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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彦之     阳世鬼差txt下载     阳世鬼差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二章 暗藏玄机

    重新将他收进玉佩中,玄癫提醒我:“这小鬼魂的事情最好不要让太多人知道,对于有道行的人来说,他是一大助力,万一被心地不善之人夺去,便又是一劫。”

    我再次谢过,与他畅谈,顺便说出了林锋托我的事情。玄癫听后沉思了一下,说:“小僧有事在身,暂时无法离开。全真、正一高手如云,相信可以将其镇压。”

    他既婉拒我也不好强求,倒是后来,他又托付我一件事情。因为秦老板受他之托,前往湘西,直至现在都没有音讯,应该是遇到了麻烦,想要我替他前去寻找他的踪迹。

    我不假思索便答应道:“等金陵那边的事情一结束,我与林锋正好要前去湘西,会替你寻找秦老板的下落。”

    玄癫问我林锋是谁?我说:“是龙虎山的高徒,已经修出了金丹,厉害的很,你大可放心。”

    玄癫念了声佛号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原本,我还想让云山随你同去。”

    第二日一早,我就别了玄癫,离开了此地,直奔金陵。路上我给林锋打了个电话,想要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奈何却一直打不通,后来又打给老孙,同样没有音讯,这让我不禁开始担忧,才离开了一天,莫非又出事了不成?

    回到金陵,我赶到酒店,发现几人都不在,问了下前台服务员,他们说昨晚这几位客人并没有回来。

    我心里一沉,出了酒店直奔秦思昭的古董店,到了那里发现店门紧闭,让我预感更强。四处打听了一下,我才知道秦思昭又出事了,就在昨晚,据说已经被拉去了医院,问了一下是哪个医院我打车前往。

    到了医院查了一下,护士告诉我一个噩耗:“那位病人昨晚送来时就已经死亡,已经被家属带走。”

    我呆了呆,秦思昭死了?这才阔别一天,就阴阳两隔了,他终究是没逃的了那两人的魔掌。我心中郁结,因为秦思昭给我的印象还不错,况且他还送给我栖凤枝,使得子晨能够得救,再者他本是道家高人,镇守此地十余年,就这么死了,实在让人惋惜。

    出了医院,我没有离去,又给林锋二人打电话,还是不通。我想秦思昭之死,肯定会让林锋大为震动,他绝对会为其报仇。

    几番无奈,我只得打电话给柳梦琪,让她通知此处灵异组办事处的人,前来找我。不多时有人来到医院,也不是别人正是姬正道。

    见到他,我迫不及待的问起事情的原因。姬正道满脸的疲惫,叹了口气说:“昨日方元极到来,此地事物均由他接手,且冷落林锋师兄,孙师叔出言教训,去被他打伤,因此林师兄与他大战一场,不分胜负,但也元气大损。方元极让人将秦师叔带回审问,直到晚上才放回。在回家的路上,秦师叔遭遇不测,为此林师兄不顾元气未复,根据孙师叔的南极神数推算出的线索,去寻找那两个假的“黑白无常”,至今还未回来。”

    我听得大怒,问他:“孙叔伤的如何?”姬正道说并无大碍,只是孙师叔受辱,暴跳如雷。

    以老孙的脾气,怎能吃得了这个亏。真是未曾想到,这个方元极如此肆意妄为,本以为他是大教弟子,懂得规矩,现在看来,实在出乎我的意料。

    是了,从小顶着天才的光环,他怎能不自傲?只是这般桀骜不驯的人,如何能稳固道心?又如何修的成金丹?

    我忍着怒意说:“可知道他们向哪里追去了?”姬正道点头说知道,在进入雨花台风景区区后就失去了踪迹,我们正在加紧搜索。

    我冷笑说:“你觉得那方元极会希望看到他们活着回来吗?”姬正道面色变了变,叹了口气说:“这正是我所担心的,我已经致电陈师兄,他会尽快赶来主持大局。”

    我摇了摇头说:“不能等了,这期间可能会发生很多事情,你告诉我具体地址,在哪里消失的,我去找他们。”

    姬正道犹豫了一下说:“我准备一下,与你同去。”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只是心里肯定,这是位值得深交的人。

    姬带我回到酒店,取了拂尘、玉如意,最重要的是鸦九剑还在这里,五雷号令被老孙拿走了,林锋则什么也没带,以他现在的道行,确实也用不着这些。

    南京的雨花台,也是著名的风景旅游区,据说这里曾有位叫做云光的高僧讲经而感动佛祖,落花如雨,因此得名。不过这在我看来,实在是一个撇脚至极的故事,估计也是为了吸引人,而制造的传说。

    如果只是讲几天经,就能感动佛祖,那佛祖也太容易被感动了,天下就不会有那么多冤案了。

    姬正道带着我驱车前往,走的是工作人员才能走的通道。他一路上给我介绍说,这雨花台曾经也是乱葬岗,还是民国时期的刑场,尤其是历朝历代的战争,在此死过的人不计其数,因此经常会发生灵异事件,虽然zf竭力澄清,但还是有一些传了出去。

    因此这里与中山陵、仙鹤门等地传出重重灵异事件,其实多数还是因为跟当年死去的人太多有关。人死为鬼,人尽皆知,对这种未知的东西,人类总会发自内心的恐惧,便是一些离奇事件,也能与其混为一谈。

    我虽道行不高,但却身为鬼差,又有鬼将的本事,就算吹口大气,百十个鬼魂我还是不放在眼里的,打不过至少能够自保,所以对此并不是多么在意。

    进了雨花台近深处,由于此地以自然山林为依托,山丘叠绕,松柏高耸,沿路灌木成林,绿茵如毡,实乃城市中的一片净土,姬正道告诉我,根据他们的定位,林锋二人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李杰墓附近。

    现在已是下午,游人还多,我们只是到那附近绕了绕,查看一些蛛丝马迹,并没有做什么。等到关门的时候,姬正道通知了这里的安保,我们没有离去。

    六点左右,姬正道得到消息,他们派出的人在这里找了个遍也没发现什么异常。我们重新回到李杰墓,我盯着被石龟驮负神道碑若有所思,林锋他们到了这里就消失了,电话也打不通,这说明他去了一个没有信号的地方,亦或者电话坏了。

    后者可能性不大,就算电话坏了,也不可能两人同时坏掉,因此我有些怀疑,他们是不是进了墓里。

    可围着走了一圈后,我发现这墓修的那么严实,怎么进得去,随后,我又在神道碑跟石龟上摸索了一阵,也没有发现什么。

    除此之外,还有石羊、石马、石虎跟武士各一对。这些东西也是象征性守卫此墓之物,且也被研究了个透彻,若有什么机关断不会摆放在这里,或者早被换了个假的,因此我也放弃了去搜查的想法。

    天幕垂落,我们在附近仔细找了一个多小时,也没有发现一点林锋留下的暗号或者其他痕迹。姬正道有些颓废,说:“他们可能已经不在这里,我看我们还是去别处找找。”

    我摇头否定,说再等等,他们是几时消失不见的?姬正道想了想说:“凌晨一点左右。”

    我道;“就等到一点,若还没有发现,我们就走。”

    此时时间尚早,我们出去吃了点东西休息一下,十一点左右又再次回返,门口的守卫看到我拿着把剑,眼神很怪异。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这里有阵阵寒意,开春的日子,外面基本不会多冷,可这丛林中还是如同深冬一般。凌晨一刻,四周开始有些阴气弥漫,我微微皱眉,果然却有其事,白日里受了人气的压迫而不敢出来的鬼魂们,在此时都出来活动身体了。

    姬正道也发现了这一情况,取出了装在袋子里的法器,道门正统的法器,驱邪那是没的说,法器一现,阴气渐远,逃离了此地。

    又过了一刻中,此处突生异变,我恍然间仿佛听到了马儿的嘶鸣之声,立即转头看了看两匹石马,却未见它们有何不同。

    “叶道兄,你是不是也听到了?”姬正道面露警惕,低声问我。

    我点了点头,说这里果然不简单。

    “破野相望,魂归来兮…魂归来兮…”忽然,又是一阵阵断续续的低吟,不知自何处传来,我二人皆是一凛,四处观望,严阵以待。

    “这是叫魂之术,他是人是鬼?”姬正道露出惊异,很是震动。

    这叫魂术,我也知道,一般是那些神婆神汉常用的法子,譬如一些小孩在受到惊吓之时,会将人魂吓得逃出体外,变成痴呆,此时便要通过叫魂术,将这人魂找回来,方可复原。

    当然,也有一些邪恶术士,以此修成邪术来害人,害人的邪术,则与之相反,通过法器与咒语,取要害之人发肤,通过咒语,唤走其魂,且被唤走的不是人魂,而是本命地魂,地魂一旦离体,那人基本就活不成了。

第十三章 鬼蜮

    那声音沉沉,且轻,若有若无的传入我们耳中,仿佛是来自另一个时空。我们亦分辨不出是来自哪个方向,只能被动的警惕着。

    咩~

    又有一声羊的叫声响起,我心中大动,隐约确定了方才所想,这尼玛是真实版的《博物馆奇妙之夜》吗?

    “不好,快走!”我想到这里两只石虎,大惊失色,拉着姬正道就走。姬正道正绷紧着神经,被我一拉,立刻大喝一声,将我吓了一跳,以为他有所发现,却发现他加快速度跑到我前面去了。

    看他跑这么快,我头都没敢回,加快步伐追上他边跑边问:“你看到了什么?”姬正道一怔,停下脚步疑惑说:“不是你发现的吗?”

    闻言,我也停下身形,无奈的看着他,道:“既然没看到,你瞎叫个什么劲?”他挠了挠头说:“我以为有异常,所以想先发制人,震慑一下,好给我们撤退的时间。”

    我摆了摆手,将这茬撸过,跟他说了一下我的猜想,方才那马、羊的叫声,八成就是那石羊、石马在作祟,它们活不活的都没关系,万一那两只石虎活了,那可就倒霉了。

    姬正道不住的点头,说:“这俩是石虎,武松来了都得跪,还好你极早发现,不然咱们可就有了大难了。”

    此时,一阵微风吹过,我心中有些异样,但也只是一瞬间,便恢复正常。

    与此同时,姬正道轻咦了一声,顿了顿又说:“这里给我一种怪怪的感觉,我们是不是先回去?”我看了看四周,也有离去的打算。忽然,我双目猛地一缩,一股惊疑不定的心情涌上心头。

    “正道,你看看,白天的时候,这里可是这幅模样?”我走到姬正道身边,压抑着心中的震动,低声说道。

    姬正道疑惑的抬起头扫了一眼四周,突然呀的一声,说这里是哪?怎么这么阴森荒凉?

    在我们四周,已然不是那个风景如画的旅游景区,而是一片树木枯败,萧条凄凉的林子。林中的树木,没有一片叶子,全都光秃秃的,之有一些树上挂着些东西,好像是布条。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明月当空,莹白的月光洒落,感觉是那么的真实,可偏偏我们都觉得眼前的一幕绝对不是真的。

    “叶道兄,你快看看后面!”姬正道转身的时候,又发现新的情况。

    我转过头,便看到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坟丘,一眼望不到尽头,这些坟丘中什么都没有,连一个石碑都难以看到,皆是些无主孤坟。

    虽然这一切看似很诡异恐怖,但对我们二人还说,还在接受范围之内。总归一个是道门正统弟子,一个是幽府任命的鬼差,这种组合,便是面对几百个鬼魂也不惧,别说只是一些坟了。

    除了最初的惊讶之外,我渐渐冷静下来,觉得这一幕与我曾经听过的故事那么相似。那个故事,便是民间常说的鬼打墙,以及与其有异曲同工之妙的鬼遮眼。

    不过我当然不会相信,小小的鬼打墙,能够将我们两个给困住,所以只是在脑海中一闪,便不在去想。

    姬正道左右来回踱了几步,低着头沉思不语,过了一会他才正色对我说:“叶道兄,我觉得,我们可能陷入鬼蜮之中了。”

    “鬼蜮?”我皱了皱眉问:“说具体点,什么意思?”

    姬正道说,你应该听过“鬼蜮伎俩”这个词,师父他老人家曾告诉我,鬼蜮实难测,魑魅乃不若。意思就是说,鬼蜮之事,神仙难测,便是魑魅也不及,我们这次可能遇到大麻烦了,甚至我怀疑林锋师兄,也是遇到了这鬼蜮,才失踪的。

    我说:“你快别拐弯抹角了,到底什么是鬼蜮,说清楚点。”

    姬正道仔细看了看四周,像是在防备着什么,然后说:“鬼蜮的鬼,便是鬼中之阴险者,善于偷袭,也就是我们说的智商比较高,且鬼蜮并非是一只鬼,而是有很多这样的鬼魂,它们可以利用自身的能量,加上附近的风水,笼罩一片区域,在这里但凡有人路过,则会失去其中一魂,待快要鸡鸣之时,那些鬼魂便会出来,将魂收走吞掉以增加自身的能力。”

    我讶然道:“还有这等事?为何咱们两个没事?”

    姬正道说:“咱们两个都是有道行的,这种小伎俩自然奈何不得我们,方才你有没有觉得体内有些不适?”

    我回想了一下,方才那阵风吹过的时候,我确实察觉到异常,我记得他也轻咦了一声,这些方才我们都没太在意,现在想来,应该就是那时候着了道。

    “既然它们知道奈何不了我们,是不是就不敢出来?你有没有办法破掉这个鬼蜮?”

    姬正道苦笑摇头说:“我方才只说了鬼,这蜮还没有告诉你,蜮乃是一种鬼虫,又名短狐、射影,古籍中记载,“此物去人二三步即射,人中,十人六七人死”含沙射人或者人的影子,便是被射中影子,也会生病。道门中人都认为它是以气射人影,随所着处发疮,不治则杀人,我师父也曾说过极其回邪,如鬼如蜮。”

    回邪的意思,就是不正、邪僻。能被一个道门高人如此评价,可以看出这个域的厉害程度。

    我听着有点怕,这是很久都没有的感觉了,要说鬼魂、僵尸什么的,我还真是麻木了,但对于这种能够杀人于无形的鬼虫,怎么去防?况且这还是在人家的陷阱里。

    我忽然打了个冷颤,密切扫视四周说:“那些鬼虫是不是就在附近?”

    姬正道不太确定道:“一般在一个时辰后,鬼虫才会出现,为的就是猎杀有道行者,当然也有可能很快就出现,这个没有准确的时间。”

    生命遭到威胁,我有种极度的不安问他:“你有没有什么办法除掉它?或者逃出去?”姬正道思虑了一下,指着那片枯败的林子说:“要灭杀它跟灭鬼没什么区别,这里有风水为**阵,我们没有准备难以走出,只能等待天亮。我们能够依靠的就是这片林子,没有影子的话,获胜的可能性就大多。”

    他说的有理,我也赞同,但进了林子后,我又发现了一个弊端,这里面虽然遮挡了一些月光,但也让我们的视线受阻,或许对蜮更加有利。

    而且,在进入林中之后,我有种打心底里的不安,就是不知不安的源头来自何处。姬正道与我肩并着肩,我们说好各自看着一边,也好专心应对。

    这片区域不知有多大,是类似鬼打墙的升级版,还利用了附近的风水走向,真是不一般,估计这些鬼生前也都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我们找了个树木比较紧凑的地方,这里月光几乎落不下来,我们就选在这里准备应对鬼蜮,拔出了鸦九剑,我心想着如果它不来也就算了,来了必斩之。

    姬正道又趁这个时候给我普及了一下鬼蜮的知识,这东西据传是男女在同一条河中洗澡,如yin乱的女子占了上风,那这种yin靡之气就会孕育出这种怪物,为鬼魂所喜,捉其以作对抗修道者。最初的时候,它只能在水中生存,但被鬼魂捉去之后,便化为鬼虫。

    他还道:“能够拥有蜮,这里的鬼魂也绝不似之前的那么容易对付,要多加小心。”

    这个我自然明白,但不管他们有多厉害,我亮出鬼差的身份,他还能往哪蹦跶?

