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老实人好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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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清笃笑了笑,其实他并不是没有本事从小龙女手底下逃走,火力全开,打是打不过的,但是亡命奔逃,扯着嗓子大喊几声,引得重阳宫道士们的惊醒,还是不成问题的,但那只是实在无奈的下下之策,闯入禁地,这是犯了大罪的,全真教也不会饶了他。
鹿清笃平生撒过无数次谎,骗了很多人,但这一次,他认为是最完美的。
偷偷地掐了自己一下,他撩开衣袖,露出一块青紫,泪眼摩挲:“小子我本来是山下的住户,后来重阳宫的恶道士们将我掳上山,不给吃不给喝,强逼我磕头拜师,不给吃不给喝也就算了,动辄还拳打脚踢,污言秽语辱骂,小子我后来实在是被打的受不了,只能拜了尹志平道长为师。”
“前几天,尹志平(金大师后改成甄志丙了,我就不改了,再说最后一次,以后别再问了)那个老畜生吩咐我夜探古墓,说这里埋着王重阳的遗宝,我本来不想来,成为恶客打扰两位的清净,但是奈何尹志平咒骂不止,还威胁我,但有不从,性命不保啊!”
孙婆婆有些迟疑的看着鹿清笃身上的青紫瘀伤:“不错,前几天你倒是也来过,而且看你这一身伤,也不像是说谎,那你说说尹志平让你来找什么遗宝?”
嘿,这就成了一半了,鹿清笃心中暗笑,面上却苦恼的挠了挠头:“说是一副王重阳的画像,只是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其实内有玄机。”
孙婆婆看了一眼小龙女,有些惊疑不定,这小子难道说的是真的,古墓里的确有一副王重阳的画像,但是作用么,呵呵,就是用来吐口水的。。。
这时,小龙女突然一扬手,金铃锁破空打来,鹿清笃猝不及防,来不及运转内力,只是拿手挡了一下,他只听到咔嚓一声,右臂剧痛,冷汗直冒,怕是脱臼骨折了,我嚓,这小龙女完全不按套路出牌啊。
孙婆婆赶忙拦着:“姑娘,这小胖子虽然私闯古墓,着实可恶该杀,但也是身不由已,而且他并不是你师姐招来的那帮恶人,不如就放了他吧!”
老人家就是面丑心善,原著里杨过也是如此,一说自己在重阳宫的遭遇,她立时母性大发,在小龙女表示自己拒绝收留杨过的时候,她甚至不惜与其决裂,可见也是一个执拗之人。
小龙女蓦然转身,淡淡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刚才的就算是惩罚了。”
仙音绕耳,佳人远去,鹿清笃捂着胳膊,惨兮兮的看着孙婆婆,老太太很心疼,一辈子也没个后人,这一腔母性实在没地方释放。
她上前扶起鹿清笃,低声道:“我家姑娘就这么个性格,好了,小子,你快走吧,以后别来了,回去就跟你那个畜生师傅说,想要遗宝就让他自己来拿!重阳宫可是跟我们古墓派井水不犯河水的,谅他也没那个胆子。”
鹿清笃装作鹌鹑似的直点头,朝孙婆婆拜了拜,一转身,一瘸一拐,一高一低的返回重阳宫了。
感觉身后视线消失了,鹿清笃望着古墓的方向轻笑一声,行了,这就算搭上关系了,以后有的是机会。其实他的理由实在幼稚拙劣,实在经不起细细推敲,但是用来蒙两个毫无江湖经验的宅女还是绰绰有余的。
右臂骨折对于武林中人来讲,算不上什么大伤,休养几天就好了,再加上太乙山黑膏的奇效,恢复速度更快。
翌日。
指导了王道一几招,将他赶去万寿宫帮忙招待香客,杨过趴在地上,一呼一吸的练习蛤蟆功,鹿清笃左手提着剑,练习全真剑法。
他以前一直好奇左手执剑,与右手执剑有什么区别,眼下正好是个机会。
刺,挑,撩,削,鹿清笃微微有些不习惯,就像一个右撇子第一次左手拿筷子,力度大小方向都不是很好掌握,足足磨合了一炷香的时间,他这才适应下来。
分花拂柳,定阳针,白鹤亮翅,嗯,相比于右手剑,左手剑力度差了点,但是速度又快一些,而且角度刁钻,无迹可寻,嘿,就连鹿清笃有时候自己都不知道会刺到什么地方,敌人又怎么会知道?
左手剑算是个奇招,笑傲里的左冷禅就是左手剑,荆无命也是左手剑,剑招与常人相反,辛辣诡秘,令人防不胜防。
道德经有云,居则贵左,兵则贵右,嗯,估计李耳老先生可能没见过左撇子,毕竟只是个图书管理员啊。
约莫到了申时,太阳偏西,山间偶有猴子嬉耍叫喊,赵志敬派道童召唤鹿清笃。
师徒两个对坐,鹿清笃暗暗生疑,老赵这表情不太对啊,这还是大比之后,两人第一次见面。
挥挥手,道童们皆鞠躬而退,房屋紧闭,老赵抓起案几上的经书,嘭的一声扔在地上,一边还咒骂道:“可恶,着实可恶。”他咬着牙,满脸狰狞,恨不得吃人而后快。
鹿清笃纳闷,不过也不去问,这会正是暴怒的时候,气头上,谁问谁触霉头,别那么好奇,给自己惹一身骚。
咒骂发泄了一阵,赵志敬这才说道:“你师爷昨天居然将履霜破冰掌传给了申志凡那个狗才!道爷我还没学呢!”
鹿清笃了然,小心眼犯了呗,也难怪,老赵再怎么说也是三代大弟子,现在勉勉强强依靠第四层全真心法镇压自己的首席之位,可是时间长了不被传授高深进阶武学,难免会被身后的师弟们追上。
赵志敬恨恨的道:“申志凡这个狗才,居然妄想道爷我的首席之位,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该死,该杀!”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你师爷也是昧了心了,居然不先传给我!”
站起身来,来回走了走,老赵自言自语道:“不行,不行,我也得学,不然早晚也会被追上,但是偷学肯定是不行的,我只能走他的老路,为全真教立下大功!”
越想越是对路,老赵一拍手:“清笃,你这主意不错,就这么办,明天我去你师爷那请求下山,为全真教立功立德,这座庭院暂时就交给你打理了。”
额,鹿清笃有些无语,我啥时候出主意了?这半天,我说一句话了么?老赵你人格分裂是么?
但不管怎么说,赵志敬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死守首席的位置,下山立功立德,跟王处一一禀报,铁脚仙很开心,马上批准。
全真教立教之初,王重阳带着全真七子四处风餐露宿,蓬头垢面,奉行的修行根本就是不修庙宇,不善饮食,只修心练身,超脱自我,但是随着全真教的逐渐壮大,这个根本慢慢的就被有意无意的抛诸脑后了,尤其是随着重阳宫几十间宫殿的修建,已经很少再有道士愿意过那种苦行僧一样的日子了。
临行之时,王处一还嘱咐着:“勿以善小而不为,勿以恶小而为之,凡事不可违背我全真教的十五戒律,否则天涯海角,我都要杀你!”
赵志敬拍着胸脯,斗志昂扬的下山了,鹿清笃望着他的背景,嘴角轻挑,得了,这下哥们算自由了,庭院里,就我辈大啊。
深夜。
鹿清笃带上包裹,小心翼翼的避开巡山的道士,穿过成道宫前的花丛树林,远远地看见活死人墓的石碑,他站住身形,高声叫道:“婆婆,请现身一见!”
古墓里窜出一道黑影,一身白衣,挥动金铃锁破空打来,有备之下,鹿清笃提起真吾剑挡了下来,一旁孙婆婆恼道:“小子,我们姑娘一时慈悲,大人有大量放了你,你居然还敢来,还带着刀剑,怎么?来报仇来了?”
小龙女清冷的目光直视过来,看的鹿清笃后背发凉,他赶忙说道:“不是,当然不是,我这次来,是来表示谢意的。”
小龙女奇道:“什么谢意?”咦,你的五官原来可以动的啊。
鹿清笃嘿嘿一笑,从背后取过包裹,打开一瞧,一块玉佩,几块点心,他拱了拱手:“谢前夜姑娘不杀之恩,婆婆救命之恩,本来大恩不言谢,黄金翡翠一大箩,但是小子在全真教人微言轻,也没什么本事,只能拿些不值钱的东西,希望姑娘和婆婆不要嫌弃。”
孙婆婆这才笑道:“你这小子倒是个知礼的人,不过东西你拿回去吧,咱们姑娘可不会收的。”
小龙女转身就走,鹿清笃头也不回,看也不看,只是盯着孙婆婆:“其实主要还是谢谢您老为我说情,否则小子我今天也不能站在这了,我们家九代单传,就剩我这一根独苗了,我要是真死了,九泉之下都无言去见我父母啊。”嘿,说的我自己都快信了,原来我这么惨的啊。
孙婆婆信以为真,她怜惜的看着鹿清笃:“心意我们就收下了,东西你拿回去吧!”
鹿清笃摇头:“您要是不收,小子我一定会寝食难安,九泉之下。。。。”
孙婆婆这才点头:“那好吧,你放着吧,古墓不欢迎重阳宫的道士,你快走吧,要不等会姑娘生气,老婆子我可不敢保证能拦住她第二次。”
鹿清笃洒然一笑:“好,婆婆,我先告辞了,以后有的是时间,我还会常来看您老的。”
孙婆婆想了想,只要他不进古墓,小龙女应该也不会再动手了吧,这才点了点头,鹿清笃笑了笑,心中大喜,你看,这切入点不就变得更大了么。
第十六章无欠无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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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终南山。
王道一在一旁卖力鼓掌:“鹿师兄好高的才学啊!”
鹿清笃无语的看了他一眼,这李白的诗好么,这孩子,一点文化都没有呢,捧人都不会。
打发他去招待香客,驱邪了煞,鹿清笃独自拔剑在手,演练太乙剑法,就是之前在碑林得到了那套全真剑法进阶篇,杨过早早的就去挑水砍柴干杂务了,这小子这几天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完全不用人提醒,自己乖乖的就去干活了,实在让鹿清笃大为惊奇。
探海屠龙,大江东去,天绅倒悬,鹿清笃演练一遍,额头见汗,不过比之第一次全身酸麻已经好的太多了,人最恐怖的地方就在于适应性,无论是**还是精神,只要给人类足够的时间,就没什么不能克服的。
虽然好了很多,但是内力也所剩无几,这套剑法已经消耗如此之大,鹿清笃实在不敢想象,在这之上,王重阳最强的招式,一炁化三清该有多么恐怖?
炁与气还是有不同的。
炁”乃先天之炁,“气”乃后天之气。在中医学中,指构成人体及维持生命活动的最基本能量,同时也具有生理机能的含义。在中医学术语中,炁与不同的词合用表达各种不同的意义,如五脏之炁,六腑之炁,经脉之炁等。
道教中有“一炁化三清”之说。
风水上,“炁”是一种意识流,是“场”的一种状态。虽然中医、风水著作中常写作“气”,但实际上应是“炁”的概念。
养生上,“炁”是一种疗愈能量,存在于宇宙万物间一股生生不息的能量流。在气功,吐纳,导引术,及禅坐之中,所讲究的气及是这炁的能量流,从动作与意识的相互配而下,对人体达到疗愈而提高健康。
不过这一招也只能是王重阳这天下第一的先天高手才能用了,消耗之大,后天的武林中人简直无力招架。
横剑于膝,鹿清笃打坐调息,忽然房门打开,他皱着眉头睁眼,确是王道一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他急声道:“鹿师兄,申师叔让你去见他!”
鹿清笃一怔,随后冷笑,这个申志凡,赵志敬刚刚下山,他就迫不及待想要找我为他徒弟报仇,真是跟老赵一样的心胸狭小,难怪日后叛教而出,不过他人品虽差,但是武功却不赖,前几天王处一还教给了他履霜破冰掌,想必实力又有所精进。
不过毕竟大家都是名门正派,做事要有规矩方法的,申志凡虽然武功暂时比他强,但也不是什么塌天之祸,嘴角轻挑,鹿清笃点了点头,拍了拍王道一的肩头:“辛苦了,本座批准你歇着吧!”
王道一一愣:“师兄,申师叔召唤你去,只怕会是鸿门宴啊!你就不害怕么?”
鹿清笃呵呵笑道:“哦,那你可愿挺身而出,生啖猪肉,做我的樊哙么?”
王道一咬着牙说道:“师兄但有所命,师弟我决不推辞。”顿了顿,他苦着脸:“但咱们都是道人,还是别吃猪肉了,行么?”
这孩子,还是一点文化都没有,还表忠心呢,真是丢脸。
这时,杨过忽然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小鹿,你不能去啊。申志凡那个杂毛道士肯定没安好心,你这一去,怕是性命难保啊!”
他跑的很慌张,一脸的汗珠,进了门来,喘的不行,鹿清笃心底划过一丝暖流,轻拍了一下杨过的肩头:“放心吧,我自有打算,小爷我命硬得很,克父克母,克敌人,跟我作对的,白天不下床,晚上睡不着,晴天雨水浇头,阴天冰雹破房,有的是罪受。”
杨过被逗得哈哈笑,看鹿清笃一脸自信,他这才放下心来,只是仍旧说道:“小鹿,若是全真教待不下去了,咱们就走吧,天下之大,还能没个存身之所么?”
鹿清笃笑道:“不用说这种丧气话,一个申志凡,还不配让我考虑这种后路的事。”
出得庭院,鹿清笃直奔王处一修行的仙霞洞,洞口清风明月把守,严禁出入,鹿清笃拱手道:“劳烦通报师祖爷,徒孙鹿清笃求见。”
清风点头笑道:“鹿师兄不必如此多礼,只管入内就行,之前师祖爷已经吩咐下了,只等你禁足令一解除,可随时入洞。”
禁足令?哦,对了,鹿清笃拍了拍脑门,上次申志凡的一群徒弟欺负杨过被他一顿教训,申志凡恶人先告状,鹿清笃自证清白之后,的确被王处一下了禁足令,只是他压根没往心里去,我行我素,想去哪就去哪,也没人管,慢慢的他也就忘了这件事了。
谢过道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道袍,鹿清笃矮身入洞。
王处一正在静修打坐,听得有人入洞,眼皮微睁,见是鹿清笃,点了点下巴,示意他先坐。
鹿清笃一怔,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过了半晌,王处一这才收功,缓缓说道:“清笃,大比夺魁首,小较定甲乙,大比的事,你做的很好,敢打敢拼,但是也要切记修身养性才是根本,比武较技终究落了下乘。”
鹿清笃诺诺称是,心里却不以为然,这又不是仙侠世界,道行再高也不能降妖伏魔啊,你道行这么高,变个一拳超人给我看看?
王处一很满意他的态度,轻声道:“再过半月,就是我这一脉小较的日子,你师父与志方,都下山去了,小较的事,我想让你和志凡支持,评讲弟子,定出甲乙赏罚,你可愿意啊?”
鹿清笃笑道:“徒孙自然是愿意的,只是怕修为低微,误人子弟。”
王处一笑道:“无妨,大抵是些入门的弟子,即使行差踏错,改正过来也就是了,另外,这半月内,你有什么修行的疑惑,尽可讲来。”
就等你这句话呢!鹿清笃搓手道:“徒孙却有疑惑,修真活计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
爷孙两个探讨了半天,鹿清笃大感收获满满,三人行必有我师,果然不是说着玩的,单是赵志敬,崔志方,王处一一脉相传,然而对于全真心法的感悟却各有不同,而且都有属于各自的独特之处,难怪古人云,行万里路,读万卷书,杀千百敌,成第一人。
王处一被称为铁脚仙,在金雁功上的成就比之丘处机还要高上几分,尽管后者的武功比王处一要强一些,但是术业有专攻,得道有早晚,而且与普遍的金雁功不同,王处一更注重于小范围的辗转腾挪,只在仙霞洞内,他如同一只穿花蝴蝶,左突右闪,令人目不暇接,速度之快,居然没有撞墙,看的鹿清笃这个失望啊。
月上柳梢。
申志凡端坐在大堂,身后酒糟鼻怯声道:“师傅,鹿清笃那个小畜生是不是不来了,要不咱们就别等了。”
申志凡气得直咬牙:“这个小畜生,师叔相召,他居然敢不来,好好好,明天我一定要踏平他的庭院。”格老子的,害劳资等了一下午,玛德,茅房都没去,憋死老子了。
这时明月忽然走了进来,深施一礼:“师叔,师祖爷传下令来,让你准备准备,半个月后,和鹿师兄共同主持本脉的小较。”
申志凡一愣:“哪个鹿师兄?”
明月挠了挠头:“就是赵师叔座下的鹿清笃师兄啊!”
申志凡黑着脸:“那个小畜生今天待在仙霞洞了?”
明月点头,申志凡气的五内俱焚:“好好好,鹿清笃,我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本脉小较,我非得打断你一条腿,废了你的气海。”
仙霞洞内。
夜晚阴冷潮湿,王处一偏生还没准备被褥,席地而坐,打坐度夜,鹿清笃很是无奈,只好奉陪,他待在这里,的确是为了暂避风头,不过这段时间不会太长,三五天之内,他就可以脱的樊笼。
每日练拳练剑,不过在仙霞洞,他可不敢练太乙剑法,只是普通的全真剑法,金雁功在王处一的指导下,有了长足进步,尤其是一丈之内,飘忽不定,如同鬼魅,实力大增,他暗暗估计,如果现在再遇到小龙女,最起码逃跑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打拳练到无欠无佘这一招时,王处一忽然说道:“清笃,你先停一下。”
鹿清笃收了架势,王处一说道:“你可知道这一招无欠无佘对应还有一套剑法?”
