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泫然欲泣
这一个月对方灵颖来说，真的有些前所未有的艰难。
邵启明的家庭关系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的在对她进行人身攻击。
对于邵启明这样的体制内子弟来说，坐过一回牢就基本上注定在体制这条路上前途无望了，而习惯了体制的人总会觉得体制内才高于一切，自然对剥夺了邵启明这种权利的方灵颖恨之入骨。
有些人不会检讨自己三番五次的作死，只会把原因怪到其他人身上。
主动打电话给市局督查处举报邵启明刑讯逼供的方灵颖；
提供绑架未遂案现场各种证据的方灵颖；
帮助巴克藏匿一双姐妹花的方灵颖；
毅然决然站在巴克一边痛斥邵启明的方灵颖；
自然都成了邵启明怨恨的对象，直到这个时候，他和他的家人都还是不会在自己身上找原因，在连续几次笑脸相迎的找方灵颖协商调解，撤销指控无果之后，就立刻翻脸，开始各种恶语中伤和撒泼！
因为巴克离开了，邵家人认定方灵颖和巴克就是一双狗男女，撕破脸皮的丑态毕露，成天到学校找校方领导控诉这名研究生的作风不正派，到警局鉴证中心反映方灵颖是因为跟邵启明恋爱不成，报复打击，反正就是颠倒黑白，让方灵颖不厌其烦，学校和鉴证中心接连都给她放了假，都还是躲不掉，手机、短信以及各种骚扰方式找上门来。
方文祥不是外行，知道这种恶语中伤或者泼脏水的做法，在国外是很严重的诽谤或者干扰罪行，在国内就得分人，针对对方父母都是公检法人士的状况打电话沟通了好几回，邵家人都疯了一样，不管不顾的一定要出口气，反而是邵启明本身的案件从检察机关开始就一层层走关系疏通道，最后判刑两年缓期执行！
一直成长于法律世家，投身警界，觉得已经足够了解这个执法范畴的方老师，真的有些愤怒，原来一直以为的法律公正是这样一回事，连她的父亲跟她谈了好几次，都没法扭转她的心情，居然就因为在阳台上坐到半夜伤风感冒，顺着病情就一下子心病打开住院了！
可她住院的情况在邵家人看来就是阶段性成果胜利，依旧不依不饶，住院闹到医院，搬回学校闹到学校，出院到家闹到家属院，最后索性闹上网络到处乱传。
一时之间，方文祥夫妇俩居然有种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郁闷！
所以整个美术学院都可以说是人尽皆知，方灵颖的名声都给败坏透了，刷大字报，发传单之类的行径本来也是可以报案的，偏生里面不提名不提姓，只说是狗男女共同陷害秉公执法，要把拐卖儿童带回家的警察，搞得警察丢工作，坐牢……
如果说之前的这些行为还只是在方灵颖的周围，大多都能了解事实真相，网上流传开来以后，舆论暴力立刻就显露无遗，一边倒的舆论话题都同情警察，憎恨隐藏拐卖儿童的狗男女，人肉搜索各种资料放到网上，巴克的确没多少信息，关于方灵颖的就太容易找到了，更何况还有“知情人士”爆料。
各种难听的脏话泼天介的涌上来，方灵颖这病还真就落下了。
是心病，艰难到这样的地步，她都没有给巴克打一个电话的心病。
林慧宁知道的没那么详细，但大概一说巴克就明白了，心里难免自责，自己站在周晓莉的角度似乎故意冷淡了一点方灵颖，却没想到这姑娘咬着牙替自己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三言两语把工作安排林慧宁去办，巴克给方灵颖打电话，不出意外的关机，更觉得自己真是忽略了朋友的困难，还是自己找给她的困难，立刻就出门，穿着一身裙装的小昭就站在前台当接待，像模像样的给他鞠躬：“总经理慢走……”
准保是林东那孙子给乱教的，巴克再不好的情绪都给搞得哭笑不是，快步跨上自己的摩托车，一溜烟就跑了，跟林东姗姗来迟的豪车错身而过，也不理他的招呼。
直接去方家。
幸好巴克来过，白色摩托车刚停在这片儿家属院楼下，巴克果然就看见小区报刊栏上刷着白底黑字：“警察败类！作风败坏！知法犯法！水性杨花！”
不指名道姓，不对号入座，就没法定罪，看那四角还是湿漉漉的状态分明就是刚贴的，而巴克一手撕下来，就发现下面层层叠叠的撕碎边角，旁边一个仰头看报纸的大妈给他白话：“没用的……早中晚三次，撕了又贴，就是恶心人的！方家真是惹了癞皮狗！”
巴克环顾四周，好些个坐在小区院子里的老人都在张望自己，这都是传八卦的主力，定定神，他倒不生气，不需要按捺脾气，不过如果对方有人来让自己打一顿给方灵颖出口气倒是挺爽。
敲门，好一阵都没人应。
巴克就有点抓瞎了，难道去学校？
转身走到电梯间，电话响起来是叶明静：“不是吧？我刚把辞职书交了过来找你，你居然不在？我这会儿回去收回辞职书不晓得还来得及不。”
巴克其实是真觉得应该有个专业的财务或者金融技术专家，起码这次那个被车撞死的财务男就说明点问题，自己以后还要做类似的事情，必定要跟金融方面产生关联，两眼一抹黑的能找到个屁的经济问题。
所以语气有点客气：“要不，你先在林东或者设计事务所坐坐……哦，你自己不有个咖啡馆，你还没去处？我有事！办完了回去跟你谈。”
叶明静听出他这边安静，嬉笑的心情明显很好：“我这辞职没跟家里解释，算是破釜沉舟，要不你冒充男朋友去我家解释一下？”
巴克呸一声：“叫林东跟你去！别给我兜圈子！”脸上还挂着笑，转过头来，就看见方灵颖穿着睡衣，露出半个身子站在虚开的门边，头发散乱的看着巴克……
拿着一把锅铲，满脸泫然欲泣的模样，就往地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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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7章 没烟火气
巴克真是没见过方灵颖这样。
一贯以来，就算穿着沾泥点的工作服，方灵颖也还是以知性淡雅的形象示人，从她穿着户外冲锋衣把巴克捡回来开始，她一直都是足够坚强的，起码摸着那些让任何女人都尖叫的头骨时候，巴克都觉得她和自己一样没什么畏惧。
可方灵颖终究是女人。
爸妈上班去了，一个人呆在家不敢上网，不习惯看电视，头痛脑热不舒服，全身虚弱得好像全世界就自己最惨，这是女人在不舒服时候的标准心情体现。
偏偏这个时候脑子里面还是会萦绕着那个高大的背影，自己傻乎乎的为他承担这些值不值得？
值得！
当然值得，好像自己为他做这些就能弥补自己之前的愧疚，好像这些事情把两个人就这样有形无形的纠缠在一起，可他已经是人家的男朋友。
这种酸酸甜甜的滋味纠缠在一起，还得添加诸如打喷嚏，流鼻涕，喝水吃药的烦心事，就是没个温暖怀抱的自怨自艾。
双膝提在沙发上抱着胡思乱想的方姑娘听见敲门声时候给吓了一跳，这些天上门骚扰的事情也没少，迟疑了好一会儿决定是不是要报警之后，才蹑手蹑脚的抓了把锅铲，到门上猫眼看了看外面。
然后就有种心力交瘁的感觉，不知道为啥，总之看见这个身影的时候，就觉得啥都不担心了，接着眼泪往外涌，推开门身体发软的溜下去。
巴克一个健步就过来接住了方灵颖，姑娘轻飘飘的，好像是他第一回抱着她，受伤的右手接过锅铲，左手抱紧搂高点，方灵颖就趴在他肩膀上嚎啕大哭了，巴克不劝，抱着换了鞋进去，还去厨房放了锅铲，来到拉满窗帘的客厅，看看那茶几上到处堆着用过的纸巾和各种药片凉水，哗啦一声拉开窗帘，趴他肩头的姑娘才停了一下，伸手抱了他的脖子，还抽抽：“他们……欺负我！”
明亮的光线投到这双狗男女身上，女的衣衫轻薄，男的身材结实高大，起码方灵颖趴他肩头都能下意识的感觉：“斜方肌真宽阔，趴着真舒服……”那是比她那个削瘦的父亲儿时给她留下的感觉好多了。
哭声就小了去，但还是抽抽，反正也眼泪鼻涕一把抓不在乎形象了，就那么抽抽着：“你不来……不来看我……他们……他们欺负我……”
巴克理解她这会儿的心态，不说你为啥不给我打电话，抱着肩头的姑娘去厨房又烧了点水：“去床上躺着？”
方灵颖终于抹了一把眼泪：“洗脸……”
巴克抱着她去卫生间，方灵颖不腾手，只示意：“灰色那张是我的……”
巴克就跟给小孩子洗脸一样单手操作，方灵颖享受，最后才接过巴克手里热腾腾的毛巾给他把脖子上擦干净，顺便用自己的毛巾给巴克也洗了一把脸。
反正就不说下来！
抱着她，巴克进了姑娘的卧室，干净整洁但没多少娇艳的姑娘气息，一张白色的单人床还算新，放下方灵颖在床上，可姑娘没把手撒开，满脸委屈的看着巴克：“陪我坐坐……”
巴克点头，伸手拉床边梳妆台的凳子，可够不着，方灵颖不松手，他觉得伸脚勾动作太好笑，心领神会的坐在床边，姑娘就顺理成章的把头靠他怀里了。
从巴克开门进来，前后几分钟，就变成这样，而且两人好像都觉得这样是理所当然的，巴克发现自己居然也没多少负罪感。
方灵颖的抽抽终于止住了：“怎么不给我打电话？”
巴克就从头解释，沈家的事情怎么怎么有后遗症，自己到特警大队厮混了几天，老杨还是做得地道，然后自己就出差一个月，昨天才回来。
絮絮叨叨的口吻让姑娘的动态愈发放松，中途插嘴：“冷……”就跟自己没手没脚一样。
巴克伸手去拉另一边的被子，方灵颖还是闷声：“冷……”
巴克明了的展开双臂把她的肩头抱住，姑娘舒服了：“你继续……”
巴克说到自己跟林东合伙搞了点东西，方灵颖已经没了声音，就那么趴巴克的怀里，睡着了，就跟一只慵懒的小猫疲倦了一样，无声息的睡着，呼吸悠长平静。
巴克也就不做声了，周围观察打量一下消磨时间也乏善可陈，就打算轻脚轻手的解开姑娘的手，可手臂刚拿开，方灵颖带着浓厚鼻音呓语：“老……巴……”含含糊糊拖长的声音里面蕴含的情思一样浓厚。
巴克也不动了，眯上眼靠在床头，一条手臂搭在方灵颖的肩头轻轻拍打。
他心里也挺宁静的，没有偷情的激动，也没出轨的内疚，就是安宁的靠在那，好像他们两人之间就该有这样的姿势动态。
时间持续得比较长，看得出这些日子姑娘睡得不好，这会儿异常的香甜，直到巴克的电话再响起来，腾出手去接听，方灵颖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仰头看一下巴克，感受怀抱的温暖舒适，又眯上眼。
电话是周晓莉，清脆得风风火火：“我换好班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约好了今天过去新房那边看看的，还要顺便去采购不少物件，就跟小搬家差不多。
巴克低头看了一下方灵颖在勾着滑下发丝的小手指，语调平缓：“我跟方灵颖说点事情，晚点过去接你？”
周晓莉的声音明显停顿一下，看来是把电话拿远了一点，但恢复的声音还是没发作：“那……行，我等你。”不等巴克回应，就挂了电话，估计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
巴克收电话的手有点慢。
方灵颖趴他胸口玩巴克的衣服扣子：“管得挺严，哦？”
巴克用手机角挠挠头：“应该的……”
方灵颖没抬头：“你这心理素质好，心跳都没加快一下，我怎么办？”
巴克自打回国以后，好像还没这样呐呐过：“我是来看你，听说那个邵……”
姑娘趴着低头，但根据巴克的声音和体型，更来自于她对人体骨架了解，反手一把准确的遮住了巴克的嘴：“你来了，我心里就安泰了，那都不是事儿。”
