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 金点子
几个人回到曹俊明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陈宏达开着车回家去,曹俊伟跟林雨晴和徐君然一起进了门。
曹俊明在江北省工作,这次回京城是开一个扶贫工作会议,时间倒是很空闲,徐君然请他帮忙,看能不能联系上中宣部的领导,毕竟那个春节晚会的事情,虽说是第一次搞,可徐君然的想法相对来说着实大胆了一些,他可不认为电视台那帮人有这个担子。说到底,在华夏这块地面上,行政命令还是很管用的。
“哥,你怎么回来这么早?”
一进门,曹俊伟就看见坐在沙发上正看书的曹俊明,笑着开口说道。
曹俊明把手里的书放下,对拎着菜进门的徐君然和林雨晴说:“小林来了,君然,你嫂子去外地了,咱们几个出去吃。”
林雨晴虽然会做饭,可曹俊明怎么着也不可能让未过门的弟妹亲自下厨,再说了,有曹俊明这个财主在,不好好的宰自己这个资本家弟弟一顿,用曹俊明的话来说,简直就对不起党和人民对自己的培养。
西来顺是京城有名的清真老字号饭庄,十年浩劫当中,店名曾一度改为民族餐厅、民族饭店,1979年恢复老字号。这里历来是中外名人宴请宾客的活动场所,中央领导曾在这里宴请过萨莫拉、基辛格、伊沙克汗等外国贵宾。
几个人到达的时候,正是晚上的饭口,饭店里面人山人海,倒是很热闹。
“我说大哥,您今儿不会是打算吃穷我吧?”曹俊伟看了一眼自家大哥,苦笑着说道。
他倒是不在意这点钱,毕竟搞建筑公司这半年的时间里,他作为大股东,起码捞了几十万。更不要说在徐君然的启发之下,曹俊伟还做起了建材生意,有曾文钦在岭南的关系帮衬着,不知不觉当中,名为骏达建筑公司的企业。俨然已经是鹏飞市建筑领域民营企业的龙头之一。就连鹏飞的一般处级干部,对曹俊伟也是客客气气的。
这种感觉,让曹俊伟很是着迷。他知道,这些人对自己的尊敬,并不是因为自己是曹家的二公子,而是因为自己的这个企业。所以,他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喜欢上做生意的感觉了。
就算曹俊明不张罗,曹俊伟今天也打算跟徐君然好好的喝几杯,谢谢这个帮自己出谋划策的“好军师”。
“吃穷你?就我们这几个人,能吃穷你这个土财主么?”曹俊明瞪了一眼弟弟,笑骂了一句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咱爸让我警告你,在岭南那边不准打着他的旗号做事,有本事赚钱是你的能耐,要是被我们发现你打着老爷子的旗号四处搞工程,小心我打断你的腿,把你抓回京城!”
曹俊伟缩了一下脖子。苦着脸道:“我哪儿敢啊?人家是看着我们公司的工程队干的好才找我们的。不信你问曾二哥,要不是他拦着,鹏飞那边两家香江来的商人,都要打起来了。”
说完,他看向徐君然道:“你真是聪明到家了。竟然能想到室内设计的这个事情,别家的建筑队根本没有这个服务项目,他们四处求人找活干,咱们是等着别人求上门来,坐在家里数钱,这感觉太过瘾了!”
曹俊明听到他的话顿时就是一愣,不明白这小子是什么意思,怎么忽然这么说,转头看向徐君然不解的问道:“你小子,又给他们出什么主意了?”
徐君然微微一笑,脸上的表情显得很无所谓,一边走一边笑着摆摆手道:“其实没什么事情的,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二哥和伟哥都当真了,竟然还真的那么搞了。”
这下子曹俊明更加感兴趣了,他现在算是早就已经明白过来,自己这个同宿舍的小兄弟,再也不能够用从前的眼光去看待了,不说别的,就徐君然几次三番鼓捣出来的那些理论知识和在武德县搞的那些实践,就足以证明,在某些事情上面,徐君然的政治嗅觉要远远强于一般的领导干部,甚至就连曹俊明自己,也不得不承认,跟徐君然相比,自己缺乏了一种敢为天下先的勇气。
“你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曹俊明的好奇心上来,非要徐君然说说。
徐君然无奈的摇摇头:“咱们边吃边说成不?”
几个人说笑着,走进了西来顺饭店。西来顺饭庄以经营涮羊肉久负盛名,多年来一直保持选料精、加工细、佐科全、火力旺等特点。徐君然上辈子就听说,这里的羊肉都是特地专门在某省的羊区所产的经过阉割的优质小尾绵羊的上脑、大三岔、小三岔、磨档、黄瓜条五个部位。用厨师的话来说,这几个地方切出的肉片以薄、匀、齐、美著称,半公斤羊肉可切二十厘米长八厘米宽的肉片80到100片,每片仅重4.5克,且片片对折,纹理清晰。
今天来到这里亲眼看了一下,确实如此,现在给几个人端上来的羊肉,的确有“薄如纸、匀如晶、齐如线、美如花”的架势,最关键的是,投入海米口蘑汤中一涮即熟,吃起来又香又嫩,不膻不腻。
“现在你可以说说了吧,到底给他们出了什么主意?”曹俊明夹了一口羊肉,笑着对徐君然问道。
徐君然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喝了一口,点点头道:“也没什么,就是告诉二哥他们,请一些建筑设计师,在设计建筑的时候,对室内装潢进行一番设计。”
这个时候,华夏还没有所谓装潢设计一说,大部分公司都是千篇一律的装修,骏达建筑公司率先提出室内装修设计的项目,可想而知在鹏飞会引起多大的反响。
最关键的是,曹俊伟得到徐君然的指点之后,专门在香江请了一些设计专家过来,做出了十几个不同风格的方案。跟那些只知道盖房子刷油漆的建筑队相比,无疑他们更加具有竞争力。
“金点子,你这是金点子啊!”看着徐君然,曹俊明不由得感慨道。
徐君然摇摇头:“说实话,也就是二哥相信我,换成别人的话,可就未必了……”
他说的这是掏心窝子的话,从政的人在没有轮到自己出力的时候,即使装了满肚子的金点子,也要秘不示人;如果说,在商界金点子就是金钱的话,那么在政界,金点子就是前途和命运。说得好,金点子就是金点子,说得不好,金点子就是馊主义。
这个事情能够成功,一方面是因为徐君然的主意确实好,另外一方面,却是因为曹俊伟对徐君然的信任。
曹俊明点点头,徐君然说的倒是实话,毕竟相对起来,他给曹俊伟提的那几个建议,可都是有风险的。
“老二,倒是没想到,你还有这个胆识。”当着徐君然的面,曹俊明对弟弟笑着说道。
曹俊伟嘿嘿一笑:“大哥,这就叫运气,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
说着,几个人哈哈大笑起来,在座的都算是自己人,所以说起话来自然是肆无忌惮一些。
“对了,大哥,今天我们在恭王府,你猜遇上谁了?”喝了几杯酒之后,曹俊伟忽然对曹俊明笑着问道。
曹俊明一愣:“谁啊?我认识的?”
很明显,如果不是自己认识的熟人,弟弟是不会主动问自己的。平心而论,几十年的兄弟,曹俊明对于自己的这个弟弟太了解了,嘴里面根本就藏不住话,还好徐君然帮他指了一条明路让他做生意,否则要是进了机关走仕途的话,曹俊伟的这个性子,早晚是要出事的。
曹俊伟笑着说道:“谢永强,他跟爱人出来逛街,正好跟我们遇上。”
曹俊明的眉毛挑了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永强应该对君然你很感兴趣。”
“恩?”徐君然也是一愣,却没想到曹俊明会这么说,自己跟谢永强素昧平生,今天对方表现的很热情,徐君然还以为是因为曹俊明的关系,现在看来,似乎里面还有别的什么内情在,不然曹俊明不会这么说的。
“大哥,这位谢主任,不简单吧?”脑子略微的转了转,徐君然就隐隐猜到,曹俊明肯定还有下文。
曹俊明点点头,对徐君然解释道:“谢永强跟我是一个大院长大的,后来虽然搬出去,可我们的关系还算不错。他这个人,虽说有些小心思,可总体来说,还算可以。政研室里面,也算得上是才华比较出众的,不然也不可能被最高首长看重。”
脸色变了变,徐君然看向曹俊明,从曹俊明的话里面,徐君然听得出来,这个事情,还有下文。
果不其然,曹俊明看了一眼若有所思的徐君然,压低了声音,用很慎重的语气缓缓一字一句的说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谢永强最近一直在跟着最高首长,如果他说对你的文章感兴趣,那也就意味着,那位老人家,对你很感兴趣!”
第三百一十七章 合作伙伴
“大哥,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也打算跟君然学学,怎么搞集体经济啊?”
曹俊伟笑着对曹俊明说道。
如今曹俊明在下面也做着县委副书记,曹俊伟可是知道自家大哥的性子,那是不管做什么事情,都一定要尽善尽美的脾气。虽说他现在去的地方是个贫困县,可照着曹俊明的性格,不把这里发展起来的话,他是绝对不会离开的。
曹俊明听到弟弟的话,点点头,对徐君然说道:“是啊,你得给我出出主意。”
必须要承认,单论见识的话,曹俊明也许跟徐君然不相上下,甚至于要超过他,可是在发展经济上面,徐君然却已经不仅仅停留在理论知识阶段,而是真正的进行了实践,走在了大多数干部的前面。最重要的是,他的实践证明了自己的观点是正确的,并且还得到了上层的认可。
对于自己的这个小兄弟,曹俊明是不吝向他请教的,看到徐君然能有今天的进步和成绩,他的心里面,是由衷为徐君然高兴的。
徐君然眉头轻轻皱起,想了想说道:“大哥你上次跟我说过,你们县有很丰富的资源?”
曹俊明点点头:“是啊,听说是铁矿。”
说着他无奈的解释道:“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你也知道,我不是学这个专业的,只能了解个大概。”
徐君然点点头,接着问道:“县里面现在有进行开采么?”
曹俊明一愣,下意识的摇摇头反问道:“谁会想着开采那个啊,县里面既没有那个条件,又没人敢尝试……”
话还没有说完,他看向徐君然,惊讶的问道:“你的意思,不会是让我们县里自己搞铁矿开发吧?”
犹豫了一下,曹俊明低声说道:“这个事情。可是要冒很大风险的,弄不好会引人诟病不说,你又怎么能够保证开采出来的铁矿石肯定卖的出去呢?”
徐君然笑了起来,他当然不能告诉曹俊明,未来十几年里面。华夏的钢铁产业会有一次巨大的飞跃。随着经济的不断发展,甚至于不得不到国外去进口铁矿石。这个时候选择开采铁矿,无疑是最保险的办法。
“大哥。我听说首钢最近要扩大生产,再增加一个高炉,对吧?”徐君然意味深长的对曹俊明笑道。
曹俊明一愣,随即也想了起来,这是徐君然在自家的内参上面看见的,顿时眼前一亮:“你的意思,是走首钢的门路?”
徐君然点点头:“是啊,老爷子分管经济,总归有能说的上话的老下属吧?”
看曹俊明一脸为难的样子。徐君然就知道他是不想打着老爷子的名义办事,可徐君然也知道,华夏如今就是这个情况,交情交情,有交换才有感情啊。不然人家下一次怎么好意思求到你的头上呢。
“大哥,为了县里的老百姓。我觉得你那点面子,应该放下。”
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徐君然平静的对曹俊明说道。对曹俊明这样的人,单纯的用权谋之术来劝解他,是没有用的。从小耳濡目染再加上成年之后的诸多风雨,这位大哥对于人心洞察已经到了一个让人惊讶的地步,否则也不可能给称为京城年轻一辈的第一人了。想要打动他,徐君然最好的办法就是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用老百姓说事儿。
果不其然,一说到贫困县的群众,曹俊明的脸色变了,他这个县委副书记虽然上任没多久,可是却已经走遍了县里面的每一个区公所下属的生产队,有的偏远地区,曹俊明甚至下去调研的时候还在那里住了大半个月,县委常委会没开几次,可基层的公社却住了好多回。对于自己所在的那个县,他实在是不得不感慨,华夏竟然还有这么穷的地方。
一年收入不超过几十块钱,甚至最穷的人家连两条裤子都凑不出来,这样的地方,竟然活生生的存在于华夏的土地之上,曹俊明深深的感觉到,就像徐君然的那篇文章所写的一样,任何口号和政治策略,都没办法否认一个事实,如果解决不了老百姓的吃饭问题,什么口号、理想都不过是水中央、镜中花罢了。
过了一会儿,曹俊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点点头:“这个事情我会考虑的,回头我亲自去拜访一下钱叔叔。”
他嘴里面的钱叔叔,如今是冶金部的二把手,有他出面帮忙,铁矿开发的事情,根本就不在话下。
林雨晴看着徐君然跟曹家兄弟谈笑风生,甚至指点曹俊明的发展方向,心里面自然是满满的甜蜜,跟曹俊伟接触的时间也不短了,她自然知道曹家老爷子如今是什么身份,更知道曹家兄弟哪怕是放在京城里面,那也是数得上的顶级纨绔,可在徐君然的面前,却一点高高在上的架子都没有,这要是武德县的那帮人看见,还不惊掉一地下巴啊。
对于她来说,能够看着徐君然有这样的发展,就已经很满足了。
“对了,雨晴姐,我听陈哥说,你有在考虑做化妆品代理?”徐君然跟曹俊伟聊了几句,这才忽然对林雨晴开口道。
林雨晴一怔,随即不好意思的点点头:“倒是有这个想法,是香江一个老板的妻子,提出要在岭南搞化妆品销售,这不是希望我能够帮忙做代理,她负责国外的产品,我负责国内代理销售。”
徐君然的眉头马上皱了起来:“这么好的条件?”
他本能的觉得这里面肯定还有猫腻,要知道林雨晴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就算是一家建筑公司的财务负责人,可应该也没有那个本事让一家香江大企业的老板夫人青睐,跟她合作搞化妆品生意吧。要知道,这个生意看似不算什么,可实际不仅从发展潜力还是从盈利空间上来说,未来都有十分不错的前景。林雨晴要是真能做好这个事情,未必不能在改革开放的大潮当中,借机而起。
只是,可千万别被人给骗了。毕竟这个年月,不少国人都以为外来的和尚会念经,把外商看的无比重要,希望能够通过外商大赚一笔。殊不知,人家这个时候看华夏,用四个字来形容那就叫人傻钱多。
林雨晴老老实实的点头,她清楚,徐君然在这个事情上面,要比自己聪明的许多。
徐君然更加的大惑不解了,那个港商的妻子,图什么呢?
他可不认为,林雨晴身上有什么值得对方收买和觊觎的,毕竟从哪个角度来说,林雨晴都不算出众啊。
这个时候,一旁的曹俊伟嘿嘿一笑低声说道:“那人姓庄,是我们公司承建的一家香江企业老板的夫人,上一次庄夫人来京城,路过鹏飞市,是弟妹一直陪她来着,庄夫人很喜欢雨晴。”
顿了顿,他低声道:“黄河实业的庄夫人。”
他这么一说,徐君然一下子愣住了,黄河实业?那可是香江有名的大型企业,创始人木嘉城先生更是在七十年代末得到了最高首长的亲自接见,属于是亲华夏一系的香江企业家,骏达建筑能够揽下黄河实业的工程,看来曾文钦和曹俊伟是没少下功夫啊。
最关键的是,如果徐君然没记错的话,那位庄夫人,应该就是木嘉城的原配夫人庄明月。此人不但跟木嘉城感情甚笃,而且还是黄河实业的执行董事,绝对的核心决策层之一。
这样的人,怎么会对林雨晴青眼有加呢?
