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擂台
收服了洛阳三股势力,又成为天意城新任城主,林南心中很是满意,将天意城中的事务仍旧交由江天雄打理,林南看看时间,感觉上应该离郭襄的生日不远了,想起小丫头的音容笑貌,林南心中一暖,赶紧又穿越回了神雕世界。
从风陵渡买了匹快马,林南快马加鞭直奔襄阳。
一路风尘仆仆的赶到襄阳城,在城中的客栈打听了一番,得知丐帮今日要进行比武大会,甄选帮主,林南暗暗庆幸自己来的正好,便同店家问了问比武大会的具体位置,然后根据他指引的方向朝城西赶来。
城西校场。
此时校场周围已经聚集了四五千人,这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席地而坐的丐帮弟子,但也有不少坐在椅子板凳上的武林人士,此时,只见校场中央的高台上,一个看起来像是相扑运动员的壮汉正叉腰站在上面,大喝到:“俺叫千斤鼎童大海,丐帮帮主那是做不来的,不过要是哪一位要跟俺动手,便上来吧。”
听到这,台上的一名丐帮长老笑道:“童侠士,我们丐帮今日是要选帮主,不是打擂台,倘若童侠士不愿做敝帮帮主,便请下台去吧。”
童大海摇了摇头,说道:“你这明明是个擂台,谁说不是擂台?你不许俺出手,又叫人上台做什么?”
那丐帮长老还要再说,童大海却不耐烦道:“行了,我看你就像是个打擂台的,来来来,咱俩过过招!”他说着话,呼的一拳,迎面向那丐帮长老打去,那丐帮长老轻轻向后一跃,闪身避开,转而笑道:“我这几根老骨头,怎受得起童侠士一拳?”童大海听罢哈哈大笑道:“我看你也是不成,去去去,乘早站开些……”
听了他这话,台下人影一闪,一个衣衫褴褛的丐帮弟子已经跃上台来。
这丐帮弟子年纪大约三十岁上下,身背六只布袋,看来是丐帮的六袋弟子,此时他冷冷的看向童大海道:“童大哥,我师祖不能跟后辈动手,不如就由在下来接你三拳吧。”
童大海喝道:“那再好也没有了!”说着,连对方的名姓也不问,挥起拳头就朝那人打来。
那丐帮弟子转身踏前一步,这一拳顿时就打中了他背上的布袋,童大海只感到着拳之处软腻滑溜,心下一奇,问道:“你袋子里放着些什么东西?”
那丐帮弟子冷声回道:“我既是丐帮弟子,那平时喜欢捉什么你可知道?”童大海听到这顿时吃了一惊,失声道:“是蛇,是蛇!”
那丐帮弟子道:“不错,正是蛇!”
童大海想起刚才那一拳,不禁有点恶心,第二拳打出去时便改为打向他面门,岂知这丐帮弟子纵身一跃,在空中转了个圈,再次将背心朝向了他。
童大海生怕自己这一拳被袋的毒蛇咬中,赶忙硬生生将拳头回转,举掌在胸前一挡,右腿则踢向对方下盘,那丐帮弟子见他如此怕蛇,心中不由得暗暗好笑,侧身在台上一滚,背负的布袋已靠上他的小腿。
童大海大惊失色,连声大叫,双足乱跳,那丐帮弟子顺势抓住他胸口,运劲喝道:“伍子胥力举千斤鼎!”说着直接将他举在了半空。
童大海慌乱中被对方抓住了胸口“紫宫穴”,登时全身酸软,动弹不得,空自怒气冲天,却发不得威,台下众人想起他的外号叫做“千斤鼎”,再见了他这副狼狈情状,登时全场哄笑,那丐帮长老也是忍着笑向那丐帮弟子喝道:“快放下,休得无礼!”那丐帮弟子这才将童大海放在台上,一纵下台,钻入了人群。
童大海满脸胀成了猪肝色,指着台下大骂道:“臭叫化子,再来跟童大爷真刀真枪的打过啊,你这般鬼鬼祟祟,能算什么好汉?臭叫化子,死叫化子!”他不住口的骂着,台下众人顿感无趣,再无人理会于他。
就在这时,突然间一条人影轻飘飘的纵上高台,左足在高台边缘一搭,看似摇摇晃晃的似要摔下台来,童大海一见,忙道:“小心!”说着伸手上前欲扶。
谁料掌刚搭上那人左臂,那人一勾一带,童大海身不由主的向台外直飞出去,砰的一声,结结实实的摔在地下。
林南隐约记得,比武大会第二个上场的似乎是武修文,此时见他那副得意的模样,心中好笑,正考虑着是不是该出手去教训教训他,不想四周竟然已有三个人同时跃上台来。
武修文从小就受到郭靖、黄蓉细心指点,又是得父亲与师叔授了一阳指神技,这时在后辈中也算是第一流的人才,此时见有三人一起上台,心下不由暗喜,当下更不说话,身形晃动,霎时之间向台上三人每人出了一招,那三人尚未站稳,敌招却倏然而至,急忙举手招架。武修文不待对方缓过手来,双掌翻飞,竟然以一围三,将三人包围在核心。
此时,坐在台下的一众女眷中,武修文的妻子完颜萍见丈夫稳占上风,心中不由欢喜,而旁边的郭芙这时却一脸无趣道:“这三人实在脓包,当然不是小武哥哥的对手,其实他何必这时候便逞英雄,耗费了力气?待会有真正高手上台,岂不难以抵敌?”
他话音刚落,旁边武修文弟弟武敦儒的妻子耶律燕忽然接口道:“小叔子先上去收拾一批,待他不成了,敦儒又上去收拾一批,他又不成了,我哥哥这才上台,独败群雄,让你安安稳稳的做个帮主夫人,岂不甚美?”
郭芙听到这脸上一红,啐道:“台下这许多英雄豪杰,谁不想当帮主?怎说得上‘安安稳稳’四字?”
耶律燕嬉笑道:“其实呢,也不用我哥哥上台。”郭芙奇道:“怎么?”耶律燕道:“刚才梁长老不是说了么?当年丐帮大会,师母还不过十多岁,便以一条竹棒打得群雄束手归服,当上了帮主。常言道:有其母必有其女,嫂子啊!还是你上台去,比我哥哥更成。”
郭芙嗔道:“好啊,死丫头,敢取笑我。”说着便伸和她打闹起来。
第90章 霍都
接下来,武修文很快就被一名丐帮的六袋弟子打下台去,紧接着来来回回的又下去了七八人,台上此时已只剩下一名名叫蓝天和的四十多岁的壮汉。
这时,一名长相俊秀,气度不凡的青年跃上台来,抱拳道:“在下耶律齐,无一不精,还请蓝兄指教。”
一听到耶律齐的名字,林南眼睛顿时一眯,想看看郭芙的丈夫到底有没有两下子。
伴随着两人开始交手,林南却是大失所望,此人的功夫,恐怕在杨过手下都走不了一招,只会点花拳绣腿,根本就是报废产品一个。
不过,尽管如此,耶律齐还是技压群雄,很快就打下了四五个好手,此时天色已黑,台下已再无人上台应战,这时,那负责擂台事宜的丐帮长老走到台前,朗声道:“耶律贤侄文武双全,我帮上下向来钦佩,若能为我帮之主,自是人人敬服爱戴……”他说到这里,台下丐帮众人一齐站起,大声欢呼。
欢呼半晌,那丐帮长老又道:“不知还有哪一位英雄好汉,欲上来一显身手的?”他话音未落,一个声音忽然淡淡的传来:“还有在下。”
随着话音,一个人影慢步朝擂台前走去,直到来到擂台前面,才一纵身跃上高台,看起来使的身法极是寻常。
可当郭芙和郭襄两女看到这人的容貌时,却不由得全都一惊,郭芙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失声道:“怎么是他!”
旁边的耶律燕奇道:“怎么嫂子,这人你识得。”
郭芙没有答他的话,只是苦笑道:“此人若是出手,你哥哥怕是半点机会也无了。”
“什么?”耶律燕一呆:“我看此人年纪轻轻,比起大哥来应该小出许多,难道功夫竟已如此了得?”
“岂止了得。”郭芙在心中暗暗一叹:“只怕你哥哥在人家手底下连半招也走不得。”
不用多说,此时来到擂台上的自然就是林南了,只见他满不在乎的看了耶律齐一眼,也不抱拳,只是随口道:“耶律兄还是自己下台去吧,以你的功夫,在我手下半招也走不了。”
听他这么一说,台下顿时一片哗然,群雄纷纷出言指责,有的说林南狂妄,有的说林南不懂礼数,而耶律齐此时也是脸色难看,但还是不失风度的朝林南一抱拳道:“既然兄台如此自信,那耶律齐不才,就来领教领教兄台的高招。”
他说着,身形一动,使出他师傅周伯通传授的七十二路空明拳,直向林南面门打来,而林南却连动也不动,只是伸手在嘴上打了个哈欠。眼见他身形已到近前,这一拳已堪堪要打在林南面上,台下众人顿时一喜,都想看着林南出丑,可就在这时,林南的身形却如鬼魅般的已出现在耶律齐身后,紧接着用肩膀轻轻的一撞,耶律齐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从擂台上摔了出去。
台下众人霎时间鸦雀无声,就连坐在那里的郭靖和黄蓉此时也是呆若木鸡,两人纵横江湖十几年,天下间各门各派的身法几乎都曾见过,但如此诡异的身法他们还真是第一次见到。
耶律齐从地上爬起来,沮丧的朝林南一抱拳道:“兄台武功卓绝,在下甘拜下风。”
林南没有理会他,只是看向台下众人,朗声说道:“还有哪个不服的,尽管上来。”
台下寂静无声,没有一人敢出言答话。
看到这里,坐在不远处的郭靖突然低声对旁边黄蓉道:“此人身法如此诡异,我从未见过,只是言语狂妄,目中无人,似非正道中人,若是由他接任丐帮帮主,只怕……”
他正说着,忽听得马蹄声响,两骑马向校场飞奔而来,却是郭靖派出去打探军情的探子。郭靖虽然瞧着台上比武,心中却无时无刻不念着军情,一见这两个探子如此纵马狂奔,心中一凛,急忙从椅上站了起来。
只见两名探子奔到离高台数丈外翻身下马,奔下前来向郭靖行礼,只听一名探子报道:“禀报郭大侠,蒙古大军左翼前锋的一个千人队,已到了新野。”
另一个探子又道:“禀报郭大侠,蒙古右翼的一个千人队,已抵邓州。”
郭靖嗯了一声,心中不免有些担忧,这时,却听第二个探子喜孜孜的说道:“可是有件奇事,邓州城郊的蒙古千人队一个个都死在驻地,军官士卒,无一得生。”郭靖惊道:“什么?有这等事?”这时,另一个探子也道:“小人所见也是如此,新野的蒙古先锋一千人全变了野鬼,只见遍地都是尸首,最奇怪的是,这些蒙古兵尸首上的左耳都被人割了去。”第二个探子跟着道:“邓州的蒙古兵也是这般,人人没了左耳。”
郭靖和黄蓉对瞧一眼,均是惊喜交集,郭靖又问道:“那新野和邓州的守军怎样了?”两名探子齐道:“两城守军闭门不出,蒙古军死在郊外,守城的将军只怕此刻尚未得知。”黄蓉忙道:“你们快去禀报吕大帅,他这一高兴,定然重重有赏。”两探子磕过了头,欢天喜地的去了。
蒙古先锋队尚未与襄阳守军交战,即已两路齐歼,黄蓉站到台上宣布了这个喜讯,登时全场欢声雷动。黄蓉道:“丐帮新立帮主,固是喜事,可怎及得上这件聚歼敌军的大事?梁长老,快命人摆设酒筵,咱们须得好好庆祝一番。
这酒筵是早就预下的,丐帮今晚本来要大宴群雄,祝贺新立帮主,这时传到大捷之讯,锦上添花,人人均是兴高采烈。耶律齐等人比武落败,虽然心中郁闷,但此时满场喜气洋溢,也早把少数人心中的郁闷冲得干干净净。
郭襄偷偷的从人群中寻到林南,两人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前,郭襄低声道:“大哥哥,恭喜你成为丐帮帮主。”
林南笑着摇头道:“这丐帮帮主并没什么稀罕,我此次前来,只是想见你一面而已。”
郭襄双颊一红,低声道:“大哥哥,你……你怎么想见我啦。”
林南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大哥哥时时刻刻不想见你。”
郭襄脸上更红,轻嗔道:“大哥哥,你……你说的什么浑话。”
林南温柔的看着她,轻叹道:“好了襄儿,今日是你生辰,大哥哥有礼物送你。”
“咦?你怎么知道?”郭襄奇道。
林南笑道:“那你就不用管了。”
正在这时,先前那名丐帮长老忽然跃上高台,朝众人一拱手,朗声说道:“各位英雄,蒙古番兵连番受挫,我等自是喜不自胜,但还有一件喜上加喜之事,适才……那位公子武艺精湛,人人拜服,既有前言,我们丐帮便要奉这位公子为本帮帮主,不知诸位可有异言?”
众人纷纷听罢纷纷无语,那名丐帮长老便道:“如此,便请那位公子上台。”
林南听到这,从角落里起身,几个起落便来到高台之上,这等轻功修为,另众人再次吃了一惊。
那名长老此时才想起来问林南道:“还不知公子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林南淡淡道:“在下林南,并无师承。”
那名长老微微点头,继续道:“既然林少侠技压群雄,那这丐帮帮主之位,理应……”他话未说完,台下忽然有人叫道:“且慢,小人有一句话,斗胆要请问这位林公子。”
林南心中冷笑,看向说话之人,暗想霍都这二货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第91章 受伤
只见丐帮人群中站起一人,大声说道:“林公子虽然武功不俗,但来历不明,或许是蒙古奸细,如何能当我丐帮之主?”
听得他此言,台下众人顿时纷纷议论起来,只感觉此人虽然言语无礼,但所说也并非毫无道理。
林南心中冷笑,刚想要出言反驳,谁料竟有一人先于他出言道:“只知台下议论他人,实在不算好汉,若有胆量,何不上台去说?”
听得此言,众人全都循声望去,只见说话之人,竟然是耶律齐的妻子,郭靖的女儿郭芙。
林南也没有想到郭芙竟然会替自己说话,而此时,那名说话的丐帮弟子已是身形一晃,便落到台上,这一手轻功一露,众人再也不敢小视于他。
只见此人身披一件宽大破烂的黑衣,手持一根酒杯口粗细的铁杖,满头乱发,一张脸焦黄臃肿凹凹凸凸的满是疤痕,背上负着五只布袋,看来是一名五袋弟子。
台上那名长老认出此人名叫何师我,便对他说道:“何师我,你上台来可是要与这位林少侠比试?”
何师我摇头道:“不敢,在下这点微末功夫,如何是林少侠的对手。”
那名长老又问道:“那你还有何事?”
何师我道:“小人只是有两件事不明白,想要当面问问林少侠和梁长老。”
那名梁长老道:“你有何事不明?”
何师我道:“第一件,我帮新旧帮主交替,历来都以打狗棒为信物,这位林少侠今日要做帮主,不知这根本帮至宝的打狗棒却在何处?小人想要见识见识。”
梁长老接口道:“本帮鲁帮主命丧奸人之手,这打狗棒也给奸人夺了去,此乃本帮奇耻大辱,凡本帮弟子,人人有责,务须将打狗棒夺回。”
何师我冷笑一声,又道:“那小人的第二件事便是要问,鲁帮主的大仇到底报是不报?”
