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重要的名字
陈向西对韩国电影没兴趣，也没听过《我的野蛮女友》。
他从美国回来，更喜欢特效制作精良的好莱坞大片。
因此麦小余最后添加的筹码，在他眼中没什么价值。
由于晚上还要出席慈善酒会，下午五点多，陈向西带着数字拷贝离开。
“今晚有事，我要先走，很抱歉。你的事我尽快办，明后天给你答复，到时候请你吃饭。”
上了车，他先给发行部经理去了个电话，然后又让助理把《我相信》的数字拷贝送过去。
这下发行部经理坐蜡了。
陈向西平时在公司，只专注自己手头一摊儿，极少关注电影发行、排片上映方面的事情。
而今天快下班的时候，专门为一部电影打电话，特地询问圣诞节期间能否上映，电话结束不到一个小时，助理又送来数字拷贝，能不让人多想吗？
发行部经理不敢耽搁，立刻组织人手观看样片，却吃惊的发现，样片连尼玛龙标都没有……
得，这事儿我扛不住，找个高的扛吧。
谁个高？
发行部总监呗！
发行部总监得知事情经过后，脑袋疼。
别看大家都是总监级，陈向西是少东家，在海联身披主角光环！
我也做不了主啊。
继续找个高的吧！
都找个高的，次日上午，《我相信》的数字拷贝放在了海联院线总经理陈向南面前。
了解事情经过，听完发行部对《我相信》的评价后，陈向南带着数字拷贝来到陈向西的办公室。
陈向西放下手头报表，招呼陈向南在沙发上坐下，又让秘书上茶，然后问道：“二哥你怎么来了？”
“为了它呗。”
《我相信》数字拷贝盘放在茶几上。
“这，怎么到你手了？”
“你说呢？”陈向南叹口气，“这部电影最近在网上吵得挺凶，他们怎么找到你这儿了？”
“我欠萌人老总一个人情。”
“人情不小啊，还没拿到龙标，居然就想安排圣诞节上映？”
陈向西挺冤枉：“我只是问问，这部电影的质量怎么样，能不能在圣诞节上映，没说一定要在圣诞节上映啊。”
“你是没说，但下面人不这么想啊。老三，你从美国回来没两年，咱们这边的工作方式和那边不一样。”
“你能别这么唠叨吗？这句话我听得耳朵都起老茧了，难怪乔恩会搬出去住。”
陈向南一脑门黑线，陈向西嘿然一笑：“行了，不刺激你了。说说看，发行部那边什么意见？”
海联院线发行部给出的意见很明确——不行！
无关电影质量，而是因为“三无”。
事实上，发行部那边认为，这部电影的质量不错，宣传效果好，也有卖点，上映后票房估计不会太差，符合排片上映要求，但是圣诞节肯定不行。
无大制作，无大导演，无大明星，安排在黄金档期上映，凭什么跟那些大制作、大导演、大明星的电影竞争票房？
正经安排在三四月份，竞争没那么激烈，这部“三无”影片倒有可能成为黑马。
这种结果，发行部经理怎么敢当面告诉陈向西？
陈向南问道：“你欠人家的人情很大？”
“这个你别问，个人**。”
“好。那你怎么认识萌人的，总能告诉我吧？”
这不一个问题吗！
咦？
不对。
陈向西哑然看着自己二哥：“对萌人感兴趣？”
“是。”
陈向南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
对萌人影视感兴趣的公司不少，因为《我相信》独特的宣传方式。
宣传方式剑走偏锋，很另类，但那又这么样？
效果出来了，连海联院线老总陈向南，都知道这么一部“三无”电影，谁敢说效果不好？
更重要的是，《我相信》的宣传成本极低。
圈内许多公司都在研究，看这种另类的宣传方式，自家能否借鉴，海联院线的宣发部门也不例外。
结果令所有人失望。
《我相信》的宣传，并非表面那样简单。通过漫画家麦子、作家小麦、词曲人小鱼儿以及编剧阿正四人的影响力，借助粉丝之口在网络上推广。
人家有真材实料！
小鱼儿的三首歌，一首舞曲；阿正的太空漫步，谁能做到？
更难做到的是，萌人有本事说服这四人，一起宣传《我相信》。
“萌人那边有高手。这二十来天的网络宣传，一环套一环，环环相扣，绝对是宣传方面的顶尖人才。”
顶尖人才，自然要招揽！
萌人被擎天封杀，正处于困境，是最好的机会！
“你以为我没招揽吗？他拒绝我两次了！”陈向西摇摇头，“你口中的宣传高手，就是萌人的老总。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麦小余！”
“叫什么无关紧要……”
陈向南瞬间想到什么，话音戛然而止，惊讶的睁大双眼。
陈向西喝口茶，笑道：“想明白了？”
想明白了！
麦子，小麦，小鱼儿，阿正。
这四个人名，乍一看联系不大。
但是结合“麦小余”这个名字，除了“阿正”，其他的还不一目了然吗？
麦子漫画家，小麦作家，小鱼儿词曲人，阿正编剧，麦小余……炒作高手！
这么优秀的团队，更不能放过！
“你怎么不早说！”
“你也知道，咱们公司有意进军影视制作领域，有了他们五个，框架立马起来！”
“你帮我约一下麦小余，我当面跟他谈。”
“明天……哦不，今天，中午时间有点紧了，晚上，晚上我推掉应酬，跟他一块吃个饭。”
“说了这么一堆，不渴吗？先喝口茶。”陈向西把茶杯推到二哥面前，“至于这么激动吗？”
陈向南喝口茶润桑，继续说道：“不是激动，而是人才难得，更难得的是整个团队都是人才。四个幕后，一个台前，配合默契。影视市场前景光明，多家院线公司都有意拓展影视业务领域，如果公司收编他们五个……”
不等他说完，陈向西一盆冷水泼过去，“你以为我没跟他说过？他昨天刚拒绝的我。”
“如果他这部电影无法上映呢？”
“你最好别这么想，这小子深着呢，国外都有关系。昨天他还告诉我，可以帮咱们公司争取《我的野蛮女友》国内代理发行。”
“《我的野蛮女友》？”陈向南想到什么，噌的站起来，“韩国刚上映不久的新片？”
“啊……好像是韩国。我说二哥，你今天激动的次数有点多。”
“你这家伙，为什么越重要的事越放在后面说！”
第一三七章 超级小竹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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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二哥在自己面前打电话，几分钟后秘书一路小跑赶到，送来《我的野蛮女友》资料，陈向西忽然发现，自己可能犯了个错误。
麦小余最后增添的筹码很重，很有价值。
他好奇的探头看，陈向南手中拿着的，是打印出来的《我的野蛮女友》宣传海报，上面都是韩文。
“这部电影票房不错？”陈向西问道。
何止不错，ihq肠子差点没悔青。
《我的野蛮女友》上映后，从第一天开始，便高居同期电影票房排行榜榜首。
欢乐，泪水，爱情，缘分……
一场电影下来，能让观众开怀大笑，能让观众伤心流泪，能让观众心潮澎湃，能让观众留恋回味。
票房口碑双线飘红！
随着影片上映，观影人次一路高歌猛进，与第二名之间的差距越来越远。
韩国影评人一致认定，这部电影是近几年来，韩国影坛最大黑马。
如果不是ihq操作失误，这部电影放在圣诞节上映，极有可能冲击年度票房冠军。
电影上映没多久，男女主角全智贤、车太贤人气爆红，导演郭在容也身价倍增。
ihq已经为《我的野蛮女友》报名，参加韩国青龙电影奖和韩国电影大钟奖。
大钟奖颁奖礼是明年，而今年12月12号举办的青龙电影奖，作为新人的全智贤和车太贤，获奖呼声极高！
已经有不少国家的发行公司，开始接触ihq，商谈代理发行事宜，华夏也有！
陈向南那个恼啊，越是重要的消息，你越放在最后，早点说不行吗？
陈向西不以为意：“那又怎么样？海外片上映就那三种模式，加一块一年总共几十部，你准备批片申请？”
华夏境内上映的海外片主要分三种——特种分账片、普通分账片和批片，数量每年分别为14部、20部和30部左右。
所谓批片，即被华夏片商买断版权的海外片，
相比韩片，大部分片商多会选择好莱坞电影，因为风险更小。
所以韩流虽热，但每年引进华夏的韩国电影并不多，还都是批片模式。而且因为上映太晚，vcd早已在华夏上市，票房大都不高。
麦小余口中“代理发行权”这个筹码，能有多大价值？
陈向南无语：“你自己都说vcd了，还用我提醒你？韩国电影，越早买下作为批片申请引进，价格就越便宜。”
“不买就不买了。现在韩流太严重，这部电影又在韩国大火，引进来不等于助长寒流肆虐吗？”陈向西气短，但是嘴硬。
陈向南再也忍不住，骂道：“你懂个屁！”
啪！
手中海报往三弟面前一拍，他近乎用吼的：“自己看！”
我不认识韩文……
还别说，陈向西低头细瞧，真认出几个汉字。
那是两个人名。
根据这两个人名，他逆推出了两个人名前面的韩文。
编剧：阿正！
主题曲：小鱼儿！
我勒个大去！
将来《我的野蛮女友》引进国内，即便火得一塌糊涂，风头也会被这两个人盖过。
因为这两个人是华夏人，一个编剧，一个词曲。
“真的是那个阿正和小鱼儿？”
陈向南点点头：“早先看到的时候，我也不确定。但是麦小余既然有把握帮咱们拿到代理发行权，我想一定是他们。最重要的是，将来这部电影在国内越火，擎天的麻烦会越大。”
到时候观众肯定会发问：
这么好的剧本，为什么咱们自己不拍，反而交给棒子拍？
这么好听的主题曲，为什么咱们不自己唱，反而交给棒子唱？
萌人影视顺势回答：因为我们被擎天封杀了……
可能没有观众发问？
哈，以麦小余的炒作手段，不会自己创造一大批发问的观众吗？
然后，擎天……呵呵。
兄弟俩对视一眼，先为擎天默哀五秒钟，接着默默消化心中的震惊。
他俩是老司机，见惯娱乐圈里的大风大浪。
可是能在暴风骤雨里玩得这么嗨的，一般都是巨贱，大贱；中贱都很难，一个控制不好贱毁人亡；小贱吗……遇到这种大风浪，自己挖坑埋了算求。
以萌人的规模和影响力，现在连小贱都算不上，顶多一小竹筏。
可这个小竹筏不简单。
哪怕身后巨贱追击，照样大风大浪逍遥。还时不时放几颗水雷，埋得挺深威力不容小觑，等到时机成熟……boom！
巨贱就算升级航母，也得被炸掉一大块皮。
这尼玛是超级小竹筏！
“二哥，还打算收编他们吗？”陈向西感慨着问道。
“你当初欠人家什么人情？”
“说了你别管，这是我的私事。”
“好吧。你联系麦小余，咱们答应他的要求。我会通知发行部，圣诞节期间给萌人排片。”
“可他希望咱们公司代理发行。”
“也行。发行预算多少？”
“五十万。”
五十万？
他是猴子请来的逗比吗！
一部电影的发行成本，从大的方面讲，包括：数字拷贝；影院阵地广告（喷绘、电子海报、大屏幕等）；宣传品（立派、海报、素材光盘等）；发行差旅费、公关费、票房监察费用等。
电影投资规模越大，发行费用越高；但是电影投资规模越小，并不代表发行费用越少。相当一部分费用是死的，尤其是数字拷贝的费用，五十万绝对不够，至少一百万！