借敌人之力,反制敌人谓之无欠无佘,鹿清笃摇头不语。
王处一微笑颔首,忽然探手一抓,迅如闪电,拔剑而起,剑锋舞动,风雷赫赫,招招凶险毒辣,无有一丝防御,皆是攻招,鹿清笃看的神迷,王处一收了剑招:“这就是师父临终留下的同归剑法。”
鹿清笃暗暗点头,不过比之太乙剑法招式狠辣有余,但是明显不是自己的风格,他惜命的很,未算胜先算败,让他放弃防御守招,那是痴心妄想。
第十七章你为什么姓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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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天,风和日丽,晴空万里。
鹿清笃朝王处一拜道:“师祖爷,徒孙我这就回庭院准备小较的事了。”
王处一摆了摆手,双目微闭:“去吧,去吧,切记修身养性,心存善意。”
鹿清笃点头称是,弯腰退走。
来到一处空地,他捏了捏拳头,瞧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树枝,一拳击出,只听到咔嚓一声,树枝应声而断,这就是第三层的全真心法么,鹿清笃暗自欣喜。
在仙霞洞待了四天,鹿清笃终于突破到了第三层,虽然比之申志凡还差了一些,但是最起码相差不多,不说战而胜之,不分胜负应该不难。
回到庭院,空无一人,打发道童去将杨过从杂务院拽了回来,两人一见面,杨过叫道:“小鹿,你可算回来了。”
鹿清笃纳闷:“为什么这么说?”
杨过捂着脸:“王道一那小子每天就在我面前念叨十五戒,十五戒,都快烦死我了,另外我担心你啊,你看我都瘦了。”
额,你看你那肥脸,都快赶上我了,还好意思说,鹿清笃没好气的敲着杨过的头:“蛤蟆功练得怎么样了?”
杨过一转身,趴在地上:“要不咱们来比试一下?”
鹿清笃笑道:“好,你出手吧。”
杨过不疑有它,从丹田涌出一道热流,纵身一跃,一拳挥动,气势不凡,鹿清笃双目微眯,脚步微侧,让过杨过的拳头,同时手腕一转,拎着杨过的衣领,将他整个人像拎小鸡提了起来。
杨过哇哇大叫,拳头乱挥,费了半天劲,却连鹿清笃的衣角都没碰到,无奈之下,只得认输。
看他有些沮丧,鹿清笃劝道:“行了,不要做此姿态,你平日里只修蛤蟆功,体内只有内力,而没有使用内力的拳法和步法,好像一头蛮牛一样,碰到像我这样脚步轻便,速度极快的人,就像老鼠遇到了猫,不输才是奇怪。”
杨过鼓着脸:“那怎么办?”
鹿清笃抱着胳膊:“从明天开始,拳法和金雁功你都要练习,蛤蟆功当然也不能放下,每天少练习一个时辰吧。”
鹿清笃本来不想破坏杨过的机缘,让他进古墓,拜小龙女为师,学习捕雀功,什么天罗地网势,以及后来的九阴真经残篇,但后来想想,就现在的情况来看,有自己罩着他,杨过似乎没什么理由离开全真教,拜入古墓就更是无理由了。
而且古墓派的功夫也未必就适合他,什么捕雀功,美女拳法,这都是林朝英一个女子创立的,往后她的丫鬟更是规定古墓不许进男人,更别提收男徒弟了,杨过之后,一直到倚天屠龙记,元朝末年,都只有一个黄衫女子,也没见个男徒弟。
所以这些武功极有可能只有女性才能发挥最大威力,美女拳法之西子捧心,男人做出来也不好看啊,娘炮什么的,鹿清笃最讨厌了。
而且在神雕的后半段,杨过对于古墓派的功夫几乎很少用了,尤其是令他成为西狂的不是什么天罗地网势,九阴真经啦,而是黯然**掌这种自创武学。
至于说什么不要破坏剧情,还是捏着鼻子让杨过拜入古墓派的事,鹿清笃是想都没想过,这太无稽了,同人同的是世界,是人物角色,是令人扼腕的人设和结局,如果我要看一模一样的剧情,那去翻原著不就好了?
知道剧情方便掌握情况?呵,忽必烈必定攻破临安,踏平中原,你也知道了,那你怎么不去宰了这数十万侵略大军呢?
这个世界上,没了任何人地球一样会转,杨过拜不拜师,郭靖都会在襄阳举办武林大会,陆秀夫都会抱着小皇帝崖山跳海。
杨过点着头,自无不可,虽然他心里对于全真教的功夫并看不上眼,郭靖闯入重阳宫,打的赵志敬满地找牙,他是眼睁睁看着的,所以心里瞧不上这些功夫,不过鹿清笃毕竟是他挚友,而且现在也比他强,杨过自然不好说什么拒绝的话。
鹿清笃看出了杨过的心思,却不点破,碰几次壁自然就明白了,无需介怀。
月明星稀,鹿清笃背着个小包裹,来到古墓前。
人还未到,斜地里窜出一人,他吓了一跳,被人埋伏了,下意识的去抓剑柄,却听来人笑道:“你这小子,怎么每次都是夜里来。”
定睛一看,鹿清笃放下心来,是孙婆婆,他苦着脸回道:“小子我也是没辙啊,白天还要挑水砍柴,画符清扫,只等晚上,我那师傅师兄们睡了,我才敢溜出重阳宫啊。”
孙婆婆怜意大生,抚着他的头顶:“好孩子,真是苦了你了。”
鹿清笃摇头:“不辛苦,不辛苦,活着就好。”嘴皮子上下一碰的事,有什么好辛苦的。
打开包裹,还是玉佩和糕点,孙婆婆笑道:“好孩子,下次空着手来就行了,你别看咱们古墓时常炊烟升起,但那只是老婆子我一个人吃饭,龙姑娘每日都是只食蜂蜜的,你上次带来的糕点我才吃了一半。”
鹿清笃假装惊奇的问道:“只吃蜂蜜,我的天,龙姑娘就不饿么?”
孙婆婆摇头:“那咱们可不知道,反正自打她断奶之后,就一直吃蜂蜜,许是习惯了吧。”
鹿清笃惊叹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不过这个您放心吃,重阳宫家大业大,可不在乎这点东西。”
孙婆婆冷笑道:“重阳宫自打王重阳之后就再无好人,额,好孩子你也算一个,家大业大不还是从信徒那骗来的,咱们古墓可是从来不跟重阳宫往来的。”
没说几句话,一道白影忽的出现,鹿清笃暗暗吃惊,没想到前两次小龙女居然还没全力施展轻功,难怪丘处机看到小龙女的轻功都惊叹不已,而且那时候她还带着孙婆婆的尸首和杨过这个累赘。
小龙女目光寒似玄冰,她看了一眼鹿清笃,随后轻声对孙婆婆道:“烛台的灯油没了。”
孙婆婆站起身来,拍着鹿清笃的肩膀:“好孩子,你先等一会,我去去就来。”
鹿清笃连忙点头,孙婆婆一扭身,身轻如燕,难怪打败个把全真教三代弟子跟玩似的,看来孙婆婆的功夫也不弱啊。
鹿清笃仰着头望着月亮,小龙女站在一旁,两人都不说话,半晌,鹿清笃忽然问道:“你真的姓龙么?”
小龙女面无表情:“什么?”
鹿清笃好奇道:“武林当中好像没什么人姓龙,据我了解,整个宋朝也不过才百分之零点零五的人姓龙,你就不好奇自己的身世么?”
小龙女盯着鹿清笃的眼睛,刺的他有些生疼:“身世?你知道我的身世?”
鹿清笃摇了摇头:“我师祖爷丘处机曾经跟郭靖大侠提过,十八年前,重阳宫前被人放了一个啼哭的女婴,重阳宫都是道士,不方便收留,这时古墓派的一位女侠,想必就是你的师父了,出面收留了你,并根据篮中的龙字,认为你姓龙。”
小龙女摇头:“我不认识郭靖。”
额,妹子,你抓不住重点么?鹿清笃无语的看着小龙女,这时孙婆婆也回来了,他朝小龙女点了点头,孙婆婆笑道:“姑娘,灯油添好了。”
小龙女微微颔首,却不动身,半晌,她忽然说道:“你怎么还不说话?”
孙婆婆纳闷:“姑娘,你想让这孩子说什么?”
小龙女不言不语,只是盯着鹿清笃看,后者嘿嘿笑道:“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奇闻异事,对了,婆婆,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见你么?”
孙婆婆笑道:“这我可不知道。”她一直养着小龙女,拿她当女儿看待,现在见到“可怜”的鹿清笃,一时母性大发,想认他当个儿子。
鹿清笃一时脸色灰暗下来:“其实今天是我父母的忌日,那一年,鞑子入侵中原。生灵涂炭,我父母惨死于铁蹄之下。”
孙婆婆心疼的搂着鹿清笃:“好孩子,可别伤心了,都过去了,以后记得多杀几个鞑子,为你父母报仇就是了,其实婆婆我以前也是山下的住户,只是生来命硬,克死了丈夫,又没个祖孙后代,幸得龙姑娘师傅收留,要不然也活不到今天。”
两人抱头哭了一阵,感觉关系更近一层,小龙女在一旁有些无趣,人不都要死的么,就是早晚而已,有什么好哭的?她表示自己实在理解不能。
时候不早了,鹿清笃又与孙婆婆说了些贴心话,告辞离开了,身后孙婆婆挥着手,小心啊,重阳宫过得不好就还回来啊,小龙女则是默默无语,她想着自己为什么姓龙?
鹿清笃抹去泪珠,是不演得有点太真实了?虽然有点愧疚,但是也没办法,想要拉近两个人的关系,总要做点出格的事,他觉得自己时间太多,尽快取得两人的信任,得到九阴真经的残篇才是正事。
而且,他这也是在救孙婆婆,杨过那小子就像柯南,是天煞孤星,走到哪死到哪,他母亲病死,重阳宫小较爆种打死道士,到了古墓,孙婆婆又死了,出了古墓,洪七公和欧阳锋双双殒命,到了绝情谷,公孙止和裘千尺又死,哎。。。
孙婆婆的确人品不错,赵志敬惹恼了她,她放出玉蜂蛰的老赵满头包,回到古墓之后,又怕老赵真的死的,带着杨过去重阳宫送解药,结果被围攻,郝大通无耻的将她杀了,临了还来了一句,命里该当有此一劫!我勒个草的。
第十八章战申志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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倘若孙婆婆不去重阳宫,全真教也不会触犯忌讳侵犯古墓,凭着玉蜂和小龙女的保护,孙婆婆颐养天年,寿终正寝,没有任何问题。
全真心法第三层,无论是全真剑法还是拳法,威力都大大增加,对于太乙剑法,鹿清笃也更持久,消耗的更少一些,但作为常规手段,还是有些不妥。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鹿清笃一面教导杨过练习全真入门拳法,一面自己苦修,内功方面又有精进,距离第三层大成又近了一步,内功修习,如逆水行舟,不进则退,许多武林高手一到瓶颈的时候就会开始出现实力衰退的现象,但在鹿清笃这里,似乎根本看不到瓶颈的存在。
突破第二层,按照崔志方师叔的随笔经验,最少也要温养一个月,这一个月内,能保证实力不退就是很大的进步,随后再慢慢开始打熬,搬运内力,寻找机缘,慢慢突破,崔师叔练习全真心法将近二十年了,仍旧还是还是第三层大成的境界,可见突破之难。
整个三代弟子当中,鹿清笃已知的只有赵志敬突破到了第四层,其余的大都是第三层大成甚至更低的境界,有的甚至还在第二层,还不如鹿清笃。
这是很无奈的事,明明每日都在打坐修行,勤学苦练,但就是无法突破,好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呼吸不得。
每隔三五天,鹿清笃就会来到古墓之前,与孙婆婆唠唠家常,说说贴心话,小龙女有时在有时不在,不过鹿清笃总会留下一个问题给她,也不等她有什么反应,转身就走,下次来再为她解答,也不管她爱不爱听,如是几次,他明显的感觉到,小龙女对他的排斥或者说是冷漠无视的态度越来越轻了,成功或许就在眼前。
四代弟子们凑在一堆,鹿清笃和申志凡高坐法台,有道童呼喊着小较开始。
都是入门的功夫,也没什么亮点,看的鹿清笃哈欠连天,申志凡在一旁看的牙根痒痒,忍了半天,他指着杨过说道:“师侄,这杨过为什么不下场比武啊?莫非他不是我重阳宫的弟子么?”
鹿清笃笑道:“师叔容禀,杨过乃是拜师学艺的俗家弟子,按惯例,是不予准许参加小较的。”
申志凡一摆手:“哎,师侄这么说就不对了,赵师兄不在山,倘若此次小较,他的徒弟未能参与,日后算起账来,我可吃不消哦。”
鹿清笃犹豫了一下:“可是,杨过拜师不满一月,也没能学到什么,您让他以何应战呢?”
申志凡更是急切得意:“师侄,吃些亏总是好的,你瞧杨过,傲气冲天,咱们让他吃吃亏,磨磨性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啊。”
鹿清笃还是摇头:“这无异于揠苗助长,还是算了吧。”
申志凡脸色一板:“既如此,那么杨过就只能定为乙等末席,小较之后每日挑水砍柴了。”他料定大比之时,鹿清笃那般拼命,肯定是个贪慕名利的人,这才出言相激。
未料想,鹿清笃立刻点头:“好,师叔就这么办吧,清笃决无异议。”
申志凡一怔,这不对啊?怎么不上套啊?
他张口结舌,气得说不出话来,半晌,眼珠子提溜一转,瞧着场内弟子们都切磋的差不多了,忽然纵身一跃,来到场中,朝着鹿清笃喊道:“师侄,小较一为考核弟子,二为指导武艺,你乃是大比的魁首,且下场来,与师叔我切磋一下,也好让众位师侄们开开眼界。”
鹿清笃脸色一变,这老杂毛倒是学聪明了,先斩后奏,此时他若不下场,难免落个临战脱逃,欺软怕硬的名声,传将出去,在全真教以后平白的就矮人一头,他若赢了,倒也罢了,如果输了,后续的影响不说,但是申志凡恐怕就要借着这个光明正大的机会好好教训他了。
心不甘情不愿的站起身来,鹿清笃脸色难看道:“弟子武功低微,怎么敢与师叔动手,还是算了吧!”
申志凡哈哈大笑道:“无妨,我们只是比武切磋,点到为止,快来,快来,切莫耽搁时辰。”
鹿清笃犹自挣扎:“刀剑无眼,若是有所损伤,那可如何是好啊?”
申志凡一摆手:“比武较技,自然难免流血伤亡,不过师侄你且放心全力出手,师叔我自有分寸。”呵呵,老子的阴招多着呢,保管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鹿清笃叹了口气:“弟子近日来的匆忙,未曾携带佩剑,不知师叔能否?”
申志凡楞了一下,吩咐道童取过一把长剑,寒光似水,他循循善诱道:“师侄,今日你若赢了,这把斩凶剑就是你的了,这可是昔日重阳祖师剑占漠北三雄时的佩剑,锋利无边。”嘿,这么大的诱饵,不怕你小子不拼命,到时候打你个残废,师父那我也说得过去了。
鹿清笃接过长剑,暗自赞叹,的确是一把好剑,分量,长度,角度,做工,无一不精,偶有飞虫经过,立成两半。
一顿足,一个鹞子翻身来到场中,轻巧的身姿引得四周的弟子们轰然叫好,申志凡暗暗吃惊,这小子倒是也有几分真能耐,不过也就如此了。
杨过看的着急,身边的道士窃声窃语:“师兄,鹿师兄能赢么?”
“不可能赢得,申师叔修炼了十几年了,鹿师兄虽然天纵奇才,但是毕竟时日不多,而且申师叔前不久还被传授了履霜破冰掌,更是实力大增,我看鹿师兄啊,最多也就坚持半柱香的时间。”
王道一在一旁嘟囔道:“胡说,申师叔又没拿过大比的魁首。”
抱拳拱手,对视行礼。
鹿清笃脚下一顿,使了一招桃花流水,直刺申志凡面门,后者微微一笑,灌注内力,双剑嘭的一声撞在一起,申志凡纹丝不动,鹿清笃蹬蹬向后退了三步,高下立判。
申志凡微哂,难怪这小子嚣张,大比的时候能将李志常的侄子都打败了,全真心法原来已经第二层了,不过在老子这,这点实力还不够看。
动如脱兔,申志凡忽然以矮身,左腿横扫,左掌平推,右手长剑直刺,一上手就是看家绝技三连环,他是打定了主意,要好好教训鹿清笃了。
鹿清笃不敢大意,长剑平推,挡住申志凡的剑尖,随后借势向后疾退,让过他的攻击范围,落在地上,还未调息,申志凡再次攻了上来,一招聚万落千,长剑如同暴雨一般,迅捷刺来。
鹿清笃脚下一顿,身子毫无征兆的平移二尺,看的申志凡大为光火,王处一居然将金雁功的这个变招交给了这个小畜生,真是该死!
暴怒之下,申志凡不管不顾,火力全开,手腕一转,长剑刺来,万里封喉,这是绝对的杀招,鹿清笃似乎被打蒙了,只知道左闪右躲,但是久守必失,长剑过处,青丝落地,一时险像还生。
半柱香后,申志凡突然加速,鹿清笃一时不差,被他的掌风扫到,一个趔趄,险些栽倒在地,申志凡得理不饶人,他弃了长剑,双掌发热,运起了履霜破冰掌,掌风一扫,如同火炉炸开,炙热无比。
鹿清笃喘的不行,看起来很是疲惫,他暗暗寻思,觉得自己也差不多了,申志凡也觉得也差不多了,再打下去,还不能赢,那脸就丢尽了,毕竟他比鹿清笃还是要高一辈的。
两人打定心思,申志凡脚下一顿,丹田提气,双掌速度暴增,笼罩鹿清笃人中,天门两穴,这一下要是打实了,不死也得变傻子。
鹿清笃不闪不避,先是长剑斜举,使了一招定阳针,挡住申志凡的双掌,随后一转身,完全放弃守招,长剑斜地里刺向申志凡,后者猝不及防,左肩立时被贯穿,他脸色惨白:“同归剑法,没想到师傅连这招都传给你了。”
这当然不是同归剑法,只是鹿清笃假借同归剑法的架势使出的太乙剑法,骗王处一肯定是不行的,但是骗骗申志凡还是没问题的。
捂着胸口,鹿清笃拱手道:“多谢师叔想让,师侄铭感五内!”