梁长老道:“鲁帮主为霍都所害,众所共知,当世豪杰,无不悲愤,只是连日追寻,未知霍都这奸贼的下落,这是本帮的要务,咱们便是找遍了天涯海角,也要寻到霍都这奸贼,为鲁帮主复仇。”
何师我冷笑道:“第一,打狗棒尚未夺回,第二,杀害前帮主的凶手还没找到,这两件大事未办,这人便想做得本帮帮主,未免也太性急了些吧?”他这几句话说的义正言辞,咄咄逼人,只说得梁长老也是无言以对。
顿时顿,梁长老才又说道:“何老弟的话自也有理,但丐帮弟子有十万之众,遍布天下,不能无人为首,而寻棒锄奸,更不是说办便办,也须得有人主持。”何师我摇头道:“梁长老这几句话,错之极矣,可说是反因为果,本末倒置。”
梁长老是丐帮中四大长老之首,帮主死后便以他为尊,这五袋弟子竟敢当众抢白,可说大胆已极,梁长老顿时怒道:“我这话如何错了?”何师我道:“依弟子之见,谁人能夺回打狗棒,谁人能杀了霍都为鲁帮主报仇,咱们才应该拥谁为本帮之主。若如今日这般,谁的武功最强,谁便来做本帮帮主,假如霍都忽然到此,武功又胜过林少侠,难道咱们便奉他为帮主不成?”
听了他这几句话,群雄顿时面面相觑,都觉得颇有道理。
而林南此时也忍不住哈哈大笑,拍手叫好道:“说的好,说的有理。”
台下的郭芙和郭襄两女此时同时微蹙眉头,表情极是不悦,
此时,林南又继续道:“便如你所说,谁寻回打狗棒,杀了霍都,便是丐帮之主,你以为如何?”
何师我道:“本该如此!”
“好!”林南说一声“好”字,身形忽然一纵,一拳便朝何师我打来。
梁长老吃了一惊,忙道:“林少侠且慢动手,此人所言也并非恶意!”
然而他话音未落,林南一拳已打到何师我面前,何师我吃了一惊,赶忙挥棒来挡,只听咔嚓一声,铁棒竟被林南一拳打碎,紧接着里面竟然露出一根晶莹碧绿的竹棒来。
丐帮帮众一见,登时齐声高呼:“是帮主的打狗棒!”
而郭靖此时也吃了一惊,忙问黄蓉道:“蓉儿,这何师我到底是何人,打狗棒如何会落到此人手中。”
黄蓉摇头道:“我亦不知,不过我看这为林少侠却似乎早知真相,此人比起这何师我来,似乎还更加难以看透。”
郭靖也是一点头,道:“只盼此人是友非敌,不然这丐帮帮主之位可段段不可落入此人之手。”
另一边,眼见手中的打狗棒露馅,何师我怒声看向林南道:“你到底是何人!”
林南冷笑道:“小王子,别装了,乖乖束手就擒吧,或许还能留个全尸。”
何师我一听他叫出小王子三字,不由得大惊,忙厉声道:“你这厮莫不是蒙古奸细,在此胡言乱语,看我不先擒下你!”
说着话,何师我挥掌便朝林南打来,而林南却不闪不避,直接用胸膛迎上他一掌。
台下的郭襄吓了一跳,失声道:“大哥哥,你!”
他话音未毕,却见那何师我已倒飞了出去,身体狠狠的摔在地上,再也没了声息。
台上,那梁长老不禁怒道:“林公子,此人乃是我丐帮弟子,就算有罪,你如何能痛下杀手!”
“你自己去看看他到底是谁。”林南无奈的摇摇头,转身朝台下走去,这时,郭芙忽然跃上台来,皱眉朝何师我走去,口中道:“我早觉得此人古怪,如今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是谁。”
说着话,郭芙已来到何师我身前,正准备瞧瞧他那张丑脸是真是假,谁料这时,何师我突然暴起发难,身子纵跃而起,手中突然出现一柄铁扇,直朝郭芙打来。
他此时五脏俱损,已断然无救,适才装死,只是想要骗林南过来查看时突施偷袭,谁料林南竟然直接下台而去,前来查看的竟是郭芙。此时他已是垂死之身,只盼临死前能拉一人垫背,自然也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对郭芙下了手。
这一幕,就连林南自己也没料到,原本他以为霍都拼尽全力的一击绝对已被自己的刚猛内劲震死,没想到这家伙的生命力竟然比自己想象的要顽强的多,如今眼见郭芙要命丧当场,梁长老、郭靖、黄蓉、耶律齐等几人顿时同时跃起,但却眼见已来不及。
郭襄眼泪唰的一下落了下来,大急道:“大姐!”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如同疾电一般嗖的一下子窜向郭芙,速度之快,只让众人难以看清。但哪怕如此,还是慢了一步,霍都的铁扇已是堪堪砸到了郭芙的头顶,如若被他砸中,那郭芙必将脑浆迸裂,死于非命。然而,就在众人不忍再视,郭靖、黄蓉、郭襄等几人全都骇然失色的一刻,那个身影却已经出现在郭芙的身后,千钧一发之机一个鱼跃将郭芙推了出去,但自己的后背却重重挨了霍都一击,鲜血顿时从口中喷了出来。
不用说,这个身影自然就是林南,此时他由于要追求最高速度,所以并没有时间催动护体真气,所以霍都这一击是实实在在的打在了他的肉身上,此时的他只感觉五脏翻覆,脑中天旋地转,还没等说一句话,就直接昏了过去。
第92章 再临新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林南从迷迷糊糊中醒了过来,浑身上下像是要散了架一样,疼的要命,他下意识的深吸了一口气,缓缓睁开了眼睛。
“咦?林公子,你醒了。”床边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林南侧头去看,发现郭芙竟然坐在床边,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
“这是哪里?”林南开口问道。
郭芙道:“这是我家,林公子你可醒了,谢天谢地。”
林南嗯了一声,问道:“怎么,难道我昏迷了很久了么?”
郭芙点头道:“已经三天两夜了。”
“都这么久了?”林南深感诧异,紧接着揉了揉眉心,低声道:“看来霍都这一下下手还真是不轻。”
听他提起霍都,郭芙眼圈一红,哽咽道:“林公子,你我非亲非故,你却舍命救我,这番恩情,郭芙深记在心。”
林南摇摇头道:“小事而已,你不必放在心上。”其实说实话,连林南自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拼了命救郭芙,当初看神雕的时候,林南还是很讨厌她的,或许是爱屋及乌,因为郭襄的关系,林南才不忍看郭芙就这么香消玉殒吧。
林南如今内功深厚,虽然所受之伤在当时看来很重,但经过几天的调养,如今其实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听闻林南已醒,郭靖、黄蓉、郭襄等几人纷纷前来探望,小丫头郭襄见林南并无大碍,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落了地,此后,又在郭府休养了几日,林南便借口自己还有要事要办,从郭府离开,找了个偏僻的地方穿回了家。
有些日子没有看到陆小琪了,林南不由得有点想她了。
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将近六点了,陆小琪应该早下直播了。
拿出手机给陆小琪打了过去,电话响了三声,对面终于传来陆小琪熟悉的声音:“嗯?”
林南忙问:“小琪,在哪呢?”
陆小琪道:“在家,你呢?回宁海了么?”
林南道:“嗯,你在家等我,我这就去找你。”
陆小琪道:“好。”
挂了电话,林南出门开车直奔陆小琪家小区。
……
第二天一早,从陆小琪醒来时已经是中午将近11点了。
都说久别胜新欢,虽说林南和陆小琪也不算久别,但毕竟也有些日子没见了,所以昨晚自然要好好缠绵一番,而这也因此导致陆小琪今天干脆没有开直播,请假一天,而林南也一直睡到现在才从被窝里爬起来。
一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林南只感觉如今的一切都像是做梦一样,短短的一年多时间里,自己的人生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中午,陪着陆小琪吃过了午饭,又陪着她打了会儿联盟,林南便跟她说有些事要办,然后回到了家中。
刚回到家,没还等脱鞋进屋,神戒里突然又传来充能完毕的讯息,也就是说神戒里又开启了一个新的世界。
林南先是一愣,同时心中不由得又兴奋起来。
从武林到鹿鼎到神雕,神戒开通的世界基本都和武侠有关,不知道这一次又是什么世界,不知道会不会还和武侠有关。
想到这里,林南意念催动神戒,人影一闪,就消失在了房间中。
再出现时,是在一片树林里,林子十分茂密,郁郁葱葱,四周根本看不到路。
林南一呆,四下里看了看,心里有点郁闷。
“这特么什么鬼林子,连个路也没有,自己怎么出去?”
正在心里暗暗嘟囔着,突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
“少爷,您怎么在这,可叫老奴好找啊。”
林南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穿着古代装束的老者从远处跑来,惊喜的看着林南道:“少爷,这林中多有毒虫猛兽,还是快随老奴回去吧。”
“呃……”林南呆呆的看着他,有些无语的问道:“老先生,您认错人了吧,在下好像和您从未见过。”
“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老者一脸惊恐的看着林南,急忙迎了上来,“少爷,您可别吓老奴啊,您这到底是怎么了?”
“我长的真的那么像你家少爷么?”林南无语的皱皱眉。
而老者却丝毫没有一点认错人的意识,继续道:“少爷,您这是怎么了,老奴可是从小一手把您带大的,如何能够错认?”
听他这么一说,林南不禁蹙起眉来,看这老者的样子实在不像是错认那自己,难道是神戒出了什么错乱,把自己身份都给搞错了?”
想到这,他忙问道:“老者,你家少爷到底姓甚名谁,当真和我模样一样?”
老者听到这,面色大惊,竟然流下泪来:“少爷,您这是怎么了,您这是怎么了呀,您是咱们辽东林家如今的家主,姓林,名南,字子杨啊,您难道当真忘了吗?”
“啥?辽东林家,还家主?”林南目瞪口呆,可听他一下子就叫出了自己的名字,自己又和他家主的容貌一模一样,林南不禁有些疑惑:难道这是神戒给自己安排的身份?
想到这,林南忙又问道:“敢问老丈,如今这是哪年?”
老者忙道:“少爷,如今是咱大汉光和四年,您……您当真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光和四年?”一听到这个时间,林南明显一呆,经常玩三国游戏的林南自然对这个时间点极是熟悉,这是东汉末年汉灵帝在位的最后几年,而在光和七年,就爆发了历史上著名的黄巾起义,也就是说,神戒这次是给自己送到了三国时代。
“奶奶的,终于不再是武侠世界了。”林南想到这里一阵兴奋。
接下来,通过和老者的对话,林南基本可以确定,自己应该就是他嘴里说的这个少爷,而这个身份很有可能是神戒给他设定的,目的或许是让他可以更好的融入这个时代,而他如今的身份就是辽东一个小氏族林家的家主,林家虽然早已破落,但他好歹还算个士人,单单这个身份就不是普通的草民可以比的。
既然来到三国时代,那不大展身手一番实在是对不起自己,而通过和老者对话,林南已经知道,自己如今身处的地方是涿州,也就是张飞的老家,想到这,一个想法在心里油然而生。
第93章 张飞
随后的几天里,林南基本就是在涿县的大街小巷里乱走,美其名曰熟悉环境,实则是为了打听张飞的住处。来到了三国,来到了涿县,还不拜访一下张三哥实在说不过去,现在距离黄巾起义还有三年的时间,也就是距离刘备出山还有三年的时间,所以,在刘备出山前,一定要先把张飞拉拢到自己的旗下才行,否则就晚了,而现在自己还只是个小士人,没什么名气,直接去招揽恐怕没戏,只能先去拜访拜访他,增进一下感情,为日后做打算。
好在,这几天的辛苦没有白费,林南不仅打听到了张飞的住处,还了解到了张飞的很多个人资料,这张飞与自己看过的三国电视剧里面的张飞有些出入,虽也有一个大庄园,却不是一个卖酒屠猪之人,而是一个小豪强地主。因此,他在涿县颇有名望,据说有豪杰气概,侠士南骨,这更引起了林南的好奇心。
这天,林南独自一人来到了张飞的庄园。
投了拜帖,通名已毕,等了片刻之后,家人便道:“庄主有请”。
跟随那家人,林南来到了大厅,只见大厅当中虎皮垫上端坐一人,看年纪应该在二十左右,此人一身黑皮袄,身型剽悍,面如黑碳,豹头环眼,燕颔虎须,颇有大将气概,林南知道,此人必是张飞张翼德了,于是,便赶紧上前施礼。
“辽东林南林子扬见过庄主。”
林南进门以后,张飞也在打量着林南,林南此时是一身游学仕子的装扮,切云高冠,白色儒服,面如琼玉,目若朗星,虽不是十分俊美,却流露出一种英雄气概。
“想不到此人竟是如此儒雅。”张飞心里暗叹。
看到林南施礼,张飞赶紧道:“林先生不必多礼,请坐。”
于是,林南便坐在了下首的皮垫上。
“南乃后学晚辈,怎敢称先生,庄主只称在下子扬便是了。”看张飞如此客气,林南赶紧推辞。
“呵呵,那我就叫你子扬了。”张飞笑着道:“吾与子扬并不相识,不知子扬前来,所谓何事?”
“闻庄主高义,人皆称为豪杰,故而特来拜会,如庄主不弃,愿与庄主刎颈相交。”
听闻此言,张飞心里一愣:“想不到此人竟如此豪爽。”
“子扬家在辽东,今却不远千里来到涿县,吾甚为不解,不知子扬能否开吾之茅塞?”
林南忙道:“实不相瞒,在下久闻燕赵之地皆慷慨悲歌之士,所以才来此游历一番”
张飞一听,以为林南只是个腐儒,不禁脸色一沉道:“实不相瞒,飞乃一山野粗人,子扬如此大才,竟亲来拜访,飞实不敢当。”
眼见张飞如此模样,林南心中大怒,冷哼道:“我仰慕庄主侠士风骨,欣赏庄主豪杰气概,特来拜访庄主,诚心与庄主结交。今庄主出此言,是认为我不配与庄主结交吗?吾虽为一介书生,但亦是豪爽倜傥之人,吾手上虽无三分力气,但胸中却有百万雄兵,吾非俗儒,庄主何以一概而论之?今庄主既如此见识,南且离去,不复再来。”说罢起身便走。
张飞一见林南发怒,心中不由一奇,连忙起身拉住林南,赔礼道:“吾方才失言,望子扬宽恕则个,吾实不知子扬如此豪情,望子扬恕罪。”
见张飞说得诚恳,林南也不便离开,只好又坐了回去。
只听张飞又道:“不知子扬志向如何,今后有何打算?”
林南道:“前日听闻匈奴又寇边并州,晋阳太守竟不战而逃,此真我大汉子民之败类也,吾欲入洛阳求官,去并州抵御匈奴,扬我大汉天威。”
“好!”听道林南这么一说,张飞高声赞叹,“子扬大志,吾远不及也,我也曾听闻匈奴犯边一事,却没有子扬如此志向,惭愧!惭愧!”
