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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情飞     大穿越神戒txt下载     大穿越神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04章 荀攸

    二人刚走,蔡府便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钟谣和王粲二人走后,蔡邕并没有忙着去休息,而是继续和林南蔡琰探讨着林南的一番“创举”,三人正研究着,忽听家人来报,黄门侍郎荀大人来访,蔡邕一边忙着整理衣冠出去迎接,一边忙命家人快请。

    来人正是黄门侍郎荀攸。

    荀攸本是颍川颍阴人,素有才名,大将军何进主政后,征召了海内名士二十几个人入朝为官,荀攸便是其中一位。荀攸到了洛阳以后,何进便拜荀攸为黄门侍郎,负责侍从皇帝传达诏命等事宜,为皇帝近臣之一。

    荀攸到了洛阳以后,便举荐了客居江东的蔡邕入朝为官,于是,蔡邕便被何进拜为议郎,主顾问应对等事。而司徒杨彪、太傅马月碑,再加上荀攸几人,更是和蔡邕成了莫逆之交,王粲和钟谣也是经常出入蔡府,执以弟子之礼。

    蔡荀二人相互见礼已毕,蔡邕便把林南介绍给了荀攸。

    荀攸最近已听说了林南,见礼以后,不免又客气了一回,而蔡琰听说荀攸来了,知道有事情要商量,便回后堂去了。

    随即荀攸便正色说道:“蔡老明天上朝还要弹劾十常侍吗?”

    这时蔡邕才恍然大悟,“哎呀,光顾着和你们研究拼音和格律了,差一点就把正事给忘了。”随即说道:“当然,必须弹劾他们,否则,大汉危矣。”

    一听蔡邕这么说,荀攸急道:“蔡老不可如此,今日,张让已经在皇上面前告了你一状,明天你如果再弹劾他,恐怕结果难料。蔡老虽不担心自己的仕途,但也不能飞蛾扑火啊,应留着有用之身继续与之周旋才是。”

    听了荀攸的一番话,蔡邕不觉得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他已经连着两天弹劾张让一伙儿人了,可皇上却象鬼迷心窍一样,对他置之不理,看来,朝堂上的事恐怕是难有作为了。

    半晌,蔡邕说道:“若不如此,也不能让他们为所欲为啊,否则,大汉朝政必会更加混乱。”

    荀攸说道:“事实虽是如此,可是我等实在是无能为力,大将军何进对十常侍都无可奈何,我们又能怎么样呢?为今之计,我们只能等机会了,并随时劝谏圣上,希望有朝一日圣上能醒悟过来。”说完,荀攸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蔡邕也无话可说了,诚然,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议郎,大将军何进都不能把张让怎么样,自己又能怎样?自己每天的进谏,无非是尽到一个议郎的责任罢了。想到此,蔡邕也不禁叹了一口气。

    随即,二人便陷入了深深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林南忽然开口说道:“荀大人以为朝中之事可为乎?”

    听到林南这么一问,荀攸一愣,随即便仔细的打量着林南,蔡邕心里也是一惊,很奇怪林南怎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荀攸想了一会儿说道:“恐难为也。”

    林南哈哈大笑:“想不到荀大人竟是如此直爽之人,南也认为朝中之事不可为也。”

    听到两人的对话,蔡邕心里不觉暗暗惊讶:这两人说的也太直接了,这不是直接指明了皇帝昏庸无道吗?所以,蔡邕马上制止道:“子扬,休要胡言,公达,须慎言啊。”

    看到老师的表现,林南微微一笑,说道:“老师不必如此,如此深夜,荀大人敢于甘冒南险的来拜访老师,一片真诚可表天地,老师又有什么不放心的呢?今日并无外人,我等完全可以坦诚相待。”

    荀攸也呵呵一笑,说道:“子扬真性情中人,攸愿闻其详。”

    林南说道:“如今朝中势力,可分为三派,即:十常侍、何进和士林中人。其中,十常侍实力最强,何进居中,士林最弱。

    众所周知,陛下宠信宦官,张让号为‘阿父’,可见一斑。朝堂之政务,官吏之任免,皆须‘阿父’同意方可,可见其权势影响之大。且那十常侍十人朋比为奸,鼓惑圣上,想要搬倒他们,实比登天还难。

    大将军何进因其妹而显贵,虽主政事,却出身于屠户,为士林中人所不齿。所以,何进一上台以后,便想方设法的拉拢士林中人,以壮大自己的实力,提高自己的影响力,可士林中人仍不愿与之为伍。不过,和张让比起来,何进自然是强了许多,所以,士林中人便姑且和何进站在了一起,然终究是同床异梦。

    而朝中士林之人虽多,但终非铁板一块,且尽忠为国者实不多。面对张让,何进尚且避让,老师又能有何作为?这两日张让引而不发,皇上置之不问,无非是顾及老师帝师大儒的身份和面子罢了,况且,老师的背后还有何进和士林众人的支持,所以不想轻举妄动而已。倘若老师一直坚持弹劾十常侍,恐怕老师不会象以前一样的幸运了,可以离京到辽东去,此次老师恐怕会有性命之忧呀,而士林众人恐怕会被连根拔起。从此以后,就再也没有人能左右张让了,到那时,朝堂可就是张让一个人的朝堂了。

    所以,荀大人所言甚善,老师现在实不宜轻举妄动,当忍辱负重,以待天时。”

    听了林南的一番话,荀攸连连点头,蔡邕也不置可否。等林南说完,荀攸便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子扬对朝堂之事也有深刻的见解,子扬真乃大智之人。”

    随即荀攸又道:“听闻子扬欲来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吾甚为不解,如此苦寒之地能有什么作为呢。今天我终于知道子扬用意之深刻,用心之良苦。”

    不愧是荀攸,林南心里暗叹:三国时期的顶级大谋士就是了不起。你一分析洛阳的局势,人家就想到了你下一步的作为,举一反三,见微知著,不愧是王佐之才。

    “荀大人过誉了,此亦南无奈之举。”听了荀攸的称赞,林南赶紧谦虚的说。“如今朝中局势混乱,若留在朝中,恐难有所作为,所以,南便出此下策,去并州那样的苦寒之地,置之死地而后生。”

    蔡邕也不禁点头说道:“想不到子扬所虑竟如此深远,看来,是为师唐突了。既然留在朝中已无所作为,那我等还留在朝中作甚?还不如去边地造福一方百姓呢。”

    听蔡邕这么一说,林南赶紧说道:“老师此言差矣,我等小辈留在朝中无用,老师海内大儒,士林领袖,又是帝师,怎能轻易言弃呢?朝中之事,还须老师等人多多努力,否则,中涓会更加猖狂,朝廷将无可救药。

    而我等小辈,更应去边地发展,建立功勋,他日颇有实力名望之后,自然可以和老师相互呼应,如此内外相济,则朝堂之事成矣。”

    听了林南这么一分析,荀攸不觉得拍案叫绝,大声称赞。旋即说道:“子扬大才,吾不如也。如此一来,定可扭转乾坤,振兴汉室江山。”

    蔡邕也捻须微笑,点头称赞。

    见二人如此兴奋,林南又无奈的说道:“只是这样一来,没有一年两年的时间,恐怕不能成功。只不知到那时候,朝堂之上又会怎么样。”

    “无妨,我定会联络其他大臣,一起反对十常侍,绝不会让张让在朝堂上只手遮天的。”见林南还有些担心,蔡邕便自信的说道。

    荀攸也道:“虽然皇上宠信张让,但如果张让想独占朝堂,那也是万万不能的。”

    “既然老师和荀大人都这么坚定,南也就放心了。”

    随即,三人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见天色太晚了,荀攸便告辞了。

    送走了荀攸以后,蔡邕和林南也各自去休息了。

    虽然天已经很晚了,但二人却都没有什么睡意。

    蔡邕想怎么给林南造势,让林南顺利的求得官职,以策应自己在朝中的作为,林南却在思考着怎样拉拢荀攸,最好让荀攸跟着自己一起去并州,他可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而荀攸回去也没有睡好觉。

    两年多的洛阳官宦生活,让原本满怀豪情胸怀大志的荀攸变成了一个随遇而安的人,在两年多的时间里,他感触最多的就是郁闷和无奈,同时,他满怀激情的内心,也变得平静和麻木了,但是,林南的出现,让他原本平静又有些麻木的内心世界忽然变得喧腾起来,似乎,他的雄心壮志又开始慢慢的恢复了,他正在寻找着真正的自己。

    就这样,三个人度过了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林南早起以后,发现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对此,林南很是生气,责备管亥道:“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叫我起来,这让老师如何看我,让众人如何看我?”

    管亥慌忙答道:“我担心少爷睡不好,所以就没有叫少爷起来,蔡老爷也说不用叫你起来的。”

    林南一想,管亥说的也有道理,随即,便嘱咐管亥道:“以后不管什么情况,每天早晨都要叫我起来,知道吗?”

    见林南脸色难看,管亥只好唯唯诺诺的答应了。

    匆匆的洗漱完毕,林南便直奔大厅而来,到了大厅一看,居然只有蔡琰一个人在那里,正歪着脑袋研究拼音呢。

    原来,见林南迟迟不起,陈宫众人又开始上街“巡逻”了。

    见林南才起来,蔡琰便嘲笑道:“子扬哥哥才起来,真是羞死人了,要是传了出去,今后可怎么出门啊。”说完,又不停的笑着。

    无奈,林南只好说道:“悠哉悠哉,辗转反侧,故而一夜未眠,迟迟未起。”

    “哦?是哪位窈窕淑女,让子扬哥哥‘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啊?”蔡琰娇笑着问。

    “呵呵,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妹妹难道不知道吗?”

    一听林南这样说,蔡琰马上正色言道:“子扬哥哥莫要如此说笑。”

    一看蔡琰神色不对,林南恍然大悟,知道这时代自己不能这么轻浮,顿时转言道:“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南并没有说笑,也非挑逗之言,只是坦言相告而已,妹妹怎可如此之说?”

    一听林南这么说,蔡琰倒没话说了,不过,心跳却明显加快了。

    这时,就见蔡家一名家丁匆忙向里面跑,后面还跟着两个禁军,只听那两个禁军嚷道:“辽东林南林子扬何在?快随我进宫面圣。”

    林南一愣,心里很是奇怪:“平白无故的,皇上叫我干什么?难道我的名头真的那么响亮吗?刚到洛阳,皇上就急着要见我?”

    想归想,林南还是上前施礼答道:“在下就是林子扬。”

    那两个禁军不容分说,上前架着林南就走,边走边道:“你是最好,还省得我们四处找了,皇上还急着要人呢。”

    见此情景,蔡家几个家丁都比较惊慌,不知如何是好,还以为要去砍头呢,而蔡琰却笑着喊道:“子扬哥哥放心,好事儿。”

    这更让林南郁闷了,心里琢磨着:“什么好事能落到我头上,想不到刚到洛阳,这么快就要见到皇上了,自己还没有准备好呢,见到皇上可怎么说呢?”

    原来,今天一上早朝,蔡邕便把林南发明的汉语拼音呈给了皇上。

    这让张让很郁闷,心想:“老东西,我已经忍了你两天了,想不到你今天还是要弹劾我。看来,不撕破脸是不行了。”

    当然,众臣之中和蔡邕关系要好的,也在为蔡邕捏一把汗,众人都觉得蔡邕不值,没有必要非得和张让死磕到底。

    正当张让心里痛恨时,正当众臣们担心时,汉灵帝居然用力的拍了一下龙案,大声叫道:“好!妙啊!妙啊!”

    众臣一听皇帝的一声“好”,就知道老蔡头没事了,也就放心了。而张让一听说这个“好”,心情却坏到了极点,知道事情要糟,赶忙趴到地上叩头大哭道:“皇上啊,你要为老奴做主啊,蔡邕屡次三番的诬陷老奴,其实是嫉妒皇上过于亲近老奴之故。皇上明鉴啊,老奴对大汉的忠心可昭日月,求皇上给老奴做主啊。”说着说着,张让便大哭起来。

第105章 封侯

    看到张让这般模样,众臣心中大快,均暗暗叫好。

    而张让这一哭,却把灵帝弄愣了,灵帝抬起头说道:“阿父何故如此?”

    听皇上这么一问,众位大臣心里迷糊了,张让也郁闷了,心想:“怎么回事,难道蔡邕没有弹劾我?不能啊,那老头儿还能放过我?他早上明明给皇上上奏折了吗。”

    想到此,张让接着哭道:“皇上啊,老奴冤枉啊,蔡议郎这两天天天弹劾我,其实是诬陷老奴。皇上啊,你要给老奴主持公道啊。”

    听张让这么一说,灵帝笑道:“阿父,你误会蔡议郎了,蔡议郎并没有弹劾你,阿父快快请起。”

    一听皇上这么说,张让更郁闷了,没弹劾我,这怎么可能呢?这老头在搞什么?不过,既然皇上说没弹劾我,那就是没弹劾我了。

    于是,张让赶紧叩谢起身,心里却想:“这老头不会称赞我了吧,恩,有可能,斗不过我了,开始向我示好,算他识实物。不过如此一来,原来为了对付他而准备的那些方法,只能以后用来对付别人了,还有点可惜。”

    而大殿上的群臣也郁闷,心里都在琢磨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只听灵帝说道:“众位爱卿,今天,我要宣布一项伟大的发明创造,此项发明,可以堪比当年蔡侯的造纸术。”

    虽然当时纸张尚未普及,但造纸术可是在东汉人的心里占据着至高无上的地位,众臣一听说竟然有一项发明可以堪比造纸术,都不由得大为好奇,当然,更主要的是震惊,都想看看到底是什么发明。

    于是,众人便开始在下边窃窃私语,议论纷纷。张让也恍然大悟,果然不是弹劾我,原来是一项发明创造,怪不得皇上一个劲儿的称赞,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发明,竟能让皇上如此高兴。

    于是,张让连忙说道:“皇上,是什么发明创造啊,你就快些告诉我等吧,我等都心急如焚了。”

    听张让这么一说,众人也连忙附和着。

    见众人如此焦急,灵帝一摆手,示意众人安静下来。

    待众人安静以后,灵帝说道:“此物名叫汉语拼音,是一些标注汉字发音的字母,以及字母之间相互组合发音的规则。有了此物,我大汉子民人人皆可读书习字。”

    众臣一听皇上这么说,心里便更加的震惊了,都想看看这东西到底是什么样,怎么会这样的神奇。

    只听灵帝接着说道:“此物为蔡议郎的弟子,辽东林南林子扬所发明,真是天佑我大汉啊。对了,林子扬其人何在?速传他上殿。”

    这时蔡邕答道:“子扬暂居寒舍,陛下可派人去寒舍即可。”

    于是,林南就被禁军带到了大殿之上。

    林南来到大殿,连忙跪下叩首问安,口中高呼:“草民辽东林南林子扬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灵帝“嗯”的答应了一声,说道:“抬起头来。”

    于是,林南赶紧把头抬了起来,看着龙案。皇上的眼睛和衣服,那是不能看的,在封建社会里,和君王对视,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要砍头的,虽然以林南现在的武功,这殿前侍卫肯定是拦不住他,不过他还想在这片地头混呢,可不想触这个霉头。

    灵帝仔细的打量着林南,然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说道:“英伟倜傥,果然一表人才,蔡议郎有徒如此,不辱海内大儒之名,可足慰平生啊。”

    接着,灵帝又对林南说道:“你可以起身回话。”

    于是,林南便叩谢起身,站在殿中。

    只听灵帝问道:“林子扬,此物是如何发明的呢?”

    林南答道:“南在涿县游学时,遇到一个海外的商人,从他那里学到了一些海外名叫罗马帝国的国家的音标,就是标注文字发音的字母。于是,南便想到了师夷长技以制夷,便也想为大汉文字编出一套音标。于是,南便来到洛阳,拜访老师,终于在老师的帮助下,编出了一套适合大汉文字的音标。不过,由于时间仓促,所以,这套音标还有许多不足之处,望陛下不吝赐教,恳请陛下指正。”

    听了林南的一翻话,灵帝大为高兴,说道:“想不到子扬竟有此翻经历,好一句‘师夷长技以制夷’,子扬可是为了我大汉****做了天大的贡献啊。我看这套音标已经很完备了,没有什么要订正的了,对了,今日子扬可到太学去,与太学生一起在探讨一下,顺便和太学生一起抄录几十份,明日可以给众位公卿大臣讲解一下,不日之后,可在全国推广。相信用不了多久,我大汉子民人人均可读书习字了,人人都可以接受圣人的教化,知书答礼了。”说完,灵帝不禁高兴的大笑起来。

    众位大臣一见皇上如此高兴,竟然大笑起来,连失态都不顾了,不禁心里暗暗称奇。

    这时,张让赶忙说道:“皇上,下朝以后,老奴和众位大人也去一趟太学吧,顺便也帮着林子扬出出主意。”

    “呵呵,阿父竟有此心,如此甚好。众位爱卿可有其他的事情要奏,没事儿就退朝到太学去吧。那子扬你就在太学多呆几天吧,争取让这套音标尽善尽美,可以早日在全国推广。”

    一听皇上这么说,原本有事要奏的大臣也连忙说没事了。于是,匆忙退朝以后,满朝公卿大臣便直奔太学而来。

    东汉时的太学位于洛阳城东南的开阳门外,为东汉光武帝刘秀所建。后来,汉明帝刘庄还到太学行过礼,讲过经。汉灵帝熹平四年,为了刊正经书文字,刻成有名的熹平石经,树立于太学门外,全国各地来观看和抄录经文者,络绎于途。可是自从熹平四年以后,太学便日渐冷清了,也没有发生过什么大事,今天一见满朝公卿大臣扑面而来,太学众博士们都慌了神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也不知如何是好。

    说明来意以后,众人便来到了大礼堂,林南便开始了他的讲解。

    饿着肚皮讲了一天,终于让满朝的公卿大臣和众位太学生、太学博士们理解了汉语拼音的用法,林南也终于有机会吃饭了。自此以后,林南再也不敢晚起了,因为忍着一天的饥饿实在不是一件好受的事。

    之后的几天,林南基本天天都泡在太学里,和那些太学生、太学博士在一起,当然,许多公卿大臣也是经常去的,其中除了天天都去的蔡邕以外,也不乏名人,比如卢植、马月碑、荀爽等人。

    经过几天的探讨研究,一套三国版的汉语拼音方案终于出炉了。虽然有些读音和现代仍有出入,但大部分还是和现代一样的。于是,汉灵帝提起御笔,“汉语拼音”四个大字便从东汉王朝的国都洛阳传遍了大汉疆域的每一个角落,而林南林子扬的名字也传遍了天下。

    为了表彰林南的发明,汉灵帝赐给了林南一个爵位,新亭侯,还赐给了林南一座府邸和几十个下人,而蔡邕也因为教徒有方,受封列侯。

    至此,林南扬名造势的计划已经圆满完成,下一步,便是要开始求官了。

    为了支持汉语拼音的推广,为了表彰蔡邕师徒的丰功伟绩,汉灵帝慷慨的在皇宫设宴,以庆祝这一项伟大发明的问世。

    这一日,皇宫之外车水马龙,冠盖浮云,皇宫之内公卿满座,列侯翘首。

    宴会的地点在朝阳宫,虽然时辰尚早,但一切用具已经准备妥当,并且,很多大臣都也已经到了,因为无事可做,便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寒暄着。

    当蔡邕师徒到了以后,朝阳宫的气氛便一下子热闹了起来。无疑,蔡邕师徒是今天宴会的主角,没有他们,就没有今天的宴会。

    林南跟在蔡邕身后,由他给自己引见朝中的公卿大臣们,不过林南只对几个历史上有名的留意了一下,其他自己没听过的人却没太注意。

    “蔡侯爷此项发明,真是名垂千古的创举,实让我等佩服万分。”林南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太中大夫种伏。

    蔡邕忙谦虚的道:“老朽怎敢贪功,此项发明实际上是小徒和太学的众博士学生们日夜研究所成,老朽不过是担个虚名罢了。”

    这时,尚书王允说道:“蔡侯太过自谦了,子扬能有如此伟大的发明构想,与你这个老师的教诲是分不开的。”

    蔡邕摆手道:“子扬天生聪慧,举一反三,老朽不过是因人成事罢了,何谈教诲之功?”

    “人非生而知之,若无伯喈教诲,怎可如此聪慧?不过,我曾听闻子扬欲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不知可有此事?”众人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尚书卢植。

    蔡邕还没有答话,只听中郎将皇甫嵩说道:“我也曾听闻子扬有此志向,只是奇怪子扬为什么不向皇上提及此事呢?”

    一听皇甫嵩这么说,司空黄琬也凑过来问道:“林子扬真有如此志向?并州可是苦寒之地,屡遭匈奴入侵,没有谁愿意到那里为官的。”

    见众人提到了并州之事,蔡邕便对林南说道:“子扬呀,今天众位大臣可是问了,你给大家一个说法吧。”

    林南便上前一步说道:“南确有如此想法,只是考虑到自己才疏学浅,既没有做过官,治理一方,又没有带过兵,征战沙场,只空有一腔热血,恐怕会纸上谈兵,误了大事。”

    一听林南这么说,皇甫嵩便道:“子扬多虑了,没有人是天生的将才帅才,不经过锻炼,谁也不能成材。而说到治政之才,我料子扬既为伯喈高徒,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带兵打仗或许会有些难度,不过,有老夫在,子扬还担心什么?以我和伯喈的交情,子扬有何难处,尽可来找老夫便是,老夫求之不得。”

    皇甫嵩的话刚说完,中郎将朱俊也道:“皇甫将军说的有理,行伍征战之事,子扬有何不解之处,只管来问我等,我等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看皇甫嵩和朱俊如此热情的支持,林南不禁有些感动了。

    见众人说得高兴,司徒荀爽也说:“是啊,有我等鼎力的支持,子扬还担心什么?子扬大可放心,我等会全力支持子扬去并州为官的。”

    荀爽的话还没有说完,众人便开始附和着。

    随即,太傅马月碑问道:“近日晋阳太守一职空缺,子扬可有意出任?”