对于庄明月和木嘉城之间的关系,徐君然倒是从上辈子看过的一本传记上了解了不少。木嘉城出身贫寒,当年因为战乱流落香江,那个时候还在商行给人做小帮工,用徐君然后世偶然听到的一个词来形容,那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丝,不仅没钱,而且看上去也没什么发展的空间和未来。反之,庄明月出身高贵,从小受到良好教育,堪称上流社会的名媛。
这两个人的爱情故事,就好像王子跟灰姑娘一样,只不过童话当中是王子看上了灰姑娘,可事实却是公主看上了穷小子。而穷小子也没有让公主失望,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完成了一场**丝的逆袭。
徐君然所钦佩的,是庄明月在木嘉城贫寒之际对他不离不弃的守候,以及在庄明月去世之后,木嘉城没有绯闻,拒绝续弦对亡妻几十年如一日的忠诚。毕竟随着时代的不断发展,人们的爱情观也发生了很多变化,越来越多浮躁的事情出现之后,爱情,似乎也变得不那么重要了。
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徐君然看向曹俊伟,缓缓问道:“庄夫人,怎么会看上雨晴姐呢?”
他的脑袋何等聪明,曹俊伟刚刚一开口,他马上明白过来,这里面恐怕还有别的事情。
果然,曹俊伟嘿嘿一笑,对徐君然解释道:“这事儿还得怪二哥,他当初为了帮咱们公司拉生意,无意当中透露了我和宏达的背景,所以庄夫人这才主动提出跟雨晴姐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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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八章 打春晚的主意
徐君然这才明白过来,原来是这么一回事。
不过他马上看向曹俊伟:“黄河实业是不是要在岭南那边投资?”
多简单的道理啊,如果不是因为黄河实业要在岭南投资,需要这些太子衙内们的支持,估计庄夫人也不会下这么大功夫拉拢林雨晴吧?
曹俊伟伸出一个大拇指,笑了起来道:“厉害,真是厉害,就没有你小子猜不到的事情么?”
徐君然无奈的摇摇头:“伟哥,你就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徐君然要是再看不明白,那他也就笨蛋到家了。
曹俊伟嘿嘿的笑了起来,这才把事情的始末娓娓道来。
这个事情在曹俊伟看来,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黄河实业准备在岭南省投资,目标自然是盯在了岭南省的几个特区当中,不过虽说这木嘉城被最高首长接见过,可并不代表着他们黄河实业在华夏就可以畅通无阻了。在华夏的地面上,有时候县官是不如现管的,说白了,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这强龙面对地头蛇,可没有那么多底气。
岭南的这块地方,一直以来就不是最高首长所在派系控制的,曾文钦的父亲作为岭南派系的巨头,一直都是黄河实业希望结交的。更不要说还有曹俊伟和陈宏达这两位大菩萨在,所以黄河实业那边得知几个人的身份之后,马上就跟骏达建筑签订了一系列的合作协议,未来几年里,所有黄河实业在岭南省的开发项目,建筑工程都将由骏达建筑来负责。
在接触当中,庄夫人对林雨晴很喜欢,听说林雨晴是曹俊伟几个人的弟妹,更是主动拉着林雨晴要做化妆品生意。
说白了,是希望通过这条线。能够把大家的关系弄的牢靠一些。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徐君然这才明白过来,这就是华夏式的人情交际。
“你也不用担心,我看这个事情没什么。”看徐君然叹了一口气不说话,曹俊明笑着开口道。
徐君然一楞。不解的看向曹俊明。就见曹俊明笑着说道:“黄河实业的名头我也知道,既然他们要造岭南搞开发,总免不了跟各方面打交道。有文钦和俊伟他们帮衬着,起码要比让木先生自己出面好。再说了,庄夫人既然要跟弟妹做生意,我看也有人家自己的考虑,毕竟对内地的情况不熟悉,找一个内地有能力的合作伙伴,这不是大多数香江老板们的做法嘛。”
笑了笑,他开玩笑似的说道:“听说对于这个事情,政研室的那帮笔杆子。还做了一番研究呢。”
徐君然眉头一皱,想要说什么,却没有开口。在华夏的政治架构中,层层叠叠的研究机构占有大量的编制和财政经费资源,各级党委有政研室、各级政府有经济信息中心,各职能部门也拥有自己的研究机构。它们的绝大部分工作。可以委托或者外包给党校、大学或者社会科学院之类去做。有些官方机构人员,吃着财政俸禄,为私人利益出卖政府牌子。他们的社会影响力,在很大程度上是基于他们的官方身份而来,他们赖以卖钱的面子。很大程度上不属于他本人。作为政府官员,不是向雇主出售属于自己的智力,而是热中于向私人资本出售并不属于他私人的公共物品——政府招牌和政府公信力。
对于这种事情,徐君然一直都不太喜欢,前世他做市委书记的时候,着实对于这类的研究机构进行了一系列的简化。在徐君然看来,有些单位,根本就没有必要存在,有那个钱和人力,不如多做一点实事来的真实。
中央领导需要智囊团提供意见参考也就罢了,那是因为他们需要考虑全局,考虑全国的大发展方向,一个普通的县,又是政研室,又是规划处的,有什么用?
官越来越多,干事情的却越来越少。领导越来越多,跟群众的联系却越来越远,这是徐君然对于未来几十年的基层干部最深刻的印象。
他甚至听一位退休的医生讲过一个事情,八十年代上半期,那人毕业后分到一所乡镇卫生院工作。有一天镇委书记来看病,像普通病人一样自己排队掏钱挂号买药,院长只上前和他握了一下手就走开忙自己的事去了,医生护士则连场面上的寒喧也没有,镇委书记也没有露出一点不快的脸色,因为这在当时是很自然的事。可十几年之后还是在同一间医院里,镇委书记患了感冒,豪华小轿车在门诊楼前刚停下,正副院长全上去热情地迎接他,然后院长在前面带路,三个副院长在后面陪同,引导书记免费作了一次全面的身体检查,完毕后又把他引进一间专门为他装潢的豪华病房,要知道这里平时是锁上门的,把全院最年轻漂亮的护士调来作书记的专职护理,提供力所能及的医疗服务…………
眼看着徐君然一阵失神,曹俊明还以为他在考虑这个事情的利弊得失,倒也不着急,招呼着林雨晴和曹俊伟吃羊肉。
半晌之后,徐君然这才摇摇头,苦笑着说道:“罢了,罢了,也许是我多虑了吧。既然这样,那伟哥你就辛苦辛苦,帮雨晴姐把这个化妆品公司办起来,我的意见,你们可以先在沿海几个特区把摊子铺开,等局面稳定之后,再逐步向京城这样的大城市发展。”
他这是很中肯的意见,现如今的华夏,改革开放刚刚开始,经济发展远没有后世那么迅速,最发达的地区,依旧是那几个沿海特区城市。
曹俊伟点点头:“放心吧,这个事情交给我了。”
“对了,中宣部的关系我打好招呼了,什么时候你有空,咱们过去谈一谈,人家对于你这个送上门的财神,可是感兴趣的很呐。”曹俊明对徐君然笑着说道。之前徐君然托他帮忙,走一下中宣部或者广电总局的关系,看看能不能跟央视的高层联系上,目的自然是为了那台正在筹办当中的春节晚会。
这个事情,他也感到很意外,没想到徐君然竟然对这个事情感兴趣。
春节联欢晚会的历史可以追溯到1956年。当时由张骏祥任总执导,谢晋、林农、岑范、王映东任导演、由中央新闻纪录电影制片厂出品的《春节大联欢》。根据影片内容显示,当时的中央人民广播电台向全国现场直播了当时的演出。当时的很多大师都曾经出镜,如越剧大师徐玉兰、王文娟、评剧大师新凤霞、京剧大师梅兰芳、相声大师侯宝林、人民艺术家老舍、巴金、表演艺术家赵丹等人。
而央视具有春晚性质的“迎新春文艺晚会”是自1979年除夕开始播出。今年的这次晚会,是第一次面向全国人民进行现场直播,听说是央视一位副台长的建议,主要目的也没有别的,只是为了庆祝农历新年。
最关键的是,这台晚会因为是第一次进行,经费实际上是不太充裕的,徐君然上次跟自己见面的时候提出要出资五万块赞助这次晚会,当时曹俊明差点没以为他发疯了,五万块够干多少事情了,怎么能花费到这个上面呢。
徐君然听到曹俊明的话,忍不住笑了起来,对于这次春晚,他的印象不深,大多数的了解还是上辈子在一些资料片上知道的,最深刻的印象,是这次春晚某位著名歌唱家一个人唱八首歌,其中著名的《乡恋》更是被广为传唱,当然也引起了很大的争论。再有,就是这次晚会的服装尽显浓重的时代气息,女主持身着红色的连身裙,乌黑的披肩发,凸显出年轻、朝气,还有八十年代特有的质朴笑脸。而男主持人大多身着中山装,还有卡其布的工装,偶尔也会见到西装,但不打领带。
不得不说,身为八十年代成长起来的人,对这样的打扮,徐君然并不陌生。
“大哥,这次你就等着看吧,我保证我们李家镇公社,很快就会名扬全国!”徐君然的脸上,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来。
曹俊明看着徐君然:“你啊,脑袋里面的主意太多,哥哥我可比不了。”
林雨晴也用力的点点头,笑着说道:“可不是么,他这脑袋里面的主意,就跟孙悟空的七十二变一样,层出不穷的。有时候我都想把他的脑袋切开,看看里面是不是住着个神仙。”
几个人忍不住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第二天上午,曹俊明跟徐君然一起,来到了中宣部的办公大楼,虽说曹俊明跟对方的关系不错,可徐君然还是觉得应该请对方吃顿饭,毕竟不管怎么说,自己这次是有求于人家。要知道在这个年月,华夏可还没有什么企业敢于在央视打广告。
更何况,宣传部门这种单位,现在可是有很大权力的,能够结交这么一位实权部门领导,可是十分有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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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九章 诱饵
“老丁,这是徐君然,我的大学同学。”
中宣部的一间办公室里面,曹俊明笑着为徐君然和一个中年男人介绍道:“君然,这是丁建设丁处长。”
名叫丁建设的男人大概四十多岁,微微有些发福的肚子露在外面,显得很有气派。
徐君然连忙跟对方客气的打招呼握手,虽说是曹俊明的朋友,可毕竟自己跟对方第一次见面,还是显得恭敬一些比较好。
对于这位丁处长,曹俊明在来之前已经跟徐君然介绍过他的一些情况了。丁家老爷子小时候爱下棋,以前一有空就到曹家跟曹老爷子下棋,虽说两个人不属于一个野战军系统出来的,可倒是成了交情不错的朋友。七八年拨乱反正之后,丁老爷子在宣传系统内重掌大权,没多久就因为身体的缘故离开了领导岗位,丁建设仗着老爷子的余威,倒也在中宣部里面混了个不错的地位。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曹俊明才找到丁建设帮忙,不然以别人的身份,恐怕未必能够有这么大的面子。
丁建设别看乍一看像是个官僚,可倒是没有一般部委官员那么油滑,客气了几句之后,对徐君然笑着说道:“既然是大明的弟弟,那就叫我丁哥好了,咱们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徐君然看了一眼曹俊明,见他点头,这才笑了笑说:“既然如此,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这次麻烦丁哥您了。”
丁建设摆摆手:“我也没帮什么忙,牵线搭桥罢了。”
他说的是实话,央视毕竟是国家级媒体,纵然自己是主管部门,他们需要忌惮,可毕竟人家也是有后台的,广电总局可跟中宣部是平级。虽说中宣部管着宣传口,但那是部长。可不是丁建设这个处长。
所以他能做的,实际上就是帮助徐君然打通央视这边的关系,让徐君然能够跟央视负责这次晚会的领导见面。
即便如此,这也是很不容易的,因为在如今地方媒体并不像后来那么发达的时候。能够跟中央级别的媒体搭上关系。可是相当难的事情。
因为跟对方约的是中午见面,三个人闲来无事就在丁建设的办公室聊了起来。
“君然,你跟黄子轩是大学同学?”
丁建设忽然对徐君然开口问道。眉宇间带着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徐君然一怔,有些诧异的点点头:“不错,丁哥跟他认识?”