    过了不知多久,也没有什么异常发生,我掏出手机发现这里一点信号都没有,估计是因为有鬼魂的磁场扰乱了信号,且此时快到已经凌晨三点了。

    一阵阵疲惫涌来,我靠着树而坐,姬正道站在我旁边,不肯坐下,说轮流值班。困意席卷,我迷迷糊糊的眼睛半睁半合,就快要坠入梦中,但心里还有一股执念不停的告诉自己,只能闭目休息一会,不然这一睡很可能是永久。

    “叶道兄,快醒醒,它们来了!”没多久,我就被姬正道焦急的声音惊醒,立刻睡意全无,打起十二分精神,顺着姬正道手指的方向,有一丝丝异响传来。

    这声音很小且远,如不仔细,根本听不出来,应该还在树林外面。我低声说:“确定是鬼虫吗?好像并不多。”

    姬正道苦笑说:“这东西一只就可以杀百人,若要多了,咱们也不用斗了。”

    我神色一动说:“如果就一个,它也不见得能够发现咱们,大可不必这么紧张。”姬正道却不赞同,他说这鬼蜮既然是那群鬼魂搞出来的,里面存在两个大活人,绝对瞒不过他们,他们应该也能感觉到我们的气场,早晚会派鬼虫过来试探。

    我压低声音说这东西会不会飞?咱们主要防哪里?他摇头说:“我也是有所耳闻,没见过,只是听闻其是一种狐狸,又号短狐,还有人说模样似鳖,却只有三足。”

    我开始脑补这种东西,最后得出了一只狐狸外面带个壳的画面,却只有三只脚,实在是诡异之极。

第十四章 一波又起

    被他乌鸦嘴这么一说,那些鬼虫还真来了,声音变得清晰,应该是在枯叶中穿梭而发出的声音,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均都看到了对方的那抹凝重。

    我双手握住鸦九剑,凭借其锋利程度,很有把握能够将它一击斩杀,当然是在砍中的情况下。

    鬼蜮越来越近,我心头涌上了先发制人的想法,等它离我再近点,我便突然袭击,或许能改变这种被动的状态。谁知,那鬼蜮像是猜中了我的心思,在离我们不远处就停了下来,由于视线的原因,我们看不到具体多远,只能单纯的猜测。

    据我估计少说也得二十米左右的样子,在这个距离,还威胁不到我们,之前姬正道说,它一般在距离两三米的时候,才发动攻击。但我们不知它变成鬼虫后,是否产生了什么便以,我就给它算成五米的安全区,入了五米之内,就算是危险区域。

    可它现在在二十米就停下了,是怎么个意思?难道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正在我疑惑不解的时候,姬正道拉了我一下,然后借着树木的遮掩,慢慢后退。

    我后退的同时十分疑惑,他指了指地下,向我示意。如此一来,我便猜出了三分,难道它们还会遁地不成?

    嗡嗡嗡

    我们退了差不多十米的样子,脚下突然传来异动,姬正道见此,神色一变,随手摸出了一张符箓,挽了个印诀,抖手将符甩了出去.

    一声闷响,符箓在半空中,就被一个东西打破,失去了作用。姬正道面色肃然,双手又如同变戏法一般,摸出了几张符,然后同时抖了出去,不出意外,又是几声响,几张符全部报废。

    我心道这是百步穿杨,百发百中的射法啊?真要射过来,我自认为我是躲不过的。

    “叶道兄,注意身后,前面我来应付。”姬正道说了一声,就咒诀频出,与鬼蜮争斗,一时之间,看不到鬼蜮出现,而我们背靠着背,也不敢轻举妄动,双方僵持在这里。

    忽然,我面前的地面出现异常,地面上的枯叶在不断的抖动,一个小土包自下面升起,并很快的向我靠拢。

    我深吸一口气,快速向前迈了几步,将剑竖起,剑尖朝下,瞅准那凸起,一剑刺了下去。

    叮~

    一声清脆的剑吟,连我的手都震得有些发麻,可以想象这力道多大,我心惊的同时,手下不停,猛的刺了下去。

    “咯,噗嗤”

    利器穿肉而过的声音,我不偏不倚的刺中了那个小土包,但我这拼命一搏,也让自己精神恍惚,就此怔住了,在心中问自己,是不是刺中了?

    方才那东西的袭击若不是打在剑身上,我可能就无法刺下这一剑,然而在这紧急关头的时候,突破了自己的极限,靠着第六感,将它刺穿。

    为何要说第六感呢?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刺中的,或许用如有神助来形容更加确切一些。

    我缓过神来拔出了鸦九剑,一道液体喷射而出,要不是我反应快,估计都要溅到我身上。这股液体,带着腥臭的味道,突然扩散,差点没把握熏晕过去。

    “吱吱…”

    我哦回过头的时候,姬正道那边就想起凄厉的叫声,是来自另一只鬼蜮。应该是因为同伴之死,而让它悲愤,或许是一公一母也不一定。

    噗噗噗

    接连三声,连同姬正道的闷哼,他一个后翻身摔在地上,就一动不动。我大惊失色,跑过去将他扶起,却见他嘴角带血,双目紧闭已然昏了过去,不知伤势是否严重。

    吱吱

    那鬼蜮悲愤未消,鬼叫着又向我攻来,我将姬正道放弃,持着鸦九剑严阵以待,现在,我心里的愤怒,并不比它少。

    狭路相逢勇者胜,现在就看看,我们谁能干死谁。

    我估计重施,持着剑向前奔走迎向它,此时我的神经绷到了极致,保持着冷静的头脑,以便凭借感觉躲避它的暗器。

    这只鬼蜮聪明的多,在我刚进入它的范围,便射了一沙,我不曾有所反应,就觉得手臂上一阵钻心的疼,就知道自己中招了。

    可我没有因此退缩,怒吼一声给自己胆量,又默念了一变金光神咒,让自己达到巅峰状态。

    忽略手臂上的痛,我与它相遇,一剑斩了下去。剑未着地,从枯叶下猛然窜出来一物,将我吓了一跳,连吐了两发沙,都打在我剑上,然后就落在我五米开外的地方盯着我。

    我甩了甩手,目光紧紧盯着它,让我最先注意的,就是那一双淡红色的眸子,看起来格外瘆人。它的头如同狐狸,又有点人脸的感觉,双足着地,在胸口上只有一只脚,直立起来有八十公分的样子,从它腹部的纹络来看,有点像鳖的腹甲,只是我看不到后面,无法确定。

    我跟它对视十几秒钟,而后它就动了一张嘴,口中抻出来一条横肉状,呈弓弩型的舌头,对我发动攻击。

    我一直在警惕它,在它露出舌头之时,就翻身一滚,躲过这一招,借力而起,转而反击。它时而前足着地,在地上吸些沙土,然后对我攻击。但我掌握了它的规律,每次要攻击肉舌先动,便让我有足够的时间躲开。

    不像方才藏在枯叶下,让我们无法预知何时会发射。

    人到了绝境总会被激发出超出以往的水平,也就是人的潜力所在。俗话说的好,人的潜力是无穷的,这也是我们为什么会成为万物之灵最主要的原因,只要有潜力,便没有什么事情做不到。

    关键在于,想做,或者不想做,如能激发所有潜力,那每一个人都是神。

    这只鬼蜮不但毒辣,且狡猾,我攻了几次,都被它打退,我二人又恢复来了僵持的状态。我期盼着着赶快天亮,姬正道受了那伤,现在死没死我不知道,但再耽误下去,他则必死无疑。

    鬼蜮同伴被杀,也不愿就此放弃,跟我死磕,那模样好像不杀我就不甘心。我的金光咒时间就要到了,少了它我的实力又会折损五分,到那时肯定会被它磨死。

    想至此,我将心一横,径直向它冲去,他以为我还是试探性的攻击,吐出舌头打了一发,但我并没有闪躲,只是侧了侧咬牙硬抗了打在肩头的这一下,速度不减继续向他冲去。

    如果此时这鬼蜮反应过来再给我一下,我或许就承受不了了,可我惊喜的发现,它竟然趴了下去,去吸取泥土。

    见此情景,我真想大笑三声,真是天助我也,原来是没子dan了。看来现代化武器,还是不如冷兵器好用,你总有弹尽粮绝的时候,而我则没有这个弱点。

    兴奋的激动,我速度又快乐两分,在它抬头的时候,发现我已经到跟前,发出一声惊慌的叫声,便被我一剑洞穿,为此我还不解气,一直将它钉到树上,半个剑身都没入树中,才停了下来,呼呼的喘着气。

    嘎…

    那鬼蜮瞪着淡红色眼睛好像难以置信,发出怪叫,然后在我没有警惕的情况下,将那横肉舌头直着抻出,搭在了我的手背上。

    灼热的温度,让我惊呼一声,快速抽回手掌,在另一棵树上使劲擦了几下,等抽回来的时候才发现,手背上多了个印记,不是单纯的污垢,而是真真的印在了我手上,擦了几下都没有擦掉一点。

    再看那鬼蜮已经彻底死了,我恨恨的抽出剑,任由它掉在地上,又在枯叶上擦了擦剑身上沾染的臭味收回鞘内,这才完全放松下来,一放松就觉得胳膊跟肩胛上钻心的疼。

    我有点心慌,是不是中了它的招,真的会挂掉。又想起还有比我更严重姬正道,走过去一看,顿时傻了,人呢?

    姬正道不见了,难道在我与鬼蜮争斗的时候,他丢下我自己跑了?随即我否定了这个可能性,他明明受了重伤,怎么可能跑掉,但是会去哪了呢?

    倏地,我的想到了一个最大的可能性,那些鬼魂来了?

    “你是在找我吗?”正在我准备使用开眼咒的时候,身后传来姬正道熟悉的声音。我转过身,就看到他完好无损的站在我面前,还带着淡淡的笑意。

    这一刻,我松了口气,揉了揉疼痛的肩膀惊讶说:“你没事了?方才我还以为你不行了呢。”

    姬正道摇头道:“我身为道门弟子,怎会没有一些保命的手段。”

    我埋怨他说:“你既然醒了,怎么不给我帮忙?中了它两镖,现在我是废掉了,剩下的那些鬼魂就靠你了。”

    然而他听我说完,却怪异一笑说:“原来你受伤了。”我一怔,然后诧异问:“你什么意思?好像幸灾乐祸的样子。”

    姬正道笑了笑,避而不答:“我觉得你能够解决,所以在为你护法,以防遭到那几个老家伙的暗算。”

    老家伙?我觉得有点不对劲了,什么老家伙?怎么这个姬正道怪怪的?我带着警惕,不着痕迹的退了两步,他只是带着笑意看着我。

    “姬兄,你没忘记咱们是来做什么的吧?”

    “鸡胸?倒是挺有意思的。”他自言自语的说着,然后问我:“看出来了?”

    这话一出,我大为震动,随手拔出鸦九剑指着他喝问:“你到底是谁!”

第十五章 魂体之间的争斗

    “少年郎,不要这么冲动,咦,你这把剑倒是把好剑,它叫什么名字?”姬正道一改之前的语气,正大光明的承认了。

    我哪有心思回答他这个问题,又再度喝道:“我朋友呢?你把他藏到哪里去了?”我以为眼前这个也是类似鬼妖幻化而成的,所以才这样问。

    姬正道抬起手臂看了看自己,淡笑说:“你朋友不就在这么,我只是借来用一下而已,你不用太担心,我不会对他怎么样的。”

    还只是借来用一下,要不是看在这身体是姬正道的,我肯定一剑劈过去。不过看他如此轻松的语气,像是没将我放在眼里,在我看来,有些高深莫测的感觉。

    “你究竟是什么…鬼?是那鬼蜮的同伙?”我猜疑道。

    姬正道摇了摇头,说当然不是,如果是那样,你以为你还会得手吗?我只是这片林子的主人,而鬼蜮则是那几个老家伙的玩物。

    “那几个老家伙?到底是谁?具体有几个?”我想套他的话,深入了解此地的情况。

    他哈哈一笑说:“少年郎,你有这么多问题,让我回答哪个好呢?不过你要是愿意帮我一个忙,我就将这里的事情都告诉你,如何?”

    我皱了皱眉,打心里觉得这个忙一定不好帮,但出于急切需要了解情况,我还是问道:“什么忙?说来听听,只要不是为恶害人,我或许可以考虑。”

    姬正道嘴角蠕动了几下,看着我满是期待的神色,说:“我在这里几十年,很久没有尝过肉与血的滋味了,昨天因为来迟了一步,以至于让那两个小子落在那几个老家伙手上,这个身体我还要用舍不得吃,你就帮我一个忙,借我一条胳膊,一斤血,等我吃饱了,全都告诉你……”

    “卧槽你大爷。”不等他说完,我就忍不住了,抬手就劈了过去,要喝我的血,吃我的肉,我还跟他讲个屁,本以为是个好鬼,现在看来是我大错特错。

    “哎,年轻人就是浮躁,我与你好好商量,你却不听,那我只能出手将你擒下了。”姬正道脸色突然变得阴森,脚下一动,整个人嗖的一下窜了过来,我慌乱之中抬剑迎敌,只觉眼前一花,喉咙一紧,便被一直手掌卡住。

    这身手,让我骇然失色,一般来说,鬼魂附身之后,由于肉身的阻碍,会使其实力消弱十之七八,一些鬼术都不可用,但现在来看,他像是个异类。

    脖子上传来的力道让我呼吸苦难,他盯着我,舔了舔舌头,不怀好意的凑了过来。情急之下,我努力沟通吏字,待吏字有反应,便一掌打向他胸前。

    未曾打到他,便被他察觉,另一手扣住我的手腕,森然一笑,与此同时,我也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吏字中一道幽芒射出,他神色一变,闷哼一声,顺势松开了我快步后退。

    停在十米左右,他吃惊的看向我依旧抬着的手掌,待看到那吏字之时,露出惊色,道:“这是,地府的印记,你是人是鬼?”

    咳咳,我右手捂着脖子咳了两下,才冷笑道:“你觉得呢?我不管你是什么东西,快点从我朋友身上出来,不然别怪本差手下无情。”说实话,我心里也没底,只是装作很有底气,吓唬吓唬他,并告诉他我的身份。

    姬正道看了我半晌,才微微一笑说:“原来是阳间的鬼差,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先前是我无礼了,还望差使恕罪,只是你这朋友,我暂时不能还给你,有缘再见。”

    他说完,也不理我,转身就走,一步迈出却走出了两三米的距离,类似缩地成寸的术法,让我看直了眼,直到他走了之后,我一下瘫软在地上,兀自苦笑。

    本就受了伤,我已是强弩之末,若他不走,我必然支撑不了多久,又拿什么去救姬正道。不过从他那里,我也得到了一个重要消息,林锋与老孙也在这里,并且被他口中那几个老家伙给捉去了。

    以林锋的修为,我本是很有信心,但见到他这般神通广大,心里也没底了,只能祈祷林锋安然归来。

    我拿出来手机,已经四点半多了,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小时的样子,这两个小时,我可能随时都有危险,在经过斟酌之后,我做了一个决定,魂魄出窍,来守卫自己,顺便看看能否将伤势治愈一下。

    忍着疼痛,地魂离体,伤痛一时间全部消散。强大的魂力,加上魂体的特性,让我充满了信心,若是那家伙再来,我有把握将他逼出姬正道的身体。

    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身体,受伤的位置,有一些阴气在缭绕,并且有很强的破坏性,正在侵蚀,既是阴性能量,那对魂体来说正是拿手的本领,我随手将那能量除去,只剩下皮外伤,心中稍安。

    我又想去寻找一下林锋等人的踪迹,可身体独自放在这里,让我无法安心,再三思量后只得放弃,打算安静的守卫着身体等待天亮。

    等到约莫五点多的时候,自西边,也就是我们来时的墓地方向,传来一阵阵波动引起了我的主意,这是魂体争斗所散发出来的,以我现在的能力,能够捕捉到一些,说明在那边有鬼魂正在争斗,而且都是有些本事的鬼魂。

    会不会是捉走林锋那几个?我越想就越心急难耐,最后一咬牙,在身体周围留了些吏字的印记,就像是之前在家中,我布置的那个可以提醒的印记,然后扭身向争斗之处而去。

    我的速度很快,距离越近,争斗的波动就越大,等我赶到那附近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几个身影,浮于半空之中,你来我往斗得好不热闹。

    扫视了一眼四周,我目光微微一凝,姬正道正站在下方,含笑观战,在他身旁,有两个人闭目盘坐,一动不动,而那两个人则是林锋与老孙。

    见到他们,我也顾不得许多,径直冲向姬正道,入了他十米之内时,被他察觉,神色一变,转头望向我。

    “好强大的魂力!”姬正道惊叹一声,随即后退,躲过我的索魂链。我落在林锋二人面前,仔细的查探了一下,发觉他们都陷入深度的入定之中,封闭了自己的七窍六识,这是在无奈之时做出的一种自保行为,如此情况下,便连鬼魂也无法对他们做什么。

    鬼魂本就是一种能量体,所谓的攻击,就是通过人的六识、七窍,将那股能量传入人的根本大脑,这才会受到伤害,人,在遇到普通的鬼魂时,一旦害怕或者有其他的情绪,就会为魂体有可乘之机,若当它不存在,就算千百个鬼都围在身旁也拿你没招。

    最好的例子,就是佛家的高僧,其实很多佛家僧人并非法僧不懂得降妖除魔,而是修心,只要坚守一颗菩提心,鬼魂再多亦是无可奈何。

    然,姬正道被上身,却让他们有了危机,被鬼魂上身的人,就没有这个限制,随时可以出手袭击他们,所以说在这方面,人比鬼更可怕。

    “少年郎,我们之间并无深仇大怨,你何必苦苦相逼?”姬正道忌惮的看着我,想来自知不是我的对手。

    我冷哼一声没有答话,暗暗沟通吏字,呼唤林锋,虽不知能不能将他唤醒,但这个关头他们随时会有危险。

    姬正道自然不知我在做什么,见我不答话,他也不在说什么,而是一边警惕我,一边掠起与因为我的到来,而停止争斗的那几个魂体相聚。

    呼唤林锋无果,我只得站在他身旁替他护法,那些魂体感受到我的强大,纷纷罢手,不在争斗。

    “这位小哥,敢问你自何处而来?”