陈向南思考好一会，认真说道：“你联系他的时候，告诉他咱们公司愿意垫付发行费用。”
当发行商看好一部影片的票房，会垫付发行费用，甚至承诺发行保底、买断发行、预付制作费用等。等到票房下来，他们将收取更高的票房分成，作为发行代理费用。
《我相信》虽是“三无”电影，可是《我的野蛮女友》珠玉在前，陈向南愿意小赌一把。他不想像ihq那样，事后懊悔。
“二哥，你很看好这部电影的票房？”
“两百多万总能卖到吧？”
卖到两百多万，海联院线就能收回前期垫付的百万发行费用。
陈向南又带走了《我相信》的数字拷贝，去小放映室观影；陈向西刚准备联系麦小余，一个软萌娃娃脸的女孩闯了进来。
“乔恩，你怎么来了？”
第一三八章 东海事了？
闯进陈向西办公室的女孩，天生一副软萌娃娃脸。
身材窈窕婀娜，上身穿着常见的白衬衣敞开衣领，袖子卷起到手肘，搭配高腰的黄白印花半裙，造型简单时尚，又显得干练。
陈向西微愕：“乔恩？你们父女俩还真是冤家，你爸前脚走，你后脚来。”
“我看他出去才进来的。”
“你这丫头，让我说你什么好？那是你爸，你总躲着他还搬出去住算怎么回事儿？”
陈侨恩撅起嘴：“三叔你知道原因。”
原因很简单，也有点可笑，一般也只会发生在有钱人家。
陈侨恩学的是新闻专业，去年毕业回国，陈向南安排她进入海联院线宣传部门工作，按照自己的规划一步步升任公司中高层。
但陈侨恩不喜欢别人操控自己的人生，父母也不行。
她不想像火车似的，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行，失去自己的个性。
因为这件事，父女俩争执了好长时间，最后陈向南为了逼她就范，威胁说她再不听话就断了她的经济来源。
断就断，不用你给我钱，我自己也能养活自己！
要强的陈侨恩主动搬出家门，决定自力更生。
每次想到这事儿，陈向西都有几分无奈：“何苦跟你爸怄气，他也是为你好。你看你，比上次又瘦了，是不是钱不够了？这是三叔的信用卡副卡，你先拿着用。”
“我现在是自由撰稿人，赚的钱足够养活自己。”
“厉害啦，笔名叫什么，也让三叔开开眼。”
“不告诉你，免得你告诉我爸。我刚搬出来那段时间，就是他使坏，害得我每次应聘记者都失败，全靠妈妈每个月偷偷塞钱给我……”
糟糕，说露嘴了！
“三叔，你不会告诉我爸的，对吧？”陈侨恩吐吐小舌头，模样煞是可爱。
“果然，堡垒都是从内部攻破的。不过你放心好啦，三叔会保密的。”
“我就知道三叔最疼我！”撒个娇，卖个萌，陈侨恩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的说道：“作为报答，我也告诉三叔一件事，你被骗子盯上了。”
我？
被骗子盯上？
逗我玩吧？
陈向西愕然看着陈侨恩，后者拿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放在陈向西面前。
照片上，正是昨天下午他和麦小余，在chonor咖啡厅三层露台聊天的画面。
从拍摄角度判断，应该是近距离偷拍。
“有人偷拍我？”陈向西皱起眉头。
“不是你，是他。他是个骗子，去年在羊城以星探公司的名义，骗了我闺蜜一万块钱……”
按照陈乔恩的说法，她有个闺蜜去年在羊城遭遇星探骗局。
由于轻信那家公司老总的花言巧语，交了一万块入会费成为公司会员，以为可以接拍影视剧，提高知名度，结果……没结果了。
入会后不到一个月，那家公司关门跑路，骗子人间蒸发。
直至昨天，闺蜜在chonor咖啡厅门外偶遇骗子。一路跟踪，发现骗子又要行骗，于是拍下照片。
出于某些私人原因，闺蜜不方便报警，所以求助陈侨恩。希望她能够以自由撰稿人的身份，借助媒体这个平台，揭露骗子丑恶嘴脸，将其绳之以法。
看到闺蜜拍摄的照片后，陈侨恩大吃一惊。她发现骗子这回的目标，竟然是自己三叔，所以今天特意赶来海联院线提醒陈向西。
“乔恩啊，你不是跟三叔开玩笑吧？”
陈向西不相信麦小余会是骗子。
一个炒作高手，拥有卓越的幕后团队，在漫画、小说、歌曲、编剧等领域皆做出成绩。
拥有这样的优质资源，想要赚钱真心不要太容易。
星探公司骗钱……有必要吗？
那是自毁前途！
“三叔，我认真的。”
“那就是你朋友认错人了。这个人是萌人影视的老板，不会是骗子。”
“蒙人影视？果然是骗子！”
“是萌人，草头萌。三叔跟他认识，他这次来找我，主要是商谈电影发行上映的事情。嗯，就是最近网上热炒的那部电影……”
离开海联院线，陈侨恩还有点恍惚。
她是自由撰稿人，需要关注网上实时动态。
《我相信》在网上的宣传声势浩大，她不仅关注过，还写过一篇相关的评论性文章登报发表。
而且她喜欢看《何以笙箫默》，这本书的作者小麦不遗余力推介电影，并且自掏腰包请读者参加首映式……
想到这里，她拿出手机，拨通了闺蜜的电话：“志玲姐，你昨天会不会认错人了？”
……
陈向西没有告诉麦小余，陈侨恩指认他是骗子的事情。
因此麦小余始终不知道危险临近，自己还曾与危险擦肩而过，更不知道这份危险是否已经消除。
他现在，心里只有一件事，搞定《我相信》的代理发行合同。
和海联院线发行部谈判磋商的过程中，他拒绝了对方垫付发行费的提议，自己支付了一百万的发行费用。
他从扬林非那里借了两百万，其中一百五十万作为《我相信》成本预算，另外五十万计划作为发行费用。
然而《我相信》拍摄顺利，实际成本没那么多，最后只花了120多万。
富裕出来七十多万，他自己再拿出二十多万，凑齐一百万没问题。
经过几天的谈判磋商，十一月底，麦小余终于和海联院线达成一致，签订多达十多页的电影《我相信》发行合同。
海联院线全权负责电影《我相信》的发行工作，发行费一百万，萌人影视自行承担。
这是明面上的合同，暗中麦小余还将配合海联院线，拿下《我的野蛮女友》的国内发行权。
合同签订，东海事了，在东海逗留二十余日的麦小余，终于可以返回燕京了。
动身前一天晚上，他拨通张小泉的电话，将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叉哥，最近这段时间，公司没事儿吧？”
“我这边挺顺利，今天下午跟海联院线签订了电影代理发行合同，咱们的电影圣诞节期间准时上映！”
“让老晹别嚷嚷，有什么话等我明天回去再说……”
第一三九章 关乎生死的排片率
11月25日。
燕京。
下午六点。
麦小余走出首都机场，一眼就看到来接自己的人。
两辆车，三个人，晹小星，张小泉，以及……浏涛。
“老大！”
“鱼儿！”
“麦总！”
三人看着麦小余，难掩内心激动。
“老大你玩死我了！”晹小星熊抱麦小余。
“x货让开，也不怕把鱼儿勒死。”然而张小泉的熊抱更加有力，“昨晚接到你的电话，我兴奋的一宿没睡着。”
麦小余去东海跑电影发行，张小泉是知道的。他在公司看家，一直和麦小余保持联系。
得知发行合同签订，还是海联这种大院线公司，张小泉心中最大的石头落地，
“你还准备抱到什么时候？让开啦！”晹小星报复的拉开张小泉，然后把麦小余推到浏涛身边。
浏涛双眸盈动，樱唇轻启，吐出一声“麦总”，抱住麦小余。
“见到你真好。”浏涛柔声道。
麦小余轻轻抱着她，在她耳边小声道：“我说过我不会走，再也不会走，现在相信了吗？”
“嗯。那晚你抱着我的时候，我就相信了。那时候我听到了你的心跳，我知道你一定不会丢下我。”
麦小余：“……”
我那晚断片，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气氛略显尴尬，还好有晹小星。
他起哄道：“你们俩抱完了吗，要抱今晚回家抱个够，反正你们住一起。先去吃饭，大伙都在饭店等着呢！”
麦小余这才知道，今晚公司为他接风，全员聚餐。
“没必要吧。只是搞定发行，还不到松懈的时候。”
晹小星还怨他拍电影不带自己，挪揄道：“为你接风只是顺带，主要是庆祝你的‘涛姐’，顺利拿下《倚天》片约！”
《倚天》片约？
麦小余一愣：“哪个角色？”
浏涛甜甜笑着：“女二号，周芷若。谢谢你麦总。”
谢我？
谢我什么？
我都以为没戏了呢！
擎天封杀在先，天地影视入股被拒在后，《倚天》剧组怎么还可能把女二号交给浏涛？
这时候浏涛从包包里拿出一张名片，看到名片上石昊的名字，麦小余隐隐猜到点什么。
大伙都在饭店等着，四人不方便在机场多聊，上车赶往饭店。
乘车的时候，晹小星又耍操蛋，拉着张小泉钻进普桑，关门开车走人，把麦小余和浏涛以及麦小余那辆沃尔沃丢在停车场。
这个混蛋！
麦小余挠挠头：“老晹对我意见很大啊。”
浏涛掩嘴轻笑：“听张老师说，这段时间晹导一直因为错过导演机会闷闷不乐。”
“没去韩国也不能让他当导演。上车吧，在哪儿聚餐？”
聚餐的地点，选的是董小娟家的饭馆。
上次杀青宴上，大伙都觉得这里酒菜味道不错，量大实惠，健康卫生，不用担心地沟油，因此这次公司聚餐，还选择这里。
开车前往董小娟家饭馆的路上，浏涛轻声道：“你瘦了，这段时间很辛苦吧？”
“男人嘛，辛苦点算什么。反倒是你，拍戏期间吃了不少苦吧？感觉瘦了好多，刚才抱你的时候，我都摸到骨头了。”
“那我这几天多吃点，长点肉再让你抱，你不许嫌我胖。”
话音落，浏涛脸红。
麦小余心里长草。
两人现在的关系，很微妙。
单独相处时，说话、语气自然随意，少有顾虑。但是说着说着，指不定谁随口一两句话，就会引起两人尴尬，好像现在一样。
沉默片刻，麦小余转移话题：“《还珠3》杀青了？”
“嗯，半个月前我的戏份杀青，上礼拜剧组杀青。”
“什么时候首播？”
“听说是二月份，春节期间在南湖台首播……”
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麦小余开车来到董小娟家的餐馆，公司员工都在等他。
拥抱问好过后，大伙让他讲两句，麦小余只说了两个字：“上菜！”
当晚的聚餐很开心。
浏涛顺利通过《倚天》试戏，拿下重要的女二号周芷若一角，演艺生涯再上新台阶。
麦小余带着《我相信》的发行合同归来，意味着电影能够在影院上映，大伙共同努力的心血，不会扔进库房吃灰。
这叫双喜临门！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在众人的要求下，黄勃和邓朝现场演唱了《小苹果》，《我的滑板鞋》和《我相信》助兴。
最后唱《我相信》的时候，所有人齐声高歌，好不痛快，然后憧憬电影上映后的票房。
能取得多少票房？
麦小余不好说。
签订发行合同并不意味高枕无忧，还要等发行方最终跟各院线商定的排片率。
萌人的员工大都是外行，对于电影排片了解不多，但是圈内人都懂。
次日上午。
麦小余来到公司，先联系苏有鹏，表达自己的谢意。
