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落榜生冷对千夫指，芦苇荡传说定鱼缘
小山村的“桑拿天”比以往来的更早一些，潮湿闷热的空气浸湿了整个山村，山村里面的一切似乎都因为这难以忍受的闷热而变得沉寂，然而树梢上的知了并没有因“桑拿”而消极怠工，不知疲倦的滋滋的叫个不停。
刘小乐躺在被汗水浸的有些发粘的床单上辗转反侧，隔壁屋传来，“我的老家，就住在这个屯......。”的主题音乐，外面的知了又叫个不停，刘小乐烦躁的抄起枕头，将整个脑袋包裹住。
“真烦！”刘小乐咒骂了一句。
“小乐~！今天高考出成绩，你下午去学校查查分~！”隔壁屋传来母亲催促的声音。
“不去~！反正也考不上~！”刘小乐不耐烦回答。
听闻，隔壁屋里面电视的声音小了，转而传来下地穿鞋下地的声音，几秒钟之后，刘母撩开门帘，不悦道：“你怎么搞的，考上考不上也得去看看不是，万一不小心过了分数线呢？”
刘小乐伸了一个懒腰道：“妈，那得多万一啊！”
听闻刘母面色暗淡下来道：“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儿，你爸死的早......”
刘小乐连忙制止道：“行行行，您别说了，我去，我去还不行。”
刘小乐跳下床，提上一双人字拖，从抽屉里翻出了皱的有些惨不忍睹的准考证，晃悠的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刘小乐，故事的主人公，2岁的时候因父亲意外身亡，母亲带着他离开京城，隐居在了北省的山村，至于原因刘小乐不得而知，他只知道，母亲在京城应该还有亲戚。而这也让这个穷小子经常幻想有朝一日在京城巧遇自己失散多年拥有千万家产的“野爹”或者是野什么什么的，之后一跃成为穷的只剩下钱的“富二代”什么的。
理想很丰满，但现实却有些“骨感”，刘小乐现在确实穷的只剩下兜里的10块钱了~~~这钱还是来回去学校的路费钱。
走过芦苇丛，池塘里时而传来蛤蟆呱呱的叫声，刘小乐捡起一块石头，朝着叫声传来的地方猛砸过去，“住嘴~！”
叫声戛然而止，这只不幸的蛤蟆就这样成为刘小乐发泄心中不爽的牺牲品。
此时村头广播站大喇叭吱吱吱的传来几声忙音，之后是“呼呼呼，喂喂喂”的试音，在之后，传出村里老会计李老五的声音。
“老王家老娘们，老王家老娘们，你家娃走丢了，听到广播后马上到村广播站来。”
“老王家老娘们，老王家老娘们，你家娃走丢了，听到广播后马上到村广播站来。”
最后颇有情绪的补充一句“别他妈天天光惦记着打麻将了。”
听着这样富有地方特色的广播，刘小乐嘿嘿的笑了一下，虽然这种带有三俗色彩的广播通知刘小乐早就喜闻乐见了，但每一次听到，还是忍不住笑一下。
没走几步，身后传来突突突发动机的轰鸣声，不用看，刘小乐便知这一定是村长白老二的那辆不知道倒了几手的松花江了，别看这车寒碜，但这在这个小山村已经算是“豪车”级别了，招摇过市用在这台松花江上一点都不为过。
而刘小乐最关心的不是这台松花江，而是这台松花江的主人，哦不对，是这台松花江的主人的女儿，白二妮。
白二妮，大名白婕妤，是白老二的二闺女，与刘小乐同岁，但人家可是有背景的，从“别拿豆包不当干粮，别拿村干部不当干部”就可以得出白二妮的在这个小山村确实“背景颇深”，虽说不算“苗红根正”，但“官二代”还是勉强靠的上边的。
其阿玛白老二又是一位农民企业家，拥有一家规模达到3人的塑料袋印刷厂，加上人长得无可挑剔，天生丽质，身在乡村，但丝毫没有沾染乡村的土气，给人以出淤泥而不染的感觉，集大美女、官二代、富二代之光环于一身，虽然还未毕业，但已经被村东头的刘某某，村西头的张某某惦念上了。
人有七情六欲，这样殿堂级人物当然也会成为刘小乐意淫时的“假想敌。”
车停下了，车窗伴随嘎吱嘎吱刺耳的声音缓慢的摇开，二妮探出脑袋道：“小乐，是去学校么？”
“恩，是啊。”
“正好我也去，顺路，上车~！”
“好勒，那就不客气了。~”
刘小乐费了很大的力气将车们拉开，钻进车里面，跟白老二招呼道：“叔，您这车门该校油了。”
听闻白老二恍悟道：“我说这门怎么越来越紧，还以为里面的轴承断了呢，原来是缺油了啊。”
刘小乐调侃道：“您这车还到不了配备轴承的地步，给您这车配轴承？厂家出厂不就得赔啊。”
白老二瞪了刘小乐一眼，挂当踩离合，嗡的一声，向着县城的方向开去。
刘小乐坐回到白婕妤的身边，白婕妤道：“怎么样，有信心吗？”
刘小乐笑道：“嗨，有什么信心，我这个人天生就对学习免疫，发榜对于我来说就相当于落榜，在求学的路上，我呀，最多就是一名过客，要不是我家老太太急头白脸的让我过来看看，我才懒得费那事儿呢。”
白婕妤只是心不在焉的样子点点头，看样子非常紧张。
或许是阿q精神作祟，刘小乐现在反而觉得心里舒服多了，任你在怎么条件优越，发榜不也得紧张，我刘小乐就不怕，管尔东南西北风，我全当没这会事儿。
车以法拉利的轰鸣声拖拉机的速度缓慢的行驶在坑洼不平国道上，其实上高速的话只过一个收费口，路况好不说，时间也能节约不少。俗话说，不想飙车的司机不是好司机，身为资深老司机的白老二更如此，可到了收费站，收费员像看垃圾一样扫了一眼车子后，抛出一句，“报废车不准上路~！”彻彻底底击碎了白老二这名老司机的心。
但凡这车上60迈不开启“振动模式”，刘小乐都准备去收费员好好理论理论，可问题是，它真的不行啊，这车要是呦起来，随时都有解体的可能，自己来个粉身碎骨不说，别的车也可能被备胎等零件击中，躺着中枪。
不多时，车呼啸着停在第一中学的门口，引来不少学生和家长驻足观看，刘小乐拉开车门，不屑的扫了眼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很绅士的将白婕妤扶了下来，之后，两个人在众人惊异的目光下走进了学校。
县城学校很讲究，虽然现在已经全部是电脑查分，但学校还是将每个学生的成绩，用大红纸粘贴出来，此时大家全部都围在一团，伸着脖子看自己的成绩。
白婕妤长吸了一口气道：“刘小乐陪我去看看？”
刘小乐不在乎道：“有什么好看的，你去看你的就行了。”
白婕妤道：“我有点紧张。”
刘小乐伸了一个懒腰道：“有什么可紧张的，分就那么多，你看与不看它就那么多”
白婕妤无奈道：“你一天天怎么有那么的词儿啊，你要是能把嘴贫的能耐放一半到学习上，我想婶子也省心多了。”
刘小乐道：“我可不想被那些书本限制住，你看我现在能写能说，不也挺好的么。”
白婕妤不悦道：“你就打算一辈子待在村里了？行了，不理你了，我去看成绩了。”
刘小乐懒洋洋的摆摆手道：“祝你成功~！”
白婕妤走后，刘小乐晃晃悠悠朝着自己的班级走了过去，途中遇到不少前来看成绩的同学，都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刘小乐，刘小乐也不在意，成绩对于他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班主任正站在讲台上，考得好的，鼓励，失利的安慰，看到吊儿郎当的刘小乐，老师则有些无语，不是不想安慰他，是实在不知道怎么安慰。
班主任姓孙，岁数不大，教语文的，刚刚大学毕业，看到刘小乐，挥挥手叫道刘小乐：“小乐，这次成绩不理想没事儿，下回继续。”
刘小乐笑道：“嘿嘿，谢谢孙老师安慰，但我肯定没有下一回了。”
仿佛这句台词孙智早就预料到了，摇摇头，道：“想你也会这么说。”
刘小乐嘿嘿的小乐一下，孙智拿出一只笔道：“以后不管从事什么岗位，无论到哪里，把一撇一捺做好最重要，这支笔送给你做留念了，祝你以后事业有成~！。”
刘小乐接过笔，这是他上学的这几年，老师唯一心平气和对他说的一句话。刘小乐有些感动道：“孙老师，我以后发达了一定不会忘记您~！”
孙智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刘小乐道：“行就这么定了~！”
刘小乐走后，几个岁数较大的老师，走了过来道：“跟他说那么多干什么，我看他啊，以后就是社会的最底层了。”
旁边的老师也道：“是啊，没能力、没背景、没钱这样的三无产品，还不好好学习，哎~~~”
孙智只是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回去的路上刘小乐碰到最多的还是那些不屑的眼神，老师们或落井下石或幸灾乐祸，但刘小乐对这些显然早就已经免疫了，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落榜生！
此时白婕妤在人群的簇拥中走了出来，脸上一改紧张之色，转而是一副幸福满足的表情，不用说，白婕妤一定是“高中”了。
听闻，最高兴的还属白老二了，嘴巴已经笑得合不拢了，刘小乐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晃晃悠悠的走到白婕妤身边道：“恭喜了~！”
白婕妤并没有搭茬，道：“分数线也没过？”
刘小乐无所谓的摆摆手道：“恩，很正常。”
显然白婕妤说的是专科的最低分数线，刘小乐自然也理解，他要报的话北大清华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一个是青鸟，一个是同方。
白婕妤无奈的摇摇头。
回去的路上，白老二为了发泄自己心中的喜悦，非要再试一试高速，果然，县城这边的收费员，虽然也用鄙夷的眼光审视了眼前这台松花江，但还是将收费卡递给了白老二。
放行了，白老二心情这个爽啊，呜的一声，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松花江腾云踏雾般朝着主路行驶开去。刘小乐清楚看到，在白老二踩油门那一瞬间，旁边的几位高速警察，脸上露出了一丝犹豫。
松花江发着巨大的轰鸣声，飞驰在高速上，不，应该是看着别的车在身边飞驰而过。
刘小乐侧眼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迈速，70迈，“叔，您还是慢点吧~！”
白老二道：“没事儿，叔心里有底，你别着急，这车一会儿呦起来，最起码能上100。”
听闻刘小乐吓了一跳，说实话，这车要是将主驾驶座位换成抽水马桶，再吃二斤黄豆，动力安全性正好，而现在，65迈的时速已然开启振动模式，100迈开启的只能解体模式了，终点可能就直接“回老家”了。
“别别别，您这速度已经不慢了，充分证明之前那收费员打眼了，咱们就这速度，没关系。”
说话间旁边一辆枣红色的宝马x6飞驰而过，看样子应该到了160迈以上，飞驰产生的侧风，打的松花江走了一个蛇形。
“x6，真帅气。”刘小乐看着远去的宝马感叹道。
白老二道：“这车看着大气，不便宜吧，还不得20万？”
刘小乐嘿嘿一笑道：“叔，20万还是您留着吧，这车最低配置也要80万起。”
“好家伙，就这么一个铁嘎达80万？”
“是80万起~！”刘小乐强调道。
白老二摇头道：“哼，多啥了，我这松花江不也上高速了么？”
刘小乐无奈道：“叔，您要非这么说，这两台车在利用价值上确实一样。”
白老二翻了个白眼道：“这不就得了，做好了叔要加速了。”
因为刘小乐一米八四的身高，使劲往后面靠了一下，让椅子躺下来点，来解放他那蜷着腿，顺便感受一下，白老二所谓的被推感。
看着远去的宝马x6刘小乐感叹道：“哎，什么时候自己才能拥有那么一台车啊。”
白婕妤道：“你呀，甭想。”
刘小乐不满道：“我怎么就甭想？”
白婕妤道：“你要想买也行，回去好好学习，不知道什么是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么？”
刘小乐哼了一声：“我说，你这小妮子，还没上大学了，就教育起我了？
白婕妤道：“教育不教育不知道，我只知道，你再这样，我婶子就气死了。”
刘小乐摊开手道：“嗨，她就那样，过一阵子就好了。”
白婕妤道：“小乐，你就打算这么混下去了？”
刘小乐扭过头道：“混，什么叫混，我准备出门打工了，世界这么大，我得去看看~！”
白婕妤谈了一口气道：“我说小乐，你怎么一套一套的，你要是把嘴上的功夫用在学习上，我看你早就清华北大了。”
刘小乐道：“你都说了我有点功夫，我把这功夫用在别的上面，肯定也没问题~！”
白婕妤无奈道：“但愿如此吧。”
不久车驶下高速，进了村，白老二直接将车停在了村口的广播站，很快老会计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在麦克风，“通知，通知咱们白村长家小女儿二妮，高考考出了579的高分，咱们这个穷山沟终于趴出金凤凰了~！。通知，通知咱们白村长家小女儿二妮，高考考出了579的高分。咱们这个穷山沟终于趴出金凤凰了~！”
通知到最后老会计还带着情绪补充道：“那些成天就顾着打麻将的老娘们，都看看人家闺女。”
听闻刘小乐嘿嘿一笑，朝家里走去。
“妈，我回来了”刘小乐进门打了声招呼。
此时刘母正在灶台刷锅看到刘小乐回来，迫不及待问道：“小乐啊，查成绩了么？怎么样？”
刘小乐道：“嗨，跟我预想的一样~！”
其实刘小乐的成绩，刘母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那个父母不望子成龙。
刘母叹了一口气道：“哎，你爹死的早，要不你也不能变成现在这样。”
听闻刘小乐不悦道：“妈，我不就是学习不好么，怎么就这个样子了，整的我跟无药可救一样。过几天我就进城打工去，到时候把你接到城里过好日子。”
刘母摇头道：“你要是真有这份心，要让妈过上好日子，就去复读，好好学习，明年给我考个大学。”
刘小乐拉长音道：“妈，您看您又来了，三十六行，行行出状元，你咋就觅上学习了呢？”
刘母瞪眼道：“不学习行么，咱家没钱没势，学习是你出人头地的唯一途径。”
刘小乐有些不耐烦道：“老太太，您就甭管我了。”
刘母横眉道：“你叫谁老太太呢。”
随后拿出一张收据道：“你妈知道你几斤几两，诺，这可是一年的苞米钱，全给你交学费了。”
刘小乐接过来一看，一惊，我去，这是啥？县第一中学的入学通知，合着老太太根本就知道他考不上，给她提前报复读班了。
“老太太您也太淘气了，这不是胡闹么。”刘小乐有些埋怨道。
“我哪里胡闹了，我看你才是胡闹呢，听着下个月开始上课，你就给我好好地读书，知道么？”
刘小乐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道：“我不去，您麻溜的把钱退回去。”
刘母阴着脸道：“去不去不是你说的算的。”
刘小乐往板凳上一坐道：“也不是您说的算的。”
刘母满头黑线，左手缓缓移向了灶台边的擀面杖道：“你再给我说一遍，是不是找擂了。”
刘小乐两眼一闭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态势。厨房内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几分钟的沉默后，刘母终于爆发了，大骂一声：“你个小王八犊子。”接而拿起擀面杖朝着刘小乐销了过去。
刘母说动手就动手，吓了刘小乐一个激灵，一个健步跳到门口道：“您这是独裁~！”
刘母拿着擀面杖指着刘小乐道：“老娘今天就独裁了，你给我过来，过来，我保证打不死你~！”
刘小乐道：“我就不过去，总之复读没门~！”
听母子两个争吵的越来越厉害，邻居们也都纷纷过来解场，隔壁的王大妈劝道：“大姐啊，您身体不好消消气。”
刘母涨红脸道：“这小王八犊子，要反了天了，你看看人家二妮，你再看看他”边说边拿擀面杖追刘小乐，虽然疲于闪避攻击，上蹦下窜，但嘴可一直没闲着，“我就是不去，就是不去，我要去城里打工挣钱。”
屋里乱成一团，突然刘小乐的铁哥们大成进了门，看到大成，刘小乐一个健步窜了过去，将大成推向了母亲的来路，道：“大成，我先跑，你断后。”之后一溜烟窜出了大门。
大成，刘小乐的铁哥们，为人憨厚老实，甚至有些傻，经常为刘小乐闯祸背黑锅。
一次过年，刘小乐和大成在村东头老王家的厕所墙外放炮，也不知道刘小乐抽的哪门子疯，顺手就将一只点燃的土雷子扔进墙那头老王家的厕所，说来也是巧，就不偏不正赶上王老五如厕，土雷子更是不偏不正的投进了粪坑，随着砰的一声闷巨响，墙里面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那个小王八羔子扔的！！！！”
没有任何悬念，王老五大过年飞来横祸，成了“屎人~！”
变数来的太快了，旁边的大成瞬间就懵逼了，知道这次自己又要被家人吊打了，果然，刘小乐用极为无辜的眼神和极为“合理”的解释，成功的让了大成一个全责~！
虽然挖光棍坟，提寡妇门，扒老太太裤衩子，刘小乐没干过，但像什么偷李老三的瓜，砸刘寡妇家的玻璃等等等这些刘小乐还是没少干的，每每刘小乐造孽，大成总要出面声明对此事负责，登门道歉，而刘小乐凭借着出色的演技至今逍遥法外~！
看着满脸无辜的大成，刘母站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道：“你这个小王八羔子，丫的有本事的一辈子别给我回家。”
傍晚云雾天终于消散，红红的夕阳照射在芦苇荡，将这个水面映红，如同鲜血一般。
刘小乐在老王家黄瓜地里揪了一根黄瓜，啪的一声一分为二，之后将几乎全部都是黄瓜尾吧的一半递给了大成，大成也不在乎，傻呵呵笑了一声，在衣服上擦了擦一口吃了进去。
之后意犹未尽的擦了擦嘴道：“小乐，你怎么又惹婶子生气了？”
刘小乐道：“我家老太太着了魔了，天天让我去学习，你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那块料，学什么学啊？”
大成傻呵呵的笑了道：“嗯嗯嗯，是是是，你不是那块料。”
刘小乐不悦的给了大成一脚道：“有我说的有你说得份么！”
大成冤枉道：“那你让我说什么？”
刘小乐只是摇摇头道：“大成，我决定了，我准备城里打工了，等我发达了，我给你接近城里面去。”
听闻大成有些不舍道：“恩，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大成虽然为人憨厚，但绝对不傻，有自己的想法。
刘小乐道：“算了，我先去试试水，我妈腰不好，我走了，你多往家里走走。”
“恩知道了。”
此时，一条鲤鱼蹦出水面，在空中展示了一个优美的姿势后，啪的一声，又落回水中。
刘小乐看着水中的波纹道：“你相信，这里面有水怪么？”
大成道：“我信，不是传说这里面有一条长着人面的鱼么？大人都说这是淹死的人的阴魂不散。”
或许是封闭，或许是不发达，村里的人都很迷信，自从村民看到那条鱼之后，芦苇荡边孩童们的欢声笑语再也不见了，尤其是天黑了，这里更是村里的“禁区。”