    半空中的魂体,分为两派,一边五个在左,一边四个在右。说话的,便是右边那四个之中的一个魂体,我这才转头看向他们,本是想警告一番,但看到那四个魂体,竟然身穿道袍的时候,便露出惊异。

    道袍本是道家的象征,身份的代表,经过几千年的传承早已与道韵相合,一般的鬼魂是万不敢穿的,即便是鬼装,还有就是道士本是驱鬼降魔,鬼魂们恨他们都来不及,又怎会模仿,穿着他们的衣着?

    能够这样随意穿着的,我想只有一个可能。不过为了确认对与否,我没有过早的下这个结论,而是反问道:“你们又是什么人?”

    “无量……”

    “道兄且慢,这几十年都过去了,你怎么还是改不了这么毛病,我们现在已经是鬼魂之体,再念此道号,必遭天谴啊。”

    之前说话的那道士鬼魂讪讪一笑,说贫道倒是差点忘了,这一见到生人就忍不住了。这位小友,我们本是道门中人,在抗战期间,与阴阳师斗法而陨落,虽然我们的魂魄侥幸逃脱,却也被他们施法,困在此处,无法离开,更无法前往地府投胎。

    我心里暗道,果然是这样,他们本就是为了御敌而死,值得我去尊重。

第十六章 渊源

    微微作揖,我轻声说:“原来是道门前辈,晚辈龙虎山叶枫,是为了这两位朋友才到此处,被困在此,不知能否将这鬼蜮撤了,放我们离去?”我本就挂了半个龙虎山的名号,这样说来也不算欺骗。

    听我说完,后面说话的那个道士魂体,声音有些激动,问我:“你是龙虎山弟子?能否告诉我,龙虎山现在是谁执掌?”

    我轻咦了一声,问道:“莫非是我龙虎山的前辈?”

    “哈哈哈,小友,你猜得不错,这清虚老道,就是你龙虎山祖师,算算这几十年,也传了三辈了,你应该叫他一声师祖。”

    我可没那么轻易,就被这三言两语,弄出一个便宜师祖,便指着林锋道:“算起辈分来,我只是张培山真人的半个弟子,不算真正龙虎山的传人,这位才是龙虎山嫡传弟子,师从张培山真人,不知前辈可否知晓?”

    清虚老道忙不失迭的点头,还踏空向我走来,激动的说:“我离开那年,培山尚还是个孩子,现在算算也得有六十余岁了,真是岁月如梭。这,就是他的弟子吗?也不枉我们几个老家伙,拼死前来救他,原来竟是吾之徒孙。”

    我怔了怔,说:“前辈是来救他们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清虚老道恨恨的看向左方那五个魂体(包括被占了身体的姬正道),这五个魂体中,有两个还比较年轻,不过看起来,有些怪怪的,面无表情的看着我们,唯有姬正道一人,饶有兴致的盯着我,因为只有他知道我还有鬼差这一重身份。

    “还不是这几个狗贼,活着的时候与我们争斗,死后也从没停止过,他们经常设法害人,这里被建成风景区后,他们虽有所收敛,每每有人被他们捉来,我们都会设法营救,以保其性命。”

    “我说清虚老儿,你何必将自己说的那么伟大,三年前,你不也亲手杀过人吗?”

    清虚怒喝道:“那岛guo之人就是该杀,老夫但凡见到必杀之,当年,我中华多少无辜之人,被那些畜生残忍杀害,至今我也忘不了那让人悲恸欲绝的场景,满地的尸体啊,小友你可知道,当年这里血流成河,哀鸿遍野,简直像是修罗地狱一般。”

    清虚越说越悲,能够听得出来,对其之恨,深入骨髓。我想若是他知道,现在有一部分guo人依然非常亲r,并且提倡友好邻邦的关系,不知会作何感想。

    “我只恨当年没能将他么杀尽,我更恨堂堂中华,竟然被一个弹丸之地视为掌中玩物,将我们的同胞视作奴隶,此仇此恨,当不共戴天。”

    我叹息道:“前辈您是不知,如果这种话传到网上,估计又有不少人得喷您老人家是愤青了,不过我是绝对力挺您老人家的,国仇大如天。”

    清虚奇怪的看着我,估计不懂我再说什么,我岔开话题,指着那帮人说:“这群人都什么来头,要不要我帮你们,把他们干掉以绝后患?”

    “小子,真是好大的口气,真以为我们怕你?”那左边其中一个年轻魂体,对我大喝。

    清虚指着他就喝骂:“畜生,老夫就算让你三招,一样能把你的头扭下来当夜壶。”

    我没理那人,而是对清虚道:“这鬼蜮就是他们布下的吧?到底是什么人?”

    清虚斜视那几个魂体,说:“那两个年轻些的,是当初被我们击杀的阴阳师,因为熟悉此禁阵,所以我们一直无法将其灭杀,剩下的三个则是后来闯进来的,最为可恨的是,他们三个明明是中国人,却与这两个畜生狼狈为奸,与我们对抗。”

    原来是他们,看来清虚他们也不算白死,至少还干掉了两个,至于那三个着实可恨,也确实该死。

    “呵呵,话可不能这么说,我们也只是为了能够有一片容身之所,既然他们开出了让我等心动的条件,彼此合作,也在情理之中。”说话的是占了姬正道身子那人,话语淡然,也是我一直看不透的。

    清虚对他的态度,也不像对那两个阴阳师,只是愤愤不已的瞪着他,却并未出口反驳。

    我指着他说:“清虚前辈,这个身体的主人也是龙虎山的弟子,方才对付鬼蜮之时受了重伤,被他趁机占去,请几位前辈为我掠阵,待我将此人抓出来。”

    “什么?”清虚惊得失声,又急忙拦住我说:“小友且慢动手,待我先与他说道说道。”

    我不明白清虚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但他既然这么说了,我也没有反对,如果不用动手,就能将姬正道救回来,那是最好不过的。

    清虚向前走了几步道:“无名道友,你还记得刚刚来此之时,我曾助你逃过一劫,现在能不能看在老夫的薄面上,将我那徒孙放了,那件事就此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那无名皱了皱眉,像是有些动摇,但我打心里不信,他好不容易占据的身体,会这么白白的送过来,从方才他要喝我的血来看,绝不是什么易与之辈。

    果然,无名不消片刻就恢复了自然状态,淡然说道:“当年就算你不出手,我也不会受伤,所以这件事情,不足以让我将这具上等的载体归还,清虚,我奉劝你们一句,如今我有了这具身体,你们几个都不再是我的对手,还是早点离开,免得落得魂飞魄散的下场。”

    “你!真没想到,你居然如此忘恩负义,贫道与你拼了!”清虚怒意强盛,说着就要上去跟无名决一死战,我将他拦住,看了看无名说:“这种事情还不用您老人家出手,就交给徒孙好了,正道他也是我的朋友。”

    清虚几人都能感受到我的强大,不然也不会停止争斗,听我这么说,他犹豫了一下,就点头答应,嘱咐我小心,林锋二人他会好好守护。

    我踏空而起,天空上五人,不,应该是四魂一人,都有所动作,那四魂则要更加紧张一些,反观无名,虽有警惕,却并无其他表情。

    其他四魂的能量我也能感应的道,顶多就是比厉鬼再厉害一点那样,比起鬼妖都有不如,所以就算以一敌四,我也有把握将他们击溃,唯独附在姬正道身上的无名,让我无法感应到他有多少威力。

    只能单纯的猜测,他们几个本就是差不多的能力,不然也不会跟情绪等人僵持这么久。

    我漠然扫了那四魂一眼,冷冷说:“今日我来,就是为了救回同伴,你们若是不插手,我也不会对你们下手,如果不想与我为敌,便退后十丈。”

    那四魂左看看,右看看虽然未动,但神色之间有所迟疑。无名见势不妙,便快速道:“你这种把戏我年轻时就用过,想将我们分化再各个击破?我想他们都是聪明人,我若出了意外,只剩他们四个,绝无存活的可能。”

    这么一说,那四魂立刻坚定起来,那模样像是要与我决战到底。我吐出“白痴”两个字,便不在多说,手掌一抖索魂链如有灵性,朝无名袭去。

    无名的速度,我是见识过的,也没认为凭借这一下就能击伤他,但这是为了下一击做准备,拥有鬼将的力量,我的爆发力非是他们任何一人可以比拟。在无名躲避索魂链的同时,我便动了,不过两个呼吸间,便窜到他身前,抬手就向他额头印去,如若被我覆上额间,他则会被吏字生生勾出魂来。

    无名虽然吃惊我的速度,却并不慌乱,他手掌一挽,捏手成印,竟反手向我打来。在这种情况还能够反击,可见其实力不俗,但我并未从他的印诀中感觉到威胁,随手一挥就与他相碰撞。

    这一击我觉得他应该受伤了,可在和我接触的一瞬间,他又倏地抽身而退,远离我数丈。我还待再追,突然发觉左、右、后方,三个方向均有攻击打来,虽然这种威力对我造不成什么伤害,毕竟蚁多咬死象,我还是要谨慎一点。

    为何电视里一些强大的不得了的人物,往往都死在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手里?那就是太过自以为是,导致自己狂妄自大,如骄兵必败,其失败也是必然的。

    微微闪身躲过攻击,我一手索魂链抽打,一手吏字突发奇袭,而且着重照顾了那俩dao国阴阳师,使得他们吃了不小的亏,远远退开不敢靠近。

    “嗯?”在我回过头来准备再去追杀无名的时候,却发现他在不远处的地面上,缓缓的舞动着什么,随着他的舞动,四周突然吹起阵阵大风,只见他左手抱圆右手画方,随着步伐的跳动,使得其双手之上隐有淡淡白芒在诞生,在变幻,且我能感觉到那种力量再慢慢变强。

    “这是,太极八卦,阴阳五行?”

    “太极五行...难道他是阴阳家的传人?”跟清虚站在一起的几个道士魂体发出惊呼,猜测他的身份。

第十七章 来龙去脉

    我不知道什么阴阳不阴阳的,只知道再让他这么下去,就会比较棘手。不再迟疑,我急速向他掠去,与此同时,他停止了动作,双手交错变幻,自他手肘以下完全被黑白两种淡芒给笼罩,在这四周罡风烈烈,吹得我都有些不舒服。

    “阴阳憾龙手!”在我临近他五步之外时,他突地大喝,双手成爪,向我抓来,自他手掌上传来逼人的热意。

    按理说阴阳二气,应有热、冷这两种感觉,可他的阴气不够,难以对我造成影响,只有阳气有些作用,这一招还是有些门道的,我没有选择硬憾,而是刹住身形,然后撤了一些距离。

    谁知这家伙蹬鼻子上脸,双脚一蹬就向我扑来,我大怒,也是握掌成爪,冷喝一声:“催魂夺命手!”以更快的速度向他冲去。

    这一下,将他震住了,速度有所减缓,应该是在考虑该不该跟我硬拼。趁着机会我猛地扑了上去,四爪相遇,我心头微惊,顿时有些后悔自己的鲁莽,这家伙果然有些门道,灼热感传入我手掌,让我整个身子都变得难受。

    可那家伙也不好受,他与我相遇的一瞬间,就猛地身子一抖,张嘴吐出一口血来,我想大概是因为阴气太多,冲撞了他的五脏六腑造成内伤。接着我突然想起,这个身体还是姬正道的,真把他打坏了,这家伙固然可以一走了之,可姬正道不就间接的死在我手里了吗?

    想到这里,我刚忙撤回手掌,看着他在这种突然的变幻中,又连吐了好几口血,心里不禁暗暗担心。不过这也是个时机,我在愣神过后,又踏出步子,眨眼间窜到他身边,一抬左手印在了他额间,本想趁机将这货的魂魄弄出来,抓住他。

    谁知他反应也快,在我覆上的同时,他便逃离了姬正道的身体,换做他原本的魂体主导,我收了一半才发现姬正道正满脸的惊慌失措,反手又是一推,将他重新送了回去。

    无名在逃出姬正道身体后,头也不回的掠走了,其他几个魂体见势也要走,清虚等几鬼,立刻上去将他们围住,一言不合便开始新一轮的争斗。

    我刚松了口气,突地有暗道一声坏了。然后也来不及跟他们打招呼,急忙往树林里赶去,无名如果逃走,肯定会逃回他的大本营,我的身体还在那里,可别成为他下一个目标。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看到身体还原原本本的盘坐在那里,我才松了口气,想来无名是害怕我追到这里来,估计跑到别处藏着去了。

    回归了身体,酸痛感又袭来,虽然那些阴毒之气被我拔出了,可外伤还在,不过好在伤势并不严重,我再次赶向林锋他们所在的方向。

    等到了那里,一群鬼魂们都不见了踪影,不知谁打赢了谁,再看看天空,我瞬间明白为什么了,原来天色开始发亮,他们都隐退了。

    现场只剩下盘坐不动的林锋二人还有躺在远处不知死活的姬正道。

    我检查了一下姬正道的身体,发现气息都变的微弱,心里不由得暗暗担心起来,背起他后,走向林锋二人,又是一阵发愁,这俩还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也真是放心。

    为了试验一下能否将他们叫醒,我探手在老孙半秃的头顶给了一巴掌,得到的结果,不出意外是没有反应的。

    此时,天色渐渐开始大亮,四周经过太阳光芒的照射,显出了原本的模样,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一小片空地。这一晚过的真是辛苦,好在找到了林锋他们,也算值得。

    我将姬正道背到门卫那里,让他们打了急救电话,然后又掏出点钱,让他们帮我去把林锋二人抬过来。这几个门卫还是认识姬正道的,坚决不要我的钱,对我的话也言听计从,这倒是让我免去了许多麻烦。

    救护车来的时候,他们几个也赶回来了,对我说在那里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我吃了一惊道:“你们是不是去错地方了?”他们大呼没错,将附近的地貌特征都告诉我,我确认之下也觉得没问题,可他俩咋的又莫名消失了?

    我一时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是好,这时自园中出现两道身影,正在不紧不慢的往门口走来,我定睛一看,顿时松了一口气,这不正是林峰他们,原来是醒过来了。

    我大声呼唤了一声,林锋发现是我,便快步走过了,老孙紧跟其后。到我跟前,不等他说话,我就是一顿埋怨:“你们两个跑哪去了?我以为又被他们抓走了。”

    “抓我们?谁敢抓我们,大侄子你傻了吧。”老孙还在那得瑟,完全不知道五更时候的那一幕。

    林锋似是听出来了什么,只道:“回去再说。”那边救护车等的不耐烦了,催促我们要走。

    我拉着林锋他们上了车,他们见到姬正道的样子,都有些吃惊,林锋帮他把了把脉,眉头皱的很紧,老孙则一个劲缠着我问怎么了。

    车上有医生护士我也不好多说,后来还是那个小护士凶巴巴的训了老孙两句,让他不要大声喧哗,他才讪讪闭嘴。

    一路上林锋握着姬正道的手,闭目不语,我觉得他是在给姬正道疗伤,医生护士虽然奇怪,但应该也是见得多了,没有强令他放开。

    到了医院,姬正道被推去急救,我们几个找了个偏僻的角落,将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们,最后还问林锋:“龙虎山是否有位叫清虚的前辈?”