两人约好年后找个时间一块坐坐，最后苏有鹏问：“排片率怎么样？”
接着联系天地影视的石昊。
浏涛能够出演周芷若一角，肯定是石昊的意思。
然而石昊并不在意这种小事，他关心的是：“发行解决了？预期排片率是多少？”
得知麦小余回京，下午下课，黄垒专门赶到萌人影视。
办公室里，他认真看完《我相信》的代理发行合同，感叹道：“海联，大发行商啊，难怪你一直说不用担心排片上映。他们预期的排片率有多高？”
“海联院线的排片率不低于5%，其他院线，他们努力谈到5%以上。”
“这么低！”想了想，黄垒释然，“也是。真要有5%，也算不错了，总好过那些文艺片1%、2%的排片率。如果场次合理的话，收回成本没问题。对了，晚场有保证吗？”
所谓排片率，是指影院安排影片场次的比例。
比如说，某影院所有荧屏加起来，每天能够安排一百场电影放映。其中某部电影一天放映十场，排片率即10%。
然而排片有黄金场次和无效场次之分。
黄金场次通常为平日晚上7点到9点，周末的下午和晚上。
一部片子能否排在这两个时段，对于票房至关重要。
麦小余摇摇头：“估计得看上映头两天的票房成绩。”
这就是“三无”电影的弊端，电影刚开始上映，排片上已经落后其他电影好几个身位。
黄垒能理解，但是不甘心。
“你可是片方，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呢？”
“着急有用吗？别忘了这个排片是动态的……”
第一四零章 仓促的发行
时间进入2001年12月。
海联院线发行部发来消息，《我相信》公映日期定于12月17号，周一，是个操蛋的日子。
唯一的好消息是，上映首日排片率5.8%，高于预期5%。其中海联院线首日排片率6.5%，并且保证17号晚上每家影院有一场排映。
电话里，发行部那边埋怨麦小余，留给他们的时间太短，发行运作过于仓促。如果能提前一个月，排片率极有可能突破8%。
发行过程中，各家院线经理对电影的内容、质量较为认可。
最大的硬伤是“三无”，还要在圣诞节期间排片上映，跟磨刀霍霍锁定观众钱包的各路大片同台角逐……勇气可嘉，做法愚蠢。
如果避开黄金档期的强大对手，有成为黑马的可能。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公映日期无法改变。
公映日期定下来，首映式的时间也随之敲定——12月15日晚。
与此同时，飞扬出版社也评出了四十名书评获奖读者，不过这些读者来燕京的接待工作，得由萌人影视负责。
黄垒跟燕影申请场地，萌人影视支付相关费用后，需要布置首映式的场地，并在燕影校园展开宣传。
如此一来，萌人上下再度投入到紧张忙碌的工作中。
《花男》、《何以》、《鬼吹灯2》共计四十名读者，将于15号来燕京参加首映式。
15号是周六，白天来，晚上看电影，星级酒店住一宿；周日回家，不耽误工作学习。
然而接待工作、餐饮住宿安排、组织管理、来回接送等相关繁杂琐碎的工作，必须提前安排好，保证首映式当天不出乱子。
接待读者的工作，麦小余交给星探部负责。
上次公司改制后，星探部八名员工被分为两组，每组四人，由一名老员工带领。
这次正好各自负责麦子和小麦的读者，一组负责二十人。
邓朝跟公司签约后，星探部经理的职位一直空着。
麦小余早早表态，这个职位将从两位星探部主管中选出。而这次的接待工作，是重要的考察环节之一。
牵一发动全身，一个萝卜一个坑。
主管升经理，是不是还要从星探中选出一个主管？
麦小余会用萝卜诱惑，两位主管也会。
各自请自己手下的员工吃饭，酒桌上，主管端着酒杯表态。
这次首映式，对公司至关重要。
咱们一路辛苦走来，不能倒在最后的终点线前面。
麦总说，电影票房越高，红包越大。
你们要好好干，不能因为咱们组拖公司后腿。
如果我成功胜出，工作最努力表现最突出的人，将接替我的主管位置。
记住，我不看资历，只看个人表现！
精神、物质两方面的激励，星探部人人斗志昂扬，积极投身工作中。
首映式场地布置工作，麦小余交给李雪负责，让她找一家会展公司，尽快拿出设计方案。
不用太过隆重奢华，走草根路线，简单朴实即可。
本着杀熟的精神原则，燕影校园的宣传工作，麦小余找到了王洛丹。
随着时间的流逝，《我相信》在网上的热度开始消退，不过很多人都记住了这部电影，并且因为种种原因，对这部电影表示出不同的兴趣。
有的是因为喜欢歌曲；有的是因为喜欢阿正版太空漫步；有的是因为偶像推荐；有的纯粹是好奇，想看看网上热炒的电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我相信》在燕影举办首映式、门票免费的消息，经由媒体、麦子等四人微博宣传出去后，立刻吸引众多目光。
容纳三百人左右的剧场，扣除四十名读者的门票、嘉宾媒体的门票、人情票等，剩余的不过两百来张。僧多粥少，免费发放的首映式门票，立刻成为抢手货。
刚刚和几个男生在校园内张贴完电影宣传海报，王洛丹回到宿舍，立刻被舍友包围。
“丹丹你太不够意思了，有票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要不是我听班里男生说起，我们都不知道你有票呢。”
“咱们是一个宿舍的舍友呢。”
“就是，你还给男生……”
王洛丹苦笑着解释：“我找他们帮忙做宣传，总不能让他们免费帮忙吧？之前我先跟你们说的，你们都说没时间。”
“好啦好啦，之前的事情不说了，你还有票吗？”
“对啊，给我们几张呗。”
“咱们还是不是好姐妹了？”
王洛丹摇摇头：“没了。萌人那边找我帮忙宣传的时候，只给了我五张票。”
“他们找你帮忙，才给你五张票，太少了。”
“你再找萌人要几张嘛！”
那好吧。
找谁要呢？
麦小余的拒绝，在王洛丹心中留下阴影，好在她帮忙打理小麦的微博，有小麦的联系方式。
拿起手机给小麦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舍友非常想看《我相信》，但是没有票，希望他能给自己几张。
半个小时后，麦小余开车来到燕影门口，交给王洛丹十张门票。
王洛丹挺失望的：“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能见到小麦老师呢。”
“见他干嘛？长得其丑无比，小心吓坏你。”
“哼，你诋毁小麦老师，我一定告诉他。亏小麦老师还帮你们公司的电影做宣传呢。”
“随便吧，他打不过我，哈哈。对了，这几天谢谢你帮忙，辛苦了，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尽管告诉我。”
“算你有良心。你对我姐好点就行了。”
“喂，话可不能乱说，容易引起歧义的。”
王洛丹反应过来，娇嗔道：“你别乱想，我的意思是你们公司早点签下我姐。我姐人又漂亮舞跳得也好，演技也不错，小心你将来后悔。”
麦小余笑着摇摇头：“你还小，有些事不懂。我现在不签她，才是为她好。”
王洛丹拿着票回到宿舍，发现宿舍里的人更多了。
旁边宿舍的女生听说后，也跑来索票。
王洛丹拿出十张票，给姐妹们分了，立刻被赞美的海洋包围。
有两个热情的女生，还抱着她亲了一口。
王洛丹挺奇怪的：“你们这么想看那部电影？”
回答千奇百怪。
有的是真心想看。
有的是被炒作吸引。
有的是响应偶像号召。
还有的则是听说苏有鹏和赵嶶会出席首映式……
第一四一章 羊羔要逆袭
感谢书友传说中的铅笔万赏，加更放在上架当天吧，最近手里存货太少了，我会记住欠了一更的。
12月12号，距离首映式还有三天。
晚上九点，萌人的员工们结束一天工作，终于可以下班。
他们陆续离开，然而麦小余还在办公室，晹小星和张小泉也没走。
鉴于这段时间晹张二人上串下跳的表现，麦小余不得不临时召开蒙人big3“峰会”，敲打他们。
“老晹，叉哥，你俩最近是不是太活跃了？”
距离电影首映越来越近，萌人上下包括会员在内，心情越发激动。
这段时间，麦小余给每个人都布置了工作。
张小泉负责联系媒体，邀请记者出席首映式。
媒体一般不会关注“三无”电影，因为没噱头，无法吸引眼球。
不过麦小余前期宣传工作做得好，再加上车马费、润笔费等各种费用砸下去，张小泉成功邀请到三家纸媒、两家网络媒体和两名影评人。
还有两家纸媒、两家网络媒体以及三名影评人正在持续沟通……嗯，谈价中。
他联系的五家纸媒在国内都拥有较强影响力，四家网络媒体是华夏门户网站，五名影评人则属于中上水平。
和媒体记者接触期间，张小泉脑子发热话有点多，居然还想领记者来公司采访拍摄。
晹小星负责首映式统筹工作。制定流程、安排各岗位员工、联系燕影社团、在校园内设置宣传点发放门票等。
重归校园的晹小星，有种蛟龙大海的感觉。
面对燕影的学生，摆出东海戏剧学院大师兄的架子，忽悠的那叫一个天花乱坠，有两个大一新生被他忽悠的，非常急切想要加入萌人影视。
他俩不觉得有什么，但是在麦小余眼中——过了！
“鱼儿，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担任摄影师，多好年的梦想终于实现，开心嘛。”
“老大，你这次不带我玩，害得我导演梦推迟，慢了叉哥一步。星星心里苦啊，找个方式宣泄出来不行吗？”
麦小余抽口烟，轻声道：“知道这次筹备首映式、接待四十名读者，我为什么始终不露面吗？再告诉你们一件事，首映式当晚，我不会去现场。”
“担心遇到以前的羊羔？”晹小星反应很快。
张小泉唏嘘道：“没那么容易中标吧？天南海北选出四十个人，概率很小。而且过了那么长时间，他们不至于还记得那么清楚吧？”
“你当初被我和老晹骗光积蓄，像个狗皮膏药似的一路粘着我们。我们乔装改扮好多回，每次都被你认出来，你忘了？”
张小泉默然。
想到当时的情形，晹小星打个冷颤，拍着张小泉的肩头：“叉哥属于非正常人类，其他人没他那么奇葩吧？”
“万一遇到一个呢？”麦小余想了想，摁灭烟头，“还记得去年三月份，我在羊城发生过一起交通事故吗？”
去年三月份，蒙人big3组队前往羊城圈羊羔。
有天麦小余出去办事，一时走神，开着租来的车追尾新款雷克萨斯。
雷克萨斯受损严重，送4s店维修的话，费用怕是要六位数，而且是他全责。
当时麦小余既不想赔钱，更不想惊动交警，得知车主是职业模特后，开始针对性的忽悠。
车主是个长发美女，被他忽悠的找不着北。
最后两人交换名片互留联系方式，美女车主放弃索赔，反而给他一万块钱，作为会员费；麦小余承诺一个月内帮她接拍部大制作影视剧，保证她是主角，一剧走红。
然而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麦小余带着蒙人小伙伴转移战场了。
