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9章 无影无踪
电话是娜塔莎的，回到渝庆以后，她挺没存在感的，彼得和爱娃也到普吉岛去了，这里对巴克来说是家乡，对她就是异国他乡了，只是她没别人可能有的哭哭啼啼伤感，颇有点彪悍的带着女儿成天开着那部宽大的皮卡车出去，仗着结结巴巴的普通话和看着还像亚洲人的容貌，捣鼓自己的事情：“我看好地方了，你赶紧过来给钱！”电话里还有喀秋莎哭闹跟小昭哄孩子的声音，想来那边也热闹得很。
巴克收起电话，转头看周围，这边就不是人来人往的繁华闹市，出租车得碰运气看有没有坐了，刘长元注意到动作：“哥有事？我把三轮车给你……我送你出去打车好了，这边的确不太方便。”
其他人有些失望，话就不太好听：“巴哥，不至于吧，就是跟你叫叫苦马上掉头就走人?这也太不仗义了吧。”
巴克笑笑不回应，他没有义务去教导纠正别人的观念，要说服别人费那劲干嘛，早前他就觉得这些常年在车上跑的年轻人比刘长元油滑不少，自己这个弟弟可能会吃亏的，现在看刘长元黑着脸去把三轮摩托车推过来还是站住了回头：“这个烧烤店，投资十来万，换做我爹妈的工资得存十年，我拿给你们做生意相互帮助，没有要过一分钱，现在还成了我不仗义？”
年轻人们顿时东张西望，但还是有人厚着脸皮：“十来万算什么，天正药房的小姐随便给点零用钱就不止这个数，巴哥你都有钱人了还在乎这点？”
巴克笑了，摇摇头懒得再多说，何不让这些人继续秉承这样的态度去碰壁呢。
那才是最大的惩罚。
可刘长元刚把拉菜品的三轮摩托车骑过来，围墙另一边就气势汹汹的过来两部皮卡，直接一下挡在了路口上，巴克脸上笑意还是没消散，转头看看那几个年轻人，以前来看见还有两三个姑娘都没在，都是男青年，有人脸上错愕，有人惊讶，还有人兴奋，就那个刚才挂电话的眼神非常躲闪，反正就是不跟巴克交错的那种。
回过头来，这皮卡车可不是娜塔莎那种堪称豪车的高高大大，就是工地上最常见的绿皮款还带满泥土，跳下车的人跟刚才皮卡冲过来的气势一样，就是力争表现出彪悍：“谁！你们谁是这里的老板？欠债还钱天经地义！”说话是个剃着平头的夹克男子，后面跟着跳下车七八个男人还有戴着工程安全帽的，估计是工人，手里提着镐把做出凶神恶煞的冷酷模样，但连黑*社会的风范都没有，更不用说杀手那个级别了。
巴克的笑容有点像看热闹的，对对方二话不说就冲着自己过来也不吃惊，刘长元惊讶，跳下车要挡在中间：“你们怎么又来了……”
巴克伸手一顺就把有些瘦弱的弟弟拨到了身后：“我是来吃饭的，你觉得这里谁看着像老板？”还指了指那些年轻人，这下几乎所有人目光都有点躲闪了，那个挂电话的终于开口：“巴哥，刚才你也说了是你拿十来万给我们开店的，当然就该你负责。”
刘长元出离愤怒：“于彬！你还要不要脸，赚钱的时候这个店就是你们的，现在出问题就要推到巴哥身上？那你们敢不敢把以前分的利润拿来给巴哥？”
人至贱就无敌，没想到这年轻人居然摇摇头：“你哥有钱，不在乎这点，不就是点场地费么，该给啊，对吧？”
巴克抬头看看这建在工地一角面积还颇大的烧烤场地，还是笑：“当初不是说这建筑工地的场地不要钱么，怎么现在又变成要钱了，多少钱？”原本烧烤店开在店面里，油烟太大有些扰民被投诉了，结果搬到街对面一片工地上来搭建临时棚营业，当时还觉得占了挺大的便宜。
那平头觉得他真是有钱人拿钱摆平，态度就好不少：“十五万！这将近一年时间了，这年头哪里还有什么不要钱的，这工地就是堆放货物停车都能收这么多钱的，还让你们搞得这么乱。”
刘长元显然以前是跟对方吵过，气得浑身发抖：“你……你，以前不是说三万块么……还挖断了路上的水泥不让食客过来消费！”
对方头潇洒的一歪，立刻就有两个提着镐把的人过来推搡刘长元，肯定是觉得他发出噪音干扰谈判。
巴克抬起拐杖一下就隔开：“有话好好说……”伸手把刘长元也提溜回来，在巴克的手臂下跟小公鸡一样可干瘦的年轻人还是想挣扎，巴克笑骂他：“你没女朋友么，一天这样干精火旺的！”
也许他这种平静的笑意缓和了皮卡车上下来人的气焰，也缓和了刘长元的愤怒，皱紧了眉头：“我这么个病秧子，还找什么女朋友……”
巴克批评：“心态不对啊，谁都有病，轻重缓急而已，但你这不过是身体出点毛病，比有些人心态出问题得红眼病可好多了。”有些人听见他这么说就有点变脸色。
刘长元听懂了他这句话，嘿嘿笑了，似乎巴克依旧还是他最信赖的兄长，刚才怒火万丈的气愤跑得无影无踪：“这些日子，生意不好我也是着急了点。”
巴克揽他的肩膀往外走，那拿着镐把的人看穿着打扮就是工地上的工人，居然下意识的让了让，然后更出人意料的竟然是那个打电话的于彬叫停：“喂！说走就走么……这么个烂摊子，欠别人一屁股债可没人来还！”
然后那气势汹汹的平头才好像突然想起自己是个恶人一般，跳到巴克侧面伸手：“喂！老板！既然你都说你不差这点钱，还是把场地费付了再说，我们也喝两杯交个朋友嘛……”
巴克在刘长元肩头扣住他要反唇相讥对方的举动，回头看那个年轻人：“于小弟，你如果是眼红这家烧烤店，我可以很明确的给你说，我和我弟弟不要，送给你，但你的人品心性卑劣得猪狗不如，居然买通外面的人来骗街坊邻居，我不在乎这点费用，但如果你还想得寸进尺，你恐怕应该听说过我的手段。”
说完就搭着刘长元继续往外走。
第920章 真过瘾
到这个时候，巴克还是给足了街坊邻居的面子，既然是刘淑芬和巴大成熟识的老同事家孩子，就当是看错了人，反正也不可能从对方身上讨出钱来。
却未曾想那年轻人咬咬牙，下定决心：“巴哥，这铺子值几个钱？既然欠了场地费，不拿是走不了人的！”
拿着镐把的七八个人就在平头男人的催促下颇有些嚣张的围住了杵着拐杖的瘸子和干瘦的刘长元。
巴克真是笑了，颇有些狼狈的撑着拐杖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恶狠狠的年轻人，中间另外几个家属子弟脸上表情不一，同样还是有人惊讶错愕，有人表情严肃，却没有跟那于彬搭话的，巴克看着于彬：“我在工人村集市口摆摊子的时候，砸了好几家铺子，人家吭都不敢吭一声，上回我老婆在这里教训了一帮小流氓，还拿了证件，警察来了也不敢吭一声，你现在确认要在我头上动手？惹我不看在街坊邻居的份上放你一马？”
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呼吸急促，脸上阴晴不定，另外几个铁路子弟已经看出来场面到了你死我活的感觉，都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显然是不想搀和，其中一个看来跟于彬关系不错，稍微犹豫一下伸手：“于二娃，算了……巴哥……”
于彬看都不看他，抬头看巴克，托刚才去林家吃饭的福，叶明静说不能弱了名头，硬是给他从楼上拿了套休闲西装换了，虽然不到定制西服那么高档，也是在巴黎选购的名牌货，银灰色的版型带点细条纹，加上黑色衬衫没有领带，说不上富贵逼人起码还是有帅气多金的感觉，就是那黑色的拐杖有点刺眼，之前巴克那腋下拐杖真被avril拿去换成了这个仅有一米左右的手杖，在国内没有拿手杖的习惯看起来，很有些装模作样。
巴克是真没兴趣跟这种街坊邻居孩子置气，就跟当初刘长元还不懂事的样子，现在刘长元却若有所思的看着那个于彬，仿佛看见了往日的自己，再看看巴克的表情，也学着有点笑，是真觉得可笑了。
所以巴克拍刘长元肩膀给周围人台阶：“这位小弟是得了尿毒症的，你们只要敢动手打，有个三长两短也许就是你们谁动手的摊上一辈子……”闻言刘长元立刻做衰弱状，还往前颤颤巍巍走了一步仿佛风都吹得倒，吓得拿镐把的人连忙退开两步。
巴克再指自己：“碰我，瘸子的伤加重了责任就不用说，这一身衣服上下一起六七万块，我老婆到时候要求谁来赔，你们自己看着办……”结果这下连那平头都闪开了。
只有那于彬不知道是不是财迷了心窍，看巴克和刘长元肩并肩的往外面走去，大喊一声冲过来从旁边人手里抢过一根镐把就朝巴克背上砸去！那铁路子弟中还有人惊叫。
巴克拿这手杖可是欧美颇为流行的冷钢格斗杖，算是avril了解他有点安保人员背景在娜塔莎的建议下才选来赠送的，看起来黑黑的一根好像橡胶棍，实际上却有钢芯在其中，这下颇有点厌恶的一把推开刘长元，手杖顺着一滑就抓住了较细的一头，把带着多面体圆球的重头顺着转身的腰腹力甩了一个弧线，轻巧而准确的打在冲上来的年轻人膝盖上，扑通一下于彬就跪在了他面前，手里的镐把更是哐嘡一下就摔开了，别提多狼狈！
巴克却秉承既然动手就要打到疼的态度，荡开的格斗杖拉回来重重的捅在于彬的肩膀上，疼得年轻人一声惨叫，好像手臂都断裂一般！这还是巴克留了点手：“我没有兴趣知道你为什么死乞白赖的想讹我或者大家点钱，我只告诉你，这是痴心妄想，而且看在邻居的份上忠告你一句，如果依旧用这种心态面对你以后的日子，你很快会死都找不到地方！”
可没想到的是他刚转身，那地上的年轻人居然跪着就一把抱住了他的腿开始痛哭流涕：“巴哥！我没办法了……差一屁股的账，求你大人有大量，给我条生路，帮我江湖救急还了债……我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巴克厌恶的一脚踹开，对方却如同牛皮糖一样甩不掉，结合之前颇有些神经脱线的行为，巴克有些猜测的把手杖扔给目瞪口呆的刘长元，一把扣住对方的手腕，铁钳似的拉开牛皮糖，顺手一下撩起于彬的手臂，果然在手肘内侧的静脉上看见好些个针眼！
这下更是觉得自己刚才说那几句忠告多余，一脚猛踢在对方的腹部，趁着这家伙疼得蜷成跟虾米一样脱身：“吸*毒！我看你是想死想疯了……”抬头指向周围那几个铁路子弟：“我希望你们回去好好跟大家说清楚，这个人既然已经吸*毒，而且还欠下一屁股债，就是在整你们所有人，很有可能不择手段的从你们身上想剐点钱出来，小心点！”
然后拉了刘长元离开，摸电话准备通知巴大成，让他小心点免得这吸*毒的杂碎报复，可刘长元却挣脱转身：“于彬！叶青青她们被你介绍工作，介绍到哪里去了！怎么走了以后连电话都没有一个！”
叶青青不是那个在巴克刚回国来的时候还调戏过他的街坊列车员姑娘么，巴克这才有点愕然的跟着转头看其他人，果然那几个铁路子弟也惊讶得有些难以置信，几步就冲过来连声质问：“于彬！说啊，张薇呢，还有冯晓芬她们几个呢……”
躺在地下的这小子这时候一声不吭，巴克看周围几人已经想跑，摸出自己那本最近频频现身的有关部门证件：“对不起，你们涉嫌这起案件……都给我蹲下！马上等警察来了之后查清你们究竟有没有牵涉其中。”
在场人包括刘长元都是一惊，上回看向婉暴打小流氓之后摸出一本证件都让警察不敢多问，没想到巴克也有！
地上刚才还疼得装死狗的于彬跳起来要跑，被几个年轻人摁住，而另一边的几人猛然四散外跑，巴克就只选了那个平头，嘭的一棍抽在对方头上，那货摇晃两下倒地了！
跑开的家伙们冲上皮卡车，其中一辆都跑了，剩下几人才发现拿着车钥匙的平头都被放翻在地，愣了一下，赶紧跳下车选择跑步离场，巴克远远的拉长声音：“我建议你们马上回来自首，跑……是不解决问题的……”
嘿嘿，当警察的感觉真过瘾！
第921章 底气
三个姑娘被于彬介绍去找工作，走了快三四天了，现在音信全无！
还是都干过列车员，很有些泼辣又见多识广不会轻易着了道的年轻姑娘，完全就是因为相互之间从小一起长大的信任才跟了去，连那个被泼了冷水醒过来的平头听说以后都着了慌，连忙解释自己不过是被于彬许诺给钱来演戏的群众演员。
巴克觉得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自己不用一瘸一拐的出去找出租车。
