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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南派三叔     盗墓笔记8txt下载     盗墓笔记8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章 海南

    三叔十几岁出来跑江湖,破事情见多了,一般做事情都要打算来打算去的,像上次倒个斗都准备了很多东西,我有时候还觉得他过于谨慎,像上次那一大堆装备,80%都没用上,没想这次这样毛糙,就随便拎了箱子就跑了,我看拦也拦不住他,就喊了一嗓子:“你自己当心点!”他嗷了一声算回答,就跑进电梯了。

    正巧一宾馆洗脚中心的服务员上来和我结帐单,看到这情景,笑着说:“你这叔叔怎么比你这侄子还毛糙,都倒过来了,还得你着紧他”。我也没办法解释,只好笑笑接过帐单,一看,娘的,这老小子昨天又***下去搞那些弄不清楚的事情了,也不看看现在的财政情况。

    看这帐单,我脸都黑了,这几天没少花钱,本来三叔那老小子口袋还是很充实,不过这一路逃出来,钱花的像流水一样,又给那烧了林子的村子里捐了点,身边的现金都用的差不多了,他出门习惯都不带卡,说是老派作风,这几天都厚着脸皮在用我的钱,还说正让他公司再给他转点,转了再还我,现在他抖抖屁股跑掉了,我就想起这个事情来了。不由担心,不知道身上钱还经不经花。

    我拿出钱包一看,心就一凉,我已经习惯这钱用的快,也没太留心,钱包里竟然只有几张票子了,潘子现在是深度昏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虽然那医生说没什么大的隐患,主要看他身体的恢复状况,我盘算着10天半个月我也别指望走,这潘子又孤苦伶仃的一个人,找人替我是不可能了,这么点钱肯定不够花销的。

    最麻烦是现在一张四位数的帐单已经横在面前,这一关都有点难过。我不好意思的笑笑,说我现金不够,要不等一下取了给他送过去,他见我这几天付钱也爽快,笑笑:“没事,明天也没事情,那您先忙您的。”

    他一走我就毛了,想到的事情更多,他娘的潘子在医院里医药费每天都得四位数,这老小子这么一走我到那里找钱给他垫去,又不能给老头子打电话,打了估计得给他骂死,这几年生意搞的这么惨淡他已经对我很有意见了,现在还学最不争气的三叔去倒斗,算了算了。

    我回到房间,正烦着呢,突然看到那金缕玉棺套还在躺在包里,三叔对这东西是爱护的不得了,还用油纸报了四五层,我看着突然产生一个比较冲动的念头,心说这十几天看来要好好打算一下,天天在这里吃了睡长剽然后打白条也不是办法。要不就找个古玩市场把这东西卖了,然后整点钱整个济南都兜一圈,也不算浪费时间。

    想到这里觉得非常有道理,我本来就是报着出来旅游的态度来这里的,现在搞的就像在查x档案一样,何必呢,而且现在钱字一个火了,这事情还不能晃悠着办,不然我被人赶出来事小,潘子给人断了药可就麻烦了,看现在天还没黑,得赶紧办掉。

    我想着下到大堂去问服务员,这里那里有倒腾古玩的地方,那服务员非常热心,直接陪我下楼,还帮我叫了个的士。上了车后我就和师傅说哪里古玩多去哪里,那师傅答应了一声就把我送到英雄山市场,我一看,这地方还有点花头在里面。

    我一路上听那的哥狂侃,他说这里是比较大的古玩和书法制品的集中地,人很多,比较嘈杂,不过假货居多,没事情在这里可以和那些老板聊聊,吹吹牛皮,他们也乐意。

    我背着那死沉的玉棺套就下了车,寻思着找一个大点儿的门面,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买的起的,那些大店必然有联系一些比较大的客人,可以托他介绍,给他抽个2%的佣就行了,这一套我也是老行家,没人能蒙我,我在回来的路上和三叔讨论过这东西的价值,三叔说也就是百来万,这个东西是有价无市,一是很难有人肯买这么贵的东西,除非是老外,可这个东西又太大了,大件的东西本来就比小东西难一点,他估计着,如果真有人想买,他80来万也肯松手。

    有他这些话在这里我也心里有底,就在那里东张西望,没走几步,突然就就瞄见一个铺子里,放着一只青铜的香炉,上面有一个些铭刻的人物造型,我一看就一个激灵,那上面的人,一个个都大着个肚子,和三叔提到的海斗壁画很像,我俯下头想看仔细点,这个时候那老板就出来了,说:“哟嘿,您挺识货,我这铺子就这东西值钱。”

    我一听他的口音,还是个京片子,就问他:“这上面刻的是什么啊?怎么这么怪,看这样子该不是海南来的吧?”

    那人一听,表情一变,帮把我往他铺子里让,还说:“今天真碰到行家了,这东西放在这儿有年头了,您还是第一个看出苗头来的,不错,这的确是海南的。”

    做古玩生意的,嘴巴甜是肯定的,我看他的表情,倒是不知道他现在说的是不是真心话,还是单纯想把这东西卖给我,我手头上的资料不多,装老手肯定会漏馅,就说:“不是行家不是行家,我是在海南看到过这东西,心里觉得奇怪,这东西叫什么我都不知道。”

    那人请我坐下,端出一杯茶,说:“那您是谦虚了,不过您要真不知道也不要紧,我告诉您,这香炉上雕的,是种鬼,他们都叫这东西‘禁婆’,这东西的来历就说来话长,你要真有兴趣,我就给你说说?”

    我一看有戏,忙装做很想买的样子,点点头,他给我做了等等的手势,把那香炉从橱窗里拿出来,放到茶几上,我一下子就闻到一股奇特的香味传了过来。不由惊讶,他嘿嘿一笑:“这个香气很特别吧?”

    我问“什么香料在里面?”

    他把香炉盖子一打开,我看见有一块小小的黑色石头,我一楞,他得意的一笑:“这块就是禁婆的骨头,这香味,叫做骨香。可是个好东西,你睡觉的时候放在边上,包你睡的舒坦。”

    我突然就觉得有点恶心,问:“这禁婆到底是什么东西?闻她的骨头来睡觉,太缺德了吧。”

    他笑笑说:“禁婆是一个很大的概念,就相当于一个不好的东西的总称呼,那里的人,生了病了或是受了伤了,都说是禁婆害的,你要说他是什么东西还真不好形容,实在要说的话,可以说她是一个恶鬼。”

    “哦,那这就是她的骨头?”我皱了眉头问:“这东西哪里来的?看这盖子上的海屎,好象是个海货啊。”

    那人呵呵一笑:“您还说你不是行家,不错,这东西是一个渔民一个网撒下去捞上来的,不过物以稀为贵,虽然有点海屎在上面,这价钱也可是不便宜。”

    我身上钱根本不够,于是叹了口气说:“可惜,我这个人好全品,这海货我是不要的,你要真想卖,不如把里面这块骨香卖给我?”

    那人脸色一变,赔笑道:“那怎么成,你把这骨香买走了,我找谁买这香炉去啊?”

    我看看这东西上面略有灰,知道肯定放了很久没卖出去,这种东西太冷门了,买下来不好转手,一般买来投资的人都不喜欢,乱世黄金,盛世古董,卖不出去的东西,店主自然也不会再花心思打理,我摇摇头,反正这东西我买了也没什么用,等一下我把那棺套拿出来给他一看,他要是能联系到个买主,这东西让他送给我也成,想着一笑说:“那行,咱先不谈这个,我给你看样东西。”

    说着就把玉棺套拿上来,露出一个角给他看,这行家不是行家,看表现就知道了,他一看脸色就变了,二话不说又把那玉棺套塞回去,然后起身把铺子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把我那杯茶倒了,给我换了另一杯上来,我一闻,操,上等的铁观音啊,看来我算是上了一个档次了。

    他搽了搽头上的汗,说:“不知道这位手艺人怎么称呼啊?”

    我一看,这人果然不是单纯的古董贩子,这反应这样快,一眼就看出这东西是倒出来的,也不由要表示一下,客气的一笑:“敝姓吴,老板怎么称呼?”那人说:“您叫我老海就行了,那吴师傅,你这东西,打算出手,还是让我看看?”

    我说:“当然是出手,这东西,放在身边有点烫手”

    他在房间里来回走了几下,问:“全不全?”

    我点点头:“一片都不会少你的,刚出锅,还热火着呢。”

    他坐来下,轻声说:“那吴师傅,我是个爽快人,我敢说你这东西,这整个英雄山,就我敢收,不过这东西我再正儿八紧的和你抬杠也没必要,宝贝是讲不来价格的,你就和我说个心里话,多少肯放,我给你打个电话问问我朋友去。”

    我想了一下,心说怎么样也来要个一百万,大奎家里得给个30万,潘子住院最起码也得20万,那胖子早就留了话,东西卖了钱给他汇过去,这样一个人也就分个10万多点,想起自己用命搏回来的,不由又觉得太少。不过三叔说了,倒斗就是这样的事情,不然为什么倒了一个又一个,给你倒一个斗你能带出来的东西再珍贵,这没人买还是垃圾,所以太好的东西他都不拿,拿了也卖不掉。

    我估计着100万差不多了,对那老海做了个一的手势,他不由一喜,我一看有点郁闷,难道报低了?他拿起电话,躲到角落里轻声打了个电话,打完后开心的脸都红了,说:“成了!成了!吴师傅你运气好,这东西还真有人等着要,这100万不高,200万不低,我给你报了个120万,你看怎么样?”

    我一听,心说鬼知道你报了多少,说不定翻了一倍给人家报了过去,不过已经比我预计的多了20万出来,心里还是很舒服,笑道:“那您那份,还是老规矩?”他笑了笑,说:“不瞒您说,那边已经多预备了点给我,这120万您就收好,看你这一头是伤的,这东西倒出来不容易,你要记得我的好,下次有这种东西,就别往别人家问了,直接送我这儿来,你要多少价,我都给你往上抬个20%,要知道,我背后的主顾,可是大大的有钱。别人不敢收的东西,他都敢收。”他看我有点着急的样子,忙说:“您坐一会儿,我给你预备钱去,这120万,别看我这铺子小,帐上还不缺,我先垫给您。”

    我一听,这口气还真大,俗话说的好,三十六行,古董为王,还真不假,看来这家伙手头上还是有点门道的,忙说:“等等,那这禁婆炉?您要不给我也折个价格?我一并就拿了去。”

    那人嘿了一声,甩手道:“这个您喜欢就拿去,算我送您的,不瞒您说,这东西我收来就5块钱,刚才扯那么多那是套您呢。”

    三个小时后,我怀揣巨款,心情好到天上去了,回酒店的时候都不想正眼看他门卫,后面还有人议论,这小子是不是中500万了,你看那眼睛的笑的睁不开了。我整理一下钱后,把所有的帐先结了,又到医院交了潘子一个月的代护费用,给胖子打了钱,然后郑重的把自己那一份,连同三叔欠我的,全部转到了自己的卡了。心理总算舒坦了。

    这接下来的几天我找了个当地的漂亮导游,到我济南各个地方都去兜了一圈,不过我从杭州过来,看人文景看多了,越看兴致越低,后来干脆就去找了个钓厂掉鱼去了,这几天是我活的最安逸的时候,不过人有点贱,这安逸了,竟然开始怀念倒斗的时候的那种刺激了。

    废话不多讲,这样糜烂的生活大概过了有个把星期,我从钓厂回来,刚一进门,就听见电话在响,我接起来一听,只听到含糊的什么什么医院,以为是潘子醒了,正准备大喜过望,那人大叫我弄错了,我一问,才知道电话是海南打来的。

    我当时就预感大概是三叔出事情了,但是没想到这么严重,对方说,有一个中年人出了事情,现在在急救,他身上有我的联系方式。那中年人姓吴,查他的身份好象是个古董贩子,问我认识不认识。

    我一听这不是三叔吗,顿时一脑门子汗,忙问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对方说你快来吧,这事情有点棘手,弄不好可能会有最坏的情况发生。

第七章 女人

    我一听更不得了,最坏的情况,心说三叔你也太不检点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我不敢耽搁,忙收拾了一下东西,连夜上了海南的飞机。

    第二天中午,我到达那家医院,三叔在加护病房里,我进不去,和医生表明了身份后,他的主治医生看见我,把我叫到办公室,问:“你就是死者的家属?”

    “死~死者!”我吓了一跳:“三叔他~难道”

    那医生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最近这里发生了一起海难,死了30几个人,我这几天昏头了,应该是伤者,你是伤者的家人吗?”

    我点点头:“我是他侄子”医生说:“你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了,只是现在还不能说话,你可以放心。”

    “他怎么受伤的?”我问

    医生看了我一眼,有点为难的说:“我不知道,他是被一个渔民连同那些海难的人一起救上来的,当时已经深度昏迷了,但是他又不在乘客名单里,这个情况有点特殊,因为那是艘游览小船,如果船上多一个人,工作人员肯定能知道,但是他好象就是平白从海里多出来的一样。附近也没有发现他的船,真的不知道他是怎么到那里去的。最奇怪的是,他手里抓着这个东西。”

    医生拉开抽屉,那出一出袋子递给我,我一看,里面竟然是一屡长头发,那医生接着说:‘他在昏迷的时候还在说一些胡话,你们家乡话我听不懂,但我想应该和他受伤的原因有关,就录了下来,不如你听一下。‘

    我说了声谢谢,他拿出手机一按,我就听到了三叔的声音,他不段的重复着一句话,我仔细一听,原来他说的是:“电梯!”