众弟子们本来还在惊骇,一听这话,立时恍然大悟:“啊,原来是师叔手下留情了啊,难怪难怪!”
酒糟鼻更是愤恨的看着鹿清笃,上前扶起申志凡,在他耳边轻声道:“师傅,您老糊涂啊,让他干什么?”
申志凡气的吐血,抡圆了胳膊,抽了酒糟鼻一个大嘴巴:“蠢货,给我滚去抄道德经!”
鹿清笃轻笑,举起手中的斩凶剑:“师叔,您看这把剑?”
看着台下弟子们的眼神,申志凡咬牙:“我说话算话,此次较技你既然赢了,那就是你的了。”
鹿清笃笑道:“那就多谢师叔赐剑了!”身后杨过和王道一带着别的师兄弟一起喊道:“多谢师叔赐剑!”
百人呐喊,声震长空,气的申志凡再次吐血,偏生还不能发火,只能强自镇定,手足颤抖。
回到庭院,鹿清笃瞧了瞧斩凶剑,除了王重阳的佩剑这一名头吓人,也没什么了不起的,一抬手扔给杨过:“送你了,你是愿意当了买酒喝还是去青楼找窑姐,都随你的意思!”
杨过才十来岁,一说这个,脸臊的通红,王道一在一旁叫道:“师兄,这可是祖师的佩剑,你怎么能这么说呢?要尊重才可以啊。”
杨过抬手将斩凶剑扔给王道一,一边喊道:“拿去尊敬吧,用来找窑姐的剑。”
王道一吓了一跳,啪的一声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两脚:“我才不去,我不会犯戒律的。”
额,这小子,你的尊重呢?
第十九章李莫愁战重阳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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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有一杯清茶奉上,鹿清笃和孙婆婆拿了两个蒲团,坐在树下,拉着家常,鹿清笃说一些奇闻趣事,孙婆婆不管什么都很爱听,她以前也只是个山间农妇,哪见过什么世面,所以听什么都觉得惊奇不已。
小龙女就更不必说了,孙婆婆时不时的还能离开古墓,下山采买,见见人世,她是自打出生就没离开过这里,虽说上一次十八岁寿辰,群邪受李莫愁蛊惑,上门捣乱,被她以玉蜂教做人,但是那都是打完就走,没一个说上几句话的。
她虽然练着号称十二少,十二多的玉女功,七情六欲被压制到最低点,但是作为少女的好奇,羞耻还是存在的。
每当鹿清笃有意无意的说起男女之情时,孙婆婆就是抚掌大笑,她是嫁过人的,自然不会避讳这个,小龙女就有些恼他轻薄,装作凶恶的瞪着他,但是她那副少女的诱人模样,实在没为什么威慑力。
这一次临走之时,小龙女忽然说道:“你可有全真心法的口诀么?”
鹿清笃哈哈笑道:“我虽然不是什么大人物,但这种基本的东西还是会的,你且听着,大道初修通九窍,九窍原在尾闾穴,先从涌泉脚底冲,涌泉冲过渐至膝,膝过徐徐至尾闾泥丸顶上回旋急,秘语师传悟本初,来时无余去无踪,历年尘垢揩磨净,遍体灵明耀太虚,修真活记有何凭,心死群情今不生,精气充盈功行具,灵光照耀满神京,金锁关穿下鹊桥,重楼十二降宫室。。。。。”
鹿清笃背了一遍,小龙女奇道:“你就不问我做什么?而且一点都不在意就背诵给我?”
鹿清笃收敛笑意,望着她的眼睛,随后看着孙婆婆说道:“我在这世上一没有天生的亲戚,二没有交好的朋友,自打那次见到孙婆婆和龙姑娘之后,我就拿两位当做是我的家人一般,对自己家人,还有什么不能说的么?即使要我的命,我也毫不含糊。”
鹿清笃一脸正色,其实心里倒也是这么想的,刚开始,他的确是刻意讨好孙婆婆,靠她接近小龙女,但随着时间流逝,孙婆婆对他的确也很不错,真的就是当儿子看待,嘘寒问暖,要不是小龙女不肯,她都有心将鹿清笃拉到古墓派了,鹿清笃不是傻子,他能感受到孙婆婆的关心,他那颗复杂的心也慢慢将孙婆婆放到母亲的位置上。
孙婆婆老怀大慰,心疼的说道:“好孩子,咱们就是一家人。”
小龙女哼道:“这世间薄情郎负心人多的是,你又如何保证自己不是红口白牙,随便说说呢。”
她是拿王重阳做例子,倒不是小龙女自己见过多少,鹿清笃心里明白,他一脸认真的说道:“今日已晚,且看明天吧。”
告辞离开,身后孙婆婆低声道:“姑娘,你当真要如此做么?”
小龙女摇了摇头:“师傅留下遗命,师姐早晚会来抢夺********,以我现在的武功,只怕敌她不过,我死了倒没什么在意的,只是师傅泉下有知,怕是会不高兴。”
孙婆婆叹气道:“莫愁那孩子的确偏激固执,当年我就劝她,找男人可一定要认准了人,她偏生不听。”
小龙女自说自话:“********共有九段,我当下只练到第六段,功力尚浅,想要更进一步,须得领会贯通全真教的武功。”
孙婆婆诧异:“姑娘,你自己学习全真教的武功,何时是个头咧?”
小龙女看着鹿清笃的背影:“孙婆婆,你说我该不该让他和我一起进古墓,研习********?”
孙婆婆苦笑道:“我拿鹿小子当儿子一般看待,恨不得什么好东西都能给他一份,你要问我,我自然回答应该,这未免有失偏颇,你还是自己决定吧。”
天光大亮。
王道一吊着一张脸,好像死了亲爹似的,鹿清笃收了架势,没好气的骂道:“你这小子,一大清早,哭丧着个脸,给我找别扭呢?”
杨过在一旁嘿嘿笑:“今天是不能赌钱的,指定输的当裤子。”
王道一哼道:“杨过,十五戒律第。。。。。”
鹿清笃啪的打了他一下:“说你自己的事,别扯别人。”
王道一苦着脸:“师兄,我师父从山西回来了。”
鹿清笃纳闷:“这是好事啊,你委屈什么?”
王道一唉声叹气:“他老人家一回来,定要招我伺候,以后就不能在您座下请教武功了,我这刚有点起色的全真心法。”
鹿清笃气笑了:“崔师叔的武功强我百倍,你有资格在他面前请教,乃是天大的幸运,少给我装腔作势的。”
这时,庭院大门一开,崔志方微微摇头:“师侄,你这话可就错了,我的武功可比不了你啊。”
鹿清笃赶忙见礼,杨过也难得的见礼,崔师叔面容清癯,仙骨道风,甭管实力,这个卖相极佳,杨过一见之下,好感大增,所以不管哪个时代,都是看脸的啊。
唠了些家常话,探讨了几句武功,略有收获,鹿清笃这才问道:“师叔此去山西可还顺利么?”
崔志方摇了摇头,苦笑道:“别提了,闹了个灰头土脸,全真教好大的威名险些毁于一旦。”
鹿清笃奇道:“哪路英雄这么扎手?我听说前几天孙师祖爷,丘师祖爷,刘师祖爷都赶赴山西,三位师祖都没能拿下此人么?”
崔志方摆手:“清笃,你可知道咱们重阳宫禁地之一的活死人墓么,早年间那是祖师的静修之地,后来。。。。。而山西闹事,杀了几位晋南晋北英雄的就是林前辈的大徒孙赤练仙子李莫愁。”
鹿清笃惊道:“李莫愁也不过才二十余岁吧,就是打娘胎里练,也不可能跟三位师祖硬碰硬吧?”
崔志方叹气道:“这女魔头不但实力可怖,偏生心机毒辣,三位师祖带着几十位晋南晋北的英雄好汉层层设卡,阻截与她,李莫愁明知不敌,就出言相激,孙师叔脾气暴戾,哪受得了这个,结果两下动起手来,中了李莫愁的冰魄银针,女魔头随即扔出解药,咱们全真教得了人家的好处,自然不好意思再动手,此次除魔行动自然虎头蛇尾的就算结束了。”
额,所以这三老头老太太就是闲着蛋疼,跑了一趟山西,中了一针,然后灰溜溜的回来了呗?可怜了那几个白死的晋南晋北英雄啊,鹿清笃暗自摇头,难怪说全真教自王朝阳一死就彻底没落了,一个李莫愁就搞得全真教鸡犬不宁,这要是金**boss来了,估计直接就踏平重阳宫了。
忽然想起一事,鹿清笃问道:“师叔,李莫愁可是独自一人么?”
崔志方想了想:“倒也不是,她身边跟着两个女徒弟,一个圆脸,个子不高,一个瓜子脸,似乎有点跛足,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鹿清笃暗暗点头,那就是陆无双无疑了,遍观神雕这部书里,他最喜欢的女主就是程英和陆无双,一个是江南水乡,小家碧玉,贤惠温柔,另一个是娇蛮可爱,性急如火,不过她们都有一种特质,痴情,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
当然了,小龙女还有别的女主自然也有她们的闪光点,但是鹿清笃最喜欢的还是这对表姐妹。
崔志方带走了王道一,杨过开心的跳来跳去,这回再也没有烦人的苍蝇了,偏生这只苍蝇就是不动手,杨过这性子,你要不动手我也不动手,就跟你比嘴上功夫,但是偏生王道一翻来覆去就那么几句话,戒律戒律,而且还不受诱惑,杨过一肚子坏水就是扔不出去,憋得难受。
鹿清笃好笑的看着他,杨过忽然停了下来:“对了,小鹿,刚才崔师叔说的李莫愁,是不是一个长相绝美,手里提着拂尘,身穿杏黄道袍的道姑?”
鹿清笃一脸黑线:“哪家的道姑不是这幅打扮?”
杨过尴尬的搓了搓手:“哦,对了,骑着一只小毛驴,驴子身上有一只铃铛,而且脾气大,动不动就扔针扎人。”
鹿清笃点头,杨过气的牙根痒痒:“就是她,我那年在嘉兴差点就被她扔的毒针给害死,哼,别让小爷我再碰到她,要不然非得打她个满地找牙不可。”
鹿清笃踹了他一脚:“少吹牛了,全真剑法练好了么?”
杨过眼珠子滴溜乱转:“练好了,练好了。”
鹿清笃点头:“很好,斩凶剑既然给你了,也不能闲着,你去取来,与我比试一番。”
杨过有些不情愿,鹿清笃抱着胳膊:“怎么?还没开打,你就想认输了?”
半大小子,哪受得了的激将,杨过跳脚:“好,小鹿,你等着。”
两人站在庭院的空地,杨过率先出招,潇湘夜雨,嗯,中规中矩,勉勉强强吧,随手拨开,杨过攻势受挫,忽然开始蛮砍乱斩,鹿清笃越看眉头皱得越深。
几回合过后,他微微发力,真吾剑一甩,杨过虎口发麻,斩凶剑跌落在地,鹿清笃寒着脸:“这就是你说的练好了?我费了这么大劲交给你,你就这么回报我的?”
杨过低头不语,似乎有些愧疚,眼泪啪嗒啪嗒的落了下来,鹿清笃也有些不忍,轻声道:“杨过,我之前就说过,我也没什么亲戚朋友,一直拿你当亲弟弟看待,很希望你能出人头地,但是你。。。”
杨过忽然抬头:“小鹿,我不是不想练,我是真的不喜欢剑法。”
鹿清笃哑然失笑:“那你喜欢什么?”襄阳城外的剑冢巨剑还等你呢,少爷。
杨过握着拳头:“我喜欢拳法,那日郭伯父单凭一双肉掌战败群邪,我在身后看的热血沸腾,想着有朝一日一定要成为他那样的人,而且我现在修习蛤蟆功,更是不喜欢剑法了。”
哎,榜样的力量,真特么无语啊,谁说练蛤蟆功的就不用武器了,欧阳先生,你是不是会灵蛇棍法?
第二十章冤家情侣?想多了
ps:我其实不喜欢同人小说里出现太多原创的人物,给人感觉很乱,所以后续章节中,原著没有出现过的基本上都是****历史上留下名姓的,继续求各种支持。
感谢清玄散人和空心石竹的打赏。
最终,鹿清笃还是顺应了杨过的意思,打算教他履霜破冰掌,这是全真教最厉害的掌法,刚猛觉厉,虽然鹿清笃自己也不会,但是很快他就要会了,而且会有一位宗师辅导,鹿清笃自信微笑。
仙霞洞。
王处一放下手中的信件,叹了口气:“世间多事,黎民受苦啊!山东大旱,颗粒无收,不知道多少百姓要饿死啊。”
鹿清笃皱眉道:“师祖爷,大宋朝廷难道就不管么?”
王处一苦笑道:“赵家天子倒是想管,可惜山东早就沦陷敌手,大宋一兵一卒都入不得山东半步。”
鹿清笃默然无语,对于这些事,他也说不上话,能力有限,自身的安全都保证不了,还说什么呢?
爷俩对坐半晌,鹿清笃这才问道:“师祖爷,您今天召我来,有什么吩咐?”
王处一抖擞精神,站起身来,负手而立:“我听说本脉小较,你打败了志凡,看来最近武功精进不少嘛,来来来,和老道切磋切磋。”
鹿清笃赔笑道:“师祖爷,我那只不过是乱拳打死老师傅,投机取巧,小胜半招,和您动手,徒孙我可没那个胆子。”找虐的事,咱可不干。
王处一脸色一板:“不必多言,清笃,出剑!”
鹿清笃无奈,拔剑在手,王处一双掌齐开,脚下生风,欺身上前,一招黑虎掏心,直取鹿清笃心口,小胖子提起精神,辗转腾挪,不给王处一硬碰硬的机会。
只是拼速度,鹿清笃暂时还不是王处一的对手,蓦地,鹿清笃后门大开,王处一轻轻一掌印在他的后背上,鹿清笃借势远遁,却被点住了穴位,动弹不得。
王处一喘了口气,他终究还是上了岁数了,解开鹿清笃的穴位,老道士欣慰的说道:“清笃,你这小子还不错,嗯,一个月后,你到我这来,我有件事吩咐你去做。”
鹿清笃笑着退走,称量我是么?可惜哥们我没用全力啊。
月至中天。
鹿清笃拿着笔墨纸砚,偷摸的来到古墓前,孙婆婆正看着圆月,他笑着上前:“婆婆,你这几天过得好么?”
孙婆婆笑着接话,这时,鹿清笃耳边忽然响起峥的一声,随后如同泉水叮咚,珠玉落盘,旋律起而又伏,绵延不段,优美动听,基调静美,但静中有动,回味无穷。
一曲奏罢,鹿清笃不由得轻轻鼓掌:“真是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于耳,对了,这首曲子叫什么?”三日,额,这样说会不会有点污?
孙婆婆笑道:“老婆子可不懂这个,姑娘,这首曲子叫什么?”
小龙女抱着古琴,面无表情:“清秋寥落,鸿雁飞鸣,此曲名为落雁平沙。”
鹿清笃鼓掌点头,表示赞赏,心里却这个纳闷啊,平沙落雁我倒知道,令狐冲调侃青城四兽的,屁股向后平沙落雁式。
放下古琴,小龙女忽然说道:“你前几天留下的口诀,我有些地方不懂。”
鹿清笃笑道:“我想到了,你瞧,笔墨纸砚我都带来了,你哪里不懂就写下来,我一一为你答复释疑。”
小龙女歪着头:“你倒是想得周到。”
鹿清笃哈哈大笑:“我就这么个性子,凡事想得比别人多一些,有利有弊,好了,龙姑娘,你有什么不懂得就写下来吧。”
小龙女并未接过纸笔,她突然说道:“我们古墓派有这么几条规矩,其中一条,是不许男子进入古墓。”
鹿清笃点头:“孙婆婆跟我说过了,龙姑娘你突然提起这个是为了?”
“这古墓中有一间净室,刻着王重阳全套的全真教功夫,我要练一门本门神功,但是在这之前,还需领会贯通全真教的武功,单凭我一人之力,恐怕耗费时日太多,所以我需要你帮忙。”小龙女如是说道。
一挑眉头,鹿清笃说道:“那龙姑娘的意思是,暂时无视你派的规矩,助你练功?”
小龙女摇头:“不,我想你立下誓言,绝不将古墓的秘密说出去。”
鹿清笃笑道:“这个没问题,我也不是那种多嘴多舌的人。”
孙婆婆在一旁只是笑,鹿清笃跟在小龙女身后,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踏入了这座自己垂涎已久的古墓。
活死人墓里一共有三大宝藏,第一就是重阳遗刻,这都不用说了,易筋锻骨篇什么的都在那,第二就是王重阳在这里宅了七年,苦心思索,创下的全真教全套功夫图解,要没这个,原著里,杨过和小龙女根本没办法短时间内修炼玉女,心经(单纯的嘟嘟不知道为啥被屏蔽成*了,这部片子没看过啊)。
第三大宝藏自然就是面前美若天仙,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升的小龙女,至于王重阳抗金失败留下的金银财宝,刀枪盔甲,在鹿清笃眼中都是一堆毫无吸引力的废铁。
古墓里漆黑一片,阴森可怖,真不知道小龙女师徒是怎么坚持住了几十年的,紧走几步,穿过甬道,跟着小龙女的步伐,两人来到一间造型奇特的石室,前窄后宽,成为梯形,东边半圆,西边却作三角形状。
鹿清笃假装惊奇道:“这间石室为何如此奇怪?”
