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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艾兮焉     某剑仙的远征txt下载     某剑仙的远征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六十四 又封了谁家门

    “淝水。”

    龙族少年沉吟一会,忽然从窗口向外一跃。

    下一瞬间,青光一闪,伴随一生龙吟,龙族少年化为一条断角的黑龙从窗外飞出,直冲天宇。

    骊龙出行,风惊云变。

    不过或许因为骊龙折断自己角,封印自己能力的缘故,并没有引来暴雨雷鸣。

    骊龙穿行,一路前往淝水。淝水源出肥西、寿县之间的将军岭。分为二支:向西北流者,经二百里,出寿县而入淮河,向东南流者,注入巢湖。

    骊龙穿行于天际,宛如闪电,不过转眼之间就已经到了淝水之上,化作人形落在淝水之上。他一伸手,整个淝水的水汽与他的心神宛如一体。这淝水川流不息,循环不息,漫天的水汽源源不绝。

    龙族少年却皱起眉,心神沉入淝水之中并无感到一丝神力。

    龙族少年又顺着淝水而下,进入淮河。淮水可比淝水要大的的多,水势澎湃惊人,涛涛水汽经龙族少年激起,直冲天宇,撼动天地。

    忽然,一丝异力一闪而过。龙族少年心中一动,从漫天的水汽之中一缕异力,龙族少年轻抚这一缕异力。以低吟的声音说道:“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和氏璧吗?”

    龙族少年又一扭身,化为骊龙飞起,直奔冲向洛阳。

    洛阳城中繁华似锦,龙族少年穿行其中,走进了洛阳的静念禅院。

    净念禅院坐落于洛阳之南的一座看似不起眼的小山顶上。地理位置上秉承了低调的传统,寺院修建和规模却是完全相反,极尽奢侈华丽。中央七座大殿周围环绕着钟楼佛塔以及数百小院平房。铺满了整个山头,俨然一座华丽无比的佛城。五彩琉璃瓦在落日的余晖中折射着七色光芒。宛若为整个山头寺庙镀上一层佛光。 真是一个令人顶礼膜拜地好地方。

    虽然是佛门,好像并没有想象中的清静。来来往往的僧人和前来拜佛的信徒不在少数,一派繁华的景色。

    龙族少年来到山门口的时候,寺院里刚好响起阵阵钟声。寺院里的僧人们要开始晚课了。山门前有一副对联,写的是“暮鼓晨钟惊醒世间名利客.经声佛号唤回苦海梦迷人。”

    那知客僧迎上来。看到孤身一人的龙族少年,宣一声佛号丝毫不客气的道:“小施主有何贵干?敝寺晚课,若是祈愿法事,请明日再来。”

    “额没豆腐……麻烦你找了空住持,说我陆离拜访,想跟他讲讲经论佛。”龙族少年双手合十说道。

    “小施主。若是礼佛,请明日再来。若见主持,主持暂时无空闲时间。”知客僧说道。微微不屑看了看龙族少年,一个小毛孩子也想见主持。还讲经论佛。

    龙族少年叹息一声,推开知客僧,便径直往里走。禅院内,佛像高耸,一座座佛像,或凌厉。或神秘,或庄严,看起来很有派头。

    龙族少年看了许多僧人,然后摇了摇头。??

    “施主。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禁止入内。”知客僧又揽住龙族少年面前。

    “让开!”龙族少年呵斥道,那知客僧不由自主的让开身体。但是这时。不远又有两个和尚圆目怒嗔,口诵阿弥托福。伸手扎住龙族少年后颈,向外提动。却不容置疑道:“施主留步,请回吧!”

    龙族少年叹息一声,一抬手。一道青色太极从他掌心出现。龙族少年将太极鱼对着三人一照,三人的身体犹如炮弹一般飞出几十米,摔落在地。

    过往的和尚们大吃一惊,看向龙族少年。只见龙族少年一甩手,振起一声气浪。这些和尚噗通一声都摔倒在地。这些和尚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什么时候才七八岁的孩子,就这么猛了?

    龙族少年轻蔑的冷哼一声,大步走进内院。被击倒的和尚看到自己拦不住龙族少年,扬天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声如洪钟,响彻内院。

    顿时,一道道矫健的身影从四面八方冲了后粗来,一个个和尚顶着一个大光头,其中一人身高八尺,虎背熊腰,扫视被燕小北一掌击倒的和尚,问道:“悟净,发生了什么事情。”

    “悟能师兄,这位施主想要强行闯入内院,我不是对手。”那个知客僧羞愧道。这个悟能虎目怒睁,道:“你是何人,为何闯入我静念禅院。”

    龙族少年又叹息一声,说道:“昔日,吾游玩恒河也曾与即将前往上界的迦毗罗卫国太子见过一次。那时的迦毗罗卫国太子性圆通慧,为言施、为心施、为眼施、为身施、为座施为察施、为和颜施。想不到如今,他的弟子徒孙却是如此模样。真让了失望。”

    “大胆!”悟能怒喝,脸色涨红。他虽然是和尚,显然不知道迦毗罗卫国太子是何人,只觉得此人真是无礼,居然跑到静念禅院来闹事,还敢胡言乱语,也不管他是不是孩子,必须给他一个教训,不由提起全身功力,大步而来。

    “区区小杂种,居然敢跑到我静念禅院闹事,说!是谁主使你的?”

    “放肆!”龙族少年眉头一竖断喝一声,声如洪钟,宛如龙吟。悟能顿时只觉得心脏一疼,眼前一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一瞬间,周围的和尚大吃一惊,不明白悟能为什么会突然下跪。

    这些何人和尚实在是不可思议,叫道“你……你到底用了什么妖法?”

    “妖法?”龙族少年冷笑一声,怒斥道:“滚!”

    龙之一怒,天崩地裂,龙之一吼,造化归服。龙族只需一声号令,天地六气五行都本能臣服,受其支配。何况是区区凡人。纵然龙族少年封印自身,但是龙君威仪,也不是这些普通人能够承受。区区几个和尚岂能受的了龙的斥令,顿时纷纷扑倒在地,翻滚着滚了出去。

    忽然,这时一声阿弥陀佛响彻天空,如暮鼓晨钟。回荡虚空。

    空气震动。

    八百僧人如潮水冲向这边,几个看似德高望重的僧人走了出来。

    龙族少年冷哼一声,不耐与这些凡人交流,顿时反手一挥,这些武僧顿时七零八落,四散飞起,摔落进寺院各个房间都是。接着一道青色太极环凭空而生,青色的太极罩在寺院之上缓缓旋转。接着只见寺院的门户,角门,就连凉亭、走廊的门口也都升起太极,都似缓时急的升起一道太极八卦的光膜,将各个门封住。

    这些武僧大惊,连忙上前。却不想这光芒犹如一道墙,将他们堵在房中。几个急脾气的僧侣,提起真气用力拍向八卦光膜,却不想光膜动也不动,反而传来一股更巨大力量将他们推倒在地。越来越多的和尚攻击光膜,但是越是攻击光膜的反击力量越大,一时间居然撞到鼻青脸肿。

    “走窗户!”忽然一个和尚看到空空如也,没有光膜的窗户顿时叫道。和尚们顿时恍然大悟,恼羞的和尚们一个个运足轻功向窗外跳去。

    龙族少年一捂眼,露出掺不忍的的表情。

    果然,这些和尚一个个撞到无形的墙壁上,撞到头破血流,满头是包。他们惊愕至极,从未见过的术法景象让他们震撼无比。不过,他们毕竟是和尚,并不会像普通人那样膜拜。反而对一个个封印的太极,感到愤怒。

    “撞墙!”忽然,又有一和尚说道。一些握着禅杖或者重家伙的和尚顿时运足了力气,对着木质的墙壁砰砰砰一阵乱砸。这些武僧习武数十年,修为精深。手中几十斤家伙一击便是几个合抱的大树都能击断,却奈何不了区区一面薄薄木墙,反而被反弹的内力震动受了内伤。

    龙族少年摇摇头,却知道这些人根本不了解道术本质,只用肉眼去揣测。

    以他们的做法,若是其他学派术法或者佛学术法,倒是正巧选择。但是唯独对于道术却不对。

    道家的术法与其他学派术法几乎完全不相同。这种不同不仅仅在于表象,更在于本质。常人学派的术法或者功夫都以表象的规则开始入手,逐渐高深深入本质。故而,其他的术法大多都依照现实规则显化,破坏力与伤害力远远比道家术法巨大但是也严格受现实规则本身限制,受现实影响。

    反而道家术法,则是以内本质向外逐渐构造。在道家的思想之中,世间一切都为“炁”之所化,所以他们的术法也都建筑在“炁”的变化为规则而创造,所以术法都为“炁”不同姿态。所以,道术的施法对象并非哪一个单独目标,也不是什么单独范围,而是对于一种“炁”,一种变化的“概念”。

    就像龙族少年术法,对应便是整个寺院,封门的太极便是封印意寓的“象征”,房屋才是封印的本身,而非单纯封住门。所以同样的封印之术,其他学派叫做结界,唯独道术叫做禁制。

    龙族少年看了一眼这些和尚,说道:“尔等这些和尚,自称佛门高僧,佛家圣地,却是一群修身不修心的和尚,居然也敢说自己是高僧,居然也敢说静念禅院是佛家圣地?今日,我封寺十日,此间僧可出,佛可出,凡夫俗子亦可出,唯独秃驴不可出。且此间,人可入、鬼可入、路边野狗也可入,唯独和尚不可入。”(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五 欲屠龙

    不过?数日,这件事情顿时传遍了天下。

    天下武林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中原百万佛门老大哥,九州佛教总瓢把子的静念禅院被神仙的人挑了。

    那道明确隶属道家的“太极”就挂在天上,清晰可见。是人都可以看到。在江湖之上,掀起了滔天巨浪。

    静念禅院顿时成为了风暴主角,道家与佛门都为之激昂,勾勾搭搭两家似乎一瞬间撕破脸皮,变得泾渭分明。那道太极更引来无数人,前来观瞧。其中道家的人最多,各种隐藏的山沟里的人物纷纷出现,整个洛阳到处都可以看到那些穿着道袍,看起来深不可测的老道士,带着小道士们围着静念禅院大兴土木,将一个个和尚都挤得没有地方呆了。正应了那句,宗师、大宗师比洛阳的狗还多。

    他们一个个神情激动,恨不得整个都趴在太极鱼上,仿佛见到亲爹一样。

    当然,比他们更激动则是占据洛阳的王世充,每天心惊胆战愁眉苦脸的看着一个又一个从未见过的高手、高高手在自己地盘上搭窝。又看到一个又一个大和尚小和尚对此群情激愤,看着道士双眼冒火,仿佛随时扑上去咬一口,随时可能打起来。

    可是两家即使没有打起来,每日的叫骂声却没有停止过。

    这一日,一名蓝白相间带有太极鱼的执剑青年与一位老道在董家酒楼前分别,走人董家酒楼。

    “啊呸……”忽然,一个胖大和尚一口浓痰猛然向着青年啐来,根本出乎青年的意料之外,竟被吐上了衣服。

    “哈哈哈哈……”见到这么一幕,酒馆之中其他和尚们。一起都大笑出来:“妖道,你定然不得好死!”

    莫名其妙的被人啐了一口浓痰,就算便是青年没有什么洁癖,心中也是恶心万分的。再被这些贼秃没头没脑的这般骂了过来,连泥人都有火气。青年更不是什么良善,心中大怒。何况他本身虽不是道家众人。但是对佛教更没有好感。

    那青年一张手,胖和尚对手宛如被攻城锥重击一般撞到墙上,吐出一口鲜血。那青年又一把撕掉自己一块衣服,反手一挥。明明是轻巧毫不受力衣服,在青年手中却宛如金刚巨石一般,让扑上来的和尚们撞飞,撞的头破血流。

    青年扔掉那块一衣服,仍觉得恶心无比。这几人,他本就不舒服。如今再也忍不住,不由呕吐起来。只见黑色的血痰被他吐出,让他更咦歪。青年极为恼怒,反手在空中扇了两记耳光。顿时那些被击飞和尚脸狭作响,宛如正反被扇了两记耳光。

    啪啪打脸,那群和尚顿时恼怒不已,毫不畏惧的破中大骂:“贼道,佛爷和你拼了。”

    青年冷笑不已。伸手一弹,只见一道罡气将嘛最凶的胖和尚脖子洞穿。死于非命。酒馆里一静,看得是所有人斗殴目瞪口呆。没想到几句口角,居然这么轻易闹出人命。那些和尚更是吓得不敢动弹。

    “阿弥陀佛!”忽然这是,一声佛号响彻云霄,空气震动,青年周围的空气被搅动。路人却茫然不觉,这一手高深的内功,以及操控技巧,更是高明的可以。除此之外,青年还感觉到很多地方。都有人注视着自己。

    青年目光扫过虚空,看到了四个和尚从楼上走下来,为首一人缓步而来,气势如虹,乃是禅宗四祖道信。跟着两人,一人圆目怒睁,乃是华严宗的帝心尊者。一人一脸凄苦,皮肤干枯,是三论宗的嘉祥大师。还有一人却是从门口而来,形成包围之势,天台宗,智慧大师。

    那些被打到的和尚看到四人顿时又猖狂起来,有恃无恐的叫道:“阿弥陀佛。此等辈恶人,居然敢殴打我等佛门弟子,正该打入十八层地狱之中!”

    “此等辈定然是天魔幻化,降生佛敌。四位圣僧,不能放过他……”这些和尚骂的恶毒,哪里有一丝一毫的出家人的气度了?猖獗十分,大庭广众之下,格外嚣张。同时二楼之上,更冒出许多大和尚、小和尚,对青年口诛笔伐。

    “啰嗦!”青年冷哼一声,只见虚空握住猛然一扭,顿时这些和尚们的脖子随着一扭,只听骨骼断裂声音,居然被生生扭断的脖子。

    众人吸口冷气,惊愕看向青年。

    “阿弥陀佛!他们只不过说一句而已,施主是施妖法害人,也太过心狠。”道信说道:“如此轻易取人性命,实在是太过于狠辣。”

    “自取其辱而已。”青年不为所动的说道:“这是他们自己酿成苦果,由不得人。你们四个和尚还算不错!我也懒得搭理你们。让开,我还有事情。”

    帝心尊者恼怒不已,但随即平稳下来,怒火尽消,摇了摇头说道:“施主如此心狠手辣,又使出如此妖孽手段,堪比魔门,我等岂能视而不见。无论如何也要抓你回去,也给弟子们一个交代。”

    “交代?”青年似笑非笑扭头,问向道信大和尚。说道:“你们要我怎样交代?”

    “当然是除了你这个妖孽,废了你的一身妖法。”帝心尊者大声说道。

    “是这样吗?”青年眉头一挑,轻轻打个响指。帝心尊者顿时惨叫一声,扑通跪倒在地,惨声叫道:“我的真气,我的内力。”

    嘉祥大师连忙浮起帝心尊者,真气一探,却发觉帝心尊者的经脉之中,真气空空如也,百年修为毁于一旦。顿时叫道:“你……你废了他的武功。”

    什么!众人一片骇然看向青年,有些和尚更是激愤,破口大骂到:“狗贼你不得好死!“

    “魔头,你是个大魔头!”

    “你这个邪魔,我们佛门必与你势不两立。”

    青年正要生怒,却见帝心尊者凝视他一眼,居然没有一丝怨恨,反而宣了一声佛号。便盘坐着低声念起了《金刚经》中的一句话:“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即见如来。”

    青年顿时只觉得怒气全消,不免惭愧。道信嘴唇颤抖,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如此对待我们佛门弟子,难道就不怕死后。被佛祖打下十八层地狱,永不超生吗?”

    “我们家的神不仅比你们老家的神多,而且一个能打十个。”青年不屑一撇嘴,说道:“何况是区区被逐出家门的丧家犬,被我们家收留的货。”

    “燕先生,请留情!”一个古怪的声音传来,只见一大一小两个天竺人模样的和尚从客栈门门外走进了。只见为首却是一位少年和尚,他双手合十说道:“见过燕先生,小僧还请燕先生手下留情。小僧愿代他们受惩。”

    “哼!”那燕先生,找了一张桌子坐下。冷笑道:“我是那种会迁怒的人吗?我们既然同殿为臣,自然不会因为几个凡人胡闹而生误。不过,那就看好的你徒子徒孙,看他们给你惹出多少麻烦。别以为上面的几位老人家是好脾气,就可以如此不知分寸。”

    “阿弥陀佛,多谢燕先生。”那少年天竺和尚说道,随后他扭过头说道:“觉法。你且给他帝心疗伤。”

    “是。弟子领佛祖法旨。”少年天竺和尚身后的老和尚双手合十说道。

    这个少年和尚说完,坐在燕先生对面。轻轻的说道:“燕先生,不知道仙师何在。”

    “仙师他老人家还没有过来,说是要先去见见他隔代弟子。”青年说道。

    这厢,那个天竺老和尚走上前,双手合十微微叹息的说道:“道信,好久不见。”

    “祖师……你是祖师。”四祖道信顿时激动的跪倒在地。便拜见说道:“弟子道信,拜见祖师。近百余年,弟子为曾想还能见到祖师。”

    其余三位神僧也顿时恍然,猛然想起眼前是何人,跟着跪倒。高叫道:“拜见达摩祖师。”

    达摩叹息一声。轻轻将手放在帝心尊者头动,浩瀚佛力将帝心尊者的身心洗涤一边。才说道:“来来来!跟我一件拜见佛祖。”

    “佛祖?”四位大和尚茫然看着达摩祖师。却见达摩领着四人来到桌前,将少年的天竺和尚向四人介绍说道:“这是我佛如来。还不拜见佛祖?”

    “我佛如来?”四个大和尚更是傻眼。虽说四人念了一辈子的佛,实际上对于世间有没有佛,反而不如一般愚昧山野村夫那般坚信。猛然听到达摩所言,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办。那少年天竺和尚回过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们,四人心头一颤,突然看到眼前这人化作万丈佛陀,居高临下的望着自己,万丈佛陀,功德金光流转,佛陀金身不灭。四人顿时双腿一软,噗通跪倒,叫道:“阿弥陀佛,佛祖恕罪,佛祖恕罪!”

    看到这一幕,直接让酒楼炸开了。实在是无法想象啊,这可是有名的四大神僧啊。结果对一个天竺的小孩跪拜,口称佛祖恕罪。

    要知道,四人可是佛门高僧啊,有名的高僧,任何一人,都比宁道奇什么的,还要名气大,结果对一个年纪轻轻小毛孩叩首,尤其还是一个天竺的小毛孩子。该不会是四个秃驴修佛修傻了吧。

    ?许多人都觉得事情实在是荒谬,简直无法想象。那些将四人视为圣僧佛门弟子更感觉仿佛被背叛一样,激愤的大骂起来,完全就是一群泼皮无赖。那少年和尚见此,不由得唾面黯然,未曾想自己徒子徒孙居然如此不堪。

    “四位大师,你……你们这是何故啊!”一个老和尚大吼道:“佛门的脸都叫你丢尽了。”

    道信说道:“我们在请求佛祖恕罪。”

    “佛祖恕罪?”那个老和尚难以置信的看着天竺少年。顿时大怒道:“大胆妖孽,你竟然敢妖言惑众,迷惑四位神僧,留你不得,妖孽,看掌。”他说罢,双手合十,而后一掌拍来。这老和尚一掌拍来,达摩眯着眼正要上前,却见道信和尚连忙先伸出一挡,说道:“迪迦大师,这的确是佛祖。还不快求佛祖宽恕?”

