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独孤九剑
张平赶到华山派脚下时,天色已经快要转明。他找到车马行,准备雇上一辆马车赶路,正在寻找合适的马车时,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过。
张平定睛一看,竟然是万里独行田伯光。张平只见田伯光从车马行向外走去,肩上只见田伯光肩头挑着副担子,放下担子的两头各有一只大竹箩。张平知道田伯光的轻功在江湖上也是一绝,可是此时他两脚走过,居然在地上留下了一个个浅浅的脚印。可见这两个大竹箩中所藏之物分量不轻,他跑到华山张平想到了,但这大竹箩里究竟装了什么?
张平好奇之下,暂时放缓了回去泰山的计划,准备留下来看一看田伯光打的什么算盘。随后张平暗自回到华山山脚的小客栈中,好生休息了一下,静等天黑。
等待的时间有时显得十分漫长,有时却显得十分短暂。张平只觉得短短一会儿的时间,天色便走到了黄昏。天色方才暗下,张平便急急魂体出窍,往华山之上而去。
张平首先往华山派众人住所而去,一番查探无果后,张平想了想,便往思过崖赶去。到得思过崖,只见田伯光一人坐在洞外等候,而令狐冲则在洞中练习衡山剑法。不一会儿,只听得田伯光的声音在洞外传来:“令狐兄,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冲进来了。”
令狐冲听后,无奈之下只好停止练剑,提剑跃出洞外,叫道:“好,我再接你三十招!”
田伯光却不忙于出手,反而笑着问道:“这一次令狐兄若再败了,那便如何?”
令狐冲道:“那也不是第一次败了。多败一次,又待怎样?”说这句话时,手中长剑已如狂风骤雨般连攻数招。
田伯光初时倒给他闹了个手足无措,连连倒退,可过了几招后,便呼啸一声,挥刀反击。他刀上势道雄浑,刀法内力皆超过令狐冲良多,又斗了不到十招,两人刀剑一交,令狐冲长剑便被震飞。
令狐冲跃开两步,叫道:“田兄只是力大,并非在刀法上胜我。这一次仍然输得不服,待我去再想三十招剑法出来,跟你重新较量。”
田伯光笑道:“令狐兄下次若是输了,可愿认账?”
令狐冲道:“自然。”随后田伯光哈哈大笑,退了两步,坐在石上。而令狐冲则回到石洞中继续去学别的剑法去了。
可惜,下一次令狐冲出来,打输后依旧不认账,这一夜二人就在这打打停停中度过,看得张平好不无聊。最可恨的是,风清扬这老家伙躲在一旁居然不出手。待得天色快亮时,张平便魂体归窍去了。
修正一白天之后,张平见天色已黑,便再次魂体出窍,往思过崖而去。这次张平刚一到达,就见得令狐冲身上有两处创伤,并往洞中走去,而田伯光依旧在外面等着。
洞中,风清扬笑了笑,对令狐冲道:“一晚之间学会三招,未免强人所难,这第二招暂且用不着,咱们只学第一招和第三招。”自言自语,沉吟一会,却又摇头。
张平见他如此顾虑多端,不由得心痒难搔,心道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独孤九剑吧。只听风清扬又喃喃的道:“第一招中的三百六十种变化如果忘记了一变,第三招便会使得不对,这倒有些为难了。”
随后只见风清扬屈起手指,数道:“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那“孤独九剑”的总诀足足有三千余字,而且内容不相连贯,饶是令狐冲记性特佳,却也直花了一个多时辰,这才记得一字不错。而张平则是肉身在山下默默的拿笔记录,十分之轻松。
风清扬要他从头至尾连背三遍,见他确已全部记住,说道:“九剑的第一招‘总诀式’,第二招是‘破剑式’,现下不忙学。第三招‘破刀式’,今晚只学专门对付他刀法的这一部分。”
这独孤九剑的第三招变化繁复之极,张平于一时之间,所能领会的也只十之二三。快到天亮之时,张平见令狐冲还在死记,便先行一步魂体归窍去了。
张平魂体归窍后,趁白天细细揣摩这独孤九剑的总诀式,发现这应该就是风清扬出剑速度能与自己比肩的原因。之前自己苦练拔剑术和快剑多年,更兼有坎离诀和辟邪剑谱两大奇功对速度的提升可谓惊人至极。但风清扬居然在出剑速度上能与自己比肩,由此可见这独孤九剑的厉害。
而那些破刀式,其实也就是一些专门针对各种类型刀法共性的简洁招式而已。其实各门各派武学中都有,不过没有像独孤九剑这么全面、系统而已。
随后张平每天夜里都魂体出窍前往思过崖偷学独孤九剑。而风清扬与令狐冲一老一少,便在这思过崖上传习独孤九剑的精妙剑法,自“总诀式”、“破剑式”、“破刀式”以至“破枪式”、“破鞭式”、“破索式”、“破掌式”、“破箭式”而学到了第九剑“破气式”。
可惜他们大部分时间都是在白天传习武功,晚上只是令狐冲一人演练或者由风清扬指出其中不足。万幸的是,后面九招最关键的破气式是在晚上传授的。
只因为这第九剑“破气式”,风清扬只是传以口诀和修习之法,并没有具体的招式演练。讲解之后风清扬说道:“此式是为对付身具上乘内功的敌人而用,神而明之,存乎一心。运用之妙,还要你在日后的武学生涯中慢慢领悟。”
张平听到此处,突然想到那晚风清扬点开自己力劈华山的那一剑,自己当时剑上坎离诀的离火内力运转,劲力之强远超风清扬。但风清扬只是轻轻一点,便将张平竹剑点偏,想必就是这破气式吧。
而张平对于剩下没学全的几式也并不在意,他相信自己可以凭借自己所学的诸般武艺将独孤九剑补全,成为只专属于自己的剑法。
这一日张平约摸风清扬也该传完剑法,照旧在客栈整理记录昨晚所得。忽然发现有几个嵩山派、泰山派和衡山派的人来到这个客栈吃饭。
张平在楼上暗暗观察,嵩山派带队是阴阳手乐厚。泰山派则是张平的师兄,玉矶子的徒弟天翼道人。衡山派是一个鲁姓老者。此外,还有三人持华山长剑。一个人焦黄面皮,说是姓封。还有一个是个道人,另一个则是矮子,皆与他同辈,想必是华山剑宗弟子。”
张平见得天翼道人居然和嵩山派混在一起,想来嵩山派是想从内部瓦解泰山派了。此事,恐怕自己的玉矶子师伯也逃不了关系。
几人吃完饭便往华山派而去,张平见得几人往华山而去,也不急着上去。因为有风清扬在华山派坐镇,他们岂能有好果子吃。于是,张平走下楼来,令小二泡了壶茶,端上一碟南瓜子、一碟蚕豆。他喝了杯茶,咬着瓜子解闷,静静的等着华山派事态的进展。
哪知不见多久,嵩山派众人居然跑了下来,行色匆匆,剑宗三人还少了一人。显然是在华山派吃了大亏,张平心道这风清扬下手也是够狠。
哪知不久之后,华山派众人竟也走下山来,而且各个身带包袱利剑,一副准备离开的样子,这就令张平好奇至极。而且令狐冲作为华山派首徒,居然不在众人之列,实在是可疑。
于是,在华山派众人离开后,张平也退了房,暗暗的跟在后面准备探个究竟。
第四十七章 暗助华山
华山派一行人手众多,又有不少女弟子跟在其中,相互拖累之下行进速度很难快起来,而且也很难掩盖行踪。故此张平可以跟的很远而不必担心自己会被发现。
跟到第二日,张平忽然见得令狐冲归来,却是一副病殃殃的样子,好是奇怪。不过张平不以为意,只是远远跟着华山派众人一行向东,往嵩山而去。
这天夜里,华山派众人行至韦林镇,由于镇上只有一家客店,已住了不少客人。华山派一行人可能是考虑到随行之中有女眷,借宿不便。便继续向前赶路,往前面镇上行去。哪知行不到三里路,岳夫人所乘的大车脱了车轴,无法再走。恰好那边树林中有座庙宇,华山派众人便过去借宿。张平见此便赶回韦林镇吃饭、投宿。
用过晚饭,窗外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没有月光,张平也不敢修炼辟邪剑谱内力,只好修炼坎离诀内力,而魂体则研究如何补充完善独孤九剑。突然间,张平隐隐听到一阵阵马蹄声自远方传来,张平急忙魂体飞往华山派所住庙宇探查。
张平魂体飞到庙宇处,但见庙外一字排开十五骑人马,有六七人手中提着孔明灯,齐往令狐冲脸上照去。张平看这些人太阳穴高鼓,手上骨节粗大,手掌尽是老茧,心知这些人多半是嵩山派的隐藏力量。
自己新得了独孤九剑总诀,粗学之下感觉出剑速度又有了一点提升,因此正好用这些人的血来实验一下。想到此处,张平魂体归窍,蒙上面后,施展轻功全力赶来。
张平轻功极高,不过三四里的路程可谓是转瞬即到。待得张平到时,双方才刚刚谈崩交上手。只见岳不群、宁中则、劳德诺等均在庙外和七八个蒙面人斗在一起,另有几个蒙面人却已闯入了庙内和剩余华山派弟子斗在一起。张平在路上已然想好,不能暴露自己,因此准备坑风清扬和令狐冲一把。
张平捏起嗓子,内力运转之下喊到:“诸位朋友好雅兴,值此良辰美景,不如暂缓动手,告知在下令狐公子何在可好?”张平这几句话平平淡淡,但在这嘈杂的庙宇内外的每个人却犹如在耳边听到一般。
其中领头的黑衣人喊道:“这位朋友请了,今日我等在此有要事与华山派处理,朋友如果就此离去,来日必有厚报。”
还未等到张平答复,此时令狐冲去从一旁的草丛中站起说道:“在下令狐冲,不知这位朋友找在下何事。”
此时黑衣人和华山派暂时休战,各自退到一旁,几个受伤的华山弟子则纷纷趁机抱扎伤口。众人看着张平,只见他一身粗布蓝袍,脸上蒙着一块蓝布,身材不算高大,双手手指修长,并未携带兵刃。
张平则对令狐冲说道:“在下曾欠一位前辈一个人情,他老人家不需要我做什么,因此我听说你受了重伤,特来帮你治疗,还了这个人情。”
令狐冲赶忙道:“阁下不必帮我疗伤,若真愿助我,还请出手助我华山派杀退这些黑衣人。”
那些黑衣人一听张平说话便知不好,立刻再次杀了过来,而华山派众人也再次杀了过去。只听张平说道:“好,借你剑一用。”随后不待令狐冲反应,便从他手上将长剑夺走冲向黑衣人。
见得张平冲来,三个黑衣人便各持奇门兵器向他袭来。面对三个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张平在双方快要近身时突然以辟邪剑谱内力推动一记吴钩霜雪明剑法,在场众人只觉一道寒光闪过,只见张平与三人擦肩而过,随后三人便直楞楞的倒下。昏暗的天色之下,在场众人居然没有一人能看清张平的剑招。
见得三人身死,那首领凄厉的大吼一声:“兄弟们上,为三位弟弟报仇。”随后足足八名黑衣人一齐向张平围来,只听得其中一人吼道:“大伙儿齐上,乱刀分尸!”顷刻间八人同时各使兵器向张平攻来。
张平见此,更无余暇再想,长剑倏出,使出十步杀一人和千里不留行绝学,剑尖颤动间,已随着张平身法变幻在两个黑衣人喉咙之上点过。
随后张平回身一记深藏身与名身法再次从侧面插入六人中央,辟邪剑谱内力全力运转之下,一记华山派的希夷剑法,这一式剑法在张平使来,真有些大音无声、大象希夷的神韵。只见张平长剑似是在雨中荡起一层涟漪一般,以一种看似极缓,实则极快的剑势从三人喉间划过。同时张平的使出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的身法,诡异的两个扭曲避过了六人武器的袭击。
随后,张平长剑一低,顺势直刺剩余三人中的一人胸口。那人仓促之下本能的将铜锤收回,哪知张平长剑一抖,先点于铜锤之上,这一剑已有风清扬破气式几分神韵,是故黑衣人当时铜锤便有些不稳。随后张平剑光忽然一快,瞬间在黑衣人喉咙间留下一个红点。
剩下两个黑衣人见得抵挡无望,转身便跑。其余黑衣人见得张平如此神威,也是纷纷逼退对手,宁可挨一剑也要撤退。特别是岳不群的那个对手,他被岳不群利用其急于脱身的破绽,在右肩结实的挨了一剑。
便在众黑衣人往东北方向逃走时,而张平和华山派众人在后紧追不放时。东北角上马蹄声响,只见三四十骑马沿着大道,溅水冲泥,急奔而至,见得众黑衣人,便团团站定。马上一人叫道:“是华山派的朋友。咦!这不是岳兄么?难道贵派和这些江湖朋友有什么误会?”岳不群往那说话之人脸上瞧去,原来此人便是数日前持了五岳令旗、来到华山绝顶的嵩山派阴阳手乐厚。站在他左首的,赫然是华山派弃徒剑宗的封不平。那日来到华山的泰山派和衡山派的好手也均在内,只是比之其时上山的更多了不少人。孔明灯的黯淡光芒之下,影影绰绰,一时也认不得那许多。
张平见得众黑衣人不听的再跑,便一个急加速追上一个当初围攻自己的两人。只因他二人逃跑时离张平最近,因此第一个被张平追到。张平一记直刺,只见转眼之间剑锋已逼至其中一人身后,只听乐厚急匆匆的吼道:“剑下留人。”
张平却不为所动,一剑直贯那黑衣人心脏。同时将剑射穿他的身体,而自己却闪电般扑向另一个黑衣人,一记五岳倒为轻击在那人后心。随后张平拔出之前穿人而过插在地上的长剑,继续向剩余四个黑衣人追去。
那乐厚见得张平一点不给自己面子,登时跳下马来准备给张平一个教训。只见他右手登时变得通红,带着呼呼的风声向张平袭来。张平却忽然间一矮一扑,右手长剑在长袖的掩护下一隐一现,正是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这么衡山绝技突现之下,便从乐厚的胸口划过。可怜乐厚本将内力修到阴阳转化的境界,按说也能与张平斗上几十招,却在此绝技下被张平一招偷袭所杀。
随着乐厚的倒地,”嵩山派第七太保汤英颚和其他嵩山派弟子纷纷发疯一样冲了上来,而那四个黑衣人此时也掉过头来围攻张平。并对岳不群喊道:“岳师兄,此人杀我五岳中人,必是魔教妖人,还请岳师兄一起出手。”
此时华山派众人在岳不群的带领下却去迎上了四个黑衣人。岳不群喊道:“这些黑衣人伤及众多五岳弟子,待得岳某将这四人料理后再来帮助汤师弟。”
张平对此只是一声冷笑,提剑杀向汤英颚,斗了七八招后,张平长剑忽然一记嵩山剑法向汤英颚袭去,汤英颚见张平使出嵩山剑法,不由出现一个愣神。张平趁此机会长剑突然加速,一剑点在汤英颚眉心。随后张平杀入嵩山派弟子中间,只见他每走一步,便会有一个嵩山派弟子倒下,几个起落间,张平的身旁已堆满了嵩山派众人的尸体。
衡山、泰山和华山剑宗二人见此,立马调转马头离开。张平也不以为意,只是一步步走向那四个黑衣人。一个黑衣人疯狂的冲了过去,张平见此,魂体发动岱宗如何,但表现出来的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剑直刺,便将那黑衣人以一个巧妙至极的方位出剑刺死。
剩下的那头领此时被岳不群抓住空当,一剑穿心而死。而另一个则死于宁中则和梁发等人的联手之下。
张平见最后一个黑衣人还在苦苦支持,便将内力运转到极致后将长剑向他射去。那黑衣人回刀来挡,可惜那长剑附着内力太强,竟将刀和他射了个对穿。
岳不群见此,刚要向张平走来,准备感谢一番。
却见张平眼见目的达到,便一跃而至旁边树林之中,只留下几句传音:“昔年前辈纵横天下,欲求一败不可得,今日神功竟所传非人,虽一两毛贼尚不能抵挡。悲夫事也,悲哉事也!令狐公子,你好自为之吧。”
话音方落,张平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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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泰山惊变
张平在药王庙击杀众多黑衣人和嵩山派两大太保以及嵩山派弟子后,便准备先行回到泰山派。只因经此一战,张平已经检验出辟邪剑谱和独孤九剑的威力,不再把嵩山派放在眼里。
张平回到韦林镇的客栈,休息一晚后便向三门峡出发,这一路张平尽是施展轻功赶路,不到三日便已赶到。随后张平改水路,往山东而去。
半月之后,张平便回到了泰山派。随后张平直奔师父玉钟子的厢房,准备将嵩山派的阴谋和自己所学的泰山派剑法告知师父。
到得玉钟子门外,张平急吼吼的道:“师父,我回来了。”
玉钟子说道:“天明,进来吧。”
张平随后进得厢房,玉钟子问道:“这次回来收获如何,岱宗如何这一招你可练好了?”