警察果然也对持有部级行动局身份的有关人员态度非常好，把头昏脑胀的平头和于彬都拷上车，另外几名年轻人有人借口要整理乱摊子，有人说要赶紧回家报告坏消息，只有刘长元拒绝了跟巴克一起走，执意要跟着去警局录口供说明整个过程，并且追问那几名同伴的下落。
巴克有些赞许的点点头：“处理完以后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既然这里不做了，来跟着我，活人还让尿憋死了不成。”这时候还是觉得有老杨的话的确要方便一些，干脆给洪奇打电话，让他到接手的警局去，这货每个月拿高薪又无所事事，一听去警局就兴奋。
最后巴克在所有人的观望中驾驶那部遗留在现场的皮卡车离开，好像也没人觉得不对。
娜塔莎跟渝庆女孩儿不一样，没那么急躁巴克的姗姗来迟，反而对他开着一部从来没见过的皮卡车，还是那样有点破烂又带着到处磕碰痕迹的皮卡车，本能的联想到他们在战场上最爱用的那些车：“出什么事情了？”
巴克都不愿多提那种人渣：“遇见个狗杂碎，交给警察了，走吧……”
白色大皮卡托保安队和改车行的福，洗车改车搞得威猛高大又漂亮，巴克开来的车简直就是破落小弟，在这一片商业餐厅茶楼的灯火辉煌中比较刺眼，旁边的保安立刻就过来赶撵：“这种工地上的车就不要停在这里吧，我们是高档地方！”
巴克抖抖自己身上的高档衣服：“嫌不高档拉去扔了，别动不动就嫌弃人。”真是托高级货的福，保安看了两眼，没吭声了。
娜塔莎还表扬：“这套衣服看着是不错，叶买的吧，这边三楼。”能被保安嫌弃的地方，的确有点档次。
宽敞大气的中庭大堂里，一双青春烂漫的少女抱着喀秋莎很熟练的埋怨：“真的，以后小喀长大了估计得叫我们妈。”
娜塔莎能很不屑的鄙视了：“喂奶你们行么？”
巴克讪笑着去把女儿接过来抱上，小昭戴着墨镜仰头好奇：“去林哥家里吃饭感觉怎么样？”娜塔莎也笑。
巴克看看这被成年人污染了的小姑娘没脾气：“好得很！他妈挺喜欢我。”姐妹花就相互做个骇然的吃惊表情，显然对巴克男女兼收的风格感到难以置信。
娜塔莎难得主动在渝庆当导游：“这些天我都按照叶和莎莲娜的建议，在她们标出来的这几处商业地产转悠，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场地，今天却看见这家健身中心在转让，我很满意！”
巴克看小怡把婴儿车推着，跟妹妹同样东张西望的逛街，就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人心险恶，让这俩走自己面前连同娜塔莎一起转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开了大半年的店，都是一起长大的街坊邻居孩子，结果其中有个吸毒的……所以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姐妹俩在意的是那些个还算认识的姐姐去了哪，巴克摇头：“估计也是太信任同伴，给卖到乡下嫁给单身汉还是卖到什么窑子里去就不知道了，警察正在审问。”两姐妹又满脸惊奇，但比之前那个程度小点，毕竟这些人不是家人。
娜塔莎却不顺着巴克的苦口婆心：“本来也是，难道一起长大就肯定值得信赖？你看看波娃还不是为了你连我也恨上了！”
巴克立刻委屈：“说得我好像搔首弄姿勾搭了她……“
娜塔莎却是真的不屑：“本来就是！我俩好好的结婚，我做错了什么？却因为你的前女友关系，搞崩一个朋友，所以说你这不擅长处理前女友的问题延续到今天，才会有今天的结局。”这话就是用乌克兰语说的了，所以姐妹俩抗议：“不许用我们听不懂的语言说话！”
娜塔莎得意的弯腰逗小姑娘脸蛋：“有本事就学啊！”
小昭哼哼：“那小心我们不认真带孩子！”
巴克平息家庭矛盾：“好了好了，以后我多抽时间带孩子，三楼……就是这里了？”
的确在颇为气派的“劲力健身”招牌侧面，挂着一块小牌子偷偷摸摸的宣布转让，巴克能理解这种比较中高档的商业中心里面不容许大张旗鼓退场转让影响整体氛围的做法，可这边就提醒娜塔莎：“你问清楚为什么原来的老板不做了？我还是建议另外找个新场地自己装修自己搞，免得麻烦。”可能叶明静和牟晨菲不会把这样的产业看在眼里，但巴克还是本着要做就好好做的认真心态，钱倒是小事，要是跟那烧烤店一样扯出来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娜塔莎不开心，那就得不偿失了。
娜塔莎看来对收二手货上了瘾：“我看懒得从头装修设计什么的才是免得麻烦，接过来稍微打理一下就可以开始做了，免得耽搁我时间！喏，你跟她谈，我来拍照……”
一共六七百平米的健身房，面积不算很大，从器械锻炼区、动感单车区、瑜伽体操练习房等加上更衣间洗浴按摩之类一应俱全，但重点是在这样的繁华商业区里，租金、人工、转让费一并算下来，价格可不便宜，看看面前这相貌就挺精明的********，巴克还是觉得召唤娘子军帮忙的比较好，打电话邀约周晓莉和叶明静过来吃夜宵，等洪奇去警局帮忙协助办理手续，接了刘长元过来，一贯喜欢夜生活的林东也打听到这边挺多人，好奇的开车差不多前后时间抵达，他是来打听那个直升机驾照事情的。
这多了几个专业人员的规模让娜塔莎都觉得底气足了很多。
第922章 说错了
巴克的选择是对的，他既不爱逛街，更不熟悉这些商圈和商业说辞，完全帮不了娜塔莎什么忙，反而是周晓莉挺着还没什么弧度的肚皮三言两语就把人家这片的房价租金给套出来，然后林东过来谈谈折旧、找地产物业商要个打折价，最后到的叶明静居然还拐弯抹角的能跟这位搭上话，窃窃私语一番就以一百二十万的费用签署转让协议委托书，而且是立刻给钱，立刻交出钥匙转让走人。
等坐在一处咖啡厅要了点简餐，叶明静才透露讯息：“某位官员的外室，那边不知道是调动还是出事了，这里反正就想马上变现走人，现金是最重要的，协议转到我们头上光是还剩下的租金都值个二十来万，这些器材、装修折旧以后也不止百多万了，当初可是三百多万才搞起来的场地。”
娜塔莎用乌克兰语嘲笑巴克：“嗯，看来华国这种事情真是很多哦，要是以后你出事，我们也只能这样卷款逃跑？”
巴克拣个黄桃塞她嘴，喀秋莎看了使劲鼓掌乐。
周晓莉有些眼热的摸自己肚皮，叶明静就跟她小声探讨一下，巴克看刘长元还是有点惊魂未定的模样，开始询问事情经过。
刘长元深恶痛绝：“春节前就开始被工地上挖断附近道路，然后生意就越来越差，那帮人过来要场地费，开始说三万块，在警局已经承认是于彬给他们钱来要的，明晓得我们没钱，就是想我给你打电话，说了好几次，我没干，怎么能干出这样的事情来。”
洪奇人头熟：“突审那小子还咬着牙不承认，把他的手机通话记录翻出来，短信都还在上面，蜀西那边有人催问三个姑娘到哪里，根本不是他说的介绍到沪海去找工作，现在警局已经备案联络那边警局协查……”
巴克有点熟悉警局的这套流程了：“但如果我们这边警局不过去，那边也未见得多热心的协查，毕竟做什么都要钱，要办案经费是不是？”
洪奇点头：“天下警局是一家，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实际运作起来，蜀西那边是少数民族山区，警局更穷，条件更差，要查个什么事情动不动就是翻山越岭几十上百公里。”
巴克看看自己的伤腿：“要不，你去？你带几个人带点钱马上开几部车出发，我这边找线索给你，抓紧时间，看起来仨姑娘是给骗到山区里面去了，得抓紧时间解救，不然过几天娃都有了，那不是烦心么？”这话一说，立刻就被周晓莉翻白眼的拿碟子里的方糖砸。
洪奇笑着马上起身：“好嘞，但那边可民风彪悍我多带点人要算加班工资吧？”看他那样颇有些兴高采烈的模样。
巴克点头：“出差补贴加班工资回头跟叶总监报账！”这回换叶明静拿方糖砸他，娜塔莎对华国姑娘动不动施暴的模式很好奇，抓了一把等着。
刘长元跳起来：“我跟着一起！”
巴克摇头：“你身体不好，坐下来我们另外说事情。”
但刘长元坚持：“不！我一定要看到她们安全回来才安心，是因为我的摊子她们才出事的。”
巴克没那么善良：“她们都脱离这个烧烤店自己去打工了，你还护着她们？”
刘长元摇头：“生意不好找出路都是正常的，辞职在家总不能啥都不做，她们总归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出这样的事情我没脸回去见她们爸妈。”
林东在旁边嗑瓜子看出点端倪：“你是不是喜欢她们中间谁？”
刘长元涨红脸的强烈反应更欲盖弥彰：“谁喜欢了！都是街坊邻居，人家出事就该帮忙！”
巴克就顺水推舟了：“好吧好吧，洪奇你帮忙照应好了。”
前交通警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使劲挥挥手拉了刘长元往外走，还埋怨的打电话：“早知道要跑这么远，就不过来啰嗦这么一两小时，这会儿都出城了！喂，你们有多少人在宿舍，开两部车出来到城西高速路口跟我会合，有好事儿……”
林东指背影：“你就不帮你这弟弟撮合一下姻缘？”
巴克浑不在意：“那要不我帮你也撮合一下？自力更生比什么都强，起码刘三儿现在比以前有担当多了，问问小怡，那小子以前多不成器，这就是我的功劳。”
小姐妹连连点头：“三哥看着是比以前靠谱多了。”
周晓莉嘴上不饶人：“但你这弟弟是放手自力更生，妹妹就一直没撒手？”
两姐妹立刻瞪眼，叶明静毫不掩饰的扑哧笑，巴克没觉得不妥：“女孩得富养，男孩要穷养，何况她俩还没成年，成年了也得自力更生。”开始摸出手机来给向婉联系，让她去找警局拿到这份资料，这边按图索骥的找上门去，估计还快点。
小昭的强调：“已经在上班挣钱了！”
叶明静举手：“我证明，每个月发了工资的。”
小怡却转头问娜塔莎：“我们来你这边上班好不好？”
娜塔莎其实处在兴奋状态，一直翻看手机上的照片，这会儿坐不住：“要不再去看看？”
其实是周晓莉建议坐在这个能看见健身房的咖啡厅休息一会儿，等商场清场关闭以后再走，明天换锁换装备重新整理，防止出岔子，她搞二手地产都好几年，细节清晰，现在大家看娜塔莎的模样都点头，结账去打开健身房门，小昭熟练的去前台背后打开电闸，唰唰唰的大灯次第亮起。
看得出来这个营业一年多的门店当初没少花钱装修，健身器械都还蛮新，跑步机、划船机之类都成行成列的摆放，虽然不算很大的规模，绝对上档次，叶明静习惯性的带着小昭打开前台抽屉查看里面的账单：“刚才那位张姐也说了，还有一百五十多个年卡会员没消费完，算起来价值三十多万，这钱就算她得了，我们也不用翻脸不认人，让人家继续消费，没准儿以后是娜塔莎的客户呢。”
娜塔莎有些吃惊：“我打算把这些器械全都拆走，把这里全都做成类似练瑜伽的场地呢，我们对器械锻炼是深恶痛绝的，身体就是最好的健身器，哦？”
巴克连忙回应：“是的是的，我一定是第一个捧场的会员。”
娜塔莎满意：“要不是你现在受伤，你还能帮我做个教练呢。”
周晓莉驳斥：“你还嫌他桃花不够多？健身房这么多姑娘……”
叶明静存心捣乱：“总不能锁在家里不许出门吧……”
巴克表达了自己的意见：“米哈伊尔不是身体已经基本康复了么，过来当外教，外国人做教练多有噱头，安德里斯去给牟老板当保镖，这里的器材也不用先移走，刚开始娜塔莎你能有多少客户，那边瑜伽室容纳二三十人还是没问题的，先试着并行运转……”
娜塔莎嘟着嘴勉强答应了，叶明静翻出员工联络表递给她：“你还得跟这些健身教练之类要求挽留一段时间，人家交了年费的是要教练指导培训的，不能撒手不管。”
娜塔莎这会儿觉得自己华语不利落了，扔给巴克：“你帮我！”
瘸子刚接过去，周晓莉一把拿过来：“我帮你！要是又蹦出来个什么女教练，那不烦死人……”
巴克苦着脸：“嗨，这人与人之间基本的信任都没有了？”
不过巴克还真说错了。
...
