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四章 一番指教
罗荣担心孙子不了解朝堂势力,不清楚门阀的深度,所以提前给他仔细讲解利弊关系,不遗余力,他这些年的分析和总结,全部灌输给孙子,把他当成罗家崛起的希望。
门阀是从西汉末期就开始了,当年刘秀复国,就是依靠了豪门大族的武装力量,当他建立东汉之后,掉过头要保障这些豪门大族的地位和势力,所以门阀政治开始,几百年来形成的独特风景。
到了魏晋时期,因为中央权利的消弱,所以地方的贵族势力获得了极大的发展,也就形成这段历史上独一无二的门阀士族政治,尤其是东晋时候,王与马,共天下,王家主持朝政,跟皇族的权力相当。
这些门阀和土皇帝还不一样,土皇帝不过是天高皇帝远,门阀却对国家命脉兴衰都有着举足轻重的重用,影响人才的荐举,赋税的征收,此外,商队有他们幕后支持才能行走无忌,门阀有了商队的财源供给,才会长盛不衰,维持自身生存。
当今不少门阀,背后都有商铺、酒楼、作坊、珠宝店等,田地租子和俸禄,并不够他们养活上千家奴和私兵。
罗荣感慨说:“记住了当今八大顶级门阀,李阀、裴阀、宇文阀、元阀、杨阀、独孤阀、高阀、长孙阀,不要小看这八大世家,其中宇文、元、高三阀,可都是曾经的皇族分支,杨阀更是当今皇族的分支,长孙阀在北魏孝文帝的时候,就是最显赫的七国姓之一,李阀和独孤阀、裴阀都是北周时期的大族,一直没有遭到打击,越来越强势,人才济济,光在京城任官七品之上者,李家就多达数百人,他们的影响力,足以制约着陛下诸多策略和政令推行。”
罗昭云想到他在大学时候看的隋唐史书,微微点头,对这个时代的门阀贵族,早就有深入的见解,宏观的认识,只不过,具体人物和细节,势力影响,后人看不透,不像这个时代的人,体会那么强烈。
“或许当今陛下,早就对门阀世族不满了吧。”罗昭云试探地说。
罗荣眼神一亮,点头说:“你看的很准,文帝在位,就对世家进行打压和提防,可是关陇贵族,在关中的势力盘根错杂,根本就无法改变,触碰不到最根深的地方,据我观察,这新陛下,可不是善类,性格易走偏激,日后你侍奉此君主,可要多谨慎,觐言留一半,不可说透,更不能夺了陛下的风头,也不能逆着他的言论。”
罗昭云点头受教,心中也知道,伴君如伴虎,尤其是杨广,后世许多学者和专家,都写过论文分析杨广,可能后期有些精神分裂,反复无常,要多加提防。
他趁机问起了李渊这个人,罗艺思忖一下,回复道:“李渊一向表现平庸无奇,官衔只是卫尉少卿,四品官,算不了什么,在李阀中只能说边缘,算不得目前最有底蕴和势力的世家,不过这个人,貌似人缘还行,也不得罪谁,跟新陛下又是表兄弟,日后肯定能受到重用。”
罗昭云心中猜测,极有可能,这是李渊明哲保身,此人的城府很深,谋而后动,否则也不会成为唐朝开国之君,虽然历史书,把李渊描写很弱,好像一切都是李世民的功劳,那不过是篡改的历史,突出唐太宗的光环而已。
在李渊起兵时候,依靠的就是他自身的影响力,绝非李世民那个刚弱冠年、放荡不羁的青年。
所以说,李渊肯定有些能力,只是还没有展现而已,罗昭云对这个人也比较好奇,只是一直无缘深交而已。
当他从祖宅回来,没过两日,罗昭云果然接到了入宫听封的口谕,要明日入早朝听封。
传口谕的太监,给他带来一身朝服,武将的五品服,由于暂时还没有被正是册封将军爵,所以官服仍然按五品来穿。
这是罗昭云第一次这么正式要上朝,他的级别够了,以后怕是少不了早朝议会了。
不过,要上朝不是简单去就行了,还有一些礼仪要学习,随行的太监中,有人当场指点他一番。
罗昭云跟着认真学习,经过大半天的短暂培训,他对自己的站位、走位,上朝的程序总算是掌握了。
这些细节,出不得差头,否则会被朝堂的御史台的殿内侍御史纠察、弹劾,那就自己找别扭了。
练习完毕,次日一大早,罗昭云没有策马出行,因为在皇宫外,没有拴马石,都是侍卫和家丁牵住,一般官员,少有骑马来上朝的,大多文官坐轿子,也有坐马车,轿夫、车夫、家丁们在广场外等候自己的主人。
罗昭云索性就步行走来,当他穿过河桥,来到皇城外,看到不少朝廷的官员们,已经候在午门外了。
很快,越聚人越多,文武百官,加起来足足上百人了。
当早朝第一缕晨曦照耀到皇城端门上,整片皇宫闪烁金光,金碧辉煌,端门缓缓开启,到了入早朝的时候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五章 早朝会
大兴京城由建筑学家宇文恺主持规划建设,当年先造大兴宫城,后造皇城。开皇三年在城西侧开挖龙首渠、永安渠和清明渠,引浐水、交水、潞水,直通宫城。第二年由大兴城东凿三百余里至潼关,名为广通渠,引渭水注入渠中使漕运直通黄河。
大兴城有八水连通,水运发达,城池规模宏伟,布局严谨,结构对称,纵贯南北的朱雀大街则是一条标准的中轴线,它衔接宫城的广阳门、皇城的朱雀门和外城的明德门,把长安城分成了东西对称的两部分。
此时,所有官员站在皇城外,等着朱雀门开启,大臣们鱼贯而入,走过皇城,继续向宫城走去。
皇城是官员办公的地方,中轴线的左侧,是鸿胪寺、大社,右侧是太常寺、太庙,再往里,三省六部、九卿、御史台、十二卫府衙等等。
到了宫城的广阳门,再往里走,才是皇宫,皇帝办公和居住的地方,富丽堂皇,磅礴大气,威风八面,所有的殿阁以宏大、雄伟为主,雕龙刻凤,不少石柱上都有龙雕盘卧,代表着高贵和真龙身份象征。
这里防守严密,禁卫军站立整齐,还有巡卫队来回行走,一片严肃。
早朝的正殿为大兴殿,文武百官按着次序,现在殿外排列好,有御史、内侍监督,在这不许大声喧哗,不许随意走动,站姿要附和仪礼等。
罗昭云幸亏提前被告知,有条不紊,跟着百官,徐徐进入了大兴殿内,这是一座金碧辉煌的大殿,高有十丈,宽阔无比,数百人安好位置后,外围仍然有很大空地。
“陛下驾到——”一句尖亢的声音响起,内侍言官在高喊。
杨广在千牛备身和大内侍卫、宫女、内侍的簇拥下,如众星捧月一般,龙行虎步,从侧面走入大殿的高阶之上。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官轰然高唱,异口同声,跪拜在地,三呼万岁,整齐划一,刚劲有力。
“众卿家平身!”杨广一身龙袍,头戴流苏天子冠,坐于高位上。
“谢陛下!”百官起身,全都微微低头,不敢仰视,罗昭云也在其中,不能东张西望,否则就是失礼了。
罗昭云心中痛恨这种等级森严的形式主义,把君权绝对化,太没有人权了。
此时隋炀帝杨广,正坐在龙椅上,俯视下方,虽然他是新君,登基不过几个月,但是杨广已经培养出他的威严和霸气,脸上透着自信和主宰一切的坚毅,跟刚开始上朝时候神态,已经大相径庭。
大殿内,这些功臣宿将、元老勋旧、朝廷新贵,大隋帝国的智囊和人才,这个璀璨时代的精英们,全都匍匐在他的脚下,山呼万岁,顶礼膜拜。
文武百官站得很整齐,同样给人一种众志成城、气壮山河的声势。
不得不说,大隋正是盛世,国力强盛,官员们的精神状态也都非常好,宰相和六部侍郎们、九卿长官们,许多跺跺脚四方乱颤的大人物,可现在都逐渐受制于杨广的气势,收敛的锋芒。
杨广虎目精光,带着一股锐利杀气,他已经坐稳位置,平定了北方祸乱,自信心暴涨,已经对庙堂内许多门阀世家的权贵,有了反感之心,想要剥掉许多大家族的荣耀和特权,让中央集权更有凝聚力。
“喧旨吧——”杨广一挥手,站在一旁手持圣旨的太监,应命站出来,开始朗读圣旨。
这道旨意,其实是册封此次平定杨凉谋反的武将,还有一些有功之臣,比如杨素、周罗睺、杨义臣、李憬等人,其中,就有罗昭云的名字,被提拔了左卫府将军,正四品。
册封完毕,紧接着又一道旨意,重新安排了北方边镇的总管、州刺史,管辖这些叛乱的州县。
圣旨宣读完后,杨广又询问一下早朝议会事项,左右仆射、六部尚书,有的提出一些治国的事,有军户的问题,有选拔官吏和人才的事。
杨广说出要多提拔寒门庶子进仕的话,结果不少关陇贵族的人站出来,引经据典,坚持门阀取仕才是国家栋梁所在,寒门低微,毫无学术,没有血统等,无资格进入庙堂,附和的人越来越多,令杨广脸色越发沉稳,宣布退朝。
“罗成何在?”