一点儿烟火气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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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自作自受
巴克顶着一头的包，骑摩托车去花园路地产中介门店。
方灵颖根本就不纠缠，要走就走：“正好这段时间我休假，你说你的设计事务所在滨江路东端头上，对吧，我过去看看散散心。”
巴克讪讪：“小莉她……”他真没劈过腿，就算在东欧走马灯换女朋友，也是好说好散，一山容不得二虎的，东欧女子大多风风火火，不介意几手货，但是敢三心二意的话，只要抓住，多半会叫上父兄亲戚一顿胖揍的，东欧老娘们都是五大三粗能下手的！
方灵颖摆手：“不说她，你喜欢我吗？”边说还边坐正点拨拨头发，尽量展现点自己最美好的模样：“我知道，我个头不算太高，但还算标准，长得不算漂亮，但气质不差，声音不算娇柔，但还有点磁性，性格不够完美，但始终乐观开朗，也还挺有人缘，你觉得呢？”
哎哟喂，方老师这总结陈词肯定不是今儿做的，这些天在家没准儿就琢磨这个！
巴克就笑了：“嗯，你谦虚了。”
方灵颖也有渝庆女子偏辣的一面：“我问你喜不喜欢我！”睁大眼睛看着巴克。
巴克不昧良心：“喜欢，但是……”
方灵颖就阻止下面的话：“我不跟她抢，我等着，我一玩骨头的，我有耐心，我等着，我不看好她，我也不说她什么坏话，我们还是朋友，对吧？你别躲着我，我也不避开你，行不行？这些天我就想好了，你如果真狼心狗肺的一点不挂记我，我也算是逃过一劫，但既然你来了，那就跑不了。”
坐在床边慢悠悠说话的方老师，跟恋爱界的世外高人似的，双脚丫子还在床边晃荡，显然下定决心的她心情好得很。
巴克眨巴眼：“你这恋爱经验很丰富啊……”感觉这姑娘明显就跟周晓莉不是一个级数的。
方灵颖得意：“大学念这么多年，恋爱还是谈过几回的，虽然见了头骨就跑了人，但每回我都痛定思痛好好分析考量了的。”
巴克只能拱手告退，但临走前还是给方灵颖下了一碗面，中午时间了嘛，看姑娘虽然面有喜色，但还是有些虚弱的样子，巴克就能者多劳的做点家务事，方灵颖端过面反而撵他走：“别让周晓莉等得不耐烦，自己想好怎么解释吧，她可不是好糊弄的。”
顶着一脑门子的包，说头痛肯定不是，说男人被女人青睐的暗喜也没那么丰富，他跟方灵颖在一起的时候的确很轻松，这是个聪慧知性的姑娘，知道自己想什么，而且还都是医生，虽然一个军医一个法医，好歹有共同语言。
更不用说两人之间那些来来去去牵扯的愧疚和歉意，单凭把巴克捡回来这点，就关系绝对不同。
所以停下摩托车，看见周晓莉背着公事包出来，巴克多少有了点心虚，虽然他觉得自己没出轨。
周晓莉把面包车钥匙递给他：“走吧。”语调很平稳，过去这一阵，只有她知道自己怎么平息了情绪。
巴克没露马脚的慌着解释，只是开车门送周晓莉上座，然后才过去开车，面包车平稳的驶上路。
终究还是周晓莉忍不住：“你……为啥去方灵颖那？”如果换做以前都没有这样敏感，方老师可是对她明显的表达了自己的觊觎之心的。
巴克三言两语解释：“姓邵的看来很不地道，得找个机会一劳永逸。”
周晓莉现在有点明白男朋友的手段：“你这是要犯罪杀人的意思么？”
巴克嘿嘿笑：“整人有很多种手段的。”
周晓莉心惊怎么给拉开了话题：“嗯，你跟方老师……觉得怎么样？”
巴克也心惊：“什么怎么样？”
周晓莉没忍住伸手给了他手臂一下，巴克右手伤势才一个多月呢，连忙跟绝大多数足球运动员那样顺势哎呀，姑娘就想起来自责得很：“呀，呀，我不对，我不对……还疼么？”这一关就过去了。
上二十二楼，打开门周晓莉比巴克还清楚：“我来看了好几回了，喜欢！”心情终于好起来。
是喜欢，浅木色的强化地板肯定不是什么高档货，但是搭配白色砖墙效果肯定就显得素雅非常，整个一室一厅的小户型现在就是个妥妥的方格子，唯独右手边剩下田字格的四分一是厨房卫生间，按照巴克和林慧宁争论的结果刷成了灰色，但搭配白色踢脚线和天花板阴角线，更加雅致！
周晓莉进门就摸着餐桌：“你爸说按照你给的图纸做的，你设计的还是那个小林？”
这有什么难度，就是镀锌水管焊接，巴大成看了觉得要精益求精，没在外面做了拿过来装，直接带了水管进来焊接的，因为桌子尺寸很大，起码都是八人以上的长方桌，占了田字格的左边四分之一，然后上面是林慧宁照着尺寸在美术学院雕塑系找人定做抛光了一块汉白玉石材，不算很贵，放在水管架上当桌面，伸手指摸着就凉丝丝的，精致的石材和粗糙的水管对比，标准工业化风格，连周晓莉看了都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好看。
椅子也是林慧宁去买的，这也是周晓莉很不待见的一点，但是在克服，她很难理解，明明是两个人之间的爱巢，为什么要另一个女孩子来选家具。
巴克本来想称赞这六把铝合金椅子便宜又体现出了风格的，周小妹就一掠而过，到田字格的右上角扶着书架：“这也是你爸做的，怪怪的，但是他说也是你说的这样。”
这个有点费力，薄钢板长条冲出心形孔，再折弯，最后焊接成型，看起来宽大厚重却又透出镂空的轻灵，林慧宁对这个是赞不绝口，直想巴克给她也做一套。
对着书架的就是一张床，藏在右手卫生间的角后面，也是用水管在现场焊的，周晓莉都不好意思说巴大成在现场焊接问她要一米五还是一米八时，自己红透那张脸跟熟了的苹果一样，完全是艰难的说房子小，只能要一米五。
现在一米五的床上只有一张床垫。
然后在床架和书架之间就是个沙发，巴克极力推崇的那种打满钉的深褐色皮沙发，英式怀旧风格的，本来是巴克打算买不到就想办法定做或者自己做的，结果林慧宁乐淘淘的去帮他跑遍几家家具商场买了一个，很贵，专门打电话请示，巴克还是要了。
唯独就这么一个买的家具。
连沙发和书架之间的茶几，都是两个旧木头箱子，也是林慧宁去旧家具市场找的，周晓莉很不满意，昨晚吃饭就说了两次，所以林慧宁今天再说自己要来帮忙做装饰，巴克不敢惹了。
虽然到处空荡荡的，但是工矿灯吊着，整个房间已经装置完毕，只等搬了家电和生活用品就是一个很温馨的家了，巴克拿手搭在周晓莉肩膀上站在明亮的窗前：“银色的窗帘……挂上以后，这个家就不会被别人看见了！”
地产经纪竭尽全力的仰着小脑袋构想银色窗帘挂上的样子，不理解为什么非得是银色的，银色的……但就顺理成章的想起来：“昨天穿着银色那个女人又是怎么回事？”
唉……巴克真是自作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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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熟能生巧
最后窗帘也没定成，倒不是周晓莉非要纠结在叶明静的身上，而是她一显持家本色：“量好尺寸，扯几米布，我妈能做这缝纫活！”
床单被套都能做，所以周晓莉索性指了路让巴克一起过去布料批发市场，便宜又好的买了一大堆布料，搬回家给杜文慧表达要做什么，从桌布、餐巾、门帘到各种柜子遮帘一应俱全。
巴克问清楚杜文慧是要出去借个缝纫机，就干脆在布料批发市场边的缝纫机商店买了台电动缝纫机，没想到这回回去才看见杜文慧露出认识以来最热切的笑容。
那看着比女儿只是多点皱纹的脸上很高兴：“有这个，我都能开店做生意了，这个多方便，还是电的，多省力，好东西！”爱不释手的在电动缝纫机上东摸摸西踩踩。
周晓莉读得懂母亲的欢喜，自己也高兴，和巴克单独出来吃晚饭才追忆：“我妈年轻时候就是最心灵手巧的，前几年我还在念书的时候，她也搞过缝纫铺子，就是在外面路边放个牌子，接点活计在家里做，但两个女人在家，总是有人骚扰啥的，所以我那时候才学着带刀，男人就没个好东西！”
那也就怪不得周晓莉对周山夫一家的怨恨有这么深了，也许惊险程度不如南南母女，可这么几年艰难生存的母女俩吃了多少苦头，那都是铭刻在心的。
巴克想舒缓这种戾气，伸手盖了周晓莉的手背：“过去的就都过去，放眼未来，放松心态，我说过，以后的生活是我们一起的生活，我都在化解战场上带来的那些负面情绪，一起努力？”
周晓莉认真的把眸子看巴克的眼睛，最终还是撇嘴一笑：“我当然知道，可这层出不穷的漂亮姑娘，让我怎么放松心态？”
巴克拿筷子敲敲桌面上的菜碟子：“菜单上那么多菜，我们最后吃的也就这个，对不对？”这是周晓莉的习惯，只要两个人一起吃，不管餐厅高级还是廉价，一荤一素一个汤，多了嫌浪费，也不怕人家服务员白眼，不过跟长辈在一起，那就尽量吃多吃好，标准的好媳妇做派。
姑娘心思也敏捷，转转眼睛：“也有人把自己当素菜或者汤的。”
巴克哈哈笑：“你就觉得我俩是荤菜？”
周晓莉其实这段时间还是调整了不少情绪，抬起手肘做个革命斗士的模样，却拿另一只手气势非凡的在面前一划拉，口中念念有词：“我是正牌！妖精退散！”
还好是坐的火车座一样的包厢位，两人神叨叨的笑得嘻嘻哈哈，除了服务员，别人倒不会太被打扰。
最后骑着摩托车把姑娘送回去，周晓莉感叹：“真的，我觉得我现在没了以前刚跟你开始谈恋爱时候的自信，要是没有这些一个个无论什么都比我强的妖精，我就觉得现在的生活是完美的了。”
巴克检讨自身问题：“难道我有什么隐藏的功能是吸引漂亮女孩子的？”表情还犯贱的深思熟虑，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周晓莉笑得打嗝，伸手打他完好的手臂：“不要一张脸！”
这时候姑娘就会在楼下跟巴克好好的来个告别之吻，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的推迟时间：“再抱抱……”最后是刘淑芬下楼到小超市买点东西，抓了个现行，虽然她一直捂着眼睛说没看见，还是把周小妹羞得赶紧跑上楼。
刘淑芬笑眯眯的过来看儿子上摩托：“你们搬过去住，南南也到你单位住了，我就搬回去跟你爸住。”
巴克点头：“要不再给你们买个房子？通江那个湖边的房子明年才能搞好，你不觉得这房子给小莉妈妈住有什么吧？”梳理化解家庭矛盾的发源点才能防范于未然。
刘淑芬大气：“这有什么，房产证不是你的名字么，你丈母娘也是个好相处的，心里有主意但不碎嘴，还行还行。”
好吧，巴克抱自己母亲也亲一下才走，乐得刘淑芬上楼调戏儿媳妇去！
巴克就被叶明静调戏。
等他把摩托车骑回滨江路，手机轻响一下，打开有两条短信……
周晓莉简单明了：“我爱你！”
方灵颖文艺婉转：“missyou……”这真是两重含义的，深谙英语的巴克当然明白。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站在草坪外，想了好一会儿，依旧没想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才收起电话进去，穿过黑影重重的幽静竹林，站在那的叶明静吓了他一跳：“干嘛！半夜劫道么！”
叶明静哼哼：“劫个色！”
巴克早就跟她经历过更火热的场面，不怕：“你胆子倒不小，这么黑黢黢的地方，找刺激么？”伸头看看远处几十米外的咖啡馆，也没多喧哗，反而改车行还是灯火通明，据说昨晚就几乎搞了个通宵。
叶明静指指身上的黑色小银片高级小洋装：“我穿得这么正式等着跟你谈事情，等了一天，看见你摩托车过去了，小跑步过来，结果你站在那发呆，你不觉得愧疚？”
巴克愧疚个屁，指指亮着小灯的事务所：“我这边还是你那边？”
