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4章 感动涕零
所以牟天博很不负责任的吓唬女儿：“目前看不出来并不意味着没有，降头这种巫术在东南亚流传几百年还是有生存原因的，更何况这是什么巫王级别的高级货，一定要观察一段时间才能作出结论，我建议你们现在还是分房睡。”
一边说一边注意观察女婿表情，任何男人面对自己女儿那种贪婪的眼神就是牟天博最讨厌的，还好巴克比较出人意料的欣赏成分占主要，没多少欲望，可能这也是一年多接触下来，牟天博无可奈何接受巴克的原因之一吧，相对其他男人稍好点，可明显这会儿巴克真不着急，还笑眯眯的附和：“对，谨慎点好……那我们就先回家吧，回我们自己家。”
巴克其实是完全顺着牟晨菲的意思来，这会儿的大小姐的确没把性*爱看得那么重要，甜甜的告别了父亲上车，瘸子终于享受到坐在副驾驶的待遇，就是两口子结婚那辆白色揽胜了，牟晨菲还告状：“下午我让林东的店里把车送过来时候，居然问我要账单签字，说是林总不在，就得叶总签字！这是叶明静搞的规矩么？她是故意要挑战我的权限么？”刚才当着父亲完全忍下来不嚷嚷，对她已经是个大进步了。
巴克大事化小：“林东不在嘛，员工做事当然就一板一眼了，小叶是财务总监，她经手认可也对。”
牟晨菲其实是在重新考量这家庭关系：“听说小周姐已经搬过去那个新买的别墅住了？”
巴克小事化无：“嗯，小莉怀孕了，方便爸妈照顾，她爷爷也想跟家人在一起。”
牟晨菲纤细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跳动：“我……还没有给爸爸妈妈献媳妇茶哦？”声音不大，偷偷在瞄巴克，对巴克的光头她本来有点不适应的，听说是做检查的后果才撇嘴。
巴克靠在车门上借着路边灯光看她呢，夜色下偶尔闪过的车灯照亮一瞬间，开车的姑娘是真美丽：“随时，他们本来就喜欢你，只是我现在搞这么个跟一般家庭不一样的场面，我爸妈接受起来也还有点难度，没准儿你跟他们一见面就帮我难题解决了。”还埋怨：“我爸下午还拿鞋底板打我，叫我不能伤了你的心！”
牟晨菲却没笑，有点郑重：“其实……我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好受的。”
宽大的豪华车厢里顿时有点沉默，巴克觉得花言巧语哄这个纯真的女孩儿有点罪恶感，只伸手轻轻拧开点音箱的声音，舒缓的英文歌曲流淌出来，让气氛没那么冷清，牟晨菲快速的再扭头看他一下，目光还是放在驾驶前方：“我喜欢你，就想时时刻刻都跟你在一起，现在我都不介意她们也在场，可她们有些针对我，我感觉得出来。”
巴克只嗯了一声，牟晨菲继续：“降头其实真蛮危险，吴姐却很高兴的样子，看了就知道她是真喜欢你，小周姐就不用说了，现在我能体会到我们刚来往时候，她做你的女朋友，却要忍受我找你的感觉，叶明静……从一开始就不喜欢我，可她……其实我知道她妈妈跟我爸爸有那种往来，有一次在美容中心做护理，我无意中听见她妈妈给爸爸打电话的，那会儿我戴着面膜她不知道……”
巴克睁大眼听着老丈人的八卦，牟晨菲却跳过：“但以前也只是知道她这个人不熟悉，所以因为她妈妈的关系，我们一直不太说话，现在她好像也能帮你做不少事情了，我知道其中有些触到非法洗钱之类，她带着人都蛮辛苦的做了，常常都呆在办公室过夜，比爸爸那些财务专家用心多了，你也是蛮喜欢她的吧？”
巴克终于摸到点牟晨菲说话的脉络：“她性子有点复杂，但我真喜欢，和能不能帮我没关系，当然我承认这也很重要。”
牟晨菲轻轻叹一口气：“其实我最羡慕方姐，看着她不在意不在乎的样子，其实你做什么说什么她都懂，向姐和娜塔莎算你前妻了，妈妈说男人的前妻最要提防，但向姐……我们结婚是不是对她伤害最大？以前住在半山小镇的时候，我有时候看她也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发呆。”
巴克几乎要投降：“你再说下去，我都要无地自容了。”
牟晨菲深呼吸：“我终于体会到小周姐那时候为什么那么烦我，因为我在抢走她最珍贵的东西……我是不是算第三者？”
巴克真的想在宽厚的车身上找个缝钻进去：“可我喜欢她们，又喜欢你，都是我花心。”
牟晨菲摇摇头：“是我一定要把你抢到手的，我喜欢的一定就要抢过来。”
巴克夸张的惊讶：“你……该不会是告诉我，现在到手了就没兴趣要了吧？”
牟晨菲终于有点恋爱中女孩儿的嗔怪，着急的看看驾驶台周围，最后抓了唯一的手机砸巴克：“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巴克赶紧接住：“你还要我就好！”
牟晨菲一直的严肃终于笑了笑又连忙收回去：“我的意思是，这是我自找的，既然知道你跟她们感情深，我还要把你争抢过来，那就要做好接受这种局面的心理准备，我这么说对不对？”
巴克是认真的想把气氛活跃点：“只要你还喜欢我，我就阿弥陀佛了，不愿意看见她们就不见，如果你实在觉得抬头不见低头见，不在盒子工厂办公也行，眼不见心不烦，我一定争取调整好时间。”
牟晨菲又摇头：“你一定会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能为这种家庭琐事分了心！”
巴克叹气：“我就这么点出息，现在如果能做点事情，让你们起码觉得我有资格霸占你们，那就是我最大的愿望了，我真是家庭型妇男，不是霸气侧漏的大英雄。”
牟晨菲坚定：“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既能做好男人应该有的正事，又能照顾好家庭，比爸爸还好点！”牟天博已经算是很不花天酒地，挺儒雅风范的了，没想到巴克得到的评价还更高，让他一叠声的谢谢：“夫妻之间经常相互夸是生活幸福美满的诀窍，但我夸你是美丽漂亮是理所当然，你也别太让自己为难……咦，你往哪边走，不回山上那个家么？”
牟晨菲的笑容终于一直挂着了：“反正我觉得好，我已经决定要把k&l的服装产业做好，在事业上不输给她们，生活上也要做个能理解你的人，你回来不是还没看孩子么？向姐也打电话问过你什么时候回去，她有公事要跟你说，我们……就先搬到公寓去住，这样你不用几边跑，好不好？”
巴克都要感动涕零了。
第905章 发话
起码巴小二都挺给大小姐面子的，原本有点哭闹的孩子，看见躬身逗弄的牟晨菲，睁大绿豆眼挂着泪花，就喜笑颜开的伸手，好奇的大小姐也得意的抱起来，最后在牟晨菲的纯白色mk开司米针织衫上吐了一身的奶！
小孩子喷泉似的吐奶挺壮观的，吓得牟晨菲哇哇的乱叫，但居然忍住没撒手扔掉，巴克连忙接手，在向婉的协助下帮忙擦拭孩子，牟晨菲就把一万多块的外套脱下来嫌弃得要扔垃圾桶模样用指甲尖捻着，伸长了脖子小心：“不是我的错吧？孩子要不要马上去医院，或者请医生来？”
向婉手脚麻利的解释：“小孩子是这样……老巴你陪小菲回去休息吧，你们也忙了一天，桌上笔记本里是我帮你写的这一趟出国报告提纲，你看看哪些细节是需要补充的，我来收拾。”聂亦筠看巴克带了大小姐过来，就很不给面子的自己去睡觉了。
其实是牟晨菲强烈要求跟着一起来展现自己的大度，这会儿终于发现孩子的世界不是那么美美的，有点受到惊吓：“不用不用，我就是陪他过来看看，我回去先洗澡换衣服，阿明你忙完再回来，晚安！”说着就跑了。
巴克也没什么育婴经验，手忙脚乱的而且那光头还把孩子给有点吓着要哭，最后让向婉撵开，坐在办公桌前心不在焉的看文件，更多目光留在旁边的妻儿身上，向婉能感觉到：“看文件啊！我得尽可能详细的罗列出你的收获，体现你价值。”
巴克撇嘴：“连儿子换尿片都做不好，有个屁的价值。”原本他在乌克兰就憧憬这样的小日子，也做好了当个好父亲的心理准备，只是没想到现在来的有点铺天盖地的汹涌，对喀秋莎已经尽量在照顾了，巴小二他还没做好，周晓莉又怀上孩子，既要照顾老婆还要心疼孩子，他可真够匆忙的。
向婉已经把儿子收拾好，骄傲的抱过来亲他脸上一下，小婴儿东张西望估计在找刚才那个漂亮的仙女，但在向婉娴熟的哄拍下没哭，和母亲一起最后把目光放在巴克身上，可能看习惯了把巴克的光头当成个灯泡，没那么惊吓要哭。
巴克拉向婉坐在旁边，自己也安心了点，终于把注意力放在屏幕上，向婉间隙还伸手给他指别的文件：“另外平京破获了那起由国外间谍资助国内公众人物传播教唆信息案，也算在我们局了，从那个迈克到渝庆本土的小明星都已经抓起来，整个案件牵扯出来很让人惊讶，二十多个活跃在网络上的知名发言人、大v、公众撰稿人，都收过迈克的钱，国家安全局打算公开审理这起案件，要给全国人民一个提醒。”说这话的时候，真是满脸骄傲，那还是她跟巴克刚结婚前的事情，原本只是巴克个人行为，现在被局里揽了功过去，她却有跟巴克类似不计较的心态，虽然出发点不一样，抓着儿子的小手对巴克扬扬：“以后长大了也要跟爸爸一样做个为国为民的大英雄！”
巴克今晚都第二次听见老婆这么表扬了，挠挠头指屏幕：“这里……关于这个沈家在加拿大有印制华国伪钞、美钞以及加拿大元的行为，我是跟你说过的，对吧，但是我们后来还找到一份资料，应该是他们在金三角地区留下的印制伪钞的机器设备或者厂房，但是在avril的演唱会失控事件中丢失了，但我记得方位，要不要也写进去？”
向婉业务还是精熟：“境外犯罪事实虽然有危害到国家利益，可不是什么大事，伪钞什么的还是东南沿海一带比较多，很少听说从西南边境过来的，提一下就行了，上面如果细问再说，如果在这上面说太多，好像显得你格外把公私两方面混淆，怕有人挑刺。”这就是官家子弟的特点，虽然不是什么大官，但对中间的弯弯绕绕忌讳那就门儿清。
巴克笑着点头用一指禅慢吞吞修改：“贤内助说的就是你这样的。”他不擅长用电脑，反正慢吞吞的不着急，个别拼音都还得问向婉的京片子。
向婉现在真有些温婉的气质，一身墨绿色运动服拉到领口，头发都束起来变成马尾，看着精神又伶俐：“其实我最憧憬的就是这样，隐约记得小时候爸爸那点模糊印象，就是他在办公桌前写东西，妈妈在旁边织毛衣……温馨得很。”
巴克还应景的把桌上台灯打开：“我爸就没文化，老是我妈在批学生作业，他没事儿就教训我一顿。”
向婉就更笑了，俩口子正沉浸在温馨里，听见背后有动静，聂亦筠站在卧室门口，显然很是触动，脸上神色变化很大，向婉还不好意思的跳起来：“好了，好了，你过去，我陪妈说会儿话……小二也睡着了，你好好休息。”