...
第923章 哪点不对
不是说女教练什么的错了，而是巴克说这边生意不会太好大错特错。
因为叶明静给娜塔莎出了一个主意。
跟商业中心交了点钱，在周末熙熙攘攘的广场搭台上做了一次“劲力健身”的推广活动。
娜塔莎带着南南两姐妹上台表演示范，基本上从她登台开始，下面就水泄不通了，这份独特的魅力，是含苞待放的姐妹花都比不上的。
叶明静很有先见之明的请了安保队还剩下的十来人在现场维护秩序，因为内容简单，巴克就跟叶明静她们抱着外套站在后台观望，方灵颖有些小兴奋的张望，向婉还是有点难以接受：“这样……抛头露面，还穿这么少，好像不太好吧？”
叶明静鄙视：“哪有那么封建，要不是不能搭钢管，我就上了，穿泳装……你会觉得舍不得哦？”
巴克搓手：“我一定站到台下去吹口哨！”
方灵颖转头：“好像你们接受过外国思想的，还是有点不同，叫我这样上台卖艺，我就做不出来。”
巴克觉得理所当然：“有这门手艺，有这个条件为啥不展现……”
的确是娜塔莎太适合做这个了。
一条灰色弹力紧身运动长裤，堪堪过了臀部就束腰，都露出肚脐好大一部分了，可腰间和臀部却没被挤出什么落差，可见腰肢一点赘肉都没有，还把娜塔莎那双丰满的长腿箍得修长又带点曲线，更有提臀的效果，但紧身长裤收口的脚踝下又是一双大码粉色运动鞋，形成极大的反差，让脚脖子格外细，惊心动魄细得好像随着她的动作会折断。
但显然所有观众的眼睛这会儿都不会在脚脖子上，因为中空的腰肢上面穿着一件涨得鼓鼓的亮黄色运动文胸式背心，就算已经有防震功能了，还是随着她的起伏动作大幅度抖动，duang、duang的节奏让下面观众的头都几乎一致的上下点动！
娜塔莎才不会在意被看了去呢，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健身动作中去，短短十分钟已经沁出来的细细汗珠让正午的阳光投射到她身上，反射出妖冶的光芒，健康美丽的身体如同磁铁一样把所有经过商业中心广场的人目光都吸引住了。
简而言之就是男人最羡慕所谓的八瓣腹肌，而女人腰部的最高境界就是这马甲线，腰部没有赘肉是必然的，然后肚脐两边两条直立的肌肉线条非常明显，跟天生穿了个小马甲背心一样！
周晓莉都羡慕：“生了孩子，我也一定要跟着她练成这样！”
向婉低头看看自己沮丧：“我这腰差不多，胸……估计是怎么都练不出来了！”
娜塔莎可看的才不是只有腰胸呢，脸上一直挂着笑容，戴着一副耳麦大声用不完全标准的华语：“很简单！跟着我的动作，下蹲……单腿下蹲……一，二，一……”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从台上能看见不那么拥挤的远处空隙地，不少人跟着娜塔莎的动作在试着做，双腿下蹲还好，一旦到了单腿，摔坐在地上的人不少，可显然娜塔莎深谙此道，绷紧的腿部，利落线条的腰部，惊人曲线的胸部和挺得笔直背部，完全彰显出她的实力，绝对不是花架子。
而当这一米八五的高挑姑娘正面双腿略微分开，举起双手轻跃挂到特制钢架上开始做引体向上的时候，看着被绷得紧紧的腿间三角区，还有双臂挤在胸前的惊人弧线，全场几乎异口同声的咽了一口口水，男男女女都差不多！
男人是好色，女人是羡慕！
汗水已经浸湿了刘海儿和鬓发粘在那还有些娇嫩的娃娃脸上，更显得认真，娜塔莎不需要停下来休息喝水，慢慢的挂在上面做拉伸，还有余力说话：“我们这种健身方式，不需要任何复杂的器械，请跟随我一同练习，回到家也能继续练习，真的是减肥、强身、塑造形体的最佳良方，欢迎你们来加入……劲力健身！”
最后当她变成一手背在身后，单手拉扯身体做引体向上时候，全场就只剩下鼓掌了，这可是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都做不到的极限动作，娜塔莎游刃有余的来了三个，才松手跳下来，掌声一直都没停，做惯了指挥官的她还是有魄力，随手抓了旁边的白色毛巾挂在脖子上擦擦汗，居然都引来又一阵欢呼，笑容中左手摁住麦克风：“从今天晚上7点到11点，我们有两堂健身课，首次体验费用只要9元，但名额有限，先到先得，vip会员优先，请各位关注我们劲力健身的资料……”最后这套动作还是有点拼了，手现在有点抖，但台下看不出来。
健身中心以前雇人到街头发放的宣传单绝大部分转手就扔进垃圾桶，现在从库房找出来都懒得去印新的，却被安保们抱着，让下面的观众一抢而空！
还邀朋唤友的去看美女哦！
这么高大又爽朗健美的大美女是什么路数，让所有人都好奇！
接下来的事情就顺理成章，到了晚间六点过，劲力健身门口已经挤满了人，商业中心物管方担心三楼人太多出事，出动了所有保安配合劲力健身，梳理出排队线路，长得最后都蜿蜒到二楼了，原本持有年卡的健身者们很吃惊以前门庭冷落的健身房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他们随着特别通道进入以后更吃惊，原来一天不见，老板换人，教练也换成这样一个超级火辣的高大妞。
这会儿连叶明静和方灵颖她们都应景的换上健身服跟着凑热闹，感觉就好像商家请的美女托儿一样，更是让健身房内的美貌系数蹭蹭的上升，等牟晨菲怯怯的从更衣室里出来，简直都要爆棚了！
连以前的年卡用户都打听要怎么转换新的健身项目凑热闹。
林东设计的一系列高价vip项目派上用场，优先购买6999年卡的当然每天都能参与训练，3999的是每周四次，2999每周两次，1999的每周一次，9块体验的……现在谁还提那个9块的，首批三十人训练班，眨眼间就办妥了，叶明静带来的俩财务周晓莉坐在前台边开票制卡，一秒都不停歇！
这简直完美解决了之前叶明静她们嘲笑娜塔莎说她这种在家都可以练的健身活动为啥要交钱来健身房，可以看美女啊！
娜塔莎也敬业，中间和米哈伊尔交替带领的时候，也挂着白毛巾出来笑眯眯的跟排队客户打招呼合影，高大到她这样的姑娘，让很多男人都只能仰望，倒是没出现什么咸猪手，显然娜塔莎过人的强悍还是给绝大部分男性留下点阴影。
所以换成米哈伊尔效果也不差，起码男人都能看到自己未来能练成什么样的肌肉群，女人更觉得这带点沧桑感的东欧小伙子看着比那大美女舒心多了。
于是几乎所有客户都众口一致的要求扩大这种被称为“哥萨克”的健身项目时间段跟范围，原本占据大部分场地的器材区连夜都得挪地方了。
足足四五个小时商业中心关闭清场后，外面开始大动干戈的搬运重新铺装地面，办公室里精疲力尽的娜塔莎坐在桌边看周晓莉给她看售出的两百多张卡，总计收费近七十万！
再累都喜笑颜开。
米哈伊尔当完教练这会儿转身变保镖，和几个安保送财务去夜间银行存钱，虽然大部分都是刷卡，还真有现场交一叠叠现金的！
叶明静和方灵颖都惊叹这么快基本把本钱捞一半回来了。
牟晨菲小口喝着水，跟巴克打听这个项目的投入产出比，询问娜塔莎要不要赞助商，因为天正集团也有减肥产品销售的，还是现在主打利润产品之一呢。
只有自己也出了一身汗的向婉略微顾虑：“我们……这是不是有哪点不对？”
这来钱也太快了吧？
第924章 主观能动性
方灵颖给向婉一句话解释了：“就是个眼球经济。”
娜塔莎不服：“我这种健身方式是真有效，巴克也是这样练出来的。”
叶明静笑称：“这我不否认，但你要是不来，换南南上台引导，信不信今天的成绩只有两成，而且还尽是居心叵测的中年伯伯？”
娜塔莎嘿嘿嘿，她的确没否认自己的魅力，俩小姑娘今天也出了大力气的，这会儿撇嘴伸头看，但确实承认这会儿青涩的小身板比娜塔莎差得太远了。
向婉就是觉得这个不太好：“我们……这不是在出卖外表么？”特别是觉得这都是巴克老婆自家的东西，怎么能翻出来随便卖钱呢？
牟晨菲都能开解她：“如果再炒作推广一下娜塔莎是最美教练之类，这个健身中心马上就能红火，邀请她上节目，投赞助，做代言什么都会来，这是把娜塔莎自己的优势最大化，商业运作的标准范例！”
娜塔莎立刻感兴趣：“真的？以前我在乌克兰也去参加过模特表演的，可就那么宣传一下没声音了，我们乌克兰姑娘只有在世界上出名了才能出头。”
牟晨菲自傲：“乌克兰才多大的经济gdp，华国有多大，光是华国的市场就足够你做了，别把眼光放在这样一个健身中心上，要建立一个覆盖全国的健身中心，做推广做宣传，趁着名气起来马上开始开分店……”又是她那一套不停衍伸繁殖的商业体系操作手法。
娜塔莎真没想那么远：“分店？管不过来吧？我还都要去做示范么？”
牟晨菲如数家珍：“全国各地到处飞啊，巡回示范……”
叶明静泼冷水：“她这个技术含量并不大，如果她不在，就不可能长期支撑，别听大小姐的，不是所有产业都能做大做强。”
牟晨菲撇撇嘴，不跟叶明静争，方灵颖打圆场：“不过这会儿我算是能领会当年美国人民老认为我就是世界的心态了，国内市场都这么大，世界上也不过如此，还真是国家强大了才有这样的心态，走出国门都显得更自如了。”
周晓莉有点羡慕感叹：“以前辛辛苦苦想赚点钱多艰难，现在娜塔莎这么登高一呼，就小一套房！真难以想象。”
牟晨菲再撇撇嘴，没说话。
巴克一直靠在门口看外面工人转移器材，跑步机什么的少量留一点就是了，挪到以前的瑜伽小空间里去，把外面的地毯直接铺上地板，就能同时容纳一两百人练习了，不过还得增加诸如单杠跳马之类的简单器材，其实都听着里面的讨论，转头：“有本钱嘛，没个几百万不敢做这样的项目，连我刚看见这个都畏畏缩缩觉得会不会赚钱，但静儿和你一谈，事情明了化以后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最重要是我们赔得起这笔钱，做成了固然好，做不成也不至于倾家荡产，所以就不会太犹豫错过机会，同样的机会穷人没魄力没能力，我那会儿就只能做烤肉店或者寻思开个洗车行，有钱就敢无所顾忌的试试看，当然就显得很容易了。”
姑娘们都点头称是，牟晨菲略显委屈的表达：“但别人以为这种成功抓机会的事情放在我这里很容易，其实处在我这样的位置能看到的商机太多，要甄别区分挑拣，分析其中的利害关系，难度大着呢。”
巴克还得安慰牟晨菲自己不过是举个普遍情况下的例子，她这情况太特殊了，又漂亮又有钱！
其他姑娘对他当面说瞎话已经很有免疫力了，连牟晨菲都咯咯笑着给娜塔莎叮嘱：“记住，如果有人找你签署代言或者赞助，必须要先通知我，我作为一家人，有优先权！”
叶明静挑拨：“那你为什么现在不签？”
牟晨菲理所当然：“等有别人来找娜塔莎了，才知道她现在是个什么价啊！”
向婉又觉得难以接受了。
林东还笑称这不过是个开始。