    林锋摇头说不知,这件事要跟师父确认一下,正道的伤势比较严重,我虽然已经帮他将阴伤拔除,但后面阴阳两气的冲撞,让他五脏六腑俱损,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动气了。

    我叹了口气说:“你们到底怎么搞的?我才走一天就玩失踪。”老孙挠了挠头说:“这也不能怪我们,要怪就怪那个方元极,要是他听从我的建议,肯定能抓到那两个凶手。”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事十有八jiu是他怂恿的,不然以林锋的沉稳,绝不会干这种没有把握的事情。林锋沉默一阵,才将事情原原本本道来。

    那天,秦思昭应该是刚刚回到家,就被假的黑白无常给堵住了,这次他们是有备而来,而秦思昭心力憔悴,一番争斗最终不敌,命丧其手。林锋与老孙得知后,都很愤怒,到底是一代道家大师,如此死去,未免太可惜了。

    随即老孙便提议,以南极神数推算“黑白无常”的位置,然后带人偷袭将其一举歼灭。谁知方元极对他极为不喜,听他说完立刻就给否定了。等方元极走后,他开始怂恿林锋,林锋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听信了他的话,老孙一番推算之后,又照着地府比画了半天,说那两假无常,就在雨花台。

    他们是前天傍晚前去的,进去之后与我们的经历相似,基本没有什么动静。老孙不死心提议就在此等一晚,如果他们出现,立刻将其拿下,且林锋又同意了。

    凌晨时候,鬼蜮开启,并伴随着又赶上月圆之夜,阴气极重,对于刚刚修成金丹的林锋来说极为不利,于是二人便气息想通自封七窍、六识,若谁先醒来可互相呼唤。

    我苦笑一声,这日子过得倒是舒坦,却不知道我在拼死拼活。这七窍六识一旦封闭,无感无知,有些人甚至长达数十天,他们能够两天就醒来,算是不错的了,如果数十天不见,我肯定以为他们都挂了。

    并且,再封了六识后,他们定然被鬼魂捉去了,不然昨日便会被游客发现。

    我看着林锋说:“他不靠谱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你还真以为他能算出来那两人的踪迹?”老孙强词夺理说:“你怎么知道那些鬼魂跟假无常没有关系?我的南极神数肯定没有算错。”

    我说你得了吧,难道被方元极收拾的还不够?这次又给他看笑话?

    这话算是踩到了老孙的小尾巴,他对我一阵大吼,一通大骂之后,说:”方元极算个球,俺老孙早晚让他下跪叫爷。“好在我们的离人群比较远,可就算这样还招来不少目光。

    我揉了揉脑袋,换个话题说:“关于净化鬼魂的事情,张前辈怎么说?玄癫大师我是没能请来。”

    林锋点头道:“师父应该不久就会赶来,到时阁皂、清微、神霄,上清等正一派系均会有长老前来,不过现在各派之中高手并不太多,一时之间很难凑齐如此多的高手。”

    我皱眉道:“现在就看他全真教是否会派人前来。”

    没多久,姬正道被推出了急救室,但是还没醒过来,医生说要仔细观察,如果病情恶化,那你们就准备后事吧。他说的有些危言耸听,相比起来我还是愿意相信林锋的话。

    接下来的几天,我们轮流守着,安心静养让他的病情有所好转,再加上林锋每日度一些金丹之气给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死掉。

第十八章 再入鬼蜮

    第五天的时候,张培山真人到了,与他一起来的还有四位同辈真人,我们都得叫师叔,而老孙却叫他们师兄。

    其中就有姬正道师尊,张天弘真人,听了我们的遭遇后,张天弘暴跳如雷,扬言晚上要去会一会那些魂体。我正好还有事跟他们求证,便道:“在那里有位名叫清虚的魂体,自称是我们龙虎山之人,在对抗阴阳师时陨落,也不知是真是假。”

    其中包括张天弘在内的三位真人,都皱了皱眉,而张培山与另一位张天钧真人则对视了一眼,然后对我说:“清虚真人,正是吾辈师叔,多年前陨落,没想到魂魄竟还在人间,如此,我们的确要去见一见师叔他老人家。”

    在得知林锋修成金丹之后,几位真人都不能淡定了,一个个惊喜无比,畅怀大笑,连张培山真人都难以掩饰自己的激动。按照他们所说,这几位真人,有四位都是在将近五十才结的丹,只有张培山在四十岁左右,并且修成了元神。

    其余四位均都止步于此,并开始走下坡路。

    道家的修炼总体来说划分为三个阶段,有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像我这样刚刚入门的,或许勉强能算上第一个阶段炼精化气,而林锋与四位真人则到了炼气化神的阶段,张培山是炼气化神的顶端,再进一步便可练神还虚。

    天下间达到这一步的人凤毛麟角,即抱元守一,一切入于虚空之中,一切圆明,返本归根,明心见性,集灵为神,合神入道,以还上丹,而后超脱,羽化升仙。

    由此可见,练神还虚再进一步,则可超脱世间,以神合道,白日飞升。这所谓的羽化,并非指的是人飞升上天,而是元神出窍与道相合,超脱了这一空间,上升至另一空间,徒留皮囊在人间。

    这也与之前所说,神乃是一种能量体相吻合,神没有rou身,所以飞升成仙的人,只是元神离去,身体遗留人间,也可以理解为死亡,只是死后去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不过,这种事情便是传出去也没多少人会相信,人死之后的事情,谁又能知道呢?除非那人再显化一次。

    几位真人都表示很看好林锋,或许会成为龙虎山这数百年来,最有希望飞升的一人,就连林锋的大师兄,也还在闭关冲击金丹,没想到他却成功了。

    但其中隐情只有我与林锋知道,我也打心底里期盼他能够飞升成仙,总比反魂飞魄散要好千百倍。

    下午的时候,又陆续有其他门派的前辈到此,另外还有更多的弟子们分批前来,不然那么多道门中人突然一起行动,难免会引起猜忌。

    柳梦琪与许清灵也跟随阁皂宗的几位前辈一同前来,对于阁皂宗的人虽然也称师叔,但修为便没有几位张真人那么厉害了,四位之中只有一位修成了金丹,其实力差距可见一斑。

    再者神霄、清微都是晚上才到,我们也没去拜见,倒是茅山上清宗离得最近,却迟迟不见到来,难道又要拂逆龙虎山的面子吗?

    几位张真人对此事倒是看得开,只是让我们晚上带他们去雨花台走上一遭,为此地除害。我特意提醒他们,近日来这里很不安生,虽然道门弟子增多,但还是要多加小心以免遭人暗算。

    张天钧很自信,微笑着对我说:“小友且放心,我道门正统弟子绝非那些江湖术士可比的。”

    我郑重摇头道:“净明派的秦思昭前辈也因此而死,前辈万不可大意。”

    张培山之前便已知晓,满是悲悯的神色,叹息道:“秦道友与贫道相交数十年,没想到他竟会因此而道消,实在是可惜。”

    张天弘愤然道:“秦道兄此仇,正一门下弟子自当替他讨回因果命债,待此间事了,我们定要将那些贼人找出,以正人间之法。”

    其他几位真人都点头,表示赞同,唯有张培山真人微微蹙眉,仿佛在担心什么。

    入夜,我们一行五人,赶往雨花台风景区,跟门口的保安打了声招呼,径直走了进去,有五位真人随同,感觉就是不一样,一点阴气都感觉不到,反而暖洋洋的,或许也只是心态的原因。

    一直到了李杰墓,张天钧真人先是发出轻咦,仔细打量了一下石羊石马那几个雕刻,赞道:“好个筑灵之术,不知是出自哪位高人之手。”

    我好奇的问:“前辈,什么是筑灵术?”张天钧笑道:“所谓的筑灵术,就是将刚死不就的牲畜灵魂,以术法拘出来,并将牲畜皮毛扒下铺在棺内,而后放至在事先刻好养魂咒的容器内。这个容器可以是任何一种东西,我们所看到的这些石刻,在建造之时就由大师指点刻上咒文,再将魂魄放入里面,以便守护墓穴。”

    我恍然大悟,怪不得那天会听到牲畜叫的声音,原来是石刻里面的魂体在作祟,不过这招还真够毒的,牲畜若是如地府投胎还有机会再生成人,这样被困在里面,就再也没那个机会了。

    我们从酒店出发的时间是夜里十二点左右,到此已经将近一点了,五位真人收敛气息,以防吓着那些魂体,让他们不敢出现。

    一点过,我带着他们向那日跟姬正道逃走的方向,走了没多远,眼前景色倏地一变,那个光秃秃的小树林,跟坟地都出现了,这次我们则是处于坟地之中,四周全都是小土包。

    五位真人对此面不改色,对他们来说这恐怕只是小场面。老孙嘿嘿贼笑两声,就扯着嗓子大喊:“小鬼子们,你孙爷爷回来了,快点滚出来受死。”

    老孙喊完,过了一会,四周还是没点动静,让我有点诧异,这么**裸的挑衅,他们居然还能忍?

    “既然不出来,那便让贫道请他们出来吧。”张天弘真人脾气比较暴躁,说着便要出手,他向旁边踏了两步,以左脚脚尖点地,并迅速画了一个圆,嘴角蠕动了几下,猛地一跺脚,连地面都是微微一颤,虽然很轻,但能够真实的感觉到。

    “什么人,敢在此放肆!”这一脚踩下去,效果面显甚佳,一道阴森森的声音随后传出,紧接着一道黑影从不远处的坟包里,冲上半空,凝视我们。

    “咦,竟然三魂俱在,倒是有趣。”五位真人中,最年轻的张明镜真人,在看到那魂体后,首次发表言论,这一路上他几乎都没怎么说过话。

    我吃了一惊,看向那魂体满是难以置信,这怎么可能,一般的魂体只不过是地魂罢了,怎么他会三魂都在?人死之后,天魂、人魂应该都会各归其位,然后慢慢消散,没有身体做容器,三魂是绝不可能聚首的。

    然而张培山却点头道:“果然如此,实在让人惊讶。”他又确定了一遍,让我没有理由在怀疑,心里仍旧疑惑万分。

    那魂体看着我们,也不言语,不知在寻思什么。两边没有交流,老孙站不住了,往前一步说;“小鬼子,前几天就是你要害俺老孙吗?还有你那些同伙呢,统统都喊出来,不然俺老孙一出手,立马叫你魂飞魄散。”

    “原来是你们,那日之事与我无关,你们若要寻仇,前往林中寻无名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那魂体说罢,转身欲走,这种结果让我有点意外,这是服软了吗?

    可老孙并不打算放过他,只见他嘿笑一声道:“想走?看俺老孙缚魂咒。”

    “夤(yi)具六丁,六甲通灵。天丁力士,四目老翁。缚捉邪鬼,后擒妖精。尽数押到,毋致逃形。急急如律令。”

    他这么念着,看起来很严肃认真,其实我一点也没感觉到他印诀中的气,也就是说,这老小子在根本就是在玩。

    我虽知道,但那鬼魂不知道,听到老孙念咒,便吓得加速逃走,一眨眼就消失了身形。我这才反应过来,埋怨老孙说:“你将他吓跑了,我们怎么找?万一他去通风报信,我们今晚不是白来了?”

    张天钧真人却道:“莫急莫急,这里还有他留下的气息,我们跟随前去,就能找到其他几鬼。”

    我张了张嘴,说:“鬼的气息,也能捕捉的到?”

    张天钧轻笑说:“若换做人,或许无能为力,但对付鬼,贫道有数百种法子。”说着他捏了个诀,自手中的拂尘上摘下一根白须,屈指一弹,那道白须便如同活了一般,在半空中窜动,最后向着鬼魂离去的方向飘去。

    见此,我们都快步跟了上去,一直走了十多分钟,横穿了树林,白须都没停下,在树林之后的一池水旁一扭头钻了下去。

    我们还未到水边,就有一股浓重的腥味传来,这股味并不陌生,是血液的味道。待到了跟前,我便发现,这根本不是一池水,而是一池的血。

    “他们应该就在这血池中。”张天钧真人看着漂浮在血池上的那一缕白须道。

第十九章 狠毒的谋划

    咕咚咕咚

    他话音刚落,血池水便开始翻滚,如同沸腾了一般,紧接着嘭得一声闷响,池水冲天而起,并且向我们溅了过来。

    见此我大惊失色,被这种血水泼上身,那该多么恶心。紧急关头,张培山真人一步踏上前,宽大的袍袖轻挥,奇迹的一幕发生了,那些血水在这一袖子之下,又原原本本的退了回去。

    何谓大能?这才是大能,挥手退血水,不沾一丝一毫,更是脸不红心不跳。

    “这一池血水,至邪至秽,看来这里并不像表面那么简单,我们此行没有白来。”张天钧真人正色说道。

    张培山微微额首,看着池水,缓缓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在血池水上层便出现一个手印模样的凹痕,端的神奇。

    而这凹痕的产生,使得血池之水不在平静,来回的翻滚,像是海上升起的波涛,龙王在发怒。

    张培山真人皱眉,收回手指张开手掌打算拍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的几道冷风,让他停止了行动,转身凝望。

    他一转身,我们都回头看去,四道身影正急匆匆赶来,等他们离得进来,我才看清是清虚等人。

    清虚等人距离我们二十余米的时候停下,估计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多人,且感受到来自五位真人的威胁。

    我走上前去,对他抱拳说;“清虚前辈,都是自己人,您不用担心。”

    身后传来几声迅疾的步伐,紧接着就听到张培山微微颤抖的声音:“是清虚师叔吗?”