巴克就跟上下半场中间休息似的，还抽空悄悄去娜塔莎那看了看，叶明静和方灵颖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帮他腾空，留在方家跟和姜白蓉分享巴黎的礼物了。
反正等巴克一圈回来，牟晨菲才堪堪把自己雷打不动的护理工作做完，穿着精美的丝绸睡衣坐在镜子前收尾，这是她结婚以后最大的变化，之前走公主风格的泡泡袖睡裙变成两件套的睡衣睡裤了，说是跟巴克穿的配套，她就没琢磨着往性*感的路线上靠一靠？
对于去跟小老婆幽会回来的丈夫，她还说辛苦了，然后随手把自己的手机晃晃：“听娜塔莎和向姐都说你会开直升机？”上回去菲律宾，巴克也说他能开点那种旋翼小飞机的。
巴克有点奇怪：“怎么？以前在东欧当多面手，这些东西都得会，但仅限于比较简单的型号和基本驾驶技术，娜塔莎都比我好点，没驾照的。”
牟晨菲不管那位：“下午爸爸的助理给了我一份资料，国内现在部分地区可以考直升机驾照，渝庆就有唯一一个点，要不你去考一个，反正只要十来万块钱，以后我们可以买一架？”牟天博是完全有这个经济实力的，只是他没那么高调又没那么必需，但现在很明显小两口未来渝庆、岳兰、菲律宾三地为主，她觉得很有这个必要。
巴克有点惊叹国内的飞速发展，但普及知识：“直升机只适合短途一两百公里内的转场，我们这样跨国的距离就用不上了，连支线小飞机都显得远了点用不上，而且跨国申请空域航线之类很麻烦的，我没多大兴趣。”
牟晨菲认真：“既然这段时间你在渝庆公务上的事情不算忙，那就顺便学了呗，我挺想跟你一起在空中翱翔的。”
得，老婆发话，巴克就一口答应下来。
第906章 心知肚明
的确对于巴克回到渝庆以后的日子，看上去不太忙，因为很明显，他那半吊子设计师身份未来就是个掩护，设计事务所能不能算得上掩护的产业都未可知，毕竟相对于总投资过亿美元的海外产业，这么点大个设计事务所甚至会让人觉得是个漏洞，很容易显得不真实，被别国情报机构怀疑上。
但巴克是真喜欢这份职业，第二天杵着拐杖先去设计事务所看看，迎接他的是保安部所有成员好奇的打探，看起来那么生龙活虎挺能打的老板什么时候变成瘸子了，而且他那光头也太过抢眼，但显然除了洪奇能大概猜到他是因为什么事情受伤，其他人都不知道底细。
保安部长一直啰嗦着把老板送到设计事务所，说起来洪奇的心态还是好，当初巴克还是个洗车工他就认识了，现在巴克扶摇直上的坐火箭变成大老板，他也没多嫉妒，而且还有点崇拜的口吻：“我可没到处泄露机密，这也是你在国安部门受的伤？”有人在的时候他就汇报昨天光是用娜塔莎的皮卡车，就把几位老板娘的收获装了满满一车厢，等到没人了才小声询问。
巴克亲热得没架子：“具体什么部门就不用猜了，但关于你那件事已经连根拔起，从平京那边潜入专门收买喉舌炒作不和谐声音的间谍到渝庆那演员都给抓起来了，要不要我请人帮你出个证明，证明你是被阶级敌人给害了，让你争取能回到念念不忘的队伍中去？”
一直还想当警察的洪奇却有点转变：“其实跟着你做点事情也挺不错的，林少爷没回来，是不是已经被吸收进部门了？”部分设备物资还是他从国内发给林东的呢，所以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特别是温哥华这个敏感地点。
巴克摇头：“他始终是他的大少，不一定要受招安嘛。”
洪奇看来是深思熟虑过：“我思想过硬，业务技能不说精兵强将，比林大少还是好得多，起码能打能杀，也有为国家奉献的决心，如果有需要我的时候，我很乐意参与。”
巴克拍拍他肩膀：“机会有的是，未来我们会去东南亚开公司，需要各种人手，那你就要做好准备了，那可是背井离乡。”
洪奇挺悲壮的咬牙点头：“时刻听从召唤！”看来是真以为巴克是国家栋梁大特工了。
巴克让朋友轻松点：“那行，我老婆说渝庆现在也能学直升机驾照了，你去打听安排好，我俩一块去学，不过我得等到腿伤好利索了才能去。”
洪奇立刻就被这高标准的业务技能范围给征服了：“学费……国家能报销吧？”
巴克财大气粗：“肯定必须的！”
洪奇乐成啥了：“我就知道你名堂多！滇明的反恐案件我都听好多以前同事说过佩服了，要我忍住不说是你，还真是费了好大的劲，有空再给我说说过程呗！”从喜欢去玩真人cs，就知道这货的确有颗喜爱舞枪弄棒的心，这跟林大少的叶公好龙还是有区别的。
巴克随口：“问我干嘛，找老杨啊，我可是又给他送了一份功劳的，贡州又让他给抓住一拨儿坏蛋！”
没想到洪奇嗫嚅一下：“杨……浦城被双规了，局里都不敢随便乱传。”
拐杖头都进了事务所，巴克硬生生给停顿住，让里面学着牟晨菲腔调娇滴滴迎接的小昭差点气没喘上来：“欢迎总经……咦？哥人呢？”
扭头不太相信：“双规？就是犯了法被抓起来的意思吧？”这个新名词巴克是在电视上听的，特别以前聂亦筠最喜欢看这种。
洪奇点头：“经济问题，据说有好几十万。”
巴克从来都没有这样肯定：“不可能！”
洪奇都楞了一下：“你怎么知道？”
巴克冷哼一声：“我怎么知道？我偏偏就知道！你说我会顺手牵羊的拿点过路费，老杨绝对不可能！”
凭什么？
就凭巴克还在做烤肉大排档时候，看看邵启明那颇有些招摇的名牌皮带，而老杨腰间普普通通的制式警用皮带；
就凭老杨收缴邵启明佩枪的时候，他无意中注意到杨浦城腰间那用布带子拴住的铁皮柜钥匙；
就凭巴克在贡州最后一次抓到那个陈金书，在他家里发现几十万的现金，回头调笑老杨怂恿他揣点天知地知的时候，老杨轻蔑的笑容，他就知道这个老警察绝对是个不会贪墨的正直人！
的确有很多贪婪的家伙在台前做得人模人样，但巴克相信自己观察到的细节，那绝对是真实的。
巴克自问自己绝对做不到那样，因为他很少有多坚定的信念，但杨浦城绝对有！
联想到刚刚穷追猛打的把沈家一窝端了，接着又抓了陈金书，巴克脑海里隐隐能猜到点什么，所以这让他重新往事务所大门里面走了一步又退回来，把站在原地纳闷的洪奇惊了一下：“你表情好吓人！”
巴克使劲揉了把脸：“帮我个忙，去打听下这件事，如果他是清白的被人坑了，我有绝大部分的责任，这也算是给你提个醒，要是真愿意跟我一起做事，风险和好处是并存的，但如果老杨是被人陷害，我就一定会帮他出这口气，把他捞出来！”
如果换一个小设计事务所老板这么说话，洪奇肯定不相信，但巴克这么说，却让他无比肯定，顿了一下响亮回答噎死儿！敬个礼跑了。
这让巴克走进事务所的时候心情顿时就不那么美好。
擅长察言观色的姐妹花肯定发现了，收起平时在家粘着撒娇的劲儿，当姐姐的小心翼翼端了茶杯放桌上：“林姐要跟你汇报工作，能叫她过来么？”
巴克再使劲揉了揉脸，让另一边的情绪不至于带到工作中来，他还不怎么完全熟悉的这种白领模式点点头：“让她来吧……”看一下妹妹的表情尽量笑出来：“警察局的朋友有事情不开心，跟家里无关。”
小怡才长出一口气：“我还以为是嫂子的事情呢……”林慧宁已经用手指轻轻敲打开的玻璃门了，小姑娘吐吐舌头跑出去。
实际上整个设计事务所的管理者就跟当初那个工作室研究生一样叽喳：“老板！我们好歹是拥有两位获得国际金奖的著名设计事务所，你不能完全把一摊子事情都扔给我，全力投入到不停找老板娘的浪漫事业当中去，还是关心一下我们的死活好不好？”
看来巴克那点狗屁倒灶的事情，所有员工都心知肚明。
第907章 坚持
其实在巴克前往加拿大的期间，林慧宁是跟甘亚楠带着不少设计师轮流去了东南亚旅游兼考察的，学艺术的都喜欢采风，普吉岛、马尔代夫、巴厘岛这几个著名的海岛旅游景区都有人去过，林慧宁两人更是不辞辛劳的去了布桑加岛，对那机场到靠近旺达镇的长途公路叫苦不迭，不过到在建海岛工地都去看了看，再次证明了巴老板的实力，的确是在大兴土木，虽然规模不能跟国内建筑行业比，但在人少建筑资源金贵的海岛已经算是很热闹了。
当然这样的两位主设计师没得到吴梦溪的亲自接见，甚至都没派直升机从机场到旺达镇之间转运，可能是有点现实，更可能是她为了隐藏自己跟华国的关系，总之林慧宁两人就完全是按照电话指引跟游客似的到现场勘查一番，现在有点着急：“我们觉得方向错了！看上去现在只动工了一两座岛屿，能不能停下来做调整，我们已经做出了初步方案，如果你拍板同意，那就找承建和投资方协商。”
巴克有点吃惊：“有这么严重？”工程都开始动工了，现在还要调整设计，还好是在没多少管辖的偏远海区，换在国内完全不可能。
林慧宁的确觉得严重，挥挥手外面等着的刘泰谷就搬了一台便携式投影仪进来，直接投放在巴克办公室的墙面上，其他人都挤在了门口内侧，看来都跟林慧宁有共同看法，小领导还习惯性的鄙视了一下老板：“您这一天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电话也经常联系不上，老板娘都不知道你去了哪，甘姐也不知道您会不会来，这会儿接了电话才往这边赶，看看吧……这是我们以前做的设计，正在施工的两座岛屿就是按照这个来的……”
的确，就跟当初叶明静和方灵颖被绑架的那座海岛酒店一样，投影画面上是比较常规的布局方式，这也是全球小型海岛酒店最惯用的办法，因为一般都是利用面积很小的珊瑚礁或者火山岛来开发酒店，都比较注重保证那一丁点很金贵的陆地和绿色植物，通常都是把酒店客房成排的放到海滩上做沙屋或者用栈桥连到浅海上的水屋，俯瞰岛屿，中心的绿色成荫一般藏着会所、餐厅、酒吧之类的公共区域，大量的房间都栖息在沙滩和海面上，这样既让游客亲近了海面，也极大的拓展了空间，又不破坏仅有的一点岛上绿地，自家的设计师们都遵循了这个原则，只是在用料和风格上按照巴克的要求，一座原始东南亚风格的朴素，一座带点东欧山野木屋的粗犷，蛮不错啊？
巴克有点摸不着头脑。
林慧宁随手指在场的其他设计师：“喏，他俩去的巴厘岛，那边的景区和酒店照片是这样，这俩去的马尔代夫，照片更多，还住了好几处……普吉岛的照片是最多的，叶总监说这里便宜，批准得最多，您看出点什么没？”
墙面的照片跟走马灯似的，飞快晃动，巴克拿出狙击手的眼力都没看清多少，回答就更含糊：“看不出来！”
林慧宁其实一直觉得老板挺有天分的，这会儿恨铁不成钢：“你不觉得除了表面的风格差异，结构都是千篇一律的么？”
巴克恍然大悟的点头，但疑惑：“大家都这么做，说明这种结构是得到了验证的，小码头、潜水区、飞机停泊点，都这么干才对吧。”