林南笑道:“庄主过谦了,如南猜的不错,庄主亦有此心,只是考虑到自己的家世出身,无可奈何而已。唉!天下英雄,何须以虚名自累?纵横沙场真英雄,百无一用是书生,真英雄又何必问出处?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为国为民者,才当得起‘英雄’二字。”
听闻林南此言,张飞大为感动,不自主的站起身来,走到林南面前深深的拜了下去。
林南见张飞如此,便慌忙站了起来,赶紧扶起张飞。
“庄主怎可如此,南如何敢当。”
张飞道:“子扬真知我也,一语点醒梦中人,他日子扬若有所需,飞愿倾力相助。”
林南一听大喜道:“他日若能与庄主连手抗敌,必是人生一大快事。”
“今日我与子扬一见如故,子扬不必称呼在下庄主,吾表字翼德,子扬直呼在下翼德便是。”
“如此,南便托大了。”
于是,二人又分宾主落座,互相攀谈起来,二人惺惺相惜,大有相见恨晚之意,张飞倾慕林南的才学见识,虽一介书生却具有豪杰气概,林南喜欢张飞的人品武艺,直爽性格,开始二人还之乎者也的拽文,后来就干脆的大白话直来直去了,直到太阳偏西,饥肠辘辘,二人才觉天时已晚,张飞要留饭,林南找借口推辞了,因为他已经和楚蔷约好了晚上要一起吃饭。
见到这里,张飞也没有强留,只是让林南明晚务必过府饮宴,要与林南不醉不归,林南点头答应下来。
从张飞庄上出来,找个偏僻的地方偷偷穿越回家里,陪着楚蔷吃了顿晚饭,又和她好好缠绵了一番,夜里躺在床上,林南心里还在想着白天的事。
要不是自己对历史熟悉,对张飞的脾气性格有着深刻的了解,今日定然在张飞那里得不到什么礼遇,不过总的来说,这次拜访张飞还是比较成功的,毕竟给他留下了一个好印象,并且张飞也表示了日后相助之意,这样的结果还是让人满意的。
可转念一想,张飞不过是一介匹夫而已,竟如此难以应付,那日后见到那些文臣谋士之后又该如何应对,想到这里,林南心里又是一阵郁闷,看来自己还是有些小看这些古人了,好在自己可以随时穿越回现代差资料,又有着咱们大****的几千万水军帮忙,混在三国的日子应该也不会如想象的那么艰难。
第94章 崔琰
第二天早起之后,洗漱完毕,林南便下楼到客栈的大厅吃饭。
不知道是为了节省粮食还是真的不怕饿,东汉时代的人一天只吃两餐,早晨一餐,下午一餐,晚上根本就没有吃饭的习惯,除非了为了某种目的而举行的宴会。也许,当时的人是习惯了,可林南却不习惯,所以,有时晚上他还要吃点东西。
到了大厅以后,林南和老仆林忠便找了个靠窗户的位置坐下吃饭。
在他们旁边的座位上,坐着两个人,看年纪大约二十上下,看装扮也应该是在外游学的仕子,一个相貌俊美潇洒,一个很是威严庄重,而那威严庄重之人的腰间,竟然佩带着一把宝剑,只是不知这宝剑是否是一件装饰品,二人一边吃饭,一边在谈论着什么。
只听一人道:“此次匈奴寇边,实乃我大汉之国耻,可恨朝廷中奸臣当道,迷惑圣上,私扣军情不报,朝中大臣又碌碌无为,更可恨的就是那晋阳太守,竟然弃官逃走,置百姓于不顾,想我大汉竟有此等官吏,真乃朝堂之哀,天下之哀。”
另一人道:“最可怜的还是那并州百姓,饱受异族的欺凌,食不果腹,衣不蔽体,更有很多人,竟然被匈奴人捉去当奴隶,真是苦不堪言。”
先前一人又道:“所以,我过几日便去并州,组织当地百姓,抵抗匈奴,虽不能扭转乾坤,但也要尽一分绵力。”
另一人道:“哎!只怕季节兄你是有去无回,天下大事,非你我所能左右,我想,此事皇上迟早会知道,朝廷不久就会派人去并州的,到那时我等再去相助御敌也不迟。”
先前那人叹道:“孔章兄所言甚是,只是不知谁愿意去那苦寒之地,并州虽贫,但亦是我大汉土地,百姓虽愚,但亦是我大汉子民,只是希望朝廷不要放弃并州。”
……
听到二人的谈话,林南也在心里暗暗叹息,皇帝昏庸,朝纲败坏,吏治腐朽,民不聊生,天下失道,乱民四起,国运不振,边患不息,此谁之过也?皇帝也!这一切都源于汉灵帝刘弘这个昏君,宦官猖狂,把持朝政,宦官何以如此猖狂,何以能把持朝政,还不是因为他背后有汉灵帝这个昏君支持,若不是皇帝宠信宦官,宦官怎么能有那么大的胆量去把持朝政,左右百官,天下乱起,实一人之过也。
可古代的那些知识分子们,总是鼓吹那些“为尊者讳”“子不言父过”等一些没用的理论,是谁的错误,它就是谁的,掩饰也没有用,天下的百姓都看在了眼里,记在了心里,若汉灵帝能亲贤臣,远小人,正朝纲,使吏治清明,国家富强,百姓安居,则匈奴人又怎敢犯边,天下又怎会乱起?所以,在封建社会,天下的乱治皆由皇帝一人而决,可惜古代的知识分子们,把所有的罪名都加在了那些宦官、奸臣身上了,却不去追究是谁让这些宦官奸臣为所欲为的,从而忽视了事物的主要矛盾,所以,也就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所以,只要中国的封建社会出现昏庸的皇帝,就会出现天下大乱的情况。
归根结底,这一切都是因为权力的过于集中,权力只集中在一个人的手里,缺少监督和制衡的力量,就会让掌权者无所忌惮,为所欲为,就会出现许多低级幼稚可笑的错误,更会给社会和人民带来无尽的灾难。
所以,当一个国家权力过于集中时,必须要有足够的监督力量与掌权者抗衡,如此方可长治久安。
似乎林南想的太久了,也太出神了,连旁边座位上的两个人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等他回过神来,身旁已经人去座空了。
“唉!失去了一次结交的机会。孔章,季节,这两人字的好熟悉,貌似在三国游戏里见过。”林南在心里暗暗念叨着。
吃完饭,林南便回房间看了一会儿书。
这时候,纸张尚未普及,绝大部分的书都是竹简,并且是繁体字,没有标点,书写体是隶书,所以林南看的挺费劲,只能勉勉强强看个大概。
看了不一会儿,林南就困了,便歪在床上打盹儿,等着时间,想着晚上关于宴会的一些事情。
朦胧之中,林南觉得有人在叫他,睁眼一看,是老仆林忠,只听林忠说道:“少爷,醒醒吧,一会儿就要去张府了。”
“嗯。”林南答应着,问道:“天还早呢,着什么急?”看着外面的天色,太阳还没有落山呢,林南不由得心里有些不满。
“少爷,已经申时了,不早了。”看着林南不情愿的样子,林忠赶紧解释说。
无奈,在林忠的催促下,林南只得起来梳洗。“晚上的宴会,怎么这么早就做准备,真是搞不懂三国这时代的人。”林南心里很是疑惑。不过,猛然间,林南又明白了,“对啊,这时代照明工具匮乏,晚上就靠点蜡烛了,而且在这个时代还得有钱人家才能点的起蜡烛,穷人家基本是太阳一落山就休息了,所以,这时代的人把黄昏就当成夜晚的开始。”
梳洗完毕,林南便来到了张府,一到大厅,就见里面坐着几个人,都在谈论着什么,而早晨在客栈遇见的那两个人赫然在列。
一见林南进来,张飞就赶紧迎了出来,拉着林南的手笑着说:“哈哈,子扬,你可来晚了,一会儿你可要多喝几杯。”说着拉着林南就向屋里走。
“罪过罪过,贪睡了一会儿,还望兄长见谅。”林南赶紧赔不是。
“来来来,我给大家介绍,各位,这就是我刚刚提到辽东林南林子扬。”张飞一边向里走,一边介绍着林南,同时,他也把在座的几个人介绍给林南,其中几个都是无名之人,至少林南从来没听说过,而在客栈遇见的那两个人,那个俊美潇洒的人竟是陈琳,就是曾经给袁绍那逗b写檄文骂曹操的那个,而另一个威严庄重的人却是崔琰,也就三国历史上的那个著名美男子,曹操的典故捉刀人里那个假扮曹操的。
林南认出了他二人,而他二人似乎也认出了林南,三人都一脸惊奇,想不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见礼以毕,众人便分宾主落座,很快就谈到边患之事,各个言辞激烈,激动异常,都是指责朝廷失政,官吏腐朽,却无一人提出解决的办法,见众人如此,林南不觉得叹了一口气。
闻听林南叹气,崔琰便出声询问道:“不知子扬对此有何高见?”
林南朗声道:“我欲前往洛阳求取一官职,北上并州以御匈奴,吾虽一书生,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吾愿为大汉疆土洒尽一腔热血。”
“好呀,好呀,子扬与我不谋而合。”崔琰拍手说道,“如此,吾愿与子扬同路而行,同上并州。”
听到崔琰这么一说,林南心中高兴:“真大丈夫也,豪爽,有性格,我喜欢。”所以,林南赶紧道:“太好了,不想今日竟得一知己,乃南之幸也,当浮一大白。”于是,林南端起一碗酒一饮而尽。
“得子扬引为知己,吾亦当浮一大白。”崔琰也端起一碗酒干了。
接下来的程序,自然就是拼酒了,你敬我,我敬他,左一杯右一杯的,还好这时代的酒度数不高,所以林南虽然喝了不少,但还勉强能撑得住。不过其他的众人就已经不行了,各个东倒西歪,走路摇摇晃晃,有的干脆趴在几案上睡着了,崔琰也醉倒了,惟独张飞还在给众人敬酒。
就这么,林南最后陪张飞喝了一杯,便命下人叫过林忠,回到了客栈。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早,刚洗漱完毕,就听林忠说崔琰来访,林南心里暗暗称奇,一大早,他来干什么?不过也没有多想,就赶紧出去迎接。
第95章 游说
其实,不是崔琰来的太早,而是林南起床实在是太晚了。昨天晚上多喝了点酒,所以今天日上三竿了才起床。要不是因为崔琰来了,林忠把他叫醒,他还要睡一会儿呢。
而崔琰本来打算带着陈琳一块儿来的,因为昨天听道林南要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便觉得林南和自己是一路人,所以,想来和林南谈谈,商量一下具体的办法。
可陈琳压根儿就没有瞧得起林南,一个书生而已,哪有那么大的本事去抵抗匈奴,还道要去洛阳求官,如今朝廷局势混乱,皇上公然卖官鬻爵,想求到官,就只能花钱,而陈琳实在没觉得林南像是个有钱的主,所以,他根本没把林南的话放在心上,自然也就不会和崔琰一块儿来。
对于张飞,陈琳就更看不起了,一个武夫而已,要不是看在崔琰的面子上,陈琳才懒得去和他结交呢。而现在崔琰居然和林南张飞为友,所以,陈琳如今连崔琰也有一些看着不顺眼了,自然也就不会和崔琰一起来了。
崔琰和林南相互见礼之后,便分宾主坐定。
崔琰开口道道:“今日前来拜会子扬,有些唐突,还望子扬莫要见怪。”
“哪里哪里。”林南客气的道:“不知季珪前来所为何事?”
崔琰忙道:“昨日听闻子扬欲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抗匈奴,吾甚感怀,故今日前来询问详情,以便同行。”
这时,林南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为了这个事,自己当时只是随便说说罢了,都没有当回事,想不到他居然当真了,真是惭愧。
于是,林南便赶紧道道:“是啊,我正有此意,打算过几日便动身前往洛阳,顺路结识天下豪杰,共建功业。”
崔琰点头道:“不知子扬欲去求官,朝中可有援助?”
林南轻叹一声,摇头道:“并无援助,不过在下家中尚有余财,说不得,倒可以买一个官位出来。”
“也只能如此了。”崔琰无奈道:“不知子扬入并州以后当如何治政,如何御敌?”
林南道:“吾当招募四方流民,屯田经商,发展生产,整顿军备,操练士卒,并打算全民皆兵,发动百姓,共抗胡虏。”
崔琰道:“如此甚好,子扬此意深与吾合。”
林南又道:“我想在并州施行新政,即四权分治之法,并编练新军,提高士兵的待遇,使其为国而战,为家而战。”
听到林南这么一道,崔琰不由得大为好奇,遂问道:“何为新政?如何四权分治?何为新军?又如何使其为国而战,为家而战?”
“新政者,以别于汉之旧政也。汉之政,权力过于集中,缺少制衡的力量,所以只要掌权者失误,则天下必大乱。而新政便使四权分治,军、政、法、监四权分而治之,互不干涉。同时,更令乡老以参政,成立元老院,以监督各部官员。”见崔琰好奇,林南便给他解释了一番。
崔琰奇道:“此政与三公九卿制很是相似,只是却将刑狱之权提出以并列之,那乡老参政又如何,岂非政令不明,那乡老可有发令之权?”
林南又解释道:“乡老参政只行使监督之权,却不可发号施令。诚如季珪所言,此政只是将刑狱之权提升,与军、政、监并列,这就是要突出律法至高无上的地位,争取作到以法治政。”
“子扬此法甚好,只是乡老参政一事,仍须琢磨。”崔琰神态凝重的道道。
“呵呵,我知季珪必有此虑。”林南笑道。
随即,林南又道:“孔子云:‘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如果百姓知道自己该干什么,该怎么办,那么,就可以让他们任意而为;如果百姓不知道他们应该做什么,那么,我们当政者就要告诉他们该干什么,该怎么干。实际上,乡老参政,无非是令其自管而已。有时候,当局者迷,当我们发号施令的时候,或许并不知道号令是否正确,只是凭借自己主观的判断罢了。所以,让乡老参政,让他们了解我们的政令,我们才能知道政令是否合适呀。如果合适,乡老们自会遵从,且乐意奉行;若不合适,乡老们肯定会百般抵触的。其实,季珪兄也许会道,若乡老不奉令而行,可强治之。但季珪兄一定也知道‘防民之口,甚于防川’的道理,所以,自古得民心者得天下,若失了民心,老百姓不甘心听从你的主政,恐怕你的所有政令都只会是一纸空文的。”
“想不到子扬所计竟如此深远,言拜服。如此,实乃五权相互制衡了。呵呵。”听了林南的一番解释,崔琰心里也豁然开朗了。
“恩,事实如此,但元老院并非权力机构,而是监督审核权利的地方。这样各种权利相互制衡,一个部门出了事,其他部门仍然可以运作。权力的分化细化,更便于治政。”
“那子扬所言之新军又将如何编练?”崔琰又接着问道。
林南又道:“传统之军,乃贱民也,士兵只为混口饭吃,从不会想着英勇作战,所以,军队的战斗力就不会太高,在战斗中就会失利。而编练新军就是要改变这种传统的练兵方式,让当兵成为一种荣耀,让士兵们为了自己的荣誉而战,为保卫家国而战。同时,对于当兵者,要给以一定程度的物质奖励和荣耀。还要加强对士兵的思想政治教育,让他们一心为国,让军队成为国家的钢铁长城。”
“子扬此法,真是惊世骇俗。倘若人人都争着当兵,那该如何是好?况且,国家财力有限,恐怕也养不了那么多的军队?”林南说完,崔琰不禁又产生了疑惑。
“哈哈,季珪实在过虑了,我们可以制定一个当兵的标准,不会让所有人都当兵的,我们要走精兵路线,兵不在多,而在精。”林南笑着说道。
“哈哈,如此我真是多虑了,哈哈。”崔琰也不禁大笑起来。
随即,崔琰道道:“想不到子扬竟如此大才,子扬才非百里,乃纵横天下也。子扬此政,处处针对汉室之弊病,真乃一济济世之良方,可子扬为何不求一官职留在朝中,以待他日主政,何以要去边疆吃苦呢?”
林南摇头笑道:“呵呵,如今你我所言,无非纸上谈兵而已,没有经过实践检验,任何真理都是没有意义的。我胸中虽有丘壑,但说出以后,却不一定会有几人相信。而并州边塞,为苦寒之地,久遭异族,民生凋敝,人心思变。所以,南才想去并州推行新政。若并州能富,则天下可定矣;若并州不可行,则天下莫能为也。并州,为我新政之实验场也。况且,朝中局势又如此复杂,留在朝中,恐难有所作为。”
“嗯。”崔琰点头沉吟不语。
良久,崔琰忽道:“子扬大才。不知子扬是志在一州呢,还是志在天下?”
林南思考了片刻,说道:“老子曾云:‘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弗争’,所以,我欲象水一样洗净这世间之污秽,还世界一个朗朗乾坤。”
崔琰又问:“子扬何以看汉室江山?”
林南笑道:“季珪欲听真话还是假话?”
崔琰正色道:“当真话耳,虽忤,必为挚言。”
林南摇头道:“汉室将亡,天下将乱矣。”
听到林南竟然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崔琰脸色大变,手足失措,站立不安。
这时,只见林忠走了进来,对林南道道:“少爷,您早上还没有吃饭呢,是否吃些点心?”
听林忠这么一道,林南还真的有些饿了。昨天喝多了酒,早上还没有吃饭,又和崔琰谈了好半天,胃里还真有些不舒服。
于是,林南便对崔琰道:“我二人先吃些点心,边吃边聊如何?”