    两厢一挡,老和尚顿时踉跄后退。大和尚怒视天竺和尚:“妖人,敢冒充佛祖,用妖法害人,我与你势不两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迪迦大师……”道信与迪迦交好,自然不可能看着冒犯佛祖,连忙劝道:“你且听我说……”

    “不听!”迪迦高叫道:“好你的道信,往你为一代圣僧,居然连妖法都看不破,还居然叩拜蛮夷,口称佛祖,你妄为神僧。”

    道信顿时闹了,说道:“你……阿弥陀佛。你怎么就不同劝那?”

    迪迦冷哼说道:“听劝。道信,你已经堕落了。他敢冒充佛祖,死后必被佛祖打下十八层地狱。而你也难逃业火焚身,永世不可超生。道信,别再说了,莫说他只是妖孽,就是真的佛祖。你我身为堂堂汉家子弟,又怎可如此堕落居然向蛮夷跪拜?真是不为人子。”

    天竺少年身体一僵,燕先生不由愕然。

    他们两人看向老和尚,却见他满眼兴奋,显然被欲念蒙了心,准备将道信四人踩下,自己上位。又看看为好友道信,不由为他可惜,显然他将人当成好友,人家却将他当成垫脚石。他两个人能够看出,道信活了这多么年自然很快也反应过来,他叹息一声,回过头,只觉得心灰意冷,黯然的说道:“还请佛祖恕罪。”

    那天竺少年摇摇头,说道:“此事与你无关。反倒是我连累你。”

    道信连忙说道不敢。他又看向燕先生,双手合十说道:“刚刚,道信多有得罪。道信向您赔罪。”

    燕先生摇摇头。天竺少年说道:“我且为你介绍,这位是燕飞先生。昔日边荒人士。”

    “拜见燕飞仙长。”道信与三位圣僧连忙施礼。

    “我燕飞活了这么多年,算是见识了。”燕飞微微摇摇头说道:“战龙将要出海,天地即将几顷不覆。对此,天帝都愁坏了,甚至几位上古的老爷子们,都做好转世准备。可笑,这些凡人依然争名夺利,真是可悲!”

    四位圣僧微微一惊,道信连忙说道:“佛祖与仙长,此次下凡是为那龙而来?难道那长江龙君是真的?”

    “没错,我辈此次下凡,就是为了……”佛祖叹息说道、

    “屠龙!”燕飞冷冷的接口道。(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六 前路茫茫,唯托身后事

    襄阳雄城,号称铁打铜铸,固若金汤。

    其时乱世已显,匪盗蜂起,群雄并举,征战杀伐竟无一日休止。而襄阳位居要冲,本是兵家必争之地。但在多方形势牵扯之下,又有治政之才十分突出的钱独关持掌,倚仗牢不可破的城防,襄阳在现在这个时候,居然成为一方桃源之地,显出几分畸形的繁荣。

    那钱独关,本是魔门阴癸派弟子,其首席谋士郑石如,也与阴癸派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因此,这襄阳城,实是阴癸派的势力范围。炀帝死讯传来,钱独关在众望所归下,被当地富绅及帮会推举为领袖,赶走了襄阳太守,自组民兵团,把治权拿到手上。

    钱独关虽自知没有争霸天下的实力,但际此风起云卷,天下纷乱的时刻,亦可守着襄阳自把自为,不用看任何人的面色。在李密、杜伏威、李子通等各大势力互相对峙的当儿,他更是左右逢源,甚至大做生意,换取所需,俨如割地为王。

    家香楼是襄阳城内最大的酒楼。楼高三层,飞檐斗拱,很有几分气势。第三层通间大厅,只接待贵宾。若非熟客或当地有头有脸的人,根本不予接待。此时家香楼喧嚣不已,长叔谋等人刚与跋锋寒放完对,正与飞马牧场的人剑拔弩张。

    这时候,一名老道士踏上二层,视如无人的插入人群,整个二层都静下来。所有人的视线,全都集中到老道士身上。其中不乏高手,用带有试探性质的压迫性目光,灼灼逼视老道士。这老道施施然,走到寇仲与徐子陵二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赞许的说道:“不错,不错。磕头吧!”

    磕头?寇仲与徐子陵微微一愣,轻轻眯着看向老道士,顿时只觉得心中惶惶,长生真气格位活跃,宛如见到亲人一般。不由面面相觑。这几日,他二人武功突飞猛进,无论是功夫还是眼力早已今非昔比。一眼看去,尽然看不出老道人半点底细,只觉得他格外亲切。这种源于本能而否非理智的感觉,也只有见到龙君的时候有个,不由露出骇然的表情,顿时意识到这人不凡。

    寇仲与徐子陵二人眼力极好,奈何他人却没有这么好眼力。这老道态度显然激怒长叔谋。只见他身上白衣无风自动,登时生出一股凛例杀气,漂亮的脸容泛起温柔的笑意,看着这老道说道:“阁下是何人?在下与来自飞马牧场的两位朋友处理一些私人恩怨,不知阁下可否稍候片刻。”

    那老道根本不理会长叔谋,而是笑着对寇仲与徐子陵说道:“你们二人可想好了?机会只有一次。”

    寇仲二人对视一眼,与龙君相处几日。他们对于“神仙”的个性与思路算是有一点理解。他们高高在上,所思所虑极为深远又与凡人截然不同。世间一切礼法与规则对于神仙毫无意义,凡人的财富与权势对于他们更是云烟。他们哪里会不明白。老道所言的机会只有一次是何意,更明白他们说机会一次就只有一次,一点错过,哪怕呼着喊着,求上千年万年也绝对不会有第二次。他们二人顿时跪倒在地,高呼道:“弟子寇仲(徐子陵)拜见师傅。”

    寇仲?徐子陵?在场的人无比脸色一变。

    寇仲、徐子陵!

    这两位名声该有多么地响亮?身负号称“得之可得天下”的杨公宝库的秘密。又有最近风头正健的蒲山公李密发出的蒲山公令通缉,还刺杀了成名高手,身为一方小军阀的“青蛟”任少名……任何一件,单拿出来,就能名扬天下。更何况全部集中?

    此刻这大厅里的。并不都是些有野心的人物。但是对寇仲、徐子陵的大名,却都略有耳闻。当下全部将视线集中到二人身上,想要一窥这两名成名人物的庐山真面目。

    而商秀洵,则是心中气怒。她并不知道寇仲、徐子陵的真实身份。这两小强化名傅晶、傅宁,有一手好厨艺,又嘴甜会哄人,本来她还觉得这两个家伙挺不错的,哪里知道……

    以商场主的智慧,第一时间便明白了,这两个家伙,定是为了避风头逃追杀,才化名混进牧场里的。

    商秀洵很气愤。

    而长生谋更是气愤,他怒极而笑,说道:“既然阁下对在下不屑一顾,就让在下领教阁下高招。”

    长生谋拔出双盾,顿时蓬勃劲气压顶而至,直直拍响老道。那劲气蓬勃,让场上功力较浅之人骇然,居然被迫跄踉跌退,退步远离与他。却见寇仲一声长啸,口中叫道:“放肆!”

    却见井中月离鞘而出,黄芒打闪,势若闪电。场上众人只觉得眼前一亮,等到回神之时,井中月已经回鞘。黄光之后,整个酒楼都为之一静,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便是寇仲与徐子陵二人也茫然的看着井中月,又看看长生谋,面面相觑。

    ‘为什么人人都静了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呢?‘忽然傅君瑜的声音传来,她的出现就像忽来忽去的幽灵鬼魅,楼上虽不乏会家子,却没人听到踏上楼梯应发出足音。傅君瑜一边行来,目光一边巡视全场。却见无论跋锋寒还是场上其他人都茫然似乎不知所措。

    傅君瑜的目光首先落在花翎子处,接着移往长叔谋,讶道:‘竟是铁勒的长叔谋。‘

    长叔谋身体挺拔,双手持盾一动不动,居然毫无反应。傅君瑜忍不住冷哼一声,这时候跋锋寒起身说道:“君瑜终于来了,我等你足有五天哩!‘

    他说完,忍不住看了一眼寇仲,又迟疑一下,轻轻一点长叔谋,顿时只见血花乍现。鲜血宛如涌泉一般从长叔谋的喉咙喷出,忽然已经毙命。他骇然的看向寇仲,无法想象不久前还是功力微薄的寇仲,居然斩出如此惊人的一刀,还是跪倒斩出一刀。斩出的一刀居然连他都看不清,只怕武尊毕玄也未必接下。

    事实上,不仅跋锋寒无法相信,连寇仲二人都无法想象,寇仲居然一刀居然轻易将长叔谋斩落,甚至快连长叔谋都无法反应。他们虽然知道自己武功大近,却没有意识到已到达到这种境界。

    傅君瑜惊愕看着毙命的长叔谋,眼角到处,蓦然见到徐子陵和寇仲跪倒的两人,顿时一震。

    两人连忙半侧身,齐声叫道:‘瑜姨你好,小侄儿向你请安!‘

    傅君瑜凤目射出森寒的杀机,冷然道:‘谁是你们的瑜姨,看剑!‘

    ‘铮!‘

    宝剑出鞘。此时傅君瑜离最接近她的徐子陵只丈许距离,宝剑一振,立时化作十多道剑影。就在剑势欲吐未吐时,徐子陵苦笑一下,缓手轻抬,那手顺着剑影之上,轻轻扣住傅君瑜的手中剑柄,轻轻一扭,剑已经到了自己手中。

    傅君瑜却没有意识到自己手中无剑,待到她将所有剑路施完,才发觉自己手中空空如也。而自己手中的剑已经落入徐子陵手中。她看了看自己手,又看了看徐子陵,大骇道:“你,你施的什么妖法?”

    “师兄(大师兄)!”这时候,庚哥呼儿、花翎子和其它七个铁勒高手,才恍然的惊起。终于意识到自己师兄已经毙命,连忙起身扶住长叔谋的尸体,一时椅翻人闪,鸡飞狗走,个个茫然不知所措,甚至一瞬间不知道究竟是谁杀了长叔谋。

    一时间,家香楼二楼的气氛变得凝重起来,在场众人面色各异。傅君瑜被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情景弄得不知如何是好。坐在旁边的商秀珣回想起那惊人的刀光,不由目光露出连连异色,微微敬佩的看着寇仲二人。又想起刚刚伤愈不久的鲁妙子,顿时反应过来。临行前,鲁妙子给予自己的秘籍来自何处,同时微微露出心热。跋锋寒的眼中射出惊人战意,手中握住背后长剑,似乎要出手,又犹豫万分,居然没有敢出手。

    “好好好!”忽然,这时候。寇仲与徐子陵新认的师傅忍不住赞叹的说道:“有你们这两个好徒弟,我就放心了。便是我死后,也不用担心我的绝学从此失传了。”

    老道士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的对二人说道:“你们两个听着。”

    寇仲与徐子陵连忙躬身说道:“师傅请吩咐。”

    “跑吧!趁着还有时间,往昆仑跑吧!”老道士苦涩的说道:“昆仑有一座山名为圣母峰,山高两千六百余丈,是这个大地之上最高山峰。你们二人若是一个半月之内能够跑到那里,爬上圣母峰。一个月之后的大劫,若是能够度过还好。若是渡不过此劫,兴许,躲到山上的你们还能活命。”

    寇仲与徐子陵身体一震,连忙说道:“还请师傅明示。”

    老道士摆摆手,走下楼。同时他说道:“逃吧!逃吧!能逃多远逃多远,能逃多高逃多高。等到两个月之后,这片大地还在,那么这个大地就全靠你们了,就像几千年前的大禹王。到时候,还有你们两个记住,为师叫做广成子。”

    广成子?广成仙师?

    修行《长生诀》的寇仲与徐子陵哪里不知道广成子是谁?他们二人顿时失声说道:“师傅,莫不是与龙君陆离有关。”

    老道士顿时止住身体,猛然回过头。霎时间,一股惶惶之威震的整个酒楼都颤抖,广成子一字一句的问道:“你们见过陆离大神?”(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七 龙族

    “陆离大神?”寇仲与徐子陵微微愕然,无法想象那个宛如长不大少年的地位居然如此之高。他二人点点头,说道:“我们几日前,曾有幸与龙君见过面。”

    广成子默然无语。他又回到大厅之中,做到椅子上说道:“你们两人详细描述一下,你们见到他经过。”

    寇仲与徐子陵连忙你一言我一语,将之前与陆离相处经过说了一遍。说完之后,他们两人眼巴巴的看着广成子。其余众人不由窃窃私语,相互攀谈“广成子”的名字,当然更多还是讨论寇仲与徐子陵二人的武功。刚刚寇仲二人的武功,着实将他们吓一跳。吓的他们不敢多言。

    “采气、先天、黄芽、观微、演法、丹引、七还、金丹、九转、不垢、阳神、归真。”广成子有些失神喃喃低语,过来一会才苦笑一下说道:“果然是上古的大神。长生诀虽然贫道所创,但是今日经过大神整理,才知道其中居然有如此玄妙。自古武道艰难,历来前路难明。虽破碎虚空之后,侥幸熔铸一颗金丹,练得数千年功力。但是几千年来,武道境界却少有,不过止步‘观微’,就再也看不到前路。”

    广成子低声叹息一声,复又抬起手说道:“你们说,陆离大神已经折断双角?”

    “正是!”寇仲连忙说道:“他折断自己龙角,说是要将自己融入凡人之中。”

    广成子不由露出一丝喜悦,说道:“天帝在上,许是天不绝我等,终究留给我们一丝一丝希望。既然陆离大神已经折断双角,从无上之位坠落下来,他就不再万法不侵。不再无法被伤害,即便是普通的半仙,也能够伤害到他。此次屠龙的可能,至少提升四分,再加上以黯金乌之心铸造的神剑,我们至少有半成的机会。”

    “半成机会。”寇仲愕然的说道:“师傅您老人家也不是龙君对手?”

    广成子看了寇仲一眼。说道:“笑话,陆离大神可是上古就诞生大神,太古烛龙氏。天庭未建、三界未开之前,祂就要已经存在了。他是整个洪荒最古老也是最高位的上古神明。祂与其他上古大神区别,就像你们凡人与上古大神之间区别,处于两个不同阶位。即使祂站在那里不动,其他上古大神甚至无法攻击到他。”

    “你们从未见过祂发威样子,贫道却曾经见过。”广成子双目迷离的说道:“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

    “昔日,贫道还未成道。只是少昊氏部落一个孩子。那时,人神还未分开,上古大神们还居住人间,无论是荧惑、太岁,还是填星、幽都星,皆有我们的族人迁徙其上。那时,白帝少昊正是我们的首领。我还得的那一日,少昊首领应太一氏之邀。与天外天相聚。由少昊之子桑带着我们部落的勇士去狩猎。我偷偷跟着我们勇士,看着他们布置陷阱。将巨象群困住山谷。”

    “忽然这时,九道天光从西海方向冲天而起,接着天崩地裂,一道比苍穹还有巨大的龙影从西北向东南,追着天光飞去。随着龙影飞过,整个世界陷入一片黑暗。大雨连绵四十余日。少昊首领浑身是血,匆匆从天上而来,极为惊恐,将首领之位传给桑,并命令我们整个部落一刻不停。在暴雨之中飘摇几十万里从西方向东迁徙。然后就见我们背后,大洪水滔滔不绝,接着半个世界都陷入泽国,淹没一切。”

    “那暴雨四十日不绝,然后忽然放晴。只见天上同出十日,将大地照的干裂,山河照的枯竭,将四海照的宛如盐田。上古诸族,十不存一。那十日照了十七天,直到尧帝之子羿,铸建木天阶于昆仑之巅,从建木之端用神弓束缚十日,将其一一拉入昆仑之巅。”

    “这时,我们才知道那十日之中,九日居然是九位天帝,九位与少昊齐名的上古大神。”广成子说道:“原来,太一氏召集上古大神们相聚天外长庚,共计三百余位上古大神,商议在长庚星上建立神界。上古诸神都到了,唯有烛龙氏陆离之子钟鼓。”

    “钟鼓大神不在,上古大神们为争天帝之位,相约于辰星决斗。只因辰星太过接近太阳,支配太阳之力的帝俊氏神力比平常更胜三分,取得天帝之位。帝俊氏成为天帝,命故伏羲氏、神农氏、少昊氏、共工氏、祝融氏、商羊氏共计九位大神,前往西海诏令钟鼓大神觐见,不知为何触怒烛龙氏之子钟鼓。钟鼓是一条应龙,得烛龙氏之血而成为神明,力量大的不可思议,与伏羲氏九位大神战于西海,居然不相上下。他们绕着大地连战四十余日,居然同归于尽。”

    “钟鼓之死,惊动烛龙氏陆离大神。陆离大神勃然大怒,不过转瞬之间便将三百余位上古大神大半之数,尽数诛杀,而后更不放过他们的真灵,居然诛杀以众多大神的真灵为源泉,创造九个不同的囚笼世界,复活成为魔物邪灵,又将剩余诸神永久囚禁其中,使两者相互敌对。包括少昊首领,永远封印在太阳深处。只有九位天帝神力高强,逃脱封印的命运,却没有逃过陆离大神毒手。”

    “为了复活钟鼓,陆离大神又以自身龙躯贯彻九界,使其能够复活囚笼世界之中。又将九位天帝制成‘界门’,是他自身可以穿行九届。最后,为了警告世人,他将昔日诸神送与我们凡人的荧惑、太岁、填星、幽都四星之地摧毁,并将上面的族人一起放逐。他更将九为天帝,挂在天上,张开界门,受到牢笼世界牵引的太阳之火日夜灼烧。”

    “那场诸神大战,震惊上古。上古大神从此绝迹,诸神之子也就此隐居建木之端,居住九位天帝献祭自身而合力另创的一界,并禁令所有力量达到一定境界的人,必须飞升天界。不再插足人间。上古诸族死伤无数,炼气巫祭等法门,甚至完全失去传承。之后千余年,那洪水更是绵绵从未断绝,直到大禹王奉命下凡治水才休止。”

    广成子说完,苦笑一下。说道:“这便是陆离大神的神威。”

    寇仲与徐子陵两人倒吸一口冷气,其余等人众人听到津津有味。

    徐子陵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你们还有……屠龙?”

    广成子苦涩的说道:“地界是我们源头,也是如此仅存的最后一洲。你们是我们族人,是我们根。若是你们灭亡,我们纵容不老不死又有何意义?烛龙氏蛮横残暴,莫说是我们,便是洪荒其他星洲的神族也为之畏惧惊恐。更何况,数千年前。陆离大神以真身创造并支撑九界,如今只存战龙原身,是他最虚弱的时候。若不能在九界彻底恒定,他抽回真身之前放手一搏,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那么,我们现在有多少机会?”寇仲连忙问道。

    “半成。”广成子说道:“原本,纵然他只剩原身,也比整个洪荒所有神明都高一个阶位。为了能够攻击到他的原身。我们获得了银河东岸星云的神明们的帮助,将一颗垂死的太阳铸成可以划开更高相位的神剑。由天界武功最高的神将使用,然后在其余人掩护之下,寻找机会下手。不过,现在你们两个带来好消息,却让我们胜算多出几分。至少我们这些掩护的人,不会做无用功。偷袭的神将。被发现可能又小了许多。”

    “不过,纵然如此。我们依然没有提高多少胜算,他太强大了。纵容封印了先天无铸之力,也依然不是我们能够比拟的。毕竟,无论我们这些凡人还是上古神明。只是自然诞生的生命,而他却是作为兵器诞生的先天种族。”

    “兵器?”寇仲愕然的看向广成子,怎么也无法将传说之中的龙与所谓兵器联系到一起,他难以置信的说道:“您的意思,龙居然是一种被制作出来武器?”