    对面原准备过来的清虚,听到这话后身子一颤,又停了下来。

    张培山等五位真人连同林锋,快步走过去,等到了他身前,便齐齐拜下身去:“培山、天钧……拜见师叔、师叔祖。”

    “培山,你真的是培山师侄?好好,这么多年不见,你也有如此成就了,贫道从没想过,我们还有再相见的一日…好啊。”清虚虽为魂体,却也能让我们清晰的感受到他的不平静,分别了数十年的师门后辈,且已阴阳相隔,能再相见,真是一万分的不易。

    “你们都是吾之后辈?龙虎山后继有人啊,贫道终是了了一份心愿。”

    几人一番寒暄,激动之情不减且增,就连另外三位魂体都举袖抹泪,等他们发现自己并没眼泪之时,才尴尬的放下袖子。

    “培山,你们既到此,就助贫道灭了这一干害人恶魂,还此地一个太平。”终于说到正事,清虚还是那么直接,张口就是要弄死那几个魂体。

    五位真人俱点头应诺,张培山道:“我们此次,一是为了迎接师叔回家,二则是要除去此中恶魂,师叔且在此等候片刻。”

    清虚点了点头,满脸的笑意,看来他对张培山也十分有信心。培山真人此次再至血池边,也不再墨迹,抬手就虚拍了下去。

    嘭的一声,池水中像是有颗手榴dan爆zha了一般,而后五道身影狼狈自血池中狼狈的窜了上来,退的远远的。

    张培山也不与他们废话,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抛向半空,手中结印抬手凌空画符顺手而出,拂尘与咒术同出,且出自大能之手,仅凭那五鬼,无论如何都无法抗衡,其中三只魂体要逃,被张天钧等几位真人,出手阻拦,最终都被拂尘卷着,回返张培山手中。

    此刻的五鬼,不过有手指大小,张培山将他们从拂尘中取出,放在手心,并用另一个手指在手掌画了个圈,至此,五鬼像是被束缚在其上,除了发出蚊子般大小的声音外,再也无法反抗。

    从出手到擒拿,不过几分钟的时间,看起来是那样的轻松无比,虽有其他几位真人协助,但也让我大为震动,几天前我只是被他们所养的鬼蜮就折腾的半死不活,而人家张真人,抬手就把五个都抓了,这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张培山一手托着五个小鬼,走向满脸欣慰的清虚,这场面真是让我深有感触。清虚扫了一眼这五个多年的对头,就不在关注,拉着张培山等人又是一阵唏嘘。

    听长辈们聊天,我和老孙、林锋都插不上话,只能傻傻的立在那里。老孙也少有的没有出洋相,表现的很识大体。

    一直说到林锋二人误入这里的时候,我才能插几句话,对于我可以魂体出窍,大战五鬼,几位真人都没有太多的反应,我想应该事先已经得知。身为天下道门顶端的人物,知道这些也不算稀奇。

    待问道林锋因何来此时,我们提到了最近在金陵城中四处作案的“黑白无常”。四老(四位魂体暂称四老)对此都微微皱眉,清虚道:“最近确实有生人来过,与那五鬼有些神秘的来往,我们也曾来查探一次,还险些遇到危险。”

    张天弘说:“这五个不都在这么,问问他们应该一切都会清楚了。”随即,我们将目光都转向张培山,张培山真人本已将他们收入随身携带的袋子中,那袋子上可有八卦、符文,也是件不凡的法宝。

    重新将五鬼取出,它们又是一阵惊恐,其中唯有一个较为淡定,我看他面色比较陌生,长得普普通通,不在那天我见过的四鬼之中,便只有一个可能,他就是当初附在姬正道身上的那个阴阳家传人。

    面对我们的质问,五鬼出奇的统一保持沉默,无论我们怎样威逼利诱都不肯开口。我偷偷在张天弘真人耳边说了几句,他便怒气冲冲的将那位阴阳家传人给捉了过来,双指一并,默念了一句,指尖嘭的一声燃起一缕火焰,乍一看像是红色,内中却有金芒,最中心的芯蕊则呈蓝色。

    老孙羡慕的在我耳边嘀咕,说这叫丹火,只有修出金丹的人才能用的出来,不烧身体,专烧魂魄,沾着一点,保管要他连渣都不剩。

    那位阴阳家传人此刻也不能保持镇定了,惊恐的挣扎,但也难逃张天弘的手掌,在火焰将要烧到他的时候,他选择了妥协,只是说那两人是主动来寻找他们,具体的事情,他也不清楚。

    张天弘哪里肯信,一声冷哼,火焰又逼近了几分,阴阳家传人大声辩解,张天弘眉毛一凝,火焰便碰到他的魂体,这一碰之下,阴阳家传人发出凄厉的嘶吼,张天弘顺手放开他,那魂体落在地上,疯了一般的不断翻滚,像是要压灭身上的火焰。

    可这丹火哪有那么容易扑灭,不过一分钟左右,他便停止了挣扎,抑或者说看不到他的魂体了,只剩下一簇火焰在燃烧。

    “无量天尊”几位真人都念了句道号,这也代表此魂已经被灭杀了。对于这个结果我并不意外,因为我告诉张天弘,此魂就是上了正道身体的那个,他自然不会对其手软。

    这一招杀鸡儆猴,也起到了作用,可谓一举两得。剩下的几个魂魄立马全盘托出,道出了那对假的黑白无常,来此的目的。

    听他们说完之后,我们都出了一身冷汗,连五位真人都不能淡定了,因为这是一场谋划消灭正道高手的歹毒计划。

    按照他们的说法,此地与围困那十余万魂魄的地方有所联系,且还是核心之一,当年r军在将魂魄送入那阵法之前,在那些魂魄与尸体上做了手脚,而这里恰恰是当年埋尸之地之一,他们的计划便是要在道门之人超度魂魄之时,然后发动当年布置好的局,以尸身为引,使得十余万魂魄瞬间自bao。

    那时,就算道行再高的大能,也会立马死于非命,并且这威力,不亚于于一颗小型核dan的威力,到时候,整个金陵都会遭殃。

    而那两个假黑白无常之所以四处擒杀道门中人,就是让道门之人,发现此处的异样,以便于计划的实施。并且他们怀疑,秦思昭之所以第一次能够逃走,也是那两人故意而为,后来他的死,则是因为他的使命完成了,将消息传了出去,没有活着的必要了。

    将事情原原本本的想了一遍,清虚四老觉得,在玄奘寺遇到的那位老僧,也不见得是什么好人。得到几位真人的一致赞同。

    这结果让人实在难以接受,亏我们还自以为是,这么迅疾的通知龙虎山,结果却是让人家来送死。

    老孙忙说:“还好我们发现的早,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张培山真人却叹息道:“此事便是现在知晓,也为时已晚,我们已经陷入被动,既来之,则免不了一场争斗,这是一劫,正一根基将会动摇。”

    我心道没那么严重吧,明明我们已经给看破了啊?难不成敌人还敢大张旗鼓来攻打不成?不说别人,就是zf也不会放任他们胡来吧。

    可看到几位真人都一副凝重的样子,我也不好乱说话。

    有一句话说的好,凡事,一切皆有可能,就拿阴阳家学说来说,当一件你认为不好的事情,却在心里反复的对自己说,那这件事情必然会发生。

第二十章 无魂人(求收藏、票票!)

    几位道家宗师,尤其是张培山这个准大能级别,也算是冥冥之中摸到了天道规则的门槛,绝对比算命大师厉害很多倍,若是没有感觉到不妥,他绝不会胡乱开这种玩笑。

    经过再次询问,我们还知道了其他两处埋尸地,分别是中山陵、仙鹤门,与此地一样,只要引bao,少说也有三分之二的魂魄,一样威胁着此地几百万人,所以排除这个潜在威胁迫在眉睫。

    从那两个阴阳师口中得知,鬼虫也是两个假黑白无常给他们的,弄出来鬼蜮的原因就是要他们守着此处的秘密,到时候按照命令行事。

    张天钧喝问:“此地的阵眼在哪里?”

    “就在血池里,是一具帝王龙骨”一只魂体如实答道。

    又一次听到帝王龙骨,我诧异问:“这帝王龙骨,莫非真是一位帝王不成?”

    林锋解释说:“并非是帝王才有帝王龙骨,但凡有帝王之相的,皆有此骨,只是能否成为帝王还要看气运,最好的例子,就是古朝那些反pan却不成功的人。”

    张天钧接过话道:“不错,帝王龙骨得天独厚,天生与大道相合,所以才能为凡体所尊,即便死后,帝王龙骨所在之处,四周尸骨皆为其所控,因此,有歹毒术士偷掘帝坟,偷盗龙骨,为非作歹。”

    接着他话锋一转道:“只是,这到底帝王龙骨,我等皆不可对其不敬,该如何是好呢?”

    张培山摇头说:“便是帝王龙骨,一入血池,化为邪骨,我等可不依陈规,再者此为拯救数百万生灵,于情于理都可将其破碎。”

    我听出来了,这几位真人是在给自己正名。这种事情从古至今比比皆是,每一朝每一代的开guo之君,都会找各种理由给自己正名,以便师出有名,上合天道,下合民意。

    在普通人认为,说破天也就是个舆论问题。其实不然,帝王一旦称帝,必须名正言顺,才能得气运加身,统领天下,这就是所谓的真命天子,如无气运,最终只会落得个身败名裂,家族破败的命运。

    在星命论中,国家与人一样都有一种运气在主宰盛衰,其中运就是指天干,气指的是地支,二者相结合就是气运,气运主要依赖大运地支为主。

    大运每十年运行转变一次所包含的祸福吉凶也会随着转变,地支是大运的主宰,而运是地支的衍生品,没有地支就没有运可言,所以气数代表人或者国家所到达的生命段落的盛衰的象征。

    言归正传,在决定之后,几位真人便开始动手,在张培山真人的带领下,几位真人依次走入血池之中,可没入其中,也没有一滴血水沾在他们身上,在身外一寸处,则被挡住,无法前进丝毫。

    由于看不清下面的情况,我们只能在上面静静的等待,没过几分钟异变自我们身后传来,只听四声惨叫,四老就没了动静。

    我与林锋、老孙迅速转身,便见到两个黑白无常打扮的人,手持哭丧棒,面无表情的朝我们攻来。

    林锋反应极快,他脚下一蹬,不退反进,与白无常战成一团。见此,我唤了老孙一声,硬着头皮攻向黑无常。

    黑无常身子飘飘荡荡,犹如柔弱无骨,我真的差点误将他当做鬼魂,直到与他教授感觉到体温之时,才证实他们是人。

    老孙骂骂咧咧,念了五鬼咒,想唤五鬼出来帮忙。谁知五鬼一见这身打扮,立刻吓得有扭头就跑,老孙气的不轻,对付这人又不能用咒,只得上去跟他硬碰硬。

    我与黑无常的交手,简直像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家伙不知是什么体质,胳膊硬的跟石头一样,每一次碰撞都疼的我呲牙咧嘴,等老孙上去的时候,我就退回来揉揉手。

    但老孙比我还不如,到底年纪大了,不过几招就被人家踹了过来。我赶紧扶着他,问:“你还好吧?”他捂着胸口,恨恨说:“大侄子快替我报仇,打断他的狗腿。”

    我咧咧嘴,谁打断谁还不一定呢,眼看着他又逼上来,我只得硬着头皮顶上去。

    “黑无常”手中的那根哭魂棒被他舞得滴水不漏,看的我眼花缭乱,畏畏缩缩不敢上前,因为五位真人的存在,我连鸦九剑都没带,这样赤手而搏,没有一点优势可言。

    我边打边退的同时,还被他几棒子抽在胳膊上,那叫一个疼,我觉得之后几天可能这条手臂都不能在用力了。

    好在林锋力压“白无常”并时而过来替我解围,到了后边,林锋一力拦住二人,并让我后退。

    二打一的局面,暂时不分胜负,可俗话说得好,双拳难敌四手,这两个人的身手真不赖,长时间下去很难说谁胜谁负。

    我暗暗着急,怎么五位真人还不上来,这时候随便上来一个,都能将这两货给打退或者擒下,等地面传来轰隆隆的沉闷声,并伴随着晃动的时候,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血池下面不会出了什么意外吧?

    这对“黑白无常”为什么早不出现,偏偏在五位真人走后,才突然冒出来?地面的晃动,使得林锋有些分神,渐渐被压在下风,只能招架,那两货抓住这个机会,拼命的打压,我注意到林锋身上已经挨了好几棒子。

    嘭!

    一声震天响,血池之水突然炸开,几道人影从血池中掠出,落在地面上,都是脚步踉跄。我与老孙大喜过望,因为五位真人回来了,假黑白无常看到五人出现,果断抽身而退,头也不回便要遁走。

    与此同时,四周的景色也发生了变化。

    张培山真人落地后,扫了一眼便直奔林锋而去,假黑白无常被他一咒拦下,这个咒,在京城对付吕明东时他用过,那是以气为牢,将其困住,也可以称为“画地为牢”。

    其他四位真人,在稳住身形后,一言不发,纷纷盘坐于地面,手结法界定印,入定吐纳。我与老孙对视一眼,都有些惊异,莫非几位真人受伤了不成?

    啪啪啪,几声拳脚相交,林锋师徒二人斗“黑白无常”,方才的局面的反了过来,“黑白无常”被力压,想逃又逃不掉,落败那是迟早的事情。

    可此时,意外又发生了,假黑白无常,在发现逃走无望之时,直接放弃了反抗,迎向二人的攻击,任由林锋、张培山将他们击倒,摔倒在地后,他们便一动不动,自七窍之中开始向外流血。

    林锋上前探查了一下鼻息,对我们摇了摇头,示意已经死了。我捋了捋袖子,走上前去,说:“真以为死了我们就没办法了?呵呵。”

    沟通吏字,顺手覆在其额间,在几秒钟后,我微微一怔,眨着眼看了看林锋道:“咋失灵了呢,你来试试。”

    林锋如法炮制,欲拘其魂,但覆上一会之后也是摇了摇头。我无比郁闷,这个百试百灵的法子现在不能用了,难道地府连我们这个权利都剥夺了?按理说不太可能啊,如果是这样,七爷八爷那天应该通知我们。

    还让我们协助人间道门来着,没有这个看家本事,指什么去协助?

    林锋沉思一阵说:“我想,他们应该本就没有魂魄。”

    没有魂魄?我眉头一挑,觉得有些似曾相识,接着身子一震,当初杨嫣死去之时,也没有魂魄,莫非这之间有什么联系?

    想到这里,我十分迫切的想要知道,这两人什么来路,为何没有魂魄。但包括张培山在内的几个人,都不知是何原因,人的三魂七魄乃是根本,若没有三魂七魄,则只能算是傀儡。而从这两人的身手与表情来看,绝不是傀儡。

    因此,这件事情越发的离奇,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暗中藏着的敌人,很可怕。

    “是不是阎罗教?”我提出了这个最值得怀疑的对象。张培山道:“天下奇人异士多不胜数,也并非只有阎罗教一派不正,实难猜测,不过关于无魂人之事,贫道倒是听过一个传闻。”

    我恭敬道:“请前辈告知。”

    “所谓无魂者,其实并非是人,而是一具分身。据龙虎山古籍记载,曾有一位亦正亦邪隐士,创出分身之术,这种术法因较为邪恶,只是存在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就被抹去。”

    分身与寻常人无异,是用已死之身,经过长时间药材的浸泡,且在其身体四百零九正穴中分别种下特殊符文彼此相连,最主要的是需要修为高深的本尊之精血才能使二者心意想通,每日以鲜血喂养,让其煞气激增,成为杀人工具。一般不愿意露面的事情,都会由分身去完成,在危险境地也可以切断联系,丢卒保帅。

    有一个弊端就是本尊与分身不能相距过远,否则就会“信号”不灵。

    听他说完,我便想到,原来传说中的分身是这么来的,并非是小说中那样以神识去夺舍别人而成为分身,这样的做法其实跟养鬼差不多,就是养分身得用大药温养,每个十余年,是养不成的。

    且,这对本尊的道行要求也非常严格。

第二十一章 方元极

    难道杨嫣也是所谓的一具分身?不可能啊,跟她还啪啪啪过,一切都很正常啊,如果真是那样,我不是被坑惨了?

    看了看地上的两具尸体,我忙请教张培山:“如何分辨出来他们是否是分身?”

    张培山道:“此也简单,将其中一个正穴剖开一看便知。”这两具尸体,看来都要带回去检查检查了。

    讨论完了这事,我们才想起来那边还有四位真人,林锋说;“师父下面发生了何事?让四位师叔受了伤?”

    张培山顿住脚步道:“都怪为师太鲁莽,没料到有人竟在龙骨上动了手脚,与此地一支龙脉走向相连,牵一发而动全身,若不是我们五人全力压制,这方圆数里都要遭殃了。”

    “那您…”

    张培山挥了挥手说:“我无碍,无须担心。”

    等四位真人调养一阵,已经到了黎明,鬼蜮早在几位真人上来之时就已经被破去,这一时的休养还不能让他们完全好起来,但也无甚大碍。

    回去的时候,我联系柳梦琪让她叫人来把尸体抬走去检查,得到了结果再通知我们。在到了雨花台门口时,我们碰到一群人往里进,老孙看到为首一位西装革履,面白如玉,相貌堂堂的男子,就竖起了眼睛,一副仇恨的模样。

    而那男子看到我们后,嘴角扬起一缕淡笑,走了过来。

    “林道友,我们又见面了。”他打量了一下五位真人,面色一正道:“这几位想必是龙虎山的前辈,龙门方元极见过诸位师长。”

    原来他就是方元极,我紧紧盯着此人。从他说话来看也是聪明,避开了正一与全真,而是单单以两个门派来说事,不然绝对会吃这几位真人的脸色。便是这样,张天弘也对他没什么好感,只是轻哼一声,其他三位真人皮笑肉不笑,微微点头算是答应,但几人目光都没有离开他。

    由此可见,这个在道门有年轻一辈翘楚称号的方元极,还是很让人重视的,尤其二教还处于相对的局面。

    只有张培山真人一如既往的和善道:“元极师侄年纪轻轻便有如此仙姿,实乃道门之福。”

    他说完的时候,我听后身前的老孙轻轻呸了一下。

    或许是在五位真人面前,方元极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狂傲不可一世,反而卑谦有度,对张培山的话语,连连摇头道不敢当。

    “方师侄来此是为何事?”张天钧真人饶有兴致的问道。

    方元极不卑不亢说:“我今日接到线报,听闻那残害我道门之人的凶手,曾在这里出没,所以特意前来查探,没想到却遇到了几位前辈。”

    张天弘冷冷一笑道:“哦?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就是你要找的凶手咯?”