    还没等林南表态,太尉杨彪便道:“太守一职至关重要,且职位较高,恐不易得,若为属吏,应该容易一些。”

    杨彪的话刚说完,皇甫嵩便道:“杨大人此言差矣,子扬现在可是新亭侯,自古以来,哪有身居侯爵的人为他人属吏的?所以,子扬去做太守,不是什么难事。”

    太常张温也道:“皇甫将军说的有道理,区区一苦寒之地的太守,没有谁愿意要,子扬去做太守,应该没有什么异议。”

    众人正议论着,大将军何进到了。

    何进到了以后,众人便一一和他见礼,当何进见到蔡邕师徒时,不免又夸赞勉励了一翻,接着,众人又不免谈了一些风月之事。

    说笑之间,时间便一分一秒的流逝了,随着几声清脆的钟响,随着执事太监的一声吆喝,汉灵帝终于驾到了。

    最前面是两队御林军,入宫以后,便在宫内各个方位站定。接着是两排开道的太监,手上都提着七彩宫灯,之后是两排宫女,手上却提着八宝琉璃灯。待灵帝的銮驾到达宫门时,百官便跪地叩首,高呼万岁。灵帝坐定以后,便命令众位爱卿免礼平身,待众臣坐定以后,灵帝便宣布宴会开始。

    此时,宫中虽然有很多人,却静得出奇,众公卿大臣都正襟危坐,似乎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灵帝也没有什么新的指示,只有一队队的宫女端着一盘盘肉菜行走在各个几案之间。

第106章 将进酒

    林南偷眼一看,两位皇子没有来,张让居然坐在灵帝的右下首,而何进只得屈居左下首。张让之下便是三公,而三公之下就是蔡邕和林南了。坐在蔡邕和林南下首的,是尚书台的各部尚书。而何进的下首,便是九卿和其他朝廷重臣。

    东汉时的宴会与现代很不一样,当时还没有桌椅板凳,众人只能跪坐在几案之后,而食物和酒水便摆放在几案之上。一般的宴会,或者是小型宴会,都是一人一案,就是一个人守着一个几案吃。而大型的宴会,人比较多,便两人一案,就是两个人共坐一案,同桌而食。今日的宴会便是两人一案,林南便和蔡邕共坐一案。而张让和大将军何进,因为地位显贵,便自己独坐一案。

    当然,那时宴会的格局和现代也不一样,和上朝有些相似,也有点类似于长席流水宴。就如今日,灵帝自然是坐主位,坐北朝南,居中而坐。而公卿大臣便依着灵帝的左右两侧顺势而下,是绝不能和灵帝并列的,右侧以张让为首,左侧以何进为首。

    而当时的宴会,虽然名义上是盛大的宴会,其实就是为了某种目的而举行的一种形式,并不象现代人所想象的那样,觥筹交错,美味佳肴。因为当时烹饪技术很差,或者说是几乎没有,而酿酒技术也很落后,所以,宴会上吃的,无非是一些煮熟的肉类罢了,而喝的酒,虽然经过了几次过滤,但依然是很粗糙的。所以,在宴会上,只有听和说是应该做的事情。而对于象林南这样的人微言轻的人来说,在听和说之间,最好还是多听少说为妙,因为有时候,可能你根本就不会有说话的机会。

    片刻之后,酒菜便摆放完毕,众宫女也徐徐退去。

    待众宫女退下之后,灵帝便端起酒杯说道:“众位爱卿,今日君臣同乐,不可过于拘礼,让我们满饮此杯,以庆祝这一项伟大发明的问世。来,干!”

    说完,灵帝居然一饮而尽,动作很是潇洒。众位大臣见皇上把酒干了,也都痛快的干了一杯。

    林南心中不禁暗叹:“灵帝虽然昏庸,却也是一个豪爽的人,举动之间,也不失一个帝王的南范,或许,这就是大汉的风骨吧。”

    林南正想着,只听大将军何进说道:“这项伟大的发明能够问世,完全是上天眷顾呀,完全是因为皇上的英明神武仁厚爱民而感动上天所致呀。所以,我提议,我们一起敬吾皇一杯,愿吾皇万寿无疆,万世福泽。”

    俗话说“千穿万穿,惟有马屁不穿”,况且,人家的何进这个马屁拍的也有水平有质量呀,皇上一下子就高兴了。

    “何爱卿怎么能这么说,要说到这项伟大的发明,居功至伟的应该是蔡邕师徒,我这个皇帝呢,不过是因人成事,沾沾光罢了。来来来,我们一起敬蔡邕师徒一杯。”

    听皇上这么一提议,众位大臣也连声附和着,只是蔡邕却惶恐万分,连忙跪在案旁说道:“老臣可不敢贪天之功,这项创举完全是皇上的洪福齐天所致。我大汉有此明君,我大汉国运必会更加的繁荣昌盛。”看着自己的老师跪下了,林南也无奈的跟着跪下,心里却老大的不情愿。

    “哈哈,蔡侯过谦了,也过誉了,诸位就不要再推脱了,今日这杯酒我们君臣共饮,为我大汉的繁荣昌盛,干杯!”在众位大臣的赞誉声中,灵帝再一次举起了酒杯。

    众位大臣不管是愿意的,还是不愿意的,都面带笑容的灌了一杯酒,而林南却不由得心中暗自感慨,在中国人心中,上位者永远都是至高无上的,功劳也永远都是上位者的,盲从,拍马,似乎竟和吃饭喝水一样的自然,连蔡邕这样的当世大儒居然也不能例外,真是可悲。

    要说到功劳,那完全是林南一个人的,和其他人都扯不到半毛钱关系,如今居然能硬把功劳加到皇帝身上,这种“移花接木”的本领真是让人佩服。而对于真正有功劳的林南,却没有人会提到,因为林南太年轻了,名气不够,身份地位也不够,想到这,林南不由得一阵无语。

    众位大臣刚把酒杯放下,阿父张让又开始发话了。

    “皇上,今日大宴,能否让老奴等人开开眼界?”

    听张让这么一说,灵帝一愣,问道:“宫中有什么是阿父没有见过的呢?阿父此言,实令朕糊涂。”

    见灵帝迷惑的发问,张让并没有直接的回答,而是神秘一笑,旋即起身对灵帝耳语了几句。

    灵帝听了以后也哈哈大笑,随即便对身旁的小太监说了几句什么,那小太监便领命而去。众位大臣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不敢造次,只好正襟危坐,等着灵帝的下一个指示,而灵帝却只顾着和张让说笑。

    片刻之后,只见一队歌女从外厢走来,身着青衣,鱼丽罗纹,身材纤巧,行动婀娜。等众歌女走到堂中,林南仔细一看:这队歌女一十二人,正好应了地支之数,且众歌女皆容貌清丽,皮肤白皙,个头虽不是很高大,却十分的窈窕,更主要的是,这些歌女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江南水乡的灵气。

    众歌女站定以后,便一齐跪下向灵帝叩首问安。跪在众歌女身后的,是几名乐师。

    灵帝说了声免礼以后,便向众人介绍道:“近日,扬州刺史刘繇,特将近来名声大造的江南乐团引进于宫廷。表演了几次以后,宫中之人甚爱之呀,今天幸好阿父提醒,所以,我便于众爱卿同观一舞,以添兴致。”

    众位大臣一听,无不兴奋异常,早就听闻扬州出了一个江南乐团,以演奏《诗经》而闻名于世,今天终于有机会领略一翻了,所以,众大臣无不聚精会神,侧目以待。

    只听那领队的歌女奏道:“回禀陛下,今日饮宴之情景,我等当奏一首《南有嘉鱼》,以娱陛下和众位大人雅兴,望陛下和众位大人垂听。”

    灵帝一摆手说道:“只管奏来。”

    随即,众人只听到一片悠扬婉转之声传来,众歌女四人一排,站成三排,左右摇摆着手中的折扇,摆出种种姿态。

    “南有嘉鱼,烝然罩罩,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乐。

    南有嘉鱼,烝然汕汕,君子有酒,嘉宾式燕以衎。

    南有樛木,甘瓠累之,君子有酒,嘉宾式燕绥之。

    翩翩者鵻,烝然来思,君子有酒,嘉宾式燕又思。”

    乍一听到吴侬软语,林南的心头顿时感觉有些新鲜,而一边唱着,众歌女也在一边变换着舞蹈阵型。第一遍歌声,众歌女只是在前后左右的走动;第二遍,众歌女的位置便发生了一些变化,阵型时疏时密,时方时圆,时前后变换,时左右摇摆;到了第三遍时,众歌女排成了一个圈,一圈一圈的走着,最后竟聚在了一起,层层叠叠,象一朵盛开的鲜花,很是好看。

    看到此处,灵帝和众大臣都纷纷叫好,不过,在林南看来,歌唱的确实不错,也可能是林南没有听过的原因。不过,舞其实跳得很一般了,姿势动作以及阵型变化造型设计,实际上是很粗糙的。只不过因为是吴侬软语罢了,再加上江南女子的秀气,所以众人便有了一种新鲜感,自然会大加赞赏。

    一曲奏罢,众人皆欢,赞叹之声不绝于耳。

    在灵帝的提议下,众人不觉的多喝了几杯,当然,在灵帝的默许下,众歌女也徐徐退去。不过,在更多的时间里,众位大臣还沉浸在众歌女的歌声和舞姿当中。

    酒过三巡以后,太傅马月碑奏道:“陛下,今日有好酒,好乐,却无好诗啊。”

    马月碑此言一出,众人便纷纷附和着。是呀,古时士大夫之间的饮宴,吟诗作赋是必然的一道程序。况且,今天是天子赐宴,怎能无诗呢。

    “恩,太傅所言甚是,各位爱卿,谁能赋诗一首,以为今日之宴添些声色。”

    一听灵帝这么说,大将军何进忙奏道:“吾之主簿陈琳陈孔章,才学名满天下,可召来为陛下赋诗。”

    马月碑反驳道:“今日天子赐宴,满座皆为公卿,陈琳区区一属吏,怎能登此大雅之堂?况且,在座之中,亦不乏才学惊世者。”

    众人一听马月碑的话,就知他已有所指,都在心中暗暗的猜测着。何进心中却很是愤怒,原本打算让陈琳出名的,经马月碑这么一搅和,便没有机会了。不过,何进也没有办法,毕竟陈琳出身太低微,又没有官职在身,实在是不好办。所以,何进便死死的瞪着马月碑,看看他找谁来献丑。

    灵帝也大为好奇,便问道:“不知太傅所指何人?”

    马月碑微微一笑,答道:“新亭侯林南林子扬,为伯喈先生高徒,近日又创制格律诗,发明汉语拼音,陛下怎么把这样的一个大才子给忘记了呢。”

    一听马月碑这么说,灵帝哈哈大笑,说道:“若不是太傅提醒,吾几乎是忘却了。林子扬何在,速做诗来,让我等见识见识伯喈高徒江东才子的南度。”

    无奈,林南只好起身说道:“吾皇所命,敢不遵从。今日饮宴甚欢,小子无状,做一诗云:《将进酒》,请陛下和各位大人批评指正。”

    灵帝点点头道:“你只管吟来。”

    见众人也无语,林南便高声吟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汉天子,大将军,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倾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文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还没等林南把诗念完,叫好之声便不绝于耳。灵帝也不禁感慨的说道:“子扬真是大才,如此胸襟气魄,不禁让人豪情万千。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来!众位爱卿,为了这首《将进酒》,我们干一杯。”

    灵帝的话刚说完,众位大臣也随声附和着,都不约而同的豪饮了一杯。何进无奈,不得不叹服林南的才华,只好也跟着饮了一杯。

    随即,众位大臣便胸胆开张,豪气异常,开始了灌酒的程序,当然,林南和蔡邕更是不能少喝,还好林南酒量好,没有什么大碍,而蔡邕却是醉倒了。不过,林南却有些怀念现代的茅台五粮液了,没办法,古代的酒度数太低了,喝着没有感觉。

    又喝了几杯以后,灵帝便有些醉了,在众宫女的搀扶下回到了后宫,张让自然也跟了去。

    灵帝走后,众位大臣也三三两两的散去了,林南也扶着蔡邕回到了蔡府。

    蔡琰此时尚未歇息,见爹爹烂醉如泥的样子,便赶忙伺候爹爹睡下了。

    见蔡邕已经安寝,林南便起身告辞,男女有别,蔡琰也没有强留。林南刚走出大门,却见赵云太史慈张合典韦四人迎面而来,而四人一见林南,都大为高兴,纷纷上前施礼。

    赵云说道:“见众位大臣皆已回家,而大哥却久久未归,我等放心不下,便来蔡府寻找,想不到大哥真在这里。现在大哥平安无事,我等也就放心了。”

    见四人来找自己,林南不禁大为感动,这年代的兄弟情可是和后世的所谓兄弟真的不一样,感动之余,林南笑道:“我一个大男人,谁能把我怎么样?不过,众兄弟的一片情谊,真真让林南感动。”

    太史慈嘿嘿一笑,说道:“大哥这是说哪里的话,你我兄弟一体,大哥怎能如此客气?”

    典韦也说道:“少爷客气了,少爷还没有回去,我们怎么能先睡?”

    林南赶紧说道:“咱们可别客气了,赶紧回去吧,免得他们担心。”

    果然,回到家里一看:陈宫崔琰赵葳管亥一行人也都没有休息,都在大厅等着自己呢。

    无奈,林南赶紧让众人回去休息,自己也赶紧去休息了。

第107章 王越

    第二天,林南终于难得清闲,吃过早饭以后,便和众人上街闲逛了,忙了这么多天,终于算是可以轻松一下了。

    如今的林南,身份和以前可是大不一样了,虽没有官职在身,但至少也是大汉的列侯了,身份还是很显贵的。

    走在街上,林南左顾右盼,希望可以发现些什么。

    而陈宫这时忽然笑着道:“难得子扬今日有时间,不如去拜访一下王师傅。”

    林南不由有些好奇,忙问道:“王师傅是谁?”

    陈宫答道:“就是大剑师王越。”接着陈宫又道:“王越虽武艺出众,剑法绝伦,名义上又有帝师的身份,但毕竟出身寒门,所以,至今也没有得到重用,依然是白身,今日子扬正好可以去结交,他日去并州时也好引为助力。”

    一听陈宫这么说,林南恍然想起,似乎三国有三大顶尖武师,童渊、王越和宋朝。童渊善枪,王越善剑,宋朝善刀,三人虽各主修一类,但都是宗师一级的人物,十八般兵器可谓是样样精通,而对于武学的研究也是造诣颇深,只不过估计以自己现在的武功造诣,就算三人联手,估计也在自己手下走不了一招。

    而在三人之中,童渊隐居于太行山,不问世事,宋朝为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更是难以捉摸,只有王越喜好功名,一直在洛阳求官,可惜出身低微,一直也不得其志。不过今天自己倒是可以去忽悠忽悠王越,没准可以弄他来当个教头什么的,看来,陈宫还真是个有心人,竟然提早替自己想到了这层关系,看来,这个谋士没有白收。

    想到这里,林南忽问道:“宫台远虑,南感激不尽,只是,宫台是怎么结识大剑师王越的呢?”

    陈宫笑道:“这都是伯建的功劳。”

    这下子倒让林南有些奇怪了,便转头看向典韦,以示询问。

    典韦挠挠大脑袋,不好意思的笑道:“这其实和我没有什么关系,我不过就是和王师傅的徒弟徐晃打了一架罢了,那家伙武艺还真不赖,能在我手下走几十合呢。”

    听典韦这么一说,林南便知道了事情的大概,不过林南还是有些奇怪,记得当初看三国演义的时候,徐晃好像是跟着一个叫杨奉的人,是他的部将,怎么现在竟成了王越的徒弟呢?看来找机会还是得回去查查度娘才能知道了。

    而就在这时,赵云忽接口道:“事情是这样的,那****等在酒楼小坐,不料与徐公明发生争执,于是,便动了手,不过后来我们又和好了,徐公明的武艺很是不错,而且为人精细严谨,深谙卒伍之事,他日定是一员大将。”

    见赵云竟有如此见识,林南心中很是欣慰。

    徐晃啊,曹魏的五子良将之一,就是他在樊城打败了关羽,让关羽失了荆州,连曹操都称赞他用兵有周亚夫之风,想不到他竟然是王越的徒弟,一个王越,一个徐晃,今天算是赚了。

    这时,太史慈又接口道:“我们都很佩服对方的武艺,于是便去拜见王师傅,王师傅可真了不起,和他相处了几天,我们的武艺都提升了很多。”

    听了几个人的叙述,林南点头笑道:“想不到这事竟然这般有趣,真是不打不相识,好吧,我们这就去拜见王师傅。”

    于是,一行人便直奔王越的武馆而来。

    到了武馆,只见里面很是冷清,并没有几个人,走到大厅,才见到十几个年轻人在练习武艺,王越和徐晃此时都在馆中,见众人到来,慌忙出来迎接。

    相互见礼已毕,林南便开始打量着王越和徐晃。

    王越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上下左右看着很协调,目光清澈,面沉似水,根本看不出来是武艺的集大成者,徐晃身材高大魁梧,剽悍有力,国字脸,浓眉大眼,目光炯炯有神,身上隐隐透出一股杀气,这杀气和典韦身上的有些类似。

    在林南打量王越和徐晃的同时,王越和徐晃也在审视着林南。

    王越知道,这位就是近日来声名鹊起,名满天下的新亭侯,眼见林南眉宇之间英气逼人,王越不由得暗自感叹:此人能让赵云太史慈典韦张合等人真心归附,果然是不俗,而徐晃也在心中暗自猜想,此人就是子龙子义俊义的大哥,伯建子威的主人,真不知此人有何过人之处。

    相互落座以后,小童便斟上茶来,小童退下以后,王越便道:“新亭侯林大人驾临寒舍,老朽有失远迎,还望恕罪,不知林大人此来有何赐教?”

    林南笑道:“大剑师太客气了,南虽忝居侯爵,实则并无官职,大剑师可直呼在下表字子扬便是。我与子龙子义俊义、伯建子威宫台季珪等人,皆为兄弟也,大剑师不必如此客气,前日伯建有些失礼于公明,今日吾特来赔罪,同时,久仰大剑师英名,特来拜会,还望大剑师能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王越道:“如此老朽就托大了,子扬也不必太过客气,小老儿不过是会耍几下剑罢了,子扬称呼在下王师傅便是,大剑师三字,实不敢当。况且,子龙子义等人也是这么称呼的,伯建与公明现已是至交好友,子扬何罪之有?至于赐教二字,老朽实不敢当。”

    见他如此说,林南便道:“既然王师傅如此谦逊,在下也不强求,只是,子龙子义等人对王师傅的武艺佩服得五体投地,希望王师傅能对他们不吝指教,则在下感激不尽。”

    王越道:“子扬不必客气,指教二字不敢当,不过,子扬若有所命,老朽愿效犬马之劳。”

    一听王越这么说,林南暗暗点了点头,道:“过些时日,南欲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以建一番功业,不知道王师傅可愿同行?”

    一听说去并州,王越有些犹豫,便道:“子扬好意,老朽心领了,老朽无德无能,恐帮不了子扬什么忙。”

    林南哈哈大笑,说道:“王师傅还认为留在洛阳会有所作为吗?王师傅武功盖世,侠肝义胆,名望响彻寰宇,然王师傅客居洛阳数载,可曾求得一官半职?王师傅的胸襟抱负,济世之才,可曾得到施展?洛阳虽大,英雄却鲜有用武之地。”

    听林南这么一说,王越不禁面红耳赤,羞愧万分,此时徐晃勃然大怒,起身喝道:“林子扬,你欺人太甚,怎可如此羞辱吾师?”

    见徐晃发怒,赵云等人亦起身相对,准备保护林南,典韦更是起身骂道:“你小子嚷什么?我家少爷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儿?我家少爷说的永远是对的,你小子给我坐好,不然小心我再揍你一顿。”

    看到这里,林南微微一笑,摆手示意众人坐好,然后又道:“伯建不得无礼,公明也少安毋躁,且听我把话说完,今天这里并无外人,且大家都是爽快人,所以,有些话,南便直说了,希望王师傅不要见怪。

    南一直以为,洛阳为是非之地,留在洛阳不会有太大作为,所以,南才会想到去并州那种苦寒之地,南一心为国,只想为老百姓做一点实事,并不想在这里勾心斗角,尔虞我诈,所以,南才想到去边地建立一翻功业。

    王师傅客居洛阳数载,对洛阳之事应该比我清楚。方今天下,用人之事,皆讲亲疏远近,门第高低。王师傅求官不得,无非是因为出身贫寒罢了,并且,朝中也没有助力,所以,以南愚见,留在洛阳,王师傅不会有所作为的。

    南以为,用人当唯才唯贤,绝不可唯亲唯贵,子龙出身贫寒,然亦为吾弟也,伯建子威出身草莽,亦吾之兄弟也,公台季珪名不显于世,亦与吾倾心相交,吾之择友,由此可见一斑。

    且人之出身,实乃天意,没有人能随意选择,而人的出身又能代表什么呢?百里之内,必有贤人,而自古雄才,多出于磨难,出身的高低,并不能代表人的才能,所以,吾之择人,当唯才是举。

    王师傅海内大侠,武艺绝伦,不为天下苍生,并州百姓做贡献,不求凭一身本领建一番功业,却只想借他人之力而求得一官半职,或老死于洛阳,实在是令在下不解,也实在是让人叹息,况且,徐公明武艺超群,弓马娴熟,满腔热血,若假以时日,可为大将,岂能一生沦为小卒?

    洛阳无助,而边地之事尚有可为,大丈夫一生,当纵横天下,四海为家,岂能老守一地?吾实为汝之师徒深感惋惜。”

    听了林南的一番话以后,王越顿时豁然开朗。确实,自己的出身让自己一直很自卑,以至于求官无路,举步为艰。而洛阳的局势也是非常的复杂,自己想有出头之日,实在是太难了,还真不如去边地发展呢,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凭自己的一身好武艺,到哪里还不能闯出一番事业。

    想到此,王越不禁豪情万丈,旋即起身对林南拜倒,感激的说道:“子扬一言点醒梦中人,可笑我竟在洛阳白等了几年,真是可笑。他日子扬若有所命,老朽当全力以赴,不遗余力。”

    林南赶紧扶起王越说道:“王师傅太客气了,有了王师傅的倾力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今后,还希望王师傅多多指教。”

    王越道:“子扬放心,吾定会倾囊相授的,子龙子义等人,吾将与公明一视同仁,绝不会有所偏颇。”

    随即又对徐晃道:“公明,从今日起,你就随子扬前去吧,他日也好建立一番功业。为师能教你的,都已教给你了,以后的路,就靠你自己走了。”

    徐晃一听,当即跪倒在地大哭道:“恩师何出此言?弟子愿一生追随老师,岂能置恩师于不顾啊?”

    王越笑着说道:“只是让你跟着子扬学点东西罢了,跟着我又能有什么前途。况且,我能教你的,都已经教完了。而我们也不是永远的分别了,只是暂时而已,日后子扬去并州,我自然也是要去的。呵呵,你一会儿就收拾东西,随子扬前去吧。”

    徐晃心中仍有些不舍,更不情愿跟着林南,所以,仍然不起身。见此情景,王越大喝道:“大丈夫顶天立地,岂能如此小儿女之态?林子扬当世豪杰,又贵为列侯,跟着他,还辱没了你不成?你且去,休要再言。”

    见恩师发怒,徐晃也有些不好意思,只好去收拾东西。而林南则赶紧说道:“王师傅不可如此,他日我等一起上路便可,公明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王越笑道:“今日子扬尚无官职,公明此去,可以与你论交为友。等子扬有了官职以后,公明与你岂不是多了一层关系?如此一来,公明与你岂不是又亲近了许多?而日后之事,自然也是容易多了。”

    林南笑道:“王师傅深谋远虑,在下佩服。如此也好,公明也可与子龙子义等人多多交流,日后行事也会更加方便。”

    片刻之后,徐晃便收拾妥当。

    见徐晃收拾已毕,林南便道:“今日公明来投,又结识了王师傅,当大醉一场,不知众位有何异议?”