叶明静却指了巴克的楼上：“安静点吧，这好歹也算面试，虽然你把我全身都面过了，啥也没试。”走在黑影中，这姑娘说话的口吻可真是不把巴克当男人。
巴克没吭声，按门铃，很快小怡就警惕的一手电话一手狼牙棍的下来开门，好奇的看看巴克身后的姑娘，知道喊人：“叶姐好……”然后看巴克上楼去了露台才锁门：“要咖啡还是茶？”
叶明静面试的时候居然要啤酒：“有点神经衰弱，不喝点晚上不好睡觉。”
巴克端了杯清水：“说说吧，林东给你说了什么。”
叶明静好看的在皎洁月光下耸耸肩，露台也有点灯光，但不雪亮：“就说你们俩打算合作做事，带劲有趣的事情，还有点刺激，我就决定了，起码到目前为止，我觉得带劲有趣还有点刺激的，除了跳钢管舞，就没别的什么了。”
巴克差点问你那开放的sex经历难道都乏善可陈：“如果还违法呢？”
叶明静就笑：“你觉得做金融财务的对违法怎么看？几乎每个高级财务人员都在违法，国内国外都这样，一辈子老老实实做账就只能一辈子做账，金融行业才是最大的投机市场，风险无处不在，成王败寇，输了就是违法，赢了就是高明。”
dgmops就是运营副总，外资银行年薪几十万起跳的高级金融人员了，叶明静这么说，看来对违法的擦边球也是熟能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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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恨铁不成钢
巴克就倚在铁灰色的金属户外小桌上，把沈家的案件从头至尾描述了一遍：“从你的角度来看，有什么感想。”
叶明静那宽宽的双眼皮大眼睛里早就热烈起来：“你们俩干的！？”
巴克再把两人于其中做的手脚大概也说了一遍，只是把张梦溪和自己的交集淡化，在梦想会所的过程也只是几个字代表：“我从那地儿里面找到些证据，那边追杀灭口，结果激化了矛盾，当着她死人，张梦溪也怕了，把她掌握的证据交出来，换取我送她出国活命。”既然是林东拉进来的，巴克也需要这样的专家，不妨就开诚布公点，人家衣服都可以不穿，巴克没什么好隐瞒的，这事儿也没多需要守口如瓶的，警察都知道呢。
女人的直觉很可怕，关注点也跟男人不同，叶明静没回答巴克的问题，却直击要点：“张梦溪我听说过，不到三十岁，艳名远播，交际手段非同一般啊，你不会是被她给迷住了才放她一马……不对，你们俩中间肯定发生了点什么！不会啊，我都那样了，你还稳着不动，她哪方面特别吸引了你？”
巴克哭笑不得的把手指在桌面敲敲：“我们在谈正事，你跟你的银行老总也这样谈话？”
叶明静喝一口啤酒说抱歉：“环境，环境问题，这样月黑风高的时候谈工作难免走神，有空我们再聊聊这个张梦溪，我对交际花一贯是敬仰有加，心属神往的，没想到遇见个她的枕边人，自然要打听一下……”在巴克苦笑的时候刹住车：“好，我们现在说工作。”
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画个圈：“林东我知道他学的是市场营销，其实也就是他爸给他准备的以后接班继续修房子卖房子的那一套，他当然不感兴趣，打小成绩就一般般，我呢，中考我是全区第三，高考我是重点中学第五名，进大学只念了一年就申请到了伦敦商业金融学院的奖学金，当然我不能跟全国顶尖的那些学霸们比，而且也不否认我顺利的申请到奖学金有家庭因素，但我依旧是个尖子，虽然不太乐意学这些东西，可为了我爸妈的期望，还是耐着性子学了，学得还不错……”
巴克抱臂点头：“这算是自我介绍吧，不错。”
叶明静还没介绍完：“钢管舞是在伦敦一个室友那里开始跟着学的，黑人姑娘，那跳得好，也见识了黑人肆意放荡的一面，所以跟很多黄种女性好奇黑人不同，我敬而远之，听林东说你在欧洲呆过，应该知道欧美男性对黄种女性很青睐，但我也看得出他们这种青睐完全是猎艳，有点不厌其烦，实习期没完就回来了，但回来以后的环境跟工作，越来越窒息，所以才琢磨着放荡一把释放自己，学了很多东西，还没实际操作过，跳了几回艳舞，看见的都是色迷迷的满脑子精虫，有点小刺激，觉得能操控这些人的欲望，但也有限，你上回已经谈过那个什么人生追求，我这么说你能理解吧？”
巴克点头：“释放自我嘛，你在国外接受过一些这种思潮影响，所以我以前就说过，这些东西你比林东更有自己的看法。”
这女人又打岔：“跟谁说？”
巴克无奈：“那回……那穿高跟鞋的有关部门。”
叶明静记忆犹新：“她？你没看见她冲进来把我看光光的那表情，从来没觉得那么屈辱过！”她却不说自己回头就把向婉也嗝得不行。
巴克不接话茬：“你的自我介绍完了，还是没回答我问的你对这件事有什么专业看法。”
叶明静勉强收回散发思维：“我已经确定我很有兴趣加入你的团队了，所以要在发表专业看法之前表述我跟你之间一些可能的误会，免得你认为我有人尽可夫的放荡过往，这可能会影响你对我的人品和专业素养判断，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巴克点头：“好吧，你出淤泥而不染，偶尔试着玩票还没多少经验。”
叶明静强调：“是没经验，我还觉得玩弄调动情绪是种乐趣！”
巴克点头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嗯，那就说说你富有经验的专业素养。”
叶明静伸手把自己披散的长卷发束到脑后，娴熟的扎成马尾巴，之前的卷发在头上顺滑，马尾巴上却俏皮的打着卷，这么个动作也展现出了她白色打底衫圆鼓鼓的投影尺寸，放下手来已经变得干练许多：“行动方面我没资格说，第一，那个被撞死的财务人员很简单，他是调动了会所或者公司方面的某个大金额账户，利用他手中应该有的印鉴和密码器，就在他丢命的那个早上才临时调动公款到别的账户上，而那些取款的账户应该是公司之前开设的隐秘账户，这说明这个人之前并没有做好准备，是临时琢磨出来的办法，这样做的好处就是化整为零，可以轻易的把大笔公款分散没有障碍的取出来，当然缺点就是如果他之前就有准备了十来个私人账户，那些公款分散到各个账户，沈家就没法查到取款记录，也不会那么快找到他灭口。”
巴克算是学到点东西了：“我们遇见大笔资金的情况，就可以用预先开设的零散账户，解决这个问题？”
叶明静的确驾轻就熟：“国内对洗钱现在也逐渐加强了管控，但还是不是能跟欧美相比，所以你跟林东开个什么店和事务所，都可以作为洗钱的最佳工具，现在当然也包括我的咖啡馆了，对不对？”
巴克不置可否：“有第一就说说第二。”
叶明静掰手指：“第二就是当你拿到那些资产产权还有项目资料的时候，就因为你们俩不专业不懂行，把最值钱或者说最有价值的证据的一块给丢了，你们知道那些东西梳理一下就能找到多少揽钱的机会和控告证据么，结果你们俩全都色迷心窍的把注意力放在那些艳照视频上！”
口气都有点恨铁不成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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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1章 聚在一起
在叶明静的眼里，巴克跟林东就好像两个败家子！
既然对方是不法资产，其中见不得光的东西多了去，那就应该抓住机会大捞一笔，抓住国内洗钱金融监管漏洞比较多的特点，发家致富。
前外资银行高管越说越来劲，口气逐渐变成夹杂了英文的高语速，询问巴克交了些什么给老杨，巴克每说个两三样就给她骂得一无是处！
巴克最后泼冷水：“我们的目的不是通过这个致富！”
叶明静楞了一下，长长眉毛跳动几下，变得好强凌厉的眼神才散开来：“对……对哦，你们主要是奔着刺激去的，我激动了点，职业习惯，说到投资赚钱，还是会下意识的追求利益最大化，要调节，要调节。”
女人真是神奇，刚才还充满杀气的剑眉这样一收敛，褪掉气息就变得修长温婉，只不过巴克知道她还有狂野的一面，就不奇怪了：“我们没有拔高自己道德水准的说法，更没有劫富济贫的高尚思维，也不会主动去寻找什么目标，就是顺其自然的遭遇眼前的事件，你能理解么？”
叶明静还想了想：“你担心尝到甜头会食髓知味的变本加厉，最后越走越偏？”
巴克打心眼里称赞这个心思敏捷，博学多才的女子：“人的欲望是最难控制的，我有战斗力，林东有财力，你有管理能力，说不上什么黄金组合，但在遇见某些机会的时候，我们逍遥而归的可能性的确比较大，这一次根据林东核算现金大概四百多万，如果有你在的话，估计还会更多，但结果呢？我们会不会从被动的解决这件事出发点，变成为了获取利益主动出击？假如再得手几次，我们会不会就变成逐利的强盗了？”
叶明静抬头看了下天上的上弦月，舔舔嘴皮苦笑：“估计……我是忍不住逐利的，谁叫我就出生在一个天天都闻着钞票味道的家庭呢？”
巴克伸手：“不用自怨自艾，你已经比很多人幸福了，既然你有这个诚意，我还是欢迎你的加入，你不会跟我争夺事件的主导决定权吧，林东早早的就把自己定位成了幕后协助，我希望我能决定事件做与不做，免得我们陷入危险之中，尽可能不犯法是我们的底线。”
叶明静表情严肃的伸手，是手腕抬高手掌向下那种很认真的握手：“我还是习惯双方都有试用期，相互了解适应以后再做出评估，我也相信我的专业素养能提供帮助，我一直都是个好助手。”
巴克轻握一下有点凉的纤手就松开：“江边寒气重，你还是穿暖和点，我们是个松散的组合，就不用跟你谈薪资问题吧，保重身体才有未来，明天上午我们仨碰个头说说最近的事情。”就准备起身送客。
叶明静的手却没放：“既然谈完了合作的事情，现在该说说我的事情了，辞职这个决定很突兀，学习培养了十多二十年，说扔就扔，我得给家里一个交代，总不能说我鬼迷心窍的想去跳钢管舞，或者搞什么违法犯罪的小组合。”
巴克闻弦知音：“狗血淋头的什么男朋友，那位牟大小姐已经用过一次，证明不是很成功，你就不用再拉上我，当然你要回去表明你跟林东看对了眼，我倒是鼓掌欢迎，这样我的女朋友也会觉得放心很多。”
叶明静惊奇的笑起来：“她吃醋了？哈哈，我还是很有魅力嘛！”
巴克在对方手掌心轻轻一挠就顺势滑出来，叶明静鄙视他：“很娴熟嘛，反正我说是准备跟你一起创业，可能我母亲会最近约个时间跟你座谈一下，你帮个忙，不涉及男女关系，就是朋友或者合作者之间的关系都行。”
巴克摇头：“我又不是保姆，你是成年人了，这种事情你自己解决，我一个一穷二白的工人子弟出身，如果不是这种暗地里上不得上台面的勾当有点刺激，你也不会跟我合作的，自己解释去！”
叶明静坐在椅子上露出个无所谓的表情：“牟天博那样的亿万富翁都能把你当乘龙快婿，我再跟你拉上点关系，我妈指不定还希望我卖个好价钱呢，你别忘了她可在那古庄酒店见过你，就这么定了……你不送送我？这么晚了，也不好喊出租车。”坐了一晚上都没说冷，这会儿姑娘双手摸摸双臂，她这样的家庭怎么会没车？
巴克正在检讨自己呢，不履行男士风度，起身找小怡拿了车钥匙：“喏，楼下的宝马车你开走吧。”
叶明静眼神狡黠：“我知道是打算送给女朋友的，这是给我当定情物？”
巴克不上当：“你这家世还跟我磨叽这么个小车，有意思么，合伙人之间相互帮助嘛，明早开会还回来，我女朋友看见你开走了，铁定跟我闹。”
叶明静哼哼两声，还过去两姐妹的房间笑着说了几句，才哼着小曲儿下楼了，巴克分明看见她把车开到隔壁咖啡馆前，得意洋洋的玩着车钥匙进去，引起不多的几个人欢呼，然后才驾车离开。