虽然如此问,可他却忽然想起来,黄子轩原本就在这中宣部工作,自己当初来京城坑他的那一次,好像就在这一层的某间办公室当中。说起来,徐君然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了,自己当时太过于自信了。万一黄子轩不上当,或者他事后跟黄家长辈把事情的始末都说出来,自己可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现在听到丁建设问起,徐君然心中微微一颤,却已经打定主意,如果丁建设跟黄子轩是一路人。自己可不能跟他有牵连。不过转念一想,徐君然却又放下心来,毕竟是曹俊明介绍的,如果丁建设真的跟黄子轩有关系的话,曹俊明应该不会把他介绍给自己。对于曹俊明办事的水平。徐君然是相当放心的。
果然,丁建设嘿嘿一笑,对徐君然点点头:“我看过你跟大明的那篇文章,不错,很不错,要不是你们,我估计还当不上这个处长呢。”
徐君然虽说不明白这里面的事情,可从丁建设的语气当中,却听出了一抹戏谑之意。
转头看向曹俊明,徐君然用目光征询他的意见。
曹俊明哈哈大笑起来,对徐君然笑着说:“这事儿,还是老丁自己跟你解释吧。”
徐君然无奈的又看向丁建设,苦笑道:“两位哥哥,你们就别跟我卖关子了,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丁建设这才缓缓向徐君然道出了事情的始末。
原来就在徐君然上一次到京城来见黄子轩的时候,恰恰正是部里面正在研究提拔一个处长的职务,当时丁建设和黄子轩两个人是最有希望的人选,原本黄子轩因为家里面的关系,已经占据了上风,甚至传闻他马上就要被提拔做正处,却没想到徐君然的那篇文章一下子把黄子轩从京城当中冉冉升起的政治明星,变成了观念保守的糊涂干部,如果不是黄家实力强大,直接把黄子轩调走雪藏起来的话,他的政治生涯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
而因为这个事情,丁建设却是渔翁得利,捡了一个现成的便宜,坐上处长的宝座。
所以,对于徐君然,丁建设可还有一份感激之意呢,毕竟要不是徐君然的话,他可未必能够争得过黄子轩。
明白了事情的始末,徐君然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一饮一啄,自然有上天注定,自己恐怕也没有想到,一篇文章,不仅坑了黄子轩,出了一口恶气,却也给自己无意当中结下了一份善缘。
“丁哥,你这么说,小弟可就却之不恭了。”徐君然笑了起来,言语当中,算是认可了丁建设,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嘛。
有了这么一层关系,徐君然明显感觉到,自己跟丁建设算是亲近了起来。
“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先去饭店吧,谢副台长他们估计要晚一点到。”
丁建设跟徐君然聊了一会之后,看了看表对徐君然和曹俊明说道。
饭店徐君然早就已经提前订好了,前一天晚上,曹俊明就给丁建设打过电话,约好了地方。今天他和徐君然过来,主要就是先把徐君然介绍给丁建设,毕竟一会儿谈事情的时候,关键时刻还需要丁建设帮忙说几句话。
来的人是央视的副台长谢庆深,以及这次负责晚会的正副制片主任,虽说只有三个人,却都是关于晚会最重要的几个人。
谢庆深之前在广电总局工作过,丁建设是他的老下属,关系不错,这也是为什么它能够答应赴宴的原因,至于曹俊明的名头,谢庆深倒是也听说过,可是因为级别不同,而且也不是一路人,所以彼此谈不上有什么太深的关系,对于这位曹家老大请自己吃饭的缘故,谢庆深心里面微微有些好奇,但是却也没有太放在心里面。
这就是官场上的一种习惯,如果不是同一个系统或者派系的人,纵然彼此都知道对方,可却未必互相熟悉。至于上级和下级更是如此,一般的党政机构里面,除了例行的公务会议,大部分干部只见见面的机会都不多,私下交流之类的事情,就更少了。原因也有很多,一方面是因为彼此的关系使得大家不敢跟对方太过于交心,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彼此的地位不一样,而且还是一个班子里的成员,有时候说话需要顾忌很多事情,免得多说话再惹出什么事端来。
反倒是像现在这样,大家不在一个锅里面搅食吃,属于一个大圈子之下的同事,谈话反而舒服许多。
丁建设和曹俊明亲自去迎接的谢庆深,徐君然敬陪末座,只不过让他有些意外的,是跟着谢庆深进来的两个人当中,竟然还有自己认识的人,那位晚会的制片主任,赫然是谢永强的妻子杜文艳。
“文艳,你怎么来了?”遇见杜文艳,曹俊明明显也感到很意外,一边笑着跟杜文艳打招呼,一边开口问道。
杜文艳微微一笑,冲徐君然点点头,又跟丁建设打过招呼,这才对曹俊明道:“我说俊明大哥,你不知道吗?我都调到电视台好几个月了。”看来她跟曹俊明也是熟人。
曹俊明这才恍然大悟,自己这段时间一直都没有回京城,倒是不知道这个事情。
几个人寒暄了一番,这才分宾主落座,谢庆深级别最高,自然是坐在首位,身边是丁建设和曹俊明,杜文艳和另外一个林主任坐在一旁,徐君然年纪最小,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上。
谢庆深说:“俊明啊,我跟曹老总有几次接触,不知道老人家最近身体如何?”曹老爷子如今官局副总理,一般人都称呼他曹老总,谢庆深是央视的副台长,堂堂的正司局级干部,跟曹俊明这么说话,也不算是托大。
曹俊明呵呵一笑:“还不错,前几天跟最高首长两个人据说打桥牌还打了好几局呢。”
谢庆深的脸色一整,心中暗暗点头,有些话,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曹俊明这番话的含义,也只有他谢庆深能明白。
顿了顿,曹俊明忽然开口道:“对了,前些天父亲跟我提过,他心里面有个想法,准备抽时间到全国各地走一走,了解一下现在基层群众的实际情况和要求,到时候电视台这边,谢台长可要忙起来喽。”
这下子,谢庆深再也没有了架子,心中暗暗震动不已,端起酒杯对曹俊明道:“老一辈革命家为国辛劳,我们这杯酒,敬他们。”
几个人也端起酒杯,随着他一饮而尽。
徐君然坐在一旁,看着谢庆深对曹俊明没有了刚刚的疏离,渐渐的热情起来,心中却是一阵发笑,看样子,这次的事情已经成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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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章 不简单
谢庆深很想进步,确切的说,当官的人,就没有一个不想着进步的。
进步就是权力和地位的象征,身在政界,在乎的就是位置。不想当元帅的士兵不是好兵,不想当高官的也不是好官员。
虽说现在谢庆深是厅级干部,这要是放在大学里面也是教授的待遇,可厅级待遇说起来和教授差不多,但是两者却有本质的不同。教授是学术头衔,标志着学问和知识;厅级是官衔,标志着地位和权力。有的人有学衔无官衔,有的有官衔无学衔,两者很难兼得。学衔与官衔相互作用,便可你助我名,我助你势;名可得势,势可成名,名势互动,就能上可入天,下可入地。
一个厅级尚且如此,省部级的话,就更不要说了。
所谓“面子”,就是知名度、影响力;所谓“屁股”,就是立场。
别看现在谢庆深在京城影响力不小,那是因为他是央视的副台长,在这个媒体的权威性还很强大的时代,他所代表的力量,是值得很多人重视的。但是,重视归重视,他自己却很清楚,想要在仕途上走的更远,自己要么选择跳出这个位置圈子,要么就需要一个强有力的后台来支持自己,在这个圈子里爬的更高。
权力是一个神奇的事物。权力使人变得神秘高大,也使自身在人的心中变得神秘起来。生活在社会中的人们每时每刻都会感觉到权力的存在,但大多数人只知道使用权力和受权力役使,却不知道权力究竟为何物。
谢庆深深知权力的好处和妙处,所以他才广交朋友,希望能够得到某个大佬的看重,从而平步青云。
此时他跟曹俊明提起曹老爷子,开始也没有什么意思,只是礼节性的问候罢了,却没想到曹俊明却透露给他一个这么重要的消息。招揽之意已经十分明显了,这自然让谢庆深大感高兴,毕竟曹家的大船,可不是一般人能上去的。
从政这事,有时就象打麻将。真正赢钱的人就是那些趁着手气好的时候捞一把就走的人。要是过分恋战,十有**是要输掉的。赌场上没有常胜将军,政坛上也没有常胜将军。在名声和事业都如日中天的时候转移战场。是最好的执政结果。谢庆深很清楚,自己在电视台已经没什么政绩可出了,想要升官,就必须要换个环境,另辟蹊径。
“父亲对宣传工作很关注,如果谢台长有时间的话,可以到我家坐坐。”
曹俊明微笑着抛出一个让谢庆深无法拒绝的邀请。他很清楚,任何一个领导,只要是想进步的。就没有办法拒绝自己的这个提议。
果不其然,听到了曹俊明的话,谢庆深的表情顿时变得精彩起来,随后他的表情就好像脸上开了一朵鲜花一样,灿烂热情的叫身边跟了他几年的林主任都不敢相信,这还是那个平日里威严的要命。让台里所有人都感到畏惧的谢台长么?
杜文艳却是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徐君然,她很清楚,如果自己没猜错的话,曹俊明和丁建设出面,应该是因为这个小年轻的事情。
“如果不打扰领导休息的话。我一定登门拜访。”谢庆深连忙客气的说道,主客之间的主动权却已经不知不觉当中转移到了曹俊明的手中,徐君然在一旁看着,心中却佩服不已,之前曹俊明就跟他说过,曹老爷子准备要去央视检查工作,说白了,因为曹俊明和徐君然文章的缘故,曹家现在已经站到了最高首长身边,曹老爷子也几次在公开场合力挺最高首长的改革开放理论。
而这样做随之而来的效果,是首长的器重与支持,使得曹家的力量不断加强,目的自然是抗衡黄家那位声势正隆的老爷子。
最近中宣部空出来一个副部长的位置,曹老一直在考虑人选,这个谢庆深是最合适的人选,只不过还需要考察考察罢了。
也就是说,就算曹俊明今天不提出来让谢庆深去曹家,恐怕早晚曹老也是要见他的。
当然,徐君然自然不会说出来这个秘密的。
一旁的谢庆深心情大好,跟曹俊明不住的谈笑风生,偶尔还跟丁建设聊几句,他很清楚,曹家大公子今天找自己,尽管传递出招揽的信号,可却不一定代表自己已经走进曹系圈子,只不过应该是自己的某个方面得到了首长的看好,今后的路能走到什么地步,还要看自己的能力和成绩,如果达不到领导的要求,也只不过是春梦一场罢了。
只不过,天下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只有解决不了问题的人。
谢庆深相信,只要自己努力,总归会有飞黄腾达那一天的。
“这位小兄弟跟小杜认识?”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到杜文艳不时跟徐君然说话,谢庆深笑着问道。
杜文艳微微一笑,把自己和丈夫前几天在恭王府遇见徐君然的事情说了一遍,最后看了一眼曹俊明问道:“我可是看见你们家老二了,不是说俊伟在岭南鹏飞市的特区做生意么?怎么回京城了啊。”
曹俊明心中暗自高兴,正找不到怎么跟谢庆深提起徐君然的事情呢,想不到杜文艳却把话头递了过来,看来谢永强回家之后,对妻子应该说了什么关于徐君然的事情了。
谢庆深既然是央视的副台长,自然也知道杜文艳这个部下身份不简单,她老公可是中央政研室的笔杆子,传说最近就要掉到中办去。进了那个地方,就等于是进了首长办公室一般,今后的仕途发展不可限量不说,人脉关系也不是一般人能比拟的。这样的人,竟然会主动跟徐君然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年轻人说话,这就让谢庆深一下子起了兴趣。
他是宣传口的干部,虽说觉得这年轻人的姓名有些耳熟,可毕竟还没到那种如雷贯耳的地步,再说了,曹俊明和丁建设在介绍徐君然的时候,只是说他是下面基层公社的一个副书记,是曹俊明的大学同学,其他的倒是没有多说。
所以,在谢庆深看来,如今的徐君然,倒是有些神秘。
这边的曹俊明笑了笑,对杜文艳道:“俊伟回来是因为有事情要办,君然进京城之前,特意让俊伟和宏达从鹏飞赶回来的。本来我们宿舍老二,噢,就是岭南曾书记家的儿子曾文钦,也要过来的,结果临时有事就给耽误了。”
他这边说的轻巧,可谢庆深和那位林主任,甚至杜文艳看向徐君然的目光都微微有些不同起来,能把曹家老二和陈部长家的老三这种京城有名的混世魔王呼来喝去的人,甚至还能让那位岭南王的公子关注的人,又怎么可能是简单的人呢?
人性就是这样,一个人的朋友从某种意义上显示了他的层次。
所谓圈子,有时候就是这么现实。如果你身边围绕的都是一些科级干部,厅级领导自然不会关注你,因为你跟人家的距离相距太远,说句不好听的话,在厅级干部面前,科级干部什么都不是,中间隔着好几级呢,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有时候并不是人家不愿意搭理你,实在是因为就算跟你聊天,都没有共同语言。
所谓权术,无非是运用权力的艺术。斗争就是斗智,斗智就是斗权,斗权就是斗术。政治是一个需要计谋的领域,也是一个权术大有用武之地的领域,而权术的一个重要应用,就是要善于分辨什么人是该得罪的,什么人是不能得罪的,什么人是有用的,什么人是不需要结交的。
而很明显,此时此刻,在谢庆深的心里面,徐君然已经从一个没什么用不需要结交的农村干部,变成了一个略带神秘感,应该予以重视的青年干部,最起码以后看到徐君然,他不会只是轻轻点头,而是会打个招呼。
对于一个官员来说,这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要知道在官场上面,上下级可是有着严格区分的,领导跟下级打招呼的不同方式,表达了领导对于这个下属的态度,轻轻点头,露出笑脸,拍拍肩膀,这都是不同程度的表示,很多人就是靠着这个来区分在单位里面,领导究竟喜欢什么人,讨厌什么人。
揣摩上意,从来都是华夏官场之中一道亮丽的风景。
“小徐同志,你是哪里人啊?”谢庆深看向徐君然,满脸微笑的问道。不管怎么说,自己刚刚有些冷落他了,现在得多说几句才行。
徐君然微微一笑,露出一个平和的笑容来:“谢台长客气了,我是江南省人,在京城读的大学。”虽然谢庆深是副台长,可徐君然却依然叫他台长,这是官场里面称呼人的习惯,你要是叫人家的真实职务,反倒是会让对方不满意,觉得你看不起他。
“噢?”
谢庆深这才想起来,刚刚曹俊明介绍的时候已经说了,徐君然跟他是大学同学,如此看来,这个徐君然跟曹家的关系恐怕很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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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送礼的学问
“你是江南省人?”谢庆深微微一愣,随即想起来什么似的,笑着对曹俊明道:“曹书记,我记得跟你联名发表那篇关于改革开放文章的作者,似乎也是江南省人吧?”
曹俊明忍住笑点点头,指了指徐君然道:“是啊,可不就是这小子么?”
所有人都愣住了,除了事先从丈夫谢永强那里知道事情真相的杜文艳之外,就连丁建设也不由得愣住了,跟谢庆深一样用惊讶之极的目光看着徐君然,好像看一个怪物一般。
跟江南省地处偏远不同,京城的人对于关于发展方向的讨论有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毕竟是天子脚下,对于政治的敏感要比一般的地方更加的强一点,俗话说京官难当,不仅仅是因为京城的达官贵人多,更因为京官有时候看事情要比地方上全面和深刻。
在京城的这些人看来,所谓路线的争执,说到底,就是中央权力的竞争,而这种竞争,随着最高首长的几次表态,再加上其他几个德高望重的老一辈顾问委员会成员的表态,已经渐渐的明确起来。
改革开放,将会是不可逆转的大势所趋!
而徐君然和曹俊明,作为那篇文章的发表者,在丁建设和谢庆深等人看来,无疑将会是未来的受益者。
说句不好听的话,当初在改革派被保守派舆论压制的关键时刻,他们的文章可是起到了关键作用的,哪怕是论功行赏,今后也会有一个不错的前程,更何况曹家老爷子可还在位置上呢。
如果不是因为如此,谢庆深怎么可能对曹俊明这么客气呢?
说穿了,他敬畏的不是曹俊明,而是曹俊明所代表的曹家,所代表的权力。
在某种意义上说,政治是一个染缸。在这里。可以鉴别人心的真伪和人性的善恶。进入政治,与权力结缘,便有可能借助权力的神威做“利于己”的事情。权力的无穷神通是导致权力主体被污染的主要原因。权力污染不仅仅是指对权力人的污染,更重要的是权力自身的污染。公共权力本是因管理公共事务而由公众让渡出来的,最初的权力只与职业相关。掌权者和其他社会组织成员只是分工不同。并无其他差异。正是权力的神威和价值把权力变成人人争夺的宠物,于是权力拜物教出现了。公众让渡出来的东西反过来统治公众,人们崇拜起本来属于自身的事物来。权力的异化出来了。
权力污染的消除是一个极为漫长的过程,它与人类整个民主化进程相始终,民主化的完成也就是权力污染的消除。一旦公众平等地享有和使用权力,使掌权成为一种与操纵机器同等的职业,权力的神秘化色彩就会消失,权力的纯洁度就会增加,伴随着权力污染的消失,权力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就将下降。
只不过,如今的八十年代。似乎人们对于权力的崇拜越来越严重,徐君然就清楚的知道,一直到三十年之后,华夏对于权力的崇拜已经到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地步。
所以,现在谢庆深的表现,在徐君然看来。根本就是无可厚非的。
谦虚的笑着点点头,徐君然对谢庆深道:“当时就是写了一点自己的想法,让谢台长见笑了。”
谢庆深摇着头,摆摆手道:“谦虚了,年轻人过分谦虚可不好。你的那篇文章。我看了好多次,很厉害,很厉害啊!”
徐君然微笑客气着,心里面却并没有把谢庆深的话当做一回事,说是看了很多次,恐怕关注更多的是曹俊明和文章的内容,对于自己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徐君然才不相信谢庆深会有那么好心关注呢,真要是关注的话,刚刚也不会不知道自己的名字了。
官场上的客气话,总归是不能当真的。
“小徐同志这次来京城,是出差?”谢庆深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徐君然,笑着问道。
他也不是笨蛋,脑筋略微一转,很快就明白过来,曹俊明不可能无缘无故的对自己抛出橄榄枝不说,单单是今天的这个饭局,明显也绝地不是他的本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弄不好这个一直被自己忽视的年轻人,才是饭局的发起者。
在官场上混,就不要奢谈什么纯真、天然、善良、美好等等,那都是不成熟的表现。官场上的人,个个都是笑面虎,背地里心怀鬼胎。做官要善于观察和分析,这是任何一个官员都必须要学会的东西,否则在仕途上就寸步难行,最终有可能被官场所淘汰出局。
在官场上,你不能认死理。国人讲究中庸之道,人尖子和人渣子都不适合做领导,所以官场中人不能太锋芒毕露,诸如精明、狡猾都是官场大忌。聪明人就聪明在有些事情心里明白,但不点破,不翻脸,不露声色,打哑谜、装糊涂。不过这些情况要分在什么场合对什么人,譬如今天的这个场合之下,谢庆深就不需要装糊涂,因为他清楚,自己跟曹俊明的关系远没有徐君然和曹俊明的那么亲密,曹俊明竟然为了徐君然的事情放下架子请自己吃饭,那就表示,这个年轻人,值得自己认真重视和对待。
徐君然笑了笑,伸手从桌子地下拿出几瓶酒,当着杜文艳几个人的面,递给谢庆深:“这是一点心意,请谢台长笑纳。”
谢庆深顿时就愣住了。
关于送礼的这个事情,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在华夏已经不算什么新鲜事了。像谢庆深这样的人更是深谙其中的道理,要知道给上级部门和领导送礼是个很大的学问,因为你送轻了,人家会觉得你没有诚意。送重了,又容易给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出奇出新就成了一个很大的挑战。
说白了,“如何”送一件礼物,比送“什么”礼物更重要,而送礼最大的奥秘则在于给收礼的人一个可以接受的理由。
小礼要大,大礼要小,这是谢庆深总结出来的经验。
当然,送礼不等于**,这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但**肯定包括送礼,这也是一个天经地义的事实。当领导的最大难处就是无法抗拒别人的送礼。你要拒绝了人家的好意,你就拒绝了工作,拒绝了关系,拒绝了自己的政治前程。拒绝了别人的礼物,就打破了原来的平衡和和谐,伤害的是人家的面子,损失的是自己的利益。
可不管怎么说,徐君然的这个突然举动,都让谢庆深感到十分的意外。要知道这周围可还有曹俊明和丁建设在呢,甚至还有自己的两个下属,这个年轻人这么直接的把给自己的礼物拿出来,这是什么意思?