    方元极并不慌乱,轻声说:“元极并没这个意思,我想几位真人来此,也是为了捉那凶手为道门除害,不知几位前辈有何发现?”

    我抢先一步说:“除了几只孤魂野鬼外,并没有别的发现,依我看,方道兄是白跑一趟了。”

    我身为外人,这样说的话,他们几位肯定不会反驳。我这么做的原因,也是为了保住那两具尸体,如果被他弄走了,恐怕连结果都不会告诉我们。

    “这位道友是…。”方元极看向我,目光微闪。

    我一抱拳,淡淡道:“散修叶枫,像方道友这么有名的人物是不可能听说过我的。”

    方元极嘴角微翘,说了句出乎我意料的话:“原来你就是叶枫。”

    我怔了怔道:“怎么?方道兄听说过我?”方元极露出玩味的笑容道:“不错,张师弟曾与我说起过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听他的话微微皱眉,转念一想八成是在损我,就张法剑那狗曰的,能在他面前说我的好话吗?答案是肯定不会。

    作为回敬,我也不咸不淡的道:“我也希望方道友能够让我对全真教的认识,有些改变。”

    “哦?叶兄此话何意?莫非是看不起我全真教吗?”方元极笑意渐渐消散。

    我呵呵一笑说:“方兄不用给我扣这么大帽子,我这个小人物可是承受不起,我只是实话实说,如果方兄觉得这话不受用,大可不去理会。”

    方元极嗤笑一声,我听出了一缕不屑,想来这位资质过人的天才根本没将我放在眼里。

    “既然几位前辈已经查探过此地,那元极便不用多此一举了,告辞。”方元极不再多说什么,而是与五位真人告辞,对于我和老孙,他就没有再看过一眼。

    我对此并没有什么怨恨,但老孙却给气的不轻,望着离去的一行人,咬牙切齿骂骂咧咧。

    张天钧正色道:“这方元极果然名不虚传,在我看来,他的资质比锋儿还要略胜一筹全真教这次真是捡到了宝贝。”

    张天弘却不以为然的哼道:“就算他资质再高,也只有一人,我们却有长华与锋儿两人,他全真终是差了一筹。”

    张培山念了声道号:“天弘师弟莫要乱语,天下道门本是一家,不分彼此,更没有孰胜孰弱之说。”

    张天弘叹了口气说:“师兄你就是太过仁慈,那全真如果都像你这般想,我们两教的关系又怎会落到如此地步,罢了,我们回去吧。”

    在这个观点上,我还是比较赞同张天弘真人的说法,俗话说一山难容二虎,谁不想将自己的道统发扬光大,依照人心的特性,这种局面再过千了八百年也无法改变。

    让老孙陪同五位真人离去,我与林锋却没有离开,留下来是为了等待柳梦琪。她将会带着灵异组内的正一派系弟子来将两具尸体转移。

    不过十分钟的样子,柳梦琪便到了,隔了这段时间不见,我发现她更加明媚动人了,一见到她我的目光就有些移不开,心里也有点异样,但每每迎上她的目光,我总是立刻躲避,有自卑、纠结的心里在作怪。

    在上车的时候,林锋拉住我说,这次阁皂宗的师门长辈都来了,如果有想法就快点行动。我知道他指的什么,也没有过多的做作,只是点头说明白。

    林锋拍了拍我的肩膀道:“现在这并非是你二人之间的事情,我听清灵说,全真南派的掌教,也就是张法剑的师父,已经向阁皂宗开口,虽然双方还为确定下来,但这关系到两教…”

    我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其实听到这话时,心里却是一酸,张法剑那狗曰的,这么快就说动了他师父?让南派掌教亲自提亲,这种分量便是阁皂宗也得掂量掂量吧。

    我说:“既然是南派掌教开了口,那我更没有机会了,这也是让两教关系缓和的一个机会,我想正一应该不会拒绝吧。”

    林锋怔了怔,才道:“如果我说是,你会不会伤心?”我心里一沉,却还是摇了摇头,真应了那一句话,发觉自己快要失去了,才觉得之前是那么不懂珍惜。

    如果没有竞争对手,我想我跟柳梦琪的关系,三年五年的也不会有什么进展,而现在到了紧急关头,就看我自己怎么去选择。要真说感情,她对我什么样我不知道,就拿我对她来说,或许在不经意间已经将对杨嫣的感情转移了过去。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这个看脸的世界,谁愿意让女神嫁给自己讨厌的人?

    冲着这两个原因来说,我应该去搏上一搏,跟她好好谈谈,就算现在不喜欢我,也别嫁给那个贱huo。

    我坐在副驾驶座上,一路上很沉默,柳梦琪开着车十分专注,我除了偶尔盯着她精致的面孔看一下,脑海中一直在寻思,该怎么开口,是死不要脸一点呢,还是婉转一点,以免自己被拒绝后颜面尽失。

    在不知不觉中,车子到了酒店,柳梦琪去停车,而我则打算在这等等她。林锋知道我的意图后,笑了笑,说祝你成功,然后便离去。

    等柳梦琪回来看到我独自站在门旁,便问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呃,嗯嗯,这个,能不能邀请你四处走走?”我倏地心跳加速,耳根发热,伴随着一点来自心房上的疼痛。疼痛感那么清晰,让我心里一惊,赶紧深呼吸了几口,压下心中的不平静。

    柳梦琪奇怪的看了看我,然后点了点头。她是一个比较善解人意的好姑娘,不会像一些胸大无脑的女人那样,直接一句“在这不能说吗?”这种话要是出来,我估计掉头就走。

    此时正值清晨,路上行人还比较少,天气也并不太冷,我们并肩走在路上,中间保留着一人的距离,只是走了一会,我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方才想到的话,现在全部都忘记了。

    “最近挺好的吧?”憋了半天,气氛实在是尴尬,我也只说出了这么一句二b的话语。

    柳梦琪轻嗯了一声,然后道:“我觉得你今天好奇怪。”

    呵呵~我傻笑一声,突然鼓起勇气说:“听说张法剑的师父向阁皂宗提亲了?”

第二十二章 反客为主

    柳梦琪停下脚步看着我,俏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等待着我的下文。

    “我是想说…呃,这个人那么讨厌,你嫁给他不会幸福的。”

    柳梦琪似笑非笑道:“谢谢你的关心,还有吗?”

    “我们…”正当我觉得有戏,准备一鼓作气的时候,就听柳梦琪道:“我们认识了数个月,算是很好的朋友,有些话我很早就想告诉你…”

    话语被她打断,而且说出的话如同一盆冰水,迎头泼在我脸上,冰冷刺骨,浑身僵硬,人家只是当我朋友而已,只能算是好朋友,还用说别的吗?

    “我觉得有时候你太过冲动,脾性需要改改。”她再说话,我只是木偶般的响应着,心里一遍遍的嘲笑自己,真是太天真了,真的自己是英俊潇洒,英武不凡的翩翩公子,可以水到渠成。

    自古多情空余恨,我虽谈不上恨,但打心里觉得,我们之间没有可能了。

    她好像并没发现我的异常,兀自说着:“对了,等你回去魔都,替我向千樱带份礼物…。”

    我点头之后,突然露出笑意,说:“累了一晚,真是乏了,我们回去吧。”她忽然被我打断,微怔后,点了点头,看出来其容颜上有些莫名其妙的样子。

    我不知她是不是装出来的,凭她的聪明,应该早已猜出来我要说什么,而我又最讨厌去猜测女人的心思,干脆直接当做拒绝,爱咋咋地吧。

    回到房间,我倒在床上抛开一切闷头就睡,一觉醒来已是将近傍晚,叫了点吃的,洗漱过后,便去林锋,想看看检查的结果出来了没有。

    谁知去了他的房间,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回应,我又前去寻找老孙,一样没人答应,这两人又玩失踪了?

    掏出手机拨打林锋的电话,响了两声之后,他便接通了,我问他在哪,他说:“正在医院,你在酒店等等,我们马上回去。”

    挂掉电话,我打算回到房间,酒店里的楼道还是十分安静的,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不过,我们住了这几天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我往房间走的时候,从拐角处迎面走来一人,起初我不觉得这人有什么不同,也没有关注,待离他进了,手中吏字突然警醒,我非常诧异,不明白为何会这样,刚刚抬起左手,前方就有一道冷风袭来。

    不等我有所动作,额前一疼,脑中一晕,便就此昏了过去,昏前的最后一个想法,m的,遭人暗算了。

    再一次醒来,我头疼欲裂,想要抬手揉一揉头,却发现自己被牢牢捆住,绳子有大拇指那么粗,手脚全部捆的死死的。

    看到这一幕,我意识到自己被人绑jia了,没由来的一阵心慌,尼玛十个绑九个撕啊,这是要了小命了。稳了稳心神,再抬头看看四周,这应该是一间杂货室,灯光昏暗,里面乱七八糟什么都有,还有股浓重的霉味。

    “有人吗?”我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无人响应。搞得还挺神神秘秘的,我不管有人没人,继续大喊:“你们绑我无非是为了钱,要钱的话就打电话给我朋友林锋,他家产数亿,要多少都给你。”

    依旧鸦雀无声,没人鸟我。

    没办法了,这个时候只能自己救自己,可捆的跟个麻花似得,挪都挪不动,救个毛啊。我果断的闭目,想要魂魄出窍,待我入定之后,想要地魂出窍,但在闯天灵门的时候,有一股怪异的力量阻挡,我闯了几次都没闯过去,心下大骇,这是有备而来啊,莫非知道我是鬼差不成?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我魂魄给封在体内,无法自救。

    这时,有人打开门进来了,我放弃了冲击睁开眼睛。这道身影看起来并不壮硕,反而有些瘦弱,等他走到我身前,我看到他面孔,有些印象,就是把我打昏的那个人,长得普普通通,甚至略丑,没想到会有这么大的爆发力,一拳打晕我。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如果要钱,我们可以好好谈。“

    那人听后不言不语,这是直勾勾的盯着我,让我非常不安。他之前没有立刻杀我,让我觉得,我还有利用价值,这次也应该不会,所以又壮着胆子问道:“你想利用我做什么,不妨说来听听。”

    “你很想知道?”那人终于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我点了点头,说当然,这关系到我的安危。

    那人二话不说将我提起来,走到外面,外面的房间像是个客厅,装修还不错。他将我扔在地板上,指着一面墙上的挂壁电视道:“那你自己看吧。”

    我抬头看去,一眼就看出来这并非是个电视,而是监控画面,画面上显示了三个人,其中两个虽然背对着我,角度也不好,但我看了几眼就认出来了,竟是林锋与老孙。

    而另一个,从背影来看,则无论如何都认不出来,除了体型有些熟悉。

    “是不是很好奇,那人是谁?不要急,马上你就知道了。”听不出他说这话的语气,不过有一种阴谋的味道。

    过了几分钟,那人终于转过身来,于此同时我惊呼一声,画面上的这个人,竟然是我自己。难道这是什么时候的录像吗?他给我看这个做什么。

    再看看屏幕上的时间,正是今天的日期,且已经晚上八点多。我略一思忖,便瞬间明白了,额头见汗,心里无比的担忧,这帮人竟是抓了我之后,找一个人去冒充我!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无力的质问,这件事情实在太诡异了,更加匪夷所思,我仔细观察发现,这个冒充我的人,在神态举止上竟然与我平常那么相似,且与老孙二人也相聊甚欢,他们完全没有露出异样。

    有这样的人,潜伏在他们身边,如果突然发难,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可想而知。

    “放心,暂时我们还不会要他们的命,而你也不会这么快死去,我知道你是鬼差,杀了你倒还破坏了我们的计划,你就好好在这呆着吧,只要你老实点,就不会受皮肉之苦。”

    听他这么说,我好像察觉到一点漏洞,什么叫杀了我反倒会破坏他们的计划?我不住的他指的是哪一方面,按理说杀了我应该无后顾之忧才对啊。

    接着他又将我丢了回去,重新关好门,我开始思索他说的话,突然觉得,是不是如果我死去的话,地魂就不会被封住,他这种方法只对活人有用?

    但我不敢轻易去尝试,开玩笑,这可是要命的事,我能拿这去做实验吗?心里无比担忧林锋他们,只能祈祷他们能够早点发现真相。

    躺了一会,觉得这样实在是不舒服,干脆闭上眼睛准备睡觉,技能消耗体力,也能养足精神,如果有机会还能搏上一搏。

    睡了不知多久,朦胧之间觉得好像有人在捏我鼻子,被呛了一口后,猛地醒了过来。睁开眼睛,就发现面前站着一人,一身陈旧朴素的道袍的中年道人正似笑非笑的盯着我,微微一愣之后,我大喜过望,真想抱着他亲上两口,这道士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

    我站前身来,就想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突然察觉不对,我不是被绑着呢吗?再看地上一捆绳子,散落在那里,原来道士早已将我身上的绳子除去。

    “道长,见到你真是太好了,你真是活菩萨啊,每次都出现的那么及时。”我由衷的赞叹,绝没有一丝虚伪。

    道士哼哼两声说:“是吗?我看你睡得如此之香,怕还是没睡好吧?要不再睡一会?”

    我干笑两声说,怎么会,睡得很好,对了,外面还有个家伙,您老先去将他除掉,咱们再走。

    那家伙能一拳将我打晕,以此来看,我不是他的对手,所以还是直接点请这高人出手。道士又哼了一声道:“你这小子,危险的事都让我老人家去干,一点勇气都没有,跟少卿的区别太大了,想当年,少卿一人独战南洋三位降头师,还都是修成灵降的老家伙,依然能够全身而退,所以你小子要加紧修炼……。”

    关于我太爷爷的事情,我根本一点都不知道,听他这么说,倒让我没由来的一阵自豪,原来我太爷爷那时候这么厉害。

    看他长篇大论说个没完,这么下去还不知得说道啥时候,我赶忙打断他到:“前辈啊,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咱还是想法子,赶紧出去?孙叔他们可是有麻烦了啊。”

    “嘁,小德子会有什么麻烦,我早已给他算过,八十之前不会什么大劫。”道士老神在在,丝毫不担心他会算错。

    他虽然不急,但我急啊,老孙要是没危险,那受害者肯定就是林锋了。我也不跟他墨迹,鼓足了勇气,拉开门冲了出去,反正有这老道士在,他也不会看着白白送死。

    等我冲出大厅,这才发现,那人躺在地上,不知死活,早已被道士解决,我怎么说他这么淡定,原以为他是靠隐身符混进来的。

第二十三章 风起九华山

    身后又传来道士絮絮叨叨的声音,我没功夫理他,径直开门走了出去,此时还是深夜不知几点,我在外面四处查看了一番,到处的陌生感,这是一个乡村之中,我根本没有来过,也不知离金陵远不远。

    没辙了,我又回去请教正坐在沙发上品茶的道士。他看到我回来,没有丝毫意外之色,只是自顾自说:“怎么又回来了,莫非舍不得这里?”

    我苦笑一声道:“前辈,孙叔那边真有危险,有人冒充我跟他们打成一片了,如果要对他们不利,后果不堪设想。”

    道士放下了茶,神色正了点道:“说清楚点,什么意思?是如何冒充你的?难道他们认不出来?”

    我快速将事情说了一遍,并提出了其中的几点疑问,问他是不是知道点什么,不然怎么找到这里来的。道士听后皱了皱眉,说:“我只是算出你有一劫,便寻着我在你身上留下的印记找来,其他的却是不知,不过找你这么说,我却有点眉目了,你过来,将袖子卷起来。”

    我虽不解,但还是依言而行,卷起袖子之后,我吃了一惊,怎么胳膊上有一块这么白,怎么回事?道士看后,兀自点头说:“果然如此,这是灵媒法,以你的皮肤为媒介,就算不用刻意去装,也会很自然的像你平时的表现。”

    这话让我一阵后怕,亏得是用皮,要是用肉还不得给我割下来一块?

    “灵媒,是巫师才用的法子,你们什么时候招惹上巫师了?”

    我摊了摊手说:“我哪里知道,谁晓得是那里来的劳什子巫师,前两天还碰到无魂人,这里的事情真是越来越扑朔迷离了。”说罢,我又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跟倒是谈了一遍,道士听后,眉头紧锁,口中喃喃自语,但我一个字也听不清。

    过了一会,道士像是想明白了,才对我说:“你不用担心,具体的事情我已经猜出来八成,那借你身份的人,应该不会对小德子他们不利,如不出我所料,他们是要用你身份,去做一件事。”

    啥?我呆了呆,我就一无名小卒,用我的身份去做什么事?