设计师们有点嘈杂，林慧宁威严的挥手：“以前我们都这么觉得，但我跟甘姐去了布桑加岛的就感受完全不同！”画面一转，立刻就跳出布桑加岛的风景照片。
同样的阳光充足，同样的白皙沙滩，到处绿树成荫，但这下巴克都有敏锐的发现：“冷清很多？”
林慧宁拍一下手掌：“对嘛！这才是布桑加岛的特点，交通极为不便，造就了这里并没有游客如织的拥挤喧闹，这里就是个原生态非常安宁的世外桃源，您不觉得之前我们的设计就没有考虑到这点么？”
巴克摸着下巴不做声了，动动手指示意设计总监继续，林慧宁展示她们新捣鼓出来的：“布桑加岛这里的酒店应该是限制游客数量的，如果让蜂拥而至的游客填满这里，实话说，这里要论狂欢、酒吧、夜总会……还有人妖之类的噱头，真比不过其他著名景区，还硬生生的糟蹋了这个如画一般美丽的海岛区域，所以这样一座小岛应该为五到十户贵客服务。”画面上再也没有小岛屿周围螃蟹腿儿似的栈桥、水屋码头，而是藏在绿树成荫当中露出来的一丁点木屋窗户，完全就只有一个角落的感觉，如果驾驶直升机掠过空中，没准儿就根本不会发现上面还有居住区了。
巴克若有所思：“我们有位股东大老板也有类似的想法，要求少而精，费用贵点都没关系，但要让这个区域保持原来的面貌，这个思路是可以同意调整的。”吴梦溪现在走高端精品化的思路倒是跟林慧宁她们纯粹设计师思路不谋而合，但他还是小家子气：“但已经动工就……将就了吧，大不了作为未来内部福利，员工住宿之类。”
其实从新的画面上看，那露出来的一丁点一座岛就能住一两户人，开玩笑，哪有那么多亿万富翁365天，天天悠闲来这里住那么贵的酒店，而且长期呆在海岛上其实也蛮枯燥厌倦的，就是几天尝个鲜，这也让成本根本就没法用数量摊开，太高了，等于铺上海底淡水、电缆之类过去就为一两家人服务，那几十上百万美元的基础建设费多久才能赚回来？
太不现实了，也就巴克这种暗度陈仓，别有所图的，并不在意是不是酒店能赚钱，才会勉强同意这样的思路，但也要稍微保证点入住量，起码帮其他岛屿分担点费用吧，所以巴克这样的表态这让之前其实很忐忑他会抗拒的林慧宁松了一大口气，刻意嘲讽的口吻就变成大拇指，打算跟年轻设计师们一起拍老板马屁了。
“不行！如果整个方针通过了，那就全部都推了重来！这不是一座两座海岛的问题，这是整个布桑加岛旺达镇周边海域成片海岛开发的总体形象，不能有一两座乱糟糟的破坏形象……”从外面挤进来的甘亚楠气喘吁吁，但非常坚定的提出了抗议。
见识过老佛爷那有些固执的大师风范，巴克挺尊重甘亚楠她们这样坚持自己风格的设计师，而不是程子鱼那样掉进钱眼子的已经算是商人了。
可这到处都现实金钱的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坚持自己的特点并最终能获得成功呢？
不光得有出类拔萃的能力，还得有天上掉馅饼的运气才能成就凤毛麟角一般的大师。
第908章 能拖就拖
甘亚楠年纪大点，少了些年轻人的锐气，却比程子鱼多了不少学院派的坚持，也许她真的把这个自己也许一辈子都遇不到的好机会当成毕生之作了：“我能体会投资者的追求利润心态，如果接待量太小，的确是让收回投资变得遥遥无期，这里我有个折衷的方案，你看行不行……”她另外又交出来一份方案。
咋一看跟林慧宁他们那个差不多，也是在热带小岛上只有极少数窗户屋角的影子，但紧接着展示的图纸显示，这个新方案在大量开凿海岛岛基层！
说白点，就是搞地道战：“这在美国中西部地区内华达州的相当多荒漠很流行，其实地下房屋冬暖夏凉，这在热带地区能有效的降低能耗，把大量的游客房间转到地下，只保留少数地面建筑，这样既保证了海岛环境，又适当增加了接待量。”目光很殷切。
巴克自己其实是真不在乎这些酒店赚不赚钱，只要能瞒天过海的让自己开始搬运金砖，那就大赚特赚了，之所以做着要艰难抉择的模样是为了总得符合常理吧，不然谁谁谁耗费上亿资金到那一片海岛孤零零的只有几栋小屋子，鬼都知道自己醉翁之意不在酒了，稍微怀疑再严查下来只要发现跟华国有关系，就很容易跟南海战略发生联系让人警惕，连奥摩教都未见得会帮华国人，那不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所以甘亚楠这个建议倒是让他眼睛一亮：“真的能行？你觉得人家一周时间掏几千美金就跑到这里来当地下老鼠？”
一贯还算知性优雅的大学女教授这会儿王婆卖瓜：“绝对不会有老鼠的感觉！这是已经在建筑史上绝对证明过的……你看看……”她的图片基本都是从各种资料上翻拍下来的：“地穴别墅从来就是一个范畴很大的分支，这也是未来低碳环保节能的发展方向之一，很漂亮吧？”
的确漂亮，装修就是一门把毛坯房装饰好看的工作，至于这空间是在底下还是半露出来，又或者在高楼大厦的某个角落，其实站在内部的区别感受并不大，重点还是在于设计这些空间点石成金一般的创意，周围年轻人们都激动起来，议论纷纷，把原本劝说老板的批斗会变成了讨论，起码巴克就听见不少匪夷所思的点子：“小岛完全可以挖开一部分海水让半地下的建筑有观景玻璃，那多酷？！睡觉的时候旁边就游弋着鲨鱼！这得是迪拜七星级酒店的海底世界了，收费还能便宜了？”
“要不我们也可以设计成土不拉几的风格，说这就是布桑加岛传统的土著住宿方式，现在房地产拿这个糊弄人的招式还少了？一准儿把那些好奇的游客弄得一惊一乍的追捧，我们还能拍个广告片呢！”
林慧宁也激动这样的脑力风暴：“对！不是有座岛屿有海边悬崖么，我们就可以把悬崖里面掏空做成岛内建筑……”
听见悬崖掏空，巴克就一激灵，这话怎么那样的接近事实真相啊，连忙止住这些设计师的发散性思维：“我觉得很好，很好，就按照这个思路吧，我马上通知那边工程暂停下来，你们先根据现在这座岛屿的规划做调整，尽可能少浪费的前提下，按照甘姐的意思调整好……”
甘亚楠认真：“我想申请过去，跟学校请一年假，呆在旺达镇来攻克这一系列的问题。”
巴克自己这大老板都还没忘我到这种地步呢：“你……这样太投入了吧，姐夫跟你分居两地不恨死我？”
甘亚楠不讳言：“他是建筑学院出身搞材料工程的，如果你不嫌弃，我就让他参与工程研究，毕竟地下半地下工程涉及到很多跟之前不同的项目类别，如何控制成本，又要搭成效果，这就是我们的目的，而且……对于我们老夫老妻来说，去那样美丽的地方工作一段时间，也还是挺浪漫的吧？”
周围的年轻人们大多数都曾经是甘亚楠的学生，立刻有点起哄。
巴克装腔作势的要求他们把完整的方案交上来自己在定夺，用马上打电话通知停工把所有人撵出去了。
其实是打算回头问问老婆们的主意，这种事情他还真没姑娘们擅长。
吴梦溪很干脆的就答应了：“我是觉得这蜈蚣脚似的栈桥两边水屋有哪点不对，但说不出来，人家明眼人一点就清楚了，没特色，不高档，你再装修得天花乱坠，飞机把客人送过来时候看着就是不高档，你看看大溪地那些富人区的度假屋……你昨晚是没干啥，还是我接收不到感应了？”前面还好好的，后面就岔了道，让巴克连忙三两句说完要再问问其他姑娘封住姑奶奶的嘴挂了电话。
而且回过头一问，叶明静立刻就同意让甘亚楠过去，还话中有话：“人家这可是真的懂什么叫浪漫，把工作跟生活结合起来，羡慕啊……”
牟晨菲大大赞扬：“早就想说了，我的feel岛上就只能有一栋小屋，地穴别墅我在法国见过，漂亮着呢，我就要那种！”
向婉不管这种事：“部里要求我在报告上列清楚在巴黎每个人的身份和详细信息……吴姐怎么说？”吴梦溪在巴黎跟一家人出入都有遮着脸戴眼镜跟墨镜，可是活生生的杵在那，这是掩盖不了的，巴克不是说了要试探一下上面的意思，看看还追究吴梦溪的问题不，这回要不要列出来呢。
巴克敷衍：“你问她用泰国水儿的身份，具体故事编一个，上面较真再说，说不定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他还是习惯能拖就拖。
向婉迟疑着答应了，估计是这样对组织上全套说假话，让她还是有点心理压力的，可能真要去找吴梦溪学习求教。
但这个看起来很有点不经意的边角事情，很快却让巴克和向婉有些庆幸不已。
甚至是有点后怕。
第909章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巴克是真的把吴梦溪这事顺口说了就跳过去了，因为娜塔莎跟他说的完全吸引走了注意力。
本来巴克没问娜塔莎意见的，晚上一起吃饭时候，牟晨菲还在兴致勃勃说这个事情，其实也有点无意识的炫耀自己那小岛，其他姑娘应景的讨论着，巴克把甘亚楠他们收集的地穴别墅照片学着程子鱼的方法装在手机上给大家看，跟这些东西最不沾边的娜塔莎突然就小声嘀咕：“这不……跟地下工事差不多么？碉堡？还是水下码头船坞？”
巴克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当时林慧宁说到这些时候，自己会那样下意识的一激灵，这样的建筑真的相当具有军事意义！
做了好几年夫妻，又在战场上心领神会，娜塔莎看了巴克的表情也认真点：“这会儿能说说那边的事情吧？”
向婉立刻就紧张的左顾右盼这餐厅包间，能让牟晨菲接受的餐厅档次还是不错，起码不会听见隔壁划拳行酒令的声音，但安静的气氛让向婉还是站到窗边，正儿八经的张望外面，顿时把叶明静引笑了：“你故意耍宝么？”
向婉是认真的：“南南你们去门口外看着，有人来通知一声。”
牟晨菲就立刻严肃：“好！我们要谈什么。”
方灵颖和周晓莉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搞得乌克兰姑娘脸上表情很纠结，不知道到底应该正式点还是跟着一起笑这俩慎重其事的，使劲抽搐一下嘴角才挤出声音来：“铁锤……铁锤就一直呆在旺达镇了，因为他跟做护士的斯卡娅看着有合理的身份解释，按照你的协议已经在教导奥摩教的武装人员作战，可很显然，他们没那么多枪支弹药，我们在泰国也是同样的问题，弹药还能解决，就是搞不到那么多枪，现在国际运输业要从东欧把大量枪械运到东南亚，就不是我们擅长的事情了。”
叶明静和方灵颖都不敢笑了，娜塔莎也越说越顺：“政府军和伊斯兰极端武装分子对布桑加岛一直都有威胁，前者拥有全面的海陆空军队，后者的游击队模式其实更讨厌，因为政府军好歹要考虑点舆论影响，驾驶快艇的武装分子什么都敢做，这些海岛酒店如果是半地下的结构，也能有效的防范安全，必要的时候还能让岛上的安保人员作为工事防御。”