这件事张小泉和晹小星都记得，因为那只羊羔单纯好骗的令人难以置信，交完钱连会员合同都没签。
张小泉目瞪口呆：“你别跟我说你在东海碰到她了。她可是咱们在羊城圈的羔羊，怎么会跑到东海？”
麦小余点点头：“我确实在东海碰到她，擦肩而过。”
“她有没有认出你！”这是晹小星最关心的。
“不知道，当时我戴着帽子和墨镜。”
“可恶。这些羊羔不好好在家待着，乱跑什么！”
晹小星抱怨一句，三人陷入沉默。
看得越重，才越怕失去。
以前三人打游击，到处圈羊羔，对于失手被抓有心理准备。
说好听点，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说难听点，那叫多行不义必自毙，被抓活该！
然而现在不一样了。
三人改邪归正，正正经经经营影视公司。
签艺人，拍广告，拍电视剧，拍电影……大半年时间，公司有模有样蒸蒸日上，割舍不下！
啪！
啪！
啪！
三人各自点上烟，默默的吞云吐雾。
一支烟抽完，张小泉想到什么：“过去那么久，或许她早就不记得你了。”
“第六条，察觉危险立刻抽身，绝对不用自由赌运气。”
张小泉又道：“你会不会认错人？过去那么久，你怎么可能还记得她？”
“我梦到过她。”
“和梦到浏涛一样？”晹小星眨巴眼问。
麦小余点点头。
“老大，上次就告诉过你，那是春|梦。”
“你找抽！”
晹小星嘿嘿一笑：“这就简单了。跟浏涛一样，签下她，然后你们同|居，一王二凤尽享齐人之福，岂不美哉？”
啪！
“法子不错人欠抽！”麦小余笑骂着一巴掌抽过去，全然没有之前的忧愁。
这是最好的办法，但需要实力说话。
否则你骗过人家一次，凭什么让人家再相信你一回？
当初浏涛签约……那是被逼的好不好？
话说到这个地步，看着麦小余轻松模样，晹张二人幡然醒悟，瞬间恢复逗比画风。
“鱼儿，你想让我们低调，直说就行了。不能连我们也圈啊，看把老晹吓得。”
“刚才哪个王八蛋烟抽的最快？放屁瞅别人，其实就是你！”
蒙人big3讨论如何防范羊羔逆袭的时候，他们口中那只娇美的羊羔，即将在闺蜜的陪伴下，踏上逆袭的征程。
两天后。
东海。
“志玲姐，你准备那么多没用的东西干嘛？”
“怎么能没用呢？洗面奶，滋养水，精华素，卸妆油，面霜，面膜，隔离霜，bb霜，粉底液……还有化妆棉，粉底刷，散粉刷，眼影刷，眉刷，睫毛夹，唇刷，腮红刷……每样都有用呢。”
“又不是去旅游，而且只住一晚，用得着准备这么多？”
“确认骗子重要，呵护自己更重要。恩恩你要你住，不论什么时候，女人都要对自己再好一点……”
第一四二章 志玲与乔恩
12月15日，《我相信》首映式当天。
下午两点半。
首都国际机场。
吕宁是萌人影视星探部二组员工，高中毕业来燕京打工。
今年九月初加入萌人影视，到现在刚满三个月。
最初加入萌人成为星探的时候，和同学聊起自己的工作，都有点张不开嘴，因为总有人会问他是不是遇到骗子公司。
高中学历当星探？
影视公司不能这么low吧！
但是现在，《我相信》即将上映，谁还敢说我们公司是骗子？
再和同学聊天，别说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的，就是靠上重点大学的同学，他都能底气十足的告诉对方，哥现在混娱乐圈的！
高中学历怎样？
拍摄过程中当场工又怎样？
我们萌人注重的是能力，不是学历！
网上热炒的《我相信》是我们萌人拍的，哥还参与了剧本讨论，意见被麦总采纳了呢！
等着吧，用不了几年，哥会成为明星助理，甚至经纪人！
今天，麦子和小麦两位大神的四十名读者陆续抵京，星探部八人忙成蚂蚁。
按照四十名读者抵京的时间、地点，两位主管组织六名员工，游走在燕京各个火车站、长途汽车站、飞机场和酒店之间。
机场出口外，吕宁奉命来接机。
高高举着特意制作的巨幅迎接牌，冲着出口走出来的旅客们轻轻摇晃吸引注意力。
迎接牌上印刷着两行鲜明的大字：欢迎麦子、小麦两位老师的读者，来京参加《我相信》首映式。
算上标点符号共计28个字，其中“《我相信》”特意加粗加大，迎接牌的尺寸可想而知。
陈侨恩和林志铃拖着行李箱走出首都国际机场。
身材高挑的林志铃戴着墨镜，精心打扮穿着时尚，气质娇美，昨天特意找知名发型设计师做的披肩长发灵动飘逸。手里拖着一个大号行李箱，上面放着白色旅行包，手上挎着限量版lv，聘聘婷婷走来。
天使的脸蛋魔鬼的身材，吸引无数目光，回头率超高。
陈侨恩同样戴着墨镜，只不过是素颜打扮，穿着普通的休闲装。手里同样拖着一个行李箱，上面放着红色旅行包，背上背着个红黄相间的双肩旅行背包。
“志玲姐，你的箱子太沉了。”陈侨恩小声抗议。
除了红色旅行包，和自己背上的红黄相间的双肩旅行背包，其他行礼都是林志铃的。
“恩恩，你跟我不一样。你还小，有的是青春，我要是再不注重保养，将来都没男人要了啦。”
陈侨恩翻个白眼：“你说的话，你自己相信吗？这两天你住我那儿，凌晨还有电话找你……”
“那是通告好不好？为了来燕京，我把这周末的活动通告全推了。可恶的骗子到现在还在害我，我决不饶恕他。”
“先看看是不是那个骗子，万一你认错人呢……哇，好大的迎接牌！”
陈侨恩和林志铃径直走过来，在吕宁面前站定。
这个漂亮。
这个更漂亮！
比我还高……
看眼林志铃，吕宁略显局促的转移目光，有点……自卑。
“你是来接我们的工作人员吗？”陈侨恩问道。
涉及工作，吕宁来了自信，抬起头正式对方。
“请问你们的姓名和网名。”
“陈侨恩，小红恩。”
“林志铃，冰淇淋。”
吕宁：“……”
好酥！
比电话里的声音还酥！
酥到骨子里，感觉骨头都酥掉了。
深吸一口气，不敢再面对林志铃，吕宁转向陈侨恩，拿出自己的工作证。
“两位好，我叫吕宁，这是我的工作证，昨天我们在电话里联系过。如果你们怀疑我的身份，可以拨打114查询飞扬出版社电话，联系他们确定我的身份。”
“不用那么麻烦，我打你电话就知道了。”
陈侨恩笑着摇头，拿出手机拨打吕宁的电话，片刻后吕宁身上的手机响了。
验证了吕宁就是昨天联系自己的工作人员，陈侨恩感叹道：“你们的工作好认真啊。”
“麦总说了，我们的工作越细致越认真，才能防止不法之徒冒充我们公司行骗，给读者造成不必要的伤害。如果两位确定我的身份，下面我将拨打两位的电话，以确定两位的身份，还请见谅。”
陈侨恩和林志铃对视一眼，点点头。
吕宁分别拨打两人电话，两人手机依次响起，确定是自己要接的人。
“没问题了，两位请跟我来。”
吕宁一手高举迎接牌，一手拉着林志铃的行李箱，引领两人前往停车场。
看看吕宁，又看看自己手里的行李箱，陈侨恩无奈的叹气。
林志铃搂住她的肩头，小声道：“现在明白打扮的重要性了吧。你要是稍微打扮一下，今天累死他呢。”
“走啦！”
前往停车场的路上，吕宁一直高举迎接牌，边走边说着。
“我叫吕宁，是萌人影视星探部二组的星探……”
“这两天两位有任何事情都可以联系我，我的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
“今天我接人的时候，有好几个人冒充读者，他们都想参加《我相信》的首映式。”
说到这里，话语间那股自豪感油然而生。
陈侨恩和林志铃并没在意他的自我宣传，也没在意他的自豪感，她们在意的是“星探”那个词。
星探？
林志铃抓住陈侨恩的手，略显激动。
陈侨恩摇摇头，示意她不要太激动，一切等见到麦小余再说。
走进停车场，吕宁放下硕大的迎接牌，折叠成篮球大小。
陈侨恩不解：“还能折叠？那你刚才怎么不叠起来，举着多累啊。”
“我们是萌人一员，都有义务为电影做宣传。接人也是一种宣传方式。”
最后那句话，是麦小余说的。
通过书评选出的四十名读者，来自天南海北。
首映式当天，燕京站、燕京西站、燕京南站、燕京东站、首都国际机场、长途客运站等多个地方，都出现了“欢迎麦子、小麦两位老师的读者，来京参加《我相信》首映式”的硕大迎接牌。
那些人|流密集的地方，萌人影视特意制作的迎接牌煞是醒目，吸引了许多旅客行人的目光。
药不能停。
宣传，同样不能！
第一四三章 骗子与羊羔的恩怨
“志玲姐，你那天会不会看错了？”
豪威大厦的标间里，陈侨恩坐在床上，看着正在补妆的林志铃问道。
萌人影视的接待工作非常细致，档次也不低。
员工在机场接人，态度诚恳认真负责，主动提醒读者验证自己身份，以防被骗。
从机场来酒店的路上，用的是别克商务，车虽然七八成新，但在华夏也属于高端mpv。
豪威大厦是家三星级酒店，距离燕影不到1.5公里，住宿是标间，房间干净环境不错。
四十名读者中，男女正好是偶数，两人一间，所有房间彼此相邻。
萌人有专门员工在酒店接待，并且以《何以》、《鬼吹灯2》、《花男》为共同话题，帮助读者彼此熟悉，打消初来乍到的陌生感。
下午五点半会组织所有读者，乘坐大巴前往双榆树的全聚德聚餐，品尝老燕京最有代表性的菜品之一——烤鸭。
饭后乘大巴前往燕京电影学院，参加《我相信》首映式，座位位于中间适合观影的地方。
来时的机票、车票，抵达酒店后萌人当场报销；返程的机票、车票，已经按照各自要求买好，分发到每个人手中。萌人的工作人员还购买了一批北京特产，共计四十份，四十位读者每人一份。
明早酒店提供自助早餐，上午离开的读者，萌人方面准备了便携式午餐。虽然主要是面包、泡面、火腿肠、榨菜、卤蛋等小东西，但这份心意，让读者团每个人在寒冬腊月，心中暖烘烘的。
下午离开的读者，午饭依旧由萌人负责。
冬天，去东来顺吃顿涮羊肉，能让人从嘴里暖到心头。
前往车站或者机场，也是萌人负责送站。
一站式服务也不过如此，萌人的接待工作更加细腻，保证读者团每个人都感受到宾至如归的感觉。
这样的公司，能是骗子？
说出去，谁信？
这个问题同样困扰着林志铃。
放心唇膏，走过来坐下，她搂着陈侨恩撅起小嘴：“我也说不好啦。不过，我绝对没看错，那家伙骗得我好惨，每次想到那件事，我都觉得自己好傻，好丢人好丢人。”
“被骗这么长时间，我谁都没有告诉。如果不是这次在东海无意中碰到他，我才不会告诉你呢。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好丢脸？”
“没有啦。”陈侨恩搂住林志铃的柳腰，“我只是觉得奇怪，事情过了一年多，你怎么还可能认出他？而且你还不愿意报警，你真的只损失了一万块钱？”
“你想说什么？”
陈侨恩迟疑片刻，试探的说道：“我看过一些星探骗局报道，有些漂亮的女孩子不仅被骗财，还被……骗色？”
“要死啦，我有那么傻嘛！”
林志铃尖叫着，扑倒陈侨恩，不停的咯吱她。
陈侨恩哈哈笑着，一边求饶一边挣扎。
闺蜜俩嬉笑打闹的累了，躺在床上休息。