    “嘿嘿,当年种下的种子,现在生根发芽了,你就等着看好戏吧。”道士露出“邪恶”的笑容,我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这老家伙绝对不是啥好人。

    听他这么说,我就不着急了,而是将那人捆上,来个反客为主,我们一老一少就在这里住下来,道士又恢复我刚遇到他那没心没肺的样子,吃饱喝足了,躺床上就睡,呼噜声震天响,我则只有睡到沙发上,有他在比跟林锋还要安全,所以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一次我只睡了两三个小时,天一亮就醒了过来。道士起来后又跟我说:“你现在最好不要出现,不然反倒会误事,这里有吃有喝,现在这呆几天,等事情差不多了,咱们再去收网。”

    他的话我还是很盲目的服从,也不知是为啥,就觉得他完全可以信任。等那个将我抓来的人,醒了之后,我也去逼问了他一下,但他口风很严啥也不说,甚至看都不看我。我也不是会用酷刑的人,就那么将他扔在那里,一日三餐只给他几个面包。

    剩下的时间,我都在关注那监控画面,到了晚上林锋二人与那个“我”都会在房间里商谈一会,而另一个“我”则住在这房间了,一切都很正常,没有其他的小动作。第三天的时候,这个水货带伤而回,林锋二人也比较狼狈,看来他们是遇到了什么事情,发生了争斗。

    之后,林锋二人离去,我看到柳梦琪到来看望,并帮忙换药,从画面上看两人有些亲密。而让我比较气愤的还是后,换了药后,那个假“我”竟然顺势拉住了柳梦琪的手,我本以为柳梦琪会抽回来,但出乎意料,她没有这么做,这是什么情况?

    我十分紧张的盯着屏幕,这就够了啊,可别再干出来什么别的事,不然就算破坏了其他事情,我明天也会去弄死他。

    好在那个水货也知道节制,拉了一会就松开了,从他脸上看来,是很平静的,也不知道他们聊了什么,看情形应该是不错吧。

    等柳梦琪走了,我才完全松了口气。一边一直在喝茶的道士,饶有兴趣的问我:“你是不是喜欢这个小女娃?”我扭扭捏捏,又转头问他:“前辈,你连这个都能算出来?”

    道士摇了摇头说:“这个假的你,由于媒介的关系,会附带你本身的情感。”

    闻言,我心里不禁有些暗喜,难道这个水货替我完成了我没完成的事情,不过问题又来了,我再不回去,是不是就成全了他俩?

    “咦,他这是在做什么?”听到道士的话,我看到屏幕上那个水货,在对着床上的枕头猛砸,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这不就是我那种自暴自弃的模样?那天与柳梦琪谈完,我也有这种发泄的冲动,照着样来看,方才水货是被拒绝了啊,还装的那么淡定。

    翌日清晨,道士早早的将我叫醒,说:“吾观今晨朝霞漫天,我们可以出发收网了。”我半信半疑,吃完早点后,问他里面那人怎么办?他说:“报个警,等咱们走了,他自然获救。”

    我点了点头,拿起电话拨了号,将此地的门牌号念了一遍,拿了一顶帽子,一件外衣,便跟着道士扬长而去。路上我们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说到金陵,司机没有说啥话,想来此地距离金陵并不太远。

    车上道士问我:“你说超度的地方在哪里来着?”

    我答道:“九华山”

    行了将近一个小时,我们到了九华山附近下车。下了车,我带上帽子,压低帽檐,跟随道士前往九华山,刚进入九华山地界,就看到不少交警在附近巡逻,把守着各个交通要道。

    道士带着我,在这附近看了一圈,观看了一下地势,又撤了出去,说等傍晚时咱们再进去,准有好戏看。

    我问他怎么那么确定?他摇头晃脑的道:“天机不可泄露。”道士腿脚不错,带着我在金陵城里绕了一大圈,有时候遇到不错的东西还跟别人讨价还价,等激烈的争了半天,价格定下来后,就改口说不买了,有那么一次,人家店主都火了,要不是我劝说,他搞不好得挨上一顿。

    当然,我不认为这些人能够伤到他,但这种不要脸的事情,实在是太丢人,搞得一群人在那围观,他还一副无所谓的模样,也不还嘴,自顾自的在一旁看别的东西,比起老孙来,简直要强上数倍。

    名师出高徒,果然不是假话,只有这么无赖的师傅,才能教出老孙来。并且,他还跟自己找理由,说什么游戏人生,尝遍人间冷暖,酸甜苦辣,等你到了我这个境界,自然会觉得我这么做是对的。

    我说这种事情对我来说还太遥远,您老先别跟我讲什么大道理,再有同样的事情,我可不会再给人家赔礼道歉。

    好在道士的出格也有个度,接下来没有那么无赖了,反倒无耻起来,这老家伙拉着我在大街上边上找了个石阶一坐,瞄着路上过往的妹纸们,开始品头论足起来,说起话来还一套一套的,什么“纤足柳腰如玉碧,莹肌若雪落神女”声音不小的同时,还伴随着一阵阵怪笑,我都无语了,只得以手遮面,以防被人家以后认出来。

    过往的女人们,有些比较女汉子的,张口就骂,老yin棍,老不死的随口就来,道士听得异常享受,每一句骂声传来,他都拍着我哈哈大笑说:“有个性,我老人家喜欢的紧”。好在那些身边跟着男朋友的,他没去招惹,不然今天保准要干上一架。

    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硬给他拉走了,拉倒一旁才没好气的问:“您老人家一大把年纪了,怎么还这么有精力?”

    他慢吞吞的说:“我不是告诉你了嘛,我这是在凡俗中磨练道心,你真当我对她们有意思?我可是能当她们爷爷的人了,你小子思想就不能健康点?”

    我心道何止是爷爷,估计比爷爷还要大上一辈,只是这倒变成我的不是了?磨练道心也不能去调戏人家小姑娘啊,难道不觉得会有罪恶感吗?

    反正他脸皮够厚,罪恶感这东西应该是不存在的,为了避免他再出洋相,我提议先一步赶到九华山去蹲点,以免到时候封锁,咱们进不去了。

    道士没有反对,则与我一同直奔九华山,这会九华山附近的警力又增加了,行人渐少,我俩进去之后,发现有几位身穿浅蓝色道袍的道士,看起来年纪并不大,匆匆忙忙的搬运着什么东西。

    从他们所穿的道袍来看,这几个应该是辈份比较低级的弟子。因为道袍在道家也是有些区别的,在汉至唐宋时期,道袍多为紫色,起因老子骑牛出关,紫气东来,故为此。

第二十四章 超度法会

    到了元后,多为深蓝色,绝不是电视中的金黄色,因为在那时非皇家不可穿金黄色的衣服,违者可是大罪。

    而在现在,入门弟子其辈份较低的道士也穿淡蓝色,嫡传弟子为深蓝色,做法事时穿的法衣才是金黄色,因此色一直为皇家所用,代表龙气,可镇压邪魔。最高级别的法衣则是七彩色的,在道门中无崇高地位者断不敢穿,且只有在重大场合,高功大宗师们才会穿着。

    像我身边的道士,则是个异类,亦或者说他已经不在乎道袍阶层问题了。

    道士拉着我到了个没人的地方,取出两张拇指大小的符箓,用舌头舔了一下,一张贴在我额间,另一张给自己贴上,他贴上之后,我便看不到他的模样,再看看自己的双手,已然化作虚无,虽然对他这种贴服法有些恶寒,但还承受的了。

    这隐身符可真是个好东西,若是有心思坏的人得到了这玩意,那肯定要翻了天。可惜据我所知,此符,早已因为某种原因消失于道门,能画出来的人寥寥无几,连《司命太极玄真经》上都没有。

    但我二人看不到彼此,怎么联系又是一个难事,正当我想问他的时候,就觉得一只手拉住了我的手掌,然后塞了个东西在我手中,耳边传来道士的声音:“将它贴在眉毛上”

    我看到手中的是两片指甲盖大小的黄符,想必是破隐身符用的,道士真是个全能高手,自己能隐也能破,流弊轰轰的。

    我贴上了那小符,就能看到眼前有一个人形的轮廓,具体模样还是看不清楚的,这种符到底太小,能刻上的符咒有限,但已经足够侦测隐形了。

    我跟道士,不,应该是复盈真人,前边老孙曾提过,老是叫他道士,显得我太不尊重。沿着那几个小道士离去的方向追去,不多时就看到了他们,跟着他们一直到了玄奘寺中,场面一下就变的火爆了。

    在玄奘殿前有一座大fa坛,这附近聚集了至少数百位道士,除了浅蓝道袍之外,也有的深蓝,但大多数还是穿着金色法衣,没有穿法衣的那些人,应该还是道行不够,没有资格穿着法衣。

    这些人三五聚在一起,应该都是为了超度魂魄而来,既然准备超度,那另外两处设下的局也应该被林锋他们破掉了,这里唯有一点让我奇怪,就是寺庙中竟然看不到一个和尚,全是道士。

    道佛之间有两说,一说原本是一家,一说二者之间道统相争,最终还是佛家获胜了,当年佛家传入中土,便是借助道教,才兴盛起来。两家虽一直讲普度众生,不为名利,可人怎么可能完全抛得开七情六欲?如果能全抛开,那他们早就该飞升的飞升,该成佛的成佛,谁还在凡俗中混?

    我俩在数百人中任意穿梭,正大光明的走进玄奘寺上了二层,向下看着这么多道士,又看了看即将黑下来的天空,我问复盈老道:“为何超度要选在晚上?这样不是对超度很不利?”

    老道嘿嘿一笑说:“你这娃娃还算学的不错,但你要知道物极必反的道理,如果超度一只或者数百只鬼魂,在百日当然最好,但这是十余万只,则就不同了,若阳气太过浓郁,求生的渴望,极有可能造成鬼魂的暴luan,到那时场面就难以控制咯。”

    “你再看今日,月无圆,阴气衰,是个好日子。”

    我明白了一些,又道;“你可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开始?”老道答道:“再过半个时辰就是最好的时机,如果入了夜,也会有些麻烦。”

    半个时辰在我们这个时代就是一个小时,我们等了半个小时后,下面的道士们开始各就各位,分立两边,人数相当。

    四十分钟后,道士们有些骚动,借着灯光我隐隐看到十余位身着七彩法衣的宗师们来到此处,等他们走上了法坛前,我才隐隐看清,这十余人中有张培山等五位真人,另外几位则不知什么来头,从七彩法衣来看,应是与他们平起平坐的道家高人。

    我心里寻思着正一派系中能有资格穿这法衣的人除了这五位几乎没有了,那剩下的这几个会是谁?

    仔细数了数,不多不少刚好是十位,他们在法坛前站定之后,张培山与另一外陌生的道门高人,并排在最前,其余八位在他们身后依次并列。

    张培山真人与那人谦让了一阵后,最终由那人先开口道:“今日,天下道门共聚首,实在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盛世,我们到此只为一件事情,想必大家都已知道。贫道代宣“传戒律师朝阳真人”法旨所有全真弟子,务必竭尽全力,与正一携手超度此处冤魂,还此地一个祥和。”

    “无量天尊”立于左侧的那些道士们,竖起单掌微微躬身念着道号,便代表听从此法旨。

    接着就是张培山真人开口,他比较简短只是道:“天师托付,吾等自当尽力而为,为苍生拜谢众道友。”说罢,张培山双手虚托弯腰一礼。

    受此等高人一礼,下面那些道长们受宠若惊,赶忙还礼,齐声道:“吾等,必不负天师厚望,魂魄不度,誓不回山。”

    见到这一幕,复盈老道在我身边嘿嘿的笑,我问他笑什么,他只是摇了摇头没有解释。

    “是谁在那里?”突然,身后传来一声轻叱,我与老道立刻闭嘴,转身看去一个穿着僧衣的小沙弥,正朝我们走来,满脸的疑惑。

    在四处都没有发现什么后,他挠了挠脑袋一副疑惑不解的样子,喃喃自语道:“明明听到有人说话,怎么却没有呢。”旋即他又摇了摇头自嘲道:“一定是被这些牛鼻子个气蒙了,不就是演场戏吗?还真以为自个儿了不起了。”说着他还对下面呸了一声,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接着我看到老道在入门处,探出了一条腿,哎哟一声,小沙弥就摔了个狗啃泥,撑着身子坐在地上抱着腿大骂晦气。

    我也看出来了,这个和尚绝对不是真正的和尚,满嘴的脏话不说,浑身没一点佛气,甚至可以说他就是个痞子。我们也从他那里得到了点有用的信心,他所说的演戏,让我深有所思,莫非这个场面只是为了引蛇出洞?

    对此,我们还只是猜测,具体的要看下去才知道。

    此时,下面的几位高功法师们也开始了开坛做法,这也是有一定的步骤,要一个一个来。第一步禀告上天,由全真教那位真人主持,点燃龙头香,意味接引上界之力,也就是传递信息,这个步骤在道家来说,就是将事情传达到天上,然后由上面分配给专门负责这一块的神仙来处理。

    这次超度主要是依靠《太上洞玄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也就是“度人经”为主导,传闻此经是太极道人,王屋山之王徐来勒授予葛玄的,因此葛玄后被人称作太极葛仙翁。

    而葛玄被正一派系的灵宝派也就是现在的阁皂宗封为祖师,论起此经,没有比阁皂宗再过熟悉的了,所以,此次超度将有阁皂宗与几位高功法师占据主导地位。

    第二步则是下通地府,以焚烧通冥符箓来告知地府,将有大量魂魄被超度,让它们做好准备接收的工作,以免闹得不愉快。

    第三步则开始依次入位,净手、净口、净心,数百位道士彼此第一次合作,难免会出意外,在这时就要抛却杂念,凝神静气,严阵以待。

    像这种高级别的正统道士开坛做法,绝不是民间那些玩特技杂耍三教九流的道士们那般,步骤就是这么简单,既不用蹦跳也不用叫喊。

    超度一开始,整个场面就安静下来,除了那些负责演奏音乐的后辈道士们,其他法师都结印闭目,由几位高功法师开始诵读一遍度人经,而后打开此处封印,届时才是最重要的时候。

    场地里面钟、鼓、磬、钹、铛所发出的声音,不绝于耳,配合着几位高功法师的诵读。我对道教的音乐也懂得一些,多在道教的斋醮和其他活动时配合使用,其中可分为两大类阳韵、阴韵,阳韵用于早坛功课和祈福法事,阴韵用于晚坛功课和超度法事,这里所奏的就阴韵,也是全真教的“全真正韵”,正一则使用“玉音法事”。

    度人经诵罢,便开始开启此地封印,当年此地所布下的封印,是为了压制玄武湖中的黑龙煞气,传闻里面曾出过黑龙,其实那不过是煞气所幻化而成的。阴阳师将魂魄移至其内,后来又加固了一下。

    但毕竟时间过了这么久,在十余万魂魄之下,阴阳师们所布下的术法被消磨的很快,再加上在场百余外道士,十位高功法师,暂时开启此阵不成问题。想来他们也早已查探到阵法所在,所以才将超度场所定在玄奘寺。

    还有一种说法是,当年玄奘寺建立在此,就是为了这个阵法,最后还将玄奘尸身移来此地加度镇压。

第二十五章 倒戈一击

    高功法师们开启封印时,没有什么大动作,只是在过了不久之后,两位带头的高功法师齐齐大喝一声,诵咒。

    数百位道士皆都在第一时间诵读《度人经》这不是平常的诵读,而是用上了气,在这这么多道士的气场下,度人经发挥了最大的效用。

    “呜呜”

    狂风不知自何处而来,在玄奘寺中刮的烈烈作响,一众道士们的衣袍被风吹的鼓鼓的,但没有一人露出其他神情,诵读不停。

    我看了一眼远处,树木很平静,并没有吹大风的迹象,而偏偏这里起了如此大的风,这原由可想而知。这些并不是风,而是一个个冤死之魂在作祟。

    “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隐韵,离合自然,混洞赤文,无无上真,元始祖劫,化生诸天,开朗三景,是为天根,上气复祖,唯道为身…”

    随着度人经的诵读,风势渐渐有所缓解,虽没有变小但不再增强,若是再强一些,将这些道长们都刮的四仰八叉,那么这一阵术也算是破掉了。

    其中十位高功法师们最为安然,衣袍不见有一丝波动,可见鬼魂们也对其敬而远之。一直到这里,我都没有看到林锋、方元极、柳梦琪等年轻一辈的弟子,不禁暗暗生疑,按理说他们的道行已经不比在座的大部分低,尤其是林锋与方元极,更是有了位列高功法师的资格,却迟迟不见前来,那他们会在哪里呢?