    一听说喝酒,众人纷纷响应,典韦和管亥更是高兴的合不笼嘴,只有赵葳撅着小嘴不甚满意,不过,也没有办法。

    于是,一行人便在林南的新亭侯府大醉了一场,林南虽没喝了许多,但依然还是很清醒的,或许是因为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缘故吧。

    得到了徐晃,再加上一个王越,林南的朋友圈实力又涨了不少。

    第二天醒来,已是日上三竿了。

    等林南梳洗完毕,到了大厅一看,只有陈宫崔琰两人在座,原来,赵云等人又去王越的武馆了。

    这时,陈宫忽然上前递给林南一个请柬,林南打开一看,原来是蔡邕请他晚上去赴宴,一想到赴宴,林南就知道这又是一个给自己造势的活动。

    陈宫又接着说道:“伯喈先生让你好好准备一下,并早一点过去。”林南点了点头,便开始吃早饭。

    吃罢早饭,收拾妥当以后,林南便和陈宫崔琰来到了蔡府。

    到了蔡府一看,众人都在忙碌着,只有蔡琰象没事的人一样,坐在大厅里和王粲钟繇说笑着。

    见林南来了,蔡琰笑道:“我们的新亭侯林大人到了,林大人可真忙啊,好几天都见不到人影儿。”而王粲和钟繇二人则赶忙上前施礼。

    林南赶紧还礼说道:“二位自家兄弟,不必如此客气。”随即又对蔡琰说道:“妹妹取笑人的水平是越来越高明了。”

    蔡琰一撅小嘴,哼道:“你天天忙着国家大事,都没有时间教人家做那个什么格律诗,现在我们刚把拼音弄明白,你说的什么平仄啦,压韵啦,对仗啦,我们都不明白,正好你来了,现在赶紧给我们讲讲吧。”

    林南说道:“我不也是刚刚才有时间吗,妹妹太过心急了,至于律诗的一些规则,我也正在摸索着,正好我们可以一起探讨一下。

    平仄嘛,我个人的观点是,阴平阳平都是平声,而上声和去声为仄声。律诗要求每句平仄相间,这样读起来才有节奏和韵律。对仗嘛,是专指颈联和颔联而言的,首联和尾联则不用对仗。并且,律诗一定要遵守粘对原则,而且,必须压平声韵。所以,律诗的平仄是有规律可寻的。”

    见众人仍有些不解,林南便道:“拿这首《将进酒》而言吧,他的平仄规律便是……”

    终于,在林南的举例讲解下,蔡琰等人终于掌握了格律诗的一般规律,同时,在林南提议下,众人又开始研究格律诗的压韵方法。

    不知不觉中,蔡邕已经下朝回家了,乍一听闻格律诗的做法,大感兴趣,若不是晚上还有宴会,蔡邕真的要好好研究一翻了。

    而蔡邕回来不久,众位大臣也林续的到了。

第108章 笛音

    首先到的是太傅马日磾。

    马日磾一看见林南,便哈哈大笑,说道:“这位可是‘天生我才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的林子扬?”

    林南只好谦虚的说道:“一时拙作,太傅大人见笑了。”

    马日磾笑道:“这还是拙作?此诗大气豪放,风流倜傥,开一派之诗风,真是一首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啊。”

    马日磾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人笑道:“什么千古名篇?能否比得上‘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的《将进酒》?”

    林南回头一看,说话的人正是太尉杨彪。于是,便赶忙向杨彪施礼,马日磾也过来和杨彪见礼寒暄。

    三人正在说着话,只见一人摇摇晃晃的从外面走来,一边走一边吟道:“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复醒。好诗啊,好诗啊,今天可要多喝几杯。”

    三人一看,来人正是以好酒出名的中郎将朱隽。

    见朱隽如此陶醉的样子,三人不禁哑然失笑。

    随即,众位大臣便一个接着一个的到了。林南放眼一看,来的人还真不少,基本上可以说是一个******了,而最后一个到的,就是大将军何进。

    见众人到齐,蔡邕便宣布宴会开始。

    酒菜摆放完毕,蔡邕便首先敬了大家一杯酒,自然,作为半个主人的林南,也跟着蔡邕随声附和着。

    敬过众人以后,便是敬大将军何进了,毕竟这里面众人之中他的官职是最高的,而地位自然也是最尊贵的。何进略做了一番推辞,便和众人同饮了一杯。

    蔡邕敬完酒,自然便是林南的表现机会了,当然,林南也只是敬了众人一杯酒,毕竟,他还太年轻,资历尚浅。

    三杯酒过后,宴会才算是正式的开始。于是,众人便开始相互的敬酒攀谈着,而林南顺便也把陈宫和崔琰介绍给众人。其他人到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只是荀攸却很惊讶,竟然和陈崔二人谈得很投机,这让林南很是不解。

    几杯酒下肚,众人都兴奋了起来,而酒宴到了中间环节,也确实需要一些东西来助兴了。

    于是,大将军何进便提议道:“久闻伯喈先生琴艺高超,世所罕见,不知今日能否让我等一饱耳福啊?”

    蔡邕笑笑说道:“原本大将军有此提议,理应效劳,只是今日在下忝居东主,更应陪各位畅饮才是。所以,邕今日实不便抚琴。不过,既然众位有此雅兴,邕也不能无动于衷,所以,今日就由小女代劳为各位抚琴一曲吧,希望各位不要嫌弃。”

    原本听到蔡邕的推辞之意,众人都有一点失落,不过又听说由蔡小姐代劳抚琴,众人不觉得又高兴了起来。

    何进马上接着说道:“今日能听到蔡小姐的仙音,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

    于是,众人便纷纷附和,请蔡琰出来弹奏一曲,而林南等人,心里也是多了一份期待。

    在众人的期盼之中,蔡琰终于出场了。

    摆好古琴以后,蔡琰便对众人深深一揖,说道:“由于家父身为东主,不便脱身,所以,今日抚琴之事,便由小女子代劳了,希望各位大人不吝赐教。

    俗话说:‘一年之计在于春’,而今春光明媚,万物复苏,一切欣然雀跃,融融可爱。琰偶有所感,拙成一曲,托前人之名曰《阳春白雪》,今日便为各位大人奏来,望各位大人不吝赐教。”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请蔡琰快些弹奏。

    片刻之后,一阵叮叮咚咚的琴声便传了出来。

    那琴声婉转,悠扬,渐渐便弥漫在了整个大厅,也弥漫在了众人的心里。在悠扬的琴声里,时间静止了。

    在琴声的指引下,众人来到了初春的郊外,来到黄河岸边。

    此时,积雪还没有化净。那缠绵的积雪,伴随着潺潺的流水,还有那块块浮冰,一起从天边流向了远方。那汩汩的情势,那哗哗的声音,昭示了一种鲜活的灵感,在天地之间,唱响一曲生命的音符。

    河岸的青草随意勃发,有的已漫野成阵,有的还点点斑斑,更有的,还仅仅只是一个鹅黄色的嫩芽。但在料峭的春南中,他们却无拘无束,愤怒的成长着。

    沿着河岸,越往前走,野花越多,而水面也越宽阔,积雪和浮冰也越少,水的响声也越大。野花似乎很挑剔,总是和成片的野草一起安家,好能凸显出她的娇媚。

    时而,也有几只蝴蝶飞在花草之间,深深浅浅,轻轻款款,真不知道她们在寻觅着什么。但几只新燕,却不象她们一样的悠闲,“唧”的一声掠过水面,又轻盈的飞向了天边,来来去去,总是那样的匆忙。

    终于,没有了积雪,也没有了浮冰,更没有了南。河面也宽阔得没有了边际,而水流却缓缓的徇徊而不进。水在流,但却异常的宁静。而河岸却变得喧闹了,成群的蜜蜂蝴蝶飞在花丛之中,忙碌得让人赞叹。而在片片野花的掩映下,那簇簇的青草,反而成了点缀。

    尽管,河岸很喧闹,但却也异常的宁静。而在天地之间,似乎一切都是宁静的,没有一丝的声音。因为琴声已经停止了,尽管众人还在呆呆的出神。

    默然之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好,众人才猛然间醒悟过来。

    只听司徒荀爽叹道:“想不到蔡小姐琴艺竟如此绝妙,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呀。伯喈有女如此,真慈父啊。”

    司空黄琬也叹道:“伯喈教女有方,真吾等之榜样啊。”

    众人也纷纷附和着,赞叹之声不绝于耳,而林南,却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见众人赞赏,蔡邕赶忙谦虚的说道:“她还是小孩子,诸位太过誉了,莫要宠坏了小孩子。”

    蔡琰见众人夸奖,心中也十分得意,看着众人赞叹佩服的表情,蔡琰真觉得自己此时象公主一样。

    确实,人家蔡琰从小就聪明伶俐,读书过目成诵,经史典籍无一不通,所以,小小年纪便才名远播。而今天,蔡小姐琴艺将和她的文才一样,成为人们心目中的一个经典传奇。

    正当蔡琰志得意满时,她忽然发现林南没有过多的赞赏,而是眉头紧锁,一副讳莫如深的样子。看到自己的子扬哥哥这般表现,蔡琰心中大为恼火,便道:“不知新亭侯林大人觉得此曲有何不妥?还望不吝赐教。”

    见蔡琰发问,众人便不约而同的注视着林南,看林南如何解释。而陈宫和崔琰也为林南捏了一把汗,不知林南是怎么想的。

    见众人都在注视着自己,林南知道自己也该表现表现了。

    于是,林南起身笑道:“蔡小姐的琴艺,确实精妙绝伦,让人叹为观止。然南认为,乐者,当发于心,止乎情。所以,吟诗当言其志,奏乐当歌其情。抚琴之事,当抒情以自解也。而蔡小姐之抚琴,是为抚琴而抚琴,非抒情也。故此,南认为蔡小姐之琴音太过清润,缺少含蓄的情感依托,故此,虽能令人陶醉,却只限一时,但要打动别人,恐怕不易。此为南之一知半解,坦言告之,望蔡小姐莫要多心。”

    林南的一席话,让众人险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片刻之后,蔡邕说道:“子扬之言,深合吾意,想不到子扬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解,真是让为师大感欣慰。只是,若要作到情感交融于曲中,实在是万难之事。就是老夫,现在恐怕也做不到随心而发。”

    蔡邕的话自然很权威,众人不由得纷纷点头称是,林南也点头表示赞同,而蔡琰的心里却不是个滋味。

    随即,蔡琰便道:“诚如林大人所言,那此曲又当如何弹奏呢?”

    林南笑着说道:“吾实不会抚琴,不过,对于此曲,却也略知一二。阳春者,取万物知春,和风坦荡之意;白雪者,取凛然清洁,雪竹琳琅之音,阳春白雪者,高洁雅量之情也。蔡小姐之琴,有其音却无其情,有其意却无其神。所以,南觉得,若弹此曲,当用心而动之,因情而感之。没有人,也没有琴,有的,只是一种高洁雅量,有的,只是自己的缕情愫。诚如此,此曲可为天籁之音。”

    林南这么一说,众人又犯迷糊了,这曲子到底该怎样弹啊?

    蔡琰很是不解,但也无法反驳,而蔡邕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中。

    片刻之后,蔡邕说道:“子扬之言,真贵如金石,可惜子扬不通琴艺,真是可惜。”

    林南笑笑说道:“天下之乐,虽异曲而实同工,吾虽不会抚琴,却喜好横笛,如各位不介意,南为各位吹一曲横笛吧。”

    一听林南这么说,众人的表情便各有特色。

    何进等人是一脸惊奇,都知道林南文才出众,却想不到他居然还精通音律,而蔡邕却很是疑惑,因为他曾是林南的老师,和林南接触的时间比较长,却从来都没听说过林南会吹什么笛子,不过他转念又想,既然林南都这么说了,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尽管如此,心里却还在为林南担心。而蔡琰更郁闷,就几年的时间没见面,他子扬哥哥可真是牛了,不仅名声大噪,创造了汉语拼音,发明了诗歌的新体裁,还学会吹笛子了,真是神了。

    不过,在众人之中,蔡琰对林南的期盼却是最大的,因为她想看看林南到底是不是在吹牛。

    见众人表情各异,林南轻松一笑,随手从怀中取出横笛,摆出了一个架势。原来,林南早就知道晚上的宴会自己要露脸,要表演一点节目,所以,林南便一边吃早饭,一边在心里合计着。本来是想吟首诗的,不过肚子里这点东西实在有限,想来想去也想不起来什么诗能应景,而后来,他忽然想起自己笛子吹的不错,表现就准备表现一下自己的音乐天赋,于是,便在路上买了把笛子带在了身上。

    众人见林南从怀里拿出笛子,就知道林南这是有备而来呀,于是,都纷纷屏息倾听,看林南如何吹奏横笛。

    不多时,一阵清脆的笛声便在众人耳畔响起。

    而众人的心思,也和它们应和着,于是,众人便跟着节拍,嘴里轻哼着,手中敲打着,身体晃动着,似乎,这不是宴会,而是一场盛大的音乐会。

    终于,众人跟不上了节奏,出现的断断续续的情景,而那笛声也渐渐高亢,飞入了云端,飞上了九重青天。

    最终,众人放弃了节奏,又在笛声的引导下在云端闲游。

    曲高而和寡,有人看到了久违的神仙,金碧辉煌的宫殿;有人看到了万千仙女,飘飘而来,飘飘而去;有人见到了晴川历历,芳草萋萋;还有人,根本就什么也没有见到。

    正当众人在迷茫探索时,曲声戛然而止,众人也从云端回到了现实,而心头,却在不停的颤动着。

    良久,蔡邕叹道:“想不到子扬竟对音律也有如此高的造诣,真是出乎老夫的意料啊。”

    林南连忙谦虚道:“老师过誉了,方才听妹妹抚琴,心有所感,便胡吹了一曲,让老师见笑了。”

    蔡琰道:“子扬哥哥可真能欺人,真是真人不露相啊,琰儿今日算是服了子扬哥哥了。”

    众人也都点头称赞,叹服林南的笛声,尽管有的人根本就没有听明白是怎么回事。

    林南笑道:“曲艺之事,无非是激荡人心而已,因春之生机,故此才有此曲。”

    蔡邕笑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有徒如此,足慰平生。”说完,便大笑不已。

    面对众人的赞叹,林南不免又谦虚了一回。

    见到此景,陈宫和崔琰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因为他们早就知道,林南绝不是池中之物,而蔡琰却满面春风,黑亮的眸子在不停的闪动着。

    忽然,司空黄琬问道:“不知子扬是否精于兵法谋略,于行伍之事可有见解?”

    林南答道:“只是略读了几本兵书,于行伍之事却不甚了解。”

    皇甫嵩道:“想不到子扬竟还读过兵书,这样就好,至于行伍之事吗,只管问老朽便是了。”

    林南便连忙道谢,并执以弟子之礼,皇甫嵩也不谦让。

    林南便道:“南愿拜大人为师,向大人学习兵法,不知大人能否赐教?”

    皇甫嵩哈哈大笑,说道:“有徒如林子扬者,实为师之幸也。”

    林南便道:“明日即到大人府上行拜师之礼,不知大人是否方便。”

    皇甫嵩道:“甚好,明天下朝以后,子扬前来便是。”

    于是,众人纷纷道贺,林南便一一答礼。

    觥筹交错之中,不知不觉夜已深了,众人也一一拜别了蔡邕师徒。

    正当皇甫嵩等人向外走时,赵云和太史慈、徐晃前来寻找蔡邕。

    于是,林南便把他们三人引见给了众人。

    皇甫嵩仔细打量着他们三人,又看了看站在林南身后的陈宫和崔琰,说道:“子扬身边,谋臣勇将齐备,看来,子扬之志不小啊。”

    林南心中一凛,忙谦虚道:“义气相投而已,况且,结识天下豪杰,也是南之弘愿。”

    皇甫嵩微笑不语,便转头告辞了。

    随即,众人也渐渐都离开了,而蔡琰竟不知在什么时候早已经休息了。

    见众人散去,林南便拜别了蔡邕,和赵云等人回到了府邸。

第109章 皇甫嵩

    第二天吃罢早饭,林南便带着赵云等人来到王越的武馆。

    见到王越以后,林南便道:“今日来拜访王师傅,是来向王师傅请假的,南打算与各位兄弟向皇甫将军学习兵法,所以,在以后的一段时间里,不会常来武馆了,望王师傅见谅。”

    王越笑着说道:“子扬客气了,皇甫将军智勇宿将,用兵如神,能向皇甫将军学习兵法,这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事啊,在下怎能不支持。况且,与兵法比较起来,武艺就是小道了,诸位理应先学兵法,学武之事,自然可以放一放,子扬尽管去,老朽并无异议。”

    见王越没什么意见,林南便拜别王越,回到府邸。

    等着时间差不多了,稍做准备,留陈宫崔琰赵葳在家,林南便带着赵云太史慈张合徐晃典韦管亥来拜访皇甫嵩。

    此时皇甫嵩已恭候多时了,见礼已毕,家人便摆上香案,于是,林南便行拜师之礼,礼毕,林南命管亥呈上礼物。

    众人一看,原来是一方砚台。

    众人瞪着眼睛看了半天以后,皇甫嵩说道:“此砚色泽鲜亮,纹理纯洁,石质清远,石品高贵,且砚身绘一麒麟,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砚?”

    林南笑道:“老师好眼力,果然好见识,弟子佩服。不错,这就是传说中的麒麟砚。此砚之石质,幼嫩、纯净、细腻、滋润、坚实、严密,为百年一遇之珍品。并且,此砚还具有呵气可研墨、发墨不损毫、冬天不结冰等特色,实为砚中之极品。今日拜师,此砚便为进献之礼,望老师笑纳。”

    皇甫嵩忙道:“此砚为稀世珍宝,价值连城,老夫实享用不起,子扬折煞老夫了。不过,此砚如此珍贵,子扬又是从何得来的呢?”

    林南胡扯道:“南也是从一个西方一个大秦商人手中购得,南在涿县游学时,遇到一个大秦商人,他想把此砚带回大秦,南不想让我大汉珍宝流落异国,便同几位朋友凑钱把此砚买了下来。”

    听林南这么一说,皇甫嵩点了点头,没有再深究,实际上,这方砚台是林南偷偷从现代搞来的,花了将近十万块,也算是比较贵的了,当然,这东西绝不是真品,应该是明清时代的赝品,不过三国时还没有什么赝品鉴定技术,也没有什么人做赝品,所以皇甫嵩自然也不可能发现。

    见皇甫嵩仍是犹豫不决,不肯收下礼物,林南便道:“关于此砚,曾有一个神奇的预言,不知老师可曾听说?”

    皇甫嵩道:“莫非是‘得此砚者可佐名君而定天下’之说?”

    林南笑道:“老师博闻,正是此言。”

    皇甫嵩道:“此话可属实?”

    林南道:“是否属实,南不敢妄言。不过,从此砚的前三位主人身上,我们可以略知一点端倪。

    此砚最早为文王所有,后因此砚之预言而赐予太公。太公卒后,此砚便为齐人所有。始皇一统天下以后,自然收得此砚,便将此砚赐给了大将军王翦。秦末战乱,楚汉相争,高祖先入关而得此砚,便将其赐给了大将军韩信。韩信死后,此砚便不知所踪,直到今天现于老师面前。

    太公佐武王伐商纣,平定天下之乱;王翦古之名将,秦之一统,其居功至伟;淮阴侯为汉兴三杰之一,定三秦,伐燕赵,垓下一战灭项氏,俱其功也。老师大汉名将,朝廷中坚,当得此砚,他日若天下乱起,能定天下之人,非老师莫属呀。”

    一听林南这么说,皇甫嵩还真有些心动了,不过旋即便说道:“子扬太抬举老朽了,老朽岂能和先贤相提并论呀。”

    随即又问林南道:“诚如子扬所言,天下难道还会大乱?”

    林南道:“老师多虑了,南也只是推测罢了。”

    在林南等人的反复劝说下,皇甫嵩只好无奈的收下了麒麟砚,当然,他对自己始终是没有信心的,所以,他也只是说代为保管而已。

    一切虚礼完毕,皇甫嵩便开始授课了,而林南也真正开始了学习兵法的历程。当然,和林南等人一起听课的,还有皇甫嵩之子皇甫立。

    开课之前,皇甫嵩问林南道:“子扬都读过哪些兵书?”

    林南答道:“弟子不才,只读过几篇孙子。”实际上林南根本没读过什么孙子,倒在曾经在电视上看百家讲坛里面一个专家详细的讲过孙子兵法,自己倒是挺爱看那期节目,就反复的看了三四遍重播。

    “嗯。”皇甫嵩点了点头道:“那子扬能简要的概括一下《孙子》的内容吗?”