张平随即接口道:“师父,徒儿此次回来有要事禀告。”言罢,便称自己意外得知嵩山派阴谋,怀疑玉矶子等人已经投靠嵩山派,以及自己练剑中从岱宗如何中意外感悟到五大夫剑的真意等等……
玉钟子听后,道:“此事事关重大,你这消息是否准确?况且今日掌门不在门内,过几日掌门回来之时我再去与掌门商议。”
就在二人商议此事时,却未发现房外有人一直在暗暗偷听。
随后,张平便每日去五大夫松处试图感悟原版的五大夫剑,这五大夫松虬枝斜出,苍翠相掩。与张平在华山思过崖所得剑法映照之下,果然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这日张平刚刚在五大夫松处做完早课,准备继续练剑,忽然见得玉音子前来。张平虽奇怪,但仍旧一礼问道:“玉音子师伯不知所来何事?”
玉音子答道:“天明,快随我走,你师父出事了。”
张平听得此处,来不及多想,收剑便要往回赶去。然而张平却没发现,玉音子却悄悄的落在了他的后面。
待得张平赶出几步,忽然感到身后一阵劲风袭来,张平本能反应之下一个前跃,虽然避开了必死一击,但依旧被玉音子在背后开了一个口子。
张平未来得及细想,跃起转身就是一记五大夫剑杀向玉音子。只见玉音子似乎对五大夫剑很熟悉的样子,长剑一撇,想要将张平长剑扫飞。但张平长剑的出剑速度远超他的想象,在他长剑尚未扫到之时,张平长剑便已将他右手手筋挑断,并顺势而上停在他咽喉前一寸处。
玉音子登时长剑脱手,大吼道:“你居然敢以下犯上,不怕门规处置吗?”
张平登时一剑下劈,瞬间将玉音子左手斩下,随后长剑再次回到玉音子咽喉前,冷冷地道:“我师傅现在怎么了,是谁派你来的,你有什么阴谋?”
玉音子道:“你…你…我…我…”
张平不耐烦之下长剑一转,便将玉音子左耳削下,直疼得玉音子蜷缩于地。
就在张平准备进一步发问时,忽然听得山上一声暴喝:“孽畜,安敢如此!”
张平抬头一看,只见天门自山顶而下,身后跟着玉矶子、玉磐子、天松、天乙等人。张平朗声道:“我师父他老人家何在?”
天门道长听后大怒,道:“你这个残害师父的孽畜居然还在这里装无知,今日我就要清理门户,为玉钟子师叔报仇。”
张平听得师父玉钟子已死,不禁悲从心来,不论前世最终结果如何,自己的义父义母,还有师父和几个师叔们起码安然无恙。自己纵然身往侠客岛,也是毫无遗憾。而今世,自己从被师父捡回后,被师父亲自养育,绝少与他人打交道,因此玉钟子可谓是此世张平唯一亲近之人。
来不及令多想,天门等人便持剑向张平冲来。张平凄惨的笑道:“好,好,好……原来如此,师父,是我害了你啊……”只因张平突然想到,定是师父欲要告发玉矶子等人之事败露,才被玉矶子等人灭口。
张平随即双剑在手,往泰山派众人杀去。只见天门道长首先一剑直取张平胸口,哪知张平辟邪剑谱内力运转之下,一记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使出,右手竹剑连点。瞬间通过传自闵柔的上清观打穴功夫将天门制住,同时身形急变,瞬间扑到玉矶子和玉磐子身前。他二人显然对张平的武功所料不足,大惊之下慌忙挺剑向张平杀来。
哪知张平身法快的诡异,一剑袭来竟后发先至,玉磬子急忙举剑相架,这一招虽然架开,却已惊得出了一身冷汗。然而未等他回过神来,张平一剑又来,他回剑不及,只好一个驴打滚避过,这一剑险些便透胸而过。几乎便在同一刹那,玉矶子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他本欲长剑与张平竹剑相击,将张平竹剑砍断,谁知竟被张平竹剑诡异的在剑身一点,登时只觉一股大力传来,右手长剑便失。随后张平诡异的一个脱手飞剑,登时将他心口射穿。
随后面对其他冲来的泰山派弟子,张平只是靠着竹剑左点右挑,将拦在玉磐子身前的诸多泰山派弟子点倒。玉磐子见得张平杀来,赶忙起身往山上逃去。哪知他刚一转身起步,张平便内力急速运转,银鞍照白马身法运转之下,一跃而起,眨眼已追至玉磐子身后。玉磐子只听得后面呼呼风声传来,急忙改变方向,却不知张平早已心中暗使岱宗如何,在他方一变向时,便一剑贯穿他后颈。
张平虽然知道还有许多三人同党,但张平既已将玉矶子三人两杀一废,思及师父生前对泰山派传承的重视,便不再下杀手,只是仗着轻功飘然而去。剩余的泰山派弟子见得张平如此功力,皆不敢继续追击,只是站在原地不动。
张平随后直奔后石坞,在几块青石底下将自己藏在那里的五岳剑法和独孤九剑秘籍取出,细看几遍之后内力运转,已将他们尽数化为碎屑。
随后张平又往泰山派驻地赶去,进得大门,只见天松道人在门口组织人手。天松道人见得张平走来,立刻拔剑向张平冲来,并怒斥道:“你这个残害师父的无耻之徒竟敢回来,我以前真是瞎了眼,还以为你是泰山派的希望,你给我纳命来吧!”
面对天松道人的怒斥,张平也不想辩驳什么,因为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对方都不会相信的。至于天松道人的剑法,张平只是一个侧身,随后右手伸出,在天松道人手腕上迅速无比的一按,跟着手臂回转,瞬间将天松道人胸口几个大穴尽数点到。
随后张平不断往里走,不断有泰山派弟子向张平杀来,然而大部分弟子貌似都出去寻找自己了,张平在点倒三十多个泰山派弟子后,终于来到自己师父尸体之前。
张平掀开白布,只见自己师父也是被人从背后一剑穿心,原本还算健康的脸庞因为散功而显得苍老了许多。一瞬间,自己在后石坞被玉钟子带回,到自己一天天长大,他一天天苍老,再到传授自己诸多泰山派武学和为自己寻找镖局……一幕幕过往犹如电影快放一般在张平心头闪过。
脸上两行清泪留下,张平恭恭敬敬地为师父上了三柱香,然后对着师父的尸体叩了三个响头。在为师父的尸体从新盖好白布后,张平心道:师父,徒儿已经为您报仇了,您就在这个您挚爱一生的地方好好休息吧。
然后再仔细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今世长大的地方,随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这个再无法令自己留恋的地方。这次离开,张平就再也不是泰山派弟子,自己之前为泰山派所做的一切种种此刻却显得如此苍白,如此可笑。
一路沿着泰山的小路往下走去,当走过十八盘时,张平便想起自己师父传授自己泰山十八盘时的一切种种。张平随手提来一枝落枝,没有用任何内力,只是单纯的在这里演绎这最单纯的泰山十八盘。
只见张平身随剑走,左边一拐,右边一弯,越转越急,越盘越高,越行越险,这路剑招也是越转越加狠辣。待到张平行到这十八盘的尽头时,张平手中落枝一抖,内力涌动之下落枝尽数没于不远处的大树枝干之中。
离开泰山的最后一级台阶,张平心中一阵烦闷,他不由放声长啸,声音不绝如缕,响边山际。随后他突然间感到身上的一把把无形的枷锁都被打开,自己可以真正的做一个孤家寡人,游戏江湖了。此刻他尘封已久的记忆中突然出现了一首白话诗,不禁放声吟到:天下风云出我辈,一入江湖岁月催,鸿图霸业谈笑间,不胜人生一场醉。
张平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他准备大醉一场,从新开始自己的江湖之路。
第四十九章 偶遇令狐
到得泰安,张平寻了一个小饭店,要了三斤高粱酒,他没有用内力,只想痛痛快快的醉一场。一场大醉之后,张平的心情好了很多,他买了一匹老马,顺着官道开始漫无目的走着。
张平走出泰安不到七天,便发现一个问题,他没钱了……恰好这日他刚刚走进凤阳府,便盘算到,自己现在无牵无挂,也算是万里独行了,今晚就去这凤阳府的官老爷那里“借”上一些。
用身上最后的几个铜钱在街边小摊吃了几个馒头,待得天色刚刚见暗,张平便往凤阳府衙门走去。
待得张平来到凤阳府,张平也懒得搞什么侦查,直接一记轻功跃上房顶。张平顺着房顶来到官邸后院,寻到那知府的卧房,见其中没有灯光,便直接一掌震开了房门。
进得卧房,只见其中空无一人,张平懒得翻找,直接魂体出窍在室内一番探查,果然发现床里有一个夹层。张平随即将夹层打开,将其中的两袋金叶子和一袋金条尽数拿走,临走时张平突然起意,便在墙上写道:张平到此一游。
随后张平离开官邸,寻了一个颇大的客栈住了一晚。第二天又将一片金叶子换了些碎银子,张平便骑着马继续向南走去。
这一天行到杭州,已走了一月有余,张平便乘马进了杭州城。杭州古称临安,南宋时建为都城,向来是个好去处。进得城来,一路上行人比肩,笙歌处处。张平心道:“常听人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苏州没去过,今日来到杭州,怎能不去西湖一观。”随即张平乘马来到西湖之畔,但见碧波如镜,垂柳拂水,景物之美,直如神仙境地。这天堂之誉,确是不虚了。
来到西湖,除了欣赏美景,便是要品尝美食。以前张平虽然有门派供给,但毕竟有数,花起来自然要仔细些。而如今孜然一身,他功夫既深,从各路贪官家中接个小钱花花,犹如探囊取物。实是令张平感叹: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
如今身上不差钱的张平品味顿时提高了很多,他在西湖游览一番后,来到了西湖有名的宋嫂楼。专程来品尝这宋嫂楼的拿手特色菜“西湖醋鱼”,这“西湖醋鱼”是浙江杭州传统风味名菜。据说此道菜选用西湖鲲鱼作原料,烹制前一般先要在鱼笼中饿养一两天,使其排泄肠内杂物,除去泥土味。烹制时火候要求非常严格,仅能用三四分钟烧得恰到好处。烧好后,再浇上一层平滑油亮的糖醋,胸鳍竖起,鱼肉嫩美,带有蟹味,味道鲜嫩酸甜,鱼肉滋别具特色。
就着这道西湖醋鱼,张平将一小坛二十年的绍兴女儿红喝尽,立时感觉到酣畅淋漓。感觉这十五两银子当真花的值,而且是物超所值。
酒足饭饱之后,张平便来到杭州最大的绸缎装,请店中一位老师傅为自己从新置办了几套衣服。待得量身体时,张平才发现,自己不知不觉间已长得比寻常男子还要高出一些,一头齐肩长发扎起,显得精练了许多。
随后,张平便在杭州最大的客栈住下,每日只是四处游玩,品茶斗鸟,过得好不开心。
这日,张平正在西湖旁的“有间茶楼”里喝茶,突然见得两人上得楼来。只见两人衣饰华贵,其中一个白袍微胖、矍铄潇洒的中年人身上带着许多包袱,只见他眼中神光外露,太阳穴高鼓,显然是有上乘内力在身。而另一个人,居然是张平的旧识,曾经的华山派大弟子令狐冲。
要说张平见得令狐冲,不禁感到一股同病相怜之意。只因二人皆被逐出门派,不同的是华山派岳不群依旧是华山派掌门,而自己的师父玉钟子只能就此在泰山长眠。
于是张平向令狐冲招呼道:“令狐少侠,好久不见了,过来一座可好。”
令狐冲见得张平,赶忙过来问候道:“天明道长,您怎么会在这里?我听说您被逐出泰山派,不知是真是假?”
张平淡淡的答道:“对啊,所以我早已不是泰山派弟子了,说起来和你有些相似,却又比你还惨。我若说我是被陷害的,你可信?”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高义,我信天明道长,上次在回雁楼还未感谢天明道长救命之恩,今日你我相遇,定要一醉方休。”
张平道:“好,今日一醉方休,不过还未请教这位英雄是?”
不等令狐冲介绍,那白袍人便拱手道:“在下向问天,久仰天明道长大名,今日一见,果然英雄出少年。”
张平听得来人是向问天,本想立刻动手,只是突然想起自己已不是泰山派门人,不由心中一阵长叹,也回了一礼,道:“原来是向左使亲临,失敬,失敬……”
随后张平说道:“两位若是无事,咱们就去宋嫂楼喝他个一醉方休可好?”二人应是后,三人便往宋嫂楼一行。
张平见得有人共饮,只把那女儿红当作白水来饮,其余两人酒量也是极好,与张平一碗一碗的推碰。救到酣处,向问天突然向张平问道:“不知天明道长今后有何打算?”
张平道:“打算,我准备走遍天下,吃遍天下,喝遍天下,剩下的以后再说。”
向问天随后笑道:“天明道长游戏人间,境界果然非我等凡夫俗子可及,当浮一大白,请。”言罢,便又是一碗酒下肚。
众人在宋嫂楼大喝一顿后,张平与令狐冲皆是互相讲了一些自身遭遇,惺惺相惜之下,两人不免同时喝多了。随后还是向问天将两人弄回客栈,大睡一觉,这一晚,张平有史以来第一次没有魂体出窍,只是这样昏昏沉沉的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日,三人起来用过早饭,张平提出为令狐冲查看一下伤势,毕竟张平之前夜里无事时常研究医术。可惜令狐冲体内情况之怪,世所罕见,直令张平毫无任何办法。本来张平只要将紫霞功传给令狐冲,说不定他能据此化解,可惜张平一旦这么做,两人恐怕立时就得反目成仇。
令狐冲此时似是已将生死看淡,反而对张平安慰道:“天明道长不必介怀,生死有命,令狐冲早已看淡。而且向大哥此次也是想找人替我医治,说不定还有希望。”
张平听后,忙向向问天问道:“向左使,此事如有用得着在下的地方,还请尽管开口。”
向问天则答道:“多谢天明道长,不过此事天明道长前去反而不美,还请天明道长见谅。”
张平道:“无妨,那再下以茶代酒,祝两位一路顺利。”
随后,令狐冲和向问天二人便与张平告别之后纵马来到一个所在,一边倚着小山,和外边湖水相隔着一条长堤,更是幽静。
两人下了马,将坐骑系在河边的柳树之上,向山边的石级上行去。向问天似是到了旧游之地,路径甚是熟悉。转了几个弯,遍地都是梅树,老干横斜,枝叶茂密,想像初春梅花盛开之日,香雪如海,定然观赏不尽。穿过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条青石板大路,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行到近处,见大门外写着“梅庄”两个大字,旁边署着“虞允文题”四字。
他二人却没有发现张平此时却施展轻功远远跟着他们,只因张平感觉向问天此人心机过于深沉,而令狐冲又属于容易轻信别人的人,怕他吃亏而已。
张平远远望去,只见向问天走上前去,抓住门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铜环,按照一个奇怪的规律敲了一阵,然后放下铜环,退在一旁。过了半晌,大门缓缓打开,并肩走出两个家人装束的老者。张平微微一惊,这二人目光炯炯,步履稳重,显是武功不低,却如何在这里干这仆从厮养的贱役?看来这梅庄不简单啊。
双方问答了几句,只见向问天从怀中取出一物,展了开来,张平见此又是一惊,只见他手中之物宝光四耀,乃是一面五色锦旗,上面镶满了珍珠宝石,居然是五岳令旗。看来这向问天果然有问题,张平心道。
随后,双方又是一震问答,期间向问天似乎恭维了两人几句,令那二人似是十分得意的样子。不多久,那二人便将令狐冲和向问天二人请如庄内。
张平见这梅庄里的水很深,没敢贸然行动,只是远远的监视着梅庄。
第五十章 吸星大法
这日张平在梅庄之外等了一日,直到太阳快要落山时,才发现那向问天和一个穿着令狐冲衣服的白发老者从梅庄走出。张平顿时感觉到情况不对劲,随手折下一根树枝,便向二人前路掠去。
张平轻功施展之下,身影快如闪电,两人刚刚上马跑出不远,便被张平一跃而出拦在前头。二人勒住马匹,向问天见得张平,笑着问道:“天明道长安好,不知拦住向某人有何要事?”