小龙女道:“这是你派祖师王重陽钻研武学的所在,前窄练掌,后宽使拳,东圆研剑,西角发镖。”
说到镖,全真七子里也就是丘处机的金钱镖最为有名,极为精准,指哪打哪,原著里,郝大通败与小龙女手上,老道士羞辱难当,拔剑自刎,但是却被丘处机远远地一镖打在手背,长剑跌落。
呵,丘处机也是真有钱啊,一次暗器就是一大把金钱,纯金的啊,真能活活将对手用钱砸死。
小龙女伸手向上一指,说道:“王重陽武功的精奥,尽在于此。”
鹿清笃早就按耐不住心思,抬头一看,立时如痴如醉,但见室顶顶石板上刻满了诸般花纹符号,均是以利器刻成,或深或浅,殊无规则,旁人看了,自然不懂其中奥妙,但是鹿清笃却深得其中三味。
赵志敬,崔志方,王处一,三人都指点过他,这几位可比原著里半吊子的杨过强多了,再加上鹿清笃自己的理解,尤其是王重阳几乎是以图解的方式刻画了这些武功,从原理到自己的创造过程,一直到最后的成品,没有半点省略,鹿清笃一边看一边思索,真吾剑提在手中,真是哪里不会点哪里。
这招定阳针原来是这样,鹿清笃恍然大悟,昔日里的疑惑顿去,正暗自陶醉时,忽然脖颈一凉,低头一看,小龙女冷着脸,白绫缠在他的脖子上。
鹿清笃一怔:“龙姑娘,你这是做什么?”
小龙女扯回白绫:“你且跟我来,在祖师婆婆面前发誓。”
鹿清笃耸了耸肩,只好放下心中的兴奋,跟着小龙女跟着她走向后堂,只见堂上也是空荡荡的没甚么陈设,只东西两壁都挂着一幅画。西壁画中是两个姑娘。
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装,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面盆,在旁侍候。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女郎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
这少女憨态可掬,满脸稚气,正是小龙女和李莫愁的师傅,那位留下了神雕不解之谜之一的女人,重阳宫前被人放了一个婴儿,她怎么知道是个女孩?而且小孩子的哭声就算再大,也不至于穿透一座山,一座墓吧?她怎么知道有个婴儿?
东壁上悬挂着的画像,像中道人身材甚高,腰悬长剑,右手食指指着东北角,只是背脊向外,面貌却看不见,鹿清笃拱手拜了一拜,小龙女似乎有些不快,鹿清笃却坚持拜了下去,他承恩与王重阳,学了他的功夫,看了他的遗刻,算是未见面的师傅。
不过敬意也就止于此了,毕竟王重阳留下这些东西也不是为了他这只小胖子。
小龙女绷着脸:“王重阳和祖师婆婆的事,你应该知道的,你现在向王重阳吐一口口水,我也不要你转换门庭,只要你诚心助我领悟全真教的武功,那间石室你就可以自由出入了。”
鹿清笃笑了笑,心里有些不以为然,其实对王重阳和林朝英的事,他的看法稍微有些不同,有的同人作者说王重阳是负心汉,这个其实不太对,他最多也就是辜负美人情义,真要说的话,王重阳也从来没跟林朝英说,妹子你等着我吧,我一定娶你,他可能泉下也在郁闷,朝英妹子,我拿你当朋友,没想到你居然想睡我。
王重阳其实和黄老邪的性格差不多,都是自负天下,傲气十足,不过黄老邪比王重阳要幸运的多,他遇到了冯衡,这个看似倔强,实则温柔如水的女人,东邪的硬被她的绕指柔融化了,可是王重阳却碰到了更硬的林朝英,针尖对麦芒,谁都不愿意低头。
王重阳当了七年宅男,林朝英为了鼓励他走出来,用的法子是激将,在室外骂他,王重阳忍无可忍,这才走了出来,妹子,你这一套冤家情侣的法子要是用在张无忌那怂包身上还行,对王重阳,可就,呵呵。
后来,为了表明心意,林朝英的办法是打赌抢古墓,你的房子没了,你总要跟我住一起吧?不然你就出家当道士和尚,结果王重阳就当道士了。。。。
王重阳的武功在第一次华山论剑,林朝英忧郁成疾之前,是不如后者的,这估计对于自尊心超强的隔壁老王来讲是个莫大的羞辱,侠客行里,黑白双侠,石破天的爹,也是因为师姐太强势了,才找了个样貌,武功都差了不止一筹的。
就算林朝英死了,王重阳还是要在古墓里刻上玉女,心经,技压全真,重阳一生,不弱与人,可见林朝英在王重阳心里造成的阴影有多大,就这你还想让他两结为夫妇,门都没有,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傲娇性格能解释的了。
第二十一章不守规矩打你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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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些话自己想想也就得了,跟小龙女说,她简单固执的性格,估计无法理解,也不想理解,鹿清笃决定逗着她放弃。
犹豫了一下,鹿清笃皱着眉头:“朝画像吐口水?”
小龙女点头不语,鹿清笃纳闷道:“祖师婆婆不是喜欢王重阳么,为什么还要让后辈弟子朝他吐口水?”
楞了一下,小龙女这才回答:“不是祖师婆婆的意思,是我师父立下的规矩,拜入本门,须得吐口水。”
鹿清笃笑道:“原来如此。看来你师父很讨厌王重阳啊。”
小龙女点头:“或许是吧。”
鹿清笃突然脸色一变:“那也不对啊,口水被称作金精玉液,黄帝(李时珍说的,现在还没出生)有云,津液乃人之精气所化,全真教也有谚语,气是续命芝,津是延年药,你师傅既然如此痛恨王重阳,为何还要送他良药?”
小龙女目瞪口呆,讷讷不语,她本来就嘴笨,词汇量也少,和鹿清笃根本无法辩驳,半晌,她操起一根笤帚,假装强硬:“你进了古墓,便要客随主便,守这里的规矩,你不听,我只好打你哦!”
鹿清笃忽然想笑,小龙女这样瞪着眼睛,还真够萌的,他继续作死的逗道:“龙姑娘你说客随主便,这里的主人不是林朝英前辈么,你刚才也说了,她可没有说过后辈弟子入门须得向王重阳吐口水的话吧,而且我也并不是你古墓派的弟子啊。”
小龙女张口结舌,脸蛋涨得通红,也说不出什么来,只是紧握着手里的笤帚,鹿清笃继续在作死的路上狂奔:“不如这样,我也是全真教的道士,通灵抓鬼我也学过,不如我将林前辈的魂招出来,咱们当面问问?”
啪的一声,笤帚劈头砸下,鹿清笃猝不及防,被打个正着,小龙女道:“不守规矩,就是不行,哼哼,再打一下算是惩戒。”
最后老王还是挨了一记口水,鹿清笃捂着脸,你跟这不讲理,不讲人情世故的的小龙女真是没法沟通啊,一点幽默感都欠奉的。
孙婆婆心疼的拿出了上好的刀伤药,鹿清笃摆手拒绝,不过内心却是无比雀跃,古墓就像是小龙女尘封的心,允许进古墓其实也就是已经打开了她的心,虽然暂时还是很小的一部分。
吵吵闹闹,经此一事,他与小龙女的关系再进一层,对于陌生人,小龙女的反应就只有一种,冷漠,死活于己无干,当然了,她内心善良,也不会主动伤人,孙婆婆被郝大通杀了以后,她带着杨过逃回古墓,后来犹自给中了蜂毒的赵志敬,送上解药,可见心地善良。
有了王重阳的图解,鹿清笃的武功招式进展,真可谓一日千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实力暴增两三倍,这绝对是一个可怖的数字,现在的他如果再面对申志凡,那么完全也不需要耍什么计谋,直接硬碰硬,就能压死他!
鹿清笃也如愿以偿的学到了履霜破冰掌和一炁化三清这招神异无比的剑法,但是碍于全真心法的进展,暂时还使不出来。
至于另一间石室顶上的古墓派武功图解以及对全真教武功的破解图,他并未去看,武功贵精不贵多,慕容复会的多不多,一百多种武功招式融于一身,不还是被段誉半吊子的六脉神剑打的满地找牙,披头散发么?
论招式精妙,原著里身兼九阴真经,全真教,古墓派,洪七公,欧阳锋绝学于一身的杨过绝对远超金轮,法王,但不还是被吊打?最后还是凭借最简单的全真剑法和小龙女组成玉女素心剑法,这才保持不败,不过也仅仅是不败。
并不是每一种武功都适合任何人的,学会了,发挥不了威力,也没什么卵用。
而且平心而论,古墓派的武功能完美的克制全真教的武功,但就一定强过其他四绝的武功么?未必!林朝英剑走偏锋,完全不顾招式的攻守与连贯,她纯粹就是为了克制王重阳的武功才创立的。
西游记里的百目毒君打的孙悟空唉声叹气,抱头痛哭,但是碰到昴日星君这只大公鸡,立刻就焉了,连个水花都翻不起来,就被毗蓝婆收了去,你能说昴日星君比孙悟空还厉害?
自己武功大进的同时,鹿清笃也不忘了时不时点拨小龙女的进展,两人偶尔还交交手,切磋一下,互相印证,武功进展更是突飞猛进。
转眼半个月过去了。
鹿清笃收功起身,双目闪过一丝精光,双拳紧握,全真心法第三层已然大成。
这个速度让他自己都很惊骇,武者进步的最大障碍,不在于功法,不在于资质,而在于瓶颈,这是一个很玄妙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全真教上上下下一万多人,得授全真心法的有四五百,但是练到第三层大成的寥寥十几人而已,而且都是第三代弟子,各个修习时间都在二十年往上,只多不少。
武学瓶颈,有很多解释,知障,内力不足,资质不足等等,总之想要突破它,无法可想,无理可循,每个人都不一样,遵照前人的经验或许有用,但更多的还是一无所获。
然而,鹿清笃自打第一层开始一直到现在第三层大成,从未遇到过瓶颈,短短两个月间,一步登天,从一个无人问津的杂务弟子,站到了重阳宫顶尖弟子的那一层,虽然现在比之全真六子还有所不如,但是鹿清笃深信,以这等速度,至多明年的今天,重阳宫再无敌手。
砰砰,双剑相交,鹿清笃退了几步,小龙女的内力是要强过他的,玉女剑法还完美的克制全真剑法,任凭你变化多端,皆在掌控,步步争锋相对,招招制敌于先,这种憋屈的感觉让鹿清笃很是不爽,但他却并未放弃。
他有一种感觉,只要自己能以全真剑法反制玉女剑法之时,那就代表自己的武学境界已经超过王重阳和林朝英,水能灭火,火亦能克水。
********的最后一章有一套玉女素心剑法,须得男子使全真剑法,女子使玉女剑法,威力奇大,呵,林朝英这心思昭然若揭啊。
鹿清笃有心见识,但奈何小龙女玉,女心经才堪堪第七段,只能无奈作罢。
庭院。
鹿清笃端着茶碗,杨过气喘吁吁的站在院子里,演练履霜破冰掌,第三层心法大成之后,他这才能自如的练习这套掌法,但是杨过只是蛤蟆功打底,内力比不得他,而且没人指导,进展缓慢。
日上三竿,秋老虎的威力更加三成,杨过满头大汗的停下架势,嬉皮笑脸的端过鹿清笃的茶碗,一饮而尽。
两人对坐,鹿清笃漫不经心的问道:“杨过,你上山两月,我待你如何?”
杨过肃容道:“这世间除了你和郭伯父,再无人对我这么好了,小鹿,你的恩情我记你一辈子。”
鹿清笃摆手:“我也不用你记什么恩情,我是拿你当兄弟看待的,施恩图报,那我成什么了?我现在问你一个问题,你若诚实回答,咱们还是好兄弟,你若不答,此后咱两割袍断义,你也就当不认识我。”
杨过点头:“小鹿,你说,我知道的绝对不瞒着你。”
鹿清笃点头:“好,我问你,你这几天说是去柴房挑水砍柴,可是负责杂务的清度
昨天却跟我说,将近十天没看到你了,你能解释一下么?”
杨过咬了咬嘴唇,有些为难,鹿清笃呵呵冷笑:“看来杨少侠果然是看不上我这小道士,罢了。。。”
杨过赶忙说道:“不是,小鹿,好,我告诉你,其实我这一阵子一直在照顾我义父!”
欧阳锋!鹿清笃眉头一跳:“你是说欧阳锋么?”
杨过点头:“是,就是教导我蛤蟆功的义父欧阳锋,他神志不清,精神有点错乱,也不知道怎么就找到了终南山,我有一次听清度师兄说,附近山谷有个疯子,好奇之下,前去查看,结果发现就是我义父。”
鹿清笃拍了拍杨过的肩头:“原来如此,难怪你不愿意说,是我错怪你了,我给你赔不是。”
欧阳锋绝对称得上是全真教第一大敌,第一次华山论剑之后,王重阳就有感时日无多,但是还能活些年,不过为了克制欧阳锋,他以先天功换来了一阳指,随后诈死破了欧阳锋的蛤蟆功,虽然使他远遁西域,但是自己也心力耗尽,大限提前。
射雕里,欧阳锋又杀了谭处端,更是仇上加仇,倘若全真六子知道欧阳锋在终南山盘桓,定当倾尽全教之力予以绞杀。
杨过严守秘密,这是对的,就算是鹿清笃自己,面对这种情况,也一定会严防死守,不能走漏一丝风声。
杨过扶着鹿清笃,赶忙说道:“小鹿,你可别这么说,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其实早早的告诉你,你也就不会因此多想了。”
鹿清笃笑了笑,这小子还行,总算没有白费心思,日后定是自己的一大助力。
第二十二章重阳遗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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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龙女飘身而进,姿态飘飘若仙,剑锋向鹿清笃的下盘连点数点,这是一招小园艺菊,全真剑法也有同名的一招,但是无论速度狠辣都有不如。
鹿清笃运使金雁功,向后疾退,可哪里快得过小龙女的捕雀功,只见她脚下轻点,如同鬼魅一般,欺身而来,鹿清笃无奈,一招定阳针招架。
一场酣战,鹿清笃浑身大汗淋漓,却神清气爽,起初他只能在小龙女手底下走个十来招,但现在慢慢熟练,三百招以内,不分输赢,要知道郝大通也是败在小龙女手下的。
当然了,这也并不说鹿清笃现在的武功就已经超过郝大通了,后者之所以败得如此之快,那是因为他不熟悉小龙女的打法,而且招招被克制,猝不及防,这才仓皇落败。
三人围坐在一起,孙婆婆奉上清茗一杯,一饮而尽,唇齿留香,鹿清笃轻叹一声:“现在的日子真的像神仙一般,我可真不想走啊!”
孙婆婆一怔,急道:“鹿小子,你要走?去哪?”
小龙女虽未说话,但是眉梢眼角似乎也有些在意,鹿清笃把玩着剑翅,不敢抬头:“师祖爷有命,过些天我可能要下山一趟,也不知道要去多久。”
孙婆婆叹气道:“不去不行么,重阳宫那么多道士,干嘛非得挑你啊。”
鹿清笃笑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人微言轻,连自己的主都做不了。”
小龙女忽然说道:“要不你就拜在我古墓派吧?那样就不用去了。”
鹿清笃哑然失笑,小龙女这个想法真是太简单太单纯了,以他现在在全真教的身份,别说背叛师门,就是无故失踪,王处一都能疯了,全真心法,金雁功,同归剑法,这都是全真教不传之秘,要是流传出去,王处一九泉之下也没脸见王重阳了。
而且留着全真教的身份,他还有大用,来到这个时代,总要做些什么。
自打这天开始,孙婆婆的关爱更是与日俱增,玉蜂浆什么的就跟不要钱似的往鹿清笃嘴里灌,让后者感觉自己一打嗝都能飞出一只蜂蜜来。
小龙女和他的切磋演练也变得频繁起来,而且强度更高,两人的武学进展更是超负荷的飞速前进。
这一夜,鹿清笃借口肚子疼,溜进古墓,这一阵子他对古墓的走廊甬道算是了解了个大概,一路前行,来到那间有着五座石棺的密室。
打开第五座石棺,将盖用力一推,露出一个平滑的棺底,找到那处可容一手的凹处,他向左转动,再向上一提,只听喀喇一响,棺底石板应手而起,嗯,金大师肯定拧过螺丝,知道拧不开的时候先逆着拧一下的道理。
待到洞中秽气尽散,他也不敢大意,拿了一块面巾蒙住口鼻,纵身一跃,穿过石阶,底下是一件石室。
鹿清笃神情激荡,但见室顶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迹符号,最右处写着四个大字:“九陰真经”。
哈,重阳遗刻终于还是入手了,不过这里也只是王重阳留下克制********的一小部分九阴真经内容,其中有梵文总纲,疗伤篇,易筋锻骨篇,解穴秘诀,闭气秘诀,移魂**,蛇形里番,额,狸翻身法,白蟒鞭法,九阴神爪,以及大伏魔拳,还有一些边边角角的就不列举了。
室顶中央是一副古墓的地图,对他也没什么用,心神俱开,鹿清笃将这些武功秘籍悉数记下,梵文总纲先放到一边,不着急,而且就算记住了,也理解不了,太高深了。
小半个时辰过去,鹿清笃这才“兴高采烈”的来到小龙女面前,抓着她的玉手,急切地说道:“龙姑娘,哎呦。。”
鹿清笃捂着胳膊,小龙女皱眉道:“你做什么?”
鹿清笃讪笑,手真凉啊,真是葱葱玉指,他指着古墓深处叫道:“我刚才迷失方向,一时走错了路径,不料想误入一间放着石棺的墓室,我一时好奇,推开第五座空棺,竟被我发现一间隐藏的密室,室顶刻着一本绝世秘籍。”
小龙女奇道:“这怎么可能?我在此住了十八年,机关暗室尽在掌握,从未听说过。”
鹿清笃再次抓着她的手:“你且跟我来。”
小龙女挣脱了两下,又怕伤着他不敢使太大劲,甬道狭长,也只好任由他抓着。
两人再次来到密室,小龙女面无表情的扫视着九阴真经,毫不在意眼前这令无数武林人士喋血残杀,欲占之而后快的神功秘籍,反而对古墓的地图大为惊叹,两相印证,毫无差别。
半晌,小龙女这才说道:“没想到,古墓石棺下,还有这等所在,嗯?你可以放开我的手了么?”