    我听了好几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不由纳闷,那医生问我:“你能听懂是什么吗?”

    我苦笑,:“能是能听懂,但是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我刚才已经断定三叔必然是从海斗里出来,在海斗里出来的人,怎么样也应该叫一些类似与棺材,粽子之类的词,怎么在这里叫电梯呢?难道他在那海斗里看到一部电梯?那也太离奇了。

    为了证实我的想法,我又问医生:“他获救的时候是不是穿着潜水服?”

    医生点点头:“我也是听那些当兵的说的,发现他的时候,他身上穿着一件紧身的潜水服,但是没有任何的潜水设备,他们后来查了一下,和你叔叔一起出去的还有四个当地人,他租了当地一艘中型的渔船,在海事局登记过,说是科学考察,现在这另外四个人都失踪了,那些营救人员还在那个地方寻找。他们估计你叔叔是顺着海流飘过来的,但具体出事是在什么地方,不好估计。”

    我叹了口气,自己想的没错,三叔应该是又进了一次海斗,但是他是怎么找到的呢?难道他当时和我说找不到那个海斗,是骗我的?这老狐狸到底瞒着我什么事情。我越来越觉得三叔的话不可靠起来,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真的分不出来。

    我另外又问了那医生一些情况,然后帮三叔补办了住院手续,那医生让我去看了一眼三叔,我看他外表好象没什么外伤,才放下心来。

    医生把我领到加护病房以后,就让我自便,他告辞出去工作了,我在三叔的床头坐了一会儿,护士就来赶我,我只好开路。

    想想也奇妙,前几天还在和三叔看望昏迷中的潘子,现在他自己也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轮到我。

    我苦笑了几声,就想先去哪个酒店住下来,然后打个电话给我老爸汇报一下情况,这几天的事情有点闹大了,我感觉上有点处理不了,才走到医院门口,忽然有一个手机响。

    我的手机已经关掉了,因为怕影响医院里的仪器,所以一开始我以为是别人的手机,可是这声音非常的刺耳,离我非常的近,我仔细一听,果然是从我的包里发出来的。

    我疑惑的打开,突然浑身一震,只见那只我在森林里找到的手机,正在不停的闪烁。

    这下子我有点发蒙,我早就忘记这东西的存在了,没想到它还在我的包里,而且时间这样长了还能响,我还没见过一只手机的电池可以坚持这么久。

    我犹豫了一下,这只手机应该是我们前一批盗墓贼在森林里丢失的,那些奇怪的老外不知道来那地方干什么,也许这个电话能找到点线索,如果有什么不对劲我就直接挂掉好了,我想到这里,把手机放到耳边就按下下通话的按纽.

    电话一通,我就听到里面有个女人说:“吴先生,你好”

    我一楞,对方竟然知道我的名字,这太离谱了,一下子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习惯性的回了句:“你好?”话刚说完,突然一只手从我背后伸了出来,一把捂住了我的嘴巴,我马上闻到了一股辛辣的味道从鼻孔里钻进来,心里大叫不好,有人他娘的想迷我。

    我长这么大从来被别人迷过,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只觉得手脚一下子就变的难控制起来,我拼命挣扎了一下,突然后脑又是一记闷棍,不知道谁怎么手黑,晕呼间,我隐约听到一个女人说:“把他送到船上去。”

    然后就有人抬起我,我一直还有几分朦胧在,感觉自己在梦游一样,先是被人拖了一段,然后被扔到汽车的后座,一路上震来震去,等车停了,又被人拖着,上了一个摇摇晃晃的东西,然后就一直摇来摇去,摇的我越来越恶心。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脑袋突然一凉,就醒了过来,睁眼一看,迷迷糊糊看到一大片蓝色,这个时候又是一拨冰凉的东西打过来,我一个机灵,突然发现,在我面前,竟然是一大片汪洋大海。

    准确的说,我靠在一艘老旧渔船的船舷上,四周全是海,没有礁石也没有海岛,我转头一看,几个皮肤黝黑的当地渔民正站在船头拉什么东西。

    越过船舷可以看到这船已经下了锚,但是仍旧晃的很厉害,不时有水冲到船舷上来,刚才我那一凉,肯定是被这海水溅到了,我动了动手脚,发现并没有被限制住,心里觉得奇怪。这个时候从船仓里走出来一个穿紧身潜水服的女人,短头发,带着太阳眼睛,手里拿着我的包,我一看就警惕起来,站起来问:“你是谁?”

    那女的不理我,走到船边上,拿出一个对讲机喊了几声,过了几分钟,突然,就从水里冒出几个蛙人来,那几个人爬到船上来,其中一个摘掉气嘴,喘着气说:“也不是这个地方。可能还要再过去一点!”

    那个女的看了看清澈见底的海水,笑着拍了拍那人的肩膀,然后走向我,我看见她胸口上有一行英文:海洋资源探索公司。

    她朝我一笑,说:“吴先生,你在看什么地方呢?”

    我一下子反应过来,脸一红,她把包递给我,笑着对我说:“跟我来。”

第八章 变天了

    我跟她进了船仓,里面也放满了一堆一堆的东西,几乎连放脚的地方也没有,那堆东西中间还坐着一个皮肤黝黑的矮个子,穿着油腻腻的迷彩服,头上扎着一块头巾,身上还挂着手枪的带。我看他的五官好象不是中国人,可能是南越或是东南亚国家的,那人根本不拿正眼瞧我,自顾自在那里搽枪管。我看到枪有点发虚,那枪身好象是z-mons,但是枪托换成了一根不伦不类的木头,看起来是自己改装过了。

    我又扫了一眼放在仓里的物质,有很多潜水设备,不知道什么用的仪器,食物,很多绳子,最让我吃惊的,桌子上面放着一整套探铲,我拿起来看了一下,勾铲,月牙铲,针铲,重铲,几乎所有的种类都有,这么一套东西在手,中国任何墓都不在话下,这东西不是一般人有的,就算是比较厉害的业余盗墓贼,也不可能有这么全的一套,我不由奇怪,难道这几个人还是我的同行?

    她让我坐下,给我拿了块毛巾,我想把头上的海水搽掉,可是不管用,这渔船很破,船仓上还不时有水漏下来,干了照样湿,我这才知道为什么那矮个子为什么要把头巾包在头上。

    那女把一些货物搬开,给我弄了个位置,又递给我一杯水,然后在我对面坐下来。

    我正好口渴,拿过来就喝,一边喝一边盘算着,这些是什么人。看样子,不像是单纯绑票套钱的,不然也不用把我带到海上这么费事情,看这些装备,恐怕是和倒海斗有关系,可是我又想不通,把我绑来做什么。

    我喝了几口水,看女的盯着我看,好象要把我透视了一样,我被她看的很不自在,这水又太少了,我喝了两口就没了,端着个空碗装样子也不太好意思,正在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那女的突然说:“吴先生,你真的是倒斗的吗?”

    我喝到嘴里的水全呛出来,莫名奇妙的看着她,问:“怎么,我不像吗?”

    她点点头,说:“我见过不少倒斗的手艺人,什么样子的都有,可就没见过你这样——文气的,而且,一边盗墓不是要求个子越小越好吗?你这样大的个子,好象有点——”

    我想想,好象在鲁王宫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别不方便的地方,笑笑学着三叔的口气说:“个子小有个子小的倒法,个子大有个子大的倒法。这些是我的事情,倒是你们,我又不认识你们,你们把我绑过来有什么目的?”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我,我一看,上面拍的竟然是那颗九头蛇柏。“这是我们前一个探险队发回来的图片,他比你们早一些时间进了鲁王宫,可惜他们一个也没有回来,”她看了看我:“中国的古墓太诡秘了,如果不是专业的盗墓人,真的很难全身而退,所以我们这一次决定,找一个经验丰富的中国盗墓人做我们的向导。”

    我一楞,心说,原来那几个美国人也是你们一伙的,看来虽然你们装备精良,但是能力并不怎么样,这个时候,我想起了那块名牌,一摸口袋,竟然还在,就拿了出来说:“有个先生托我把这个东西带出来,既然你们是一个单位的,那我就交给你了,希望你能交还给他的家人。”

    她看到那个名牌,一楞,我看她接过去的时候,手都有点抖,心说难不成这东西的主人她认识?她看了我一眼,轻声问:“这位先生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我想起那具树洞里的尸体,心说他要是跟我说什么,我现在就不是站在这里了,但是看那女的表情,好象很期待的样子,突然有点心软,心说:看这个情形,可能是他老公或是男朋友,如果说我找到那人的时候他已经腐烂到巨人观状态,不知道她是什么反映。难保不会把我掐死,还是保险点比较好。我稍微想了一下,那种摸棱两可的话比较合适,就说:“他只说了一句话,他说他对不起。”

    我话刚一出,那女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站了起来,走到一边扶住窗子,在那里抽泣起来,那矮个子惊讶的看了她一眼,又看了我一眼,好象看不懂一个肉票怎么说着说着就把绑票的给说哭了。

    我不会安慰人,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而且作为一个肉票,应该没有义务去安慰绑架犯,不过看她哭的这么伤心,也有点动容,轻声说:“你不要伤心了,他走的很安详,就像睡着了一样。”

    她点点头,又哭了几声,好象宣泄掉了情绪,然后恢复了原来那种冷冷的,故做娇媚的神情,不过我看她的眼神,明显已经对我有点不同了,她把那名牌子挂到自己的脖子上,深呼吸了一下,说:“对不起,那是我的弟弟,我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可是知道他真的死了,我还是控制不住。”

    我有点奇怪,问:“也许我不该问,不过,你弟弟是白种人吗?”

    她摇摇头,说:“我母亲是柬埔寨人,我父亲是意大利人,我弟弟比较像我的父亲。”她沉默了一会儿,又说:“真不好意思,你根本不认识我弟弟,还帮他把遗物带给我,我们却这么对你。”

    我看她表情还挺真诚的,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心里还是没有完全放宽,问:“那你们到底找我来,是去倒哪个斗呢?”

    其实,我心里已经大概有数了,我们现在在海里,又带了潜水装置,肯定是去倒海斗,这附近的海斗,有可能还是三叔倒过的那个,我心里分析了一下,这帮人必然一开始根本看不起中国的古墓,以为可以和在埃及一样随便乱挖,没想到一队人死一个都不剩,现在学乖了,就想找个中国的盗墓人给他们引路。可是他们万万也没有想到,他们绑架来的经验丰富的盗墓人,其实只是一个实习土夫子,旱斗都没倒利索呢。

    那女的叹了口气:“现在我们还没有找到,不过我们已经基本定位了几个坐标,可以确定这个海底墓穴就在这几个坐标里,我们现在马上就要到下一个地点去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

    我尽量让自己显的稳重些,问道:“这种事情又不是不能好好谈,为什么你们要——”我做了个闷棍子敲人的动作“——这样把我搞过来?”

    她抱歉的一笑,说:“真的是没有办法,因为这个古墓的位置,我们不能让你知道,而像你们这种身份的人,恐怕不把全部情况告诉你,你是绝对不肯答应帮我们的,所以只好出此下策了。而且,我们时间也不多了,没有办法再花大时间来说服你。”

    我点点头,虽然这个解释比较牵强,但是这并不是重要的东西,那女的又说:“我只希望这次你把我们带进海斗里去,找到棺材,其他的事情,我们自己会解决。我们主要是想借鉴你倒斗的经验,不想悲剧再发生,事成之后,我们给你准备了一份丰盛的报酬,绝对不会让你失望的,但是,我也希望你不要打听我们的目的,这样大家也比较好相处一点。”

    我看了看那矮子手里的枪,摊手道:“我也没有选择,既然有钱拿,又有枪逼着,我还有什么话说,不过你们得告诉我,准备有几个人下去?”

    那女的说:“我们有7个人,但是准备下洞的只有我和乃明,其他人在水面上做支援。”

    我心里一喜,只有两个人跟我下去,那就算他们在古墓里想暗算我,也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点头说:“行,不过我有个条件。”

    那女的好奇的看着我,大概想听听我这个倒斗高手有什么话说,我对她说:“进了斗后,我希望你们一切听我的,所有的东西我说碰才可以碰,不然,后果我可不负责。”

    她有点为难,那个矮个子突然哼了一声,说了一句很蹩脚的中文:“不要装神弄鬼!”

