西方尼泊尔,化胡为佛,成了释迦摩尼教化胡人,科比很纳闷,教过湖人么?
其实这当然是胡扯的,老子西出函谷关之后再无记载,生死了无音讯,化胡为佛只是西晋一个天师道的祭酒王浮跟一个和尚争论正邪,说不过人家了,恼羞成怒,写了一篇化胡为佛的文章,那意思就是,我们祖师是老子,你们的祖师是老子的化身,你们佛门也就只是我们的分支而已。
后来慢慢的道士们觉得,诶,这个说法不错,很科学啊,于是慢慢的就往老子化胡为佛这本经卷里加私货,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历代有时候列为**,有时候尊道抑佛就无所谓,直到元朝,李志常掌管天下道教,作了个大死,不但广为印发老子化胡经,挑起天下佛道争端,而且还印发《老子八十化图》。
以图画的方式声情并茂的讲述,老子化胡为佛的过程,这下子彻底激怒了佛教徒,也惹来了一个绝世**oss,一代帝师,密宗大喇嘛八思巴。
鹿清笃四处闲逛,只觉得这里除了镀金的浮华,也没感受到什么道家气息,无奈叹息,刚要下山,忽然瞧见一男一女,在山路上盘桓,两人尽着青衣,鹿清笃走近一看,眉头一挑,见两人面容枯瘦,五官死板,他愣了愣,是不走错片场了?生化危机在那边。。。。
第四十二章偶遇东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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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忽然心中一动,仔细的打量了一下,见两人下巴处有褶皱,暗自笑了,原来是人皮面具,那这两人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
鹿清笃缓缓走上前,女孩吓了一跳,从腰间拿出一把长箫,男的负手而立,丝毫不将鹿清笃放在心里。
他更加笃定自己的猜测,隔着十来步,算是安全距离,拱手笑道:“两位来此祭拜道祖,缘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呢?”
女孩奇道:“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咱们的真面目?”她的声音温软香糯,和陆无双仿佛。
鹿清笃粲然一笑:“姑娘说笑了,二位的人皮面具,奇则奇矣,然则太过死板,稍加打量,立时破绽自出,我若没猜错的话,姑娘今年不过二八,这位老先生恐已过了不惑之年。”
男的哈哈大笑,一把扯下面具,露出真容,面像清癯,身材高瘦,风姿隽爽,湛然若神,头戴青色方巾,俨然是个文士打扮,他笑道:“小友好眼力,老夫行走天下,还是第一次被人看破行踪。”
鹿清笃抽了抽嘴角,这天下人得有多瞎啊,这梵高版的人皮面具,抽象的让人无话可说,相比较起来,大唐双龙传鲁妙子制作的人皮面具简直惟妙惟肖。
女孩也不再掩藏,深秋时节,戴着这玩意,脸捂的有些憋气,感觉都快窒息了,清风吹动她的长发,鹿清笃抿了抿嘴唇,她与无双有些相像,不过眼睛稍小一点,更加秀气,肌肤洁白如玉,十足的美人坯子。
鹿清笃笑道:“两位容貌俊伟秀丽,真像是神仙中人,命格非凡,我这人生平没别的爱好,就是愿与奇人交往,不知能否赏脸一起喝杯茶呢?”
女孩羞的脸蛋通红,这人好无礼啊,第一次见面就夸人长得好看,男的忽然脸色一肃:“哦,那你可知我们是谁么?”
鹿清笃抚掌笑道:“相逢何必曾相识,只是一杯茶水,喝完之后,大家各奔东西,何须在意身份俗礼呢!”
男的点了点头,忽然一低头,双臂内弯,手肘向前,似箭般向鹿清笃胸口撞去,他这是自己观东海,独创的绝技,灵鳌步。
鹿清笃不闪不避,左手御使履霜破冰掌,嘭的一声,拳掌相交,男的向后飘退,鹿清笃闷哼一声,暗自惊骇这老头好高深的内力。
男的皱着眉头:“履霜破冰掌?小小年纪内力如此之高,王重阳何时有了你这么一个徒弟?”