就在宣布退朝之前,杨广忽然叫出了一个人的名字,全朝官员都愣住了。
罗昭云站出来,弯身施礼道:“臣将罗成,拜见陛下!”
杨广看着他的挺拔身影,微微点头,比数月前见到的时候,又成熟不少,开口道:“你留下,跟随朕入后宫,有几句跟他说,其余爱卿,退朝去吧!”
“遵圣谕!”这些文武百官,徐徐退出,临行前,不少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罗昭云。
许多官员皆听说过他的名字,这一两年内,名声鹊起,在京城内也算少年俊杰了,如此年轻,就被封了将军之位,大不简单。各方势力,都对他有些动心,想要拉拢过去,他可能是未来的军方支柱!
还有一些家里有带待出阁千金小姐的大臣,以特别的目光,打量着罗昭云,眼神颇为满意。
而当事人罗昭云,则看着隋炀帝起驾,紧跟过去,要进入后宫了,他心中在纳罕,为何要单独留下他呢,是福还是祸?(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坐以论道
罗昭云跟随圣驾,从大兴殿向后宫林苑走去,这里处处殿阁楼台、金碧辉煌,园林精致优美,小桥流水,鸟语花香,虽然已经到了深秋,但是这里梧桐深深,修竹葱郁,各种秋季的花圃盆栽,仍然景色秀丽。
杨广在宫女、太监、侍卫的护送下,张罗伞盖,大扇如蒲,起驾回到了安仁殿。
千牛备身、带刀侍卫们守在殿外,只有少数贴身大内侍卫才有资格跟进殿内,那都是知根知底,绝对忠诚护卫,出身贵族大户,才有资格站在皇帝身边做亲卫,寒门勇士根本就没有机会。
殿内金銮玉翠,画屏悠悠,玲琅满目,瓷器雅致,地上都是西域进贡的上等毛毡,走在上面,质感很好,宫女和太监站好了位置,如同雕像一般,不敢随意动弹。
在软塌座上,坐立着一对母女,正是萧皇后和小公主杨采玉。
杨广坐下之后,罗昭云被召见进来,叩拜了陛下与皇后。
“免礼,起身吧”杨广神色淡然,一摆手,让罗昭云起身。
此时此刻,罗昭云都不知道,自己被单独叫来内宫是什么意思,不过这里没有虎视眈眈的侍卫,也没有重重杀机,应该是福非祸。
他起身后,抬头看了杨广一眼,如此近距离接触隋炀帝,罗昭云心中的滋味也是百感交集,从野史中,杨广是个杀父害兄,荒淫无道,好大喜功,横征暴敛,昏的不能再昏的昏君;可是他接触过几次,发现隋炀帝杨广,还是有一定政治手腕,甚至理想抱负的。
“罗成,这次朕单独喧你入宫,一来是你功劳很大,屡次为朕分忧,当特殊恩待,二来皇后和公主也想见你了,叙一叙旧,毕竟你上次救了太子和公主的安危,正是朝堂动荡之际,不宜过于明显地封赏,所以,这次带你入宫,也是想给文武百官瞧一瞧,朕对人才,甚为重视!”杨广有条有理地说出来,算是为罗昭云解惑了。
罗昭云点头,明白了这次入宫的事,心中踏实不少,抱拳道:“有劳陛下、皇后挂念微臣,受宠若惊,感激不尽。”
“还有我呢?怎么不谢我哩,我也想见你了。”小公主在一旁取笑着说。
她不开口时温文尔雅,恬静如玉,这一开口,便活波可爱,俏皮灵动了。
罗昭云微微一笑道:“微臣也谢过公主惦记和挂念了。”
十一岁的杨采玉,身材纤细,已经初有美人胚子的模样儿,也知了男女之别,被她日夜想念的男子一调笑,脸颊不争气地红润起来,有点羞赧了。
知女莫若母,萧皇后对自己女儿的小心思,还是能摸到的,于是笑颜道:“罗将军莫当真了,她只是顽皮,谢她作甚,真要谢的话,也是她谢你的救命之恩才是。”
罗昭云谦逊回道:“保护公主安危,都是末将职责所在,不敢邀功自居。”
隋炀帝杨广和萧皇后都微微点头,对罗成的对答如流,不失分寸,感到颇为满意。
“赐座!”
“喏!”有太监抬来软塌座椅,给罗昭云坐下。
隋唐时代还是“坐以论道”的格局,就是君王私下跟臣子见面,往往会赐给臣子座位,这样坐起来谈话,称为坐以论道。到了北宋赵匡胤的时候,杯酒释兵权后,他喧大臣入宫谈事情的时,逐渐撤掉了座椅,让大臣们站着回话,演变成“站以论道”,一直到明朝都如此。
当满清入关之后,清王朝的大臣都是“跪以论道”,跪着跟君王回话,从入宫开始就跪着等谈话结束离宫,这从侧面也提现了皇权的加强,还有士大夫地位的沦丧,士族尊严的逐渐丢失。
浅谈片刻,杨广忽然问道:“这次出征,一去三个多月,可曾又写了什么诗文出来?”
罗昭云心里一颤,猜不透杨广什么意思,上次他可是见到过了杨广的妒才,这个皇帝自诩隋朝文采最高,但是士大夫中推崇的文人是薛道衡,所以杨广对薛道衡,是又宠信,又有些妒恨。
“微臣驽钝,这半年来,没有什么灵感,平时已经不做诗文了。”
“真的如此吗,杨公上次入宫,跟朕提起这次出征经过,他还亲自写了几首诗,让朕评判,读的三首诗中,朕只看重一首,结果杨公却说非他所作……”
罗昭云心中咯噔一下,莫非是他念的那首一夜征人尽望乡?
“微臣,似乎只作了一首,只是消遣之作,也曾跟杨公谈论过。”他不得不自圆其说了。
杨广微微点头,轻吟道:“三军营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这倒也不失一首佳作。”
罗昭云回道:“这首正是微臣所作,三个月内,也只有这次灵感。”
萧皇后和小公主都在旁默默品味着,都是精通诗词的大小才女,眸光不断发亮。
杨广也体会到罗昭云的文武全才,如此年轻,是可造之材,所以要提前重用,为他效力,培植亲信,对付关陇贵族的旧势力,隋炀帝忽然又问道:“你的文学素养不浅,很有才华,希望能为朕分忧。近来,朕一直在思考如何扩大寒门仕途之路,不知你对此,有什么见解和想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七章 献策
隋炀帝杨广这些日子一直在考虑,如何牵制关陇贵族,打压旧阀实力,强化中央集权,因为这两三百年的历史进程中,发生过太多的朝代更迭,藩王作乱,门阀割据,威胁皇权,杨广想要大隋长治久安,就必须要解决门阀士族的问题。
这是国之根基的问题,如果处理不好,很容易伤根掘基,王朝倒塌,不可冒进。
但是隋炀帝恰恰是个急功好利的性格,他心中有着功盖三皇五帝,势超秦始皇,成为千古一帝的霸气,但是毕竟大隋开国,是他的老子实现的,开国之名他得不到了,但是他要实现大业,称霸宇内,再现古代圣君,四方蛮夷来拜的盛世。
可门阀士族,却严重制约了他,甚至危及他的权力和统治,他的父亲就是以外戚专权而得北周天下,隋炀帝可不想,这些八大门阀,还要那些一流豪门,能够威胁他的统治。
拉拢寒门,提拔寒士,来平衡门阀,分化贵族权力,这是隋炀帝的想法,但如此实施,却一时不知从何处下手。
此时,隋炀帝杨广问向了罗昭云,颇有病急乱投医的想法,还夹杂着试探,以及无心之举,总之,隋炀帝这个人,性情多变,古怪得很,有时候的想法,不能按常理揣度。
罗昭云犹豫了一下,看宫内倒是没有什么外人,但仍是拘谨,毕竟他要是说些不利于门阀的,担心会将门阀得罪了,以后在朝内,可是寸步难行了。
杨广城府也颇深,否则不会在夺嫡中成功扳倒太子了,他看出罗昭云的犹豫,心中略村,一挥手,让所有宫女侍卫们退出房外,只留下萧皇后和小公主,还要几名侍卫,都是站在角落,如果低声说话,不见得能听到。
罗昭云放下心来,回答道:“臣以为,当广开科举之路,选拔人才,给寒门一定取仕机会。”
其实,中国古代科举制度最早起源于隋代,隋朝统一全国后,隋文帝为了适应封建经济和政治关系的发展变化,为了扩大封建统治阶级参与政权的要求,加强中央集权,于是把选拔官吏的权力收归中央,用科举制代替九品中正制。
据史书记载,开皇三年正月,隋文帝曾下诏举“贤良”。开皇十八年七月,又令京官五品以上,总管、刺史,以“志行修谨”“清平干济”二科举人,但是这种举人,都流于形式,最后推举上来的,肯定都是关系户,跟寒门关系不大。
杨广狐疑道:“科举选人?这方面,朕也早有考虑,打算设置‘孝悌有闻’‘德行敦厚’‘结义可称’‘操履清洁’‘强毅正直’‘学业优敏’等十科举人。再诏令诸郡以‘学业该通,才艺优洽’‘膂力骄壮,超绝等伦’等四科举人,拓宽选拔举人的途径和考核,但执行起来,恐怕还是难免被门阀控制。”
罗昭云听完,明白杨广所说,都是隋代推行的举人制度,但是临时取人之法,尚未形成制度,但分科举人的特征,以具科举制的雏形。在大业中间,伐辽东之前,隋炀帝还曾设置明经、进士二科,并以“试策”去士,这才标志着科举制已经诞生了,但仅此而已,并没有真正实行下去。
因为不久伐辽东之后,科举就荒废下来,随后三伐辽东失败,天下烽烟,诸侯并起,杨广躲避到江都去,北方几乎一片混乱,科举没有推行起来,就夭折了,直到唐朝,科举制度才真正实行。
不过,如果以为唐朝科举对国家影响很大,那就错了,因为在唐朝的科举,取士的名额太少了,一届科考,三年一次,一共才录取二十人,最后都是成为翰林院等执笔官,才如李白,也无法得到真正的实权官职,对朝政影响不大。
只有到了宋朝,科举取士,才是最主要途径,赵匡胤为了拉拢寒门士子,不让这些文人捣乱,使读书人都能坚决拥护朝廷的领导,所以科举更加全面,选人的数量也多,宋代的门生、学派党争也最多,读书氛围也最好。
罗昭云开口道:“臣所说科举,不是传统意义的举人和选拔管理,可是通过一种较为公平的途径,让所有人在皇帝的监督下,凭着真才实学,进入朝堂为官,他们会直接成为陛下的人,这样略过的门阀考核,他们都会绝对效忠陛下了。”
杨广眼神一亮,露出惊喜之色,连萧皇后、小公主听完,也都感到惊奇,不知他有什么办法?