张平冷笑一声,道:“向左使明知故问了,不知令狐兄现在何处?只要向左使告知在下,在下马上就走。”
此时那白发老者突然向张平飞扑而来,同时说道:“哪里来的那么多废话,此人既已见过我,那就杀了再说。”
张平见此人一扑之下声势甚猛,而身法甚快,实乃自己今世所见武功最强之人。不过张平最近奇遇连连,得到诸多内功秘法的他亦是不惧此人。
只见张平以树枝代剑,瞬间点出九下,正是衡山派回风落雁剑法。此时在张平辟邪剑谱内力和独孤九剑加持之下,出剑速度当真是快如闪电,瞬间将那白发老者周身九个大穴笼罩。
但那白发老者显然手上功夫甚是了得,只见他五指张开,一抓一拿,竟将张平这九个变化中的八个尽数封死。只留一个中路直刺的变化,张平虽知其中必定有诈,但自觉自己来去如风,先就立于不败之地,因此树枝一抖便向他胸口刺去。
只见那白发老者长吸一口气,胸口登时如棉花般鼓起,随后他另一只手直向张平右手取来。竟是拼着胸口中剑也要和张平比拼内力的样子,张平见此只是心中冷笑,自己的内力可不是那么好拼的。只见张平右手树枝微微一斜,同时坎离诀疯狂运转之下,一股至阴至寒的玄阴内力运于右手,准备到时让他尝尝什么叫冰冻三尺。
情况果然不出张平所料,只见那白发老者在胸口被张平点到一下后,和张平各自单手相抵,比拼起内力来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张平那树枝一斜,已将一股至阴至寒的内力顺势点入他任脉之中,随后两人右手相交张平还未将内力传去,便感到一股吸力自对方手上传来。张平这次明白,对方原来有如此可以吸人内力的邪功,不过遇上张平只能算他倒霉,张平见他来吸自己内力,瞬间用三杯吐然诺功夫将一大股极寒内力传了过去。
只见那白发老者似乎从未见过有人内力被吸之下居然还主动将内力送来,他之前从未修习过玄阴内力,因此张平过量极阴内力一齐涌动之下,他各个经脉瞬间被冻伤。于此同时,极阴内力涌入他任脉时,和张平点入他任脉的极阴内力一同爆发,瞬间将其任脉冻住。
那白发老者终于顶不住,一口鲜血吐出后,周身竟开始出现寒霜。向问天本来对那老者很有信心,便一直在旁没有出手,此时见得那白袍老者陷入危机,便赶忙一鞭袭来。张平面对这一鞭并不还击,只是施展轻功一个飞退,然后幸灾乐祸地道:“向左使还是赶紧关心一下这位老先生吧,他敢吸我坎离诀内力,真是有胆识。我倒想看看,一会儿他压不住我的内力之时,会不会寒气攻心而死。”
向问天此时见得那白袍老者身子不住颤动,但身上寒霜却越来越少,显然是寒气无法散发,尽数攻向内脏之故。因此赶忙对张平求情道:“天明道长,此事却是向某人和我任教主行事欠妥,在下先行向道长陪个不是。不过道长放心,令狐兄弟绝无性命之忧。只是被关在梅庄底下的地牢中,还请道长出手相助任教主化解寒气,之后向某人赴汤蹈火,必有厚报。”
“原来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任教主啊,吸星大法果然名不虚传。可是向左使,在下一向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别把我和令狐兄一样看待。”张平玩味的说道。
向问天此时却被张平的话难住了,支吾了半天难以想出有什么可以打动张平的东西。张平见此,道:“算了,我还是和正主谈吧。”言罢,便暗运坎离诀内力,在任我行任脉一点,暂时封住了极阴内力。
随后张平对任我行道:“任教主,在下对吸星大法仰慕已久,不知任教主可愿与在下讨论一番吸星大法呢?”
任我行长长缓了一口气,慢慢道:“果然英雄出少年,老夫在西湖底下呆了十二年,竟不知江湖上出现了天明道长这等人物。这吸星大法,老夫便与天明共同研究一下吧。”
张平笑道:“哪里,任教主神功盖世,在下好生钦佩。不过在下天性愚鲁,还请任教主多多指点。”
随后,任我行开始为张平讲解吸星大法,而向问天则到了远处放风。张平武学见识极深,不多久便将任我行的吸星大法理解了七七八八。他不忙于修炼,而是一边揣摩,一边向任我行发问,到得天黑之后,才确保自己将其记下。
任我行随即笑道:“天明道长,这吸星大法说来也是险极。我传你的神功秘诀固然是真,但若非我亲加指点,助你散功,依法修习者非走火入魔不可,能避过此劫者千中无一。况且练这神功,有两大难关。第一步是要散去全身内力,使得丹田中一无所有,只要散得不尽,或行错了穴道,立时便会走火入魔,轻则全身瘫痪,从此成了废人,重则经脉逆转,七孔流血而亡。这门功夫创成已达数百年,但得获传授的固已稀有,而能练成的更寥寥无几,实因散功这一步太过艰难之故。散功之后,又须吸取旁人的真气,贮入自己丹田,再依法驱入奇经八脉以供己用。这一步本来也十分艰难,自己内力已然散尽,再要吸取旁人真气,岂不是以卵击石,徒然送命?而且老夫以为终生难以逃脱,早已将功法留在囚房铁板上,以免神功失传,小友尽可进去一观。”
张平思量了一会儿,觉得这吸星大法纵然有假,但精华之处任我行已全部吐露,对自己改良武学大有帮助。况且他在囚房内所留功法多半是真,于是站起身来,在对方任脉几个大穴上依次点过,使这极寒内力归于一点。同时,他以一道坎离诀内力将这股内力引导而出,最终从足少阴肾经传入地下。
随后,向问天在向张平道谢后便带着任我行离开,而张平则在确认二人业已离开后,魂体出窍往梅庄去探查了。张平魂体按照向问天之前所说从黄钟公的床下进去,穿过六扇门和上百丈长的隧道,张平魂体终于来到令狐冲所在的牢房,只见江南四友各个晕在门外。
张平魂体进去一看,只见令狐冲仍旧晕着。身子却已为铁链所系,左右手上和足胫上均被系了铁链。张平魂体再一探查,令狐冲身下的铁板之上果然有吸星大法的记录,张平和自己从任我行那里得来的部分一经对照,发现果然不假。
张平验证完吸星大法,立刻魂体归窍,果断往囚房杀来。进了囚房之后,张平先是将吸星大法毁去,然后为令狐冲后心渡了一点内力,他便立时转醒。见得张平在此,虚弱的问道:“天明道长,向大哥呢?你怎会在此?”
张平将他手足镣铐掰开,同时说道:“令狐兄,你可真傻,人家把你卖了你都不知道。先别废话,和我一道离开此地再说。”说完便扶着令狐冲向外走去。
经过江南四友时,张平问道:“这四人如何处理?”
令狐冲见得四人皆已眩晕在地,身旁是向问天留下的四个包袱,心中对张平所言已信了十之八九。他说道:“算了,他们本意也不是害我,我们走吧。”
二人出得梅庄,已是深夜,见得此事已了,便一同往杭州城里赶去。一路上,令狐冲向张平讲述了自己在梅庄的经过,张平则是说自己不放心他,见得向问天和任我行出来,和他们大战一番后才得知令狐冲的情况。令狐冲得知自己居然将魔教前教主放出,不由大为后悔,对张平为他连战魔教教主和左使一事,大为感激。
令狐冲由于内伤未愈,是故走得极慢,有时还得让张平等他休息一会儿两人才能继续赶路。因此,一直走到天色大亮,二人才再次来到杭州城。
进城之后,二人先是吃了些早点。特别是令狐冲,他内力全失,又从昨日下午到现在没有进食,反而比武消耗甚多,因此足足吃了两刻钟二人才吃完。
随后二人寻了一个客栈,美美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第五十一章 布局令狐
这一觉令狐冲直睡到下午申时方醒,他换上一套张平的道袍,边走下楼来,两人身材相似,道袍到也合适。
只见张平早已坐在楼下喝茶,令狐冲来到张平桌前坐下,随手拿起一块点心吃了起来。边吃边说道:“天明道长,不知你今后有何打算?”
张平道:“我自己的打算不打紧,关键是我有一个治你身上病的好法子,不知你愿不愿意。”
令狐冲一听,赶忙道:“天明道长你真有办法?令狐冲一个将死之人,有何不敢。”
张平道:“我有一篇内力法门,你学成之后不尽能治好身上的病,还能内力大进。不过此功我自己也未练过,说不定有什么凶险之处,我也不是很清楚,你好好想想。”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传我神功已是感激不尽,若是中途练功有岔,那也是令狐冲命该如此。”
张平道:“好,那我们今晚就开始。”随后两人吃完饭,便在客栈包了一个独家小院,以防练功时被人打扰。
晚上,两人各自坐在一个蒲团之上,张平先是将吸星大法默写下来让令狐冲记熟。随后又为他将任我行的解释一一道来,特别是最关键几句散功诀窍:“当令丹田常如空箱,恒似深谷,空箱可贮物,深谷可容水。若有内息,散之于任脉诸穴。”真气散法更是匪夷所思。
这吸星大法两大难关。对令狐冲却毫无难度,只因他内力本已全失,原无所有,要散便散,不费半点力气。而令狐冲却又有巧遇,身上早已有几名高手所注的八道异种真气,虽只各人的一部分,但亦已极为厉害。因此令狐冲来练这吸星大法,也真是最合适不过了。
张平传令狐冲吸星大法,也是抱着用令狐冲做实验的想法,待得一月后,令狐冲吸星大法有成,不仅性命无忧,更学成一身强横内力,从此跻身江湖绝顶高手之列。
但张平同时也发现这吸星大法有一个致命缺点,就是吸来的内力是由不同性质的气种混合生成,若是吸来内力种类过多,便有反噬的危险。因此张平告诫令狐冲不到万不得已,不可轻用此功。
这日,两人正在西湖里泛舟饮酒,张平忽然问令狐冲道:“令狐兄,不知你可还想重归华山派门下?”
令狐冲听得张平发问,心知张平定是有些主意,忙道:“天明道长有何妙计教我,若能令令狐冲重归华山派门下,令狐冲感激不尽。”
张平笑道:“办法倒有一个,说不定还能令令狐兄抱得美人归呢。就看令狐兄舍不舍得独孤九剑了。”
令狐冲见张平提起独孤九剑,还以为张平想就此要挟自己,本不想答应。但又想到张平三次相救自己,传自己吸星大法这等神功时也没有任何条件,自己不愿传他独孤九剑,未免太不讲义气。况且风太师叔当时也未说不可将独孤九剑传于他人,因此令狐冲答道:“天明道长请放心,在下一会儿便将独孤九剑传于道长。”
哪知张平却摇摇头道:“令狐兄误会了,在下并非贪图令狐兄的独孤九剑,只是说令狐兄可以用独孤九剑做聘礼,向岳掌门提亲。”
令狐冲这才反应过来,道:“提亲?”
“对啊,令狐兄成了岳掌门的女婿,不就可以重归华山了吗?”张平答道。
令狐冲又道:“可是小师妹她心中早已另有他人了,我又怎能去拆散于她。”
张平则道:“那又如何?只要你喜欢你小师妹就好,况且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岳灵珊跟了他,将来说不定会英年早逝,死于非命。岳掌门想必早已看清这一点,因此我想他是绝不愿意女儿嫁给林平之的。”
令狐冲听到这里,脑海中不断坐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张平则在一旁不紧不慢的喝着酒。今天此事,张平也是另有目的,主要是想从令狐冲那里得到独孤九剑的全本。以自己对令狐冲的了解,自己有九成把握得手,再不行自己也能忽悠令狐冲将独孤九剑写下,然后魂体出窍偷窥之。
果然,令狐冲对张平道:“好是好,但我不确定师父他老人家的态度。”
张平说道:“这你放心,到时我与你同去便是,我相信岳掌门会给在下一个面子。”
令狐冲道:“天明道长对令狐冲的大恩大德,实在是令令狐冲无以为报。”
张平道:“令狐兄言重了,我帮你是有原因的。你听好了,归妹趋无妄,无妄趋同人,同人趋大有。甲转丙,丙转庚,庚转癸。子丑之交,辰巳之交,午未之交。风雷是一变,山泽是一变,水火是一变。乾坤相激,震兑相激,离巽相激。三增而成五,五增而成九……”
张平洋洋洒洒背了三千余字,令狐冲一听,竟是独孤九剑总纲。忙问道:“天明道长,你这独孤九剑总纲从何而来?”
恰逢此时小船行至一人际罕至之地,张平便道:“你我上岸比一比剑,我再与你分说可好?”话虽是发问,但却充满了不可质疑的成分在其中。
随后,张平将小船靠岸,与令狐冲两人来到岸上折了两根树枝比剑。
只见两人相互一礼后,便立时战作一团。只见两人以树枝代剑,招招凌厉刚猛,有攻无守。两人同使破剑式,又夹杂许多其他招式。张平此时也不用辟邪剑谱加速身法和剑法,只是单纯以独孤九剑和其他剑法招式相斗。二人斗了一百余招,依旧是不分上下,只因二人一个剑法天赋卓绝,一个所学剑法招式繁多,在张平不用辟邪剑谱内力情况之下,两人纵使斗上一天一夜也是难分胜负。
张平随后大吼一声:“一剑定胜负吧。”
令狐冲回道:“好。”
随后二人不约而同的舍弃了一切繁复的变化,皆是简简单单的一记直刺。只见双方两枝树枝相抵,随后过了约摸三息时间,只见双方树枝同时裂为碎屑。二人随即同时放声大笑,只因最后一击,二人同使破气式,却依旧是不分胜负。
随后张平说道:“我幼年时曾得一异人传授三门残缺功夫,其中就有独孤九剑,后来我苦心钻研,按照总纲将其补全成为我自己的独孤九剑。而当日在韦林镇外,我曾见你使独孤九剑,虽然你当时没有内力,但依旧被我认出,所以我才会出手。”
令狐冲惊喜地道:“原来当日在药王庙助我之人竟是天明道长,是了,除了天明道长,武林中也没有几人有此等功力。”
张平道:“这下你放心了吧,这几日我们先去打探一下华山派的行踪,然后我与你同去可好?”