鹿清笃也不恼火,轻笑道:“贫道乃是全真教四代弟子净光,重阳真人乃是贫道的祖师爷。”
男的叹道:“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王重阳四代弟子都有这水平了么。”他似乎想起了自己的几个徒弟,谓然叹道:“王重阳天下第一还真是实至名归。”
鹿清笃默然不语,的确,华山论剑定五绝,东邪就一个桃花岛,门人还被他自己尽数打残,还好有个黄蓉,南帝本身是大理的皇帝,但是按照惯例退位出家为僧,西毒本来还有个白驼山庄,射雕里也疯了,北丐是继承者,丐帮的立时久远到不可数,唯有王重阳不但武功天下第一,而且还一手创立了北方第一大教,后世诸多道门分支,包括武当派在内都是福泽全真教。
男的忽然冷声道:“你既是全真教的道士,那也就没资格与老夫喝茶了。”
鹿清笃奇道:“那是为何?”
男的冷笑道:“老夫乃是桃花岛黄药师,当年你那老顽童周师叔祖被我打断双腿,囚禁桃花岛十六年,你七个师祖爷以天罡北斗大阵围攻与老夫,西毒欧阳锋趁势杀了谭处端,说起来,咱们两家还有大仇呢!”
鹿清笃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嗯,那东邪先生喜欢西湖龙井还是信阳毛尖呢?”
黄药师:“。。。。。。”
女孩忍不住说道:“这位道长,我师傅的话你没听懂么,咱们两家可是有仇的。”
鹿清笃笑道:“这件事贫道也有耳闻,不过是裘千丈小人作祟,居中谣言中伤,两家不过是误会,而且杀人的欧阳锋,我不去找他报仇,反而找同样立场的受害者,那不是太搞笑了么?”
黄药师一怔,随后仰天长笑:“好,好,想不到我东邪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你一个小道士看得透彻。”
三天来到灵宝县城,找了一间茶肆,黄药师与鹿清笃对坐,女孩站在一旁侍立,鹿清笃一怔道:“这位姑娘为何不坐?”
女孩慌忙摆手:“那怎么行呢,女孩怎么能上桌呢。”
黄药师面色如常,鹿清笃也不由叹气,东邪虽说蔑视常规礼法,讥讽孔孟之道,其实也是一个很传统的人,黄蓉的亲事,他就非得讲究一个门当户对,自己是五绝,那女儿必须得嫁一个五绝的后人。
于是他就看好人品贱格的欧阳克,瞧不上傻不愣登的郭靖,无奈之下,洪七公就收郭靖为徒弟,郭靖不愿转换师门,最后还是全真七怪发话,他这才拜师,最后求亲。
当然了,这也不能怪黄老邪,比起这个时代的其他人,他已经好的太多了,霍都作恶放火重阳宫,全真七子和郭靖就眼睁睁的看着他走,毕竟是武林正派,不能杀人,他在大胜关武林大会带着金轮捣乱,还是毫发无损的被放走,不过遇到黄老邪,立刻就被弹指神通秒了。
说来说去,也就是时代的限制,大环境就是如此,他能超脱这么多,已经算是了不得的人物。
鹿清笃笑道:“我道门可不讲究男女之分,姑娘,且坐吧,站着吃东西对肠胃可不怎么好。”
女孩怯怯的看了一眼黄药师,后者随意的点了点头,她这才缓缓坐下,鹿清笃忽然有些感慨,多乖的女孩啊,这要是无双,都能抢我的凳子坐。
一通闲聊,黄药师学究天人,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就是不懂人和,一辈子也没交几个朋友,奇门遁甲,五行八卦,琴棋书画,甚至农田水利,经济战略等亦是无一不晓,无一不精,鹿清笃随便找一个话题,黄药师就能聊到天昏地暗。
女孩很崇拜的看着黄药师,学识丰富的人总是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鹿清笃嘴角轻挑,那也该道爷我表现表现,刷刷好感度了。
“黄岛主,可知这世界的尽头在何处么?极南之地有什么,极北之地有什么?太阳离我们多远,月亮我们多远?喷灌好还是滴灌好?纸钱方便还是铜钱方便?”
黄药师眨巴着眼睛:“小友莫非知晓这些?”
鹿清笃哈哈大笑,这都是二十一世纪的常识啊,一通忽悠,黄药师大为惊叹:“这世间原来如此奇妙,我黄老邪自负学富五车,没想到原来只是一只井底之蛙。”
鹿清笃摆手,还是那句话,时代的限制,二十一世纪随便一张报纸的信息量相当于十六世纪一个普通人一辈子的生活经历,这可不是说笑的。
女孩在一旁自言自语:“道长说的这些,谁能证明真伪呢?”