    那女的对他摆了摆手,转头对我说,“好,不过我们丑话说在前头,我很谢谢你把james的遗物带给我,但是如果你在水下玩什么花样,乃明是个脾气很坏的人,他可能会对你不客气。”说着,那矮个子就狠狠的拉了一下枪栓。

    我看她刚才还楚楚可怜,突然就这么狠的话扔过来,突然就对她失去好感,心里问候了一下她的父母,表面上不露声色,心说:“你的矮子下水的时候可没办法带枪,到时候看这五寸钉怎么对付我。”

    那女的见没什么可说的,就让我休息一下,自己走了出去,那矮个子乃明又狠狠瞪了我一眼也走了出去,我松了口气,暂时过了这一关,那女的虽然很漂亮,但是也有一点南亚的血统,看上去有点野的样子,那个乃明就是典型的东南亚的海盗,估计就算不是,也脱不了干系。

    想着,船一震,后面的渔老大起锚开船了,船的抖动开始剧烈起来,因为是老旧的船,不仅仅是左右的摇晃,还有一种不规则的前后摇摆,非常的不舒服,我还没撑到10分钟,就跑出去趴到船边上吐起来。这个时候,我发现,才几分钟的工夫,已经变天了,天上的太阳已经不见了,风开始刮起来,海水好象一下子变成墨绿色一样,最奇妙的是,因为海浪的关系,当我们在浪谷的时候,海水是在船舷的上面,就好象我们快被淹了一样,非常的恐怖。

    我站在甲板上,不是很能站的稳,觉得有点危险,但是吐在船仓里又太没有尊严了,至少我也是被误当成倒斗的高手绑架来的,怎么也要有个高手的样子,我抱住一块突出的铁环,这个时候,我隐隐约约的,看到船的左侧,那高起的海浪后面,好象有什么东西。

    因为距离比较远,我看不太清楚,只觉得是一艘船,又不像,这个时候那个女人从我身后走过,我一把抓住她,指着那地方大声说:“你看看那个是什么!”

    她身上头发湿湿的,被风吹的乱甩,撩了一把说:“好象是艘船。”她转过头去叫了船老大过来,船老大一看,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话说:“那船好象出事故了,你看他上面打的灯是求救的。”他看了看那女的,好象在征求她的意见。

    那女的用那种听不懂的语言问了另外几个人,然后皱着眉头想了想,问船老大:“这风浪什么时候能过去?”

    船老大摇了摇头,说:“不一定,你看天上的云,后面的更厚,恐怕现在还没到真正大风大浪的时候。”

    那女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我们靠过去看看?”

    船老大看了看天,点点头,对他那些伙计用本地话很快的发布了一系列指令,马上船就一个满舵转了方向,向那艘船开去。

    我们是迎着浪头冲了过去,颠簸更加厉害,不过这船虽然破,倒是出奇的结实,我们一连翻过两个浪头,终于可以很清楚的看到那船的大概轮廓了,这一看不要紧,我马上就开始发慌起来,怎么这船,看上去是海里捞上来的一样,锈成这个样子。

    这个时候,我就听到船老大惊恐的大叫了一声,那女的一把拉住我的手,把我的头掰到另一个方向,发抖着说:“是艘鬼船,千万别看!”

第九章 鬼船

    我看到所有的人都慌张的把头转过去,不去看那只破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这种形式不明了的情况下,我也不敢自作主张,忙学他们的样子背过身子,那女的发抖着对我说:“不管发生什么情况,都不要转头过去。就算有什么东西碰你,你也要当不知道。”

    我一听,冷汗就下来了,问:“你别吓唬我,这里会有什么东西碰我?”

    她白了我一眼,轻声说:“你不信都没用,等一下就知道了,现在快把头转过去!”

    我看她说这么邪,又看到其他船员那中惶恐的样子,好象不是在吓唬我,轻声问:“你总得告诉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那女做了个不要说话的手势,说:“闭嘴,这是冤死鬼来索命来了。”

    她越这样说,我越觉得害怕,脖子不由自主的就想转过去看看,忙捏了自己大腿一把,把那脖子上的肌肉蹦的就像打了石膏一样。

    那船在风浪里摇的很厉害,船上的甲板还在吱吱的响,听上去快散架了,我手抓住船铉上的两个铁环,屁股死死顶住,但是上半身还是不停的在晃动,偏偏脖子又是不能动,我就像一个不倒翁一样晃来晃去,有几次就几乎被甩的要脱手了。

    这个时候,我已经可以听到那所谓鬼船上传来的声音,咯吱咯吱的,好象是有人在甲板上走。我身上已经全被海水打湿了,加上自己的冷汗,非常的不舒服,忍不住轻声问那个女人:“怎么好象有人在甲板上走,你刚才有没有看错。”

    那女人很害怕,都了都嘴巴,我顺她嘴巴看去,原来船仓的玻璃上,清晰的印出了身后的情况。一艘和我们规模差不错的渔船,在我们的身后摇曳,离我们越来越近,我看的也越来越清楚,很快我就看件,那船上面。有一层白色的棉花一样的海锈,看厚度,肯定在海里泡过几十年以上了。真想不通这样的船怎么还可能浮在海面上。而且上面还亮着个灯。

    那些小说里出现的幽灵船,都是那种非常破败的,但是基本上还是能航行的船,但是这一艘肯定已经完全报废了,看样子就像从海底开上来的一样。我脑子转的很快,回忆了一下我看过的关于幽灵船的报道,好象都没有提到这种样子的船。

    那船越开越近,我隐约觉得苗头不对,轻声说:“小姐,好象不是办法,那鬼船看样子打算撞过来啊。你要不叫渔老大开足马力溜吧?”

    那女的也有点害怕,头发全贴在脸上,也没想到去拨一下,她说:“要逃的时候渔老大自己会逃,我们两艘吨位差不多,他撞过来也不怕。你拉紧了可别掉下去。”

    她那说话的语气,我也听不出是在提醒我还是在讽刺我,说:“就怕他等一下跳船跑了,你可拿他没办法。”

    “你少在这里挑拨离间,这渔船就是他们渔民的命,他死也不会离开船的。”那女的有点火起来,“你要是废话再多我就把你推下去!”

    我一听这么凶,也不好再说话,集中注意力看着那玻璃上的鬼船,我估计他的速度,撞击的时候也不会造成多大的震动(后来知道这是sb想法),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那船越来越近,我可以清晰的看到,船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我本来还以为会看到一些恐怖的景象,不由松了口气,那船靠的很快,几乎就要贴到我们的船了,我眼睛一闭,一咬牙,准备硬顶一下那撞击。

    这是一个瞬间,突然,后面的声音就消失了,我等了有十几秒,估计就算他想撞十次都撞完了,可是还没有什么动静传过来,不由奇怪,这个时候,我又听到那甲板咯吱咯吱的声音从背后穿出来,我心里有点发慌,偷偷眯开一只眼睛,去看船仓的玻璃,那只鬼船已经并排和我们靠在了一起,我的背后什么都没有。

    我松了口气,看了看边上,只见我旁边那个女的和我一样看着那船仓的玻璃,已经吓的呆住了,我觉得好象有什么不对劲,仔细一看,只见她的肩膀上,搭着两只干枯的手。

第十章 枯手

    那两只干枯的手,显然是人的手,已经收缩成枯柴状,贴在那的女的身上,这样的情景,就算看着,也觉得毛骨悚然,我不知道那女的现在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我的背上不停的冒冷汗。

    那两只手也没有进一步的行动,只是无力的垂在那里,好象是她衣服上的装饰一样,我想看看那手是从那里伸出来的,顺着手臂望上去,但是她的头发太乱了,披在肩膀上,看不清楚。

    女的显然已经非常的恐惧,浑身抖的厉害,如果是普通的女人,恐怕早就已经晕过去了,我看她的身子发软,估计也已经到了极限。

    那船老大背对着我们跪着,一边磕头一边不知道念了什么,我听不懂他们当地的方言,但是也可以猜出来,他可能在进行某种仪式,估计是在求玛祖保佑。他念了几声,就拿出两个奇怪的半圆木片,往甲板上扔,好象是在求签一样,他扔了一次,看了看结果,又叩了几个头,拿起来再投。我看到他浑身开始发起抖了,大概问出来的结果不太理想。

    我对这种一向是不相信的,但是看到船老大这么虔诚的样子,心里有点担心,这些人非常讲究这一套东西,如果那些求签的结果说我是一个恶鬼,估计他们会毫不犹豫的把我扔到海里去。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那个女的就惊呼一声,整个人突然往后一缩,也不知道是没抓稳还是被那鬼手拖了一下,竟然一下子就翻进鬼船里,这下子不得了,那鬼船一下子就漂了开去。我一看不好,也不管什么回头不回头了,转身就想跳过去救她,那船老大从后面冲过来一把把我抱住,说:“没办法了!掉到鬼船里已经救不回来了,不要去送死!”

    那船老大力气很大,我甩不开他,其他那些人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样,竟然还是不敢转过头去,我心里只骂,这个时候,那个乃明扯起船上的锚,用力一甩,把锚甩到鬼船上,一下子就钩住了船舷。那鬼船游的飞快,一下子就把锚缆拉成直线,我们的船一震,硬生生被扯了过去。

    那个船老大吓的魂不附体,抽出把刀就去砍那缆绳,被那乃明一拳打翻在地上,其他船员毛了,一个个扑了上来,那乃明拔出手枪,一把把船老大架住,大叫:“别动,不然,杀人!”

    那几个船员估计平时有点忌讳他,这一嗓子竟然没人敢上来了,那乃明又大叫:“全部,靠边!谁动,杀谁!”然后又突然把枪对准我,说:“倒斗的,去救人!”

    我张大嘴巴,怀疑自己有没有听错,这么惊涛骇浪,难道要我游过去?他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指了指那根缆绳,吼道:“快去!不然,死!”

    我摇摇头,这太可笑了,我体育本来是就弱项,游泳过去基本上就是送死,如果爬那根缆绳,估计就算我爬的到也是剩下一口气,还怎么救人,可是我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一声枪响,我就看到船老大的脚上已经出现了一个血洞,那个乃明死死盯着我,说:“你不去,他死!”

    这个时候,我已经没有办法,我看他的眼神,绝对是说的出做的到的人,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暴戾绝对不是装出来的,我做了个手势让他等等,先拿起一边的游泳眼镜带上,然后脱掉鞋子,走到船舷边上,笨拙的抓住那根蹦的很紧的缆绳,只见前面是惊涛骇浪,那绳子还不时淹到水里去,心里一慌,心说小命这下子要交代了。

    我看了一下前面,那根缆绳大概就12米长,结实程度绝对够,如果手脚快一点,也不是完全死定了,主要的危险还是在绳子上被浪打下去,想到自己不是必死,我的心里也稍微活动了一下。

    我从小到大从来没遇到这么要下决心的事情,在那船舷上屁股拱来拱去好久,才慢慢爬出去第一步,我按照记忆里电视上那些特种兵的方法,倒挂在绳上,四肢并用,一边爬一边祈祷,可还没等我张开嘴巴,突然一个浪头过来,直接把我淹到水里去了,等我探头出来的时候脸都憋绿了,不过这样一下子,我也对这海浪的力气有了一个了解,心里豁然,估计爬到那边应该没问题。

    就这样我有浪打过来的时候就不动,等出水就爬几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已经很靠近那艘鬼船了,只要再几步就可爬上去了,这个时候另一个问题摆上台面:这个鬼船是个什么东西,我要是贸然上去会不会有危险。

    那个女的刚才只是翻了一个跟头,应该没什么严重的伤,但是我爬的时候一直没看她站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变故,而且那女人说不能看这个鬼船,但是我现在不仅看了,还看的很爽,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这个时候,一个巨大的浪打过来,我整个沉到了水下,这一下子,我几乎被压到了1米多深,人都有点被拍蒙掉了,我憋住呼吸睁开眼睛一看,突然看到了一幅奇特的景象,只见那艘鬼船的船底,有一根长满海锈的链条,很长,离奇的是,那链条末端,有一块奇怪的东西,在很深的水底,看不清楚。我吐出口气正准备仔细看一看,突然那揽绳一抬,我就出了水了,这一下我在浪尖上,往一下一看,看见那个女面朝上,正在用一个奇怪的肢势往鬼船的船仓里爬,我一看就吓呆了,拖着她的前进的,不是她自己的手,而是那两只干枯的鬼手。

    我看她一动也不动,好像失去了知觉,不由有点犹豫,如果她已经死了,我这样下去陪葬岂不是很无辜?但是如果退回去,还是死路一条,真想不通我到底做了什么,倒霉成这个样子,这个时候,后面一声枪响,一颗子弹贴着我的头皮飞了过去,我回头一看,那个乃明正拿枪瞄我,他娘的,看样子想赶鸭子上架!我别无选择,手脚一发力,几下子就爬了过去,然后一个翻身摔进鬼船里,倒在甲板上。

第十一章 甲板

    那甲板经过多年海水腐蚀,已经不勘重负,我八十公斤的体重压上,马上发出一声咯吱,似乎就要断裂,但是我也顾不了这么多,忙去看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她半个身子已经被拖入黑洞洞的船仓,我一看急了,自己身上一没有任何的照明设备,二没有利器在手,一旦被拖进去,生死真的很难料。

    我一个打滚翻过去,抓住她的腿,使出吃奶的力气扯了几下,发现那女的纹丝不动,而且她身上穿的是紧身的潜水衣服,不仅没有可以拉的地方,沾上海水还滑的要命,力气只能用上百分之八十。

    我一看这样下去,这个女的肯定完蛋,一时间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急起来,就扑到那个女的身上,一把抱住她的腰,这样我们两个人的重量加起来最起码有130多公斤,我看这这两只蜡杆一样的手怎么拉。

    没想到这甲板已经到了临界,我刚压上去,噶本一声整个就塌了,几秒的工夫,我就随着大量腐朽潮湿的木片一起掉进了船仓里,幸好那船底还结实,不然我们就直接掉海里去了。

    这一下摔的够戗,我晃晃悠悠坐起来,心里不由苦笑,刚才是拼命不想进船仓,现在反倒进来的这么爽快,这个时候,就听见那女的在下面叫:“快走开,你压死我了!”