    广成子沉重的道:“你们不是仙人,对于自然生态与物种进化也没有多少研究。但是,你们不觉得,比起其他的物种甚至神明,龙族太强了吗?”

    “太强了?”一向追逐实力的跋锋寒细细品味广成子的话,忽然疑惑的插嘴问道:“难道强大,也有什么不对吗?”

    “等到你们飞升之后,就会明白。对自然与物种之间探索是我们武道修行的最重要的部分之一,数千年来,天界对物种探索早已经达到极为深入地步。”他看了一眼依然茫然的两名弟子,耐心的说道:“几千年前,我们就早已经明白。这个世间的物种,并不是越强大越好。事实上,进化越强大的种族越不容易生存,越难以融入自身之中。”

    “为了种族的生存与延续,每一种种族的族群只会向自己需要地方一点点进化,但是又不会进化太多。需要提升体力的才会提升体力、需要提升耐力的才会提升耐力、需要提升繁殖力的才会提升繁殖,需要提升毒素或者撕咬的才会提升毒素或者撕咬。但是它们又不会过分提升,就像豹子的速度永远比羚羊快一点,狮子牙齿永远比野牛皮锋利一点点,永远只是一点点。因为它们需要为自身留下更多潜能与可塑性,让自己更易变,才能适应环境。无论是凡物,神兽,甚至神明都是如此。”

    “可是唯独龙不是,那你可知道什么是龙?”广成子反问道,他不等跋锋寒等人回答,便说道:“龙这东西,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洪荒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其力大无铸,其速如含光,会喷火,会吐水,会术法,能兴云布雨,能安泽天下,能飞于青冥,能避死还生,天生一颗金丹,寿命悠长,几近长生不老,整个种族力量何其恐怖,又何等完美。”

    “但是问题是,如此恐怖之血脉真的的必要吗?在整个洪荒宇宙之中,它们几千亿年前,就已经登临食物链的最顶点。见鬼了!它们永远比其他物种更快,更强,更有力,甚至超越仙与凡界限,而这些力量完全与他们本身的物种不成正比,不符合物种法则。更可怕的这些血脉力量并不会因为失去宿敌而退化,又保持本身的可塑性,完全不像自然演化的产物。”广成子忍不住咒骂一声,“如果他们是天生神明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们所有未成年龙族,本质上都只是凡性物种。即便是烛龙氏陆离大神,也不具备神性。”(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八 长子

    广成子心生死志,所以不惜余力的为两个隔代弟子传授知识,却不知道他口中的烛龙氏陆离,正与一位他怎么也意想不到的人在一起。

    渭河南岸,不甚明朗的天空忽然洒下一阵绵绵细雨。山路坎坷四处崇山峻岭、奇峰林立可是看起来却是渺无人烟。一名人形走在雨中,这人肩上坐着一位少年,正是龙族少年。却是十几日前,龙族少年追查和氏璧,先是在洛阳一无所获,便顺洛河而下,入黄河而上,又经渭河最终追到终南,却在终南山上遇到一个熟人。

    这人比一般人高一头,体态修长而典雅,上半身为人形,下半身宛如鳞状的龙腿,更长着一条龙尾,头上一位宛如雄鹿一般茂密的龙角。只见他每走一步,便可以看到他影子之中几条龙影翻滚,然后分出一条流入渭河。

    他便是钟鼓,得烛龙之血而修成的应龙。

    龙族少年正坐在这人肩头,倾听者钟鼓的絮絮叨叨。

    “自此之后,太子长琴的半魂无处依萍,只得以渡魂之术跳脱轮回,世世代代漂泊孤零。”钟鼓一边走着,一边说道。龙族少年摸了摸自己下巴,说道:“所以,我让你闭门思过,可你又和共工、祝融二人打了一架,还造成不周山的倒,天地倾斜?”

    “我只是看他们两人太欠揍了。”钟鼓干笑道:“父亲,我已经独自在不周山独自闷了近百万年,毫不容易遇到昔日的老多头,所以手痒痒了。”

    “哼!”龙族少年轻哼一声。说道:“你也是欠揍,自己找死。你可要记住。你现在的实力不同往昔,完全没有恢复。还不是伏羲他们合力的对手。虽然,伏羲他们和你一样,身体都不是过去的真身,是我的龙躯凝聚数十万年清气而铸造的神躯。但是他们过去只是凡人,身体本质极为简单,正是因为本质简单,他们想要完全重塑真身,真正需要清气甚至不及你亿万分之一。”

    “难道你会没有意识到吗?同样的伤害,你用了近百万年才恢复昔日神躯。他们却只用几千年就完全恢复。同样的道行,你需要百余年才能提炼一丝,他们往往一两年就可以恢复神力,就可以看到你们之间差距。你还不赶紧修炼,居然挑扰他们。”

    “你可别忘了,虽然现在他们没有关于你记忆。但是有朝一日,他们终究会完成重塑真身,重新复活。届时,你还没有恢复真身。如何是他们对手?他们再找你麻烦。你叫我帮谁?”

    “父亲。”钟鼓挠挠头,说道:“其实伏羲他们人还不错,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不至于如此。”

    “那样最好。”龙族少年说道:“但是你最后小心一点,我创造的附属世界虽然融入太渊。但是依然与主世间时光差异极大。一千比一的差距。你若有麻烦,我未必你能够及时救你。更何况,你若真是再于伏羲他们打起来。我真不知道该救谁。你是因为食我之血而得生,得我的血脉。为我义子,我们最为亲近。但是他们也是因我的龙气而生。得以天生的神力,虽无血脉,但与你也并无区别。手心手背都是肉,我已经偏袒你一次,不好再偏袒你另一次。”

    钟鼓点点头,说道:“父亲放心,我心中有数。”

    龙族少年又问道:“你有数便好。说了这么久,你还没有说为什么你不再不周山养伤,急匆匆找我?”

    “我只担心父亲。”钟鼓说道:“父亲有所不知,自大约百年前,不周山的清气忽然紊乱,伏羲等诸神的神力开始出现衰竭。诸天九界的一切清气都是来自在父亲真身之上。清气出现紊乱,必然是父亲您这里出现麻烦。我怕父亲您出事,便匆匆赶来。不过,还好我来了!才发觉,我的几个还留在主世界的次弟似乎策划什么,甚至整个宇宙洪荒各个星洲的弟弟们,也都有些蠢蠢欲动。只不过,他们对于神力中传递信息做了加密,我无法解读,只知道与您有关。父亲,此次我带来的,都是龙兽的元灵,它们的力量远不如那些弟弟。若是我这些弟弟真有什么策划什么,单凭这些孩子远远无法阻挡他们。你看,是否需要我唤醒沉睡龙冢的真龙们?”

    龙族少年微微思索一下,便说道:“不用,我自己能够解决。你的那些弟弟们,还没有能够给我造成麻烦。”

    “可是。”钟鼓有些急了,他说道:“万事都怕万一。在我现在的位面,区区凡人都能铸造出伤害神明的始祖剑。那么,我的这些弟弟们,未必无法铸造出伤害到您的武器。而且这种可能极大。”

    “不用。”龙族少年摆摆手,说道:“这种事,你们不好插手。钟鼓,是我为这个世界带来超自然神力,是我让这个宇宙发生变化,是我让它逐渐脱离它的兄弟。龙兽、异兽、诸神,这些本不该出现在这个世界存在,都因为我生。作为这个世界最后一条初代龙,我给予他们力量,我赋予他们荣耀,我扰乱宇宙的文明进程,我将这个洪荒筑造成自己巢穴,对于我来说,无论你与他们无论做什么,都是自家的事情。不宜让你的那些龙子龙孙插手。”

    “是,父亲。”钟鼓有些泄气的说道。

    龙族少年笑了笑,摸了摸钟鼓的龙角说道:“好了,只要你带来龙兽能够找到和氏璧,就已经是帮我大忙了。再者,你是唯一的长子,更不能首先,带着外人来插足家族纷争。”

    细雨沾湿青衫,点点毫毛细雨轻柔的落在脸上、手上、颈上。龙族少年放松自己的身体慢慢享受这份淳朴安逸的感觉。明秀的青山绿水,在春雨织成的帘幕下显得模糊,隐约压在心头的那些事仿佛也逐渐模糊了。

    钟鼓见到龙族少年的样子,不由露出微笑,他小心让自己安静,不再惊扰这份宁静,也不让任何人惊扰这份宁静。他的眼角余光清扫远方,露出一丝冷漠。他缓缓扭动自己一只垂下的手,一丝元神随着大地力量无声无息向远方传递。接着在十里之外,投射出自己的身影。

    当他的身影刚刚站稳,就忽然感觉到一种危险的靠近,令他的眉心隐隐痛楚如同针刺。

    钟鼓冷哼一声,抬袖一抚。

    “叮、叮、叮!”侧目一看,三根黑得亮的牛毛针被打落在地上,只见三根针所在的地方周围才抽出嫩芽的小草竟然出呲呲声迅变黄枯萎。

    好狠毒的心思!

    钟鼓冷漠无比,他轻轻蜷起中指,对着十多米外的一块大石一弹。一道气劲激射而出,霎时间将大石震碎。不愿意惊动父亲的钟鼓,投射的投影只是普通人类程度,弹指间的气劲更未用上龙族特有“无铸之力”。但如此,也轻易将大石击碎。不过,如此以来,对于大石之后的刺客,就稍逊一筹。

    果然一个满头银丝白身穿金色宽袍的女子,从大石后的掩藏之处腾身而出,宽大的金色袖袍挥动之间,一大蓬牛毛毒针朝着钟鼓周身激射而来。这漫天花雨的撒法丢出来的毒针少说也有三四十只,从不同的角度包围了钟鼓的周身。

    “找死!”钟鼓冷笑一声,将自己广袖轻描淡写的挥动,轻轻之间便将射来的毒针卷起,翻卷弹回,原路一丝不减直射对方咽喉。

    本来此女长发过膝、轮廓颇美,可是脸色却苍白得没有半丝人气,双目闪动着诡异阴狠的厉芒,活像从地府溜出来向人索命的艳鬼。银发女人连番移动身形,可是无论她往哪个方向,这些毒针都始终笼罩着喉咙,木无表情的脸上也首先出现了一丝惊骇之色。忽然间,她头部猛摇,长长的银发扬起,竟化成一束鞭子般抽向毒针之上,时间角度,拿捏得无懈可击。

    这样的招式也算是出人意料了,钟鼓忍不住轻咦一声,顿时那些毒针力量一泄,被她扫落。

    钟鼓不由觉得有趣,他轻轻抬起手。正要出手,却见那银发的女人忽然爆喝一声,腾空就逃,再一次出乎钟鼓的意料。

    钟鼓微微一顿,却见霎时间两道银光毫无征兆出现钟鼓面前。只见银光乍现,正中钟鼓的鼻梁,传来一声蓬勃的劲气巨响。

    那银光与钟鼓额头碰撞,足够让钢板击碎的银光,只在钟鼓头上留下一丝火星。那银光弹回,同时一抹深色的残影同样毫无征兆出现,接过银光就带着蓬勃的力量,正中钟鼓的鼻梁。

    碰!可怕的力量让钟鼓头微微一仰。同时那灰色的身影被巨大力量反震,震出十几丈才落到。

    “哼!好小子。”那个灰色的身影传出一声冷哼,只见一位高瘦颀长作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站立。此人脸白无须,长得颇为英俊,充满成熟男人的美丽,双目开阖只见如有电闪,此刻负手傲立,颇有股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道。(未完待续。。)

一百六十九 钟鼓

    钟鼓抬起头,丝丝血液从鼻子之中流出。不愿意惊动父亲,所以钟鼓的投影力量极少,体质也是普通人体质。虽受到龙族天性,变得坚韧无比。但是遭到人间高手全力一击,还是受了一些伤。

    “难怪你小子这么狂妄,还是有一点本事。”那个文士轻蔑的说道。但是心里却心惊胆战,露出畏惧,心生逃走之意。尤其看到自己全力一击,居然只让对方留下一丝鼻血,更让他无法接受。

    钟鼓一脸淡然的看着对面的中年文士,擦了擦自己鼻血。这种足够让任何一位上古大神感到羞辱,感到震怒的攻击,却只是钟鼓不放在心上,反而露出笑意。

    钟鼓是“上古大神”之中得道最早的一位,也是陆离之外最强大的一位。但是无人知道,他食龙血而生,但是出生是也只是一条小小的水虺。当时,与他同食龙血的并不只有它一个,还有许多天生比他强大,比他聪明的奇兽。这些“同窗”之中,钟鼓是最默默无闻,最不起眼一个。

    起初的他们饱食龙血,吞食灵气,得日月五行之精华浇筑,受烛龙亲自教导,一生追随烛龙大神遨游洪荒宇宙,甚至造访过去与未来,更受其庇佑,远比后来的上古大神待遇要好上千万倍。这些后来的大神甚至不知道自己因何获得力量,因何生而高贵。

    可是既然如此优越环境,钟鼓依然不忘艰苦修持,最终也唯有钟鼓。修成应龙之身。

    其他同窗最终到死依然只是“兽”,虽然力量都远远超过后辈的上古大神。但是本身成就,却甚至远远不如他们的“后辈”。只是作为后来的神兽与异兽的始祖。或者老死,或是离去,或者发展族群,最终都逐渐淹没在宇宙长河的洪流之中。即便是钟鼓几个同卵的几个兄弟,也没能脱去兽躯,作为龙兽追不上脚步,黯然离场。其中一条更是蛟蛇之子,其龙性血脉最为浓郁,但是还是老死在七千亿年前。宇宙原力最旺盛的时代。临死前,他的血脉之浓几近应龙数倍,却还是未能修成真龙。

    钟鼓性格自我,很难约束,又淡泊名利,对于规矩更是不屑一顾。修成应龙之后,他依然孤独一人追随烛龙氏陆离,依然始终如一的修持自身,不离不弃。逐道而行。远远不像他的那些后辈那样,心思多变,贪慕权势,称王称霸。各自建立部落或族群,满足于凡人臣服俯首之间,而停下前进的脚步。自此裹足不前。也正是因为如此,钟鼓才被陆离看中。视为义子,结成父子情分。

    要知道。对于当时依然保持野兽本性的陆离来说,能够真正视为义子,是极为不可思议的事情。

    自然,这样的钟鼓,也就没有后辈们那种所谓神明的高傲。纵然蝼蚁一样凡人,偷袭击伤自己投影,他并不生气,反而感到惊喜。

    “凡人。你叫什么名字?”钟鼓看向中年文士,问道。

    “你小子果然狂妄。居然连我都不知道是谁?”中年文士哈哈大笑,然后满脸寒霜的道:“那我就让你死个明白,直到死在谁的手里。你记住,你爷爷我名叫边不负,人称魔隐。到了阎王那里,阎王问起是谁杀掉你,莫忘了告诉他我的名字。”?

    “边不负吗。我记住了,”钟鼓轻轻的抬起手,指尖轻捏缓缓掐算,同时微微笑道:“我叫钟鼓,钟山烛龙之子。”

    钟鼓话音刚刚落下,顿时脸色一变,双瞳霎时间化为竖瞳,目中露出寒光,厌恶至极的看向边不负。边不负只觉得仿佛被天敌锁定,浑身充满恐惧,仿佛每一个细胞都在绝望的尖叫:要死了!要死了!我要死了!

    钟鼓的道行极高,纯粹的道行是上古大神之中最高的。相比之下,一直浑浑噩噩的陆离,固然力量无穷,但也只是凭本能行事野兽而已。钟鼓此时虽然只是没有力量的投影,但是弹指间掐算一个凡人过去未来还是轻而易举。

    通过掐算,钟鼓不但已经了结边不负自身,更将所有与他相关的魔门摸个底露。?魔门中人个个才智高绝,可惜个性却是偏执阴暗行事。从石之轩身上,就看到他的惊才绝艳、痴情如一,只是可惜碧秀心的死让他陷入了精神分裂的梦魇从此性格大变。

    钟鼓本身淡泊名利,更对规矩不屑一顾,但是所谓魔门并不在意,也不会心生厌恶。他对于魔门弟子并未什么想法,但是唯独对眼前边不负这种人,却极为痛恨。对于野兽来说,捕食与繁衍是一生之中,唯二重要的两件事情。而当捕食不再成为困扰,繁衍变成唯一大事。

    昔日,钟鼓未成应龙,还是蛇、蛟之时,同行者,都为野兽,而起是极为强大的野兽。兽群没有后世所谓礼法,又受龙性影响,对种族不忌。它们之中本就愿意修持极少,而修持者,能够与烛龙氏一样洁身自好的更是极少。许多天赋强大,或者力量强大,甚至愿意用心修持的同伴,都因淫欲而逐渐走上歪路,最终臣服**,背道而驰。

    而眼前这个凡人蝼蚁,生了一副好皮囊,成熟气质内里却是淫邪无耻、天良丧尽。身为祝玉妍的师弟,单美仙的师叔,但是在单美仙与碧秀心决战前,却使用卑鄙手段毁了她的清白。后来更连自己的亲身女儿都不放过,虽然是未遂,但他的本质,却像极了那些因为淫欲而背弃父亲的同窗们。

    对此,钟鼓自然看不上眼,甚至难得生出痛恨的情绪。

    他伸掌一凝,左腿微屈,右臂内弯,先右掌划了个圆圈,又以左手划个半圆,右手一掌推出。呼的一声,向边不负推去。

    “好胆!”边不负大叫一声。隐藏在身后的手臂上忽然吐出一抹闪烁的银光,直接击向钟鼓的手腕。

    一出手便是他的绝技“魔心连环”。钟鼓手腕下沉。平平无奇的一掌却穿过银环直拍边不负胸口。

    边不负眉间闪过一抹狠色,原本加速冲向钟鼓的身体一滞,鼓动的袖袍中忽然再次射出一只银环,以比刚才那一只更快的速度带着呼啸的尖响袭向朱浩的喉咙。于此同时已经硬生生的止住身形,左臂一挥,刚才已经被钟鼓躲过的银环忽然再次飞回来,直接击向钟鼓的背心。双环齐出,前后夹击,这已经是边不负尽全力了。

    钟鼓有意与他比一比身手。只见他忽然反手挥动,左掌圆劲,右掌直势,身形为扭,双掌与身肘变动巧妙构成一道坚壁,顿时将边不负双环消于无形。几乎在银环消去瞬间,钟鼓又精神忽振,左掌拍出,这一掌宛如羚羊挂角。突如其来。

    “回!”这一掌忽如其来,显然超出边不负意料。边不负急忙爆喝一声,两只宽广的袖袍挥动之间,势弱的两只银环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着一般。在低空中划出一道两道圆弧,迅捷无比的回飞而来。边不负不等银环回到手中,便双手用力击出。以双掌将银环叠起,只恰好挡住钟鼓的进攻路线。

    边不负银环一挡。与钟鼓的单掌相碰,顿时觉得钟鼓这忽如其来的一掌初始时掌力若有若无似断非断。可不等边不负反应过来,那若有若无的掌力宛如潮水一般,更可怕是这掌力不断滔滔不绝,更透彻心骨,渗透自身每一条经脉,每一根骨骼,你无法了结它究竟是柔劲,还是刚劲。

    “噗!”边不负喷了一口鲜血,倒飞几十米倒在地上。他吃力的抬起头,问道:“好精妙的掌法,你用的是什么武功?”