鹿清笃嘴角一抽,黄药师笑道:“小友言之凿凿,料无虚假,程英不可无礼。”
程英眨着眼睛,炯炯生光,如清水般明清柔和,她垂首称是,鹿清笃忽然觉得心里升起一股罪恶感,觉得自己好像委屈了她。
他静了静,佯装惊奇道:“姑娘原来叫做程英的么?”
程英有些羞怒,未出阁的姑娘被人知道了芳名,那真是丢死人了,只是黄药师不在意这些,她闷闷的嗯了一声,心里有些不快。
鹿清笃毫无所觉,拍手笑道:“好,这真是太巧了,程姑娘,你且看,可认得此物么?”
程英一怔,抬头一看,是一块帕子,她双手接了过去,手帕是白缎的质地,四角都绣着一朵红花,花红欲滴,每朵花旁都趁着一张翠绿色的叶子,白缎子旧的发黄,花朵去兀自娇艳可爱,她仔细打量,捂嘴惊道:“是无双的帕子,当年李莫愁灭门,我和表妹就是因为它才得以脱身,这位道长,敢问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鹿清笃笑了笑,将自己如何从李莫愁手下救了陆无双的事,简明扼要,挑了些能说的说了几句,并点明陆无双此时就在终南山后活死人墓拜师学艺。
程英蹭的一下站了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口中说道:“多谢道长救了我表妹,这些年我跟着师傅行走江湖,多方打听,也是了无音讯,本已绝望,未料想道长施恩。”
鹿清笃吓了一跳,慌忙将她搀起:“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行侠仗义,乃是我辈当做之事,程姑娘无需如此客气。”
程英神情激动,捏着帕子,一时默默不语。
翌日。
雄鸡唱晓,黎明即起。
黄老邪教导程英碧波掌法,也不避讳鹿清笃在一侧,他不由得感慨,难怪后世杨逍和谢烟客能够学到弹指神通,黄老邪这人还真没什么门户偏见,做事更是随心所欲,原著里,与杨过第一次见面,脾气相投,就教了他弹指神通,还想收他为徒,拔高他的辈分。
投桃报李,鹿清笃旁若无人,拔剑即起,全真剑法,太乙剑法,履霜破冰掌,九阴真经的武功他没有演练,省的节外生枝,给自己找麻烦。
黄药师忽然笑道:“小友,你虽然才华横溢,我黄老邪大为佩服,但咱们终究是武林人士,不打一场,难免有些不太尽兴,你看如何?”
第四十三章女中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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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清笃拔剑而立,黄老邪哈哈大笑,拔出玉箫,使了一招山外清音,他的剑式潇洒俊雅,虽然十分花俏,然则妙用非凡,萧剑相碰,鹿清笃只觉得一股吸力顺着玉箫迎面而来,手中的长剑险些脱手而出。
他急忙左手使了一招履霜冰至,当然了,毫无内力加持,只是个好架子,不过如果打实了,威力也是不凡,黄老邪不闪不避,左手舞动,宛如桃林落花狂风忽起,万花齐落一般,姿态飘逸,落英缤纷,掌影浮动,此为落英神剑掌。
鹿清笃轻笑,济南府他与福裕大战一场,领略了大慈大悲千叶手,也是相同的套路,他岂能再会上当,左掌推进,毫不避讳,迎着黄老邪的神剑掌撞了过去。
东邪一怔,哈哈大笑,脚步一转,身子如同鬼魅一般,躲过鹿清笃的掌风,他继而将落英神剑掌与旋风扫叶腿齐施,六腿六脚齐施,此乃他近些年钻研出来的绝技之一东风六连,六招之下敌人若是不退,接着又是六招,招式越来越快,一共六六三十六招。
鹿清笃不明就里,使了一招定阳针,挡住东邪的神剑掌,同时身子向后飘退,黄老邪得势不饶人,如潮水一般,攻势一浪接着一浪,鹿清笃索性扔掉长剑,履霜破冰掌硬撼东风六连。
砰砰砰,鹿清笃接连后退,内力躁动,气血浮荡,黄老邪速度越来越快,鹿清笃一个失误,肋下中了一脚,他发了狠,以蛤蟆功的发劲方式猛地打出一拳,出其不意,黄老邪猝不及防,被打中小腿骨,两人同时后退。
程英在一旁看的揪心不已,一个是自己师傅,一个是表妹的救命恩人,她两个都很在意,都不想他们受伤。
黄药师缓缓落地,哈哈大笑:“小友的武功的确不错,难怪能一掌击败李莫愁。”
鹿清笃呵呵笑道:“侥幸,侥幸。”
两人把臂言欢,程英这才松了口气,三人对坐。
鹿清笃揉着肋下,他看似和黄药师打了个平手,其实相差甚远,全程被压着打,而且黄老邪最厉害的碧海潮生曲,奇门五转,弹指神通都没用出来,看来自己距离天下五绝还差了好几个档次呢。
程英拿出一个瓷瓶,到处一粒猩红如血的弹药,她轻声道:“道长,这是咱们桃花岛的无常丹,天下伤药,无出其右者,你吃一颗吧。”
额,干嘛啊,就突然给我吃药,我早上吃药了啊。鹿清笃哭笑不得接了过去,算是收下了程英的一番好意,黄药师在一旁看得出神。
鹿清笃忽然说道:“天色也不早了,贫道还有些俗务,这就告辞了,黄岛主,程姑娘,日后若是有闲暇,且来重阳宫一绪。”
程英惊道:“道长这就要走么,不如在此多盘桓几日?”