    我发现自己正坐在她屁股上,忙让开,心说这可好,以前看偶像剧,都是女的坐男人身上,现在反而倒过了了。那女吃力的撑着腰坐起来,肩膀上的手已经不见了,我一惊,忙问:“那两只鬼手跑哪里去了?”

    她一摸肩膀,惊讶道:“我也不知道,一掉到这船上来我就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你没看见吗?”

    我摇摇头:“刚才掉下来的时候情况太混乱,我也没注意,不过那两只手能拖着个大活人走,肯定不是幻觉,是实在的东西,不可能凭空消失掉,肯定是刚才掉了下来的时候撞掉了,你看看你身下有没有。”

    这话一出,那女的吓的脸色一白,忙抬起屁股看。可惜身子下面除了木片什么都没有,我说:“可能掉下来的时候被扯掉了,它还抓着那仓口的台阶,你这么突然往一下一掉,它来不及撒手,可能还留在上面。”

    她点点头,觉得有道理,说:“也不知道它把我拉过来是什么企图,我看我还是要多加小心。”

    我们两个人各自查看了一下四周,因为那甲板上破了一个大洞,所以照的还算通透,这船仓的内壁上也有厚厚的白色海绣,几乎把所有的东西都盖在里面,我们剥开一些,可以看到一些一般航行用的物品,不过基本上都已经腐烂的只剩下个形状,

    看这船仓的规模结构,应该是七八十年代比较中型渔船,铁皮的船身,仓室空间很大,中间由木扳隔着,应该分成了船员的休息室,船老大的房间,货物仓,我们现在的位置应该在货物仓里,不过看剥出来的东西,这艘船肯定不是在载货途中沉没的。

    这船的龙骨应该还没有被完全腐蚀,所以还有一定的续航能力,不然在这么大的浪中,早就被冲的解体了。

    那女的看的直摇头,说:“我其实也算是个很了解船的,但是这船的情况太不符合情理了——这么厚的海锈,照道理在海底最起码也该有个十几年了。”

    我问:“有没有可能是大的风暴把它从海底圈上来了。”

    她回答道:“这样的可能行很少,几十年的沉船,早就应该深深埋在海沙里,就算你用起重机去吊,也很难吊起来,而且他的船身很脆,你一不小心就可能被扯散架掉。”

    她说的我也想到,但是我还有一点想不通,这船既然当初沉了下去,现在怎么还能浮在水上?就算有人把他捞了上来,它的船体上肯定还有当时遇险的时候留下的破洞,难道这洞还能自己补上不成?

    我看这里也瞧不出什么名堂,那两只手也不见了踪影,稍微放下心来,拍了拍身上的木片站起来,招呼那个女的往仓的里面走走。那两个仓之间都是用木扳隔着,现在基本上已经烂的千疮百孔,我想直接把扳子踢掉,那女的阻止我说:“这木扳上面贴着甲板,你再用力,恐怕整个甲板都要掉下来。”

    我心说,要是整个甲板都掉下来就好了,那光线照进来,心里也不会发慌。

    有了鲁王宫的经验,我对于很多事情都了比较深刻的了解,特别是几次徘徊在生死边缘之后,应变能力加强了不少,所以我在这鬼船上,虽然神经还是蹦的很紧,但是没有那种脑子被吓的无法思考的情况。

    那木隔板子上还正儿八劲的装了一扇门,我不知道是推还是拉的,先试着一拉,那把手就和半块门板一起被拔了出来。我看看那个女的,说:“这不是和拆整块板子子差不多?”

    她不理我,往那黑漆漆的大门洞里看了一眼,这女的胆子应该算大了,不过我想经历了刚才那种事情,估计她也不敢贸然进去,对她说:“里面光线不够,如果要进去,还是直接再在甲板子上开个天窗借点光好,免的进去了,又没什么东西搭上。”

    我知道这句话说了肯定有用,果然她一犹豫,我暗笑一声,上前掰了几下,就几乎把整块板子掰了下来,这里面的仓室有一块大的床板架子,是铁做的,所以还在,床板已经烂光了,看陈设应该是那些船工呆的地方,我看到这个仓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只铁橱,还关的很好,上前去拉了一下,比较松动。

    在这种船上面很难找到文字记录,现在的船老大还必须天天写航行日志,那个时候识字的人都不多,所以我也没指望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等我打开那个铁橱,不由吃了一惊,里面竟然有一只老旧的防水袋,我打开袋子,里面掉出一本已经几乎要散架的笔记,我一看,封面上写了几个字:西沙碗礁考古记录。

    我翻开扉页,上面很娟秀的几个字——1984年7月,吴三省赠陈文锦

第十二章 三叔的谎言

    看到这几个字,我几乎就惊讶的要晕厥过去,吴三省和陈文锦,这不是三叔和文锦的全名吗?难道这笔记本,是他们当年留下来的?但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在鬼船上出现呢?

    如果说这鬼船成沉没之前,船碰巧也有两个人,一个人叫吴三省,一个叫陈文锦,这两个人又碰巧也是做考古工作的,又碰巧也到西沙碗礁来考古,这样的巧合发生的几率,恐怕够我中好几个500万了。

    我想了一下,似乎不用太多考虑,这本笔记本没有别的解释。毫无疑问应该是三叔他们留下的东西,而且,看上面的署名,这本笔记本应该是三叔当年送给文锦,而文锦则用它来做为记录碗礁考古日常进度的日志,笔记本的主人,应该就是文锦。

    那这艘鬼船,又和三叔他们当年的考古活动有关,甚至可能就是当时没有按时回来的那只中型渔船。

    我稍微思考片刻,不由就觉得无数问号涌现到我的大脑里,开始觉得头痛欲裂起来。

    这些事情,其中真正的奥妙,恐怕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我现在所知道的毛皮,全部都是这些事情最表面的东西,似乎还缺少一个把这些都连起来的核心。如果三叔那老狐狸能老老实实的把所有事情告诉我,恐怕我现在已经可以大概知道整件事情的关键所在了。

    或者这本笔记里的内容,能给我什么提示,我本来想先把这个东**起来,等到没人的时候再看,但是心里强烈的好奇心实在无法忍受,想着反正她迟早会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必要搞的这么神秘,也不避忌她,直接就翻看起来。

    文锦是个做事情很认真的人,每一天的记录她都用相同的格式,列的清清楚楚,我看到第一页就是他们出发的第一天,7月15日,上面列出了一个名单,我看到领队果然是吴三省,那那个闷油瓶叫什么,我想起三叔提过他好象姓张,一找,果然有一个人叫张起灵,难道就是他?

    再一翻,前面主要的内容都是找到并确定海斗具体位置的经过,只是比三叔说的更加详细,连绳子的种类,还有推理的过程都写了出来,真的和三叔这个大老粗完全不同。真想不通他们两个人怎么能走到一起。不过这些内容我没有必要再看一遍,直接翻到最后,我一看就傻了。

    其实不用看最后的内容,只看最后几条标题的记录,就够我惊讶的了,同时也将三叔那个王八蛋骂了一百遍。

    只见她上面写着,7月21日,第一次进海底墓穴。

    人员:吴三省。

    进度:清理左右耳室和俑道,准备清理后室。

    工作:使用气泵对墓室进行换气,准备长时间清理。

    出水文物:金丝木双凤雕子棺(婴儿棺)。

    备注:出现紧急事件,详细记录待补。

    然后下面就只有一条记录,7月23日,第二次进海底墓穴

    人员:全部成员。

    进度:无

    工作:躲避夏季风暴

    出水文物:无

    备注:无

    原来,三叔在带他们进去之前,自己已经进去过一次,以他的土匪秉性,肯定顺了很多东西出来,他在这里写着只进行了左右耳室和俑道的清理,谁知道他有没有开后室!说不定棺材里的东西他都已经摸过一遍了。这只老狐狸到底第一次进去的做了什么!我不由恨的牙痒。

    我粗粗看了一遍,里面应该还有很多有用但不关键的记录,现在没有必要看的这么仔细,我将它收好放回防水袋里。回头看那个女人的反应。谁知道她好象根本没注意我,只是拼命的在剥船长室那块隔班板上的海锈。

    她动作很迅速,简直不像是在剥而是在砸,那半块板子已经被他清理了出来,我已经看到些海锈里面包竟然是钢。她一路剥下去,一直到船身和隔板的连接处,我发现这块隔板四周是和船身焊在一起的,似乎非常的结实,而且那上面的门也是钢的,上面有一个汽车方向盘一样的旋转密封锁。

    那个女的一边拨还一边在那里自言自语,好象是在说:“不要怕,不要怕,我马上放你出来。”

    我听到这话有点不对劲,才发现她有点不正常,只见她利索的把那钢门边上的海锈都清理掉,我一看,那门与框之间,还有一层橡胶。这里面的仓,似乎是密封的。那女人清理完这些以后,就凭命的去转那个旋转密封锁,可是她力气远远不够,这个锁本身就非常的沉重,加上里面全是海锈,不是那些力气极大的水手,根本打不开。她用力转了几下,一点反应也没有。

    我心里觉得有点不妥,对她说:“里面的东西可能没浸过水,我们还不是把他打开为好,万一里面有个什么怪物,我们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肯定得交代在这里。”

    她根本不理我,还是拼命的去转,我摇摇头,这个女人真的是不可理喻,我对她完全失去了好感。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双手叉腰,看她在那里白费力气,心里觉得也比较解气。这时,她转过身子看着我,我以为她开窍了,谁知道她突然发出一声怪叫,人往后仰去,头发里闪电般伸出两只枯手,抓住那旋转密封锁就开始发力,那怪手力气极大,我马上听到了里面海锈碎裂的声音。

    我吓的头皮发麻,几乎就要坐倒在地上。这种景象简直匪夷所思到了极点,难怪那怪手不见了,原来藏到她头发里去了,那刚才和我说话到底是鬼还是人。

    这时候那旋转密封锁就已经松动了,那女的连转几圈,正准备把那钢门拉开,里面突然一声巨响,从门里冲出大量的水,那门就直接被水撞了开来。一下撞在那女人后背上,竟然把她撞的飞起来,一把把我扑倒在地上,我知道大事不秒,刚想把她推开逃命,那海水就扑头冲了过来,直接把我们两个冲出去五六丈.我勉力抬起头,正看见一张长满鳞片的巨脸,从那门后面探出来,直直盯着我看。

第十三章 海猴子

    这张狰狞的巨脸几乎比我的脑袋大了4,5圈,身体还躲在那铁门后面,不知道到底是个多大的东西,从甲板的破洞里照过来的光线并不十分明亮,我无法看清楚他的五官,也不知道是鬼还是什么动物。只觉得这张脸鬼气森森,说不出的诡异。

    我就这样呆呆的看着他,混身从头皮麻到后脚跟,吓的几乎连呼吸也不会了,他娘的两条腿又开始不争气,竟然软的像面条一样。我往后艰难的退了几步,随即想到那的女人还躺在地上,这女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见死不救总也不是办法。

    我把她翻过来,发现那两只枯手又不见了,不过现在也管不了这么多,如果水再涨上来,她的头浸在水里就会淹死,我把手插在她的掖下,慢慢的往后挪去,在船仓的另一头肯定通到甲板上的楼梯,只要我把这女人拖上甲板,要么就跳海,要么求救,选择就多了。

    我一边迈着发抖的腿,一边在心里默念“冷静,冷静,越是遇到这种情况越要冷静。”一点点的向后挪去,眼睛一直不敢离开那张脸。

    那怪物幽幽的看着我,动也不动,一时间只听到哗哗的水声,如果他做出点什么动作,比如转转脑袋,张张嘴巴,我可能还觉得轻松点,可是它两只眼睛就只直勾勾的盯着我,看的我越来越发悚。心说这也太不正常了,不过你既然现在不动,就一直不动下去好了,可不要等到我快到楼梯口的时候再扑上来。

    我想着,干脆不去看它,低头就加快了速度,几下就拖到楼梯口,一看,傻了,那楼梯已经烂的只剩下个架子,我一个人也不知道能不能爬的上去,更不要说这里还有个半死不活的婆娘。我看到那楼梯还有几根铁架子横在那里,拉起那婆娘的一只手,试着爬了一下,结果一踩就断,几乎已经烂的像泥巴一样。

    这下子就棘手,我回头望望,幸好这怪物非常有耐心,还在那里呆着,现在我在阴暗处,和他之间有个光源(甲板的破洞)。所以我只朦胧的看到一个轮廓。这下子我心安了不少,先把那女人靠在墙上,然后咬了咬牙,用力一跃,想自己先爬上去再说。

    可怜我两只虽然修长,但是一点力气也没有,失败了两次,不仅没爬上去,嘴巴还磕了一下,疼的眼泪都下来,心里非常懊恼,在那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办法来,我习惯性的转头,想看那怪物还在不在,这不转头还好,一转头,就突然看到一只巨大的东西不知道什么已经站在我的身后,我几乎和它脸对脸就碰上了,吓的我几乎无法控制的大吼起来。

    如果你突然回头,看到一个人无声息的站在你背后已经更够恐怖的了,现在看到这么一张狰狞的脸孔,那种恐惧真的无法表达出来,我大叫的同时,人已经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去,一下子贴到舱壁上。

    这个时候我已经看清楚这东西的样子,脑子里闪电般想起一件事情,我小时候听我一个沿海的同学说过,他们村里有一个渔户有一次打到一只奇怪的东西,长的像个人,但是满身都是鳞片,拉回到村里一看,没人知道是什么。后来他们叫来村里一个上了岁数的老头子,这老头一看,吓的几乎没背过去,大叫:“快把它放了,这是只海猴子,等一下其他海猴子找上来,要出大事情!”