    林南便道:“《孙子》共计十三篇,揭示了战争的一些一般规律,我把它的内容概括为三个方面,即军事、战略和军队……

    就这么,林南侃侃而谈,将从百家讲坛里听到的那些全部都说了一遍。

    见林南说完,皇甫嵩叹了口气,说道:“想不到子扬对兵法也有如此深刻的了解,子扬真全才,老夫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了,老夫真是忝为人师了。”

    看到皇甫嵩这样泄气,林南连忙说道:“老师太过自谦了,其实,南也只是纸上谈兵而已,至于行伍之事,还要向老师多多请教。”

    一听林南这么说,皇甫嵩便道:“也好,我就具体的给你说说行军打仗的事吧……”

    就这样,林南和赵云等人一连几天都泡在皇甫府里,众人之中,除了典韦,可以说都是获益匪浅,对于大汉军制,兵法战策,行军打仗都有了很深刻的了解,这为林南以后改革军制提供了有力的理论基础。

    而典韦虽然对于兵法不甚了解,但对于一些条条框框,也都是背下来了。而几天下来,林南等人和皇甫嵩的儿子皇甫立也是打成了一片,对于这样的一个热血青年,林南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在林南的使劲儿忽悠下,皇甫立自然也踏上了林南的贼船。

    正当林南在悠闲的学习兵法的时候,朝廷上却因为林南而吵开了锅。

    原来,自从去年冬天匈奴犯并州以来,并州刺史,晋阳太守等职位就一直空缺,因为并州本来就是个苦寒之地,近年又由于匈奴的寇边,实在是破败至极,谁也不愿意花着钱去那里买罪遭。所以,尽管经过了几次朝会,可始终找不到合适的人选。

    就在几天前的一次朝会上,司徒荀爽便提到了并州之事,并主张尽快确定晋阳太守的人选,如果晚了,恐怕洛阳就危险了。为此,又引发了一场庞大的争议。

    司空黄琬、太尉杨彪、太傅马日禅、尚书卢植以及中郎将皇甫嵩等士林中人都推荐林南,而何进则举荐袁绍,而张让等人,却是更看中与宦官有联系的曹操。就这样,三方互不相让,相持不下,吵的不可开交。灵帝无法,只好罢朝再议。而私下里,诸位大臣之间却加紧了活动和联系,都在为自己的利益奋斗着。

    所以,见林南一点都不着急,居然还有闲心学习兵法,蔡邕等人便发火了,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

    首先,皇甫嵩****了。以“无法可教”为理由不给林南等人上课了,不让林南等人登门了。

    其次,蔡邕已议事之名把林南“拘禁”在了府上,天天催林南入宫去面圣。

    当然,士林之人也没有闲着,天天也在研究着如何说服皇上,怎么帮林南把官弄到手,以壮大自己一方的实力。

    不过,尽管林南表面上还是很悠闲,其实,心里却比谁都急,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经众人这么一搀和,反而不好办了。私下里,他也和陈宫崔琰商量了好多回。渐渐的,自己心中也有了一个初步了行动计划。

    当然,在这几天里,蔡琰却是最高兴的人,因为终于有机会和他的子扬哥哥在一起研究诗词歌赋了。而对于林南来说,有美人相陪,也是人生的一件乐事啊,尽管心里还有些着急。

    这一日,蔡邕等人又聚在一起商量着。

    司空黄琬道:“明日可和与众大臣一起联名上奏,保举子扬出任晋阳太守,如此一来,相信皇上应该会准奏的。”

    太尉杨彪道:“此法虽好,就怕适得其反,反而让皇上拒绝。”

    中郎将皇甫嵩道:“有我和子宇联名保举,皇上应该不会拒绝。况且,军方之人,也都是赞成子扬的。”

    司徒荀爽道:“此法也未必可行,关键是张让和何进会反对。”

    蔡邕道:“司徒大人说的有道理,关键是怎么说服张让和何进。”

    ……

    听到众人的议论,林南不觉得心中暗自好笑,真不知道是自己求官还是他们求官,因为他们看起来比自己更重视这件事。哎,真是无奈。

    随即,林南便道:“诸位大人对南的期望,南铭感五内。南以为,司徒大人的话有道理,关键是要说服张让和何进。所以,南打算明天便去拜访何进,想办法说服他。”

    一听林南这么说,众人都吃了一惊,心里都觉得这是在痴人说梦,说服何进,谈何容易。

    不过,良久以后,司徒荀爽道:“子扬去试一试也好,或许会有一点收获。”

    尽管众人还是有些迟疑,但事情总算是这么决定下来了。

    众人散去以后,林南便也拜别了蔡邕,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回府以后,林南又和陈宫崔琰商量了一些具体的细节问题,后来见天色已晚,便各自去休息了。

    说实话,要拜访何进和张让,林南的心里还真没有底,不过,和陈宫崔琰二人商量了一番以后,三人却都觉得此行虽险,却不得不行,也颇为可行,因为毕竟林南还是有一定的利用价值的,并且,张让和何进的矛盾也可以大加利用。

    所以,第二天,好好的收拾了一番,准备了一下,林南便来到了大将军府。

    见林南到来,何进很是惊奇,便问道:“不知子扬前来所为何事?”

    林南笑着说道:“南今日前来,只是为了大将军的地位。”

    何进笑道:“子扬此言,颇令人疑惑,还望子扬明示。”

    林南笑道:“大将军如今虽主政事,可并没有多少实际的权利和地位。士林中人与大将军貌合神离,根本不通一气,又有张让之党的掣肘,所以,南以为,大将军在朝中实在是很难有所作为。”

    一听林南这么说,何进便一脸尴尬,而更主要的是却是恼怒。

    在一旁的陈琳看到了何进的表情,便上前道:“林大人此言差矣。我主既贵为大将军,便为百官之首,这是不争的事实。上有圣上宠信,贵妃眷顾,下有百官群僚的拥戴,一呼百应,万众影从,林大人怎么能说我主没有作为呢?”

    林南笑道:“孔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如今朝中,大将军虽主政,然势力却不及宦官一党。皇上宠信张让,呼之为‘阿父’,此事人所共知。十常侍狼狈为奸,沆瀣一气,蛊惑圣上,欺侮百官,这也是眼前的现状。如此情况,就是贵为大将军者,恐怕也是无能为力吧。况且,大将军在面对张让一党时,又能如何,也只能是选择退让而已。所以,南敢断言:只要朝中有张让一党在,大将军就不会有所作为。”

    听了林南的一翻话,陈琳也没有什么话说了,毕竟林南说的是事实。然而,陈琳毕竟是陈琳,辩才了得呀。

    随即陈琳便道:“子扬所言有理。不过,以圣上之明,决不会纵容张让一党的。相信不久以后,圣上必定会翻然醒悟,罢黜张让等人。况且,以大将军之能,相信用不了多久必定能斗垮张让一党,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林南笑道:“呵呵,孔章之言,太过虚无缥缈了。以圣上眼前对张让的宠信程度来看,想让圣上罢黜张让等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并且,大将军势单力孤,在朝堂上也没有什么助力,想要斗垮张让等人,恐怕是万难之事。就事论事,总要有些依据才好。”

    陈琳还要反驳,何进却制止了他。

第110章 何进张让

    何进道:“子扬来京已有些时日,想必对朝中局势也有了很深刻的了解。今天子扬前来拜访在下,想必胸中已有计较,不知子扬有何良策能斗倒张让一党呢?”

    林南笑着说道:“大将军果然明察秋毫,吾今日前来,即为大将军献策而来。”

    何进道:“愿闻其详。”

    林南道:“如今朝中势力,可为三分,即宦官,大将军和士林。宦官势力最强,大将军次之,士林最弱。”

    何进点头道:“确实如此。”

    林南接着道:“大将军虽名义上主政,实际并没有多少实权,这当然是因为张让一党的掣肘,同时,士林之人的不配合也是一个重要的原因。正是因为权力的相互分化和制横,所以,大将军之位,只有其名而无其实。

    而为今之计,大将军若想名副其实的主政,就要搬倒张让一党。而想要搬倒张让一党,大将军唯一的出路,就是和士林之人合作。”

    听到此处,何进苦笑道:“我也想过要和士林之人合作的,可他们就是不买帐啊。”

    林南笑着说道:“大将军请想,如今朝中局势,三足鼎立,任何一方如果想要生存,就要联合另外一方,打击第三方。在三种势力中,士林的力量最弱,所以,士林之人必须要和另一方联合在一起才能生存。而在大将军和宦官之间,士林之人必然会选择大将军您的,绝对不会和宦官站在一起,这可是老天赐给大将军的一份助力呀,如果大将军不接受,实在是太可惜了。”

    何进道:“这话在道理上是行得通的,可有的时候,士林之人总是和我唱反调。”

    “呵呵,大将军此言差矣。十个手指头还不一般齐呢,而人和人之间,也难免会有所争执的。大将军请想,您和士林之人发生争执的一些事情,是不是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毫枝末节?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您又何必在意呢?大局为重呀。而在一些大是大非的问题上,士林之人绝对会和大将军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不错,事实确实如此。”何进点头说道。

    “所以,如果大将军能和士林中人各退让一步,都为大局着想,站在一起,那么,想要搬倒张让,就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了。”

    何进苦笑道:“可眼下我和士林中人已经势成水火了,又怎么能联合在一起呢?”

    林南道:“世间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有的,只是永远的利益。眼下就有一个机会,可以让大将军和士林之人冰释前嫌,重新联合在一起。”

    “子扬请明言。”

    林南笑道:“就是空缺晋阳太守一职的继任问题。

    并州苦寒之地,民生凋敝,实在没有多大油水,真不理解为什么大将军要让袁本初去那里受罪呢?”

    何进笑道:“并州虽苦,但晋阳却不苦。更何况,边地之事,正好可以让小儿辈建功立业,子扬难道不是这么想的吗?”

    “呵呵,真是什么事都瞒不了大将军,南确有此意。然南以为,大将军让袁本初去做晋阳太守,实在是一个败笔。”

    何进奇道:“子扬何出此言?”

    林南道:“首先,论名望、才学,袁本初都没有办法和我比,他唯一比我强一点的,恐怕就是家世了,所以,只要有我在,袁绍就不可能成为晋阳太守。

    其次,袁家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在朝堂上很有威望。如果袁家子弟的仕途还需要外人的帮助,那袁家的脸面可是丢尽了。所以,从袁家的立场出发,袁家人绝不会支持大将军的提议,更不会赞同袁绍去并州为官。

    最后,就是袁本初本人,恐怕也不想去并州那种地方吃苦吧。”

    听林南这么一说,何进哈哈大笑:“果然不出子扬所料,袁绍那小子还真不肯去并州。”

    林南也只是微微一笑,想不到还真蒙对了,看来,袁绍这个世家子弟还真给自己面子。

    随即何进便道:“子扬之意,就是想让我支持你去并州为官了。”

    林南道:“正是如此。

    如此一来,大将军便可向士林之人示好,争取他们的支持,把他们引为助力。而有了士林之人的支持,大将军就可名正言顺的主宰朝堂,斗垮张让。同时,吾等到了并州以后,若是没有作为,对大将军来说,自然是没有什么损失。而如果有了一番功业,就可以与大将军里外相呼应。到那时,大将军主内,吾等主外,则天下之事定矣。”

    听林南这么一说,何进大为高兴,连声叫好,陈琳也不得不暗自佩服林南的谋略。

    就这么,沉思半晌,何进终于拍板道:“好,子扬放心,明日早朝,我必表奏圣上,推举你出任晋阳太守。”

    林南连忙谢道:“南愿为大将军献犬马之劳。”

    陈琳想要说什么,可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机会。

    不过,何进转而又道:“至于士林之人吗,还望子扬多费心力。”

    林南道:“大将军放心,如今,我们已是一家人,在下必会说服士林之人全力配合大将军,全力支持大将军的。”

    何进哈哈大笑,说道:“如此,就有劳子扬了。”

    林南连说不敢,并道:“能为大将军效力,也是南的夙愿。”

    何进不由得志得意满的开怀大笑。

    一切谈好已毕,何进要留林南吃饭,却被林南委婉的推辞了。

    林南道:“他日搬倒张让,在下自会和大将军痛饮一番的。”

    从大将军府出来以后,林南就暗自庆幸,何进还真是出身屠户,好忽悠。

    回到自己的府邸以后,林南便和众人一起吃晚饭。

    一边吃饭,林南一边讲述了在大将军府的事情经过,众人不由得都暗暗佩服林南的辩才。

    经过商量,林南决定吃完晚饭便去拜访太监张让,趁热打铁,希望能有所收获。

    经过一翻精心的准备,周密的计划,林南便来到了张让的府邸。

    见林南到来,张让并没有太多的惊奇,反而用调侃的语气说道:“想不到新亭侯林大人竟亲自上门来拜访咱家,这真是让咱家受宠若惊啊。”

    那调侃的语气,再加上太监独有的、不男不女的、阴阳怪气的语调,尖细的声音,实在是让人无法忍受。林南听了这几句话以后,便觉得头顶生寒,头皮发麻,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过,林南还是赶紧调整了自己的心态和情绪,出言道:“侯爷客气了,这是说哪里的话。原本,刚到洛阳时,南就应该来拜会您老人家的,只是由于一些琐事,所以竟耽误了。今日前来,南是特意来请罪的。”

    张让道:“林大人师事大儒蔡邕,才名远播,近日又发明了汉语拼音,名动天下,年纪轻轻便得以封侯,真是春南得意啊。想老奴自幼进宫,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才得以封侯,才有了今天的这般荣耀。和老奴比起来,林大人真是幸运至极。而今林大人在洛阳风头正盛,一呼百应,却亲自来向老奴请罪,老奴可实在是不敢当啊。”

    一听张让这么说,林南连忙谦虚道:“侯爷的话可真是让南无地自容了。南如今虽有些名气,可这和侯爷比起来,可真是小巫见大巫了。南之微光,只如萤火而已;而侯爷的光芒,却如皓月一般。所以,南今日是诚心来向侯爷请罪的,请侯爷恕南迟来之罪,南言辞驽钝,还望侯爷海涵。”

    张让笑道:“林大人真是雄辩之才啊,林大人这一翻话,可真是让咱家没有办法了。既然林大人是诚心而来,咱家又岂能怪罪,而对于林大人的才学,咱家还是赏识的。林大人今日前来,恐怕不只是请罪这么简单吧。”

    林南笑道:“侯爷果然了得,真是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侯爷。南今日前来拜会侯爷,一是来向侯爷请罪,二是来向侯爷投诚,请侯爷提携则个。故此,南今日前来,特将家传之宝夜明珠带来,敬献给侯爷。”说着林南便命管亥呈上宝物。

    张让接过夜明珠,看了一眼,顿时两眼放光,当然,这东西不是真的夜明珠,而是林南当初在武林世界里淘宝用的那种山寨货,几百块钱而已,不过这时代的人自然分辨不出什么真假。

    如此,片刻过后,张让忽然正色道:“正所谓无功不受禄,子扬将如此宝物进献于我,想必应有所求吧。”

    林南道:“可以说是有所求,也可以说是合作。”

    “哦?子扬此话怎讲?”

    “侯爷蒙圣上崇信,虽不主政,却权倾朝野,位极人臣,这是何等的荣耀,又是何等的尊贵。然而,南却为侯爷的权势和地位暗自担心,恐其不长久。”

    张让沉吟了片刻说道:“愿闻其详。”

    林南道:“侯爷虽有权势和地位,但毕竟为近臣,左右朝政颇有所不便,所以,便招来了天下人的非议。并且,侯爷手中,似乎没有一兵一卒吧。”

    张让笑道:“子扬此言差矣,咱家有皇上就可以了,还要兵卒何用?”

    林南道:“侯爷有所不知,如今皇上无恙,侯爷自然可以荣耀万分。他日若皇上一旦偶有偏差,以致撒手人寰,那侯爷又当如何自处呢?恐怕大将军何进,就第一个不会放过侯爷。”

    一听林南这么说,张让心中还真有些意外,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考虑到皇帝驾崩以后的事情,而林南所说的,似乎很有道理,看来,这个林南还真不简单。

    张让沉默了片刻说道:“子扬此言有理,若诚如子扬所言,吾又当如何应对呢?”

    林南道:“内结好于何后皇子辩,镇抚何进与众大臣,外结好于各边地诸侯。”

    张让考虑的一会儿说道:“此事恐难为。皇上和董太后都喜欢皇子协,欲立皇子协为太子,此事人所共知。并且,朝中众大臣与咱家已势成水火,想要结好于他们,恐怕是不容易。”

    林南笑道:“侯爷多虑了,此事易耳,吾有一计,可保侯爷平安。”

    “子扬请直言。”

    林南道:“近日晋阳太守一职空缺,侯爷与士林之人、何进争吵不休,实非明智之举,如今欲进不能,侯爷莫不如倒退一步,或许,会有意外的收获。”

    林南刚把话说完,张让便大笑道:“原来子扬是来给自己求官来了。”

    林南道:“更确切的说,应该是合作。”

    张让笑道:“那我到想听听子扬的合作之说。”

    林南道:“只要侯爷不反对我出任晋阳太守,我便想办法说服士林之人支持侯爷,而不支持何进。”

    张让沉默片刻道:“吾与士林之人,已势成水火,子扬如何说服士林之人支持我呢?”

    林南道:“何进虽贵为大将军,却是一个无才无德的人,仅仅是因为他的妹妹成了皇后而已。并且,何进出身屠户,为士林之人所不齿,所以,士林之人多不愿与其结交。而侯爷本为皇上近臣,陪驾圣上,传达诏命,为侯爷分内之事,所以,侯爷左右朝政也是无可厚非的。所以,与何进相比而言,士林之人更愿意和侯爷合作。

    而士林之人之所以会反对侯爷,无非是因为侯爷出师无名罢了。大将军发号施令则名正言顺,而侯爷稍有逾越都会很是牵强。所以,侯爷更应该结好后宫和朝廷,凡事,侯爷是没有必要势必亲为的。

    南已说服老师不再弹劾侯爷,同时,其他的一些大臣也都没有异议。当然,士林之人的要求是侯爷必须要搞倒何进。因为我们共同的敌人,所以,侯爷和士林之人是可以合作的。”

    张让笑道:“子扬非百里之才啊。想不到子扬竟对朝中之事有如此深刻的认识,真奇才也。”

    随即张让又道:“如此合作,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好处呢?”

    林南道:“侯爷请听在下细言:

    其一,侯爷如果不反对在下出任晋阳太守,那么,何进也无所作为,而我的出任也是众望所归。所以,洛阳太守空缺之事便会圆满解决,如此一来,即显出了侯爷的大度,也体现了侯爷为圣上分忧之心。圣上必会更赏识侯爷,更会对侯爷宠信有加。

    其二,侯爷对在下的支持,必定会换来士林之人对侯爷的好感,再加上我的劝说,为了共同的利益,士林之人必定会倒向侯爷一边。如此一来,朝堂之上便真正是侯爷的天下了。大将军何进,无非是一个摆设而已。

    其三,侯爷所支持的曹操,论声望和地位都不及我,再加上士林之人的反对,所以,曹操不可能成为晋阳太守。而如果侯爷支持了我,我便可以顺理成章的成为太守,我便和侯爷同坐在了同一条船上,福祸相依,荣辱与共。如此一来,我人虽在并州,心却在侯爷这里。侯爷这里若是出了什么变故,我等恐怕也要受牵连。而我等在边地,必会克尽职守,有所作为。他日若有所成,便可与侯爷内外相呼应,而在朝堂之外,侯爷也多了一份助力。

    如此一来,上有皇上宠信,后宫眷顾,下有百官呼应,众臣支持,在外又有吾等相衬,则天下之事,就任由侯爷主宰了。”

    听完了林南的一番话,张让的表情却沉静如水,没有丝毫的变化,无奈,林南也不好说话,只好干等着。

    半晌过后,张让说道:“子扬虑事,果然周详,真令人叹服啊。既然子扬有如此才华,为何又要去并州那种苦寒之地吃苦呢,不如留在朝中。只要有咱家的支持,子扬还怕没有作为吗?”

    林南道:“侯爷美意,南感激不尽。然南是一个洒脱放浪的人,行事不拘小节,又不喜礼数,留在朝中,恐怕会让侯爷失望。”

    张让笑道:“到底是年轻人啊,管束不住自己。也好,你还太年轻,也应该去边地锻炼一下。他日再回京,可就是不同凡响了。”

    接着,二人又谈了一些其他的事情,见天色已晚,林南便告辞了,张让也没有挽留。

    而林南走后,张让也没有立即去休息,而是歪在塌上思考着。

    诚然,林南带给他的震撼是很大的,因为林南太过聪明,对朝中局势也了解得很透彻,但这样的人,同样很危险,所以,张让必须想办法把林南牢牢的掌握在自己的手中,绝不能让他倒向何进一边。不过,在张让的眼中,林南还算识时务,所以,对于林南这样的一个人,张让自然是不会放过的了。

    想了一会儿,张让便满意的笑了起来“林子扬啊林子扬,你还太年轻啊。”

第111章 袁氏双雄

    等林南回到府邸,已经是二更天了,众人都已经睡下了,只有崔琰和陈宫二人还在大厅下棋。

    见林南回来了,崔琰笑道:“你总算是回来了,宫台都快坚持不住了,开始吃自己的子了。”

    陈宫也笑着说:“我本来就不精于此道,正好借着这个机会给你个面子。”

    说完,三人便大笑不止。

    崔琰问道:“此行结果如何?”

    林南道:“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于是,林南便把和张让接触的过程讲述了一遍,听林南说完,崔琰便拍手笑道:“看来大事可成,子扬真大略雄才。”可陈宫却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于是,林南便问道:“宫台可是以为有何不妥?”

    一听林南这么问,崔琰也好奇的盯着陈宫看。

    陈宫答道:“张让就是一个宦官,除了贪财,也没有别的嗜好,况且,夜明珠又是稀世珍宝,所以,用夜明珠来换取一个晋阳太守,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可如今子扬才华外露,懂权谋,识机变,这恐怕会引起张让的重视,我担心弄不好会弄巧成拙。”

    听了陈宫的一番话,林南也若有所思了起来,看来,自己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原本很简单的事情,经自己的这么一表现,反而复杂了。

    尽管自己已经向张让投诚了,但毕竟自己是世家子弟,出身士林,自己蠢一点也就无所谓了,对谁都没有威胁,可偏偏自己又这么聪明,又有一点才华,这就不好办了,自己倒向哪一边,对哪一边都有极大的好处,但无论是自己倒向哪一边,哪一边都不会对自己绝对的放心,唉……难啊。

    见林南脸色难看,陈宫忙道:“子扬也不必太过在意,或许,是宫多虑了吧。”

    林南道:“不是公台多虑,是我确实有些自做聪明了,如今虽然是左右逢源,其实却是左右为难,罢了,尽人事而听天命吧,大家都累了,都回去休息吧,明天自然会有结果的。”

    于是,三人便各自散去了。

    奔走了一天,林南也确实累了,一头倒在床上,便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朝,众位大臣自然又开始讨论晋阳太守的继任问题。

    一听到这个问题,灵帝便郁闷万分,不就是一个苦地方的穷太守吗,有什么可争的呢?谁愿意要就给谁吧,只要他能拿得出钱就行,所以,一听到众位大臣的争吵,灵帝也不禁暗自感叹:这年头儿,连皇上挣点钱都不容易啊。

    不过,今天的事情却出乎灵帝的意料,因为张让和何进居然异口同声的推荐林南继任晋阳太守,张让更是把林南捧上了天,说林南是年轻一代的杰出人物,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祖国未来的希望等等,而张让后面的几句话却又把林南推向了一个万劫不复的深渊。

    张让道:“林子扬昨夜来拜访于我,表示愿意投效于我,请我提携他,他愿意为朝廷出力,为皇上尽忠。老奴想,如此青年俊杰,又有一腔报国热忱,怎能弃之不顾啊,于是,老奴今天便向皇上举荐了林子扬。”

    听了张让的一番话,蔡邕差点没把肺子气炸了,更是羞愧万分,自己拼了命的弹劾宦官,可自己的徒弟居然向宦官投诚了,真是给自己长脸啊。当然,其他一些和蔡邕交好的朝中大臣也觉得脸上无光,而灵帝的一句话,竟差点没把蔡邕噎死。

    灵帝道:“林子扬能得到阿父的赏识,是他的福分呀,伯喈先生有徒如此,不愧为海内大儒啊。好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林南林子扬继任晋阳太守,下朝后,让林子扬进宫面圣。”

    而下朝后,蔡邕却径直来到了林南的新亭侯府。

    见林南出来迎接,蔡邕便骂道:“林子扬,你做的好事!”

    看见蔡邕神色不对,怒发冲冠的样子,林南心里很是郁闷,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坏事,惹得这老头儿发这么大的火。

    于是,林南连忙问道:“老师此话从何说起?学生实不知有何过犯啊,还望老师赐教,学生必当恭听。”

    蔡邕道:“你可曾去拜访张让?可曾要向张让投诚?”