林志铃叹口气，说道：“好吧，我承认有些事情没告诉你。我没有被骗到他们公司，是在一起交通事故中认识他的……”
听完林志铃的讲述，陈侨恩翻个身，托着下巴：“维修费花了十多万，你都没有让他赔，还给了他一万块的会员费，而且没有签任何合同？我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报警了。”
“你是不是觉得我好傻？我也觉得自己好傻……”
感受到林志铃情绪低落，陈侨恩连忙安慰：“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觉得骗子很厉害。”
“对啊对啊，那家伙真的好会说，把我都说晕了，我还拿他当朋友呢。”
朋友？
“你们是不是还发生了什么事？”
林志铃脸一红：“没有啦。”
“没有？”
“真的没有啦。”林志铃转身，背对陈侨恩。
陈侨恩更好奇了，翻过林志铃，八卦道：“不会你真的被骗色，和他发生了什么吧？”
“才没有啦。好吧好吧，我都告诉你，省得你乱猜。后来我和他联系过几次，他给了我一些建议。你知道，我是平面模特，以前也客串t台模特，是他建议我专攻平模……”
平面模特，主要拍摄杂志封面、报刊彩页、商品海报、产品画册、挂历、户内外灯箱广告等；而t台模特，主要是给服装做发布和展示，经常会出现在一些商业活动中。
平面模特，首要条件是：脸要上镜，脸要上镜，脸要上镜。
次要条件是：风格多变，风格多变，风格多变。
而t台模特，对脸也有要求，但是跟平模的要求不同。
这么解释吧。
t台模特中，整容的相对来说少很多，很多国际名模，在普通人看来，长得并不漂亮，有的甚至可以用丑来形容。
可是设计师眼中，他们更钟爱“特立独行神奇的脸”。
t台模特走秀，秀场不需要模特的脸千篇一律，更追求个性美。
而且秀场都是大浓妆，假睫毛，超厚粉底，夸张的暗影，跟画皮似地，反正是远观，根本不需要太精致，无法凸显林志铃的优势。
因此麦小余建议她，减少或者干脆放弃t台走秀，将主要精力放在平面广告方面。
“难怪这一年多很少见你走秀……有效果吗？”
好一会，林志铃无奈的点点头。
“那你还……”
“你明白吗，我拿他当朋友，而他却是为了钱，从头到尾都在骗我！”
明白！
陈侨恩终于揭开心中疑惑，明白闺蜜为什么会对此事耿耿于怀。
“放心吧志玲姐，如果证实他就是那个骗子，我一定替你报仇。”
“我的恩恩最乖了，来，姐姐亲亲。”
“不要啦！”
“亲一个嘛，以前又不是没亲过。”
“等下志玲姐，我还有个问题。那次交通事故，你是不是被撞晕了，所以才会被他骗？”
林志铃想了想：“有可能。”
“那他有没有给你做人工呼吸？”
“恩恩，你不乖哦！”
趁着林志铃发作之前，陈侨恩急忙跑开，从自己的背包里取出一本漫画书：“志玲姐你先看看这本漫画。”
《花样男子》！
“你别想蒙混过关。”
“这个很重要，要不然晚上吃饭你会露馅儿的……”
第一四四章 首映式倒计时
陈侨恩和林志铃是通过飞扬出版社举办的，“写书评，赢首映式门票”活动，以获奖读者身份，获得参加首映式邀请资格。
参加这个活动的读者，绝大多数都是普通人。陈侨恩新闻专业毕业，现为自由撰稿人，写出一份优秀的书评对她来说太easy了，胜出也在意料之内。
嗯，两份也没问题。
事实上她一共写了两份书评。
她很喜欢看《何以笙箫默》，因此以自己的笔名小红恩，写了份书评。
同时以林志铃的名义，用冰淇淋的笔名，写了份《花样男子》的书评。
两份书评文字精炼内容精彩，遣词造句挥洒自如，书评掷地有声，写出了资深读者的真实内心感受。
以电邮的形式发到飞扬出版社指定邮箱，几天后便接到飞扬出版社的通知，两份书评双双过关，静待萌人影视工作人员联系。
她并不在意《我相信》的首映式门票，写书评的目的，是陪林志铃来找麦小余，验证此人是否当年在羊城欺骗林志铃的骗子。
上回在陈向西的办公室，听完陈向西的话，她怀疑林志铃看错，麦小余不是那个骗子。
可是林志铃言之凿凿，发誓自己没认错人。听到她不相信自己，还差点急哭了。
陈侨恩也不知该相信谁。
为了弄清真相，她决定陪林志铃来燕京，借助《我相信》首映式的机会，近距离接近麦小余，验证真伪。
然而来到酒店，她发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这次来参加《我相信》首映式的读者团成员，在萌人影视工作人员的带动下，通过《何以》、《花男》、《鬼吹灯》消除陌生感，大家经常会讨论书中情节和自己的看法。
陈侨恩很喜欢《何以》，《花男》也看过，她不怕跟其他读者讨论。
但是林志铃没看，三本书一本都没看过，却披着《花男》读者身份。
现在在酒店，她们闭门不出还行，晚上去吃饭，肯定会有人继续讨论情节。
以林志铃的美貌，一定会有男士套近乎，三本书是最好话题。
如果林志铃表现的一问三不知，能不引起怀疑吗？
“算你说的有道理，放过你啦！”
林志铃接过《花男》，坐在床上翻开起来。
看了一会，不屑的评论。
“好假哦，看了开头就知道和《何以》一样，都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子最后嫁入豪门的故事。”
“现实中哪有那么容易？我有个前辈，在模特圈很有名，和富家子爱的很深，最后还不是被抛弃了。家族事业和女人之间，富家子肯定会选择前者。”
“这种书也就哄哄不谙世事的小姑娘，恩恩你怎么会喜欢看这种书呢？”
陈侨恩不搭话，上网查看萌人影视的资料，以及相关新闻报道。
……
下午五点，工作人员来通知，半个小时后准备前往双榆树的全聚德吃饭。
陈侨恩关掉电脑，说道：“志玲姐，准备吃饭啦。”
“等会，我很快看完了。”
三分钟后。
“志玲姐，你看完了吗？”
“快了。”
五分钟后。
“志玲姐，你还没看完吗？”
“马上，马上。”
八分钟后。
“志玲姐……”
“不要催了啦，说了还有几页！”
十分钟后。
“那三个女孩子太过分了，怎么能那么做呢！恩恩，后面怎么样，杉菜有没有反击，是不是f4来啦？谁帮的她，是不是花泽？你告诉我啊！”
陈侨恩苦笑：“后面我也没看，你想看的话，可以买杂志，上面已经连载了。”
“那我们现在去买吧！”
“志玲姐，该去吃饭了，晚上还要去首映式找那个人。”
“好吧。你应该早点介绍我看这本书，挺好看的。”
陈侨恩无语。
让她更无语的是林志铃换衣服。
“恩恩，我穿这件合适吗？”
“志玲姐，这里是燕京，冬天很冷的。”
“对哦，我差点忘了，谢谢你提醒，么么。这件好看吗？”
“挺好看。”
“这件不好配裤子……这件呢？”
“也挺好看。”
“你是不是敷衍我？这件怎么样？”
“随便吧。”
“恩恩，你不乖了。”
“志玲姐，我们只是作为读者团的一员，去首映式看电影，不是当嘉宾出席首映式！”
……
五点半。
读者团全体成员在萌人工作人员的陪同下，乘坐大巴前往双榆树全聚德店。
六点。
燕京电影学院剧场内，萌人部分工作人员和会员到位，按照晹小星的调度，坚守各自岗位。
六点半。
李雪最后检查一遍现场音响设备，确定没问题。
七点。
张小泉陪同一种媒体记者影评人，酒足饭饱走出饭店，赶往燕影。
距离七点半越来越近，越来越多的人前往燕京电影学院的剧场。
和那些领到票的同学一样，王洛丹和舍友一起，有说有笑的，赶往学校剧场。
“丹丹，你和萌人的关系那么熟，这部电影好看吗？”
“我不清楚，不过我姐说好看。”
“你姐？她看过？”
“她是女主角。”
舍友们闹腾了。
“哇，女主角诶，羡慕你有个好姐姐。”
“好啊你，藏得这么深！”
“难怪萌人找你帮忙，你一次就能要来十张票。”
“你姐也是咱们学校的吗？”
王洛丹摇摇头：“不是，她是舞蹈学院的。”
“那你知不知道，今晚的嘉宾都有谁来？”
“对啊对啊，赵嶶师姐来不来？”
“苏有鹏呢？”
“林心茹呢？”
“萌人影视什么来头，怎么有那么多人帮他们宣传啊？”
……
顾洪洲开车载着老婆，来到燕京电影学院西门。
停好车，夫妻俩下车，走进燕影校门。
“同学，你们学校的剧场怎么走？”
“你是来看《我相信》的吗？”
“是啊。”
“往前走，第二教学楼左拐……算了，你跟着他们走就行了。”
“好的，谢谢。”
“不客气，大叔你有多余的票吗？”
顾洪洲歉意的摇摇头，和老婆跟着前行的学生们，前往燕影剧场。
“老公，你还记得咱们上次一起看电影是什么时候吗？”
顾洪洲愕然片刻，牵住老婆的手：“对不起，这些年是我忙于工作，忽视你的感受了……”
第一四五章 共同的问题
华灯初上，天色擦黑。
顾洪洲牵着妻子的手来到燕影剧场。
检票工作已经开始，陆续有学生持票入场。
“顾总！”萌人影视化妆师阿左正在等候他，远远打声招呼跑过来，“顾总您来了。实在抱歉，我这边忙晕了，忘了时间，没去门口接您，太对不起了。”
张小泉泡在盛世当广告摄影师的时候，经常把化妆师和造型师带过去。
因此阿左认识顾洪洲，今晚就是他负责接待顾洪洲夫妻。
“没事。”顾洪洲笑着摆摆手，“我得谢谢你忘了接我。”
说着话，转头看向妻子，夫妻二人相视轻笑，手牵的更紧了。
“我们麦总说的没错，顾总您是个好人。两位这边请。”
“阿左，麦总到了吗？”
……
扬林非驾驶私家车，无限接近燕京电影学院。
副驾驶坐着妻子扬秋玲，后排是女儿扬幂和她两个要好的女同学，兴奋的叽叽喳喳。
“好想见到麦子老师啊。”
“你们说麦子老师长什么样？是不是跟f4一样帅？”
“我要和麦子老师合影，周一带到班里，羡慕死她们！”
“你傻啊，直接发网上多好？”
“就是。听说首映式门票特别抢手，微博上好多人求票，还愿意出钱买，都想见见麦子老师。”
“这回我们沾了幂幂的光。幂幂，你爸爸太有本事了，一下子拿到五张门票。”
“谢谢叔叔阿姨。”
扬幂轻哼一声，大喇喇道：“五张算什么？要是我开口，十五张都没问题！”
“幂幂，不许乱说话。”
扬林非不轻不重点了女儿一句，担心女儿一时嘴快，说出替麦子打理微博的事情。
扬幂撇撇嘴，心中暗道：我又不找麦子老师要，那个吝啬、财迷的大叔，以前诋毁麦子老师，还吓唬过我，找他要十五张门票多吗？
听着女儿和两个小伙伴叽喳不停，言语间尽是对麦子的崇拜，扬秋玲这个做母亲的，内心隐隐担忧。
“幂幂，麦子老师今晚参加首映式吗？”
扬幂情绪低落：“我不知道，他的微博已经好几天没有更新，书评获奖名单也没有公布。”
没有更新微博，代表着麦子没有跟扬幂联系。
扬林非轻轻点了点妻子的手背，微微摇头，示意她不用担心。
他知道妻子担心什么，他也有同样的担心。
为此，前几天他曾专门和麦小余联系，询问其是否出席《我相信》的首映式。
答案让他松了口气——不去。
麦子不去，小麦也不去。
至于片方……扬林非并不知道麦小余是萌人影视的老板。
而且在扬幂打理麦子微博期间，他多次旁敲侧击，从女儿的回答中得出结论。麦子和女儿之间的联系不多，所有联系都围绕微博，没聊过类似情感方面的话题。