令狐冲道:“那真是极好,天明道长,那我们赶紧回杭州城吧。”
于是二人便一同乘船往杭州城而去,这次在小船之上,张平故意与令狐冲讨论起独孤九剑。在张平的可以套话之下,兴奋过度的令狐冲全然不知张平的谋算,只道张平是独孤九剑的另一个传人。因此总是顺着张平的话讲出许多风清扬所传的招式,待得二人回到城中,张平已将独孤九剑基本补全。
经过一番打探无果后,二人准备往福州一行,倘若华山派众人已动身回来,在途中或者也能与二人遇上。于是二人各自买了一匹好马,便向福州赶去。
二人一路向南,到金华府,处州府后,南方口音已和中州大异,甚难听懂。好在张平前世在江南玄素庄长大,只是听说一些日常用语,倒也无甚难处。
令狐冲以往在华山派时手头从未有过这富裕钱,喝起酒来亦不能尽兴。然而最近与向问天和张平走来,二人均是花钱如流水,所以令狐冲一路才能尽情畅饮,颇为自得其乐。
吸星大法的缺陷此时日渐显露,令狐冲体内的诸般异种真气不过逼入各处经脉之中,半分也没驱出体外,时时突然间涌向丹田,令他头晕眼花,烦恶欲呕。每当发作,只得依照吸星大法的法门,将之驱离丹田。只要异种真气一离丹田,立即精神奕奕,舒畅无比。如此每练一次,自知功力便深了一层,却也是陷溺深了一层。
张平想到:“这吸星大法当真是邪门的紧,还好自己当时没有贪图他吸人内力的奇效去学他。不过任我行这么多年无事,想必此功必有化解之法。至不行,少林派的易筋经也必能将其化解。”念及此处,张平不由对少林寺藏经阁蠢蠢欲动。
第五十二章 相救恒山
两人骑马且行且走,这日午后,已入仙霞岭。这仙霞岭山道崎岖,渐行渐高,岭上人烟稀少。再行出二十余里后,始终没见到人家,才知道走过了路。眼见天色渐晚,于是便取出随身携带的肉饼,又采了些野果,就着吃了下去。两人见得悬崖下有个小山洞,看上去颇为干燥的样子,便将两匹马系在树上,让其自行吃草,准备在此凑合一夜。
两人在洞中依旧是讨论独孤九剑和吸星大法,到得兴头处还会以指代剑比划一下。二人正在讨论如何能疏导吸星大法缺陷时,忽听得山道上有人行来,其时相距尚远,但他二人内功既强,耳音便是细若蚊呐也能察之一二。二人心念一动,当即出去隐身在树后,准备查探一番。
他二人树后隐身之后,只听到山道上脚步声渐近,悄悄一看,二人只见一行人均穿黑衣,瞧装束好像是魔教中人,其余高高矮矮的约摸有三十余人,都默不作声的往前行去。
令狐冲对张平道:“天明道长,他们此去向南入闽,莫非和我华山派有关?”
张平道:“这个我说不好,不过我们可以悄悄跟上他们,反正他们看起来也是往福州方向赶去。”
二人远远吊在这一行人身后,哪知这行人将到坡顶,突然散开,分别隐在山石之后,顷刻之间,藏得一个人影也不见了。
张平对令狐冲道:“你我稍作后退,静观其变,这几个魔教之人的武功还不放在你我眼里。不过他们要埋伏谁,倒是个不小的问题。”
他二人随即反向疾走,并且留神倾听对面是否有人过来。走出几里地之后,便见七名女子从前方山坡上疾驰而下,过了一会,又有七人奔下。只见她们前七人、后七人相距都一般远近,宛似结成了阵法一般,十四人大袖飘飘,同步齐进,远远望去,美观之极。令狐冲之前对五岳剑派各类武学知之甚详,立时认出是恒山派到了。
过不多时,恒山派众弟子一批批都动身了,总计有四十多人。这些女子不是女尼,便是俗家女弟子。令狐冲见此对张平道:“天明道长,这些恒山派的师姊师妹虽然各有绝技,但一上得那陡坡,双峰夹道,魔教教众忽施奇袭,势必伤亡惨重。我们且去助她们一臂之力。”
见得张平点了点头,二人便尾随恒山派众人而上。待得恒山派弟子方一行至山顶,突然听得两名女弟子一声惨叫后骨碌碌的滚了下来。定静师太听得前面现了敌踪,纵身急上,从一众女弟子头顶跃过,先一步来到山顶。
定静师太几个起落掠到山顶之后,才发现在这隘口上伏着三名好手,各使棍枪。而此时对方从峭壁上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石推下来。恒山派众弟子猝不及防之下,便有数人被大石砸伤。接着山脚下预先埋伏的敌人也突然现身堵住退路。恒山派瞬间陷入了进退维谷之境。
令狐冲见之大急,赶忙施展轻功向后面包抄恒山派众人的魔教黑衣人杀去。张平见此,也施展轻功赶上,并哈哈笑道:“令狐兄,今日遇见魔教之人,咱们可只有一坛女儿红了,你我看看今日谁杀得多,杀得少的便没得喝。”言罢不等令狐冲答应,突然使出辟邪剑谱内力一个加速,已冲入魔教之人阵中。
令狐冲见张平突然加速,大骂一声狡猾,随即也挺剑向魔教众人杀去。
只见张平突然双掌纷飞,袭向两个魔教之人,但见他轻飘飘的东游西走,这边弹一指,那边发一掌,魔教众人纷纷倒地,每人最多和他拆上一两招,便被张平当场击杀。而张平发现令狐冲长剑在手,杀人速度居然不必自己慢上多少,便忽然出手夺下一柄恒山派长剑,道:“借剑一用。”
随后,张平一剑在手,十步杀一人剑法施展之下,登时威力大增。几个起落之间便有八九名魔教之人丧生与张平剑下,随后张平回风落雁剑法施展之下,瞬间刺倒四人。然后轻功施展之下便向山顶跃去。
魔教领头的老人眼见片刻间己方已有将近二十人被张平杀死。适才见他长剑变幻,当真是快如闪电,无人能抵挡一二,此人武功之高,实是深不可测。而和他同来的令狐冲也是剑法精奇,此时后方设伏剩余之人也被他一一斩杀。今日弄不好会全军覆没,当即朗声说道:“定静师太,你们中了暗器的弟子,要不要解药?”
张平突然冷笑道:“杀了你们,还愁没有解药?”
随后便提剑杀向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那领头的魔教老人见得张平一剑直取自身咽喉,急忙回棍格挡。只见他长棍侧立,身子缩后,打得是以静制动,以拙破巧的打算。
哪知张平到得他身前之后突然将长剑震成碎片,随后这无数碎片向那领头的魔教老人射去。那领头的魔教老人慌乱之下只得挥棍乱扫,而张平则趁机切入他怀中,以指代剑,点了他胸口四个大穴。
随后张平身形一转,便向其他魔教之人扑去。而从张平对那领头的魔教老人动手开始,其余的魔教众人便如鸟兽般逃离。张平继续追杀五六人之后,便寻不到魔教众人踪影了。
张平见恒山派中了暗器的几名弟子昏迷不醒,伤处流出的都是黑血,知道暗器确实淬有剧毒。随后在现场诸多魔教尸首身上摸索一阵,捡出几个瓷瓶来。张平对药理研究颇深,轻轻嗅了嗅之后,当即挑出两种可能是解药的瓷瓶。
随后张平拿着两个瓷瓶对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问道:“哪个是这次的解药?”
那人神情冷淡,一言不发。张平当即用拾来的暗器在那人身上一划,然后单掌按于其后心,内力催动**快速发作。随后,张平取出一颗瓶子里的解药,强行为他喂下后再次催动内力化开解药。
见得那领头的魔教老人随后毒性消散,张平走到定静师太身前,道:“此瓶当是解药。”随后,张平对令狐冲道:“令狐兄,我先走一步,你看着办。”随后张平轻功一展,已经往之前栓着马匹的山洞掠去。
令狐冲则是向定静师太抱拳搞罪道:“师太勿怪,天明道长并非有意如此,其实他一直还是心念五岳剑派。只是他被奸人陷害,心情不好而已。在下也要回去寻他了,还请师太一路多多保重。”
此时依琳突然开口道:“令狐大哥。”
令狐冲转过头来,道:“依琳师妹,你也保重。”随后便施展轻功,追张平而去。
见得二人离去,恒山派众弟子叽叽喳喳的纷纷向定静师太询问道:“师伯,这两人是就是令狐冲和天明道长?”“他们帮我们杀了这么多魔教之人,不像是和魔教勾结的样子?”“我瞧他们年纪也不大,怎么武功如此了得?”
定静师太叹了口气,转头去瞧见受伤弟子服了解药后,已脱离险象,说道:“大伙儿都到那边树下坐下包扎休息。”
她自己则独自在一块大岩石上坐定,闭目沉思。隔了良久,定静师太转过身来,向一名十五六岁的小姑娘招了招手。那少女立即站起,走到她身前,低声叫道:“师父!”
定静师太轻轻抚了抚她头发,说道:“绢儿,你刚才怕不怕?”
那少女点了点头,道:“怕的!幸亏令狐师兄和天明道长赶来,将这些恶人打跑了。”
定静师太微微一笑,说道:“之前我收到华山派和泰山派传书,以为二人勾结魔教,现在看来,说不定其中必有误会的。”
那少女道:“对啊,他们为了救我们,杀了这么多魔教之人,怎么可能勾结魔教?”
恒山派众弟子见定静师太和小师妹秦绢说话,慢慢都围了上来。仪和插口道:“我听说天明道长年龄其实和秦绢师妹相差仿佛,怎得有如此高明的武功,那些魔教之人,没人能挡他一招半式。”
定静师太缓缓摇头,说道:“我听说天明道长自出生起便师便被泰山派玉钟子师叔捡回抚养长大,传授武学。但他年龄极小,一向行事低调,又甚少离开泰山,因此我对他的武功也不是很了解。”
定静师太抬头沉思,随即心想:“恒山派这次南下,行踪十分机密,昼宿宵行,如何魔教众人竟然得知讯息,在此据险伏击?若非令狐冲和天明二人出手,今夜只怕要全军覆没。”
随后转头对众弟子道:“敌人伤亡惨重,又不知令狐冲和天明道长业已离开,必不敢再来。大家都累得很了,便在这里吃些干粮,到那边树荫下睡一忽儿。”
恒山派众人应诺后,便有人支起铁架,烹水泡茶。随后众人留下几人放哨,剩下诸人便沉沉睡去。
而另一头的张平则在对令狐冲说道:“恭喜令狐兄,想必你重归华山门下之事,恒山派必会为你助上一臂之力。”
令狐冲笑道:“哪里,说不定天明道长也能重归泰山。”
听了令狐冲的话,张平瞬间脸色一变,冷冷地道:“我师父死后,泰山派众人中依旧有害死我师父的同谋,我谨遵师父生前力保泰山派传承的遗愿才没有大开杀戒,岂能回去与他们同流合污,睡吧。”言罢,张平自去一旁睡下。
令狐冲见此,不敢多言,也到一旁径自睡下。
第五十三章 二十八铺
恒山派众人睡了几个时辰,用过了午餐之后,便在定静师太的带领下往廿八铺赶去。
而张平与令狐冲也用过午饭,一坛女儿红喝得微醺时,令狐冲突然对张平说道:“魔教这次大受挫折,定不甘心,十九又会去向恒山派生事。定静师太有勇无谋,不是魔教对手,我们暗中还得照顾着她们才是。”言罢,便拉着张平要一起向廿八铺赶去。
张平见此,只好跟上他。由于都是山路,两人便弃马施展轻功而行,不过一个多时辰,便已到达廿八铺。
两人赶到廿八铺之后,一眼望去,竟是如图一座死镇一般。张平不以为意,对令狐冲道:“看来今晚有好戏看了。”随后二人在街上转了个弯,见一家客店前挑出一个白布招子,写着“仙安客栈”四个大字,便径自推门进去。
进得客栈,张平对令狐冲说道:“看来这里的百姓已被尽数驱散,你去做点吃食,把你的剑留下我做两柄木剑。”
令狐冲呀然道:“我!天明道长,我做饭……”
张平嫌他啰嗦,道:“费什么话,叫你去你就去,咱们这么辛苦,最后好处还不都是为了你。”
令狐冲转身走后,张平用令狐冲的长剑开始削木剑,有些事他没有和令狐冲说。昨天晚上遇见的那些人,拒张平推测不是魔教之人,因为所有被他所杀之人,武功路数与当年的魔教十大长老全然没有任何相似之处。而今天要来的,多半也不是魔教中人,张平推测,自称魔教的敌人多半会和嵩山派到个前后脚。
不多一会儿,张平便用一块门板削出两柄木剑,此时天色已渐渐有些昏暗,张平未防打草惊蛇便没有点灯。又过了一会儿,只见令狐冲端着一盘竹笋和一盘米饭过来,道:“天明道长,没什么菜了,你我就将就一下吧,不过这里有酒,倒是极好。”
张平和令狐冲试过毒后,便吃喝起来,顺便等待恒山派的到来。约摸过了大半个时辰,二人隐约听到人声,却是叽叽喳喳的女子声音。凝神听得几句,便知是恒山派的众人到了。二人自在客栈二楼按兵不动,静观其变。
过了良久,忽听得东北角上有个女子声音大叫:“救命!”令狐冲吃了一惊,道:“啊哟不好,估计是恒山派的弟子中了魔教毒手,天明道长,我们快去救援。”当即从楼上跃下,往那女子呼救处的屋外。
张平却道:“你先去救援,我去南安客店看看留守之人是否安全,一会儿回来汇合。”言罢,便顺着房顶往南安客店而去。
张平刚刚赶到南安客店,便见得定静师太从南安客店中出来,只见她纵上屋顶,大骂东方不败,不多时,便有七人掠出上前缠斗。张平心道:“既然你们装得和真的一样,不如让我帮你们装死人吧。”
当下一个闪身飞掠而上,只见屋顶定静师太刚刚与七人交上手,立时双剑在手,直扑面前两人。那七人似乎对张平的突然出现大感震惊,但未等他们反应过来,张平已欺至其中两人身旁。
只见张平身左一名老者伸出右手,径自来抓他剑身,月光下隐隐见他手上似是戴有黑色手套,张平料想是刀剑不入之物,这才敢赤手来夺长剑。而张平身右的一个矮子则是使单刀砍张平右臂,这刀细而直,显然走轻灵路子。
张平双剑一翻,辟邪剑谱内力运转之下双剑速度一下便快了许多。右手木剑以破气式点开那矮子单刀后,整个身体诡异的一扭,已向那矮子靠去。随后左手木剑一记“大象希夷”无声无息的攻至那矮子腹部,趁他侧身躲避的机会,右手木剑直贯其心脏。
此时,那手戴特殊手套的老者双手成爪向张平抓来,只见张平一个闪身,便隐入那矮子尸体之后。随后他在矮子尸体上一拍,将尸体也砸向那老者,自己施展轻功依旧随着尸体。那老者夜里看不清情况,待到尸体靠近,便一掌拍向尸体。哪知张平贯入在尸体的木剑上一拍,木剑便突然从尸体上射出,将那老者射了个对穿。张平顺势掠出,将老者身上木剑拔出,直扑剩余五人而去。
那五人见同伴三两招之间便送了性命,气势不由一降,手中对定静师太的攻势也减弱了许多。而定静师太见得张平,顿时信心大增,手中招式更凌厉了几分。原本处于下风的定静师太竟暂时和对方打了个不相上下。
而张平杀来后,对方一个使铁牌的一个身形甚高之人当即将铁牌向张平砸来。张平见此,忽然一分为二,两个一模一样的张平分从左右攻向对手。那人瞬间便是一愣,随即身形暴退,可惜他轻功与张平相差甚远。两个呼吸间,便被张平追上,以一记岱宗如何刺死。
随后张平不等剩余四人反应,将速度爆发到极致,掠到定静师太身前已破箭式手法使出一招回风落雁剑法中的一剑落九雁。瞬间刺出九剑,其中三人猝不及防之下被当场刺死,只有一个最为年长之人见机不妙早早转身逃走,躲过一劫。可惜他轻功也与张平相差甚远,只见张平鬼魅般突袭至他身后,一剑将其点倒。
随后,张平便朗声道:“这七个有眼无珠的东西,以为自己靠上了大树,结果到死他们的主子也不出来救他们。害得我现在还要将他们的尸首斩作七八段,令他们不得好死。真是可悲啊,可悲啊……还有,东方不败和他的手下都是缩头乌龟,你们要是还记得你们的教规,就出来与我一战,证明你们教主不是缩头乌龟。不然你们不能维护你们教主名誉,回去家人就要被处死。我数到十,你们要再不出来,就证明你们根本不是魔教中人。一,二,三……”张平的内力极深,这朗声传音之下直震的附近房屋的门窗都嗡嗡作响,整个小镇到处都回荡着张平的声音。
定静师太一听张平要将七人分尸,觉得太过残忍,又听得张平后面的最后一句话,和张平开始数数,又觉得张平必有深意。
可惜张平一直数到十,也没人出来。张平又朗声喊道:“定静师太看到了吧,这些人故意冒充魔教,看来江湖上魔教做得罪大恶极之事也有一小部分是他们背后之人所为。不过没关系,最后一人只是被我点倒,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将他压到莆田少林,然后将这个为祸武林的幕后黑手找出,再一举歼灭可好。”
张平话音刚落不久,忽然远方有三十余人袭来,张平喊道:“定静师太,请看好了此人,不要让他被人轻易灭了口。另外,师太见多识广,请注意这些人的武功路数,万一找出这个为恶江湖的邪恶组织的蛛丝马迹,那可是一件大功德。”
张平方才言罢,对方已然冲来,张平暗运辟邪剑谱内力,但缺引而不发,只以独孤九剑和阴阳剑法与领头三人周旋。只见三人剑法应对老练而招式生疏,显然不敢使拿手剑法,张平与三人拆了十余招,见得定静师太寡不敌众,终于被一人偷袭得手,将最后一个黑衣人胸口刺穿。
那围攻张平的三人见此心中一喜,招式便一缓,张平大喝一声:“令狐兄速来助我击杀此三个魔教妖人。”随后,辟邪剑谱内力爆发,身形和剑招突然加速,一削一刺便带走两人性命。紧接着,张平右手使嵩山剑法,左手使希夷剑法,狂攻最后一人。那人心神巨震之下方寸已失,不过挡了四五招,便被张平寻得机会一记左手剑刺中咽喉。
张平随即返身扑入人群之中,双剑纷飞间便已斩杀十余人,剩下的人纷纷逃走,张平也不追赶。而是对定静师太说道:“师太,我们去看看这幕后之人可好?”