毕竟亲身经历过在吕宋岛的绑架案，姑娘们终于想起来那片海域不光是看上去那么美丽，美丽下面还隐藏着噬人的鲨鱼。
巴克不想破坏了气氛：“晚上回去说，现在吃饭。”
娜塔莎无所谓的耸耸肩：“还不是因为这个建筑的问题提醒了我，反正你得琢磨一下到哪里去找一批枪械来，几百支，东欧的黑市上如果有这样的动静，会立刻被北约注意到的。”毕竟蓝色盾牌以前从来都是以数十人的规模行动，而且武器装备也是陆陆续续的更新换代，很少有大批量的交易，搞个十来支倒是没问题，要有成集装箱的数量，那得是大军火商的神通广大了。
向婉看叶明静下意识的看她，就连连摇头：“国安系统更不会做这种落人口实的事情，东南各国非常警惕华国武器的流向，而且老白也不会同意你在菲律宾这样搞武力动作，对不对？”
巴克挠挠头承认：“这倒是，我们是以旅游射击靶场和安保培训的名义安排人手的，充其量就七八个人负责这块，算是变相的帮我们留存点装备，哪里敢找国家开口要武器……回头我去东南亚的时候再想想办法吧。”毕竟他已经在金三角杀进杀出了两三回，觉得既然恐怖分子都会选择去那里买炸药，自己是不也能在这块打点主意。
当然，几位老板娘合计出来的细节巴克觉得还是可行的，回过头真安排甘亚楠夫妇去布桑加岛，过两天私底下请人家两口子吃饭践行的时候依样画葫芦的讲了讲海岛周围的复杂民族宗教形势，叮嘱建筑工程材料专家能不能考虑在钢筋混泥土之类的细节上有点抗震防爆性，毕竟那一带也属于火山频发地区，注意点这个也没错。
装修行业跟建筑行业的夫妇挺常见的，赵林是个戴着眼镜有些学术气的高级工程师模样，使劲扶了扶眼镜，摸出小本来记下：“我会分析那里的地质结构跟土质特点寻找适合的配比来完成。”
唯一作陪的叶明静就笑着给赵林下了份聘书，人家两口子这也算是双职工了。
回来的路上，开着那辆红色的卡迪拉克，叶明静就挑逗巴克，自己两口子都在一块办公，要是她怀孕了是不是也有产假孕假之类的福利，巴克赶紧求饶：“错开点时间，小莉这刚怀孕呢，别都凑一块，实在是忙不过来了。”
但明显财务总监也有点憧憬这个事情：“小颖反正给我说她不着急，也不方便回去跟她爸妈解释，那我就先准备了，现在看小向有时候抱着儿子的模样还是挺羡慕的，周晓莉的性子都明显有改变了。”
巴克只敢说不急不急。
还在江边约会亲热了一番，两人才慢吞吞的开车回去，但副驾驶的巴克一看洪奇靠在岗亭那的表情就知道有事儿找他，让叶明静先回去自己下车来跟保安部长走到墙角抽烟去。
前交通警花了几天的时间才拼凑出个比较准确的框架来：“老杨真的是经济问题，证据确凿，私自挪用赃款当做办案经费，他的几个副手和财务都承认了这个事情，但老杨把所有责任都揽在他一个人身上了，毕竟他是主管领导，四十万不是小数目，现在已经到了批捕的阶段，人都给弄到看守所去了。”堂堂一个警察分局局长锒铛下狱，可以想象是什么心情。
“办案经费？不是他自己贪污，他去挪用这个干嘛？”巴克有点匪夷所思。
洪奇没了上次说到老杨出事的犹豫，变得很悻悻然的搓搓手：“法律明文规定，警察所有办案经费都是财政拨款，决不允许从别处拿一针一线，但实际上……国内除了少数经济发达地区，绝大部分警局办案经费都很紧张，打个比方你叫我去查这事儿，得开车得烧油，跟人说话要买包烟套近乎，再请吃个饭，就是天天吃盒饭出差补贴什么的，那都是钱，有些小地方的警察出差到别地方办案，寻求当地同行支援借车，给油钱折旧什么的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了，现在案子这么多，拨的那点款真不够用。”
巴克嘿一声：“老杨又是个没什么灰色收入的，自己那点工资还要养家糊口，拆了东墙补西墙不够，就只有挪用点赃款了？”
洪奇很无奈：“一般还是不敢的，主要是诈骗案、非法集资案之类的经济案件找受害者要点，比如追讨十万，拿几千一万报销点，都知道这不合规矩，可不然能咋办？财政支出现在用的地方可多了，上面不就把警察的挪用做其他的了，有些政府部门连工资都是预支好几年以后的钱了。”
这就是站在不同角度看问题，人家受害者都够惨了，找到警察还得帮补点，肯定觉得警察可恶，但警察这边又现实得要命，破案可不是坐在办公室喝白开水就能解决的。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
第910章 犹豫
但巴克关注的重点在于为什么会是老杨：“听你说这个意思，几乎算是潜规则大家都这么干，为什么这次偏偏老杨就栽了，还有他挪用的是哪个案子的钱？”
以前交警队跟刑警分属不同体系，但现在有改革，洪奇以前做交巡警配枪都说明有些功能在组合调整了，所以这货也是个包打听：“就是邻省贡州的那个社保资金流失大案，还不是社保局把资金挪给上市公司操作翻了船，这手里掌管钱的不都喜欢这样挪来挪去么？”
巴克还下意识的回头看了看叶明静已经把车开进车库里去了，好像这话有点影射财务总监似的：“你听说的是把这个大案定性成社保资金流失？”
洪奇点头：“这个案子很大，有涉黑暴力，有偷拍摄像要挟，行贿受贿，光是上市公司都牵扯了两个，邻省从省会到贡州当官的大大小小抓了不知道多少，但中间最出头的就是二十多个亿的社保资金被挪用给了贡州的商人做生意，现在大部分都追不回来，受损失的都是国家，社保局的钱可是老百姓社会保险的血汗钱，幸好是在邻省不然说不定连我这号儿的都要担心我的社保还在不在，所以我们内部说到这个案件都是用社保资金流失案作为称呼的。”
从还是个洗车工，巴克就从来没考虑过这些什么社保医保的问题，可能思维模式和洪奇这样的有点区别，这才有点意识到社保资金被挪用以后的社会影响力的冲击有多么大，可能远比那些偷拍的床头影像强烈多了，若有所得的点头：“原来是这样。”
就两人蹲在黑灯瞎火的盒子工厂建筑角落，巴克还得把伤腿伸直了坐在路边，旁边的豪车改装店里倒是灯火辉煌的热闹，洪奇却压低了声音：“可我就这么打听两三天，就有人给我传话，叫我别搀和，小心折进去！”
巴克眼睛一亮：“真的？”
洪奇点头：“其实人人都知道老杨肯定是得罪了人，而且肯定是系统里面的，要么就是看他连续破大案，升职太猛，眼红！”
巴克问细点：“能知道是谁么？”
洪奇摇头：“肯定不知道，现在只知道是有人举证之后督查处就得受理调查，而且他这次挪用的金额也太大了点，一般平时小案子分拆开一个几千块万把块，没人追究，也追究不过来，每个警察都能拿出一大堆没报账的加油发票跟餐饮发票来，苦得很！”
巴克站老百姓这头：“但是这么干，我这样的平头老百姓都觉得警察收黑钱败坏了形象啊。”
洪奇有些不忿：“那怎么办？撂挑子不干活，天天坐在办公室里喝茶就没办案支出，那又是不作为，警察不是其他职能部门，明年有多少案件要发生要破，破案花费多少钱是没法预算的，更何况现在财政那边……不说也罢，反正公务员跟警察都一样的确有很多害群之马作威作福的，但大多数基层警察很苦的，你看我现在给你打工，收入消费啥都比以前高了。”
巴克笑：“可你还是想当警察。”
挟着烟头的前交通警缅怀：“说好听叫责任，说难听点就是有点小权利，挺让人满足的，人活一世没钱那起码得有点权，是吧？”
巴克嘲笑他：“对，站路口抓我的摩托车！”
洪奇呸他：“反正老杨这事儿吧，当初我是知道一点点的，他跨省去抓人搜罗证据，分局刑警队那点人肯定不够，市局、特警、交巡警都借了人的，这还是同系统的，能免费帮忙，去邻省一共扑了七八座城市，二十多个点抓捕，这需要多少人你知道么，还得寻求当地警方警局支援，那就少不得油费、折损费、加班费，为了不走漏风声，得把参与者请到一起吃饭或者干点别的，这些费用算起来就是个大数目了，听说最近大半年，他就这么干了三回，这支出……啧啧！”
巴克心里清楚，第一次去抓沈崇明所有的爪牙，最后还跑了他儿子那回是规模动静最大的，第二次是因为那制造摇头*丸的毒品大案，虽然人数调动没那么多，但范围之大远在东南好几个省，费用肯定也不得了，中间经手肯定有不少贩毒现金，可以想象，这边捉襟见肘的办案费用，却又有大把的现金从手里流过，截留一点补坑的思路，巴克反正觉得是理所当然的，但在警察队伍里，这真的就是违规，关键就是看有没有人较真。
第三回肯定就是去贡州抓陈金书和起获一系列最后的现金枪支了。
巴克有点难以置信自己本来是给老杨送了一场富贵，怎么就变成这样了：“这些案子就不能跟上级申请点费用？”
洪奇耸肩：“我这出事没人管，他这边其实道理都一样，运气不好呗，本来警察局还是护犊子的，但正好最近这一两年碰上市里面换领导，警察系统也跟着换，老的不想走，新的要上位，有些事情就有点……比如新领导给上面表功少花钱多办事，老杨能咋办？”
巴克就烦这种事：“那也可能是上面领导相互斗法，老杨不过是遭了牵连？”
洪奇点头：“什么猜测都有，现在局里议论纷纷呢，说法多得很，反而不知道什么是真的了。”
巴克有点唏嘘，难得犹豫一下自己要不要趟这个浑水，而且他也有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着手，对于他这么个不熟悉官场或者国内公务员体系的家伙来说，这跟在战场上搏杀完全是两码事，真正的张飞遇上绣花针，打破脑袋也不容易把针眼穿上的。
不过难得回警局交流物证的方灵颖也得到了这个消息，就问巴克：“跟咱们家那几件事有关联么？了。”她现在已经彻底办理了离职手续，但作为社会收费机构提供一些鉴证工作，看吧，就连头像复原也是要钱的，以前是鉴证中心的工作几乎免费但方灵颖有工资有补贴，现在方灵颖已经很念旧情的给出一个一次一千块的价格，但跟她同班的雕塑专业研究生们，就算不是搞艺术，做商业品，一个头像下了几万块出不来的，更何况头像复原可比单纯做头像费力多了，熬更守夜的辛苦好几天才赚一千块，叶明静没少嘲笑自己女朋友。
巴克还是点头承认：“肯定有关联，只是我不确定到底是案件中牵涉的人在报复或者制止他，还是单纯因为这些把柄被上面斗争给利用了，如果是前者，我们责无旁贷的就必须要帮忙，后者可就不是我们能参与的了。”
方灵颖有正义：“我了解老杨，是个好人，也不喜欢搀和升官发财那些事，而且我俩能成，他也有功劳，所以我要帮帮他，我想请爸爸给他做辩护。”
也对，让律师先介入这个事情，起码能见面了解过程。
第911章 忍不住