生个女儿，做父母的也不容易啊！
负责接待扬林非一家的，是萌人影视星探部一组主管薛涛。
读者团四十名读者从飞扬出版社顺利移交萌人，是他负责的，和扬林非打过交道。
“扬总您来了，您这一家子全是美女啊。”
“我哪有那个福气。她是我女儿，她们是我女儿的同学。”
“咱们边走边说，这边走。”
“小薛，麦子老师到了吗？”
“麦子老师……他有说要来吗？”
石头落地，扬林非夫妻俩心情轻松。
扬幂和她的小伙伴撅起小嘴。
前往剧场的路上，趁父母不注意，扬幂偷偷拉住薛涛，小声问：“大叔来了吗？就是你们公司那个财迷老板。”
……
伍国栋带着老婆孩子，还有酒吧里几个驻唱歌手以及舒畅，分别乘坐两辆车来到燕影。
黄勃和女友小鸥早就在门外等着了。
双方见面，几个驻唱歌手立马扑过去，逮着黄勃又搂又揉。
“行啊脖子，出息了，电影男主角呢！”
“渤哥现在牛大发了，那三首歌都是你唱的吧？”
“目测渤哥要火，抱个大腿先。”
“摸摸头，沾点好运。”
伍国栋走过去吆喝道：“放开放开都放开，脖子好容易整的造型，都被你们弄乱了。”
黄勃呵呵笑着：“还是伍总仗义，麦……”
“咳！”伍国栋重咳一声，“那什么，你遇到个好老板啊。”
黄勃反应极快，立刻改口：“我老板真的是个好人，跟伍总一样都是好人。”
伍国栋偷瞥舒畅一眼，看到她正跟自己闺女聊天，松口气：“你们老板来了吗？”
……
“朝，算你小子有良心，还记得我们这帮家伙。”
“看在你送我们首映式门票的份上，以后我少骂你两句。”
“嗯，我也少骂两句。”
刁祎和他那群同样尿性的小伙伴来了，接待他们的是邓朝。
邓朝最近没事儿就往mlgb跑，磨着他们指点自己唱功。
虽然没少被骂，不过骂完了总会捎带手指点几句，邓朝获益匪浅。
“朝，太空步是编剧创作的？”
“这个编剧也太吊了吧。”
“《billiejean》配太空漫步，我了个大艹！”
“今晚我就是冲那段舞蹈来的。”
“我也是。那个叫阿正的家伙今晚来不，我要现场拜师！”
刁祎半天没插上嘴，恼了：“mlgb的，你们几个鸡|巴玩意儿烦不烦，能不能说正题？朝，你们麦总来了没？我就找他问一句，视频里捂裆那个动作，是不是从我这儿来的灵感？”
……
“石总，你今晚推掉应酬，就为了看这部电影？”
“不想看下车。”
“人家就是随便问问，别生气嘛，明知道人家舍不得你。”
天地影视投资总监石昊驾着爱车来到燕影，带着妖娆的女伴，来检验萌人的斤两。
然而，看到守在门口接待自己的是浏涛，石昊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你们麦总呢？”
……
“我姐没来吗？”
看着面前的一男一女，李雪心中失望。
今晚《我相信》首映，她给姐姐李冰氷送去两张门票。
不是让李冰氷出席当嘉宾，只是想让她以普通观众的身份，来看看萌人影视拍的电影，证明自己加入萌人影视，是正确的！
然而来的不是李冰氷，是她的两名助理。
……
读者团大巴正在赶往燕影。
车内，陈侨恩问工作人员：“你们老板到了吗？”
萌人影视专门邀请来的客人，几乎都会问一个问题——麦小余到了吗？
第一四六章 低调的首映式开场
距离七点半、首映式正式开始的时间越来越近，来的人也越来越多。
萌人影视星探部二组主管袁浩洲，组织读者团四十名成员吃过晚饭，赶到燕京电影学院，有序进入剧场。
张小泉陪着特地请来的媒体一行人走进燕影剧场。
黄垒陪着恩师齐世龙教授，以及燕影表演系的几位教授来到剧场。
……
晚上七点半，《我相信》首映式正式开始。
主持人：李雪。
《我相信》的首映式很……奇葩。
没有影片宣传介绍，没有嘉宾歌舞表演，没有领导上台讲话致辞，没有社会各界对电影的祝福和期待短片，没有明星到场助阵，没有记者采访提问，没有各种互动环节，没有发行方人员到场……
好素的首映式。
不，这压根不能称做首映式！
19：30首映式开场，19：35开始播放电影。
前期环节仅有五分钟，全是主持人李雪的单人秀。
词也很简单。
感谢燕京电影学院的支持，以及几位老师教授的莅临。
感谢到场的记者媒体和影评人。
感谢麦子、小麦、小鱼儿和阿正在微博上的大力宣传。
隆重介绍麦子和小麦的读者团。
感谢到场的观众。
……
五分钟场面话结束，李雪宣布电影正式开始。
这样的首映式有什么意义！
齐世龙担忧的对黄垒说道：“小黄啊，首映式是不是太简单了？是经费过于紧张，还是制作方不看好这部电影？”
到场的媒体记者目瞪口呆。
知道你们是草头公司，制作成本低，可你们这么搞，让我们明天怎么报道？
“这也太寒酸了吧，早知道我穿的简单点了。”石昊的女伴鄙夷道。
她的话，令石昊紧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失望啊。
虎头蛇尾。
关键时刻掉链子。
我是不是高估了这家草头公司？
李冰氷的两个助理惋惜的看着台上的李雪，摇头叹气。
其中一人拿出手机，给李冰氷发短信。
燕影的学生窃窃私语。
前期网上宣传不是挺火爆吗？
怎么首映式这么low，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麦子、小麦、小鱼儿、阿正，随便拉出一个也能提升首映式逼|格，怎么一个都没来？
他们不是一直极力宣传这部电影吗？
难道收钱了……
说好的明星呢？
赵薇师姐怎么没来？
苏有鹏老师去哪儿了？
宣传的时候，网上那么多明星现身，怎么首映式上一个都不见？
“丹丹，我明白他们为什么给你那么多票了。”
“我回宿舍了。都没有明星出席，没意思。”
“我也回去。”
“佳佳，你们看完再走行吗？听我姐说，这部电影真的很好看。”
“没有一点诚意的首映式，电影能好看到哪儿去？”
“你们不想看阿正的太空漫步了吗？”
“好吧，看完阿正的太空漫步我再走。”
好容易劝住了同学，王洛丹出了一口气，然而心还是揪着。
电影到底好不好看？
这可是姐姐接拍的第一部电影，还是主角呢……
读者团四十名成员议论纷纷。
麦子和小麦都没有现身，让四十名粉丝心中失望。
李雪隆重介绍他们的时候，心情稍微好点，可现在……
跟想象中的电影首映式完全不一样嘛！
麦子老师为什么推荐这部电影？
小麦老师为什么推荐这部电影？
除了小鱼儿的歌和阿正的舞蹈，这部电影有别的看头吗，连首映式都这么没格调。
难道真的收了钱？
林志铃附在陈侨恩耳边，小声道：“估计那个骗子不会来了。”
首映式开始前，她一直寻找麦小余的身影，始终没找到。
陈侨恩曾经委婉的，从星探部二组主管袁浩洲口中打探麦小余在哪儿，得到的答复是——麦总今晚有事，可能早点来也可能晚点来，可能来也可能不来。
“这是我见过的，最简陋的首映式，如果我是公司老总，绝对无法容忍。他可能担心电影失败，所以躲开了。”
陈侨恩摇摇头，压低声音：“未必，你看那边。”
她口中的“那边”指的是袁浩洲和三名工作人员，他们一直陪同读者团，进入剧场后也坐在一起。
现场观众和读者团窃窃私语的质疑，他们听到了，但是并未受到影响。
双目炯炯劲头十足，就连还不到二十岁的吕宁，都昂首挺胸，露出自信的微笑。
仿佛现场的一切都在预料中，又或者他们对《我相信》这部电影充满信心？
扬幂和她的小伙伴很失望。
参加书评活动失败，好在飞扬出版社和萌人影视有合作，拿回来五张门票。
她们还以为能够在首映式上见到麦子，结果……
“是不是麦子老师知道首映式很差劲，所以才不来？”
“我刚才听人说，麦子老师收了人家的钱，才帮忙宣传电影。”
“不许瞎说，我不信麦子老师是那种人。”
扬幂气鼓鼓驳斥一句，偷偷摸出手机，拨打麦子的电话。
电话……没人接。
不是所有人都在质疑首映式的简陋寒酸，有些人则有自己的想法。
比如说扬林非。
他不知道麦小余是萌人影视老总，但他见识过麦小余以麦子之名，和日本集英会社谈判签约时的手段。
当时的场景他永生难忘。
麦子推荐的电影，一定不会那么简单滴。
于是他安慰着女儿及其小伙伴：“别着急，或许电影开始，会有惊喜。”
也比如说刁祎那帮人，以及纯粹是为了看完阿正版太空漫步的大学生。
对他们来说，花里胡哨的首映式没有任何意义，搞那么多虚头巴脑的东西干嘛？
这样多好，直接放电影。
要是直接播放阿正跳舞那段就更好了。
还比如说顾洪洲。
中年夫妻坐在剧场，两只手始终不曾分开。
妻子枕在他的肩头，轻声问：“嘀咕什么呢？”
顾洪洲摇摇头，苦笑道：“那个家伙以前拍广告，不按路数来；想不到现在拍电影，还是特立独行，也不知道是好是坏。”
刷！
剧场灯光熄灭。
绿底龙头、写有“公映许可证”以及电审字号的龙标过后，紧跟着出现的电影片头动画，令在场观众眼前一亮……
第一四七章 萌人首秀
上世纪随着香江电影的没落，好莱坞影片独领风骚。
绝大多数华夏电影公司的片头动画，走的都是好莱坞主流的霸气、大气、威武等路线，也有特立独行独树一帜的，但最终目的都一样，竖立自己公司的高逼格。
萌人影视的片头动画不同。
灿烂的夜空下，圆月当空。
三个小孩嬉笑着放出红黄蓝三道烟花。
烟花飞天发生爆炸，圆月被炸成月牙，上面坐着一道人影。
这个人夸张的“咻”了一声，手一甩鱼竿挥出，钓出“萌人影视”四个大字。
无论画面、声音、配乐、还是字体，整个片头动画都充斥着萌哒哒的可爱风，没有那种霸气侧漏的气势，给人一种轻松的感觉。
片头动画过后，画面全黑，打出彩色艺术字。
出品公司：萌人影视。
出品人：晹小星。
导演：黄垒。
编剧：阿正。
主演：黄勃，邓朝，王楚涵。
……
陈侨恩蛾眉微蹙，小声对林志铃说道：“我觉得，那家伙有可能就是你要找的骗子。”
“为什么？”
因为出品人是晹小星！
出品人难道不应该是萌人影视的老板麦小余吗？
为什么换成晹小星？
是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借助银屏微弱光芒，林志铃四处张望一番，没有发现麦小余的的身影。
陈侨恩道：“不着急，继续看电影，我不信他今晚会不出现。”
片头字幕结束，画面转换，绚丽的歌手选秀舞台上，萌装扮相的黄勃、邓朝并肩而立。
台下的评委说话了。
“你俩一个是理发师，一个是婚庆主持，对吗？”
“你们已经快三十了，知不知道在所有参赛选手里边，你们俩的年纪是最大的？”
“你们觉得你们能红吗？”
每个评委都是近景，观众可以清楚看到他们说话时，脸上露出的不屑和质疑。
敏感的观众，联想到自己因为首映式的简陋，从而质疑这部电影。
巧合？
还是想多了？
画面给到黄小帅和邓大宝。
近景。
脸部特写。
通过他们的表情，观众们清楚感受到那种“无语的无奈，无奈的无语”的感觉。
画面再给到包小白，一副成功奸商打扮，笑眯眯对几个评委说道：“我们看他们表演吧。”