的确是，就算林东本来说可以用他的黑客小组扩散推广一下网络影响力的，第二天看起来就完全没有必要了，网上早就一下炸开锅了，而且很明显风头绝对超过了当初的美丽姐妹花，实在是娜塔莎的外表太具有强烈冲击力了，好多健身推广台上表演的照片跟健身房里的手机拍摄视频被放上网络，再配合不时出现在画面周围的南南两姐妹，甚至有些人怀疑她们同属一家公司，现在都是在炒作艺人，可又有人把之前娜塔莎在江边公园唱歌甚至跳江游泳的照片给翻出来八卦，证明人家已经是结婚的正经人，不是想象的那样。
娜塔莎从一大早起来就有点傻呵呵的坐在平板电脑前不停翻看这些讯息，可她华文不利落，只好拉着巴克一块，两口子靠在床头让巴克笑眯眯的给她念，连其中一些恶意揣测或者比较伤人的污言秽语都念，个别全国各地方言还得解释，娜塔莎看他反应：“好像华国人还是比较保守，不愿意自己的女人这样抛头露面？”
巴克摇头：“我自豪，而且看你这样自信，我也感到由衷的高兴。”
娜塔莎认真：“我是很喜欢这样的，我长得就是漂亮，我也从来不怕人看，你不会吃醋吧？”估计也就她能在牟晨菲面前还保持这样的心态，个头是真占了不少的优势。
巴克笑着摊开手：“相比你穿着比基尼到路边花园去晒太阳，现在这样还可以赚钱，我别提多开心了，不过把正面和负面的消息都念给你听，就是要让你明白任何事情都有正反面，风凉话、嫉妒、厌恶这些负面情绪依然会有，你要能筛选。”
娜塔莎骄傲：“哼，这个还要你教，去教教你那个新婚小夫人吧！”
娜塔莎的确是自信多了，从乌克兰避难出来的那种气势一扫而空，大马金刀的从丈夫身上跳起来，很有干劲的自己在屋中央翻了两个跟斗：“我也有事业了！”兴冲冲的就去收拾东西去健身中心，光是健身服都准备了五六套呢！
受到她这种情绪感染，巴克整天也乐呵呵的，可到得中午时分，洪奇打了电话过来，很匆忙：“****的！这边山民野得很，现在我们根本进不去！请求增援！”
巴克问重点：“人呢？叫你找的那仨姑娘呢？确定了人找当地警察增援啊，我这么远，能干嘛？”
这安保主管还有没有点主观能动性了！
第925章 土豪
真的很匆忙，洪奇在电话里的声音都断断续续：“按照向嫂的手机定位，找到村子刚进来还没打听，就看见东头这边乱作一团，原来她们仨也真是渝庆妹子够彪悍，发现被骗到这里来就抢了菜刀烧房子，正扛着三四天都没吃喝了！”
巴克没问为什么成年姑娘这么容易被骗到山村里：“报警啊！”
洪奇着急：“报了！最近的警所也在六十公里外，说他们现在没车没人手，只能叫这边的治安员先过来！你能不能找上级领导？”巴克甚至能听见旁边刘长元急得上火的：“我来，我来求哥，哥，赶紧啊……”
基层治安还真是个现实的问题，巴克掂量一下，觉得自己还是没那么大面子，能够让堂堂国安系统转到这样的屁大点事情来，向婉也是这个态度：“我能马上传递消息给国安和地方警局，但最终实施还是要警局，除非有领导发话，可能才会动用武警，而且这……涉及到少数民族。”
任何族裔都有好有坏，巴克从北疆穿越国境步行回来，一路上遇见的好心人，绝对比进入汉族区域要多，可是在滇南那些北疆的圣战恐怖分子却给少数族裔抹黑，这个邻省的山区族裔也是同样的道理，绝大多数宣传都很正面，出了不少歌手跟舞蹈家，可在渝庆，看见这个族裔的却不少人在街头偷偷卖毒*品，而且是作为整个网络最底层的贩子，反正就是仗着少数族裔的招牌，加上尽是些带着孩子哺乳期的女性，小包小包的卖给瘾君子，分量不够抓了也只能遣送回原籍，屡见不鲜的案例让巴克对这个族群的印象也很不好，那个于彬吸*毒没准儿就是跟这些人有关联。
就算贩*毒都可以理直气壮，可以想象洪奇他们面对山民是什么结果，国安肯定不愿去碰这种烫手山芋，还是越权的，地方警局拖拉的状态也说明有些棘手，怎么办？
巴克只沉吟了半秒钟，骨子里那种无法无天或者说自力更生的脾性依旧：“好！你们尽量坚持拖延，我尽快过来！”
洪奇惊讶：“你？我们开了六个小时的高速公路，然后十二小时的山区盘山路！”城市距离其实只有五六百公里，就是山区害人，中间还走错了不少地方。
巴克已经挂电话给别人打了：“东子，那学直升机驾照的地方联系上没？”
林东感兴趣：“联系上了，怎么要排队呢！还别说渝庆对这个感兴趣……”
巴克一口打断他白瞎话：“开车出来，送我过去！就说我要参观！马上，时间紧急！”
林东却听出来意思变简短：“好！”
巴克给腹腔手术以后一直在渝庆调养的安德里斯打电话：“赶紧的，跟我去做一票！”
那巨汉早就磨皮擦痒的不耐烦养尊处优当保镖，一叠声的：“叫上米哈伊尔不？”
巴克同意了：“叫牟老板的保镖送你去城西高速路口，我们在那会合！”
最后才给向婉打电话问地址，这姑娘现在沉稳了：“那行，我就在后方给你做支援，并且随时跟警方和国安保持联系……但你注意蜀都省这边那个副局姚红岩哦，我尽量不跟他们通报。”
简单收拾东西跳上林东的帕拉梅拉风驰电掣的到了会合点，却惊讶的发现娜塔莎开着皮卡带着俩东欧汉子：“我问过向发生什么事情了，这种事肯定需要我！”
巴克笑：“你的健身中心不是要赚大钱么？”
娜塔莎不屑一顾：“最恨诱骗女孩子的！而且你们那车，安德里斯坐得进去么？赶紧的，早去早回别耽搁了我赚钱！”
巴克哈哈笑着看后座豪华却说不上很宽敞的老板位，两米左右过于健壮的巨汉的确有些不适应，挥挥手林东就冲在前面带路了。
距离真不远，就在西郊外面一处原来的军用机场，已经事先打过电话的林东还是有点忐忑：“你……打算租直升机？”
巴克看看那停机坪上的两架恩斯特龙和一架蜂鸟：“看眼前这个态势，只有劫机把你留下来当人质？”
林东就算有心理准备还是惊了一下：“不能好好商量租一架么？”
巴克苦笑：“看见那小的两架没，每架只能坐俩，大的那个就四座，反正就这么点载客量，难道上了驾驶员把谁挂在外面？而且这种简单型号我们四个都能开，关键就看你怎么巧舌如簧了！”边说边把自己的国安证件摸出来放在中控台上：“实在不行就说是我征用了。”
林东长出一口气：“早说嘛！从小学就最向往这招！”开着车都羡慕不已的拿过来看，又惊讶：“怎么是你老婆的？”
心里着急，车辆还是稳稳不露火气的开上停机坪，其中一架恩斯特龙明显就是正在做培训，原地上下起降，升到几米高又落下来，然后重复，就跟刚学汽车驾驶适应油门刹车一个道理，不过直升机在这个阶段是最危险的，所以培训都格外小心谨慎，相互拉开好大的距离，还好几乎所有型号的直升机前排俩座位都能操控，倒是方便做教练机。
接待方对有钱的公子哥热衷玩直升机很熟悉心理了：“林先生，这位是……”
林东大言不惭：“天正药业牟家知道么？牟家的姑爷，巴老板！”
巴克下车笑眯眯的单手撑着那手杖跟别人握手：“带我们参观一下吧，培训费我们应该已经交了吧？”娜塔莎很有表演欲望的过来挽住丈夫的手臂做亲昵状。
让培训方的人心里一惊，这都牟家的姑爷了，怎么还敢明目张胆的挂着别的妞？
好在有钱人什么事儿不敢干，也不奇怪，对高挑的娜塔莎也很有职业道德的不多看。
林东点头：“你跟洪奇的先交，我刚来排队……”人家一查，果然如此，连忙点头哈腰的带着过去，目光看向后面虎背熊腰的安德里斯跟米哈伊尔，那俩就做足了保镖的模样戴着墨镜一言不发，让别人更不敢轻视巴老板。
巴克心里还是着急啊，不动声色的一瘸一拐到了大的那蜂鸟直升机舱门边皱眉：“这么小？我们四个能坐进去么？平时我们到各处商务谈判游山玩水起码都是四个人啊！”已经坐在驾驶座上的两位飞行员照例是要升空做点表演的，这是来给培训第一天的学员必备见识课程，一般新学员是轮不到坐驾驶舱的，还得学理论呢，但接待经理连忙招呼换人：“试试，试试！”
原本已经发动的驾驶员还是小心的把仪表盘上的钥匙拔下来，虽然小型直升机的钥匙和点火之类无关，没钥匙还是没法让仪表盘通电的，可看上去最美艳最没威胁的娜塔莎穿着健美运动裤，长腿一迈跨上驾驶座，颇为浮夸的雀跃：“好有趣，你也坐上来？”拉巴克颇为新奇的坐上去，他的演技就逼真多了，接待经理还帮忙搀扶他上副驾驶。
巴克漫不经心扭身转头把后排门打开一边，点点头：“不错！”
话音刚落，安德里斯嘿嘿一笑，双臂一展，就把俩同样身材也颇为健壮的飞行员箍住肩膀，米哈伊尔眼明手快的抢下钥匙扔上直升机，娜塔莎开始点火检查油表给巴克点点头，林东非常装逼的掏出那本带着国徽的证件对接待经理一本正经：“我代表有关部门通知你，这架直升机被征用了，很快就会还给你们！”
真的快，就经理愣神的一小会儿，娜塔莎手脚麻利的拨动开关，启动发动机看转速推油量，拉动操纵杆，巴克娴熟的戴上通话耳机开始在简单的仪表盘上跟自己的gps定位锁定方向，远处监控塔和接待中心的人似乎发现不对，才冲出来，就看见那直升机已经稳稳的离地，然后米哈伊尔跟安德里斯把手里不停挣扎的飞行员朝边上一推，趁着直升机才离地半米多高，分别从两边爬上起落轮胎架！
然后地面所有人就看见那俩跟特技演员似的，直升机都飞上百米高空了，才打开后排舱门爬进去！
这都什么人啊！
低下头来看着一脸笑嘻嘻的林东！
这货还挂着自己的口头禅：“没事……没事，就算直升机出点什么问题，我买单！多少钱一架？”
土豪气质满格！
第926章 打了再说
其实真不贵，这种在私人机里面不过类似普桑档次的蜂鸟直升机才两三百万，起码停在旁边的帕拉梅拉加上美国大皮卡新车都不止这个数了。
娜塔莎有些手痒，在空中做了个急速拉升然后亟不可待的按照巴克引导方向掠去，两百来公里的时速绝对比汽车便捷多了，关键是走直线不绕路啊。
这种低级别民用直升机还有个好处就是加油，不用跟绝大多数航空器得用航空煤油，直接加97号汽油就行，所以中途看着要抵达，巴克还指引在一处公路边加油站降落加满油，得亏有安德里斯这样的大汉，帮忙推着就进加油站了，就算这周围没什么住宅，还是引得好多人来观瞻。
巴克知道国内低空飞行是受到严格管控的，给老婆打电话，让向婉知会一声，免得误会。
于是三个多小时以后，就已经飞抵gps锁定的方位，降低高度盘旋，一直眯着眼做导航员的巴克终于看见山脚公路边在丰田越野车顶上挥舞的橘红色t恤，再顺着方向找找村落，指指角度，娜塔莎在满是雾气的山间坡度上调整好几个方位，都没有找到适合降落的空旷地带：“这就是华国的山区？跟阿富汗有点像！要不只能降落在田地里？这是什么农作物，怎么都是水？”
巴克也无奈：“这就是为什么这地方这么穷……降落到村子中央的土坝上好了！”这样的地震带山区到处都是碎石，土壤都是非常零碎的小块，还都在山坡上，要耕种农作物的效率非常低，偶尔一点平整宽阔的都是水稻，巴克还是有红军的觉悟，别断了人家的口粮，而且没准儿这样的行为更让对方愤怒，所以看看实在找不到地方，索性降落到村子里。
安德里斯有机枪手的敏锐，如果这会儿是以前公司那架小羚羊没准儿就在舱门口挂着机枪突突突了：“左边八点方位！有情况在那边！”
巴克还得越过老婆胸部的遮挡，才能伸长脖子看见，洪奇等人手里拿着橡胶狼牙棍，使劲挥舞和一大群在对抗，而起码有上百名包着头巾的村民操着各种各样的棍棒武器把他们围堵在房边！