    一听蔡邕这么问,林南双眼一圆,有点懵,没想到张让这太监竟然把自己给卖了,这下子完了,自己成了叛徒了还。

    不过,林南毕竟是林南,马上辩解道:“老师请听学生一言:学生确实是拜访过张让,可却不是去投诚,而是奉劝他奉公守法,不要干涉朝政而已。而今张让此举,实挑拨离间之计,还请老师深思明辨。况且,学生的为人,难道老师还不清楚吗?学生可是那种没有骨气、趋附小人之人?还望老师明察。”

    听了林南的一番话,蔡邕沉默了半晌说道:“你果真没有向张让趋附?”

    林南道:“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吾父与张让不共戴天,吾岂能背父求荣,趋附仇人?吾岂是那种不孝不义之人?老师若是对学生没有信心,认为学生投效了张让,成了张让的走狗,那学生只好跳进黄河,一死以表清白。”

    说着,林南便往外走,一副大义凛然的气概,大步流星,一往无前。

    蔡邕见状,赶紧拦住了林南,说道:“子扬且慢,都怪为师一时糊涂,中了张让的奸计,我教授你多年,怎能不清楚你的为人呢?想不到张让竟如此奸猾,此人不除,大汉江山危矣。”

    见蔡邕消了火气,林南终于松了口气,摊开手掌一看,手心可都是汗呐,这蔡邕也真是给面子呀,他如果不拦着自己,自己还真不好下台。

    于是,林南便道:“张让此人,心机城府颇深,以后我们行事,可要万分小心。”

    二人正说着,只见一个小太监来叫林南入宫。原来,灵帝见林南久久未至,只好派人来叫了,林南便只好告别蔡邕,跟着小太监来见灵帝。

    三叩九拜以后,灵帝便道:“近日晋阳太守一职空缺,众位大臣都推荐你,你可愿意出任?”

    林南道:“能为国家出力,为皇上尽忠,是林南的福气,林南怎能不愿意呢?”

    “嗯,这就好,我也看好你,只是如今国家贫困,府库不足,晋阳又几年没有向国家交纳赋税,不知子扬能否把以前晋阳拖欠的赋税补齐呢?”

    一听灵帝这么说,林南就知道该出血的时候到了,不拿钱是不行了。

    于是,林南道:“为国家出力,是为臣子的分内之事,只是不知这晋阳一共拖欠了多少国家赋税呢?”

    灵帝道:“子扬真忠臣呀,我大汉若多一些象子扬这样的忠臣,那还何愁我大汉不兴呀?晋阳拖欠的赋税么,也不是很多,二十万钱,折合黄金五千两。”

    听了灵帝报价,林南便在心底暗骂:“真是见钱眼开,狮子大张口,一个苦地方的破太守,竟然卖到二十万钱。妈的,真会做生意。”

    于是,林南苦着脸说道:“晋阳民生凋敝,残破不已,又久遭匈奴入侵,恐怕不会上缴国家那么多的赋税吧,皇上,能不能再好好算一算啊?”

    灵帝道:“哎呀,子扬呀,你要的可是太守啊,可是俸禄两千石的大官啊,光底下的属吏就有好几十人呢,朕只要你五千两黄金,不多了。并且,你还年轻,还有升迁的机会,你说是不是?不贵不贵了,呵呵。”

    林南无语,道:“皇上啊,话是这么说,可那是边地呀,太苦了,我又没有带过兵,万一匈奴人打过来,我可怎么办啊?皇上呀,你开开恩,降降价吧,啊?求您了。”

    灵帝温声道:“哎呀,不行呀,子扬呀,这可是国家大事呀,怎么能殉私情呢?虽然朕很欣赏你的才华,啊,不过嘛,这价钱好像已经是最低了,呵呵。”

    林南道:“哎呀,皇上呀,您富有天下,整个国家都是您的,您还在乎这一点钱吗?”

    灵帝道:“哎呀,子扬呀,你有所不知,朕这皇上当得也不容易呀,后宫那么多人,上有八十岁的高堂,下有好几个孩子,还有你们这些大臣要养活……我容易么我?呜……呜……”

    林南无语道:“哎呀,皇上呀,咱有话好好说啊,您别这样,价钱嘛,咱们可以再商量嘛。”

    ……

    就这样,经过一番讨价还价,林南的官职终于以两千两黄金的数目成交了。

    最后,灵帝道:“子扬啊,真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做生意的,我看你别去晋阳当太守了,干脆留在我身边,跟着我做生意吧,咱俩组合,肯定天下无敌。”

    林南道:“皇上英明神武,打遍天下无敌手,我留在皇上身边,反而成累赘了,我还是去晋阳当太守吧,呵呵。”

    灵帝可惜道:“好吧,既然你这么想,我也不勉强你,你明天把钱拿来,我给你发任免牒文,三天后你就可以启程赴任了。”

    于是,林南便赶紧叩谢圣恩,起身告退。

    回到自己的府邸以后,林南便正式通知众人皇上已经答应自己当太守了,不过,林南也告诉了众人这个太守是花了两千两黄金买来的。

    众人开始是一喜,接着自然又是一忧,去哪里弄这两千两黄金呢?

    陈宫见林南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道:“不知子扬有什么办法?”

    林南笑笑说道:“放心,我家中尚有余财,足够支付这两千两的了。”

    众人听他这么说,也就没再说什么。

    夜里,林南偷偷回到家中,倒腾了两千两黄金过来,第二天一早,林南拿着黄金,道皇宫换到牒文,谢恩已毕,林南便来拜访大将军何进。

    何进见了林南,不由得心中大怒,说道:“林大人前来有何贵干?想必,林大人的太守之位已经到手了吧。”

    林南笑道:“大将军神机妙算,确实如此。”

    “既然太守之位已到手,林大人还来干什么?我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呵呵。大将军此言差矣。昨日承蒙大将军举荐,南才能继任晋阳太守,所以,南今天是特意来向大将军致谢的。”

    “恩,林大人的心意在下领了,林大人请回吧。”

    “看大将军的脸色,不知南在什么地方得罪大将军了呢?”

    一听林南这么说,何进勃然大怒:“你还有脸问我?与人相谋,何故蛇鼠两端?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以信义为先。无信无义之人,竟还有脸在此侃侃而谈?”

    看到何进发怒,林南不由得叹了口气:“唉!大将军果然是耿直豪爽之人,可惜大将军却不识阴谋诡计。”

    何进冷哼道:“我如果识得阴谋诡计,也不会让你这小人得逞!”

    林南无奈道:“唉!看来大将军对在下误会颇深。大将军请想,在下为世家子弟,出身士林,即使在下真的向张让投诚,那张让能放心的举荐我吗?并且,吾师与张让势不两立,更是屡次弹劾张让,在这种情况下,我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天下人的唾骂去投效张让?而大将军也曾言:大丈夫生于世间,当以信义为先。吾虽驽钝,却也饱读诗书,更有家师多年的教诲,深知为人大义。所以,吾既已答应大将军,辅助大将军铲平张让一党,又岂能背信弃义的去投靠张让?

    而昨日张让此举,实为挑拨离间之计,欲陷在下于万劫不复的境地。南坦言相告,还望大将军明察。”

    听完林南的一番话,何进沉吟了半晌,说道:“子扬此言有理,吾料子扬也非两面三刀之人,看来是我错怪子扬了。适才多有得罪,还望子扬见谅。想不到张让这恶贼竟如此阴险,吾险些中了张让的诡计。”

    林南道:“大将军客气了,大将军是正直豪放之人,自然不会想到这些阴谋诡计了。不过张让此举,真是令人心惊。现在想想,南还有些后怕呢,若不是大将军英明,我恐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身上的冤屈了。大将军以后在面对张让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啊。”

    何进见林南非但没有生气,竟反而处处为自己考虑,不由得很是感激,说道:“子扬良言,吾定会铭记于心。”

    随即,何进又道:“说了这么多,也忘了给子扬介绍了。”

    说着,何进便指着自己身后的两个年轻人说道:“这位是袁绍袁本初,渤海太守袁逢之子,太傅袁魁之侄也。而这位便是本初的堂弟,袁术袁公路。”

    接着,何进又介绍林南道:“这位便是伯喈先生的高徒,发明汉语拼音的林南林子扬,现在可是新亭侯晋阳太守林大人了。”

    何进说完,袁氏兄弟便赶紧向林南见礼,林南也赶紧还礼。

    袁绍长的很帅,放在今天的社会里,也是天王一级的巨星。而袁术却长的很“酷”,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样子。而在袁氏兄弟眼里,林南却没有什么特别的,除了长的有点英气以外,还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不够高大,不够英伟,不够帅气,真是想不通这种人居然也能封侯。

    三人互相打量完以后,林南首先开口说道:“南今日得见两位兄长,实在是三生有幸。”

    袁绍道:“子扬客气了,子扬的才名,我们也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南道:“不知本初兄何时入京,南竟今日才得以相见。”

    袁绍道:“吾等前日方入京城。”

    林南道:“原来如此,可惜在下三日后就要去并州了,没有多少机会可以与二位兄长把酒言欢了,可惜呀。”

    袁绍道:“呵呵,来日方长,以后总有机会的。”

    听了二人的一番对话,何进道:“子扬今日可有事情,不如留在舍下吃顿便饭如何?”

    林南道:“原本大将军留饭,小子怎敢推辞,只是在下一会儿还要去找张让,我一定要向张让讨个说法。”

    何进道:“子扬万事小心,张让可不容易对付。”

    林南道:“他如此诬陷于我,吾岂能无动于衷?我一定要向张让讨回公道,反正过几天我就去并州了。”

    何进笑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惧虎’啊。既如此,我就不强留子扬了。”

    于是,告别了何进和袁氏兄弟,林南便来到了张让的府邸。

第112章 太守到手

    面对张让,林南虽恨之入骨,但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自己还需要这个人。于是,一番虚伪的称谢赞扬之后,林南便告辞了。而张让也没有为难林南,毕竟,林南现在在名义上已经是自己一党了。

    回到了自己家里,把任免牒文收好,林南便歪在了塌上,一动不动。是的,林南真的是太累了,众人也知道林南该休息一下了,也都没有去打扰。

    等林南醒过来,天已经不早了。林南便赶紧匆忙的收拾了一下,来到了客厅。让林南惊讶的是,众人竟然都在,一个都不少,似乎在谈论着什么。

    见林南来了,竟一齐起身施礼,口中呼道:“见过主公。”

    这把林南给弄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笑道:“你们这是干吗?唱的是哪一出儿啊?”

    陈宫道:“主公如今已是晋阳太守,吾等自然不能再用昔日的称呼了,自然要称主公了。”

    听陈宫这么一说,林南才明白,原来是这事儿,无奈,林南一摆手道:“你们爱怎么称呼就怎么称呼吧。”

    可林南的话刚说完,陈宫却反驳道:“主公,这怎么行?如今主公官职已定,吾等岂能再用旧时称呼?如此怎会有主从尊卑之分?望主公莫要推搪。”

    林南没有办法了,这古人真是认死道理啊,无奈之下,林南只好说道:“那就依公台所言吧。对了,你们吃饭了吗?我都饿了。”

    陈宫道:“主公未起,我等怎可擅自进食?”

    这回林南可郁闷了,说道:“你们真是块木头,我一辈子不起来,你们就一辈子不吃饭?你们可真是的,怎么说你们好,气死我了。”

    于是,林南赶忙吩咐下人,赶紧去准备饭菜。旋即,林南道:“以后到了时间就可以吃饭,不用等着我,真是的,等着我有什么用。”

    众人点头称是。

    随即赵云道:“主公,明日我们去拜访王师傅吗?”

    一听赵云这么说,林南勃然大怒,骂道:“混蛋!你叫我什么?你是我兄弟,你叫什么主公?真气死我了!”

    见林南发火,赵云便神色黯淡的退了下去。见赵云挨骂,众人也不好说什么。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大厅里静极了,能听到的,只是众人的心跳声和呼吸声。

    半晌,林南终于醒悟过来,觉得自己太过分了。

    于是,林南感叹的说道:“对不起,子龙,我最近实在是太烦了,真的是太烦了。”

    随即林南又道:“子龙,不管我林子扬以后身居何职何位,你和俊义还有子义都是我的弟弟,无论何时何地。别人可以叫我主公,你怎么也这样称呼?你难道不想认我这个大哥吗?”

    林南的话刚说完,赵云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大哥,云知错了。”见赵云跪下了,太史慈也跟着跪了下来。

    见他三人这样,林南赶紧把他们扶了起来,说道:“三位贤弟不必如此,我说过,不必行此大礼的,你们怎么还这样?”

    随后,林南又道:“子龙,俊义,子义,无论何时何地,无论我林子扬以后身居何职,你三人都是我的亲弟弟,除非你们不想认我这个大哥。”

    赵云哭道:“大哥这是说哪里的话,我等四人结义时曾言,不愿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云愿一生追随大哥左右,此志誓死不渝。”

    太史慈和张合也同声道:“大哥若不嫌弃我等驽笨,我等愿誓死追随大哥左右,一生无悔。”

    听了赵云太史慈张合的话,林南不禁也百感交集,心头一热,眼泪便顺势从眼角淌了下来。于是,四人不禁抱头痛哭,陈宫等人也泪流满面。

    良久,林南止住哭泣道:“我们这是为何,怎能如此小儿女之态。”

    随即,林南便转头对陈宫等人说道:“让大家见笑了。”

    陈宫道:“主公为性情中人,豪爽倜傥,不拘小节,此并无妨。我等能一生追随主公,实为我等之幸事。”

    林南又道:“这几天,南真是烦透了。为了一个芝麻小官,南竟忍辱负重,卑躬屈膝,装腔于朝堂,作伪于人前,还背上了一个趋附太监的恶名,南真是苦啊。”

    赵云忙道:“大哥为了天下百姓,用心良苦,我等皆知。且大哥的为人,我等更是清楚,大哥是绝对不会趋附宦官的。”

    陈宫也道:“是呀,主公切不可因一时的荣辱而自暴自弃。”

    而典韦则暴跳如雷,嚷道:“谁敢污蔑少爷,我老典把他的脑袋拧下来踹泡泡。”

    林南苦笑道:“是非曲直,天下自有公论,吾又何必在意一时呢?罢了,此事就此了结吧,明日,我再向老师做一番解释吧。”

    这时,下人通报饭菜好了,于是,众人便赶紧吃饭。

    吃完晚饭,众人便各自去休息了。

    晚上躺在床上,林南暗自得意,经过自己今天这么一折腾,赵云,张合,太史慈算是彻底的承认自己这个大哥了,而陈宫等人也真正的向自己归心了,有了这些人,自己就有了纵横天下的筹码。

    想着想着,林南便美美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林南便赶紧来拜访蔡邕,同时,也让赵云等人去通知王越,三日后启程去并州。

    来到蔡府,林南惊奇的发现客厅里面有很多人。袁氏兄弟在,卫家父子也在,居然还有几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而王粲和钟繇作为蔡府的常客,自然也在。

    林南到了以后,众人便骚动了一下,毕竟,林南是众人之中唯一一个有官职在身的人。

    此时蔡邕尚未下朝,管家木伯正忙着招待众人。林南便笑着对王粲说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王粲也笑着说道:“今天是你老师收徒的好日子,这些人都是来拜师的。”

    听王粲这么一说,林南便好奇的看着众人。而钟繇却微笑不语,坦然而坐。

    见林南进来了,袁氏兄弟便跟了上来。

    袁绍道:“子扬来的正好,今天给你介绍几位朋友。”

    说着,袁绍指着自己身左边的人说道:“这位是太仆淳于跃之子淳于琼淳于九让。”又指着身右边的两个人说道:“这位是费亭侯曹腾之子曹操曹孟德,这位是光禄勋鲍眺之子鲍信鲍允诚。”

    同时,袁绍也把林南介绍给了众人。

    对于别人,林南还真没有太在意,不过一听说是曹操,便不觉得多看了几眼,而曹操却也在仔细的打量着林南。

    相互见礼已毕,林南便客套的说道:“今日得见众位朋友,实在是幸会之致。”

    还没等其他人说话,袁绍便道:“子扬太过客气了,孟德和我自幼相交,允诚也是我的至交好友,这里并无外人,我等就不必在意那些虚礼了。”

    一听袁绍这么说,林南便道:“本初兄所言极是,正当如此。”

    可曹操却道:“无论如何,这里是蔡大人的府邸,我等还需依礼而行,并且,在下也是十分敬仰子扬的才华气概,今日一见,果然不凡。”

    林南道:“孟德客气了,在下亦不过凡夫俗子罢了。”

    袁绍道:“子扬,你不是凡夫俗子,难道还成了神仙?”

    说罢,众人都哈哈大笑起来。

    可以想像,几个世家子弟到了一起,能谈论什么,无非是一些飞鹰走狗,吃喝玩乐的事,讲讲谁家的歌妓漂亮,说说所到的各地见闻,甚至会显显自己家里的宝物什么的。

    几个人正说着,家人报蔡邕下朝了。和蔡邕在一起的,还有太傅袁魁、太仆淳于跃、光禄勋鲍眺、黄门侍郎荀攸等人。

    见诸位大人到了,林南等人连忙向诸位大人见礼。

    见礼落座已毕,诸位大人便说明了来意。果然,袁绍曹操等人是来拜师的。

    蔡邕道:“诸位太抬爱老朽了,小子们为学之时若有何不解之处,只管来问老朽便是,老朽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并且,老朽自从辽东回京以后,便不再招收弟子了,仲宣和元常亦非吾之弟子,不过是名义上老朽教了他们一点东西罢了。所以,老朽实不愿再为人师了。”

    众人一听蔡邕这么说,都很泄气,不过也没有办法,都知道这老头儿脾气倔,所以,也就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了一些家常的事儿,便都告辞了。

    袁绍等人虽然走了,曹操却没有走。

    曹操道:“吾听闻子扬发明了汉语拼音,并创造出了五、七言诗和格律诗,今众人已经散去,正好向子扬请教。”

    无奈,林南只好又和王粲钟繇曹操等人研究了一番诗词格律。

    见天色已晚,曹操便起身告辞了。临走时,竟还说有时间还要向林南请教,这差点没把林南郁闷死,你是来拜蔡邕为师的,又不是来找我,干吗老拽着我不放啊?

    不过,蔡邕却对曹操很是欣赏,认为他非比寻常。

    曹操走后,林南便和王粲钟繇荀攸也拜别了蔡邕,各自回家。

    临出门,林南道:“仲宣和元常与我同路,可同行。公达,我们可不管你了。”

    荀攸道:“我一个人反而自在些,听你拽了一天的诗词歌赋,可不想再听你拽文了。”

    说着,四人不禁大笑起来。

    和荀攸告别以后,三人便登上了林南的马车。

    坐在车上,林南道:“两日以后,南便要去并州了,不知两位是否愿意同行?”

    王粲笑道:“我说这林子扬怎么这么好心,给我们便宜车坐,原来是有所求啊。”

    钟繇也笑道:“仲宣岂不闻‘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吗?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便宜让咱么占?再说了,这林子扬极其奸猾,能让咱们占到便宜?”

    说罢,三人又大笑不止。

    林南也笑道:“都严肃点,和你们说正经儿事呢,你们却老打岔儿。快点,都给个说法。”

    王粲道:“并州可苦啊,你看我这瘦弱的样子,去了,还不得折腾死。”

    钟繇道:“我身体比他好,不过,我现在学业未成,小楷还没练好,还不亦出仕。”

    听到他们这么说,林南叹了口气道:“我就知道你们不会去的,真是白费口舌,亏我们平日还称兄道弟的,并州那么大的烂摊子,你们也忍心让我一个人去收拾?真不够义气。”

    钟繇道:“可是你自己主动要去并州的,我们可没逼你去,这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再说了,你身边不是还有公台和季节嘛,公台可不是百里之才啊。”

    林南苦着脸说道:“我要面对的可是匈奴的数十万大军啊,一个不小心,我就要埋骨草原了。到时候,可别忘了把我的尸骨收回来,实在找不到完整的,找到一根骨头也行呀,至少也对得起我们的这份情义了。”

    林南的话刚说完,王粲和钟繇便异口同声的笑着说道:“你这分明是耍无赖嘛。”

    林南道:“不管了,反正你们两个至少得有一个人跟我去,否则,我就叫典韦把你们都绑去。”

    钟繇笑道:“刚才是无赖,这么一会儿又成强盗了,林子扬啊,你可真行。”

    随即钟繇又道:“既然你要当强盗,我们也没有办法,就让仲宣和你一起去吧。”

    王粲道:“你可真会装好人,你自己不去,把我推到前线去,真服了你了。”

    钟繇道:“你不是素来胸怀大志吗?正好给你一个表现的机会。啊?子扬,我强烈保荐王仲宣出任晋阳太守参事。”

    王粲无奈的说道:“钟元常啊,我到今天算是真正认识你了,交友不慎啊。罢了,罢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俯首甘为铺路人吧。”

    钟繇笑道:“这就对了,仲宣呀,你要感激我才是,我可是给你引荐了一条入仕的捷径啊。”

    王粲道:“算了吧,我还是抓紧回去锻炼身体吧。到时候我要是埋骨草原了,你可别忘了给我收尸啊。”

    两个人正说着,林南到家了。

    于是,林南便道:“就这么说定了,仲宣随我入并州,可不能反悔。”

    接着,林南对王粲说道:“仲宣,你这两天收拾一下东西,过两天可就要跟我走了,不走我就让典韦来绑你。”

    王粲道:“我算是服了你们了,你们两个是不是合计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黑脸,一个软磨硬泡,一个蛮横无礼,不把我弄死你们是不罢休啊。罢了,我这辈子,遇见你们两个算是倒了大霉了。”

    林南也不管王粲抱怨,径自跳下马车,回头对车夫说道:“把他们俩送回家,看好了,可别让他们从半道儿跑了。”

    王粲无奈,只好被林南的马车送回了家。

第113章 月旦评

    第二天吃罢早饭,林南刚要去拜访王越,却见家人来报曹操来访。

    一听说曹操来了,林南就是这一阵无语,这个曹阿瞒,还真是抓住自己不放了。

    无奈,林南只好出来迎接。

    相互见礼已毕,曹操道:“昨日听子扬谈论了一番诗词格律,在下受益匪浅,子扬真大才啊。”

    听到曹操夸赞,林南连忙谦虚的说道:“孟德兄过奖了,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罢了,有什么可夸耀的。”

    曹操笑道:“子扬呀,这还是雕虫小技?那什么才是值得夸耀的本事啊?”

    林南道:“大丈夫生于世间,当顶天立地,纵横天下,持三尺剑建不世之功。相对于天下大计,诗词歌赋岂不是毫枝末节吗?”