随后张平和定静师太来到领头三人尸体前,解开第一个人面巾一看,竟是嵩山派钟镇,外号人称“九曲剑。而后,解开另外两人面巾,果然是他两名师弟,一个叫做“神鞭”邓八公,另一个叫“锦毛狮”高克新。丁静师太摇摇头,不住的念道:“罪过,罪过……”
随后张平引着定静师太往“仙安客栈”走去,张平于路上道:“刚才嵩山派想必已倾巢而出,令狐兄想必此时已将贵派诸位救出,我与他约定在此汇合,师太放心便是。”
张平又道:“令狐兄先前由于种种误会,被岳掌门赶出师门,但他无时无刻不想重归华山门下。到得福州若能遇见岳掌门,还望定静师太从中斡旋。”
定静道:“令狐少侠恩怨分明,又对本派有大恩,此时贫尼自当尽力。不过天明道长就未想过重归泰山门下吗?贫尼与天门道长素来交好,或可从中出力。”
张平淡淡的道:“不劳神尼费心,打从家师被害起,世上便再无泰山派天明。只有浪迹江湖的野道士天明,况且泰山派之中首恶虽已被我除去,但必有漏网之鱼,除非泰山派面临生死存亡之事,否则在下不会再管泰山之事。”
定静师太双手合十,摇头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说话间令狐冲已带着众多恒山派弟子向客栈走来,与定静师太重新相聚后又是一番唧唧喳喳。张平与令狐冲、定静师太约定明日同行后,便独自去隔壁客栈寻了个房间休息去了。
第五十四章 令狐归根
第二日一早,众人便一同出发,有张平和令狐冲二人在,定静师太放心了许多。
不过走了七八日时间,张平、令狐冲和恒山派一行便到了福州城东的无相庵,张平和令狐冲在外等候。定静师太与恒山派一行则进去安顿起来,过了将近半个时辰,定静师太走了出来,道:“天明道长、令狐少侠,贫尼已经打听清楚了,岳掌门一行确实在福威镖局落脚,若有需要可来此地寻贫尼,贫尼自当竭尽所能。”
张平道:“好,多谢师太。”随即二人与定静师太告别后,二人在张平的带领下往福威镖局走去。路上张平对令狐冲交代道:“到时不论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反驳,知道吗?否则我转身就走,再不管你。”
再次重见福威镖局,张平只觉这福威镖局与自己一样,变化无常。令狐冲上前扣门之后,开门的是宁中则,她见得令狐冲,立刻喊道:“冲儿,是你吗?你到哪里去了,可担心死师娘了。”
令狐冲听完,立时嚎嚎大哭道:“师娘,徒儿不孝,让师娘担心了。”
张平此来福威镖局,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毁了辟邪剑谱,之前自己不以为意。直到现在辟邪剑谱内力屡建奇功,才发现自己当时的大意,还好那剑谱所藏甚是隐秘,一时半会儿倒也不怕被发现。
随后张平上前一礼道:“天明见过宁女侠。”
宁中则此时才发现令狐冲身后的张平,赶忙还礼,道:“见过天明师弟,之前怠慢了,天明师弟快快里面请。”
张平随即道:“当不得宁女侠一句师弟,世上从此再无泰山派天明。”
宁中则不以为意,随后两人便和令狐冲一起走进了福威镖局。张平和坐下后,令狐冲立于一旁,宁中则自去通知岳不群去了。
很快,岳不群便自房中走出,令狐冲赶忙上前,双膝跪地,磕头道:“弟子做错了不少事,愿领师父重责,只是……只是逐出门墙的责罚,务请师父收回成命。”
岳不群却向旁避开,不受他的大礼,冷冷的道:“魔教任教主的小姐对你青眼有加,你早已跟他们勾结在一起,还要我这师父干甚么?”
令狐冲刚要解释已被张平拦住,张平笑道:“岳掌门,药王庙一别,风采依旧啊。”
岳不群初始见得张平,面色多有不善,听得张平此言,面色顿时缓了许多,拱手一礼道:“原来当晚是天明道长出手相助,岳某感激不尽,不知天明道长此来为何?”
张平道:“无他,只是为令狐兄证明几件事而已。不知岳掌门能否给在下一些发言的机会,还有此事甚是隐秘,最好暂时只有现在四人知道的好。”
岳不群沉吟了一下,道:“好,天明道长对我华山有恩,如此一点小小要求,岳某自当从命。”
随后四人来到一个厢房,张平与岳不群、宁中则三人宾主落座,令狐冲则站于一旁。
张平道:“首先,在下想解释一下为何会帮助令狐兄。”言罢喝了口宁中则端上的茶水,润润嗓子。
岳不群见此,道:“此事岳某也好生疑惑,还请天明道长为岳某释疑。”
张平随即道:“只因我当日离开华山,并未走远,而是在长安附近想要追捕田伯光。后来我遇到一人,他叫我念在同门之谊的情分上,代为照顾令狐兄一二。而令狐兄一直被怀疑的剑法,是你华山派风清扬老前辈所传的独孤九剑,可惜他学剑时曾立下重誓,不得将风清扬老前辈透漏给他人,而所学独孤九剑更是只能传给自己的骨肉至亲。在下不巧,正是独孤九剑另一脉的传人,因此才会屡次出手帮助令狐兄。此外,岳掌门如若不信,可修书询问少林寺方生大师,他可作证令狐兄所学乃是风老前辈一脉的独孤九剑。”
张平又喝了一口茶,接着道:“其实还有一个简便方法能证明令狐兄清白,就看岳掌门和宁女侠是否同意。”
岳不群尚未开口,那宁中则已经道:“天明道长但说无妨,只要能证明冲儿的清白,怎样都行。”
张平望向岳不群,只见他道:“冲儿毕竟是我亲手教养长大,眼看他误入歧途,实在可惜,只要天明道长能证明他清白,而他又愿意浪子回头,我便许他重归华山门户。”
张平嘿嘿一笑,道:“那在下可就说了,只是希望岳掌门不要动怒。”
岳不群道:“天明道长但说无妨。”
张平道:“好,只要岳掌门将令千金许给令狐兄,那岳掌门和宁女侠自然成了令狐兄的骨肉至亲。到时二位一看独孤九剑剑谱便可知道这不是辟邪剑谱。”
令狐冲听到此处,赶忙上前想要插嘴。张平却道:“令狐兄,你若违背誓言,你我便失同门之谊。之前你我二人宰了的那些高手里,可有三个是嵩山派的十三太保。到时你惹下的祸事恐怕就要你自己和华山派承担了。”
岳不群想了想,对张平道:“我夫妇膝下无子,向来当冲儿是亲生孩儿一般。他误入歧途,我实在痛心非凡。我年纪已不小了,这世上的虚名,又何足道?只要他真能痛改前非,我愿将珊儿许给他为妻。”
令狐冲听得此处,不禁扑到岳不群身下,跪着失声痛苦,道:“师父,都是徒儿不孝。”
岳不群轻轻的拍拍他的后背,道:“好了,冲儿,没事了,莫让天明道长看了笑话。”
而宁中则则是在一旁看看岳不群,又看看令狐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张平顺势道:“岳掌门请慢,在下还有一事忘记说出,请岳掌门听后再决定是否将令千金下嫁。”
岳不群道:“天明道长有话不妨一并说出。”
张平道:“当日令狐兄危在旦夕,不得已之下只好练了吸星大法疗伤。虽然因此重伤得愈并内力剧增,但日后难免被人认出。不过在下可以保证,令狐兄从未用此功作恶。不知岳掌门对此有何看法?”
岳不群道:“大丈夫言出如山,我既答允了将珊儿许配给冲儿,自无反悔之理。况且我相信冲儿虽万不得已学了吸星大法,打绝不会用它作恶,否则,岳某人第一便要清理门户,不过冲儿学会吸星大法一事,还望天明道长帮忙保密。”
张平听得此言,赶忙对令狐冲道:“令狐兄,还不把你的聘礼呈上。”
令狐冲茫然地道:“聘礼?什么聘礼……”
张平见此,无奈的道:“还不把剑谱给你岳父呈上,等什么呢?等我踹你呢?”
令狐冲慌慌张张的喊道:“啊…啊…”但依旧从身上拿出一本之前写好的秘籍,呈给岳不群,道:“师尊请过目。”
张平则笑骂道:“什么师尊,还不改口叫爹,真是榆木脑袋。”
此时宁中则却突然将岳不群手中秘籍按下,道:“慢着,冲儿,你先得和我说清楚你和那任我行的女儿到底是什么关系。否则,我绝对不会同意你和珊儿的婚事。”
未等令狐冲回答,岳不群便首先道:“师妹,冲儿对珊儿的情义你还不清楚吗?我是相信冲儿的,你就不要再闹了。”
宁中则则冷冷的道:“珊儿和平之情投意合,难道你忍心硬生生的将他二人拆开,令珊儿终身遗恨?我真盼冲儿能改邪归正、重入本门。但他胡闹任性、轻浮好酒,珊儿倘若嫁了他,势必给他误了终身。师兄你怎能因独孤九剑而误了珊儿的终身。”
张平见此,赶忙插口道:“宁女侠请听在下一言,这独孤九剑之事乃是令狐兄碍于誓言,在下无耐之下提出的建议。没想到令宁女侠和岳掌门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还望见谅。不过令狐兄与在下相处这些时日,往日的任性胡闹、轻浮好酒的缺点已大大改善,前几日令狐兄还曾力救恒山派定静师太和诸多弟子,这点宁女侠可以向定静师太求证。再说令狐兄本身对岳姑娘痴心一片,始终未曾改变,宁女侠想必也能明白。而林平之却未必喜欢岳姑娘,不知宁女侠是否同意?”
岳不群此时趁机说道:“是啊师妹,我觉得珊儿应该找一个爱她的人,而不是不爱她的人。我相信冲儿担起门派重任之后,自然会成熟稳重起来。”
随后又对令狐冲说道:“冲儿,待得回到华山,我便为你和珊儿完婚。还有天明道长,届时一定到访。”
张平笑道:“岳掌门放心,在下到时一定备上一份能传承千年的贺礼。”
宁中则虽觉得有些不妥,但毕竟令狐冲是她从小抚养长大,早已视他为半个儿子。加上岳不群和张平的轮番劝说,也令她原本的信心动摇。
随后令狐冲又向二人讲述了自己华山派分开之后的经过,从五霸岗一直讲到二人护送恒山派众人来到福州无相庵。不知不觉间,天色便已然暗下。在岳不群的邀请下,张平便留下来一起用晚饭。
第五十五章 助林平之
张平和岳不群等人刚刚坐上饭桌,就看到岳灵珊和林平之两人一齐从外面走回。只见岳不群板着脸,喝道:“珊儿,我不是告诉你最近要少出去玩吗?你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
岳灵珊低下头小声应道:“是,爹爹,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此时,她才发现坐在客位的张平和坐在岳不群下首的令狐冲。她有突然开心道:“大师兄,你回来了!”
岳不群则喝止道:“大呼小叫,成何体统,没看到天明道长在此吗?还不上前见礼。”
随后,林平之和岳灵珊各自上前一步,为张平见礼,张平随即还了半礼,道:“岳掌门客气了,我已不是五岳中人。林少镖头、岳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随后一行人开始吃饭,许是瞧得今日吃饭情形诡异,岳灵珊也没有继续唧唧喳喳下去。用过晚饭,张平与岳不群支应了一声,便将林平之唤了出去,而岳灵珊则被岳不群唤走。
两人走到后面一个林平之的厢房中,张平见得四下无人,对林平之道:“林少镖头,你我虽相交不久,但天明视你为朋友。前不久我机缘巧合得到一篇功法,乃是魔教前任教主任我行的吸星大法,此功可称得上是天下第一速成功法。但学成之后,不仅有功法反噬的风险,更会成为武林正派公敌,林少镖头,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林平之此时突然双膝跪下,向张平道:“天明道长对林平之的大恩大德,林平之没齿难忘,今日又愿意传授如此神功与我,来日林平之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天明道长大恩。”
张平只是两手一托,林平之只感一股柔和的大力传来,不自觉的站起身来。张平道:“林少镖头不必如此,我帮你一是当年与福威镖局结下一段缘法,二是在你身上看到了一些真正的侠义风采。远胜武林中诸多表面正直光鲜,背地里男盗女娼,无恶不作的伪君子。”
随后,张平拿出事先写好的秘籍,对林平之说道:“今晚你就将此秘籍背会,然后将它烧掉,明日我再来指点你具体练法。此功凶险异常,你切不可自行尝试,还有功法未大成前,切不可令他人知道你在修炼这门邪功。”
林平之接过秘籍,道:“天明放心,林平之不会辜负你的期望的。”
张平道:“那我回隔壁厢房打坐练功去了,你一个人好好记,有什么突发状况就过来找我。不过不是特别紧急的话,最好等我自行收功。”
林平之道:“平之谨记,天明道长放心吧。”
张平回到自己的厢房后,魂体显化坐于床上,呈打坐状。身体则悄悄掠出福威镖局,不想竟有两人跟踪自己,张平不想横生枝节,便施展轻功绕了一个大圈,才往向阳巷而去。
到得向阳巷老宅,张平在周围检查发现居然还有人之后,在向阳巷假装寻找一番后,才行到佛堂。张平进去之后,先点了一个火把,紧接着假装东寻西找时,突然在轻功施展之下,一跃而至佛堂顶部,一掌轰开房梁,将袈裟取出后,立时将开篇八字撕下毁去。
随后,只见两个黑衣人和一个青衣矮子同时向自己袭来。张平立时将事先带来的火把和袈裟混在一起,袈裟顿时被火把点燃,随后张平从房顶一跃而出。竟然又遇到一个驼子和一群青衣蒙面人守在外面,令张平感叹没有魂体侦查果然不便。张平见得袈裟已被从中间开始烧毁了约摸五分之一,而后面三人业已追来,不想暴露自己的他将袈裟一扬,内力运转之下一掌将袈裟击成大小各异的八份。随后将这八份袈裟往火把上一卷,确保他们都被点燃后,将它们瞬间甩向八个方位。
随后张平轻功一展,顺手将火把扔进佛堂,接着便向福威镖局掠去,而向阳巷里则顿时砍杀声阵阵响起。
回到福威镖局的张平悄悄回到厢房,十分开心的继续修炼辟邪剑谱内力,坐等向阳巷里众人抢到残缺的辟邪剑谱欲哭无泪。若是哪一方将剩下的全部抢到,练习之下欲火焚身,走火入魔,估计也只是猜测自己所练剑谱不全而已。他们绝想不到要挥剑自宫,更不可能想自己一样魂体出窍。
第二天早饭时,张平只见岳灵珊红着眼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看着林平之。令狐冲则是面露喜意,总是偷偷看岳灵珊,却有不敢教她发现。而林平之则黑着个眼圈,一脸兴冲冲的样子,完全不关心岳灵珊。
宁中则见得三人的样子,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岳不群见此,似是十分满意,咳嗽了一声道:“一个个都干什么呢,赶紧吃饭。”随后几人才反应过来,一个个开始扒拉饭吃。
早饭过后,张平又将林平之和令狐冲同时叫走,岳灵珊本想跟去,却被岳不群制止。许是看出林平之的心思全然不在岳灵珊身上,宁中则也改变了主意,开始帮助岳不群劝说岳灵珊。
而张平则带着林平之和令狐冲来到林平之的厢房,对林平之说道:“吸星大法的两大难关,散功和吸功我已帮你想好解决办法了。现在我要先考考你心法是否记住,你将口诀背于我二人听听。”
随后林平之开始背诵吸星大法的心法,检查到他所背全部正确后,张平接着道:“令狐兄所练的也是吸星大法,一会儿他会将你内力吸走,你内力全无,自然是散了功了。之后我们二人会各自为你注入一道真气,助你完成第二步。全部过程我会从旁护法,成功率应该还是很高,你放松一些便是。”
随后,林平之和令狐冲各自盘腿坐下,双掌相抵,开始由令狐冲吸取林平之内力。只见林平之脸色越来越白,不多久便被令狐冲将内力吸干,但他一声不吭,只是默默的忍受内力离体之痛。
张平见此,与令狐冲相视之后各自一个点头,随后对林平之说道:“平心静气,默运玄功。”随后和令狐冲各自将一掌按于他身上,将各自一些内力输给他,不过张平只是输了极少的一部分内力,大头还是令狐冲输的。张平此举更多是为了研究吸星大法,不一会儿,林平之便将二人传来的内力消化,面色比以前好多了。而张平和令狐冲此时却满头大汗的样子,林平之见此又是起身对二人一拜,道:“天明道长,大师兄,二位对我恩同再造,林平之无以为报,请受我一拜。随后,便跪下对二人重重一拜。”
张平道:“接下来还请令狐兄为你讲解一些经验,你注意记好了。”
令狐冲随即开始将自己习练吸星大法以来的种种经验毫无保留的讲给林平之听,许是觉得自己从林平之手上抢了岳灵珊,心中有愧。令狐冲竟然还让林平之用自己做实验对象,练习吸星大法。
在确定林平之已经将吸星大法初步练得小成后,令狐冲便回去休息了,毕竟他今日损失内力不小。而张平在令狐冲走后,则是问道:“林少镖头,你的嵩山派剑法练得如何了?”