当然这会儿所有人都仰着头看着空中的黄色直升机，娜塔莎娇骂一声，故意拉低点高度，从这一大群基本都是深蓝色脏污服装的村民头上掠过，就算是小型号直升机，依旧带着巨大的轰鸣声，算是给了洪奇他们极大的鼓舞，喜笑颜开的使劲挥手。
巴克阻止了娜塔莎继续炫技：“快！就在那边降落……”
后面米哈伊尔细致点：“怎么办？先抓头领还是先打杀一番？”他观察到错落高低的坡地村落里，高处似乎站着几个簇拥在一起的人，好几个搀扶着其中一个老态龙钟的家伙，根据他们在中亚东欧的民族部落攻击经验，优先冲击这样的头领是很有成效的。
在他看来，这就是个标准的机降突袭了。
巴克还是告诫自己这在华国境内，摇摇头：“打吧……别出人命就行！”
直升机已经在一片鸡飞狗跳的巨大尘土飞扬中降落在村子中间的空地上，从内心来说巴克现在也不太在乎这样一架小东西，真给对方损伤了还有话来说呢，一下掀开舱门，握住自己那根格斗杖就跳下去，而娜塔莎和米哈伊尔他们则从腰上拔出一支甩棍，跳下地轻巧的一抖，巴掌大的钢棍变成五十公分左右的杀器，大踏步的跟着巴克一起组队走过去！
仅仅四个人，安德里斯打头，娜塔莎斜着跟在他身后，巴克再斜着跟老婆，而米哈伊尔则在巴克另一侧的前方，看上去是个不均衡的v字，其实这是个变斜的l队形，标准的战斗攻击队形，有强攻有支援，有后备！
几条小黄狗和一大堆母鸡噤若寒蝉的躲在墙角看着这几个人类！
而不少妇女抱着孩子原本在好奇的观望吵闹人群，然后再转到这黄色大蜜蜂一般的飞行器上，现在却连忙捂住小孩的头躲到角落去！
刚才还喧闹不休气势汹汹围住洪奇等人的蓝衣衫们，惊疑不定的转头看着这四人……
真的只有四个人，却远比洪奇他们十来个男人更有杀气！
杀气真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据说动物比人类更敏感一些，杀猪匠周围通常都不会有猫狗亲近，娜塔莎看着白皙大眼厚嘴唇的迷人脸蛋现在冷得像能刮下来一层冰，眼睛更是狠狠的看着正在拉扯角落女人的几个男子，气息都在随着大跨步愈发加速，要爆发了！
话说蓝色盾牌真是那几年在战场上很少对妇孺下手的雇佣兵团队，不光因为彼得教导得好，战斗团队里的女性也起到了不错的抑制作用，要知道在战斗中，特别是被对方顽强抵抗以后，很容易激起狂性，一旦控制不住那就会朝着兽性发展了，所以娜塔莎她们一贯最恨就是在战场上对女人施暴的家伙。
一米八的巴克才是这四个人当中块头最不起眼的，安德里斯手中的甩棍就好像一根针一样，却跟另一头的米哈伊尔越走越开，四个人足足拉开了十多米的距离！
这就是纯粹的战斗感觉，而且非常自信，自信自己能控制周边的范围，只有心虚胆怯的人才会下意识的挤在一起，身材都高大凶悍的四个人居然反过来有种包围人家几十上百人的气势！
处于最后的巴克先礼后兵：“买卖妇女儿童是犯法的！你们谁在触犯法律！？”声音不算响亮，但足够低沉给了压力，对方却没人回应。
巴克脚下不停，受伤已经接近两个月，虽然没痊愈，但起码走动不会疼痛拉扯伤口，现在尽力把脚步走得龙行虎步掩饰瘸步，提高音量：“大把的机会外出打工赚钱谈恋爱，为什么非要躲在这个山区只敢拿钱买女人！你们还是不是男人！”
洪奇他们已经趁机腾出手来，偷偷朝着角落靠近，伸手去把角落蹲挤在一起的女子和蓝衣服隔离开来，可就是这么个动作，再次激发了拉扯的蓝衣服们，转头颇有些蛮横的大喊几声，巴克他们完全听不懂说什么，那些脸上颇有些风霜的男人们就突然动起手来朝着大部分朝着洪奇他们涌上去，少量挤在一起想挡住巴克他们四人！
也许是觉得那十来个穿着统一作训服的男人更有威胁，更有可能是比较原始的族裔更能感受到这四人身上毫不掩饰的杀气凶狠，下意识的躲开了大多数人。
但随着一只脏兮兮的手张开去推米哈伊尔的肩膀，巴克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什么也许人家都听不懂，那么以前在各种族裔争斗中，双方语言不通的情况比比皆是，解决办法只有一个：
打了再说！
第927章 鸡毛一地
所以说娜塔莎那一身矫健的身材不是花架子，虽然练不出男人那样的粗大肌肉纤维，但敏捷和力量结合得千锤百炼般契合，好几个男人看着她颇有些偏嫩的容颜想捡个软柿子，却被火头旺盛的她主动扑上去就挥出甩棍！
金属棍头在空中似乎拉出点啸叫声，对方手中的锄头还没觉得要对着这样美貌的女人砸下来，只是伸手往她胸前，啪的一下闷响，准确的抽打在颈部侧面，那真是眼睛一黑，颈动脉遭到重击，面粉口袋一样就倒地了！
低头一下躲过惊慌挥过来的木棍，重重一记上撩腿，娜塔莎个头太高，这撩起来的角度也就特别高，对方喉头只来得发出一声咕噜般气流反应，艰难翻着白眼倒地！
而另一只手看着纤细白嫩的手指却一把钳住第三人的手腕，尖嘴钳一般的疼痛感咬合了抓住镰刀的手，惨叫声刚刚起来，撩腿落地，那被健美紧身裤箍起来的臀部一摆胯，单手拉住的那手臂就变成了标准的背摔，惨叫声在空中拉长，天旋地转的翻腾然后猛的砸在地上戛然而止！
只能用冲进羊群的母狮子来形容娜塔莎的战斗力！
而安德里斯那就是大象一般的存在，几乎无视对方的攻击，手中抓着的甩棍用来格挡那些棍棒锄头之类的农具，另一只手只要抓住对方身体的任何部分，发力提溜起来就砸向人群，这也造成他的推进是最顺畅的，面前的人也是最少的，所以这个娜塔莎多年的倾慕者，还能腾出手来帮附近的娜塔莎分摊。
而娜塔莎的另一边巴克就仗着他的格斗杖是最长的，这种带着竹节疤一般起伏面的杖身很方便在掌心滑动，抓住任何一个部位都能挥打出不同的扇面来，而橡胶钢芯的设计让杖身在格打的时候分量加重，撞击却不弹手，杀伤力最为大面积！
米哈伊尔却有点倒霉，第一个冲杀就弹掉了甩棍，索性冲上去抢了一柄木耙在手，就算打不出猪八戒的九齿钉耙一样气势，大力挥动起来也帮巴克完全清除掉侧面之忧。
四个人就在一个照面间，就把这边二三十人冲开一道大口子，而且动作生猛快捷的娜塔莎已经扑向那些正跟洪奇抗衡的蓝衣服背后！
原本人多势众的村民突然发现变成了腹背受敌，而且接二连三的就有人倒下去爬不起来，躺在地面一个个呼天抢地的喊痛！
刚来的这四人，下手可特别的重！
手忙脚乱的掉头来应战这四人的村民不在少数，于是人数众多原本被挤压在石墙角落的洪奇等人一下松动许多，得以摆开队形，作为专职安保人员，也许少了点老板几人的杀气，打斗技巧还是不缺的，立刻展开反扑，巴克印象中那个把自己绊翻在地的蔫巴巴王寅淞还躲在后方，不停捡起石块瓦片砸人，看谁跳得最厉害砸谁，他倒是挺省力气！
村民中难得有一个块头蛮大的，刚转过身来怒目金刚似的对着巴克举起锄头，后脑勺就挨了一石块，破口大骂的转头，却被这边冲上来的安德里斯直接一下撞翻在地，就跟水泥罐车撞上一样，摔下去就起不来，巴克分明听见背后那高处的女性发出惨叫，抽空瞄了一眼，那被人扶着的老太婆使劲大喊，只是不知道喊的啥，接着就看见两个很有些彪悍的女子拿了火把从高处房屋跳出来，显然就是从火塘里面抓出来的柴火，跑向那黄色艳丽的直升机，作势要把柴火……嗯，放到直升机机腹下烘烤？还是燃烧？
巴克啼笑皆非，却没有急急忙忙的阻止，转过身来把还在地上翻滚想起身的一名村民抽了一棍，才施施然的往回走，娜塔莎在搏斗中依旧能感知他的方位，瞥了一眼，挥挥手，米哈伊尔连忙转身跟过来帮忙，她就和安德里斯继续猛冲猛打，让洪奇等人彻底放开手脚，终于把墙角蹲着的三个女子拉到他们的包围中，终看见亲人般开始放声大哭的姑娘，站都站不起来，其中一人更是衣不蔽体的抱住胸口蹲着，洪奇连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娜塔莎恨得牙痒痒，转头抓了地上的锄头就反过来避开雪亮的刃口，用金属头使劲砸人！
出门时候换了一套运动服的巴克不疾不徐的往回走，米哈伊尔动手打掉周围的人，让巴克只是偶尔挥棍抽打地上试图反抗的村民，走到直升机十多米外，对面尽是各种妇女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却又不敢冲上来厮杀的人群对面才开口，尽量说得慢一些一字一顿：“烧吧！几百万的直升机，烧了看你们赔不赔得起！而且汽油你们知道吧，这里面有一千多块钱的汽油，烧了就炸开，整个山头都会烧起来！你们的寨子都没有了……”
年轻的女性也许能听几句官话，连忙回头对年纪大的说，那老太婆当然也听在耳里，巴克再重复一遍，还做了个嘣一声爆炸的动作，看对方手忙脚乱的撤走直升机腹下的火把，自己却慢吞吞的转身看这边打斗的场面，米哈伊尔可不是什么善人，相比喜欢得意洋洋更外向的安德里斯，他个头小一点，但一贯不哼不哈却是标准的咬人狗不爱叫，提着那也许就是在空坝上晒谷子推散谷物的木耙，挨个儿把地上惨呼翻滚的男人砸昏过去！
能想象那个场面么，对手已经倒地呼痛没有了战斗力，他却没有表情的挨个上去在头上胸口双手抓住木耙重重的往下夯！
好像把地面夯平那样砸，头破血流的男人一个接一个！
而远处十多个终于打发性的安保人员狂暴的开始正面对打，娜塔莎和安德里斯更像是游动的炮台，哪里反抗最强烈就冲向哪里，多停顿一秒钟就多一两个人倒下流血！
这种打斗跟族裔无关，纯粹就是对方如果不讲道理，那巴克就更不讲道理！
所以结结巴巴的官话终于响起来：“停……停下！”
巴克转头：“停下很简单，我们要带走那三个姑娘，不过你们付出了多少钱，我补给你们。”山区民众历来都有到外面买媳妇的风俗，全国各地都有，也跟族裔无关，这不是巴克关心和有宏大志向解决的问题，本来他就打着主意过来用钱带走人，谁知道这边不理不睬，才打得这样鸡毛狗血一地！
米哈伊尔还在挨个夯！
第928章 觉悟
娜塔莎毫不客气的驾驶直升机带着三个姑娘先走了，巴克没跟着她走当导航员，娜塔莎急得像要去幼儿园接孩子的妈妈一样：“晚上的课程要开始了，我马上回去，我看得懂gps导航，别管我！”
巴克只来得及叮嘱她落地前先打电话给林东，娜塔莎就不耐烦的升空，对围在她周围那些女性村民不屑一顾。
唯一呆在村外半山腰站在车顶挥舞t恤的刘长元都是天黑了被叫上山才看见巴克的，进了屋就一叠声的询问：“人呢？张薇、冯晓芬和叶青青呢？”
巴克想试探他究竟暗恋谁：“好像有个没看见……”
老实的年轻人脸上很着急：“谁？叶青青么？”
巴克拍拍他肩膀：“来吧，坐下来吃饭，在这里住一晚再走，她们仨已经跟你嫂子的直升机一起回去了，这会儿，没准儿都要到渝庆了。”
对的，巴克最终决定在这个刚打了一架的山村停留一晚。
因为对方最终跟他谈判的是女人，这里还是个以母系氏族为架构的原始部落型村子，对巴克答应偿还购买三个姑娘的六万块钱已经很惊讶了，毕竟这笔钱可是整个寨子凑的，巴克还主动答应再给点，对方没有感恩戴德，反而很认真的问为什么。