巴克摇摇头，靠在休息室的门口看里面有些忙碌的小姑娘，小怡下去帮叶明静开关了大门回来解释：“林姐帮我们弄的，请了人一天就搞好了。”
林慧宁估计是看着俩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觉得都应该有个粉色的梦幻家园，居然买了张粉色上下铺，贴了粉色墙纸跟窗帘，甚至连地上都是满铺粉色带桃心的长绒毛地毯，加上墙角同样粉色的一张桌子跟柜子，还有一台粉色电视机，整个斜顶休息室里洋溢着满满的少女情怀，但显然不太配合这两位的心态，小昭有些无奈的光着脚在地毯上收拣衣物：“还不如开始的木地板好做清洁呢。”
巴克抱定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跑步没？我们一起去沿着江边跑步吧。”这一带背后的物业小区不少，有不少人喜欢在这个宽宽的滨江路步行道上跑步健身。
两姐妹鼓掌，只是巴克回自己那边换鞋和衣服的时候，发现自己那不多点的东西给整理进了柜子，一套简单的桌椅床也收拾得干干净净。
现在的他，身边终于开始有各种各样的人聚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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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有派头
有聚就有散，巴克在逐渐凝聚起一群合作者的时候，牟晨菲告别了父母，颇有些悲壮的踏上了澳洲旅游之路。
一身顶级的户外旅游装备，光是这身行头都价值过万元，这姑娘还煞有其事的在自家健身房娇滴滴的跑步负重训练了半个月，体能教练当然是一叠声的叫好，还给她整理了一套户外健身指南。
周琳菲找了专业的旅游顾问给牟晨菲定制规划了一条风景秀丽，能“感悟心灵”的沿海旅行线，而且还颇为体贴的没有用走马观花式的自驾游，而是颇有西方年轻人自助穷游的风范，背包搭车，非常合牟晨菲的意。
当然，从牟晨菲踏上飞机开始，就会偶然遇见三五个年纪不同的女性也会到澳洲去自助游……
一切尽在牟天博的掌握中，周琳菲就好像他手下的项目经理一般精确的掌控女儿行程，而牟晨菲不过就仿佛中那个主角，周围的人都在陪她演这出戏。
然后牟天博忙碌了好几天才抽空想起给巴克打电话。
他是商人，既然巴克表现出了超越常人的行动力，那就可以成为他利用的元素，以前回避这个亡命徒不过是怕女儿给沾染上，现在女儿不在身边，正好可以谈谈。
现在的巴克，俨然已经有了可以跟他谈话的资格。
看看手边似曾相识的电话号码，在开会的巴克直接挂掉了，清清嗓子：“就当是我们试着相互磨合，我们来查查这个邵启明家庭的情况怎么样？”
林东立刻就起哄：“不是吧！我们神勇龙之队组建起来的第一个正式项目就公器私用，帮你查情敌？”
叶明静果然能配合上：“情敌？那个小黑妞还有别的仰慕者？另外这个什么龙之队的名字太老土了，换一个！”
林东卖弄：“另一位，你还不知道，大学教师，也是法医，容貌气质跟你绝对一个路数，就是不知道私底下有没有你这么奔放。”把邵启明企图绑架小姐妹的段子也说了一遍，着重在于方灵颖如何眼疾手快的保存证据，表现了对巴克的忠贞不二。
叶明静恍然大悟的样子：“巴志明，真的看不出来你其貌不扬的样子，还很有点风流，你不会是欲求不满，才过于用数量充质量吧？”她倒是什么都敢说。
巴克就猜到有这样的嘲笑场面，等他们俩尽情的人身攻击，过程中手机又亮了一次，看看又挂了：“沈家这个案子，从头至尾就是邵启明惹出来的，如果不是他抓了我贪功又刑讯逼供，然后还多半就是他把姐妹俩在我这里的消息传递到了沈家，怎么会有一系列后来的事情？连我这一枪都是拜他所赐。”
林东夸张的认真：“索德斯捏（日语：原来是这样），这样的大反派一定要斗争到死！绝对不能翻身。”
叶明静卖萌的没精打采：“巴志明，你这样很诋毁我心目中的英雄形象哦，既然他都被抓起来判刑了，就应该到此为止了吧。”
巴克转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来，把关于哄炒方灵颖水性杨花，泯灭良心诋毁一个忠诚卫士的帖子给二位耍宝的同志过目：“最新的消息就是他已经判了个缓刑回家了，家里面的能量还是不小，从我第一回见到他，就有一种跟二位不太一样的优越感，虽然我想真正大牛的背景也不至于做个小警察，但万一跟二位一样人家就是喜欢玩票呢，所以既然他不松口，继续诋毁糟践人，那就怪不得我以牙还牙了。”
林慧宁的确按照巴克喜欢的风格整理出来一间独立办公室，不豪华，但宽大现代的玻璃办公桌和现代主义风格的铝合金椅子跟巴克新家的那个餐桌差不多，叶明静进来时候就吹了一声口哨表示欣赏，对巴克的品味高看一成，现在毫无恭敬的继续起哄：“你不会是对官宦子弟有偏见吧？”
巴克摆摆手：“这次应该没什么经济利益，就是试试看，林东对于收集情报的能力有哪些需要提升改进的，叶明静也可以看看我们大概怎么办事的，如果没有经济方面需要你参与的，这次就当旁观实习，我并不觉得是多大个事情，搞清楚来龙去脉，制止完结这种恶心人的勾当，就ok，两位合伙人觉得怎么样？既然我们是奔着兴趣走到一起来，也总得需要训练总结一下才能展望未来不是？”
林东就搓手起身：“好！来这边，过来看看我这些天的成果吧……”
巴克随手就关掉笔记本电脑上的东西，清理上网痕迹才跟着出去，叶明静持观察的角度，有些新奇的看着两个男人的沟通，对她来说，离开自己熟悉的金融行业，现在陡然一下变成有些莫名所以，只挂着一个咖啡馆老板的名头，还真不太适应。
巴克的电话第三次亮起来，已经走出事务所的他终于接听了，人家牟大老板才不会锲而不舍的打电话呢，都是吩咐找谁谁谁，自然有人尽力完成这个拨打任务之后双手奉上，多有派头！
“我牟天博，有兴趣过来谈谈么？”
巴克莫名其妙：“你知道之前的事情不过是个玩笑吧，我们没什么交集的。”他没报复人家挂电话的恶习，刚才不过是觉得自己在开会。
牟天博爽朗的笑容有感染力：“沈崇明的事情我一直有观察，毕竟沈家之前来找过我，我也算了解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们……算是咎由自取吧，那种模式本来就很不齿，但也体现出了你的能力，过来谈谈吧，我有事情可以请你去完成……”
巴克看着已经走到改车行门口的一双男女，迟疑了一下：“什么事情？”如果说他是一个人在干这种随心所欲的事情，可能一口就拒绝了，但是现在有两个合作伙伴，就不得不考虑这种异想天开的组合模式到底能做点什么，他对牟老板没畏惧心也不讨厌，不妨去看看？
牟天博卖关子：“来天正大厦见我吧，放心，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一贯信奉专业的事找专业的人，我今天会等你。”
又先挂了电话。
真有派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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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下绊子
一辆车身做得花花绿绿的厢式客车，十人座左右的大小，外面看着很普通，前排驾驶座跟副驾驶能坐三个人，也没啥出奇的地方，只是这排座位后面挂着帘子，后面的窗户更是被封死了看不到里面，到后面就得从车尾打开的门进去了。
林东很得意：“怎么样！前些日子开着车晚上出去转悠搞移动上网就很想有这个东西了！”
三个人就挤在后门边看，车厢里的确有点神神秘秘的特工气息了，两边是靠墙折叠的桌子，三张折叠固定在桌腿上的椅子可以打开，车壁上固定了一长排的显示器，可下面不但安装了电脑机箱，还有好几台各种电子游戏机，游戏手柄琳琅满目！完全把不多的特工气氛破坏殆尽。
叶明静和巴克都哈哈笑，林东不以为意的跳上去演示：“懂得娱乐才会懂得工作，老巴，你看，这个里面是你最喜欢的急救箱，制氧机，冰箱，必要时候可以准备血浆袋，我还搞到几支医用吗啡……是不是在通讯车的功能之外还能给你当急救车？”
巴克煞有其事的点头：“再搞俩担架吧，给叶明静准备一套性感的护士装，安根钢管。”叶明静再次大笑，好像是觉得突然就快乐很多。
林东很满意自己捣鼓的东西：“一共还不到二十万，这里有三套通讯平台，能够收听警讯频道哦，还能远距离支持无线电中继，上回我俩超过三五公里就没法通讯了，这次能完全跟上，你看这里还有微型窃听器，录音设备带混响的，也能在车上唱卡拉ok啊，不过要录歌就得做隔音处理，你说我要不要把全车内部都贴上隔音棉？”
林东有种特质，总能把比较严肃专业的东西跟玩乐拉上关系。
叶明静询问挂在车顶那个看起来跟潜望镜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林东大开心的跳过来，打开天窗，把这东西伸出去：“多功能的！架了个哨所镜，还有枪式窃听麦克风，能收集到二三十米外的声音呢，老巴，你来开车，我们顺着滨江路走走，我看见江边有谈恋爱的，我们慢慢滑过去听他们说什么！”
门口的两人又哈哈笑的真准备上车试试，然后就听见背后传来疑惑的声音：“你们在看什么，这么开心？”
叶明静惊讶的转头，方灵颖就对巴克打个潇洒的响指：“一过来就看见你们嘀嘀咕咕蛮高兴的样子，老巴不介绍一下美女？”一身淡蓝修身短风衣加白色打底衫和白色铅笔裤，亭亭玉立，清爽雅致，没叶明静的打扮高档妩媚，却比林慧宁的纯学生味儿多点成熟，个人特点展现得淋漓尽致。
不过巴克觉得比她以前的装扮显然要精心一些：“叶明静，银行业高管刚丢了工作，跟我和林东混，来坐坐林大少的新车不？”然后给叶明静一句话就解释了：“方灵颖，刚才跟你提过的。”
方灵颖就绝对不会问刚才说自己什么，笑着给叶明静点点头：“我也要失业了，怎么办？还有筷子不？”
巴克去开车：“随时奉送锅铲……有哪位赏光来前排坐的？”
叶明静又是那种伸手热情抓着摇一摇跟闺蜜似的：“方灵颖，刚才我听这名儿就知道一定漂亮伶俐，没想到看见人还是我想得不够生动。”
方灵颖淡定得多，笑着回摇一下：“老巴总能认识漂亮姑娘，我都习以为常了，坐前面不，我还第一次来这边看看，风景是真不错。”
她俩个头差不多，年龄差不多，甚至气质类型都差不多，走在一起还有点姐妹花的意思，笑语晏晏的就绕过车厢到前排副驾的双人位坐着，林东就成了一个人在后面：“唉……老巴，你好歹给我留一个。”
叶明静关上门鄙夷他：“你分明就是有搞基的倾向，纯粹是你自己对老巴浓浓的爱，关姑娘什么事。”
方灵颖惊讶这看着还衣着讲究的姑娘说话却粗鄙熟络，给巴克一个探询的眼神，巴克笑着开车，有时候跟方灵颖相处的确是要轻松一些。
林东反唇相讥：“你说我们俩认识多少年了，一直擦不出火花，是谁的原因？老巴！慢点，慢点，两万多的定向麦，你也不能一闪而过，我能听个啥？”
巴克没在江边的情侣旁边停留，顺着滨江路就走，东方红高级汽车会所几个斗大的广告字附在车身上很是招人眼球：“我说你既然是要做偷偷摸摸的电子车，为什么还要外观这么拉风呢？生怕别人注意不到你。”
林东振振有词：“逆向思维你懂不懂，就是这样，别人才以为我就是广告车，不会多看，真正有经验的老手会不会就特别看那些不声不响的车，怀疑里面有名堂？”