方文祥其实是不愿意接这种案子的，本来就司法系统的，清楚这中间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太多了，可架不住女儿的央求，最离谱的是姜白蓉也帮女儿敲边鼓：“了解一下，了解一下，那个小巴是不是跟老杨一起协助办过案，叫小巴来我们家吃个饭，你们两个谈谈？”
方文祥看老婆的目光就似乎得到了个暗示，摇摇头无奈的答应下来。
于是巴克名正言顺的就到老丈人家上门了，他还买了点礼物，方灵颖脸上一直都笑，但一个劲叮嘱：“千万别穿帮，那就是害你害我还害了小静子，就眼前这样，反正我也没指望拿结婚证，大家都安泰，我妈肯定是觉得你反正结了婚，好歹也算是有钱人家的女婿，少有的男性朋友拉近点关系，要么帮我找找男性朋友，要么多开导下我。”
巴克拍拍还没愈合的大腿伤势：“昨晚是你开导我好不好？”
方灵颖在这方面就挺害羞：“哎呀！别说这个，刚开始尝新鲜，是有点喜欢，过些日子没准儿就平淡了，夫妻之间不都这样么。”
巴克叹气：“普通夫妻可能是，多过得几年就平淡下来，可我这隔了好几天才跟你亲热，我也挺新鲜啊。”
方灵颖就笑骂他无耻：“你居然敢这样给一夫多妻制寻找借口……不过你以前跟娜塔莎已经到了平淡的阶段了？”
巴克摇头：“年轻嘛，而且三天两头出门赚钱，还没到平淡的阶段，但明显现在她也比以前觉得新鲜了，所以我这伤是真的老不好！”
方灵颖哈哈笑，看着前面到了小区院子叫停车：“好了好了，快到家还是我来开。”作为一个法医，她还是蛮注意细节的，如果是非情侣关系的男女朋友，巴克开她的车稍微有点过于亲昵了。
可两人在狭窄的座位里一交错，又心有所感的抱着亲热一把，真的，对方灵颖来说这就跟热恋阶段没什么区别，而且还是三天两头给打岔的那种，有点热烈是很正常的，巴克自打放开心思无耻的都揽住以后，也有点控制不住这样的情绪，春天嘛，万物滋生的，方灵颖那身上的灰色连身裙充满女性柔美气息，稍微两人摩擦一下就有点来电，方灵颖就坐在巴克没受伤的腿上勉强扭过身子来亲吻，巴克坐在前排座椅间的扶手箱上，原本帮忙扶着腰的手往上一滑就迫不及待的握住揉动，姑娘鼻翼间哼唧的声音完全就是在许可，亏得这牧马人头顶空间还算宽敞，两人就扭做一团了。
其实有点离开大家那个家庭圈子，颇有点偷偷摸摸的刺激，方灵颖的脸色很快就变红有点目光水盈盈的：“要不……我们出去……会儿，再过来？”那模样别提多诱人了。
巴克赶紧收拾情绪：“待会儿，待会儿，跟你爸妈吃过饭我们再找个地方，你说你平时没叶明静那么妖吧，怎么这稍微一撩拨我就来劲呢？”毛手毛脚的还舍不得松开。
对自己男人兜着圈子的赞美，方灵颖低头看看自己的曲线，也觉得挺满意：“我也不知道，反正现在女人味是越来越足了，照镜子都很明显呢！”
巴克赶紧刹车的挪到副驾驶：“我说……”然后声音就凝固了，低头隔着裙子整理一下内衣的方灵颖没听见声，抬头顺着巴克的目光看出去，姜白蓉提着点肉菜，目瞪口呆的站在驾驶座侧面窗户外，显然看了好一会儿现场直播了。
方灵颖忍不住就惊叫一声，双手捂脸，巴克镇定点，打开副驾驶门就打算下车去坦承，只是脑子里转悠该喊妈还是喊阿姨，方灵颖却听见车门声，一把拉住他的肩头：“我……我，去说，记住……别穿帮，我去试试……”声音都有点抖，使劲深吸气的打开门跳下车：“妈……买菜啊，巴志明，你看到过吧？”内容都是慌乱的，巴克心虚的探头挥手。
姜白蓉比女儿还慌乱：“你……他，小静，你，我还没买酱油……你们……”都不知道自己该往哪边走了。
方灵颖连忙接过那几个塑料袋放到驾驶座上，终于镇定了点，还刻意摆出不那么随便的礼节：“阿明，我跟我妈妈去买瓶酱油，你先帮忙把车挪进去，把东西拎上去？我爸爸在家的。”然后不等巴克回应就哐一声关上车门，把手里拿着零钱包的母亲一挽就掉头朝小区旁边的便利店去了。
巴克发现自己胸口也砰砰的跳，起码那被枪炮声刺激麻木的心脏，现在还是被丈母娘给吓了一跳，自嘲的做个鬼脸，还很不要脸的嗅了一口车厢里若有若无的那股方灵颖的馨香味，爬回驾驶座把车开进去停好上楼。
这边方灵颖充分开动脑筋跟母亲斗智斗勇，先拿沉默观望形势，果然姜白蓉有点忍不住：“刚才……我看见……”
方灵颖尽量平淡：“你可别告诉静儿。”
姜白蓉在意的是区别：“我是说你跟小巴……”
方灵颖皱皱眉：“你不是说试过男人就不一样么，我总不能随便找个人试试吧，周围朋友看起来熟点的就他了，又结了婚，万一不成也不至于一直缠着。”
姜白蓉连忙关心结果：“然后呢？”
方灵颖其实觉得自己已经开始脸红了，但尽量平静的拉披肩发遮耳朵：“还没然后呢，现在觉得跟静儿那样亲热也差不多感觉。”
姜白蓉赶紧鼓吹正常的性取向：“真的不一样，不一样，那个，你们还没发生关系吧？要是发生过就肯定感觉不一样了。”
方灵颖得绷住不要笑：“你……就这么不在意我随便跟男人上床？我念书的时候，你不是成天都叮嘱我别上了男人的当么？”
姜白蓉简直要检讨自己那些年的教育方式：“唉……就算你找个再歪瓜裂枣的，也比找个姑娘强啊，我还想抱外孙呢。”
方灵颖义正言辞：“他可是结了婚的！”
姜白蓉居然说：“试试呗，反正你跟小叶也没少亲热，试试看你究竟是不是抗拒男性，到底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的，难得有个朋友熟点，就是结了婚才好，万一不合适，也不至于坑了人家！”
方灵颖使劲把头扭开，因为实在是忍不住笑啊！
第912章 挺满意
对比那个女儿的“男朋友”，方文祥也觉得巴克顺眼多了，热情的招呼他进自己的书房，对巴克提来的两瓶红酒还开玩笑：“当年我去小颖母亲家也是提了两瓶好酒，听说你都结婚了？还是鼎鼎大名的牟老板家千金大小姐？”
最近巴克对见姑娘长辈挺没底气的，没敢脖子一梗认了，只讪笑：“还行，过日子嘛……”
方文祥也不在这个话题上纠缠，指引巴克坐下就开始点烟：“上次我俩在这里谈关于贡州的事情，没想到捅出那么大的一个篓子来，现在都还没有余温消散，现在你能详细的给我说说那件事怎么发展的了吧。”
巴克想了想干脆：“其实整个事件从头到尾拉得很长，包括我现在这条腿受伤也有点关联……”就从对方来索要孩子开始，一直比较详细的讲到了加拿大，只是对在国外灭门有些简单的说终于把沈家在海外的关系都给清理掉，对方也不是什么守法的好人，自己受了点伤。
还在说跟牟晨菲婚礼上遭到袭击，就听见外面开门的声音，方灵颖挽着母亲本来要去厨房，姜白蓉一定要借口过来跟方文祥说个事，把巴克好好的打量一番。
托几位姑娘的福，巴克现在成天被打理得人模狗样了，而且以牟晨菲和周晓莉为两个极端代表的不尽相同审美观，姑娘们引导他经常换风格，今天就是方灵颖喜欢的那种简单干净休闲裤加扎在腰带里的白衬衫，下面搭配的板鞋，有点八十年代的复古风，反正姜白蓉就很喜欢这种感觉，不知道是不是想起了当年在政法学院追求自己的丈夫，但魁梧黝黑的巴克显然跟高瘦的方文祥又是截然不同的感觉，不过都很有男子气，当妈的就纳了闷，自己两口子还算很正常吧，女儿怎么就会变了向，应该还是心理上受到刺激，一定是的！
最近钻研不少同性恋资料的姜白蓉狠狠的定了调子，一定要把女儿这种畸形情感思维扭回来，所以对很有男子气的巴克越看越顺眼：“事情说完没有，说完了小巴来陪我们坐坐啊。”
方灵颖完全知道母亲的思路，这会儿是无鱼虾也好，只要是个男人能陪着自己都比姑娘强，埋怨着拉走了：“在讨论正事呢，挺严肃的，我帮你去择菜。”
姜白蓉再多看两眼，出来就挺打听那牟家姑娘是不是对他不太好，现在坐那旁边还摆着拐杖，怎么受伤的，方灵颖这会儿完全思维放开了，游刃有余的把进攻防守同时做好：“这就不太清楚了，人家两口子的事情，哪里好打听？”不停提醒母亲，这可是结了婚的男人。
姜白蓉鄙夷的看看女儿身材：“你也不差啊，********的，好像比以前还好点了，刚才怎么回事，你开始还是他开始的？他有没有跟你诉苦说家庭婚姻不幸福，跟你才谈得来之类的？”
方灵颖吃惊：“你怎么会这么想？”
姜白蓉不屑：“他都结婚了，还跟你在车上亲热，男人不都是这么骗小姑娘么，那些情杀案例的口供你没看过，都是这么说的，有什么稀罕！”
方灵颖瞪大眼慢慢收回去：“反正……我现在没什么感觉。”
做母亲的叹气：“要是你这会儿找个男朋友当然好……”
女儿连忙演戏：“不行！现在看见男的就烦，今天跟他那样都觉得挺恶心的！”
姜白蓉又劝慰：“唉，是……我知道上回那个邵启明是挺伤人的，但男人不是都这么阴险小人，起码小巴还算……你说他结婚还跟你亲热，他就没点心理障碍？”
方灵颖学母亲刚才的口吻：“我勾勾手指他就来了，这男人不都这样？但这试过了感觉还是不太好。”
姜白蓉细心观察女儿表情，小心提醒：“你跟……小叶发生关系到什么程度了？”
方灵颖又开始脸红：“这你就别管了，反正还不是那样……”
法医是明白磨豆腐或者假凤虚凰那些技术细节的：“我的意思是既然你如果跟小叶有发生关系，不妨试试小巴，跟正常的男女行为那样，没准儿能扭转你现在的感官。”
方灵颖义正言辞：“不行！觉得恶心！”
当妈的还得从动作要领上劝女儿去勾搭有妇之夫！
而方文祥就是从法律角度给巴克解释老杨的事情：“公务人员职务犯罪很有可能是好几种罪名，他这个基本是坐实了情节内容的，肯定会受到刑罚。”
巴克就坚决：“是，他如果被判刑，该怎么就怎么，那是活该，如果是因为他风头太劲遭了人嫉妒那也就罢了，算他平时没把人际关系处理好，但如果是因为我这几件事，任何一件背后还有钉子留着在报复或者阻止他继续深挖，那我就争取得把人找出来，当然不管是哪种，我都希望能跟他通通气问一下到底怎么回事，我看他也不是个经济多宽裕的，是不是需要我帮他把家庭负担帮助一下。”
方文祥摁熄烟头：“你们交情好到这种地步？”
巴克摇头：“其实是萍水之交，他还一直怀疑我在干犯罪活动，盯过我不少时间，就算现在我帮他破了大案，他还是在警告我不能犯法……起码在国内不能犯法，他一样会抓我，所以我觉得他是条汉子，而且从我对他的观察来说，那些钱他真不会往自己口袋里揣，所以敬重他能帮就帮。”
方文祥笑笑点头：“好，那我答应下来做他的辩护律师，有什么跟他见面谈了再说，你倒是有点古时候大侠的风范，我跟他也是一样的警告，侠以武犯禁，你同样不能总使用犯罪手段来完成侠义行为，那样也许你会觉得自己初衷是好的，但你越做就会越收不了手，犯下罪我可不希望小颖又回来请我去替你做辩护律师！”
巴克对不知情的老丈人连连点头承诺：“一定牢记在心……”
方文祥对他这种态度还是很满意，所以饭桌上就跟巴克多喝了几杯。