就在谢庆深脸色一沉,微微有些不快的时候,徐君然却缓缓开口说话了。
“谢台长,这是我们李家镇公社的集体酒厂酿的酒,您尝尝怎么样?”
谢庆深眉头一皱,碍于曹俊明的面子没有直接发火,打了个哈哈道:“这酒不便宜吧?”
言下之意,你这个酒要是太贵的话,我可是不会喝的。
徐君然笑了笑,接着说道:“不贵,这次我到京城来,带的不多,曹大哥家送了一点,铁道部陈部长家送了一些,还有几个长辈那里都送了一些,就是让老革命们尝尝味道。”
曹俊明却是点点头:“是啊,味道不错,老爷子昨天给我尝了一点,很不错。听说孙伯伯把自己家的那份喝没了,跑钱叔叔家去混了一瓶,把钱叔叔气的追着他大骂啊。”
谢庆深闻言脸色顿时大变,不仅是他,就连杜文艳等人看向徐君然的目光也不一样了。
曹俊明的话如果所言不假,那么就意味着,徐君然的这几瓶酒,可送进了皇宫大内了!
而且听曹俊明的这个意思,似乎徐君然并不是用曹家的关系送进去的,而是用他自己的关系。
这就让人不得不惊讶了!
“呵呵,这礼物不错,我收下了!”谢庆深挤出一个笑脸来,伸手把酒接了过来。
几位副国级正国级的领导都收下了,自己也没有理由拒绝。只是在他心里面,对徐君然则又高看了一眼。
其实这个事情很简单,徐君然送出去的那些酒水,动用的关系是江南省驻省办,周德亮事先帮忙打过招呼,说江南的革命老区搞了一个酒厂,弄出来不少好酒,准备给在江南战斗过的一些老元勋都送一些。
打着这个旗号,徐君然派人把酒送到了每一个在江南战斗过的老干部家里面,就连孙家,他也叫孙静芸来拿了一些回去。
送礼送到这个地步,不得不说,徐君然可以说是煞费苦心了。而他的目的也很简单,既然要为李家镇公社在春晚上做广告,干脆事先打好提前量,让这些领导们都知道这个事情,免得到时候广告一出来,舆论一片哗然,再给自己扣上个什么帽子,毕竟这个时候是改革开放初期,很多人的思想观念还很落后。
有革命老区这个大帽子顶着,徐君然觉得,自己倒是可以高枕无忧一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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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二章 赞助春晚?
当官就要做到三不倒:一是“夸不倒”、二是“难不倒”、三是“吓不倒”。
可是现在,谢庆深对于徐君然,却不得不刮目相看起来。这个年轻人的手段,很厉害,很高明,也很让人不得不佩服!
他是搞宣传出身的,自然能够看得出来,徐君然的这个做法,看似举重若轻,可实际上却给李家镇的这个酒厂套上了一个护身符。有那几位老领导坐镇,就算有人想要拿酒厂做文章,恐怕也得小心干扰革命老区发展经济这顶大帽子扣下来。
联想到之前丁建设跟自己提过一嘴的事情,谢庆深笑着对徐君然说道:“小徐书记,不知道,你们公社的这酒,价格高不高啊?”
他这么问,自然是希望多了解一些关于酒厂的情况。
徐君然微微一笑,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了,都是聪明人,说起话来也不用拐弯抹角,徐君然笑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的酒,只是针对普通大众销售,您也知道,随着咱们群众的生活水平越来越好,这饭桌上也不能少了酒。”
顿了顿,他继续道:“我听说电视台准备搞一台春节晚会,这不是想着提供一些赞助么。”
“赞助?”对于这个词感觉到十分新鲜的谢庆深跟杜文艳对视了一眼,却有些不太明白徐君然的意思了。原本他以为徐君然是打算把他们公社生产出来的这酒推销到中央的电视台去,却没想到,徐君然似乎不是这么打算的。
徐君然呵呵一笑,解释了起来,所谓赞助,是社会组织以提供资金、产品、设备、设施和免费服务等形式无偿赞助社会事业或社会活动的一种公关专题活动。赞助活动是一种对社会做出贡献的行为,是一种信誉投资和感情投资,是企业改善社会环境和社会关系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任何一个社会组织的赞助都会有自己的具体目的。而徐君然的目的,说白了是为了推广李家镇公社酒厂生产的酒类产品。
赞助这个时候。在后世很多时候都是被冠以负面的形容,可实际上,赞助是有很大好处的。
首先,企业通过赞助活动做广告,增强广告的说服力和影响。一方面可以通过赞助活动作为广告宣传的载体。使公众获益。以赢得公众的普遍好感;另一方面可以通过赞助所获得的“冠名权”提高广告的效果。
而且,还能够通过这种行为树立企业关心社会公益事业的良好形象。现代企业不仅要盈利,还要承担一定的社会责任与义务。赞助社会活动是企业向社会表示其承担责任与义务的方式之一。赞助活动的开展。有助于企业赢得政府与社区的支持,从而为企业的生存与发展营造相对宽松的社会环境。
另外一点十分重要的是,徐君然的目的是为了培养企业与社会公众的良好感情。举办与公众密切相关的赞助活动,能够有效的培养企业同公众的情感,增进彼此之间的友谊,加强双方的联系,使公众在内心深处认同企业。毕竟在这个年代当中,搞企业并不能够被大多数人所接受,最起码后来发家致富的个体户。在如今大多数人的眼中是不务正业的代名词。由此可见商业行为在如今的华夏,是多么的不得人心了。
“小徐同志,我看你这个赞助,恐怕也是想要制造新闻效果,扩大你们酒厂的认知度吧?”
等到徐君然说完之后,谢庆深意味深长的对徐君然笑了笑。缓缓开口道。
徐君然也不否认,直接承认道:“没错,瞒不过谢台长的火眼金睛。”
说着,他把自己在李家镇公社基层了解的一些情况说了一下,最后叹气道:“我没有别的想法。就是希望公社的乡亲们,能吃饱饭,别饿死人就行。他们的日子,太苦了!”
他这么坦荡荡,反倒是让谢庆深点点头笑了起来:“不容易啊,一个堂堂的大学毕业生,文化人,放下思想上的包袱,一心一意的为基层的乡亲们谋福利,我要是不帮你这个忙,倒是显得我谢某人脱离群众了。”
看了看杜文艳和林主任,他笑着继续对徐君然道:“说说吧,你有什么要求?”
徐君然这才开口说道:“我们酒厂想要这一次春晚的独家冠名权,另外,如果可能的话,我希望成为此次晚会的酒类独家赞助商。”
谢庆深一怔,原本以为徐君然要提出其他的要求,却没想到徐君然竟然提出这么个要求来。
看了看杜文艳,谢庆深问道:“小杜,你有什么意见?”
毕竟这次晚会虽然名义上是他领导,可实际上的操作却是有杜文艳负责的。
杜文艳秀眉微蹙,低头沉吟不语,虽然跟曹俊明的交情不错,对徐君然也十分的欣赏,可这次晚会至关重要,她实在不敢掉以轻心,所以徐君然提出的这个事情,她有必要仔细的斟酌之后才会回答。
曹俊明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端着自己手中的酒杯喝着,倒是丁建设有些焦急,刚要张嘴开口,却看到徐君然对他轻轻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如果说原本丁建设只是觉得徐君然很有才华的话,现在看了他的表现,他对于这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却再也没有了一点轻视之意,反倒是把他看做跟自己一个级别甚至更高的人来对待,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办法把自己治下酒厂生产的酒送进皇宫大内的,最重要的是,能在曹俊明和谢庆深这样的人面前不动声色稳如泰山的年轻人,遍寻京城,恐怕都未必有几个。
这个徐君然,简直就像是一个在部委混了很多年的老油条一样。
丁建设给徐君然下了这么一个定义之后,干脆闭上嘴跟曹俊明一样不说话。
半晌之后,杜文艳才慢慢的抬起头,看了一眼徐君然,又看了看一直没吭声的曹俊明和丁建设,最后才对谢庆深点点头:“台长,我看这个事情倒是可以答应下来,毕竟五万块的赞助,对咱们台来说,也是第一次。”
谢庆深一笑:“是啊,我倒是第一次收到这个钱噢。”
“不过……”话锋一转,杜文艳又开口接着说道:“这个事情不是小事,毕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情况,我觉得是不是应该台里面讨论一下?”
她这是谨慎的做法,毕竟这个赞助的事情是徐君然提出来的,可以说是开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先例,在央视的历史上,还是第一次有企业找到他们,要求以赞助的名义做广告,别说杜文艳了,就连谢庆深,估计也没听说过这种事情。五万块钱的数额,说多不多,说少可也不少了,真要是别人扣个收受贿赂的帽子下来,任何人都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但是,杜文艳也看出来谢庆深有意帮徐君然进而结交徐君然和曹俊明的意图,官场生态环境中不愿意得罪人的盲从心理和社会公众意识中蚀财免灾的习惯性心理,此时发挥了关键性作用,使得她做出了这个决定。这是因为在目前法治不健全和体制不顺的政坛上,盛行着谁的官大谁说了算。由此衍生出领导的观念可以左右一切,领导的需要即为合理的习惯。更加有意思的是,官场上虽然也有集体讨论,但并不是认真的论证,而往往是谁的权力大服从谁,讨论不过是一种形式,一个过场而已。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杜文艳才巧妙的提出拿到台里面讨论的建议,把这个事情,放到了谢庆深的手上。
要知道,这个晚会的事情台里面是让谢庆深负责的,哪怕拿到台里的党委会议上去讨论,那也是谢庆深去跟别人争执。成与不成,曹俊明和徐君然都要欠下谢庆深一个大大的人情,所以对于谢庆深来说,这才是最好的结果。
谢庆深沉吟了一下,点点头,对徐君然道:“小徐书记,你有什么意见?”
换做别人,恐怕就想不到这一点了,可徐君然前世见过了太多这样的场面,微微一笑点点头:“没关系,就听杜姐的,我等您的好消息。”
头脑清醒、心胸豁达,这句话换一种说法就是:该敏感的时候敏感,该麻木的时候麻木。徐君然很清楚这一点,所以他做事的时候,主张考虑问题越复杂越好,处理问题越简单越好,因为实际上把问题考虑得复杂一些就是为了问题处理起来更简单一些。
对于杜文艳的提议,徐君然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她的用意,不得不说,这是一个聪明到了极点的女人。她的这个提议,不仅让自己不承担任何责任,甚至于连徐君然也挑不出她的毛病来,还让谢庆深这个上级满意,说八面玲珑一点都不为过。
只不过,她并不知道,徐君然的杀手锏,不在这里,而是在另外的地方。
徐君然做了那么多年的官,最终总结出来的一条重要经验就是,要善于利用现有一切手段,争取有地位的人和结构的支持,以便使自己从这些有权力的方面取得最大最有利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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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三章 借势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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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运常常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有的时候,恰恰是自己的努力改变了自己的命运,使自己的命运向好的方向发展,还可喜可贺;但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努力,反而使命运走向了反面,这就是悲剧了。
不仅仅是命运,做事情也是一样,有时候过分的努力,并不一定得到的就是好的结果,过犹不及的道理徐君然很早就明白了。
今天跟谢庆深的见面,徐君然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希望能够打通这个关系,为以后的发展做一个铺垫。他很清楚自己的弱点,那就是关系网太少,虽然徐君然凭着重生者的先天优势现在经营出不少人脉了,甚至也取得了不小的成绩,可是他很清楚,自己今后的道路还要走很长的路程,在那么长的时间里,自己需要的,是能够不断扶持帮助自己前进的关系网。
要知道正常的进步道路不是靠机遇,不是靠运气,要靠自己抓住一切机会去努力。所以,弱点就是弱点,不能因为弱点救了自己一次,自己就以为弱点就是立命之本。在徐君然的字典里面,弱点就是一定要克服的。
所以,徐君然要做的,就是利用自己发展武德县经济的机会,多见一些人,多搭一些关系。
比如今天的这个事情,如果是一般人的话,就会认为谢庆深和杜文艳不仗义,不识抬举。可徐君然却很清楚,如果换成是自己处于他们的位置,恐怕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人就是这样奇怪的动物,没有换位思考的时候,常常表现为一种单向的索取和占有,疏远了亲情、友情。变得自私、贪婪、无知。而通过换位思考,对个人的行为及思维方式进行自我反思,抛弃以我为主、惟我独尊的固执心态,以客观、宽容的态度去理解别人、社会和一切,却能够找到正确的答案。
徐君然清楚。不管是杜文艳也好。还是谢庆深也罢,他们所担心的,其实还是来自上面的压力。
毕竟虽然现在大力提倡发展经济。可是这么大张旗鼓的在央视做广告之类的事情,还是第一次,一个处置不好,他们是要承担后果的。
“感谢台长和两位主任的帮忙,我代表我们老区的乡亲们,用我们自己产的酒,敬三位一杯。”
徐君然站起身,笑着对谢庆深和杜文艳三人说道。
他这么说,大家自然也都站了起来。谢庆深笑道:“这个事情,我一定会向台里好好的说一下,争取帮你们把这个事情做好,也算是我们为革命老区的群众,尽一份心意。”
不管是他还是徐君然,都没有把这番话放在心里。不过是冠冕堂皇的客套话罢了,真正的较量,还要再看。
一番客套之后,大家觥筹交错,你来我往。一直喝到中午一点多的时候,这才各自散去。丁建设有事儿先走了,徐君然跟曹俊明又把杜文艳和谢庆深三人送上了车,眼看着吉普车远去,曹俊明才望着他们的背影,嗤笑了一句:“呵呵,老滑头!”
徐君然自然明白曹俊明的意思,他是再说谢庆深的推托之意,分明就是在耍滑头。
笑了笑,徐君然道:“大哥,换成你我的话,不也是一样的选择么?”