鹿清笃呵呵笑道:“不用感谢我,替你暖暖,看你冷的,脸都冻红了。”额,不会是气的吧?
小龙女不理会他的疯话,只是看着石棺内侧那十六个字出神,半晌,她叹气道:“祖师婆婆的********的确不如眼前王重阳的九阴真经,我思虑再三,也无从破解。”
鹿清笃抱着胳膊:“龙姑娘,你这就错了。”
小龙女诧异道:“你能破解么?”
鹿清笃笑道:“那倒不是,只是九阴真经也不是王重阳所创,而是北宋一位道学大家黄裳,此人被派遣消灭明教,官兵无能败阵,黄裳不服,单人匹马杀伤了明教多人,引来众人上门寻仇。黄裳不敌逃去,家人尽数被杀。为雪深仇,黄裳隐居40多年,苦思破解敌人武功之道。”
“但是等他练成神功,敌人尽皆老死了,他有感之下,才留下九阴真经。”
“所以说,最厉害的武功其实就是时间啊。”鹿清笃如是说道。
小龙女皱着鼻子:“也就是说,王重阳是拿别人的武功压制祖师婆婆的********喽?”
鹿清笃点了点头,小龙女转身就走,小胖子纳闷:“龙姑娘,你上哪去?”
小龙女哼道:“去向王重阳的画像吐口水。”额,你不要这么萌好不好。
回想易筋锻骨篇,人徒知枯坐息思为进德之功,殊不知上达之士,圆通定慧,体用双修,即动而静,虽撄而宁,不但有打坐修炼的静功,也有由外而内的动功。
这绝对是改善资质的第一神功,而且鹿清笃渐渐发现原本无法被诸多穴位吸收蓄养的内力慢慢的也开始以蛤蟆功的形式,增强**强度,这让鹿清笃大喜出望。
小龙女说是说,但也明白易筋锻骨篇的珍贵,两人对坐探讨,时而争持不下,时而含笑应对,逐渐融会贯通,内力更进一层。
全真剑法像是小学生的功课,太乙剑法则是初中生的功课,但九阴真经上的功夫就是大学里的功课了,没有武学基础,根本不可能领会修习,就像梅超风之于九阴神爪,
她不懂其中意思,无奈练了速成的邪功九阴白骨爪。
鹿清笃有时候也在暗自庆幸,自己穿越之初就算得到了重阳遗刻也练不了,反而会被繁琐精妙的武学理论搞得一头雾水,丢了芝麻也丢了西瓜。
经过十来天的摸索研究,鹿清笃认为,重阳遗刻中,最重要的一门功法其实不是易筋锻骨篇,而是移魂**。
无论是射雕还是神雕,主角们对移魂**的作用就是催眠傻瓜,这也让很多读者认为,哦,这就是个鸡肋的法门,碰到心志坚定,头脑聪慧就成了废品,其实这是错误的。
移魂**最主要的作用不是用在敌人身上,而是用在自己身上,神游物外,魂归自然,以后天之身,而窥先天之妙,对于突破先天绝对是有大大的帮助。
不过那都是后话,鹿清笃距离先天还差着好大一截呢,最少也要等到全真心法第七层大成了。
转眼又是半月流过,鹿清笃跟孙婆婆和小龙告辞:“婆婆,龙姑娘,明天开始我就要下山了,少则三月,多则半年。。。。”
孙婆婆抱着一堆瓶子:“别说了,这些你拿着,路上当干粮。”额,这么多蜂蜜,天了噜,不喜欢吃甜食啊。
小龙女寒着脸:“我的********还没练成,你要早去早回。”
鹿清笃嬉皮笑脸道:“嗯,龙姑娘,谢谢你的关心,小道我这就去了。”
小龙女俏脸微红:“少说这胡话,也别老把关不关心的放在嘴边,我可不需要。”
再三告别,鹿清笃硬着心肠,转身离开,温柔乡虽好,可这终究还是武侠同人,再不开打,读者就要造反了。
离多最是,东西流水,终解两相逢。浅情终似,行云无定,犹到梦魂中。可怜人意,薄于云水,佳会更难重。细想从来,断肠多处,不与今番同。
嗯,今番?最近有什么好看的新番么?
第二十三章白衣女子
ps:今天魔兽世界大电影上映,大家会去看么?哎,话说我都三年多没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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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照王处一的吩咐,鹿清笃与杨过告别,下了重阳宫,经鄠县,过太原,长治,一路去往济南府。
一路上,虽然谈不到尸横遍野,但是饿殍满地,乞丐如云,难怪丐帮在这时代撑起了中原武林半边天,偶然有劫掠的鞑子骑兵,鹿清笃自然不会放过。
道士的身份是很管用的,无论是蒙古,南宋还是金,当然现在已经灭亡了,都很尊重道士,丘处机一言止杀的传说也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南宋就更不用说了,出了名的道士都能在朝廷上混个一官半职。
路过山西永乐宫的时候,碰到了孙不二,老太太正在修养毒伤,提起李莫愁恨得牙根痒痒,偏生对方轻功了得,想抓都抓不到,一个劲的嘱咐鹿清笃,一旦碰到女魔头,须得立刻发出信号。
月上柳梢,鹿清笃这才赶到聊城,城墙不高,人也不算多。
这一年是1240年,南宋嘉熙二年,蒙古人灭金已达六年之久,整个华北大地都被成吉思汗列入版图。
自1235年窝阔台攻打四川不利之后,蒙古就在中原暂停攻伐的脚步,改为徐徐图之,转而将攻势转向东欧。
山东就在此时一片混乱,民不聊生,鹿清笃来此,不为其他,而是济南府一位香油钱成千上万捐赠的信徒府上出了怪事。
全真教凭什么在王重阳死后成为北方第一大教?你真以为是全真七子武功天下第一么?还是全真武功盖压当世?
这当然都是扯淡的,真正依靠的是重阳宫上万出家俗家弟子,以及终南山脚下数千亩良田和华北大地无数信徒的捐赠。
经济基础决定能否传承,这是最根本的,没钱没粮,你怎么传道?全真教为什么在元朝建立后迅速没落?就是因为元朝开始打压全真教,收田地,挤压它的生存空间,最后无奈崩溃。
少林能从唐朝兴起,一直传承到21世纪,靠的也就是嵩山脚下万亩良田的供养,翻看嵩山日志,大地主少林的发展也是一本血淋淋的农民压迫史。
山东自古出响马,秦叔宝就是此类中混的最牛的,脚踏黄河两岸,手拿双锏看家护院,额,原来是个保安啊。
偶然有不开眼想要打劫,鹿清笃自然奉陪,既然全真教的名头吓不住你,那也只好用道爷手中的剑教你做人了。
抢了一头驴子,慢慢的向济南府走去,黄昏的时候,来到一个小镇,街上没什么行人,偶然有几个路过,也是一脸菜色,瘦弱不堪。
来到一家茶馆,掌柜的有气无力招呼着,鹿清笃拿眼一扫,忽然眼前一亮,角落里坐着两个少女,一个着杏黄的道袍,圆脸,眉宇之间有些煞气,另一个身穿白衣,一脸倔强,左腿耷拉着,腰间缠着一根长鞭。
如此山间野地,偏僻乡村竟有如此佳人,鹿清笃暗暗鼓掌,秀色可餐么,最起码胃口能好一些。
茶水就着馒头,鹿清笃暗暗观察两个少女,那个圆脸的忽然说道:“师妹,你看我最近是不是又漂亮了些?”
白衣少女有些不爱搭理她,看着茶杯出神,圆脸女孩笑道:“师妹,你也不用发愁,再过几年,等你长开了,也就能有我的一半美丽了。”
白衣少女翻了翻白眼,似乎不想和圆脸女孩争吵,后者依旧喋喋不休的说道:“师妹,你还别不信,你瞧,那边不是有个傻道士,一直盯着我看么?可惜师姐我才看不上他呢!”
眉头轻挑,白衣少女看着鹿清笃斥道:“你这道士,眼睛不干不净的,往哪看呢?”
她也就是十五六岁,一脸稚气未脱,比杨过还小一些,鹿清笃闲的无事,逗着她玩:“是么?掌柜的,拿水来,我要把眼睛洗干净,欣赏眼前的两个美人了。”
圆脸女孩大喜,美人诶,自己夸哪有别人夸,听得很舒心,白衣女子却怒道:“油嘴滑舌,找打!”
她抽出腰间的鞭子,啪的一声甩了出去,手法虽然略显粗糙,但是招式精妙,显然
也是受过名家指点的,对付常人,自然手到擒来,但是对付鹿清笃,就有些不够看了。
随手拿起一根竹筷,长鞭甩过,鹿清笃敲在鞭子头上,白衣女子忽觉得虎口一麻,再也拿不住鞭子,啪的一声跌落在地。
一招制敌,看的圆脸女孩都傻了,待到惊醒过来,抄起长剑,欺身而来,起手式小园艺菊,却忽听到眼前的道士惊喜的叫道:“是洪师姐么,哎呀哎呀,大水冲了龙王庙了,小弟有罪啊!”
诶?认识我么?圆脸女孩愣在当场,她的确姓洪来着,挠了挠脸,脸颊通红的问道:“你这道士认得我?”
鹿清笃哈哈笑道:“洪师姐,您是贵人多忘事啊,我是摇光院的郎军啊,您不是跟着孙师祖爷去了山西么,怎么还在这里盘桓?”
什么啊?圆脸女孩一头雾水,认错人了吧?什么孙师祖爷,摇光苑的,听起来像是全真教的称呼,啊,难道是全真教的孙不二,她暗暗寻思,这小子难道因为自己身上的道袍,把她当成孙不二的徒弟了?这个傻道士,看本姑娘逗逗他。
干咳一声,圆脸女孩点头:“郎军,额,朗师弟,你怎么会在这啊?”难道孙不二追杀到这来了,是咧,套出下落,赶快通知师傅为妙,全真教人太多了。
鹿清笃一抬手,做出邀请的姿态,圆脸女孩略一犹豫,还是乖乖坐下,鹿清笃这才说道:“说来也巧,我奉师祖爷的命令,下山寻你来着,你瞧,这瓶乃是师祖爷花费九九八十一天炼制而成的大还丹,吃上一颗,功力暴涨十年。”
圆脸女孩大惊失色:“暴涨十年?”我的天,吃两颗我就能超过师傅的功力了。
她有些贪婪的看着鹿清笃手中的瓶子,随后若无其事的说道:“师弟寻我做什么?”
鹿清笃肃容道:“不瞒师姐,东昌府忽然冒出一个号为全真克星的邪派人物,手段毒辣,师祖爷派我来寻你,正是为了诛杀此寮,以扬我全真威名。”
圆脸女孩推脱道:“这个,那人既然如此大胆,想必武功了得,就凭咱们两个,似乎有些不自量力吧?”快拿出来大还丹啊,快啊。
鹿清笃仿佛听到了她的心思,举着瓶子笑道:“师姐,此物正好合用,你我二人一人一颗,诛杀此寮,绝无问题。”
还要分啊,圆脸女孩有些不舍,眼珠子滴溜乱转:“郎军啊,朗师弟,你看是不是这么个理,所谓独高为岸,这两颗若是只给一人服用,是否事成的概率更大呢?”
鹿清笃一把抓住圆脸女孩的手掌:“师姐,我觉得你说的太有道理了。”
圆脸女孩吓了一跳,可也不敢抽回手掌,心里琢磨这全真教圈子里可真够乱的,小道士,敢吃我的豆腐,给我等着吧,本姑娘吃了这两颗大还丹,还得打到你满地找牙不可。
鹿清笃一拍胸脯:“师姐,你既然有意成全,师弟我也就不客气了,这两颗丹药我立刻将它们服下。”
他说着话,忽然打开瓶塞,倒出两颗黑红色的弹药,圆脸女孩瞬时闻到一股清香,见鹿清笃要往嘴里塞,她急道:“错了,错了,师弟,你先别急!”
鹿清笃纳闷:“师姐,这不你说的要给一个人吃么?”
我说的是自己啊!圆脸女孩都有心掀桌子了,她勉强笑道:“师弟,我总比你多修炼些年,不如丹药给我,成事几率更大些?”
鹿清笃看起来很不舍,犹犹豫豫的,圆脸女孩更加笃定丹药的真实,目光更为急切:“师弟你放心,只要这次任务成功,师祖爷肯定还会赐下更多丹药的。”
一听这话,鹿清笃这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将丹药塞到圆脸女孩手中,后者大喜过望,不过随后装作不在意的说道:“师弟,你先回终南山吧,这次任务就交给我吧!”
鹿清笃拱了拱手,无奈的说道:“那好吧,一切就有劳师姐了!”
他站起身来,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圆脸女孩装作不耐烦的挥手,等到人影渐渐远去,圆脸女孩哈哈大笑:“师妹,这世上还有这么蠢的的道士,难怪如今武林上纷传全真教没落了,哈哈!”
白衣女子也有些发懵:“吃一颗丹药暴涨十年功力,有这种东西存在么?”
圆脸女孩鄙夷道:“想当初王重阳乃是天下第一,翻江倒海,御风而行,炼几颗丹药有什么稀奇的,真是大惊小怪!这两颗丹药,可没你的份啊!”
白衣女子苦笑一声:“我可从来没指望过能从你这得到点什么。”
找了一间净室,吩咐白衣女子守在门口,圆脸女孩欢喜的看着手中的丹药,犹豫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无双这妮子还算听话,给她留一点吧,嗯,留一年功力。”
掐了瓜子大小的弹药,剩下的圆脸女孩一仰头,咕咚一声咽了下去,过了不到一刻钟,脐下三寸丹田气海,忽然升起一股热流,圆脸女孩大喜,药效来了。
嗯,热流后忽然又是冷流,不对啊,她脸色渐渐发白,肚子疼得好似刀绞一般,端起茶杯喝了几口热茶,也没什么用,最后实在无法忍受,打开房门,在白衣女子惊愕的眼神中,直奔茅房。
如是几回,圆脸女孩双腿酸软,四肢无力,她有气无力的骂道:“那个杂毛道士,别再让我碰到他,否则我非得。。。。”
“你要如何呢?”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吓的圆脸女孩险些栽倒在地。
鹿清笃笑眯眯的看着如临大敌的两个女孩。
第二十四章做东邪的徒弟真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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圆脸女孩气急了:“你这小牛鼻子,居然胆敢骗姑奶奶,那是什么鬼东西,根本不是增长功力的丹药。”
鹿清笃翻着白眼:“你不也骗了我么?你是孙师祖爷的徒弟么?大家彼此彼此吧。”
圆脸女孩气的牙根痒痒,她呵斥着白衣女子:“无双,你还看什么,快去杀了他为我出气!”
鹿清笃却笑道:“陆姑娘,咱们可动不得手,我可是来救你的。”
陆无双奇道:“你是谁?我可不记得亲戚朋友里有你这么一位高手。”
鹿清笃摆摆手:“高手谈不上,整治个把坏女人还是不成问题的,我也是受人所托,那人姓程,芳名不好直呼,你也应该知道的。”额,自己开脑洞吧,程咬金,程瑶迦,冯程程。。。。
陆无双喜道:“是表姐么,嘉兴散后,我被李莫愁那个恶女人掳走,表姐音讯全无,你在哪里碰到她的?她现在怎么样?”
鹿清笃看了一旁怒目圆睁,瞠目结舌的洪凌波一眼,随后说道:“李莫愁那个魔女恐怕就在左近吧?”
陆无双惊道:“是,是咧,我险些忘了,李莫愁去配药了,这位大哥,你快走吧,先别管我了!否则等她回来了,你性命不保的!”
鹿清笃皱眉道:“你不跟我一起走?”
洪凌波叫道:“你休想带。。。。”
鹿清笃顺手点了她的哑穴,一点做俘虏的觉悟和态度都没有,陆无双这才说道:“没事,这半年多,我也算是看明白了,李莫愁让我活着就是为了羞辱我,不管我是逃走还是反抗,她都不会杀我的。”
鹿清笃走上前,轻声道:“我既然受人所托,那就要忠人之事,倘若我没遇到你也就罢了,但既然遇到了,那自然不能再袖手旁观,陆姑娘,不必多言,我们走吧!”
陆无双犹豫了一下,鹿清笃劝道:“你难道不恨李莫愁么?”
女孩双目当中仇恨的怒火熊熊燃烧:“李莫愁杀我全家,灭我满门,我怎么会不恨她?”
鹿清笃点头:“那就是了,李莫愁的武功你是知道的,跟在她身边,几时才能练出胜过她的功夫呢?”
女孩这才点头:“大哥你说得对,我现在不但要为自己,还要为死去的爹娘活着,苟延残存,还不如死了算了,我也不想再受李莫愁的羞辱了,我跟你走。”
两人并肩走了几步,身后传来呜呜的声音,是洪凌波,陆无双不忍:“大哥,我师姐虽然偶然也为李莫愁杀人行凶,但那都是身不由己的,她人不坏,而且对我也还不错,要不是她,我可能早就死了,你解开她的穴道,让我跟她说两句话。”
鹿清笃应了一声,随手解开,洪凌波叫道:“无双,你不能跟他走啊,这家伙是个骗子,刚刚骗过我,你不是都看在眼里么?”
小胖子眉头一跳,还有反转么?陆无双却摇头:“不会的,我一个黄毛丫头,有什么好骗的,他骗你也只是为了救我罢了,师姐,你自己保重吧,李莫愁不是什么善茬,你也别死心塌地的跟着她了。”
鹿清笃暗暗点头,当断则断,用人不疑,陆无双这一点可比绝大多数男人都强出太多了,没有愧对我的欣赏,虽然容颜比之小龙女要差了一筹,但是性格却优秀太多了
两人离开镇子,陆无双专挑偏僻的山道,鹿清笃很是无奈,急忙劝道:“陆姑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之前逃走,总是被李莫愁抓回去呢?”