黄老邪回过神来,也劝道:“是啊,小友,若是没什么急事,就多留几日。”他对鹿清笃很有好感,东邪其实性子不是孤僻,而是孤傲,觉得这世间有资格和他说话交谈的没有几个人,的确也是如此,黄老邪才情极高,能和他聊到一起的还真没几个,旁人聊上几句,立时就被他视为蠢牛木马,再无兴致。
武功就更不用说了,偏偏鹿清笃这个怪胎,无论是聊天打屁还是武功切磋,均都能与他平分秋色,像黄老邪这种人对看得上眼的朋友态度那都是极好。
鹿清笃无奈道:“这,好吧,贫道就舍命陪君子。”
又相处了几天,鹿清笃每日都在感叹,黄老邪这人的才华,每天都在刷新上限,当你觉得探到他的底的时候,他又表现的更加深不可测,每日武功切磋,鹿清笃的对敌经验蹭蹭上涨,招式转换更加自如随意,实力比之前几日又有精进,而且还学到了弹指神通以及一些八卦阵法的基础。
相比起来,程英的进步就有些微不足道了,她的武学天赋和陆无双有的一拼,不算太高,黄药师又不是一个因材施教的好老师,只能自己私底下从细微处琢磨,鹿清笃偷摸的指点了几回,让女孩好感大增。
程英虽然进步不大,但是脸上总是带着微笑,也许是因为压在心里的一件大事解决了吧?
鹿清笃很欣赏程英,女中君子,温润如玉,善解人意,从不给人添麻烦,有什么事都自己扛着,埋在心里,在她嘴里你听不到任何不好的言辞。
鹿清笃有时候也在感叹金大师为角色取名时候的双重深意,李莫愁最是忧愁,从头到尾,神伤一生,小龙女,龙在古代传说是一种很暴躁的生物,什么张生煮海,水淹陈塘关,可你见小龙女什么时候大发雷霆?
陆无双,天下无双,可她偏偏有个姿色,武功,甚至情感经历都和她仿佛的表姐。程英,英姿飒爽,可她偏偏是那种江南水乡,小家碧玉,温柔如水,吴言软语的代表性女子。
闲聊之时,鹿清笃与黄老邪说起周边形势,国家大事,东邪表示很忧愁,他并非书呆子腐儒,他是真真正正游历过华夏大地的,越是了解,越是惊骇,当年靖康之耻,金国大军长驱直入,俘虏了徽钦二帝,那是何等的强悍,但蒙古大军比之更加勇猛,攻城拔寨,迅速的灭亡了金国,南宋军队可用之将不多,而且以文统武,实力大打折扣,彼涨我消,能打赢才是怪事。
言辞之中,黄老邪对岳飞岳武穆很是推崇,他虽然蔑视纲常礼法,但是对于忠臣孝子这等大节十分敬仰,不过鹿清笃却很残忍的告诉了他一个后世的史料记载,岳飞死的冤么?当然冤,风波亭莫须有之罪就杀了,秦桧跪在他墓前,跪到现在。
通俗的说法是,岳飞要收复中原,然后直捣黄龙,迎回徽钦二帝,赵构怒了,你丫把那两个接回来了,我上哪去啊?于是命令秦桧急召岳飞回京觐见,然后杀了。
这个当然也是原因之一,但并不是最关键的,因为岳飞距离直捣黄龙的目标,连一半都没完成,金国实力大有折损,但主力尚在,女真人更是全民皆兵,赵构即便恐惧岳飞迎回徽钦二帝,但也没必要那么着急。
其实岳飞在风波亭之前的两三年内,就已经上书说,皇位巩固了,皇上为了江山社稷,您该立个太子了,赵构很生气,我特娘还没死呢!没理他,然后岳飞不知道怎么的,继续上书求立太子,赵构申斥几回,他仍旧上书。
这种事如果是文官上书,无所谓,吵吵两句能咋滴?宋朝刑不上大夫,不因言获罪,可你岳飞是领着大军出征的武将啊,你这种上书,是威胁么?