    一直持续的近一个小时的超度,我站的都累了,老道却一动不动,不知在做什么。直到他轻声自语:“还真是谨慎的家伙。”我才抛却了他已经睡着了的想法。

    一个半小时后,风力逐渐减弱,这说明有不少魂魄已经被超度,剩下的魂魄已经没有那么大能耐了,如果不出意外,再过一个小时左右,十余万魂魄就差不多了。

    而这时候,一众道长已经念了七遍度人经,再往下就是第八遍,第九遍为终。天下之事,九九归一。所谓九九归一,即从来处来,往去出去,又回到本初状态。其实,这种回复不是简单的返回,而是一种升华,一种再造,一种涅盘,更是一个新的起点。

    第八遍中时,场中异变突发,风力忽然加强,有些穿浅蓝道袍的弟子,在惊呼中被风吹起,从我这个角度来看更似是被人抬起,挣扎不断。

    这一变故惊醒了不少道长,有同一派系者,反应迅速起身便要去营救,却为凭空出现之人所阻拦,从而战成一团。

    这个凭空出现是我目光所及,之前并没有在意,却突然出现在我的视线中。接着有更多的人无声无息间出现攻向众道长,一时间数百位道士纷纷起身,与其空手相博,度人阵以此告解。

    唯有十位高功法师,一动不动,甚至没有抬头去看一眼,看着模样,似是一切都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我惊讶说:“这些都是什么人,竟然直接与两大教正面冲突,应该不是默默无名之辈吧?”

    老道哼了一声道:“你仔细看看,那些可是真正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我发觉那些人虽然体型有些像人,但总体比较朦胧,让人看不清晰。我诧异道:“您老是说他们不是真正的人类?那是什么玩意。”

    “风虽无形,其力自然,这是控魂术,施术之人将此术练的出神入化,借风力而意动,简单来说与撒豆成兵有相同之处。”

    他这话,在我听来就是:借风力控魂,与数百道士相博斗。让人大吃一惊的真相,如果这是一人所为,那此人的道行不说堪比神仙,至少也是比肩大能了吧。

    “那个,前辈,您与他谁厉害?”

    复盈老道噎了一下说:“我与他?嘿嘿,真是没见识的小子,老夫就露一手让你瞧瞧。”

    老道说罢,抬起左手往上面呸了两口,使劲的搓着,嘴里嘟嘟囔囔:“令行…给我破。”而后屈指一弹,将一枚黑乎乎的东西弹了出去。

    我目光紧随着看去,他手中弹出东西,将一个正在与身穿金黄色法衣道士争斗的朦胧“人”打了个正着,那人被击中后,立刻动弹不得,在对面那道士还不知所以,凶猛的一掌拍了下去。

    噗嗤,一声轻响,朦胧人烟消云散,伴随着第一个朦胧人被打的灰飞烟灭,剩下的那些也都接连遭到同样的下场,仅仅一转眼的功夫,所有的朦胧“人”都被消灭,这种转变让一些道士也很不解,最后只能当是几位高功法师出手破了这法术,便带头向几位高功法师致谢。

    然而对此,几位高功法师并不回应,依然一动不动,让道士们有些茫然。

    “咔嚓”

    在玄奘寺正上方,突然有一声旱天雷响彻,那声音震耳欲聋,将我都吓了一跳,小心肝扑通扑通跳的极快,抬头瞅了一眼天空,黑咕隆咚的看不出什么异常。

    啪嗒啪嗒,没过一会,豆大的雨点从高空落下,果真下雨了,道士们眼巴巴的看着高功法师们,这是位法师才有点反应,一个个站起身来,仰望天空看了看。

    “诸位,请先入殿中休息片刻。”张培山真人开口了,道士们忙点头,前往殿中,而在人流行动的时候,一声突兀的惨叫,让众人生生止住了脚步。

    “坏了!这群笨蛋。”于此同时身边的道士低骂一声,顺手揭去了隐身符,对着下面大喝:“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跑进来,站在那里等死吗?”

    本来道士们都望向惨叫发出的方向,被老道这么一喊,又都抬头看来,一个个疑惑尽显。

    “天上下刀子了,快点进来,你们不要命了是吧。”老道虽然说的很认真,但没几个人呢动弹。废话,谁会相信这样的无稽之谈。

    只有张培山与全真教那位抬头看了看天空,仔细打量了一下后,倏地同时喝道:“快快退入殿内。”

    一众道长们,不疑有他,三五人将受伤者抬起,快速冲向玄奘殿内。但还未到达殿内时,天空上就传来轻微的破空声,有人好奇之下抬头一看,顿时惊呼出声。

    此时的我也被眼前这一幕给惊住了,天空上果真下了刀子,每一把都有一尺长短,以雨滴散落的速度向下坠落,最开始的落向法坛附近,后来逐渐向众道士移动,不过这些利刃落地之后,就像没入了地面之中一样,消失无踪。

    这突然从天空落下来的利刃,危急到了一众人的性命,关键时刻,张培山真人站出身来,施展其拿手术法“画地为牢”暂时挡住了这些利刃,给道长们争取了入殿的时间。

    数十秒钟后,留在外面的只剩下十位高功法师,他们抬头望天,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天上落下的利刃也在众道士入殿之后就消停来下。

    “看来你们早就做好了准备,不过终是徒劳罢了,既然你们敢来此,那就要死在这里觉悟。”沉默片刻后,一道低沉的声音远远传来,敢对十位道门的泰山北斗说这种话,可见其是多么的自信。

    “无量天尊,不知是哪位护法到此?请现身一见……敢尔!”张培山真人原本正与那人隔空对话,说到后面,突然怒喝一声,翻身就是一掌,我目光转移过去的时候,就看到张培山真人身子微微一晃,张天钧等四位真人面带怒意赶忙上前将他护住,并与全真教的五位对峙。

    全真教那五位高功法师退后了一些,与张培山一同主持法会的那位笑盈盈看着五位张真人道:“不愧是张培山,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挡住贫道三分气力,不过终究是晚了,你们四人还要反抗吗?”

    原来在方才,这位全真教的真人,竟出手偷袭张培山,且已经得手。看到这一幕,我愤怒无比,真是阴险狡诈之辈,竟然做出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情。

    “谢云泽,你这卑鄙无耻的小人,是要与我龙虎山全面开战吗?”张天弘暴怒喝骂,若不是其他三位真人阻拦,他必然已经扑了上去。

    那谢云泽眉头一挑带着嘲讽的语气道:“开战?等灭了你们,龙虎山还有何能耐与我全真一战?天下间,从此只有我全真一教。”

    “朝晖真人,本教会按照之前的约定,与全真联手共同铲除龙虎山。”那低沉的声音又响起,让四位张真人脸色大变。

    “你们……”连一向默然不语的张明镜真人都气的发抖,指着全真教几人半天,终是没有说出什么。而除了那个谢云泽,后面的四位全真教真人,都侧开目光,好似对这种结果也有些难以接受。

    “朝晖道友,与阎罗教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现在悔悟,尚为时不晚。”张培山真人盘坐于地,闭着眼睛说出这番话,可见其伤势不轻。

    对此,朝晖真人谢云泽只是冷冷一笑,对着远处天空道:“卞城王,快快与我等一同擒杀这五人,以免迟则生变。”

第二十六章 老道出手

    他话音一落,在玄奘寺的围墙上突然出现一个身材高大的身影,一步从墙上踏下,入了寺中。注意并不是跳,而是踏下来,那感觉如同是在凌空行走。

    此时道士又贴上了隐身符,在我身边一语不发,我也看不清他什么表情,便问道:“这卞城王不是地府十大阎君之一吗?怎么他也是阎罗教的?”如果是这样,那就是一件天大的事情了,我得马上禀告给七爷八爷。

    老道沉默一下才道:“阎罗教十大护法,用的就是地府十大阎君的名号,比如你们之前遇到的那吕明东,就是用了”五官王“的名号,且五官王本就姓吕。”

    我若有所思,那此人既然用了卞城王的名号,则肯定姓毕了。

    这位卞城王走进之后,四位张真人神色都凝重起来,并不是指他一人有多么强大,而是对面除了全真教五位真人外,再加一个比普通真人要难缠的卞城王,他们这一战胜算实在太小,对方既然如此胆大妄为,那就说明要完全跟他们撕破脸皮,到了一个不死不休的局面。

    “啊!”玄奘殿中,倏地传出一声惨叫,紧接着就是大批的怒喝,再演变成混乱的噪杂之声,看来里面那群道长们也没有逃过此劫,开始为自保而争斗。

    看着情况越来越不利,我不禁暗暗担忧,五位真人在这种场合下凶多吉少,就算林锋他们赶来,全真还有方元极,作用不大。现在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我身边这个深藏不露的老道,可他到现在也没点动静,

    “张真人,张真人不好了……。”从殿中逃出来一人,十分慌张,应该是想要求救,但看到外面的场景后,他的话直接咽了下去,在张天钧等真人的眼色中又悄悄的向后退。

    “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千万道血就有你开始。”卞城王冷漠的话语,配合他鬼魅般的身法,在我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到了那位道长身边。

    那位道长既然能够逃出来,也是有两把刷子,扭动了几下试图抵抗,但因太过仓促,还是被卞城王捏住了脖子,几位张真人想要救援,却被阻拦,在他们的呵斥声中骨碎的声音传出,此人的身子便瘫软了下去。

    一个人真实的在我面前死亡,而且是被人活生生捏醉了喉咙,这种感觉让我浑身都不舒坦。

    “前辈,您还不打算出手吗?是不是要等更多的人死去,您老才出手?”由于老道一直不曾表态,我唯有出言相激。

    老道低声说:“时辰未到,此时就算我出手,也扭转不了局面,再等等吧。”听他出来,他此时的心情也不是很好,我也就没敢多说什么,想来他并不是一个见死不救的人。

    “张培山,不用再疗伤了,我这就送你下地狱。”谢云泽说的很淡然,但话语冰冷,他说完身后四人就动了,迎向张天钧等四人,起初他们还只是围绕着张培山,从而拖延时间,可卞城王的插手,让局面变得不利。

    四对四本是势均力敌,但由于张培山的缘故,四位张真人处于被动,本就差上一筹了,再加上卞城王时不时偷袭,让四位张真人不得不避退,从而导致张培山身边无人守护。

    谢云泽一步步走向张培山,是在警惕他的反扑,这种级别的人物,即便将死也会有一击必杀技,更何况他还没到这种地步。

    谢云泽很是聪明,先是试探性的攻击,张培山突然睁开眸子,与其相博,从二者的交锋看来,张培山好似并没受到伤害,但谢云泽一直带着冷笑,说明他看出来张培山是在硬撑着,当初他突袭可是下了全力,被张培山破去三分,还剩七分。

    七分同一级别的伤害,对同是**凡胎的张培山来说,无异于是一种重创。

    谢云泽并不急于突进,而是慢慢与他搏斗并且时而警惕着,他在实施拖字咒,要硬生生的把张培山拖垮,然后可以不费力气将他擒下或击杀。

    另外一边四对五的争斗也都是如此,没有人愿意拼命相博,四位张真人都在保存实力,以求抓到机会反扑,而另外全真的四位加上卞城王都在等谢云泽解决张培山,到那时实力近乎一倍的优势,还用的着多说吗?

    看着张培山真人一点点被消耗,以至于脚步都有些凌乱,而旁边还是没有动静,我甚至打算魂体出窍去帮助他们,就算这样也是徒劳,面对这些人物,鬼将也算不得什么,尤其还有一个阎罗教的卞城王。

    终于,在张培山的一次破绽中,谢云泽抓住了机会,狠狠一拳砸在他胸前,张培山猛地喷出一口血,后退了近十步才稳住身形。

    “张培山,若是再不用出你那“紫青幽冥苍灵术”可就再也没机会了。”谢云泽这么说算是激将,但我觉得他应该也是害怕这一术法。

    张培山恍若未闻,垂眸而立,只等他再度攻伐。谢云泽的再一次攻击,在几招之后又抓住张培山一个破绽,一掌打在他肩上,在张培山退出去的同时,一道掌心雷,猛地自他掌心爆发,打了谢云泽一个措手不及,虽被他及时用手肘阻拦,但也受了些伤。

    这一道掌心雷并没有凝聚太多的力量,也传达了另一种信息,看来张培山真是到了强弩之末,气力难聚。

    因此,谢云泽受了此伤不惊反喜,看着张培山哈哈大笑,道:“张培山啊张培山,你今日必会死在这里。”

    说罢,他开始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张培山招架不住,节节败退,嘴角鲜血直流却哼都没有哼一声,四位张真人见此,一面竭力要抽身想退,却不得,反而因此受伤,只有痛呼师兄,场面几乎让人落泪。

    我看的心酸,无奈,愤恨,只恨自己没有力量去帮助他们,只恨这些人阴险恶毒,统统该死。

    “无量天尊,同为道门一脉,竟下如此毒手,难道不怕遭到因果报应吗?”在这和危急关头,三道身影联袂而来,为首一人五十余岁的模样,不过我猜测他应该更大,道门之人都懂养生,所以看起来比较年轻。

    “始眩真人!求真人助我师兄。”张天弘第一个认出此人,满是激动的大喊。

    因为三人的到来,谢云泽罢手,脸色有点阴沉,道:“始眩,你上清一脉虽名为正一,却从不听龙虎号令,今日之事也与你们无关,就此离去吧。”

    始眩身后一位面容较为严厉的矮胖老者站出来喝道:“放你niang的屁,正一门下皆是一家,我等何时不听龙虎号令了?倒是你们这些人,以多欺少,真以为我正一无人吗?”

    这一番话说的我心里大为舒畅,既然是茅山的人,那就是援兵,况且身边还有个茅山复字辈的师长,局面开始扭转。张天弘抽身退到张培山身边,将他扶住而后大喝:“三位真人,这些的无耻小人与阎罗教,偷袭培山师兄在先,还扬言灭掉正一,实在太过卑鄙,是我道门的耻辱啊。”

    始眩真人一听,目光扫了一下最后落在卞城王身上,脸色当时就冷了下来道:“果然是阎罗教,你们谋害我派复盈师叔祖,今日既然遇到,必要来个了断。”

    卞城王漠然的看着他道:“既然都来来了,那就不要走了。”

    始眩身后另一人被气的不轻,嘲讽道:“真是好大的口气,就让贫道来领教阁下高招。”

    话随身动,他以脚尖点地,直冲卞城王而去,反观卞城王丝毫不为所动,茅山道长将这视为对他的藐视,勃然大怒,离他还有数步时,一记掌心雷含怒而发。

    掌心雷算是道家较为普遍的术法了,只因这东西不止对妖魔鬼怪有用,对人亦有很大的杀伤力。而正统道门并没有太多是为了对付人而创出的术法,即便有也多为禁术,不得修行,不然就与道家的宗旨相悖,不是救人之术,反倒变成害人之术。

    掌心雷厉害就厉害在它的名字上,在道门雷代表着正义,转职天下不平事,便成了最常用的一个争斗术法,除此之外,只要不是宗师级别的战斗,多数都依赖拳脚功夫,从张三丰创立的武当派就能看的出来,那时算是道家最厉害的一个分支,在拳脚之上无人可与之比肩。

    只是一个掌心雷又怎能对这深不可测的卞城王造成伤害,他甚至没有去闪躲,抬起手掌就迎了上去,掌心雷打在他手上发出“噗”的一声闷响,便就此湮灭。于此同时,卞城王动了,以极快的速度直奔那位茅山道长而去。

    “始坛师弟,快退回来。”始眩在身后大喝,或是察觉到了什么。

    我一直目不转睛的望着他们,在卞城王动的同时,我身边吹过一道微风,但却没有太在意,而等一个人形轮廓出现在其眩附近时,我才恍然,看了看身边,复盈老道已然消失不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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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阳世的死神、玄妙深奥的道术、扑朔迷离的事件、惊心动魄的旅程。说的再多,不如点开一看!. 本书群:57095689阳世鬼差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阳世鬼差,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阳世鬼差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