陆无双伸出食指,点着嘴唇,呆萌的说道:“应该是运气不好吧。”
鹿清笃无语:“每次都运气不好么?会不会是赤练仙子在你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呢?例如某种气味独特的药物粉末之类的。”
陆无双摇头,表示理解不能,鹿清笃暗暗寻思,倒也不是这种可能,毕竟李莫愁手上可是有《五毒真经》的,别以为这是一本烂大街的二流武学,这可是当年五毒真人姜太虚所留,欧阳锋得到了其中七页,自创了蛤蟆功,跻身五绝,而剩下的五页就在李莫愁的手里,你说厉害不?反正比之********,绝不会差半分。
李莫愁三大绝学,三无三不手是自身武学总结,冰魄银针是师门传承,赤练神掌就来自于五毒真经。
寻思片刻,耳边有流水声音,拐过一道弯去,有一条清澈见底的小河,深秋时分,河水微凉,鹿清笃一脸正色:“陆姑娘,我这样说可能有些唐突,但是为了你我的安全考虑,我还是要说的。”
陆无双点头:“大哥你尽管说,江湖儿女也不用那么多避讳。”
鹿清笃笑道:“反倒是我多心了,陆姑娘,我怀疑李莫愁在你身上做了什么追踪的手脚,如果真是如此,咱们逃到天边也是枉然。”
陆无双惊道:“大哥,那我们怎么办?”
鹿清笃一指小河:“陆姑娘,你不妨在此沐浴,随后细细检查随身衣物,若无问题,那自然皆大欢喜,你看如何?”
陆无双俏脸微红,这个大哥,怎么在女孩子面前说洗澡的事啊,她轻轻地点了点头,鹿清笃笑了笑,脚下一点,几个起落,消失在她的视界中。
罗裙飘落,玉足入水,陆无双钻进河水中,脸蛋涨得通红,她是江南水乡长大的,水性好得很,只是想着鹿清笃就在不远处,她身体越发的热了,其实想想看,这大哥虽然其貌不扬,但是心还是善的,还只是个而且还坏坏的,戏弄洪凌波,真是。。。
鹿清笃坐在远处打坐调息,陆无双还只是个半大萝莉,他才没心思偷窥,而且与小龙女相处的这段时间,他似乎慢慢喜欢上了这个外表冷漠,内心温柔痴情的女孩,心里暂时还装不下别人。
耳听得一声呼喊,鹿清笃纵身一跃,离地两丈多,身子一掠,如同一只鹰隼捕食,快若闪电,陆无双只觉眼前一花,鹿清笃已然站在她的面前。
美人出浴,自然别有一番风采,所谓清水芙蓉,美不胜收,鹿清笃笑道:“陆姑娘果然是个美人坯子,日后定然也是倾国倾城的。”
陆无双跺脚道:“大哥,你虽然救了我,可也不能说这么轻薄的话。”
鹿清笃赶忙摆手:“好好好,我不说了,你发现什么问题了么?”
陆无双摇头:“没有,不过就算李莫愁真动了什么手脚,我也没那个本事发现,我虽然恨她,但是也明白她的毒功的确厉害的紧。”
鹿清笃若有所思的点头,随后说道:“好吧,既然如此,那咱们就赶快赶往济南府,处理了俗务之后,我先带你回终南山重阳宫,然后放出风去,找程姑娘,让你姐妹团聚,你看可好?”
陆无双抱着胳膊,有些发抖:“我也没什么主意,都听大哥你的。”
两人继续赶路,走了足足两个多时辰,夜凉如水,鹿清笃偷眼观瞧,陆无双神情疲惫,精神恍惚,他这才说道:“陆姑娘,歇歇吧,我有点累了。”
陆无双喜道:“是么,大哥你可真够脆弱的,我还不怎么累的,既然你要歇歇,那我就陪着你吧。”
鹿清笃笑道:“那就谢谢你的大恩大德了。”
点起火堆,烤了些干粮,陆无双狼吞虎咽的吃了两个,忽然捂着胸口,鹿清笃好笑的递上水囊,女孩接过去,灌了两口,这才松了口气,回过神来,看着鹿清笃似笑非笑的眼神,羞的脸颊通红:“只是,只是渴了,不是噎住了,大哥,你可别乱想。”
我也没说什么啊,鹿清笃笑着,却并未出言打趣,看得出来,陆无双自尊心很强,刚刚认识,还是不要开太多玩笑比较好。
沉默半晌,鹿清笃忽然说道:“陆姑娘。。。。”
陆无双打断道:“大哥,你叫我无双就行了。”俏脸上的红晕尚未退散,也不知道是不是火光照的。
鹿清笃点头:“嗯,好,那我就不矫情了,无双,你以后叫我鹿大哥吧,我本名叫做鹿清笃,是全真教四代弟子,说起来真要论辈分的话,从李莫愁那来讲,我还得叫你师叔,从你表姐那来讲,她现在是东邪的弟子,我还得叫你师祖奶奶。”
陆无双吓了一跳:“可别,鹿大哥,咱们各交各的,你还是叫我无双吧。”顿了顿,她惊道:“鹿大哥,你刚才说表姐她现在是东邪的弟子?是天下五绝之一,桃花岛的那个东邪么?”
鹿清笃笑道:“是啊,是不是很羡慕。。。。”
陆无双捏着拳头:“可恶,鹿大哥,咱们快点去救表姐吧。”
诶?什么,鹿清笃莫名其妙的摸着头:“救?为什么用这个词?”能拜师东邪,这是多高的起点,多令人羡慕的履历,天了噜,以后找工作这都是哈弗一级的文凭啊。
陆无双贝齿紧咬:“这半年我跟着李莫愁流落江湖,常听人说,桃花岛东邪,性格古怪暴戾,一言不合,就出手杀人,他那座桃花岛上,尽皆都是被他欺辱的聋哑人,收了几个徒弟统统被打废了手脚,终生残疾,表姐如花似玉,那么美的一个女孩,我可不想看着她坐在轮椅上过着下半辈子。”
额?她这么说好像也没什么错?一向自负口才还不错的鹿清笃一时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了。
第二十五章慢来,慢来(端午节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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拂晓将至,两人重新赶路,走了小半个时辰,远远地能看到一座村庄,陆无双不知怎的,忽然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捂着小腿,面容痛苦。
鹿清笃慌忙凑上前去,陆无双有些羞恼的捂着伤处,小胖子没好气的拨开她的手,怎么那么巧,偏偏是那条有残疾的腿摔到了。
从怀中取出太乙山黑膏,用水囊冲着伤口,随后将黑膏敷上,扯了一块布条,将伤口包扎好,无视陆无双羞怒的眼神,鹿清笃问道:“还能走么?”
陆无双忽然有些伤心,我这样子,你觉得还能走么?只是她性子倔强,哼道:“能,能走。”
鹿清笃点点头:“既然不能走,那上来吧,我背你,来,起!”
陆无双趴在小胖子的背上,微弱的挣扎道:“我可以走的,放我下来,我不是说了么。”
鹿清笃歪着头:“我听程姑娘说,你们是嘉兴人士,那里的小曲小调你会唱么?”
陆无双知道他是故意打岔话题,给自己留面子,心中一暖,轻声道:“会,但是会的不多,表姐比我会的多一些。”
鹿清笃笑道:“那不知我是否有幸聆听仙音呢?”
陆无双感受着他背部的宽实,两人紧紧贴在一起的触感,脸蛋红扑扑,颤声道:“行,但我可不是唱给你听的,只是我有点无聊,给自己找点事做。”
额,刚获救就恢复傲娇属性了么,鹿清笃暗自吐槽。
“越女采莲秋水畔,窄袖轻罗,暗露双金钏。照影摘花花似面,芳心只共丝争乱。
鸡尺溪头风浪晚,雾重烟轻,不见来时伴。隐隐歌声归棹远,离愁引着江南岸。”陆无双一开嗓,软滑香糯,她性子虽然有些娇蛮,略带火气,但是声音却仍是温柔如水。
进了村子,家家大门紧闭,眼下正是乱世,土匪,响马,蒙古人劫掠不断,路上几无行人,找了一家,冒着炊烟,鹿清笃上前砸门,过了一会,门分左右,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太太。
有人看着,陆无双刚刚静下来的心再次纷乱起来,她脸皮薄,挣扎着要下来,鹿清笃任由她跃下,自己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贫道乃是来自终南山重阳宫的,行脚至此,不知能否在此盘桓,休息片刻?”
南宋尊佛尊道,全真教在北地更是第一大教,名声大的吓死人,老太太看来也是个信徒,慌忙将两人让进院子,房屋很简陋,也没什么家具,招呼两人坐下,老太太颤颤巍巍的端着两碗稀粥:“道长,您请见谅,老婆子家里也实在拿不出什么好东西了。”
鹿清笃笑道:“我全真教讲究餐风饮露,卧冰踏雪,不拘俗礼,居士不必多礼,来来来,一起坐。”哎,好想吃肉。。。
老太太不敢坐,摆着手:“不不不,我一个乡下老婆子,可不敢在道长面前失礼,万一冲撞了神明,惹来黑煞,我死了不要紧,我那几个儿子我可放心不下。”
鹿清笃也不勉强,老太太看了一眼一旁发呆的陆无双,有些犹豫的问道:“道长,这位姑娘是您的道侣么?”
陆无双脸蛋腾的红了起来:“才,才不是呢!他是我大哥!”
鹿清笃洒然一笑,老太太看来是不懂全真教道士的戒律,以为和正一教的道士一样,不忌婚丧嫁娶,想想也是,你能详细说出基督新教和旧教之间的差别么?
他也不解释,内心当中也未尝没有这种想法,只是轻笑一声算是回答,闲聊几句,得知老太太算是儿子富裕户,家里拢共七个儿子,天了噜,葫芦娃么。。。
老大老二老三前些年参加义军都死了,老四老五在济南府做工,老六老七在家侍奉老母,此时去忙农活了,鹿清笃安慰了几句,随后笑着夸了几句好福气,老太太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闲聊片刻,鹿清笃忽然觉得陆无双的状态有点不对,脸蛋通红,眼睛红肿,他用手摸了摸陆无双的额头,有些滚烫,随后叹气道:“居士,贫道可能还要再次打扰一晚了!”
老太太自无不可,反而十分高兴,不顾陆无双的挣扎,鹿清笃将她抱起,随后放在塌上,轻声嘱咐道:“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给你熬点姜汤,咱们今天就不走了,你好好睡一晚上。”
陆无双有气无力的哼道:“哼,问我干什么,你不是都决定了么,我反正现在又没力气反对。”
捏了捏无双的琼鼻,帮她盖好棉被,找老太太借了些姜块,也不值什么钱,剁了几片,文火慢炖,一会的功夫,起锅,倒入碗中,想了想又加了些盐沫。
端着如姜汤,将陆无双扶起,鹿清笃有些歉意的说道:“说来也怪我,如果不是我让你在河中沐浴,你也不会着凉。”
陆无双捏着鼻子,忍着辣味,一饮而尽,随后鼓着嘴道:“那是我自己愿意的,你以为你说什么,我就会听么。”
安慰人都要这么傲娇么,真可爱呀,鹿清笃捏了捏陆无双的小脸,在后者愤愤不平,张牙舞爪的时候,轻声道:“好了,睡吧,一觉醒来,还是那个元气少女。”
陆无双点了点头,看到鹿清笃转身要走,她忽然说道:“鹿大哥,你还要听曲么?”
鹿清笃诧异的看着她,女孩急忙改口:“我反正也没事做,刚喝了那么烫的东西,一时半会也睡不着,看你那么无聊,才想唱曲给你听的,你可不要误会了。”
原来是想要人陪着么,鹿清笃笑了笑,放下手中的空碗,搬过凳子来,坐在榻边,捧着下巴:“听曲就免了,咱们聊聊天说说话吧。”
陆无双哼了一声:“我唱的很难听么?是咧,你肯定听过表姐唱曲,她可比我好多了。”
脑洞真大啊,我是想替你节省体力啊,鹿清笃捂着脸有些无语,不过他随即打岔道:“无双,你跟着李莫愁都去过什么地方?”
掰着手指,陆无双挨个点名:“山西,陕西,中原,到处流浪。。。。”
说着说着,陆无双困意上升,逐渐睡着了,鹿清笃怜惜的替她擦拭了一下脸上的汗珠,随后来到院子当中,打拳练剑,这是每日必不可少的功课。
耳听得一阵嘈杂声,忽然有人砸门,老太太吓了一跳,鹿清笃一抬手,示意她镇定下来,这才上前开门,原来是自己最小的儿子,老太太还未说话,小儿子哭丧着脸,嚎道:“娘,快收拾东西,咱们快跑,六哥让他们杀了!”
老太太一下子就蒙了:“你,你说什么?老六他。。。”话未说完,她气血上涌,噗通一声晕了过去,鹿清笃赶忙上前,推宫活血,这是学习点穴之后必须会的解穴法门,能放不能收,不让人笑掉大牙了么?
哎呦一声,老太太缓缓醒来,小儿子痛哭流涕:“娘,咱们快走吧,贼人马上就要进村了,道长,我看你虽然懂点武功,但也跟着我们一块逃活命吧,好几十个凶神恶煞的贼人呢!”
鹿清笃轻笑,看来道爷的真吾剑又要饱尝献血了,难怪这两天老是在喊饥渴难耐。原来就应在这里么。
痛失孝子,老太太也只能强忍悲痛,毕竟还得活着啊,收拾了金银细软,她还是劝着鹿清笃:“道长,不如跟我们一起逃吧,我两个儿子在济南府做工,去了那吃喝不愁啊。”
鹿清笃拱手道:“多谢居士你的好意了,只是贫道心领了,二位且自去吧。”
老太太无奈,小儿子更是火急火燎的催促,她只好挥手作别,而此时,村子里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哭叫声,喊骂声,不绝于耳。
村东头有个姓马的人家,家里有个儿子,二十多了也没结婚,这在宋朝来讲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倘若在别的地方,街坊邻居都要笑掉大牙了,但在这户人家,四周的村民却无一人说三道四。
因为当年山东闹起红袄军助宋反金,这户人家的男丁死的就剩一个六岁大的稚童,而这家的女主人身体不好,常年有病,稚童慢慢长大,赚钱养家,负担医药费,以至于家徒四壁,这才无奈耽搁了。
这些年蒙古人不打山东了,虽有劫掠,但很少发生了,这小子赚了些钱,想着传宗接代,于是花了一大笔钱,请媒婆说了一门亲,两家都很开心,定了黄道吉日,结果新娘子刚刚进门,忽然有几个下地干活的乡亲浑身是血,惊恐的喊着贼人来了,话音刚落,一个络腮胡子手起刀落,将他的人头砍下,而他身后,跟着凶神恶煞,不怀好意的贼人。
络腮胡讥诮的看着新郎官:“哟,大喜的事,洞房花烛啊,怎么没请我们哥几个啊,难道是看不起我们?”
新郎官吓的魂不附体,心里大骂,这特娘的什么黄道吉日,还诸事皆宜,他磕头如捣蒜,请求络腮胡放过自己一家,刚娶媳妇,实在没钱,络腮胡很开心:“没钱不要紧啊,我看那个新娘子就不错啊,这样吧,你乖乖的去把她扒光了给我送过来,我就放你一条生路,怎么样,老子仁慈吧?”
新郎官慌忙点头,是是是,他哆嗦着拉着新娘子,浑然不在意后者眼中的愤怒与悲哀,两人来到络腮胡面前,几十个贼人嚣张得意的哈哈大笑。
突然,新郎官一猫腰,从鞋子抽出一把匕首,趁络腮胡没有防备,狠狠地向他的肚子捅去,但可能是有点紧张,这一刀扎偏了,匕首插在了络腮胡的胳膊上,后者惨叫一声,随后提腿一脚,将新郎官踹了出去。
新郎官栽倒在地,嘴角流血,他仇恨的看着络腮胡:“****的,老子就是死,也不会出卖自己的家人。”
络腮胡暴怒:“给我把他砍成肉酱!”
新郎官遗憾的看了一眼双眼迷蒙的新娘和后院的老母,惨笑一声,闭目等死,耳听得仓啷啷一阵,随后传来一阵哀嚎,他睁眼一看,但见一个十七八岁的胖道士,手指长剑,轻笑着说道:“慢来,慢来,且听贫道辩辩是非!”
第二十六章龙王庙战李莫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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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不与不可的打赏。
络腮胡捂着胳膊大怒:“哪来这不知死活的杂毛道士,赶紧给老子滚,否则连你一块宰了。”
鹿清笃有些无语,这家伙是瞎子么,自己一出场,废了他五个手下的胳膊,他就一点没看见么,娘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啊,好烦。
身后有喽啰上前在耳边说道:“首领,好像是全真教的道士,要不咱们撤吧,听说重阳宫的道士一个个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咱们惹不起的。”
络腮胡抡圆了一个大嘴巴,随后怒道:“怕什么?咱们兄弟五六十个呢,一人一拳,都打死他了,忒那小道士,你现在给老子认错,然后磕三个头,我就当此事没发生过,如若不然。。。。”
鹿清笃暗暗摇头,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既然这家伙找死,那负责还愿的道士自然不能让他失望。
他一摆长剑,负手道:“贫道观尔等,良心未泯,本想度化一二,不想诸位心魔丛生,杀欲泛滥,既如此,无量天尊,贫道也不得不大开杀戒了!”
络腮胡嗤笑:“就凭你?都给我上,杀了这狗道士,老子重重有赏,就看不惯这装逼的僧道,老人,孩子。”
正午时分,刀剑正酣。
鹿清笃只一顿足,一抬手,便将眼前贼人的肩头刺穿,随后如同虎入羊群,手下无一合之敌,络腮胡叫道:“给我围起来!”