林平之答道:“天明道长,平之资质太差,至今尚未达到如辟邪剑法那样运用自如。”
张平道:“不打紧,待你内力大成之后,一招一式,莫不有惊人威能。但你现在内力虽比不上余沧海,但比之青城四兽之流,却要强出不少。待你完全熟悉吸星大法之后,先从青城派弟子下手,待你内力大成,自然能手刃余沧海,报得大仇。不过此功若是中途懈怠,定会内力反噬。我也先回去了,你自己要好生练习,切不可懈怠。”
林平之道:“天明道长放心,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今日得蒙道长传此神功,定当日夜勤修,绝不敢有半分懈怠。”
随后,张平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林平之肩膀以示鼓励。随后便径自回到房中,细细揣摩今日对吸星大法的收获。顺便思考如何完善,改良此法。
正在张平揣摩吸星大法的运转方式的时候,突然听到房外一人问道:“天明道长可在?”
张平一听,原来是华山派二弟子劳德诺。张平随即问道:“天明在此,不知劳二哥找在下有何要事?”
劳德诺道:“外面来了两个人,要拜访天明道长。说道是嵩山派的卜沉,还有他的师弟沙天江。师父他老人家无法抉择,才令我来请天明道长。”
张平冷冷地道:“嵩山派十三太保又来了两个,他们也来福建了吗?好,我便出来看看现在嵩山这两个太保有什么话说。”
言罢张平将两柄新做的竹剑带在身上,径自走出房来。对劳德诺道:“劳二哥,麻烦带路,在下早听说嵩山派十三太保各个武艺非凡,今日正好大开眼界。”随后便跟着径自在前引路的劳德诺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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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嵩山寻衅
张平随着劳德诺走进大厅。果见蒿山派的白头仙翁卜沉、秃鹰沙天江二人大剌剌的坐在西首宾位。而岳不群、宁中则坐在上首,令狐冲立于二人身后。张平往对面的太师椅中一坐,冷冷的道:“在下以前从未见过二位,不知二位到这里寻天明干甚么来了?”
卜沉和沙天江二人见到张平毫不将二人放在眼里,都是勃然大怒。卜沉喝道:“你这个弑师犯上,勾结魔教的贼子,前些日子还用卑鄙手段杀害了我嵩山派钟师哥三人在内的诸多弟子。岳掌门,此子罪大恶极,还请一同出手为武林除去此害。”
张平此时突然哈哈大笑,道:“三个,两个,三个,今日又是两个。从明天起,嵩山派三太保的威名将传遍天下。今日我心情大好,让你们做个明白鬼,你们勾结玉矶子等人暗害我师父一事我早已知晓。我不会直接杀上门去,但我要你们嵩山派以后永远活在对我的恐惧之中。”
言罢突然大吼道:“林平之速来大厅见我。”之后不待嵩山派二人回话,突然双剑出鞘向二人杀去。
只见卜沉仓促之下急忙单刀出鞘一举,向张平头顶疾劈而下。张平右手长剑却突然一抖,避过他的单刀,往他咽喉点去。趁他仰头避过此剑时,左手竹剑突然袭来,在他胸口轻轻一刺,传自闵柔的上清观打穴剑法便将他点倒。
沙天江见卜沉被张平两招击倒,心神巨震之下,赶忙舞刀直扑而前,准备救援卜沉。张平右手一剑削出,临近刀处却突然变为下点,一举将他单刀点开。随后左手剑袭来,但沙天江似乎因为卜沉的例子在前,对张平的左手剑多有防备,宁可弃刀,也要一个驴打滚避过这一剑。但张平如同影子一般紧随其后,两柄竹剑剑尖始终不离其左右,待得过了五六招之后,沙天江终于被张平右手竹剑一剑点倒。
此时,林平之刚刚跑过来,张平道:“林少镖头,这两人是嵩山派十三太保,内力深厚,今日恰逢他二人向我寻仇,被我点倒。此乃天赐良机,就看你敢不敢废了他们的武功,得罪嵩山派了。”
林平之看了一眼张平,果断的说:“天明道长的仇家,就是林平之的仇家,林平之愿意为道长效劳,废去这二人武功。”
随后张平对岳不群说道:“今日这嵩山派二人向天明寻仇,技不如人死于天明之手,还请岳掌门一行回避一下,免得牵连贵派。”
令狐冲见此似是想到什么,欲言又止的样子。而岳不群则说道:“那平之是否也需要回避?”
林平之见此,上前对岳不群磕了三个响头,道:“林平之家门不幸,幸得师父搭救收留,还帮我安葬父母,传我武艺,此恩此情,林平之永世难忘。但林平之身负血海深仇,今日之事绝不愿连累门派,因此请师父将弟子逐出门派,待弟子报得大仇后,定当上华山任凭师父发落。”
岳不群道:“平之,我本不该看你因报仇走上不归路。但父母之仇,不共戴天,我今日若是拦你,于理不合。罢了,从今往后,你再不是我华山弟子,所做之事皆与我华山派无关。”
此时,岳灵珊却从一旁冲出,抓住林平之的手臂,哭喊道:“小林子,你是不是知道爹要把我许配给大师哥才这样的,你不要走,我是喜欢你的。你练功这么勤奋,将来一定可以得到我华山派真传,报得大仇,到时候我也会帮你,你不要走,好不好……”
林平之见此,对岳灵珊道:“多谢师姐的情义,只是我爹爹妈妈生前遭人折磨侮辱,又死得这等惨,我林平之若不能为之报仇,便枉为人子。再说,本门神功向来将就循序渐进,我入门最迟,纵然恩师、师娘看顾,众位师兄、师姊相助,等我练得足以报仇的功夫,只怕余沧海等人早已老死。因此,我意已决,师姐若再行阻拦,莫怪林某无情。”
岳灵珊只是不断哭着道:“不要…不要…”
林平之见此,喊了一声:“岳姑娘,得罪了,你我从此恩断义绝。”随后新修得的内力运于手臂,一下便将岳灵珊震开,义无反顾的朝张平走去。
岳不群见此,拉起岳灵珊便往里走去,张平见此,道:“林少镖头,动手吧,你的仇恨自这福威镖局而起,也就自这福威镖局而终吧。希望福威镖局能够在你手上发扬光大。”
林平之点点头,随即走到卜沉身旁,双掌齐出,按于其胸口。随即林平之吸星大法发动,不一会儿便将卜沉内力吸干。张平随即上去一剑结果了卜沉,对林平之道:“先不忙吸他,你先将卜沉的内力消化了再说。”
林平之又打坐消化了约摸一刻钟,才又依法炮制,将沙天江的内力也尽数吸干。张平让林平之继续稳固新得到的内力,而将卜沉和沙天江二人尸体拖到外面埋了。埋他二人之前,果然从二人身上搜出了四块辟邪剑谱的残布,张平将残布撕得粉碎,埋在二人尸首下三尺处。
待得张平回来,只见林平之双目神光充盈,太阳穴高鼓,宛若修炼了几十年上乘内力一般。若非张平明白此等功力必有重大缺陷,说不定也会忍不住改修这吸星大法,毕竟掠夺比起建设要容易的不是一星半点。
张平道:“好、好、好,林少镖头,随我往酒楼一行可好。”随后,转身便走,林平之则是默默地跟在张平身后。
到得酒楼,两人要了些下酒的熟食后,便各自倒上一碗美酒。吃了一些熟食后,张平道:“林少镖头,你我皆是复仇之人,你的父母和我的师父皆死于江湖上的贪婪和诡计。愿你我用手中之剑,杀他个干干净净。今日在此,我用此酒为你壮行,愿你马到成功。”
林平之道:“多谢天明道长,请。”随后两人一饮而尽,相视一笑,笑声直震得方圆十里尽皆可闻。随后林平之施展轻功从酒楼二层一跃而出,他轻功本不甚好,但内力既深,轻功也随之高明起来。只见他出时极快,而落时极缓,稳稳落于马上后远远对张平喊道:“天明道长保重,待林某人手刃仇人之后,再来与天明道长把酒言欢。”
张平走到窗口,听得此言,答道:“好。”随后目送林平之骑着马往北而去。
随后张平便准备向华山派等人告别,顺便北上去寻嵩山派的晦气。哪知刚到福威镖局门口,却正见到几个恒山派弟子和劳德诺动手,定静师太和岳不群则分立于一旁。
突然间劳德诺急向后跃躲避剑招时,自怀中掉下一本册子。日光照耀下,只见册子上写着“紫霞秘笈”四字。劳德诺脸色大变,突然间矮身疾冲,闯入了一条小胡同中,飞奔而去。而岳不群和令狐冲等人一愣之下,冲过去时早已不见他的踪影。
张平见得恒山派似乎与华山派谈崩,不知是何事,便顺势走出,道:“在下本想向诸位告别,不想恒山派定静师太和诸位师太也在,正好省得在下多跑一趟了。”
此时恒山派仪和赶忙上前,大声道:“天明道长,我们掌门师尊来信,说道:‘被困于龙泉铸剑谷。’我恒山一脉在江湖上没有朋友,因此仪和恳请请天明道长出手,设法相救。”
张平见定静师太对此也没有任何表示,顿时明白这定是岳不群不肯出手,正好自己要想办法拆散这五岳同盟,让左冷禅这五岳合一的计划成为一个笑话。
张平顺势说道:“好,不过在下有个条件,就是恒山派从此需得退出五岳同盟。不知众位师太是否答应?”
仪和一听,顿时急道:“你这人怎么这样,还有没有侠义之心了?”
张平却不为所动,只是看着定静师太。定静师太道:“左盟主咄咄逼人,更是令门下弟子冒充魔教之人加害我恒山派弟子,今日岳师兄正好在此做个见证。我恒山派自今日起,退出五岳同盟,从此不再以五岳剑派自居。”
张平道:“好,定静师太果然爽快,救人如救火,在下先走一步,师太还请随后而来。”言罢,张平便飞身上马,往北行去。
张平在马上喊道:“在下先小人后君子,定静师太还请思量如何劝说贵派定闲师太退盟一事,天明可是独身一人,无牵无挂,定静师太可不要欺负在下啊。”
定静师太听得此言,心头一紧。就连一旁的岳不群也是一样。原因很简单,只因张平这等高手若是一心想走,那留下他便是千难万难。他独身一人又无牵无挂,若是与自己结仇,天天偷袭自己门下弟子,那个门派也受不了。这也是田伯光坏事做尽,但却没有一个门派主动围剿他的原因。只因他轻功实在高明,又无牵无挂,大家都怕他报复罢了。
第五十七章 奔袭龙泉
张平一路纵马疾驰,每天只睡一两个时辰,到得浙江山路后更是弃马施展轻功赶路。因此不过数日便到了浙南龙泉,重临龙泉的张平便径自赶往城西水月庵。
到得水月庵后,张平叩门无果后,不耐再等,便越墙而入。只见院子中有七八枚亮晶晶的剑头,显是被人用利器削下来的。张平叫道:“庵里有人么?”见得无人应答后,张平便来到后院,只见后门洞开,门板飞出在数丈之外,似是被人踢开的样子。
张平自后门走出,只见后门外一条小径通向群山,走出十余丈后,便分为两条岔路。随后张平在右首的岔路上发现了一枚袖箭。便当即向前疾驰,沿途不时见到暗器和断折的刀剑。
张平绕过一处山坡后,眼前出现了好大一个山谷。便在此时,听得一个苍老的男子声音叫道:“东方教主好好劝你们归降投诚,你们若是再固执不听,自今而后,武林中可再没恒山一派了。”
张平听得此言,只见约摸有将近一百人左右的黑衣人在三个领头之人的带领下,将两座石窑团团围住,却不敢往里面冲去。张平见此,便悄悄往那些人身后潜去。
张平此时藏在几棵树后,见得天色已然不早,便准备待得那些人吃饭时突然杀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果然,不过多久,那些黑衣人便取出干粮,纷纷围坐一团开始吃饭。张平自草丛悄悄潜过去,突然之间便向其中一堆人扑出。
那些人远离洞口,刚刚开始吃饭,对张平的突袭全然没有反应。只见张平身形如电,刹那间便冲入那几人之间,他双剑纷飞之下,对方十多人登时毙命。此时附近的黑衣人才反应过来,纷纷手持兵刃向张平杀来。只见张平身法剑招皆是快得诡异,在人群中左突右冲,如入无人之境。每一剑击出,必有一人应招而亡,几个起落的功夫已有十余条人命丧他手。
此时张平只听得一个苍老的声音叫道:“一齐出手,先杀了这厮。”话音刚落,便有三条灰影应声扑至,三剑齐出,分指张平的咽喉、胸口和小腹。这三人剑招精奇,配合娴熟,合击之下令得张平也不得不暂避锋芒。
张平一个闪身避过三人之后,暗运内力叫道:“嵩山派剑法果然名不虚传,恒山派定闲、定逸两位师太,我已拖住为首三人,你们还不趁机杀出?”