母女俩看着两个男人小酌几杯的场面……都觉得挺满意的。
第913章 定力
以方灵颖的性子，回头肯定不会把这种私人感受拿出来跟其他姑娘说，但巴克就觉得这样的场面是不是也应该让别的姑娘享受一下，譬如叶明静。
私底下询问要不找个机会上门去跟她爹妈一起吃饭，就被叶明静一口回绝：“不需要！”
巴克温柔的劝导：“你这是心病，我以前不是也有心理疾病，你看现在治好了多舒坦？”
叶明静让巴克帮她扣上黑色的内衣扣，把光滑的背脊留给男人看，得益于舞蹈练习，宽宽的肩膀和纤细腰身形成惊人的反差，相当吸引人，嘴里却很不客气：“我们家是缺钱病！一切都用钱来衡量，只要拿钱回去他们换我叫妈都行，我俩自己能源源不断的赚钱，我就算有绝症都能变好！”
巴克抱住她的腰：“可你赚了钱，拿去帮我孝敬父母了。”
叶明静声音还是哼哼：“因为他们值得孝敬，等再赚点钱，我还要孝敬小颖的父母，那一对儿也值得孝敬！”
巴克是从牟晨菲那知道点叶明静她妈的八卦，但不敢查证的问，只能期望这些个心结能自己慢慢解开，有时候枕边人都帮不上忙：“小菲在岳兰的项目你要不要参与？”
果然，叶明静下意识的就有点抗拒：“不用吧，大小姐其实蛮有主意的，自我意识也很强，我帮吴姐捣鼓好海岛的事情就行了……”终于转头过来好奇：“你跟大小姐怎么样？”
巴克装傻：“什么怎么样。”
叶明静挑他下巴哼哼：“结婚快小半年了，我看你还没跟她那啥吧，你就这么舍不得？”她就喜欢观察这个，牟晨菲显然一直都对那些个带色的笑话没反应。
巴克嘿嘿笑：“她觉得我有降头嘛，要治疗好再说，这种事情水到渠成的，我又不着急。”
叶明静鄙视他：“那当然，你小老婆这么个顶个的妖娆让你不会憋着，所以你就是把她捧手心生怕给摔着了。”
巴克嗤笑：“你还吃这点醋？我首先解释，我的想法里和降头没联系的，只是每个人对性的感知不同，你热烈点，小颖温吞点，可能谁还会迟钝些，她现在还比较热衷于享受爱情，我觉得这样不着急的步骤才是正确的，哪跟你当初……嗯，是被我生拉活扯的上了手。”
叶明静无视他的张冠李戴，轻佻的揪一把他的脸：“是我抢了你上手，我可没她那么气定神闲心里有把握什么都是她的，既然喜欢你那当然就得赶紧抓到手心……刚才是你说小颖温吞点？是怎么个意思？我问她总是给我岔开不回答，但明显嘴角的淫*笑都掩盖不住，看来你们过得也很和谐啊？”
巴克不泄露机密：“有本事你问她，我这样的国家特工人员还是有保密的决心，我可从来没跟她们说过你这绝活儿……”
叶明静就妖精起来往他身上缠了：“哪点绝活儿？”
巴克抱她起床：“上班了上班了……这种好日子过下去，我真的就再也不想出去拼杀，盼着海岛建设好，带着老婆孩子天天过去晒天阳！”
叶明静的绝活就是作怪，昨晚好端端的在公寓觉得要搞点新意思，就拉了巴克到他办公室的休息室过夜，说有种秘书陪老板的感觉，还特别换上一套ol套裙哄抬气氛，的确弄得巴克神魂颠倒蛮过瘾，这会儿把衬衫套裙穿上，笑眯眯的站在床前学牟晨菲娇滴滴的声音：“普通的秘书会给老板说早上好，我这样的就会跟你说已经早上了，老板……”
一边说还一边弯腰鞠躬，那白色衬衫故意打开的领口还真是风光无限。
所以说那些个帝王沉溺温柔乡不爱早朝是真有道理的，有这样的尤物巴克还持续天天上班而不是在床上磨蹭已经很有定力了，但今天刚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儿，就接到方文祥的电话：“我已经正式提出了辩护申请，也按照程序提出跟他见面要求书面授权，今天上午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看守所？”
巴克犹豫了一下：“我还是不去了，因为之前我有朋友去打听这个事，就有人告诫他不要再多问，所以我想我这个当初的线人最好别跟他发生联系，您也注意点，只是接触了解一下，如果有什么威胁，还是不用冒险。”
方文祥哈哈一声：“我还不知道这点基本常识？好吧，晚点给你打电话，你也不看看我现在是用什么电话给你打过来的。”
巴克挂了电话才翻看记录，还真是一部普通的座机号码，想来方文祥的警惕性或者说严谨程度比巴克还高，如果有点什么事情起码不至于方文祥的手机立刻被人翻找到和巴克的关联来。
当然这让巴克对国内的法律环境也有点哂然，有那么一点点后悔让方灵颖的父亲也介入进来。
律师都得这样防着。
可显然，方文祥在司法系统的关系还是很过硬的，中午时分就给巴克打电话约见面，问清楚他在盒子工厂以后，方律师就决定过来看看，毕竟女儿搬到这边搞了个工作室已经一年多时间了，做父亲的也该来看看。
巴克连忙到建筑群外面的马路边去迎接，让咖啡馆里的叶明静和娜塔莎看见了，还打电话问他什么事，方文祥就坐着出租车过来了。
作为著作等身，搞学术研究多于法庭辩护工作的方文祥其实收入待遇还不错，方灵颖都说她那辆牧马人还是父亲的稿费版权收入买的工作礼物，但显然方文祥自己是个不太讲究的人，巴克帮忙开了车门，环顾周围稀少的车辆，也没发现什么盯梢的可能，毕竟既然能娴熟抓到老杨的把柄，巴克还是怀疑多半属于警察系统内部的人举报。
方文祥对眼前的建筑都是漫不经心的看看，巴克引导他就近去咖啡馆更摇手拒绝：“我不喜欢这种场所，就去你的办公室吧。”
巴克偷偷瞟玻璃盒子一般的咖啡馆二楼通透空间里，方灵颖肯定是被她们刚叫来的，小心的躲在书架背后瞭望，可叶明静就胆大包天的对这边做飞吻。
第914章 又是
中午吃过饭，巴克就跟洪奇开了车出去。
方文祥对巴老板的办公室表达了喜欢，虽然是个搞法律工作的，方灵颖身上能有那些个气质，她的父亲还是带路人，起码对设计事务所那些极简主义、疏密分布能欣赏，然后去女儿的工作室参观了不少时间，最后在食堂吃饭，叶明静作陪，巴克都被撵开了，免得穿帮。
因为方文祥要传达给巴克的内容很简单：“老杨有些惊讶，但听说了我是谁，想来就明白跟小颖有关，特别是我给他阐述了这种职务犯罪可以周旋的余地之后，他就爽快的在授权书上签了字，但对做过的事情一点都不隐瞒，认为的确是自己做错了，并没有追究谁在举报的意思，可我隐晦的点了点是你请我来了解这个事情，他显然还是有点犹豫，最后建议你去找市局特警大队的郑怀闯大队长了解一下情况，别的就什么都不说了。”
巴克问老杨案件本身的问题，方文祥熟极而流：“四十万，算是比较严重的金额了，如果按照挪用公款罪或者贪污罪来算，这够得上十年以上徒刑到无期徒刑，如果情节特别恶劣的话，甚至可以判死刑。”
巴克睁大眼：“电视上那些个贪官被抓住，动不动几千万上亿都有，咋个都没判死刑？”
方文祥自嘲的笑笑：“华国特色嘛，那么你就知道他究竟最后落到什么结局取决于什么了。”
巴克聪明：“那个举报的力量会不会穷追不舍？”
方文祥无声的点点头，很有些意兴阑珊，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回头：“这就是我宁愿花大力气研究为什么会这个现状，以及如何扭转这种局面，而不太喜欢接案子来办的原因，太多法律之外的不可抗拒力了，当然如果利用这些力量，我也能很容易的帮杨浦城把这起案件做成缓刑，这也是华国的特色，也许在你反对的时候是不公正，在有利于你的时候就是漏洞。”
所以巴克跟洪奇去的第一个地方不是特警大队，而是先到北区一处看起来挺漂亮的小区楼盘，经过门卫严格检查证件之后洪奇介绍：“对外是小区楼盘，实际上类似于警察系统内部的集资楼，价格蛮便宜，不过得论资排辈看工龄，我这没几天的交通警还轮不上，老杨肯定有资格。”
警察系统的宿舍楼那就比工人村铁路职工的宿舍漂亮大气多了，放到市场上也绝对是拿得出手的中档高层小区，按照方文祥留下的地址，摁动十六楼一户防盗门门铃，好一会里面才是警惕的声音：“你们二位找谁？”显然已经从猫眼镜里面看见外面俩男人了。
还好巴克有准备，摸出自己那本很少使用的国安证件放到猫眼前面：“我是国家安全局的人员，因为老杨的事情需要了解一些东西，只是单纯找你说几句，如果你觉得有顾虑，可以打电话确认一下。”洪奇就使劲伸头看那证件，羡慕得不行，终于证实了巴克的确是国安，但发现巴克拿着证件的手指有意无意把他的名字给遮住了。
里面安静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一位短发中年妇女打开门，防范但眼里却没有戾气，只是有点疑惑：“国家安全局？不是已经来过了么……”目光在巴克两人身上扫了扫，打开门，巴克看见后面有个瘦高的少年站在客厅里看这边，那目光就不太友善了。
和外面走廊上铺满地砖墙面也贴着斯米克砖的高档感受不同，室内装修出奇的朴素，甚至算得上寒酸，便宜的地砖，刷白的墙面，最不讲究的合成木沙发，以巴克现在的行业眼光看过去就是俗称最多算是做个清洁的基本装修水准还没什么高档家电的档次，甚至有些楼盘交房时候的简装都比这个好。
所以巴克没有进去，示意洪奇把手里的包放到门内地上，小声：“我们是老杨的朋友，老杨是因为挪用公款出的事情，我想嫂子你也了解是怎么回事，这里是四十万现金，以及十多张借条，是大家凑的，就算是您跟人借的，然后马上报警或者给老杨信得过的同事打电话，把这笔钱交上去，算是把犯罪金额及时归还，老杨很快就会没事的。”
中年妇女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巴克谨慎：“如果您觉得这可能害了老杨，可以打电话找可靠的人问问能不能这么做，但时间抓紧，时效期过了就不好说了，交不交随您，这个电话如果有什么问题随时联络。”
中年妇女犹豫了一下点头：“其他同事也凑了些钱，他们也这么说的，可只有十万不到，我正在请人卖房子……”
巴克松一口气：“那行，您知道怎么做就好，那房子就不用卖了，总不能以后老杨回家连门都找不到吧？”
然后就跟洪奇快步转身走了，留下两道神秘的背影，只是瘸子还得扶。
到上了车，洪奇还在感叹：“四十万！我还第一次拿这么多现金，你倒是很有老板气派的放那就走了，当初你在街头骑摩托车泡妞时候，我怎么就没看出来呢？”
巴克嘿嘿得意：“一文钱难倒英雄汉，我老婆有钱！”
洪奇大翻白眼的开车：“你！就装吧……这归还了四十万真的能帮老杨没事？”
巴克摇头：“不知道，但这是个先决条件，首先肯定老杨不会把这些钱挪给自己用，他那些用办案经费的账目肯定也是清楚的，对吧?”