“可以跳过门阀控制,甚至能让朕亲自监督,究竟是什么办法?”
“考试!”
“考试?”杨广错愕一下,有点不知所云。
罗昭云振奋道:“就是科举考试,不是通过那些表面的贤能、正直、德行等,主观考核,而是让寒门与贵族的公子,读书后进行科举考试,可以分文章卷、治国卷、军伍兵法卷、建筑算术卷等,分科取士,不但可以选出一些精通儒学,擅写词赋的士大夫,还能选出精通治国理论的官吏,懂得兵法的武将,精于建筑、算术、工匠的人。”
杨广听完,表情变化,然后啼笑皆非道:“哈哈,这个想法,朕还是首次提到,依靠答卷写字吗?这倒是能避开一部分门阀插手,只不过,你所说建筑、工匠之流,他们如何有资格参与这种朝廷科举,真是荒谬!”
隋炀帝有赞有斥,对罗昭云的建议,一部分觉得可行,一部分觉得异想天开。
罗昭云心中一叹,士农工商的等级观念,在这个时代太深了,连皇帝本身,都觉得天经地义,更何况那些贵族和百姓了。
“这样一来,士子们就真的能崛起,步入朝堂吗?”杨广还要疑问。
罗昭云道:“朝廷颁布科考的书目,让贵族和寒门子弟,各自学习,然后统一出题,或是各州一张卷,从县试、院试、乡试、会试、殿试一级级选拔,出现童生、秀才、举人、贡生、进士不同级别,笼络读书人,压制贵族势力,到最后一关,陛下亲自在宫殿监考,所有来京城殿试的人,都成为天子门生!以前是上品无寒门、下品无士族,演变成‘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陛下就能将收天下文人为己用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八章 美人萧后
罗昭云的一番超前的科考制度,让杨广、萧皇后三人都陷入了吃惊中,仔细品来,还真是一套完整的体系,打破常规。
其实,这套科举制度,从隋唐起步,到宋明高峰,清朝走向极端,直至清光绪卅一年举行最后一科进士考试为止,前后经历一千三百余年,成为世界延续时间最长的选拔人才的办法。对中国在内的汉文化圈诸多国家,以及西欧国家启蒙影响深远。
在秦朝以前,多采用“世卿世禄”制度,后来逐步引入军功爵制。如西周时,天子分封天下。管理天下由天子、诸侯、卿、士;依照血缘世袭。到了东周,有“客卿”、“食客”等。
到了汉朝,提拔民间人才,当时采用的是察举制与征辟制,前者是由各级地方推荐德才兼备的人才。由州推举的称为秀才,由郡推举的称为孝廉。
魏文帝时,陈群创立九品中正,由特定官员,按出身、品德等考核民间人才,分为九品录用。晋、六朝时沿用此制。九品中正是察举的改良,主要分别是将察举,由地方官改由任命的官员负责。但是,魏晋时代,世族势力强大,常影响中正官考核人才,后来甚至所凭准则仅限于门第出身。
如今,罗昭云提前说出来,其实是想试探一下历史走向,不知这样去做,一旦被隋炀帝采用,是否会使天下百姓安定,士子文人们投靠朝廷,不再有隋末农民起义了?
他不清楚自己的路在哪,也不知自己的解决,很想通过这些新观点,去尝试改变一下历史,如果历史轨迹在变化,就证明他回到了不是消亡的古代,而是来到一个跟历史相似的空间,是个宇宙神秘空间之一,如同镜像一样,复制了古史,演变到了隋代。
如果历史真的变化了,罗昭云就考虑,自己就不要束手束脚,畏前畏后,应该积极影响历史大事件。
蝴蝶效应是否真的存在呢?
隋炀帝杨广思虑半天,眸光闪烁,忽明忽暗,深沉如渊,片刻后,他起身道:“罗成,你陪皇后在这说会话,然后就出宫吧,册封旨意,很快就会出宫,朕要去议事了。”
他对这番话,有赞同,也有排斥,但终归是给了杨广许多思路,他不会盲目听从,那样显得他无主见,他要综合衡量,于是,迅速起驾,要去办公的中华殿,传召了虞世基、苏威、牛弘、高熲、张衡等文官重臣,心腹之人,入宫议事了。
杨广不带罗昭云前去,也有他的考虑,暂时还不想让他直接进入朝廷中枢,毕竟年纪太小,还需要磨练,如果恩宠过早,担心他骄傲后,难有进步了,而且武将不便讨论这些事。
萧皇后对着罗昭云道:“陛下有他的考虑,不带你去,其实也是要保护你,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面对世家大族,势力庞大,若是那些人知道主意是你出的,恐怕日后多少世家门阀,都要阻断你的升迁之路,背后恶语中伤,你的前途也就毁了。”
罗昭云点头,拱手道:“臣明白了,多谢陛下、皇后抬爱!”
现在,萧皇后对他越发满意,仔细打量着他,英伟挺拔的少儿郎,散发朝气蓬勃,热血方刚的气息,任何女人见了,都不自禁地有些心动。
萧皇后刚三十出头,保养得跟二十四五差不多,风韵成熟,正是女人最有魅力的时候。
罗昭云抬头,看了皇后一眼,倾城之色,再加上高贵雍容的气质,丰腴挺翘的身材,母仪天下的地位,不自禁让男人有一种强烈征服感,估计天下所有男人,都渴望把她骑在身下了。
他的心理年纪,其实也三十了,而非十五岁外表的思维,所以他看着小公主,就是个小丫头,唯有萧皇后这种身段和魅力,才是让他有些失神的。
“昭云,这次出征辛苦了,没有受伤吧?”萧皇后关心询问。
“回皇后,臣一切安好,并无伤势!”
萧皇后点头,忽然莞尔问:“有大半年不见了,听宫外的人说,你已经在京城很有名气了,近来可以贵族官员们,派人去你府上提亲事?”
这个问题,引发小公主的注意,她虽然只有十一岁,但是再过四五年,也到了择婿的最低线年龄,只怕那时,此眼前人,已经妻妾成群了。
罗昭云尴尬道:“这个,尚无!”
“你打算何时成婚?”
“二十岁以后在考虑吧,不想过早成家!”罗昭云道。
“太对了,这样可以多些精力学文习武,日后成就更大,不必过早沉溺于婚姻之事。”小公主拍手笑道。
萧皇后好笑道:“你跟着掺和什么劲儿,笑的如此灿烂?”
小公主忙掩饰道:“哪有,孩儿这是就事论事而已,
“真的吗?”萧皇后继续微笑。
小公主大窘道:“母后不许笑我!”
萧皇后不再取笑女儿了,转对罗昭云道:“入宫一次不易,宫苑的花圃正盛开,芙蓉、金凤花、海棠等花类繁多,不如,你就陪着公主去游玩半日吧,午膳就在后花苑用,下午再出宫去。”
“这个…….”罗昭云不知如何拒绝。
“别婆婆妈妈的,走喽!”小公主打断他的话,走上去,拉着他的手臂,快乐如云雀般,翩然出了安仁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九章 芙蓉花开俏公主
宫内的楼阁殿宇,层出不穷,真如琼楼玉宇,高大巍峨的宫殿,金碧辉煌,彰显帝王之家的霸气与尊贵。
小公主杨采玉带着罗昭云,去了闻香殿所在的宫苑,里面芙蓉遍地,海棠娇娆,都破苞绽放。
这里假山飞瀑,曲廊卧波,绿竹含新粉,红莲落故衣。
到了深秋,莲花凋零,许多花都在落红,此时迎来花期的是芙蓉,还要海棠、秋月季、金凤花等。
杨采玉格外喜欢芙蓉,因为它很像长在陆地上的莲花,故而有木莲花之称。
莫怕秋无伴愁物,水莲花尽木莲开。
小公主驱散了跟随的侍女和太监,为罗昭云讲解这些花圃中的品种,因为她年纪尚幼,只有十一岁,少女的心性刚刚萌芽,虽然多少知道了男女之间的感情,有了对异性的好感和向往,但毕竟太小,还不知如何表达,只是把自己喜欢的东西,讲解给她喜欢的人,这样也希望他能喜欢,能在一起聊天,仅此而已。
罗昭云看着小公主,就如同看着一个小妹妹一样,真的难有任何其它想法,就像一个未开放的花骨朵,还无法引起采花人的迷恋。
不论杨采玉说的多津津有味,罗昭云都无法融入其中,因为他心理年龄,都接近三十岁了,跟十八岁的萧依依在一起,勉强有种异性恋爱的感觉,但依旧有点代沟,现在要陪着一个小姑娘,真的无语。
“罗成,你文采出众,在这样的美景面前,又有本公主陪着,是不是感觉很荣幸,难道不写一首来表达自己此刻激动得心情?”杨采玉忽然咯咯笑道。
“我勒个去!”罗昭云心中呐喊,早就知道这丫头不是省油的灯,还能调侃人来。
如果换做其它人,被堂堂公主千金之躯陪同,大隋任何男人都要心花怒放了,说出去都是荣耀,
罗昭云摇头道:“写诗是需要灵感的,最近本人一直忙于征战,没有接触书籍,导致才情下滑,竟难有佳句冒出,实在遗憾,无法写出来。”
“真的假的,你在蒙人家吧?”