无知者无畏刘小乐几次想要下水一探究竟，但老实憨厚的大成，都提前走漏了风声，使得计划流产，没办法，久而久之，刘小乐的求知欲也就不那么强了，只希望有一天能够偶遇，揭开它的庐山真面目。
而此时的刘小乐怎么也想不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不仅解开了水怪的谜团，因此与鱼结下了不解之缘。
第二章：选择题困扰小农民，为梦想豪赌注一掷
白婕妤顺利的被京城大学录取，虽然比不上北大清华，但同样跻身全国一流。为此身为本村村长的白老二，当然要大摆宴席，庆祝这次本村教育界的盛世。
刘小乐遥望着张灯结彩，欢声喜气的白老二家，心里涌现出一股特殊的感觉，是羡慕、嫉妒、还是不舍，刘小乐说不出来。
晚上，刘小乐悄悄的推开家门，贼忒嘻嘻的探了下头，确认没有危险后，踮着脚走像自己的卧室，当他路过母亲的卧室时候，发现母亲没有睡觉。刘母别看在生活在农村，但还是非常注重养生的，生活非常的规律，平时这个时间早就睡觉了。
刘小乐停下脚步，透过门缝，看到母亲正拿着父亲的遗像，不停的哽咽。刘小乐想走，但还扭头回来了，在长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推开门，道：“妈，我回来了。”
刘母没有说话，依旧哽咽着擦拭着遗像。
刘小乐看母亲不搭茬，索性坐在炕头道：“妈，您就别生气了，都怪儿子不好。”
刘母擦擦眼泪没好气道：“你还知道你气人？”
看母亲松口，刘小乐提着的心放了下来，接过父亲的遗像道：“妈，都多少年了，要不您在找个老伴吧。”
刘母道：“呸，谁像你那么没心没肺。”
刘小乐摇着头道：“行行行，我没心没肺行了吧。”
刘母语重心长道：“这么多年你娘都没有再嫁，就是为了你，怕你受委屈，你是妈的一切希望，妈希望你出人头地。”
听到这里刘小乐不在言语，刘小乐知道，母亲说的这些都是实话，母亲怕他受委屈，虽然条件不好，但这么多年母亲省吃俭用的为自己创造条件，就是希望自己有一天能够出人头地，不希望他一辈子窝在农村。
刘小乐不说话，母亲道：“妈知道，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你着急赚钱，不希望给妈造成太大的负担，希望给让妈早些时候享福，但你想没想过，你没文化，没本事，就算现在出去赚了钱又能如何？你又能赚多少钱？你立不住脚的。”
刘小乐道：“妈我知道了，我去，我去复读，我一定给您活出个脸来。”
听闻刘母板着的脸终于有了喜色，“这就对了，我们家小乐最懂事儿了。”
刘母接着说：“你看看人家二妮，过两个月就要走了，多好，京城大学，没准以后就能够留在京城了，哎我要是能有这么个闺女该多好啊。”
听闻刘小乐拍着胸脯道：“老太太您甭担心，她当不了您闺女，我让她当您儿媳妇。”
刘母叹了一口气道:“哎，我要是能有这么个儿媳妇也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分了，不过就你这德行，还娶人家，做梦吧，你就给妈现实点，好好复习考上个大学咱家祖坟就烧高香了。”
刘小乐不悦道：“我怎么就不如她了，您看着我非把她娶过门不可。”
“得了得了，你就给娘好好学习就行了别做美梦了啊”刘母不耐烦的像哄苍蝇一样将刘小乐轰出屋子。
刘小乐虽然郁闷，但这话，话糙理不糙，仔细想想确实这样，伸了个懒腰，撩开帘子，一头扎到了床上。
这一晚刘小乐失眠了，这是人生中第一次失眠，母亲的寄托，自己的梦想，到底如何取舍，刘小乐飘忽不定。不去复读，出去闯荡，存在太多的不可知，成功与失败的天平之间，或许失败的分量远大于成功的一边。
如果去复读，侥幸考上大学，几年寒窗，毕业后与那些头脑简单，提笔方程式，张口之乎者也的大学生整天怀揣着所谓的梦想，出入人才市场，投送铺天盖地的简历，最后，赚取微薄的工资，成为车奴，房奴，自己又太不甘心。
有舍即有得，有得既有舍，是孤注一掷豪赌一把，成就人生，还是按部就班的成为车奴、房奴。这道选择题一直在刘小乐的脑中回旋着。
经过半宿的思想斗争后，刘小乐猛地睁开眼，高呼一声：“去他妹的大学吧，去他妹的复读吧，老子要走自己的路。”
一个月内白老二家可谓门庭若市，祝贺的人一波接着一波，当然，这里面不乏还参杂着某邻村拉皮条的老娘们。
农村就是这样，社交圈子小，不像现在城市，几年的邻居都混不到一个脸熟，更不要提远亲不如近邻了，加之村里风俗淳朴，村民们都喜欢凑热闹的特点，白老二家的盛宴愣是持续了将近一个月。
芦苇荡，刘小乐躺在用芦苇铺的席子上，白婕妤躺在刘小乐身边，两人四目望天。
白婕妤道：“小乐，我明天就要走了。”
刘小乐嗯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白婕妤继续道：“有点不舍。”
“有什么不舍，又不是一去不回了。”刘小乐道。
白婕妤叹了一口气道“我出生就在这里，除了县城，基本哪儿都没去过，更没离开过家，这次走的这么远，我心里有点难受。”
“好男儿，哦不，是好女人志在四方，干嘛从这里窝着，走出去大家羡慕还来不及呢”刘小乐道。
白婕妤叹了一口气，道：“或许你以后出去就能明白了。”
白婕妤继续道：“我明天就走了，你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刘小乐眯着眼睛没有说话，白婕妤看刘小乐没有反应，翻过身看着刘小乐道：“你就没什么留恋的么，咱们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啊，一点什么也不想对我说么？”
刘小乐皱皱眉头，他不是不想说，而是确实不知道说些什么，看刘小乐不说话，白婕妤憋红了脸道：“小乐，你喜欢我么~！”
听闻刘小乐一个激灵，皱眉道：“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白婕妤噘着嘴道：“你就说，你喜欢不喜欢。”
刘小乐琢磨一会儿，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没有回答。
虽然对刘母说自己要娶白婕妤，但也紧停留在说上。就是退一万步说，自己有那贼心，又能如何？刘小乐虽然玩世不恭，但还是十分的睿智的，他知道，二人的层次相差的太远，而白婕妤一旦出去，就会从新认识这个世界，最后的结果一定是自己一厢情愿。
白婕妤不悦道：“刘小乐，你怎么回事儿，送上门的都不要~！”
听闻刘小乐苦笑，心里暗道，我他妹的是不要么，我得要的上啊，干脆甭做梦，现实点比谁都好，省的到时候互相伤害。
看刘小乐没有反应，白婕妤哼了一声，起身抛出一句：“祝你明年高考顺利。”便愤愤离开。
白婕妤的突然表白，更加坚定了刘小乐出门挣钱的决心。他清楚的认识到，想要心想事成，首先自己要有实力，否则，今天你的青梅竹马，明天就可能成为别人胯下的羔羊。
想到这里，刘小乐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晃晃悠悠的朝着家里走去。
翌日
刘小乐被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吵醒，提上裤子推开门，远处的路上乡亲们簇拥在那台松花江周围。
“坏了忘了今天是白婕妤上学的日子。”刘小乐不多想，飞快的提上拖鞋，朝着人群飞奔而去，可当刘小乐接近人群的时候，松花江早已开出村口。
刘小乐呆呆的看着渐行渐远的松花江，心里涌现出一丝失落。
正当刘小乐愣神的时候，耳边传来大成憨厚的声音：“小乐，你干嘛去了啊，二妮刚等人等了好久了，我估计是在等你。”
刘小乐没有说话，只是哦了声掉头回家了。
路上，刘小乐低着头，不时踢着路上的碎石子，心里不停的再问，“是自己长大了么？为什么朋友离开自己会这样的不舍，自己才19岁，别逗了，难道是~~~。”
想到这里刘小乐自嘲的摇摇头。
高中开学的日子也到了，刘小乐将母亲积攒下来的生活费一共一万元揣进了背包，走出村口，与送行白婕妤的风火的场面不同，送他的只有大成与母亲，显得格外的冷清。
快到村口的时候，刘小乐对母亲道：“妈，您回吧，您腰不好不能走时间太长。”
儿行千里母担忧，刘母不接刘小乐的话茬，一直不停的叮嘱着。
说话间汽车站到了，一台开往县城的长途车缓缓驶入车站。
刘小乐提起包，语重心长的嘱咐大成道：“大成，我走之后，我妈就交给你了。”
大成点头道：“你放心小乐，咱妈这边你放心吧。”
刘小乐点点头，之后对着刘母道：“妈我走了，您多注意身体。”
这次刘小乐没敢直视母亲的眼睛，他怕，他怕看到母亲眼中的期望。
车缓缓开了，刘小乐透过车窗，看着花白头发，身躯有点佝偻的母亲，心中一酸，母亲真的老了，再不是印象中那个上的了山，下得了地的母亲了，一种说不出的东西在眼角挤了出来。刘小乐心中大喊：“妈，不混出个样子我就不回来。”
第三章：一念差变身北漂族，熊孩子出师遇贵人
刘小乐在中途就下了车，打了一台摩的去了县城的火车站。
售票窗口。
虽然这里是小县城，但排队购买火车票的人还是多的离奇，或许是开学季，队伍足有几十米。贪吃蛇般漫长的等待后，终于轮到刘小乐了，刚到售票窗口，里面传来非常不悦耳的声音，“去哪里？”
去哪里？我要去哪里啊，只顾着出来，去哪儿自己却没想过刘小乐啊了一声被问傻了。
看刘小乐发愣，售票员露出如丧考妣嘴脸，态度极为恶劣道：“去哪儿？不买走~！后面还排队呢。”
此时周围的人也附和道：“是啊，快点啊，等着赶火车呢~！”
刘小乐也急了，随口道：“我去京城，给我一张京城的票。”
“50！没坐！”售票员道。
刘小乐将钱与身份证递给售票员，售票员飞出了一张开往京城的票。
开学季，车站里面人山人海，因为无座，刘小乐基本上一上车就被周围拥挤的人群架的腾空，这一路上，踮着脚都算是舒服的了，伴随着京城到了的广播声，刘小乐终于“降落”了~！
京城站。
虽然刘小乐走的时候并未记事儿，但这里还是给了刘小乐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刘小乐背着双肩背，看着站前川流不息的人群，使劲的吸了一口气，失态的大喊道：“我来了，让我在这片土地上见证奇迹吧。”
这突如其来的一嗓子把周围的路人吓了一跳，随后，向他投来惊异的眼神，仿佛发现一枚来自外星的逗逼。当然，还是有一部分人投来了既同情又怜悯的眼神。
不管是惊异还是同情，此时此刻大家都在想，老子刚来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当时怀揣着梦想，跻身北漂的行列，遥想，‘升职发财、当上ceo、迎娶白富美’，但时间久了才发现，自己每年拼死拼活挣取那看似丰厚的薪水却连一平米的房子都消费不起。恍然大悟后，才发现在奇迹面前自己只是一枚猥琐的逗逼而已，在这里奇迹对于大多数人只存在于童话里面，而童话里往往都是骗人的。
电视上他看过关于很多北漂题材的影视剧，“新来的”往往都享受着通铺、地下室的待遇，甚至有些人混了几年都还在蜗居。为此刘小乐早就做好了准备，毕竟生活在农村，对于这些刘小乐并不在意。
很快刘小乐就发现，剧情并没有像自己所预料的那样，自己就如同一只没头苍蝇一样，四处乱撞，现在，他甚至连找到地下室都不知如何搞定。
刘小乐在地摊儿上买了一张京城地图，但他又失望了，地图上并没有标记那些地方可以租房子。眼看这天就要黑了，要是再不行动，今天肯定就要露宿街头了，没办法，刘小乐走下地铁站，买了一张全票，他决定，走哪儿算哪儿，听天由命。
此时正值下班高峰，地铁里的环境，较比火车上有过之而不及，别说一个座位了，能挤上车，找个落脚的底儿那就算混赢了。
对于判断距离，刘小乐只是根据地铁开的时间，他认为时间越长应该就距离闹市区越远，那边的房租可能就越便宜，刘小乐掐算着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下了车。
果然，这里较比车站那里萧条了不少，看样子是找对地方了，此时一架即将降落的飞机，抱着巨大轰鸣声从他的头顶上略过。
看到缓缓下降的飞机，刘小乐感慨道“哎，我什么时候才能坐上这个啊。”
据刘小乐的经验，租房子什么的，只要去中介就行了。或许是自己的运气太好，不远处就有一家名为一成的房产中介。
刘小乐小心的推开门，扑面传来一股淡淡的香味，店面虽然不大，但墙上贴满了各种房产标签，里面的价格从万元出头，到几万一平米不等，但是每一套房子都在百万，刘小乐看着数字，不时的的咽口口水，心里感慨道：“这得挣多久才能买的起啊。”
中介柜台后一个扎着马尾的女人正在专注着盯着电脑，似乎没有发现刘小乐进屋。
几分钟后，音响里面发出一声“王炸”随后传来欢乐斗地主胜利的音乐，刘小乐这个惆怅啊，本以为女老板看他是个穷小子不愿意搭理他，合着是玩斗地主太专注了~！
女老板意犹未尽的点了几下鼠标，想必是关了页面，然后抬起头打量了一下刘小乐笑道：“小伙子，有什么事儿？”
看到女老板刘小乐又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怎么形容呢，用现代的话来说就是，女老板的面容就如同当下网络女主播封面上的照片一样，美的是那样的秀色可餐，祸国殃民。
刘小乐虽然“毛还没长全”但依旧被这样的人间尤物吸引的有些愣神。
女老板嘿嘿一笑道：“小弟弟，看啥呢？”
刘小乐这才回过神，脸唰的一下就红了，道：“没没没。”
女老板似乎也不在意，微微一笑道：“小弟弟，找我什么事儿？看房？找工作？”
刘小乐抬起头，唯唯诺诺道：“阿姨，我想租房。”
听到阿姨这个词，女老板脸一下就变了，道：“你叫我啥？你长得比我都老，你叫我阿姨~！”
刘小乐自知失言，连忙道歉道：“对不起，对不起。”
女老板面色不悦的回到桌子边，翘起腿道：“说吧，什么事儿~！”
刘小乐道：“姐姐，我想租个房子。”
女老板一听，有些不可思议的笑道：“啥？你想租房子，你毛长全了没！”
刘小乐道：“您这就不对了，毛长得全不全跟租房子有什么联系？”
女老板笑呵呵道：“那你说你想租个什么样的？”
刘小乐道：“我就想租个便宜的。”
女老板嘿嘿一笑，有些调戏的口吻道，“小弟弟，那你说什么是便宜的啊？”
这还是刘小乐第一次除了学校以外与外界的女人说话，脸憋的通红，有些不知所错。
女老板看刘小乐红了脸，笑道：“呦呵，还脸红了。”
刘小乐磕磕巴巴道：“哪儿哪儿啊。”
女老板笑着拿出一个本子道：“来吧，登记一下，不管怎么样，你也是我的顾客。”
刘小乐磕磕巴巴道：“登记什么？”
女老板道：“登记你的个人信息啊~！”随后女老板警觉道：“你不是逃犯吧~！”
刘小乐差点被自己呛死道：“你这哪儿跟哪儿啊~！姐。”
“那你怎么怕登记。”
“没有啊，来登记就登记。”
刘小乐随后将身份证递给了女老板，女老板拿起身份证道：“呦呵，才19岁，北省人？”
“恩，北省的。”
刘小乐点点头，女老板写了几笔，之后收走了刘小乐的身份证。
刘小乐一看急了道：“你拿我身份证干什么啊~！”
女老板道：“放心吧，我是有诚信的，再说了，我给你找房子，你一个外地的，我怎么也得留一些凭证吧。”
刘小乐道：“我给你押金不就行了。”
“算了，就那么点押金，不保准。万一你是什么流蹿作案的，到时候在给我来个包庇罪，我招谁惹谁了。”
刘小乐心里这个恨啊，苦着脸道：“姐，我就这么卦象么？”
随后女老板起身，道：“行了小弟弟，你说的标准我这里还真的有那么一间，价格便宜没问题，就是条件不太好。”
刘小乐听闻大喜道：“没关系，只要有落脚的地方就行。”
女老板收拾了下桌子，随后起身，“走吧，就在不远处，带你看看。”
刘小乐跟在女老板的后面出了门，路上，女老板道：“你是跟家里生气了跑出来的吧？”
刘小乐道：“不是。”
“那是怎么的？”
刘小乐道：“我妈让我复读，我偷着出来了。”
女老板停住脚步，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刘小乐，片刻的迟疑之后摇了摇头叹息一声，“哎现在的熊孩子啊。”
刘小乐道：“怎么就熊孩子了，那些书本里面能读出什么。”
女老板道：“呦呵，你还一套一套的，不过听你的口音怎么有点京城的口音。”
刘小乐道：“我妈妈以前居住在京城，我这么多年就有点学杂了。”
女老板微微一笑。
“哦。对了我叫李一，以后叫我李姐就行了，看你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儿找我就行了。”
“恩，李姐，谢谢了。”
“也别谢谢我，我指的事情是你以后找工作什么的，我这里也可以帮你介绍。”
刘小乐听闻无语了，感叹眼前这位美女的长相与自己作为完全就搭不上边。
李一继续道：“先带你看看房子，条件吗，肯定不好，关键是你要便宜的不是。”
刘小乐到：“行行只要能住就行了，便宜最好。”
出了中介，刘小乐才发现这里是一片非常老的城区，还有不少违建，错综复杂的胡同墙角堆满了破旧的自行车，电线杆上贴满了各种有些不堪入目的公关小广告，这里与刘小乐的印象中，那满是鳞次栉比高楼大厦的京城大相径庭。
李一看着刘小乐迷茫的眼神笑道：“怎么的，有些失望了吧，别小看这些房子，住在这里面的可全是土豪，当然，这要等拆迁后才行。”
“这里的房价很贵么？”
“贵？何止是贵，简直就是寸土寸金。”李一随便指了指一桩老旧不堪的四合院道：“你看这个，拆出上千万轻松。”
听闻刘小乐倒吸一口冷气，说话间，李一推开一间四合院的门，刘小乐跟了进去，别看外面有些破败，但四合院内部却别有一番景象。
李一冲着右侧房屋前洗衣服的妇女打招呼道：”呦，王姐洗衣服呢啊，放洗衣机多好。”
那个叫王姐的回答道：“哎，我家那熊孩子，把油罐子撒了，满身都是，这不用手搓，肯定是下不去。”
“那您慢洗吧。”
“恩，看房子来了啊。”
“恩，带着个小孩看看。”
“行，那你去忙吧。”
这时候偏门走出来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看到李一道：“呦小李来了啊。”
女老板道“恩李大妈，带客户看看房子，您这儿我记得还有一间没租出去吧。”
李大妈道：“恩，不过坏境不是很好，先看看再说吧。”说罢便招手示意刘小乐过去。
大妈打开了最犄角旮旯房门，要不是介绍，刘小乐肯定以为这里是仓库。
屋子还算干净，麻雀虽小，但五脏俱全，里面除了床，还配备了沙发、书桌，当然都是袖珍版的，美中不足就是房屋没有窗户。
李一看着刘小乐道：“怎么样。”
刘小乐道：“恩，挺好的，比我预想的要好多了。”
李一笑道：“那就定了？”
刘小乐回答：“行，就这儿了~！姐您说价钱吧。”
李一琢磨了一会儿道：“价钱先算了吧，你先欠着吧，等你挣了钱一起结算。”
刘小乐急道：“那可不行，姐。”
旁边的李大妈也道：“小伙子，算了吧，一个月这里也没多钱，本来这个屋子也没人住，你先住着，也算给这屋子添加点人气。”