也许女人在这种时候其实比男人更冷静，而不是热血上头的就要干一仗。
起码在一大片头破血流胡乱用布片包裹的男人仇恨眼光中，那个老太婆带着几个中年女人叫住了所有人，让双方得以坐下来谈话。
巴克没下去接刘长元而是蔫巴巴的王寅淞去的，谁叫他躲在后面出工不出力，一点都不累，所以巴克杵着格斗杖主动上前给那些男人包扎伤口，实在是其中几个歪歪扭扭包扎得完全不是那回事儿，让军医看了心里就难受，米哈伊尔提着急救包跟在他身后帮忙，一点不觉得奇怪，战场上他们哪次不是先打得血呼啦次，然后平静下来不分敌我的都救治一番，眼前都是皮外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个别男人还不屑的闪躲不接受治疗，特别是那个被抢走了媳妇儿的大块头，很不满，试图给巴克一巴掌，让米哈伊尔毫不客气的把急救包整个在他头上砸了一下，再听见老太婆尖利的训斥声，终于安泰了。
这也许就是强者的心态，巴克从美国人那里学来的，先打，打得你头破血流，然后再怀柔，一进一退之间，对方的心态就自然而然处于下风了，他在阿富汗协助北约的日子里，没少在阿富汗山区的村子里帮对方做治疗，美军空袭以后的治疗。
显然他戴着手套的娴熟技艺也让对方所有人逐渐都安静下来，看他挨个给最严重的五六个人包扎打上骨折夹板，其中一人还打了破伤风和镇痛针，不然今晚会很难熬，其他人就乖乖的在女人的吼叫中排队过来接受治疗，巴克只需要坐在那里不动，因为那为首的几个女人开始跟他谈话了。
巴克嘴里横着含一支一次性针管，声音略微含糊：“我没什么目的，就是看你们穷，年轻人讨不到老婆，希望能帮你们。”
接受治疗的男人和聚精会神的女人都不相信他的说法。
巴克开始吹牛皮：“我是国家干部，当然要考虑这种问题……”听起来很有种县委书记微服出访的感觉，洪奇坐在附近听傻了。
果然，对国家干部这些女人还是有反应的：“国家干部就不能打人！打我们少数民族！”
巴克不争论民族政策：“自然条件差，你们这里当然穷，但你们族周围不是跟着发展旅游业变得收入多样化了，为什么不改变思维让自己不这么穷？”
对方的理解能力显然有限，讨论一番才回应：“这里是祖先留给我们的地方！我们要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不离开！”
巴克还是很疑惑：“不想走远了，就在附近的民族旅游景点去打工啊，都是你们同族的，人家现在可赚得钵满盆满。”
女人们怨气很大：“那是他们的地盘，不许我们去……”这倒也是实话，就算是少数民族也有富足的群体跟贫困的部族区分，前者可以送孩子念书展现技艺，发展商业，当然会觉得政策好生活好，穷的就只能世世代代躲在山区看天吃饭，怨气十足。
巴克也显摆祖先的谚语：“人挪活树挪死，既然这里不好，为什么不挪一下？到适宜生活的地方去，或者年轻人出去打工赚钱，也不难在外面娶到媳妇啊？”
对方怨气更大：“外面的人歧视我们！”
巴克无语，想想渝庆那些他都看见过好几次的贩*毒者，对方这就业或者择业的心态也是个很大问题：“那就随便你们，如果不怕苦，想出去打工，我可以想办法，但如果觉得还是躲在这山里当山大王过紧巴巴的自在生活……我可以帮你们找点药材或者特种养殖，发展经济……好了，下一个……”
也许就是那个国家干部的名头，让这些人没有问他为什么会帮助他们，却只是怀疑他说话的真实性。
巴克也不解释：“我身上没带这么多现金，明天一早下山你们让谁跟着我们一起去县城银行里面取钱就是了，这是我的联系电话，如果还想改变眼前这种连女人都要靠买靠骗的状况，可以来找我……”出发的时候找叶明静拿了三万块现金在身上，只是没想到那仨姑娘还卖了个不错的价格！
之后就再不多说，只是对方半信半疑的邀请他们吃晚饭的时候，巴克才有些哂然，原来就是那种烧烤店里用的铁架子火盆烧烤！
所以把刘长元也拉进来之后，问他那烧烤店除了自己的东欧烤肉法，别的烧烤技艺是谁提供的，果然刘长元回忆一下就想起来：“于彬啊，他原来就是跑这条线的列车员！”
看来那小子染上毒瘾也跟这条线有很大关系，巴克看对方情绪已经彻底缓和下来，听他说明天还会给他们五万，就搬出窖藏的自酿酒要灌翻他们，笑着让安德里斯跟米哈伊尔上，自己慢慢在旁边套话，果然寨子里有游手好闲的年轻人在山下寨子通过别人知道于彬要卖姑娘过来，在县城接了人就送上山，弄过来是下了安眠药的！
巴克只能庆幸还好娜塔莎已经带着那仨姑娘回渝庆了，不然非得掀桌子再打一场！
不过看看这穷得连桌子都没有的地方……巴克是真有帮忙的意愿。
他现在觉悟真高！
第929章 气得笑
向婉对巴克的处理态度有些抓狂：“他们是在贩卖人口，这是犯罪，你应该……报警让警察抓他们，怎么还成了你给钱！”这世道还真奇怪，寨子里面都穷得叮当响了，手机信号还蛮不错，山民指那山巅上的信号塔，说他们也参与修建了，可惜就赚了一回钱，再也没有这样的业务了，反正巴克听话筒里老婆的声音恨不能过来揪他两把。
巴克慢条斯理：“你过来看，别人哪有半分觉得自己犯罪的念头，要说犯罪，我说最可恶一个是那于彬，一个就是中间帮带的那些人，寨子里最后一段连摩托车都上不来，山下有车送的人都不是好东西！那些家伙才该抓，这寨子里么，要扭转的是观念，穷得讨不到老婆才是关键，得帮他们找饭碗。”
向婉恨恨的：“三个姑娘我昨天都见到了，送到警方做了口供……也送到医院做了身体检查，有个姑娘在路上昏迷的时候被人侵害过！真不是东西！”
巴克慢悠悠不动怒：“嗯，能找到是谁干的么？我们在下山了，据说盘山公路也要走好几个小时，到县城，甚至那个于彬作为列车员应该熟悉这一带的火车站都要经过，趁着事情还没流传出去，把人抓到？”
向婉狠狠挂了电话：“好！我去警局找那个王八蛋要口供！”当初她可就是敢独闯警局把巴克捞出来的，现在结了婚生了娃，一旦急起来脾性依旧。
巴克坐在林东的那辆路虎发现副驾上回头问坐在后排的山民：“是谁把那仨姑娘送上来的？”
三个跟着下山拿钱的山民中就有那个丢了媳妇的大块头，含含糊糊用不流利的白话回应：“不知道！”其实心里是知道这种做法犯了政府规矩，但特么稍微有点智商的姑娘谁愿意嫁到那山上去？
巴克的表情一点不像对着罪犯，半转身还很亲切：“那姑娘在送上来的路上被人弄了，你们知道么？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么？”开车的洪奇呼吸都顿了一下，对巴克的平静语调很惊讶的看看，又专心到开车上。
大块头的眼睛瞪了一下，有怒气，但憋回去：“不关我们的事，又不是我们的婆娘了！”
巴克还是一字一顿的平淡：“但那是女人，你们的姐妹、母亲被人这样骗了去弄，你们有什么反应？”
三个山民顿时要发作，蜷坐在第三排的两个安保要跳起来箍脖子，巴克摆手要求停止：“我们不赶到，你还是会强行抓了姑娘进洞房对不对？”
大块头还不傻：“我们的风俗可以随便上姑娘的床！”
洪奇都忍不住要掉头骂人了，巴克却笑着说话：“但昨天那几个姑娘自己愿意么？”
山民不做声了，但其中一个明显不服气，巴克循循善诱一步步逼近：“就因为你们力气大点，能强迫人家姑娘，你们就能这么做，同样的道理，你们的姐妹遇见力气比她们大的人，也能随便被人弄？”
山民愤怒的瞪大眼，指着巴克：“别以为你拿钱就可以侮辱我们！”
巴克慢吞吞：“你也知道是侮辱？我说两句你们就受不了，人家姑娘被侵害了找谁说？我一定要找到这个人！是谁在路上趁着她们被下药迷*奸了别人！告诉我！”声音突然一下加大，就好像炸雷一样在车厢里响起，把洪奇的手吓了一跳，差点方向盘的歪了。
三个山民一声不吭，但低下头去，显然自己也觉得不占理，但是肯定不会出卖自己人。
巴克不追问，示意洪奇停车，山民惊讶的抬头看他。
巴克勾勾手指：“下车……有种就下车跟我讲道理，我给你们说，我今天必须要知道，谁把她们送上来的，谁联系安排的这档子生意，说出下一个，你们才能走掉，不然你们以为我非要带几个人出来去县城拿钱为什么？只要交代了人，我会去找别人，你们不但没事，还另外有钱拿！”
他自己就先下车了，洪奇恍然大悟的看巴克，立刻做出冷酷的样子看后面，得益于以前做过交通警，摆这种表情很擅长。
三个山民脸色铁青，犹豫一下还是下车了，却立刻掉头朝着山上走！
另外那辆黑色丰田越野和找方灵颖借的牧马人都停下，纷纷下车来，洪奇只是挥挥手，后面车上的安保就伸手挡住了山民，巴克站在车旁边：“别以为这是在你们的地盘，这是在国家，有国法的地方，别动不动拿你们的风俗找借口说事，有种就别做欺负女人的事情！那就是最没出息的男人！”
大个儿发现挡住他们的人很坚决，转身看巴克杵着拐杖，昨天打斗之后巴克就没掩饰自己的伤腿，现在还有机灵反唇相讥：“你们这么多人欺负我们人少，也没种！”
周围人都气得笑，七嘴八舌大骂：“昨天你们那么多人，还不是被我们干趴下了！”
巴克就是故意的：“这个谁……你来，跟我单挑，其他人都看着，要不你们三个一起上，不算欺负你吧？”还拍拍自己伤腿。
没想到这大个儿根本不傻，带着山民特有貌似憨厚的狡黠笑容：“打不过，昨天见过了。”这仨把手朝袖子里一揣，蹲那耍赖了！
连最后走过来的洪奇都气得笑！
巴克也有点傻眼，他是打定主意要收拾点苦头给对方的，可又不能太过越界，眼睛骨碌转，安德里斯跟他多惯熟，看他这表情就知道，笑着就从人丛后面走过去，他那巨大的身材有压迫力，勉强仰头的山民连阳光似乎都被遮住了，使劲眯着眼看他，然后就眼睁睁的看着这大汉双手抓了个头小的俩脖子，猛的朝中间一凑，俩头嘭的一声就撞晕过去了！
大个儿吓傻了，他这身材在山民里算大的，跟安德里斯比啥都不是，比巴克都差点，紧接着看安德里斯阴笑着拖了俩同伴的腿就朝盘山公路的悬崖那边去了。
安保们很有默契的让开一个口子，放人形拖拉机过去之后马上遮挡上，大个儿刚想站起来张望，巴克杵着手杖压住了他的肩膀：“你不就是想娶媳妇吗？给我说了是谁，我保你娶上媳妇！”
嘿，他来做媒婆了！
第930章 蔫巴巴
身材矮小的山民被安德里斯单手提起来，慢慢的伸出悬崖外，那看起来厚实的深蓝色土布衣领绷得非常紧张！
纵然天天在这山上攀爬上下，但全身悬挂在空中的感受，让这个山民惊声惨叫，却还不敢挣扎，双手都不敢使劲挥舞生怕干扰了安德里斯的手劲：“救……命哪！”
安德里斯看被米哈伊尔摁住的另一个，缓缓摇动手臂，似乎他随时都会拎不住放手，几名安保脸色也有点青，山崖边有恐高症的人光是站站都会觉得心慌意乱，更何况还这样被吊起来，巴克手上拉着神色剧变的大个儿，站起身目光却在安保们脸上似乎无意的扫过，几秒种后是那个一贯有点蔫的王寅淞开口问地上的山民：“说了吧，不然那老外手劲坚持不住，你这同伴就掉下去了！”又拣块小石子砸拿被拎在空中的，很不客气：“这会儿还不说？！”