“罗成不敢欺瞒公主!”罗昭云可不敢在宫廷内再修才华了,万一传到杨广耳朵里,整不好会给自己小鞋穿。
“不行,我觉得你是在敷衍本公主!”她停顿一下,身子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害怕别人知道你的才华,对不对?”
罗昭云错愕一下,装作发呆的样子,苦笑道:“我有才华当然要让更多的人知道,这样可以被重用,可以名动京城,怎么会害怕呢?”
“嘻嘻,真是这样吗?不见得吧,你在明哲保身,这个词,是前些日子,母后教给我的,以前我总有一种感觉,认为你年纪轻轻,文武全才,应该压下京城许多才俊,可是你偏偏不动声色,适可而止,我就偷偷问我幕后,一个人有才华,却不想全表现出来,是为什么?母后说,那就叫明哲保身,太过显露才华的人,锋芒毕露,容易夭折,懂得进退,有所保留,懂得沉淀,不极度张扬的人,才是干大事的人,才更有才华!”
罗昭云神色微凝,没想到十一岁的女孩子,心智如此早熟,而且,似乎非常的聪明。
如果自己没猜错,这个小公主,就是未来的唐太宗的杨妃,先是嫁给了唐齐王李元吉,玄武门之变后,她因与长孙皇后关系甚好,应邀搬入了东宫,逐渐被李世民看中、接纳,唐太宗登基后封了她为贵妃。
现在李世民还是个顽童,李元吉还没断奶,罗昭云也不确定,历史还会按照以前那么发展吗?
“公主想多了,我是真写不出来。”
“是吗,刚才在殿内,你还说军旅中没作诗了,结果我父皇一提杨素,你就改口了,你当我们都是傻子啊?连我都看出来了,我父亲会感应不到?只不过,他似乎对你这样表现,还是挺满意的,大概觉得你懂得进退吧?”
罗昭云脸色有些尴尬,同时心中暗惊,谁说宫内的人,困于宫墙内不接触外人就无知了?
在这种帝王环境内长大的人,听惯了各种勾心斗角和阴谋算计,很早就懂得了许多事,此时,罗昭云感觉皇室这一家人,都小觑不得。
杨广、萧后、大小公主、太子、杨谏等人,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
小公主笑起来,脸颊带着小酒窝,睫毛很长,灵动可爱,又凑近了身子,脸颊快贴到他的脖颈了,轻声道:“你仔细想想吧,我不会告诉任何人,连我母后我都不说,只自己闲来无事观赏,这下你放心了吧?”
罗昭云心中犹豫,倒不是觉得诗文有多金贵,而是觉得,这样不断抖露诗才,对自己的利弊关系。
但小公主是个小精灵一样,不好忽悠,他也不好得罪。
“罗成,你要是不说,我没事在父王面前捅几句,可够你受的。嘿嘿,相反,你要让我满意,我就替你周旋一些,以后肯定对你有好处,如何?”小公主笑咪咪的。
罗昭云忽而微笑道:“不知为何,跟公主交流一番,罗某来了些许灵感,拿笔来吧。”
小公主笑了,面如桃花,酒窝迷人,虽然年纪小,但十足的小美人胚子,转身让侍女拿来备好的笔墨纸砚。
罗昭云凝思片刻,搜刮一番脑海,想到了苏轼的半首词,写了出来:“千林扫作一番黄,只有芙蓉独自芳。唤作拒霜知未称,细思却是最宜霜!”(未完待续。)
第两百章 相邀与赴会
罗昭云离开皇宫的时候,已经黄昏了,中午陪着小公主用了午膳,在她居住的殿内,又为她写了两首诗文,这才被放出来,当然,小公主再三保证,绝不会给任何人看,只是自己翻读,俨然成为了他的诗文粉丝。
由于公主年纪小,皇宫对男女之间提防越轨的规制,暂时没有对她执行那么严格,如果是年长公主,是不可以随便留一个男子进闺殿内,一下午不出来的,那样会有损声誉,被传闲话。
但是小公主未满十周岁,还是小女孩,所以对她的规矩没那么严;加上萧皇后不反对,还有意给二人机会,才会如此。
“这小丫头,精灵得很,不好忽悠啊!”罗昭云苦笑,这个小妮子,想法很多,而且古灵精怪的,非常的聪明。
他离开了皇城,出了朱雀门,沿着宽阔的朱雀大街,一直向南,经过兴道坊、开化坊、安仁坊后,往东走出两个坊,就来到了罗昭云所在的永宁坊。
回到府邸内,他从管家钟骅那里得知,今天有好几张请帖,多是请他来日有空,去往一些朝中官员的府邸做客。
“还有一人,正在侧堂内等候,是一个侍女丫鬟,她说不亲自交给家主,就不肯离开。”
“哦,我过去瞧瞧!”
罗昭云来到了偏堂,看到一位翠衣少女,穿着高腰襦裙,眉目清秀,十分俊俏,见到他进房,微微一福身,主动道:“婢子见过罗将军。”
“你是谁家的婢女?”
“小婢名作芷桐,我家小娘子,是铜雀楼的倾月姑娘。”
罗昭云楞了一下,错愕道:“铜雀楼的倾月姑娘,是她派你来的?”
芷桐道“是的,我家小娘子,对罗将军慕名已久,甚是心仪,想邀约公子,明日出游。”
“哦,去哪里?”
“城郊的芙蓉池,秋湖泛舟。”芷桐一边说,一边递上了请贴。
罗昭云接过后,打开一看,里面有两行娟秀毛笔行书字,写得极有美感,心中犹豫了一下,虽然不知为何邀约自己,但还是决定赴约见一见。
除了倾月跟萧依依齐名,都是才女名姬外,最主要的,他隐隐探测到,似乎铜雀楼、妙音阁、红袖薇后面,都有大势力撑腰操纵,身份并不简单,他也多接触一下,弄清楚她们目的和来路。
“美人相约,却之不恭。回头请转告倾月姑娘,明日我定会前往城郊赴约。”
“罗将军果然是爽快之人,既然如此,小婢就不在贵府多叨扰,告辞了。”芷桐提出离开,罗昭云让钟管家送出门外。
他将帖子放下时,宁沐荷刚好来到了房外,手里还拿着一些请帖,无奈道:“公子现在越来越受器重,攀交的人也多了,这里面的一些主人,是何居心,无法预料。”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官场危险,敌我难明,我不会轻易深交,要考量一番再说。”
宁沐荷点头,如今她经商数载,心智逐渐成熟,想事情早已今非昔比,不再是一个婢女的视野和能力了。
罗昭云又道:“这两日,朝廷的册封旨意,还有兵部的授印就会送来,按照朝廷武将规制,当了将军,四品官,府邸可以组建一支百人数的私兵队伍,还有三十名亲卫,回头你把梁峥他们调来几个,负责组建我府上的家兵,至于带军籍的亲卫,我会在左卫军府调来,都是昔日的铁骑亲卫。”
宁沐荷应承下来,他说的每一件事,她都会竭尽全力去办好,不让公子失望。
一夜无话。
翌日,罗昭云按照请帖上的时间和地点,提前策马赶去了。
按照隋朝的早朝制度,三天一小朝,十天一大朝,每三天是小型朝会,去的往往是大官,都是四品之上,简单汇报一下几日来的国事,十天为一月旬,大朝会包括京城正五品都要去,还有一些爵位很高,但为空权的散职大夫。
昨天上朝了,所以接下来两天,都是任职办公时间,没有朝会。
罗昭云暂时还没有被重新安排司衙去日常上班,所以,相对自由一点,可以去佳人的约定地方去赴会。
芙蓉池是京城东南郊区的一片湖泊,这里园林景致很没,不算皇家园林,所以城内达官贵人都可以来此游玩,去年的重阳节,青楼才艺比拼,就在这里举办的。
罗昭云今日算故地重游了,他沿途看到一些儒生士子,三五成群,结对来这边饮酒作诗,谈论诗赋,也有富贵公子,乘车来此作乐,虽然到了秋季,但是这里的景致,依然郁郁葱葱,落叶并不多,关中长安,气候比幽州,同季节要要温暖许多。
他一身丝绸锦衣,丰神如玉,俊朗无比,策马来到湖畔,这里有人等候,见他来到,为他牵马。
“请公子登船,倾月小娘子,就在船上等候罗公子。”
罗昭云点头,望着湖畔停泊的楼船,心中好奇,不知这位名姬,找自己所为何事呢?(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一章 孟浪一回
罗昭云登上船板,看到一位身材修长的女子,一身清婉的素色纱裙,裁剪得体,纱裙柔顺地衬出跌宕起伏的腰臀曲线,体态曼妙绝伦;一头墨染般的秀发,用一条洁白地丝帕系着,发丝随风轻扬,她的身侧是画船阁楼,湖面波光,人景结合,犹如画儿一般的温婉动人……
美女之静,娴雅幽洁,美女之动,翩若惊鹤。
罗昭云欣赏过倾月姑娘的舞姿,灵动优美,如今安静站立,又是另一番的情态。
倾月的羊脂白玉般手中,握着一根横笛,通体青葱色,像是一根翡翠质的玉笛,价值连城。
“倾月姑娘?”罗昭云走上夹板,认出了她的背影,所以打了招呼。
那素衣长裙女子,霍然转身,露出倾城容颜,精致的五官,柳叶细眉,双瞳清澈,水灵灵的,像是会说话一般,顾盼嫣然,樱唇红润,下巴尖翘,典型的古代绝色仕女的形象。