《我相信》！
苍遒有力的三个大字骤然出现在银屏上，背景是黎明时分的天空。
黎明前的时刻叫旭暗，最黑暗的时刻。
这个意境有点儿味道。
齐世龙下意识点点头。
影片正式开始。
刚开始的高中部分，麦小余大体“借鉴”梦中的微电影《老男孩》，只是把零散的片段进行梳理归拢细致化。然后增加、改编了部分内容。
片中的邓大宝，喜欢唱歌，喜欢改编歌曲，在宿舍练习，然后弹着吉他唱着自己改编的时下流行歌曲，追求校花王美美。
放学了，校霸邓大宝的两个小弟通风报信，旷课的邓大宝守在楼道里，用口水打湿头发整理发型，摆出潇洒pose，抱着吉他等待校花出现。
王楚涵的首次出场很亮眼。
她饰演的王美美，穿着高中校服，扎着双马尾辫，背着双肩书包，微笑着走在教学楼的楼道里。
她文静。
她清纯。
她美丽。
美的很干净，白纸般干净。
蒙太奇的拍摄手法，让她与现在习惯用各种化妆品打扮自己、包装自己的女生形成鲜明对比，有点清水出芙蓉的意境。
首次在大屏幕上看到自己，王楚涵很激动。
她记不得这个镜头拍了多少遍，受了多少罪。印象中只有返工返工再返工，以及黄垒几次三番的讲戏。
这是《我相信》剧本中最难拍的镜头之一，麦小余设计的校花，参照了梦中《山楂树之恋》女主角的形象，需要王楚涵领悟到那种天然不经雕饰的纯粹感。
还好，成功了。
王洛丹也很激动，手指大银幕，小声道：“那是我姐，那是我姐！”
女生们没反应，静静看电影。
女人只点评不如自己的女人。
见到王美美走来，邓大宝故作潇洒的唱着自己改编的《小芳》：“谢谢你给我的美，今生今世我最爱你……”
王美美平淡看他一眼，从他身边路过的时候，拿出随身听，戴上耳机，耳机里传出英语的声音。
看到这里，不少观众会心微笑，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王美美是校花，暗恋她的男生很多，黄小帅也是其一。
一间简陋的民宅内，钟爱舞蹈的黄小帅拿着王美美的照片，对着镜子，镜子里映出黄小帅的上半身。
从他上半身的动作，以及另外一只手停留在下半身，整个身体耸啊耸，抖啊抖，有些观众不由自主想到……撸啊撸。
尺度没那么大吧？
当然没那么大了。
镜头拉远，给中景，足够观众看清黄小帅的动作。
这是太空漫步里的经典动作之一——捂裆！
对着女生照片做这种动作……
太邪恶了！
太污了！
跳了一会，黄小帅突然来了灵感，找来纸笔趴在桌子上，开始画舞蹈动作分解图……
次日清早，趁着学校还没上课，黄小帅自配小录音机，播放着《billiejean》，跳起简易版太空漫步，吸引了不少同学驻足旁观。
也吸引了那些为阿正版太空漫步而来的观众。
这个太空步跳的太糙。
比起阿正版的差远了。
还不如《我的滑板鞋》里面的呢。
黄小帅成功吸引到校花王美美的“青睐”。
简单的糙版太空步结束，围观的同学散去，王美美喊了声“黄小帅”，走过去。
黄小帅？
这名字好啊！
太绝了！
绝的还有黄小帅自作多情的风|骚表情；邓大宝躲在大写着“垃圾车”的垃圾车里偷窥，幽怨的沉沦在垃圾车内；胖丫头郝芳的含羞带怯；黄小帅的悲痛欲绝；以及天空传来的乌鸦叫声……
“呵呵呵……”
剧场内响起一阵窃窃笑声。
“黄小帅死定了，肖大宝那个校霸肯定要报复他。”有观众小声跟旁边的同学说道。
“那必须的。我上高中那会，有个同学跟黄小帅情况差不多，经常被班里的差生欺负。”
质朴的剧情，接地气的情节，舒缓的画面，搞笑的表情……一点点勾起观众们高中时期的回忆。
对于燕影的大学生来说，高中生涯距离他们并不远，回味也是格外清晰。
不知不觉间，逐渐有观众被电影情节吸引，沉浸其中……
ps：感谢书友无定骨的万赏，加更一章也放在上架当天吧，共欠两更。
第一四八章 渐入佳境
邓大宝的报复如期而至，带人在学校车棚内堵住黄小帅，当着许多女学生的面，扒掉了黄小帅的裤子，重要部分没有打马赛克，而是……“小飞象”。
这里也有改动，《老男孩》的微电影中，那些女生围着观看，还发出嘲笑；《我相信》里则改成女生们捂脸跑开，车棚内响起尖叫声此起彼伏。
除了尖叫声，还有黄小帅的咒骂。
“邓大宝，我草尼玛。”
“邓大宝，我草尼玛。”
这是句脏话，却没有半点违和感。
黄勃那捏成公鸭嗓的嗓音，喜感十足的丰富表情，幽怨、羞愤、彷徨的无助、欲死的挣扎，又在剧场内引起观众一阵窃窃的笑声。
“我觉得他演校霸最合适，看上去就像坏人。”
“我也觉得是，长得好猥|琐。”
“白浪费了那张鬼鬼祟祟的脸。”
“你们懂什么，这样才能够突出人物形象，效果更好。不愧是黄老师导演的。”
“你们上高中哪会，有没有人被扒过裤子？”
“我没遇到过。”
“我上初中那会就见过，当时那个同学哭得稀里哗啦……”
……
高中时光逐渐复苏，那些回忆令观众们渐渐入戏。
邓大宝在学校里耀武扬威的欺负同学，彰显自己的存在感，继续改编那时候的流行歌曲，追求校花王美美。
校花王美美始终对邓大宝不屑一顾。她出现的镜头，不是捧着书就是听英语，总之是学习。
黄小帅无颜见人，好像霜打的茄子，每天放学后都躲在家里，研究、练习太空步。
胖妹郝芳则以自己的方式，默默关注、关心着黄小帅，却令黄小帅心中更痛。
天狂有雨，人狂有祸。
校霸邓大宝的嚣张，引来了社会不良青年红衣大哥的踢场。
双方约齐人马，在校外的垃圾场开殴。
邓大宝和他的小伙伴输了，一个个鼻青脸肿排成一排，红衣大哥戴着霹雳手套，跳着霹雳舞，挨个抽。
红衣大哥抽得兴起，他要跳舞，逼迫邓大宝跪着唱歌给他伴奏。
受尽屈辱的邓大宝，忍着泪水唱起小虎队的《青苹果乐园》，红衣大哥发觉跟他的霹雳舞不配，又要揍邓大宝。
这时候，《billiejean》的伴奏声中，黄小帅扛着八、九十年代独有的砖块收音机，头顶救世主光环，闪亮登场！
斗舞！
太空漫步vs霹雳舞！
红衣大哥输了，黄小帅像个慈祥的长者，露出祥和的笑容，抚摸他的头，教他跳太空步。
从开殴到结束，整个过程充满了无厘头风格，观众不由自主想起八、九十年代，无厘头表演方式风行的那段时光。
嗯，还有《青苹果乐园》，当年风靡全国的小虎队，出道的第一首单曲。
零星的笑声过后，观众们很安静，静静的看着大银幕。
回忆如涓涓溪流，淌在心头。
缅怀青春？
是想勾起观众回忆，寻求共鸣？
下一步是不是该凸显现实的残酷呢？
只有对比，才能令观众更加印象深刻。
石昊的眉头渐渐舒展。
因为黄小帅的挺身而出，他和邓大宝成为好友，并且一同报名高中毕业晚会，上台表演。
由于校花王美美同样报名，他们的节目排在王美美的节目后面，两人准备的非常用心。
毕业晚会上，王美美褪去了努力学习的好学生光环，在全校师生面前献上一支单人舞——根据《天鹅湖》中经典选段改编的独舞。
云袖轻摆招蝶舞，纤腰慢拧飘丝绦。
娇柔的身段，绝美的舞姿，轻盈的步伐，灵动的足尖，舞出芭蕾优雅的风致。
32圈大回旋的震撼，赢得影片中观众的热烈掌声，同样赢得现场观众暗暗称赞。
太美了。
就像一只纯洁的白天鹅！
“丹丹，你姐跳的好棒。”
“黄老师把她塑造的好美。”
“我姐姐本来就很漂亮好不好！”
王美美的表演结束，轮到邓大宝和黄小帅上场了。
精心捯饬后走上舞台的两人，出现在画面里，有些观众差点没乐出声。
黑衣黑裤黑礼帽，看过视频的都知道这是要跳太空步的节奏。
可尼玛敞开的黑衣里，那见破洞白背心是怎么回事儿？
邓大宝红色内裤外穿，又算怎么回事儿？
这是超人给我力量的节奏吗？
紧张中，两人准备表演，现实中的观众，也想看看他们表演的太空步。
画面忽然切换，一只手拿着钳子切断了配电箱的保险丝。
砰！
画面漆黑。
当画面再次恢复，时间已经过去若干年。
曾经的校霸邓大宝，临近中年，只是一名为了生计苦苦奔波的蹩脚婚庆主持。
某次为两名老人主持婚礼的时候，因为蹩脚的搞笑方式，坐轮椅的新郎被他刺激晕厥。
后果如何？
当然是被打了！
愤怒的宾客报以老拳，狠狠教训蹩脚的婚庆主持，曾经驰骋校园无人敢惹的邓大宝早已没了当年的威风，抱头鼠窜不停道歉求饶。
夜幕下，鼻青脸肿衣衫破烂的邓大宝开车回家，还在不停的打电话。
一边陪着笑脸给新人亲属道歉，希望他们能够原谅自己；一边点头哈腰给婚庆公司老板解释，苦苦哀求老板不要解雇自己。
车载广播里播放着新闻，是关于就业日益艰难的问题。
开车打电话很危险，追尾了。
被追尾的奔驰车上，下来一个膘肥体壮的光头大汉，臂膀上纹着纹身，凶神恶煞质问邓大宝。
成功人士的包小白下车查看情况，认出了高中同学邓大宝。
同学相见分外亲热。
已然成为成功人士的包小白，不但免去邓大宝的赔偿，还邀请他参加自己公司举办的歌手选秀比赛，并且不用海选直接晋级正赛。
昔日的校霸邓大宝，鼻青脸肿头发凌乱，近乎衣衫褴褛；昔日的小弟包小白，开奔驰戴金表，衣着光鲜。
鲜明的对比令人唏嘘。
然而更令人唏嘘的是，包小白上车后，坐在他身边张口喊“老公”的，正是当年的校花王美美！
只是如今的校花，涂脂抹粉珠光宝气，更显成熟风韵，却再无半点昔日的清纯文静。
美依旧，但那份干净，荡然无存……
“怎么能这样子呢！”
“她的变化也太大了！”
扬幂和她的小伙伴年纪还小，无法理解这种变化。
旁边的扬林非、扬秋玲夫妻无奈摇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宝马车里哭？
自行车后笑？
许多观众脑海中，浮现出同样的问题。
这个问题对于燕影的学生来说，更加犀利！
“这才对嘛。”
“现实就应该如此残酷。”
“梦想要是太容易实现，何来弥足珍贵一说？”
石昊小声自语着，搂过女伴：“你上高中的时候，是不是也跟她一样清纯？”
第一四九章 发现麦小余！
生活总是那么不如意。
高中时期的跟班，经常被自己欺负的小弟，步入社会后摇身一变，开公司搞娱乐，成为事业有成的成功人士。
而自己……年近而立却还在为生计奔波，为了保住自己婚庆主持的工作，苦苦哀求老板。
巨大的落差，带来严重的心里失衡，邓大宝思考了整晚。
次日，他决定放下面子，接受包小白的提议，参加包小白公司举办的歌手选秀比赛，重拾高中时的音乐梦想，并以此寻求改变命运的机会！
而且同学一场，包小白还挺念旧情，免去他参加海选跟年轻人争夺晋级正赛的尴尬，说不定这次参加选秀比赛，真有可能成功。
次日，邓大宝跟婚庆公司请假，去找好友黄小帅。
观众们此时才发现，黄小帅的境遇比邓大宝还不如！
黄小帅结婚了，和高中时一直暗恋他的胖丫头郝芳。
然而婚姻并不幸福。
他是倒插门，入赘郝家……
入赘是个悲惨的话题，生个孩子都不能跟你的姓，在家中地位能有多高？
再加上郝家居住的老旧四合院面临拆迁改造，一大家子人正在为巨额拆迁款明争暗斗各自算计，争吵不休。
黄小帅不幸成为众矢之的。