方灵颖好奇的拨开点帘子看后面，小声问叶明静：“怎么看着跟电影里面特工那种一样，不怕被警察抓么？”
林东听见了：“我喜欢！我喜欢在车上打电子游戏，不可以么？”反正就是一副我有钱，你咬我的口吻。
方灵颖还是知道点规矩的：“无线电设备就违反了管制条例，你有无线电许可证没？还有涉嫌非法改装车辆，这辆车内部谁允许你这样装的？”
林东呀呀呀的没法抵抗，叶明静就喜欢看他吃瘪：“所以说多学点法律没错的，方小姐不是大学教师么，也这么清楚。”
巴克帮方灵颖解释了：“法医，算半个警察……怎么？不想做了？”
方灵颖却不喜欢跟别人分享自己的情绪：“待会儿给你说，现在去哪？”
巴克理解：“天正集团大厦，没多远，过去跟牟老板聊两句就回来一起吃午饭？”
林东顿时惊讶的从帘子里面伸出个头来：“你老丈人约你去谈谈？”
叶明静注意观察方灵颖的表情，却只看见眼眸子里流出的笑容，就再添一把火：“老巴，你跟牟大小姐真有事儿？”
方灵颖还是笑，巴克才不怕这俩故意挑拨离间呢：“贡州的事情人家隔岸观火，啥都清楚明了，说是有啥事情可以让我……们去完成，我这不是苦哈哈的上门去揽业务么？”
叶明静的心态真不好，看巴克化解了，就摸自己的手机翻照片给方灵颖看：“天正药房老板的女儿，那叫一个漂亮……我绝对的服气……”
就跟刚认识巴克时候的林东一个样，绝不轻易服人，特别喜欢给人下绊子，但值得他们下绊，不也是种沟通证明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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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兴之所至
商人最信奉的就是和气生财，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
所以牟天博坐在沙发边的神态，好像巴克曾经潜入他的家里给他一个枪击威胁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秘书带了巴克进来，还有人奉上一杯茶就退下，巨大的办公室里就剩下巴克跟牟老板。
三十多层的天正大厦，从进入大堂到坐在这里，巴克还是有点感慨的，起码在乌克兰就见不到这么大的老板，那里的议会大厦都没这么大一栋，更不用说这里只是天正集团的总部所在，虽然有天正酒店占用了大部分面积，但整个天正集团的体系对于牟天博来说，就好像是个独立的小王国。
就说这几百平方的办公室，错层的分为几个部分，高一级临窗的用酸枝木博古架隔开的后面是牟天博的办公桌，另一边临窗用红木书架遮挡的是贵宾会客沙发，对着大门低一级的就是长长的会议桌跟太师椅，专业设计师的中式办公室风格，刚入门的室内设计师有这么个感觉。
一个打工仔成天只有办公室里面的座位隔断和报表能看见，和在这样的角度，举目远眺都是开阔的视野和一览众山小的市区高处风景的人相比，不说能力智商高低，心态都会有巨大的不同。
起码周山夫贵为将军，技术派的地位在体制内都没有这样的气派。
大多数人来这里跟牟天博会面时候，都会有压力。
但巴克没有，带着欣赏和感悟的心态来看这些自己没看到过的东西，更理解再伟岸的威势在生死面前都是句笑话，所以很安泰，细心的品了品盖碗茶，他不识茶，但觉得微苦不涩的茶味很舒服，就又喝了一口。
牟天博也是喝的这种茶，只不过他是青花瓷的直筒茶杯：“怎么样，茶马古道的砖茶，一般人觉得是下品，我当年在那边寻找药材来源时候接触过，自己寻了点古方调配炒制，降低其中有害的氟成分，剩下就是富含微量元素和生物酶，对身体很有好处的。”
巴克只能景仰：“牟老板生财有道，我回头也去买点养生。”
牟天博云淡风轻的笑笑：“后期成本很高的，我也就某些关系户送点，主要自己喝。”
巴克没讨要，哦一声放了茶杯：“喝过茶了，牟老板有什么指教。”
牟天博还拿着茶缸子呢，他在自己办公室就穿得轻松自在，粗布唐装加厚底儿布鞋，绝对的舒适：“沈家的事情你怎么完成的？”
巴克也云淡风轻：“商业机密。”
牟天博左手还拿了串手珠在把玩：“沈家老三的两个女儿在你那里，国庆节小菲闹了那么一出，所以沈家老三带了大侄子来上门问过我们的关系，所以我才会关注沈家整个事件的走向，结果很让我惊讶啊。”
巴克不卑不亢：“能让牟老板惊讶也是个荣誉了。”
牟天博傲然：“我白手起家三十年，不擦边不可能，但是绝对问心无愧，无论体制改革还是扩大就业，绝对经得起良心拷问，沈家有少量的药材生意往来，一直都很好奇他们如何起势的，内幕多多，这回才有点恍然大悟，果真是龙行天下，蛇行鼠窝。”
这话就说得足够大气和自得，巴克没阿谀如潮，只简单的回应：“出来混嘛，迟早都要还。”
牟天博收起了闲散的身形，转头定定的注视这个年轻人，脸上再没半分表情，偌大个集团中，无数中层高管面对牟天博这种威严的凝视，无不噤若寒蝉，巴克却若无其事的再喝一口茶。
是啊，无欲无求，又不在你这儿讨口饭吃，凭什么就得跟老鼠见了猫一样，而且他还很不耐烦的看看牟天博，眼神示意有话就说，别玩儿眼波流动这套把戏，巴克熟悉的是战斗，而不是职场生意的这套规矩，换牟晨菲来做这个动作估计还有点看头，老男人就算了。
牟天博还是有点诧异，这样的年轻才俊，他真是见了一箩筐一箩筐的，家世背景深厚底蕴的，天才决绝著作等身的，资历绝伦走南闯北的，他都见过，巴克这样的神情态度真不稀罕，但关键还是他那一穷二白的背景和没什么了不起的能力，难道仅仅就是个亡命徒那么简单？
其实隐约还有点当年他就是在这个年龄被分到那家药厂当技术员时候，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影子，不过牟天博没招女婿的打算，对年轻人的做派试探一下就言归正传：“本地药业界，我三分其一，其他公司集团都是零散的，要么做西药，要么做中成药，再不做药房销售终端，还有就是生物制品，我全都有，而且不是纯粹的为了凑规模凑产业链，是真正的成气候。”
巴克点点头当故事听，牟天博也没那么多时间讲天龙八部：“当然，天正集团是以中成药起家的，西药是兼并以后扩展，销售终端一直都稳步前进，生物制品公司则是最后展开，那么市内就有这么一家竞争对手，既不接受收购，也不按照市场规律来，一直用低价倾销的方式跟我的生物制剂抢夺市场，搞得我这部分的产业很为难。”
巴克轻笑：“这是你的正常商业竞争，我能做什么？去炸了这家公司还是暗杀绑架这家公司的老板销售总监？”
牟天博也笑：“委托你调查一下，既然你连沈家跟路桥集团控股的事情都能调查出来，我想你查查这家公司的能力也应该有，因为一家连续三年低价倾销的生物制剂公司，居然都还能生存，我真的很好奇。”
巴克摆手：“虽然是商业机密，但我也得老实说，这次能搞定有运气成分，国内的环境，你比我更加清楚，没那么好打探消息的，更何况还是这么专业的东西，我没那么懂行。”
牟天博搞自己习惯的激励机制：“从十万到一百万，十个档，我以你搞到的信息作为评估报酬，我从来不会抹杀员工的努力，关键是成绩，怎么样？”
巴克还没说什么，他塞在耳洞里面的微型耳机已经闹成一片：“好啊！好啊！这比去调查那个什么警察来劲多了……”
“我的财务专长也用得上，查账什么的我最熟悉了！”
连方灵颖都试探着：“我……是不是也能做点什么？”
巴克来跟牟老板谈话，当然被林东兴之所至的要求带上了窃听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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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5章 翻白眼
巴克被热烈的称之为业务部长。
林东和叶明静都笑着说要好好的跟着他挖掘商业机密。
巴克鄙视这俩没心没肺寻开心的态度：“林公子你回家找你爹揽点这种业务来还少了？银行不也有什么征信调查么，叶明静你回去也找点这样的活儿自己干不也有趣？”
方灵颖却有专业的细致，看巴克的表情：“有什么不对？”
巴克扬扬手里很薄的一份文件夹：“你们都听见了，就在我刚答应他的时候，忽然来了个电话，你们不觉得牟大老板的态度立刻就转变，有些不耐烦的把我撵走了？就跟打发个叫花子一样，如果不是我之前已经答应他可以做，真觉得有点不爽，立马翻脸走人了。”
林东亲热的从后揽他肩膀：“我跟静儿多蕙质兰心，就是怕你给人膈应了不舒服，所以才凑趣宽慰你，你还不识货！”
叶明静是真嘲笑了：“蕙质兰心这个词我用还差不多，小林子你用就有出柜的可能性。”
巴克撇撇嘴开车：“林东，你把那段录音重新放一遍，就是我答应他到我出门之间……”
后面的林东得令一声就在看似dj调音台上的旋钮和转盘之间摆弄，不算熟练，叶明静在林东捣鼓的时候还嘲笑：“我看人家特工都是用那种录音带的圆盘，多有品味的，你就一堆存储卡翻来翻去，一点没神秘感！”
林东对她树中指，手指在音轨盘上转悠：“好了！”
这事儿真不复杂，随着巴克把车驶上公路，牟天博和巴克的对话声就回荡在车厢里，林公子那号称能唱卡拉ok的音响器材是真不错，还原度极高……
四个人都不是傻子，认真的重复倾听，很明显就能感觉到牟天博前面悠闲写意的口吻，叶明静还肯定：“这个什么竞争对手的事情，其实他都不是很在意，应该只是想试试你的能力，或者说了解铺排一下，准备考虑你嫁入豪门的可能性。”
巴克对她后半截玩笑话嗤之以鼻：“他这种级数的人，怎么可能前后情绪变化这么大？”后面的不耐烦几乎就是挂了电话之后立刻就有的，巴克还有这三人看不到的视觉观察：“当时很诡异的看了我一眼，难道是他有什么无线电侦测系统感觉到我在窃听？”
林东是技术派：“早知道想办法监听他的电话了，反窃听侦测没那么容易的，一般都是用干扰来防范窃听，要发现无线电信号在窃听他那是不太可能的。”
方灵颖积极参与讨论：“怎么没有，以前抓地下党的时候无线电定向车在城里转来转去！”
巴克都比她明白：“那时候城里有几个无线电信号？一抓一个准，现在呢，人手一台手机，步话机，无线电，各种通讯工具到处都是，随便哪个方位都是无线电讯号，波长频率复杂得各种都有，根本无从查找。”
银行专家有自己的思维习惯：“想不通的就不去想，我们先把这个事情做起来看看？但是要谨防牟老丈人是在给你准备一个陷阱，原本以为只是坑你一个的，别最后把我们都坑进去了。”
巴克趁红绿灯回头嘲笑：“刚才是谁在通讯器里面兴奋的喊把业务接下来？按照我的心态，知道是这种事情，没准儿回应一声茶还可以，就走人了！”
林东赔笑脸：“你老丈人还是很有地位的，今晚回家吃饭跟我老子说我在和牟天博做生意，他准保都会给我个鸡腿吃。”
在后厢的叶明静有表演天赋，懒声懒气：“……我也就某些关系户送点，主要自己喝……”把牟天博那种成功人士轻蔑中带点炫耀，炫耀中带点恩赐的韵味完美诠释。
方灵颖就坐在副驾驶不停的咯咯咯笑，比自己闷在家里好玩多了，然后才趴在椅背上斜对三个人：“我也加入你们吧，看起来很好玩的样子。”
林东和叶明静都看巴克，巴克在开车，苦口婆心：“虽然我们不太掩饰我们合作的这个事情，其实就类似一个侦探社的松散性质，但这个好歹也算是犯法，你好歹算个警察。”