她转过身后,一双明亮的眼睛饶有趣味地盯着罗昭云看,似乎要第一眼,就要看透他这个人一般。
罗昭云可是见过生死大场面的,所以脸色平静,并不会因为被一个美女盯上,就会虚飘飘起来,不知东西南北。
红粉佳人,他也爱慕,但却不会过度迷恋,也不会因此失去方寸。
罗昭云的眼神,同时看向了倾月,彼此对视,瞬间,就有了惊诧和特殊感觉。
“小女子正是倾月,罗成将军,今日冒昧请来,请多包涵。”倾月自己介绍说。
罗昭云摇头道:“无妨,在下也听闻姑娘盛名已久,早就想亲身拜会了。”
倾月微笑道:“若这是将军心里话,倾月应当庆幸不已了。”
罗昭云虽然明知道对方在有意抬高他,但是被美人如此爱重,还是忍不住略有高兴,戴高帽,任何人都难以拒绝。
这时走过来一对双胞胎,过来传话,船收锚,渐渐离岸,开始向湖面划去,由于整片湖的面积,只有方圆数里,没有多大,所以划船的人手并不多,使用木浆,船速也慢。
倾月姑娘点头,支开了贴身丫鬟,只有她和罗昭云两个人,站在船头夹板上。
她侧身又望向了湖水,说道:“湖光山色,相宜衬托,秋景都是这样美。”
罗昭云走上前几步,站在船甲板的倚栏挡板前,点头道:“不错,外面秋意浓,但这里景致一片盎然,得姑娘邀请秋游泛舟,罗成荣幸之至。”
“嘻嘻,好了,你我不必这样相互抬举、褒赞了,今日请你,就是想认识你,和你交个朋友。”倾月忽然莞尔一笑,率性真挚又自然,瞬间拉近不少距离。
船到了湖心,四周烟波浩渺,几番清雾聚而散,拂煦轻泛,临水望微澜。
“其实,我注意你很久了。”
“哦,有多久?”罗昭云好奇地问。
“自从去年的重阳节后,那一次萧依依胜出,而你也刚在京城崭露头角,当时我就怀疑,她唱的词和曲,可能跟你创作有关,后来,你开设酒楼,里面有了萧依依的影子,我也明白,你们在合作了。”
罗昭云蹙眉,有点不悦道:“你暗中在调查我?”
倾月并不尴尬,反而一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你初来京城,名声鹊起,所有人都会关注你,至于你和萧依依的关系,我铜雀楼和妙音阁,也算暗中较劲,竞争关系,她调查我,我调查她,这是很正常的举动呀,只不过,在调查她的时候,发现她去你的烟雨楼太频繁了,虽然小心,但次数多了,终归还有破绽。”
罗昭云听完,也释然了,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个合作关系,或许能瞒住平民百姓,但肯定瞒不住有心人。
即便一些势力知道了,也无妨,他跟萧依依暂时合作,也有他的衡量。
不过宁氏商会,他却很少插手,估计这些势力,都不知道他的财力和暗中的实力,已经有些惊人了。
“算你说的有道理吧。”
倾月笑逐颜开,似乎感到了一种胜利般,对罗昭云更有兴趣了,俏皮道:“不如,我也投资,算我一股如何?”
罗昭云哑然失笑:“貌似有些晚了。”
“小气鬼!”
罗昭云不语,心说你跟萧依依不对付,我把你拉进来,算怎么回事,这不是让萧依依难受吗?
“其实,我们也能成为朋友,萧依依能给你的,我也能,甚至能比她给你更多。”倾月也不绕弯子了,突然说出拉拢的话来。
罗昭云错愕一下,嘴角溢出一丝笑容,侧首打量着倾月,一身素净,秀雅清丽,身材曼妙,戏笑道:“她能给我的,你也能?呵呵,指各方面吗?”
倾月思忖一下,微微点头,不过她也感受到对方炽烈的目光,扫在她的娇躯上,有一种燥热的感觉。
罗昭云微笑道:“那你知道,我和她,进展到了哪一步吗,同床共枕,一起滚床单了,你可要想好了。”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倾月有些发愣,脸颊不禁有点羞红,让她第一次相见对方,就滚床单,实在难以接受。
“********,她情我愿,发生这样事也是水到渠成。”罗昭云故意逗她。
“可是你,你才十四五岁啊!”倾月觉得,他还是一个少年,不该这样早,做那些事才对。
“别看我人小,但我发育早,那东西,跟成年人,也没啥区别,甚至比别的男人,还要粗大!”罗昭云笑眯眯地说。
“够了!”倾月实在听不下去了,如果换在别的男人这样跟她说话,她早就二话不说,直接让对方滚蛋了,但是,倾月眸光对上罗昭云,看着他英俊挺拔的外表,还有那些征战事迹和诗文,却难以真的生气,甚至,这些孟浪的话,还给她内心造成一种冲击,脸上发烧,身体发烫,有了一种叛逆的冲动感。(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二章 佳人吹玉笛
倾月听到罗昭云刚才暧昧挑逗的话,有些羞恼,如果换做是寻常的达官贵人,她或许会拂袖立场,心中大为鄙视一番,可是换做是罗昭云,她还真的难以真的记恨。
罗昭云玩味儿一笑:“这就受不了啦,还说能跟萧依依付出一样多,呵呵,不是搪塞人吗?好了,大家都没诚意,今日泛舟,就到这吧,我要回去了。”
倾月真想一脚踢他下船,但是恼恨心情一瞬就消散了,她在思忖对方的话,认为不见得为实。
“会不会是他在忽悠人,萧依依会这样轻易就被他个少年俘虏芳心,甚至不惜违背幕后宗主的意愿,轻易委身一个人吗?”倾月心中想了想,觉得不大可能。
因为萧依依和她乔倾月,情形差不多,她觉得自己做不出的事,对方未必那么大胆,无所顾忌。
“罗公子请留步,既然来了,不如听倾月吹奏一首玉笛如何,人家好久没有这个雅致兴趣了。”
罗昭云站在那,神态自若,淡淡一笑:“就不怕罗某说话不中听,粗鄙不堪,让姑娘着恼吗?”
倾月道:“我觉得罗公子不是那种自甘堕落之人,刚才那一番话,未必出自你的本意,或许,是对倾月提出的建议,不愿意接受吧,既然这样,倾月也不强求,我们只做普通朋友就行,公子不必为难了。”
罗昭云错愕一下,想不到这妮子也十分精明,很快就猜到他的用意,不大好对付。
这些青楼花魁,各个都是人精,她们见过太多才子墨客,达官贵族,世家子弟,左右逢源,游刃有余,可知这些女子八面玲珑,能言善辩,察言观色的本领更是厉害。
“姑娘多想了,罗某并无为难,真的是实话实说。”
“呵呵,等明日,我可能会去萧依依的府上做客,到时候真假,一探便知。”倾月忽然狡洁一笑。
这一下轮着罗昭云发怔了,他没有继续搭话,而是轻笑道:“久闻倾月姑娘才艺无双,那日重阳大比上,也欣赏到姑娘的风采,若能近在咫尺,佳人奏笛,当然要洗耳恭听了。”
倾月笑靥如花道:“这几句听着还算顺耳,知道吗,这支玉笛,可是我最珍爱之物,可不是随便一个人都能听到它的,哪怕当朝宰相、尚书驾临铜雀楼,要听一曲笛子,首先要看我有没有那个心情,二来,即便吹奏,也绝不会动用它。”
罗昭云似乎听出倾月话中的重视,微微点头道:“那罗某可更要仔细聆听了。”
倾月姑娘调整好了站姿,对着湖面,清风吹来,吹起了青丝飘展。
一管玉笛凑在薄而红的樱唇上,悠扬地笛音从绿色的玉笛流泻出来,藉着秋风的吹拂融化在空气中,消散在湖心里。
笛声清脆悠扬,飘荡开来,渐渐地,曲调沉稳,带着淡淡哀伤,那哽咽的声音好似有着说不尽的思念,道不尽的柔情,却也让听者感受到那份心碎和无奈。
罗昭云站在那里,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的神态,有若刀削般充满美感的轮廓线条和冰肌玉肤,容貌倾城,丽质天生。
他听得出,这个女子有心事,过得并不像表面那么光鲜。
倾月跟萧依依的美貌,并不相同,但也有几分相同的气质,多才多艺,身不由己。
此时此刻,罗昭云的心仿佛被玉笛声揪住了一下,下意识地想抱住眼前佳人,好好疼惜,但是理智告诉他,这不允许,因为他跟倾月,并不熟络,而且也不知对方邀自己过来,究竟有何目的,所以静静站在那,看着水波浩渺,心中却坚定意志。(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三章 商女不知亡国恨
倾月姑娘吹奏完的笛声,罗昭云回味良久,心中叹服,这种艺技,近乎于道的境界,已经超出了一般的曲子和声音,而是能带着人,进入某一片小世界,沉溺其中,不能自拔。
能有这样才艺的女子,往往都眼高于顶,心高于天,有自己的清高、自尊心,更渴望一种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这样的女子,心事繁重,比较感性,容易多愁善感,很难猜透她的心思。
“如何?”