刘小乐摆手道：“真的不行，我不能站您便宜。”随后就掏出了1千块钱，强塞给李一。推搡中，刘小乐不小心握住了李一的小手，细腻而光滑，这是他除了母亲第一次摸到异性的手，刘小乐一个激灵，马上把手伸了回来，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李一似乎并不在意，看着刘小乐笑调侃道：“呦，还挺腼腆。”
刘小乐吭吭哧哧不知道说些什么，李一笑的更开心了道：“熊孩子，钱的话以后你找到工作再说，这房子的租金，都不够我一趟跑腿费的，算是我做公益了吧。”
刘小乐听闻心里这个汗啊，合着自己现在已经成为被救助的对象了~~~。
刘小乐看推脱不开，也便作罢，毕竟，身上的盘缠也不富裕，在京城挣钱不难，只要找到工作，在还给她就行了。
待人都走后，刘小乐坐在床上，长出了一口气，终于迈出了创业干事的第一步，想不到自己的一念之差，竟然让自己成为了北漂一族，而刘小乐隐约感觉到，这个叫李一的老板，就是自己人生中的贵人。
第四章：求职难有病乱投医，北漂男摇身变“柜族”
清晨大杂院里洗漱的洗漱，上班的上班，买早饭的买早饭。一番忙碌的景象好不热闹，邻里们相互打着招呼，对于刘小乐这个新成员都免不了上前闲侃几句，交流交流感情，自来熟的刘小乐自然来者不拒，很快便融入其中。
然而，几天过去，刘小乐才发现工作实在太难找了，就连饭店的杂工竞争压力都不小，更别说一些体面的工作了。
找不到工作，刘小乐终日无所事事，今天帮王大叔修灯泡，明天帮刘奶奶通厕所，后天赵姐家的孩子摔了，他又跟着去医院..........总之大杂院里面的杂活没少干，人气没少涨，但唯独工作的事情一点着落也没有。
无论你花不花，盘缠就在那里，此时本就囊中羞涩的钱包已经向刘小乐发出了余额不足的最后通牒，若工作再无着落，肯定就要打道回府了。而打道回府那是小事儿，传出去人可就丢大发了。
俗话说：“天无绝人之路，老天饿不死瞎家雀。”
正当刘小乐临近绝望的时候，李一出现了。
看到刘小乐涨红着脸，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在屋里乱转，李一玩笑道：“怎么了，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被人煮了？”
刘小乐苦着脸道：“一姐，您就甭拿我寻开心了，我这儿都要愁死了。”
李一坐在迷你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怎么样？北漂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吧。”
“恩，难，真难。”
“我看你是看电视剧看多了，跟你说，银屏上跟现实完全是两码事儿。我看你啊，老实儿回去，跟家人认个错，等你学业有成，路子就会多很多。”
刘小乐摇头道：“回去是不可能的，至少现在不行，这就知难而退，以后肯定也干不成什么事业。”
“呦呵，你小子还挺倔强。”
看刘小乐倔强的眼神，李一问道：“真不回去？”
刘小乐坚定道：“不回去~！”
“行，我这有一个活儿，你干不干~！”
听闻刘小乐眼前一亮，如同抓到一根救命稻草，喯儿没打道：“干~！”
李一道：“真干？”
看李一的表情，刘小乐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他真怕李一给他介绍的是某公司男公关，到时候没准还要和公安机关长打交道，自己可就太被动了，遂小心的问道：“姐，那你至少也得告诉我什么工作吧。”
李一道：“主要从事研究一项物质转移的科研项目。”
听闻刘小乐松了一口气，但还是疑惑道：“这是什么工作，怎么听起来这么高大尚~！”
李一笑道：“那是当然，现在缺一个实体物质质量空间移动转换专业人员，月薪上千，年薪过万，你去不去。”
刘小乐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然知道这应该不是什么好工作，但至少不是男公关，回答道：“去~！”
刘小乐继续问道：“不过姐，我读书少，您能告诉我具体是干什么的么？”
“搬砖~！”
安静，太安静了，简单的两个字将刘小乐从天堂拉到了地狱，刘小乐就那样的僵在那里，转而是一副面瘫的表情将头转向李一。打死他也想不到，工地搬砖在李一嘴里说的是那样文艺，刘小乐现在甚至怀疑，李一干的不是中介而是传销。
“到底干不干~！”李一没好气的催促道，字里行间带着些威胁的语素。
迟疑片刻，刘小乐咬着后槽牙道：“干，给钱什么都干~！”
随后撩起膀子，“你看我这身材，天生就是为搬砖准备的。”
李一用两个手指，捏了下刘小乐的肱二头肌，“咱可说好了啊，你可别给我三天就跑了，到时候让我坐蜡我弄死你。”
“您放心，我就是死也死在工地上也不让您坐蜡。”
“那就行，不过你还是别死了，你死了我找谁清帐去。”
听闻刘小乐这个汗啊，暗道这老天还真是为人开一扇门，就会关闭一扇窗，给了李一一副祸国殃民的脸蛋，却又给了她一张专门炮人的“战斗嘴”让人唏嘘。不过想想自己，也真是有病乱投医，要不也不能被李一忽悠了。
李一开的是新款大众帕萨特，做惯了松花江的刘小乐，上车之后有些蹑手蹑脚，生怕一不小心碰脏了车里的内饰，对此，李一只是笑而不语。
不久之后，工地到了，一个身体微胖的中年人看到李一后笑呵呵的迎了过来，“李老板，我的外援到了？”
李一拍了拍刘小乐的肩膀道：“怎么样，合您心意不。”
听闻，胖老板哈哈一笑道：“没的说，你介绍过来的人，都没问题。”
李一对刘小乐道：“这是咱们工程的老板，张胜，以后叫他张老板就行了。”
刘小乐连忙鞠躬道：“张老板好。”
张胜也没有什么架子回答道：“你也好，小伙子不错，待遇什么的就是按天结算，每天200，包吃住，每月干27-28天。”
刘小乐心里默算，每天200的话，那一个月就是5600元，天啊，发财了，一个月5600~~~，这对于刘小乐简直就是巨款。
刘小乐连连点头，“行行行。”
张胜道：“那就好，现在用人实在太紧了，能干能吃苦的年轻人又太少了。”
李一笑道：“试试看吧，我还有事儿，先走。”随后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
张胜将刘小乐引到了住处，所谓住处就是工地上搭建的几个简易的集装箱，用现在的话来说就是“柜族”。因为没有做过隔温处理，通风差，集装箱在烈日照射下，室内会如同蒸笼一样，又潮湿又闷热，白天基本上待不了人。
而屋内空间狭小不说，上下铺之间还搭满了滴水的衣服，打开门，一股难闻的潮味扑鼻而入，让人有些作呕。
张胜面有难色道：“没办法，地方虽然捡漏点，坚持坚持吧，过几天那边的房子就建好了。你要是晚上回家的话，路费报销。”
这样的居住环境确实也有些超出了刘小乐的想象，但一想到地铁公交上的情形，刘小乐回答道：“没事儿，挺好的。”
“那行，一会儿我让咱们工程的施工工长李头过来，带你熟悉熟悉工作。”
“恩行。”
刘小乐看着一幢幢青皮集装箱，不觉得自嘲的笑了，自己还是真变成“贵族”了，不过是柜子的柜。
不久之后那个叫李头的人来了，50岁上下的样子，说是李头，这个头字形容的更像是小老头，黑黝黝的皮肤，消瘦的身材给人一种弱不禁风的感觉。
打过招呼后刘小乐戴上安全帽，跟随李头上了工地，李头很健谈，是京城本地人，一路上向刘小乐介绍着工程和一些注意事项。最后，为了照顾他只给刘小乐安排了一些扛水泥，打包建筑垃圾等简单的力气活。
一连几天下来，刘小乐本就不白的皮肤，在烈日的照射下彻底成为了古铜色，高强度的工作让他有些力不从心，但每每想到那些百元大抄，抽空的身体就再一次恢复机能，满血满蓝原地复活。
傍晚，一天的工作结束，刘小乐进屋抄起脸盆，到水龙头边，接满水，抬盆过头，将水倾盆而下，来个透心凉。
收拾完换好衣服，刘小乐看了下表，快开饭了，遂往食堂方向走去，刚走一半，身后传来李头的叫声，“小乐，晚上有事儿么？”
刘小乐扭过身一看是李头笑道：“李头啊，没事儿~！”
“咱爷俩出去喝点？”李头道。
平时李头对刘小乐照顾有佳，刘小乐当然不会拒绝，加上确实好久没开荤了，遂回答道：“行，听您的。”
“得嘞~！”
二人来到工地附近一家小餐馆，从简陋的装修上可以看得出，这里应该是专门特供工地的。但好在老板很热情，价格也很实惠。
第五章：诉苦人贪杯惹是非，小民工拳打不孝子
酒菜上全，刘小乐举起酒杯道：“李头，我不太会喝酒，您多担待，多谢您对我的照顾。”
李头摆摆手道：“嗨，你这话说的，这儿就你小，照顾你还不是应该的，还有以后也别总叫我李头了，叫我李叔就行了。”
“那行，李叔。”说罢，刘小乐喝了一大口酒杯中的二锅头。酒刚入口，就辛辣的酒精抢的咳嗽起来。
李头笑道：“第一次喝酒吧。”
刘小乐一边咳嗽一边点头，眼泪鼻涕全呛出来了，李头道：“循序渐进，没事儿，吃口菜就好了。”
刘小乐夹了一口菜，浑然吃进去舒服多了，许久之后，喘了一口气道：“这酒有什么好喝的，辣死人了。”
李叔道：“这酒可是好东西，慢慢你就知道了”说完，习惯性的叹了口气。”
刘小乐擦了擦眼泪道：“李叔，您为何叹气啊，您这收入应该衣食无忧吧。”
李头抿了一口酒杯中的酒，“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我那两个兔崽子，要是有一个像你一样，我就省心了。”
原来，李头虽然挣得多，但家里的两个孩子是不折不扣的顽主，整天在家，不思进取，吃父母的老本。加上媳妇去年患了乳腺癌，手术之后虽然恢复不错，但日后的康复费用开支依旧不小，里里外外，全算下来，李头的钱也仅仅只够养家糊口了。
较比李头，刘小乐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至少自己现在是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
或许是找到了倾诉对象，压抑已久情绪得到了发泄，李头就这样一杯接一杯的下肚，不久就有些喝的上听了，舌头也大了，刘小乐自然也喝多了。
通过李头对儿子们的爱之深，恨之切，刘小乐想到了自己的母亲，他不知道，如果有朝一日事情败露了，或者自己一事无成，母亲将会是怎样，而自己又将如何面对母亲。
结过帐，刘小乐扶着李头回了工地，路上李头与刘小乐都吐了，刘小乐此时才知道，喝多了是什么感觉，酒壮怂人胆没错，但喝酒也确实太伤身。
翌日，刘小乐起床感觉头沉得要命，索性请了一天假，回到租的房子。
刘小乐打开房门，感叹道，凡事就怕比较，这里较比集装箱，就如同五星级酒店。刘小乐贪婪的一头扎进被窝。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刘小乐被咚咚咚的敲门声惊醒，之后睡眼朦胧的打开门，来人竟然是李一，刘小乐怀疑自己看错了，揉了揉眼睛，确定不是幻看之后，马上打起精神道：“呦，一姐来了啊。”
李一面带急色道：“赶紧的收拾收拾，工地那边出事儿。”
听闻刘小乐睡意全无，道：“怎么了？”
李头今天从脚手架上掉下来了，摔得不轻，找不到你，打到我这儿了。
刘小乐一听，脑袋嗡的一声，昨天晚上他们两个喝的酒，而今李头受伤，绝对跟宿醉有关系。刘小乐来不及多想，穿好鞋子，就跟着李一去了医院。
医院，病房门口站满了人，多数是工地上的工人，张胜也在，看到刘小乐，略带责备道：“小乐，你们昨天晚上到底喝了多少酒？”
刘小乐支吾道：“我没喝多少，我不会喝，李头喝了不少。”之后小心的问，“怎么了，是因为宿醉摔下来了？”
张胜道：“跟喝酒有关系，医生说，他是因饮酒过量导致的急性心脏病，好在工地上的弟兄处理及时，否则老李这次是在劫难逃了。”
心脏病~！刘小乐的心沉了一下，本来家里就已经很困难了，这要是李头在病倒了，那岂不是要因病返贫~！想到这里，刘小乐心里充满了自责。
张胜安慰道：“你也别自责，老李酗酒这毛病早就这样，这次只不过是长期积累的恶果爆发而已，不过也好，这次之后他就应该能够收敛了。”
话音未落，楼道尽头转角处传来吵闹的声音，来人看到人群后，马上冲了过来，看到张胜，拉开架势，兴师问罪道：“你们对我爸做了什么！”
看到这二位大家就都知道，就应该是传说中让李头流光了泪，操碎了心的“低能儿”了。
因为李头在自己的工地上出的事儿，张胜自知没理，安慰道：“你们不要太激动，老李现在情况很稳定。”
听闻大儿子李荡道：“我听说我爸是跟人喝酒才这样的，我爸不会自己没事儿喝酒的，你说是谁~！”
说罢斜了眼身上还带有酒气的刘小乐道：“就是你吧~！就是你害我爸。”
小儿子李殄听闻，抓住了刘小乐衣领，情绪激动道：“就是你跟我爸喝酒的~！你安得什么心~！”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小乐有些不知所措，任由两个儿子推搡摆布。旁边的工人看不过眼了，推开李殄，道：“你干什么，你爹怎么生的病，你们自己心里不清楚~！”
李殄被推了一个趔趄，怒道：“仗势欺人是不是？这小子不灌我爹我爹能喝多了？”
李荡也附和道：“没错，告诉你，这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少一分钱我不干~！”
有一名工人道：“就他妈知道钱，有本事自己挣去啊，整天从家里养爷啃老，也不丢人。”
李荡听闻，满脸不屑道：“我再丢人，也比你们这些社会最底层的村炮强，哼，趁早滚出京城，这里不欢迎你们~！”
话音未落，周围的工人呼的一下一拥而上，用手指着二人的鼻子道：“你他妈说啥呢~！”
看场面要失控，刘小乐连忙站在中间道：“大家都冷静一下，这事儿是我引起的。”随后看着李头的两个儿子
道：“两位大哥，这样，叔这边的医药费用什么的我负担行么？”
李头的小儿子李殄，再一次投来不屑的眼神，上下打量了一下刘小乐道：“你赔？你赔的起么？赔到倾家荡产。”
随后厌恶的摆了摆手道：“滚滚滚，一边去，别跟着碍事儿。”
说实话，若昨天晚上刘小乐不喝这顿酒，或者没有听李头诉苦，只要能息事宁人，别说骂两句，就是打一顿刘小乐都认。但现在他受不了了，看着两个人的嘴脸，刘小乐打心底就涌现出一股替天行道的冲动。
啪的一声，李殄挥舞一半的手被刘小乐狠狠的抓住，李殄使劲晃荡几下，试图摆脱，但无济于事，随即骂道：“你特么干什么，想打架么~！”
刘小乐直勾勾的盯着李殄道：“我是穷，但还轮不到你说话的份儿，你有本事再将刚才的话说一遍。”
听到刘小乐放狠话，小儿子反倒嘿嘿一笑，之后一字一顿道：“我说你赶紧~！”
那个滚字还没出来，咚的一声，刘小乐的拳头重重的砸在了李殄的脸上，哎呀。李荡被打了一个踉跄，摇摇晃晃摔倒在楼道左侧排凳上。
张胜、李一见刘小乐打人，都是一愣，暗道不好。但这一拳打的前来的工人群起激昂，大呼痛快，场面一度失控。
李殄摸着自己的腮帮子道：“你特么敢打我！”
刘小乐挑衅道：“打的就是你，两个废物，有本事打回来啊。”
虽然二人气势汹汹，但在迫于身材上的巨大差距，也只是停留在动嘴上，最后李荡拿出电话。
张胜见要报警，连忙上前，摁住李荡的手陪笑道：“小子，别这么冲动，这样，咱们谈谈赔偿问题？”
“什么算了，赔偿什么，这小子打我弟怎么算~！”
张胜道：“一并赔偿。”
看老板放话赔偿了，两个人相视一眼，情绪也缓和多了，李殄问道：“你能赔多少？”
张胜道：“你们开价吧，只要不太过分我这边没问题，毕竟老李是因为工作受的伤，我责无旁贷。”
两个人点了点头，之后私下交流了一会儿，李荡走过来道：“我爸这边医疗费用你们全部要报销，这不在赔偿范围之内。”
张胜点点头道：“那是当然。”
“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加上以后可能的后遗症的费用和刚才那小子的一拳，20万少一个子不干~！”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就连李一都不自觉说了一句狮子大开口。
刘小乐更是惊讶道：“你们没见过钱么~！”
不管是围观的还是同来的工人全部都惊讶的长大的嘴巴。
而张胜则微微一笑道：“我想问问这是一次性支付，以后咱们再无瓜葛，还是~~~？”
二人看张胜的态度，心中暗道有戏，但又有些后悔，本来他们说的是一个上线，留足了讨价还价的余地，但没想到张胜竟让这么干脆的答应了，李殄连忙道：“一次性，以后再无瓜葛~！”
“行，就这么办，20万一次性赔偿，以后李头有什么事儿，跟我们再无关系。”
“行。”
刘小乐看向张胜想要说话，但张胜微笑的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
签完合同，两个儿子显然有些后悔，后悔没有把价格再多说一点。
完事儿后，张胜对大家道：“行了，都散了吧，工地上还有很多活儿没干完了。”
听闻大家都纷纷离开，工人们在路过刘小乐的身边的时候，都安慰的拍了怕他的肩膀。
看人都走差不多了，李叔的两个儿子，拿着存有20万的卡，笑呵呵的也准备离开，张胜挡在二人的面前道：“二位，你们这就走了？”
二人疑惑道：“那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
张胜阴着脸道：“这是你们父亲，你们是不是应该照顾下？”
李殄嗨了一声道：“就这事儿？行，我一会儿就去给他请个保姆来。”
李一也忍不住了道：“你们这两个人怎么这样。”
此时两个儿子才注意到李一，咽了口口水，皮笑肉不笑道：”我们怎么样？给他请保姆还怎么的。”
李一还想说话，便再一次被张胜挡住，道：“随你们便吧。”
随后对着刘小乐李一道：“走咱们也回去。”
刘小乐道：“你们先回去吧，我在这里多陪陪李头。还有，张大哥，钱以后我会想办法补上的。”
张胜一笑道：“还补什么，这事儿迟早都会发生的，再说发生在工地上我也有主要责任。你甭在意那两个无赖，刚才换做我也给他们两拳，帮李头教训教训他们。”
李一看了一眼刘小乐，点了点头跟着张胜离开了。
重症监护室。
透过窗户看着李头躺在床上面无血色的李头，刘小乐鼻子酸酸的，若时光可以倒流，自己绝对不会去跟李头去喝酒，更不会让李头喝那么多。而通过这件事，刘小乐暗下决心，以后无论什么场合点到为止，绝不酗酒。
事情过后几天，刘小乐递交辞呈，离开工地，刘小乐第一份工作就这样的夭折了。
虽然工作失败了，但刘小乐至少增加了社会阅历，自身得到了锻炼。与农民工接触这段时间，让刘小乐知晓，正是农民工朴实，醇厚，任劳任怨，才保障了这座城市的蓬勃发展，富有生机。虽然他们总是不善于言表，但是在工作的时候，他们却总是那样的付出。他们来自五湖四海，闲来没事儿的时候谈论的最多的就是家里的孩子老婆，家在他们眼里是那样的重要，幸福多是源自于内心的期望。
但转念一想，自己的期望又在哪里？自己的幸福又何去何从呢？