小胖子轻笑,这一招对普通的武林人士来讲算是死招,你内力再强,终究还是**凡胎,挨一刀会伤,中一剑会死,而且你总归体力有限,眼前是几十个活生生,会反抗的人,不是任你宰割的牛羊,即使是牛羊,也能活活累死你。
但是鹿清笃却不同,金雁功不说,单是蛇行狸翻身法,就足以使他成为一条滑不留手的游鱼,一众贼人只累的气喘吁吁,接连十几人被杀被伤,都难以将他围住。
鹿清笃的体力之悠长,远胜在场所有人,连杀十几人,他毫无疲惫之色,神采奕奕,突然,络腮胡纵身一跃,一招刀劈华山,砍向鹿清笃,后者嗤笑一声,三脚猫的功夫,还拿来现眼?
右手平推长剑,直取眼前贼人的咽喉,左手起拳法无欠无佘,左腿趁势连踢,鹿清笃使出全真教绝技之一三连环,络腮胡只在半空中,被他一拳打中心口,惨叫一声,倒飞出去,噗通一声跌倒在地,挣扎了两下,再无声息。
一招连杀三人,贼人们立时崩溃:“快跑啊,首领死了!”
“这道士使得是妖术,大家快跑!”
“快走快走,他简直不是人!”
转眼之间,贼人们连滚带爬,纷纷出逃,院子里只剩下十几具犹自散发热气的尸体,鹿清笃冲新郎官稽首道:“无量天尊,罪过罪过,居士,烦请你打扫一二,天气闷热,莫要惹了瘟疫!”
新郎官惊惧的看着鹿清笃,随后赶忙带着新娘子换下红袍,穿着粗布麻衣,连拖带拽,将尸体凑在一堆,鹿清笃装模作样的念了几句超度的经文,点上一把火,算是了却此间罪恶。
鹿清笃转身要走,新郎官赶忙说道:“道长请留步!”
就等你说这句话呢,不然不白忙活了么,真当杀人不累么,鹿清笃笑道:“居士有何事啊?”
新郎官搓着手道:“道长本领通天,不知仙乡何处?我愿供上长生牌位,初一十五去道馆上香还愿。”
鹿清笃笑道:“好好好,居士愿发善心,请阖家前往终南山重阳宫。”
新郎官慌忙点头,这里闹了贼人,留在这也不安全了,索性带着家里人一起去,他犹豫的问道:“未知可否带些亲属前去?”
鹿清笃暗道,你不带我才不乐意呢,这年头,人也是重要的资产啊,他笑道:“自然是可以的,居士,咱们有缘自会再见,贫道且去了!”
他一顿足,几个起落,消失在两人的视界中,新娘子惊叹道:“当家的,这道长莫非是仙人么?”
回到先前借宿的婆婆家,鹿清笃脸上的笑意戛然而止,塌上的陆无双不见了踪影,只留下一张字条,往东三十里,龙王庙。
笔迹娟秀,墨迹未干,显然人并未走远,鹿清笃追出门去,四处张望,却不见踪影,这等轻功,牵连着陆无双,神雕里除了会捕雀功的李莫愁,也没谁了。
鹿清笃虽然也想过会被李莫愁追上,但是却没想到,来的如此之快,而且时机把握的这么妙,不过这个赤练仙子留下这个地址是想干嘛?为她徒弟洪凌波报仇?她这么关爱徒弟的么?嗤。
有村民或许是逃得慌张,家里的驴子都忘了牵走,鹿清笃顺手牵驴,一步一摇的倒骑毛驴,心里暗暗盘算,如果和李莫愁拼个生死,自己的胜算有多少。
三十里路,这懒驴生生走了一下午,约莫到了黄昏的时候,鹿清笃这才看到那座龙王庙,已经荒废了,庙门大开,四周遍布野草,看不到人影晃动,额,难道等的太久,已经走了吗?
龙王庙内。
洪凌波再无前几天被戏弄时的苍白,脸色红润,趁着一旁李莫愁打坐练功,她凑到陆无双身前,给女孩灌了几口水,后者悠悠醒来:“好了,我不喝了。”
洪凌波叹气道:“算了吧,师妹,我看那个小道士就是个耍嘴皮子的骗子,你去跟师傅认个错,磕个头,服个软,咱们还是继续以前的生活不好么?你早晚会有师姐我这么漂亮的。”
陆无双闭着眼睛,沉默不语,她身子还很虚弱,但是内心却无比坚定,倘若鹿清笃这次真的不来,她也决不再李莫愁身边委曲求全,苟延残存了,爹,娘,女儿不孝,没能为你们报仇雪恨,或许马上就要来见你们了。
李莫愁缓缓睁开双眼,看了一眼洪凌波,随后斥道:“你个蠢货,我不过去了趟药铺的功夫,你就给人耍了,还把这个小贱人也弄丢了,要不是看在你还有用,我早就一掌打死你了!”
洪凌波讷讷不语,低着头任听责骂,李莫愁哼了一声,忽听得庙外传来砰地一声,她挥动拂尘:“去看看。”
洪凌波应了一声,赶忙向庙外走去,左右一瞧,只有一头驴子在悠然的吃着野草,不见一个行人,她莫名其妙的四处张望,又听到砰地一声,左边!
洪凌波循声望去,但见一个人影飘过,她急忙喊道:“师傅,人在这!”
她立功心切,不等李莫愁出来,提气纵身,向那人影追去,耳边忽然觉得凉风一阵,整个身子忽然变得酥麻起来,侧目一看,她大怒:“又是你这臭道士,有本事放开我,和我比比剑法啊!”
鹿清笃笑道:“师姐,别来无恙啊,还记得我的名字么?”
洪凌波双目冒火:“姑奶奶当然记得,郎军么。”
鹿清笃哈哈大笑:“好好好,单凭师姐还记得我的名字,等会我就轻点揍你。”
洪凌波眼神变得畏惧,这时,身后忽然响起李莫愁阴冷的声音:“重阳宫的道士,真是好大的胆子,山西的梁子刚刚接下,又跑到山东来找我的晦气,真是好得很!”
鹿清笃打量着眼前的美貌道姑,即使两人此时都恨不得立刻拔剑,但他也不得不赞叹,在这个世界,他所见过的女人当中,李莫愁绝对是最具有魅惑力的,没办法,小龙虽然美貌不输与她,但终究还没长开,而且常年喝蜂蜜,这个身材实在有点残念,不像李莫愁属于带点肉感的。
杏黄色的道袍穿在她的身上,非但没有使人清心寡欲,反而更加引人遐想,天了噜,勒的太紧了,真可谓********,虽然眉宇之间的煞气令人有些畏惧,但是整体来看,李莫愁绝对是个万中无一的美人。
鹿清笃笑道:“见过仙姑!贫道来此,可不是奉了重阳宫诸位师祖爷的谕令,而是
个人的意思。”
李莫愁一怔,随后娇笑道:“怎么?我李莫愁的名声莫非在你那还不够响亮么?”她横眉冷对,似乎怒极了。
鹿清笃赶忙摆手:“贫道也是受人所托,理当尽力,仙姑莫要恼怒,这样吧,咱们就以十招为限,倘若贫道不能胜个一招半式,那贫道转身就走,绝无二话,你我同是道门众人,也免得伤了和气,我也为友人尽了力,您看如何?”
李莫愁想了想,觉得可行,说归说,闹归闹,她嘴上虽然说着没将全真教放在眼里,但其实行走江湖这么多年,还是有些畏惧的,无它,全真教人太多了,而且武林中名声响亮,号召力非常大,多少英雄豪杰愿意为之效命,上次在山西,她费尽力气,才计退孙不二,实在是险而又险。
她点了点头,挥动拂尘:“好,既如此,道友请动手吧!”
鹿清笃告罪一声,脚下一点,,手腕一转,一招分花拂柳,又快又急,李莫愁挥动拂尘挡下,暗暗吃惊,这小胖子岁数不大,内力倒是不浅,看来在全真教也是个有名有姓,数得上的人物,嗯,我只要败了他就好。
抢攻无用,鹿清笃也不气馁,李莫愁的功夫也不是说笑的,剑式一转,拳脚并出,三连环!
第二十七章三无三不手(一千收藏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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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愁笑道:“道友好精妙的招式啊,不过这还不够。”
她突然加速,手中的拂尘如同一只怒吼的狮子,须发皆张,覆盖鹿清笃周身大穴,这是她根据古墓派点穴功法自创的三无三不手之一无孔不入,这一招若是打实了,敌人立时浑身麻痹,再无还手之力,是李莫愁压箱底的绝招之一。
鹿清笃无奈,不敢硬碰,抽身后退,三连环自然被迫中断,李莫愁脚下一点,如同一股青烟,欺身而上,左手竖立成掌,手心发黑,赤练神掌,贴上鹿清笃的心口,小胖子不闪不避,长剑举起,不退反进,乃是一种敌我皆伤,搏命的招式无欠无佘。
李莫愁嘿嘿冷笑,飘然后退,她本来也没打算和鹿清笃拼命,********还未到手,她的命金贵着呢!
鹿清笃喘了口气,自重阳宫下山以来,他大小战斗十余次,如此狼狈的还是第一回,难怪赤练仙子的名声这么响,这女人无论是武功心机都无疑是当今武林最顶尖的,即使面对东邪和金轮,她都能屡屡占据上风。
倒提长剑,鹿清笃双目微眯道:“贫道还有一招,只是杀性太重,不常使用,仙姑若能接下,在下转身就走,此生决不再找仙姑的麻烦。”
李莫愁饶有兴致的笑道:“好,道友尽管使来。”
鹿清笃缓缓提气,手中的真吾剑颤抖不已,似乎就要释放某只凶兽出笼,他双目闪过一丝精光,平推长剑,似乎只是一招简单至极的白虹贯日。
李莫愁眉头微皱,拂尘一摆,想要接下剑招,忽的,真吾剑一分为三,李莫愁暗暗吃惊,好精妙的剑招,挡是挡不下来的,她手腕翻转,不退反进,劈手打出几根银针,缓了缓真吾剑的攻势,随后,挥动拂尘,使出了无所不为。
无所不为是三无三不手最狠辣的一招,不再点穴,专打眼睛,咽喉,小腹等人体诸般柔软脆弱之处,阴狠毒辣,鹿清笃暗暗叹气,只得抽身后退,李莫愁的战斗智商真不是吹的,只是几招,她就看出了自己无心拼命,所以索性只用杀招,自己若是不退,也只能落个两败俱伤的下场。
鹿清笃叹气道:“仙姑武功高明,贫道佩服,此后绝不再主动纠缠,山不转水转,咱们来日再见,告辞了!”
他一转身,大步朝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是片刻间,已然消失在远方,身后李莫愁解开洪凌波的穴道,后者纳闷道:“郎军这小道士就这么走了,我还以为他定要和师傅您拼个高下,哎,真替师妹不值,为这么个男人惹怒了您。”
李莫愁冷哼一声:“你这蠢货,被人耍了,还不自知?真是丢人现眼。”她顿了顿,低语道:“这世间男子果然都如陆展元一样,无情无义,呵,该杀,该杀!”
洪凌波纳闷,我哪被耍了?郎军这小子,等等,郎军,郎君?额,啊,魂淡,竟敢占姑奶奶的便宜,可恶,可恶啊。
师徒两个回到龙王庙,边走着,李莫愁说道:“带上小贱人,咱们这就回赤霞山庄。”
洪凌波连声称是,进了庙中,她惊叫道:“师傅,不好了,师妹又不见了!”
李莫愁一怔,怎么可能?陆无双感染风寒,身子虚得很,而且身上还绑了绳子以防万一,她怎么跑的?那小道士全程也未接近龙王庙啊!
嗯?这个脚印,好像是个女子,李莫愁愣了愣,随即怒道:“一个道士不看经书看上兵法了,调虎离山,好,好,好,全真教,我算是记下了,走,咱们追。”
陆无双晕沉沉的只感觉自己被人扶起,随后或许是被放到了什么坐骑身上,颠来颠去的让她有些恶心,无力的睁开双眼,看到一个粗布麻衣的女孩走在前面,牵着这一头驴子,自己就在驴子背上,女孩面容清秀,她正要询问,那女孩好像看到了什么,急匆匆的深施一礼,随后向远处离开了。
陆无双只觉得满心酸苦,她本是个无忧无虑,天真灿漫的富家小姐,没受过苦,没吃过亏,不料想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一夜之间,全家被杀,为了活命报仇她被迫跟着李莫愁流浪江湖,受尽屈辱艰辛,本以为跟着鹿清笃脱离了李莫愁的掌控,重获自由,可没想到再次被抓,还连累了鹿清笃。
李莫愁的武功那么高,鹿大哥能打的过她么?躺在龙王庙中,她是既盼着鹿清笃能踩着七色云朵来救自己,又希望他不要来枉送性命,但是当鹿清笃真的没来,她又只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下来,是咧,或许我就不该活着。
脸颊忽然感到一阵温热,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熟悉的胖脸,随后就听到讨厌的打趣:“诶?无双在我面前闭着眼睛,这是在索吻么?”
陆无双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回来了,从心底涌起无限暖意,他终究还是来救我了,还是在意我的,不过嘴上却叫道:“呀,你别以为救了我两次,就能这么轻薄我!”
鹿清笃笑嘻嘻的将她的身子扶好,随后牵着驴子,边走边笑道:“走喽,娶媳妇回家喽!”
陆无双张牙舞爪的叫道:“不许轻薄我!呀,想死一万次么?”她虽然发着小脾气,说着伤人的话,但是眉梢眼角的笑意却止不住的流淌开来。
远处。
李莫愁忽然停下脚步,洪凌波问道:“师傅,怎么了?”
道姑眯着眼睛:“这小道士倒是有几分能耐,居然将我洒在小贱人身上的曼陀罗香粉的味道遮掩住了。”
洪凌波惊道:“那可还怎么追啊,天大地大,他们两往山里一躲,想要再去找,无异于大海捞针啊!”
李莫愁嗤笑:“陆无双那个小贱人高烧不退,小道士若是不想让她死,定会找间药铺,离此最近的也就是济南府了,咱们就去那等他们自己上钩。”
鹿清笃和陆无双两人说说笑笑,吵吵闹闹走了半个时辰,来到官道大路,陆无双无力地问道:“鹿大哥,咱们这是要去哪?”
鹿清笃摸着下巴:“去济南府,我这次下山,本来就是为了来此地办事,碰到你,也只是意外收获,另外你虽然好了些,但是还是吃点药,我才能放心。”
陆无双鼓着嘴:“我才不用你放心,本姑娘也是会武功的。”
当前天下大乱,蒙古,南宋,大理连年交战,战火不休,然则山东济南府依旧繁荣昌盛,虽然比之临安府差得远了,但毕竟这里只是地方割据。
元好问曾写下“羡煞济南山水好”、“有心常做济南人”等颂扬之词,额,元好问就是那首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的作者。
济南府现在归属益都行省大都督李檀所辖,李檀是几十年前闹遍齐鲁大地红袄军的首领李全的儿子,红袄军原本是保宋灭金,但后来吃了败仗,就跟墙头草一样,毫无节操,在蒙古,金,南宋三家面前,谁强我就跟谁好,金国被灭之后,蒙古人统治大都,距离济南府路程很短,李全自然毫无节操的投靠了蒙古人。
济南府城墙很高,人丁兴旺,街道繁华,路上行人各个油光满面,与今年大旱,颗粒无收的山村饿殍满地,极为不同,鹿清笃轻叹一声,也只能先将此事放在心里,他虽然打定主意要在这个世界做一些事情,但现在来讲还太早了,他还很弱小,先顾着自己吧。
圣人不都说了么,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有本事你再动手,没本事别瞎特么的帮倒忙,麻溜的滚犊子。
找了间药铺,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开了几包药,看着鹿清笃的道袍,掌柜的也没收钱,算是积德行善。
不远处有一间悦来客栈,嘿,这武侠世界最大的连锁企业,要了一间上房,陆无双红着脸差点炸毛,鹿清笃只得安慰几句,不疼没事,额,不是,安慰了几句自己没打算住,算是遮掩过去。
将陆无双安置在客栈,鹿清笃整了整衣冠,来到一座豪华的府邸前,有家丁上前问道:“道长,不知道您来此有何贵干,若是化缘,还请明天十五再来。”
额,我像要饭的么?你见过这么胖的要饭的么?鹿清笃愤愤不平,面上却笑道:“贫道来自终南山重阳宫,乃是奉了师祖爷玉阳子真人之命,为你家老爷消灾解难而来!”
家丁立时肃然起敬,慌忙将他迎了进去,一面又派人去通传,刚刚迈入大门,没走几步,从前堂来了一个中年人,四十来岁,面白无须,衣着华丽,看起来身份不俗,他迎面走了过来,高声喊道:“来的可是重阳宫的仙长么?”
鹿清笃笑道:“居士太客气了,贫道不过是终南山无名一小道,离着白日飞升,还有十万八千里呢!”
中年人走近一看,这道士似乎年岁不大,心中暗自看轻,不过仍旧笑道:“快,快请大堂坐,老爷正在更衣。”
第二十八章少林福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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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客厅,正中央分左右摆着两把太师椅,两旁边是刀枪架子,鹿清笃瞧在眼里,心中暗自打鼓。
有家丁奉上清茶点心,鹿清笃一一谢绝,暗自调息,搬运内力,与李莫愁一战,他不仅在招式经验上大有收获,而且内功方面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距离突破到第四层全真心法,也就是这几天的事了。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时间,耳听得屋外传来一声略带沙哑的大喊:“罪过,罪过,老朽真是怠慢了贵客仙长,真是该死,该死啊!”