    可那渔户一听这东西这么珍贵,就动了歪脑筋了,想把它养起来卖给城里,就对表面上对村里人说放了它,其实把它藏到自己家里去了,结果第二天,那渔户全家都失踪了,村里人觉得不妙,找了整整两天,终于在海边一个悬崖上底下,发现那渔户老婆的尸体,肚子都给刨了开来,内脏都吃空了。

    那老头看到了就说是其他海猴子上来报仇来了,就叫了一个风水先生,在海边上摆了个供台,放了很多猪头羊头,做了好几天的法事才罢休。

    我那同学还把那海猴子的样子画给我看,他平时就很会画这些东西,画的极其逼真,当时就给我幼小的心灵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几天没睡好觉,我对这东西的印象很深,现在看到马上就想了起来。只是没想到这所谓的海猴子个头这么大。

    记忆一闪而过,那怪物并不做出任何的动作,只有很有兴趣的盯着那靠舱壁上的女人,嘴巴里竟然流下口水下来。幸好这婆娘没醒,不然真的恐怕要吓的失禁掉。

    我稍微有点冷静下来,按了按背后的舱壁,也是那种很脆的已经腐朽的木板子,这个时候我已经有了一个计划,只要我用力往后一靠,就肯定能把舱壁靠出个洞来,那样如果那海猴子扑过来,我也有地方能退一下,只是那舱壁里头已经是船尾巴了,里面应该是很多机械设备,不知道能不能找到什么东西可以当武器。

    我正在胡思乱想,突然听到甲板突然发出几声咯吱,似乎又有一个人上了这艘船,正疑惑着,就看见乃明从甲板的裂口里跳下来。这阿呆刚着地就端起枪,先警惕的看看了那铁门,然后转过来,顿时吓的大叫:“波杀那!”,

    那怪物听到叫声,一转头就看见了他,突然发出一声极其凄凉的大叫,一矮身就扑了过来。那乃明的应变真的是非常了得,马上反应过来,一个后滚躲过了第一击,喀嚓一下拉起枪栓,就是一个点射,那怪物发出一身闷哼,肩膀上已经被打开了花,疼的一下子跳到船壁上,那乃明又胡乱开了几枪,子弹几乎全打在我脑袋边上,吓的我一缩脖子。

    海猴子非常机灵,一看这枪似乎很厉害,不敢再扑上去,佯装扑了一下了,然后突然几个闪电般的连蹦,越过乃明,直接窜回到那个铁门里。

    乃明枪跟着它扫,把舱壁上扫出一排的子弹孔,马上水就飙了进来。这下子水位上升的更快了,他杀心很重,一排扫射将那铁门两个门轴打烂掉,然后上去一脚把门踢开,我跟他后面跑过去一看,只见一个船底有窟窿正在不停的往里面进水,那怪物正用力想钻进去,我一看这洞的就知道这必然是当年出事情的时候破口,就是这个口子导致了这艘船沉没,不过现在已经被大量的海锈堵的只有碗口大了,那怪物力气极大,乃明刚端起枪,它已经一头撞破一个可以容他通过的口子,然后一个猛子就扎了下去。

    乃明还是不甘心,对着水里又扫了一梭子,这个时候这船整个身体已经发出要断裂的呻吟声,我一看,水已经没到膝盖了。这个地方再也不能久呆,要马上离开。那乃明跑回去摇了摇那婆娘,叫了几声:“宁,宁!”看她没反应,对我勾了勾手,我以为他是要我给他帮忙,没想到他突然一枪托,打在我肚子上,我疼的一下子缩了起来。他背起那个女的,一脚踩在我背上,利索的翻了上去。

    可怜我几乎同时前后中招,尤其他那一脚,几乎把我踩的吐血,我一下子腰就折了一样,那乃明在上面蹲下手,对我伸出手,突然用非常流利的中文对我说了一句:“真想不到在这里还能再看见你。”

    我一听,这声音——太熟悉了!

第十四章 永兴岛

    这南洋的老外,刚开始说话口音很不地道,后来紧张的时候竟然只能一个词语一词语的说话,现在突然间流利成这个样子,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最不可思意,这声音我听上去十分的熟悉,但是一下子又想不起来是谁,似乎很亲切又很遥远。但是等我抬起头,看到他的眼神,突然间就全明白了,我靠,这不是闷油瓶的声音嘛。

    他看我在那里纳闷不动,趴下来一把就拎住我的领子,想把我提上去,我身手笨拙,几个翻转才爬到甲板上,忙一把揪住他,问:“你是不是——是不是?”太惊讶了,话卡在嘴巴里说不出来。

    乃明知道我要问什么,点了点头,我还是有点不相信,退后几步看他,实在看不出来他身上有闷油瓶的影子,他进鲁王宫的时候还是人摸人样的,现在怎么变的这付德行,就算是易容术,那身高也不可能矮下去啊。

    他看我呆呆的看着他,大概知道了我的疑问,伸出他的手,我看到了那两根奇长的手指,这才子我不相信也不行了,脑子一下子乱成一团,感觉一口血就卡在喉咙口要吐出来。这也太离奇了,根本没办法找出合理的解释来?难道他会借尸还魂?

    他看我脸色变来变去,忙说道:“你不要惊讶,也不要多问,我们有机会再详谈,现在我还得瞒着船上那些人。”

    我真是有千百个问题憋在心里面,他这么一句话休想在把我搪塞过去,但是一时间心乱如麻,也不知道先问哪个好。这个时候,这鬼船发出一声凄凉的扭曲声,好象某个什么巨大的部分变形了,我看到这船前后变的不在同一个水平面上了,心说不好,忙看了一眼船仓。果然是龙骨断了。

    龙骨一断,船身必然回开裂,这么一艘船,一个裂口就已经非常致命了,那水几乎就是飞一样进来,估计不要五分钟这船就彻底没顶了。

    他说道:“现在没时间谈这些事情,还是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此时也觉得有理,但是有一件事情我必须知道,我急急问道:“你要我不问也可以,但是你必须先告诉我,你是不是张起灵!”

    这个问题非常重要,如果他是的话,他必然已经进过那个海斗,那说明文锦和其他人,说不定也还活着,只要知道他们还活着,那其他的疑问,我自然就有机会知道。

    没想到他听到我这样问,一楞,奇怪的问我:“谁是张起灵?”那表情竟然十分的自然,不像是装出来的,我一看急了,放下声音对他说:“你可不要再骗我了,我知道你肯定是!”

    他苦笑着摇摇头:“说实话,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你又怎么可能知道?”

    我对看人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听他这句话似乎并不是伪装出来的,心里也犹豫起来,但是世界上怎么可能又这么巧的事情呢。

    我有点不甘心,还想追问,可是他已经对我摆了摆手,指了指身后。

    我回头一看,我们坐的那只渔船已经跟的很近,但是还没有靠上来,船上的有一个红头发的老外,挥着手,大叫:“areyouok?”

    闷油瓶背起那个女人,对着那渔船招了招手,那渔船上欢呼了起来,然后发动机器向我们靠了过来,上面几个老外在那里兴奋的大叫,真想不明白他们刚才还吓的像团泥一样的样子,这些单纯的外国人脑子果然和我们不一样。

    那鬼船因为进水,速度已经慢了下来,我们的船靠过来之后,有几个老外跳了过来,还是有点畏惧,我们手忙脚乱的那女人抱回到船上去。然后赶紧把那锚搬回来。那个红头发的老外看看所有人都ok了,忙用蹩脚的中文大叫:“开船开船,我们快离开这个鬼地方!”

    闷油瓶子一回到船上,神情又变回乃明,连眼神都变了,那几个船员看到他走过来,都吓的不由自主的往后,给他让开一条路,他咧咧嘴巴,把那个女的放到地上,示意我扶住她,然后将她的头发撩了起来。

    我已经做好了心里准备,但是看到那东西的时候,还是吸了口冷气,只见她那头发里面,蜷曲着两只枯手。现在看来,这两只手也并不是很长,皮肤都已经有点石化掉了,末端长在一团肉瘤的下面,最恶心的是,肉瘤上竟然还隐约长了一张小的人脸,那脸不知道通过什么原理,紧紧吸在那女的后脑上。

    闷油瓶子看到这些表情凝重起来,从他口袋里掏出一把什么东西,就撒在那小脸,那小脸突然就尖声一叫,扭曲起来,他马上抽一把军刀,小心但迅速的插到肉瘤和头皮的中间,把那肉瘤挑了起来,然后用力一扯,扯了下来。

    那东西掉到地上,扭来扭去,吓的边上看的人都往后退了好几步,几下子工夫,就融化成一团糨糊一样的东西,顺着甲板上的缝流下去。我从来没见过这东西,问:“这是——?”

    他把刀放到海水里洗了一下,轻声说:“好象,叫人面臁,我,第一次见,是水鬼。”

    这船老大看到这些情景,已经对自己当初接下这个生意感到后悔了,嘴巴里一直嘟囔着什么,那闷油瓶瞪了他一眼,他吓的不敢再说,一瘸一拐的就招呼手下往后舱里走。不一会儿,船就开动。

    这个时候海面上已经平静了下来,天上的黑云虽然还在,但是已经分割成一小块一小块,阳光从那云和云的缝隙里照射下来,天空显的非常的魔幻,看样子这他娘的风暴,总算是敖了过去。

    我们把那女人安顿好,闷油瓶子就爬到船的顶棚上,我知道他要去看着四周的海面,那海猴子报复性极其强,不知道会不会跟着我们找机会报复。不过西沙的水很清,光线好的时候能见度有40多米,如果有东西跟着我们,肯定一眼就能看见,所以我也并不是很担心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这些人忙碌起来,都不理我开始跑来跑去,我因为刚才那一下子体力消耗的非常厉害,现在人一静下来,就觉得昏昏欲睡了,我找了块比较软的地方靠下来睡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发现太阳已经西下,我们的船正贴着一个岛的海岸行驶,我看到非常漂亮的白色沙滩,就是看上去那些沙子比较粗,可能踩上去并不舒服,而我们前面就是一个码头,看样子有点要靠岸的感觉。

    我一直以为会直接到下一个探点去,没想到还有靠岸的机会,随口问了一句话:“我们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旁边一个人回答说:“我们去永兴岛,接一个人。”

    我转过头,看见那女人就坐在我边上,脸色已经恢复了过来,似乎也是刚刚醒过来的样子,我对女人没什么抵抗力,看她病秧秧的样子觉得还真是有点味道,笑了笑问她:“去接谁?”

    她指了指远处码头上,隐隐约约一个背着旅行包的大个子,说:“就是他,我想你肯定认识的。”

    我使劲看了几眼,也觉得这身形状有点熟悉,但是想不起来是谁,这个时候,那个红头发的老外已经站在船头,叫起来:我们在这里!”

    那大个子转头转头,大骂:“米丝你个头啊,让胖爷我在这里吹了半个小时的西北风,你们他娘的有没有时间观念?”

第十五章 胖子

    我心里虽然有几丝惊讶,但是已然猜到了这个可能性,从鲁王宫里出来的人,大奎死了,三叔和潘子昏迷,闷油瓶已经在船上了,只剩下我和这个胖子,这个组织肯定是两手准备,我估计他们的第一人选可能是胖子,最后可能出了什么岔子,才临时把我搞过来。

    船到码头,并没有减速,那胖子几天不见就肥了一圈,不过身手照样可以,一个纵身跳上船,往前跑了几下才定住,看到我,开心的大笑:“小同志,你也在这里啊,看来我们的阿宁小姐面子还是很大的嘛。”

    那女人勉强对他一笑,看样子他们还有点熟络,我对这个胖子的评价一向是毁誉掺半,他现在的到来,我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悲哀,不过想起他在鲁王宫中的举动,几次都差点把我害死,不由有点头痛起来。

    他把行李往甲板上一扔,就坐到我们对面,敲着背说:“这一路把我赶的,你们***也催的太急了,对了,那地方找到没有?”