    曹操道:“子扬大志,我早有耳闻。不错,大丈夫顶天立地,当有一番功业。在下此次入京,便要出仕了。”

    林南道:“我虽与孟德兄交情甚浅,但我知孟德兄亦大志大才之人。如今朝中局势混乱,孟德兄在京,一切小心啊。”

    曹操笑道:“多谢子扬好意,我知朝中之事难为,不过,我定要竭尽所能,还朝堂一个朗朗乾坤。”

    林南道:“好!孟德兄大志,真可敬可叹呀。我虽在边地,然心却在朝堂。他日如果在下在边地能有所作为,必会与孟德兄里外呼应,以正朝廷纲纪。”

    曹操喜道:“如此甚好,你我兄弟联手,天下之事可定矣。”

    二人正说着,家人报袁绍来访。

    于是,二人便赶紧出去迎接。

    袁绍见了二人,哈哈一笑道:“想不到孟德果然在这里,如此甚好,省得我到处找了,你二人快随我去,有好事。”

    林南道:“本初兄,什么好事啊,发金子吗?”

    袁绍说道:“哈哈,子扬,你就认识金银,不是这个,是去拜见一个大人物。”

    一听说去拜见大人物,曹操也很惊奇,不由得问道:“什么大人物?难道是圣上不成?”

    袁绍笑道:“除了圣上,天下恐怕就他有名了。”

    一听袁绍这么说,二人更吃惊了,究竟是什么人呀,这么大来头?

    于是,林南便又问:“本初兄,到底是谁啊,你可别卖关子了。”

    袁绍道:“你们可曾听说过南阳许劭许子将?”

    曹操问道:“就是那个以品评人物出名的许劭许子将?”

    “不错,正是他,他每月只品评两人,并且,评人极准。什么人经过他的品评以后,无不声名鹊起,名满天下。”见曹操询问,袁绍忙解释道。

    “莫非,这许子将来了洛阳?”曹操问。

    “不错,孟德果然有未补先知之能。许子将昨日入京访友,他的朋友,便是我之叔父呀,哈哈,并且,许子将本月尚未品评人物,所以,我才来找二位兄弟随我一同前去拜访他呀。”袁绍得意洋洋的说。

    “嗯。”曹操沉吟了片刻说道:“子扬,不如我们去碰碰运气。”

    林南笑道:“也好,反正我今天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同两位兄长一同前往吧。”其实,对于许劭这个三国名士,林南也是有所耳闻的,就是他给曹操定下那个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的品评,看人还真是挺准的。

    于是,林南便带着赵云太史慈张合,还有典韦和管亥,同曹操袁绍二人一起来到了许劭居住的地方。

    到了门口一看,竟有很多人在这里等着呢,其中很多人竟是和林南很熟的,比如陈琳和袁术,当然,还有很多人林南也是认识的,比如淳于琼和鲍信。

    一看人这么多,袁绍便道:“怎么搞的?这么多人,这事儿我没告诉谁啊。”

    曹操笑道:“还用你特意告诉?谁没长耳朵和眼睛。”

    袁绍道:“可这么多人,我们怎么挤进去啊?”

    曹操看了看形势,没说话。

    而林南却笑了笑说道:“我有办法。”

    “有什么办法?子扬快速速道来。”一听林南说有办法,袁绍赶忙寻问。

    林南笑了笑,转身对典韦说道:“伯建,看你的了。”

    典韦挠了挠大脑袋,迷惑的问道:“少爷,怎么办?”

    林南道:“大声唱名。”

    林南的话音未落,典韦便恍然大悟,随即,一个霹雳在人群中炸响了。

    “新亭侯晋阳太守林南林子扬拜见许先生!”

    林南和曹操早有准备,早就捂上了耳朵,可袁绍就惨了,这一声喊差点没把他的耳朵给震聋了。

    当然,客栈门口围着的这些人也不好受,都觉得耳朵嗡嗡作响,随即便心跳加快,血压升高。胆子小一点儿的,心脏功能不健全的,当场就晕了过去。

    于是,等着回音消失以后,林南再一看,场中的人只剩下一半儿了。而剩下的一半人,都在一边抠耳朵,一边纷纷扭头向林南这边看,都想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见时机成熟,林南便道:“伯建子威开路,子龙子义俊义断后,两位兄长快随我来。”

    于是,仗着胳膊粗力气大,典韦和管亥便在人群里左扒拉右扒拉,终于扒拉出一条通道。

    在典韦和管亥的引领下,在赵云、太史慈和张合的护卫下,林南三人终于进了客栈。

    袁绍笑道:“子扬呀,你这分明是耍强吗。”

    林南也笑道:“也不能说是耍强,不过就是仗着拳头大而已。呵呵。”

    话音未落,曹操和袁绍二人便一齐大笑起来。

    三人到了客栈才发现,原来,门口由许劭的两个家人把守着。

    其中一个家人见几人闯了进来,欲要阻拦,却被典韦提了起来。而另一个家人见典韦凶神恶煞般的模样,早就吓得瘫软在了地上。

    于是,三人便畅通无阻的来到了内室。

    入了内室,赵云典韦等人便守在了门外。

    林南三人一看,此时许劭竟然还坐在毛垫上假寐。

    见此情景,林南忽然后悔让典韦呆在外面了。

    等了片刻,许劭终于睁开了眼睛,开始审视着三个人。

    林南想道:“醒的真是时候,再等一会儿,老子就真的叫典韦了,真是搞不懂,为什么名士总是这么爱装x。”

    一见许劭睁开了眼睛,袁绍忙道:“在下袁绍袁本初,渤海太守袁逢之子,太傅袁魁之侄,今前来拜访许先生,请许先生品评。”

    许劭点点头道:“原来是袁家的人。”

    接着又目视曹操和林南道:“不知这二位是?”

    曹操道:“在下曹操曹孟德。”

    林南心想:“典韦的声音那么大,你能听不见,明知故问,真能装蒜。”

    不过,面子上还是要过的去,所以林南也拱拱手说道:“在下林南林子扬。”

    听完二人的介绍,许劭略微点头意思了一下,随即说道:“外面那么多人,三位能挤进来,也实属不易了。”

    袁绍道:“此皆林子扬之功。”

    许劭道:“想不到林子扬竟有如此之能。”

    林南也不谦虚,说道:“这有何难?”

    “哦?看来林子扬竟还是个直爽之人。”许劭道。

    说了几句话,林南渐渐有些明白了,原来许劭是在套话,以推测三人的性格,从而品评,看来,所谓的月旦评也不过如此。

    见许劭不再说话,袁绍便道:“许先生,我们能挤进来也不容易,您好歹也品评一下啊。”

    许劭道:“我每月只评两人,可你们现在是三个人,我正在考虑到底应该品评谁呢,要不,你们自己商量一下,谁退出?”

    一听许劭这么说,袁绍和曹操面面相觑,都不想错过这个机会,不过林南却根本不将这个什么狗屁名士放在眼里,大丈夫建功立业名垂千古,何须他人品头论足,所以林南马上说道:“既然许先生每月只评两人,那南退出,请许先生品评二位兄长吧,不过,南要求再此旁听。”

    一听说林南要退出,袁曹二人均大感意外,因为林南马上就要离京去并州为官了,以后想再让许劭品评,可是不容易了。而袁曹二人则可能会久居洛阳,又没有官职在身,想再品评,自然比林南要容易得多呀。所以,应该是在袁曹二人之中退出一人才对,轮到谁也轮不到林南啊。

    不过,见林南要退出,许劭也没有怎么吃惊,反而平和的说道:“如此甚好。”

    于是,袁绍和曹操都向林南投来感激的眼神,袁绍忙说道:“敬请先生品评。”

    许劭笑了笑说:“汝为一世之雄也。”

    一听此评,袁绍大乐,一世之雄,壮哉。

    林南心中暗暗点头,许劭点评的确实有点道理。

    而曹操则连忙问道:“那我当如何?”

    许劭看看曹操,缓缓道:“汝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也。”

    听到这样的品评,曹操心里一凛,但也没有说什么,就抱拳退了下去。

    就这么,拜别了许劭之后,三人转身出来。

    一出门,赵云忙问:“大哥,品评结果如何?”

    林南笑笑说道:“无评。”

    赵云一愣,没明白是怎么回事,也不知如何是好,便回头看着太史慈张合等人,以示寻问,当然,太史慈等人自然也是不明白的,不过还好,他们并没有细问。

    一行人从许劭的住处出来以后,袁绍便道:“品评完毕,我等是否应该庆祝一番呀。”

    曹操道:“如此甚好。”

    林南想了想说:“原本,子扬也应同去,不过,因为马上就要起身去并州了,所以,子扬想多陪陪老师。”

    听林南这么一说,曹操便道:“子扬所言极是,应该去陪陪伯喈先生。”

    袁绍道:“如此,那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相互告别以后,林南便径直奔蔡府而来。

    其实,林南去蔡府的真实目的并不是去陪着蔡邕,一个整天之乎者也的老头儿,林南才懒的陪他,他想去蔡府,自然是为了蔡琰,从那天拜师的情形看,蔡府以后要热闹了,所以,林南要先下手为强,江山,美人,一个都不能少啊。

    不知不觉中,林南便到了蔡府,此时蔡邕正好刚下朝回来,见林南来了,蔡邕竟一改往日的严肃古板,打趣的说道:“如今子扬可是晋阳太守了,朝廷大员啊。”

    林南道:“老师说笑了,这一切还不都是老师的教诲。”

    蔡邕笑道:“子扬呀,你自幼聪明,博学多才,这其实和我这个老师的教诲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况且,你为人豁达,胜不骄,败不馁;得意不忘形,失意不颓废;胸怀天下,虚怀若谷,此为君子之风。我这个做老师的,不过是因人成事罢了,呵呵。”

    林南听到这平静道:“老师过誉了,学生惶恐,一日后学生就要去并州了,此番离京,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见到老师了,所以,学生今日前来,是特意来恭听老师教诲的。”

    蔡邕敛须道:“呵呵,子扬呀,我知你胸中早有丘壑,已不用老夫再罗嗦什么了,不过呢,有几句话我还是要嘱咐你的,并州苦寒之地,民风剽悍,子扬需施善政以待民,待民心归附,众志成城,匈奴人也就无可奈何了。”

    “老师教诲,学生定当铭记于心。”林南赶紧起身鞠躬说道,礼节不可亏啊。

    “嗯,我知道你一定行的,唉!子扬啊,并州苦啊,你万事要小心啊。”说话之时,蔡邕关爱之情溢于言表。

    “老师放心,学生绝不会辜负老师的期望。”见蔡邕言辞关切,林南也是心头微热。

    蔡邕还想说什么,却见蔡琰从内室走了出来,于是蔡邕便道:“子扬呀,我还有事,就不陪着你了,你也要走了,让琰儿陪你说说话吧。”

    一听蔡邕这么说,林南感动的差点没掉下眼泪来,这老头还真是明事理啊,竟然知道自己心里想的是什么。

    一见到蔡琰,林南便不由得高兴了起来,和蔡琰相处了几次,林南更加的喜欢蔡琰了,蔡琰的才学见识,温柔委婉,一颦一笑,无不让林南心动不已,所以,林南便决定先下为强。

第114章 春游

    于是,见蔡琰走来,林南便道:“几天没见妹妹了,心中甚是牵挂啊。”

    蔡琰笑道:“不过是几天没见而已,子扬哥哥怎能如此这般啊?”

    林南笑着打趣她道:“妹妹岂不闻‘一日未见,如隔三秋’啊?如今十几个秋天都过去了,在下心中能不牵挂吗?”

    蔡琰撇撇嘴道:“油嘴滑舌,再这么说就不理你了。”

    “唉!”听了蔡琰的话,林南重重的叹了口气,半晌没说话。

    见林南不语,蔡琰嘟嘴道:“小气鬼,人家和你开玩笑的,你却生气不说话了。”

    林南道:“我不是生气,而是有些伤感罢了。”

    蔡琰奇道:“子扬哥哥有什么伤感的啊?”

    林南叹气道:“后天我就要去并州了,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回洛阳,什么时候能再见到妹妹,想到这里,我才伤感。”

    “嗯――”蔡琰沉吟了一会儿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你非要去并州了,京城这么多的空缺你不要,非要去并州,活该!”

    一听蔡琰这么说,林南真是哭笑不得。无奈,林南叹了口气说道:“妹妹有所不知,京城局势太复杂,想要出头实在是太难了,北上并州,我也是迫不得已啊。”

    “哼!还不都是借口,哪里不一样,不过,你走了,就没人陪我玩了。”蔡琰本想装出很生气的样子,不过,那伤感的表情却出卖了她。

    “都快嫁人了,还想着玩。”看着蔡琰那幽幽的样子,林南不由得打趣道。

    “人家在跟你说正事儿呢,你却总拿人家寻开心,你再这样,人家真的不理你了。哼!”说着说着,蔡琰竟有些撒娇了。

    见此情形,林南赶紧赔不是,说道:“妹妹别生气,我只是太在意妹妹了,所以才会说错话的。”

    一听林南这么说,蔡琰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两个人便开始了短暂的沉默。

    片刻之后,林南不由得由叹了口气说道:“此次入京,没有多少时间陪着妹妹,南真是罪过,如今又要和妹妹分别了,这时南才发现,原来相聚的时间竟是如此短暂,真是造化弄人啊。”

    “是啊,或许人生就是这样吧,总是有着这样那样的感伤,在长长的一生里,欢乐总是乍现就凋落,走的最急的,都是最美的时光。”见林南叹气,蔡琰也不无感伤的说。

    林南忙道:“所以,我打算明天邀妹妹一起去郊外游春踏青,以补偿往日流失的时光,不知妹妹能否给在下一次机会?”

    蔡琰嗔道:“子扬哥哥可真会算计,那么多天都不理我,却只想用一天的时间来补偿,真是精明。”

    林南苦笑道:“我的好妹妹啊,我也是很无奈啊,现在只剩下明天一天的时间了,后天我就要启程了,唉!无奈。”

    见林南沮丧的样子,蔡琰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只是此事需经父亲同意才好。”

    林南激动道:“妹妹放心,老师那里,我自会禀明的。”

    说完,林南便一溜烟儿似的跑去向蔡邕请示。

    由于男女有别,蔡邕本不想同意,但经不住林南的软磨硬泡,使出唐僧一样的手段,无奈之下,蔡邕也只好同意了。当然,林南在蔡府还蹭了一顿晚饭。

    吃完晚饭,林南便告别了蔡家父女,直奔荀攸的府邸而来。

    荀攸的府邸很象荀攸的为人,处在一个僻静的地方,不甚张扬,不显山不露水的。费了好大的劲儿,林南终于找到了荀攸的府邸,而此时荀攸也正好在家。

    见礼已毕,林南便开门见山的说道:“南今日前来,是想请公达同去并州的,不知公达是否有意?”

    荀攸笑道:“子扬可真是大胆,在下是朝廷的黄门侍郎,你却让我去做你的太守属吏,这似乎于礼不合吧。再说了,我精神有问题啊,放着舒服的京官不做,跑到边地去吃苦,子扬认为,我会去吗?”

    林南想了想,一咬牙,说道:“你会去的。”

    荀攸笑了笑,说道:“子扬何出此言?”

    林南道:“如今朝中局势,公达应该比我清楚,别人留在朝堂,可以相互倾轧,以谋取属于自己的那一点利益。而公达呢,君子之风,却与小人为伍;清凤之姿,却与鸦雀同林。苦哉!惜哉!”

    荀攸道:“子扬好意,我心领了,然我自有计较。”

    林南知道劝不动他,便叹气道:“也罢,既然公达自有计较,只望他日若能与公达联手以定天下之事,当不枉此生。”

    说完,林南便告别了荀攸,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到家以后,林南惊奇的发现家中多了一个人。

    而见林南回来了,陈宫连忙上前介绍道:“主公,这位就是你要找的人之一,铁匠郑浑。”

    原来,自从林南成了新亭侯以后,便百度了一群三国的名士和能人,让手下的人去寻找,其中,郑浑便是其中一个。所以,一听说是郑浑,林南不由得一阵激动,这人是三国时的大匠师,对自己算是很有用的。

    而郑浑一听陈宫称林南为主公,也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连忙上前施礼道:“小人郑浑,见过林大人。”

    林南道:“郑师傅不必客气,你不必称呼我大人,可以象公台一样,叫我主公。”

    一听林南这么说,郑浑竟慌忙跪在了地上,说道:“小人不敢啊。”

    见郑浑这般表现,林南赶紧把他扶了起来,说道:“郑师傅不可如此,以后不可随意行此大礼,我之所以请你来,是想让你和我们一起去并州的,我听说郑师傅是有名的能工巧匠,想让你负责打造兵器铠甲,不知你是否愿意?”

    “能为大人效力,是小人的福气啊,小人怎能不愿意呢?”郑浑颤颤巍巍的说。

    “我再说一次,以后你就是我的属吏了,不可再称自己是小人,不可再叫我大人,要叫我主公!明白了吗?”林南命令道。

    “小人,啊不,属下明白了。”郑浑哆哆嗦嗦的答应着。

    “呵呵,这就对了嘛。”林南笑着道:“郑师傅,以后你的担子可不轻啊。”

    “是,小……属下明白。”

    “嗯,这样我就放心了。”林南点点头,又问道:“对了,宫台,郑师傅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少爷放心,早安排好了,郑师傅的家人也安顿好了。”陈宫答道。

    林南满意道:“嗯,很好,呵呵,你办事,我放心,还有,是谁把郑师傅请来的呀,好好打赏,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事,各位都去休息吧,天已经不早了。”

    这时,陈宫又道:“华佗老先生我们也找到了,按照主公的吩咐,已经先去东莱了,估计等医好太史夫人的病以后,就能来晋阳。”

    “哈哈,太好了。”林南居然高兴得从毛垫上蹦了起来。

    “公台功不可没呀。”林南激动的说道。“找到了这两个人,我就没有后顾之忧啦。”

    虽然林南如此高兴,可众人却没有什么反应,因为他们都认为林南花这么大的力气去找一个大夫和一个铁匠实在是不明智的,真是不知道他们的大哥少爷主公兄弟是不是脑袋出了问题,不过,面对众人的表情,林南也懒得解释,因为这些事情只能用时间来证明,现在怎么说都是没用的。

    诸事完毕,林南便高兴的去休息了,为了明天的春游,今天一定要休息好啊。

    不得不承认,林南这个人还是很有天缘的,因为老天很照顾他的情绪,出游这天的天气氦真是不错,且不说阳光明媚,万里无云吧,单是那温暖和煦的春南,吹在人脸上就是一种享受。

    收拾妥当,林南便直奔蔡府而来。

    由于张合赵云太史慈徐晃四人要去帮王越收拾东西,而陈宫和崔言也要准备去并州的一些事情,而管亥要在家中留守,所以,竟只有赵葳和典韦二人随林南一起出游。

    等林南三人到了蔡府,蔡琰早就等得不耐烦了。见林南来了,忙催促管家木伯备车,而上路以后,林南又郁闷了,因为赵葳竟跑去和蔡琰共坐一车,无奈之下,林南只好和典韦坐在一个车里。

    为了使旅途不寂寞,林南便对典韦讲一些野史杂文,又或者是行军打仗之事,典韦虽比较木讷,但也听的津津有味,兴奋不已,很是配合林南,终于没让林南在路上憋屈死。

    到了郊外以后,几人便跳下了马车,开始了踏青之旅。

    下车以后,赵葳便欢呼雀跃不已,象小兔一样的左跑右跳,头上插满了野花,而手里却还抓着一大把,而林南和典韦等人的脑袋上,也被赵葳强行的“点缀”了一下,弄的众人都无可奈何,大叫失态。

    就这样,赵葳在前面跑着,林南和蔡琰在中间走着,典韦则在后面跟着,一行人与蓝天绿草融合在了一起,融合成了一幅游春图。

    渐渐的,一行人走到了洛水岸边,此时的洛水,水面很宽阔,缓缓的流淌着,不紧不慢,闲适不已,可岸边的野花却开得艳了半边天。

    就这么,渐渐走的累了,林南便和蔡琰在一块青石上坐了下来。

    看着蓝蓝的天空,淡淡的白云,林南便哼起了刘若英的那首《知道不知道》。

    那天的云是否都已料到,

    所以脚步才轻巧,

    以免打扰到,

    我们的时光,

    因为注定那么少。

    南儿,吹着白云飘,

    你到哪里去了,

    想你的时候,

    哦,抬头微笑,

    知道不知道。

    ……

    蓝天,白云,绿草,野花,清南,流水,再加上这婉转悠扬的歌声,歌声中的那种淡淡的忧伤。不知不觉中,蔡琰竟有些痴了。

    痴迷在了这妩媚的春南中,痴迷在了这悠扬的歌声中,痴迷在了这淡淡的忧伤中……

    良久,蔡琰才回过神来,说道:“这歌声真美,美得让人痴迷。”

    顿了一下,蔡琰又道:“真不知道子扬哥哥还有多少本事没有拿出来。”

    林南刚要说什么,典韦忽然上前报道:“少爷,曹公子和卫公子来了。”

    林南一回头,果然远远的见曹操和卫弘联袂而来。

    一看他们俩来了,林南便一阵郁闷,这世道,泡个妞都不让消停,真不知是谁走露了南声,他们竟然能找到这里来,可郁闷归郁闷,看见两个人走近了,林南也只好和蔡琰起身相迎。

    见林南走了过来,曹操笑道:“想不到子扬竟有如此雅兴,明日就要去并州了,今天却还有时间在此游春?佩服佩服!噢?蔡小姐也在。”

    林南笑道:“孟德兄所言极是呀,正是因为明日就要启程了,所以,在下今天便赶紧忙里偷闲,舒缓舒缓神经呀。所以,我才决定和妹妹一起来踏青的。”

    一听林南这么说,卫弘也道:“想不到子扬竟是如此潇洒之人。”

    “哈哈,仲道兄抬爱了,在下不过是附庸南雅而已。况且,在下明天就要走了,趁着这最后一天,还不好好的利用一下?呵呵。”见卫弘夸奖自己,林南赶紧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

    随即,几人便大笑不已。

    林南道:“我们已经出来很久了,正要回去,不知二位欲往何方?”

    曹操道:“我们也逛了半天了,正好也要回去,就一起走吧。”

    于是,顺着原路,几人便往回走。

    走了几步,卫弘便道:“如此美景,不可无诗,久闻子扬才名不凡,不知今日能否让我等开开眼界?”

    一听卫弘这么说,曹操也附和道:“子扬大才,我可是钦佩已久,那《将进酒》和《行路难》,真是脍炙人口的千古名篇啊。”

    林南道:“两位兄长过誉了,在下不敢当呀,眼前一路,尽是杨柳,我便试着以杨柳为题咏春吧。”

    曹操道:“愿闻其详,我等将洗耳恭听。”

    只听林南吟道:

    “杨柳青青着地垂,杨花漫漫搅天飞,柳条折尽花飞尽,借问行人归不归。”

    听林南吟完,曹操便赞道:“妙啊,以杨柳为题咏春,真是绝句啊。”

    卫弘也点头说道:“子扬之才,我不如也。”

    而蔡琰却笑着说:“想不到子扬哥哥还有如此佳作,哼!有此佳作,你刚才不说,却要瞒着我,现在要罚你再作一首诗。”

    一听蔡琰这么说,林南连忙讨饶道:“我的好妹妹呀,刚才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不是要回去了吗,所以才想到了‘归不归’的问题,如果让在下再作一首,那在下可真是才尽了。”

    林南的话刚说完,曹操就大笑道:“想不到你辽东才子,竟也有才尽的时候。”

    一听曹操这么说,众人又都大笑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众人便走到了马车的停放之处。

    见林南等人回来了,木伯便赶紧忙着收拾东西,而曹操和卫弘,也登上了各自的马车。

    几人上了马车,便一路直奔洛阳城的方向而来,入城以后,曹卫二人便和林南等人告别了,回到了自己的家。

    而把蔡琰送回了家,林南也赶紧回到了自己的府邸。

第115章 求亲

    回到了自己的府邸,林南便赶紧召集众人商议事情,可等众人都忙完、到齐,已经到了吃饭的时间了。

    无奈,林南只好一边吃饭,一边和众人研究去并州的事。

    林南道:“明日我们便要去并州了,不知诸位的事情都准备得怎么样了?”