曹俊明一愣,随即轻轻点头:“也对,不能怪老谢这么油滑,实在是你这个提议,太大胆了。别说是他,就连我都替你捏了一把汗啊。”
徐君然这次的动作,真的是超出曹俊明的意料之外,竟然想要冠名春节联欢晚会,难道他徐君然就不怕给扣上一个资本家的大帽子么?万一真的有人拿这个事情做文章,徐君然弄不好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
政治上的红眼病,最明显的症状就是造谣生事,胡乱告状,颠倒是非,妄图乱中取胜。就算徐君然是出于公心,为了李家镇公社乃至武德县的经济发展着想,可一样会有人看到他取得成绩之后,给他泼脏水,下绊子。
但曹俊明实在没想到的是,徐君然竟然提前做了这么多安排。
不管是周德亮的电话,还是把酒送到在江南省战斗过的老领导家里,徐君然的这些动作,很大程度上,让这一次他的京城之行,变成了一次探望老干部的团拜活动,反倒是少了几分商业化的味道。虽然实际上,他的最终目的,还是瞄准在央视上面。
“君然,你觉得谢庆深回去之后,会怎么做?”曹俊明有些不放心的对徐君然问道。
两个人今天是开车来的,曹俊伟那辆轿车被曹俊明给“征用”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是怕谢庆深回去之后不出力,到时候转头跟自己这边说台里面没通过,谁都拿他没办法。毕竟虽说自己搬出了老爷子,可官场上的事情,向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谁也不是笨蛋,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凭着几句话就帮忙的。
徐君然笑了笑:“大哥放心,谢庆深是聪明人,知道该怎么选择的。”
顿了顿,他继续笑道:“更何况,我已经安排人手做这个事情了,到时候我倒是想看看,央视的领导,有多大的胆子。”
“嗯?”曹俊明听到徐君然的话一愣神,下意识的反问了一句:“你不会是打算请那些老领导帮忙吧?”
徐君然能把那些在江南省战斗过的老领导拖下水,那曹俊明可就要对他刮目相看了。
徐君然平静的说道:“一个领导最可悲的有两点:一是贪污受贿,那是人格的丧失;二是说话没人听,那是权威的丧失。真正想在官场上混得人模人样,在社会上能挺直腰干走路,那就只有一条: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做事。”
说着,他看向曹俊明,缓缓道:“大哥您觉得,跟那些戎马一生的老将军玩心计,我能玩的过他们么?”
曹俊明苦笑了一下,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说句心里话,我有时候,真的挺感谢黄子轩的,要不是那个混蛋,你根本不会有这样的变化,真是成也萧何败萧何啊。”
徐君然悠然的看向车窗外的天空,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半晌才悠悠的说道:“如果不是他,估计我应该在学校里面教书吧?”
命运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笑,徐君然不知道,如果自己不出现在这个世界上的话,这具身体的结局会不会跟上辈子一样,但是他清楚的确定,自己出现了之后,很多事情,将会彻底的改变。
一边开车,曹俊明一边对徐君然问道:“君然,你到底打算怎么办?”
徐君然嘿嘿一笑:“大哥,这事儿其实很简单,我已经想好了,以我们李家镇公社的名义给几位老领导发个邀请函,表示为了促进老区经济发展,我们准备冠名赞助今年的央视春节联欢晚会,让更多的人知道我们革命老区的名字,促进本地区的经济发展,恳请各位老领导多多支持我们武德县的工作。”
曹俊明一愣:“这,能行么?”
徐君然笑了笑:“不管老领导们最终会给我们多大的支持,但是只要有了这个事情,央视就不敢拒绝我们。”
敢说这样的话,现如今,也只有徐君然了。
推荐只要是一种权力,推荐往往就成为不是指示的指示,因为推荐者具有很大的权威性。
这是官场之上的一种常态,领导们有时候不需要明确表态,只要稍微流露出一些带有倾向性的话语,自然就有人揣摩上意,把事情办得妥妥当当,这是华夏几千年以来形成的官场文化。华夏的政界是一座金字塔,只能上不能下,越朝上走,竞争也越激烈,爬起来也越艰难。所以每一个官场中人都会抓紧任何能够讨好上级的机会,以便于自己能够爬的更高一些。
官场上介绍官员时,有一些不成文却被大家自觉遵守的规矩。官员身上最值钱的也最被别人和本人看重的无非就是身份。身份不同,分量和地位也就不一样。而重要领导和一般领导是有明显区别的,这主要体现在三个度字:速度、态度、风度。速度慢的是重要领导,快的是一般领导;态度冷的是重要领导,热的是一般领导;风度大方的是重要领导,委琐的是一般领导。
同样的道理,那些在江南省战斗过的老领导们,相对于央视来说,就是重要领导。只要这个事情跟老领导们扯上关系,央视就不干怠慢,毕竟这群人虽说不少都已经进了中顾委,可随便哪一个拿出来,都是敢指着央视台长鼻子骂的大人物。
官场中有惯例,谁入主一个地方,总会先去拜访当地的老领导,稳住他们的情绪,以免惹是生非。由此可见,老领导是不能轻易得罪的。所以徐君然敢打赌,只要谢庆深足够聪明,就不会在这个事情上面做文章,甚至于,他还会主动把徐君然把酒送到了众多老领导家中的消息透露出去,免得有不开眼的人出来捣乱。
有时候,官场上就得需要借势,不学会借势,就没办法做事。
第三百二十四章 缠绵
回到曹俊明家里面,曹俊明先去休息,徐君然则是返回了自己住的那个招待所,林雨晴已经在那里等着他了
“君然,这事情,能成么?”
林雨晴坐在徐君然的身边,低声问道。她没有跟徐君然和曹俊明去见丁建设,自然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此时两个人正并肩坐在沙发上吃东西,林雨晴善解人意,知道徐君然在那种应酬的场合不爱吃东西,就自己买了一些吃的回来,等着徐君然到了之后一起吃。
徐君然微微一笑,一把搂住林雨晴的纤腰,笑着说道:“雨晴姐,你还不相信我的本事么?”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在林雨晴的面前,徐君然就特别的放松,平日里端着的那些架子,戴在脸上的面具统统消失不见,甚至于林雨晴都觉得,徐君然每次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一般。
这次也是一样,徐君然搂住自己的时候,林雨晴觉得自己的心脏不争气的加速跳了起来,别过头去,低声道:“我自然是相信你的,可,可毕竟是中央的电视台啊。”
在她看来,徐君然想要跟央视谈判,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徐君然嘿嘿一笑:“好姐姐,这你就不用担心了,山人自有妙计!”
说完,他忽然笑着说道:“这么长时间没见,我想你了!”
一把抱起林雨晴,徐君然吻上了她娇艳的红唇。
之前因为总是有人在身边,两个人也没有机会亲热,此时此刻,徐君然再也按捺不住自己。
林雨晴猝不及防之下,被徐君然给打横抱了起来,惊慌失措当中,这家伙已经吻在自己的嘴唇上,两个人已经几个月没有亲热过了。此时的她脑海当中一片空白,只能被动的用双臂环绕着徐君然的脖颈,让他慢慢的把自己放在床上,那条讨厌的舌头就好像会钻洞的穿山甲一般,敲开她的红唇。嗖的一下子进了自己的嘴中。
“嗯!”林雨晴用鼻子发出一声娇吟。在那一瞬间,她感觉好像来到了春天百花盛开的草原上,晴朗的天空下。自己就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一样,在花丛中自由飞翔,轻盈无限。
小别胜新婚,不管是徐君然还是林雨晴,都是食髓知味的年纪,相隔两地的分离让他们对于彼此之间的思念更加的浓郁,而现在,两个人舌尖缠绵,互相吸吮着。再也不愿分开。
男人和女人,永远都有说不完的故事!
徐君然一边吻着林雨晴,慢慢的把她放在床上,另外的一只大手已经攀上了林雨晴那丰润翘挺的隆臀,轻轻地揉捏起来……
“不要……大白天的……”林雨晴努力的挣扎着,虽然不得不承认。徐君然的抚摸让她很享受,甚至于有一种想要呻吟出声的快乐感觉,但是最后的理智却告诉她,现在还是白天,对于某些方面还很保守的林雨晴来说。白昼宣淫对于她来说,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不过很可惜,徐君然却并不这么打算,林雨晴的声音对于此时的徐君然来说,就好像进攻的号角一般,低头在林云清的脖颈间继续吻着,徐君然的另外一只手已经展开了自己的行动。
林雨晴骇然发现,自己的阻止果然是一点效果都没有,男人的另外一只手,已经顺着自己的身体从下而上的来到了胸前,覆在了自己那除了他没有人碰过的禁地之上,甚至于,徐君然还在那葡萄上轻轻的用手指捻动了起来。
“啊…………”
林雨晴一声娇吟,身子竟然蓦然间有种难以言喻的快感,这是她跟徐君然的小秘密,因为林雨晴的身体特别敏感,那个地方,恰恰就是她最为敏感的g点。
没想到这个冤家竟然开始如此作弄自己,林雨晴心里面是又羞又急,急忙探手按住了徐君然想要继续使坏的那只手,不让这家伙再给自己捣乱,却没料到,这么一来,徐君然的双手虽然暂时无法活动,但林雨晴胸前的玉峰却更受刺激,她不由得全身微微发颤,随着那坏蛋的魔手捻动,发出一阵诱人之极的声音来。
美人如玉,耳边轻声呢喃,除非是铁石心肠的家伙,否则任何人都没办法忍得住。徐君然又不是孔夫子、柳下惠那种坐怀不乱的圣人,自然没有那种所谓的自制力,饮食男女罢了,此情此景徐君然早就已经情难自已,只见徐君然腾出一只手来撩起林雨晴的衣服,低头在她的脖颈上不住的吻着,准备趁着女人意乱情迷的时候趁虚而入,享受一下蓬门今始为君开的快乐。
就在这个时候,林雨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灵台清明的一瞬间,奋力挣脱了徐君然的控制,娇喘连连,哀求道:“别……别这样……你……这是白天……万一有人进来的话……晚上的……晚上的好么?”
如果不是她最后一句话,恐怕徐君然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毕竟男人在这个时候被喊停,心情能好才怪。
可随着林雨晴的最后一句话,徐君然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个笑容,停下自己手上的动作,轻轻的在林雨晴额头吻了一下,笑嘻嘻的说道:“雨晴姐,晚上,晚上做什么啊?”
林雨晴此时俏脸酡红,充满了成熟女人那种动人心魄的魅力,闻言瞪了一眼徐君然,娇嗔道:“晚上,晚上揍你这个坏蛋!”
徐君然嘿嘿一笑,搂住林雨晴说道:“反正是你的人了,你得负责啊!”
林雨晴瞪了他一眼,对这家伙的调戏口吻已经彻底无语了,都说文人骚客,怎么这家伙平时在外面看着那么稳重,到了自己的身边,就变的那么轻浮呢?
两个人腻在一起,耳鬓厮磨,时间过得飞快,临近下午四五点钟的时候,吃的东西几乎就没怎么动过。
林雨晴帮徐君然整理着最近他写的一些文章,徐君然忽然开口问道:“雨晴姐,你想过没有,咱们什么时候结婚?”
一句话,让林雨晴的动作顿时僵住了,半晌都没有吭声,只是默默的背对着徐君然。
徐君然眉头一皱:“怎么了?”
这个事情他想了很久,结婚对于他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虽说没有硬性规定,可是领导干部的家庭问题肯定也是组织上提拔的重要因素之一,不过想来想去,徐君然还是觉得林雨晴最适合自己,毕竟重生到现在,她是自己的第一个女人,也是最喜欢的那个。
听到徐君然的问话,林雨晴慢慢的转过身,美丽的脸庞竟然流下了泪水,看着徐君然轻轻的摇摇头:“君然,我早就说过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徐君然微微一笑,将她搂到了怀里,轻声道:“你是我的,这辈子,以及下辈子,生生世世都是我的妻子!”他很清楚,林雨晴之所以会这么说,是因为她的心里面有着浓浓的自卑情绪,觉得自己配不上徐君然这个大学生。可是在徐君然看来,这个事情根本就不算是问题,所谓门当户对的概念,在徐君然这里,完全就没有意义。
“你讨厌,我才不愿意下辈子也被你欺负呢。”听了徐君然的情话,林雨晴心中很是甜蜜,眸子里充盈着雾气,水汪汪一片,俏脸绯红,羞喜交加。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有这么优秀的男人愿意跟自己共度一生,那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可是林雨晴却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够耽误徐君然。
虽然徐君然不止一次流露出想要跟自己结婚的想法,可林雨晴却知道,自己配不上他。
一个死过丈夫的寡妇,不管怎么说,都不合适。
看着徐君然,林雨晴柔声道:“君然,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可你要明白,我是定过亲的人,如果我们在一起,不说别人,公社的老人们就会反对,更何况,你有大好的前途,姐不能耽误你。”
停了下来,露出一个开心的笑容给徐君然,林雨晴由衷的说道:“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心满意足了。以后我在外面做生意,多赚一些钱。我听曹二哥说了,像你这样当官的,早晚都需要有大企业去投资,到时候我就去给你投资。”
徐君然沉默不语,他之前就听林雨晴说过这个想法,可是没想到,她竟然真的已经下定决心了。
把头靠在徐君然的肩膀上,林雨晴幽幽的说道:“其实……我早就想好了…….我,我早就想告诉你,你怎么对我都成,我,我这辈子,只做你一个人的女人……你想和我作朋友……就作朋友,想我作……作你的情人……我,我当然更开心…….可是我从来没有跟你结婚的想法,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你放心,我不会给你惹任何麻烦的,就算天塌下来,我也不会影响你的前途。”林雨晴最后好像宣誓一般对徐君然保证道。
徐君然叹了一口气,伸手搂住林雨晴,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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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五章 江南之变!(急求订阅)
爱情,是不能按常理来判断的。
所谓爱情,是一个人喝醉酒,胡乱唱着歌,一步三摇的舞姿,心里却还是想着那个人。同样也是默默的守护在一个人的身旁,静静的看着他成长,为他担心,心里只有他。
微微勾起嘴角,徐君然的眉头轻轻舒展开来,轻轻的吻在林雨晴的额头上,柔声道:“这辈子,你都是我的。”
半晌之后,林雨晴低声道:“你吃点东西吧。”
徐君然正要说话,门外的走廊里,传来一阵脚步声,听声音是由远及近的,因为他们住的这个房间是最里面的。
轻轻拍了拍林雨晴的肩膀,徐君然把手从她的腰间松开。
林雨晴娇嗔的瞪了徐君然一眼,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坐到了徐君然对面的沙发上。
转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徐君然点了一根烟,坐在了床上,就听房门被轻轻地敲了两声,他仰起脸,扬声道:“请进。”
昨天下午到达京城的武德县委党政办副主任何云伟含笑走到桌前,看了一眼林雨晴对徐君然说道:“徐主任,刚接到县委办的传真,县委张书记明天到达京城,专门负责这一次跟央视的合作工作。”
说着轻轻的将一份电报放到了桌面上,推到了徐君然的手边。
徐君然听到他的话之后,嘴角就抽动了一下,不过强大的自制力还是让徐君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拿起那份电报看了起来。
这时候,林雨晴却是站了起来,笑着说道:“你们聊,我出去买点东西。”
说完,她站起身朝着外面走去,这几个月在岭南,林雨晴可是锻炼出来了。别的本事没有,察言观色的水平,俨然已经是一个老油条了。
等到林雨晴离开了房间,徐君然这才看了一眼似乎还要再说什么的何云伟笑道:“坐吧,何主任。”
对于这个何云伟。徐君然虽说不太了解。可是从郑宇成的口中也得到了一些情况。
这人不简单,这是徐君然对于何云伟的评价。
何云伟比徐君然跟郑宇成晚到京城两天,在他抵达之前。徐君然竟然一点都不知道县里面又派了一个人过来,这个事情就值得耐人寻味了,且不说刘斌这个县长,按理说,杨维天也应该给徐君然提前打声招呼才对。
可偏偏徐君然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一直到何云伟找上门来,他这才知道消息。要知道,何云伟是在全州市驻京办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这里的,而且他跟对方还一副很熟稔的架势。这就让徐君然不得不有些怀疑,他到底是哪一边的人。
至于那个县委张书记,徐君然赫然发现,自己的印象里面,武德县并没有一个姓张的县委副书记。
武德县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徐君然此时此刻的脑海当中迅速闪过这样的念头。
他现在在京城,跟江南省那边联系不上。刘柳等人也没有办法给自己通风报信,所以徐君然最需要了解的就是如今武德县的现状,而这个事情,恐怕就要着落在眼前的何云伟身上。
按下心里的疑问,徐君然看了眼拘谨的坐在自己对面。看似平静可实际上却满心戒备的何云伟,笑着问他道:“何主任,第一次来京城?”虽说两个人平级,都是副科级干部,可徐君然的声势却远不是他何云伟能够比拟的,何云伟自己也清楚这一点,虽然自己是党政办的副主任,徐君然是县计委的副主任,可实际上人家徐君然的身份要比自己高了很多,毕竟能让自己身后的人主动对付的副科级,可不是一般人。
果不其然,人家这一开口,何云伟就感觉到一股压力扑面而来,让他有种好像面对领导的感觉。要知道领导谈话就是这样,开口肯定不聊家长里短,而是关心自己的工作。
何云伟犹豫了一下,想到身后的那位老领导的交待,强自镇定下来,对徐君然点点头:“是的,徐主任,我是第一次来京城。”
听他称呼自己徐主任而不是徐书记,徐君然这才想起来,何云伟带来的消息是自己已经被免去李家镇公社党委副书记了,现如今,自己只是武德县计划经济委员会副主任。
嘴角露出一个笑容来,徐君然冲何云伟点点头,笑着说道:“呵呵,我倒是忘记了,我已经不是李家镇公社的副书记了。”
顿了一下,他看向何云伟,意味深长的问道:“不知道张书记是不是第一次来京城啊?需要不需要我提前安排一下?”