洪奇刚才也瞥见那家里的经济条件了：“看来你真没说错，老杨真是个没收外快的性子。”巴克遇见过同流合污的警察，也看到了这样讲究自己原则的老杨。
巴克点头：“其次就得看背后有没有手在继续动作了，老杨不管怎么说总是做了不该做的事情，如果没人追究就好办多了，去特警中心。”
特警中心看来也是洪奇心里的疙瘩：“每次招人我都来报名，可都嫌我没有够资格的经历，没当过运动员，没当过兵，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交巡警……唉……”
但显然他的人缘真的好，门卫警察原本要登记的，看见他就笑：“哟，旗飘飘，又来找志同道合的异性伴侣啊……”
巴克就在副驾很没心没肠的大笑，原来这货还有这样的嗜好，但人家把他也认出来：“巴指导？什么风把您吹过来了！”当时在这里搞射击教案的时候，警员们都这么叫巴克。
洪奇惊讶巴克居然在特警中心还有个指导的名号，巴克得意：“我来找郑大队……”
郑怀闯的说法也似曾相识：“老杨……他可从来不登我这门，唯一来一次就是跟国安的人一起来看了看你啊？”
又是国安？
第915章 看看
这是短短时间内，巴克第二次听说国安介入，如果说杨嫂子之前提到这个的时候太还没太在意，现在就有些注意了。
郑怀闯对巴克还是没多少隐瞒：“老杨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有点背，他们局我知道，有位前任好大喜功的摆架子，成天组织歌唱比赛、书法展览之类，开销不小，所以他这当二把手的也捉襟见肘，人家挪用了他的经费拍拍屁股走人，他还得破案办事，那能咋办，一般涉及到贩毒、非法集资、经济大案这种类型的抽点费用做办案经费都是不成文的规矩了，谁知道居然扣到他头上了。”也许从部队出来的脾性还是跟一般警局的官员不太一样，郑怀闯又是个独处一隅的，所以对巴克说起来没顾忌。
巴克确认一下：“你确认你不知道其他跟这个案件有关的事情，不知道是谁举报的？”
郑怀闯摇摇头：“我就是一支枪，只有重案要案需要行动力的时候才找我们，跟市局分局其他部门不交叉不打听的。”
巴克心里就有底了，老杨什么都不说却指来这里问问，那多半还是跟自己呆在这里的那些天有关系：“说说跟老杨来看我的人是咋回事？”
如果说以前还分不太清楚，现在巴克自己就是这个系统的，家里还有个专干这一行的老婆，巴克可明白国安一般是不会涉及到警察内部的案子，那是越界，而且国安的主要职责是调查防范对国家安全有危害的事情，经济案刑事案都不是他们管辖的范围，那去杨家的国安就有点可疑了。
郑怀闯还是摇头：“我根本就没说两句，老杨提前打电话来问问你在干嘛，接着就带着人来了，稍微介绍一句是国安的，因为是内部访客，甚至都没要那边出示证件登记，自己看看就走了。”
巴克在特警中心呆了些日子的，熟悉环境：“监控呢？有没有保留？”巴克当时就琢磨这戒备森严的范围到处都是摄像头，算是国内一大景，不过这时间都快一年多了视频资料在不在都两说。
还好特警大队执行这些事情倒是严谨，人家有专门的资料室，每周都把监控录像保留刻成光盘留档，郑怀闯带着巴克到资料室以后，只剩俩人，说话就更私密一点：“从规矩上来讲，我是不能给你看这些的，但老杨的事情的确有点不合理。”
巴克还是那个态度：“他做错了，自己也认，我只是确认有没有人在用外力，不然他也不会单单指点我来找你了，把训练中心外面那台监控的图像调给我看看吧，大门口这些人家都在车上呢，看不清楚。”
郑怀闯笑：“你倒是提醒我应该给门口的监控加增亮了，没想到你小子偷偷摸摸把我的监控头都给记在心里。”手上还是挑选出来监控图像放到屏幕上，巴克提醒自己记得的隐约时间，快速闪过的画面很快检索到老杨带着三个男人过来的画面。
巴克挑选得好，这个监控头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种，固定在训练中心半高pvc隔栏外墙上，离地只有两米多，属于正面看人，受训学员们当时经常开玩笑说这个探头是用来打考勤的，所以现在看上去画面很清晰，老杨脸上不苟言笑的模样都很分明，话不多算是引导这三人过来训练中心看巴克正在带警员琢磨射击术。
郑怀闯还有点缅怀：“那回来你手臂中枪带伤，今天来又是一瘸一拐的，看来你的工作还真是够惊险，就不打听你是哪个部门的了。”
巴克笑：“反正查下来你也不会违反纪律，我拍两张照片带走成吧。”两个稍微年轻的男人，一个年纪大点，巴克这么看上去确实没什么感受。
郑怀闯松口气：“只要你不在我这里拿走视频文件就行。”
巴克家有贤妻啊，晚上把手机拍摄的屏幕画面给向婉一看，这曾经专攻人像识别的姑娘立刻辨认出来：“临省蜀都国安的！等等，我查一下叫什么，我看见过，以前局里开会看见过这个年纪大点的，我看看……”只是把她的笔记本打开在信息库里面搜索一小会儿，就调出来一份资料呈现在巴克面前：“姚红岩，47岁，蜀都人，85年进入警察系统，后来兼任国安调查员，现在是蜀都国安地方局副局长，怪不得上次部里开会我看见过他，你找他做什么？”姑娘对自己过目不忘人脸的功夫很得意。
画面上的登记照很正气凛然，头发略微稀疏，但目光很特别，一看就能跟监控视频照片上的那个男人重叠。
巴克这才说自己这两天捣鼓的事情，向婉很谨慎：“他为什么去看你？”
巴克摇头：“只有老杨才知道当时为什么是他去特警中心看我，一连串的偷拍视频爆发以后，你们也得到消息了吧，但蜀都省如果想全面了解这件事，不是应该警察局或者纪检部门来找我和老杨么？”
向婉点头：“我也是从蜀都局知道了这件事才到处急着找你的。”
巴克指电脑显示器：“现在上面能查到我的资料么？”
向婉摇头：“你是十八局的行动人员，凡是涉及到海外行动人员的资料全部都会提升机密等级，我也跟着一起被撤出这个日常工作系统了，但这个也是有权限的，因为我以前就负责这个系统的完善建立，所以能看但不能改动。”
巴克提醒：“刚才你说他已经是蜀都局副局长了，他有没有权限看到我们的资料，或者说我们最近的报告？沪海局的顾宪章、滇南局的曾云义可把我指挥得溜溜转，更不用说我们渝庆局的老范了。”
向婉才吱一声吸口气：“要不，我问问夏叔，他分管各地方分局的。”这个巴克隐约也记得当初他跟向婉还在斗气的时候听她说过，现在当然了解这些生活在特殊圈子的特工们，的确有比较强的内部意识。
可巴克还是不敢打搅那么高的高官：“等等看，先别打草惊蛇，我也没有任何确切证据说明他有什么，而且我连他究竟是正面反面都不知道呢。”
向婉眼珠子转转：“吴姐……不是熟悉蜀都的官员么，给她看看？”
第916章 还有谁
话说关于自己女人的过往，可能有些男人会耿耿于怀，巴克却没什么在意的，谁没个过去，只是相互之间，知道点传说的叶明静和向婉都很少提这件事。
吴梦溪接收了手机传过去的图像只看了一眼就摇头：“不认识，但肯定不是个好人。”
巴克前面还心灰了一下，听后面乐了：“你又在当看相半仙了？”
吴梦溪念念有词：“你试着用手挡住这货的一半脸，左右挡，你会发现他的左眼小，而且看上去很阴毒，对不对？然后再看右边，貌似忠厚其实色迷迷的一看就知道了。”
巴克跟向婉依照半仙说的在笔记本屏幕上试试，还真是，可能有心理暗示的原因，向婉忍不住：“真的不一样，左边看着很凶狠，右边又很善良的感觉！”
吴梦溪哼哼：“这就是看相里面俗称的‘二五眼’，不是北方说的不靠谱那意思，最典型的坏人模样，见人害人，见鬼害鬼，典型的家破人亡灭门九族之相，他要是跟谁混在一起，或者上了他的贼船，准保一起完蛋！”
巴克敬仰：“哟，您这好好的海岛工程规划不做，开始正儿八经的钻研相术了？”
吴梦溪战斗力超强：“妾身一天可无聊得紧，空闲时间那么多，红杏出墙是不可能，就只能钻研这些事情打发时间，数数你这回去的日子里，除了开始含蓄点，现在几乎每天都有那么一回热烈反应，我说你能不能消停点，我这海岛上可没黄瓜卖！”
巴克溃败：“好吧好吧，其实要隔绝也不是没办法……”听着免提电话，向婉完全没法领会怎么红杏说着就变黄瓜了，但知道不是什么好话，捂着嘴笑出门逃避去了。
吴梦溪打断：“你还想跟我划清界限？晚了！赶紧紧的，不是改了方案么，叫你那些小家伙抓紧时间调整设计好，你过来给我现场讲解怎么回事啊，你知道这边的施工人员都不咋地，非得国际著名设计师过来现场交底嘛！”
巴克抵不住小声：“小婉刚出去，晚点打电话说，我尽量！”
吴梦溪娇笑：“哼，听你这偷偷摸摸的口气，我现在可是正儿八经的外房太太，有什么见不得人的，说定了啊，抓紧时间过来宠幸我，不然我也自己捣鼓点什么动静看你有反应没！”
巴克听见背后一声怒吼：“你在跟什么不要脸的女人说话？！”一转头，丈母娘气吼吼的抱着巴小二呢，巴克连忙挂电话：“我丈母娘来了，回头打电话啊。”
吴梦溪才不怕呢，还响亮的亲了一下才得意洋洋收线。
巴克厚脸皮的揣了电话跟聂亦筠手里接过儿子：“哎呀，孩儿饿了，我带他去找他妈……”一溜烟就跑了。
结果到处转了一圈，却从向婉那里听说林东回来了，算算日子，巴克以为林东还要去东南亚几处国家溜达看看水灵姑娘呢，怎么就突然回来了，有点惊讶，正好看见南南在网球场上遛喀秋莎，干脆一手抱儿子一手牵女儿，带着下楼去看林东，小怡拿了孩子的那些推车之类东西跟在身后，不说话。
林东就跟小乞丐是另一个极端，闹麻雀一样，得意洋洋的在改车行大派礼物：“波兰精油，泡女孩子的时候借口帮她擦擦推拿精油，不就顺理成章的脱光光，接下来还要我教么？”
修理工，网络公司的黑客专家们一个个喜笑颜开的从他手里接过去，一大箱子呢，洪奇的安保人员也厚着脸皮跟他要，林东阔气的分了一大盒给他们，还有人家东正教的小十字饰品，买了一大堆，出发点也是这种做工精美带点神秘色彩的东西好骗女孩子，总之把向婉都笑得不跟巴克进去了。
林东看见巴克的时候就夸张，老远就操着一口似像非像的东欧腔：“哦！我最亲爱的朋友……”张开手臂，在巴克正要腾手跟他回礼的时候，却一把抱起了巴小二，更乐得向婉站在汽车店门口笑，她现在真是比以前开朗多了，让闻讯过来要礼物的叶明静和方灵颖都好奇：“什么这么好笑。”
林东给嫂子们也准备了礼物派送，不过就要求：“晚上老巴跟我回家吃饭。”
最近就是轮流让巴克去老丈人家吃饭的姑娘们表情很古怪，再次哈哈大笑，连小怡都使劲捂了嘴难以相信的目光错乱。
林东在车上才跟巴克解释：“我还是跟我老子说了这些经历的，不为那翡翠，就为你这腿上替我挨的一枪，也该去我家吃个饭表示感谢，我们也摆出两兄弟安好的模样让他们宽心。”
巴克也不正经：“要他们宽心就早点找个老婆结婚，你这样单身漂着，你的嫂子们都着急！”
林东开车搓手：“不急不急，还有甲鱼，本来要去东南亚泡妞的，就是为这个事情，我爸很郑重其事，所以我就回来了。”
巴克就通报一下自己在干嘛：“老杨被抓起来了，现在直觉是应该受到我们那一拨儿的事情波及，但也不排除人家内部权力斗争牺牲品，所以现在有点抓不到头绪，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着手。”顺便把发现那个姚红岩之类的线索都说了说。
林大少看起来就像是在专心开车了，帕拉梅拉的车厢里很安静，巴克又打算去把音响拧大点，林东开口了：“其实有个细节，从当初吴嫂子交出视频开始我就有点疑问，但想着有些话好说不好听，加上事情又轰隆隆的处理过去了，就没提。”
巴克感兴趣：“说说看？”
林东摊一只手：“用性贿赂的方式来攻克官员的方式，我早就知道了，我老子也用过这招，不稀罕，只是没他这样成规模，比如碰见某个官员特别好色，会介绍点姑娘去，这在跟官员打交道的商人中早就不是秘密了，有时候还会交流一下谁谁谁有什么嗜好，譬如我知道吴嫂子就是曾经去她那租用过几次人手，因为以前找的那些姑娘有时候真没她调教的好使。”一边说一边还观察巴克表情。
巴克笑他：“你咋跟个娘儿们似的还偷偷看我反应，现在既然她是我老婆，那就是个解放前，解放后的区别，难道我以前跟人鬼混就高尚到哪里去了？”
林东嘿嘿点头：“重点就在这里，以前很少有人想到偷拍，所以偷拍视频拍摄这个细节，就是贡州这帮的特点，你可能没我全面的把所有视频都看过，虽然是挑选过保留下来比较有职权的一部分，但是跨度非常大，吴嫂子跟你说过这事儿延续多久了没？”
巴克点头：“超过十年了。”