第六章：王大叔鱼市点江山，刘小乐初识观赏鱼
一切又回到了原点，刘小乐生活又一次恢复到了帮王大妈修灯管，帮王大爷通厕所......的日子。
不过这一次，刘小乐很快找到了一项新的工作，帮王大爷经营他那个自称大的不得了的煎饼摊儿。
王大爷今年60出头，身体还算硬朗，孩子都在外地工作，很少回家，这套四合院的期间一间房就是王大爷自己的，加上劳保也算衣食无忧，本应臆想天年，但王大爷是个闲不住的人，坚持早中晚出摊，街里邻居都劝，但王大爷总说：“为了孩子们以后能够在京城买得起房，立得住脚，还是要积累一些的。”
中午1点，王大爷看了看表，对刘小乐道：“小乐啊，咱爷俩回吧，没人了。”
“成。”刘小乐答应一声，便开始收拾东西。
回到家，王大爷道：“小乐，下午跟我逛逛花鸟鱼虫市场去？”
刘小乐答应道：“哎！行，不过我可不太懂。”
王大爷道：“不懂没事儿啊，我给你讲，正好我这鱼没食了。”
刘小乐道：“嗨，您要是买鱼食，我去不就得了，还劳烦您跑一趟？”
王大爷道：“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说的是，看鱼，顺便买鱼食。”
刘小乐嘿嘿一笑哦的答应一声。
京城花鸟鱼虫市场。
这还是刘小乐第一次逛这样的地方，在刘小乐的印象中，这些养在展缸东西应该全部都是野生的。而从商家纷纷打招呼就看得出，王大爷应该是这里的老主顾了。
“王叔来了啊，今儿准备弄点啥，我这里昨儿弄了两条日寿，不错！您给长长眼？”一个老板招呼道。
王大爷不懈道：“甭跟我整这个，你那点道道我还不知道！还不错？我不看就知道是个什么玩意了。”
话说的很冲，就连刘小乐都感觉有些不好意思了。
但店老板歪了下脑袋，叹气道：“得，您行家，我这儿真是难逃您的法眼~！”
王大爷嘱咐道：“好好做生意，别总琢磨三道的。”
“您教训的是。”老板虚心道。
随后又有几个商家被王大爷教训了，奇怪的是，无论王大爷话怎么噎人，商家们却一点也不生气，反而恭恭敬敬。
原来王大爷在这里已经逛了几十年了，虽然买的鱼不多，但识鱼看鱼方面，独具一双慧眼。很多时候，老板在进鱼之前都会请王大爷指点江山，甄别一下，长长眼，看看哪条鱼好那条鱼不行，避免打眼，所以，王大爷在这里可谓是德高望重。
一路上，王大爷都是乐此不疲的为刘小乐讲解着鱼缸里面的鱼，刘小乐跟在身后，认真的听着。
说话间，刘小乐在一缸子拖着长尾巴的展缸前停下。
王大爷，见闻微微一笑道；“知道这是什么鱼不？”
刘小乐摇摇头，王大爷道；“这叫巴西褶扇，是孔雀鱼的一种，从价格、观赏性来说，都是不错的。”
刘小乐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其实刘小乐心里并不太懂。
此时王大爷走到一家专门经营龙鱼的店铺，老板见闻，热情迎出来，道：“王大爷，您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但看到身后的刘小乐，脸色微变，口吻中略带埋怨道：“怎么王叔，您收徒弟了？你这可就不地道了啊，什么事儿都应该有个先来后到吧！”
王大爷道：“什么徒弟，我一个院子住的孩子，今儿陪我逛逛。”
“哦。”鱼老板虽然答应，但脸上还是露出质疑和不悦。
之所以这名鱼商对王大爷这样的恭敬，是因为王大爷对龙鱼鱼病的治疗有着一手绝活，很多专业人士看不好的病，王大爷却行。虽然被很多专家不屑的称之为，歪门邪道，不登大雅，但一条龙鱼动辄上万，在面临这样的损失的时候，鱼商们就顾不上什么歪门邪道，登不登大雅了，黑猫白猫只要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人民币才是王道。
鱼商几次都想拜在王大爷门下，学得真传，但王大爷都以种种借口托词拒不收徒，正是因为这样，才出现刚进店的那一幕。
至此之后，刘小乐就经常跟着王大爷出入于各种水族店面，学得了很多观赏鱼方面的基础知识。此时的刘小乐对这些观赏鱼并无太大的兴趣，学这些知识的初衷也仅仅是出于礼貌，但他自己怎么也想不到，在不久的将来，他会与这些鱼结下不解之缘，而正是因为当初谦虚，才让王大爷将别人几十年都学不到的专业知识毫无保留的教给了他，成就了刘小乐商业传奇，铸造了水族界的商业神话。
霜降，时下已值深秋，早晚温差大，5点半，刘小乐推着车得得瑟瑟的来到了路口，今天王大爷不舒服，学习了独门手艺的刘小乐今天“主刀。”
刘小乐已经得到了王大爷的真传，做的出冷面和煎饼与王大爷无异，甚至刘小乐自我发挥，做的比王大爷还要好吃。
6点开始上人，刘小乐穿着白围裙，娴熟的敲着鸡蛋，摊着煎饼，人越来越多，刘小乐忙的都有些抬不起头，除了找钱几乎所有精力都放在了烤盘上。
“要炸饼，要油条？”刘小乐低着头问道。
“炸饼吧。”听声音，刘小乐抬头惊讶道：“一姐。”
李一道：“你小子行啊，卖上早餐了。”
“李姐，哪儿啊，帮王大爷出摊。”刘小乐边说，边娴熟的作业。
李一道：“怎么样，这一个月能赚多少？”
刘小乐道：“嗨，就是帮帮忙，2000多块钱吧。”
“呦呵帮忙还2000多呢。”李一调侃道。
刘小乐道：“这东西其实只要付出辛苦，效果真的不错。”
李一道：“你就打算卖一辈子这个了？”
“那当然不是，不过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了，骑驴找驴吧。”
说话间煎饼果子已经做好了，刘小乐递给李一，李一道：“多钱。”
刘小乐道，“姐您这就没意思了，一个煎饼的事儿，你帮我那么多我还问你要钱？”
李一道：“恩我也就是客气客气。”
刘小乐对李一这样的性格早就习惯了，李一接过煎饼道：“行了，不打扰你挣钱了，我回店里了。”
“行，您慢走。”
这几天，王大爷腿脚不好，刘小乐一般收了摊回去就帮助王大爷换换鱼水，打理鱼缸。李一则每天都来刘小乐这里买早餐，准确的说是拿早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虽然与王大爷出摊卖煎饼算是有工作，但每个月可怜的2000千块钱，还是让刘小乐入不熬出，加上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现在居住的房租，到底欠了李一多少钱，心里总是没底，他真担心李一是养肥了宰，哪天来个狮子大开口，上演一出天价出租屋事件，自己倾家荡产不说，老家还要跟着卖房卖地，最后落个为还债，母子流落街头的人间悲剧。
刘小乐摊着煎饼，看了一眼李一道：“一姐，都快3个月了，我也挣钱了，房租也不能一直不给你。”
李一不在乎道：“不跟你说了么，攒着，到时候一起给。”
刘小乐面有难色道：“姐，我知道，但你总得给我透漏个数儿吧。”
李一沉下脸道：“不跟你说了嘛，到时候说。”
没想到李一翻脸比翻书还快，刘小乐一个激灵，头一缩，继续加工为李一特供的豪华版煎饼果子。
第七章：煎饼摊闹市引冲突，小事业夭折再失业
早上8点半，上班的人越来越少了，早餐车自然也没有人光顾了，忙碌了一早起的两个人准备打道回府，但，火还没熄，只见周围的商贩全部如同惊弓之鸟一般，以闪电的速度，收拾好摊位，之后分头奔向各个旮旯逃窜，刘小乐眉头一皱，知道，这是城管来了。
“就说你呢~！哪跑~！”
“这不能摆摊不知道么~！”远处传来执法人员的喊叫声。
赶平时，王大爷腿脚利索，应付这种突发情况不在话下，可今天王大爷正在恢复之中，更没成想不年不节城管竟然突然袭击。刘小乐虽然紧忙这收拾这东西，但王大爷依然跟不上节奏，被赶来的城管执法人员逮了个正着。
此时所有的商贩已经作鸟兽散，追赶不及的城管队员，喘着大气将矛头指向了刘小乐王大爷的早餐摊车。
围攻过来的执法人员，二话不说，直接要推车。
王大爷一看要推车不干了，道：“领导们，你们罚款可以，这车不能扣。”
一名领导模样的人站了出来，官范儿十足，拉着长音道：“不知道这里不能摆摊么？”
王大爷连连点头道：“知道知道，下次不摆了，下次不摆了。”
“下次？嘿嘿，你们都多少个下次了，是狗改不了****。”
听闻刘小乐眉头一皱道：“你怎么跟老人说话呢？谁是狗，谁****啊。”
城管小队长，斜了一眼刘小乐，厌恶道：“说你们怎么了，你们这群城市的蛀虫，给我们填了多少麻烦~！”
听到这里就连围观的群众都开始对其指指点点。
“哼，就这执法态度，怪不得总被曝光。”
“可不是，形象，公信力全被这帮人败光了，丢人~！还领导呢。”大家你一言我一嘴的议论上了。
而小队长似乎对这样的议论并不在意，继续指挥城管队员将早餐车往双排座上抬。而王大爷则一直用手死命的拽着自己的早餐车。
看王大爷不肯松手，一名城管队员上前使劲的推了王大爷一下，因为病未痊愈，王大爷站立不稳，被推出了几米开外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刘小乐怒道：“你们这是暴力执法。”
随后马上跑过去扶起王大爷，问道：“王大爷您没事儿吧。”
王大爷表情很痛苦，显然是又摔到了，但还是咬牙道：“没事儿，小乐，你快去求求他们，千万别扣车。”
刘小乐道：“王大爷都这时候了，您还想着车呢？赶紧上医院吧。”
王大爷推开刘小乐道：“我没事儿，车要是没了事儿就大了。”
这时候早餐车已经被推上了双排座，刘小乐无奈，只能跑过去，一把拉住车后面的梁子，见车又不动了，城管队员不悦道：“你干什么，你这是抗法知道不~！”
刘小乐到：“我抗法，你们在暴力执法。”
“你给我松手”一名站在车上的城管队员使劲用脚踢向刘小乐的身体，这一脚本来就是虚张声势，吓唬吓唬得了，但没成想，刘小乐此时的精力全部放在车上，根本就没注意突如其来的这一脚，咚的一声，军勾鞋重重的踢在了刘小乐胸口，刘小乐径直从车上掉下来，摔倒在地上，头恰巧磕到了路上的一个石墩子上，血溅当场。
变故太快，此时有些群众已经拿起自己的手机开始拍摄了。
城管队员见闻马上走到群众的身边道：“不许拍摄不许拍摄。”
群众道：“这是我们的权利~！没看新闻么，执法人员执法过程中可以拍摄。”
城管队员听闻语塞。
而那踢人名城管显然也没想到，这一脚竟然将人的脑袋踢成了血葫芦，想要下车，但被车上的几名城管拦住。
司机发动汽车，准备出发，但还没挂当，刘小乐晃晃悠悠的身躯出现在了汽车前挡住了车的去路。
司机看着刘小乐摔得血葫芦般的脑袋，对旁边的领导道：“咱们是不是先处理下？”
“处理什么？打电话报警，都是一个片区的，外地人事儿闹不大，到时候给点医药费打发就行了。”
“恩明白了。”随后司机轰动油门，摁喇叭希望吓走刘小乐，但刘小乐没有任何反应。
看刘小乐不动，司机探出头，脾气败坏道：“赶紧滚，轧死后果自负。”
刘小乐嘿嘿笑了一声，满脸鲜血的脸上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之后继续重复道：“事儿说明白了，否则你就是轧死我，我也不动。”
领导皱了皱眉道对后面的人道：“去两个人，拖走他。”
后面的队员看满身鲜血的刘小乐都迟疑了一下，倒不是怕刘小乐，而是怕弄一身血，脏了衣服。
一轮眼神交流过后，两个新兵蛋子的极为不情愿跳下车朝着刘小乐走了过去。之后用两只手指，夹住了刘小乐的衣服，试图将刘小乐拉走。
刘小乐一把打开了城管队员的手，阴着脸道：“别碰我。”声音相似从地狱里面发出的一样。
两个人下了一个激灵，小队长在车上探出头道：“赶紧的，等啥呢。”
无奈，两个人一起上去，也不管血不血的，上前就拉，刘小乐当然不能就这样就范，开始反抗，3个人就这样拉扯起来，刘小乐使劲耸了一下肩，一个城管队员可能是纵欲过度，是个软脚仙，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噗通摔了个跟头。
见闻全车的城管队员跳下车，一拥而上，拳头如雨点般打向刘小乐，因为头部重伤，刘小乐开始还能招架，但很快便力不从心，只能抱着头被圈踢了。
突然，街边的警笛声响起，小队长暗道一声麻烦。
看警察来了，众人也都停了手，只剩下倒在地上的刘小乐。
两名民警看了一眼，对着众人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儿？”
那名城管队长从人群中钻了出来道：“他们暴力抗法，影响我们执法。”
民警听闻，皱了皱眉，城管这点伎俩民警们早就摸透了，就平时劣迹斑斑的作为，心里八成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旁边的人群中此时有人喊道：“别特么不要脸了，自己暴力执法说人家抗法~！”
“对啊，对啊，别睁眼说瞎话了。”此时人群中又开了锅。
城管这边也自知自己理亏，为难的看着民警。
而民警此时心里明镜似得，现在科技这么发达，现场的作为肯定已经被人用手机录下来了，到时候传到网上去，谁负责的谁免职，而他们是民警，当然不能顶这个包，这会儿要是众目睽睽之下拉偏架，倒霉的肯定是自己。
两个民警相视一眼，道：“他们抗法？我怎么只看到你们打人？”
小队长一听急了，“怎么没抗法，你看我们一个弟兄被打了。”
旁边的群众喊道：“那也叫打，人家就推你一下，你看看你把人家老人打成什么样了。”
民警不悦道：“这些我们会调去监控的，现在你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警察要抓城管了，周围的群众一阵惊呼，而小队长此时有些挂不住脸了，暗道，不识抬举，不悦道：“小兄弟，刚上班不久吧？”
民警斜眼道：“那不是你现在要问的，你们现在跟我们回去调查。”
小队长，道：“别介啊，要不这样，我让我们领导给你们领导打个电话通通气？”
听闻周围的百姓一阵唏嘘，民警也是眉头紧皱，暗道这个人蠢得像猪，大庭广之下搞这一套，这会儿就是神也就不了他了。
“你甭跟我整这个，我们都是国家公职人员，秉公办事，就是局长来了，今天你也得跟我走~！”民警义正言辞道。
民警故意把这话说的大声一点，来消除群众对他的误会，也是与这位蠢到一定程度的小队长划清界限，避免误伤。
果然，周围的群众都大呼过瘾，什么蛇鼠一家，那些都是极个别的，只不过是被这样的害群之马，一条臭鱼搅和一锅腥罢了。
另外一个民警则到了刘小乐和王大爷身边，询问下伤势，之后拨打了120。
小队长看民警不肯松口，阴着脸上了车，跟着警车离开了，随后刘小乐二人也被送到了医院。
果然，城管打人的视频被传到了网上，只不过相机的像素很低很低，只是模模糊糊的看到了影子，但是声音很清晰，尤其是，那段小队长拉近乎的语音，结果可想而之，这位小队长被撤职查办，其余参与打人的临时工也都被遣散回家。
刘小乐没想到，平时上学的时候自己都只有打别人的份儿，这会儿，竟然被别人群殴到了医院，感叹外面的世界果然很艰辛，无助、委屈、失落顿时涌上心头。
万幸的是，刘小乐受的只是皮外伤，也许是年轻，挨了那么多拳头，身上竟然毫发无损。王大爷这边也只是受到了惊吓，并无大碍。
早餐车交过罚款之后还回来了，但城管局很明确的告诉他们不允许再出摊了，要想出摊就请办理合法手续，在合法的地段。
可这样一来费用颇高不说，地段换成早餐贩子扎堆的地段，挣钱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几天刘小乐在医院里面最担心的就是怕家里人知道，但几天下来，刘小乐在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似乎都没有什么异样，这也让刘小乐放下心来。
傍晚，李一拎着一袋苹果，推门进屋，刘小乐一看惊讶道：“一姐，您怎么来了。”
李一放下苹果，语气不善道：“我怎么不能来，你欠我那么多钱，你要是挂了，我找谁要账去~！”
刘小乐苦笑，他知道李一绝对不是在乎他那点房租的，虽然话说的难听，但刘小乐心里却是暖暖的。
李一围着刘小乐的病榻转悠了一圈，皮笑肉不笑道：“你小子挺禁打的嘛，一群人打你一个楞没事儿，绑树上打的吧？”
刘小乐苦笑着指了指自己的头上的绷带道：“姐，您就甭拿我这人寻开心了，疼~！真疼。”
李一道：“知道疼，看你下次还逞能不。”
刘小乐道：“我就是气不过，干嘛那么多大小伙子，推搡年过半百的老人，有话不能好好说嘛。”
李一没好气道：“看不惯就别看，社会上的事儿你看不惯的多着呢，这次就血的教训。”
说罢，用刀消了一个苹果，递给刘小乐，刘小乐接过苹果，咬了一口。
看着刘小乐狼吞虎咽的吃着苹果，李一无奈道：“我真不知道，你小子哪儿来的动力，怎么这么能吃苦。”
刘小乐道：“不吃苦行么，本来起点就底，再不付出辛苦，我以后怎么娶媳妇生孩子。”
李一嘿嘿一笑道：“你毛儿长全了么，就娶老婆生孩子。”
刘小乐一撅嘴道：“怎么就不能，跟你说，娶老婆就是我的动力。”
李一笑道：“呦呵有相好的呢？”
刘小乐道：“必须的，从小跟我一起长大的一个村的，家里条件好，长得又漂亮，这次又考上了京城大学，咱们跟人家差距又拉大了，你说我再不多挣点钱，人能看上我啊。”
说罢刘小乐小声补充道：“跟你说一姐，她走之前跟我表白了。”
李一听闻，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暗道刘小乐果然就是个孩子，但还是认真回答道：“确实，你要是不挣钱，人家肯定‘回心转意’。”
刘小乐道：“所以说呢，我得干活啊，我得挣钱啊。”
李一道：“问题是，你怎么挣钱啊，你总不能指着这个月收入2000块钱的事业挣大钱吧。”
听到这里，刘小乐激动地情绪就如同被泼了一盆冷水，是啊，理想很丰满可这现实也太骨感了。
王大爷这次受了惊吓，跟着儿子去北省暂时居住了，一次意外的冲突将早餐摊这条路彻底堵死。来京城不到3个月，已经两个工作夭折了，以后的路究竟要怎么走，自己又将何去何从，这一些列的问题，回荡在刘小乐的脑海中。
第八章：遇绝境贵人伸援手，搏击场结识“开路人”
刘小乐不出所料的失业了，不过王大爷临走之前，将自己的家门钥匙交给了刘小乐，让他在自己的家里住，一方面能够省钱，条件还好了不少，二来方便照料王大爷的鱼。
但刘小乐在跟李一退房的时候，李一只说了简单的两个字不退，理由是合同没到期。刘小乐很无奈，按说两个人压根儿就没签过什么合同，又何来到期之说？最严重的问题还不是合同的期限问题，而是刘小乐隐约觉得自己上了贼船，而且越走越远，他真怕到时候自己被卖了还帮着李一数钱。
无奈，刘小乐除了去自己的家取衣物，平时就住在了王大爷家。
至于那些鱼，因为得到王大爷的言传身教，应付起来十分从容，虽说每天唯一的业务就是按部就班养鱼，看着有些玩物丧志，但刘小乐又何尝不急，只不过确实无能为力。
周一
刘小乐愁眉苦脸的走出人才市场，这已经是他第n次招聘失败了，并非他一无是处，而是年龄的太小，一张身份证复印件说服力又太差，所以，很遗憾的被招聘方另缺勿烂放弃了。