乍听林南道出如此忤逆的话,崔琰本欲离去,可一看人家原来一早晨都没有吃饭,竟然饿着肚子陪自己聊天,崔琰便点头答应了。当然,崔琰也是想知道林南为什么会这么说。
随即,林忠便送上来了几碟点心。饿了一上午,乍一见吃的,林南就控制不住自己了,和崔琰谦让了一下,便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丝毫不顾礼仪。崔琰看得不禁直皱眉,不过看林南吃的如此香甜,他不禁也尝了一点。
片刻之后,看林南吃得差不多了,崔琰边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子扬何出此言?”
林南笑笑说道:“天下大势,分久必和,和久必分,周末七国分争,天下分裂,战乱不休,及至始皇,奋世雄才,六国烟灭,并之于秦。秦二世昏庸无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我大汉高祖斩白蛇而起,与楚相争,三载而一统天下,洪武修治,天下太平。及至王莽改制,天下祸起,光武中兴,延续至今。今灵帝当朝,亲小人,远贤臣,宠宦官,责士林,朝纲紊乱,民不聊生,此诚危机存亡之秋也,若一人高呼,则天下战乱将再起,到时候,群雄并起,征战逐鹿,汉室江山恐难再继。”
听闻此言,崔琰不禁大惊失色,因为林南所言非虚。若诚如林南所言,则天下不久将大乱矣,而事实上,如今天下便已乱象丛生了。而更让崔琰害怕的是,林南居然对此有如此准确的预见,还提出了解决的办法。不由得,他对林南的敬畏又多了几分。
“若诚如子扬所言,子扬是想做王莽呢,还是想做周公?”崔琰试探的问。
林南本想说自己欲做始皇,可再一想,这样说难免有些太过大逆不道,这时候的人估计接受不了,便改口道:“若汉室可扶,吾当做周公,若汉室已危,当择贤人已取而代之。”
没想到哪怕如此,一听这话,崔琰在心里也是一惊:“此人乃是士人子弟,竟然如此大逆不道,竟有奸臣篡位之心。”接受了二十年忠君思想的崔琰,自然是无法认同林南的理论,并渐渐有些厌烦林南了。
“想不到此人竟是王莽一流之人。”这是崔琰在心里对林南的评价。
林南看出了崔琰的厌恶,便冷声说道:“或许,季珪认为林某是一个大逆不道之人,然季珪可曾想过,天下者,非一人之天下也,皇帝者,亦非一人之皇帝也,天下生杀大权,皆掌在皇帝手中,倘若帝王无道,谁可训之?”
听完林南的一番话,崔琰又陷入了深深的思考之中。诚然,林南的话太过惊世骇俗,已经在他的心里引起了极大的震动,冷不丁的接触到这样的言论,虽大逆不道却句句成理,崔琰一时半会儿还是接受不了的。不过,林南也不着急,你慢慢想吧,想的越久,证明你研究的越深,就越会赞同我的观点。世俗和权威一样,都是经不起考验的空架子,事实胜于雄辩,在现实面前,一切世俗的东西都会变得脆弱的。
崔琰想了想道:“吾与子扬虽相交甚浅,然一见如故,子扬所言,吾自会好好斟酌。”
“如此甚好,不枉我与季珪相知一场。诚如吾所言,天下大乱将至,我愿竭尽所能,荡平乱世,重现人间太平盛世,不知季珪可愿助我一臂之力?”林南最后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实目的。
见林南如此询问,崔琰没有马上回答,只是道:“吾且回去思量一日,明日可与子扬答复。”
“好。”林南点点头,崔琰随即告辞离开。
崔琰走后,林南跟林忠吩咐一声,说自己要上街一趟,便离开客栈,找个偏僻的地方穿回了家中。
上网查了查关于三国并州还有三国时期匈奴势力的一些资料,林南将这些东西仔细记在心里,然后又开车到超市买了一大堆吃的,最后带上艾派德再次穿回到三国世界。
回到客栈,林南进到房间里,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玩着艾派德上的单机游戏,很快,一天就混过去了。
第96章 二将
其实,崔琰走了以后,林南也很奇怪,为什么崔琰知道自己住处,而自己却不知道崔琰住在哪里,这也难怪崔琰说自己唐突了。
实际上,崔琰和陈琳也是来涿县游学的,并且和林南住在同一个客栈里。崔琰自然是从张飞口中得到的消息,所以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了林南,而林南对此却一无所知。
而崔琰回到房间以后,更是倍感郁闷,林南的话对他的震动实在太大了。当时正赶上陈琳收拾东西,崔琰大惊,忙问陈琳这是为何。
陈琳答道:“吾叔父与大将军何进有旧交,吾欲南下洛阳,拜见大将军何进,以求取功名,不知季珪可愿与我一同前往?”
崔琰大惊,想不到陈琳的动作这么快,不过,他却不愿依附他人以成事,所以,便婉言拒绝了陈琳的好意。同时,他也把今天和林南谈话的内容向陈琳叙述了一遍,当然,有些内容是省略的,对于林南的才学见识,他又大大的称赞了一翻。陈琳对此却不以为意,在他眼里,林南不过是一个刚出世毛头小子罢了,无权无势,空有一腔热血,能成什么事,和大将军何进比起来,林南简直两个屁都不是。对于崔琰对林南的吹捧,陈琳更是不屑一顾,还劝崔琰不如跟自己一起去,或许能有所作为。
至此,二人已经有着不同的人生方向了,分道扬镳是早晚的事,若没有林南,崔琰或许会和陈琳一起去投奔大将军何进,而正因为林南的出现,一切便开始改变了。看着陈琳收拾包袱,崔琰的心又开始烦闷了。对于林南的才学见识,他是佩服的,不过,此人却毫无忠君思想,但林南的大逆不道,却又是为了天下百姓着想,若诚如林南所言,则天下必将大治。所以,崔琰的心里,实在是太矛盾了,诚然,人在做出选择的时候,真的是很难。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看着陈琳远去的背影,崔琰忽然在心里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孔章可以去投奔何进,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呢?林南,林南,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难道,我真的要和你一起荡平天下吗?崔琰在心里问了自己这样的几个问题。
陈琳走后,崔琰便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诚然,对于林南的思想,他开始接受了,但是,他却没有胆量去实现,因为这太过骇人了。所以,他在期待,期待老天能给自己一个英明的决断。
忽然,前面的哭泣声打断了他的思绪。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居然走进了一条幽静的小巷。他抬头一看,见一个小男孩蹲在墙角哭泣。于是,崔琰便上前安慰那孩子,可那小孩依然哭个不停,原来,是三个大孩子一起欺负他,所以他很委屈,遇到这样的事,崔琰也感到很无奈。正在这时,只见一个妇人从巷口走来,对那孩子大声训斥道:“王平,你有没有出息,男子汉大丈夫,当持三尺剑而行走天下,惩恶扬善,救万民于水火,扬千秋英名,立万世功业,似你这般哭哭啼啼,成何体统?”
那小孩听到训斥以后,便止住了哭泣,踉踉跄跄的随那妇人走了。
二人走后,崔琰不觉大为感慨。那妇人应该是小孩的母亲,如此教子,可堪比孟母三迁。
是啊,大丈夫当持三尺剑闯荡天下,怎能学小儿女之态?大丈夫当立万世功业,想人之不敢想,行人之不敢行,受万人景仰,怎可久居人下?
想到这,崔琰心中大为畅快,长啸一声奔回了客栈。
再见到林南时,崔琰长揖到地,说道:“崔琰愿随子扬闯荡天下,荡尽人间不平之事,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看到崔琰如此,林南赶忙扶起他,说道:“季珪不必如此多礼,从今日起,我二人便联袂而行,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之后的几天,二人便经常促膝而谈,直到深夜,且林南还向崔琰学习击剑,并和张飞大醉了几次,三人的感情也呈直线上升。不过,二人知道大事未了,所以,几天以后,二人便告别了张飞,南下洛阳。
临走,林南特意嘱咐张飞,最多三月之后定会来请张飞出山,一起到并州抵御匈奴,以建功业,张飞也十分乐意的答应了。不过,崔琰对此翻前景却不甚看好,但一看林南如此豪放,心里也就释然了。
二人一路辗转而行,不几日便到了河间县。原本,此去洛阳是不用经过河间县的,但林南考虑到河间县可是有一个三国时的顶级大猛将张合啊,所以,故意绕个弯儿来到了河间县。崔琰对此很是疑惑,但听林南说来拜访一个大将,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张合在河间县也算是有点名气,没费什么劲儿就找到了他的住处。投了拜帖以后,张合竟亲自迎了出来,仔细的打量了林南之后说:“阁下就是辽东林南林子扬?”
林南点头道:“正是。”
张合忙道:“几位请入内一叙。”说着便领着众人进了大厅。
落座以毕,只听张合说道:“在下张合,表字俊义,不知这位兄台如何称呼?”说着便看着崔琰。
于是崔琰赶紧说道:“在下崔琰,字季珪,清河东武人,与子扬为友,便结伴游学。”
此时崔琰还不出名,张合只是略微点了一下头,意思已经认识了,看到如此,林南忙道:“南此行欲往洛阳求官,行至河间,闻公有英名,所以特来拜会。”
实际上这话是漏洞百出的,你从涿县去洛阳,根本不用路过河间,现在却从河间绕个儿弯走,分明是别有用心吗,不过没想到张合竟然答应的十分痛快:“吾亦有此意,如子扬不弃,愿与子扬同行。”
一听张合这么说,林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想到河北四庭柱之一的张合居然这么好说话,三言两语便搞定了。
紧接着,几人在张府吃了一顿,宴上,崔琰不禁暗暗纳闷,林南远在辽东,怎么就知道在河间县住着张合这么一个人,就连自己本就是冀州人,且多年在外游历,自己都没有听说过张合这个人,看来这个林南还真是非比寻常。
次日,带上张合,林南一行人便向常山真定赶来。
到了常山真定以后,林南便象没头的苍蝇一样,开始四处寻找赵云。就这样一连找了两天,连赵云的影子都没抓到,甚至连提供线索的人都没有,弄得林南都快泄气了,想见见自己的偶像真的实在是太难了,不过一想到赵云那白马银枪无敌天下的样子,又坚持着找了一天,可还是没有赵云的消息,这下林南彻底没脾气了。
就这么,一直到第三天的晚上,崔琰终于带回来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
说实话,在这几天里,天天找一个叫赵云的这样一个无名之人,崔琰心里都有意见了,感觉太不值得,赶紧去洛阳求官才是正经儿事,在这里耗来耗去的,实在是没有什么意义,不过,他还是给林南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原来,据市井的老人说,想要找姓赵的人,最好去真定城西十里的赵家村,那里姓赵的人比较多,应该有叫赵云的。
听到这样的好消息,林南如获珍宝,第二天一早,顾不得梳洗,便赶紧来到了赵家村。工夫不负有心人,挨家挨户的问了一天,还真找到两个叫赵云的人,可都是五六十岁的老人,这和自己心目中的赵云差了十万八千里了,无奈,一行四人只好又回到了真定城。
这下子林南彻底的郁闷了,找不到赵云,自己这几天的辛苦就白搭了,而崔琰更是摸不着头脑,搞不懂为什么林南一定要找到这个叫赵云的人。
可林南仍然不死心,又在真定城里呆了一天,并在真定城里的大街小巷乱窜,希望能有所收获,可结果依然是让人失望的。林南没有办法了,只好顺其自然了,看来自己和赵云无缘啊。
第二天,林南无精打采的收拾完东西,便满吞吞的和崔琰等人上路了,而崔琰早就等不及了,一上大路,便快马加鞭的直奔洛阳而去。
在半路上,林南忽然想上厕所,还是大号,于是便将马车停在了路边,他和林忠二人来到了路旁的树林深处。
当林南正想解决问题的时候,忽然听到一些声音,“扑!扑!”的传来,很有节奏,好象是刨土的声音,林南不觉得心中大骇,也很惊疑。于是,他和林忠便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发现果然是一个大汉在刨土,已经刨了一个大坑,而在大坑的旁边,居然放着一具尸体,显然,他想把这具尸体埋起来。
那大汉看到他们二人前来,也是一愣,不过,他也没理会什么,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们一眼,然后径直将尸体放入坑中,想直接埋了。
这时林南才看清,那是一具老妇人的尸体,看样子应该死了很多天了,还穿着破旧的衣服,尸体上仅裹着一条破席子,看到此景,林南不觉得叹了口气。
那大汉将尸体摆好以后,并没有直接的撮土添坑,而是跪在了坑旁边,恭恭敬敬的对着坑磕了三个头,说道:“娘,孩儿不孝,不能好好的安葬您,今日先将你葬在这里吧。他日孩儿出人头地以后,务必会将您老人家风光大葬的,娘,您先委屈的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娘,娘,请你饶恕孩儿的不孝吧。”说罢,便趴在地上大哭不止。
看到这里,林南不觉也有些感伤,兔死狐悲,兽犹如此,人何以堪。
那大汉哭了一会儿以后,便站起身拿起了锄头,准备将坟添好。
这时,林南忽然喊了一声:“等等!”
听到林南的喊声,那大汉愣了一下,回头用眼睛狠狠的瞪着林南。
这时,只见林南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对那大汉拜了一下,说:“在下辽东林南林子扬,今日偶然游学至此,见壮士丧母,心甚不安。如吾所料不错,壮士必定无钱安葬老母,如壮士不嫌林南唐突,南愿出钱帮壮士安葬老母,不知壮士意下如何?”
那大汉惊疑的看着林南,半晌之后,说道:“你真的愿意帮我安葬母亲?”
“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乃我辈中人义之所在。人生在世,谁没有个贫困潦倒的时候。今日壮士落难至此,南愿出手相助,他日若南有何难处,还望壮士不吝施以援手。”林南拱手说道。
“那是当然,那就多谢了。”那大汉一抱拳,慷慨答道。
这时,只见林忠走了过来。原来,林忠看林南半天也没从树林里出来,就有些不放心,留崔琰在外面看着车,自己走进林中来查看虚实。见林南安然无事,也就放心了。
见林忠走了过来,林南便对林忠说道:“林忠,你到附近城镇去请一位风水先生来,在林中选一处向阳之地来安葬这位壮士的母亲,同时,再采办一些寿衣纸钱香烛之类的用品,对了,还有一付上好的棺木。”
林南说完,林忠便出去准备了,崔琰也和他一同去了,那大汉见林南准备的如此细心,心里也很感动。
由于此地离城镇很近,所以,不到半晌,东西便准备妥当,风水先生也请来了。于是,风水先生选了块好地方,便将那大汉的母亲安葬了。下葬以后,那大汉又痛哭不止,林南心里也有些伤感,看着那大汉拜祭过之后,众人便走出了树林。
走到林外以后,林南便问:“不知壮士如何称呼,今后有何打算?”
闻听此言,那大汉“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着说道:“林少爷葬母之恩,管亥无以为报,如今老母已逝,管亥以无所牵挂,如少爷不嫌管亥愚笨,管亥愿誓死追随少爷,为少爷做牛做马,以报少爷大恩。”
第97章 田丰
一听闻管亥这个名字,林南心里一阵狂喜,又捡到便宜了,管亥可是三国时的一号人物,能和关羽大战三十个回合,只是,他本应该是黄巾部众,怎么会在这里。
不过林南也没有多想,赶紧把管亥扶起来说:“不必如此,扶危济贫,乃是我辈之人应尽之事。你愿意跟随于我,这是我的荣幸,我正打算结识天下豪杰,入并州抵御匈奴,今得壮士相助,真南之幸也。”
“想不到少爷竟有如此大志,管亥愿誓死跟随少爷,襄助少爷建立功业。”听到林南说出了此行的目的,管亥不由得激动起来。
林南点头道:“如此甚好,今得大将相助,南如虎添翼也。不知壮士可有表字?”
“贫苦下贱之人,怎配有表字?”听到表字一说,管亥便有些感到惭愧,更是深深的低下了自己的大脑袋。
林南笑道:“英雄莫问出处,壮士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出身呢?我观壮士威猛无匹,壮士表字子威如何?”