“姑娘之曲,让罗某敬佩,恐怕日后都很难忘记了。”
倾月叹道:“那就最好,有很久了,没有用它,吹奏给别人听,更别说,还是一个不熟的异性。”
罗昭云莞尔一笑道:“这样说来,我是荣幸之至了。”
“你可以这样认为哦!”倾月也笑了,彼此对视,顿时感觉两人之间的气氛,没有那么隔阂和尴尬了。
罗昭云歉意道:“只可惜,我不怎么擅长音律,也无法献丑,用它吹奏一首,当做还礼了。”
倾月摇头说:“那倒不用,你的才学,虽不在音律,却诗文惊艳,好几首诗词,已经在京城传开,尽管篇幅较少,但京城很多人,都把你看做大隋才子,诗文新秀俊杰了。你若真要致谢,不妨写一首诗赠我就行。”
罗昭云苦笑道:“那可谬赞了,世人抬举我,但罗某有几把刷子,心里有数,不敢倨傲,提到诗文,一共也没写出几首,常被人提及,反倒战战兢兢。”
“呵呵,你的战战兢兢,恐怕另有原因,或许不想才华太锋芒,引发人妒忌吧?你写的诗文,虽不多,却都是精品之作,只不过,少外流出来而已。”
罗昭云淡淡一笑,没有多少什么,他吟出的诗文只有几首,目前被世人所知,都是他背诵唐宋大家的诗词,没有一个原创,可皆为传世之作。
“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这一首真好,公子之才,令人钦佩叹服。”倾月姑娘忽然说出了这一句,令罗昭云都有些吃惊。
因为这一首《泊秦淮》是他见萧依依的时候,无意间写出来,很符合亡国之女,尤其是歌姬的身份,这是当年杜牧原创时候,酒楼进来的因素,他就是在游秦淮,途径青楼的时候,有感而发。
因为杜牧听见歌姬唱着《玉树后庭花》,绮艳轻荡,男女之间互相唱和,歌声哀伤,毫无斗志,情绪消沉,是亡国之音。
当年南朝陈后主长期沉迷于这种萎靡的生活,视国政为儿戏,终于丢了江山,陈朝虽亡,这种靡靡的音乐却留传下来,还在秦淮歌女中传唱,这使杜牧非常感慨,诗的意思是:这些无知歌女连亡国恨都不懂,还唱这种亡国之音!
此诗切中萧依依的下怀,视若珍宝,因为她本书就是亡国歌姬身份,还在青楼献唱,所以感触颇多,平时亲自在房间临摹书写,从没有对外面达官贵人谈论过。
但是,倾月派人收买了萧依依府上和青楼内的丫鬟和家奴,不止一位,所以,对于萧依依没事就抄写或轻吟、唱喏的诗文,有所探知,听到了这首诗,这就是奸细的作用。
她是南朝人,所以对这一首诗文,有更深的感触。
倾月一推测,就觉得罗昭云,有可能是创作者,如果是其它人,如此有深意的七言诗,恐怕早就在世间流传了。
“你派人监视着萧依依?”罗昭云质问她,有些不悦。
倾月理所当然地道:“这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吗,你当我府上,没有妙音坊、红袖薇收买的人?我和她们本就是竞争关系,尔虞我诈,最基础的情报,还是能搜罗到的。”
罗昭云叹一口气,被迫接受诸女这种敌对关系,表面看上去,是三个青楼争花魁,其实,还有更深的泥潭,复杂的关系,他不想掺和太多。
“随你吧。”
倾月姑娘,笑嘻嘻道:“这就对了,我和萧依依之争,你就别乱操心了。这次,我拿着很少动员的,祖传玉笛,为你独奏,难道吝啬一首诗文吗?”
罗昭云思忖一下道:“正好有一首姊妹篇,不如送给你吧。”
“也类似秦淮这种吗?”倾月询问。
“差不太多,你将就着听吧。”
倾月咪咪一笑:“行,小女子洗耳恭听哦。”
罗昭云顿了顿,背诵道:“溪头月色白如沙,近水楼台一万家。谁向夜深吹玉笛,伤心莫听后庭花。”
倾月咀嚼了半天,细细品味,举一反三,很快就明白了他的诗意。
“写的真好,难怪被称为那一首的姊妹篇了。”
“过奖了。”罗昭云一抱拳,其实内心是真的汗颜,因为,没有一首是他自己原创作的。(未完待续。)
今晚无更!
今天跟剧组到外面拍摄,忙碌一天,很晚才回来,已筋疲力尽,实在没有状态写新章节了。
今晚停一更,明天更两章。
抱歉了,诸位。(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四章 相逢恨晚
倾月姑娘听着罗昭云的诗文,感受到青年俊杰的多才,有一种面对一位拥有许多学识、见解的文人雅客,偏偏他又不迂腐儒道,还擅长武功和带军,说话也不像当代文人那样古板教条,文绉绉地附庸风雅。
这些新鲜的感觉,让倾月也有点觉得很新鲜,这是她阅人无数之后,首次有这种感觉,一个全新的男人,与众不同的少年!
“难怪萧依依会入迷,乐不彼此地往罗昭云的酒楼钻,甚至还偷偷去过他的府上度夜?”
倾月极力保持镇定,不要被眼前这个年轻的小男人迷住,失去了自己的阵营底线,因为她清楚,一旦跟对方感情纠缠不清,那将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不是对方倒向她的阵营,就是自己…….会背叛江东盟的组织。
“请入阁楼一叙。”倾月请他进船楼的二层,一座精致典雅,又不失华贵的屋子内。
二人谈天说地,倾月本就是京城的才女花魁,交际名媛,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对朝堂大事小事,官员之间的派别交锋等等,都很熟悉,她要想跟人沟通,话题绝对不断,气氛一度很融洽、愉快。
罗昭云虽然在古代经历很少,许多常识了解不够,但是一千多年的历史传承思维,使他的思想更活跃,看问题举一反三,往往说出了的观点,比倾月自以为看透的点,还有深邃,这使佳人频频眼前一亮,灵光闪动,仿佛看问题的目光也更远了。
中午,二人就在船楼雅阁内用餐,一对双胞侍女进来端菜端饭,然后被支开出去了。
侍女退出房间后,走在船舱走廊,芷芸轻声道:“这个罗公子,挺清秀的,年纪也不大,文武全才,的确惹人喜爱,看他跟咱家小娘子相谈甚欢,估计很难逃出小娘子的手掌心,被她迷住!”
芷桐神色古怪,幽幽道:“我担心的事,咱们家的小娘子,可不要被对方迷住,看上了他,以后不好向盟主交差了。”
“什么?你是说,小娘子会被那个少年迷住?这怎么可能?”芷芸摇头不信,她对倾月的魅力有信心,因为这几年,艳冠满京城,伊人韶华,魅力无人可抵挡,多少达官贵人,渴望得到倾月垂青而不得。
“我只是担心,否则,萧依依也不会那样反常了。她们这种女子,才华过人,美貌倾城,古怪想法特多,多愁善感的,并非只是看着财富和权力,一旦遇到让她们心动的男人,文武全才,估计什么都不要,也会扑上去,这个罗昭云,很像那种男人!”