鹿清笃十分欣赏桃花岛的人,无论是黄老邪本人还是他女儿黄蓉,他那几个徒弟,包括程英在内,还有外孙女,都是用情至深之人,黄老邪敲定了黄蓉的亲事之后,毅然决然的要乘坐花船殉情自杀,jj都很感动,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杨过的痴情比之黄老邪还要差上三分,原著里,他喜欢的还真不一定就是小龙女,而是郭芙,算了,以后再说,无双还在古墓里等着咱呢。
与黄老邪和程英告辞,鹿清笃扬长而去,身后,他并未看到,黄老邪讥诮的说道:“多好的武林俊杰,他日若是还俗,我桃花岛定要招为东床快婿。”
程英脸蛋羞红:“是啊,鹿道长与郭芙小姐很是般配哩。”
黄老邪嗤笑道:“那个草包丫头,比你可差远了。”
程英默默无语,这几天她也和鹿清笃聊过几句,她看得出来,无双在他心里的位置很重,哎,希望他们俩幸福吧,表妹的身世也够凄惨的了。
回到石林禁地,祁志坦迎了上来:“哟,鹿少侠回来了,这次下山要整治了几个武林败类啊?”
鹿清笃笑道:“师叔您说笑了,我可没那个闲工夫。”
祁志坦摇头道:“哎,师侄啊,你走这几天啊,王师叔还特意来看过你,不过被我搪塞过去了。”
鹿清笃脸色一正:“多谢师叔照拂,净光铭记于心。”
祁志坦摆手:“我可不是那施恩图报的人,只是想劝劝你,收收心,勤加练习武功,日后全真教可就指着你们这帮四代弟子了。”
两人说着闲话,苗道一忽然慌里慌张的跑了过来:“鹿师兄,师祖爷召你去烟霞洞。”
鹿清笃心中一动,该来的还是来了,这一关能不能过去就看今天了。
烟霞洞。
鹿清笃拜道:“见过师祖爷。”
王处一面无表情,他扔过来一封信件,鹿清笃打开一看,是白马寺清源大师写的请罪信,大概意思就是,他邀请申志凡参加忌辰,但是路上申志凡跟盖三山镖局的人发生了点摩擦,双方大打出手,混战之中,申志凡被杀,几个徒弟死走逃亡,清源大师赶到之时,只救下了一个,十分愧疚,请王处一治罪。
鹿清笃放下信件,默然无语,王处一忽然说道:“老道只问一遍,前一阵子,志凡向戒律院检举你,过了一段时间他就被杀了,净光,志凡是不是你杀的,或者说这件事背后有没有你的影子?”
鹿清笃笑道:“有。”
第四十四章挑肥拣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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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处一霎时间愣住了,他本以为鹿清笃会百般抵赖,自证清白的,顿了顿,老道士神情萎靡,似乎有些伤感的说道:“你既然承认这件事是你所为,那就自废武功,下山去吧。”
鹿清笃一脸惭愧:“是,弟子这事做得不对,不该在三清殿诅咒申师叔,弟子这就自废武功,下。。。。”
王处一一怔:“净光,你说什么?你只在三清殿神像前诅咒了志凡,别的事没做么?”