如果他有点本事，自己买房娶走郝芳，而不是入赘郝家和郝芳挤在破旧的四合院中，郝芳的两个兄弟能够分到更多的拆迁款！
郝芳的兄弟没少因为这件事挤兑他，嫌他没本事，就连十来岁的侄子都看不起他。
大老爷们玩入赘，你还要不要点脸！
郝芳的父母则认为，家庭不宁的根源在黄小帅身上，整日里指桑骂槐甩脸色，吃饭的时候，黄小帅多夹一块肉，都会被岳母数落。
老婆郝芳明面上护着他，跟父母兄弟据理力争，但是私下里也没少埋怨他不上进，连累自己丢脸。
曾经单纯的爱情，因繁琐的生活，掺杂了太多的杂质，逐渐变味儿。
这时候邓大宝找到了黄小帅。
“咱们去参加歌唱选秀比赛吧，包小白他们公司举办的，他是老板。他说了，咱们可以直接晋级正赛。如果将来能够夺冠，不仅可以签约当歌手，还有二十万的奖金呢！”
都这个年纪了，还参加哪门子选秀，不丢人吗？
万一被家里知道，肯定说我不务正业。
还有我的理发店，耽误的生意肿么办？
心灰意冷的黄小帅拒绝了。
然而好友的提议诱|惑太大，始终在黄小帅脑海中盘亘。
心不在焉的给客人理发时，一位异装癖客人的发型被他剪坏，妖娆男发飙了。
“你剪的这是什么头啊！”
“你开的什么狗屁店啊！”
妖娆男勃然大怒，小发廊被砸的稀烂，一地狼藉。
黄小帅苦着那张苦脸，蹲在地上收拾，一位猥|琐中年男扒着门框，猥|琐的笑着问：“推个油多少钱？”
“哈哈哈！”
剧场内响起一阵轻笑。
妖娆男的另类打扮、夸张发飙，黄小帅独有的苦脸，还有猥|琐男那句“推油”补刀，令观众忍俊不禁。
然而乐过之后，部分观众开始思考，我们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生活对黄小帅的打击还在继续。
赖以为生的小发廊被砸，再度引起郝家人的斥骂，这回连郝芳都不帮他说话了。
重新装修发廊不花钱吗？
不知道家里条件不好，都在等拆迁款吗！
被骂成狗的黄小帅终于在沉默中爆发，去找邓大宝，决定参加歌唱选秀，努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夜晚，脏乱差的小饭馆里，哥俩一边喝酒一边倾吐着这些年的辛酸与艰辛。
然后相互安慰，相互鼓励，喝醉后更是放出豪言壮语，自己的人生将会从此不同！
小饭馆内的食客投来轻蔑的目光，服务员更是鄙夷的警告两人，不要打扰其他客人吃饭。
无所谓。
这些年遭遇的白眼还少吗？
还需要在乎吗？
生活的不如意，让这对落魄的好友，将改变命运的机会寄托在这次歌唱选秀比赛上。
然而命运真的会因此改变吗？
当邓大宝在肮脏的小饭馆内，拨通包小白的电话。
画面切换，显出包小白所在的豪华ktv包间，灯红酒绿莺燕环绕。包小白得知邓大宝的决定后，镜头给他嘴部一个特写——那是一抹诡异的笑容。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
里面肯定有事儿！
校花王美美现在是包小白的老婆！
别忘了邓大宝和黄小帅当年都追求过王美美！
越来越多的观众提起兴趣。
“丹丹，他们参加选秀比赛成功了吗？”
“是不是王美美和邓大宝发生过什么，所以包小白怀恨在心吧？”
“我不知道，我也是第一次看。”
“你姐是女主角，她没告诉过你？”
“没有啊，她什么都没跟我说过。”
……
“mlgb的，幼稚的剧情，什么时候才到阿正版太空漫步？”
“我都等不及了。”
“好无聊，最讨厌看这种忽悠老百姓的电影。”
“毛哥，我出去抽口烟，放太空漫步的时候电话我。”
……
先是缅怀过去，然后凸显现实残酷。
铺垫结束，高朝要来了吗？
结尾可不好处理。
成功就太假了。
不成功的话……电影的意义何在？
你会怎么选择呢？
石昊若有所思的轻笑。
……
“要到精彩部分了，我去卫生间，你们去不去？”扬幂问小伙伴。
两个小伙伴懒得折腾，齐齐摇头。
“没义气。”
扬幂嘀咕一声，跟父母打声招呼，猫着腰离开座位，出后门去卫生间。
从卫生间出来，溜达着回剧场，经过窗户旁边时，无意中看到外面有道身影，朝着剧场所在的大楼疾步走来。
那个人戴着帽子穿着风衣，衣领高高竖起，但是借助路灯，她从对方的身形和眼睛，认出了来人。
嘴角扬起上弦月，扬幂飞快跑到一楼大厅躲了起来。
等到那人从面前经过，她从后面快速靠近，踮起脚伸手一搭对方肩头，装出粗声粗气的声音：“站住，把钱交出来……”
话还没说完，扬幂发觉手臂被人锁死，紧接着自己整个人飞了起来，从那人头顶飞过。
“呀！”
眼看就要重重摔在大理石的地面上，抓着她手腕的那只手忽然用力向上提，另一只手则从下方托住她的后背。
“小狐狸，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第一五零章 装嫩卖萌
首映式的各个环节，都是麦小余一手安排。
他告诉过晹小星和张小泉，自己不会去首映式。
避免读者团以及到场观影的燕影学生中，有自己以前圈过的羔羊。
谁敢保证，他以前圈过的羊羔中，不会有人考上燕京电影学院？
再说了，首映式上邀请的还有媒体记者。
等到首映式结尾，燃爆全场，哪个手快的记者把他拍下来……风险指数比肾上腺飙的还快！
但他还是来了，电影播放大半的时候，偷偷来了。
《我相信》就像他的孩子，他放不下。
他很想亲眼见证这部电影的效果。
只是没想到又被扬幂撞到了。
“以后别跟我开这种玩笑，很危险。”
如果不是从尖叫声中听出扬幂的声音，他那记过肩摔摔实了，扬幂的小身板板儿逼受不了。
扬幂抓着他的胳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委屈道：“大叔，你又吓唬我，我讨厌你。”
麦小余使出摸头杀：“你是女孩子，以后乖一点，少点恶作剧。”
“哼！”
扬幂愤愤偏头，躲过他的魔爪：“你要补偿我。”
麦小余没搭茬：“你不看电影，跑出来干嘛？”
“等你呀！”
“等我？”
“对呀。麦子老师告诉我，你这个点会来。”
麦小余：“……”
这还真是只小狐狸啊。
“走吧小狐狸，进去看电影，精彩的部分马上要上演了。”
“说过不许叫我小狐狸！喂，你等等我，大叔……”
入口处仍旧有萌人的员工把门，扬幂有票根，麦小余能刷脸。
“麦总？你来了。”
“辛苦了，还有空座位吗？”
把门那位一努嘴，剧场最后两排几乎都空了。
简陋的首映式开场环节，令部分眼高于顶的燕影学生直接离场，后排的观众都往前移，便造成了这种现象。
“没事，那些离场的会后悔的。”
麦小余笑着拍拍他的肩头，捡了距离门口最近的位置坐下，方便随时闪人。
扬幂也坐在他身边。
“你坐这儿干嘛？”
“我乐意，管着吗？”扬幂古怪看他一眼，“大叔，你是不是见不得人啊？”
坐在剧场内，麦小余还戴着帽子，衣领高高竖起。
“我乐意，管着吗？”
“哼，财迷、暴力、小气的大叔。”
电影已经播放到邓大宝和黄小帅准备参加歌手选秀的情节。
为了改变自己的命运，两人对这次的选秀比赛非常认真。
研究了初赛的竞争对手后，两人得出结论——我们的年龄处于劣势，那就装嫩卖萌！
两人充分发挥自身特长，邓大宝主要负责创作歌曲，黄小帅主要设计造型扮相和舞蹈动作。
经过几天的努力，两人创作出歌曲《小苹果》，配合上萌萌哒的造型扮相和萌哒哒的舞蹈，两人对初赛充满信心！
来到初赛场地，他们忽然发现，初赛的评委之一，居然是高中时梦中女神王美美！
心头泛起的青涩初恋，骚|动着内心。
两人更是下定决心，一定要成功！
不但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也要在女神面前证明自己！
初赛的舞台上，年近三十的两人，精心捯饬过后，出现在评委面前，也出现在剧场观众面前。
评委强忍着笑意和不适，说道：“你们先介绍一下自己。”
“我们是——”
两人一个潇洒转身，各自伸出一只手，手中分别握着一只筷子，两只筷子在空中交叉，就好像两把长剑十字交叉。
“筷子兄弟！”
噗！
哈哈哈！
要不要这么搞啊！
观众们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卖萌的造型扮相就不说了，还尼玛拿捏着装嫩的腔调，很恶心有木有？
林志铃掩着小嘴：“天啊，不说是励志片吗？”
陈侨恩笑着接了句：“或许是搞笑励志片。”
伍国栋捂脸：“脖子算是毁了。”
刁祎眼前一亮：“这个造型不错，我喜欢。”
王洛丹再次感叹：“他们剧组太会玩了。”
扬幂拍着麦小余的手臂，咯咯乱笑：“大叔，太好玩了，下回你们再拍电影，记得叫上我。”
《小苹果》唱响，邓大宝和黄小帅边唱边跳。他们的舞蹈是麦小余根据梦中那部《老男孩之猛龙过江》，让王楚涵编排的。
卡哇伊造型的两人，卖力的跳着，《小苹果》的旋律响彻在剧场内。
虽然两人的造型、舞蹈动作总让人想发笑，可是《小苹果》那极具特色的动感节奏，让许多观众都情不自禁的晃动身体，无声的打着节拍，小声跟着哼哼。
经过这么多天的宣传，《小苹果》那清新明亮的音乐，朗朗上口的歌词，早已传开了。
就算不喜欢的人，多少也能哼哼两句。
这是首欢快的歌曲，配合邓大宝和黄小帅欢快的舞蹈，营造出欢快的氛围，弥漫在剧场内。
舞蹈结尾，两人背身面对评委，然后缓缓转身，每个人手里多了一把枪。
这段画面采取慢镜头播放，有点模仿好莱坞大片的意思。
砰砰！
枪响了，画面放大，两把枪的枪口各自打出一副小条幅。
“筷子兄弟。”
“万事如意。”
观看这段影片的时候，前面的观众考虑到旁边人的感受，自嗨的动作和声音都不敢太大。
最后一排的扬幂没那么多拘束，小声唱着扭着，引得麦小余看她好几眼。
“喜欢这首歌？”
“嗯，你不觉得好听吗？别忘了小鱼儿老师也帮你宣传过电影。”
观众看得很嗨，听得很嗨，但是评委并不买账。
表演结束，评委简单点评，包括王美美在内，大部分评委都持否定态度。
这时旁边的包小白开口了，替邓大宝和黄小帅说了两句话。
话没有说的那么直白，但是意思很明显了。
于是，五个评委投票时，仅有一票反对，其余四票全是通过。
反对的那票，是王美美投的。
初赛晋级后，邓大宝和黄小帅对包小白感激涕零，非要请他吃饭，并询问王美美的信息，以及她怎么会是评委。
包小白只说了句“你们要好好努力，我看好你们哟”，便不再多说，更没有提及有关王美美的只言片语。
初战涉险过关，刺激到了邓大宝和黄小帅，特别是包小白打过招呼，王美美这个老同学还依旧反对。
我们真的那么差吗？
痛定思痛，两人总结经验教训，最后得出结论：
咱们这个年龄，不适宜装嫩卖萌，应该耍帅扮酷，才能弥补年龄上的劣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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