方灵颖靠在那静静的看着他：“我打算辞职，这次的事情我很失望，邵启明卑劣无耻的人性不在法律惩治的范围，甚至最后还成了我们是违法者，他在捍卫法律的尊严，只是方式方法不对，最后以一个不痛不痒的缓刑来收场，面对漫天谣言谩骂的时候，我做出贡献的部门却不能提供丝毫的支持帮助，我纯粹站在正义立场上的举报、取证都成了攻击我的把柄，你觉得我这样做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原本打算休个长假，但是看了你们这样和乐融融的气氛，我为什么不用我的一技之长参与到你们中来。”
巴克从后视镜里看后面俩，叶明静耸耸肩：“我昨天才辞职刚加入，没多少话语权，不过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虽然是至理名言，但我单挑一枝花的境地才一天就变男女平等了？”
林东搓手：“方小姐是法医？”
方灵颖再次正式介绍自己的职业：“鉴证中心的头骨人像复原专家，但这只是我的特长，我同时也具有完整的法医鉴证学历跟资格，在鉴证中心需要支援的时候也提供其他门类的法医工作，如果你们接纳我参与，我决定再去考个律师资格证。”
什么是学霸，这才是！
念法医念成博士，律师资格证也说考就考？
巴克帮她解释一下：“她父亲就是资深律师，这也算是继承事业……你是打算给我们当律师？”
方灵颖难得嘲讽他：“等你们被抓进去，总得有个人去保你们吧，现在外面暴力讨债的广告都说律师带队了，你们的小团体里面怎么能没有律师呢？早说你们要搞这个，全国司法考试刚刚错过，明年考吧，那东西不难。”
后面俩立刻大力鼓掌，林东还嘲讽：“这才有找到主心骨的感觉，老巴，看起来方小姐比你高学历高智商啊！”
巴克反唇相讥：“叶明静也比你职业水准高！”
于是第四名成员正式加入了这个乱糟糟的团体，方灵颖觉得自己有资格打听消息了，才跟后面俩正儿八经的问：“牟大老板那漂亮得不像样子的女儿是怎么跟老巴拉上关系的？”
叶明静最喜欢八卦这些了，简直迫不及待：“这事儿得从牟大小姐的生日宴会说起！”
林东完全不配合：“你怎么不从你跟巴克第一次非同寻常的见面开始？”
方灵颖更好奇了。
巴克只能边开车边翻白眼：“咱们是一个国际化、高端化、专业化的职业团队，怎么能这样跟小市民似的东家长西家短呢？”
这边仨完全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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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章 委屈
其实牟天博真不是发现什么无线电窃听信号了。
是牟晨菲打来了电话，怒气冲冲的给父亲打电话，原因么，当然是大小姐周边的保镖被她发现了。
牟大小姐只是在温室里面被宠坏了，习惯一切都围绕她旋转而已，又不是智商低下，充其量情商不足。
更何况她好歹也是牟天博费尽心机培养出来的商界精英好不好。
对于自己感兴趣的人或者事情专注观察力，这是一个优秀领导必然具备的能力，就好像牟天博会观察巴克一样，牟晨菲也会观察自己“偶然而遇”的这些“同游伙伴”。
她的不谙世事应该更多是集中在平民生活跟爱情这样没接触过的领域，对于她熟悉的领域，同性之间的交流，牟晨菲已经管理公司和部门两三年的经历不是白给的。
周琳菲当然是通过保安部门的高管去找寻的女性保镖，而她的要求肯定秉承了富豪在这种事情上的一贯作风，能力最强最好的，价钱不是问题，而国内在这方面多少还是有点欠缺，女性安保人员只有不多的那几个女子部队退役人员说得上是高手，既然牟家不操心花多少钱，要的就是安全，那就肯定朝着最贵的找，而不是一群不着调的二杆子花瓶。
所以围在牟晨菲周围的六七个女性，虽然年龄不一，战斗力的确较强，这演戏的功夫嘛，就一般般了，起码牟晨菲上机遇见俩，因为渝庆没有直达澳洲的航班，中途转机再“偶然”的上来四五个，组成这个临时旅游团队，还没降落在澳洲土地上，牟晨菲就有点感觉不对劲了，这些身手矫健的姑娘多半没出过国！
五六岁就去过香港，之后几乎每年都要到欧美游玩度假，日本港澳经常去是因为比较近，如果伦敦纽约就在隔壁，估计牟晨菲每周都会去逛逛街的，她具有同龄人中极为丰富的出国经验，可这些拿工资的安保姑娘，好些个退伍入伍前还是山民出身的姑娘哪里有这种经历，就算能说一口部队培训的外交英语，极个别有过出国安保的工作经验，那怎么都不像经常出国背包旅游的啊。
看男人可能牟晨菲还不太娴熟，但看女孩儿，牟大小姐那是绝对的行家里手！
身上什么香水味，用什么化妆品，发型发质怎么样，对什么样的景色感兴趣，对人生或者某部电影什么样的看法，三言两语甚至不用说话，闻闻看看，牟晨菲就能大概判定这个姑娘是什么经济水平或者家庭条件了。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国内真喜欢出国自助游的，好歹都得有点大学经验，还多半是平京、沪海、粤州之类一线城市的本地妞，那言谈举止不是邯郸学步就能模仿出来的。
所以自从牟晨菲偶然发现这六七个二十来岁到三十多岁的同游女伴居然穿同样的袜子，还是都是那种最便宜的化纤棉袜，袜口有个相同的山寨标示，那个分批上飞机的安排就成了画蛇添足，大小姐就抱定一种怀疑的心态观察上了。
只要带着主观的心态看一件事，就会越看越像，何况这几个女保镖的漏洞还不少。
不会美颜自拍，不会刷微博微信，不会在漂亮美丽的景色面前急着拍照，把所有的精力都用来拱卫这大小姐，不着痕迹的挡住各种惊艳于牟晨菲容颜的帅气外国小伙子搭讪，活脱脱的就是牟晨菲从小到大最熟悉的保镖了。
等她再发现几人中隐隐有个领头的，每天早晚给周琳菲打电话汇报当天行程和上传照片给远在千里之外担心的大小姐妈妈过目时候，牟晨菲啥都明白了。
自己都觉得是“千辛万苦”到大洋彼岸了，原来还是孙猴子跳不出如来佛的手掌心！
自己满以为是个成人礼的努力，原来都是一场戏，所有人围观自己的戏。
可以想象牟晨菲确认那一刻的心情，简直语无伦次的立刻给父亲打过来电话：“你……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欺骗了我！”
然后啪的一下就砸了电话，可以想象牟天博那会儿的心情能好，才怪了。
心不在焉的赶走巴克，还能干嘛，只能立刻订机票过去啊！
因为牟晨菲说什么都不回来了，牟天博两口子只能过去当面劝啊，这时候牟天博真的该检讨自己过去十来年在牟晨菲的青春期开始，太过于小心翼翼了，结果让自己的女儿简直就好像精美绝伦却一碰就碎的瓷器。
当然谁叫他这宝贝女儿这么美丽呢？
不过对于巴克的团队来说，他们就没有这样的烦恼，既然于公于私都找到了工作方向，那就开始试着折腾吧。
林东正式把两名黑客好手聘为员工，和他另外几名打着收集商业信息的文员一起，放在改车行二楼的办公室上班，当然这两位专家是不坐班的，来去自由，一旦几名普通文员成天上网，海量搜寻到了什么有价值的信息就会交给这两位来深加工。
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网上还在疯狂流传跟下载艳照视频的打包文件，但林东这边早就没有上传了，从邻省得到的消息是沈家一系列涉黑涉暴案件已经进入了司法程序，而纪检部门早就开始根据视频按图索骥的请人去喝茶，起码那个吴梦溪曾经特别关照的社保局局长已经双规了。
不为别的，沈家的产业现在手中还陷着过十亿的社保资金，这一切都随着沈家突然倒塌爆发出来的消息，让明生集团持有的药材基地股份和另一边的路桥集团股份跌停板给蒸发掉了。
巨大的窟窿需要一大群人去填！
同样的，咖啡馆里也聘请了五六个财会人员开始组建财务信息公司，专注于评审核查各种金融经济的业内数字，让巴克和林东完全看不懂的报表跟数字，在叶明静的指挥下就变成一段段密码解译出来的文字。
叶明静自己就是金融行业的专家，所以根据财务人员整理出来的资料筛选判断就是她一直在做的本行，这份以前为了父母而做的行当，现在终于有点乐趣，特别是经常坐在江边咖啡馆长长的屋檐下悠然自得翻看文件的感觉，那还是比在写字间里要舒服得多，不管那写字间有多高级。
而方灵颖最初两天是呆在设计事务所玩的，但今天也晃悠着到咖啡馆来了。
不为别的，中午特别抽空给男朋友买了点心的周晓莉来了。
这是不是有点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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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很有道理
叶明静就很乐于打探这种心路历程：“你喜欢老巴？”一边在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上飞快的翻看报表，一边优雅的端咖啡轻抿，方灵颖真的怀疑她看清楚屏幕上的数字没，又觉得她这一手快一手慢的动作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出来的。
但回应不含糊：“喜欢，挺不错的，很有安全感。”
叶姑娘就喜欢挑拨，指指那刚停下的白色面包车：“可他有女朋友呢。”
方灵颖笑笑：“我不像个不要脸的小三吧？他也没做错什么，我就看看，不违法也没不道德，不过我不看好他俩，我排队不行么。”
叶明静继续挖墙脚：“他值得排队么？”
方灵颖可不是傻妞，转头看叶明静：“值不值得看自个儿，你觉得在这么个空荡荡的地方开咖啡馆是自己的兴趣，人家做生意的觉得你脑子秀逗了，这里哪能赚钱。”的确是，除了开张那两天高朋满座，来捧场的不少，现在一贯都是空荡荡，柜台加服务员三四个人都无所事事，顾客还没店员多。
叶明静放了咖啡杯轻笑：“我的确觉得这里天高气爽，比挤在城里舒服多了，看来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还有个个子高高的妞跟他有点暧昧，你知道么？”
方灵颖表情很有趣：“国安的嘛，大大咧咧男人婆一样，那个是真有点……嘿嘿，不说人坏话，我很好奇想再看看你们说绝色倾城的那个大小姐，看看老巴这招蜂引蝶的功夫能有多高。”
叶明静好奇：“你不觉得吃醋？”
方灵颖自己分析：“可能还没到手当男朋友看，就没这种心态，更多是觉得看好朋友的笑话，再说爱情没那么狭隘跟独占，我也不一定非得跟他在一起，看看呗，现在捣鼓的这事情挺有趣的，可惜我帮不上什么忙，有什么进展了没。”她还是不愿跟人分享自己的感情世界，特别是跟叶明静这种颇有心计的姑娘。
叶明静翻报表：“我只负责这个全发生物制剂有限公司的财务报表统计，反正从公开能查到的税务报表和增值税等一系列账目中，做得很平，但细究问题肯定多，起码他们这种主打生物蛋白制剂的销售价格波动很大，低的时候低于所有同行业定价，高的时候肯定超过了平均价，销售渠道、销售网络却都很完善的执行这种混乱的价格体系，而且这种情况就是最近两三年才开始的，按说随时可能崩盘，但看上去人家做得风生水起，怪不得牟大老板要奇怪了。”
方灵颖的确听不懂：“那我还是期望有什么案情行动吧，我那点可怜的法医技能好歹能派上用场。”
叶明静心眼大大的坏：“你不去小林子那边看看前男友的调查信息。”
方灵颖看来是彻底从前些天的颓败中解脱出来，不争辩自己跟邵启明根本就没开始：“我委托你去看，如果没有老巴，没准儿我还真可能上了这个当，庆幸啊庆幸……”悠悠闲的端了茶杯靠在椅背上放松。