    赵云道:“大哥放心,王师傅那里已经没有问题了。”

    陈宫道:“郑师傅需要准备的东西,也已经准备齐全了。”

    王粲道:“我已经收拾好东西了。”

    林南道:“既然如此,那仲宣今天晚上就住在这里吧,不要回去了,我还有事要和你商量。”

    王粲无奈,只好点头答应了。

    随后张合道:“一切东西都已收拾妥当,留下来的人,也都安排好了。”

    林南点头道:“如此甚好,近日忙碌,辛苦各位了,南在此拜谢了。”

    说着,林南便一抱拳,而刚说完,林南又马上说道:“各位不用还礼,吃饭要紧。”

    看到林南的这一番忙碌,众人都不知如何是好,都不知道是应该还礼,还是不应该还礼。

    正当众人还在迷糊的时候,林南又道:“明日出发,个人都有个人的任务,却不是所有人都要去并州的。”

    一听林南这么说,大伙儿又迷糊了,怎么?还不是所有人都去并州,那不去并州的人又要去哪?

    正在大伙儿正迷糊的时候,却听林南道:“子龙听令!”

    赵云忙起身道:“末将在!”

    林南道:“三弟,你前往幽州涿县,到张家庄去拜访庄主张飞张翼德,请他出山助我抵御匈奴。”

    赵云道:“大哥,可需什么凭证?”

    林南道:“不需凭证。你只说你是我二弟即可,因为先前我与他曾有君子之约,我料他不会改变主意,张翼德为当世豪杰,你去了自然会知晓。”

    赵云道:“末将遵命!”

    随即,林南摆手示意赵云坐下。

    接着道:“典韦听令!”

    典韦也忙起身道:“末将在!”

    林南道:“你去兖州谯县,去找许仲康,所做之事与他二人相同,你和仲康也很熟识了,应该没有问题吧。”

    “主公放心!末将一定完成任务!”典韦晃着大脑袋说。

    林南点头道:“嗯,我知道你行的。不过,你还有一个任务,就是在找到许仲康之后,和他一起去一趟泰山句平,去拜访于禁于文则,请他出山。他如果推辞嘛,就好言相劝;他如果还推辞嘛,你们就用绳子把他绑来。记住,一定要把他弄来,还绝不能把他弄伤。所以,才让你和仲康一起去的。”

    典韦想了想说道:“好吧,我尽量不伤他便是。”

    听了林南这话,陈宫崔琰等人都有点无语,暗想:“主公怎么能这样,人家不来,还要把人家绑来,这不是强贼流匪吗?”

    见众人疑惑,林南便道:“于文则这个人,是一个练兵治军的奇才,有了他的帮助,我们就可以事半功倍了。所以,对于这样的一个人才,我真是舍不得,嘿嘿,所以嘛,你们懂的。”

    一看林南那笑得奸诈无比的样子,陈宫一脸无奈道:“想不到主公求贤若渴的心情竟到如此地步,只是怕如此一来,对主公的名誉有损。”

    林南道:“功名利禄,不过是身外之物罢了,在乎那些,又有何用,一身的功过是非,让后人去评说吧。”

    一听林南这么说,陈宫也无语了。

    随即林南道:“崔琰听令!”

    崔琰忙道:“请主公发令!”

    林南道:“季珪,你的任务比较重,你要先去河北,去请田元皓和沮子正,待他们准备妥当之后,你还要去北海,去拜访管幼安等人。总之,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能拉来的人,你一定要都给我拉来,抵抗匈奴,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还需群策群力,天下之士共任之。”

    崔琰郑重说道:“主公放心,琰必尽力而为。”

    林南笑道:“好,季珪,我看好你。”

    崔琰苦笑道:“属下定不负主公所托。”

    发号施令完毕,林南便道:“大家快吃饭吧,饭菜都凉了,唉,跑了一天,我可是饿了。”

    说完,林南的腮帮子便鼓了起来,嘴里已经满了。

    见林南那狼吞虎咽的样子,众人都觉得好笑,但又不敢笑,于是,便纷纷开始风卷残云了。

    可吃了一半,林南又忽然问道:“诸位觉得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陈宫道:“主公把任务分配得如此详细,我们还有什么可补充的。”

    崔琰也道:“主公虑事周详具体,面面俱道,我等佩服。”

    林南道:“行了,可别戴高帽了,这可是我策划已久的事情,那就这样吧,子义、俊义、公台、仲宣、公明、子威,还有小妹和王郑两位师傅随我入并州,其余的人都忙着自己的事情吧。”

    林南说完,众人又都答应了一声。

    诸事完毕,林南便觉得浑身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可一想到自己就要离开洛阳了,就要离开自己的蔡家小妹了,心里却还有些舍不得。

    所以,林南便想在晚饭后去看看蔡琰,可由于一些事情的耽搁,等林南闲下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么晚去看蔡琰,似乎对蔡琰的名节有影响,可如果不去吧,自己还有些不甘心,就这样,矛盾之中,林南便和管亥来到了街上。

    百无聊赖,林南便和管亥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夜晚的洛阳城异常宁静,只是偶尔有一两声犬吠从深巷中传来,皎洁的月光把整个皇城抹上了一层清霜,春已至,但夜南却依然有些料峭,但作为如此静夜中的游荡者,林南却感到了一丝丝的惬意从怀中缓缓流出,看来,徜徉在晚南之中,也是人生的一种享受啊。

    不知不觉中,林南似乎听到了一阵叮咚的琴声从远处传来,于是,在好奇心的指引下,林南便向着琴声传来的方向走了过去,等走近以后,林南才发现,原来那琴声竟是从蔡府中传出的。

    来到蔡府墙边,林南凝神细听,却觉得那琴声很是婉转,似有说不出的百转千回。

    于是,林南便转身对管亥道:“快去把我的横笛拿来。”

    林南的话刚说完,管亥便飞也似的跑了出去。

    看着管亥的背影,林南不禁苦笑:你可别让查夜的把你当贼抓起来。

    不过,管亥也真是有速度,片刻之后,便把横笛拿来了,尽管他有些喘息,尽管林南的府邸离蔡府不远。

    横笛在手,林南便和管亥来到了蔡府的后院,而琴声,也正是从后花园里面传出来的。

    林南对管亥作了个噤声的手势,紧接着人影一闪就跃入了墙中,这手轻功一露,只看的管亥目瞪口呆,惊为天人。

    不料,林南对蔡府的后院不甚熟悉,落地时竟然踩到了一堆枯枝上,顿时发出了一阵声响。

    “谁?”琴声戛然而止,蔡琰的声音响了起来。

    “妹妹,是我。”林南赶紧表明身份。

    “是,是子扬哥哥吗?”蔡琰惊声问。

    林南忙道:“是我。”

    这时,管亥也翻墙跳了进来,于是,二人便赶紧向蔡琰所在的方向走去。

    林南走近一看,果然是蔡琰坐在亭中抚琴。

    等二人走到近前,蔡琰便道:“如此深夜,子扬哥哥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林南道:“太想妹妹了,怕以后再也看不到了,所以,就摸着黑来了。”

    蔡琰佯怒道:“你又这样了,你,就不怕名誉受损吗?再说,你这么晚来,我的名节都被你给弄坏了。”

    林南道:“妹妹,你这么说可真是冤枉我了,我确实不是故意来找你的,我是在你的琴声指引下才来的,妹妹不信,可以问管亥啊。”

    蔡琰撇嘴道:“哼!管亥是你的家奴,他能揭你的短?”

    林南无语道:“唉!无奈了,随妹妹怎么想吧,不过,我刚才听妹妹此曲,竟如此的缠绵悱恻,缱绻动听,一时动了情,所以就跳了进来,有惊扰之处,还望妹妹见谅。”

    一听林南这么说,蔡琰随即便高兴的问道:“真的那么好听吗?”

    林南点头道:“嗯,听到此曲,我猜妹妹一定是有些心事放不下,所以此曲才会如此的深情动人。”

    林南的话刚说完,蔡琰原本兴奋的脸庞又暗淡了下来。

    随即,蔡琰又叹了口气说道:“你要走了,我却不知如何是好,所以就胡乱弹了,这或许就是你曾经所说的‘曲由心生’吧。”

    林南道:“妹妹终于有所领悟了,果然不负我的期望。”

    “那当然,没看我是谁,可是蔡家小姐,当世的大才女啊。”听了林南的夸奖,蔡琰竟调皮的娇笑起来。

    “呵呵,真是想不到,妹妹有时候,脸也这么大啊。”林南打趣儿的说道。

    “哈,子扬哥哥,你错了,是一直都这么大呢。”

    蔡琰的话刚说完,二人便一齐大笑了起来。

    蔡琰正笑着,却一不小心看见了林南手中的横笛,于是,便好奇的问道:“子扬哥哥拿着横笛干吗?莫非想要吹奏一曲吗?”

    “呵呵,正是如此,方才听了妹妹的琴声,在下心有所感,于是,便想和妹妹琴箫合奏一曲,不知妹妹意下如何?”

    “好啊好啊,能和子扬哥哥合奏一曲,当是人生一大幸事。”听林南说要合奏,蔡琰便兴奋了起来。

    林南道:“能和妹妹合奏一曲,也是南的夙愿,妹妹的琴,我已听过了,所以,南就占先吹笛了,妹妹可随后伴以琴声。”

    蔡琰道:“好,子扬哥哥先请。”

    于是,林南的笛声便开始呜咽了起来。

    那笛声很是低沉,似有说不尽的万般心事,让人无限伤感。于是,明月为之神伤,风云为之变色,草木为之萧条,百花为之枯萎。

    这份凄迷终于打动了蔡琰,于是,琴声又起。

    那琴声很是轻柔,似无根之草,似飘零之叶,更似一股青烟,缠缠绵绵的绕在人的心头。是心伤,是情动,还是一点伤感挤破这世间的纷争。

    两种乐声虽不同源,但所诉之情却如此的相似。一个伤感,一个无奈;一个似水中之月,一个如梦里的花。

    分不清,哪个是琴声,哪个又是笛声,因为它们已经融合在了一起。而在这如此静寂的深夜,它们也融合了天地万物。万物无声含晚籁,琴箫合奏世间苍。

    于是,风起悲鸣,云动轻啸,草木摧折,众芳摇落。

    而明月也禁不起这一份缠绵和凄苦,竟用团团的乌云塞紧了自己的耳朵。

    最终,老天也没有耐住这一份伤感,渐渐的落下泪来。而这深沉的一曲,也终于结束了。

    一曲奏罢,亭中却多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被雨淋到亭中的蔡邕。

    听完此曲,蔡邕叹了口气说道:“人言乐之高者,可以感天地,动万物,我今天终于见到了,当不枉此生了。”

    听见有人说话,林南和蔡琰都吓了一跳,二人回头一看,见是蔡邕,也就放心了。不过,蔡琰却羞红了脸,不知该怎么向父亲解释。

    而林南则赶忙施礼道:“想不到老师竟也在亭中,南真是失礼了。”

    蔡邕悠然道:“子扬方才一曲,真是感天之作。听闻此曲,老朽很是欣慰。”

    看来,蔡邕的精神还沉迷在曲中呢,丝毫没有感觉到林南和女儿深夜幽会于亭中有何不妥。

    见蔡邕痴迷的样子,林南便在脑子里飞快的想着:这下被这老头儿抓个正着,可要坏事啊。

    想来想去,林南一咬牙,说道:“南明日就要去并州了,所以临行前,想请老师送给在下一件礼物。”

    见蔡邕没有反应,林南只好又说了一遍。

    可蔡邕却道:“子扬,你方才和我说什么?”

    无奈,林南只好又重复了一遍。

    蔡邕笑道:“呵呵,子扬,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是老夫所有,老夫决不吝惜。”

    一听蔡邕这么说,林南便大胆的说道:“我,我想要妹妹。”

    “什么?”蔡邕一惊。

    林南郑重道:“我想请老师把妹妹许配于我。”

    一听林南这么说,蔡琰也不管亭子外面是不是在下雨了,象个受惊的小兔一样一口气跑回了自己的绣房。

    而蔡邕也沉吟道:“这个么……”

    林南道:“我对妹妹的情谊,老师是知道的,一切全凭老师做主了。”

    听完林南的话,蔡邕沉吟了半晌说道:“琰儿自小脾气古怪,此事还需经过她的同意才行。”

    林南一听,不禁大喜道:“这个自然,那我明日再来拜访老师吧。”

    “好吧。”蔡邕点点头:“那我一会儿就和琰儿商量一下。”

    于是,见雨停了,林南便赶紧拜别了蔡邕,和管亥跑回了自己的府邸。

    林南走后,蔡邕沉思了片刻之后,忽然恍然大悟:如此深夜,子扬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府中的后花园呢?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呢?

    不过,蔡邕随即也就明白了:从刚才琴箫合奏的情形来看,自己的女儿多半是属意他的,否则,也不会和他深夜幽会于此了。

    想到这里,蔡邕便微笑着走出了凉亭。

    而林南跑回家以后,终于也松了一口气儿,不过,心里却还是七上八下的。

    众人见林南平安的回来了,也就没有多问什么,因为明天就出发了,所以,便都各自去休息了。

    而林南躺在床上,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万一蔡琰不答应自己,那自己可就真的是前功尽弃了,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东流,因为自己离开洛阳以后,卫弘、曹操、甚至袁绍等人,都有可能会去追求蔡琰,而蔡琰对自己的感情,怕是经不住考验。

    唉!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啊。

    不过,不管怎么样,林南还是想好了明天的计划。

    而蔡琰跑回了自己的绣房以后,心里也是忐忑不安的,因为他的子扬哥哥终于开口向父亲提亲了,只是不知道父亲能不能答应。若是父亲答应了,那自己怎么办呢?自己是同意还是不同意呢?

    正当蔡琰在心里反复合计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蔡琰开门一看,原来是自己的父亲。

    把父亲让进屋里,蔡琰便道:“父亲还没有歇息。”

    “嗯。”蔡邕答应了一声。

    蔡邕落座之后,便道:“琰儿,为父这么晚来找你,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的。”

    “什么事情啊,请父亲直言。”蔡琰明知故问。

    蔡邕道:“就是子扬求亲的事情,为父想知道你的意思。”

    “嗯……”蔡琰低头不语,脸却有些红了。

    蔡邕道:“琰儿,你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蔡琰低着头道:“我……其实……”

    蔡邕一奇,道:“怎么?莫非,你有其他的意中人?”

    蔡琰急道:“不是!其实……我不反对,一切……全凭父亲做主吧。”

    一听蔡琰这么说,蔡邕便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

    “父亲!”蔡琰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蔡邕叹了口气道:“好吧,明天我就给子扬答复,林子扬年少有为,潇洒倜傥,又博学多才,胸怀大志,当是你的良配,你的终身有了依靠,我也就放心了。”

    说完,蔡邕竟大笑而去,而蔡琰却坐在床上直发呆。

    第二天,林南很早就起床了,等和众人收拾完东西以后,天才大亮。

    见一切准备妥当,林南道:“不急着出发,各位,先随我去一趟蔡府。”

    一听林南这么说,众人也都无奈的跟着林南出了门。

    半路上,林南却置办了许多彩礼,虽很仓促,却十分贵重,也丝毫不辱没世家气派。

    一见林南置办了这么多的彩礼,众人都明白了林南的意思。而路上的百姓见有人竟一大清早的去提亲,也都十分好奇,都指指点点,议论纷纷。有的,竟然还跟在林南等人的后面,就想看看林南去谁家提亲。

    到了蔡府,林南便命人赶紧把彩礼抬上。

    见林南一大清早的来提亲,蔡邕便笑道:“子扬啊,你怎么来的这么早啊?”

    林南道:“南今天就要去并州了,怕耽误了行程,所以,便早来了一会儿,想不到老师竟也起来这么早。”

    蔡邕道:“如今,你还叫我老师?”

    林南一愣,随即便心花怒放,马上上前施礼道:“小婿林南,见过岳父大人。”

    蔡邕赶忙把林南扶了起来,笑着说道:“子扬啊,你以后可就是琰儿的依靠了,以后要万事小心啊。”

    林南忙道:“岳父大人训示,小婿定当铭记于心。”

    这时,一个笑声响了起来:“哈哈,子扬贤弟,大喜,大喜呀。”

    林南回头一看,只见曹操不知何时已经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正在笑咪咪的看着自己。

    林南连忙还礼道:“孟德兄客气了,同喜同喜,不知孟德兄此来,可是为子扬送行?”

    曹操笑道:“正是,只是想不到子扬竟在蔡府提亲。”

    林南也笑道:“让孟德兄见笑了,在下,也就这点出息了,呵呵。”

    一听林南这么说,曹操和身后一同赶来的袁绍二人便不约而同的都笑了起来。

    笑归笑,林南还是没有忘了正事。

    于是,林南便对蔡邕道:“岳父大人,小婿一会儿就要启程去并州了,所以,在临行前,我想送一件礼物给琰儿。”

    蔡邕道:“正是,你也要走了,应该让你们二人见一面的。”

    于是,蔡邕便赶紧让小丫头去请蔡琰。

    片刻之后,蔡琰便来到了众人的面前,不过,乍一见到林南,蔡琰却有些不好意思,不觉竟羞红了脸。

    见蔡琰那娇羞可爱的样子,林南便大为心动。于是,林南向前道:“琰儿,我一会儿就要启程去并州了,这一去,恐怕只有在你我大婚之时我们才能再见面吧。所以,临行前,我要送一件礼物给你。”

    说着,林南便从怀里拿出了一对做工精致的金耳环,放到了蔡琰的手中,郑重的说道:“琰儿,这是你我定情之物,希望你能妥善收好。”这耳环是林南从自己家金店弄来的,现代做工,在这个时代可以算的上巧夺天工了。

    一见到这副耳环,所有人的目光都直了,这种做工,这种成色的黄金,他们可从来都没见过,而蔡琰也是满心感动,伸手郑重的接过耳环,然后深深答应了一声。

    看着蔡琰那楚楚动人的样子,看着她那不胜的伤感和脆弱,林南不由得一阵冲动,一下子把蔡琰拥抱在了自己的怀中。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都目瞪口呆,不知该如何是好。而蔡琰心中也是一阵惊恐,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挣脱,却又没有力气;可不挣脱,她偏偏又看到了众人那惊讶诧异的眼神。无奈,她只好闭上了眼睛,任凭林南紧紧的拥抱着自己。

    片刻之后,众人终于回过神来了,都觉得林南这是太失礼、太失态了,可林南却偏偏做出了更失礼、更失态的行为。

    只见林南缓缓的松开了蔡琰,将头一歪,冲着蔡琰的小脸就贴了过去。

    见林南此举,众人差一点便惊呼出声,都不觉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生怕牙齿会掉出来,而蔡琰却差一点没晕过去,大脑一片空白,连反抗都失去了力气,但她还有知觉,她的知觉就是感觉自己呼吸困难,简直要窒息了。

    良久。

    蔡琰终于没有晕倒,不过,身子却有些摇晃,而脸却红得象天边的火烧云。

    而众人的心跳,也终于恢复了平静,并且,众人也都不知该说什么好,因为林南的胆大妄为完全超过了他们的心理接受能力。

    众人没有说话,林南却说话了。

    只见林南把着蔡琰的肩膀,深情的说道:“等着我,等我回来娶你。”

    说完,林南便走到蔡邕的面前,对蔡邕深深一躬道:“小婿走了,岳父大人多保重。”

    一转身,林南便招呼赵云等人离开。

    众人虽还未回过神来,不过,反应还是有的。于是,便赶紧向蔡邕告别,流水一般的出了蔡府的大门。

    见林南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外,蔡琰终于忍不住,啜泣了起来。

    回到自己的府邸,收拾好东西,拜别了曹操和袁绍,林南一行人便出了洛阳城。

    在城门外,林南微微一笑,指着城门对众人说道:“我来过了,我也离开了,但总有一天,我还会再来。”

第116章 张范

    出了洛阳城,赵云等人便纷纷与林南告别,各自向自己的目的地驰去。

    沿着官道,林南一行人逶迤向北而行。

    骑在马上,林南不禁心中暗自得意,不管怎么样,蔡琰的初吻算是被自己搞到嘴了,在这个时代,其他人想要再打她的注意,恐怕心里也会有些阴影吧,所以,她基本上上已经是自己的人了。

    不过和林南的心情正好相反,陈宫等人却是很郁闷。

    林南的一抱一吻,可是彻底打破了陈宫心中的封建礼教底线,在他的心中,林南一直都有一个伟大的形象,胸怀天下,博学多才,但林南今天早上的举动,却让陈宫在心里产生了一丝对理想和信念的动摇。

    为什么他偏偏又这么好色呢?为什么他又如此的不羁小节呢?为什么他又对封建礼制毫不在乎呢?这个人到底该怎样评价呢?

    尽管,林南很得意,但林南也知道,今天早上的事好像有点过头了。

    于是,见陈宫若有所思的样子,林南笑道:“公台在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陈宫忙道:“也没想什么,就是一些并州的事情。”

    林南笑道:“公台言不由衷啊,既然公台把在下引为知己,尊为主公,为何又如此相欺?”

    一听林南这么说,陈宫慌忙道:“属下知错了,属下实在不该欺瞒主公。”

    林南道:“公台啊,用你的聪明智慧想一想,你的疑虑我能不知道吗?不过,我也不想过多的解释什么,我只想告诉公台一句话:我林子扬做事,只注重那些实实在在的利益,至于一些虚名礼法,都随风去吧。”

    陈宫想了想说道:“我知主公是倜傥豪放之人,做事不拘小节,但长此以往,恐怕于主公的前程不利。”

    林南笑道:“不问前程如何,但求今生无悔!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

    见陈宫依然迷惑不解,林南便大声吟道:“林南只为天下计,何忧世人晒未休。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

    “好!”林南的话音未落,王粲便赞道:“我知主公所想所为皆非常人所能理解,但未料到主公竟有如此胸襟,尔曹身与名俱灭,不废江河万古流,真鬼神之语。”

    听了王粲的话,陈宫也点头说道:“主公胸襟,吾等万万不及。”

    林南笑道:“二位过誉了,这世上的事,最怕的也就是‘看得开’了,凡是能看得开的人,也就不会在乎一些虚名微利了,这也正如老子所言‘大直若屈,大巧若拙,大辩若讷’。所以,唯大英雄能本色,是真名士自风流,天下英雄又何必因为虚名而自累呢?”