“可他十五岁,刚过束发礼,离着二十岁弱冠,还有好几年了。”
芷桐道:“这有什么了,虽然按照周礼,讲究男子弱冠成年可娶,女子十五及笄可嫁,但是,汉代就不遵守了,这几百年下来,胡汉杂糅,虽然也有朝代提倡恢复周礼,但是只流于形式。咱们大隋开皇律,可是提到,男子过了十五岁的束发礼,就可以成婚了,女子过了豆蔻年纪,也就可以嫁人。”
芷芸笑道:“哎哟,瞧不出,你这几年,可是跟着小娘子学了不少见识呢。”
“那当然,你只在艺技和舞蹈上下功夫,我那些不如你,总得在某一方加深学习了,咱们姐妹互补,能跟着小娘子一起进步哩。”芷桐答道。
芷芸又道:“不过,富贵人家的公子、千金们,倒是并不着急早嫁,除了一些政治联姻,加强关系,才会很早让子女配对成婚,其余的世家,往往挑选一番,没有合适的,是不会过早让孩子糊里糊涂就成婚的,许多世家的公子都把正妻之位空出来,等待适合的门庭人选,所以,年级都会偏大一点,过了弱冠年级,尚未娶妻,也司空见惯了。”
芷桐一叹:“咱家小娘子,去年刚过了破瓜之年,比罗昭云还大上两岁,希望小娘子会清醒,不要被这小子打动吧。”
这二女嘀嘀咕咕,离开的走廊,明显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小姐不急丫鬟急,瞎操心。
倾月与罗昭云吃了很长的午膳,聊得很开心,还饮了一些酒水,倾月又亲自吹笛、抚琴,载歌载舞,只对他一人,前提是,向罗昭云邀墨。
罗昭云也不吝啬,提笔又馈赠了两首诗,应付完这一场佳人约会。
接近黄昏的时候,罗昭云离开船,先行一步,策马回京城,倾月等人为了掩人耳目,晚走一会,跟他拉开距离。
倾月看着罗昭云挺拔的身躯,策马飞驰远去,心中百感交集,大有相逢恨晚的感觉。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为何萧依依会经常忍耐不住,往罗昭云的府邸和烟雨楼钻了。
正值深秋,夜幕来得早,当罗昭云策马慢行,来到街坊的时候。
秋风瑟瑟,巷子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京城有宵禁,来往行人早就赶回自己的坊区,不出来走动了。
忽然间,罗昭云勒住了马,因为他感受到了一股肃杀之气。
那股杀气若隐若现地瞄住了他,这是他进入化劲之后,整个人精气神得到提升,冥冥之中,有一张对危险的预感,秋风未动蝉先觉,这是化劲武者中,天赋极高的人,才能有的感知力。
这里是通往他所处安仁坊区的路径之一,坊路很宽,两旁有垂柳、梧桐等树排,树排后是排水沟,以及高大的坊墙。
罗昭云感受到的杀机,就是从树干和坊墙上传出,甚至还有树排的阴影角落,有人藏身。
“嗖!”
几只冷箭射出来,罗昭云不知敌人多少,所以灵机一动,假装中箭受伤落马,捂住了自己的手臂。
“中了,出去杀了他!”有人喊了一声,从树顶茂叶处、坊墙、树影角落窜出了几十名灰衣武士,手中提着横刀,寒光闪烁,围聚杀过来。
罗昭云眼神很冷,透露着杀机,已经从马鞍上抽出了锋利的横刀,这是一口宝刀,是上次皇家赏赐的奖赏,还没有机会杀敌用,这次却派上了用场。(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五章 遭袭了
罗昭云手持横刀,迎上了几十个蒙面灰衣武士,瞬间就发出了当当当的兵器交击声,清脆刺耳,一道道寒冷光幕疾闪。
噗噗!
很快,几个回合间,就有武士被刀锋劈中,没有甲胄在身,瞬间就毙命了。
虽然罗昭云更擅长的枪术,纵横十万大军,来去自如,但是,今天约会佳人,那种长兵器,不便携带,他的刀术也不俗,一武通,其它技能自然能够娴熟,只不过,达不到那么神乎其技而已。
他的武功底蕴,在化劲层次,身手敏捷,步法也迅速,腾挪闪烁,刀光剑影,即便被围攻,仍游刃有余。
噗噗噗——
鲜血喷溅,已经有十来个武士被劈中,不是抹了脖子,就是劈胸、砍臂了,不过,这些武士都是狠角色,硬是没有人疼叫出来,以防惊动京城巡逻的禁军和武侯府卫队。
“一起上,速战速决!”后面有人焦急大喊,按照街坊之间的巡逻作息,他们的时间,只有不到一刻钟。
“杀——”罗昭云大吼,声音冲霄而上,回荡在街巷和城坊之间,让不少围攻的武士脸色大变,刀尖一起刺向了他。
横刀是隋唐时期特殊的军队佩刀,也是游侠武士们的傍身武器,因为这种刀,宽度跟宝剑差不多,刀锋也尖利,一面有刀刃,一面为钝,既适合砍杀,有适合直刺,外包熟铁,内为百炼钢,质量很好,不易折断,这个时代,宝剑只是一种配饰,文人墨客的情结而已,并不是使用。
当然,一些古老的江湖剑修宗门,他们还是一脉承贯了古老剑客的习惯,剑修侠客们,多是江湖人。
在当世流行的是刀技,而不是剑技,很少人懂得如何用高超的剑法杀人、杀敌。
罗昭云挥刀杀伐,铁血冷酷,哪怕喷血到他身上,也面无变色,因为他经历了战场的浴血,见惯了太多将士的阵亡
他出刀很快,往往都是三两招就解决一个人,杀人如麻,干净利落,这是经过身经百战的人才能历练出来,一年多的戎马生涯,大小征战,使他成长迅速。
即便这些武士都是一群死士不畏死,但是身上的杀气,跟这位杀神比起来,小巫见大巫了。
锵锵!
有两名武者加入进来,这都是习过武,而且步入了暗劲层面,刀法犀利,联手围攻罗昭云,给他造成一定麻烦。
其余的三十多武士,围在外圈,防止罗昭云突围逃离;如果发现他后退,背靠过来,就会冲上去补一刀,让他腹背受敌。
罗昭云热血方刚,心中却猜疑重重,不知道谁会派人对付他,这批人明显训练有素,比府兵中的精锐还有强一点,京城内谁有这么大能量,出动那么多死士?而且,自己得罪谁了,到了动刀子的地步?
管不了那么多了,他把心一横,也不管对方来自哪个势力,先杀出去再说,两位暗劲武者,急攻向他,罗昭云要尽快突围,对方要尽快围城伏杀任务,所以都以快打快,人影团团,已经没有太多的挪动空间,这种情况非常危险。
罗昭云还可以吹哨叫的卢马过来帮忙,带他突围,但是,的卢马没有配备任何护具,可不像在沙场上时,全副武装,浑身铁甲,这样一来,战马很容易中冷箭,也容易被砍断马腿,就此报废。
不到最后一刻,罗昭云不打算牺牲心爱的战马,来换取自己的逃命,现在自己还能挺住,真到了绝境时候,也只能狠下心了。
这不是一匹战马的问题,而是人的感情,他割舍不下,这一年多的陪伴之情。
其实,的卢马也在外围打转,嘶鸣不已,有两名武士跑过去要再掉战马,但是的卢马速度快,掉头就跑,然后等武士回身,它在掉头回来,几次跃跃欲试冲过去救主。
“哧!”罗昭云在混战中,臂膀划破了一条口子,鲜血涌出,但是他也趁此机会,一刀斩下了一位暗劲武者的首级。
那无头尸体喷出两尺高的血柱,手中还紧紧握着刀,不甘心地倒在地上。
另一名暗劲武者迟疑了一下,罗昭云逮住时机,朝着一个薄弱的人群冲去,刷刷刷几刀,又劈杀了两人,冲了出来。
“截住他!”有歹毒呼喝着,加速狂奔。
“小灰!”罗昭云吼了一声,灰白色的的卢马如闪电一般,飞奔而来,高抬前蹄子,踢飞了两名武士。
罗昭云一个旋转飞身上马,抓住马鬃,掉头就跑,这些武士在背后追击,已经来不及了。
有冷箭射来,却被罗昭云反手劈出几刀,把箭矢扫飞了。
与此同时,在坊区街巷口有巡逻卫队赶过来,大声呼喊:“何人在此斗殴行凶?”
“我乃罗成将军,有刺客伏击,请诸位将士,立即缉拿凶犯!”罗昭云冲至跟前,大声喝道。
“罗成将军?”巡卫队头一愣。
“不好,撤!”后面有首领喊了一声,灰衣武士们立即掉头狂奔。
巡卫带人追上去,却只几个歹徒留下断后,誓死不降,被刀枪刺死了,血流一片,没有任何活口。
“罗将军,受惊了,我等护送将军回府!”一对正队头抱拳说道。
罗昭云点头道:“那就多谢几位将士了。”他随手撕下一块衣布,裹住了胳膊,只是皮外伤而已,但是他装作很严重,牵动京城局势和舆论压力,他想引发朝廷相关部门重视,深究此事,探查幕后之人。
如今自己在明,敌人在暗,所以罗昭云想要查出幕后主使者,以后好多加提防,其次找机会要报复回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零六章 小事化大
罗昭云负伤回府,浑身是血,着实让许多家丁、侍卫们大惊失色,管家钟骅要去请京城名医,却被罗昭云叫住,其实他伤的并不重,如果让外人一看,似乎没有多大伤害,所以打算让自己人包扎,然后故意渲染得重一些,制造舆论压力。
巡卫兵送罗昭云到府上后,就离开了,把这件事情逐级禀告,很快惊动了武侯府,值班的虞侯校尉亲自过问,派人将那些被当场格杀的死士尸体运过来,检查身上的衣服材质、样貌、腰牌、文书等,希望通过蛛丝马迹来破案。
比较罗成刚被册封为将军,已经五品之上,朝廷命官,行刺这样高品阶的实权官员,触动了朝廷皇权的威严,因为这些官是皇帝册封,谁敢袭杀这些当朝官,就是挑战皇帝的权限,也是破坏庙堂规矩,今天敢刺杀大官,明天就敢行刺皇上,所以,一旦发生这样的事,都会列为重大案件。
宁沐荷从后院赶过来,看到罗昭云的伤势后,鲜血一片,以为他重伤,吓得哭起来。
“没事,不要哭,我没有大伤害。
宁沐荷泪眼婆娑道:“还安慰我,你流了这么多血!”