一次次的失败，打击，拥有再好的心态也都得被折磨得心力交瘁，刘小乐也是如此。
然而，眼瞅着学校那边就要放假了，刘小乐的京城之行必须告一段落。
每每他通话给母亲谎称成绩优异的时候，自己的内心都会受到巨大的折磨，想着生活在谎言中的母亲，让他充满自责。
而此时他那丰满的理想，似乎也有些禁不住现实的推敲。
是回去承认错误，继续复读，还是硬着头皮走到黑，刘小乐一直逃避却又逃避不开的问题，终于浮出水面了。
月底京城温度已经降到了将近零下，刘小乐插着兜儿，缓步在护城河，咚~刘小乐用尽全力，一脚踢飞了可乐瓶，瓶子在空中划过了美丽的弧线，落进水里。
看着也随波而流的可乐瓶，刘小乐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刘小乐~！”一声熟悉的声音从刘小乐的身后传来。
刘小乐回过头，“呦，一姐。”
李一不悦道：“以后别再叫我一姐，弄得我跟坐台女一样。”
听闻刘小乐无奈，这个美女的底线是越来越低了，刘小乐真担心，在这样下去，有朝一日公安机关会介入的。
刘小乐赔笑并拿出一万分的歉意道“不好意思，说习惯了。”
李一道“算了，工作还没找到吧”
刘小乐点点头。
李一叹气道：“哎，你说说你这一直没有固定的收入，我这房租和介绍工作的中介费可怎么办啊。”
得，又是那套磕，刘小乐满头黑线。
刘小乐强颜欢笑道：“姐，您的房租我会想办法给你的，只要我找到工作就行。”
李一道：“你一没学历，二没本事，三岁数还小，还要冒着雇佣童工的危险，你这样的三无产品难~！”
刘小乐挤出比哭难看的笑道：“姐，这个三无产品，我们老师也这么说我，但您也太直了吧，就不能婉转点？”
李一哼了一声道：“都这德行了，还婉转。”
刘小乐低下头，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不再说话。
李一看着情绪低落到了极点的刘小乐问道：“准备回去了？”
刘小乐点点头道：“恩，姐您这么一说，我决定了，还是回去认个错复读吧，谢谢您对我这么长时间的照顾。”
随后从双肩包里面掏出规规整整的3000元钱，道：“姐，我就这么多了，够不够也就这样了。”
李一并没有接刘小乐的3000元钱，看着刘小乐的眼睛道：“真的放弃了？”
刘小乐无奈道：“不想放弃又能怎么办？”
听闻，李一接过刘小乐手里的3000元钱，抖了几下，阴阳怪气道：“你小子，挺能占便宜啊，欠老娘房租，中介费，就这么点打发老娘。”
来了，来了，合着在这儿等着自己了，刘小乐就知道，这3000元钱肯定不够。
刘小乐苦着脸道：“姐，真的就这么多了，随后从兜里又掏出褶褶巴巴的50元零钱道：“这是我回家的路费。”
李一讲钱扔给刘小乐道：“3000？你还差远了呢，想跑没门，你不把钱还清了，就甭想走~！”
刘小乐看李一不讲道理，也摊开双手道：“反正就这么多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李一嘿了一声道：“嘿，你小子欠我钱还有理了，没钱就给老娘赚去知道么？”
刘小乐针锋相对道：“我要是能赚来钱，我还走？”
李一道：“你找不到是吧，我给你找，天氏水族有一个保安的工作，你下午痛快儿给我过去~！”
听闻刘小乐有些懵圈，暗道这李一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自己真的弄不明白了。
李一看着愣在原地的刘小乐道：“去不去，不去我就跟你回家，去你家讨债，倒时候看谁丢人。”
刘小乐此时才发应过来，就是李一竟然帮他找工作了，遂连忙赔笑道：“去去去，姐给我找的工作我还能不去么？”
李一道：“可不是我给你找的，这是让你还钱的，钱还够了你爱去哪儿去哪儿。”
李一看了看表道：“行了，时间不早了，麻溜的滚蛋。”
恩，刘小乐高兴的答应一声。
路上刘小乐的一改阴霾，想不到自己竟然绝境逢生，最关键的时候又被李一拉了一把，真可谓，“不怕没好事儿，就怕有贵人”。
但冷静下来，刘小乐的心里更不踏实了，自己欠了多少钱至今为止还没有答案，刘小乐觉得自己肯定是要“上车了”，到时候估计只能靠卖血还钱了。
翌日
一座十几层高的写字楼屹立在京城最繁华的地段，楼顶大大的log似乎能够辐射整个京城。
王大爷在的时候，刘小乐几乎绕遍了京城的花鸟鱼虫市场，市面也是见过一些的，然而，用几十层的写字楼卖鱼的还是深深的震惊了他那颗脆弱的小心灵。鱼能够卖到如此**，刘小乐也是醉了。
因为天氏水族对保安有着严格的要求，新来的保安公司都是要培训，这里除了培训必要的工作流程之外，主要还对保安进行一些专业技能的培训，这里主要指的就是搏击。
所以，刘小乐并没有直接上班，而是去了公司制定的一家搏斗中心学习搏斗技术。
值得一提的是，这是一家京城知名的搏击馆，公司之所以选择这里代培，一来是公司的实力雄厚，不差钱。二来，说明公司对公司精益求精的理念，无论是谁，都要高人一等，当然也包括保安。
当然，来这里学习的人，同样也不差钱，几天的交流刘小乐发现，这里除了练习搏击，还一点就是为京城的贵族们提供一个交流认识的场所，很多学员来这里的目的都是为了交际。
台前老师正在蹂躏着一位女学员，边蹂躏边讲解着每一个动作的要领，土豪学员们背着手，“认真”的看着。
女学员在蹂躏一番之后，东倒西歪的回到了队伍中，如临大赦。
教练道：“刚才的示范大家都看清楚了么？”
大家异口同声道：“看清楚了。”
本以为今天可以自行练习了，但教练却又说道：“看清楚了就好，现在进行实战。”
听闻大家大声答应一声，窃喜躲过一劫，但教练接下来的话，将即将踏入天堂大门的众人拉回了地狱，“你们一个一个跟我进行实战练习，看看你们到底掌握道什么程度。”
想不到本以为可以逃过一劫，却想不到打的更疼了~~~~。
几个相对有自信的学员相继被蹂躏的屁滚尿流东倒西歪的下场之后，后面的学员们开始“谦让”起来，但时则各怀鬼胎，死道友绝对不能死贫道。
教练见闻深深的皱了皱眉。
刘小乐看他们实在不着调，站出来道：“我来。”
终于又有自告奋勇的了~！大家长叹一口气，纷纷拍手叫好，鼓劲儿加油。
至于，什么技术要领他们不关心，他们现在唯一关系的就是，刘小乐能挺多久，不过看刘小乐的身材，大家也放了点心，至少可以比之前那几位多争取一点时间。
刘小乐舒展舒展手脚，站在台上，施了一礼，道：“开始吧。”随后拉开架势，脑海中过了一遍动作要领。
刘小乐并没有像其他学员一样，上来就机械的出招，而是等着教练出招，他知道，在双方实力相差悬殊的时候，自己唐突出招的话肯定被轻松化解，只有招架才能寻找到机会。
教练，一个垫步，先行进攻，刘小乐知道按照对方对自己的理解，应该没到出虚招虚晃的程度，一般就是出实招。
果然刘小乐猜对了，这一招并没有任何虚晃，刘小乐抬臂，轻松抵挡，说是轻松也只能说是相对的，教练出的虽然是实招，但力度可一点也没减，啪的一声，击打道刘小乐的小臂上，疼的刘小乐差点叫出来。
教练看一招未中，又出一招，刘小乐继续招架住，接连几招，刘小乐都非常勉强的化解，此时小臂早已经麻木。
而作为一个初学者，能够连续抵挡住教练几招，在那些不成器的学员眼中绝对就是奇迹了，遂开始疯狂欢呼。
突然，教练一计勾拳，马上一个扫腿，刘小乐没人任何防备，实实的摔在了地上。
虽然地板是有保护措施的，但刘小乐一个腾空垂直摔，还是疼的刘小乐直咬后槽牙。
看刘小乐倒地，围观的学员叹了一口，完喽，本来以为看到希望了，但想不到，也只坚持了不到3分钟。
当大家绝望的时候，刘小乐竟然缓缓的站起来了，擦了擦头上的汗，队教练道：“再来。”
教练微微点头，再一次进攻过来，本以为刘小乐还会老套路，进行招架，但刘小乐却突然转守为攻，若非教练经验丰富，这一直冲面门的一拳是必中无疑了。
刘小乐看一击不中，心里暗道不好，偷袭不成，自己在想找到机会就太难了，果然刘小乐在之后的进攻中，再无建树，而教练为了达到教学效果，并没有着急打倒刘小乐，而是配合刘小乐，二人一守一攻，十分漂亮。
看刘小乐时攻时守，打的有模有样，教练眼中流出了欣赏的眼光，但手上却没留情，一招虚张声势，体力已经接近的透支的刘小乐在无力化解，直接被擒，战斗结束。
此时场外的学员鼓起了掌，大声叫好。
教练扶起刘小乐道：“你以前接触过？”
刘小乐道：“没有，都是从电视上学的。”
“哦”教练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之后宣布今天的联系结束，场外的学员全部如临大赦的长出了一口气。
休息室，刘小乐接了一杯水，找了一个凳子坐下来。一边晾干身上的汗水，一边回忆着今天教练教授的要领。
此时一个年龄相仿的青年座了过来，招呼道：“哎，哥们儿练过吧，要不是咱们哥们今儿铁定被蹂躏了。”
刘小乐道：“嗨，没练过，凑巧而已。”
青年竖起大指道：“我们咋就没凑巧呢。”
刘小乐看着眼前这位青年心里暗道，凑巧，你这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能凑巧才怪呢。
说罢，青年掏一盒中华，甩出一根递给给刘小乐，刘小乐摇手道：“不好意思不会。”
青年失笑道：“男人怎么能不会抽烟。”说罢不由分说的给刘小乐点上”
让烟超过三次在不接受就是不礼貌了，刘小乐也只能硬着头皮接了过来。
随着咳咳咳的咳嗽声，青年笑着说：“哈哈，第一次都这样，以后慢慢就好了。”
两个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最后青年与刘小乐握手道：“我叫单伟，以后有什么事儿给哥们电话就行。”随后递上自己的名片，钻进门口不远那辆黄色的法拉利后飞驰而去。
刘小乐拿起名片，单氏水族总经理，单伟。
刘小乐倒吸一口冷气，暗道京城藏龙卧虎。
惊叹归惊叹，刘小乐知道人家八成是跟自己客套呢，毕竟自己与人家的层次相差了十万八千里，所以也没在意，只是把名片随便的揣进了兜里面。
第九章：得“宝典”平民立大志，鸡窝里何出金凤凰？
经过公司内部的培训之后，刘小乐才知道天氏水族公司的真正实力，就现在而言，天氏水族的业务范围已经覆盖全国之广，主营的水族范围小到灯科鱼大到龙鱼，几乎覆盖全部水族业务。
公司内部人才济济，除了专业人员选拔另有标准，其余一般的工作人员全部由重点大学的本科生以上组成。公司的核心技术团队非常强劲，仅院士顾问就有十几人之多，如此配置，已经达到了全国重点大学的标准，甚至远远高出了一些重点大学。凭借着雄厚的资金实力公司早在几年前就已经上市，碾压全国所有水族公司，是水族界中不折不扣的王者。
12月初，室外温度已经跌至零下。
保安室。
小太阳发出嗡嗡的声音，烤得屋内燥热难忍。刘小乐端起茶杯，使劲溪流了一口茶杯里的浓茶。没有办法，三班倒早已将刘小乐的时差打乱，想要打起精神，唯有靠这苦茶支撑。
与刘小乐搭班的吴大爷看了看表，对刘小乐道：“小乐啊，一会儿公司有个会，咱爷俩去转悠两圈。”
“行，吴大爷。”刘小乐揉了揉眼睛，放下茶杯答应道。
说话间两人穿好衣服，坐电梯到了公司顶层的会议室，此时公司的职员，已经陆陆续续走进会议室。
职员中，女的清一色的ol装束，盘着头，高跟鞋。男的西服革履，皮鞋擦得油光锃亮。刘小乐看着这些匆匆忙忙来，又匆匆忙忙走的人，心中感叹，这就是传说中京城里的白领一族，无论是谁，光线的背后，总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心酸。
待会议室里面的人都落座的差不多了，一个不到40岁略带几分精神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身后还跟了一个女人，看得出，来人正是就是公司的采购部的主管薛岳，不用说，后面的美女肯定就是秘书了。
薛岳一边快步的在前走，女秘书则紧步跟在后面，边走边说：“薛总，这这是咱们上个季度的财政报告，您先有个底儿，还有这个月的收支.....”
看女秘书忙活的不亦乐乎，刘小乐心里暗道这秘书真会整景，什么事儿不能在办公室处理好，非得等“屎堵屁股门”在弄？
可能是薛总的走的速度比较快，女秘书的高跟鞋又太高，脚下一绊，整个人腾空，垂直摔倒在地，文件如同天女散花般，散落在楼道的各个角落。
“啊”秘书叫了一声，之后顾不得疼痛，连忙捡地上散落的文件。
刘小乐心中暗笑，让你整景，这下露怯了吧。
“你从哪里瞅什么呢？不知道过来帮忙啊！”女秘书冲着旁边面瘫的刘小乐不悦的喊道。
刘小乐的思路被应声打断，心里不爽，你自己不注意摔倒了，跟我这儿强什么强啊。
看刘小乐不动声色，“说你呢，聋子啊”女秘书再一次催促道。
旁边的薛岳也面色不悦道：“赶紧帮忙，愣什么神事儿~！不想干给我滚蛋回家！”
你大爷啊，你们两个人抽风了吧，自己失误那我这儿撒什么气，刘小乐暗骂。
刘小乐虽然这么想，但还是小跑过去，帮忙拾取散落的文件，不多时便将一沓子整理好的文件交给了秘书的手上。
刘小乐抬起头，看到女秘书不觉得咽了口口水，暗道自己的“桃花运”怎么就这么好，难不成是京城女人的进化基因都得到了某种程度的改善？为嘛一个个都这么漂亮，刘小乐当即意淫的给这位女秘书打了90分的高分，当然李一他给打的是100分满分。但转念一想，什么“桃花运”自己现在这德行，顶多就是一张“观影卷”罢了。
看着一脸木内的刘小乐，女秘书埋怨道：“你真是块木头，也不知道帮帮忙。”
刘小乐陪笑道：“对不起姐。”
因为时间紧迫秘书也没心思跟刘小乐从这里计较了，斜了一眼刘小乐便匆匆忙忙跟薛岳进了会议室。
当门关好后，旁边的吴大爷小声道：“忍着点吧，数落两句，咱们也不缺胳膊不少肉的。”
刘小乐点了点头示意明白，其实来京城3个月，被别人白眼，数落刘小乐早就习以为常了，这点事儿，对他来说真的不算事儿了。
不过，看薛岳那副牛逼哄哄的样子，刘小乐心中也萌发出一丝幻想，有朝一日能从公司谋得一官半职的话，或许凭借自己的能力，升职加薪，当上总经理，出任ceo，迎娶眼前这位“白富美”，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儿。
日复一日，这些公司职员，别看在领导面前保持低调，但在别人面前却姿态非常高，当然这里主要指得就是保安。
刘小乐对此早已司空见惯，该赔笑的赔笑，该说好话的说好话。但不意味着刘小乐妄自菲薄，他只是将其视为一种锻炼，他认为，只有敢于放下面子的人才能成功。
通过这段时间照料王大爷家的鱼，刘小乐已经对鱼有了更深的理解，每一条鱼都被他养的膘肥体健，对于病鱼，除了死的不能再死了，其余的都能被刘小乐妙手回春。
很快王大爷回来了，这次回来是来收拾东西，准备搬迁了，房子也已经在中介挂牌出售。
当王大爷看到鱼缸里面的生灵活现的老朋友时，高兴不已，遂将自己几十年积累下来的一本笔记本送给了刘小乐，并再三交代，没事儿多看看，对自己以后有帮助。然而这本笔记王大爷还是说的太谦虚了，随后的日子里刘小乐凭借着这本“宝典”成就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个转折点，也为刘小乐日后的事业发展打下了坚实的理论基础。
王大爷搬走了，刘小乐的一块的心事也就了了，因为做保安的工资不低，刘小乐在公司附近租住一处房子了，虽然条件也非常的不好，但至少是楼房，平米虽小，但采光却非常的不错。
值得一提的是，当下的楼房里面多了些条件，却少了人味儿，街里邻居很少见面，有时候，打开门凑巧碰到“嗨”一声就算是招呼了，其余时候，全猫在家里。
但居住在中室居刘大妈貌似是一个例外，，为人热情之余，更喜欢显摆，没接触几天，刘小乐基本上就知道她家所有的底细，什么有多少存款啊，女儿有多优秀啊等等等等。
刘小乐暗叹，好在自己不是小偷，否则，刘大妈的家中的东西分分钟就可能出现在某个旧货市场上架兜售了。
对了，这里还要特别说一下刘大妈的女儿。
刘大妈的女儿叫陈睿，长相还算可以，美中不足就是脸上有淡淡的斑点，但不影响整体效果。据刘大妈所述，也是一家大公司的白领，收入可观，但通过接触，刘小乐发现陈睿的性格与刘大妈完全相反，陈睿是一个非常闷的女孩子，闷到什么程度，举一个例子就是，如果家里着火，她听到消息，可能也只会镇定嗯一声，之后便继续干手头的工作，在平时与人交流的时候，面部总是一个表情，仿佛跟谁都在应付一样，人说有其父必有其子，这话也不一定全不适用。
但不管怎么说，习惯了四合院嘈杂环境的刘小乐，遇到王大妈这样一个话唠，没事儿陪自己闲侃，也算是一种幸运。
没有四合院那样的喧嚣，也为刘小乐提供了看书学习的机会。每天回家，基本都翻看一番王大爷那本厚厚的笔记，虽然字迹有些潦草，甚至有些难以辨认，但里面的每一句话，每一处细节都是多年总结而来的经验，可谓“字字珠玑”。
除了看笔记之外，又购置了不少关于观赏鱼的书籍，用来充实自己，他知道，机会是给有准备的人的，身在水族公司，想要继续前进，就必须顺势而为，他坚信，怀才就如同怀孕，时间久了一定会被人看出来，而这时候，自己的机会也就来了。
保安值班室
“小乐啊，还在看这些东西了啊”王大爷指着刘小乐手上的鱼病防治书道。
刘小乐点头，“是啊，有时间学习学习挺好”
王大爷语重心长道：“小乐，我说话你别不愿意听，咱们就是一个保安，要文凭没文凭，要本事没本事，别想那么多没用的了，我们只是平民而已，鸡窝里飞不出金凤凰。”
刘小乐听闻，并没有生气只是点头答应道：“哎，就是兴趣，我自己平时也养鱼。”
王大爷听闻只是哦了一声算是回答了。
鸡窝里飞出不金凤凰么？难道自己真的是当局者迷？此时的刘小乐也有些怀疑了。
鸡窝里当然飞不出金凤凰~！刘小乐之所以对自己产生怀疑，是因为他并不知道还有一句话，那就是，金鳞qi是池中物，化作风雨便成龙。
第十章：薛主管打眼进病鱼，小保安插嘴解困局
周日公司休息。
没有往日的人来人往，刘小乐的工作也轻松不少。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饭点，刘小乐跟王大爷打了声招呼，巡场顺便买饭去了。
当刘小乐溜达走过大厅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急急匆匆的向饲养间跑。一般遇到这种情况，基本都是发生突发状况。
围观是国人的爱好，刘小乐也不例外，“看热闹的就不怕事儿大”为满足自己的好奇心，刘小乐不动声色的混入人群，尾随进了饲养间。
来到饲养间，果然是公司的新进的鱼发生了问题，只见检疫缸里面的几条金龙鱼，正在水里面摆弄着鱼鳍不停的翻滚，看样子十分痛苦。
龙鱼其实大家都非常熟悉，我也就在这里简单的介绍一下，龙鱼，学名：美丽硬仆骨舌鱼（scleropagesformosus）又名亚洲龙鱼、金龙鱼。属一种古老的原始淡水鱼类，性格凶猛。原产马来西亚、印尼、苏门答腊等地河流和湖泊。
此外龙鱼有几个不同颜色的变种：“红龙鱼”、“绿龙鱼”、“黄尾龙鱼”等等。龙鱼这一板块，我们会在后文中都会详细提到，这里就简单带过。