虽然脸上不动声色,可徐君然却在观察着何云伟,并且等待着他的答案,要知道跟这位何主任接触虽说不多,可徐君然经过观察,却发现他似乎是做秘书出身的,平日里的某些行为举止跟秘书出身的人差不多不说,而且听他说话的语气,似乎跟那位张书记很熟悉。毕竟当初何云伟来到招待所的时候,除了拿着县委办公室的介绍信之外别的什么都没有带,徐君然把电话打到武德县那边去,县委办公室主任吴梁新给自己的答案是何云伟同志确实是县委党政办新上任的副主任,希望自己跟他能够配合好。
除此之外,徐君然对于何云伟基本上是不了解的。虽说,如今京城的事情,是以两个人为主的。
在机关大院里面,部门的负责人和副手之间,有点小摩擦,小矛盾,这是很正常的现象,不值得大惊小怪。甚至于,徐君然还知道,正职一般不到副职的办公室去,这也是官场一种人人明白,人人心照不宣的潜规则。越是层次高的人物相互之间越是有戒备心理,表面上都是言不由衷而又习惯成自然的笑脸。官场的恶斗往往在背后,这就造成了自古至今一脉相承的权谋之术,正面的说法叫政治手腕、政治艺术。因此,官场上久而久之养成一个心照不宣的习惯,同一层面的官员彼此不串门。这恐怕主要还是避免拉帮结派的嫌疑。
当然,徐君然跟何云伟是绝对不可能有什么拉帮结派的关系的,两个人都很清楚,彼此之间的关系,恐怕日后就是对手兼敌人了。
而此时此刻,听到徐君然的问话,何云伟微微一笑,摇摇头道:“张书记之前来过京城,他给黄书记做秘书的时候,到过京城几次。更何况,这一次黄书记也在京城,相信已经有安排了。”
黄书记?
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徐君然的心中一紧,觉得自己右眼皮直跳,想到当初四哥说过的笑话,说北方人讲究左眼跳财、右眼跳灾,顿时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中涌起,不动声色的对何云伟问道:“不知道是哪位黄书记?是县里的?”
何云伟笑了笑,摇摇头道:“是市委组织部黄书记,他是京城人。”
黄子齐!
脑海当中迅速闪过这个名字,徐君然的表情顿时一变,此时的他顿时明白过来,看向何云伟沉声道:“县里面,如今是谁做主?”
何云伟被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给弄的有些发愣,没想到徐君然竟这么直截了当的开口,顿时有些嗫嚅,半天都没有回答。
徐君然呵呵一笑:“说说吧,何主任。”
顿了顿,他意味深长的说道:“你看,我这来了京城,县里面的消息也不太了解,还请何主任你,多给我透露透露。”
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何云伟就算不想说,也得说了。不管他和徐君然之间有多大的成见,对方毕竟是自己的同事,大面上的礼仪还是要敷衍到位的。
等到何云伟把武德县如今的情况都介绍了一遍之后,徐君然的表情平静,笑着说道:“谢谢何主任了,我还有事儿,就不留你了。”
何云伟起身告辞,徐君然目送着他离开,脸色却陡然沉了下来!
“混账!”
猛然间徐君然的手拍在桌子上,表情狰狞的怒骂道。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半个多月没在武德县,县里面竟然发生了那么多的变化。
在到京城之前,徐君然一直都呆在省城江州,并没有回去过,却没想到,在他离开江南省的这几天时间里面,武德县的政治风云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刘斌确实被任命为武德县县长兼县委副书记,可随后的第三天,市委又经过讨论,对武德县委县政府的班子进行了再一次的调整,杨维天被免去武德县委书记的职务,就任全州市政府副市长兼市财政局局长。武德县委书记一职,由原全州市财政局局长李镇峰担任。不仅如此,武德县委班子也被小幅度调整,原县委副书记调任邻县任县长,县委组织部部长伏醉调任市委组织部副部长,新任县委副书记兼县委组织部部长,是原市委办综合四科科长张吉祥。
而这位张吉祥张书记,在市委办公室的时候所服务的那位领导,就是市委副书记、组织部部长黄子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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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六章 走麦城
大意失荆州!
这就是徐君然现在心情的真实写照。
一般说来,单位的重大方案出台,一把手是要提前与副职或者其他领导商量沟通的,先把思路理顺才能上会研究。否则出现众人反对,一把手就下不了台,这也是游戏规则。
既然张吉祥马上就要到京城了,那也就意味着,武德县委常委会已经通过决议,正式准备接管李家镇公社的集体企业。
徐君然怎么都没想到,某些人的吃相竟然如此难看,这几乎就已经是明目张胆的强功劳、摘桃子了,难道他们就不怕省委的周德亮和孙振安等人发飙么?
想到这里,徐君然觉得自己的思绪有些混乱,他现在急需要了解武德县的真实情况,因为从何云伟嘴里面说出来的那些内容,徐君然现在蓦然间觉得,一切似乎都已经超出自己的掌控之外了。
黄子齐进京,张吉祥进京,徐君然可不认为他们两个人是来旅游的,这分明就是要把赞助广告的这个事情从自己的手上抢走,否则他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赶在自己马上就要把事情办成的时候过来,明摆着就是抢功的!
有黄子齐的关系在,徐君然相信这个跟央视合作的事情基本上不成问题,华夏其实就是这么一个关系的社会,有的事情,有关系的人就是比没有关系的人办的快。而像黄子齐这种人,缺乏的不是能力,只不过是一个恰到好处的主意和机会罢了。
徐君然明白这个道理,官场上有时候一个主意被否定,并不一定是这个主意不好,而是提出的人有问题。许多事情,决策者心里很明白,但由于是别人提出来的,他就不去做。甚至反对去做。用此显示自己的权威,显示自己的功德。好事可以不办,权势不能动摇;为了自己的权势,什么民族利益、人民利益都可以牺牲。社会晚进步几年又有什么,只要自己的权势不受到损害。其他一切都无所谓。
反之。如果有利可图的话,什么抢功劳、摘桃子的事情,有些人做起来就好像家常便饭一般的不费吹灰之力。
华夏的官场是个非常奇特的地方。男盗女娼的人进到里面,就变得盗貌岸然;一身正气的人进到里面,就变得委委琐琐;无论多好的筹划,在那里都会无限期搁浅;不管多荒唐的决定,在那里都会获得通过;上级在下级面前可以幽默,可以训斥,可以挖苦;而下级在上级面前,就只能必恭必敬;同僚之间,象贼一样互相防着。面对上司,又都变得争风吃醋。
徐君然不知道如今江南省的官场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他能够断定的是,现在的江南省乃至全州市,甚至于武德县,恐怕都处于一个十分混乱的地步。仅仅从武德县委班子的不断调整就能够看的出来,市里面的交锋肯定十分激烈,而之所以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很明显跟省里的政局是有一定关联的。
上行下效,这在官场上面从来都是不变的真理。人只要进到了官场当中。就会知道官场的复杂,社会的复杂,上上下下,盘根错节,今日为友,明日为敌,司空见惯,不足为奇。尽管在历史上,官场常常把人划分为君子和小人,可实际上往往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界限并不那么分明,人人都觉得自己是君子,而对手是小人。
原本按照徐君然的想法,武德县的局面,怎么都不可能出现今天的这个情况,杨维天竟然被调走了!
这个事情对于徐君然的整个计划打击是非常大的,这就好像一个人原本准备好了一个庞大的计划,雄心勃勃的想要干一番事业,可却忽然被人告知,原本那个支持搞建设的人,离开了,新的领导跟自己不是一条线上的,你原本想要做的事情,要么交给别人来做,眼看着人家拿走原本属于你的成绩。要么就等着人家把你给挂起来,或者干脆给你穿小鞋。
最让徐君然不能够理解的是,这么大的事情,自己为什么事先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这太反常了。
眉头紧皱着,徐君然坐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说话,连林雨晴什么时候走进房间都没有感觉到,一直到林雨晴的手覆在自己的腿上,他这才抬起头,看向林雨晴,苦笑着说道:“你回来了,雨晴姐。”
林雨晴点点头,看向徐君然露出一个笑脸:“怎么了,心情不好?”
她不是傻瓜,徐君然跟何云伟两个人谈完话之后,就一直没有出声,自己回来的时候发现他就那么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不说,甚至于连自己进屋他都没有反应,明显是在考虑事情,看来县里面应该是出什么事情了。
作为一个合格的爱人,林雨晴清楚的知道,此时此刻徐君然最需要的就是自己陪伴在他身边,不需要给出建议,只要陪着他就好。
徐君然苦笑了一下,点点头:“有一点事情。”
说着,他就把何云伟跟自己所说的情况,再加上自己所猜测到的一些情况对林雨晴讲了一遍,最后徐君然缓缓说道:“现在看来,这事情越来越复杂了,有些人,这是不想让我有好日子过啊!”
他很聪明,这就意味着徐君然考虑事情的角度跟别人不同。牛顿说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看的更远,同样的道理,徐君然站在不同的角度,从大局上观察武德县的事情,再加上自己所了解的省内外情况,赫然能够发现很多旁人看不到的东西。
政治的升迁其实就是圈子的转换。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种流动是自然规律。一般来说,一个官员在一个职位上干上几年,兢兢业业,有些成绩,没有什么过错的话,总能得到升迁的机会。政治上每上一个台阶,周围圈子的构成自然就发生了变化。政治地位提升了,那么在圈子中的位置自然就不同了,对上他成为上一个圈子里的成员,对下他就是这个圈子的核心。
而杨维天,就是徐君然在武德县所在的圈子当中,最重要的那个核心。虽然他在全州市属于朱逸群那个圈子的成员,但是在武德县当中,杨维天却有着自己的圈子,并且在这个圈子当中处于十分重要的核心地位。
可是现在,圈子的核心被调走了,徐君然无奈的发现,接下来自己恐怕要面临一个十分困难的局面了。
“君然,我觉得这个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跟曹大哥商量一下?”
林雨晴看着徐君然说道。她很聪明,知道自己不懂这些官场上的事情,也没有办法给徐君然提供什么好的建议,所以干脆提议徐君然去找一个能够商量的人来研究一下,毕竟人多力量大,更何况还是曹俊明那样的人。
徐君然点点头,他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下,自己需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冷静,政治家最忌讳意气用事,政治家的境界是委曲求全,任劳任怨——这也是一种牺牲,没有这种牺牲精神,那么最多成为一个“清流”政治家罢了。政治家做事情要能屈能伸,这其中不仅仅是立言、立德,更重要的是立功。不但如此,还有有韧性,还要有肚量,容得下自己的人,自己不喜欢的人,比自己低的人,在某些方面比自己高的人,对国家有用的人,对自己有用的人。
只不过,很明显黄子齐不是那种人,否则的话,也不会有张吉祥进京这个事儿了。
在官场上,有能力、德性好的人不一定升迁,没能力、德性差的人也未必被贬。甚至正好相反。溜须拍马的人常常春风得意,特立独行的人往往处处碰壁。在那里没有绝对的是非,今天是错误的,明天可能就变对了。
徐君然不知道此时此刻全州市乃至武德县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可是联想到省城的局面,再加上这一系列的事情,徐君然心里却隐隐的角色,似乎有一张看不见的无形大网,此时正笼罩在自己的头顶。
无论如何不管怎么样,多年的官场经验告诉徐君然,自己绝对不能让这张网把自己给套住,否则的话,恐怕自己这辈子就要再一次毁在黄家人的手里面。
慢慢的站起身,徐君然对林雨晴点点头说道:“雨晴姐,你说的没错,我不能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着急,这样是解决不了问题的。我们马上走,去大哥家,好好的商量一下。”
林雨晴看他终于恢复了精神,脸上也终于轻松了一下,笑着说:“不管你去哪儿,我都跟着你。”
现在她已经打定主意,如果徐君然被撤职了,她就陪着他去做生意。如果徐君然像以前那些运动当中的领导一样被抓起来了,她就跟徐君然结婚,然后等着他从牢房里面出来。
对于林雨晴来说,徐君然如果功成名就、平步青云的话,她会选择做徐君然背后阴影当中的女人,一辈子默默守着他。但如果徐君然遇到挫折,人生陷入低谷的话,那她就会不顾一切的陪在他身边。
所有的一切,只是因为,她爱他,她也知道他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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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 内情
见到徐君然和林雨晴联袂而来的时候,曹俊明正跟曹俊伟两个人在说话,看到徐君然表情严肃,曹俊明顿时就是一愣。
“君然,出什么事情了?”曹俊明站起身,对徐君然问道。
徐君然露出一个苦笑来:“大哥,江南那边出事儿了。”
曹俊明眉头顿时就皱在了一起,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徐君然露出这么沮丧的表情,上次他这样,还是被黄子轩逼着离开京城的时候。
“你先别着急,坐下说。”曹俊明拍了拍徐君然的肩膀,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来到客厅里面,曹俊伟一脸诧异的看着徐君然和林雨晴,他也发现两个人的表情不对劲,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曹俊明挥挥手道:“老二,你在这陪君然坐一会儿,我去打个电话。”
曹俊伟点点头,拉过徐君然询问到底怎么了,林雨晴则是没说话,默默的坐在徐君然的身旁。
十几分钟之后,曹俊明脸色阴沉的走回了客厅,表情十分的不好看。
“君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糟糕。”
曹俊明开口的第一句话,倒是让徐君然略微愣了一下,有些不解的看着曹俊明。
认真的点点头,拿起桌子上的烟给自己点了一根,曹俊明缓缓说道:“我刚刚给呼延书记打过电话,简单的了解了一下江南省和全州市的情况,确实出现了一些变化,不过却也没有你想到那么坏。”
徐君然舒了一口气,不管曹俊明的话是真是假,最起码他如果这么说,那就表明事情应该还有转机。
“大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一旁抓耳挠腮等了好半天的曹俊伟见两个人好像打哑谜一样的不说话,急的要命,忍不住开口问道。
曹俊明呵呵一笑。把他所了解到的事情真相娓娓道来。
就在徐君然离开江南省的那一天,江南省委召开了省委常委会议,在会议上,省委副书记、组织部长陈楚林提出对全州市委班子进行调整的意见,原本这并没有什么问题。之前秦国同的案子已经被省里面关注了。全州市委在使用秦国同的问题上,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陈楚林去了一趟全州。提出要动全州的班子,没有人感到意外。
唯一意外的是,陈楚林提出调整的人选,赫然是全州市委书记张敬敏,而接替张敬敏的人,则是市长朱逸群。
这个事情,让所有的江南省委领导都感到十分的意外,特别知道某件事情内情的呼延傲波和孙振安等人,更是眉头不约而同的皱在了一起。用奇怪的目光看向夏秋实。要知道,朱逸群可是夏秋实的心腹。
接下来的发展,更是让所有人感到意外,夏秋实跟陈楚林联手,对于全州市进行了一系列的人事调整,外人乍一看去。好像陈楚林让出了全州的一切利益,彻底的让夏秋实掌控了全州的局面。
从始至终,周德亮都没有表态,这位省委一把手,就好像打起了瞌睡的老虎一样。根本无视呼延傲波的几次示意。
会议结束之后,呼延傲波第一时间来到了周德亮的办公室。
“周书记,今天这个事情,不太对啊。”呼延傲波直截了当的对周德亮开口问道,两个人的关系不错,自然没什么可绕弯子的。
周德亮不动声色的端起茶杯,吹了一口气,这才对呼延傲波笑了起来:“是啊,有些同志,这是豁出去喽!”