“说！马上说，是火车站外湖畔人家的餐馆厨师尼舒介绍的……”
只要开了口，后面就容易多了，大个子也低头承认：“我们下山打工赚钱，都是尼舒介绍，娶不到族群里的姑娘，也是他介绍可以买，半年前就给了他一万块……”
绝大部分族裔还会细分为很多不同的分支，真是境况高低各不同，起码从三辆车开出去随着越来越接近城市，特别是经过几个著名景区的时候，无论建筑还是穿着打扮都富裕多了，而大个儿三人脸上自卑的情绪就愈发严重。
当大家都比较穷的时候，还能苦中作乐，延续千百年来的生活方式，可看见外面的花花世界，再被商品经济迅速拉开贫富差距，这种距离会随着心态的变化越来越大。
老实说，巴克没多少愤怒，贫穷和愚昧才是目前状况的根本，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工人村里，那三个邻居的姑娘自己轻信同伴的责任更是应该着落在那个于彬身上，把罪恶的毒瘤掐掉不算难，难的是眼前这种局面，他有心想帮忙，就好像当初帮刘长元，那会儿自己只有一个烧烤铺，那就只能帮一个人，而现在显然能力大了，就应该有更多责任。
这是他在东欧做军医的时候没有的心态，因为对那片土地，他从来都没有归属感。
三辆车按照指引，拉开点距离停在热闹繁华的餐饮街上，找到湖畔人家餐馆门外，洪奇问过巴克要不要先打电话报警，巴克却让他直接安排上门。
这会儿巴克没下车，就坐在副驾驶，跟个真正的大老板一样，却透过戴上的墨镜观察王寅淞。
蔫巴巴三十一岁，手机屏幕上叶明静从人力资源部找来的履历说他以前部队退伍之后一直流转各家公司厂矿做保安，现在从牧马人驾驶座下来以后有点犹豫，东张西望看周围热闹街道投向他们的目光。
当然类似表情的安保还有三四个，如果说之前在山村山寨打斗抢人，还说得上是制止恶性犯罪，从受害人家属的角度出发抢夺受害者，而且之前也报了警只是警员无法马上赶到，但现在就有点越界了。
就算是企业安保，也不能替代执法者，这样找上门来自行其是的抓人可是犯法的。
洪奇本身做过警察，当然明白这中间的区别，所以他会问，但出于对巴克另一层身份的信赖，他还是会做。
而这些安保人员中不乏有因为各种原因退役的军警，也会明白这个界限到底在哪里。
洪奇还是有做警察的特点，保护证人，没让大个儿等人跟着下车去，而是让他们坐在巴克身后的车厢里指认，七八个穿着同样夹克的安保冲进只有三五张桌子的小饭馆，很快就从里面拉了三个男人出来，一个个推攘到路虎车窗边，第二个被指认就是尼舒，而第三人是餐馆老板，他有一辆小面包，拉人的就是他。
巴克给驾驶窗边的洪奇下了第二个指令：“带进去分开突审侵害姑娘的是谁！把那面包车也扣住！”
洪奇努努嘴做惊奇状，还是照办了，安保中大部分还是想在老板面前竭力表现，动作颇大，更不乏反臂扣拉摁头的动作，巴克看见街道上越来越多围观的市民，在这个靠近少数族裔混杂的城市，越来越多脸色不善的少数族裔挤进来，抱着手臂嚷嚷。
巴克不为所动的看着外面有些激愤的场面。
终于，巴克看见王寅淞从兜里摸出手机快速在腰间拨打，这个动作是他站在车外，利用牧马人高高的车身挡住完成，围观人能看见，忙乱中的安保肯定注意不到，巴克从后视镜里却看见了。
但出乎巴克的意料，起码五到十分钟内没有任何人联络他，匆忙说了两句就挂上电话的王寅淞脸上也没了开始的犹豫表情，揣了电话就进了饭馆。
巴克思忖了两秒，看街上不少人交头接耳，有些人已经相互集结围上来大声吵闹，他也摸出电话报警……
市区内的警员，特别是火车站附近的警察很快就到达，洪奇还是镇定，首先表明身份，并且说明自己已经在警局报案要求支援，把昨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现在也只是为了不走漏消息过来堵住了可能的犯罪嫌疑人，最多算是热心市民，没有非法拘禁没有非法动用暴力，警察原本紧张的表情松弛下来站在饭馆门口联络请示上级。
巴克先打电话给洪奇让他大声把事情经过对看热闹的人群说一下，才扭头问大个儿：“贩卖人口罪判多少年我不知道，你们已经犯罪了，而这个尼舒肯定坐实了这个罪名，还有强奸罪，到底是谁做的一定会被查得一清二楚，现在你们是希望下车立刻跑掉回山里，还是我把你们交给警察归案？”
眨巴眼睛看那闪烁警灯的警车，还有周围之前群情激昂打听消息的民众听闻是贩卖了姑娘到山里，现在被人抓住以后讪笑的表情，让整个对抗情绪缓解不见，这三名急着讨媳妇的山民却咬定巴克不讲信义：“你把我们骗下山来！还有你说了给我们找媳妇的！”
巴克终于抛出最后的诱饵：“那……敢不敢跟我走，出去闯天下，保你们半年不到就娶到媳妇！不敢的话，我就把剩下的钱给你们，自己滚回山上去看什么时候才能再骗到姑娘！”
大个儿三人低声商量一阵，犹豫着咬牙：“敢倒是敢，但你……要我们跟你去干嘛？我们可不干什么砍头犯法的事情！”
巴克笑笑点头不解释，目光依旧在那个从饭馆里面出来偷偷看自己这边车辆的王寅淞身上。
这个蔫巴巴有点意思。
第931章 上夜班
很多事情都是个分寸把握，往前走多了是滥用私刑，非法拘禁，就算巴克有什么有关部门的身份，带着这么多人干这样的事情，也许这会儿没人吭声，但已经触雷了，这甚至比抢夺一架直升机飞过来还严重，因为在那个什么都买单的林东面前，只要他还留在那给钱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何况第二天就真的还回去，使用费跟折损费开个价就成，能用钱解决的问题就不是大问题。
而现在，几乎是刚刚在边缘线上，巴克就把所有人拉住，成了协助警方的行为，利用警察来之前那十来分钟，从惊慌失措的面包车驾驶员口中撬开，的确是他和尼舒开车到渝庆接到打着践行幌子被酒里灌了安眠药的三个姑娘，在路上按捺不住的尼舒侵害了其中一个姑娘，结果醒来的渝庆姑娘实在是火爆，就算被捆绑住，依旧不停挣扎踢打，让他们再没下口的机会，只好连夜送上山，剩下的他们就不知道了，山民在公路边一手钱一手货的，也许低估了这仨姑娘的反抗精神，没能顺利进洞房。
审讯手段有点违规，但第一时间拿到的录音给警察，并且表示另一份会带回渝庆交给负责于彬案件的警察，两名餐馆的同案犯就被戴上手铐弄到警局了，这件案子就算完结，关于贩卖人口案一般都不太追究买方的法律责任，特别是还没造成什么后果的买方，所以大个儿三人也就没下车。
巴克一直在车上跟他们一起看整个过程，最后却没跟所有人一起回渝庆。
当三部越野车在高速路口即将登上返程的时候，巴克叫停，让大个儿三人跟着洪奇等人一道走，自己点了两名安保加上安德里斯、米哈伊尔跟自己一起乘这辆路虎发现去蜀都。
王寅淞当然在其中。
这老小子又恢复到那种蔫巴巴的状态，不声不响蹲在七座越野车最后一排的狭小座位里，话说这种座位一般都不太舒服，可大个儿老外两人就霸占了第二排，巴克当老板的坐在副驾看另一个安保当驾驶员，洪奇想主动申请跟随的，巴克让他回去把这档子事儿的后续扫尾工作做好，反而是刘长元，巴克笑着叫他跟自己去玩，这家伙明显心神不定，巴克就不逗他了，让他赶紧回渝庆去看叶青青。
这边过去省会很近，两个多小时就到了，先在城市边缘三环找了家不错的酒店住下，巴克很有老板气质的叫员工去租了两部普通轿车，把渝庆牌照的路虎车停在酒店停车场不动，他开一辆带着俩战友，王寅淞跟同事开另一部跟在后面当保镖。
完全就跟游客感觉差不多，巴克杵着手杖给安德里斯和米哈伊尔当导游，相比前两次跟吴梦溪相关的蜀都游都比较偷偷摸摸，这一次真的感受到这座城市的慵懒大气，起码安德里斯他们俩都评价这里感觉比渝庆更舒适，只是站在古色古香的游览区，太高的安德里斯一直都被好多当地人仰望，还有漂亮的姑娘主动过来找他一起拍照，让安德里斯更想干脆留在这座城市生活了。
开车的那个安保一路上乐淘淘吃得满嘴冒油，这样的出差上班不要太舒适，而王寅淞就绝对没这么放松，虽然看着还是蔫巴巴的，巴克故意换调车的行为还是显得他要做什么，但现在看上去更像是腾出装货空间，两个安保完全是跟着老板拎包的，起码巴克给老婆孩子买了不少东西，亲信员工朋友家人也买得不少，两部车后备厢座位都放上了，估计得请酒店安排快递发回去才行。。
上午基本在从山区返回城市，中午随便在城里吃点东西就分成两部分走了，晚上在省会一家颇为高档的火锅馆让那个吃货安保喜笑颜开，安德里斯很认真的评价比渝庆的火锅容易接受多了，他在渝庆跟牟天博的保镖团队去吃了一回，回家大便都疼了好几天！
米哈伊尔依旧是沉稳不做声，但吃得比自己搭档都还多，和另一个不声不响的王寅淞形成鲜明对比。
时间略显冗长的晚餐之后，还去颇为幽雅的小酒吧坐了一阵，巴克接了个电话，五人才起身出门开车，但不过是驾车又换了个地方。
这次就在路边的大排档，红布帐篷围栏里面的那种卤菜摊边，巴克点了不少冷热小菜小吃一箱啤酒，五个男人就坐在路边就着酒瓶边吃边聊。
安德里斯这俩纯粹不懂华语的，巴克跟他们用俄语、乌克兰语轮番交流，眼角观察俩安保的表情，那吃货就非常仰慕，王寅淞还是蔫蔫儿的，巴克用乌克兰语说：“我这趟过来就是准备抓捕一个国家官员……”蔫巴巴眉毛都没动一下，应该是完全听不懂。
毕竟要找个说一口纯正渝庆方言，还能打斗一下的家伙，指望能说外语，任何一门都不太现实。
大概在十点半左右，巴克的手机闪了一下，米哈伊尔得了巴克一个眼色就站起身来，做着扩胸运动走到路边，右手还提着一个啤酒瓶，这让不少路边骑着自行车或者电动车经过的市民下意识的远远就绕开点，米哈伊尔也在调整自己站的方位，挪到路灯和树干正好形成的阴影下，安德里斯就蹲在他身后几米的绿化背后抽烟。
王寅淞再次感觉到了什么，眉头皱了一下又很快拉开，端着一次性酒杯喝得很少。
然后就在一辆灰白色电动车刚刚距离乌克兰小伙儿还有四五米的时候，桌面上的巴克似乎一不小心碰翻了自己的啤酒瓶，米哈伊尔非常自然的就从阴影中把手抬起来，那辆电动车上的人就好像凑上来一样，嘭的一下被装满啤酒的瓶子在脸上打了个正着！
电动车虽然跑起来无声无息，其实也有三四十公里的时速，这大晚上的人少车少路又直，完全没有防备的中年男性驾驶员被迎面撞击的双向力量作用下，立刻晕了过去！
面部被这样重击……那酸爽！
米哈伊尔惊慌失措的一把就接住了伤者，大声呼救，短短几秒钟，周围一长排各种大排档里面的食客几乎一窝蜂就围上去看热闹了，巴克却起身先结账，然后跟花台边站起来的安德里斯会合朝着另一边走去，王寅淞瞪大眼，那吃货嘴里还叼着个鸡爪子，左顾右盼好几下，巴克回头叫他俩：“还不赶紧跟上上夜班？”
这俩才屁颠颠的跑过去！
第932章 欲盖弥彰