接着回到检疫间。
王大爷的笔记中有很大一部分就龙鱼的，刘小乐一眼就看出眼前这几条鱼属于鱼体失衡，其诱因可能是鱼鳔的机能失常，运动不足或过量投饵，导致胃肠障、氨氮过多导致的鱼中毒导致的，若不及时救治，很可能因缺氧导致死亡。
不多时，公司副总唐冰和主管薛岳也闻讯赶来。
这一批金龙鱼是国内的一家大企业订购，从印尼斥资百万进口而来。
两人看到展缸里面的鱼同是一皱眉头，尤其是薛岳，脸色更是精彩。若排除运输因素话，这些鱼患病的原因只有一种，那就是他打眼了。
薛岳来不及多看，问旁边头发斑白的老者道：“柳叔，有什么办法没？”
柳叔，柳园山，是天氏水族公司的观赏鱼鱼病防治的检疫中心的技术顾问，也是众院士团队中的一员，在观赏鱼鱼病防治，预防造诣极高。虽然，只是公司的技术顾问，但却德高望重，就连公司的顶层决策者都让其三分。
柳园山摇摇头，“没什么有效的治疗办法，只能升温缓解肠胃下药。”
随后叹了一口气道：“鱼都这样了，只能看运气了。”
看运气，这三个字在薛岳这是行不通的，身为采购部的主管，竟然打眼进了一批病鱼，这对日后的发展，跻身公司的高层是极为不利的。薛岳绝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所以，治疗好这批鱼将功补过，是他唯一的机会。
“柳叔，您可是咱们公司的泰山北斗啊，您的想想办法啊。”薛岳为难道。
柳园山无奈道：“我想什么办法，鱼都这样了。”语气中带有更多的还是责备。
薛岳看柳园山不买账，缓和了下情绪道：“柳叔，要不试试下药？”
柳园山看着鱼缸里面的鱼，叹了一口气道：“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随后安排周围的工作人员拿了些鱼药。
那些鱼药刘小乐耳熟能详，效果多数心里上的，就算是有效果，也是慢效，药到病除，立竿见影的几乎没有。而眼前这鱼明显是命悬一线，等药效发作，可能都已经投胎转世了。
思索再三，最后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刘小乐还是没管注自己的嘴，在人群后面大喊一句“试试xxx呗。”
突如其来的一嗓子，吓得大家一个激灵，全部将目光看向了声音的传来的位置，看到来人后，人群传来唏嘘声。
薛岳见闻，压抑半天的情绪终于控制不住了，“你个保安懂什么，别在这里瞎起哄~！人吃的能给鱼吃么？”
刘小乐听闻一缩脖子，知道自己是嘴贱了。
但柳园山却竖起眉毛，直勾勾的盯着刘小乐，不是因为刘小乐说的不对，而是说的太对了，因为xxx是人用药物，人吃了可能没事儿，但鱼吃了可是一记非常猛烈的药，用法不当会直接使鱼暴毙，出于鱼的价值太过昂贵，故不敢去尝试。
刘小乐看自己被戳，自知没趣的转身准备离开。
可脚还迈出去，柳园山突然叫住他道：“请先留步。”
听闻刘小乐停住了脚步，知道自己一时嘴贱，可能要成为这些人发泄心中不满的众矢之的了。
但柳园山的话却另刘小乐有些意外。
柳园山问道：“据我所知，这是给人吃的药，给宠物不合适吧？”
竟然不是向自己的开炮的，那就什么都好说了，刘小乐松了一口气，回答道，“是啊，这是给人吃的，但这些鱼都带死不活的了，除了赌一把，您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么？”
此语一出震惊四座，大家再一次向刘小乐投来惊异的眼神，这是金龙鱼，造价几百万！在您嘴里怎么就带死不活，就算是，您这话也太直接了吧~！
其实，这话也是王大爷的真传，一般王大爷在给鱼商们开方治病的时候都是这个口吻，只不过，今天是没注意场合，随口就说秃噜嘴了。
薛岳听闻，脸阴的更厉害了道：“你一个保安懂什么？什么带死不活，这些鱼活的不是好好的么？还用人药，这鱼死一条你一辈子都赔不起知道么？”
刘小乐看着薛岳这副嘴脸，也知道今儿肯定是难有善果，毕竟自己身份在哪儿摆着呢，凭什么对眼前这些专家指手画脚。
刘小乐自知没趣的摇摇头，转身朝着门外走去。
可刘小乐迈出的步子再一次被柳园山叫停道：“你能在跟我详细说说么？还有什么药能最迅速的够缓解症状么？”
刘小乐扭过头暗道麻烦，一边追问个不停，一边又向死了爹妈一样拆台撵人，自己现在是骑虎难下，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柳园山似乎看出刘小乐的心思，道：“说吧~！没事儿。”
有了柳园山的话，刘小乐听也不顾虑了道：“xxx、xx、xx这几种药品都可以，不过属于抗生素，存在巨大风险。”
听闻，柳园山疑惑的问道：“你养过龙鱼？”
刘小乐尴尬的笑道：“没养过，只是看过。”
此话一出，众人又是一阵唏嘘，您这是闷声拙大死啊，这个节骨眼，大家跑都来不及呢，您老人家还在这而指手画脚，瞎开方子，非要揽个全责不可~！可谓无知者无畏。
柳园山示意大家安静，之后对刘小乐道：“你说的都对，但是你没有养过龙鱼，怎么会知道这么多。”
刘小乐道：“我跟一个大爷学的，不过没实践过，您当笑话听就行了，权当我没说过。”
薛岳斜着眼道：“哼，可不是得当你没说，听一个保安的公司话，传出去公司不得成笑柄。”
随后又道：“也不知道你妈怎么教育你的，不分场合下插嘴胡说八道，我看是有其子必有其母。”
薛岳说罢，柳园山深深的皱了下眉头，就连旁边的唐冰脸色都不是很好，一个公司的部门主管竟然在公众之下说出这话，水平展露之余折射出的更是修养问题。
听闻刘小乐的忍耐终于被逼到了极限，谁怎么埋汰自己都行，毕竟面子不值钱。但骂自己的母亲就不行，刘小乐的火一下就勾起来了。
妈的大不了老子回家复读去就是了，今儿也不跟你从这受着窝囊气，爱他吗咋地咋地~！
刘小乐看着薛岳针锋相对道：“是~！我赔不起，但是嘴长在我的脸上，你管天管地，管不了我说话~！”
此语一出，再一次震惊四座，这已经是短短几分钟之内，这名小保安给他们带来的第n次语言冲击了。谁也想不到一个小保安竟然在大庭广众之下直接顶撞公司的部门主管，而且是那种一点逼脸也不给留的那种。
薛岳愣了足足有1分钟之后道，黑着脸道：“行我管不了你~！”
随后跟身边的人道：“告诉财务，给他结账，让他滚蛋~！”
刘小乐摘下帽子，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走就走，有你这样的领导老子还不伺候呢~！”。
薛岳脸色铁青，直勾勾的盯着刘小乐。刘小乐也不虚他，两个人就这样四目相对。
此时一旁的唐冰阴着脸发话了，“怎么的，当我是空气？”
薛岳听闻连忙解释道：“唐总，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他一个啥也不懂的保安从这里指手画脚的。”
唐冰道：“他说的不对么？他不是公司的员工么？”
薛岳点头道：“是他是公司的员工，而且他说的有一定道理。”
唐冰道：“既然是公司的员工，说的也有道理，作为公司的一份子，怎么就没有给公司提出办法的权利？”
薛岳此时语塞，知道唐冰现在对他打眼存在很大的看法，瞅他正气不顺呢，这会儿解释的越多，越墨迹，干脆认怂，不再说话。
唐冰不在搭理薛岳，对着柳园山道：“你说这些鱼要是用温性的治疗方式成活率能到多少？”
柳园山道：“不好说，最多百分之40，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可能会留下后遗症，鱼的品相肯定会受到巨大的影响。”
“要是按照那他的办法呢？”
柳园山道：“可能是0也可能是90以上甚至百分之百！”
听闻唐冰没有迟疑道：“就用他的办法~！”
说罢转身离开，留下满脸黑线的薛岳和满脸懵逼的众人，谁想不到，一个这样的困局竟然因小保安的“插嘴”迎刃而解。
柳园山看着众人，无奈的摇摇头，这些人在鱼病防治上都不是盖的，但却揣着明白装糊涂，生怕自己担责任惹祸上身，柳园山暗道，现在水族发展缺少的不是技术，而是一颗敢于担当的心，和勇于拼搏的精神。
小保安当众戳了薛岳，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公司，刘小乐可是全无故人后无来者了，为一部分人出了一口恶气。但更多的人则是幸灾乐祸的看热闹。刘小乐对此则无所谓，他就一保安，在怎么幸灾，在怎么乐祸又能如何？
不过，刘小乐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很明白得罪公司高层的后果，与其让人家辞退不如自己走人。
刘小乐苦笑的看着手中辞呈，这是他来京城的第3份工作了，依旧是不到1个月，或许京城真的不是给他这样的人准备的吧，也许回家复读，争取明年考个好成绩，上一所名牌大学才是他的唯一出路。
带着辞呈刘小乐敲响了人事部的门，此时那个女秘书正在这里跟人事部的经理交代着什么，这次刘小乐并没有在意女秘书，直接将辞呈放到经理的桌子上。
经理接过辞呈，并没有打开，道“你先回去吧”
ps：为保证剧情故对鱼病进行了夸张的描述，还有为了保持严谨，所有的药物都用了xxxx代替，避免给大大们带来不必要的损失，若爱鱼出现问题，请咨询专业人员或者查找相关文献资料。
第十一章：老伯乐慧眼识鱼才，小职员清账反被敲
等待的过程是痛苦的，一天、两天、接连几天过去了，刘小乐依旧没有收到离职的通知。
突然保安室的门被推推开了，刘小乐转身一看，来人竟然是柳园山！刘小乐连忙站起来，客气道：“柳院士，您怎么来了。”
柳园山笑道：“没事儿，我转悠转悠~！不过别叫我院士叫我柳叔就行了。”
刘小乐将柳园山让到凳子上。
柳园山问“怎么的，不打算干了？”
刘小乐苦笑道：“不是不想干，这不形势所迫么。”
“就因为你顶撞了薛岳？”
刘小乐道：“咱们小人物，罪不起他那大官人，与其让我滚蛋，还不如我自己走人主动一些呢，最起码还保留个姿态。”
柳园山微笑道：“确实，你姿态确实不低，来这里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你这样的，你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话说的很含糊，刘小乐不知道柳园山指得是自己在检验室抛出自己的理论，还是顶撞薛岳这件事儿。
刘小乐只能尴尬的说道：“您甭拿我说笑了，我这就是一时冲动，敢说话罢了。”
柳园山摆摆手道：“你可不是敢说那么简单~！”
听闻刘小乐也知道，柳园山指的应该是后者，挖苦他呢，自己只能苦笑。
但柳园山突然转移话锋，“咱们公司这些高材生，是各个出身名牌大学，苗红根正，但有一个能够塔下心来，研究某一件事儿么？一个个心浮气躁不得了，看似每天忙忙碌碌，其实有谁是真正为了公司的还不都都是为自己的升迁~！”
柳园山继续道；“还有当天在场的那些人，有一个算一个，谁不知道那些药能够救命，但谁又说出来了？一个个明哲保身，就怕贪事儿~这些人啊，饭吃的饱了，钱挣多的了，责任心却越来越少了。”
刘小乐有些被柳园山的话说的懵了，疑惑道，“您的意思的是”
“我的意思是，保安这门工作不是合适你，你应该跟着我学更多的东西。”
刘小乐道：“柳叔，我不行吧！”
柳园山道：“怎么不行？将这批鱼零损耗的全部治愈，谁还敢说你不行！”
听闻刘小乐小心的问：“柳叔，您是说那批鱼痊愈了”
柳园山满脸欣喜道：“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随后又叹了一口气，“哎，光说这帮人了，老爷子我的胆子也是越来越小了，倒是你小乐，有很多人不具备的精神，知识不会可以学，心不在了，就什么都完了。”
刘小乐道：“你这是捧我了，我学的都是野孤禅。”
“野孤禅怎么了，黑猫白猫，抓住耗子的就是好猫，再说你那些也绝不是野孤禅，通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我也听说，你喜欢看一些关于观赏鱼的书，这也就说明你有这份心。”
柳园山的话彻底震惊了刘小乐，他怎么都没想到，一个堂堂的院士，竟然会注意他这样一个小保安。
说罢柳园山将那份辞呈递给了刘小乐道：“何去何从，你在仔细琢磨琢磨，有些时候，要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不应该因为惧怕谁的报复而放弃自己的追求，不是么？要是你就这么放弃的话，我觉得不仅是你的损失，更是公司的余个损失。”
刘小乐接过辞呈，几秒钟的迟疑后，撕掉了辞呈道：“柳叔，我听您的，我跟您干”
柳园山听到刘小乐的决定后，松了一口气道，“小乐你做出了人生中最正确的选择，明天开始你就到研发部来上班~！”
一次多嘴，一场与采购部经理的骂战，竟然让刘小乐从一名蓝领一跃成为白领，来京城3个月这一次才算是迈出了第一步，而这一切都源自王大叔给刘小乐留下的那本宝典上记录的龙鱼单元。
“有钱了有钱了的”刘小乐哼小曲儿，推开了中介的大门，刘小乐使劲用鼻子嗅了一口，淡淡的香水味，暗道有钱真好。
李一看有人进屋，头从电脑屏幕边稍微移动了一下，一看是刘小乐，又缩了回去，道：“小子，干什么来了？”
刘小乐小道“一姐，我升职了~！”
李一不悦道：“不是说不许叫我一姐了么，记吃不记打啊~！”
刘小乐赔笑道。“顺嘴了，李姐，我升职了~！”
李一心不在焉道：“什么升职了，升职做保安队长了？”
刘小乐拉长音道：“不是。”
“那是，保安总管，还是换片区了？”
刘小乐苦笑一声，“姐，你就不能往好点想？”
“好点？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吧。”
刘小乐看李一也想不到什么好的了，干脆不卖关子了道：“姐，我不做保安了，我进公司的检验部了。”
“检验部？检验什么？监控设备，还是门锁？”
刘小乐满头黑线，看样子，今儿李一就跟保安过不去了。
刘小乐解释道：“我到了观赏鱼的检验检疫部门了”
“你还懂鱼？”李一疑惑道。
刘小乐使劲的点点头，“当然了。”
李一失笑一声，“快拉倒吧啊，甭跟我从这里逗乐呵了啊！说吧，今儿干啥来了，我这儿还忙着呢~！。”
刘小乐再一次无奈了，在李一的眼里斗地主竟然叫忙。
刘小乐叹了一口气，随即拿出了工作证拍到了李一的桌子上，李一只是斜了一眼道：“呦，杜拉拉升职记。不错嘛你家祖坟冒青烟了。”
刘小乐在一次被李一打败了。但不管怎么样看样子李一还是相信了，正当刘小乐准备好好炫耀一番的时候，李一说的话再一次让刘小乐跌入谷底。
李一拿起刘小乐的证件，前后翻了两下道：“恩质量不错，仿真度很高，多钱做的~！”
刘小乐彻底崩溃了~~也不在解释了，知道今天肯定是解释不通了，道，“姐我上个月开工资了，我今儿是还你钱的，那边的房子我也搬走了，咱们今天吧帐结了吧。”
李一嘿嘿一笑道：“结账来了啊，那行。”
之后拿出账本，翻看了几下道“房租的钱咱们先不算，先算这两次找工作的费用。”
听闻两次，刘小乐连忙摆手道：“等等等，等一会儿，姐，这么是两次，不是一次么？”
李一道：“怎么是一次，保安这工作不是我给你找的~！”
刘小乐无语啊，这明摆着是她强行让他去打工挣钱还账的啊，但现在李一这么说了刘小乐自然也没办
法，道：“行，姐，您说啥是啥。”
李一继续道：“当时我承诺的是保安，但竟然你升职了，那么中介费用肯定就不能按照保安的标准了！”
听闻刘小乐差点一头栽过去，中介给哪儿有这么收的啊，“姐，咱们不能不讲道理吧，我要是以后当了ceo那费用还不得天价？！”
李一竟然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晕啊，她竟然真的点头了，刘小乐此时觉得自己在李一的船上越走越远了，而高利贷式中介费让刘小乐实在是醉了。
刘小乐苦笑道：“那姐，咱们现在结账行么”
“行啊~！”李一痛快的答道。
拿起计算器上一桶乱摁，之后抬起头对刘小乐道：“算好了，算上房租一共是3万~！”
“3万，你这狮子大开口啊~！”刘小乐惊讶道。
李一道：“3万怎么了？我还给你打折呢，你这检验部门的白领工作，我这里标价都是2万起的，加上之前的房租，3万怎么了。”
刘小乐此时想哭，真的想哭，遇到这样一个中介老板真不知道是自己的幸运还是悲哀。
刘小乐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道：“姐，能便宜点么？”
“不能~！”
很干脆~！没有任何迟疑，一点脸没有给刘小乐留。
之后李一道：“还不起就继续攒着，啥时候攒够了啥时候来。”
之后在本子上写了几笔，合上了本子，放进抽屉，上锁，动作连贯的可谓一气呵成。看着李一娴熟的动作，刘小乐怀疑自己觉不是唯一的受害者，看样子公安机关介入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此时他甚至想好怎么跟警察叔叔解释自己的受害经历了。
刘小乐看着李一无奈道：“姐，我今天算是服了，谁以后要是娶了你可真是倒了”后面八辈子霉还没说，刘小乐就被李一近乎杀人的眼神憋了回去。
看刘小乐不再说话，李一满意的点点头道：“还有事儿么？”
刘小乐此时的内心是崩溃的，只是木讷的摇摇头。
“那行，没事儿你就早点回去吧。”
刘小乐真的有些抓狂了，本来想清帐，但账没清成，极哄反而越来越多了，窟窿越来越大了。最恐怖的是，刘小乐清楚的看到李一在账本上又加了几笔项目，刘小乐此时真的不敢再想了，说不准到时候，卖血都不行了，只能卖身了~！
但一码是一码，刘小乐知道李一都是为了他好，若没有李一，刘小乐不可能在京城落脚，知恩图报刘小乐还是懂的，刘小乐道，“姐，我能不能请您吃个饭？”
听闻李一脸上漏出及其为难的表情，刘小乐本来以为李一会说有事儿，或是什么理由推辞掉，但李一竟然道：“可以~！”
您这真是顾左右而言其他啊，刘小乐心里此时已经被李一折磨的临近崩溃。
第十二章：柳院士借题出考卷，检疫师逗解常规题
因为刘小乐救火，那批龙鱼得已如期交付，全公司都松了一口气，也对刘小乐有了一定的肯定，当然这里有例外，薛岳此时就恨得刘小乐牙根痒痒。
刘小乐拿着记录本，穿梭记录着鱼缸之间认真的记录着每一个鱼缸的数据。
柳园山笑呵呵的走过来，招呼道：“小乐忙着呢啊。”
刘小乐见闻恭敬的回答道：“是的柳叔，记录下数据。”
柳园山接过刘小乐的数据看了一眼，之后满意的点点头，“很全面，里面有很多的细节记录的都很到位。”
“都是您栽培的好。”刘小乐谦虚道。
说话间，一个员工走过来，小声在柳园山耳边说了几句之后柳园山交代道：“恩，你先回去，我随后就到。”
“明白”员工答应一声便离开。
柳园山对刘小乐道：“小乐，先别记录了，今天我考考你这一阵子你的学习成果吧。”
刘小乐挠了挠头道：“柳叔，还考试？考什么哦？”
柳园山微微笑一笑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说话间两个人来到了灯科鱼检疫间。