随后张平与三人避而不战,他身法运转之下,身形似鬼魅般在人群之中闪动,两柄竹剑或东或西,神出鬼没,然而每一柄长剑到处,必有一名嵩山派之人中剑身亡。那三名领头之人在后面大呼追来,可是始终不能追至丈许以内。只半盏茶功夫,已有三十余人被张平斩于剑下。
随着嵩山派众人的惨叫声不断增加。只见窑洞口中两个高大的人影钻了出来,只见她二人满身血迹,正是恒山派定闲、定逸两位师太。她二人手执长剑,见得张平在嵩山派弟子中大杀四方,心中委实欢喜。
随后二人二话不说,径自杀入嵩山派众弟子之中,只见她二人手中宝剑削铁如泥,长剑挥舞之下那些嵩山派弟子皆不敢以兵刃抗衡。不过恒山剑法不以攻击见长,加上两人有伤在身,论起杀人效率,可比张平差远了。
余下嵩山派弟子尚有四五十名,眼见张平剑法形如鬼魅,势不可挡。又有定闲、定逸两个生力军加入,在张平又杀死七八人之后。终于有人受不了压力,向树丛中逃了进去。张平随即使出希夷剑法将身旁数人尽数诛杀后,其余众人瞬间斗志全无,纷纷向树丛中逃了个干干净净。
张平见此,随即反向杀向那三人而去。嵩山派三名高手见得张平如此剑法,在众多弟子包围之中尚且始终奈何不了张平分毫,眼见他返身杀向己方,更怎能是他之敌?三人心中暗暗叫苦,只想脱身逃走。但张平奔袭过来,双剑连连急攻,剑招之妙,剑法之快,逼得三人不得不越挤越紧,方能自保。
他两柄竹剑将三人圈住,更兼身法奇快,只消三人中一人疏忽,便能立时将三人尽数斩于剑下。三人所使嵩山剑法造诣颇深,但在张平双剑的笼罩之下,也只能节节败退。张平只是犹如猫戏老鼠一般对他们围而不攻,有心逼得他们多多施展嵩山剑法,所以才没有施展辟邪剑谱内力。否则张平身形变化之下,不出十招,定能寻得破绽将三人尽数击毙。
定闲师太此时提剑走来,说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赵师兄、张师兄、司马师兄,我恒山派和贵派无怨无仇,三位何以如此苦苦相逼,竟要杀害我恒山派如此多弟子?贫尼不明,倒要请教。”
张平听得定闲师太发问,突然运起辟邪剑谱内力,瞬间闪到三人身后一丈远,用行动告诉他们三人:你们是跑不了了。
其中一个矮小老者见得张平轻功如此惊人,长叹一声,说道:“天下居然有人能将武功练到如此境界,看来阁下刚才与我三人只是猫戏老鼠罢了!赵某坐井观天,栽在阁下剑底,却也不算冤枉。”言罢手腕一振,内力到处,手中长剑断为七八截,掉在地下。其余两人见此,齐声道:“我兄弟三人不能同生,但今日同死,也是全了我们兄弟之义,快哉,快哉……”言罢也是手腕一振,将手中长剑振碎于地。
定闲师太缓缓的道:“贵派意欲将五岳剑派合而为一,并成一个五岳派。贫尼以恒山派传世数百年,不敢由贫尼手中而绝,拒却了贵派的倡议。此事本来尽可从长计议,何以各山派尽数诛灭。如此行事,那不是太霸道了些吗?”
定逸师太性子甚是刚烈,怒道:“师姊跟他们多说甚么?一概杀了,免留后患,咳……咳……”她咳得几声,又大口吐血。
定闲师太说道:“三位三十年前横行冀北,后来突然销声匿迹。贫尼还道三位已然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却不料暗中投入嵩山派,另有图谋。唉,嵩山派左掌门一代高人,却收罗了许多左道……这许多江湖异士,和同道中人为难,真是居心……唉,令人大惑不解。”
她虽当此大变,仍不愿出言伤人,说话自觉稍有过份,便即转口,长叹一声,问道:“阿弥陀佛。左掌门已然身为五岳剑派盟主,位望何等尊崇,何必定要归并五派,由一人出任掌门?如此大动干戈,伤残同道,岂不为天下英雄所笑?”
张平此时插口道:“定闲师太,不知愿不愿意听在下一言。”
定闲师太见得张平插口,便道:“贫尼多有失礼,还未请教这位少侠是?恒山派深感少侠大恩,少侠有话但说无妨。”
此时定逸师太插嘴道:“这位就是泰山派天明师弟。”
定逸师太听后道:“原来是天明师弟,难怪有如此绝技,失敬,失敬。”
张平道:“我已不是泰山派弟子,师弟之言,天明愧不敢当。不过嵩山派勾结玉矶子等人,害死我师父,我离开泰山一段时间后,每每思及此处,伤心非常。家师待我如父,请问师太,杀父之仇该当如何?”
定闲师太听后,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罪过,罪过……”
张平随后道:“陆柏、丁勉、乐厚、汤英颚、钟镇、邓八公、高克新、卜沉、沙天江这九位已经被在下先行送上路,三位不如去陪陪他们可好?”
只见那三人相视一笑,随后那姓赵的老者朗声道:“原来是天明道长当面,果然英雄出少年。左盟主一生英明决断,但只有得罪了天明道长一事,一招棋错,满盘皆输。我三人以前所做错事甚多,今日尽数死于此地,也是报应啊,报应。”随后三人彼此只见两掌相交,放声长笑,不一会儿,便相互震断筋脉而死。
张平看着三人的尸体,道:“好,难得你们彼此之间有次情义,如果你们不是嵩山派之人,我倒可以放你们一马。可惜,可惜……”随后又在三人尸体上各自补了一剑。
定闲和定逸两位师太见此,本想喝止,但又不好说出口,只是因此得知张平与嵩山派恐怕是不死不休,便回去将恒山派其她弟子接出。
只见十几个恒山派弟子陆陆续续从窑洞走出,很多人都背着一个同门的尸体。战死了的师姊师妹,尽皆伤感,突然有人放声大哭,余人也都哭了起来。霎时之间,山谷充满了一片悲号之声。
定逸师太厉声喝道:“死的已经死,怎地如此想不开?大家平时学佛诵经,为的便是参悟这‘生死’两字,一副臭皮囊,又有甚么好留恋的?”众弟子素知这位师太性如烈火,谁也不敢拗她之意,当下便收了哭声,但许多人兀是抽噎不止。
张平随即道:“两位师太,定静师太估计会随后赶到,诸位还是先回水月庵的好,在下有事,先行一步,告辞了。”
定闲与定逸与张平道别之后,张平便施展轻功往龙泉掠去。
第五十八章 打劫少林
张平到得龙泉后,稍作休息后,改行水道,雇了一艘乌篷船,便向北往进发。一路行至长江,便转乘另一艘大船继续往河南嵩山而去。
走了将近一月,便到了洛阳。张平行了一个月水路,嘴里早已淡出鸟来了,便直奔洛阳最大的酒楼。扔出一片金叶子,令店小二将好酒好菜送上。
这店今天的生意似乎不是很好的样子,因此店小二很快便手脚麻利地为张平将菜上齐。随后张平叫住店小二,将找回来的几两碎银子尽数与他,说道:“近来江湖上和嵩山一代可有什么大事发生,你与我好生分说一番。”
那店小二得了银子,自然是满心欢喜,笑着对张平答道:“客官最近是不常出门吧,要说现在江湖上还真发生了一件大事。说是少林寺的高僧们囚禁了一个日月神教的圣姑,那日月神教的圣姑有好些手下,听说之后纷纷聚在一起,往少林寺而来。据说是十二月十五要来攻打少林寺,您可不知道,他们那些英雄一路上如同蝗虫过境,但凡小点的镇子里的饭店都遭了殃了,还好这洛阳城还算安稳。不过客官你最近出门也要小心,不要被他们寻到晦气。”
张平听后,道:“好,我知道了,你自去吧。”随后那店小二便径自离去。
张平则在想:“此番诸多左道中人来攻少林寺,实在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想来少林寺的各类秘籍定是藏在寺中隐秘之处。自己若能寻得机会混入少林寺,将佛像尽数捣毁,魂体出窍之下,不愁找不到少林寺秘籍。而且此番嵩山派左冷禅也必定前来,嵩山派十三太保已死,自己若能寻得机会将他斩杀,那嵩山派便覆灭在即,也算为师父报得大仇。”
随后张平便来到嵩山脚下住下,每日夜里魂体出窍四处侦查。发现嵩山脚下早已汇聚了诸多正派人士,张平略一探查,发现多是少林、武当的俗家弟子,和一些依附他们的小门派之人,仅仅张平所见就约摸有一两千之众。看来少林、武当雄霸江湖多年,自是有其道理。
到得十二月十四这天,越有五六千左道人士赶到嵩山脚下,在计无施的带领下准备往少林寺杀去。张平见此,换上一身粗布道袍,带上自己随手买来的两柄铁剑便趁势混了进去。
只见众人在少林寺外架起数百面大皮鼓,同时擂起,蓬蓬之声,当真惊天动地。然而诸人擂鼓良久,却不见有一名僧人出来。计无施道:“止鼓!”号令传下,鼓声渐轻,终于慢慢止歇。
计无施随即安排一个轻功颇好的瘦子先去一探究竟,另外令得其余诸人做好准备,以防不测。张平见此,心中对此人的谋略颇为敬佩,但他不知:正派人士早已调动大队人马来此,恐怕他们五六千人能生离此地者甚少。到时候自己放出风声,说是嵩山派左冷禅的计谋,必定使嵩山派从此在江湖上寸步难行。
只见那瘦小之人来到少林寺大门敲了数下,倾听寺中寂无声息,在门上轻轻一推,大门并未上闩,应手而开,向内望去,空荡荡地并无一人。他不敢擅自进内,回身向计无施禀报。计无施谋略虽高,武功却不甚高明,更无统率群豪之威望,遇到这等大出意料之外的情境,顿时压制不住众人。
当即有人叫道:“庙里的和尚都怕了咱们了?咱们快冲进去,将他们杀光,救得圣姑出来。”随后众人群情激动,纷纷施展轻功往少林寺中掠去。
进得山门,走上一道道石级,过前院,经前殿,来到大雄宝殿,但见如来佛宝相庄严,地下和桌上却都积了一层薄薄的灰尘。而张平的魂体即使未曾出窍,心悸之感也犹如海浪般一层一层传来。张平顺势用内力喊道:“少林寺这群秃驴胆敢囚禁圣姑,实在罪大恶极,咱们将他们的佛像尽数捣毁,为圣姑出上一口恶气可好?”张平这下内力用得极巧,众人只听得张平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却不知究竟是何人所说。
涌入殿中的诸人,平时便横行无忌惯了,此来少林寺路上又吃了许多苦头,听得张平一激,顿时群情激动,各使兵刃往那佛像砸去。不消片刻,那佛像便被砸得粉碎。张平心中的心悸之感顿时散去大半,心喜之下便向其他房间寻去,准备挑拨众人将少林寺的佛像尽数毁去。
待得张平转入另一偏殿,不待张平从中挑拨,众人便已开始动手拆毁佛像。此时只听有人叫嚷道:“少林寺的秃驴逃得一个不剩,咱们不如一把火将少林寺烧了,以泄心头之恨。”
此言一出,顿时引来一片赞同之声,有人附和道:“正是!咱们一把火将少林寺烧了。”
计无施见此,忙道:“不行!不行!倘若圣姑仍然囚在寺中,岂不烧死了她?”
众人登时恍然,背上出了一阵冷汗,说道:“我等鲁莽胡涂,若不是计兄提醒,险些酿成大祸。眼前该当如何?”