“多谢少爷赐字!”管亥又“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管亥愿誓死追随少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南赶忙把管亥扶了起来,说道:“子威,不可如此,男儿膝下有黄金,岂可随意跪倒?以后不要随意行跪礼了。”
“是,少爷。”管亥答应着,眼角闪动着感激的泪花。
随即,林南便把众人一一介绍给管亥,管亥开始融入了林南的小圈子。
当然,一切完事以后,林南便赶紧找了个时间上厕所,要不是林忠提醒,林南都快把上厕所这事儿给忘了,都说人逢喜事精神爽,林南自己也感觉是醉了。
管亥有一身好武艺,而据管亥自己说,他的武艺居然是家传的,想不到管亥的父亲竟然是河北有名的武师,只是去世较早,于是就扔下了他们孤儿寡母,生活也就日渐困窘,所以,管亥母亲死的时候,居然连安葬的钱都没有,而又举借无门,管亥在无奈之下,便想把母亲埋葬在树林深处。幸好林南要到树林里解手,也就有了义葬管母、管亥归心这一幕。
林南在此时此地遇到管亥,是林南的幸运,也是管亥的幸运。管亥若不是遇到了林南,他就会随意的埋葬了自己的母亲,也就会更加憎恶这个世界,所以,几年后的黄巾起义,他便会积极响应,然后去围北海,最终被官军击溃,走上败亡的道路。
而现在管亥遇到了林南,他自然就不会再去投奔张角了,他的命运,也就因此发生了变化。可见,一个人的命运,往往就是因为另外一个人的出现,便发生改变了,所以,韩愈在《治家格言》里说的那句话是很有道理的。
“须就近有道之士,早谢却无情之友。”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你和什么样的朋友交往,你身上渐渐就会形成什么样的气质。有时候,一个人的品位和层次,直接取决于他身边人的品位和层次。所以,择友一定要慎重。
而更主要的,就是要跟着一个好领导。管亥跟着林南,最后会一统天下,拜将封侯,光宗耀祖,封妻荫子,如果跟着张角,那最后就是身首异处的后果。所以,在《三国演义》里,田丰自刎前说的那句话真是经典。他说:“大丈夫生于天地间,不识其主而事之,是无智也!今日受死,夫何足惜!”
是呀,田丰经过一生的思索,在自刎前,终于发现了自己一生中最大的失误,那就是没有跟着一个好领导。一将无能,累死三军,这个累,既是劳累也是连累,可见,跟着一个好主公是很重要的。
说到田丰,马上就要到巨鹿了,对于这个三国时有名的刚直不阿的智者,林南自然是不会放过的。
于是,一行人奔巨鹿而来。
到了巨鹿,休息一天以后,林南便准备去拜访田丰。
一听说要去拜访田丰,崔琰这回高兴了,竟然热烈的支持林南,也不急着去洛阳了,看来,这田丰还是很有名气的。
第二天吃罢早饭,林南便带着崔琰管亥张合三人来拜访田丰,还没等通名,就听那门人问道:“来人可是辽东林南林子扬?我家主人有请。”
林南大惑,心想:“这田丰怎知道我今天要来?难道这田丰竟有未卜先知之能?”
不过,尽管疑惑,林南还是随着门人来到了客厅。当然,崔琰,张合和管亥三人也是同样的迷惑。
来到厅中,却见有两人正在下棋,两人皆三十左右年纪,儒士打扮,品貌端正,目光专注,苦苦沉思,此时已棋过中盘,但棋面却很是混乱,黑白二子正激烈的绞杀在了一起,难解难分。
二人很是用心,林南等人进来以后,二人也没有发现,家人欲知会二人,但被林南制止了。看见棋盘,林南和张合、崔琰三人便走上前来,管亥是个粗人,不懂围棋,也就站在原地没动。
此时,白棋已临绝地,眼见着已是定输无疑,那人弃子认负,转头看向林南道:“想必这位就是辽东才子林南林子扬了,在下田丰田元皓。”接着他又指着他对面执黑棋的人道:“这位是广平沮授沮子正,子正兄可是专门为你而来啊。”说完又呵呵笑了起来。
原来是这两人就是田丰和沮授,他们可是三国时顶级的大谋士啊,尽管不是很出名,那是因为他们明珠暗投,跟着袁绍了,没有发挥出他们本来的实力。他们的真正实力,绝不在荀彧、荀攸、贾诩、郭嘉之下。曹操曾经给过他们公正的评价,那是在袁潭死后,王修哭丧之时,曹操言道:“河北义士,何其如此之多也!可惜袁氏不能用!若能用,则吾安敢正眼觑此地哉!”
唉!没有跟着好领导,致使英雄无用武之地。一部三国史,又湮没了多少人才呢?英年早逝的郭嘉、周瑜、庞统,明珠暗投的田丰、沮授、审配,一生郁闷无奈的徐庶,生不逢时的诸葛亮,没被曹操重用的陈登……数不胜数啊。或许,历史就是这样吧,它永远为成功者书写着胜利,对于失败者,它也只能是一带而过,这也难怪,谁让中国的人太多了,人多了,人才就多了。但世间万物却以稀少为贵,人才多了,也就变便宜了,自然不会有好价钱,也就不为人知了。对于这种现象,谁都只能是一声长叹了,毕竟当局者迷嘛。
听完田丰的介绍,林南赶忙深施一礼,“原来是二位先生,南今日遇见二位先生,真是三生有幸。”
“呵呵,子扬不必客气。”田丰说道,“吾与子正打赌,子正说你今天会来,我言未必。想不到子扬今天果然来了,真不出子正所料。”
一听田丰这么说,林南心里就明白了,难怪呢,人家早知道你要来了,所以你一到门口,人家就认出你了。不过林南也奇怪,这沮授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要来拜访田丰呢?
沮授看出了林南的疑惑,解释道:“子扬在涿县之时,便立志要结识天下豪杰,北上并州抵御匈奴,所以,子扬来到巨鹿,岂有不拜访元皓之理?故此,吾料子扬今日必来,想不到子扬今日果然来了。”
林南哈哈大笑,忙道:“常听人言:‘河北名士,巨鹿田丰,广平沮授,皆当世之大才也。田丰亮节,沮授多智。’吾今日一见,才知所言非虚。”
田丰听罢抚须笑道:“子扬谬赞了,不知子扬此来所为何事?莫非欲请我二人同去并州?”
田丰果然是耿直的人,居然开门见山的实话实说,而沮授却依然是微笑不语。
“不错,在下正有此意,不过,吾欲先去洛阳,以求取官职,否则,其事难成。”见田丰如此直率,林南也就直说了。
田丰又笑道:“子扬此去洛阳,恐怕并非是求取官职,说是买取功名更合适一些吧。”
林南无语,这个田丰,也太直接了,本来挺好的一件事,从他嘴里一说出来,就变味了。不过,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也就只是实话实说了。
“不错,诚如先生所言,在下欲从洛阳取官职。”
见林南说的这样露骨,崔琰直着急,频频目视林南,可林南却象没看见一样,依然信口开河。
“吾亦别无他法,当今朝堂,皇帝昏庸,宠信宦官,十常侍专权,在朝堂之上,已无所作为了,所以,我才想去并州,建立一番功业。虽然辛苦,但总比哀叹时光要好些。”
田丰听罢,笑道:“哈哈,子扬果然是爽快之人,居然实情相告于吾,吾深为感动。况且子扬身边尚有这一文二武二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不知这三人怎么称呼?”
崔琰等了半天,见终于问到自己头上了,于是赶忙答道:“在下崔琰崔季珪,清河东武人。”张合也拱手道:“在下张合,表字俊义,河间人。管亥听罢,也上前一步,学着张合的模样,施了一礼说:“某名管亥,表字子威,北海东乡人。”
经过几天的相处,管亥对一些往来参拜的礼节已经很熟悉了,与人交往时,也象那么回事了。并且,管亥还穿了一身新衣,梳洗的也比较干净,再加上崔琰的配剑,身上竟也有一种英雄气概。
说来也怪,崔琰竟对管亥十分投缘,几天相处下来,二人居然交情非浅,崔琰把配剑都赠送给了管亥,还美其名曰“宝剑赠英雄”。这让管亥激动了好几天,成天的早起练剑,生怕辱没了崔琰的宝剑。
田丰看了看三人,点了点头,表示认可,沮授亦微微颔首。
“如此文武际会,子扬又何须我二人,不知子扬之志是在一州呢?还是天下?”
林南现在可是知道田丰的厉害了,盛名之下,绝无虚士,就看田丰问自己的这几个问题,就没有一个是好回答的,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什么事情,全都彼此心照不宣,所以林南也没有隐瞒什么,坦然道:“吾欲荡尽世间之不平事,使天下人人人皆有衣穿,有饭吃,有钱使,吾欲建立一个和谐美满的太平盛世,让天下百姓均可安居乐业,吾欲为世间留下一种完美的思想和体制,使之可以万世传承而不朽!”
林南此言一出,众人久久无语,田丰和沮授二人也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半晌,田丰说道:“子扬大志,吾不如也,然子扬所想,诚难实现啊。”
“是啊……”林南不无感慨的说,“然事在人为,付出终究会有所回报的,世间盗贼虽多,但捕一个就少一个,人间豪杰虽少,但只要有一人就足以振奋百姓之心,夸父敢追日,精卫思填海,愚公能移山,世间之事,并非难成,而在是否敢为耳,故子扬愿为天下先,虽千万难,吾往矣!不问前程如何,但求今生无悔!”
“好!壮哉!子扬之言也。”林南话音未落,田丰便高声赞道。
田丰说完,沮授也开口说道:“想不到子扬心中竟有如此志向,授不如也。”
“二位先生过谦了,南虽有此志,但毕竟一人计短呀,所以,需要二位先生相助,还望二位先生能不吝赐教。”
虽然林南说得很诚恳,但田丰还是没有直接表态,而是说道:“如果子扬没有急事,在寒舍小住几日如何?我等还可与子扬促膝长谈。”
见田丰这么一说,林南也只得答应了。
于是,林南一行人便住进了田府,田府很大,田丰另给林南等人准备了一套院落。
于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田丰、沮授、林南,再加上崔琰、张合几人在一起畅谈古今,指点江山,可以想象,几个胸怀大志又愤世疾俗的人到了一起会怎么样,再加上他们聪明的智商,基本上天底下能想到的事都让他们想到了,要不是崔琰的催促,林南还会在田府多住几天的。
几天以后,林南便辞别了田丰,踏上了去往洛阳的大路。
第98章 赵云
临别时,田丰道:“子扬此去,万事小心,我等在这里静侯佳音了。”
沮授也点头说:“子扬大可放心而去,我等会为子扬造势,希望能有更多的河北名士去并州。”
林南一行人走后,田丰便问沮授:“此人如何?”
“天子气概。”
田丰大惊,“果真如此?”
“授夜观天象,见天下不久将会大乱,到那时,必会豪杰四出,英雄并起,汉室江山不久矣。然北方却有一大星横空出世,光芒四射,紫云环绕,气势恢弘,由幽州入冀州,并渐有西进之意,以分野度之,当应林子扬。今见此人才学见识,可是平庸之人?可是久居人下之人?且此人正结识天下豪杰以为羽翼,借抵御匈奴之名北上并州以为根基,待天下乱起之后,便可乘势而起,席卷天下,能平乱世者,必为此人,此人一出,天下必将大治。”
田丰听完点了点头,说道:“希望林子扬能不负你我之所望。”
“哈哈,元皓多虑了,我等回去收拾东西吧。哈哈。”说完,沮授竟大笑着向屋里走去。
田丰无奈,也只好苦笑的摇了摇头,跟着沮授回到了屋内。
在路上,林南不禁对田丰和沮授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二人之才学见识,皆非凡品,且二人忠君思想淡泊,对天下局势有很正确的预见,从方才的情形看,二人已经属意跟着自己了,要成大事,有了这两个人的襄助可就好办多了,不过,林南也更奇怪了,二人如此智慧,怎能死拽着袁绍这根救命稻草不放呢?曹操虽然奸诈狡猾,但总比袁绍强啊?旋即,一个念头闪过之后,林南似乎明白了:是家世。
曹操出身宦官家庭,父亲是宦官的养子,成分不好,纵使你曹操雄才大略,可名声早就在外了。而袁绍四世三公,门多故吏,家庭背景好,如此一对比,袁绍很明显占有先天的政治优势,所以,天下之士,才会附于袁绍者居多,可惜后来袁绍自己太不争气,白白浪费了自己手下的一大批谋臣勇将。
想到此处,林南不禁高兴了起来,看来自己在三国世界,还是很有可能大有作为一番的。
迎着春风,林南一行人向南飞驰着。
这日,林南一行人到达了广平城,林南指着城门笑着说道:“想不到这么快就到了沮先生的家乡了。幸好在巨鹿见到了他,否则还要多此一举。”
听林南这么一说,众人也跟着笑了,说笑之间,众人便进了城,找了一家客栈,众人便安顿了下来。
第二天吃罢早饭,林南便带着崔琰管亥林忠上街闲逛了,这已经成了林南的习惯,每到一个地方,总要住两天,了解一下南土人情,之后才能上路。崔琰对此已经习惯了,他林南都不着急去洛阳,自己自然也没什么急的,反正这林南看似似乎家资很是殷实,所以和林南在一起呆的久了,崔琰也变得现实了。
于是,几个人便在街上闲逛着。天气很好,街上人也比较多,但却没有几个太出奇的。不过,依然有两个人吸引了林南的眼球。那二人一男一女,年纪都不大,那少年也就是十五六岁,那小女孩年纪更小,应该不超过十岁,二人手拉着手,样子很象是兄妹。那小女孩一边蹦蹦跳跳的走着,一边还不停的说着笑着,很是活泼可爱,二人东看看,西看看,看了很多的摊位,却没有买什么东西。
“这两人倒有点意思。”指着走在前面的这两个人,林南说道。
“那少年年纪轻轻,却生得如此雄壮,当真稀奇。”其实,崔琰也注意这两个人很久了。
听到林南和崔琰的谈话,管亥也忍不住说:“此人武艺不俗。”
一听管亥这么说,林南不觉得心里有些好奇,随口问道:“何以见得?”
管亥说:“这人走路步伐沉稳,身体极为协调,下盘扎实,上身灵活,且手上还有厚厚的老茧,一定是长时间的手握兵器所至。”
“想不到子威竟观察得如此细致,子威真是有心人啊。”
“少爷过奖了,此人年纪虽幼,但如果我和此人动手打起来,恐怕未必会是对手。”听到林南的夸奖,管亥连忙说道。
连管亥都不是对手,这人能是谁呢?林南在心里把三国时的大将都过了一遍筛子,可还是没有头绪。于是,几个人便加快了步伐,争取赶上这两个人。
等走到近前,只听那小女孩说道:“二哥,我饿了,咱们去吃点东西吧。”
那少年点头答应了,于是,二人便走进了路边的一家饭馆,林南等人也跟了进去。
由于到了晌午,吃饭的人比较多,饭馆里只剩下靠在门口的一张桌子了,而那两个人就坐在了那张桌子上,而对于林南等人来说,就已经没有位置了。无奈之下,林南只好走了过去,对那少年说道:“这位小兄弟,我等人能否做在这里吃顿便饭?”
那少年看了看林南,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转过头看着他身边的小女孩,似乎在征求着那小女孩的意见。那小女孩向四周看了看,发现果然没有位置了,于是对那少年说道:“二哥,让他们坐在这里吧,确实没有位置了,况且,他们看起来并不象坏人。”说完,还上下打量着林南几人。
听小女孩这么一说,那少年微微点了一下头,转过头来对林南说道:“几位尽可自便。”
“多谢二位,如此,我等就叨扰了。”说完,林南和崔琰便坐在了那二人的对面,管亥和林忠则坐在了下首。
众人落座以毕,林南便开始了自我介绍:“在下辽东林南林子扬,不知兄台如何称呼?今日能同桌而食,也算是有缘之人了。”
见林南询问,那少年慌忙答道:“在下赵云,表字子龙,常山真定人。”
那少年的话还没有说完,崔琰林忠二人便不约而同的惊呼了一声:“你就是赵云?”
看到这二人反应这样的强烈,赵云不禁吃了一惊,心里暗自疑惑:“他们怎么会知道我,我这几年一直都在太行山跟恩师学武啊?”