鹿清笃“疑惑”道:“还有别的什么事么,弟子因罪获刑,最近一直待在石林里面壁思过,静心苦修,祁师叔可以给我作证的。”
王处一皱着眉头,挥了挥手,道童明月拱了拱手,从洞外带进来一个面容枯瘦的弟子,也没什么特点,唯独一个大大的酒糟鼻子,他慌忙叩首,王处一冷声道:“你师父到底是如何死的,你且一字一句,实话说来,若有半点虚假,老道也不是不会杀生。”
酒糟鼻一字一句从清源大师的邀约,到虎牢关的冲突,毫无半分遮掩,王处一寒着脸:“我且问你,你可曾在人群当中见过净光么?”
酒糟鼻怨毒的眼神扫视过来,一旁作陪的崔志方赶忙说道:“师傅,申师弟一脉素来与净光不和,您这样问,岂不是给了他栽赃嫁祸的机会?恐有不妥吧?”
鹿清笃扬声道:“师叔无需介怀,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这位师弟,你如实的回答师祖爷,不用担心会有人事后打击报复。”
酒糟鼻心底升起一丝悲凉,到了此时,申志凡人都死了,他哪还有骑墙观望的资格,他恨恨的看了一眼鹿清笃,随后垂首道:“弟子虽与鹿师兄多有不睦,但也不愿诬陷他人,是以不曾在人群中见过。”
崔志方暗暗松了口气,王处一神色见缓,虽说此时申志凡被杀还是悬案一件,但只要没有兄弟倪墙这种龌蹉事发生,他也算对得起祖师爷了。
半晌,王处一叹气道:“或许是志凡命中当有此劫,罢了,罢了!给清源大师回信一封,就说此事就此作罢,以后道田的事,志方管起来吧,当然了,文昌阁也不能疏漏了。”
崔志方垂首称是,王处一看了看鹿清笃,后者不卑不亢的对视,老道士哑然失笑:“好了,净光,你也不要委屈,你申师叔的死,毕竟你的嫌疑最大,石林那边,你先待着,好好磨练心性,刑满后,给志方打打下手。”
鹿清笃道:“是,谨遵师祖爷训谕。”
活死人墓。
陆无双惊喜的叫道:“真的又见到表姐了?她过得好么?东邪前辈有打断她的腿,逼她吃不爱吃的东西么?”
鹿清笃无语,他拍了拍无双的脑袋:“别瞎说,黄岛主才没那么下作无聊,他虽然没指望程姑娘继承他的衣钵,但是对你表姐还是很不错的,桃花岛入门的碧波掌法和八卦阵法都学了不少,以你现在的武功,还真不是你表姐的对手。”
陆无双笑嘻嘻的说道:“都是自家人,表姐比我厉害,也没什么好在意的。”
小龙女冷声道:“没志气,我们古墓派的弟子可不弱于任何人。”
陆无双吐了吐舌头,小龙女又斥道:“天罗地网势你练好了么?明天就要开始合练玉,女心经了,你的外功还差的远呢!”
陆无双有些恼火:“师叔,我哪天偷懒了,每日最少练功六个时辰,你还要我怎么样?”
小龙女眉头一皱,鹿清笃赶忙劝道:“好了,好了,别着急,慢慢来,龙姑娘,十来年都等了,也不在乎多等几个月是吧?”
小龙女轻哼一声,不再说话,陆无双气呼呼的拿一堆麻雀出气,鹿清笃则暗自遐想着明天两女合练玉,女心经的福利场面。
石林。
酒糟鼻小心翼翼的问道:“鹿师兄,你的刑期还有一年多呢,若不能早早的赶在一众四代弟子之前,处身要位,只怕日后争夺掌教之位,就不那么容易了。”
鹿清笃笑道:“哦,你倒会替我考虑了?”
酒糟鼻赔笑道:“师祖爷念我还算听话,怜我没有师傅教导,让我以后跟着赵师伯,如今咱们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自然要替师兄分忧解难。”
鹿清笃呵呵笑道:“是么?不过你说得对,这里的确不是长久之所,纵然幽静自由,但是远离全真教权利中枢,非我所愿啊。”
酒糟鼻问道:“那师兄你可有什么提前离开的办法么?”