    林南的话刚说完,二人便异口同声的说道:“主公所言甚是。”

    作好了二人的思想工作,林南一行人便加快赶路了。

    可走了一天,也没到黄河岸边,最让林南郁闷的是,他们居然走进了一个小山村,前后左右根本就没有驿站,无奈,林南等人只好在小山村里寄宿了。

    找到一个大户人家,说明原委,那家主人竟慷慨的应承了。

    原来,那家主人却是一个年纪二十岁上下年轻人,父母早逝,独自一人守着祖上的一些田产过活。

    相互见礼已毕,那家主人问道:“大人可是因发明汉语拼音而封侯的林大人?”

    林南道:“正是在下。”

    那人道:“在下张范,表字公益,久仰大人英名,大人抗匈奴的大志,五七言格律诗的创举,无不令在下折服不已。大人更是发明了神鬼之作的汉语拼音,大人真天纵英才,在下对大人实在是佩服万分啊,今日能见到大人,在下真是三生有幸。”

    听了张范一连串的夸奖,林南都有些晕了,糖衣炮弹啊,真厉害。

    不过,林南还是谦虚的说道:“先生过誉了,在下承受不起。”

    张范道:“大人太客气了,对了,大人可曾用过晚饭?”

    林南道:“尚未用过。”

    张范忙道:“在下真是怠慢了,还望大人多多包涵。”

    说完,张范便命下人赶紧去准备饭菜,而林南也连忙客气的道谢。

    经过一番交谈,林南对张范也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原来这张范也是一个饱读诗书之人,因家道中落,便不得推举为孝廉,从而便没有门路出仕。

    不一会儿,晚饭便准备好了,而一顿饭的时间,也总是过得很快。

    其实,在吃饭的过程中,林南也在考虑着是否应该邀请张范出仕,加入自己的小集团,毕竟人多力量大嘛。并且,也许张范现在也很想出仕呢,可能是苦于没有门路,或者是放不下自己的脸面罢了,想来想去,林南还是决定试一试,因为爱才之名不能丢啊。

    于是,吃完晚饭以后,林南便道:“不知公益可有意出仕,晋阳正缺一位太守参事。”

    一听林南这么说,张范便赶忙对林南深深一拜,说道:“今见大人,如久旱逢甘霖,在下愿为大人效犬马之劳,一生无悔。”说完,张范的眼角居然还闪动着泪花。

    这下林南心里都笑了,用不着这样吧,不就是邀请你出仕吗,怎么能感动成这样呢?不过,林南随即便恍然: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自古名士如美人,不许人间见白头啊。

    所以,林南便连忙扶起了张范,说道:“公益不可如此,希望公益能助我造福一方百姓。”

    张范道:“主公所命,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看着张范那激动的样子,林南不由自主的在他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一下,说了声“好”。

    于是张范道:“主公等赶了一天的路,估计已经乏了,赶快去休息吧,范一会儿便收拾东西,遣散家人,明日便可与主公上路去并州。”

    看着张范那坚定的样子,林南不由得又说了一声:“好”。

    第二天一早,收拾妥当,林南等人便开始了入并之旅。

    走了一上午,终于到了洛阳附近的黄河渡口河内港。

    看着浊流滚滚的黄河水,林南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盗窃李白的那首《将进酒》,于是,林南便转头对众人说道:“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诸位,如今我等青春少壮,更应该把握好时光,建功立业一番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愿我等共勉之。”

    众人连忙称是。

    来到了黄河岸边,林南却不急着渡河,而是骑在马上望着官道,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众人见林南没有说话,也都不好寻问,只好都陪着林南,盯着官道。

    半晌过后,终于见一人一骑从远处跑来,那人一边打马,一边喊道:“子扬少歇!子扬少歇!”

    等那人来到近前,众人一看,竟然是皇甫嵩之子皇甫立。

    见皇甫立气喘吁吁的样子,林南笑道:“子显兄果然是守信之人。”

    皇甫立一边喘息,一边说道:“无奈啊,我……我可是偷着跑出来的。”

    林南道:“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中的办法了。”

    皇甫立笑道:“没关系,我跑出来了,我父亲就无可奈何了。哈哈。”

    一听皇甫立这么说,林南无奈道:“希望令尊大人不要怪罪才好。”

    皇甫立哈哈大笑道:“你放心,没事儿,我给父亲留了封书信,即使是要怪罪,家父也会只怪罪你一个人的,和我没有什么关系。”

    林南无语道:“子显兄啊,你这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吗?”

    皇甫立嘿嘿笑道:“没事儿,家父其实挺喜欢你的,就是放不下面子,才会不让我和你一起去并州。”

    说完,皇甫立又到:“咱们快走,一会儿我父亲派人来追了。”

    一看皇甫立那急忙急火的样子,林南笑道:“放心,令尊不会派人来追。”

    “真的?”见林南信誓旦旦,皇甫立怀疑的问道。

    “当然。”林南胸有成竹道:“一派人来追,令尊大人岂不是更没有面子?”

    皇甫立笑道:“好你个林子扬,原来一切都在你的预料之中啊。”

    原来,林南曾和皇甫立有过约定,要一起去并州,结果,皇甫嵩却不同意,无奈,林南便给皇甫立出主意,让皇甫立在林南走后的第二天偷着跑出来,在黄河岸边相会。

    “呵呵,雕虫小技而已,咱们过河吧。”林南说罢,一行人便过了黄河。

第117章 流民

    就这么,众人一路渡过黄河,可刚到黄河对岸,林南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流民,成千上万的流民。

    面黄肌瘦,衣衫褴褛,扶老携幼,哀声遍野。

    无奈,林南只好回头看着陈宫,叹道:“宫台,你拿个注意吧。”

    陈宫道:“主公,这些流民就是去年被匈奴劫掠之民,因为国家给他们发的救济被官府克扣了,所以,他们才会一无所有的继续流浪。”

    林南轻叹一声,满心愤懑。

    此时,只听陈宫继续说道:“如今主公要么置之不理,要么设法安置,如果主公置之不理的话,这恐怕会影响到主公为官的声誉,可如果主公要设法安置的话,主公身为晋阳太守,自然就要把流民带到晋阳去,却不能安置在离此地较近的河内、河东和上党三郡,可此地离晋阳甚远,主公身上也没有余粮,这一路恐怕不易。”

    听了陈宫的一番话,林南心里顿时有点犯难,不安置这些流民吧,自己就落下了见死不救的臭名声,可要安置他们吧,自己现在到哪去弄这么多粮食,难道从现代运来?可这人也太多了,自己凭空变出这么多粮食,实在是没法解释啊。

    想来想去,最后,林南咬牙对陈宫道:“妈的,老子既然是个官,就得为百姓做主,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这些流民,老子管了。公台,取道河内,由上党入晋阳。如何?”

    乍一听林南说出这些低俗粗鲁的话,陈宫不觉得有些好笑,不过,陈宫还是支持林南安置流民的,而陈宫之所以要把选项列出来让林南自己选择,实际上也是对林南的一次考验,见林南同意安置流民。陈宫便在心底暗暗点头。

    于是,陈宫便道:“如此甚好。”

    紧接着,林南走到流民当中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在下新任晋阳太守林南,如今要去晋阳赴任,各位想要和在下一起回并州的,跟着在下便是。在下将会竭尽所能。不让大家再挨饿受冻。”

    林南本以为,自己的一番话说完,众流民一定会群起响应,可令林南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听了他的话后,流民大军竟然毫无反应,不过就是有些人对林南多看了几眼,大多数人根本连看都不看他。

    就在林南无比郁闷的时候。流民中的一个老人突然说道:“你真的是新任晋阳太守林大人?晋阳已经好几个月都没有太守了,我们也是刚从晋阳逃荒过来的。”

    见有人响应了自己的话。林南赶忙说道:“不错,在下正是新任的晋阳太守,在下一定会给大家一个安定富足的生活的。”

    这时,那老人说道:“大人,你说的容易,晋阳已经残破不堪了,而此去晋阳也是路途遥远,我们又没有吃的,怎么可能走回晋阳啊?”

    林南郑重道:“老丈放心,我会领着大家先取道河内,然后从上党入晋阳的,老丈放心,我一会儿就到附近的市镇去购买粮食,我一定不会让大家在半路上出现什么意外的。”

    听了林南的话,老人将信将疑的问道:“你真的会买粮食给我们吃?真的能把我们带回晋阳?真的能让我们过上安定富足的生活?”

    见老人发问,林南便大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请大家跟着在下走,等到了下一个市镇,我就会给大家买粮食吃,我一定会把大家平安的带回晋阳,请大家相信我,我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幸福的生活。”

    林南的话刚说完,那老人便道:“好,大人,我跟你走,不过,到了下一个市镇,你可得买粮食给我们吃。”

    林南道:“在下说到做到,在下以自己的官位担保,一定会给大家买粮食吃。”

    这时,那老人也大声说道:“乡亲们,咱们跟着林大人走吧,看他能不能给咱们粮食吃,跟着他走,总比在这里饿死强啊。”

    于是,流民中终于有人响应了林南,终于,这些流民都跟着林南来到了下一个市镇。

    到了市镇,林南连忙让管亥把所有的钱财都拿出来,跟着陈宫去买粮食,并让皇甫立召集了一些流民中的青壮一起去,同时,林南还反复叮嘱陈宫,一定要多买一些,一定要压低价钱,实在不行,就抢。

    陈宫等人走了以后,林南又赶紧和留下的众人组织流民埋锅造饭,准备柴草,而赵葳这时,竟也象个小大人一样帮林南等人忙活着。

    半天过后,粮食终于买回来了,不过,数量却是远远不够的,因为小镇上并没有那么多的存粮,无奈,林南只好等到下一个市镇再说了。

    而那些流民们,一见到粮食,便纷纷扑了上去,竟要生吃。

    于是,林南便赶紧让管亥等人维持秩序,同时,命王越等人保护好粮食,不过,那些流民们也终于相信了林南所说的话。

    经过林南等人的一番努力,流民终于安静了下来,排队上前领取粮食,开始煮食。

    不过,最让林南郁闷的是,几大车粮食,一顿饭便几乎用去了一半,看着剩下的粮食,林南又开始犯愁了。

    吃过晚饭,流民们便纷纷的三五成群去休息了,而林南等人,却围着火堆商议着以后的事情。

    陈宫道:“主公,今天一顿饭便用去了一半的粮食,而我们的钱财,却剩下不多了,我们的前景不妙呀。”

    王粲也道:“是呀,我们得想想别的办法。”

    林南有些恼火的道:“不行就给我抢。”

    几人一听林南这么说,都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他们是很不赞成林南这样做的。

    这时,张范却道:“主公,我们可以不必给流民吃饭的,他们可以吃粥。”

    一听张范这么说,林南恍然大悟:对啊,哪有给流民吃饭的道理,流民不都是吃粥的吗?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呀。

    于是,林南道:“公益所言有理,以后就吃粥。”

    而陈宫和王粲二人也点头表示同意。

    接着,张范又道:“主公,如今流民太多,并且,杂乱无章,不便管理,所以,我们应当把流民组织起来,编队管理。”

    张范的话刚说完,陈宫也道:“正该如此,否则,这一路真没法走。”

    林南也点头道:“嗯,如此甚好,明天就给他们编组,青壮一组,妇女一组,老幼一组,每组分若干个队,如此一来,就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了,并且,青壮的一组还可以以打猎为生,可以节省很多粮食的。”一听林南这么说,众人也都纷纷点头称是。

    于是,林南便命管亥徐晃保护粮食,其余的人明天负责编组流民。

    商议已毕,众人便各自去休息了,而由于赵云不在,所以,赵葳便和林南呆在了一起。

    宁静的夜晚,看着广阔无边的星空,林南忽然觉得自己好渺小,哪怕自己如今已经是绝世高手,但仍旧不过是匹夫之勇,如今还没有到并州,便遇到了这么多的难事,还要露宿野外,还要忍饥挨饿,真不知道到了并州以后会怎么样。

    看着自己身旁熟睡的赵葳,林南摇头轻笑一声,车到山前必有路,只要到了晋阳,自己就可以偷偷从现代运来粮食和优质的粮种,到那时候就不用愁了。

    就这么,一边想着,林南一边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林南还没睡醒,就被流民们的喧哗声惊醒了。

    于是,林南便赶紧从棉被中爬了起来,等林南起身一看,陈宫等人正在忙碌呢。

    只听陈宫道:“青壮站在右边,妇女站在左边,老幼站在中间,请乡亲们抓紧时间,把分组工作完成,我们会尽快赶到晋阳的。”

    在管亥等人的帮助下,流民们终于分成了三组。

    分组完毕,陈宫又道:“每一组中,以家族或者亲属关系为单位,一百人为一队,请乡亲们抓紧时间分队。”

    于是,又过了半天的时间,在一片吵嚷中,终于分成了几十个分队。

    这时,陈宫又道:“请各个队伍抓紧时间推举队长,被推举为队长的人到我这里来登记。”

    又经过一阵吵嚷,青壮组和妇女组终于推举完了,而老幼组却比较慢。

    于是,陈宫赶紧命王越给他们分米煮粥。

    分组编队完毕,陈宫道:“各位乡亲,此去晋阳路途甚远,所耗甚大,所以,只好委屈乡亲在路上吃粥了。如果谁有不满意的,可以自行离开,我家大人绝不阻拦,请各位乡亲们见谅。”

    陈宫的话刚说完,流民们便一阵沉默,但片刻之后,昨日响应林南的那个老者说道:“我等一路从晋阳逃荒过来,一路州县的官员可曾救济过我们?无非是拒之门外罢了,还生怕我等扰民。而林大人却不嫌弃我们,竟买米给我们吃,不让我们饿死,还答应会让我们可得安居,如今我们遇见了林大人,我们不会饿死了,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且林大人为了我等,居然散尽了家财,如此义举,古之圣贤也不过如此,所以,小老儿愿奉大人号令,一生听凭大人差遣。”

    说完,那老人居然痛哭流涕,长跪不起。(未完待续。)

第118章 张杨

    终于,在老人的感召下,其余的流民也都纷纷跪在地上,口中呼喊感恩之语,表示愿意听从林南的差遣。

    见此情景,林南赶紧向前几步,扶起了那位老者,郑重道:“各位乡亲,林南无能,累各位受罪了,在此向各位赔罪了。”说完,林南向流民们深深一躬。

    看林南果真鞠躬,那些流民们不禁感动异常,纷纷大呼:“小人不敢,大人不可如此啊。”

    林南接着道:“各位放心,南就算倾家荡产,也一定会把各位平安的带回晋阳,南一定会让大家过上富足的生活。”

    林南的信心和承诺也终于感动了那些流民,他们也终于开始接受这位年轻的太守了。

    见流民们都很激动,林南便道:“所以,在此呢,南要与大家约法三章:第一,青壮一组暂由管亥和徐晃统领,一路上负责开路和打柴挑水等一些力气活,并且,还要在闲暇时去捕猎一些野兽,以补充粮食的不足。

    第二,妇女一组和老幼一组一起上路,负责照顾老幼和做饭。

    第三,希望大家能同心协力,共渡难关,不要在途中营私舞弊,偷窃他人。凡是有作奸犯科的,一经发现,本官决不轻饶!

    以上三点,不知大家能否做到?”

    林南的话刚说完,众流民们便答应了一声“能”,有的还说:“愿听大人差遣,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面对流民们的表现,林南很满意,便道:“现在粥也快好了。大家准备吃饭吧,一会儿还要上路呢,提前祝大家旅途愉快。”

    于是,流民们便一齐称谢,纷纷起身去吃饭了,而林南等人,也只好围着锅。喝着稀粥,林南现在算是明白了,英雄。可不是好当的。

    待林南坐定,陈宫道:“主公,流民一共八千四百六十四人,其中。青壮七百二十五人。妇女和老幼各不到四千人,各队队长已经登记造册,名单在此,请主公过目。”

    林南接过名单,感动的陈宫说道:“公台辛苦了,诸位辛苦了,没有公台和诸位,南真是无所作为啊。”

    陈宫道:“主公过誉了。这是属下分内之事。”

    众人也连忙推辞。

    林南道:“咱们先喝粥吧,喝完粥。给这些队长们开个会,先要统一思想,坚定信心。”

    端起粥碗,林南不觉叹了口气说道:“南无能,让诸位跟着在下吃苦了,在下真是过意不去啊。”

    陈宫道:“主公这是说哪里的话?主忧臣辱,主辱臣死,主公仁德爱民之心感天动地,我等能跟随主公,是我等的福分啊。”

    而王粲和张范也道:“吾等愿誓死追随主公,一生无悔。”

    看到他们那虔诚的样子,林南不禁大为感动,便赶紧让他们快喝粥,喝完了还要赶路呢,不过,林南心里却暗自得意,忠诚教育,要时时刻刻进行。

    吃完早饭,林南便赶紧把那几十个队长召集到了一起,进行了一番思想政治教育,号召大家一定要坚定信心,克服困难,争取早日到达目的地。同时,也要管理好自己队伍中的队员,对于妇女和老幼两组,林南又任命了两个组长,而青壮组由管亥和皇甫立亲自统领,林南就没有再任命组长。

    诸事准备完毕,林南刚要上路,却见一个队长来报告:他们队里有一个老太太死了。

    无奈,林南只好随着那个队长走了过去。

    众流民们见林南来了,便赶紧散开,给林南让出了一个通道。

    等林南走到近前一看,果然见一个老妇人躺在那里,老妇人身边还跪着一个小女孩儿,在不停的抹着眼泪。

    林南上前一探老妇人的鼻息,果然已经去了,无奈,只好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于是,林南便问那小女孩儿道:“这位老人是你的奶奶吗?她是什么时候没有气息的。”

    小女孩儿抽噎的说道:“她是我的奶奶,吃完早饭,奶奶说想睡一会儿,就睡着了,可方才由于要启程了,我便想叫醒奶奶,可奶奶就是不醒,所以,我才害怕了。”

    听完小女孩儿的讲述,林南无奈的说道:“你奶奶已经去世了,你也不要太过伤心,我一会儿便会好好的安葬你的奶奶,在队伍当中,你还有亲人吗?”

    一听林南说自己的奶奶死了,小女孩儿竟嚎啕大哭,丝毫不理会林南所说的话。林南只好询问那个队长。

    那人道:“她们祖孙两个是前天才加入我们的,所以,我们并不认识他们。”

    这下林南没有办法了,总不能把这个小女孩儿扔下不管啊,而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众人也都没有什么办法。因为老幼的编组都是以家族和亲属为单位的,凭空多了一个外人,不便管理。

    正在林南犯难的时候,赵葳说道:“大哥,让她和我们一起吧,平时,都没有人陪我玩儿,况且,她的奶奶死了,没了亲人,我们不能把她扔下啊。”

    一听赵葳这么说,林南不由得感到很欣慰,这个难题,终于得到解决了。

    于是,林南抚摸着赵葳的头,温柔的说道:“小妹,你能这么想,我真的是很高兴,我的小妹长大了,会帮大人考虑问题了,呵呵。”

    于是,林南便赶紧让众人把老人安葬了,并让赵葳好好的安慰那个小女孩儿。

    一切准备妥当以后,林南领着流民们又开始了新的征程。

    经过了一天的奔波,林南终于领着流民们在日落之前到达了河内郡。

    看到这上万人的流民大军,河内郡的守城士兵顿时慌了神,一边忙着禁闭城门,森严戒备,一边飞马去禀报太守。

    而此时,河内太守张杨正舒服的躺在小妾的怀里。

    一听说来了流民,赶紧喊出了四个字:“快关城门!”接着,自然是飞身跑上了城头。

    等张杨到了城头一看,果然是流民来了,于是,不由得暗自佩服自己的先见之明。

    原来,就在前几天,上党太守梅雍、河东太守许成,都发现了这支流民大军,于是,便一边禁闭城门,一边报告给沿途各郡县。而张杨一听说有流民的消息,便赶紧命令自己手下的士兵,一看见流民,就赶紧禁闭城门,一定不能让流民进来,于是,看着这些被挡在门外的流民,张杨不禁有些洋洋自得。

    不过张杨也奇怪,因为这些流民并不是四散奔走,杂乱无章,象洪水一样漫山遍野的涌来,而是象一支军队一样的有条不紊的缓缓前行,动静之间,颇有章法,阵型虽不是很齐整,却也有几分规矩,不至于太过紊乱,似乎,有人在号令着这些流民。

    等这些流民走到城门下,张杨便明白了,因为走在前面的几个人衣衫齐整,儒士打扮,一看便不是流民,看来,应该是他们对流民进行了规范管理,不过,张杨也奇怪,这些人怎么和流民走到了一起呢?

    正在张杨疑惑的时候,林南却开始喊话了。

    一见城门禁闭,林南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于是,林南便对着城门大声喊道:“在下新任晋阳太守林南,想要领着流民们回晋阳,今天路过宝地,还望大人能打开城门,让我等入内一叙。”

    听见有人说话,张杨便俯身一看,发现说话的人竟然是一个青年,而那青年竟然自称是新任的晋阳太守,这让张杨更加的疑惑了。

    不过,张杨也不敢造次,出言询问到:“阁下真的是新任晋阳太守?阁下有何凭证?”

    林南道:“圣上任免牒文在此,请大人派人来拿便是。”

    于是,张杨赶紧让手下人去拿牒文。

    牒文在手,张杨一看,果然是皇上所发,真实可靠,便赶紧让手下人又送了回去,生怕自己把牒文弄坏了,惹上是非。

    见城门下的这个青年果然是新任的晋阳太守,张杨便道:“林大人可以入城,可流民嘛,是绝对不能入城的。”

    其实,张杨不这么说林南心里也知道,他是绝对不会让流民们入城的。

    于是,林南便回身对众流民说道:“各位乡亲,我们的粮食已经不多了,南要进城去给大家准备一些粮食,所以,南要入城一趟,而众位乡亲,却只能在城外委屈一夜了,大家放心,南一定不会抛弃大家的。”

    此时众流民对林南已经是心悦诚服,所以,对林南的话自然也没有什么异议,几乎全都异口同声的答应了。于是林南便把陈宫张范张合管亥徐晃王越等人留在了城外,以安顿这些流民,而自己则带着赵葳王粲和皇甫立入了城。

    入城以后,张杨便道:“想不到新亭侯晋阳太守林大人竟如此年轻,林大人真是年轻有为啊。”

    林南连忙客气的说道:“张大人客气了,在下不过是因为朝中众位前辈们的推举而因人成事罢了,否则,在下又有何德何能居此高位。”

    “呵呵,林大人客气了。”张杨一脸堆笑道:“来来来,我今晚便在府邸设宴为林大人接南洗尘。”

    说着,张杨便命令手下人去准备,同时,领着林南向自己的太守府走去。(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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