    “不过是随手两记,哪有什么武功不武功?”钟鼓好笑的说道。

    “随手两记,原来只是随手两记。”边不负凄凉的大笑道:“原来在你眼里,我边不负只不过随手两记就打发了?”

    钟鼓撇撇嘴,摸了摸自己还微微发疼的鼻子,冲着边不负两记能够击中的攻击,难得好心说道:“既然你这么不甘心,那就起个名字也行吧。嗯!这三掌是我随性而发,蕴藏几分族人的天性。那么第一招可以叫做亢龙有悔,第二掌可以叫做见龙在田,第三掌就叫突如其来吧。”

    “亢龙有悔,见龙在田,突如其来。好掌法!”边不负大笑道,登时毙命。

    钟鼓见到边不负毙命之后,轻轻的一抬手。只见一道白光从边不负环中飞出,落入钟鼓的手中,居然是一道黄色的符咒。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东西,不由得皱起眉头,低声说道:“敛息的篆符。不是凡人手臂。”

    他又看看边不负,又一抬手。顿时一对银环从边不负手中飞入钟鼓手中。他轻轻解掉双环上丝线,把玩一下,觉得有趣便装到自己双袖之中,然后继续前行。钟鼓脚程极快,很快走进峡谷。

    他走到峡谷的中心,顿住身体说道:“你们一个个藏在上面,也不怕身上粘上蛇虫鼠蚁,都出来吧。”

    “哼!”一声冷哼从上面传来,一位衣饰素淡,雅丽脸庞深藏在重纱之内的女子,站在山崖上恨恨的看着他。这种恨恨的情绪,让钟鼓有些摸不着头脑。钟鼓抬头看了看她,只见她的身形婀娜修长,头结高髻,纵使看不到她的花容,也感到她迫人而来的高雅风姿。只是她站立的姿态,便有种令人观赏不尽的感觉,又充盈着极度含蓄的诱惑意味。

    “你这孩子好好活着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找死。”那个女子风轻云淡的说道,她看了看峡谷另一头刚刚出现的一行人的身影,意识到最佳埋伏的机会已经失去,便她叹息一声说道:“到了阎罗殿莫要怨我们,要怨就怨你来的不是时候。早不来,玩不来,非要这个时候过来。”

    这女人说完,顿时只见一排排身影出现山峡两边,近百张强弓劲弩指向钟鼓。那女人看了看钟鼓,又叹息一声,掀起阵阵蕴藏真气的魔音。霎时间,箭矢犹如雨下,每一张都是常人无法拉开的强弓与强弩,将一支支精心打造的箭矢射向钟鼓。

    钟鼓扫了一样这些箭矢,似乎默默算计一下,挥手一抚,顿时两道银环从他的袖中飞出。只见银环飞舞,宛如两条游鱼环绕钟鼓周身嬉戏。这游鱼时缓时急,时而快如闪电,时而缓如溪流,接着在箭矢撞击之间不断升腾,每一次都以不可思议角度撞上箭矢,然后将箭矢的力量化作大小不同的动力,犹如两条欢快游鱼,不可思议之间阻截所有射向钟鼓的箭矢。(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 洪荒阴影

    峡谷上,强弓手连续七轮连射,而钟鼓只是在每一次射手射出之时轻拨一下双环,借助银环的弹跳,便将所有弓箭消与无形。周身十步之内,居然没有一支箭矢进入其中。

    银环犹如流水,似幻非幻,钟鼓只觉得越玩越喜欢,欢喜间竟然啸一声长吟。

    只听龙吟滔滔,滚滚龙威如同汹涌的海啸一般肆虐而起,刹那间整个天地尽万籁俱寂,无穷密云瞬息间遮天蔽日,又化作狂风怒号,电闪雷鸣,四散而去。不说鸟兽鱼虫,便是空气之中,都充满名为恐惧的情绪,颤抖的拜服在他的脚下。

    更不用说,那些首当其冲的阴癸派高手与射手,那种铭刻在基因与血脉深处的恐惧让他们本能跪倒在地。这种恐惧与心智无关,与意志无关,是他们愿意生命,愿意本能的畏惧,便是武功强悍如祝玉妍,也无法控制自己恐惧,也瘫坐在地。

    山峡另一头的一行人同样难以幸免,都本能跪倒在地。她们是一群尼姑。尼姑之中,有一名穿着素衣的尼姑被影响最少,但是她却没有对抗,反而目中闪出一道精光,顺势跪倒,同时死死将他的容貌,记在心中。

    龙吟声声,霎时间弥漫整个天地。立时,所有从天界降临的下凡着都抬起头,看向终南山方向,都忍不住打个冷颤。

    “这是!他出现了?”

    洛阳郊外一家民居,一名背着古剑。穿着粗布的高大男子从田里抬起头,忍不住色变。他摸着胸口,感觉天地间那种心悸震动。高大男子旁边。是一位打扮犹如老农的汉子,他握着锄头,摸着腰间鞭子,神色凝重的说道:“不对,虽然很熟悉。但是这不是他。”

    另一名背着琴的男子放下手中的禾苗,微微怀念的说道:“不错!这是龙吟,但是绝对不是陆离大神。若是陆离大神。我们此时莫说交谈,只怕早已经跪在地上发抖了。”

    “但是我记得,世间最后一条真龙。除了陆离大神之外,早已经在上古战争之中绝迹了。”那个宛如老农的汉子说道。

    背着古剑的高大男子也忍不住看向背着琴的男子。那名背琴的男子微微一笑,说道:“但是你别忘了,龙族只是绝迹。并没有消亡。七千亿以来。龙族的踪迹若隐若现,无数文明的出现与消亡,都又在龙族的身影。有些强大的龙族,甚至能够轻易穿越过去、未来,游走在时光之外。它们从宇宙之中绝迹又不是第一次,时而在前生,时而在后世,是这个洪荒的最强大主宰。是时光的领主。”

    那个背着古剑的高大男子忍不住看了背琴的男子一眼,问道:“龙族真的这么可怕吗?何以让两位王兄如此畏惧?”

    背琴的男子摇摇头。说道:“不!恰恰相反,龙族是一群很纯粹的生命。他们有着纯粹的善,纯粹的真,纯粹的思想,受陆离大神的思想影响极深,即使为恶,也无大恶。若是不违背他们本身的观念,他们其实很好说话。其实洪荒之中,许多文明都是由龙族帮助建立的。连我们的早期文明也是如此,龙的传人可不是说说。”

    “既然如此,为什么我们还有与陆离大神为敌?”背着古剑的高大男子更不解的说道。

    背琴的男子忍不住看了古剑的高大男子,意识到这位年轻的兄弟并没有经历那波澜壮阔的上古时代,显然对远古的见识极少,也无法明白上古时代是何等的壮观。于是叹息的说道:“这个洪荒世界已经不知道出现多久。我们发现最早的一处遗迹,证明至少已经诞生七千亿。七千亿年轻,洪荒甚至尚未成形,九成九的恒星甚至还未诞生。那个时代,洪荒之中已经有了龙族文明,或许他们是最初生灵。通过遗迹之中资料,我们知道那个时候,洪荒还很小、还很热,最初质量和能量形成了弥漫在散发这红光的宇宙中的原始星云,也是世间的原力旺盛的时候。就在这个最初的时代,陆离大神就已经是龙族的首领,是龙族最强大的存在。随后七亿年来,陆离大神的身影更是若隐若现,出现在洪荒无数部洲,无数星洲(星系)的文明之中。无数文明的兴起与衰败,都有着他的身影。”

    背琴的男子又叹息一声说道:“你可以想象一下。世间有一种物种,有一种生命,可能从洪荒诞生就已经出现。他们的力量与气息渗透宇宙每一丝规则,他们甚至只需要龙吟,就可以让整个天地本身都恐惧,让一切力量为他们所用。”

    “他们只是凡种,却比生命本质比他们更高一层次的神明的力量等同。”

    “我们这些神灵,通过力量统领洪荒,通过本源支配整个世界法则,象征规则的化身,位于洪荒顶端,本该是世界最强大生灵。可那个族群之中,却有一个高等生命,同样不是神灵。可是将整个洪荒所有神灵,所持有的力量,都无法与他一个的力量相比;将整个洪荒所有神灵,所持有的力量,加在一起都无法伤到他一丝一毫;将整个洪荒所有神灵,所持有的能力,加在一切能够做到事情,他一个就可以做到。那一个生命,实质上已经与整个洪荒等同。”

    “他不需要前进,因为世间没有任何生命比他站的更远。他不需要力量,他通过的声音便可以让任何一切力量臣服。他不需要任何东西,因为世间一切都属于他的。当他需要的时候,只需要一念之间就可以轻易夺取。”

    “和我们这些神明,和所有凡人不同。他不需要同伴,因为自己就可以完成任何事。凡人与神明可以做到事情,他都可以做到。凡人与神明无法做到的事情,他同样可以做到。他甚至不需要自己族群,七千万年来,能够追随着他足迹的只有一位而已。而且它寿命足够长,甚至可能比这个洪荒还要漫长。更也不会轻易死去,我们甚至猜测他即使死去,也能重生。就算洪荒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

    “最可怕的他本身并不是真正神明,而是一只位于食物链之端且没有天敌,是**裸的野兽。关心的只有食物!食物!草木、鱼虫、鸟兽、凡人、神明,甚至吾父伏羲氏那样的上古大神,对他来说都只是养殖场之中牧羊。一个部洲吃光了,他大可以再去另外一个部洲。一个星洲荒芜了,他可以重新创造星洲。洪荒这么大,永远有它玩的。由于已经长视久生,生灵最根本的延续,对它都没有意义,除非是自己真的想要尝试,否则他也不会想着去繁殖。它甚至连文明都不需要了,完全是一个独居生物。”

    “这就是龙。”

    “不是我们常见的神龙,不是上古的真龙,不是通天彻地几近上古大神的应龙,就是单纯的龙,是龙族之中的高等生命。即使应龙与他相比,就像猴子与天界的仙人之间的差距。不是与凡人区别,是与天界仙人的差距。”

    背琴的男子叹息一声,他向背着古剑的高大男子反问道:“你说,这样一个生命。纵然他能够认真饲养所有生灵,纵然他愿意帮助所有文明,纵容他愿意与一切生命为善。但是纵容天大恩情,你愿意拥有生活在这么一位生灵的牧场之中,有朝一日沦为口食吗?”

    古剑的高大男子只感觉到了通体生寒,透彻心骨,仿佛看到这么漫漫洪荒不计年,无穷无尽的时光长河之中唯一一个永恒阶级。

    他忍不住那古来流传的烛龙传说,传说钟山有神 ,名日烛龙 ,视为昼 ,瞑为夜 ,吹为冬 ,呼为夏。不饮 ,不食 ,不息 ,息为可风。如今更要加上一句,日月星辰,总领其中。

    古剑的高大男子又听那背琴的男子说道:“或许陆离大神,很有理智,不会如此。但是我们都知道,蛇蛟可以蜕变为神龙,神龙可以成长为真龙,真龙可以修炼成为应龙,应龙是不就可以同样修炼成为高等龙族?而且神性源于每一种物种的先天意志,即使作为龙族高等生命也不可避免。每一个凡类都拥有升格为神明的可能,难道龙族就不可能吗?”

    “现在,正是七千亿年来,陆离大神力量最低潮的时候,错过这一次机会,可能就在也没有机会了。”背琴的男子叹息的说道:“若非如此,谁愿意与陆离大神为敌?”

    背着古剑的高大男子默默抽出背后黄金剑,那常阳山首铜铸造的黄金剑,生出涟涟光辉,绽放着名为轩辕剑的神剑神彩。

    那名宛如老农的汉子也叹息的说道:“最重要的,从洪荒之处出现过的应龙不多,但也有不少。难道将来就真没有一位修炼成高等龙族吗?一位高等龙族或许对宇宙万物无害,那么两位哪?三位哪?十位、百位那?难道每一位都像陆离大神这样向善吗?比如说昔日的龙王钟鼓……”

    “龙王……钟鼓!他居然回来了!”背琴的男子与宛如老农的汉子顿时脸上同时一变,顿时想起这龙吟为何如此耳熟,不由猛然抽了一口气冷气。(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一 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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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环碰撞,轻轻脆响震撼人心。

    钟鼓正要下杀手,忽然一道闪光从祝玉妍怀中亮起,化作一道只有钟鼓能够看穿的龙形灵光。钟鼓见到这道灵光,轻咦一声,发觉这道龙光居然是天龙之气,便收起双环转身继续前行。他施施然从山谷穿过,扫了一样那些跪在地上尼姑,变收回目光停也不停继续前行,逐渐消失在众人眼前。

    上古有应龙者,名为钟鼓!

    钟山烛龙之子,其状人面而龙身,其性格自我,很难约束,唯其父可以约束。

    钟鼓善战,又为龙族之首,统御钟山四海所有龙族,威震四方。数千年前,钟鼓曾与上古九帝激战于地界,以至于天倾地覆,大雨绵绵,其后洪水滔滔,千年不绝,上古诸族十不存一,天地几近不存。

    此战四十日,九帝殊死而力竭,与之同归于尽。

    藏于众多尼姑之中地尼看着从众人面前走过的龙族,心中闪过从天界看过的龙族资料,顿时认出此龙便是传说之中龙王钟鼓,心中不由诧异,显得失魂落魄。钟鼓走后,尼姑们才从血脉之中恐惧挣脱,纷纷站了起来,不免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慈航静斋当代斋主梵清惠心性极高,很快挣脱其中影响。她先看了一眼被钟鼓放走落荒而逃的魔门弟子,又看了一样失魂落魄的地尼一眼。

    对于这位不明身份偏又道学、佛学、武学皆深不可测的的隔代“静斋弟子”格外留心。她见地尼心情激愤样子。不免心中诧异。虽然心中不愿意承认,但是这一位不知道如何学会慈航静斋初代斋主的彼岸剑诀的”隔代弟子”。的确比自己精心培养弟子的师妃暄要优秀太多,慈航静斋甚至整个佛门也无人能及。其心境之高更完全不似凡人。

    她如果失魂落魄,确实罕见,才让梵清惠心中感觉一丝人味,心中的防备反而放下大半。她又看了看相互议论纷纷的众弟子,便说道:“众弟子且住口、静心,身为佛门弟子,怎能如此浮躁?而且我们还需要尽快赶路,最近魔门邪道极为猖獗,妃暄那里需要帮手。我们需要尽快支援。至于刚刚这人,此人看起来不过二九少年,却威势无边,显然不是凡人,不是我们凡人能够度量的,想来与我等凡人无关。”

    梵清惠虽然嘴上如此说,但是心中不免急躁,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青年”感觉心中不安,不知道是祸是福。是她身为斋主却不能这么说出来,以免扰乱军心。梵清惠强装正要前行,却见地尼伸手拦住梵清惠,说道:“斋主且慢。”

    梵清惠不免心中凛然。她看了一样拦着自己面前地尼,居然没有发觉她是怎样从人群之中瞬间出现到自己面前,而且出现还是出现的这般自然而然。梵清惠客气的问道:“谢师妹。你还有什么事情吗?”

    地尼微微低首,轻轻一挥手。但见一道真气****而出。射中谷口地面。霎时间,一股灵光浮现。那道真气居然以更快速度反弹回来。地尼挥手化解真气,才说道:“斋主,前面是龙道,我们不可继续前行,我们需要绕道而行。”

    “龙道,那是什么?”梵清惠学着地尼****一股真气,果然同样真气反弹而来。梵清惠挥手意图打散这股真气,却不想真气反弹而来居然是激发时百倍,甚至在自己之上。措手不及之下,梵清惠只觉得五脏移位,一口鲜血涌入喉咙。

    忽而,一股温润的内息隔空传来,顿时五脏平复,感觉内伤瞬间好了七成。这股内息几近慈航剑典又有所不同,正是彼岸剑诀的真气。地尼一边隔空为其渡气疗伤,一边说道:“传闻太古之初,便有钟山之神,名为烛龙。为龙族之主,统御天下百兽、万灵与太古龙族,众生皆供奉。世界之大,辽阔无边,非凡类可以想象,为了遍查世间一切领地的状况。钟山之神烛龙氏,时常于二月二日那一天出巡天下,巡查四方。”

    “据说,烛龙氏每次巡游之时,必先由应龙开道、真龙垫土、除尘,这开道的应龙所走过地方便是龙道,一为防备路上可能出巡刺客,二是为警告白兽万灵阻道,此路为烛龙大神出巡之地,神魔皆要避开。应龙行过后,但凡敢于烛龙大神之前踏上龙道者,皆视为刺客,必与龙族不死不休。”

    “然,烛龙氏的神威莫测、法力无边,其真身更是威势不可思量。据说莫说是凡人,便是上古的普通神人,如果看他真身一眼,也会被震慑的肝胆碎裂、神魄难存。这龙道,后来也成为震慑诸天生灵,至高无上的王权与神威的象征。”

    地尼望着龙道之上秉澄的龙气灵光,露出渴望的神色。这种秉澄的灵光乃是天地感应烛龙巡游,而自然蕴生的先天灵气,其纯不下于上古大神神力,其密不下于一条群山龙脉,且不含任何印记。若是能够汲取其十分之一,怕不下于千年至纯功力。这种可怕威势,也只是烛龙氏才能拥有。奈何纵然百般羡慕,地尼却不敢触碰分毫,甚至只能心中畏惧的早早避开。这时候,地尼忽然理解天帝与几位上古大神们心情,这种渴望、羡慕、畏惧,明明触手可及却必须将自己压抑,让自己变得卑微的心情,确实不是滋味。

    地尼心中百般滋味,却不及另一个人更觉难受。

    洛阳城中,董家酒楼。

    石之轩站在阳台上已经几个时辰,被他召来的侯希白也跟着他站了几个时辰。他频频向一旁被石之轩制住的师妃暄看去,露出着急焦躁的神情。

    石之轩对此视而不见,只是静静的望着楼下买菜的农夫,只见农夫身穿粗布麻衣,踏着麻鞋,神色卑微,点头哈腰不似往昔德行高洁,为图一钱小利,与妇人斤斤计较,完全没有一丝清流高士风范,被人随意辱骂,也只是自唾其面,唯唯诺诺。他的面前只有两筐青菜,却卖了一个上午没有卖完,苦着脸就像真的农夫一样。如果不是相互之间内力气息感应,石之轩甚至不敢想象自己真的见到那人。

    他不是农夫,也不可能是农夫

    他是昔日魔门最高领导人,修练“花间心法”,智谋、武功皆十分出色,不在“邪帝”向雨田之下,更身兼“魔门圣君”一职,因为倾慕清流风范,将自己名字改为慕清流。在石之轩的记忆之中,其人洒脱,骨子里永远刻着东晋高门清流风范,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高士,如今却像一个农夫一样,为了缺斤少两,愁眉苦脸。

    石之轩心头千回百转,百转千回,面对着昔日谆谆教导、恩重泰山的恩师,他脚下竟无法迈出半步。他连夜从蜀地赶来,累死三匹快马,最终却惊的在这里发呆。又过了半个时辰,此时已入中午,青菜依然没有卖完。

    却见慕清流从怀里取出一个黑乎乎的馒头正要啃,石之轩再也忍不住,岂敢再看着自己恩师受苦,便张口叫道:“师……”

    石之轩话音未落,却听远处传来一声笑骂声音,只听那人骂道:“好你个慕清流,我当你朋友。你居然这样算计我,害的我被人吐了一身浓痰不说,还将如来得罪了。不过你的手段也够绝的,那个迪迦老和尚可被你害惨了,居然无视如来的佛光,指着如来骂他妖魔蛮夷。若不是我忽然想起你曾创的‘六祸昧心’,差点也信了。”

    身穿道袍的燕飞几步来到慕清流面前,看到慕清流手中黑乎乎的馒头,不由露出同情的目光。他说道:“该!这就是你算计我的报应。”

    慕清流翻眼看了一样燕飞,连忙激动的说道:“这位公子,您是要买菜啊?好!好!好!您要几斤啊?什么!您都要!真的吗?一共十两。”

    慕清流一伸手,燕飞登时脸上涨成猪肝脸。他指着慕清流,半晌才说道:“你狠!”