鹿清笃摸着下巴:“山人自有妙计,你先回去吧,有事让你做,我会吩咐你的。”
酒糟鼻慌忙点头,恭敬的离开了。
鹿清笃一遍遍的演练着自己所学的武功,全真剑法,太乙剑法,全真拳法,履霜破冰掌,大伏魔拳,金雁功,蛇行狸翻,以及弹指神通。
弹指神通,的确十分精妙,只是初练,十丈之内,指哪打哪,尤其内力附着,更是刚猛无比,鹿清笃曾经亲自感受过,东邪黄药师的一颗石子震得自己虎口发麻。
与黄药师的几天切磋也让他的全真心法迈入了第四层中期,相信再有一个月左右,应该能够大成,三个月之内,突破至第五层,应该毫无疑问,到那时,他在全真教的拘束就会更少了。
与祁志坦对坐品茗,胖师叔享受的啜了一口,鹿清笃笑道:“师叔对茶道似乎颇有研究?”
祁志坦哈哈大笑,如同被搔到了痒处,十分兴奋的说道:“不瞒师侄你说啊,我早年未曾出家之前,嗜好茗战,也叫斗茶,有一次茶汤青白,汤花咬盏,大胜对手,一次就是几百贯的输赢啊。”他顿了顿,叹了口气道:“不过后来得遇师傅点化,出家为道,这茗战就再也没有参加过了。”
他语气里有些遗憾,鹿清笃却听得云里雾里的,什么茶汤,汤花的,跟你说茶叶呢,怎么喝上汤了。
他勉强笑道:“有得有失,有得有失。对了,师叔,你对这天下大势是怎么看呢?”
祁志坦疑惑道:“咱们这些方外之人,寻仙了道求长生,习武修心敬神明,管那些俗人的天下大势做什么?”
鹿清笃笑道:“就当是闲聊,师叔大可畅所欲言。”
申志凡的事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这里虽然是神雕侠侣的武侠世界,但光有武功
还是不足以去做成自己想要做的事,最起码,想要在短期内坐上掌教的位置,有点不太可能,他毕竟龙套出身,没有任何靠山背景,也算不上根正苗红,而且辈分太低,二代弟子都活着呢,三代弟子一个都没上位呢,你一个四代就想上位?真当自己是金色闪光么?
所以他决定做个幕后boss,推出一个值得自己支持的人成为掌教,以此来控制全真教为自己服务。
三代弟子当中,与他有交情,而且关系不错的,当属崔志方,张志敬与眼前的这位祁志坦。
不过直到此时他还未下定决心到底要支持哪一个,各有优劣,崔志方和他的关系就不必说了,大家都是王处一一脉,关系更进一步,张志敬是谭处端一脉,不过老道士已经死了,假如张志敬上位,鹿清笃不虞无法控制。
祁志坦是马钰的大弟子,根正苗红,推他上位,最是简单不过,别的不说,最起码孙不二和马钰是肯定支持的,不过他的背景有点太厚了,鹿清笃为人谨慎至极,生怕此人上位之后,脱离自己的控制,那到时可就乐子大了。
犹豫了一下,胖师叔这才说道:“说起来,我对北方的蒙古人殊无好感,那年,我奉掌教之命,下山为信徒送灵药,路过山西之时,见一对蒙古兵大肆屠戮村民,当时的场景,宛如地狱,惨不忍睹啊。”
鹿清笃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那师叔对南宋朝廷怎么看?”
胖师叔嘿嘿笑道:“咱们都是宋人,我自然心向宋廷,朝廷上下虽然尸位素餐者比比皆是,但还是有不少贤人,前线也有诸位猛将,相信未来与蒙古人划江而治,不成问题。”
鹿清笃一挑眉头:“那大理呢?南帝前辈出家之后,现任皇帝据说还是个中兴之主呢!”
胖师叔嗤笑道:“弹丸小国,纵然出了南帝这位大高手,终究还是危如累卵,蒙古人若是执意灭国,旦夕可成。”
鹿清笃笑道:“值此乱世,咱们全真教该如何自处呢?”
祁志坦哈哈笑道:“这天下姓赵还是姓孛儿只斤(窝阔台的姓氏)跟咱们这些方外之人有什么关系呢,青灯道祖,香案蜡烛,才是咱们该操心的啊。”
鹿清笃抱着胳膊:“若是蒙古人横扫天下,灭了南宋,咱们也不管么?”
祁志坦耸肩道:“咱们能做什么,不过几个会点武功的道士罢了,说句欺师灭祖的话,除了愚弄信徒,骗点香火钱,咱们还能干嘛?”
鹿清笃呵呵笑着,心里却暗自给祁志坦打了个叉,这人不值得自己支持,完全就是个半废物,待人接物还行,别的交给他,跟交给一头猪也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