    那个叫阿宁的女人摇摇头:“还剩下最后一个点,不出意外应该就是那个地方了。”

    那胖子说:“我可和你们说过了啊,胖爷我什么寻龙点穴,探穴定位通通不会,你们地方找到了再通知我下去,要是找不到可不能怪我,钱我可照收啊,江湖规矩,你们南蛮子得入境问俗。”

    阿宁头痛的叹了口气,说:“我知道你不会,已经安排好了,具体定位的事情,就由吴先生负责。”

    我本来心情比较放松,一听就蒙了,我负责,我拿什么负责?我连一铲都没下过呢,忙说:“我负责?你们不是知道那海斗在什么地方吗?”

    她说道:“只能探测出一个大概的方位,实际的定位和判断地宫的形状,还得靠你,我们手上只有一些故纸堆的资料,不可能代替土夫子的经验的。”

    我背上全是虚汗,看来今天晚上也不用睡觉了,得好好回忆回忆爷爷当年教的那些东西,不然,一但到了那个地方,马上就要出洋相了。

    下铲子我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在海底有什么不利索或者失误,都可以说是因为海水的关系,到底是土夫子又不是海夫子,这一块应该不算我的专业范畴,但是要我规划地宫,这难度也太大了,幸好我虽然没实践过,但是理论经验还在。

    我想了一下,刚才紧张的心情已经平复了很多,心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到时候真的不行,就瞎掰几句说这地宫有古怪好了。

    那胖子看看我,说道:“那就好,一切具备——不过难得来次西沙,咱们今天晚上得好好吃一顿,养足力气,这倒斗可是体力劳动。”说着就跑去找那个船老大,提溜着他,问他船上有什么海鲜没有。

    阿宁似乎没什么胃口,靠到一边也不说话了,我倒是独自饿了,一听有海鲜,口水就直接多起来,也跑过去看。

    西沙马鲛鱼,马鞭鱼和石斑很多,有人说,西沙的海里一半是水,一半是鱼,所以渔船出去,很少会没收获,在旅游季节,在西沙钓鱼也是一件十分有意思的事情。胖子连逼带喝,那船老大十分不情愿,还是从渔箱里提出来一条大马鲛鱼,交给一个伙计,说:“拿个鱼头锅出来。”

    胖子不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看船老大哭丧个脸,十分不爽,骂道:“他娘的老子又不是不给钱,又不是抢你的。”

    不过不爽归不爽,那鱼锅子端上来的时候,那个香啊,就别提了,我一下子所有的**都变成食欲,以前在城市里,从来没想过会这么想吃一个东西,那胖子搀的眼睛都直了,锅子还没放稳,就直接一筷子下去夹了块鱼皮吃,烫的他眼泪都下来了。

    这一锅子东西威力实在太大,不知道都饿了还是怎么了,老外全部都围过来,那红头发凑过去一边闻一边还说:“中国就是好,随便烧个鱼我们那里一辈子都吃不到。”

    胖子一把把他拉远,大骂:“拍马屁归拍马屁,你他娘的别口水喷进去,恶心不恶心。”

    我也不管什么口水不口水了,夹起一快就吃,那口感,真他娘的绝了,第一口还没咽下去呢,我第二筷子又下去了。

    那胖子吃了几口,大呼过瘾,又叫着要酒喝,阿宁说道:“这出来打渔的,怎么可能带酒出来。”胖子不相信,跑到船仓里一阵折腾,大笑着抱着坛酒出来,那船老大一看,大惊失色,说这是个龙王爷喝的,说着就过来抢。

    胖子大怒:“你怎么这么多废话,就你这着破酒,龙王爷喝了肯定得把你这船给收了,”说着从自己包里掏出一瓶二锅头来,一把塞给那船老大:“拿着,给龙王爷换换口味!这叫南北酒文化交流,看到没,红星二锅子头,好东西,你他娘的别不知道好歹。”

    那船老大呆在那里,也不知道怎么办好,那胖子就当他答应了,一把撕开封口,就给我们倒上,那酒的确不错,是黎苗乡镇有名的椰子酒,我们大吃大喝,好一通风卷残云,一直到月亮到头顶上才罢休。

    那胖子最后一口酒喝掉,打了饱嗝,一拍大腿坐了坐直,说:“各位,咱吃饱了,也该谈谈正经事情了。”

第十六章 开会

    我看他胖子脸色一变,也不由振了振精神,这胖子虽然不太靠谱,但是在古墓里的表现还是可圈可点的,至少在经验方面不知道要好多少倍,我从来没**倒过斗,也不知道是不是都要在下斗前开个动员什么的,就暂且当一回学生,听听他要怎么说。

    那胖子吃的很多,肚子都鼓了起来,拍了拍说:“这海斗,我从来未倒过,事先肯定要部署一下,免的进去的时候手忙脚乱,里面肯定不比旱斗,我也的先看看你们给我准备的装备怎么样。”

    阿宁说道:“王先生,那你对这次有几成把握,我们不如先计划一下,心里也有个底。”

    那胖子摇摇头:“不好说,根据我的经验,这海斗,一是定位困难,二是盗洞难挖,三是里面的情况不明。其中这第一第二,我们暂且不去想他,主要是这个第三,这海斗里,不知道有没有粽子,若是有,就麻烦了。若是没有,那这海斗也是不过是在水里的一个旱斗而已,轻易就可拿下。”

    说起粽子,我突然想起三叔和我讲的,那在墓道里碰到的怪物,越想越觉得可能就是今天在鬼船上碰到的海猴子,心里不由有点发悚,说:“这有没有粽子我不知道,但是可能有更麻烦的东西。”说着就把在鬼船上看到的那东西和这些人说了,那几个老外早就听闷油瓶说过,不过那闷油瓶应该说的不清不楚,他们听我讲舒服多了,等我说完,那胖子就大皱眉头,问:“他娘的真的还有这种东西?”

    我点点头,说:“我在爬那缆绳的时候,一次被浪头压到水里去,看到那船底下有一条铁链子,我估计,这铁链子可能是根锚链,不知道是哪艘船下锚的时候,那锚就钩在沉船上,结果起锚的时候把那船给带了上来了。那海猴子可能就是那个时候惊慌失措,慌乱间就把自己关在那密封的铁仓里了。”

    阿宁摇摇头,说道:“不对,那得是艘大船,才能有这力气。”

    我一想也有道理,这个时候,那船老大插嘴了,他说道:“不对不对,这你们就不懂了噶,这里打渔的渔船,都是我们这么点大的近海船噶,不可能用这么重的铁链锚,这附近用这锚的,只有那种去七连屿钓鱼的快艇,那种快艇也只能坐50几个人噶,但升锚机力气很大的,绝对有可能把这种沉船拉起来。而且西沙的海底埋不住东西的,200多年前的清花瓷器都能随便拣到,不要说铁船了,那锚肯定是勾在这船的龙骨上了,不然才在海底呆了十几年,这种铁皮船的龙骨不会这么容易就断的噶。”

    船老大是权威人士,既然他这么讲了,我们也没有异议,那胖子道:“既然海底有这种东西,我们肯定得有武器才行,万一那海斗里就是他们的老巢,那我们岂不是跑去送死?我说阿宁小姐,你有没有准备什么渔叉什么的?”

    那阿宁说道:“我们是考虑到过这个情况,准备了一些潜水用枪,但是这些枪体积很大,而且一次只能打一发,如果有紧急情况,恐怕也没有什么大作用。”

    我知道这种枪,是用压缩气体击发的,有效距离大概才4米不到,幸好还可以当长矛用。不过这枪的长度确实太长,在狭窄的墓道里可能施展不开。

    胖子不理会这些,大叫:“甭管有没有用,枪这东西不嫌多,能带的都带上,明天下去,我就打头阵,小吴同志就跟在我后面,你和那个矮子就在最后,如果我一看到不对劲的东西,就摆摆手,你们就马上停下来,如果我摆摆拳头,你们就什么都别管,逃就是了。”

    我们觉得安排比较合理,点了点头,又讨论了其他一些东西,我想想三叔和我提过的经历,列了一些清单出来,让他们连夜先准备好,什么探灯,匕首,火折子,密封袋子,尼龙绳子,登山扣,还有吃的,急救用品,放毒面具,百宝盒,他们准备的比较全,竟然连黑驴蹄子都准备了,有些比如说百宝盒之类的,他们没听过,我就让他们找了些铁丝自己做了几个,这东西主要是用来破坏陵墓内的机关,其实也就是各种型号的钩子和针。

    吩咐好之后,天都快亮了,那胖子说我们不能再谈了,再谈水都下不了,得休息,于是几个人各自找了个地方躺下,那椰子酒后劲很大,被海风一吹,我头就重的不行,几下子睡了过去,一直到下午才醒了过来。

    其他几个人比我早醒,已经都在准备了,用海水洗了一把脸,这个时候,几个娃人从水里浮了上来,一个摘下呼吸器就说:“找到了,肯定就是这个地方,而且,还找到一个盗洞。”

    那阿宁一听,脸色一变,问:“有没有挖穿?”

    那人摇了摇头,说:“不清楚,那盗洞很长,我潜进去一段,没看到底,不敢再进去了,就出来了。”

    阿宁脸色非常的难看,转向我,好象在问我的意见,我当然知道那个盗洞肯定就是三叔留下的,这海斗里面必然已经发生了什么变故,但是也不好挑明了说,耸耸肩膀道:“我们还是必须下去看看,有人帮我打好了洞,当然更好,都已经到了这里了,难道看到个洞就不下去了?”

    胖子也安慰到:“有个盗洞有什么希奇的,我倒的斗大部分都是2进宫,里面照样有好东西。”

    阿宁点点头,又问了那个娃人几个问题,对我们说:“那行,我们准备一下,他们清理完洞口就会叫我们,那洞口里有塌方的迹象,他们会用支架固定一下。”

    我们各自去穿潜水衣,我和其他几个都很合身,就胖子,肚子包不进去,露了肚脐出来,虽然不太雅观,但是好歹是穿上去了,我们检查完装备,把该带的都带上,就一个接一个倒摔进水里。

第十七章 头发

    那盗洞离船不远,我看到海底给炸出一个大坑,洞就在坑的底部,心说果然是三叔的手段,我们在盗洞四周先搜寻了一下,并没有其他的盗洞,才松了口气,不过我倒是看到和几个石头锚碇,和三叔描述的一样,但也不能肯定就是三叔所说的那些。

    我们大概找了5分钟,似乎没有再找下去的必要,那胖子对我摆了摆手,意思现在要不要进去了。阿宁看了看潜水表,点了点头。

    我们现在的装备不比20年前,都是轻装上阵,我们最后在洞口核对了一下装备和约定好的暗语,确定一切没问题了,胖子才定了定神,第一个猫了进去,我们几个打开探灯跟着,一下子潜进去五六米。

    这盗洞很不规则,时宽时窄,我一边游一边看这洞壁,越看越奇怪,怎么看上去不是人挖的,如果是三叔打的洞,他肯定是一个铲子一个铲子打的很工整,可是现在这那上面的痕迹,乱七八遭,坑坑挖挖,倒像是动物打的洞。

    我们艰难的游了有二十多米,洞口进来的光线已经照不到了,这个时候盗洞方向突然一变,竟然垂直挖了下去,我不由有些奇怪。既然还没挖到墓,何必改变方向呢。

    苦于没办法说话,我也没办法表达自己的疑问,我们在这垂直的洞口休息了一下。胖子对我们做了一个小心的手势,然后自己先游了下去,我看他的灯光一直下去一直下去,直到变成一个小点,不由咋舌,心说怎么这么深。

    这个时候他在下面晃了晃探灯,说明下面安全。我们马上一个接一个也潜了下去,我看着潜水表,已经有十几米深了,我从来没有潜到这么深过,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能不能撑的住。

    那下面已经被挖开一个很大的空间,我们马上看到了古墓的墓墙,上面破了一个大洞,我一看更加疑惑了,这洞竟然破的这么不规则,不像是一般倒斗的一块一块小心的卸下来的,有几块砖头竟然还被撞裂了。那胖子看看我,我也看看他,两个人一起吐了几个泡泡,他指指那几块破砖头,又做了个猴子的样子,我知道他是想说:这洞可能是海猴子挖出来的,不是盗洞。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指了指他背上的水下气枪,他拿了下来,拉开保险,就往洞里游去。

    这是我第二次进古墓,虽然有点兴奋,但是想起上一次的经历,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特别是在水下,手脚的阻力很大,如果遇到危险,恐怕也没办法像陆地上一样快速的逃命。