那小女孩也是满脸疑惑,先看了看崔琰林忠二人,又看了看赵云,心想:“奇怪,我们在山里住了五年,怎么还会有人知道哥哥呢?”
当然,他二人自然是不知道林南等人为了寻找赵云,差点没把常山真定翻了个底儿朝天的事。所以,崔琰和林忠一听说此人就是赵云,便惊呼出声。前些日子为了找你,我们差点没把腿跑断了,想不到今天竟在这里遇到你了,真是造化弄人啊,早知道能在这里遇到你,我们又何必那么辛苦的找你呢?
林南一听说眼前这人就是赵云,当时也愣住了,呆呆的张大嘴巴说不出来话。
管亥一见众人这傻样,心里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挠了挠脑袋,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片刻之后,林南终于有所醒悟,随即问道:“你真是赵云赵子龙?”
面对林南的追问,赵云无奈的说:“不错,我就是赵云赵子龙,我兄妹二人在山中居住五年,未曾回过冀州,不知兄台竟何以知我?”
听赵云这么一问,林南还真有点答不上来,辽东和常山又隔着十万八千里,赵云此时又没有名望,又没有家世,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呢?
听见赵云这么一问,崔琰和林南也扭头看着林南,是呀,你怎么就知道人家呢?这个问题憋在他们心里很久了,今天终于有机会得到答案了。
林南见众人都盯着自己看,知道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死活也得给他们一个说法。没办法,开始编故事吧。于是,林南便绞尽脑汁,开始扯淡。
“此事说来话长,自从听说匈奴寇边以来,吾便立志要荡平胡虏,扬我大汉天威。然一人之力终为有限,所以,吾欲结识天下豪杰,众志成城,共抗匈奴。那日到了常山真定,吾做一梦,梦见先朝冠军侯对我说:‘此地有一大将,名叫赵云,汝可寻之,以为臂膀。’梦醒之后,我便在真定城中找寻数日,始终没有找到子龙,不期今日竟在此地相遇,真乃天神之力。”
众人听了以后,皆大觉惊讶,原来如此,难怪林南会知道有赵云这么一个人,不过赵云现在不过是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罢了,怎么能说是一个大将呢。还好古人相信鬼神之说,否则,林南还真难圆谎呢。
听林南如此瞎扯,赵云竟是深信不疑,忙说道:“想不到兄台竟有如此志向。”
这时,伙计把众人的饭菜送了上来,赵氏兄妹各要了一碗面,林南等人却要了一碗饭和几样小菜,于是众人便边吃边谈。
只听林南问道:“子龙可称呼在下子扬便是,不知子龙前日因何不在家中,今日又何缘至此呢?”
赵云忙解释道:“云自幼父母早丧,与兄长小妹相依为命,然云十岁时,兄长亦撒手西去,云伤痛欲绝,幸有恩师收养,并传授云兄妹武艺。五年来,云一直随恩师在太行山学武,直到近日方才艺成下山,云欲回乡探望乡人,今行到此处,不期巧遇子扬。”
原来如此,赵云一直都在山里学武了,难怪会找不到他,今天幸好碰到了,要不然以后还不好办了,如今,得想办法留住他才行,想到这里,林南赶忙说:“想不到子龙身世竟如此凄苦,子龙的家乡可是赵家村?我曾去过那里,可能是子龙离乡太久了,那里的人似乎已经不记得子龙了。”
听了林南的话,赵云沉吟了片刻,说道:“是呀,离乡真的是太久了,不过,若不回乡,云也没有别的去处了。”
一听赵云这么说,林南就知道有门,于是朗声道:“男子汉大丈夫当持三尺剑纵横天下,四海为家,岂能老于乡里?子龙一身好武艺,难道想平庸了此一生?吾欲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不知子龙可愿助我一臂之力?可愿为并州百姓,可愿为天下苍生尽一份心力?”
听林南此言,赵云心里立即涌起了万丈豪情,刚想答应林南,可转念一想,那小妹怎么办?
果然是兄妹情深,心意相通,那小女孩似乎看出了哥哥的难处,于是,便对赵云说道:“二哥放心,二哥去哪里,小葳跟到哪里便是,小葳绝对不会成为二哥的累赘的。”
林南也赶紧说道:“子龙大可放心,令妹即吾妹也,如子龙不弃,我愿认小葳为义妹。”
“小妹何以敢当,如子扬不弃,云愿随子扬一起去并州。”见林南如此热情,赵云赶忙说道。
“今遇子龙,真乃三生有幸啊。”一切都搞定了,林南情不自禁的大笑起来。
接着,林南便将众人一一介绍给赵云,赵云也介绍了自己的妹妹。那小女孩便是赵云的妹妹,名叫赵葳,年方十岁,一想到他兄妹二人相依为命这么多年,林南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感慨。
吃完饭以后,林南便让管亥和林忠陪赵氏兄妹去收拾东西,搬过来与林南等人同住,赵氏兄妹并没有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两把长枪和一些衣物,赵云搬过来以后,管亥便拉着赵云探讨武艺,张合初时还没把赵云放在眼里,但见他耍了两次枪法后,也震惊的再也不敢小视此人。
当然,几人虽然勇武,但和林南比起来的,则还要差上十万八千里都不止,不过在三国世界里,林南暂时还不欲暴露武功,所以并没有加入到几人的比武切磋中。
此后,林南又给管亥买了把环首刀,管亥跟了他好几天了,连个顺手的武器都没有,这也太不象话了,果然,管亥一见环首刀,乐的嘴都合不上了,天天拉着赵云、张合三人切磋武艺。
赵云的入伙,也让林南的小集团实力再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第99章 太史慈
之后的几天,管亥和张合两人就一直以切磋讨教之名向赵云学习武艺,没办法,谁让人家赵云的师父厉害呢,据赵云自己说,他的恩师名叫童渊,当今天下的三大高手之一,连张合都听说过童渊的名字,赵云的一身武艺,就是童渊所授,连赵云的表字都是童渊赐的,据说童渊收徒极严,不是先天根骨特别出色的根本不要,所以,他也只有三个徒弟,而赵云就是最小的一个。
经过几天的相处,赵云和众人已经很熟悉了,更是和林南成了莫逆之交,林南的才学见识,胸襟报复,让赵云佩服的五体投地。而面对自己偶像,林南更是百般亲近,万般拉拢,世间能想到的手段基本上都用到了,再加上他独有的人格魅力,丰厚的知识积累,渐渐的,赵云也向林南归心了。
而收复了赵云之后,林南下一个目标就是太史慈了,无论玩任何三国游戏的时候,林南最喜欢的两员武将都是赵云和太史慈,至于原因,林南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喜欢就对了。
想到太史慈,林南便决定应该去一趟青州,可又一想,此地离东莱黄县太远了,一来一回又要耽误一段时间,恐怕崔琰不会同意。再者,万一回来晚了,等去洛阳的时候,晋阳太守已经卖给了别人,那就无力回天了。不过,转念一想,并州是个苦寒之地,屡遭匈奴入侵,应该没有什么人会愿意去那里。况且,天下万物,以人为本,自古得人才者得天下,有了人,还害怕干不成事吗?更何况,青州可是人才辈出的地方呀,具有三人一条龙之称的龙头华歆、龙腹管宁、龙尾邴原,可都是青州人,正好利用找太史慈的机会去青州拜访一下这些名士大儒,联络一下感情,也顺便为自己造势,这年头,名望还是很重要的。
于是,林南便把想去青州的想法告诉了众人,果然,崔琰第一个坚决的反对,崔琰认为眼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赶紧去洛阳求官,晚了万一派给别人就不好办了。
当然,林南也有劝他的理由,当林南说出此去青州的目的是拜访大贤管幼安时,崔琰终于眼睛一亮,诚然,大贤管宁的名望和魅力是不可挡的,崔琰也无法抗拒,再加上林南的百般劝说,崔琰便无奈的同意了林南的想法。
崔琰知道,林南的志向并不是一州,而是整个天下,所以,林南所做的一切,无非是为自己铺路,给自己造势而已,借拜访大贤之名以抬高自己的名望,同时,也在给自己网罗羽翼,他日羽翼丰满以后,便可在天下大乱之时乘势而起,席卷天下。
当然,除了崔琰持反对意见以外,赵云对去青州之事也是颇有微词,赵云和崔琰的想法也是一样的。林南对崔琰说去青州是为了拜访大贤管宁,而对赵云的解释就是要去拜访太史慈,并且,林南还把太史慈吹得天花乱坠,年纪轻轻便枪法无敌,乃是一世之英雄,青州的豪杰,这勾起了赵云的好胜之心。其实,赵云也很自负自己的武艺,因为在临下山时,恩师曾对他说,他的枪法在世上已经鲜有敌手了,让他好自为之,今天突然冒出了一个太史慈,竟敢说天下无敌,在林南的反复挑拨下,年轻气盛的赵云自然就落入了林南的圈套。
而林忠管亥张合几人尽管对去青州也有一些奇怪,不过,却没有什么异议,三人现在基本上是唯林南马首是瞻的。
于是,一行人又改道向青州进发,向东莱黄县赶去。
一行人的速度特别快,因为林南心里还是很急的,毕竟此去青州实在是有些任性,万一回洛阳晚了,官位没有了,那就得另谋其他的官位了,不过其他的官位怎么想都不如晋阳太守更适合林南。
再说,太史慈是否在家还不一定,即使太史慈在家,按历史史实推算,太史慈的老母亲应该在世,他能不能跟着自己去并州还是个未知数。而那些个青州的名士大儒们,会不会给自己面子也不一定。
至于崔琰,他也急,他只盼林南能赶紧把他的私事办完,弄完了好去拜访大贤。而赵云也急,因为想见识一下这个年纪轻轻便枪法无敌的人。赵葳看着哥哥着急,心里便自然也急,而林忠张合管亥三人,看着大家都急,心里自然也开始着急。
就这样,一行人急忙急火的不到十天便赶到了东莱黄县。崔琰只在意大贤管幼安,对于太史慈,他是不感兴趣的,所以,他便留在了客栈。而林忠是下人,自然也就留在了客栈,而由于要去办正事,所以,赵葳也留在了客栈。就这样,林南便带着赵云管亥张合三人前来拜访太史慈。
太史慈的父亲太史恭曾经是北海都尉,所以,太史家在东莱还是小有名气的。而此时太史恭早已去世,太史慈年纪尚幼,他正在家奉养母亲,同时也在练习武艺。
当林南等人出现在太史慈面前时,太史慈不禁愣住了,自从父亲去世以后,家中就很少来客人,今天到好,一口气儿来了三个。
相互见礼已毕,林南便开门见山的说道:“久闻公子乃太史将军之后,枪法高妙,武艺超群,胸怀大志,今子扬欲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希望公子能为并州百姓天下苍生助子扬一臂之力。”
林南刚把话说完,太史慈便推辞道:“子扬谬赞了,慈自幼驽钝,家父的本领尚未学会十之一二,不过子扬之志实令慈钦佩不已,然家母年老体弱,慈仍需在家侍奉母亲,以尽孝道,老母在,不远行,请子扬恕慈实无能为力。”
其实,林南早知道太史慈会把他的老母亲抬出来当作借口,并且,林南知道,太史慈的母亲深明大义,当年就是她让太史慈去帮着孔融解北海之围的,如果他听说儿子有机会为国家出力,建功立业,造福苍生,估计她是不会拖儿子的后腿的,所以,林南便想从太史慈的母亲身上找到一个突破口。
前些日子,林南已经偷偷回现代买了一棵百年野山参带了过来,如今,该是这东西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于是,林南忙道:“吾知公子乃大孝之人,侍母至孝,然吾也曾听闻老夫人年老多病,故此,吾此次前来,特带来百年野参一棵,希望能对老夫人的身体有所裨益。”
说着,林南便让管亥呈上来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一看,盒子里确有一棵人参。
众人一见此参,不由得都吸了一口凉气,今天算是开眼了。管亥心里想:“跟了少爷这么久了,想不到少爷还有这样的宝贝,我怎么就不知道呢,只是不知象这样的宝贝少爷还有多少。嗯,跟着这样的主子,有前途。”
太史慈虽然年幼,但自小长在官宦之家,人生阅历亦是不俗,并且又由于母亲多病,经常抓药,对于一些药材也是很了解的,也见过不少名贵的药材,但对于这棵百年野参,太史慈今天可是第一次见到。其实不光是太史慈是第一次见过,就是赵云和管亥,也是第一次见过,倘若林南今天不把这棵百年野参拿出来,二人恐怕一辈子也见不到这棵人参了。
见此参如此珍贵,太史慈赶忙推辞说:“子扬的好意,慈心领了,然此参乃稀世珍宝,慈实不敢受,况且家母之病只需寻常药物即可,实不敢暴殄天物。”
见太史慈推辞,林南刚想劝说,却见一位老夫人从后堂走了出来。那老夫人虽然瘦弱,却目光炯炯,很有精神。
见那老夫人从后堂走出来,太史连忙上前搀扶,口里叫了声“娘亲”。林南等人一看,便知道这位老夫人就是太史慈的母亲,于是赶忙上前施礼。
见众人上前来施礼,那老夫人便责备太史慈道:“慈儿,今有贵客登门来访,为何不通知我一声,怎能如此怠慢贵客。”
随即那老夫人又道:“自先夫亡故以来,家中便很少来客人,招待礼数不周,望贵客海涵,今几位前来,定有要事,不知几位如何称呼,所为何事而来?”
见太史慈的母亲出口询问,林南连忙上前施礼答道:“在下辽东林南林子扬,今游学至此,听闻太史公子有英名,特来拜会,并献上人参一棵,望老夫人笑纳。”
听林南这么一说,老夫人点了点头,并仔细打量着林南。
随即,管亥便把人参呈在了老夫人面前,老夫人看了看,笑着说:“如此奇珍,真重礼呀,不知林公子用如此重礼欲求我母子二人何事?”
听到太史老夫人这么一问,林南就知道老夫人是明白人,所以,就实话实说道:“前日听闻匈奴犯边,吾欲前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然一人之力终究有限,所以,吾欲结识天下豪杰同去并州,今听闻太史公子英名,特来相请。”
听林南说完,老夫人便点了点头,说道:“想不到林公子竟有如此志向,能为国家出力,造福一方百姓,此乃义举也,老妇岂能成为累赘,慈儿尽管前去便是。”
老夫人的话还没说完,太史慈便“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哭道:“孩儿离去,母亲怎么办?孩儿怎能置母亲于不顾呢?”
老夫人很是感动,摸了摸太史慈的头说道:“傻孩子,你不在家,母亲也是可以照顾自己的,好男儿立于天地之间,当带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岂能因家中琐事而因小失大?”