林东就打个响指：“我一直帮你整理这些设备，现在有钱就能买到，可十年前要找到这样的监控设备并不容易，而我看见十来年前的视频效果就很清晰了，用句行话来说，十年前可没高清摄像头一说，只有专业和非专业的区别，想想看，十年前就精通监控偷拍的……除了向嫂子他们还有谁？”
巴克有点恍然大悟！
第917章 意外
按照吴梦溪曾经给他的描述，那些燕子一般的姑娘放出去，可都是只携带了巴掌大的手包或者肩挎小包的，要实现神不知鬼不觉偷拍过程，设备一定得比较专业，当年的沈崇明还有个技术带路人！
巴克给吴梦溪打电话询问时候，回应也是这样，所有设备都是沈崇明亲自拿过来的，如果涉及到需要跟包包更好的隐藏改造，甚至都是沈崇明一并拿走，最后拿回来用，绝不经过下面的人，吴梦溪这边只会怎么保存，早些年甚至还得在包里藏一个带微型录像带的机器！
而得到消息的向婉也快速查询一下，回应那个姚红岩在十来年前就很精通这方面的工作，而且曾经自费通过部门购买过大量专业器材，报告上说是为了自己搞研究开发，希望设计出更多适合特工战线的设备来！
坐在车里的两个男人面面相觑，原来背后还隐藏了这么一个人！
就好像巴克在贡州发现了陈金书一样，沈崇明还真是有狡兔三窟的风格，口风也足够严实，纵然现在自己已经濒临绝境，还是没有把姚红岩暴露出来，要是放到解放前，肯定是地下党的一把好手，可惜现在却拿这种手段去要挟官员，落了下乘。
巴克靠在座位上好好琢磨该怎么办。
林正元这一次就是到宅子外面很正式的迎接了，让副驾驶下车的巴克颇有些受宠若惊：“伯父不用这么正规，我都穿这么随便。”的确是，在家还换上一套三件头西装，伸手帮巴克开车门，林正元的正式把林东都吓了一跳。
林东还没回家来就先去了盒子工厂，所以提着一大包给父母的礼物，林正元却没看，邀请巴克往里走：“小东一直有点不玩世不恭，但这也是种生活态度，我还是能接受，但他身边的朋友就非常重要，跟好人学好人，跟坏人学牛神，对吧？”
巴克看林东的母亲也站在玄关很认真的迎接，就更客气点：“阿东只是说过来吃便饭，他跟我爸妈也吃过饭的，没这么严肃。”人家地产商这家里，装修档次就有品位多了，巴克再次想起自己那金碧辉煌的大宅子，关键是周晓莉跟他妈老子还喜欢得要命。
林正元看看最后进屋的儿子：“听他说，差点就被人一枪杀死了。”
巴克解释：“完全意想不到的突发情况，如果您觉得这样危险，我们以后尽量少避免他参与这种事情，毕竟阿东不是专业干这个的。”
林东不满：“洪奇那小子去机场接我就听说你答应以后要带上他了，这是始乱终弃么？”还挺哀怨的。
林东的妈妈就关心点这个阶层应该关心的话题：“听阿东说你跟牟家的姑娘结婚了，我跟你林伯伯很想去婚礼看看的，小东却说他代表就行了。”其实是所有宾客都算牟家邀请的，巴克完全没地位啊。
巴克还是有礼貌的介绍：“阿东在婚礼上也帮了很大的忙。”
林东不给力：“不就是帮忙按按开关嘛，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老子就批评：“再小的事情只要是自己的责任，都要认真的做好！”
林东在家就是个乖乖儿子：“你早就该来了，你看我现在压力小多了，他们也没那么望子成龙，觉得我们一起鬼混也不错。”
巴克就像个大哥：“是有点鬼混，但是我们尽量爱国爱党爱人民，不做犯法的事情。”
林正元深深的看他一眼：“请你来，除了表示很郑重的感谢，当然也想更清晰的了解你们到底在做什么，之前小打小闹只是搞了两三个小公司在本地也就罢了，后来拍卖翡翠挖到第一桶金，我还以为你们就会开始投资做实业，结果现在居然把业务扩展到东南亚去，问题是那有得赚么？”
巴克挠挠头：“这是个一揽子计划，不光海岛酒店的工程，当然最近我们也在调整工程状况，另外还包含了在岳兰以及泰国、马来西亚、闻徕等周边多个国家涉及旅游、制造和建筑的项目。”他觉得自己像个业务员。
因为林正元有做投资商的口风：“听说巴太太准备到岳兰投资兴建工厂完善法国服装生产线？”牟晨菲有钱有人，干起活来从来都是雷厉风行，渝庆到岳兰办厂已经不在少数，以前主要是摩托车行业过去办厂就近攻占东南亚市场，所以最近连篇累牍的在市内各大报刊电视招聘熟悉岳兰建厂的高级管理人员公关人员，那叫一个顺利，第一批人手前两天就已经出发去岳兰做市场调查和跟政府官员先期安排了，加上天正集团本来就在岳兰的分公司，牟晨菲真的不需要过去，她重点搞好国内的销售体系就行。
从生产到销售一条龙的庞大产业链，不是牟家大小姐，别人还真没有这么大的魄力一口气就开始推进。
巴克点头承认，林正元再进一步：“张新华张行长的女儿叶明静在帮你操作东南亚市场的金融项目？”
巴克楞了一下：“钱都是她在打理，是不是投资金融项目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管做我的工作。”
林正元追问：“那你做什么工作?”
巴克还想了想：“设计？你知道在东南亚也需要有点力量保护自己的，我以前在东欧有一群战友，一起过来了，我们有时候会为企业保驾护航，嗯，这次去加拿大就是类似的状况，但当时真没想到阿东差点出事，以后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林正元看着他：“当他差点出事，我第一反应就是把他叫回家来，但小东还是要兴致勃勃的跟着你看世界，我就想起当年我大学毕业，南下沿海的时候，我父母也担心，叫我回家进厂进机关，最后证明上一辈的关怀也许保险安全，但是就没有了未来，所以我……我还是很难想象你们这样的飞速发展有什么隐性的内容在其中。”
巴克看看林东，大少爷摇头笑，所以巴克也不解释自己的国安身份：“肯定有其他内容，跟国家发展相关联，我只能说到这里，违法乱纪不是我们的目的，赚钱甚至也不是唯一的目的，也许我的工作比较危险，但只要林东还在我们这个团队，我会尽量保证他的安全。”
林东是真不满：“凭什么？就跟她们女士一样躲在国内后方？”
这句话终于让林正元听出点什么意思来，拍拍大腿下定决心：“这样，我也参与，算是小东的努力，既然你在做海岛酒店或者其他基建项目，我的工程公司不知道有没有资格参与建设，我投资垫资协助都可以，希望能帮到你们。”
这个做父亲的，在现在行业内普遍不愿垫资的状况下，倒是义不容辞的愿意投身进来了。
这对巴克来说倒是个意外之喜。
第918章 算计
林家少爷饭后被留在家里估计还要接受家训，林正元安排自己的司机送瘸子回去，林东扶巴克上车的时候低声：“我又琢磨了一下，如果是那个人，吴嫂子说他照片上色迷迷的，他不可能近水楼台不得月，他应该也接受过沈家会所的福利，对吧？”敢情他爹妈在那说着语重心长的教导，这货就在想这个？
还真是专心！
巴克靠在奔驰车门上点头：“然后呢？”
林东诡笑：“然后他就应该是唯一那个最清楚偷拍行径的，所以连沈崇明都被偷拍了，他肯定不会，他一定会有相当高的职业警惕性，我现在走到哪里都会下意识的检测防范一下啊。”
巴克明白的嘿嘿：“好咧，我再问问。”
林正元分明听见儿子跟巴克的窃窃私语中有沈崇明这样的词语，没过来，远远的保持仪态笑着挥手，但巴克从后视镜里看见，林东被他伸手揪了耳朵回家去，这父子俩的感情是蛮不错的，和巴大成有一比。
所以巴克叫司机只把车开到别墅区外的热闹大街上就自己下车了。
现在发现有国安的人牵涉进了沈家案件，巴克格外小心，又买了张电话卡才给吴梦溪打电话，照例先发个暗号短信才拨打号码，吴梦溪警惕性也不差：“怎么？事情还是跟我有关联？”
巴克宽她的心，轻松的把事情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吴梦溪稍微有些思索：“其实现在都不愿回忆那些日子了，因为反差太大，总觉得现在挺不真实的。”
巴克有点抱歉：“嗯，没事没事，本来只想看看你还能想起什么不，判断一下这个人的危害程度，决定要不要对他动手，算了吧……应该过些日子我就会过去东南亚的。”
吴梦溪却慢悠悠：“夫妻一心，我现在别提多满意了……我想起点征兆，不记得是哪一年了，的确有过姑娘放飞回来说被人查了手包，找到摄像头却没把她们怎么样，关了设备就当没发生过。”
华灯初上，大街上车水马龙，周围人声鼎沸，巴克却好像独立于这个世界之外，眼睛无意识的看着周围，耳朵只接收电话的声音，眯着眼在思考这几句话，想从中找点什么信息。
没想到吴梦溪娇笑一下：“哈，对啊，为什么我要说是她们呢，我想起来了，当时发生这种事情的是小曼小青两姐妹，还跟我说过一两回以后，她们再去接这个客自己就知道不带摄像头了！这位可是每次都点名要姐妹花的……”
巴克哼了一声，吴梦溪多心灵相通：“怕不是南南的妈带走她们，多半就先给这位了，对吧？有这种癖好的人，我可没少听说过。”
巴克把话题岔开：“在岛上生活还习惯么？”
吴梦溪笑：“除了老公不在身边，其他都好，餐厅按照我的喜欢做饭，住的也是高档货，王妃还托人给我送来不少她喜欢的特产，我现在可过得比王妃还自在呢，就是你刚派过来那两口子有点心塞，看着都三十多四十年纪了，老夫老妻天天在我面前秀恩爱，男的上个街都要给老婆打伞遮太阳屁颠颠的跟在后面，羡慕啊……”
巴克听话听音：“好咧，尽快，我这腿好了就过来。”
吴梦溪调笑：“从频率上来说，我看难！”
实在是不能怪巴克没定力，家里老婆太妖娆，个顶个的又没个审美疲劳，是得调节一下自己的家庭生活状态，忍不住自嘲自己的巴克站在路边招手喊了辆出租车，干脆去刘长元的烧烤店玩会儿，从骨子上来说，他宁愿做烧烤这样没什么技术含量不用动脑子的事情，也不喜欢成天勾心斗角的算计。
现在脑子里转悠的都是那个阴测测的姚红岩，巴克觉得要稍微调剂一下，钻牛角尖就容易判断出错。
起码要抵达时候对出租车司机抱怨路面破损，他都没在意。
接着出乎他的意料，烧烤店的生意很冷清，几个年轻人坐在桌边打扑克牌，刘长元有些愁眉苦脸的蹲在烧烤架边，连火都没有生起来，看见巴克一瘸一拐的下车，有人头都不抬的招呼：“吃东西么，请坐……叫地主！”刘长元就弹起来迎上，看上去患了重病的年轻人气色还不错，对巴克也开心：“哥！好久没看见你了，你的腿怎么了。”其他年轻人才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招呼。
巴克奇怪的环顾四周：“怎么会这样？生意这么差？”
刘长元苦脸：“以前在街头我们被人山寨，结果你的招牌还在，加上我一人吃饱全家不愁最后也无所谓，可现在这烤肉店城里到处开花都在学，哥你不知道么？”
巴克现在天天不是食堂就是高级餐厅，那里还有机会吃这种下里巴人的东西，加上刚从国外回来，也不清楚这些流行饮食，挠挠头：“那就……收了摊子回原来街头重新做啊，你这医疗费可是每个月都少不了的。”
刘长元偷偷看一眼那些同伴，有些后悔：“现在不是我一个人做主了，再拆了摊子回去……这边也七七八八投了不少钱呢。”
当初这烧烤店可是巴克出钱帮工人村的年轻人们搞的，虽然其实不太赞成刘长元把能赚医疗费的小摊子合进来，可年轻人总有闯一闯搏一把的心态，不是人人都跟他似的年纪轻轻生死都看透了，所以也没阻拦还投资了，当初说好算是他投资，年轻人们均分利润的，现在情形有些变化了？
其他年轻人也认出巴克来，过来笑着打招呼，巴克不搞区别对待，都能说两句还大多能叫上名：“生意不好得想办法啊，宣传不够？位置不好？都得选择对症下药的解决，不是在店里坐等客户上门啊。”
显然长期在国营老企业里面生活的年轻人们已经习惯了计划经济式的思维方法，有个年轻人甚至不以为然：“巴哥，你都有那么大的企业了，再投资点给我们做点别的生意呗，现在可是连列车上的工作都辞了，好马不吃回头草啊……”
其他人纷纷起哄，甚至不无艳羡的打探：“听说巴婶已经搬到大别墅去了，巴哥你真娶了天正药房老板的女儿？那更不差我们这点了，随便手指缝漏点都够我们吃喝啊！”
巴克熟悉这种凡事喜欢依赖别人的算计，不以为意的嘴角挂起点笑容。
刘长元却觉得很气愤：“巴哥已经帮过我们一道了！开起店来了，不靠自己把生意做好，还伸手要钱？”
凑在面前这么说的四五个年轻人都讪笑，可巴克的目光却留在后方一个匆忙挂了电话的年轻人身上。
从看见他来才摸出电话打的，现在巴克对这种小动作很敏感，不过紧接着他的电话又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