虽然没有明确的指出是谁,可呼延傲波却知道,周德亮嘴里面的那个某位同志,指的应该是陈楚林和夏秋实的这次合作,毕竟现在只要脑子清醒的人就应该已经能够确定,夏秋实跟陈楚林这两位常委肯定达成了某种协议,陈楚林支持夏秋实拿下全州市的控制权,而反过来,夏秋实应该是在别的问题上面对陈楚林表示支持。
“陈书记这次,似乎有什么苦衷啊?”呼延傲波沉默了半晌,忽然嘀咕了一句。
都是聪明人,周德亮自然明白呼延傲波究竟在暗示什么,叹了一口气,他一字一句的说道:“呼延,有的事情,不能着急。”
呼延傲波眉头一皱,周德亮话里面的意思他马上就明白了过来,这老狐狸分明就是在给陈楚林和夏秋实挖坑。
接下来的两天,孙振安去了武德县调研,没想到他刚刚离开武德县的第二天,全州市新市委常委会就召开会议,对武德县委县政府的班子进行了调整,之前杨维天和他的那群心腹,大部分人都被调离了武德县,就连原来县委县政府其他的干部,除了代县长刘斌之外,大部分的人也都被调到其他的岗位上,大多数人都是升迁,所以倒是没有引起什么议论。
可是,根据呼延傲波了解到的消息,新补充到武德县的很多干部,大多数都是朱逸群和黄子齐的人。
事情发展到了这个地步,就算呼延傲波想不出手都困难了,因为他已经大概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了,分明就是夏秋实跟陈楚林之间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陈楚林支持夏秋实掌控全州市,而夏秋实则是投桃报李罢了。要知道,黄子齐到江南省之后,可是陈楚林一手提拔起来的,甚至于当初他进市委常委会,提副厅级还是陈楚林在省委常委会上面,借着重点培养青年干部的理由提出的。
“君然,呼延书记说了,事情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糟,周书记一直都在关注着这个事情。”
最后,曹俊明看向徐君然,缓缓说道。
徐君然听完了他的话,叹了一口气,却没有马上说话,看来如果自己猜的没错的话,江南估计要出事了!
在华夏的政体当中,省委组织部长的地位很特殊,一般他是省委常委,按规定,他受同级党委或上级党委的监督。但一般来说,省委第一书记与组织部长的关系都很铁,这种监督往往是乏力的,至于处在同级党委领导下的纪委,更没有办法监督他。而作为上级部门的中组部,在实际工作中往往监督不了那么多省级官员。这样就形成了组织部长权力监督真空的局面。
由于缺乏监督机制,省委组织部长一旦丧失自律,就有可能使拍马、送礼、拉关系等现象蔓延,甚至在转制时期把国有资产当成私人礼物送人,个别组织部长就成为政体中“官员批发商”,网织乡党。其结果是在干部的任用提拔上不是优胜劣汰,而是优汰劣胜的反常现象——不同流合污者下,善于钻营者上。
组织部长出问题危害无穷,他凭着自己的关系网去选拔干部,这些干部最后都成了利益共同体,所以往往一查一大片。而组织部长出问题,这不仅是他个人的问题,更是体制的问题。我们的党委既是权力的决策、执行部门,又是权力的监督部门。没有监督的权力结构必然走向**,这是被多国经验证明的。如果连选官的官都**了,其所选的官员的廉政生态令人生疑。
而这个事情,从某种意义上又证明,省委组织部长,是多么重要的一个职务。
对于徐君然来说,他关心的原本是武德县现在这个局面,究竟应该怎么办,可是现在听了曹俊明的介绍,徐君然却担心起来,呼延傲波和孙振安等人,究竟能不能够抵挡陈楚林和夏秋实的联手。
陈楚林在江南省干了几十年的组织人事工作,门生故吏说遍布全身都不为过,影响力之大,甚至于超过了周德亮这个省委一把手。这样的一个人,如果不是到了万不得已,徐君然相信,不管是周德亮还是孙振安都不会愿意得罪他的。反过来说,夏秋实能够有办法说服陈楚林跟他合作,甚至不惜让出全州市的控制权,这就表明,夏秋实手里面,一定有一张让陈楚林不得不跟他合作的好牌。
在社会中,多数人注定是要别人替他们说话的,尽管由工作、生活而形成的众多人际交往圈子内,每个人都有发言机会,但事实是总会有一些人被另一些人左右,社会也就分化为平民、精英、贵族。他们依照经济条件,文化教养、政治需求,各自建立起一套行为准则,在这些准则之下,圈子也就成为一个准社会单位,虽然无形无声,但它限制着每个人的行动,同时也相互碰撞和渗透。没有永远的圈子,就象不存在无保留的友谊,圈子可能随着社会环境而伸缩,但每个人都在其中,谁也无法脱离。
而现在,陈楚林和夏秋实明显组成了一个新的圈子,一个让任何人都没办法忽视的圈子。
要知道,在官场当中围绕权力人物,都会形成一个生态圈,衍生各类物种。权力人物一旦失势,生态圈就不复存在了。那些赖以生存的物种就会退化、变种、迁徒、绝迹。
徐君然看的很清楚,如今夏秋实和陈楚林这个圈子当中,夏秋实才是那个主导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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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 支持
“谁是谁的人”是一个许多人常用的话,在机关呆过、在企业干过、在官场混过的人,多会用这句话。一个人一旦成了谁的人,他就没有独立人格,没有自主意识了。古人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一个人一旦成了谁的人,他必定战战兢兢,死心塌地地效忠于此人。因为他要从主人那里讨衣食、讨名誉、讨权力。
圈子本是个数学名词,标准的定义是:圆而中空的平面形;环形;环形的东西。引申到社会生活中,意指:集体的范围或者活动的范围。这个定义是简洁而准确的,是普通老百姓所理解的圈子。在我们日常生活中,以自己为圆心,以不同的纽带为半径,就可以划出不同的圈子:以血缘而定的亲人亲戚圈;以交际而定的朋友圈;以工作而定的同事圈,此外还有同学圈、老乡圈、娱乐圈等等,不一而足。
而现在这个夏秋实和陈楚林组成的圈子,主导权很明显是在夏秋实的手里面。
徐君然可不觉得能够走到今时今日的位置上,陈楚林会是那种随便就跟别人合作的笨蛋,甚至于被人控制,让出属于自己势力范围的全州市,真要是那样,朱逸群跟张敬敏也就不会在全州斗的风生水起了。
在华夏历史上,政治官场一直是凌架于老百姓之上的特权系统,也因远离普通民众而充满神秘色彩,改朝换代,荣辱沉浮。政治是一个很复杂的生态系统,得失成败很难简单地总结,政治人物是是非功过也很难用简单的标准来衡量。
圈子一说,在百姓而言只是个生活范围的概念,但在政治系统中,却是一个官员安身立命的本钱。在政治词汇中,与圈子相近的表述还有很多:宗派、帮派、山头、派系、党羽、势力、班子、集团等等。简言之。一个官员置身于这个系统中,或主动自觉加入一个圈子,或无意识地卷入一个派系,或纯粹是被别人当作是某某人的“人”,多多少少都会被归类和贴标签。一个圈子就是一股政治势力。要想完全置身事外。其结果很可能就是被边缘化:上边没有人照顾你,下边也没有人追随你,孤家寡人一个。既成不了气候,也就难以施展自己的抱负。“朝中有人好做官”——被人推荐赏识和提拔了,你就应该站在这个人的队伍中,如果左右摇摆,不但会被这个圈子抛弃,也很容易被别的团体所不齿,也就很难混下去了。
所以,对圈子的研究和经营,可以说是古代政治官员最重要的基本功之一。小人物要选好圈子。设法投靠加入,并逐渐在其中提升自己的地位;大人物要组建好自己的圈子,上下其手,形成自己的资本和势力。最高级的领导者则要平衡好各种圈子,让其存在并竞争,但不能容忍其中一支势力太大而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君然。你觉得,夏秋实和陈楚林,到底在搞什么鬼?”曹俊明看向徐君然,低声问道。
徐君然苦笑了起来:“大哥,这个事儿。我看不用咱们操心吧?”
他略微思考了一下,就明白过来周德亮的想法,不外乎是手里面握着夏秋实当初涉嫌诬陷冷岳的证据,或者说,那个死去的机关事务管理局负责人跟夏秋实明显有关系,再加上陈楚林和任久龄等人的家属涉嫌于走私犯罪集团勾结。说的直接一些,不管他们怎么蹦跶,如何勾结在一起,到时候只要这个杀手锏一出,周德亮必定能够翻盘。
所以不出意料之外的话,十有**如今江南省城乃至京城的某个地方,都在进行着一场关系到未来江南数年政局的博弈。
至于全州市乃至武德县的事情,不过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罢了。
虽然不愿意承认,可徐君然却不得不相信,如今的自己,不过是大人物们博弈过程当中的一枚棋子罢了。
“这个事情,我看没有这么简单。”曹俊伟忽然开口说道。
徐君然跟曹俊明一愣,却没想到他听了这么半天,竟然还有了想法。
“伟哥,你的意思是?”徐君然看向曹俊伟,不解的问道。
曹俊伟晃晃头,脸色阴沉的说道:“我看,姓周的估计也没安什么好心。”
他这一句话,一下子让徐君然愣住了,眉头皱在一起,久久不语。
曹俊伟的话提醒了徐君然,如今的这个时候,周德亮按兵不动固然是为了引蛇出洞,以便于对付陈楚林和夏秋实等人,可是他这么做的代价,却是牺牲了自己的利益,牺牲了李家镇公社乃至武德县的发展,不说别的,徐君然可以肯定的是,事后周德亮肯定会把自己从武德县调走,安排到一个不错的岗位,毕竟这样既不会得罪孙家,也不会得罪曹家。但是,武德县的那些乡亲们怎么办?
徐君然不敢想象,一旦自己搞起来的那些项目被交到张吉祥那些人的手里面会变成什么样子,以黄子齐的行事手段,不说别的,冯红程他们这些当初跟自己走的近的干部,肯定都会被闲置起来,公社党委和企业也都会变成黄子齐这边的人,甚至于弄不好酒厂又回重蹈当年归县里面管辖的时候那次覆辙。建筑公司利润丰厚,县里面的某些人早就眼红不已了,这一次,恐怕也会被他们逐步蚕食,毕竟在行政命令的管束之下,建筑队恐怕也不会听自己的了。弄不好,徐君然猜测黄子齐都敢于让建筑队不再跟曹俊伟等人合作,转而跟黄家的建筑公司合作。
别忘了,现在的建筑行业正处于一个蓬勃发展的时期,曹俊伟在鹏飞那边搞建筑发了家,这在京城不算什么新鲜事。换而言之,如果是黄家或者别的家族随便出个人,拉起一个建筑公司的话,只要有足够的工人和熟悉的关系,一样可以搞起来。
这个事情徐君然开始还没有想到,可随着曹俊伟的一句话,他忽然想到了这一点,周德亮的做法对自己来说,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不眼前就有一个大危机要出现,黄子齐带着张吉祥进京城,摆明了是找自己麻烦来了。
“大哥,这个事情要不然你出面跟黄子齐聊聊?”半晌之后,曹俊伟开口说道,在他看来,黄子齐就算如今是副厅级干部,可在自家大哥面前,毛都不是一根,要知道他黄子齐能有今天的地位,可全靠着黄家的势力。但曹俊明却不一样,曹老爷子虽然很器重大儿子,可却绝对没有在他的仕途上给予曹俊明任何帮助,曹俊明能有今天这个县委副书记的位置,是最高首长亲自点名的。
别看曹俊明是副处,黄子齐是副厅,两个人的年纪也差了三四岁,可真要是比起来,曹俊伟敢拿脑袋打赌,自家大哥的升官速度,早晚超过那个黄子齐,弄不好要比黄子齐先做到省部级。
林雨晴不懂这些,不过她自然也知道曹俊明肯定是个很厉害的大人物,因为每次曹俊伟和陈宏达以及曾文钦几个人聚在一起的时候,聊起曹俊明偶尔也会感慨一下,大家纷纷预测,曹俊明仕途的最终点,很有可能是中央委员甚至更高。就连庄明月那样的香江大亨夫人,在听林雨晴无意当中说起自己的男朋友跟曹俊明是大学同宿舍的朋友之后,也是一阵感慨,说那位曹家老大的前途不可限量。
所以在曹俊伟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林雨晴却是很高兴的,一双妙目直接就看向了曹俊明。
曹俊明表情沉稳,对于弟弟的建议不置可否,而是看向徐君然:“老六,你怎么看?”
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徐君然忍不住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他知道,曹俊明这是动了真火,真要是自己点头,他肯定会找上黄子齐,警告他老实一些,不要给自己下绊子。
缓缓抬起头,徐君然对曹俊明露出一个微笑:“大哥,放心吧,这个事情,我能解决。”
曹俊明眉毛挑了挑:“你确定?”
他并不是不信任徐君然,只是因为这次明显牵扯进了黄家的人,曹俊明可是很清楚,那一家人虽说本事不大,可这抢功劳摘桃子的本事却绝对不小,用曹老爷子的话来说:“老黄这个人,本事是不小,但是太喜欢算计了。”
江南省的问题,曹俊明看的要比徐君然更深,在他看来,这应该是各方势力在省委换届前的一次角逐了,毕竟就在昨天晚上,他亲口听到父亲表态,中央决定在未来的四五个月之内对全国各地党委班子进行调整,为明年下半年的一项重要举措进行铺垫。
说白了,中央要有大动作了,而在这之前,地方上肯定要进行一番博弈的。
上面有动作,下面的人自然就要有反应,更何况,这么大幅度的班子调整,对于很多人来说,不仅仅是一次位置的变化,更深层次的来说,是一次改变命运的机会。
想到这里,曹俊明眯起了眼睛看向徐君然:“老六,这一次,不管你怎么做,大哥都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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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 早晚跟你算账(端午快乐)
对于曹俊明来说,徐君然就好像自己的亲弟弟一样。
当初大学刚毕业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徐君然为什么铁了心的放弃一切非要回江南省,甚至连自己想要帮他安排个好一点的部门都拒绝。一直到后来知道了黄子轩在这件事里面所起的作用之后,曹俊明的心里面,是满怀着愧疚的。他觉得自己这个当大哥的没有照顾好弟弟,就连弟弟被人欺负的不得不回家自己都不知道。
所以,这一次徐君然面临他政治生涯的一次重大危机的时候,曹俊明决定不再忍耐,无论如何都要帮徐君然出头。
徐君然对于曹俊明的为人实在是太了解了,他当然知道曹俊明肯定不会袖手旁观,不过他却不想要把曹俊明牵扯进来,因为曹俊明不是一个人,而是代表着整个曹系势力,一旦因为自己的缘故,引起曹、黄两家斗争的话,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如果仅仅是自己跟黄子齐之间的博弈,有些事情还是能够有转换余地的,可要是变成了两大派系的对峙,那才是真正的得不偿失。
政治从来都是一门不断演绎斗争和妥协的艺术,尤其越是掌握决定权、站的位置越高的那些人,就越要学会如何在斗争当中不断的去跟对手妥协,最后的目标,则是力争达到大家利益均沾,彼此平衡。而那些吃独食的人,贪心过重的人,是不适合从事政治这门特殊艺术的。一些昙花一现的政治明星,失败的一个重要因素就是过于贪婪,没有学会妥协的艺术。
仕途是脆弱的,不管多么一帆风顺的仕途也禁不起险恶阴谋的打击。而在徐君然的想法当中,对阴谋者就要以阴谋对待,对卑鄙者千万讲不得仁义道德,特殊的社会环境只能采取特殊的斗争方式。
就好像现在他跟黄子齐的矛盾一样,看似黄子齐跟徐君然的地位相距甚远。人家是高高在上的市委副书记、组织部长,就连曾经的心腹张吉祥也变成了徐君然的顶头上司县委副书记,可实际上,矛盾的焦点就在于李家镇公社的集体企业身上。不管是徐君然还是黄子齐都很清楚,一旦在央视把广告打出去之后。李家镇公社必定会成为一个令人瞩目的政绩。
既然这样。那问题就出来了,这个政绩,究竟是谁的呢?