进屋后，刘小乐笑了，道：“您不会想考我这些吧？”
柳园山微微一笑，指了指鱼缸里面的鱼道：“那行，既然你都说了，你给我介绍下吧。”
刘小乐嘿嘿一笑道：“这您老可难不倒我，我在这里今天就自不量力一把？”
柳园山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首先我来介绍一下何为灯科鱼，灯鱼都是小型鱼，很多有着鲜艳的颜色或是漂亮的体型，是一种对于部分具有观赏价值的淡水小型鱼的泛称，一般认为包括部分的脂鲤科、鲤科、银汉鱼科甚至鱂鱼科，也可按亚洲、非洲、美州、大洋洲的划分，灯科鱼绝大多数体长在2cm到6cm之间。”
“灯科鱼不像龙鱼那样高大上，是一种饲养简单，价格便宜，非常适合普通家庭饲养的鱼，配合造景水族箱，可谓美轮美奂”
看柳园山点头，刘小乐继续说道：“灯科鱼还有最大的而一个特点就是群游，放在水草养殖的鱼缸里面效果更佳，向水草鱼缸国际大赛上的，日本的takayukifukada，《渴望》、法国的《passage》等等这些冠军作品都少不了灯科鱼的踪迹”
听闻柳园山更是眼前一亮，“你还知道takayukifukada。”
刘小乐挠头道：“我就是看一些论坛上介绍的。”
“那也不容易了”柳园山道。
说罢，刘小乐朝着一处展缸走过去，指了指展缸内全身笼罩着青绿色光彩的灯科鱼道：“这是红绿灯鱼，是热带鱼中的‘皇后’市场价格便宜，且容易饲养，备受渔友们的青奈。但是此鱼好静，只有提供极其安静的环境才能够繁殖。所以对于个人繁殖一直成为学术上的难题。”
随后又指了指旁边的体型细瘦近似呈梭形，体色白色透明的鱼道，“这是血鳍灯。”
“这是宝莲灯。”
“这是潘塔纳尔........。”
一路上柳园山都在满意的点头，其实柳园山倚重刘小乐的主要原因，并不有性格好，懂得多，而是因为刘小乐有一种钻研精神。
说话间两个人到了存放病鱼的鱼缸前，柳园山指着鱼缸道：“好了，这就是今天的考题。”
考题原来是治愈这些病鱼，刘小乐看到鱼缸里面的鱼微微一笑。
“怎么了心里有谱了？”
刘小乐重重的点点头。
柳园山指了指不远处的托盘道：“那你现在就给我操作吧。”
刘小乐应和一声，随后走向了摆满药品的托盘，然后开始一件件的查看桌子上的药品，一件件仔细的端详上面的说明书，最后，目光停留在一瓶药物上，作势要拿。
柳园山见闻，暗自摇头。
正当柳园山以为刘小乐要用药的时候，刘小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之后抬起头，对旁边的人道：“给我拿根加热棒。”
员工听闻，答应道：“成，我马上给你拿去”
加热棒拿过来之后，刘小乐交代道：“分时段升温至28度。”
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示意明白，说罢将药放回托盘。
话音刚落，不远处就传来柳园山的掌声。
而刘小乐只是冲柳园山嘿嘿一笑。
养过鱼的人就都知道这些红绿灯得的是什么病了，没错就是淡水观赏鱼中最常见的疾病了，白点病。
白点病，也叫小瓜虫病。是一种最常见的鱼类寄生虫病，在水温18-23c的情况下，小瓜虫常寄生在鱼的皮下、尾鳍和鳃部，吸食鱼体组织的营养，并刺激鱼体分泌大量粘液，因此在鱼体表形成一个个白色脓泡，遍布鱼全身。而治疗白点病最有效的办法则是控温，因为水温在10c以下或高于28c以上时，则小瓜虫幼虫发育停止或逐渐死亡。
刚才那个工作人员也只是走程序，汇报了下情况，白点病这种常规得病，自己完全能够解决。而柳园山，却借题发挥，交代工作人员拿走加温棒，放上一堆治疗白点的药物用来迷惑刘小乐，想不到刘小乐却没有上当。
柳园山笑呵呵道：“说说吧，你的理由。”
刘小乐微笑道：“柳叔，您这就是一道常规题啊，这不就是白点病嘛，26的水温白点病会停止生长，28-29°以上就会死亡，是鱼病中最常规的一种了，缓慢加温到28-29°在配合换水几天后这些鱼就痊愈了。”
柳园山道：“那你刚才为什么去看那些鱼药？”
刘小乐笑道：“您给我出招我要是一招不接，也不对吧。这么大的公司，不可能对于这种最常见的鱼病没有治疗经验吧。而且，鱼缸里面不放加温棒维持温度，咱们公司怎么可能犯下这种低级失误。所以，我就是卖个破绽，配合下您。”
“你小子合着逗我呢啊~！”柳园山笑道。
这也是柳园山喜欢刘小乐的另一个原因，刘小乐不喜欢机械的做事儿，而是什么事儿都喜欢动脑筋。
第十三章：制假证蒙混过年关，小人物悟出大道理
学校放假时间临近，刘小乐请了一周的假，买好了回程的车票.看着车票，刘小乐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他实在不知道应该如何面生活在自己谎言中的母亲。
车站
李一将一本崭新的成绩通知书丢给刘小乐，“诺，自己填写吧，想得多少分就多少分，对了鉴定我已经帮你写好了，自己写笔记容易露馅。”
刘小乐又被这位眼前的美女汗到了，暗道她想的好真是周到，但刘小乐还是留了个心眼，仔细的看了一看鉴定的内容。他真怕李一在鉴定的某一页上面写上什么欠债多少什么的，到时候自己就死定了。
仔细翻看了即便确认无误之后，将成绩单收进了包里面道：“姐谢谢了。”
“嗨，谢什么啊，你买我卖。”
刘小乐惊讶道：“姐，这个也是您的商品？”
李一微微点下头道：“当然了，我是个商人，怎么的不买？那我拿回去。”
“别别别，都这节骨眼了，您就是要多少我也得给。”随后小心问道：“姐这本多钱？”
李一拿出小本子记了一下，之后又放了回去道：“这个你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了。”
怕就怕这个，隐藏价值才是最恐怖的。
刘小乐苦笑道：“姐，你不会到时候要我卖身还债吧。”
李一哼了一声道：“卖身，到时候还不上钱卖身算是便宜你了~！”
此时车站已经开始广播检票通知了。
刘小乐背起书包，道：“姐，那我就走了。”
李一道：“走吧。”
村口
刘小乐放眼望去，半年村里面依旧没有什么变化，走在乡间的小路上，过年的味道已然很足，不时的传来炮声，更加描重了年味。
刘小乐抱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家门前，门上虽然已经贴上了春联，但却遮挡不住家里的冷清。
稳定了下情绪，刘小乐推开门，招呼道：“妈，我回来了”
听闻，母亲从里屋迎了出来道：“小乐回来了啊，怎么样，这半年寄宿制还行吧还算适应吧。”
看到母亲更加苍老的脸，刘小乐强忍着鼻子的酸道：“嗯嗯嗯，行妈，我还习惯。”
刘母此时能够清楚的感受到刘小乐的变化，此时的刘小乐脸多了份成熟，少了份学生的稚气，刘母摸着刘小乐脸道：“恩，这半年我儿子成熟了不少。”
刘小乐用手擦了擦酸酸的鼻子，点了点头道：“恩。”
当刘小乐拿出成绩单时候刘母更是乐的开花，此时刘母更加坚信，刘小乐明年一定会考上大学，而刘小乐看着高兴的母亲心里则更加的不是滋味。
收拾完东西，刘母在堂屋说：“前几天二妮还问你呢。”
刘小乐道：“怎么了二妮回来了？”
“恩，早就回来了，人家是大学生，比不你们高中了，相对轻松多了，等你明年考上大学也就熬出来了。”
刘母继续道：“你不在家，你白叔一家一直照顾我，一会儿你去人家走走，咱们不能失礼。”
“恩明白。”
“那行，我现在就去她家溜达一圈吧”刘小乐在京城这半年，其实除了母亲，心里最惦念的还是白婕妤了，虽然两个人距离的很近，但刘小乐肯定不能去找她，那样就露馅了。
刘小乐敲了两下门，之后推门进屋，招呼道：“白叔，许婶”
二人见闻道：“呦小乐回来了，怎么样，复习的还不错吧。”
刘小乐道：“恩还行。”
白老二向屋里喊了一声：“二妮，小乐来了”
听闻，二妮跑了出来，刘小乐看到她一愣，而她看到刘小乐也是一愣，两人虽然半年没见，但彼此的变化都是很大，二妮，变得更加的成熟漂亮了，最主要的是二妮在京城上学的半年，学会保养自己和化妆了。
两人四目相对，谁也不言语。
此时白老二看到气氛尴尬道：“啊，你们好久没见面了出去聊聊吧。”
“恩”两人恩了一声同时点头。
寒冬的芦苇荡已经结了厚厚的一层冰，两人并肩走着，谁也不说话。
看场面尴尬刘小乐道：“这半年过得怎么样？”
“还行吧，京城的消费比较高，但好在学校里面还行，勉强应付的来吧。”
“恩”看到心中的女神，刘小乐突然有些说不出话，一直嗯嗯嗯回答。
白婕妤道：“怎么样，成绩有所提高么？”
“成绩？”刘小乐反问了下，之后自知失言回过神道：“恩还行。”
“真的？”二妮问道。
“当然，我骗你干什么”刘小乐道。
此时大成跑了过来气喘唏嘘道：“小乐，你他妈太不够哥们了，回来了也不跟我先打个招呼？”
刘小乐笑道：“操，老子刚进家门，哪儿知道你这个兔崽子还等着我了。”
虽然是冬天，但几个人见面还是非常的亲热，谈天说地，无话不谈，但刘小乐的此时的心情并不是很好。
随着12点的钟声，外面鞭炮齐鸣，又是一年，大街小巷洋溢着春节的喜气。
时间过得很快，初一初二初三初四，因为下半年学习比较紧张，所以学校初七就要开学，刘小乐的“假期”就要结束了。
与母亲告别之后刘小乐到京城，这次看到白婕妤之后，刘小乐的决心更大了，要挣钱挣钱在挣钱，一定要把白婕妤娶到手。
随着时间的推移，刘小乐在柳叔身上学到的东西越来越多，尤其是在鱼病防治这一单元。而刘小乐在观赏鱼这方面的天赋异禀，很快得到了周围同事甚至是公司的高层的认可，算是顺风顺水。
下班，刘小乐脱下白大褂，向大家打了一声招呼，离开单位。
出了大楼，刘小乐扫了眼排成贪吃蛇般队伍的公交车站点，摇了摇头，转而走向旁边的人行道，因为新家的距离并不是很远，所以，刘小乐给自己找了一个锻炼身体的借口，步行回家。
刚走出没几步，身后传来招呼声，“刘小乐~！”
刘小乐扭过头，笑了，来人正是薛岳的秘书，袁媛。
刘小乐停下脚步，打招呼道：“袁媛姐。”
袁媛走过来道：“下班回家？”
刘小乐道：“恩，您这是？”
袁媛回答“回家，走，一起。”
说罢并肩与刘小乐往前走，因为袁媛穿的是高跟鞋，所以，刘小乐下意识的放慢脚步。
对于媛媛，刘小乐感觉与其存在巨大的落差，一方面是，袁媛无论是地位还是家庭出身都在他之上。另一方面，刘小乐觉得袁媛就是那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的女神，倒不是因为袁媛长得多漂亮，只要就是身上散发出的那种气质，让人着迷。
刘小乐道：“姐，上次真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压下来，我可能就没这次机会了。”
袁媛道：“其实这事儿你也不用谢谢我，我只是负责传话而已。”
刘小乐听闻哦了一声，道：“那还是要谢谢你。”
走了一会儿，刘小乐看了看袁媛的高跟鞋道：“姐，要不我打车送你回家吧，你这走的挺辛苦的。”
袁媛道：“不要了，我家就在这附近。”
“那行~！”
袁媛有些疑惑的问道：“刘小乐，你真的今年才19？”
刘小乐恩了一声点点头。
袁媛道：“怎么不上学？”
刘小乐道：“其实，我只是不想被束缚而已，学校的环境我真的受不了，最主要的是，我不是上学那块料。”
袁媛道：“我看不至于，从你对鱼的研究造诣上来看，书本上那知识应该也难不倒你。”
刘小乐自嘲道：“姐您捧了。”
袁媛道：“其实你应该上学的，大学有你学不到的东西，错过了大学生活，或许若干年后你会后悔。”
刘小乐道：“或许吧。”
说话间两人到了小吃街，刘小乐问着传来的香味，肚子咕噜咕噜的叫了，刘小乐捂着肚子道：“姐，要不咱们吃点东西？我请客，算是谢你的~！”
袁媛听闻一撅嘴道：“怎么？一顿饭就想把姐打发了？”
刘小乐连连摆手道：“姐，我不是那个意思。”刘小乐有些手舞足蹈，袁媛见闻，噗的一声笑了道：“行了，这次就饶了你了。”
街边小摊虽说有些三不净，但人嘛，不介在不行，太介在也不中~！好吧，其实是刘小乐的囊中羞涩，想介在也介在不了，但对此袁媛并不在意。
刘小乐端了一碗涮肚，考了几串肉串，放到桌子上，道：“姐，今天就委屈你了。”
袁媛笑着拿起一根肉串道：“那就看你下次的表现咯。”
“哎，姐知道了你放心吧。”刘小乐高兴的回答一声。
两个人边吃边聊，袁媛道：“我听说你去工地上般过砖，还卖过早点煎饼果子，恕我直言，小乐，你不觉这些不体面么？”
刘小乐喝了一口水道：“体面？这些没想过，其实我觉得人只要能够凭借双手挣钱，就无所谓体面不体面。而我只是一个普通人，甚至在这个大城市里面，我连普通人都不如，为了我的梦想，我只能放下面子去挣钱，希望有一天能够修炼挣到钱的最高境界。”
听闻袁媛拖着下巴疑惑的问道：“什么是最高境界。”
刘小乐嘿嘿一笑道：“刷脸挣钱啊~！”
词语一出，袁媛差点把口中的可乐喷出来，笑道：“你还真会想~！还刷脸挣钱~！”
刘小乐尴尬道：“玩笑玩笑。”
虽然，只是脱口而出一语玩笑，或许目的也只在于博人一笑，但里面却蕴含着刘小乐的志向。
这句话的原话是这样的，“当你放下面子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懂事了。当你用钱赚回面子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成功了。当你用面子可以赚钱的时候，说明你已经是人物了，当你还停留在那里喝酒、吹牛，啥也不懂还装懂，只爱所谓的面子的时候，说明你这辈子也就那样了。”这是香港著名企业家，李嘉诚关于面子与成功的一席话。
而刘小乐这个平时不看商业书籍，不懂上网的一个小人物，竟然用自己的语言悟出了这样的大道理，其志向可见一斑，让袁媛另眼相看，日后的接触中，袁媛渐渐的也对这个比自己小几岁的小弟弟产生了另外一种感觉。
第十四章：凭经验大意落口实，报私仇薛岳秀底线
可有句话说得好，树大招风，尤其是这样的企业单位，想升官晋职，凡事儿“放着我来”那只能“牢底坐穿”。很多时候，死道友不死贫道，踩着同事的“尸体”才能往上爬。同事间更是无论在什么方面，只要你过得比我好，我就受不了，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逼脸说撕就撕。
刘小乐虽然是科研人员，又不是正式在编员工，本不应卷入那些纷争，但，有人的地方就有战争，更何况刘小乐不仅没遇到好事儿，更没遇到好人。正当刘小乐事业爱情将迎来双丰收的时候，一场突如其来变故彻底改变了本应属于刘小乐的人生轨迹。
因为还在正月，很多商家预定了作废风水鱼的鹦鹉鱼，今天公司新的一批鹦鹉鱼已经到位。
鹦鹉鱼，也叫血鹦鹉，由南美慈鲷杂交而来，由台湾观赏鱼养殖者偶然中用雄性的红魔鬼鱼（厚唇双冠丽鱼）与雌性的紫红火口（粉红副尼丽鱼）杂交而成的观赏鱼。因为雌雄鹦鹉鱼的染色体无法配对，无法繁育后代，故也被称之为鹦鹉骡，市面上的财神鹦鹉、元宝鹦鹉等衍生鹦鹉鱼全部都是杂交而来的。这种鱼除了少数品种珍贵外，绝大多数都非常廉价，加之鱼很皮实，抗病能力强，很多情况还被用于闯缸的功能鱼使用，所以，对此，检验检疫的尺度也是非常大。
清晨，刘小乐像往常一样，打开车检疫间的门，之后，挨个记录新鱼的状态、水温等各项指标。
公司规定，为了便于观察，避免出现疏忽，每个展缸必须开灯作业。
当刘小乐到了鹦鹉鱼的展缸前，习惯性的将手放在灯座的开关上，但随即又拿开了，犹豫片刻后，还是没有打开灯，简单的看了一眼里面鱼的状态之后离开了。
虽然这么做违规，但却有据可循，鹦鹉鱼又是出了名的胆小鬼，贸然开灯会使增加他们的紧张感，影响状态的恢复，加之这些鱼一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所以，这一次刘小乐依旧遵循了自己的经验主义。
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下午上班，柳园山就急冲冲的找到了刘小乐。
柳园山喘着气道：“小乐，那批鹦鹉鱼你上午检疫了么？”
看柳园山的样子，刘小乐心中涌现出一股不祥的预感，道：“简单的看了一眼。”
柳园山皱眉道：“怎么就简单的看一眼呢！这批鱼出问题了！”
刘小乐听闻脑袋就大了，暗道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柳园山继续道：“小乐你跟我说实话，你到底是怎么操作的。”
刘小乐将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柳园山，柳园山听闻道：“你的方法从细节上来说一点问题没有，但是从公司的要求上来说是绝对的违规操作，这下麻烦了。”
刘小乐道：“柳叔，那批鱼到底怎么了？”
柳园山道：“换上水霉病了~！”
水霉病，肤霉病又称水霉病、白毛病，是观赏鱼中最常见的一种疾病了，而患病的主要原因就是，在捕捞运输中操作不当，导致的鱼体受伤或寄生虫侵袭破坏皮肤，霉菌的孢子侵入伤口导致的。
因为，霉菌刚寄生时，肉眼不易发现：待肉眼见到时，菌丝已从鱼体伤口侵入，由外向内生长。
显然，这批鱼换上水霉病已经肯定不是今天一天的事儿。加之天氏水族高手如云，择鱼的时候绝对不可能选择病鱼，犯低级错误，那么问题就只能出现在一个环节，那就是运输。
但此时两人已经顾不上是谁的责任了，小跑来到了检疫间，果然，这些展缸里的鱼身上全部出了不同程度的糜烂，虽然只是一小块，但可以确定就是水霉病。
薛岳看到刘小乐不有分数的劈头盖脸一顿骂，最后还故意问题严重化道：“这批鱼是国内非常重要的客户定的，现在搞成这样子了，你说说怎么办？”
刘小乐自知理亏，只是低头不语，其实大家谁心里都明白，这事儿，根本就和刘小乐没关系，水霉病也不是一上午就能发病的，及时发现了结果也是一样。
可坏就坏在了刘小乐大意，犯了经验主义错误，违规操作，所以，这个黑锅刘小乐是背也得背，不背也得背了。
而此时的同事们，都是幸灾乐祸的欣赏着刘小乐出丑的窘态。
一旁的刘园山听不下去了，反问道：“这事儿是刘小乐一个人的责任么，我想问，这批鱼究竟是谁负责的运输。”
听闻，薛岳脸色一僵，柳园山在公司虽然职位不高，但却德高望重，谁说话都得让这三分，薛岳虽然满心补不满，但还是心平气和随后道：“柳叔，谁负责运输并不重要，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批鱼的问题，咱们不能按期交货了。”
看薛岳转移责任，还得理不饶人，柳园山更生气了，道：“这病是一半天患上的么？你要是追责也行，但责任不可能是刘小乐一个人的，现在开始，倒查，谁进的货，谁运的输，都揪出来。”
薛岳刚想说话，柳园山打断道：“你不要跟我说别的，专业点~！”
薛岳语塞，确实，他心里当然知道，这事儿其实刘小乐最多就是个违规操作，而问题出在哪里，只有他自己心里明白。