林东不光是在调查邵启明的各种背景资料，还把方灵颖的牧马人也弄到他的改车坊里面做改动了，实在是因为明明一个改车行却没车可改，看着也萧条啊，免费改装越野车，就当是给他的工人技师练练手了。
所以周晓莉过来停车的时候就没发现方灵颖的车，坐巴克的办公室里东张西望：“我怎么老觉得你这里空荡荡的，要不要我给你买几张画挂着？”
巴克不解释什么叫极简主义，点头称好：“油画还是国画？”
周晓莉嘿嘿：“十字绣的好不好？我妈闲着绣了张花开富贵，我觉得花花绿绿蛮好看的。”
巴克张大嘴想象一下这种大俗大紫的画面放在这样的设计空间里，用力点头：“好！”
周晓莉过来轻轻打他一巴掌：“我知道我没品位，不懂这些……”
巴克有话说：“自然才是最美的。”
周晓莉站在落地窗边，透过侧面空旷的草坪，远远的看着在屋檐下笑着聊天的俩姑娘，撇撇嘴回来靠在桌边：“又要出差？”
巴克点头：“通江的工程要开始了，但这回不用长期呆在那边，每周过去看看就行，不过另外接了个活儿，也在通江那方向，顺便一起做了。”
周晓莉看他说话时看自己，而不是只埋头看图纸，心情就好好多：“我妈把窗帘啥的都做好了，你回来再搬家？”
巴克放了手里的绘图笔，拉旁边的姑娘坐在自己腿上：“搬家随时都可以，我现在的确是跟林东还有叶明静和方灵颖一起在做点事情，我认为还是有友谊存在的，你不用太在意？”
周晓莉就是在不停告诫自己这点：“男人做事都这样，不可能要你一辈子都躲在洗车房或者烧烤摊边，对吧，重点是这两位给我的压力还是太大了点。”
巴克诱导：“你觉得压力主要在什么地方呢？”
周晓莉头头是道：“姓叶的看着家庭条件就好，你看那人精的样儿，傲得呢！而且跟以前那个更傲的大小姐还不同，这心眼多得多，不怕贼来偷，就怕贼惦记，说的就是这号儿，方老师就不用说了，我们都熟，就是太熟了，她不找个人嫁出去，我的确心里没法安定。”
被贼惦记的巴克顺手拉过桌面上的笔记本电脑，翻开邵启明那边持续不断的卧秽语网上爆料，现在居然发展到用火热的视频门照片用图像软件修改之后换上方灵颖的头，画面简直不堪入目：“这样的事情，作为朋友帮不帮忙？”
周晓莉眯着眼看了长叹气：“帮……我又没说不帮，就是觉得这越帮吧，你们这偷偷摸摸干的结伙事情，我能参与点什么不，不然我觉得寡寡的，男朋友跟人家忙活，我还只能看着。”
巴克举手：“现在就有，你有兴趣做不？”
周晓莉终于欢腾点：“真的？”
巴克煞有其事的抱着她起身，打电话跟林东确认了一下：“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
和别的老板喜欢在办公室加个卧室休息什么的不同，巴克的办公室虽然光线明亮，面积却很狭小，然后改装的时候巴克就在办公室后面加了一道玻璃门，林东说是符合他随时偷偷撤退的门，现在两人从这边开门出去，周晓莉就忍不住讽刺：“我说你当初设计这门就是为了避开某些人的……”
巴克居然觉得很有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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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演得好
周晓莉有点必然的小兴奋：“我能做什么？要不要换衣服？”她的确没方灵颖那么注重气质，也没叶明静那样妖精，上班就认真的穿工作装，提个包也是业务员或者经纪经常拿的那种挎包。
因为打开林东折腾的那辆货厢车后面，除了看起来琳琅满目的电子设备，就是在前后排之间原来的布帘那，挂满了衣服，男女外套都有，可能女人看见这样一竿子的衣服就会热烈的想试试吧。
巴克看看时间：“就是让你干老本行，当地产销售上门去。”林东已经提着俩包过来，他的一个修车技师还扛了个金属梯子，指挥固定在车顶扔上后厢，对周晓莉问好：“嫂子也要跟我们去试试心跳的感觉了？”
周晓莉看林东就格外顺眼：“跟你们一起玩玩嘛，你跟叶小姐关系好不好？有没有发展一下的可能？”
林东都要迈上车厢后座了，闻言夸张的一个踉跄：“嫂子！您给我介绍一个美女吧，那种妖精我伏不住！”
巴克哈哈哈的去开车了，周晓莉为了促成姻缘减少焦虑感，居然不跟男朋友一起坐前面，热心的在后面给打开各种设备的林东怂恿：“方老师呢？气质不错，文雅大方，带回家见父母也特别有面儿！”
林东笑得在金属工作台上趴着猛拍：“巴哥，把莉姐叫到前面去吧，这一路不得把我的耳朵都唠叨出茧子来！”
周晓莉有推销人员的锲而不舍：“这不是岁数差不多嘛，试着处处呗……对啊，老巴，我回头帮她们俩介绍男朋友好不好。”
巴克高高的举手用大拇指示意赞同。
林东再没以前看戏的旁观地位，现在完全入戏：“嫂子，我们还是在行动前了解一下整个行动步骤？”
周晓莉终于服帖：“她们俩不一起去参加？”
林东拍马屁：“这不只有您最合适这个角色么……”
周晓莉鄙夷：“不就是扫楼么，天天都有做，这有什么稀罕的，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巴克不回头的介绍：“我们已经去那家全发生物制剂公司办公室外面蹲守过两三天了，除了扫楼的各种业务员，几乎就没看见过什么外面的人进去，那办公楼安静得很，根本没法在大白天找机会混进去，就得靠你叨叨着吸引注意力，我才能进去做点啥……”
周晓莉敬业：“哪个区的，我看看我有这个区的地产资料不……”说着就开始翻腾自己那包包里的各种房地产资料，和别的姑娘在包里装满化妆品、镜子、保养品、逛街成果不同，她的包里尽是工作物件。
林东啧啧称赞的拿过一叠资料：“要不是您来，就得我上了，嫂子，还是先来试试这个无线电对讲系统吧……”
周晓莉觉得好玩极了！
其实就在铁西区旁边的一个非中心区，随着这几年电脑市场贸易爆发起来的一个新兴电子商业区里，前些年搞的所谓新产业孵化楼里面，就在热火朝天的电脑市场旁边。
现在的任何一个城市，电脑市场附近都是最热闹喧哗的，花花绿绿的货厢车穿过拥挤的各种车辆停靠，驶进地下停车场。
本色演出的周小妹好好整理一下衣装，跟自己以前无数次的扫楼推销没什么不同，却怎么都无法抑制油然而生的紧张感，深吸一口气都压不住怦怦加速的心跳，看看男朋友挎上破破烂烂的工具包，扛着那架人字梯和自己站在车下，耳朵里传来林东戏谑的声音：“各位观众！各位朋友！肃清社会风气，挽回市场价值，调查人间真爱的神奇侦探伴侣出发了！来点掌声！”
忍不住笑，巴克还伸头过来亲她一下：“我一直都能看着你的……不担心，又不是穷凶极恶的犯罪分子，商业刺探而已。”
因为是为了迎合各种新兴产业的，可能是办公楼也可以是高附加值的厂房，所以大楼都设计成每层宽大笔直的走廊，两边就跟仓库似的巨大空间，楼下楼上川流不息，尽是抱着箱子拿着调货单匆忙奔跑的业务员，偏偏走到靠近全发生物的这一段楼道，就安静不少，故意做出点不认识模样拉开距离的两人走出宽大的货运电梯，好几个心急的业务员已经奔跑着东窜西窜了，巴克轻声给周晓莉指方位：“注意我俩进去的前后次序，其他办公室也都如常的看看……”
自己就扛着人字梯煞有其事的仰着头看楼道顶部角落的线路，出电梯门的时候还故意在墙上蹭了一下粉尘灰，搞得自己更灰头土脑的样子，才给周晓莉做眼色示意。
一拐角就能看见有摄像头监视器在对着楼道了，只是不知道属于物业管理方还是某家公司的，但就是这些一层楼都出现三五个的监视探头让巴克和林东这两天都有点不好下手，毕竟这又不是什么违法犯罪的公司，夜里突入的性质就完全变了。
看着男朋友脏兮兮的脸，周晓莉其实更多是在体会自己从没介入过的男朋友那些不跟自己交集的神秘行径，还回想了一下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怎么做，才鼓起勇气尽可能轻快的迈步走上走廊，从仰头的巴克身边经过，从第一间开着门的公司玻璃门就热情的堆起笑脸：“我是金城地产的，有兴趣了解一下周边非常具有升值潜力的地产……”
这里不是那种高档写字楼，也不是光鲜亮丽的展示间，甚至连公司门头都没有一个，单扇铝合金玻璃门里面多半都是类似仓库一样的货架办公室，靠着走道这边都没有窗户，只有朝着外面才是一长排玻璃窗，巴克和林东的确是商量过很多种进入里面的办法，现在看起来周晓莉的协助才是最到位的。
就跟林东那小白脸不适合扮演业务员或者维修工一样，方灵颖那模样怎么都不像挨个敲门的推销员，叶明静太妖艳，可能会被人家老板寻着去当小蜜。
巴克自己仰着头循着天花板的明管线路走到全发公司的门口，不说话却动静颇大的推开门把人字梯往门内墙上一靠，面无表情：“你们电话有杂音么？”
周晓莉也摆脱了对面那家热情的男经理，充满激情的站在那鞠躬敲敲玻璃门：“您好……”
这两口子演得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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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9章 开心
其实吧，巴克就是故意找个事儿逗女朋友开心的，自己老跟别的姑娘搀和，虽然说着有千万种道理，女朋友不得劲也是挺正常的。
昨天就偷偷改过外面裸露的电话线路加了干扰，这俩一下车，林东就启动了遥控，原理很简单，找到电话线串接个无线窃听器就行，这种非密集程控化的楼宇电话线都是申请一部临时拉一根线，不难找。
所以这活儿本来巴克自己就能干的。
这边公司的人果然起身：“这么快？刚发现有问题打电话闹麻麻，正说给你们打电话投诉呢。”
巴克带着破烂的棒球帽没表情：“不是你们一家有问题，挨个儿修。”
人家很客气的过来指点线路怎么走，巴克才有机会抬头观察整个办公室。
就是那种库房改造的办公室，宽大，高阔，临窗单边的光线投射进来，没有常见的办公室隔断，就是两两相对的办公桌摆过去，七八张填满空间，然后旁边用铝合金玻璃隔断出了后面的空间，看那上面写着经理室，财务室，库房什么的，只是因为工业楼宇的空高比较高，隔断都没有到顶。
巴克摸出个聚光电筒，仰着头慢吞吞的照着墙上高处的成束电话线，顺着电话线往里走，一名员工热情的跟着他，有点烦。
周晓莉在门口跟前台锲而不舍：“姑娘看着真漂亮啊，哪年的?工作有几年了，该买个房吧……”
人家看着这推销姑娘比自己还漂亮，就有种无形的优越感，你不是还跑楼推销么：“对不起，我们谢绝推销，没看见门上贴着字条么，最烦你这种……”
周晓莉是干嘛的，这种语气简直就当没听见，依旧笑得欢欣：“看看嘛，走过路过不要错过，这次新开盘的很适合年轻人的小户型……”还主动往里面走，把手里的金城地产传单往办公桌上放，而且声音压得极小，很谦卑，生怕惊动了经理室里面的老板，这都是她实打实的工作经验，一张笑脸阿姨叔叔喊得很亲热。
也许平时她有点刁蛮或者强势，但在工作中，早就形成这样的风格习惯了，普通孩子求生活不就是这样么？
正在仰头琢磨怎么摆脱这跟着自己员工的巴克都忍不住定了定，虽然没扭头，但听着周晓莉的声音，原本逗姑娘开心的，怎么变成自己有点心疼呢？
但他手上没停，顺着电话线找到了财务室旁边固定在墙上的程控交换机，煞有其事的凑近了拿电筒照，还从林东准备的包里拿出检测仪器来看，电话窃听器就没必要安在这里，万一要没机会拆不掉，这种经常清理的地方人家容易发现，现在国内对线路管理都不严，随便在外面走道上解决多简单。