    慕清流浅笑一声,说道:“何必气恼,燕兄若是不愿,扔了便是。”

    燕飞恼怒的说道:“你,你以为我真的不敢扔?”

    慕清流叹息一声说道:“不敢,清流不比燕兄。燕兄能以无上之功破碎虚空,早已逍遥无比。不似清流,得奉谒才入的天庭,身受拘束,难以如燕兄这般逍遥。说起来,慕清流还要谢燕兄当初为我保荐之情。”

    燕飞恨恨的看了慕清流一眼,高高举起脚对准篮筐说道:“我可踢了啊!”

    “清流很荣幸可以见识燕兄的神威。”慕清流笑着说道。

    燕飞顿时一脚踢出,提在篮筐旁的地上。又见燕飞奋力跺了跺脚,说道:“我最近肉吃多了,上火,想换换口味。”

    他说完,真的掏出十两银子扔个慕清流,然后将两筐青菜倒在一起,将青菜背在身后。慕清流提起另一个筐,说道:“燕兄且放心吃就是,都是新鲜的青菜。不够我那里还有两筐,你可以再去提便是,不收你的钱。只是吃完之后,这菜筐别忘了还我,我还有带回去装菜哪。”

    “不敢!火云洞的青菜,我实在是无福消受。”燕飞垂头丧气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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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七十二 备战

    “日出入安穷?时世不与人同。故春非我春,夏非我夏,秋非我秋,冬非我冬……”

    清冷的乐府在田间响起,山民们幸福从田间回家。石之轩提着侯希白,随着慕清流来的洛阳外山间田园,看着宛如农夫,与山民嬉笑怒骂的上古三皇,一时间居然不敢想象自己眼睛。石之轩身后则是躲躲藏藏的燕飞,他似乎很惧怕三皇,总是试图躲在看不见地方。

    恰恰此时,广成子持印而来,身后跟着寇仲、徐子陵二人。

    广成子看到缩头缩尾的燕飞不由哑然失笑,“燕飞,你鬼头鬼脑的又在做什么?”

    燕飞脸上一跨,躬身行礼道:“见过师公,我没干嘛。”

    “没做坏事就好。”广成子不信任看了他一眼,将寇仲与徐子陵拉过了,说道:“燕飞,还不拜见你的两位师叔。”

    “师…师叔……”燕飞愕然看着寇仲与徐子陵,不得已硬着头皮躬身行礼道:“拜见两位师叔。”

    寇仲与徐子陵对视一样,看着燕飞杀人的目光,忍不住倒退一步。但是两人刚抬脚,却见两只手分别放在两人肩头,一名看起来年纪不大青年站在两人身后,正是身负轩辕剑的有熊轩辕氏。只听轩辕氏说道:“师傅,您老人家乱收徒弟的超毛病,什么时候能够改一改?您看看吧,燕飞他们都不愿意回昆仑了。两位小师弟,我乃有熊氏轩辕,是你们的三师兄。”

    广成子白了一眼轩辕氏,向太昊伏羲氏与烈山神农氏行礼道:“广成子拜见两位人皇。”

    “免礼!”伏羲氏扶手虚托,随后也拱手回礼道:“见过广成师叔。”

    “不敢。”广成子与两人各自见礼之后,只听广成子问道:“敢问两位人皇,施令召集贫道,可是有陆离大神消息?”

    “正是。”神农声音低沉,他神色凝重的说道:“此外,我们还有一个坏消息。”

    “可是因为陆离大神身边可能比预计多出一位帮手消息?”广成子苦笑道:“若是贫道没有猜错,这位帮手便是应龙钟鼓。他的龙吟,贫道便是魂飞魄散也不会忘记。”

    “这只是小事。”伏羲氏说道:“今日之变,出乎我等预料。故而,我又先天八卦占卜一次。发觉陆离大神的卦象又发生变化,陆离大神的潜龙勿用之挂,尚未落于阳下极渊,又已渐升飞龙在天之势,陷入低潮的力量即将回升。也就是说,这个天道等了七千亿年,终于等到陆离大神成龙游浅水之势,力量第一次陷入低潮,不想潜龙尚未到底峰,便已要再飞冲天,重回强势。”

    “可是这不符合我们对龙族认知。”广成子大为惊讶,“根据赤松子的研究,龙族秉承天地至理孕育而生,结造化之炁而成形,故而越是力量强大血统越是纯正的龙族,受天地四时影响越深。正犹如许多动物入冬必藏伏土中,不饮不食,称为‘蛰’,龙亦有必须沉睡入静、收束龙元、蓄之源力的潜龙勿用之期,且占据龙族生息轮转的七分之一时光。”

    “而且因为龙族本质庞大,每次生命提升都必须消耗足够庞大源力,唯有以潜龙勿用之姿蓄积到足够源力,才能一飞冲天,获得生命晋升。所以,潜龙勿用不仅仅是龙族最重要时期,也是他们进化必经时期。正因为如此,越是高等龙族,潜龙勿用之期更是漫长,力量显然的虚弱越严重。像陆离大神这样龙族,进化时需要蓄积的时光,只怕更加漫长才对。”

    “如果,陆离大神并不是进入进化期,只是普通的伏蛰哪?”神农氏说道:“也许我们从一开始就推测错误。这并不是我们想象之中,陆离大神力量即将更近一步的潜龙勿用,而是一场普通‘蛰’,只是可能感应到可能出现危机,又逐渐终止伏蛰之势。”

    “这不可能。”广成子叫道:“这太荒谬了。您知道您的推测意味着什么吗?”

    广成子语句有些慌乱,他极力反驳又似乎说服自己般说道:“谁都知道,陆离大神已经存在七千亿年,力量从未如此大幅度衰弱过。若是这是一场普通扶蛰,这意味着整整七千亿年祂的力量从未停止增长,意味着祂的生命轮回周期可能比我们天道存在还要漫长,意味着经过七千亿年时光,他终于进入第一次生息转轮,将要长得一岁?”

    “我们都知道,龙族以惊蛰之末为一次生息转轮,一次生息转轮相当于凡人的一岁增长。蛇虫以一年为一岁增长,蛟龙以百年为一岁增长,真龙以千年为一岁增长,应龙以万年为一岁增长,故而,不同等级的龙族本身之间,纪年之法也完全不同。”

    “但是纪年之法再不同,总不至于荒谬到近九千亿年为一岁吧?那岂不是说他想凡人一样活上三岁,整个宇宙便已经生灭一次。当他活到九岁,至少要经历五次开天辟地。若真是如此,你说这样生物,真是我们能够对付的吗?真的可能存在吗?我甚至怀疑,便是将宇宙制成神剑,能不能破开这样生物的一层薄皮?”

    上古三皇面面相觑,过来许久。只听伏羲氏叹息一声,说道:“可惜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虽然陆离大神自称自己乃是五万前从第一缕日月星交辉的光芒,至今只有五万岁。但是我们都知道,陆离大神隶属于青德,最注重生缔与时序,他所言为正常宇宙时序。他善于穿行过去、未来,虽然他从不穿越未来,但是在整个宇宙出现过次数,仅仅有史可查的时光,至少也有一千多余亿年吧!甚至同一时期,他与龙群身影也多次出现不同宇宙角落。”

    “所以我们不得不做最坏打算,陆离大神的一次生命周期至少一千亿,甚至一次生息转轮可能与宇宙一样漫长。这一次力量衰弱,可能是这个宇宙等到的唯一一次衰弱,我们绝对不能错过。唯有召集所以可能召集的力量,放手一搏才是。”

    “只怕是请神容易送神难。”广成子叹息一声,又道:“所以,人皇也是希望我能够动用那一枚召唤符。也罢,涿鹿之战已经数千年,我的大徒弟已经走了几千年。这也许是一次机会,只是希望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

    “不过,在此之前,必须先解决钟鼓,这个大麻烦。”轩辕紧握自己圣剑,说道:“就是不知道我们的客人,有没有除掉钟鼓的把握。”

    寇仲与徐子陵随着广成子同行多日,见识早已经不同以往。但是听得他们几人说话,依然觉得稀里糊涂,同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他们悄然打量其他人,却见燕飞对着两人挤眉弄眼,显然对于三皇与广成子之间交谈毫无兴趣。

    不过,这时四位大神谈话也已经结束。

    广成子向寇仲与徐子陵两人说道:“你们两个,暂时就不同再跟着我了,先去洛阳吧!你们现在出发,正好可以在东门赶上你们朋友。”

    广成子说完,又看向燕飞与慕清流,也吩咐道:“你们二人也去洛阳接应,顺便帮助如来世尊控制住洛阳城的佛道局势。务必不要让明日正午净心禅院外的佛道血拼发生。”

    “领法旨。”燕飞与慕清流施礼答应。

    “顺便告诉孙恩,现在可不是他肆意乱为的时候。”神农叹息的说道:“我也知道,你们这些以武入道,破碎为仙的年轻人,每一个都历经腥风血雨,生死搏杀,早已无所畏惧。所以,你们总是觉得我们这些顽固不化的老糊涂太过于胆小怕事,面对陆离大神缩手缩脚,做事不够爽利。”

    “但是你们又可曾懂得,我等生于上古之初,长于大荒。那时正值天地神力最盛之时,大地之间到处都是凶兽异兽,草木之间随处可见猛虫毒物,对过往人畜生灵,肆意扑杀。许多强大凶兽,甚至不下于当初的上古大神。为了生存,为了杀出一条血路,我们六岁要跟着族人狩猎,十岁就要独自猎杀猎物。你们所经历所谓腥风血雨,所谓生死觉悟,比起我们那时,只是笑话而已。”神农好言相劝的道,“不过上古,便是现在。我们每个半个甲子就要有人横跨星海、巡游银河,半个不敢松懈。这天地之大,宇宙之危,即使对我们来说,也是步步危机,其中又岂是你们现在仅仅能够腾挪于几个星洲之间,可以明白的?”

    “我们若是胆小怕事,每次如此折腾又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我们未来?也许等到你们境界更上一层,可以远跨星河,便知道其中利害了。但是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够重视这一次行动,务必出差错才是。”

    “是!”两人心情沉重。

    千余年来,上古天地间流淌的神力已失。

    世间能够成仙之途,唯剩以武入道,破碎为仙。

    然而,武道艰难,每一步就要以死血拼,能够有才情成仙,少之又少。

    可纵然有人能够破碎虚空,得以成仙,但是武道之途,也已经差不多到了尽头。

    或者世间还有更强的武道,更高明的武功,但是这个世界,武道潜能自破碎虚空起,就已经到了尽头。只因这个世界环境已然如此,再高明的心法,再精妙的武功,不具备成长条件也与废物无疑。莫说是他们,便是上古大神也面临类似尴尬处境。

    但是老一辈大神生于上古,是神力流淌最盛之时。

    那时,神力生于至清之气,本质近乎于道,宛如昊天之力,浩大又无穷,力量之大,堪称无铸,神力之妙,近乎奇迹。老一辈呼吸吐纳之间,吞食服气正是上古神力,每一位天生神力无穷且神通广大。

    虽然像他们这样一步一脚印拼杀而起的“**丝男”,本能的看不起因为神力机缘才崛起的老一辈的“富二代”,但是对于老一辈的力量还是极为认同。燕飞等人虽然从未见过老一辈出手,但是自知自身力量与老一辈差距之大,只怕凡人与他们之间的差距还要大。甚至他们所谓成仙,也是建筑在老一辈的牺牲之上,才得以成就仙位。

    当老一辈中,为神最朴实最心善的神农都如此沉重,两人才真正感觉到其中严重。

    他们无法理解被老一辈惧怕的陆离有多强,正如他们也无法明白老一辈究竟具备怎么强大力量一样。

    他们甚至无法想象其中差距,也正是因此并未向老一辈一样失去胆气。

    了解其中严重,他们不但没有畏惧,反而只觉得血液沸腾。

    燕飞与慕清流对视一样,发觉彼此早已失去的凡人之时热血,此刻都再一次涌了上来。

    他们再一次找到那种为了求道而生死相搏的感觉。

    这种感觉,真不坏。(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三 外援

    太阳高照!

    正午太阳照耀在大地之上,照的一片酷热。

    各方势力已经开始朝洛阳云集,这也使得洛阳更加热闹。

    天津桥上,龙族少年坐在桥沿上,远眺河流。

    只见来往进出的人不计其数,人流和船流从桥下穿行,几乎未有断绝。

    忽然之间,一股无形的力量直直落在龙族少年面前。龙族少年好奇的看去,却见一道无形的力场忽然被撑开,犹如实质的罩子,罩定了上下左右。罩子之中,十几个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上面,过了几十秒后,一位身穿隋唐时分袍服的青年人动弹了一番身体,身体一个翻腾,就站了起来。

    这青年虽然穿着隋唐时分古人的衣服,发型也是和这个时期的人完全没什么两样,但是周身气质,却是与之格格不入。

    只看他身材纤细,却并不瘦弱,反而浑身透出一股精干有力,散逸出一股淡淡的完美气象,唯一美中不足是他皮肤太白,白的有些病态,只是在这病态之上,却更显露着一股妖异的美感。一双冷漠漆黑的瞳眸点缀在苍白的脸上,不自然流露出一股淡漠,仿佛没有任何情感,当他俯视旁边躺着的众人时,更有一种如看死人的神采,嘴角间不自然流露出一股嘲弄。

    “十五个人,这一场难度不小啊。”

    青年人双手抱在胸间,双目掠过众人,随即没有任何情感的瞳眸中微微露出一丝意外之感。他目光扫过饶有兴趣盯着自己看的龙族少年,却视若无人又低下头,低语道:“怎么回事?怎么会是团战?”

    就在,他身边的一个男子也站了起来,只见他身穿道袍,背被一名赤红琉璃剑柄的古剑,双目无神,淡漠之极,他毫无表情的说道:“张青,这一场的场景有些不对啊。”

    那名最先醒来名为张青的男子皱起眉头,问道:“菱泷,你决定哪里不对?”

    “我们刚刚与霹雳队进行一次团战,半数队员阵亡。按理说,至少两个剧情都不会有团场才对。”冷漠道者目光一扫四周,说道:“可是现在通天塔居然又安排我们与广成队进行团战。要知道,广成队可是通天塔之中最老牌队伍之一,正式队员超时二十位,而每一位都黄金领域,且每一位队员要求都是必须师承剧情世界中广成仙师,还必须是正式弟子。要知道无尽位面,各种广成子传说都极多,几乎每一种类别都有。”

    “所以无论是武功、修仙、道术、咒法、奇术甚至弓术、奇术,广成队都样样具备,样样精通,队伍配置也极为齐全。这样队伍莫说是我们,便是号称突破四道神关,距离主宰只有一步之遥的奥丁率领的天神队,也不敢正面与之为敌。”冷漠道者无表情的说道:“所以此次冒险任务,能不做就不做,任务失败,宁愿损失些功德,尽量支撑到通天塔的回传吧。”

    “原来,凌泷你也有怕的时候。”一声粗野的声音响起,只见一个大光头站起。这个大光头身约两米,踏行两步,行走咚咚有力,威风凛凛,哪怕隔着力场罩子,都能感受到一股磅礴的阳刚之气,可谓“筋骨如蛟,血气如龙!”,真是好一个虬健有力的武僧!

    只见大光头挑衅看了道者凌泷一眼,然后看向龙族少年,好奇问道:“你们有没有发觉,他好像在看我们。”

    “不可能。”张青不屑的说道:“我们可是在通天塔的防护罩之中,莫说他只是一个武侠世界的原住民。就是踏破四重神关,觉醒先天灵光,将心、气、神、体彻底合一,而成就的主宰,也无法看穿通天塔的防护罩……”

    张青话音未落,却见龙族少年好奇伸出手指,用指尖点了点眼前力场罩子。张青等人微微一愣,脸上有些发白。就在这时,一位女队员醒了过来,似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疑惑的看着三人,问道:“你们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三人并没有回答,因为就见龙族少年似乎微微一用力,顿时就见这道坚不可摧的防护罩闪动两下,然后瞬间熄灭了。张青几人望着熄灭的防护罩,不由的瞪目结舌,号称坚不可摧防护层就这么被人用手指戳灭。

    他姥/姥的通天塔,你确定今天这不是愚人节?

    张青几人面对龙族少年好奇眼神,不由有些气急败坏。

    只见张青想也不想,连队友也不管转身便向桥下逃去,同时手上已经撕开一张卷轴,接着整个人都闪现出近百米。张青闪现到近百米之后,心中微微松口气,心中自知道算是安全。这并非张青已经逃出危险,而是因为他知道自己队员脾气,有时候逃命并不需要自己比捕食者跑多快,只要自己比同伴更快就行。

    果然,几乎张青一落地,就听武僧咆哮一声,只见他一脚踏地,劲从腰间生,血气蓬勃,宛如钟鼓,脚步踏地之间,仿佛半个洛阳城都抖动一下。只见他纳劲于拳,浑身精炼的肌肉顿时蓬勃阔张,狰狞无比宛如龙蛟筋弦,将力铸于一点。

    龙族少年微微测过头,却见一道宛如云雾般水雾,武僧出拳快如闪电,劲力迸发如雷霆,以九龙九象之力,轰出一团模糊的拳影,轰向龙族少年。却见寒光掠夺,钟鼓身影转瞬之间便插入两人之间。面对着武僧的超音速拳影,就见钟鼓以背相对,将手中的热包子,双手捧给龙族少年。

    同时,武僧凝聚自身全部力量,对着钟鼓的后背轰出近百拳。不想钟鼓的身形微丝不动,反而武僧双臂不断传来骨头作响声音。他最极致一拳,甚至被反震震碎自己的手骨。钟鼓微微扭头,目光一扫武僧与他身边道者,宛如捕食者杀意顿时浮现。

    武僧与道者顿时只觉得恐惧万分,大祸临头,自己的每一个细胞有尖叫着:逃、逃、逃!