徐君然是有最高首长亲自点名表扬过的改革开放探路人。而黄子齐则是元勋之后,青年干部的佼佼者,这样的两个人,不管是谁得到了这份政绩,都将会在他们的仕途生涯当中,产生深远的影响。
成功是千古不变的真理。成功者的一切不光彩的手段都将被成功的五彩光环淡化。社会和人们看到的是成功,忘记的是手段。特别是社会政治经济生活,凡是达到顶峰的人,没有谁的手段是完全干净的。
对于黄子齐来说。就算你徐君然是李家镇公社发展的奠基人,被最高首长亲自表扬过。但是,只要把徐君然调出李家镇公社,甚至调离武德县,那接下来的事情,就跟徐君然没有多大关系了。自己完全可以利用黄家的人脉关系,按照徐君然所走的这个路子,把公社建设的更加美好,发展的更富裕,到时候。这可是一个天大的政绩。
人生而平等,不平等是人造成的。竞争应该是公平的,不公平也是人造成的。既然由人组成的社会不可能平等、不可能公平,就没有理由循规蹈矩让无情的岁月消磨自己的生命。至于手段是否卑鄙、是否有悖于社会规范,不应该在考虑之例,关键在于怎样才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这是黄子齐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的道理,所以为了成功,为了能够爬上更高的位置,他可以不惜任何代价。
同样的道理,徐君然也明白,所以无论如何,李家镇公社这个政绩,徐君然都不能让给别人。
自己辛辛苦苦打好了地基,眼看着高楼大厦就要落成典礼了,斜刺里杀出个程咬金,别说是黄子齐了,就算是省长省委一把手出面,徐君然都不会同意这个事情的发生,什么斗争需要之类的话在徐君然的眼中都不过是某些人的把戏罢了,上辈子做了那么多年的厅级干部,这点事情要是还看不透,徐君然可就白活了。
平心而论,他现在对于江南省委是很不满意的,自己还真就看错了某些人。
之前徐君然以为有省委的关注,秦国同的案子一定能够办成铁案,最起码也会双规他,可是随着曹俊明从呼延傲波那边得到的消息,徐君然终于确定,自己还是小看了秦国同的关系网,或者说,自己小看了某些人官僚的程度。
秦国同确实被免去了武德县县委副书记、县长的职务,并且给予了党内严重警告的处分。可是,秦国同依旧留在领导干部队伍当中,他被从武德县调到了全州市教育局任局长兼党委书记。处级干部级别不变,只不过是权力相对小了一点罢了。
所谓党内严重警告处分是比党内警告处分稍重的一种处分。一般说来,在确定给予犯错误党员以警告还是严重警告处分时,一方面要根据党员所犯错误的性质、程度;另一方面还要考虑本人对所犯错误的认识和态度。严重警告处分的审批程序与警告处分一样,一般必须经过支部大会讨论决定,并按照处分党员的批准权限,逐级报上级党组织批准。在党内担任领导职务的党员,因为犯了错误受到严重警告处分,一般也不影响其担任原来的职务,如果由于某种原因不适宜继续担任原来的职务而被党组织免职或被调动工作,这是正常的干部任免或调动,不含有对受严重警告处分党员附加惩处的意思,不能视为纪律处分。
但是,依照《纪律处分条例》第十三条的规定,受到严重警告处分的党员,一年内不得在党内提升职务和向党外组织推荐担任高于原任职务的党外职务。如果在受处分的一年期间没有出现其他问题,可以思想汇报形式向党支部申请解除处分。
说白了,秦国同这一次虽说被爆出不少错误,但是因为没有直接的证据表明他存在行贿受贿、买官卖官的罪行,再加上之前一直声称拥有秦国同罪证的沈勇敢不知道为什么翻供改口,说自己之前只是因为一时气愤才随口说的,使得对秦国同的审查变得异常困难。
所以最后的结果,就是秦国同领了一个处分,离开了武德县,但是却全身而退了。
“好手段啊!”
徐君然对此不由得冷笑了起来,他当然知道秦国同有问题,可是却没想到,秦国同背后的人,竟然肯下如此大的力气保他。
张敬敏?
徐君然不认为他有那么大的本事和决心会保护秦国同,那如此说来,秦国同身后的大人物,看样子是另有其人了。
可到底是谁呢?徐君然的心里面一阵思考,最后却把人选锁定在了黄子齐的身上,毕竟不管怎么说,这一次全州市委班子调整之后,黄子齐能够把手伸进武德县委当中,是最大的赢家,官场上的斗争就是这样,谁是最大的得益者,谁就最值得怀疑。
徐君然虽然不知道到底黄子齐跟秦国同之间是什么时候勾结在一起的,但是他能够肯定的是,十有**,这一次秦国同能够全身而退,是黄子齐在背后使的力。
“大哥,三哥什么时候能回来?”徐君然看向曹俊明,忽然开口问道。
通讯不发达的时代就是郁闷,不管什么事情,想要联系都十分的困难,一想起手机遍地都是,有什么事情打个电话就能处理的年代,徐君然就忍不住一阵苦笑,自己的心里面,还是习惯那个时代啊。
曹俊明闻言答道:“昨天晚上通了电话,老三明天下午到京城。”
徐君然倒是一愣:“这么快?”
按照正常的速度来说,从江南省到京城,光是坐火车就得将近三天的时间,楚闻天去武德县采访秦国同的事情,刚刚才结束,想要回京城的话,徐君然以为还得有三四天。却没想到竟然明天晚上就能到京城了。
曹俊明笑了笑:“他不知道怎么跟你们省军区的人搭上了关系,明天做飞机回来。”
徐君然愕然无语,楚闻天这人一向舌灿莲花,跟谁都是自来熟的本事那绝对是让人佩服,想不到去了两次江南省,竟然还搭上了军方的关系,真真是让自己大感意外。
“回来就好,嘿嘿,这一次我倒是要看看,黄子齐有什么本事,能翻手为云。”
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徐君然一字一句的沉声道。
曹俊明眉头紧皱:“君然,你不要冲动……”他的意思很明确,不希望徐君然因为跟黄子齐的斗争,影响到他的仕途发展,毕竟徐君然刚刚才起步,跟黄家的底蕴相比,差的太远了。
徐君然嘿嘿一笑,狡猾的说道:“大哥,我可没说,要自己出面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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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章 不速之客
对于徐君然来说,能够让黄子齐手忙脚乱的事情,他是很乐意帮上一把的,尤其还是在这个关键时刻。
离开曹俊明家的时候,林雨晴一脸不解的对徐君然问道:“秦国同的事儿,不是已经事实确凿了吗?”
徐君然的表情平静:“你觉得,什么是事实?”
林雨晴默然不语,她虽然接触的不多,但是却也明白,有时候事实,不过是某些人手里面的棋子罢了。
可犹豫了再三,林雨晴还是开口道:“真相不是会在审判当中获胜吗?”
徐君然脚步一滞,林雨晴的这句话让他的心里面好像被人重重的用锤子敲了一下一般,沉默了半晌,他才低声道:“雨晴姐,你这句话,弄错了顺序。”
林雨晴有些不明白的看向徐君然,不明白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苦笑了一下,徐君然缓缓说道:“在审判当中,获胜的那一个才是真相。”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不管是在什么地方,都是如此。”
他其实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真相从来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里,多数人所知道的,未必就是真相。
老百姓告官的案件,千百中有一二得到公正处理。即使钦差比较有良心,不过设法为之调停,使两方面都不要损失太大罢了。再说,钦差一出,上下又是一番招待,老百姓又要掏钱;地方官一定要让钦差满载而归,才觉得安心,才觉得没有后患。所以,各州县的官也明白了,老百姓的那点技俩不过如此;老百姓也明白了告状必定不能解决问题,因此往往激出变乱。搜刮老百姓是各级官员的共同利益所在,这就决定了老百姓告状的成功率不过千百之一二。
就好像秦国同的这个案子,证据不是没有。下面的基层群众在沈勇敢跟秦国同被审查的时候,也有不少人反应他的问题。
但是,这并不能够决定什么。
在很多事情当中,由于官员熟悉法律条文,又有权解释这些条文。再加上千丝万缕的联系。彼此同情,老百姓想打赢官司的可能性就很小了。这就是华夏很多时候的现状,谁都没有办法。
随着时间的增长。吃的亏多了,老百姓也就明白了:一是不值得打官司,告状是亏本的买卖;二是贪官污吏准备付出更大的代价打掉出头鸟,一旦坏了规矩,他们的损失将极其巨大,因此出头鸟很可能陪上身家性命三是在付出了上述重大代价之后,告状的成功率不过千百之一二。结论:民不和官斗。出头的掾子先烂。屈死不告状。
冤大头是贪官污吏的温床。在冤大头们低眉顺眼的培育下,贪官污吏的风险很小,麻烦很少。收益却特别高,因此想挤进来的人也特别多,他们的队伍迅速壮大, 秦国同这种人,就是如此。
“你刚刚怎么不同意大哥的想法呢?”林雨晴忽然开口问道。
徐君然笑了笑,摆摆手:“大哥的好意我知道。只不过,我不想麻烦他。而且这个事情我也能够解决,如果大哥出面的话,反倒是容易把事情闹大,别忘了。咱们的基础可都在武德县呢。”
他这是实话,自己在武德县好不容易搞起来的几个企业,还有未来的规划都在那里,徐君然不希望因为某些事情,把自己的心血毁掉。
林雨晴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她虽然不知道徐君然到底打什么注意,不过她相信自己的男人,徐君然不是那种冲动的人,虽然年轻,但是徐君然却早已经证明了他是一个谋定而后动的人。
回到招待所的时候,郑宇成带着几个酒厂的销售人员刚回来,他们这几天一直都在江南省驻京办的帮助下,拜访曾经在江南省工作战斗过的老领导,把武德县李家镇公社生产的红星白酒和健力饮料送给这些老领导,不管在不在位置上的,统统都送到,有省驻京办这个招牌帮忙,这个事情办的倒是很顺利,毕竟老领导在江南省战斗工作过,对那里都是有感情的,而且也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徐君然很聪明,他用的名义很简单,革命老区群众为了改变贫穷落后的面貌,办工厂搞建设,把生产出来的产品送给曾经为了革命老区的解放和发展做出卓越贡献的老领导们,这个噱头一出来,郑宇成等人也不得不佩服徐君然的聪明才智。
“君然,回来了。”郑宇成正跟人在房间门口说话呢,看到徐君然进来,对他打了个招呼。
徐君然点点头,看了一眼跟郑宇成说话的人,有些眼生,不过也没有在意:“郑哥,事情办的差不多了吧?”
郑宇成道:“基本上都跑的差不多了。”
看了看林雨晴,郑宇成笑道:“弟妹也来了啊。”
林雨晴并不住在这里,她这次回来是因为公事,曹俊伟的手笔大,直接在京城饭店包了三个房间,专门用来公司的人到京城出差住。
林雨晴笑着跟郑宇成打过招呼,回了徐君然的房间。
“郑哥,有事儿吧?”徐君然看向郑宇成,笑着问道。
郑宇成没回答:“咱们进屋说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进了房间,郑宇成点了一根烟,递给徐君然一只,抽了一口之后才开了口:“君然,我打算在京城搞一个办事处。”
徐君然愣了愣,不解的问道:“搞办事处?”
“是的,咱们酒厂要想发展起来,不能只把眼睛盯在江南省这个小地方,要把目光放在大局上,最起码,我觉得京城这个地方,是个值得开发的市场,如果能够拿下来的话,最起码对于酒厂的销售和发展,有很大的好处。”
郑宇成不愧是做生意的好材料,说起来头头是道不说,最关键的是,他这些想法已经暗暗的符合了市场经济的某些特征。
“最近这两天我们拜访了不少曾经在江南省战斗工作过,如今在京城的老领导,这些领导们有的人还在干部岗位上,有的人则是已经离休或者进入中顾委,他们听说咱们的酒厂之后,纷纷表态支持,对老区的发展十分关系,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我们完全可以利用这些老领导的支持,迅速打开京城方面的市场。”
一根烟没抽完,郑宇成已经给徐君然描绘出一幅美好的发展前景了。
徐君然一直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听着郑宇成的讲述,他虽然懂一些经济,但是涉及到经营销售方面的情况,徐君然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要是有那么大的本事搞好一个企业,那上辈子就不会是市委书记,而是某个企业的领导了。
人贵有自知之明,徐君然不是那种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人,对于专业性的东西,他一向都是从善如流的。
“郑哥,我说过,酒厂的事情,你可以全权决定。”徐君然弹了弹烟灰,对郑宇成说道:“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把酒厂发展起来。”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徐君然信任郑宇成,自然不会对于他的决定有反对的意见。
郑宇成点点头,叹了一口气,有些犹豫的说道:“我听说,县里面有些变化?”
他这也是听别人说的,何云伟的突然到来,再加上偶尔从江南那边传来的消息,让郑宇成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一下徐君然,免得他不清楚如今的情况,万一被别人抢了功劳,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听到郑宇成的话,徐君然夹着烟的手轻轻抖了抖,他知道,这个事情自己必须要尽快拿出一个解决的办法了,否则很多人估计都要瞄准这个事情,时间一长,弄不好武德县那边的人心都要乱了。
“郑哥你放心,这个事情我会解决的。”徐君然给郑宇成了一个定心丸,心里已经打定主意,尽快把事情办好。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被人轻轻敲响,何云伟推门走了进来:“徐主任,张书记马上到了,你是不是跟我去迎接一下?”
徐君然的眉头皱了皱,还是点点头:“好吧,我们一起去车站。”
今天是武德县新任县委副书记张吉祥抵达京城的日子,于情于理,徐君然和何云伟这两个下属都必须要亲自迎接他才行。
官场上的某些事情就是如此,纵然心里面对于一个人讨厌的不得了,恨不得一下子把对方踢开,可是官场上的上下尊卑却是必须要遵守的,这是整个圈子里面的规则,古今中外政敌之间总是水火不容的,不失时机地抨击对方是一种最基本的政治交锋方式。这里面没有迁就和妥协,如果有的话,那就是软弱无能。而不管怎么斗争,以下克上的斗争方式,都是不被众人所喜欢的。
官场做人是一种最大的修炼。就好像说,“新官上任三把火”。经验表明,任何新领导人都希望能“为官一任,造福一方”。任何新班子都不乏先声夺人,有所作为,尽快让老百姓认可的冲动。
当然,至于这三把火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烧,就要看新领导的意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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