可那男员工依旧认真的赶着凑上来看，还问：“你这是测电压还是传输信号的？”
巴克知道个屁，没好气的看别人一眼：“你修我修？”
对方嘿嘿嘿的笑，依旧不走开。
周晓莉也不顺利，她这招遇见男员工比较多的情况，还能多磨蹭一会儿，这家不知怎么，就好几个中年妇女，坐那打毛线侃大山，随便翻了几下她的传单就撵人：“这么贵！就知道骗人……”然后看周晓莉不挪窝还起身往外推。
声音惊动了里面的经历，一个四十多岁看着个头挺高大的男子走出来：“闹什么闹？搞推销的你还有理了，滚……！”
巴克都觉得后悔死了，叫周晓莉来吃这闷亏干嘛啊，自己还小心捧不过来呢，收了手里的检验仪器就转身，却看见周晓莉飞快的看他一眼，一脸的焦急沮丧闪过，弓着腰给别人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就是来介绍一下……”但脚步真的就只有出去了。
那老板还嘴里不干不净：“看着长得还标致，出去陪个酒不赚得更多？要不要我介绍个场子给你？”
巴克有点怒了，可就在他正要出声的那一下，周晓莉却突然就在玻璃门口转身：“骂谁呢？你妈怎么不陪酒？要不要我介绍个场子给你妈？”
哈哈，真的翻脸，黑姑娘这骂街的功夫可够犀利的，还一边骂一边往外退，俩中年大妈推她到门口正要往回走呢，惊讶的转头：“你说什么？你哪家公司的，什么服务态度……投诉你们公司开除了你！”
周晓莉还怕林东开除自己？看办公室里面的人都站起来朝外走，心里乐开花，拉大声音：“就骂你们了！大家都是打工的，何苦为难人，买不起就别吭声，什么叫我出去陪酒赚得多，我认认真真赚辛苦钱，行得正端得住，我看你这老板就是个男盗女娼的样子！”
哎哟喂，这就跟捅了马蜂窝似的，办公室里快十来个人都往外涌，一直紧闭门口的财务室都出来俩人，那紧跟着巴克的男员工更是立刻就出去跟老板站并肩：“抽你丫的信不信……”
巴克还算有职业素养，没为了救女朋友立刻大打出手，而是趁着这一瞬间，从兜里掏出一个带着粘黏座的无线摄像头踩了没展开的梯子纵身黏在高处柜子角，然后另外俩，黏在铝合金隔断的梁上，虽然都在他站的一米范围内，却基本覆盖了这一两百平方的空间。
最后才皱着眉，抓过人字梯横扛在肩头：“借过借过……”一杠子捅过去，就从后面把让人分开，长长的梯子更是把卷袖子要给老板展现战斗力的俩男员工给一下就挡住了。
周晓莉本来就是且战且退，叫骂着看周围其他公司的人都出来看：“大家来评评理，我就是上门做推销地产的，不接待推销就是了，出口伤人，还叫我陪酒，有这个道理么……”看见巴克出来扶了扶棒球帽一转身就朝着另一头的走道过去，才见好就收：“神经病！”留下周围人一片议论纷纷，一溜烟的袅袅身影快步从自己这边楼道下去了。
巴克还故意挤出人群在楼道上爬梯子停留了一会儿，看这些人只是打嘴炮，没人跟着追过去，才斯条慢理的收了物件，坐电梯下车库去。
刚把梯子扔进货厢，周晓莉就激动的蹲在后面的工作台边：“成了！成了，我跟你完成工作了！”
就跟个孩子得了压岁钱一样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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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后患无穷
巴克还重新上去按照林东的安排加了一个无线传输中继器藏在楼道天花板上。
三人才能驾车远离这个区域，而挂在车壁上的显示器里就闪现出一连串的镜头画面，周晓莉都不在副驾驶粘着巴克了，好奇的坐在林东旁边观看：“对！就是这个胖子妈，刚才推我呢！”
林东啧啧称赞：“老巴，你这选点真是精确无误，经理室，财务室和外面办公室，三个点都能看见，你要是再装过去点，我就能看见人财务开保险柜的动作了！”
巴克庆幸：“那就幸好看不见，免得勾引你犯罪，记住了，我们这样窃听电话和偷偷安放监视器材已经涉嫌违法了。”
周晓莉才惊觉：“对啊！我都跟着你们违法了！”
巴克逗她玩儿：“那就准备好跟我一起当通缉犯浪迹天涯吧……”
周小妹不怕他吓唬：“你骗我的！”但听那语气，明显不肯定。
巴克趁机：“你有空可以跟方老师请教一下法律问题，她以后会是我们的法律顾问。”
周晓莉哼一声，不理他，跟林东观察偷拍视频了。
时间已经是饭点，巴克中途找了个吃饭的地儿，叫这俩下车吃饭都不挪窝，最后是他点了三份打包坐在显示器前面吃的，搞惯了监视和不屑于偷拍的巴克真不觉得这十多个人的日常工作有什么看头，只叮嘱林东取消座机电话的干扰和别忘了筛选电话录音，就开车回去了。
只不过到下车的时候，吃完饭的周晓莉劲头过去了，看一屋子人上班有啥看头的，跳着过来前面等巴克，巴克把车停改车行的门口问林东：“你就打算这么守着？”
林东理所当然：“新鲜，先看看，这些监控软件有异动触发的，他们下班以后就自动关闭监控省电，除非有人靠近惊动感应，都不用守着看。”
巴克着重：“我是说你打算这么守着看一下午，都不带厌烦的？”
林东嘿嘿嘿：“我觉得这种窥视别人在看什么的状态，很能满足阴暗的心理，去去去，我要专心听这经理跟下属说什么……还别说，这一分价钱一分货，音视频传递都很清晰。”
巴克了解一下这玩意儿电池也就能支持个两三天：“行，那就满足一下你的心理吧，看看能找到什么特别的信息不，我说关键还得我去他们那生产基地看看。”
林东已经投入进去，不理他，只做手势撵他走。
周晓莉还从自己遮住耳朵的耳洞里挖出耳机来递给巴克：“是有点刺激，感觉特工一样，你以前在国外的工作就做这个？”
巴克点头：“差不多……”远远看见叶明静站在事务所大门边，显然是在里面等着，看他们回来才出来的，胆子还真大。
本来准备直接去上班的周晓莉试着松开巴克的手，不那么非要彰显自己的所有权，叶明静对她笑笑，转头对巴克：“我妈来了，找你谈谈？”指指自己的咖啡馆那边：“我就不过去了，免得又说教。”
巴克觉得更像是主治医生对患者家属，给周晓莉和叶明静做个你们交流的手势，自己过去了。
周晓莉也试着按自己的路数走，笑笑进事务所，叶明静跟她确实没交流，溜达着过去看林东那车上有什么稀奇了。
结果方灵颖又在事务所的设计台边看书，静静选了张面对开阔江面的落地玻璃台前悠闲的翻看，周晓莉还是找小怡端了杯茶过去坐一下：“我听说那个警察的事情了，谢谢你帮老巴做的。”
方灵颖合上司法考核教材：“我是不是也得谢你男朋友帮我解脱了这些事情？不用这么客气，小怡和小昭也是我的朋友。”她这分寸把握得的确好，没有咄咄逼人，也没有委曲求全。
周晓莉就玩玩茶杯把手，目光看远点：“嗯，那我们还是做个好朋友吧，有空到地产店里来玩，过些天我们搬家了，再邀请你去家里玩。”把杯子里的菊花茶一口喝了，笑着站起来，把自己放在巴克办公室里的点心拿给小昭，让她分发给设计事务所里的年轻人们，自己出门开车走了。
方灵颖给小小的刺了一下，不以为意的看着白色保姆车远去，还端茶杯表示送别呢。
巴克过去那边，叶明静的母亲张华新也是端端咖啡杯示意，态度就很随意的那种：“没想到牟总的乘龙快婿居然是个室内设计师？”
巴克坐下来要了杯茶：“我就一无业游民刚入行，牟老板那事情都是大小姐矫情闹着玩，当不得真。”
张华新却看着巴克：“相比那位大小姐，我的确觉得我的女儿更优秀，但这么着突然说放弃外资银行的高管职位就放弃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巴克其实对女强人不陌生，东欧的女权主义比较硬朗，而且那边的生活太安逸，男性大多有点懒散，妇女能顶半边天不是白说的：“我没资格代表叶明静跟您表明态度，只是给您展示您女儿结交的是个什么人，还有一个是林东，不知道你熟悉不。”他难得有点尊敬的口吻，不过是给朋友的父母，而不关乎对方的身份。
张华新端着咖啡杯还是有点气度，久居高位嘛，看得出假如年轻个二十岁也是风姿卓卓的丽人，现在名牌服饰都压不住鱼尾纹和压力过大带来的些许憔悴：“银行业，其实就是个服务业，募集穷人的钱给富人服务的中间商而已，因为只有富人才能更有效的转化金融利益，难道真的给穷人炒股或者买彩票？所以关心每一位大客户，是我们必备的功课，既然你出现在牟老板的周边，还和明静有关联，我来关心一下巴先生联络感情也是应该的吧？”
所以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这话多少还是有点道理的，起码叶明静在接受这样一个母亲的教育成长之下的起点的确比大多数人都高很多，不过巴克没欣赏和被抬举的荣幸，还自嘲：“看来跟大富大贵沾点边的确是有利可图，谢谢您的高看了，我还没到能有银行服务的档次，如果有需求再跟叶明静商量？我们打算请她做财务总监，没什么宏大目标，就是几个人好玩。”
张华新却根本没表现出女儿说的那种来看女婿或者观察女儿朋友的态度：“最近一个月金融市场最大的事件就是沈氏药业的崩盘，然后才暴露出邻省路桥股份也是沈家控股的大盘，都翻了，前前后后栽了多少个官员和股市上面的操盘手，可你知道偏偏谁是最大的赢家？”
巴克琢磨着要是叶明静提前介入了这档子事，没准儿就是自己这帮人，但脸上不露馅：“什么事情？我不太清楚，我不炒股的。”
张华新笑笑：“牟天博提前进场大肆做空沈氏药业，现在更是在所有人之前一天左右得到什么内幕消息，抢着在路桥股份重组之前抄了不小比例的股份，前前后后大赚一笔，有你的功劳么？”
小军医顿时就哑然失笑，姜还是老的辣，牟天博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手边赚钱的机会，贡州一役摆明了自己就是为他人做嫁衣！
可能换别的人真会心态失衡，巴克只是忍不住哈了一声，就摇摇头喝茶：“他是大老板，深谙国内赚钱的门道，我不能跟他比……”
张华新还是那慢吞吞的优雅模样，一点都不强势：“我来说这个呢，就是表明如果还有类似的机会，我会是一个更好的合作者，在利益分配上，银行业也会恪守行规，拿自己该拿的，投入自己该投入的。”手上更是推了一张自己的名片过来在巴克面前。
还别说，这真提醒了巴克，这牟天博老狐狸似的找自己再去调查这个全发生物制剂公司，会不会就是看在自己帮他大赚一笔，现在打算如法炮制？
他不知道是不是叶明静回家告诉了母亲自己跟沈家案件的关联，所以不置可否：“行……既然张阿姨愿意给我们年轻人这个机会，我们尽量努力。”说得客气，却没半分要实质性干点什么的论调，就算人家愿意投钱做事，好歹也要画个圈圈或者做个提案吧。
在国内经商的，哪个不把银行当成钱袋子，连牟天博这样的亿万富豪，也把银行高管奉为座上宾，巴克这一文不名的，却还能这样淡然，张华新都觉得多看两眼，这年轻人不是特别能装，就是真有底气。
所以一杯咖啡喝完，张华新悠悠的放下一句起身：“经过沈家这一波动，牟总名声大旺，想跟他联姻的商界名流，高官子弟就更多了，虽然你说是什么玩笑话，可别忘了，大多数人却亲耳听见牟大小姐说你才是她的男朋友，就连沈家的人之前都在城里到处打听你的消息，说是要找你算账，你可得好自为之，我可不想明静遭殃及池鱼。”
巴克真想去牟家那别墅下挖个坑埋个大炸弹！
这才叫后患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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