“这些血大都是敌人了,被我斩杀后喷出来的。”罗昭云回到屋里,换了一身新衣,然后让府内的看病郎中,上药包扎,尽量夸张一番,看上去很严重的样子。
“究竟是什么人要伏击刺杀你?”
“这我也不清楚,还有追查一番。”罗昭云也在狐疑,自从来到京城内,他大多沉默,在立场上也没有明显表态,更没有介入夺嫡风波、世家争斗中,昨天是第一次上朝,政坛上不至于出现大敌,会是谁呢?
连他自己也糊涂了,难道是昨天在宫内说的一番话,劝杨广推行科举考试,得罪了门阀贵族,要除掉我而后快?那不能这样迅速吧?
罗昭云暂时想不出,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寻找线索,弄清楚自己的敌人是谁,何人要对付他?
次日,他在街巷被刺的消息小范围传出,通过宁氏商行的推波助澜,这个消息越传越大,引发京城一些势力的猜疑。
到了中午,好几位京城贵族官员陆续上门探望,有的是觉得罗成有前途,有的看在罗家的面子,还有的为了拉拢他。而一些豪门世家,则是派人过来,送一些礼品慰问一下。
长孙无忌带着观音婢来了,看到他的包扎情况,都惊叫起来,非常的担忧。
罗昭云虽然不想欺骗两个孩子,但是为了把戏做足,还是没有如实相告,只是装作伤势破重样子。
一下午,郭孝恪、韩世谔、李密、王伯当、宇文士及等,分拨前来,探望过他。
黄昏时候,被册立为太子的杨昭也亲自来了,毕竟,罗昭云在几个月前的仁寿宫惊变中,他保护过太子安危,杨昭宅心仁厚,是个知恩感激的人,虽然贵为太子,忙完白天的事,还是亲自来到了罗昭云的府上看望。
杨昭正气凛然地说道:“罗成,是谁,这么大胆,在京城之内,禁宵的时候,敢出来行凶,刺杀朝廷官员,这是公然违背律法,武侯府正加紧破案,到时候,还罗将军一个公道。”
罗昭云抱拳道:“那就有劳太子殿下费心,为罗某平冤,侦破真相了。”
杨昭叮嘱几句,然后离开了,他心中也在犯合计,不知谁要对罗成下手?难道是自己的皇弟,打算要夺嫡了,看出了罗成的潜力,站在我这边,拉拢不过去,所以提前除掉?这未免太心急了吧,应该不是!
会是罗成的仇家吗?独孤家族?也没必要这样做绝吧。
杨昭离开后,罗昭云松了一口气,打算明天派人去请假,后天的早朝,他有伤在身,不想去参加了。
就在这时,宁沐荷进房告知,萧依依夜访来了。
罗昭云点头,让宁沐荷带她过来,就在他这个卧床的房间相见了。
一阵香风,萧依依步履生姿,袅袅而来,身穿一件湖碧色滚边宝瓶纹样古香缎圆领绸衫,逶迤拖地绣着月季花案的百褶裙,身材纤细窈窕,披着一件鸦青色刺绣烟纱衣,一头墨染砌黑的青丝,轻拢慢拈的云鬓里插着衔花菊花金步摇,端庄华丽。
萧依依掀开绸幔,看到罗昭云浑身绷带的状态,顿时芳容失色,焦急之色,化为浓浓的担忧和关心,急促问:“昭云,你怎么样,伤的这样重?”
“没关系,不至于伤到性命,只是一些皮肉之上,伤筋动骨的,好恢复一段时间。”罗昭云解释说。
萧依依询问:“知道凶手来自哪个实力了吗,这么丧心病狂,刺杀朝廷刚册封的将军,这不是要打皇帝的脸吗?”
罗昭云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事情越闹越大,等陛下过问,武侯府就要彻底追查,只要凶手还在京城,就能有蛛丝马迹。”
萧依依点头道:“恩,这些日子,我也会散开妙音阁的消息网,打探近来有哪些世家,行动反常;还有陌生武士,混进京城,在秘密接头,去烟花之地流连。”(未完待续。)
第两百零七章 朝议科举
转眼到了三日一轮的朝会上,隋炀帝杨广抛出了一个政论话题,要增多寒门选士之路,对过去的九品中正制和荐举制等,要削弱它的选官职能。
朝堂沉默了片刻,然后就有大臣站出来反对,比如李浑等人,代表了关陇贵族的李阀,他以国柱、郕国公身份站出来,顿时朝堂数十位李阀的高官,也纷纷附议。
“臣觉得,当前贵族阶层掌握着文化传承,累世公卿,钻研学术,代代人杰辈出,寒门的读书人,学的都是末流,难成气候,让他们大批进入朝廷庙堂,他们会仇恨贵族,从而引发朝堂内斗,消耗国力,万万不可呀!”郕国公李浑陈述自己的观点,说的极为严重。
“臣附议,郕国公所言,句句如矶,自大汉以来,察举制就开始兴起,儒术兴学,也不入民间,那些寒门根本就没有什么学问,如何能进入庙堂与贵族共论朝政?”
“臣也附议,九品中正制,自魏晋施行,颇为有效,北周灭齐,隋能统一,都是这种制度选拔人杰,如何能轻易改之?”
许多门阀士族官员纷纷站出来,其中不乏六部的尚书,如刑部尚书梁毗,民部尚书长孙炽等人,兵部尚书卫文升、侍郎斛斯政等,内史令元寿等人,多是关陇贵族和门阀出身。
其实,许多人心知肚明,杨广打算限制门阀发展,企图削弱贵族的权势,这是皇权跟整个豪门贵族之间的利益之争。
杨广的脸色阴沉下来,没想到阻力这么大!他忽然想到文帝在位的时候,就曾跟他提过多次,关陇贵族,不能轻易动,否则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是,杨广偏偏要这样做,他觉得自己是皇帝,应该凌驾众人之上,说一不二,一言九鼎,没有任何世家和贵族,胆敢抗命,威胁皇权,他们的权力是皇帝册封的,可以给,也可以收回。
而且杨广要做大业,就必须打破关陇贵族的制约,加强中央集权,才能推行大事的实施,比如迁都洛阳,开凿新的运河,比如巡视北疆和江南等等,这些没用绝对的权力,是很难执行的。
如今,杨广就是要立威,先从这个小事做起,扭转大臣们的思路,扶持一些听话的大臣,而不是为了维护家族利益,跟皇权对立的那些臣子。
杨广瞅了杨素一眼,对方老奸巨猾,这个时候,杨素不动声色,微闭着双眼,并不参与进来。
右仆射高熲站出来道:“请陛下三思,这种大力提拔寒门之举,实在过于仓促,不如,过个几年之后,再议不迟。”
高熲毕竟也是贵族,牵扯到自身利益,肯定也要站出来表态。他上次因为拥护太子杨勇,跟杨广、杨素作对,但是杨广登基之后,为了宣扬自己明君形象,依然启用了高熲,还官复原职,甚至还多了几个虚闲散职以表荣耀,这是杨广要拉拢旧太子集团的能人,这高熲的才能很强,是做宰相的料,所以杨广破格重用了,暂时放弃了过去恩怨。
杨广哼道:“诸位卿家,还没有听到朕如何推行,就急忙站出的拒绝,不由让朕生出一些其它疑点,尔等是针对寒门,还是真的针对制度?依朕看,是有些人,用心叵测,危言耸听罢了。”
他的话说出后,整个金銮大殿内,气温都寒冷几分。
黄门侍郎裴矩站出来问:“不知殿下的选才之法是何,不如宣出来,让臣等参议一番”
这是杨广设下的托儿,抛砖引玉的作用,杨广城府并不浅,也擅长阴谋,早就猜到大臣们不会轻易同意,所以先开了头,并不说具体细节和步骤,让反对一方先攻击,却没有攻击的点,说起来就比较泛泛,杨广再开始反击。
杨广文采了得,自然说得很有煽动性:“当然是公平的科举!朕当然明白,关陇贵族和天下豪门世家,给国家带来的稳定和支持,以及在这几百年的扶危河山的作用,但是,任何一种制度,不可能一直使用,需要因势利变,符合当下朝局,如今天下安定,南北交融,当年东晋永嘉南渡,演变宋齐梁陈,儒术南传,北方与南方的受教不同,寒门与贵族的分化也不同,朕不能只顾着身边臣子的利益,而放弃了全天下!大隋要长久,就要做到公正,以德、才为主,为朝廷注入新血,纵观许多富家子弟,已经失去了血性和才学,整天在京城养鹰斗犬,无所事事,全靠祖上荫功,这样下去,我大隋朝岂不是日薄西山,一代不如一代,如何能更进一步?”
内史侍郎虞世基站出来道:“臣附议!陛下所言,心装天下,实乃圣君之想,以科举来确保选拔人才的关键,不论南北儒生,还是贵族和寒士,只要有真正才学,公平科举考试,这样就公正许多!”
“臣附议,赞同陛下所言,此乃天下大同的思想!”
纳言苏威、张衡、御史大夫裴蕴等人,纷纷附和,他们多是南陈血统,或是贵族以下,出身士的阶层的人,都想冲破关陇贵族的打压,因此联合起来赞同此观点。
其中,还有宇文述,他本是北方门阀贵族,但是他心中知道杨广想法,作为亲信宠臣,已经不考虑什么整个门阀的利益,而是只考虑自己家的荣耀和地位了,也站出来支持隋炀帝的观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