其实,对于这个问题,林南早就想好办法了。于是,林南赶紧上前说道:“老夫人高义,南感激肺腑,然老夫人毕竟年事已高,需要人照料,南此次游学出来,家中老仆林忠亦随南而来,林忠为人坦诚,办事干练,如老夫人不弃,可以留在老夫人身边,照顾老夫人起居,望老夫人万勿推辞。”
一听林南这么说,老夫人思考片刻后说道:“如此也好,只是我想先见见林忠,林公子等人也可在寒舍多住几日,与慈儿多多亲近,寒舍虽然窄狭,但多住几个人也是无妨。至于这棵百年野参嘛――”老夫人顿了顿,接着说道:“我也收下了。”
一听母亲说要留下百年野参,太史慈刚想说话,只见老夫人摆了摆手,说道:“我意已决,你无需多言。”
听老夫人说要留下百年野参,林南心里一喜,随即,林南又大为感慨,不得不佩服老夫人的良苦用心。
所以,林南马上对老夫人深深的拜了下去,说道:“老夫人高义,南铭感五内。”
老夫人摆摆手道:“林公子不必客气,老妇也是为了慈儿的前途。”随即又对太史慈道:“慈儿,你去置办些酒菜来,今贵客登门,不可怠慢了。”
太史慈答应了一声便出去了,林南也赶忙让赵云等三人回去通知众人,收拾东西。待四人走后,屋中便只剩下了太史老夫人和林南两个人。
林南便对老夫人深施一礼,说道:“老夫人大恩,南莫齿难忘,老夫人可称呼在下表字子扬便是。”
只听老夫人“呵呵”一笑说:“子扬客气了,子扬有大志,非久居人下之人,慈儿能与子扬为友,是慈儿的荣幸啊。”
随即,林南便陪老夫人聊了一些家常往事。林南谈吐幽默风趣,再加上一些野史杂闻,引得老夫人阵阵大笑,言谈甚欢,二人正说笑着,太史慈便回来了,片刻之后,赵云崔琰林忠一行人也过来了。众人见礼已毕,林南便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林忠。林忠本不同意,不过见少爷态度坚决,又有崔琰管亥在,料也没有什么事,不过却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赵云管亥几人。而老夫人见了林忠以后,也很满意,于是,这次人**换事件便圆满结束了。
第100章 名士
之后的几天,赵云和太史慈二人便天天在一起切磋武艺。同是使枪,赵云的枪法灵幻巧动,而太史慈走的却是刚劲威猛的路线,二人在一起你来我往,打的很是好看。而林南偶尔却在一旁指点,两人这下子也隐约看出,林南似乎武艺也是不俗,但林南不欲暴露,两人却也没问。
就这么,几天下来,终是赵云的武艺略胜一筹,而二人对林南也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在林南的指点下,他们学到了很多东西,同时两人对林南的敬重也更深了。
经过几天的相处,林南突然心血来潮的想要结义,于是,便向赵云太史慈张合三人提出结义的事。没想到三人哄然响应,很是激动,众人也纷纷赞叹,称此义事。第二天,在庭院中,备下乌牛白马祭礼等项,请老夫人做见证人,林忠主持大礼,崔琰管亥等人观礼,四人焚香再拜而誓曰:“念林南、赵云、太史慈,张合虽为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上报国家,下安黎庶,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后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誓毕,四人互通了年纪,自然是林南最大,其次是张合,再次是赵云,太史慈最小。
四人结义以后,又赶紧向老夫人叩首,林南、赵云、张合三人赶紧行子侄之礼,呼为“母亲”,老夫人大笑,甚是高兴。
老夫人抚摩着四个人的头道:“想不到我老太婆今天又多了三个儿子,呵呵,你的三位兄长已有表字,可慈儿你却至今尚未有表字,今日,为娘给你想一个表字吧。”
太史慈赶紧答道:“请母亲赐字。”
于是,老夫人道:“今你四人义气相投,义结金兰,他日凡事当以义字为先,相互扶助,不可辱没了今日结义的这份情义,所以,慈儿呀,你的表字就叫子义吧。”
太史慈连忙叩谢,林南赵云张合三人也连忙应诺。
而赵葳也拍手笑道:“真是太好了,我又多了三个哥哥,原来我就有一个大哥叫赵慈,今天又有了一个哥哥名字也有一个慈字,真是巧了。”
听到这里,林南才知道,原来赵云有个哥哥叫赵慈,不过现在已经去世了。
随即,众人又开始收拾行装,准备上路了,见众人又要离去,老夫人不免又伤感了一回。
次日,林南等人便赶紧向老夫人和林忠告别,并给林忠留下一些钱财以供一年的日用所需,一再的嘱咐林忠要好生照顾老夫人,而林忠却又一再嘱咐崔琰和管亥,让他们照顾好林南。至于太史慈是第一次离家外出,心中更是伤感,母子二人痛哭不已,良久方止。
拜别了老夫人,众人便开始上路了,这次,真的是向洛阳进发了。
两日后,一行人来到了北海。
入了城,林南便对崔琰说:“欲去拜访大贤管幼安,莫不如先去拜见孔北海,久闻孔北海礼贤下士,爱敬宾客,先去拜访他,可能会得到许多意外的收获。”
东汉时,对人的称呼多称呼其表字或者官名,相同辈分的人,或者是朋友之间,为了表示亲近,多称呼表字,而对于不熟悉的人,为了表示尊敬,多称呼官名,孔融当时官拜北海太守,所以林南称其为孔北海。
崔琰也点头表示认可,也没办法,北海的名人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一个一个的去拜访,恐怕一个月也弄不完,还不如直接去拜访孔融呢,毕竟,孔府是当时名士的一个集结地。
孔融,字文举,乃是孔子二十世孙,当世大儒,海内名士,与陈琳、王粲、徐干、阮瑀、应玚、刘桢六人合称为建安七子。且极好宾客,他常说:“座上客常满,樽中酒不空:吾之愿也。”所以,他的家,自然就成了天下名士的集结地。
于是,留下管亥林忠赵葳在客栈,林南带着赵云太史慈张合崔琰来到了孔府。
拜访孔融,无非就是谈一些诗词歌赋道德文章,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内容。
不过,当谈到林南的志向时,孔融却是不免又赞叹了一回。同时,对于崔琰赵云张合三人,孔融也是青眼有加,大加赞赏,而当他得知太史慈竟然是前北海都尉太史恭之子时,不禁大为感慨,见到故人之子,这个当世的大儒居然老泪纵横,让人不尽伤感。
此行拜访孔融还是成功的,因为孔融答应明日将设宴为林南接南洗尘,到时,他会延请很多青州名士前来赴宴,这对林南来说,可是一个很好的宣传手段啊。
古时候士大夫之间的往来,往往都是通过宴会的手段进行的,所以,一直到现在,中国人还喜欢在酒桌上解决问题,尤其是中国的东北人,不喝酒是办不了事的。几千年的陋习,想改变实在是太难了,不过林南知道,此次孔府的宴会是很重要的,他的表现会直接影响到青州名士对他的看法,这对自己的前途是很重要的,所以回到客栈以后,林南就开始想明天怎么办,该说什么,该做什么。而崔琰也是同样的紧张,面对自己心中久仰的名士们,崔琰也不知如何是好。惟有赵云和太史慈,依然在练武,根本没有把宴会的事放在心上。
他们还是太小啊,根本就不知道这种宴会的重要性,也忽视了这些大儒们的力量,没有他们,你怎么治国啊?自己唱独角戏?自己去培养人才?那要多少年啊,看着自己的两个幼弟,林南不禁感慨颇多。
第二天准备完毕,林南便带着崔琰和自己的三个弟弟,来到了孔府,尽管来的比较早,可还是有很多人已经提前到了,于是,孔融便一一给林南介绍着,同时也把林南一一介绍给众人。
还真别说,真来了不少名士,比如国渊、王烈、王修、徐干、孙乾等人,这些人在三国时期可是大有名气呀,不过,管宁却没有到,不知道来不来了。林南等人来了以后,便和众人寒暄着,不过林南如今名气还实在太小,所以众人并不怎么将他放在眼里,只不过,名士们一旦到了一块儿,自然便会开始“酸”了,之乎者也的拽来拽去的,把赵云张合太史慈三人算是郁闷了一通,而崔琰却神采奕奕,激动异常。
忽然,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众人都抬头向门口望去。只见从门外进来两个人,一前一后。两人都穿着白色儒服,峨冠博带,只是前面的人容貌清丽淡雅,让人见而忘俗,后面的人口正脸方,让人不敢斜视。
这二人来了以后,孔融赶忙迎了上去,向众人介绍道:“各位,今天给大家引见两位大贤。”接着,他用手引着前面的那个人说:“这位是管宁管幼安。”而他又引见另外一个人说:“这位是邴原邴根据。”于是,众人便纷纷前来与二人见礼。
见礼已毕,孔融便宣布宴会开始,众人纷纷落座。首席是管宁和邴原,林南等人坐在了次席。综观整个大厅,只有林南是江南之人,其余众人都是来自北地,其中,北海居多,可以说,这应该是一次北地名士的大会了。
这种大会,基本上也就是谈论诗文,侃侃时事而已,另外的目的就是相互交流,为名士之间的交流提供一次机会。
孔融敬过酒以后,众人便开始一一的敬酒,同时也在三三两两的交谈着。当然,众名士也一一的回敬孔融,并举杯邀众人同饮。面对如此多的三国名士,林南心里真有些自得了,能和他们在一起喝顿酒,真是人生一大快事啊。真名士自南流,三国时代名士的高风亮节可是现代人没法比的,相比较起来,现代人更喜欢沽名钓誉。所以,林南有时侯真的很讨厌现代人,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人都变得奸猾诡诈起来,失去了原始的那一份纯真和坦诚。可怜啊。想到此,林南真有些庆幸自己能来到三国时代了。
酒至半酣,孙乾起身说道:“孔太守今日宴请我等,不知所谓何事啊?”
孔融微笑着说道:“诸位,今日为大家介绍一位辽东才子,就是这位林南林子扬。”说着,便用手指着林南坐的方向。
无奈,孔融说完以后,林南便赶紧站了起来,对众人一礼,说道:“见礼诸位,今日南能和众位大儒名士同席畅饮,真荣幸之至也,南无礼,先敬大家一杯。”说完,林南便喝了一杯。
林南说完,邴原忽道:“听闻子扬欲前往并州抵御匈奴,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大志,他日定可乘云直上九霄。”
听到这里,众人便开始七嘴八舌的称赞着,而林南不得已只能不停的谦虚。
一直喝到半夜,众人才从孔府出来,回到客栈以后,林南便和崔琰商量,明天去拜访谁,最后二人决定,还是先去拜访管宁,并且,也只能拜访管宁一个人了,因为时间毕竟是很紧的。
二人商量完以后,便各自回去睡觉了。
次日一早,林南和崔琰准备好以后,便来拜访管宁,林南这次没有带上自己这三个义弟,怕他们烦,毕竟他们不喜欢这种“高谈阔论”。
到了管宁家,林南惊奇的发现,邴原国渊王烈三人竟然在座。
见林南到来,国渊笑着说:“我们正在谈论子扬,想不到子扬这么快就到了,真是‘说子扬,子扬便到’啊。”
林南笑笑说:“能得到几位大贤的品评,南真是荣幸之至。”
国渊笑着说:“能评什么?无非是赞叹子扬的志向罢了。”
“呵呵,在背后品评议论别人,这可不是大贤的作为啊。”听了林南的打趣,几个人都笑了,随即邴原说道:“我们并没有议论别人啊,我们在议论自己人。”
一听邴原这么说,众人又大笑了起来。
林南又赶紧谦虚的说:“难得几位大贤如此待南,南深为感动。”
这时王烈说道:“不知子扬前来所为何事?”
林南笑着说:“南要去洛阳求官了,今天是来向几位辞行的。”
王烈笑着说道:“恐怕没有辞行这么简单吧。”
林南道:“那是当然,南欲请几位同去并州吃苦。”
邴原笑着说道:“并州那种苦寒之地,你是想让我们有去无回啊。”
林南笑道:“眼前是苦寒之地,几位到了以后,可就不是苦寒之地了,几位可敢相信子扬之能?”
“子扬的才华志向,我们是相信的,只是我等实不知子扬欲以何法治并州。”渐渐入了正题,邴原开始试探的问。
“圣人无常心,以百姓为己心,只要布礼义于万民、集大权于朝廷、藏财富于民间、施严法于权贵、扬天威于蛮夷、开商路于天下,何愁不能臻于盛世?又何愁并州不治?”听闻林南的豪言壮语,众人均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片刻之后,国渊又道:“子扬之言甚善,然欲实践起来恐怕不易。”
林南叹道:“是啊,天下之事,从来都是言者易,行者难,纸上谈兵之事,又何止赵括一人作过?”顿了顿,林南又不无感慨的道:“但如果每个人都因为难而放弃一些事情,那天下还会有什么大事吗?周末诸侯纷争,渐成七雄之势,秦之一统,何其难也?而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楚汉相争了四年,又何其难也?然秦终究一统天下,高祖终胜项羽,得建大汉王朝。天下之事若皆因其难而弃之,则天下之事岂能有成?今朝廷纲纪紊乱,宦官专权,边患不息,民生疾苦。大丈夫生于此间,不发愤立誓,建功立业,上正朝廷之纲纪,下救万民于水火,又有何面目立于世间!”
林南此言一出,众人都深为钦佩,半晌,管宁终于开口说道:“子扬大志,宁不如也,他日若有所命,宁愿惜身相随。”
见管宁发话了,邴原国渊王烈忙施礼应诺。看来,他们是答应了林南的请求了。
见这几位大贤归心,林南不禁在心里狠狠的高兴了一回,这几个家伙虽然只会夸夸其谈,搞搞内政,但对自己名望的提升还是不错的,有这几个家伙给自己造势,还是很有好处的。
不过尽管林南心里并没有怎么把这个几人所谓的名士放在眼里,可脸上的表情还是很谦虚的,慌忙对众人施礼,重新落座攀谈起来。
之后,林南在北海又呆了三天,一直到三天后,林南才拜别了孔融管宁等人,一行人上了大路,奔洛阳而来。
第101章 典韦
两天后,林南一行人走到了泰山钜平。
说实话,路过泰山时,林南还真想到泰山上去游览一番,感受一下三国时代的原始泰山到底是什么样的,不过转念一想,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现在还是大事要紧,所以,林南便没有在泰山多做停留,而是一路继续向洛阳赶来。
而到了泰山钜平,林南在偷偷回到家中百度了一番之后知道,这里竟然有个名将,就是五子良将之一的于禁于文则。
所以,到了钜平以后,林南便来拜访于禁,可惜的是,于禁竟然没有在家,而是去兖州济北郡了,并且,林南还得知了一个坏消息,就是于禁去济北的目的竟然是去拜访骑都尉鲍信去了。
通过百度林南知道,于禁最初就是跟随鲍信的,不过既然他后来能投曹操,就说明他同鲍信的关系不算铁,所以林南还是决定拉拢一番,管他成与不成,试试也是无妨。
于是,林南便给于禁留了一封信,信上无非是说对壮士的仰慕云云,希望能为国家出力,为百姓造福等等,最后才说希望能一起到并州建功立业,留下信以后,林南一行人又继续赶路了。
而在路过东郡东阿时,林南又通过百度知道这里是程昱的老家,所以也赶紧前去拜访,可惜程昱也不在家,无奈,林南只好也给程昱留了一封信。
几日后,一行人赶到了谯郡,原本,此去洛阳根本不用路过谯郡的,但为了许褚和典韦这两个绝世猛将,林南又故意绕了一个弯儿,尽管崔琰老大的不愿意。
休息一日以后,一行人便直奔谯县而来,行至半路,但见一山峰岩重叠,涧壑湾环,很是凶恶,崔琰皱眉道:“此山很是古怪,大家要小心。”
崔琰的话还没说完,众人只听见树林中一阵风起,树叶“哗哗”的响成一片,接着一股冷风扑面而来,众人不觉得从头到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众人所乘之马,也都不安的嘶叫起来,纷纷向后退去。
“云动龙吟,风起虎啸,大哥小心!”说着,赵云已经从马上跳了下来,并随手把马拴在了路边的小树上,把长枪抄在了手里,接着,众人也纷纷跳下马来,把马拴好。
众人刚安顿好,忽然从林中窜出两只吊睛白鹅猛虎,那两只猛虎身长都接近两米,脑袋象箩筐一般大小,一前一后,一边慢慢的向前走,一边低吼着。
这时,太史慈跳了出来,挡在了林南、赵云和张合面前,说道:“不劳三位兄长大驾,且看慈的打虎本领。”
三人互相望了一下,会心一笑,便一齐向后退去。
只见那前面的大虫缓缓的逼近了太史慈,前身渐渐的低了下去,两只前爪紧紧的抓住了地上的泥土,而两条后腿却绷得很紧,仿佛随时都回跳起来咬人一口。而后面的那只大虫,却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眼睛狠很的盯着众人,象是在押阵。
而太史慈也是丝毫不敢大意,紧紧的握住了长枪,稳稳的扎好了马步,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只大虫。
见此情景,众人也都紧张了起来,全都屏息凝视,注意着场中的变化,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停止了,而不知道什么时候,赵葳居然也手持长枪站在林南身旁。
忽然,只见那大虫一声巨吼,飞也似的向太史慈扑来,太史慈也大喝了一声,迎了上去。只见那杆长枪象闪电一样刺入了大虫的胸膛,“扑”的一声,鲜血喷涌而出,太史慈的白衣变成了红衣,那大虫哀吼了几声,便倒在地上不动了。
还没等太史慈拔出长枪,另一只大虫也扑了过来,太史慈顺势一闪,堪堪躲过了这一扑,但衣服却被大虫撕下来一块。
太史慈大怒,刚想上前,可手上却没有武器,正在这时,只听赵云大喊了一声:“四弟,接枪!”