计无施道:“少林寺千房百舍,咱们先仔细搜查一番再做计较。”
张平随后但见群豪此来彼往,在少林寺中到处搜查。过得一会,便有人不断来报,说道寺中和尚固然没有一个,就是厨子杂工,也都不知去向。有人报道:寺中藏经、簿籍、用具都已移去,连碗盏也没一只。寺中柴米油盐,空无所有,连菜园中所种的蔬菜也拔得干干净净。
计无施听得众人禀报,寻思了一会儿,道:“少林寺僧人布置得如此周详,甚至青菜也不留下一条,自然早将圣姑移往别处。不过少林寺僧众不下千人,这些人总不会躲将起来,永不露面。咱们找到了少林僧,着落在他们身上,说出圣姑芳驾的所在。看来少林寺是想与我们玩一手坚壁清野啊。”
随后又道:“为防不测。烦请黄帮主传下令去,派遣五百位精明干练的弟兄们下山,打听到少林僧众的下落。采购粮食之事,也请黄帮主一手办理。”那黄伯流答应了之后便转身出去。
不一会儿,只见天色渐暗,北风呼啸,竟是要下起雪来的样子。张平待得太阳已全然不见,少林寺里的佛像又尽数被毁,便寻了一个墙角假寐。实则是魂体出窍,在少林寺中开始探查,张平知道自己对神像佛经之类的物品一行靠近,便会有悸动感传来,因此只是在少林寺中四处飞掠。到得寺院之后的菜地时,突然有一股悸动感传来,张平仔细感应,竟是在一口枯井之中。于是张平魂体归窍,趁着诸人在四处厢房取暖,往那枯井而去。
到得地方,张平只见那枯井井口颇大,约有五尺方圆。他轻功极好,自觉少林寺将经书藏于此地,必是临时起意,绝少有可能设置厉害机关。因此便轻功一展略了下去。到得井下,张平才发现井下的枯枝落叶颇新,不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他内力运于双脚,几下便将落叶与泥土踢开,果然见得自己右首处有一不到两尺见方的铁板。张平打开铁板,只见里面是一个可供单人上下通行的爬梯。
张平顺着爬梯下去,点燃火折子,只见一间颇大的空旷石室中摆着口大箱子。张平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诸多箱子大略检查了一遍,只见其中大部分箱子里尽是孤本、真本、善本的佛经。约摸有八九个大箱子里才是武学秘籍。
张平只是大略一翻,见得最重要的易筋经,洗髓经之类的全都不在,心下不由得一阵失望。但是少林寺千年传承,纵使是收录在这里的少林寺绝技,已是数量惊人。
张平不断取舍,终于选了几本对自己比较有用的秘籍,分别是:大摔碑手,少林散花掌,铁指禅劲,一指禅功,少林十三抓,达摩剑法,破戒刀法,小夜叉棍法,少林破衲功和袈裟伏魔功。这十本秘籍各有所长,对弥补张平各项短板,完善属于自己的独孤九剑大有帮助。可惜少林寺的内功在这里是一本也没有,想必是口口相传,而易筋经更是震寺之宝,总是有记录,恐怕也有诸多暗语,令旁人纵然偷得也不知道。
而等到张平从茫茫书海中将这十本秘籍挑出时,天色已然到了天亮,若非张平心中悸动之感传来,张平还得继续沉浸在书海之中。
张平将十本秘籍包在一块破布里,背着身上。出得枯井,突然发现少林寺中此时鸦雀无声,静的可怕,而天空中也开始有小雪飘落。张平在几个偏殿和厢房中一转,发现少林寺已经人去楼空,所幸少林寺众僧尚未赶回。于是张平不敢耽误,施展轻功掠出少林,准备沿着树林准备悄悄下山,将这些秘籍妥善处理了再说。
张平沿着树林一路向下走出七八里,忽然听到前方隐隐有打斗声传来,张平心想:莫非那些左道人士和少林寺交上手了,那可真是极好,我正可以浑水摸鱼偷偷撤退。
于是,打定主意不趟这趟浑水的张平便改道而行。
第五十九章 火烧嵩山
却说张平打从第一次避开少林寺一方和左道人士一方的打斗后,在下山的途中,又零零总总遇到了三四波双方的战团。所幸张平轻功极好,所选之路又尽是些偏僻小道,这才顺利下得少林。
下得少室山,张平迅速租了一个小院,将诸多秘籍挖个坑藏起后,便返身往嵩山派而去。因为张平断定此时嵩山派主力定是全部出动,去支援少林寺了,嵩山派此时定是前所未有的空虚。
张平一路顺利的来到嵩山绝顶,寻至嵩山派禅院,施展轻功掠进其中只见院子中古柏森森,殿上并无佛像,大殿虽也极大,但比之少林寺的大雄宝殿却有不如。只见嵩山派中弟子果然不多,只有一些杂役和几个外门弟子在门派驻守。
张平见此,放下心来,大摇大摆的朝大殿走去。此时,两个嵩山派弟子突然大喝道:“何方大胆狂徒?竟敢擅闯嵩山派重地!”言罢,两人举剑向便向张平刺来。
张平见此,并不出剑,只是右手疾出,在其中一个人剑上一弹,随后顺势侧前一步,便将此人点倒。而后趁另一人举剑砍来之际,长袖一挥,避过长剑将那人击倒。这两下正是张平粗学之下的一指禅劲和破衲功,虽然只是初学乍练,但对付两个不入流的嵩山派弟子,还是绰绰有余。
随后张平又将十多个袭来的嵩山派弟子和好手制住,可惜他们武功太低,不能让张平好好实验新得到的少林绝技。不过如此也不错,毕竟张平的少林绝技刚刚达到勉强能使的水平,若有强敌在此,张平情急之下说不定就要使出原本的武侠打杀四方了。
其余仆役等人,见得自己平时眼里的嵩山派高手被一个陌生人轻而易举的个个击倒,只得站在一旁,不敢做声。张平此时对着这些仆役道:“诸位不必害怕,贫道只是将这些嵩山派弟子点倒,并未害他们性命。你们现在收拾自己的细软,然后将他们拖出去吧,一会儿这里就将化为一片火海。”
众多仆役听得此处,纷纷赶回房间收拾。不大一会儿,便各自背了一个包袱回来,开始三两人合力,往外拖嵩山派弟子。张平见此,喝令他们在嵩山禅院外暂时不可离开后。来到嵩山派大殿,扯下一块令旗用火折子点燃,随后内力鼓动之下,火焰迅速燃烧。张平将烧着的令旗撕碎,扔到附近几个桌椅上,待得那些桌椅尽数烧了起来,方才满意的离开。
张平来到嵩山派大门处,不大一会儿,见得主殿里浓烟滚滚,火势已旺。张平随即转身对院外的众多仆役说道:“你等各自散去吧,贫道随后也将离去,莫要牵连到你等。”众人一听,如蒙大赦,瞬间便跑了个干干净净。张平随即隐于一旁的树丛之中,因为嵩山派与少林相距不远,左冷禅嵩山派浓烟滚滚,必定上山来救。
果然,不大一会儿,张平便发现左冷禅和十几名亲随嵩山派弟子赶了上来,与他们同行的还有三个杂役。左冷禅到得嵩山禅院之外,只见嵩山禅院里此时浓烟滚滚,火光滔天,十多名弟子在远处一块空地横七竖八的躺着。左冷禅令自己的亲随弟子和三个杂役速去救火,自己则小心的往那被点倒的十几名嵩山派弟子走去。
左冷禅走过去一番检查,发现他们只是被点倒,倒是性命无忧。便赶紧将他们穴道解开,留下一人向自己汇报情况,剩下的则被左冷禅派去救火。同时,左冷禅拿出一个烟花,点燃后往空中一放。张平见此,心知此物必是嵩山派召集门人所用,那人简单向左冷禅汇报一下情况后便和左冷禅一起去提水救火。
张平见此,趁乱暗自浅回嵩山禅院,小心观察着左冷禅。只见他一边提水救火,一边还不忘指挥众多弟子,几条指令之下,使得嵩山派救火众人井井有条。张平心道:“这左冷禅武功号称正道三大高手,又能身体力行,更兼组织才华出众。难怪嵩山派被他发展的如此兴旺,他到了九泉之下,也算是有颜面去面对他嵩山派的列祖列宗了。”
随后,张平趁着左冷禅提着水泼向大殿窗口的一个机会,突然从旁边厢房杀出。
张平这一剑以有心算无心,又以辟邪剑谱内力催动十步杀一人剑法和千里不留行身法,双剑分取左冷禅胸口和咽喉,可谓是必杀一剑。但左冷禅正道三大高手之名并非浪得虚名,而且此人心机深沉,竟是早有防备的样子。只见左冷禅听得身后劲风袭来,突然转身将木桶掷向张平,同时长剑出鞘,急向侧方跃去。
张平此时见得左冷禅木桶飞来,右手长剑轻巧一点,便将木桶点飞。在左冷禅躲开前一刹那,左手长剑已然杀到,在左冷禅左臂留下了一个三寸长的小口,顺带将一股极阳内力导入其中。
但左冷禅此人不愧为一代枭雄,只见他临危不乱,随后一手嵩山剑法向张平攻来。只见这嵩山剑法在左冷禅使来,当真是气象森严,便似千军万马奔驰而来,长枪大戟,黄沙千里一般。张平见左冷禅的嵩山剑法自有一股堂堂之阵、正正之师的味道,心中暗道:这等剑法修为,当可称为一代武学宗师,单就境界而言,吾不如也。
不过张平在剑法招式、内功、身法等方面大大超过左冷禅,兼之一心二用的异能施展之下,直攻的左冷禅节节防守。
正当七八招之后,左冷禅剑法守势渐弱,张平加劲狂攻时。突然有三个嵩山派弟子斜向张平杀来,只见三人长剑上隐隐有呼啸之声传来,显然内力不弱。
左冷禅见此良机,当下返守为攻,长剑自左而右急削过去,正是一招嵩山派正宗剑法“天外玉龙”。张平虽然也学过这一招,可是似左冷禅使得这等奔腾矫夭,气势雄浑的境界颇有差距。张平只见左冷禅一柄长剑自半空中横过,剑身似曲似直,长剑便如一件活物一般,与从旁三人长剑交相辉映,宛如一条神龙一般在其他三人长剑间盘旋,誓要将张平一举斩于剑下。
张平本是形势一片大好,突然见此情形,先是一记独孤九剑的破剑式使出,两柄长剑一柄取左冷禅,一柄取那另外三人长剑。随后身子一定,急向后退,刹那间便将四人联手一击化于无形。
张平站定之后,道:“好,想不到嵩山派底蕴如此深厚,三位一身武艺竟不下于十三太保。今日有幸见得诸位,实乃贫道今生之大幸。”
左冷禅见得张平武艺甚是高强,有心罢战,便道:“不知我嵩山派哪里得罪了朋友,竟要火烧我嵩山禅院,还想取左某人性命。还请阁下言明,这其中莫非有什么误会,若是我嵩山派的不是,左某人定当斟茶赔罪。”又见得周围嵩山派弟子围来,对他们说:“你等尽数速去山下请少林寺方证大师派人前来灭火,不得有误。”
而张平则笑道:“好一个左冷禅,大难当头还能爱惜弟子,不愧为一代人杰。今日就让你们死个明白,家师乃是玉钟子,你现在还以为自己今天能够生还吗?”
此时一旁三人中的一个老者喝道:“原来是泰山派那个弑师犯上的小畜生,今日你胆敢来嵩山派撒野,还大放厥词,定叫你有来无回。”
左冷禅则突然之间一招千古人龙攻来,长剑化作一道白虹,犹如神龙游走一般向张平直刺过来。这一招端严雄伟,正是嵩山剑法的精要所在,左冷禅于嵩山派剑法“内八路,外九路”、一十七路长短、快慢各路剑法尽皆通晓,这一式千古人龙可谓左冷禅集嵩山派剑法于大成之作。
然而张平也不是什么善类,说话间便时时防备四人,此刻见得左冷禅挥剑攻来,立时想到华山石壁上的一记怪招。只见张平侧身左移一小步,右手以剑代刀,斜向左冷禅右臂劈下。这一招看似平淡无奇,实则是封死了左冷禅所有的退路,令他只能横剑格挡,下劈对横挡,他便先输了一筹。
然而张平却对此招加以改进,在左冷禅突逢此招,本能下回剑横挡时。张平右手内力一震,长剑便由下劈变为飞射,左冷禅猝不及防之下右臂被瞬间射穿。
张平见得左冷禅右臂已废,已然不能对自己造成什么威胁,便轻功一展,向那三名老者杀去。
那三名老者见得张平杀到,同时举剑攻来,这一交手,张平才发现此三人在内力上不弱于嵩山派十三太保。可是在剑法和配合上却与嵩山派十三太保相差甚远。决心速战速决的张平辟邪剑谱内力疯狂运转,身形蓦地里一个加速,左手长剑尽使些飘忽诡异的剑法,诸如衡山云雾千变万化十三式,希夷剑法,攻势凌厉之极。
而且在那三名老者看来,只觉他身形飘忽,有如鬼魅,辗转腾挪之间,出手之奇之快,直是匪夷所思。三人大骇之下,招式渐乱,走了不到十招,便被张平尽数斩于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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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枭雄陨落
张平斩得三人后,提剑向左冷禅走来,见左冷禅已将自己射入其右臂的长剑拔出,左手持剑傲然立于此地,便道:“左冷禅,你大势已去,右臂已废,今日你与我一战必死,为何不逃。”
左冷禅朗声道:“左某人自接任嵩山派一脉以来,一直勤练武功,励精图治,不敢有半分懈怠。几十年来,终于令嵩山派蒸蒸日上,成为五岳盟主,仅仅在少林武当之下,傲视江湖。今日因左某一事之失,使得嵩山派面临灭顶之灾,左某已无面目面对嵩山派列祖列宗,未有与嵩山禅院共存亡,方不堕我嵩山之名。只是在下有一事不明,还请天明道长赐教?”
张平见左冷禅明知必死,扔不肯逃走,虽然与自己不死不休,但亦是钦佩他的不屈风骨。便朗声道:“左盟主不愧为一代武学宗师,有何不解,尽管问来便是,在下定当知无不言。”
左冷禅朗声道:“好,天明道长今日既然寻仇至此,想必是有了十足把握,就是不知我嵩山派十三太保现今还有几人。”
张平平淡的答道:“很不幸,贵派十三太保已经全部先左盟主一步而去。”
左冷禅又道:“不知左某人死后,阁下将如何对待我嵩山派其余门下弟子?”
张平道:“左盟主死后,我与嵩山派的大仇便算得报。若无意外,在下不会再来嵩山。”
左冷禅随即仰天长笑,笑声直冲云际,声传数里。随后左手长剑直指张平,道:“天明道长,请。”
他初时仰天长笑,在身后嵩山禅院的熊熊烈火映衬之下可谓说不出的悲凉。但略一宁定,长剑在手,便即恢复了武学大宗师的身份气派。张平见此,左手长剑亦是直指对方,道:“左盟主,请。”
左冷禅以左手舞动长剑,越使越急,使的尽是嵩山一十七路剑法,从第一招开始一招快过一招。张平只以独孤九剑一一拆解,却并不进攻。但见他剑法越到后面便越发精奇,虽因受伤而劲力不足,但后面的每一招都比之前一招更加圆润自如,浑然天成。纵以张平独孤九剑剑法之精妙,亦不能寻得丝毫破绽。
却说当年五岳剑派与魔教十长老两度会战华山,五派好手死伤殆尽,五派剑法的许多精艺绝招,随五派高手而逝。左冷禅汇集本派残存的耆宿,将务人所记得的剑招,不论精粗,尽数录了下来,汇成一部剑谱。这数十年来,他去芜存菁,将本派剑法中种种不够狠辣的招数,不够堂皇的姿式,一一修改,使得本派一十七路剑招完美无缺。
今日左冷禅自知必死,便在死前于嵩山禅院中演练这一十七路剑法,他本是武学天赋极高之人,只因多年来分神于门派事务管理,武功进展才有所不足。若非如此,他恐怕早已成为正道第一高手。而今他看破生死,放下之前一起种种,剑法也就在不知不觉间便将其突破到一个新的境界。武学之道曾有言:生死之间有大恐怖,大机缘。想来说的便大抵如此。
到得最后三招,竟逼得张平施展身法,连连后退以暂避其锋芒。恰在此时,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已出现在远方,只见二人轻功施展之下快速向二人战团赶来。待得二人进至张平与左冷禅战团二十余丈距离后,只见左冷禅高高跃起,道:“三位且看我这招千古人龙。”
言罢,但见他在空中长剑飞转,清隽与古朴并存于剑上,剑身之上嗤嗤声响大作,威势绝伦。这一剑使出,当真是达到了这一招剑法自创立以来的极致,从此以后,也再难有人能将剑法使到如此境界。随后他落于嵩山禅院大殿之前,长剑向下,左手按于剑柄,身子挺拔傲立,在背后熊熊烈火和嵩山派三个大字的牌匾下,尽显一代宗师风范。而空中不时落下的雪花似是为他的一生画下了句号。
张平见得左冷禅眼中神光已失,便知他在方才一十七路剑法的演练中耗尽全身功力,此刻剑法一停,登时油尽灯枯,散功而死。
少林方证大师和武当冲虚道长见此,分别道:“阿弥陀佛”,“无量道尊”。张平见得自己大仇已报,竟突然感到一阵空虚。没想到自己从前布下的华山、恒山种种暗手皆是无用,最后竟是以如此直接了当的方式报得大仇。
张平无神的径自向二人身后下山之路走去,竟是毫不将这两位执江湖之牛耳的武林泰斗放在眼里。武当派冲虚道长见得张平与二人擦肩而过,开口道:“天明道长请留步。”
张平转过身来,看着这个与自己前世师叔道号相同的武当掌门,心中百感交集。自己上一世还以为冲虚师叔的绝技是太极剑法,没想到这位冲虚道长才是太极剑绝学的传人。
念及于此,张平淡淡的回道:“不知冲虚道长叫住天明所为何事。”张平嘴上如此说,其实早已暗运内力,一旦二人因左冷禅一事向自己发难,自己便随时准备暴起反击。
哪知冲虚与方证相视一笑,道:“不知天明道长今后有何打算,是否准备就此回归泰山派。若是如此,老朽和泰山派虽少往来,但天门道长多少也要给老朽一点面子,天明道长若是有意,老朽愿与少林寺方证大师一同劝说天门道长,叫你重回泰山派中,可好?”
张平听得此处,一时不明白二人用意,便道:“不必了,世上从此已无泰山派天明,只有野道士天明。两位的好意,天明心领了。天明此后只愿游戏人间,再不管江湖上的恩恩怨怨。”
冲虚道长此时又道:“如今江湖上风起云涌,前魔教教主任我行重出江湖,势必大开杀戒。而魔教教主东方不败更是号称武林第一高手,在一旁虎视眈眈。嵩山派此时根基尽毁,五岳剑派与魔教对抗必然处于下风,甚至有灭派之忧。天明道长一身惊人武艺,难道不想为武林正义出力,为五岳传承出力?”
张平听得他说道东方不败为天下第一高手,心中一动,道:“天明孤身一人惯了,担不起武林正义这副担子,少林武当威名满天下,想必维护武林正义一事自然是绰绰有余。不过若有机会,天明倒是想领教一下这东方不败的武功,看他是否真的不败。”
少林方证此时开口道:“阿弥陀佛,少林武当皆是出家人,与世无争,恐难当大任。天明道长既然已承诺对付东方不败,为何不能多为武林出一点力?”
张平此时转身道:“天明也是出家人,同样与世无争,大师若想令天明出力。可以,但是空手套白狼在天明这里行不通,若是无事,在下便告辞了。”言罢张平转身边走,好不留恋。
此时的少林方证和武当冲虚二人见得张平如此现实,尽皆大感棘手,只得目送张平下山,再做计较。
张平自嵩山绝顶向山下走去,一路上遇到颇多嵩山派和少林派弟子,只见他们大多提有木桶、木盆之类的盛水物件,显然为救火而来。张平见得他们,也不闪避,大摇大摆的往下走去,而他们见得张平,也顾不上奇怪,只是快步往嵩山绝顶赶去。就这样,纵火犯和一个个救火队员不停的擦肩而过。
只见这天空中的雪花越飘越大,不多久地上便已见得积雪,张平心道:“也许是老天不想令嵩山禅院尽毁吧,不过嵩山派高手尽皆死于我手,而嵩山派以往又横行霸道惯了,得罪的武林人士不尽其数。莫说他人,便是衡山和华山两派便放他不过。”
张平越行越快,然而他的身后却几乎看不出有脚印留下,可见他的轻功已然接近了踏雪无痕的上乘境界。
不到半个时辰,张平便已下得嵩山,来到山下树林旁的一口山洞之外的树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