    细胞嘶鸣,几乎让肝胆都撕裂,那看似几乎微薄的杀气却是龙族千百亿年来,对宇宙所有生物肆意捕杀,肆意猎食,肆意选取作为食物的本性。即使两人并非出身这个宇宙,但是这样宇宙传承对龙族的恐惧,也影响到他们相似血脉。

    武僧大骇,即使曾经在最凶险深渊苦修百年,精通近百种武僧技艺,以国术为基础,早已经将熊猫人、被遗忘国度等武僧训练练到传奇极致的他,也难以抗拒这种恐惧。但他毕竟是一位将近百种武僧技艺练到传奇的武学大师,顿时就见他强纳内劲,释放秘法,吐纳之间将身体、骨骼、肌肉、筋骨宛如绷成一道又一道弓弦,只见宛如弓弦般肌体反复牵扯、上弦,居然将浑身力量提升到不可思议地步。

    钟鼓轻咦一声,微微提起一点兴致。但是比武僧更快,却是他身旁名为凌泷的道者。道者已经招出自己古剑,浑身真元猛提,化作玄妙至理,只见古剑化光直冲天宇,化作四道太极图案,太极旋转,天地浩瀚苍穹之力沛然轰下,化作道道剑气犹如流光直射钟鼓。

    钟鼓心念转动,望着有些眼熟的剑气,脚下莫名踏出一道罡步,顿时搅动大地气脉,无尽地煞之劲轰然而起,化作一道卦象浮现头顶。剑气与卦象碰撞,苍穹与大地之中冲突,霎时间宛若天地置换、阴阳颠倒,扭曲了附近所有的重力与引力,使周围几乎无人能够站稳。

    但是扭曲引力之中,武僧却稳如泰山,乱射的剑气打在他的身上,立刻被弹开。他猛踏两步,将自己气势提升到极限,对着钟鼓喉结打出一记凝练不可思议一拳。钟鼓右手半划,划出一个半圆,只见他右臂肘部微微一挑,必将武僧奋力一拳跳开,而半化手也在不经意间搭载武僧的肩头。

    那一瞬间,浑然龙力喷涌而出,他根本没有任何发力动作便将浑身之劲,近乎无中生凝聚到他的掌间,正是龙族最擅长的无铸之力。龙之力于无铸,因藏四大不可思议之力。

    正当钟鼓准备将武僧一掌毙命之时,龙族少年轻轻咳嗽一声。

    霎时间,钟鼓掌心的轰击之劲化作稳健的推劲,就见钟鼓搭在武僧肩头手转拍为掷,那武僧顿时宛如炮弹般,以撕裂声音几倍的速度,被钟鼓随手掷向苍穹。道者顿时大惊,顿时剑指并拢,剑光从四面八方汇聚,化作道道不详红光。

    就见道者咬牙对着红光一喷,霎时间红光大盛,生出无数黑气,且黑气环绕间化作赤红之火,不可思量之力犹如漩涡般射向钟鼓。钟鼓只觉得熟悉气息更盛。他眉头微皱,轻轻张开口,只听低微的龙吟汇聚成一个词汇:“禁行!”

    霎时间,天地为之一静,万物为之一停,可怕引力须臾之间化作一道屏障,犹如一道水晶壁挡在赤红之火前。

    赤火轰击无形的屏障,宛如核爆般轰鸣,但是屏障只是抖动几道水纹,本身却凝然不动。无穷赤红化作燎原烈火,轰然掀起百米巨浪,所过之处,赤壁焦土,充满酷热与不详。但是无形屏障就像一道隔开两个世界分界线,无论赤红如何猛烈,也进不到半步。

    龙族少年看着游离的道道赤火,忽然伸手捏向其中一条。

    “父亲小心,那是焚寂煞气!”(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四 异术

    “小心,那是焚寂煞气!”

    一声清脆暴喝,从龙族少年身后传来。

    霎时间,万物引力扭曲,空间仿佛塌陷,时光仿佛承受不了压力,发出悲鸣。

    只见一个拳头破空而来,那拳头奔行之间,空间都不由围绕拳头深深凹起,群风为之咏叹。那个拳头不大,白璧无瑕,威猛无铸一拳,竟是一位从未沾过阳春水的少女之手。但是就是这样的手,力灌盈盈之间,竟让玄黄为之变色,天地为之悲鸣。

    那一拳,赶在龙族少年指尖前,砸向赤红之火,直冲御剑的道者。

    轰!

    又是一声轰鸣,少女一拳击中在言灵凝聚无形屏壁上,顿时只觉得自己浑身力量涌出,爆发出十二成威力,但也瞬间顺着屏壁力场化为无形。但是不等少女反应对了,就只觉她比自己力量更可怕数倍劲力,从屏壁四面八方涌来,化为同样与自己轰击同样劲力反逆而来。

    少女忍不住露出诧异,但也一瞬间窥视到屏壁因为反震而带来“破绽”。就见她将心法本能转换为太极之势,瞬间将反逆而来内劲,又借势抡圆反冲,化作军道杀法,击向屏壁破绽。不想无形屏壁本身荡漾几下,几乎少女发力瞬息之间便将破绽弥补,再次少女拳脚反弹,化作十道劲力蹦法。

    只见少女身后,一道湛蓝之箭沛然而出,以一化十,直射道者十处要害。但是屏壁之上,十道拳劲迸发,蕴藏不世之劲的军道杀法与无形十箭向汇,发出无声又猛烈的碰撞。劲劲相撞,无形之箭瞬间泯灭,军道十劲再次交汇,化作一道冲劲—破军冲阵!

    冲劲带惨烈凄风直冲射箭之人,却见一位大约一米六的少年闪身挡在冲劲之间。就见他心法转运,身体银光泛起,让自己化作宛如钛极之躯,体内内劲勃发,迸发出宏大十二重金钟罩体。又见他一手持着涂上星星的盾牌,一手抵住一枚充斥金色圣力的十字架,金色圣力与浑身骑士金甲相迎生辉,奋力迎上冲劲。

    不想宛如沙场之烈的劲力触及金钟罩瞬间,化作两股阴柔太极转逆之劲,牵动金钟罩真气。十二重天关金钟罩至刚至阳、力大无铸且坚不可摧,便是通天塔中神级的神兵利器也难以破防,远非两股柔劲可以破除。

    可偏偏这两股阴柔转逆之劲,却从另一个角度扯动金钟罩运转。想要将金钟罩发挥极致力量,就必须修行者全心维持,以心法铸成至刚之力铸成不坏至刚,容不得半点差池。十二重金钟罩固然威力无穷,但是一旦运行错乱,反而成为祸害。就见两股阴柔之劲一扯,顿时金钟破碎,至刚至极的刚劲反而柔劲牵引,宛如太极般交合一处,化作两股阴阳之劲,绕开盾牌击向少年两肋。

    好个少年,临危不乱!

    “言灵*不朽!”少年爆喝一声,其声犹如龙吟。就见他浑身肌肉一紧,接着全身绷紧肌肉抖动宛如波浪,莫名力量充斥他的全身,也将十四重钛极转身提升到极致。只听宛如金属肌肉随着抖动发生清脆响动,金属般肌肉每一处抖动,都掀起无数肌肉纤维之间反复拉扯,蕴生出可怕力量。待到阴阳之劲入体,少年猛然收缩肌肉,肌肉与肌肉之间形成力量顿时犹如混元包裹着阴阳之劲抱成一颗内丹。

    就见少年丹劲一吐,整个天津桥为之抖动,接着大地以天津桥为中心,屏壁对面波澜不惊,屏壁这边却刹那间,蹦出数百道百米长深不见底的裂口。水流顺着裂开口中流入裂缝,仿佛落入九地深渊,但是天津桥却丝毫无损。用劲之巧,居然又是一位丹劲的国术大师。

    少年急促喘息,警惕看着龙族少年。

    这一来一回功夫,龙族少年已经伸手捏住赤火流光,缓缓抽出。只见挡住少女的屏障,却对龙族少年毫无作用,随着龙族少年将赤火抽出,其余赤火哀嚎一声,汇聚到被龙族少年所捏住赤火中。

    等到龙族少年将所有赤火从屏壁中抽出,赤火已经化作一柄琉璃剑柄的古剑。

    ——焚寂!

    已经感到龙族少年身旁的少女看到这柄上古凶剑,顿时寒毛都竖起来,猛然滑出老远,极为警惕又畏惧看着凶剑,仿佛受伤的兔子见到猛兽一般。那名金钟罩少年更是十字架架在自己胸前,半遮脸。

    龙族少年握着焚寂,充满遗憾的叹息道:“好一场离华幽梦!”

    龙族少年一握,霎时间宛如时空破碎,又仿佛如梦方醒。只见无形屏壁依旧无痕无波,水流奔息四平八稳,天津桥两岸完好无损。然而那位道者,那些躺在地上轮回者,那内劲崩裂的层层裂口,那焚寂灼烧的焦土,依然完全不见。刚刚一切,就仿佛梦中发生一样。

    少女不由目瞪口呆,脱口问道:“喂!怎么人都不见了?难道刚刚我们真的都在梦里不成吗?”

    “不错。”龙族少年眯着眼睛,低笑道:“有趣。”

    “真的假的?我们居然都不知不觉中招了?”少女惊诧的说道:“他们究竟是什么时候,将我们拉入梦里的?”

    “只是梦回虚实之术而已。”龙族少年翘着嘴说道:“我们并没有进入梦中,而是施术者将自身的梦境与过去现实交汇,将现在的梦境转化过去的现实,同时将发生过去的现实转化为梦境。有趣!真是有趣了!”

    “喂!我叫杜媛。”少女高兴看着神色微微兴奋的龙族少年,萌萌的问道:“你哪?你叫什么名字?”

    龙族少年却仿佛未听到一般,伸手抓住钟鼓的手臂,钟鼓顿时将手半垂成梯,将龙族少年踏着自己手,坐到自己肩头。龙族少年打个响指,一指一个方向,兴奋的说道:“他们果然很独特。钟鼓,追!”

    钟鼓微微欠身算作回头,脚下踏出禹步,地脉之力顿时随着缓缓涌动,拖动钟鼓转瞬便滑行百米。钟鼓几步行完,人影已经消失在人群之中。名为杜媛的少女张了张嘴,望着两人的背影说不出话来。

    随即,她的三名队友出现到她身边,除了肉盾少年,持箭的金发精灵之外,她的队友还有一名持符文杖的矮人与白衣女子。杜媛望着白衣女子,委屈的说道:“璐姐姐,这两人可真没有礼貌。早知道就不救他们,让他们好好尝尝焚寂煞气的苦头。”

    “他们两个未必需要我们救。”名为璐姐姐的白衣女子凝重的说道:“这个世界剧情有些不对,这一次我们任务不但有团战,居然还要屠龙。这必然是我们与广成队借助阴阳九霄云佩强行插入这个世界,只怕已经引起通天塔不满,才让这个剧情世界发生变化。不然,不会一开场就刷出两个至少四重神关的boss。所以无论如何,你们下一次不要再这么冲动,尽量减少与他人的冲突。”

    “boss?”持盾的少年大吃一惊,说道:“难得他们两个不是轮回者?怎么可能。那个青年刚刚用的,分明是龙族中的言灵。”

    “龙族言灵?真是龙族言灵?”白衣女子露出惊讶。

    “不错,至少是一百一十三号以上的言灵。”持盾少年说道:“而且血统极为纯正。”

    白衣女子皱起眉头,许久才说道:“可是敢肯定,他们绝对是原住民。”

    “恩?!该不会是你看错了吧?”符文矮人摸着自己胡须问道。白衣女子摇摇头,说道:“末日眼是绝对不会出错的。”

    “那么另一种可能。既然他们并不是轮回者,就意味着他们是天生的龙族混血种,言灵是他们天生能力。”金发精灵收取弓箭,他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也就意味着通天塔为惩罚我们偷渡的行为,很可能将黄金级《龙族》剧情世界与青铜级《大唐双龙》世界融合了。毕竟比起最高只有青铜级大宗师,还是那些至少黄金级龙王才能对我们形成一点危机。我们任务的屠龙很可能并不是一开始推测的惊雁宫魔龙,而是龙族之中的龙王?”

    “恩!”白衣女子沉吟一下,说道:“这还需要与广成队汇合后,才能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不过,若真是融入《龙族》世界,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金发精灵微微一愣,随后恍然说道:“对对对!的确是好事,有陌陌在,也许我们可以获得无法想象的助力。”

    符文矮人茫然挠挠头,问道:“怎么说?你们两个谁能解释一下?这跟陌陌有什么关系?”

    “对呀!对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持盾少年问道。

    “作为青铜与火之王血脉持有者,能够吟唱113号言灵*烛龙的混血种,为了拯救未来世界,通过逆转时空的言灵,回到一千五百多年前的过去的卡塞尔学院高材生。”金发精灵咳嗽一声,说道:“这样一位后辈求助,那些屠龙家族出于大意,就不能伸出手吗?”

    “等等!等等!青铜与火之王的血脉持有者?能够吟唱113号言灵*烛龙的混血种?还有可以逆转时空回到一千五百多年轻的言灵?有这样言灵吗?我怎么不知道?”持盾少年呆萌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啊!”金发精灵摆摆手,然后获得:“问题是,这都不重要。”

    “只要那些屠龙家族,也不知道就行。”(未完待续。)

175 释迦掷象

    骄阳照耀!

    一望无际的草原!

    武僧扭动自己发懵的头,吐出一口泥!

    他深吸一口气,浑身劲力与肌肉抖动,准备将被摔的已经移位骨骼与功体纠正。

    就在这时,热浪滚滚,叠叠炙热宛如沸腾的热量。武僧眼中闪出一丝精光,微微转过头,只见一人持矛屹立,滚滚至阳灼劲扑面而来,蓬勃气压汇聚至凶至猛的精神,宛如天人般压迫而来。

    持矛者是一位不世霸者,浑身却散发着邪异莫名的慑人气势,仿佛是暗中统治大草原的神魔。

    他体魄完美,古铜色的皮肤闪烁着眩目的光泽,双腿特长,使他雄伟的躯更有撑往星空之势,披在身上的野麻外袍随风拂扬,手掌宽厚阔大,似是蕴藏着这世上最可怕的力量。最使人心动魄的是他就像充满暗涌的大海汪洋,动中带静,静中含动,教人完全无法捉摸其动静。

    乌黑的头发直往后结成发髻,俊伟古俏的容颜有如青铜铸出来无半点瑕疵的人像,只看—眼足可令人毕生难忘,心存惊悸。高挺笔直的鼻粱上嵌着一对充满妖异魅力、冷峻而又神采飞扬的眼睛,却不会透露心内情绪的变化和感受,使人感到他随时可动手把任何人或物毁去,事后不会有丝毫内疚。

    不世霸者望着武僧,眼神中有着烈日一般的癫狂和热情,看着武僧仿佛看到了一件好玩的事物一般,略带惋惜却又渴望着毁灭。只听他用生涩的汉话幽幽说道:“中原果然人才辈出,可阁下大概不到双十,竟已这般精彩人物,着实让我欣喜。不过,能够猎场之上,能击杀这般天才的人物,也不亦快哉?”

    武僧眉头一挑,身上移位的骨骼与错乱的肌肉不断传来丝丝痒痛,也让他微微露出一丝不耐。

    武僧抬手勾了勾手指,微微拉开一点架势。

    不世霸者面对武僧的轻蔑,依旧在原地站立不动,但浑身上下已经是衣衫荡起,气劲四溢,整个人如箭在弦上一般,蓄势良久。炙热真气凝炼而蓄势待发,灼灼焚燃之间竟然宛如大日骄阳。只听他仰天笑道:“好!中原竟有这般英豪,你可知,我越是舍不得,便越是快意?”

    他缓手抽矛,战矛每抽出一分,烈日般真气便更盛一分,他冷然又极为惋惜道:“像你这样天才,我实在舍不得杀你。但是为了突厥,只能送你去死。你……就奋力挣扎吧!能够抹杀你这样中原天才,至少可以让我快意十天。”

    “武痴!武痴!还活着吗?听到请回答。”忽然这时,一个声音在武僧耳中响起。

    武僧微微一愣,注意力微微一分。顿时就见不世霸者瞬间而动,战矛刺出!

    持矛而诛,只见不世霸者身似如弓,筋骨为弦,以矛为箭,旋枪而出,以全身之劲化作一击,就见草原为之肃冷,沙漠为之静寂,一股寒气竟在这炽热正午忽然而生。但是仔细看去,却是滔滔的热气翻滚,滚滚的热量化作漩涡,居然不断随着急速旋转长矛,注入九十九斤的阿古施华亚之中,竟将阿古施华亚烫宛如烧红的烙铁一般。

    不世霸者口中虽然轻蔑,但是心中早已经将对手视为此生最大敌人,一出手便是拼尽全力施展自身的绝世杀招。只见阿古施华亚犹如螺旋般刺向武僧,惨烈的煞气让武僧感觉自己宛如置身焦土炼狱一般。

    只要怪就怪你是中原人!

    不世霸者矛随劲走,劲随意行,心中能够抹杀一名即将可能成为大宗师的绝世天才的快感,居然让他力道更盛七分,超长发挥。就见热浪翻滚之下,长矛转瞬而至,刺中武僧的喉部,无穷的烈日之劲轰然迸发,矛尖与喉结相撞,可怕的力量甚至不世之兵的阿古施华亚都隐隐弯曲。但是武僧筋骨紧绷,力结为丹,劲铸混元,混元又运劲而生,阿古施华亚刺中喉咙瞬间宛如迎面刺中一道玄铁刚壁一般,竟毫发无寸进。

    这位不世霸者不由愕然一下,却见武僧结印捏锤,抡拳便砸,正是鼎鼎大名的撼天锤。只见武僧劲随拳动,混元丹劲随着一吐,周围的空气与他的拳头居然发出摩擦声,仿佛要有火星生成一般。不世霸者露出惊异,顿时鼓足全身力量,脚下架起桩步,撤矛相挡。一击撼天锤撕扯轰鸣之声,打在战矛之上。只见拳矛相抵,不世霸者浑身骨骼咯吱咯吱作响,可怕气浪从他脚下四散开去,大地层层崩裂,露出几道数米的裂痕。

    武僧跟着将左脚前伸,右脚平地生劲,以劲推动身体前倾,同时收拳而抬右肘,一肘轰中不世霸者的太阳穴。不世霸者只觉得可怕刚劲贯穿全身,震散浑身可以凝起的劲力。他虽然强行吐气,运足浑身真气强行抵住这股劲力,但是他的半身也已经被轰的侧弯到几乎与腰部齐平。

    但是万幸是这股力量只是纯粹蛮力,并不蕴藏真气,当不世霸者鼓足至刚真气忽而转柔,将可怕内劲导开,这股可怕的力量反而并为对自身造成什么伤害。可是不想这一肘只是半式,不世霸者尚未来及起身,武僧收缩的拳头已经化拳为掌,掌心往上,结成莲花印之形。

    莲印为结,丹劲凝为一体,混元如铸,就见武僧反手一印,正按在不世霸者的头,生生将其的头颅按入地面。顿时刺鼻的泥土灌入鼻孔,让纵横草原数十载、天下近乎无敌手的不世霸者心中涌出无法言喻的屈辱。这种被人踩到土中屈辱,甚至超过对方两招将自己打败屈辱。屈辱、羞愧、怒火,立刻冲昏不世霸者的理智,他立时强行逆转浑身气血,必须一起代价燃血焚气,便要运出拼命的禁术与武僧拼命。

    然而武僧早已经不耐烦了,抬脚对着不世霸者的胸口一踏。可怕无铸的力量瞬间踩碎不世霸者肋骨与胸膛。不世霸者闷哼一声,不敢想象看向武僧,完全没有意识到他居然真的痛下杀手,立时毙命。

    “区区一个青铜的渣渣,区域剧情战场上连炮灰都算不上,在我这里充什么大尾巴狼?”武僧轻蔑看了他一眼。

    不世霸者毙命,顿时天地为之一静。

    武僧这才扭头看了看四周,发觉自己正是身处猎场之上。

    猎场被围栏围住,四周坐满男女老幼的牧民,少说五六万人,齐聚在围栏边缘。围场之内,几队扛着不同旗帜的异国面貌的骑兵,分出不同组对立,少说也有三两万人。阵前,几十名穿着干练衣物突厥人站在阵前,瞪目结舌看着自己,充满不敢置信的目光,个个呼吸均变得沉重急促。

    武僧扭过头,却见一道长长深沟,从至少三里外的远方一直托到自己脚下。

    忽然这时,突厥人之中爆发无法想象的喧哗,只见他们用突厥语高呼什么。武僧正要辨认他们要说什么,却见所有突厥人都疯了,无论男女老少都拼了命向武僧冲去,口中喊着悲戚的吼叫。那些突厥骑兵本就骑马持刀,如今想武僧杀来,更是转瞬即至。

    “麻烦!”武僧微微皱起眉头,脚尖一点地面,将不世霸者的战矛握着手中。只见他以矛为枪,旋枪而转,顿时剧烈枪花旋起惨烈火焰,便迎着骑兵而上。就见他枪路有如滔滔江水,行流不绝,出招酣畅淋漓,又藏有烈火炙炎,正是浪里银涛枪势。

    狂风怒卷,焦土如潮,凄凉的草原,已然血染山河!