    墓道比我想的要大的多,我打高探灯的亮度,又转开手里的防水手电,跟在胖子屁股后面,我们几盏灯光非常的亮,一下就照出去老远,一下子整个幕道都亮了起来。我看到那墓壁的墙上,果然有三叔说的人脸浮雕,不仅如此,这些人面的额头上面还都刻着一些奇怪的动物,雕的非常精致。我一边游一边看,越看越觉得奇怪,这些动物,大部分都是墓镇兽,但是它们都没有刻上眼睛,看上去有点诡异。

    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有一张人脸的额头上,刻的好象是三条蛇眉铜鱼,不由心里一紧,忙拉拉胖子让他停下来,然后去研究那块浮雕。

    胖子正急着往里面走,很不耐烦,也不知道我发现了什么,他转过来看了几眼,没看出什么名堂来,就急的直招手,我让他等等,趴过去仔细看,只见上面有三条蛇眉铜鱼首尾相连的,形成一个环状,每条造形都不一样,我能看出其中两条就在我的包里,还有一条三只眼睛的,我从来没见过,不知道这个是提示什么的。那鱼的下面,那张脸和其他的不一样,是一张明显有女性特征的脸,可是因为上面附着了很多东西的缘故,这张脸看上去有点破相。让人不太舒服。

    我还想仔细研究一下,这个时候后面的阿宁也催我,我没办法,只好继续向前游去,幸好那雕刻每隔一段距离又会出现,我还能再看上几眼,看来看去,并没有发现更多的东西,只是隐约觉的有个地方有点不对劲。

    看着看着,等到我数到那脸孔浮雕第五次出现的时候,才发现了问题所在,我记得第一块石头板上的人脸,眼睛是闭着的,第二块石头板,似乎有点睁开的趋势,到了第三第四块石头板子,那眼睛睁的越来越大了,现在这第五块,就已经睁的几乎全开了。

    我感觉有点不妙起来,拉住胖子,让他不要往前走了,然后拿出水下画板,在上面写道:“墓墙上的人脸,眼睛在逐渐睁开来,我怕有问题!”写完指了指墙壁。

    胖子摸了摸那脸,摇摇头,写道:“我没有注意,只是些石头浮雕,里面肯定是整块石头,你想的太多了。”

    我很坚决摇头,让他把枪端起来,他看我表情严肃,只好照办,不一会儿,我就看到那块相同的浮雕出现在前面,胖子被我说的也有点怕,停了下来,先用灯光照了一下。那张石脸的眼睛已经完全睁开了,整张脸面对着前方,眼神正视,看上去有点呆滞,胖子照来照去,也没什么变化,就壮起胆子走过去,摸了一下,然后对我做了个没事情的手势。

    我游过去一看,果然仍旧是整块的石头,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手指插了插它的两只眼睛,也没有反应,不由自嘲的摇摇头,看来这只是墓穴的设计者玩的一个噱头,用来吓唬可能近来的盗墓贼,或是有什么特殊的寓意,我竟然在这里自己把自己吓唬了一回,真是没什么面子。那胖子拍了拍我,示意我别想这么多,快点赶路。

    我们又继续往前游去,我想起三叔和我说过,他是撞到一个机关,才被吸进那个泉眼里去的,可是这些墓壁都是一个样子的,怎么可能找的到他当时撞的那块?

    我脑子转的飞快,这样一直往前游也不是办法,不知道这个墓道是通到什么地方去的,说不定又是个循环,如果在里面迷路就完蛋了,我心里盘算,三叔能一眼望到最后一个人,应该是一条很长的回廊,刚才我们转了好几个弯,这样的回廊只有两个,这样说起来,找找倒也不是很困难,就是要花点时间。

    这个时候,前面的胖子停了下来,我一个刹车不住,撞到了他的屁股上,以为前面出了什么状况,忙蹦紧神经,凑上去一看,原来这墓道到头了,前面被一块石头板当住了去路,这石头板光秃秃的,上面没文字也没有浮雕,摸了好久,找不到什么机关,我挠了挠头,回头想看看边上有没有,那阿宁写着问我:“怎么会是死路?”

    我回写道:“有巧石机关在这附近,我们找一下,看看有没有松动的墓墙。”

    他们都点点头,那胖子东敲敲,西敲敲,都没什么反应,就毛了,用脚去踢那些脸,在水里浮力大,他还能飘着一连踢好几脚,我觉得十分不妥,又没办法指责他,只好当做没看见。

    我们找了一会儿,仔细检查了这些人面浮雕,连边上的每条缝隙都用匕首划过,可是并没有任何的进展,那石板还是挡在那里,纹丝不动,,我不由有些郁闷,回头想看看胖子搞的如何。

    这个胖子踢了一会儿可能把脚踢疼了,现在正定在那里不知道干什么,我拍了拍他,写着问他:“有没有什么发现?”

    他表情古怪的看着我,写着问我:“海猴子长头发吗?”

    我不知道他突然问这个什么意思,不由失笑,海猴子长没长头发我倒是真没注意,记忆似乎整个脑袋都是光秃秃,全是鳞片。

    我回写,又问他问这个干什么,他指了指墙缝,我顺着他的手指一看,马上看到,那石板的与墓道的缝隙里,竟然飘出来有一缕黑色的头发。

    我惊讶的呆住了,这怎么可能,难道在石头板的那一头,靠着个人?

    胖子胆子大,想伸手过去想拉一下,没想到那头发突然一缩,竟然被缩回到缝隙里面去了。胖子看了我一眼,写道:“石板后面有鬼。”

第十八章 大量头发

    水底古墓里发现一屡头发,而且还能动,一般人都会马上想到有鬼,幸亏中间隔着一块石板,就算有,他也冲不过来,胖子还不甘心,直拿灯去照那缝隙,想看看里面有什么,他看那缝隙还挺宽,就把脸靠过去瞄。

    他看了几眼,好象真的给他看到什么东西,疑惑的定了定神,又贴过去再看,这一次他反应很大,才看了几秒,突然就猛的一退,像逃命一样拼命游出去好几米。他游了几下,大概是突然想到我们,又转身对我们拼命的摇拳头,我一开始以为他要打我,随即一想,靠!这不是让我们逃命的手势嘛。

    可刚才好象没什么事情发生啊,我反射一样的回过头,想看看出了什么事情,只看见那挡路的石头板突然向上升了起来,一团黑色墨汁一样的东西从底下逐渐增大的缝隙里渗了出来,我急退几步,以为是毒水,仔细一看,吓的我下巴都僵掉了,那些黑色的东西,竟然都是人的头发!

    那胖子看我们反应这么慢,忙游回来拉我们,我们这才醒悟过来,慌忙逃命,这在水下面,越紧张越消耗体力,游的就越慢,我看慌乱中没办法把握好节奏,索性学胖子一样蹬着墙走,虽然不雅观,但是速度飞快,特别是脚塌实地那种感觉非常好。我们连蹬了大概二十几步,先到一个转弯处,那胖子一把把我们拉住,让我们躲在拐弯后面,先看看情况再说,我们大口吸着氧气,匆匆往后一看,好家伙,后面的墓道里全是头发,黑漆漆一大团一大团,我看到就觉得喉咙发紧,这要多少年没理才能长的这么长啊!

    胖子骂了一声,拿起汽枪,对准那一团黑色的中央就射,他大概以为这枪能一下穿透过去,所以当他看到那梭镖快速飞了六七米后突然就变成慢动作,然后一下被裹进头发里的时候,脸都白了。

    不过那梭镖还是起了点作用,那头发竟然好象还有意识,往后缩了一下,竟然翻滚起来,说那翻滚更像是头发里面有什么东西要出来,我们不由警惕起来,那胖子又搭上一只梭镖,准备走近点再给他来一下,这个时候,那头发猛然一缩,又猛然一放,这一下子,我马上看见从头发的最深处,吐出来一个死人。

    那人穿着潜水的衣服,好象鼻子嘴巴里都是头发,看样子是窒息死的,现在已经给水泡的肿了起来,两只眼珠子里都有头发生出来,我一看不好,这东西邪门啊,还是快点走,就想拉胖子,可抬头一看,那胖子竟然不见了,我吓了一跳,忙转头,只见他已经跑去出老远,在那里给我门挥拳头。

    我心里大骂,敢情你是自己先跑到安全的地方再来警告我们,忙招呼闷油瓶子和阿宁跟上去,我看到那胖子还在那里抱怨我们反应慢,立马就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那胖子还不服气,想冲上来揍我,那阿宁忙栏住我们,指指后面,我一看逃命要紧,这帐出去了再她娘的和他算。

    这个时候我已经想到,三叔被救起的时候,手里也抓着一缕头发,难道那头发里的尸体,是跟他一起下来的那几个本地人之一?那他所说的电梯,又是什么东西?和这头发有什么联系吗?

    我一边游一边思索这个问题,想着三叔说的电梯会不会是剃头发的那电剃呢,他可能看到这么多头发,想拿个电剃来把它剃掉,可是也不可能啊,三叔虽然不正经,但是也不至于无厘头,而且电梯和电剃虽然在我家土话的发音是一样的,但是电剃这个词语非常少用到,应该不是这个原因。

    我想着,又想另一件事情,这一路过来,已经过去将近半个小时,我们又呼吸的这么急促,氧气的消耗是平时的几倍,似乎有点过量了,我看了看氧气表,非常糟糕,如果还没有进展,我们就必须要原路赶回去,不然氧气就不够用了。可是这么出去,连三叔说的耳室都没有找到,我又有点不甘心。

    这个时候,一直游在最后的闷油瓶子突然闪电般几个蹬踏,窜到了最前面,一把纠住胖子,让他停下来,我看到他有所行动,心里突然一安,这人必然是找到了什么线索。

    果然,他让我们跟着他过去,胖子急的直跳,但他刚才表现太差,我们都不去理他,他也没有办法,只好气鼓鼓的跟在我们屁股后面。

    闷油瓶迅速的往回游了好几米,指着一块已经有点凹陷进去的墓墙让我们看,原来刚才胖子蹬着走的时候,一脚就把这墓壁给蹬到墙壁里去,我心中大喜,往前后一看,这里果然是一处长回廊的末端,那三叔所说的机关十有**就是这里了,不过这机关一开,水就会狂涌进去,三叔当年是带着头盔,所以没事情,我们现在头上只有个潜水镜,一但被卷进急流,难保不会撞的头破血流。

    我往后看看,那头发还没有追过来,就想先提醒他们一身,这个时候,那个死胖子好奇的去按了一把,我也没想到这门这么滑溜,一下子就自己缩了进去,同时大量的水泡就冒了出来,我气的简直急血攻心,一口她妈的没说出去,就觉得一股巨大推力直接从我背后冲过来,把我狠狠推进了墙上的洞里。那水流是旋转形的,我马上体会到三叔说的,什么是内脏都被甩到一边了,就感觉自己被塞进了滚筒洗衣机里,那一阵搅,几下子就晕的什么都看不清楚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晃晃悠悠清醒过来,感觉浑身都散了架,特别是脖子,疼的不得了,好悬没折掉,还好呼吸嘴还咬在嘴里。我定睛一看,自己好象是在一口井里,上下都是黑漆漆的,胖子他们在我的下面,看样子也晕的不行了,那胖子到现在还在转圈子,好象在跳芭蕾舞一样。

    我看了看这井壁,是上等的汗白玉,这里用上这么好的材料,应该已经到这个墓的地宫内部了,看样子可能已经到了三叔说的那个耳室中的泉眼里,我等他们都反应过来,做了个向上游的动作,然后深吸一口气,脚一蹬,几下就浮了上去,半分钟都不到,我突然感觉头一暖,就出了水了。

    四周一片漆黑,水下的探灯出水后就显的太亮了,照的那墙壁都反光起来,我眯着眼睛也看不清楚,就把他调暗一点,这个时候其他几个人也出了水,那胖子也学我一样关暗探灯,也不先照照,一个起身爬了上去,坐在那里只喘气,骂道:“这***都赶上抽水马桶了,可把我晕的,肠子都和脑子绑一块了。”

    我也爬了上去,环视这个地方,不由感觉到很痛心,这房间里的壁画已经全部毁坏掉了,看样子三叔他们换过这里的空气后,壁画的腐蚀速度加快,现在离一幅能看清楚的都没有了,我看到很多瓷器放在一边,和三叔说的一样,基本上断定了这里就是那个会突然消失掉的耳室,我看看天花板,上面是大阴阳的浮雕,外面还有五十星图,看样子墓主人也是个修炼之人,我又低头看看地板,竟然发现地面上,似乎有一些脚印,都是湿的脚踩在地上的尘土上留下来的。我看到这些老式蛙蹼的印子,觉得有可能还是三叔他们当年留下来的。

    阿宁也爬了上来,她应该是第一次进古墓,表情很紧张,她看我蹲下来在研究脚印,问:“这是盗墓贼留下来的吗?他们会不会已经把东西都搬光了?”

    我皱了皱眉头,也不敢肯定,因为我看见,在这些脚印中,有一个非常的奇怪,竟然是赤脚的脚板印子,最离奇的是,这脚印很小,看样子是个小孩子的。我顺着这脚印一路看过去,发现它一直延到房间的角落里面,一个清花大瓷罐的后面。

    阿宁有点害怕,轻声说:“好象是有个小孩子,你看这脚印只有走过去没走回来的,会不会——?”