看薛岳语塞，柳园山语重心长道：“这病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治疗一下，耽误不了几天。”
薛岳为难道：“柳叔，事儿是不大，但性质却很恶劣，我也知道，刘小乐很能干，也为公司出过不少力，是公司的后起之秀，但咱们也不能说他有功就不追究他的过啊，以后这先例一开，这事儿传出去，好看不好听。”
旁边人此时也附和道：“是啊，是啊~！”
柳园山极为不满的用眼睛巡视了一圈，吓得那些随声附和的人纷纷低下了头。
看到这里，刘小乐算是明白了，世界上哪儿有那么巧合的事儿，在他当班的时候进来血鹦鹉，在他检验的时候血鹦鹉生病，这一切都是有备而来，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针对自己，话说树大招风，刘小乐现在算是明白了这个道理，自己现在是“失道寡助”。
想到这里，一切答案就都浮现出来了，薛岳就是为了整垮他他，不惜牺牲公司利益，在进货环节上搞手脚，之后利用刘小乐的经验主义使其就范，底线已经秀的低的不能在低了，刘小乐只不过就是进入了薛岳为他准备的一个圈套罢了。
刘小乐环顾了一圈周围的同事，看着那些冷漠到了极点的眼神，无奈的叹了口气，或许命之所至吧，自己也就走到这里了。
此时的薛岳则是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刘小乐，仿佛在说，叫你丫跟我得瑟，这回载在我的手里了吧~！
看没人帮着刘小乐说话，柳园山怒道，“行那就处理吧，我记得运输和选鱼都是你的人吧，秉公办事~！”
看柳园山上纲上线，薛岳反而松口了，笑道：“柳叔，您看您说的，什么处理不处理的，小孩子谁还能不出点失误啊。”
柳园山听闻心里暗哼一声，暗道薛岳狡诈，他这话实际上就是再说，洗洗睡吧，刘小乐死定了，这事儿，你管不了。
柳园山哼了一声道：“不必了。”
薛岳还想说话，刘小乐突然打断道：“我辞职，这次事故是我一人造成的，与选鱼运输的人没关系。”
此语一出大家都愣住了，谁没想刘小乐竟然将所有责任全部拦在一个人身上。
柳园山道：“小乐你说什么呢~！”
刘小乐示意柳园山不再多言，之后小声对柳园山道：“柳叔，多谢您的栽培，但是我觉得我不适合这里，这里太冷了，我穿的太少。”
柳园山当然明白刘小乐的意思，柳园山可以拉下脸为刘小乐求情，但人情世故，世态炎凉，他却无能为力，退一步说，薛岳一计不成必然在生一计，到时候，刘小乐又将如何应对？
听到刘小乐主动请辞，将所有责任拦在自己的身上，薛岳是最高兴的了，毕竟选鱼和运输的人都是自己的人，同时处理日后的善后工作也很难办，这下刘小乐揽责任，薛岳是在高兴不过的了。
薛岳洋装关心道：“这可不行，这事儿不是你一个人的责任。”
刘小乐哼笑一声，暗道真会演戏，道：“不必了，要是没有我，这些鱼不会出现这种情况。”
因为检验部是采购部下属的一个部门，主管领导就是薛岳，薛岳象征性的劝了几次之后，之后大笔一挥准了。
薛岳公报私仇，伤了刘小乐的心更激怒了某位公司的顶层决策者。
公司某办公室，门内传出啪的一声巨响，外面办公的人下了一个激灵。
屋内，秘书连忙蹲下收拾碎落一地的玻璃碴。
“薛岳人无远虑，坏我大事，刘小乐造诣颇深，能力出众，日后比成为公司的栋梁之才。”老者怒道。
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青年心平气和道：“大叔，算了吧，咱们公司人才济济，何必因一人而闹得如此大动干戈，消消气，我想薛岳肯定有难言之隐，其中定有误会。”
这话其实就是在薛岳一个台阶，毕竟公司的决策者较比普通小员工，分量相差的绝对不是一个级别。
老者叹了一口气道：“但愿吧，但你记住，你要时刻注意刘小乐，此人不为我所用，日后必成我等之心腹大患~~。”
听闻，青年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并不在意。
办公室，刘小乐收拾自己的东西，突然，袁媛推门进屋，气喘吁吁，满脸责备道：“小乐，你太冲动了。”
刘小乐无奈的摇摇头道：“我并没有冲动，我只是觉得这里不适合我。”
袁媛道：“怎么不适合你~！你有抱负，有理想，这里才是滋养你土壤。”
刘小乐将一摞子废纸放进垃圾箱道：“在这里，我并不会开花结果。”
袁媛道：“小乐，你这么冲动，有没有想过~~”话说到这里，袁媛有些哽咽了，但还是坚持说完，“你有没有想过我~！”
听闻刘小乐愣住了，袁媛的事情刘小乐真的没有想过，或者说是不敢想，遂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几分钟的沉默后，刘小乐道：“姐你放心吧，我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虽然这不是袁媛想要得到的回答，但还是点了点头。
刘小乐轻轻的擦拭袁媛眼角的泪水道：“走了。”
离开公司的路上，除了袁媛没有人相送，这一点刘小乐其实并不觉得意外，不过到了门口，负责这次运输的小李追了出来，小声对刘小乐道：“兄弟，谢谢你。”
刘小乐摆摆手道：“谢什么，应该的。”
旁边的袁媛道：“小李，你要是有点心的话，就把这事儿说明白了，让别人蒙受不白之冤，你良心过得去？”
小李听闻露出极度为难的表情，刘小乐笑道：“算了吧。”之后拍了拍小李的肩膀道：“寄人篱下，有些时候是不得不低头，但记住，一旦突破了为人做事的底线，那你将一事无成。”
说罢，刘小乐转身离开。
第十五章“失败品”绝境在缝生，人面鲤破解差钱局
就这样，刘小乐结束了自己在天氏水族半年多的征程，自己再一次失业了，去与留的选择，再次摆到了刘小乐的面前。
事实上，去与留，此时这已经不是一道选择题了，若非自己前往水族公司任职，又碰到了柳园山，自己现在肯定还在某个地方当小工，换句话来说，自己的路实在太窄，在出现奇迹的可能性已然为零，也就是说，在京发展已经此路不通，去已成为定局，自己也彻彻底底的成为一名北漂路上的失败品。
既然决定离开，刘小乐准备把自己挣得所有的钱，全部清账，不管她要多少，倾盘而出就是了，再多了，就算报警自己也不认了。
刘小乐将自己赚来的5万块钱拍在李一的桌子前，李一被吓了一跳，道：“怎么了？想拿钱砸死我？”
刘小乐道：“姐，我今天真是来清账的，我准备回去了。”
听闻李一表情凝固了一下，沉默了一会儿道：“不混了？”
刘小乐摇摇头道：“不混了。姐我就这么多了，这是我一年积攒下来的，够也好，不够也罢，就这样吧。”
李一并没有看刘小乐的钱，再次重申道：“真的打算放弃了？”
“恩，这片土地真的不适合我，与其最后混的浑浑噩噩，倒不如趁早悬崖勒马，以寻后路。”
“据我所知你在天氏水族学了不少东西，你就打算荒废了？”
“不荒废怎么办？你看看哪儿还有水族公司要我。”
李一道：“你就没想过自己开店？”
刘小乐听闻哼笑了一声道：“姐，您就甭拿我开涮了，我就这5万块钱，你让我开店？”
李一思索片刻道：“你还记得张胜不？就是那个开发商。”
刘小乐道：“当然记得，嗨，我还给人家惹了不少麻烦呢。”
李一道，“你们当初建的商场已经准备开业了，我帮你想想办法，开一间水族店试试？”
刘小乐苦笑道：“好是好，但问题是，人家那地段，你就是把我卖了，我都开不起。”
李一道：“你就说你想不想吧。”
刘小乐回答道：“想，真想。”
李一道：“想就行，你先回去等我消息。”
听闻刘小乐的情绪也没太好，他知道李一是在帮他，但找个工作，找个房子，或许没问题，这开店的事儿，简直就不靠谱。
刘小乐压根就没有报太大希望，回去之后依旧收拾行李准备回家。
也许是刘小乐的运气太好，第二天，刘小乐在与李一道别的时候，李一竟然说将事情办成了。
李一道：“房租可以先缓一缓。”
刘小乐听闻激动连连道谢，暗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李一道：“你也别高兴太早，人家提出了一个要求，装修要讲究。”
刘小乐问道：“姐，装修得多钱？”
李一道：“装修加上店面的前期投资，怎么也得准备30万吧。”
听闻刘小乐马上扭头作势要走道：“我还是走吧，30万，你让我往哪儿偷去。”
李一叫住刘小乐道：“这我管不着，我这边人也找了，人家那边都准备好了，你要是反悔让我坐蜡，我肯定得跟你回家找你妈妈好好说道说道。”
刘小乐扭过头道：“姐，咱得讲讲理吧，你这不能强买强卖吧，我昨天也没答应啊，再说30万你就把我卖了我也凑不出来啊。”
李一抱着肩，道：“那我不管，总之，你赶紧把店面给我弄起来。”
刘小乐道：“关键不是差钱么~！”
刘小乐此时恨不得给李一跪下了，3万还好说，30万，还是在短期之内，这不是跟刘小乐开国际玩笑呢么。
还未等刘小乐说话，就被李一像哄苍蝇一样轰出来。
在京城寸土寸金的地方，又是黄金地段，暂缓房租对于他这白丁来说简直是就是跟送钱一样，天上掉下的馅饼刘小乐又何尝不想吃，但这30万，对于刘小乐这个穷小子来说，就是他的死刑判决书。
刘小乐幽魂一般的游走在大街上，无意间走到了与王大爷经常出入的那个水族市场。
“呦呵，小乐来了啊，来帮我长长眼，看着鱼状态怎么样。”不远处的一家鱼商对刘小乐道。
刘小乐现在哪儿有心里给他看鱼，苦笑道：“您抬举了，我实在看不出门道。”
说罢商家也不再强求，招呼一声便继续照顾生意去了。
没走多久，一家平时并不是火的商家今天竟然人满为患，大家仿佛都在争相看着什么，刘小乐也好信儿，索性也跟着过去看看，反正看热闹不花钱，要是别人遇到堵心的事儿，说不定能让自己高兴高兴。
进了屋，只见大家围着一个池子里看，老板则眉飞色舞的向大家讲解着。
刘小乐挤进人群，一看，哎了一声，对老板道：“不就是锦鲤么？有什么好看的。”
老板道：“小乐，这可不是一般的锦鲤，你在仔细看看？”
刘小乐又看了几下，没什么特别的，摇摇头道：“真看不出门道，这品相也就一般吧。”
老板笑道：“品相是一般，不过你在仔细看看这锦鲤的头部。”
刘小乐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锦鲤的头部上方竟然有着两个类似眼睛的黑斑，加上鱼自身的嘴巴鼻子，简直就是一副人脸。
刘小乐惊奇道：“人面锦鲤？”
老板微笑道：“正是~！”
刘小乐马上又仔细的观察一番，这锦鲤乍一看确实有几分与人脸相似，但看久了，却又不是特别的像，倒像是猪，牛等动物，严格来说并不是人面锦鲤，但物以稀为贵，就是猪牛羊，也是万里挑一的，说它是什么也就是是什么了。
此时有人询价，“老板这鱼多钱出。”
老板伸出3根手指道：“低于这个价格不卖。”
那人道：“3千？”
老板嘿嘿一笑道：“3千？还是您自己留着吧，30万~！”
此语一出，众人都发出惊呼，想不到一条鱼竟然价格高达30万。
老板解释道：“30万我还嫌卖的少了，你们要知道，物以稀为贵，这鱼可遇不可求，甭说别的，您要是能从国内市场在找到第二条人面锦鲤，我这鱼白送！”
别说，很快就有一个有钱的主儿，花了30万将鱼买走，看没热闹了，刘小乐跟老板打了声招呼，转身离开，此时他最关心的还是他自己的30万。
当走到门口的时候，刘小乐乍一惊，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自己怎么这么笨，家里的芦苇塘不是有人发现过长了人脸的鱼么，这鱼八成就是人面锦鲤~！要是捞到这鱼，自己的30万不就解决了。
此时刘小乐激动的甚至有些颤抖，转身再一次回到了店里。
老板看刘小乐回来了道：“小乐，有什么事儿么？”
刘小乐道：“老板，我要是弄来一条比你这个品相好的人面锦鲤，你收不。”
老板以为刘小乐在跟他开玩笑，随口答应道：“你要是能弄到，我就收。”
“也是30万？”
“之比这个高不比这低。”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刘小乐不在耽误时间，连夜赶往山村，因为现在正值高考复习的冲刺阶段，刘小乐当然不能大张旗鼓的回家。而是，专门挑了一趟夜车，在县城附近买了几张渔网，趁着夜色，悄悄的潜入村中。
干这活，刘小乐一个人肯定不行，所以刘小乐最先蹿到了大成家的窗沿下。
之后轻轻发出了“布谷、布谷”，沟通的暗号，果然很受用，暗号刚发出不久，大成就打开窗户，探出脑袋，四处寻找。
刘小乐在窗沿下小声道；“这儿呢，别找了~！”
看到刘小乐之后大成惊讶道：“小乐~！你怎么回来了。”
刘小乐做了一个虚的手势，小声道：“别废话，出来跟我走。”
大成答应一声，穿好衣服，顺着窗户爬了出来，两个人踮着脚，走到了出口，大成问：“小乐，你带我去哪儿，神秘兮兮的。”
随后指了指刘小乐的包裹道：“你这里面是啥？”
刘小乐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走跟我去趟芦苇荡。”
听到芦苇荡大成停住脚步，面带惧色道：“大半夜的你往哪里跑啥，碰到河怪怎么办，前些日子里面又有淹死人了。”
刘小乐才不信那些东西了，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河边淹死人在正常不过了，他现在想的就是那30万。
刘小乐拽住大成道：“妈的，大老爷们怎么跟个娘们一样。”
大成打开刘小乐的手道：“我不管，反正我不去。”
刘小乐看大成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无奈将所有的一切否告诉了大成，大成惊讶道：“小乐，你胆子可太大了，这要是让婶子知道了还不得打死你啊。”
刘小乐道：“我可只跟你一个人说了，你要是敢泄密，信不信我弄死你。”
大成道：“放心吧，这事儿我拦在肚子里面，不过小乐，你确定，那真不是河怪。”
刘小乐道：“要说没文化真可怕呢，哪儿有什么河怪啊。”
大成听闻，情绪也缓和一些，但依旧战战兢兢半信半疑的跟着刘小乐来到了芦苇荡。
此时已经是深夜，芦苇荡满是蛐蛐、蛤蟆声。此时的水面则是漆黑一片，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同一汪黑墨，十分渗人。
刘小乐确认周围没有人之后放下背包，开始收拾工具。
看着漆黑一片的芦苇荡，大成有些犹豫道：“小乐，要不咱们回去吧。”
刘小乐道：“滚一边去，赶紧帮忙。”
大成无奈只能帮着刘小乐组装渔网，好在芦苇塘不是很大，正值旱季，水面也不是很大。两个人拉好网，将强光手电挂在头上，分两侧下水，两边一起拉。
半夜的水凉的有些钻心，脚与水接触的一瞬间，就被激了个激灵。二人就位后，刘小乐喊道：“123拉”。
两个人同时发力，第一网上来，里面劈了啪啦跳跃着不少鲤鱼，刘小乐几乎看都没看就将这些鱼全部淘汰。
接连几网效果都差不多，那条传说中的人面锦鲤一直没有出现。
凌晨1点半，两个人已经在这里作业2个小时，除了几条大一点的红色鲤鱼外，依旧没有任何收获。
刘小乐坐在岸边喘着大气，道：“不能啊，就这么大的水体，应该差多不了啊，不应该有漏网之鱼了啊，再说，据村民描述，那鱼应该不小，应该很好入网才对。”
大成道：“我说吧，那可能就是水怪，水怪怎么可能让你捞到。”
刘小乐起身道：“妈的，就算是水怪老子也得把他捞走卖了。甭说水怪，就是他妈天王老子敢当老子的财路，也给他捞出来。”
大成无奈的摇摇头，继续下水，此时已经2点，再过1个小时左右天就要亮了，要是在无建树，事情就要泡汤了。
刘小乐加快节奏，当两个人走到河中间的时候，刘小乐突然感觉网突然沉了一下，有鱼~！
“大成使劲，有大鱼。”刘小乐冲着大成喊道。
那边听闻，也来了劲，使劲收网，网越来越紧，两个人也越老越来力，最后两个人咬住牙，一使劲，整个网露出水面，只见一条身材将近50公分，红白相间的大鱼在渔网中不停的挣扎。
刘小乐有些激动，连鞋子都没顾上穿，打开强光手电，摁住鱼，往鱼头上一照，奇迹出现了。
只见鱼的头部，与之前在水族店看的有几分相似，长着两颗黑斑，而这条的位置更加的匀称，一眼就能看出是一张婴儿脸。
此时大成也探过头一看，吓了一跳，惊叫一声，“水怪~！”
刘小乐道：“什么水怪，看好了，这叫人面锦鲤。”
大成听闻，再一次仔细观察一下，原来只是普通的大鲤鱼头上长出两颗黑斑，之后松了一口气。
但是鱼太大了，刘小乐拿的小桶根本就没有办法盛放，大成道：“我溜回家，取木盆。”
不久之后，大成竟然连带着家里的三轮车一起顺了出来，二人装好车，用渔网将木桶挂上，防止鱼跳出来，之后骑车，出了村口。
坐火车回去肯定是不行了，一般的长途车也不行，难以保证鱼的存活率。
正当刘小乐一筹莫展的时候，路边开过来一台小型运货车，刘小乐连忙招手，运货车竟然停了，看得出这应该是前往个超市配货的车。
司机探出头道：“小伙子，怎么的搭车？”
刘小乐点头道：“恩，搭车，师傅您这是开哪儿去？”
司机道：“县城。”
刘小乐道：“师傅，您今天别送了，我给您钱，拉我去趟京城吧，我这里的东西太大了。”
司机看了看三路车上的木桶道：“不行，太远了。”
刘小乐道：“师傅我给您钱，包您一天的损失行不。”
司机犹豫了一下道：“你能给多少？”
“你一天能赚多少，我给你3倍。”
大成一听到：“小乐，太多了吧。”
司机想了想道：“给1000吧，不过过桥费邮费另算。”
“行”刘小乐痛快答应道。
谈好之后，司机将后车厢打开，刘小乐将鱼放到后车厢，关门之前对大成交代道千万保密。
刘小乐直接让车开进了水族市场，打开车门，刘小乐就跑进水族，找到老板道：“赶紧的，来两个人，帮我抬一下鱼。”
老板听闻起身道：“什么鱼？”
刘小乐道：“就是我昨天跟你说的。”
老板半信半疑道：“人面锦鲤？”
刘小乐道：“别废话哦了，赶紧的吧。”
老板虽然不怎么相信，但还是找了两个小工，将鱼从车上卸了下来，刘小乐将钱递给司机之后，司机高兴的打了一声招呼离开了。
刘小乐下车后整理了下衣服，进屋后发现老板正蹲在木桶旁边不停的自语，“不可能啊，不可能啊。”
刘小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有什么不可能的，怎么样，比你那个大，品相好吧。”
“神了，真神了~！这鱼没得挑。”
刘小乐道：“怎么样，这鱼您看您多钱准备收。”
老板思索一会儿道：“小乐，王大爷这么多年对咱不薄，你我关系也很好，我不坑你，我这里要收，最多35万，要是你能等话，我帮你推推，估计有人出40万也可能。”
刘小乐几乎没有迟疑道：“35万就35万~！”
老板道：“你真卖？”
刘小乐道：“恩，真卖，我现在急着用钱。”
老板道：“那行，我马上给你转账。”
很快35万入了刘小乐的账面，刘小乐拿着这张存有35万的银行卡，心情激动的走出了水族，想不到，一条小小的鲤鱼竟然解决自己差钱的死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