    “喂!医生。我没事,没有伤到。只是筋骨出了一些毛病,调理两天就好。”站在满地尸身之中,武僧按住植入自己耳朵之中的通讯器,说道:“你们那边怎么样?有没有出现伤亡?”

    “我们这边很不好。”耳朵中声音再次传来,“你被人扔走了,凌泷差点栽了,张青使用禁术‘翡翠梦境’救人,却差点被人家震成白痴。现在还躺在床上,起不了身。如今,你既然没死,就快点回来。”

    “快不了。”武僧看了看深沟,说道:“没两天时间,回不去了。”

    “啥?为什么回不了。你不是没有受伤吗?”耳朵之中传来咆哮,说道:“你知不知道广成队却已经降临,可是我们这里主要战力都出来问题,只剩你还保持战力。我们现在处境很危险,你却说回不来?”

    “因为我现在在突厥。”武僧说道。

    “突厥?你怎么会在突厥?”耳朵另一边传来愕然声音,“瞬移也没有这么快。不对!你强化是幻想杀手,别说是瞬移,便是用道具飞行也飞不起来。”

    “佛经中曾有言:释迦牟尼为太子时,一日出城,大象碍路,太子手提象足,掷向高空,过三日后,象还堕地,撞地而成深沟,今名掷象沟。”武僧波澜不惊的说道,“我本以为这只是印度人的脑洞之作,还曾笑他们先祖数千年前就能写出不下于宝莱坞的脑洞大作。今日被人从洛阳扔到突厥的,才知道是我小觑天下人,原来世间竟真有人具备投虎掷象、落地成沟的能为。”

    武僧叹息,垂看脚下深沟,由远至近,由深至浅,宛如漏斗,让他甚至可以想起发生什么。

    洛阳一战,自己被那一位绝世高手扣住肩上脉门,震散全身骨头,冲散浑身劲力,将自己随手掷出,自己便被人从洛阳扔到草原,砸到三里之外。自己脸先着地,在草原整整犁出三里,到了这个猎场,才劲尽而停。

    若非自己早已经完成黄金领域试炼,练成金刚不坏之功,本能运劲之下,便是炮弹都轰不烂半层皮。

    只怕最初一砸,便已经成了肉泥。(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六 黑山羊

    夜色渐浓,华灯初上。

    龙族少年一手各三串糖葫芦,坐在钟鼓肩上徐徐前行。

    “父亲,我们已经追了两个多时辰,居然没有找到他们影子。看来是有人将他们藏起来了,否则很难想象,区区人类居然能够躲开龙族追逐。”钟鼓微微皱起眉头,幽幽下了结论。毕竟作为宇宙最强大捕食者,龙是一种很变态生物,一条成年的龙族,只要他愿意,一万公里之内他能嗅出268亿亿种味道。三千公里之内,他们能听到海豚在水中的鸣叫,白蚁在地下啃食树根的声响。只要一次呼吸之内颤抖76亿次所发出声响,都逃出他们的耳朵。

    “看来你的兄弟不想让我们找到他们。”龙族少年漫不经心的说道,“他们功底不咋地,根基也太虚,似乎大多都是来自外力。若想用他们来对付我们,显然不可能。但是你的兄弟却连可能暴露都顾不上,将他们隐藏起来,说明他们很重要,必然与你的兄弟们计划有关。”

    “看来太昊他们的确准备一个很大的计划。”他看着乱糟糟的集市,与川流不息、情绪带着狂热和尚道士,忍不住露出不喜,“祸心之术,魅心之能。这些凡人难道也是他们计划一部分?他们真是堕落了。”

    “也许他们只是单纯的看不起我们。”龙族少年满不在乎的说道。

    “父亲,既然如此,那就让我唤回原身,以龙力找寻。”钟鼓说道。

    “不用。”龙族少年拜拜手,说道:“你的原身正在做的事情更重要。毕竟我的伏蛰被你的兄弟们惊喜,还没有完成休眠就必须强行苏醒,而你也没有完全复苏,原身都是半损的状态,一举一动都太消耗能量了。所以,对我们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便是捕食,你我都需要大量食物,你的原身还是留着宇宙之中捕食吧!”

    龙族少年说完,忽然他鼻子微微一抽,眼睛不由一亮,猛然回过头。

    顿时看到坐在街对面的六名相貌丑陋的汉子。他拍了拍钟鼓,两人走向六人。

    “嗨!小仲,小陵,有没有想我啊?”龙族少年开心的问道。但是五个丑陋大汉之中,却有两个不开心,非常不开心,看到悠悠走来的龙族少年,寇仲与徐子陵忍不住心底发颤。不过两人旁边,另一名丑陋汉子并不知道两人心底感觉,问道:“子陵,你们认识?”

    徐子陵苦笑一下,不得不站起身说道:“这位……这位是我们村里的长辈,傅红雪。”

    四名丑陋汉子不由露出诧异表情,雅呸的!你们不是扬子的小混混吗?还村里的长辈。不过四人都是聪慧之人,心中虽然疑惑,但是并没有多问。又听徐子陵介绍道:“傅…傅叔。这四位是我们朋友,燕飞、慕清流、拓跋寒、杨拓。”

    徐子陵将四人介绍一番,看向钟鼓露出迟疑表情。龙族少年顿时会意的介绍道:“这是我的长子,钟鼓。”

    长子?

    六人顿时露出被雷劈的表情,你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居然又一个二十多岁的儿子,还他姥姥的是长子?

    就听龙族少年欢喜的说道:“你们两个出现的正好,钟鼓刚刚准备好晚饭,咱们一起吃吧。”

    龙族少年说完,不等几人回答,便拉着徐子陵的肩头。钟鼓会意的便往回走,其余五人见了,不由无奈一笑,大步流星跟上。只见钟鼓领着几人走到街对面的曼清苑前。把门的大汉拦住去路,不客气地道:“今日曼清苑给长白的王爷包了,几位若是没有请柬,还请去别家快活吧!”

    “滚!”钟鼓哪有心思与小喽啰纠缠,直接蹦出一个字来。那守门大汉闻言大怒,刚欲喝骂,就见到钟鼓眼中冒出一抹冷冽寒光,顿时他浑身不由地一震,浑身血液宛如造反,让他恐惧的立在了当场,不敢动弹。

    “咦!是小弟弟。”忽然这时,一个少女头部从曼清苑内伸出。这位名为杜媛的少女,怯生生的唤道:“小弟弟,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我们又见面了。”钟鼓看向这名少女,忽然露出微笑。

    “他们是跟我们一起的。”杜媛微微露出笑容,回过头向守门人说道,然后邀请几人进院子。

    几人步入曼清苑的主堂,不由地啧啧赞叹,这座洛阳最具规模的青楼,设计得果然别具特色,主要以规模宏大,豪华富丽见胜,与江南一带淡雅朴素、精致灵秀的宅园迥然有异。

    王薄宴客的地方是主堂后的“听留阁”,由东南西北四座三层重楼合抱而成,围起中间广阔达五十丈的园地,重楼每层均置有十多个厢房,面向园地的一方开有窗隔露台,令厢房内的人可对中园一览无遗,无论是有人在园中表演又或决斗,四面重楼厢房的人都可同时观赏,确实是今晚的最佳地点。

    四座三重楼阁每间厢房都灯火通明,加上绕园的半廊每隔数步就挂了宫灯,映得整个中园明如白昼,加上人声喧闹,气氛炽热沸腾。廊道上盛装的美妓俏婢花枝招展的往来于各个厢房之间,看得人眼花缭乱。龙族少年几人固然有“弱”有“少”,或是相貌丑陋,但都是龙行虎步,气度不凡,照样有女人朝他们频送媚眼。

    杜媛带着几人走到北边顶楼的一间厢房中,正要敲门,就见一位面容英俊,眼神忧郁的公子走了出来,望着几人,有些怔神。

    寇仲与徐子陵见到此人身体不由一震,露出惊异。

    原来此人正是宋阀宋缺之子宋师道,对“罗刹女”傅君婥心生爱慕,情根深种,徐子陵看到他,尤其是见其原本乌黑的头发,因为傅君婥之死,两鬓已有些许星霜,双目更是透出幽郁难解的神色,不由地心生感触,像见了亲人般,涌起难言的滋味。

    “是我,小陵,我们戴了面具!”宋师道听了徐子陵的传音,身躯微震,正要为几人安排厢房。却见钟鼓已然推开门,走进他们本来包厢。却见包厢之中已经有了不少人:名为璐姐的白衣少女,装成人类的精灵与爱人,拼命扒食的盾男。除此之外,还坐在三个身穿男装的女子,其中两名女子更是让寇仲与徐子陵大吃一惊,她们赫然是商秀洵、单婉晶与宋玉致。

    寇仲与徐子陵露出惊异,暗道她们两个怎么跟宋阀搅在一起,还有美人场主不是回牧场吗?怎么也来洛阳了?

    两人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也知道现在不是问这个时候。与众人一起坐下,徐子陵看了看其他几人,虽然并不认识杜媛等人,但是看他们与宋师道坐在一起,想来也是朋友,便揭下面具。

    同时,宋师道便迫不及待地询问傅君婥的消息,在得知傅君婥确实逝去时,顿时眼泛泪光,充盈着难解的悲愤之色。被完全忽略的也不在意两人,只听龙族少年惊喜的说道:“场主,好久不见。”

    商秀珣微微一愣,忽然忆起龙族少年,想起牧场见过他一次,好像是寇仲徐子陵两人一起的。但是之后自己为什么居然忘记他。她心中感觉奇怪,脸上也露出惊奇,“你不是……不是子陵他们的长辈,傅红雪吗?你怎么在这里?”

    傅红雪?

    这个名字一处,杜媛几人顿时看向龙族少年,这个少年名字好/吊啊?

    却听龙族少年说道:“我来洛阳找些东西,顺便弄些好吃的。你来的正好,正好尝尝钟鼓的手艺。要知道,钟鼓一直都是我们一族最好的烹饪大师。钟鼓,还不上菜。”

    钟鼓微微向商秀珣颔首,然后拍拍手。

    只听“听留阁”为急促脚步,就见一位又一位托着托盘,穿着黑衣蒙面的人,鱼贯从大门走进来。他们每人将托盘之中菜肴或者餐桌餐具,训练有素的走进一个个包厢,顺便撤走原本的菜肴。不多时功夫,不但每个包厢都摆满几十道菜肴,连中园也围了数百道香味宜人的菜肴。

    听留阁的众人露出诧异,不由思索他们从何而来,是曼清苑的安排。

    思索间,又见一群黑衣人推着一个带着轮子的大火炉走进来,火炉之上还摆着一个巨大汤锅,汤锅之中传来诱人的香气,让所有人不由忍不住口水直流。这群黑衣人前面是一位华发童颜的老者,只听他带几个黑衣人与汤锅来到中园处,拱手对众人说道:“诸位,诸位。余之主人,今日机缘巧合猎到一只稀有的黑羊,心中甚是欢喜。特意将这只黑羊炮制成一锅好烫,与诸位分享,还请诸位不要推辞才是。”

    龙族少年也推开包厢的窗户,对着所有人拱拱手,说道:“正是!正是!这些都是钟鼓辛辛苦苦弄到上好食材,大家一定要给面子。”

    老人见到龙族少年冒头,顿时露出激动不已的身躯。只见他用力噗通一跪,巨大力量居然让大地为之抖动,让“听留阁”几乎所有人为之一禀,都露出惊异,暗暗心惊他的功力深厚。更惊异是这样高手,居然只是仆奴?

    就见他神情说不出惊喜,向着龙族少年便是叩地磕头,以三跪九叩之礼反复行了三次,也不愿起身。

    直到龙族少年关上,他才恭敬盛起一碗好汤,很快走到包厢之外,恭敬跪在地上。但是龙族少年如若看不见一般,手持筷子拉着商秀珣说道:“来,场主,还有大家。大家快点吃,咱们这一桌,都是钟鼓亲手炮制的。”

    “这是正宗银河浔鱼,以云海之鲤烹饪,取其精华与南河一种极地之花相配,其味道最为美味……”龙族少年手持筷子,兴致勃勃对着众人解说菜肴,几十种菜肴,少年居然如数家珍,不但做法、食材、功效了如指掌,而且火候、忌讳甚至吃食的次序,都头头是道。”

    众人跟着龙族少年一样一样的食起这些菜肴,顿时菜肴入口便再也无法停下来,只见几十道菜肴,每一种特色都截然不同,味道也各不相同,但是它们美味却是每一种都透彻心底,让人欲罢不能。且它们每一种都被做的极为精致,许多更是入口即化,转瞬便被自己身体消化。他们吃了远远超过自己食量食物,完全没有撑到感觉。

    当众人将食物吃完,就听龙族少年说道:“好!接下来便是最最重要的主菜,上汤。”

    龙族少年一声命令,跪在门外老者才恭敬走进来,将汤碰到龙族少年面前。

    同时,中圆的黑衣人们也飞快为其他包厢每人送上一碗汤。只见篙汤浓浓充满行为,叮叮细肉均匀浮满汤面,让人充满食欲。龙族少年捧着汤,又伸出头对着其他包厢说道:“诸位,吃好喝好啊!”

    他说完将碗中汤一饮而进,露出享受的表情。包厢里其他众人见此,也一一将汤喝掉。

    这碗黑羊汤入口,一股无法言喻的美味充斥众人心田,比刚刚菜肴远远美味百倍味道填满所有人味蕾,让他们感觉一种无法言喻的幸福。龙族少年见此微笑起来,将手中碗扔到中圆的桌子上,说道:“大家再来一碗吧!”

    “嗯嗯嗯!”杜媛连忙点头,将手中的碗也扔出,很快被黑衣人换上黑羊汤。

    杜媛幸福的又喝了一口,忍不住的问道:“这是汤里放的什么?好像还有一股洽到好处海鲜味道。”

    “没有啊!什么也没放。”龙族少年回答道,“像这只稀有极点的黑羊,任何配料都会破坏它味道美感。”

    “完了完了!有海鲜味的黑羊,果然稀有!”寇仲也跟着要一碗汤,兴奋向龙族少年大叫道,“如此稀有的黑羊,只怕以后再也喝不到,让我怎么活啊。这种稀有的黑羊叫什么?在哪里能够猎到?我一定也要猎上两只,带回来养才行。”

    众人听得寇仲喊叫,顿时也聚精会神看向龙族少年,甚至许多其他包厢也不由伸出头。只见龙族少年不由一愣,用古怪的眼神看了寇仲一样,才用怪异声音说道:“你要猎上两只带回来养?”

    寇仲心中微微一凉,说道:“难得……它很厉害不成。”

    “祂并不厉害,但是祂有很多厉害子孙。”龙族少年说道:“祂叫繁衍亿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或者叫孕育万千子孙的森之黑山羊。”

    “繁衍亿万子孙的森之黑山羊?”龙族少年话音落下,就听对面三楼包厢发出一声惨叫。

    杜媛等人也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正要回忆这个名字出处。

    旁边二楼包厢也传来一声惊叫:“克苏鲁神话?!莎布·尼古拉丝!”

    强大的名字浮现几人心头,他们再也忍不住——

    “呕!”(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七 天下皆白,唯我独黑

    莎布·尼古拉丝!

    曼清苑的众人显然并不知道杜媛等人为什么呕吐。

    但是这个名字刚刚落下,顿时所有人只觉得一股亘古邪力幽然而生,狂滔骇浪般的精神冲击连绵不停。

    恐惧、恐慌、恐怖、绝望、灭亡、漆黑……无数极端的,由负面情绪一瞬间涌入心田,他们不由自主低下头,却见手中的浓汤之中,那些已经被煮的滚烂的肉片之上,忽然睁开无数的眼睛,邪恶、疯狂、充满无尽喧嚣的眼睛。刹那间,熟悉的低语在他们耳边响起,眼前的这片空间开始扭曲,无数错乱与交织的色泽胡乱让人呕吐,时空的结构表现的如同人类最癫狂的幻想,这里的结构、维度、空间所有的一切都是反逻辑的,都是混乱的,与人类思维方式完全相悖,让人产生疯狂。

    当他们心神不由自主的驻步,去“看”这个扭曲的世界,顿时这些混乱、畸形、扭曲的符号和画面在他们眼里,似乎变得可以理解,刺耳的长笛声,伴随着其他疯狂、扭曲的乐器一起恍然在他们的耳旁响起,无数古怪的光影、奇异面貌似乎有了自己的自然美感,绿色眼睛人脸的巨大变形虫、不可名状,拥有无数触手和大嘴的肉块、还有像星河一样无尽闪烁的泡泡,这些本能令人恶心的丑陋,居然他们眼中扭曲呈现出别样的漂亮。

    忽然,一声冰冷的轻哼透彻所有人心田,让他们不可名状的扭曲之中清晰,也将所有的疯狂与扭曲完全褪去。众人顿时心有余悸抬起头,不敢再看这些可怕的眼睛。同时几乎所有人心底都充满恐惧与惊异,难得这个世上真有妖魔不成?

    这时就听龙族少年的声音:“莎布·尼古拉丝?!孕育万千之孙的森之黑山羊吗?是谁给你胆子,居然还敢窥视龙族的领地?”