    我用手电照了照,发现那大瓷罐后面,的确好象有个什么东西。

第十九章 大瓷罐

    地上这些脚印,都已经干透了,也没办法分清楚留下时的年代,但是看这赤脚脚印的大小,这小孩子的年纪不会超过3岁,应该没人变态到会带这么小的孩子来倒斗的。

    我和那女人对视一眼,心里觉得有点蹊跷,人说阎王好送,小鬼难缠,要是碰到只未成年的粽子,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好。这个时候,胖子听我们说的起劲,也走过来看热闹,他看了看地上的脚印,奇怪道“你们先甭管小孩子大孩子,光看这脚印就已经不正常了,你看上面黄黄的一层蜡一样的东西——。”

    我拿出军刀,刮下来一点闻了闻,虽然鼻子没三叔那么灵光,但是闻这些明显的东西还是绰绰有余,我一闻就皱了皱眉头,说:“这是尸蜡——”

    尸蜡一般都是浸在水中或埋在水分充足、潮湿的泥土里的尸体,所谓的蜡就是它体内的脂肪和矿物质凝结而成的。看样子,这脚印的小主人,不是喜欢赤脚踩蜡尸玩,就是根本自己就是蜡尸。

    不过已经出腊的尸体,怎么可能会尸变呢?

    胖子说:“不管是不是粽子,我们还是得过去看看,不然就是祸害,这斗倒的心里也不舒服。”说着就端起手里的气枪,向我招手,我心说我才不去呢,摇了摇头。

    胖子叹了口气,只好招呼闷油瓶过来,两个人成包夹之势,向那清花大瓷罐走过去。

    我虽然害怕,但是也不能在这女人面前表现的太过窝囊,也装着样子,跟在闷油瓶子后面,小心的探头看着。

    我们走的很慢,生怕有什么东西突然跳出来,胖子先用电筒照了照,那大瓷罐太大了,什么都看不到,又用气枪捅了捅,他这样子很像是我小时候抓黄鼠狼的动作,我不由觉得好笑。他桶了五六下,听似乎后面没什么东西,才壮起胆子走过去,一看就啧了一声,骂到:“***,只有一个空的木头箱子,害我瞎紧张。”

    我们也跟了过去,我一看,是一只只有小提琴盒子大小的双凤雕婴儿棺,那棺材盖已经被打开放在一边了,里面的白色棺底还保存的很好,但是尸体已经不见,难怪胖子会以为这只是只箱子,我说道:“这不是箱子,这是一种棺材。”

    胖子一下子还不相信,但是他马上领悟,问道:“你是说,这就是那只小粽子的棺材?”

    我点点头,又仔细看了看,发现棺身上被打了几个洞,有一道黑色的痕迹从洞里一直到地上,看样子曾经有什么液体从这洞里流出来过,这情景,好象爷爷的笔记上曾经提到过。

    胖子用手电仔细的里里外外着了一遍,可惜的叹了口气:“看这棺材的规格,就知道这小孩子身上肯定有不少好东西,可惜不知道尸体到哪里去了,不然压几下,说不定还能压出几颗珠子来。”

    我点点头,夭折或者陪葬的孩子,棺材里的东西总是很多,而且大多数都带在身上,特别是陪葬童子的肚子里,经常有防腐珠,都是些价值连成的东西。

    我们几个人四处找了一下,想看看尸体到什么地方去了,可是前前后后都翻了一遍,连块渣都没有,看样子可能被那些盗墓者连着一块盗出去了。

    胖子不甘心,还想去翻那棺材,我觉得不妥当,拉住他说:“这棺材和别的棺材不一样,绝对不是单纯放死人,还是不要碰了。”

    胖子骂道:“我说这位同志你怎么这么罗嗦呢,你没看见里面尸体都没了吗,怕他个熊,你还怕这棺材跳起来咬我?”

    我本来就有一肚子暗火压在那里,被他一说就想揍他,那女人一把拦住我,说:“你们别在这里内杠,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不是倒冥器出去,还是快点到主墓室去,别浪费时间,速战速决。”

    胖子自知理亏,也没办法。我们回去把潜水器械先整理好,我心里想着三叔说的事情,留了个心眼,特地仔细观察了一下这个地方,这水底墓穴虽然结构非常巧妙,但是细节方面远远不如那些皇陵,这耳室是一个长方形,四壁都是腐蚀的壁画,头顶上是一个拱形的宝顶,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放着铜座长明灯,左边是一个矮门,应该是通到俑道,其他地方都放着瓷器陪葬品,我看到那泉眼边上也有精细的动物浮雕,但是其神态比我看过的极品的东西差多了。

    我们整理的差不多,那胖子背起背包,突然问:“你们说,那小棺材里的尸体,是被那些个倒斗的弄出来的,还是自己跑出来的?”

    我听他问的奇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就看他,听他下面怎么说。

    那胖子嘴巴动动,欲言又止,好象有点不好意思说,我叹了口气,骂道:“你***有话快说行不,到底什么事?”

    胖子说到:“我刚才在那里看那棺材的时候,就在想,如果我是倒斗的,会把这尸体扔到什么地方,你有没有觉得,他们有可能把那尸体扔到边上的大瓷罐里?”

    我看了看那大瓷罐,心说三叔做风很泼辣,从来不和死人客气,倒是有这个可能,不过这个是小孩子,三叔总不至于没天良到这份上,想着用手比画了一下,果然是十分的顺手,如果那棺材里的尸体太恶心,我说不定真的会这么做,眼不见为净。

    胖子有点脸红,说:“我刚才好象听到那罐子里有声音发出来。当时就觉得奇怪,以为听错了,现在才想到有可能是这个原因。”

    我知道他是还惦记着尸体身上的宝贝,就想讽刺他几句,这个时候,那只大瓷罐,突然咯哒一声翻倒在地,我一呆,心说不会被他说中了吧。

    四个人全部都不说话,紧张的看着那罐子,那罐子先是在原地转了几个圈,然后竟然咕噜咕噜地向我们滚了过来。

第二十章 俑道

    我刚才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那棺材上,没仔细看这瓷罐,忙急急退了几步,那罐子晃晃悠悠滚了几下,就改变方向朝俑道的石门滚去,最后“铛”当一声撞到门框上,停了下来。

    我们几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觉得莫名奇妙,难道真的给胖子说中,里面有只粽子?

    我们楞了半刻,不敢轻易上前,胖子压低声音,说道:“各位,这罐子果然有点邪门啊。要不咱们先下手为强,给他来几梭镖?”

    我当然不赞成,轻声说道:“千万别,先搞清楚到底是什么再说!”

    我这样说,一来是我已经看出,这元明时候的清花大瓷罐,绝对是个珍品,这样的大小,世界上已经不多见了,恐怕是砸一个少一个。二来,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什么古怪,如果真的是胖子说的粽子,那免不了又要开打,我刚才在水下消耗太多力气,绝对跑不动了。

    但是我们现在是在十几米深的水下古墓里,这空气不知道能维持多少时间,如果僵持下去对我们没有任何好处。这一进一退很难抉择,我这人一向没什么主意,急的满头是汗。

    这时胖子看我犹豫不决,说道:“咱们也不能肯定里面就是只粽子,这地方通着海,说不定是什么螃蟹龙虾爬进去了,犯不着在这里自己吓自己,还是过去看看再说。”

    那女的摇摇头:“我们的主要目的还是进主墓室,不要在路上浪费这种时间,我看我们还是能避则避,看看其他地方还有没有什么出路。”

    我一听这也是个办法,马上又将这耳室左左右右仔细检查了一遍,可惜这地方一目了然的,再没有第二道门,也没有可以供我们钻的洞。

    胖子有点熬不下去,说道:“事到如今,要不就是把这罐子搬开,要不就是回去,没别的路走,不过我和你们说在前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了,被个罐子吓回去,我王胖子肯定不干!”

    我看了看阿宁的表情,也十分的坚决,闷油瓶一句话都不说,不知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他们三个人一齐看着我,好象在征求我的意见。

    我心里还是没个清晰的决定,心说如果是贸然冲过去,当然不太妥当,但是胖子说的也有道理,这古墓里的东西,很多就是自己吓自己,我看着阿宁那种眼神,不由心里一软,说:“那行,走一步算一步,如果相安无事就算了,要是它老三老四的,我们四只梭子枪在手上,也不怕它!”

    胖子拍拍我,表示鼓励,我拿出了气枪,打开保险对准那罐子,胖子打头阵,我们四个人小心翼翼的贴着那门的边往里走去。

    我并不是非常的害怕,只是觉得有点紧张,身上又穿着潜水服,汗都透不出去,难受的要命。

    就在我们胖子几乎能看到罐子里是什么东西的时候,突然一声骨碌,那罐子竟然打了个转,我一下血全部冲上大脑,几乎要开枪了。

    那胖子机灵的连退两步,做了个让我们不要动的手势,只看那瓷管突然又滚动起来,这次它是直接一个弧线,咕噜骨碌滚进了黑漆漆的甬道。我们一直听着这个声音滚进去很远,才又当的一声,撞到什么东西上消失了。

    我们马上跟进去,里面是一片漆黑,我用电筒一照,只见这是一条汉白玉砖修的直甬,非常的简洁,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只有在地上的两边有两条灯沟,里面是每隔1米的灯座,在俑道的另一头,有一扇玉门,而左右两面也各有一扇略小的,一共是三个,都敞开着,看样子已经有人进去过来,这而那罐子,已经停在了左边那个小门中间,不动了。

    我这次是真的觉得有点诡异了,这罐子的举动,好象是在给我们带路一样,就差没说一句followme了。这肯定是一种有意识的行为,难不成,这罐子里的东西,不是粽子,是个鬼?

    我看了看闷油瓶,也看不出他是紧张还是害怕,可能真的是有易容,表情都在面具后面,看不透彻,我只好把我的想法说出来,胖子一听有点道理,不由吸了口凉气,说道:“你这一说还真有点这个意思,我刚才也觉得,这东西滚着这么溜,简直就和一保龄球一样。”

    我心里苦笑,胖子看我有点摸不着方向,又说道:“既然都到了这个地步,我们也别在这里犹豫来犹豫去,就一路跟过去,看他是什么目的,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众人点头,胖子拍拍我说:“这光秃秃的石板子路一般都有陷阱,吴老弟你看看,这地方有没有什么问题?”

    我自知责无旁贷,点点头,就用手电照了照地面,这俑道底上都是小块的石头板,很可能装了强驽机关,我想既然三叔到过这个地方,如果有机关,也有可能已经被破坏或者引发掉了。但是万一没有,就比较麻烦,我提醒了他们一下,然后整了整背包就第一个往前走去。

    要躲避机关,最好就是趴着贴着墙壁,但是这俑道的两边是两条灯渠,里面黑忽忽的不知道有什么东西,我们只能沿着渠边走。

    我让他们要非常的注意脚下的感觉,但其实连我自己也没什么头绪,这一脚放下去,放多重,放的多快,都是有讲究的,这些东西确实是经验,我是不可能有的,所以我越走就越觉得慌起来。

    就这样忐忑不安的走了十几步,我身上都是个冷汗,后面那几个很我这么紧张,也慌起来,那胖子说道:“看样子这趟雷的工作还真不是这么好做,小同志,你要是太累,咱们就歇歇?”

    我也没工夫和他抬杠,说:“别吵,我要是一分心,大家都得死。”话还没说完,突然脚下一振,我回头一看,只见阿宁脚下一块石板已经陷了下去,正一脸惊慌的看着我。

    我哀叹一声,心说完了,怎么就怎么倒霉,这下子要被射成刺猬了,就听到一声呼啸,一支弩箭已经贴着她的耳朵就飞了过去。我还没反应过来,第二支箭也到了,直射她的胸口。

    这真是电光火石,那阿宁眼神一变,闪电般的转身甩手,凌空一把就把那箭给握住了,那动作几乎就是在几分之一秒内,我甚至连她的影子都没看清楚。

    我看她的身手,大吃了一惊,可是情况不容细想,只感觉到脚下一连串振动,忙大叫:“猫下去,还有暗弩!”

    话音刚落,又是十几道白光射来,我忙低头躲过一支,这个时候,我突然看见那远处的罐子里,爬出来一只满身白毛的东西,迅速的钻进了左边的石门里。我刚小叫,突然胸口一痛,低头一看,靠!胸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中了两箭,看样子还插进去二三寸。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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盗墓笔记8介绍:
“我只是给你一张皮,这张面具除了戴在你的脸上,还需要戴在你的心上。” 一次史上最大盗墓活动拉开了故事的帷幕,从长沙老九门到官方、海外势力,无数人席卷其中。为了埋藏在深山之中的妖湖古楼,吴邪又一次踏上不可预知的诡异之旅。这一次,却不是用自己的面目。盗墓笔记8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盗墓笔记8,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盗墓笔记8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