进来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一脸皱纹,须发皆白,一张国字脸堆满了笑容,想必就是此次捎信给重阳宫,希望能够派遣一位道长消灾解难的秦老爷了。
鹿清笃打了个稽首:“无量天尊,居士无需介怀,我重阳宫道士尽皆是苦修之士,不享人间富贵,也就不在乎什么怠慢不怠慢。”
煤的,鹿清笃觉得这些话自己都不信,不享人间富贵,还巴巴的跑这么远给人家消灾解难,还不因为人家是在重阳宫消费捐钱的上帝,虽然全真教也不信上帝他老人家。
秦老爷却很开心的捋着胡子:“道长果真是有道全真啊!说起来,三月份的时候,我还曾与玉阳子真人有过一面之缘,真人法力高强,真是令人印象深刻,每每思之,不由肃然起敬啊。”
鹿清笃含笑不语,这是职业素养,道士们装逼骗钱的必备功课,话太多,没有神秘感,香客们不敬畏你,也就不会给你花钱。
闲聊片刻,鹿清笃问起此次相召,到底有什么事,却被秦老爷将话题有意无意的将话题带偏,到最后,鹿清笃实在有些不耐烦的时候,秦老爷却笑道:“不急,不急,老朽听说三天后,大都督府要举办****,为都督夫人祈福,还请道长前往,一显身手,老朽的事,在那之后再说不迟。”
得嘞,鹿清笃算是明白了,许是看自己岁数轻,没什么本事,想要在****上称量一下自己,要是真有本事,再说不迟,没本事,你就乖乖回去吧,不过以后,重阳宫也就少了这么一个大金主。
鹿清笃粲然一笑:“无量天尊,好,居士既然有此善心,贫道自然成全,天也不早了,贫道在济南府还有些事,就此告辞,三天后,贫道自会再次登门。”
他说着话,忽然起身,不等秦老爷挽留,脚下一点,窜上墙头,几个起落,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身后秦老爷目瞪口呆:“真,真仙长啊!哎呀呀,管家你这败事的东西,这次真的是怠慢仙长了!还不给我收拾东西滚!”
悦来客栈。
陆无双捏着鼻子喝了药,睡了一会,浑身冒汗,口干舌燥,不过精神好了很多,屋里空无一人,她穿着小衣下了床,给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这时,房门大开,陆无双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却是鹿清笃,后者楞了一下,随后立刻转身离开了房间,女孩一怔,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小衣,随后脸蛋通红,三步并作两步,钻进被窝里,用被子蒙着头,心咚咚跳。
过了一会,鹿清笃敲了敲门,无人回应,他笑了笑,推开门,拉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轻声道:“吃了药,感觉怎么样?”
被子里传来嗯的一声,好像蚊子在叫,鹿清笃忍着笑意说道:“等等再喝一剂药,吃点东西,一觉睡到明天,就没什么事了。”
又是嗯的一声,鹿清笃叹气道:“好了,你睡吧,我走了。”
噔噔噔噔,啪嗒,陆无双听着声音,有些不满的鼓着嘴:“可恶,真的走了,居然都不陪我,我明明都病。。。呀,你怎么还在啊?”
鹿清笃笑道:“怕你在背后骂我啊,你看,这不是被我抓个现行么?”
陆无双有些尴尬,不过随即插着腰:“哼,就说你了。。。对了,事情顺利么?”
鹿清笃点点头,算不算顺利呢?他想要在这个世界做出点事情,就必须要有足够的权利,武力只是达到目的其中之一的条件,并不是最重要的。
以他现在的处境来讲,掌控全真教无疑是自身掌握权利的最大捷径,其他的方法例如起义造反,风险太大,失败率太高,王重阳都不能成功,他也不觉得自己能比王重阳更优秀,科举考官,太慢了,南宋至多四十年以后就被灭了,留给自己的时间有多少?而且能不能通过科举还两说呢。
全真教作为北方第一大教,信徒百万,而且无论是在蒙古还是在南宋朝廷都很受器重,无论是官场还是民间,全真教都吃得开,在少林封山百年的背景下,全真教在武林上,除了丐帮,还真没什么组织能跟它相提并论。
不过想要成为全真教的掌教谈何容易啊,如今是马钰执掌,下一任都内定好了,丘处机,再下一任尹志平,再下一任李志常,尹志平先放一边,李志常绝对是个有能力的,丘处机前往西域,一言止杀,就是他写的《长春真人西游记》记载下的,忽必烈建立元朝之后,他负责掌管天下所有的道观。
当然了,全真教之所以没落也是因为他,不过现在先不说了,因为我们家无双饿了。
穿越到宋朝之后应该是一件值得弹冠相庆的事,最起码吃货们应该开心,因为炒菜就发源于宋朝,在此之前,没有这种烹饪形式。
一壶烧酒,两盘热菜,一个羊闹厅,一个扒广肚,鹿清笃自斟自饮,看得一旁吸溜着喝粥的陆无双牙根痒痒,这什么道士啊,想吃一口,居然还被教训,吃着药只能喝粥,额。
月上柳梢,街上行人不断,打宋朝开始就没了宵禁。
哄着陆无双睡下,鹿清笃背着真吾剑四处闲逛。
济南府别称泉城,城内百泉争涌,分布着久负盛名的趵突泉、黑虎泉、五龙潭、珍珠泉四大泉群,东北处就是传说中夏紫薇她妈和乾隆相爱的地方,大明湖。
不过今晚他的目标不是这些泉水,而是与天台山国清寺,栖霞山栖霞寺,武当山玉泉寺并成为佛门四大圣地的灵岩寺。
灵岩寺建于前秦年间,在北魏的时候就已经极其有名,唐宋年间声名达到顶峰,额,好吧,其实如果不是崔志方极力推荐,鹿清笃也不知道这个地方。
远远地就已经看到高达十八丈的辟支塔,鹿清笃暗暗惊奇,这帮和尚真有钱啊,有知客僧上前询问,他赶忙报上崔志方的名号,知客僧大惊,恍然派人通传主持。
品着灵岩寺独有的香茶,过了一会,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和尚,姗姗来迟,身后跟着一个三十来岁,一脸阴鸷的中年和尚,鹿清笃打了个稽首:“贫道重阳宫净光(鹿清笃的道号),见过主持!”
主持笑道:“净光道友不必多礼,老衲与崔道兄,也是多年的好友,不客气的说,你也算是老衲的师侄了。”
鹿清笃连连称是,两人闲聊一阵,主持这才问道:“未知师侄此次前来敝寺,有何贵干?”
笑了笑,鹿清笃轻声道:“我听崔师叔说,师叔曾经在少林寺苦学武功,实力惊人,尤其是一套达摩剑法,降妖伏魔,无往不利,犹如佛主复生,师侄闻听,心痒难耐,想见识一二,不知师叔能否赐教?”
主持哈哈大笑:“无妨,师侄既然想要。。。。”
他话未说完,一旁的中年和尚忽然打断道:“全真教好大的威风啊,怎么,派一个四代弟子上门折辱灵岩寺么?”
鹿清笃一怔,随后不解的问道:“这位是?”
主持有些尴尬的说道:“这位是少林高僧,罗汉院首席弟子福裕大师。”
少林寺的?少林不是封山百年么?鹿清笃笑道:“原来是少林高僧,有礼,有礼了。”
福裕冷笑道:“贫僧此前听说全真教在北方一手遮天,犹自不信,今日一见,事实更甚听闻啊。”
鹿清笃脸色一变,玛德,给脸不要脸是吧?老子好好的上门讨教切磋,到你这怎么就成折辱了,还特么一手遮天,挤兑你爹呢?
鹿清笃嘴角轻挑:“哦,武林上风传,天下武功出少林,这天底下的习武之人莫非都是少林寺的徒子徒孙?看来少林寺不止一手遮天,还能震铄古今呢!”
福裕大怒:“小道士,讲话须得讲理!”
鹿清笃嗤笑:“老和尚,讲理也要讲情!”
“既已出家,还讲什么俗情!”福裕瞪眼。
“既已出家,还请什么俗理!”鹿清笃冷笑。
福裕捏着拳头:“好,小道士,你既然想要见识达摩剑法,那贫僧就让你好好见识见识,出剑吧!”
鹿清笃懒得再理会这疯和尚,朝主持拱了拱手:“师叔,今日多有打扰,虽说恶客欺人,趁兴而来,败兴而归,但终究不虚此行,我就先告辞了!”
主持也叹气道:“好吧,日后若是有缘,师侄可再来。”
两人告别,只留下福裕瞪大了眼珠,呼来喊去,却被两人当作小丑无视了。
第二十九章青词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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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哩,说一下我对这本书的规划,不喜欢的请尽早弃坑,免得说嘟嘟耽误大家的时间,我很讨厌那种千篇一律的打怪升级,寻宝睡女人,鹿清笃这个主角呢也不是那种为了女人不管不顾的暖男绿茶,面黑心狠,每做一件事,救一个人都是抱着各种阴暗的目的,神雕侠侣通篇都是悲剧,但是嘟嘟不喜欢悲剧,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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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是鹿清笃这个半历史盲,自己不知道福裕的名声而已,日后御前大辩论,佛道争雄,一方面是李志常自己作死拉仇恨,另一方面,全真教之所以孤身对抗其余宗教组织,以至于输的被迫焚烧典籍,削发为僧,一蹶不振,也是这位福裕大师牵头引导的。
自这位福裕大师之后,少林寺在元朝统治者的支持下逐渐兴盛,并渐渐成为佛门圣地,而所谓天下武功出少林,也是在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但其实这种名声自达摩东渡,早就流传出去了。
福裕也被佛道信徒们称为少林中兴之主,名气之大丝毫不亚于禅宗六祖。
翌日。
陆无双精神奕奕,比之昨天的软脚蛇,状态好了很多,打坐调息,挥鞭练武,鹿清笃却看得暗自摇头,无双这姑娘天赋是有的,可惜学的武功有点不入流,再练几年,估计也就是全真教四代弟子的平均水准,在江湖上别说排号,能不能活下去都是问题。
不过这都不着急,他已经替陆无双找了一个新师傅,只要慢慢上了正轨,武功的提高指日可待。
闲着也是闲着,两人嘻嘻哈哈的四处乱逛,关帝庙上香,千佛山看佛,大明湖赏花,虽然这个月份荷花都是光秃秃的,但游玩这种事,不在乎去哪玩,玩什么,而在乎身边的人是谁,很好,双方都很享受对方的存在。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一转眼,三天的时间到了,鹿清笃嘱咐无双待在客栈里,哪也不许去,自己独自前往秦老爷的府邸。
这次的待遇比之三天前,简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云泥之别,秦老爷不仅亲身在大门外相迎,而且还吩咐自己的十来个孙子孙女叩头见礼,俨然将鹿清笃当成了真正的仙长。
鹿清笃暗笑,看来自己小露一手金雁功,果然将这老头镇住了,现在只需在****上再有不错的表现,日后自己掌控全真教,这秦老爷也是个不小的助力。
吩咐家丁准备轿子,秦老爷恭敬的请鹿清笃先行,做人不可太过,鹿清笃深谙此中道理,自然连连推辞。
大都督府。
大小姐李紫烟俨然笑道:“李姐姐果然是信人啊,说两天到就是两天到。”
她对面坐着一个道姑,容貌秀丽,柔媚可人,虽然穿着杏黄色的道袍,但不像是个道姑,倒像是个在家修行的富家小姐,鹿清笃若是在此,定会惊呼:“李莫愁!”
她正是赤练仙子,前几天被鹿清笃用计骗走了陆无双,她打定主意要给这小胖子好看,非得挫骨扬灰,一路追到济南府,人没找到,却赶上了大都督府的****,混江湖的,没有不给大都督李檀面子的,毕竟你武功再高,终究还是人。
而且她和李檀的女儿,也是唯一一个女儿李紫烟的关系还算不错,前几年,李紫烟被人绑了,她恰好路过,一怒之下,大发神威,将她救了下来,此后虽然常不见面,但两人一直还有着书信联系。
李莫愁笑道:“斋醮祈福,本是我等修道之人的本分。”
一阵闲聊,李紫烟忽然奇道:“前一阵子,李姐姐不是说又收了一个徒弟么?怎么不见人影?”
提起此事,李莫愁就恨得牙根痒痒:“那个不争气的东西,年少思春,被人骗走私奔了,真是丢尽了脸。”
李紫烟也鄙夷的皱皱鼻子,其实心里还有些羡慕,什么时候我也能放纵的私奔一回呢?前几天看了张生煮海的话本,我若是龙女,我的张生又在哪呢?
顿了顿,李莫愁眼珠一转:“紫烟,贫道有一事相求。”
李紫烟笑道:“李姐姐太客气了,有事但讲无妨。”
李莫愁点点头:“好,我想请紫烟你拜托都督府的人替我查找这对狗男女,一旦找到,立刻通知我。”
李紫烟心里有些不愿意,不过面上却笑道:“没问题,这都是小事,李姐姐你就等着吧。”你就等着吧,嘻嘻。
巳时,艳阳高照。
整座都督府的空地上,坐满了两三百位僧道尼,有来自南方正一教,灵宝派,也有各地庙宇庵林,例如那位灵岩寺的主持师叔,两人视线一对,互相见礼。
全真教重阳宫和永乐宫都派了道士前来助阵,重阳宫来的是谭处端的弟子诚明真人张志敬,谭处端虽然死了,但是全真六子感念兄弟情义,谭处端这一脉虽说不是很兴旺,但是也是中游水准,比王处一这一脉人还要多一些。
永乐宫来的是一位女道士,清净散人孙不二的徒弟程瑶迦,射雕里她有过出场,虽然是在家修行的俗家弟子,但是无论是武功还是道行都很不错,孙不二对她很是看重。
三人互相见礼,鹿清笃辈最小,不过一男一女两个师叔都是性子随和的人,随意聊了几句武功道卷,互相印证,也算其乐融融。
斋醮祈福分僧道两种,道士们坐在一起,研究自己的斋醮流程,按辈分本事分出个主次,祈福是和尚们的事,也坐在一起,看谁的声音大,会的经卷多,就定为临时主持****的人。
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呼喊:“大小姐到!”
鹿清笃循声望去,看到一个衣着华丽高贵的女孩,十七八岁,容貌精致,肌肤雪白,环佩叮当,不同于普通人家姑娘的绣花鞋,她穿着一双靴子。
两旁边跟着十来个披甲执锐的护卫,她走到会场中央,僧道们纷纷见礼,这位可是山东的小公主啊,巴结好了,香油钱那不是滚滚而来么。
李紫烟挨个回礼,走到全真教三人面前,她笑道:“三位就是全真教的仙长么?”
张志敬打了个稽首:“不错,贫道乃是重阳宫诚明子,这位是我的师妹程瑶迦,这是我的师侄净光!”
李紫烟笑道:“三位神采卓然,仙气蕴身,真不愧是有道全真,此次斋醮,就麻烦三位了!”
张志敬恭谨道:“不敢,不敢,分内之事。”
李紫烟笑着转身离开,却与其他僧道打招呼,一会的功夫,她吩咐人搬了把太师椅,坐在中央。
程瑶迦笑道:“我早先听说大都督李檀有一幼女,刁蛮任性,稍不如意杀人取乐,豹头环眼,目似铜铃,今日一见,方知谣言有多么扭曲。”
鹿清笃暗笑,那是师叔你没见过卸妆后的她吧?指不定就是那副模样呢,不过这个大都督的千金,看自己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啊,此前和她有过接触么?
斋醮有一道流程,就是焚烧青词向神明许愿,但是这个青词虽然有现成的,前人留下的,但最好还是现做,否则会被视为不敬,道士们在斋醮开始之前就以这个做为定主次的标准。
这时,李紫烟忽然带着人凑了过来,她笑道:“诸位道长这可是要考较青词了么?且容小女子一观,诸位若是留下上好的青词,小女子愿奉上铜钱十万贯,并拜之为师。”
众道一听,眼珠子都快红了,十万贯!当年岳飞岳武穆克服襄汉的时候,朝廷给他的军费才四十万贯!而且最关键的是,只要能让李紫烟拜师,那更多的香油钱还用发愁么?
不过想写出好的青词,并非易事。青词又叫绿章,谀神文,一般为骈俪体,用红色颜料写在青藤纸上,要求形式工整和文字华丽,内容空洞无物,但又要符合斋醮的宗旨主题,不能偏题跑题。
歌以咏志,诗以抒情,青词就是用来拍马屁的,不过拍的对象是各种天神,而且不能露骨,还要加上一些术算或者玄门术语,提升逼格。
青词可长可短,长到几百字也行,短到一首五言诗也无所谓,长了不会加分,短了也不会减分,以文采论高下。
张志敬挥毫泼墨,不假思索的写了一篇。
太上混元门嗣全真教弟子志敬,叩为奉教庆贺,迎祥集福,某等即日共秉虔诚,上干天鉴。伏以令荐金盈,品献五辛之味。时加玉历,祥呈四季之端。北斗回寅、星暖总随躔度。东风解冻,池塘又泮冰霜。彤云结箓,紫气腾辉,切念弟子众等,侍神明之罔敬,看经典之匪恭。末忏前愆,焉修后果。常存诚悃,莫尽肝肠。兹逢正朔新期,高燃宝炬。时值天元盛会,浩设珍馐。谨运心香,上申文疏。伏愿赤明布德,普资三界十方。紫极垂床,遍及四民万汇。朝居绿野,忻瞻梅竹之春。夜宿玄堂,乐避桑榆之境。修真无愧,造道有成。达彼岸之同登,升彩桥之共架。恒朝帝座,允列仙班。须至疏闻者。
鹿清笃看了两眼,再无兴致,再瞧别的道士,写的也都差不多,几乎都是各门各派范文一样的青词,呵,这种青词谁来都是一套词,无非就是把名字换换,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中规中矩吧。
他打了个哈欠,却被程瑶迦抓了个正着,生怕别人看见,赶忙用胳膊肘捅了捅他,鹿清笃纳闷,什么意思啊,勾引道爷我么?别在这啊,当着这么多的人呢,我脸皮很薄的。
这时,李紫烟忽然走到他的面前,笑靥如花:“净光道长,为何不动笔啊?”
鹿清笃暗自腹诽,我要是会写,还用人催我么,这女孩怎么跟监考老师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