    亘古的邪力顿时化作惊涛骇浪,猛然向龙族少年涌去,龙族少年与钟鼓冷漠以对,瞳孔中浮现出龙族特有的凶芒,那是捕食者对猎物的凶残与专注。但是他们可以冷漠,不在乎这位邪神之母的邪力,但是同为包厢其他人却无法承受这足够让任何一位凡人都扭曲的邪力。

    燕飞与慕清流神色凝重,正要鼓足真元对抗邪力,却见他们身边的杨拓猛然向前一步。

    一步踏出,顿时华光绚丽,圣气冲霄,无尽至纯至圣之气,宛如一柄净世之剑,发出无铸神威,隔绝所有的亘古邪力。这澄清的圣气通天彻地,让龙族少年都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又见龙族少年向前一步,一缕水汽丝丝蕴生,少年瞳孔与邪眼相对,露出一丝蔑视的笑容:“你这是要向我邀战吗?继续这场已经结束整整六千亿的战争。”

    邪眼顿时竖立,露出寒光。

    龙族少年笑意更浓,“不错,龙族的确已经便是衰弱无比,但也不是你们这些已经进棺材的旧日垃圾可以窥视的。真是让人惊讶,你们这些早该死上一千次的寄生虫,什么时候居然有胆量站到龙族面前?”

    邪眼瞳孔微变,亘古邪力再次沸腾,但是龙族少年毫不在乎。

    “鱼死网破?!”龙族少年不屑的说道:“黄衣之王已经逝去,克图格亚永葬冰海之峦,格赫罗斯坠落到星河边缘之地,奈奥格·索希普被啃食一干二净,克苏鲁被赶入奈亚拉托提普的梦境,生生世世纠缠一起,便是擅长时空的犹格·索托斯,也被永远封印在镜与影之间,只能躲在非上非下非左非右非前非后非虚非实的太虚之地玩泥巴。”

    “这个宇宙的确曾是属于你们,但是莎布·尼古拉丝。当我带领龙族,打上了混沌之渊,踏着阿撒托斯的尸体,重塑这个宇宙时,你就应该明白,旧日之神的时代已经结束,龙族才是这个世界主人。”

    “呵呵!你威胁我。”龙族少年龇龇牙,笑着说道:“很好!看来是我太久没有活动,你们都将我忘了。有本事叫上所有旧日的垃圾,咱们再打一场‘时间之战’。我虽然已经虚弱,但也能你们知道,就是老狗也有几颗牙。”

    亘古的邪力化作滔天怒火,猛然又扑向龙族少年,但是龙族少年却嗤笑一声,化作一声龙吟:“跑了,真是懦弱。也对,若是他们不是这么懦弱,又怎么会沦为邪神?”

    龙吟落下,邪力无踪,肉块睁开的一双双眼睛也随着消失。复苏的血肉又重新恢复煮熟的烂肉,就见龙族少年食指竖到嘴边,轻嘘一声,说道:“我不知道你们如何知道旧日支配者的存在。但是这样邪神,凡人最好就不要再提起他们名字,尤其是在他们血肉前面。

    “再来一碗黑山羊浓汤。”他随后举起手中碗向楼下,又向其他包厢人示意道,“大家一定要给个面子,吃好喝好啊!”

    “呕!”霎时间,整个曼清苑传来一片呕吐的声音。

    “恩,真是没口福。”龙族少年微微失望的说道:“这么大补东西,居然都没吃到,真是太可惜了。”

    龙族少年话音落下,众人又是觉得一股反胃,再思及这些恶心的触手正是眼前这个少年带来的,忍不住一个个露出凶光,泛起浓浓杀意。但是刚刚龙族少年与炖熟妖魔交流景象,让所有人不由露出忌惮的神色,尽管同不懂他与妖魔之间在说什么,但是单单看他们这种特别交谈,就可以想象这名少年似乎并不是普通人。

    众人正在迟疑之间,却见一道剑光从而降,直插场园子中央,浩荡剑气顿时将场上的火炉、汤锅、桌椅菜肴都一扫而空。众人随着一看,却见剑气之中,露出一柄奇特的剑。

    此剑通体花纹含有黑白格子,剑身却隐隐含有一种古铜色,可是剑锋又给人一种无坚不摧之感,要知道近代之剑都是用铁,哪怕掺杂异类金属也应该是银亮的色泽。可是此剑予人一种青铜色泽,明显不是寻常精铁打造。

    另外此剑只粗略一看已经超过三尺了,一般剑手所用剑也不过二尺五寸左右,这等长剑几乎无人使用了,古代这等长剑是用来骑马劈砍的,可是近代有了刀斧之类这等善于劈砍的武器后,长剑也慢慢淘汰了。

    众人还在惊奇之时,一声笑声从对面三楼那个第一个叫出名字的包厢之中响起。只见一道身影随着而出,他人未到,诗已先到:“霓霞羽战火连天,墨影神誓护千年。寄语孤鸿诛邪灭,止戈剑印荡魔渊。孤鸿寄语默苍离之子默重阳,见过诸位!”

    语声一落,人已然到来剑前,就见此人身穿一身黑色麻布华衣,样貌柔和带有一种芊芊佳公子的气质,眉间又带着愁苦和病弱,似是怜悯又心伤,宛如菩萨低眉。他轻抚长发,轻声笑道:“诸位,想必现在大家都已酒足饭饱。但是我等来此,想来也不是为了吃饭来的。既然如此,就由我抛砖引玉。”

    只见这名公子手一挥,浩荡元劲震动大地,将水塘震起两道水柱。

    “七夜队的诸位,是时候结束咱们上场未完的比试了?”只听他朗声叫道。

    就见一道黑光带着惶惶之威忽然射出,笔直插在长剑旁边,只见它似剑非剑,体漆黑如墨,无刃无锋,平平若尺,不知以何种材料铸造。居然比上一柄更为奇特。两剑并立,一者剑气纵横,如火汝风,一者藏锋于内,若隐若拙。

    众人不由观之称奇之时,就一声清冷的声音:“五步之内,百人不当,十年磨剑,一孤侠道;千里挥戈,万众俯首,四海江湖,百世王道;侠道非攻,王道墨攻,侠道王道,莫问墨问。天下皆白,唯我独黑,民生涂炭,奈之若何;墨门绝技,克而不攻,八横八纵,兼爱平生;兵阵杀戮,博弈儿戏,胜负无常,生死慎之;天下皆白,唯我独黑,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却见被杜媛称为璐璐姐的白衣女子婉婉起身,犹如行云流水般踏出包厢,缓缓走入到院中。她本一身白衣,飘然走在月下,清冷月光流动,竟找出一副水墨山水画。白衣女子走到这位公子对面,清冷的道:“苦境墨家钜子默苍离之子默重阳,是谁给你胆量,居然敢再次挑战我,是这柄墨狂?”

    “九州墨家钜子荆天明首徒路璐璐。”默重阳收起笑容,说道:“似剑非剑,墨眉无锋。路姑娘早已经突破神关第三重,又手持墨家不世奇兵墨眉,我虽自信武功不弱于人,但是想要与一名手持神兵的神关三重高手放对,自当需要同样神兵在手才行。”

    “是吗?”路璐璐看了一样默重阳,用鼻音说道:“这已经是第三次,你我早已陌路,又何一定要苦苦纠缠?”

    “无奈而已。”默重阳郑重的说道,“你虽然救了我的父亲,但是也以一招之差,当众逼得父亲隐世,让我们墨家威名扫地。为人之子,自然要找回这个面子。”

    “这话真有趣,没想到一个转生任务居然让你真的彻底沉沦。”白衣女子冷笑道。

    “若不能付出真心,又何以厚颜要求获得真心对待。”默重阳轻笑,语气带着说不出韵味,他微微孤傲的说道:“虽说任务,实则新生。即为我的选择,也是我的道路,持道之路,岂能三心二意?”

    “你为这样的理由找我,难道孤鸿寄语默苍离前辈,就没有被人打败过?”白衣女子问道:“难得每一个打败默苍离前辈的,你要去挑战不成?”

    “有,但是你不一样。”默重阳坚定的说道:“因为你也说墨家中人,另一个墨家中人。此番比试,不仅仅为了父亲,也是为了苦境的墨家的名誉。我必让世人知道,苦境、九州,哪一个才是真正墨家。”

    “好说!”路璐璐冷笑,“三招!我必打的你哭着找娘。”(未完待续。)

一百七十八 墨对墨、佛对佛、儒门斗儒门、军道战军道(上)

    墨色化气,赤火如焚!

    两个不同世界墨家弟子,凌然而立。

    就见默重阳饱提真元,顿时疾如烈火的赤色真气凝聚,插在地上的古朴长剑,自动抽离地面,剑身旋转着落在了默重阳的手上。

    似乎是因为被主人拿起的喜悦,可以感觉到剑体不时的发出一阵低鸣,剑气四溢甚至不用默重阳催动内劲,锋锐的的剑气已然排开气浪,在青石砖石切割出道道伤痕开来。

    包厢之中群雄眼皮一跳,对视一眼都暗暗心惊,顿时心下知晓若是不行与这人对上,绝对不能随便让这等神兵碰触到,否则难以抵御这等犀利剑气。许多心性不够者,更露出贪婪的目光,盯着这柄墨狂,似要将其吞下。

    路璐璐神色微冷,反掌轻旋,白衣飘然间却见墨色真气宛如古卷字痕浩然挡开,顿时墨眉微震,浩荡剑气直冲天宇,隐隐间竟让回荡着丝丝墨者遗音,似若传唱着墨家精要,又似歌咏者墨者的无悔。路璐璐反手一握,墨眉转旋,那滔滔剑气居然化作道道墨家名篇,随着墨眉反卷跳入路璐璐手中时旋转在路璐璐身边。

    群雄看到墨字阵法不由眉毛直跳,心中暗暗思量这是什么武功?这两个突然冒出了墨家弟子,又是什么来路?这个时候冒出来,难得传说之中墨家也不甘寂寞,想要加入这场争霸盛宴?

    面对着眼前阵势,默重阳眼中精芒一闪,手中紧握墨狂,左手并成剑指在古朴长剑的剑身上一抹,随后一道含着强烈气劲的白光剑吟闪耀了周围众人的视线。只听一道淡然高远的声音传来:“三生歌一曲,唯道平生义!”

    浅音低唱,随后众人只看见一道瑰丽剑芒,默重阳剑挽三生,长剑剑身弯成了一个诡异弧度,就见剑气旋转,绚丽华光惊让人难以直视,紧接着万光飞旋,化作几乎令所有人此生都难以忘记宛若碎星洒落的瑰丽星芒,直射路璐璐。

    路璐璐挽轻摇,墨字内劲瞬间转旋,生出道道力场,大地为之震动,地磁为之颤抖,激荡间竟让周围几公里之内铁器不自觉的浮起。就见层层力场被内劲牵引化作一道又一道旋盾,瑰丽的星芒剑气固然无坚不摧,宛如摧枯拉朽般摧毁所有遇到力场,但是一道力场破碎,便离开又有一道力场生起。默重阳剑随剑气而动,穿透数百道力场,几乎刺到路璐璐前三寸时,再也没有后劲。

    恰恰此时,路璐璐手中墨眉一绞,剑意迸发,层层叠叠的力场旋盾忽然反向弹起,就像拉满弦弓箭,弹出万千道蓬勃的力能剑气,更可怕的是那些被击破力场也随着倒旋,宛如道道长鞭,封锁自身四面八方,竟不留一丝缝隙。

    默重阳不由大惊,神关第三重的高手果然不同,一招之失居然让自己瞬间落入险境。如果只是区区力场,默重阳并不放在眼中,但是这一道力场都蕴藏的无上剑意,便不是默重阳可以无视的。这道道的剑意分散力场之间,故然散而不聚,威力不张,但是却让力场的危险度至少辐射万倍,恰恰到了自己承受的底线。神关三重果然不是简单人物,看人之准,洞察之惊,令人佩服。

    但是默重阳终究不是普通人,面对着层层力能剑气,就见他长剑回转倒持,真元运行于右腿,猛然半跪,古剑随着插在地上。就见赤色真元其掠如火,半跪间宛如巨大鼓槌震动整个大地脉搏,顿时大地轰鸣回荡,化作一股可怕的冲击力反向迸发,居然在默重阳四周形成一道屏障。

    路璐璐运用的力场为刃,所用力场本就脚下大地有着极为亲密联系。默重阳如此一击,立时搅乱大地的力场,不但轻易破坏路璐璐的力场,更也让剑意失去载体,将路璐璐的一击轻易化作无形。同时,默重阳也在大地冲击迸发间,运足真元,准备好下一式:“禁式*止戈流*十剑山河荡狼烟!”

    只见以剑法为阵,剑印玄阵未开,浩荡无匹的力量已然爆发,铺天盖地的气压甚至让空间扭曲,隐隐可以看到褶皱。大地承受不了如此可怕压力,轰然开裂;无数的篆文在曼清苑墙壁上若隐若现,忽明忽暗,几乎要泯灭,吓到躲在角落中的天师孙恩,连忙运转黄天**,为篆文注入纯阳之气。

    然而,随着玄阵开启,墨狂之剑的力量随着彻底释放,可怕的气压又上一层,仅仅气压便已让孙恩感觉格外吃力。默重阳忽然墨狂转动,就见玄阵又变,无铸诛魔之力化作沛然玄劲,收束到他体内与内劲聚合。这正是默重阳独创禁式:止戈流*改,将这套对魔必杀,对人只是二流的剑法改版,以内束转逆之法,将止戈流诛魔之力转为沛然内劲,提升自己力量。只因此招与墨家创造此阵意图相左,故而成为禁式。

    路璐璐见此眉头一皱,神色凝重,只见她剑指请轻划,顿时无形剑气从墨眉之中蕴生,蕴生剑气威力宛如无铸,却又环绕墨眉加持其身,路璐璐脚下轻滑,白衣合墨剑,忽然化作数道疾影,向默重阳冲去。默重阳冷笑一声,玄阵之力汇聚墨狂,迎剑相对,不想路璐璐剑势独特,亦劈亦砍亦砸亦刺,身法转瞬腾娜,墨痕诡异盘旋,一瞬间便是三十三剑,居然没有一招是正常剑路。

    默重阳手持墨狂,空有止戈流不世诛魔之力,却被弄得手忙脚乱,毫无发动反击之力,他接连躲避数记狠刺,忽然忆此招名字,正是荆天明的得意之作:烧鸡九式*葱烤山鸡,饶是默重阳早已经心坚如铁,一想到这招名字也不由嘴角微微抽搐。然而两强向搏,岂能分心,默重阳只不过稍不留神之间,便被墨眉狠狠的拍在他的脸上,差点拍倒在地。

    又是一招之失,默重阳脑中名为理智弦彻底崩断,只见他真元猛提,身体爆出浩然之劲,猛然震开路璐璐身形。

    又见他剑指一束,鲜血迸出,以血开封,墨狂本是鲁家应墨家要求所铸造的护世之兵,与血之禁印、渡世大愿合称【诛魔之利】,由历代墨家钜子所持有,是专门用来对抗魔世的神兵。此剑铸造整整两千年来,竟尚未铸造成功,直到传至废苍生手上,与锻神锋交流而取得王骨铸术,遂将始帝鳞融入其中,并使用不灭火冶炼,完整的墨狂於焉现世。之后又在元邪皇进攻伏羲深渊之前,玄狐在不灭火中融入墨狂,墨狂方拥有剑灵。

    或许是因为宿命,这柄以融合阴阳术和咒术,立大誓愿与血咒传承,所创造出对抗魔世最强的兵器——诛魔之利,必须每代墨家钜子杀师血继,方能传承。代代弑师的宿命,固然让墨狂逐渐蕴生不世的力量,但也让这柄诛魔神兵变得格外凶戾。这种凶戾暗藏于剑中,只因墨家圣气镇压故而不显,但是一旦受到墨家独特内息气血相激,凶戾也变得更加高涨。

    墨狂之剑,凶戾之气直冲天宇,止戈剑印顿时逆转,居然随着化作无尽凶残的邪力,其邪力之深,其邪力之戾,居然已经不下于莎布·尼古拉丝的亘古邪力,化作无以伦比的邪阵。可是持剑默重阳却反而圣气冲霄,浑身充满浩荡刚正的赤红的墨家圣劲,邪阵的邪气越是冲霄,默重阳体内的圣气越是恐怖无铸,转瞬间居然以超出神关第三重的界限。

    路璐璐目光微冷,赫然发觉默重阳这一招,居然以诛魔之阵逆转为邪,再圣气吞噬邪力,将诛魔邪力作为燃料,是自己的力量获得无法想象的提升。此招极为巧妙,心思更是别树一格,但是路璐璐嘴角露出讥讽,却是此招精要完全违背墨家兼爱非攻思想精要,不仅在自己所学墨家属于禁止行为,只怕即使在苦境墨家思想之中,也是一种背叛。

    路璐璐心中齿冷,手中墨眉横举,剑指轻划,墨色真气瞬间化作炙白之色,似水之气蜕变宛如不世庚金之气,却是也要拼命。就在这时,天地梵音忽起,只听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两位打的真是精彩,看到小和尚都也手痒了。不如再加上小和尚一个吧!”

    冲天梵力自另一个契约者包厢升起,化作巨大的卍字,砸向两人。路璐璐与默重阳冷哼一声,居然对完全无视这道梵力,两人再次碰撞到一起。两极相撞,顿时天惊地动,可怕气劲将整个院落地面掀起三尺,铭刻曼清苑的篆文闪烁几下,差点泯灭。

    此刻,卍字也已经悍然压下,似乎要强势镇压两人。但是就在这时,一声暴喝忽然从天际传开,只见一道撕裂光芒从天际推开空气,一个人影踏着一根长矛,宛如闪电般射入卍字之中,伴随一声可怕的撞击之声,梵力结成卍字顿时破碎。

    梵力之中,两道人影急速对轰数拳,倏然分离,轰然摔落院中。他们一个身后卍字浮现,将无匹巨力化作无形,一者脚下蹦出可怕气劲,将遭受真气导入地面,于地面留下一道卍字深坑。

    梵力散去,只见九十九斤的阿古施华亚与一根独特的权杖交错,斜插在地上。(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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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11242/ 第一时间欣赏某剑仙的远征最新章节! 作者:艾兮焉所写的《某剑仙的远征》为转载作品,某剑仙的远征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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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剑仙的远征介绍:
有人梦中曾与始皇走在长城之上!有人梦里曾听一曲绝响,那宽袍博带在风中飞扬的叫做嵇康!有人曾见名为李白的诗人,月下徘徊、高歌吟唱、梦回大唐。有人更也曾舞的一曲剑舞练衣裳,独坐在古长安的城墙。 时光就像一道冰冷冷的伤。 可又有谁知道,昔日曾经有一条大鱼,生活在北冥那个地方,它化作一只巨鸟,在天地之间翱翔。 可又有谁知道,有一只苍凉的鸟儿独住于扶桑,晨起暮落,只为了给世间照亮,千万年前如此,千万年后依然如此。 可又有谁知道,那冰冷冷的天上,曾住着一群神仙,叫做祖神,默默镇守四方,梳理三界秩序纲常。 我执手中之剑,敢在南天门前向天怒吼。我执手中之剑,无论面对是古老还是洪荒。 我执手中之剑,敢为末劫之下重叙述纲常。我执手中之剑,无论遭遇是凄惨还是荒凉。 这是一段忘却数百年故事,这是一曲数千年前的脊梁。 才怪!某剑仙的远征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某剑仙的远征,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某剑仙的远征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