完全说着弹舌俄语无法跟周围人交流的外国人撞翻了骑电动车的本地人，慵懒的蜀都人民还是体现出了良好的教养和他们一贯的幽默感，一边帮忙打电话报警叫救护车，一边大着舌头试图能跟外国朋友交流，可惜米哈伊尔是真的什么都听不懂，完全茫然的本色表演，而且他手忙脚乱拿着手巾帮伤者擦拭满嘴血迹的模样也获得不少好感，不少人都安慰他：“no问题，no问题，只是误伤！”
秉承凡是涉及洋大人就不是小事情的态度，很快抵达的警察非常认真，态度也非常好，所以事情也就处理得很细致。
当然抢救伤者是最最重要的事情，米哈伊尔平时不哼不哈的模样，这会儿却演技派大爆发，焦虑、惊慌、内疚的情绪非常到位，指手画脚的表示一定要陪着伤者去医院并负担所有费用，警察也大度的理解外国朋友笑着答应了，但在围观群众的一致要求还是加紧呼叫上面派个翻译来。
只是有个巴克事先没想到的意外发生了。
原本警察只是想检查一下伤者身上的证件电话，希望能够找到身份信息联络家人，却首先在对方腰间发现一个类似bb机的东西，这都二十年前的东西了吧？现在谁还用传呼机？周围的围观群众好奇议论纷纷的声音都要盖过警车警笛了。
接着警察发现对方携带的一部手机加了锁无法打开，身上没有任何身份证件，那就只有翻包，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现那个看起来很普通的公事包里装了一部摄像机！
很小型的偷窥摄像机，非常专业的那种！
原本只是出警处理小纠纷的巡警立刻就相当警惕，不动声色的把包提回警车上，利用车载电脑读取摄像机里的存储卡，惊讶的发现全都是在地铁、商场里面各种偷拍女性的画面！
这位姚红岩原来是个偷窥狂！
这可是巴克事先都没有想到的细节。
他只是想制造个时间差。
快步小跑离开大排档区域的他们只是转过一个街口，走近一处看起来有些老旧的院子，进入的时候却非同寻常的严格要求出示证件，巴克拉王寅淞：“是你来出示证件，还是我来表明身份？”
蔫巴巴吃惊的看着老板，摇摇头：“我没证件，洪主管没给我们发什么证件。”
巴克点头对里面出示自己的那份：“国家安全部十八局，行动处办事。”里面的警卫认真的核对以后才放行，原本巴克留下自己的证件不过是打算可能面对抢救姑娘应对的突发情况，来这里虽然有计划好，但未见得是现在实施，只是发现王寅淞的异常，才索性一起办了。
那个手里拿着鸡爪子的安保目瞪口呆！
安德里斯肯定听不懂，却提着两个手提包跟上，王寅淞一贯的懒洋洋不见了，有些神色异动，想摸兜里的手机，还是忍住了。
四个人快步穿过光线阴暗的绿化带通道，经过一栋五层楼高住宅楼时候巴克指楼道口给那鸡爪子：“你就躲在阴暗处，如果有任何人快步急匆匆来就打电话给我们。”
安保连忙得令，敬礼时候差点把鸡爪子捅自己太阳穴上，连忙丢旁边角落里。
没有电梯的老式房屋快步上楼时候，犹豫再三的王寅淞终于开口：“您怎么发现我的？”
巴克摇头：“以前没注意到，何况我也没什么要对上面隐瞒的，但今天我突然发现你对我的行为在控制，让我做的事情不至于朝着不好方向发展的控制，我就觉得你还不错，有点头脑，但接下来试探一下你对我错误行为的底线，就发现你在跟上级汇报，大概就能猜到你是上面派来的，不然没人这么关心我。”
王寅淞不算难堪，连忙解释：“并不是不信任，而是……”
巴克点头：“对，我没觉得反感，我有些做法是比较自我，或者不按理出牌，这种因素换我我也会希望监控……说好听点，起码知道我在干嘛，对吧？”这边已经到了四楼，勾勾手指，一手一个包的安德里斯摊开手掌，刚才出事那瞬间米哈伊尔扔过来电动车龙头上的那串钥匙，就递到巴克手里。
不用试，很轻易的打开，但巴克很小心的只开了一条缝，安德里斯已经变身手术台边的护士，蹲在楼道地上打开手边一个箱子，递过电筒和有摄像头的头灯，巴克举起来从合页到门锁都扫了一遍，没发现什么细节才缓慢的推开门，依旧把电筒在室内扫过，王寅淞松了一大口气，索性表明身份：“你能理解就好，按照范局给我的解释，你这样复杂经历的特工虽然有向婉同志协助提醒，但她……毕竟是家属，还是保险一点好，我是渝庆地方局情报二处的，刚从滇南局被调回来，所以向婉同志没见过我，希望你不要有抵触情绪。”
巴克半点都没有：“刚才被米哈伊尔撞翻的是蜀都局副局长姚红岩，我已经查到他牵涉违法违纪，但没有百分之百的证据，更重要的是他是技术人员出身，我担心一旦上报被他知晓风声就把证据都毁灭了。”
这下王寅淞才满脸惊讶，使劲哽了两下唾沫开口：“我能……给上级汇报这件突发事件么？”
巴克点头，刚要抬步，安德里斯就好像抓小鸡似的一把拎住他的衣领吹了声口哨，巴克顺着他拿的电筒光低头一看，一根细线就横跨在脚脖子那么高的地方！
只有在强光下才会看得见的细线！
电筒光顺着线头子到边角一看，就跟绊发雷似的，一边固定，另一头却连接着一个黑色的小盒子，盒子背后的电线顺着墙上的黑框穿衣镜背后连接到上方的配电箱！
很显然只要进来的人一旦触发这个，后面……按照巴克的习惯多半是定向炸药，但这位……熟悉爆破的安德里斯仗着身高梯子都不要，直接小心的用多功能刀拨开配电箱观察一下：“应该是短路制造高压，烧坏房间里的电器！”
巴克迅速的戴上橡胶手套：“哈哈，欲盖弥彰，他想掩盖什么就偏偏说明了什么有问题……”
第933章 高明
安德里斯斟酌一番，索性从外面切断了整套房屋的电源，这让巴克后面的搜索就不会那么战战兢兢，反正他们带了足够多的电筒和头灯，打完电话的王寅淞很有部门分工的站在门口不进来，显然这不是他搀和的事情，但他的电话也一直没停过，不停接打，反而是让巴克很安生。
拉紧医用手套，使劲弹弹手指的动作更像是下意识的踌躇满志，巴克首先纵观全局，三室两厅的格局不算豪华，甚至有点古朴，资料上单身的姚红岩作为分管技术的三把手，分到这样的住房也理所当然，强光电筒下扫出的各房间中没有看到女性的踪迹。
向婉根据那个他们国内部局人员都得携带的坐标指示器，研究了好几天，发现姚红岩的生活轨迹非常简单，除了上班加班就是在街上游荡，然后回家，标准固定到有些刻板的生活轨迹下，才能制定出这么精确的声东击西计划来。
那么撇开姚红岩有另外一个很隐秘场所的可能性外，搜索这个住宅就成了最重要的步骤。
当然巴克还是按照他跟林东商量过的细节，首先针对电脑，那台书房里面的台式电脑，而在搬出这台电脑前，巴克很是对对方在一大张工作台上堆满各种无线电设备以及零件配件的嗜好表示了景仰，他在这方面只能略知一二，不算精通。
只是他小心翼翼每个动作都防范跟炸弹触动一般的精细，巴克不擅长电脑，但根据头灯摄像头视频电话，能在林东那头的指导下行动。
就跟他开门一样，小心掀开的电脑机箱外壳上就发现上面连接一根触发电源线，巴克并未因为整体已经切断了房间电源就掉以轻心，那些埋藏在室内车外的炸弹不都能用电池供电？他可从来不会低估一个擅长设备的特工心理阴暗，就好像他在这方面同样阴暗一样。
果然，被慢慢掀开的机箱板上用胶带贴着一部诺基亚手机，林东很感兴趣的让巴克把摄像头从各个角度都拍摄一遍得出结论，只要打个电话进来，也能利用机箱中间那添加的电路板制造高压，瞬间销毁电脑里的资料：“这老小子看来的确在电脑里有东西了！”
巴克是不会尝试打开一台不熟悉的电脑的，最后发现对方真的是把所有防范都限定在了跟电源有关，这一点在巴克切断了机箱内部安装的一块额外高压电池之后得到证实，这台电脑就基本裸露在他面前了，摘下两块硬盘和藏在光驱盒子里的一块固态硬盘，转而挂到今天刚买的笔记本电脑外挂上，打开笔记本电源，林东那边的黑客就自行开始破解内容了。
在林东的再三要求下，巴克没关摄像头，拿着电筒开始逐尺逐寸的搜索其他东西，而人高马大的安德里斯已经开始在别的房间挨个儿搜索。
可在现今这个电子商务满天飞的年代，巴克和安德里斯没有发现任何多余钞票乃至不符合姚红岩身份的物品，甚至连枪支都没有发现过，向婉以前就给巴克说过，在国内就算是行动局的成员也没有长期携带枪支的权限，巴克看着笔记本电脑上闪动过他完全不理解的那些数据字符，最后也只能看见安德里斯不无揶揄的拿着一包从衣柜里找到的皮鞭、绳索以及一些看起来稀奇古怪的东西：“对嘛，这位官员除了有点sm的嗜好，我没发现什么不妥当的东西。”
而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小时，巴克刚决定再重新思考一遍，兜里的手机震动起来，鸡爪子急促而神秘：“来了！有三个人上楼来了，很急促的样子！”
巴克到唯一的阳台上伸头一看，外面并没有什么灯火通明的警车成堆，起码这件事目前还只是在有关部门的内部处理状况下，可能甚至没有惊动这边局的绝大多数人，有点静悄悄的感觉。
实在不行，只能寄希望于电脑硬盘里发现什么，再不行就只能请求有关部门审查对方，纯粹从口供方面查找证据了，巴克还是一边思考一边伸手把面前的几个花盆都用手里的探针挨个捅捅，除了发现这普通的阳台上有把逍遥椅，旁边的小几上还有套茶具，是姚红岩可能一个人坐在这里淡看云起云落的地方，就没什么特别了。
刚要转头进屋到门口迎接可能上楼来的人，视频通话里一直没关闭的林东叫住他：“阳台左边！左边你再看看，那个架子上有个白色的东西。”
巴克看看靠着小几的架子，帮姚红岩解释了：“墙上有个水槽龙头，架子上是一套电加温茶具，茶叶……我看看！你小子还是很细致嘛……”
但很显然，在两人视线下倒在小几桌面上的茶叶中没有任何东西，巴克已经听见门口有喊声了，是王寅淞：“老巴？你出来一下……”
巴克的头转了转，那边林东丝毫不觉得头晕：“白色！还是那个白色的……”
巴克解答：“就是个烤面包机，有什么稀罕……咦，阳台上放什么面包机？”实在是东欧都把面包作为主食，面包机应该是家里最随手可见的小家电，巴克也有点麻痹：“难道他有坐在阳台上喝茶吃面包的早餐习惯？”彼得就有这样把面包机放在屋外长廊上喝茶吃面包的行为，所以他忽略了。
一边说一边把电筒凑上去，这下熟悉烤面包机的他一下就发现端倪：“最大火力档，这样烤的面包片还能吃么？”电筒光已经照进这台欧洲品牌小面包机的两个面包插孔里，当林东被强光眩目什么都看不清的时候，巴克已经嘿嘿笑一声：“我看见了……”伸出手指练二指禅功，从其中一个狭小的面包机缝隙里挟出一张二指宽的蜷曲纸条来。
林东在那边已经好奇得要命：“什么什么？是什么？给我看看？”
巴克拿到自己眼睛旁边，也让头灯边的摄像头能聚焦在这张被他用手指绷平的纸条上。
很新的纸条，上面油墨清晰的标注时间是两天前“蜀都市地铁站二环外东门出站口自助寄存柜条码开门单***开门条码***附注：免费存放不得超过一周，否则作为失物转交地铁站失物招领处。”
看着那面包机电源接通开关打开的架势，巴克和林东忍不住同时说了声：“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