太史慈一抬手,便抄起了赵云扔给自己的长枪,一记“横扫千军”便奔那大虫而去,那大虫甚是灵活,知道长枪的厉害,所以,很灵巧的躲开了,论速度,论灵活性,太史慈都是无法和那大虫相比的,所以,紧接着太史慈的几次进攻,都被那大虫轻巧的躲开了。
面对几次进攻的失败,太史慈有些心急了,太史家的枪法怎能如此不济,连一只大虫都制服不了。于是,太史慈的进攻速度明显变快了,招式也更加的威猛,然而,却收效甚微,并没有对大虫造成实质性的伤害,那大虫依然灵活的跳跃躲闪,还时不时的报复一下太史慈。
看出太史慈有些心急,林南忍不住出言指点道:“四弟,别急,沉住气,它比你灵活,要抓住要害,多卖几个破绽。”
太史慈闻言,进攻速度便慢了下来,力道也变小了,似乎没有了力气,那大虫见有机可乘,便加快了进攻的节奏,终于,随着“喀嚓”的一声响,那大虫被太史慈打折了两条前腿,失去了两条前腿的大虫,只能伏在地上哀吼着。
那大虫睁大了眼睛,紧紧的盯着太史慈,似乎,它很不甘心,同时,也在诅咒着人类的诡诈。它不害怕,也不逃避,而是睁大了眼睛,它想看看太史慈是怎样把长枪插入它的胸膛的,是的,它的丈夫,就是被那样的一把长枪插入了胸膛。
太史慈刚想结束它的生命,却被一个声音阻止了。
“呔!住手!”
一声大喝让太史慈的枪停了下来。
好大的杀气!众人感觉到一阵寒意,随即,便不约而同的循声望去,只见一个大汉从林中走了出来。
那大汉相貌甚是丑陋,身材却极是魁梧,脸呈褐色,似烟熏火燎一般,瞪着一双牛眼,手上拎着两个大铁棍,怒气冲冲的向太史慈奔来。
见这大汉如此凶恶,赵葳吓得躲到了林南的身后。
“这只大虫是你杀的?”那大汉怒声看向太史慈。
“不错,是某所杀。”太史慈答应道。
“好,拿命来!”那大汉不由分说,一个箭步就扑了过来,与太史慈斗在了一起。
那大汉招式极为凶猛,且力大无穷,两个大铁棍舞的虎虎生南,虽是白天,但依然可以看见铁棍和长枪经过激烈碰撞产生的火花,而那“当”“当”的镔铁撞击声也不绝于耳,震得众人耳膜生疼,而太史慈虽然在力量上略输一筹,但在招式上可比那大汉强多了。那大汉虽力大无穷,招式凶猛,但招式中的破绽却是很多,显然是没有经过名师指点,不是大家风范,而太史慈的武艺一看便知是出自大家,因为他的门户守的很严,一招一式很有气度,招式中也很少有破绽。
几十个回合之后,两人却旗鼓相当,不分胜负。
见此情景,林南又指点道:“四弟,破力当以巧。”
太史慈一听,招式顿时变得圆润了,不似先前那样的威猛。但这样使枪,太史慈并不顺手,反而有些生疏,所以,虽然招式如行云流水一般,但威力却不及先前,果然,又几十个回合过后,二人依然相持不下。
这时,赵云忍不住叫一声道:“四弟少歇,让位兄来领教领教这位壮士的神力!”
太史慈听罢,便跳出了战团,笑道:“也好,慈正想见识一番三哥的云龙枪法。”
原来,这云龙枪法乃是童渊一生心血的结晶,长枪舞动起来,似云中之龙,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很是灵动。赵云是童渊的关门弟子,资质又高,深得童渊喜爱,所以,童渊便把这套集自己武艺之大成的云龙枪法传授给了赵云,而赵云的表字子龙也因此而来。而对于前两个弟子,他无非是传授了一些百鸟朝凤枪和暴雨梨花枪等普通的枪法,可见,童渊对赵云是寄予很高的期望的,而今天,终于可以见识一下这云龙枪法的威力了。
可谁料那大汉却一脸无所谓的道:“无妨,你们有多少人?可以一块儿上。”
林南笑道:“不用一起上,我三弟一人便可胜你,我四弟不过是和你切磋一下,无论输赢。”随即林南又道:“今日与你较量,输赢好歹也要有个说法,我们输了当如何,你输了又当如何呢?”
那大汉说:“你们输了,把他留下就行。”说着用手指着太史慈,接着又道:“要是我输了,把命给你便是。”
林南笑着道:“你以为你的命值多少钱吗?我要你的命又有什么用?不过,我现在身边却缺一个家将,你如果输了,就给我做家将吧。”
那大汉想了想道:“好,那我就占便宜了,就怕我能吃,你养不起我,你们谁来?”
“如此云就多有得罪了,请大哥指点,请壮士赐教。”说着,赵云便从太史慈手里接过长枪,先是对林南施了一礼,然后又冲那大汉一抱拳。
随即,赵云做了个手势,说了声“请”,那大汉就又扑了上来。
赵云只是用枪身一磕那大汉的铁棍,然后一缠,一挑,顺势向外一带,那大汉便觉得有一股力量要将自己的大棒吸走,于是,赶紧用另一个铁棍来击赵云。
看到此处,太史慈不禁大声赞道:“四两拨千斤,妙呀!”
而林南却只是微笑不语。
此时,赵云的长枪却又缠住了那大汉的另一个铁棍,几声脆响,那大汉觉得另一个铁棍居然也要脱手而飞,不觉大惊,赶紧收缩防线,转为防守。
而赵云也不忙着进攻,只是将长枪舞成了一条长龙,径直向那大汉的喉咙探去。
那大汉只见一条大龙直奔自己而来,张牙舞爪,很是嚣张,刚想给那龙当头棒喝,却忽然发现大龙身后居然还跟着无数条小龙,那许多的小龙把大龙围在了中央,虽是后发,却是先至,那大汉无奈,只得又向后退了一步。
“群龙无首,妙呀!妙呀!”太史慈拍手赞道。
而林南此时依然微笑不语,管亥却把眼睛睁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赵云的枪。
林南看了看管亥,笑着说道:“子威,小心些,别把眼珠子掉出来,你盯着他的枪有什么用,你也防不住,还不如看看他的肩膀和双手。”
听林南这一提醒,那大汉似乎明白了什么,猛的又扑了上来,开始与赵云近身缠斗。
赵云心里很是纳闷,心想:“大哥这是何意,怎么还帮着外人。”不过一转身,赵云也就豁然开朗了。
就这样,两个人又缠斗在了一起,镔铁的撞击声明显变少了,但那种“吱吱嘎嘎”的摩擦声却多了起来,这比那种“叮叮当当”的撞击声更难听,但众人却丝毫不以为意,都全神贯注的盯着场中的二人。
几十合过后,那大汉开始喘息了,进攻速度明显变慢了,手上的铁棒似有千斤,舞动起来开始有些吃力了。果然,又几合过去,那大汉的两个铁棍分别被赵云给挑飞了,而赵云的长枪也理所当然的指向了他咽喉。
“妙呀!妙呀!二哥的枪法真是神了。”太史慈的一声大叫,把除了林南之外的几人从痴迷中唤了回来,赵云也收起了自己的长枪。
那大汉也变得没脾气了,走到林南的面前,恭敬的跪了下去,拜道:“今日输了,输的心服口服,某名典韦,见过少爷。”
一听说典韦这个名字,林南心里暗道一声果然是他,能先后和太史慈赵云斗成这样的,林南早已料想此人不是典韦就是许褚,没想到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典韦可是三国时期的一员虎将,都说一吕二赵三典韦,曹操称他是“古之恶来”,连曹操军营里的人都曾言道:“帐下壮士有典君,提一双戟八十斤。”可以想象一下,两个八十斤的大戟,被号称“恶来”的典韦提着,行走如飞,舞动生风,那可真是万夫莫敌了。
不过,今天看到的这个典韦,却是没有拿着双戟,只是拎着两个破铁棍,看来,典韦此时还没有投军,还处于流浪江湖阶段。
见收服了典韦,林南赶忙伸手把典韦扶起,说道:“壮士不必多礼,在下辽东林南林子扬,欲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今有壮士相助,真是如虎添翼。”
说完,便把众人一一介绍给典韦,随即,林南又问道:“壮士可有表字?”
典韦的表情和当时管亥的表情一样,低着大脑袋说道:“粗鄙之人,怎配有表字。”
“英雄莫问出处,壮士又何必在意自己的出身?今壮士可与我等同行,他日建功立业,拜将封侯也未可知呀。今日,我便送壮士一表字,壮士表字伯建如何?”
其实林南想送典韦表字子建的,可一想到历史上曹操的儿子曹植可是表字子建的,为了不重复,只好让典韦表字伯建了。
典韦一听说给他弄了个表字,这代表自己上升了一个层次,当时就感动得不得了,赶忙又给林南跪下来了,可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而林南又赶紧把他扶了起来,问道:“伯建先前欲和我四弟拼命,可是因为这两只老虎?”
典韦道:“嗯,因为这两只老虎是我驯养的,一直都在林中呆着,今天不知道为什么,它们居然跑了出来。刚才看见四爷要杀他们,所以我便很生气,便和四爷打斗了起来。”
一听典韦这么说,林南不由得大为好奇,忙道:“想不到伯建竟懂训兽之法,那老虎能乖乖听话吗?”
只见典韦挠挠脑袋笑笑道:“有时候行,有时候就不行了,没有太大的把握。”
林南也笑着说:“没关系,以后还有很多机会的。”
典韦其实就住在林中的山洞里,他也没有什么要收拾的东西,只有一些打家劫舍弄来的银钱,林南也不以为意,毕竟人家也要生存,众人收拾妥当以后,便把那两只老虎放在了车上,一路向谯县而来。
到了谯县,把虎肉虎骨卖了以后,林南便把虎皮留下了,见天色已晚,众人便找家客栈安顿了下来。
第102章 陈宫
第二天,林南便想打听一下许褚的消息。
一听说要找许褚,典韦便道:“少爷要找的许褚可是城东十里许家村的许褚?”
想不到典韦居然知道许褚,林南忙问那个许褚有什么特点。
于是典韦答道:“那许褚与我是好兄弟,多有往来,他身高八尺,腰粗十围,非常剽悍,武艺与某相当。”
一听典韦这么说,林南就知道这个许褚就是他要找的人,于是,把崔琰赵葳管亥几人留在客栈,林南便和赵云张合太史慈典韦来到许家村拜访许褚。
一见到许褚,林南才知道典韦所言非虚。
那许褚长的就是一个“壮”呀,膀大腰圆的,圆圆的大黄脸,一脸黄黄的落腮胡子,简直虎头虎脑的,也难怪人们叫他“虎痴”,曹操封他虎侯。
许褚一看典韦来了,非常高兴的迎了出来,大声笑道:“哈哈,典兄弟来了,典兄弟最近可好啊。”
典韦也哈哈大笑,说道:“好极了,我可是要改邪归正了,以后还要建功立业,为国家出力呢。许大哥,我来给你介绍我家少爷。”
说着,典韦便把林南介绍给了许褚,并把赵云、太史慈和张合也顺便介绍了。
于是,许褚便仔细打量着几人。
过了半晌,才说道:“想不到还有人能在一百合之内打败典兄弟,厉害。”
“不敢。”赵云也不好意思的谦虚了一下。
许褚却非常豪爽的说:“不必客气,几位远路而来,可入内一叙。”
于是,众人便走进屋内,分宾主落座以后。典韦便道:“许大哥,我家少爷要去洛阳求官,北上并州抵御匈奴,许大哥不如和我们一起干吧,也好建立一番功业。”
一听典韦这么说,林南心里就一阵郁闷,这个典韦呀,真是个直肠子,哪有这样请人家出山的,再说了,这翻话应该是我说的,你怎么能抢我的台词呢。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到是省了事了,以典韦和许褚的交情,相信许褚不会拒绝的。
不料许褚却道:“为国家建功立业,原也应该,可某现在还不想出山,这事儿可以过一段时间再说,没有必要这么着急。”
一听许褚这么说,典韦急道:“许大哥,你一身好武艺,如果不给国家出力,岂不可惜了吗?”
“呵呵,典兄弟,为国家出力也不急在一时啊。”许褚笑着道。
见典韦还要说话,林南便道:“伯建不必再言,人各有志,我等岂能强人所难?其实,仲康不是不想出山,只是看不起我等罢了,今日并无外人,以仲康和伯建的交情,凡事大可实话实说,又何需这许多托词。”
许褚一愣,紧接着哈哈大笑道:“没想到林少爷竟是如此豪爽之人,不错,并州苦寒之地,且匈奴人皆虎狼之士,要胜之恐不易啊。”
见许褚仍有托词,林南便冷笑道:“犯强汉者,虽远必诛!匈奴再是虎狼之师,我林子扬却也不放在眼里,况且我如今文有季珪,元皓等人相助,武有子龙、俊义、子义等皆有万夫不当之勇,何惧小小匈奴!”
听完林南的一番言论,许褚不由得心中大感惭愧,慌忙起身赔礼道:“吾实不知子扬大才,想不到子扬心中已有计较,如此是我多虑了,适才褚无礼,还望子扬恕罪,不过褚如今却有些琐事难以离乡,如若子扬不弃,百日后可遣人前来,褚必出山相助,万死不辞。”
一听许褚这么说,林南就知道事情搞定了,看来这许褚可比典韦聪明多了,至少他还要拿一拿架子,摸一摸底儿,掂量掂量林南的斤两。
不过,见许褚归心,林南赶忙还礼道:“不必如此客气,伯建是我的好兄弟,你,自然也是我的好兄弟。”
简单一句话,把典韦和许褚两个人都给弄感动了。
于是,众人便在许褚家里开怀畅饮了一番,许褚还向赵云讨教了武艺,当然,一百回合以后,许褚便落败了,至此,众人对赵云的枪法是彻底的服了。
临别时,林南又叮嘱了许褚一番,待求得官职以后,一定会来请许褚出山,让许褚耐心等候。
第二天,众人便又开始了洛阳之行。
几日后,林南一行人来到了陈留中牟。
到了这里,林南自然便想起了三国演义中的中牟县令陈宫。
于是,安顿好以后,林南便来到了县衙,通名已毕,家人便引着林南二人来到了后院。
此时,县令正和县丞在商议事情,听说林南前来拜访,便把事情搁下了。如今,林南在士人中也算有一丝小小的名气,田丰沮授的推崇,抗匈奴的大志,还与大贤管幼安论交为友,这让林南在士林中有了一点名望。所以,县令也想见识一下这个最近声名鹊起的青年。
相互见礼已毕,县令开口说道:“久仰林公子英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林南连忙客气道:“大人过誉了,区区贱名,又何足挂齿。”
县令笑说:“林公子过谦了,林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所为何事?”
林南道:“南欲去洛阳求官,今行至此,听闻大人有清名,故而特来拜会。南此来,实向大人请教为官之道和一县之政的。”
县令笑道:“呵呵,林公子过谦了,林公子大才人所共知,又何以向我这等小吏讨教呢?”
林南道:“大人过谦了,南乃真心求教,还望大人不吝赐教。”
县令道:“赐教不敢当,不过本县却可以与林公子探讨一二,林公子又何以看待一县之政的呢?”
一听这县令这么说,林南就知道,这个县令是个老狐狸,只会用官腔来敷衍人,只是不知道那县丞是一个怎么样的人。而林南也知道,自己的目的也不是县令,而是那县丞,县令的副手,所以,今天务必要用语言打动他,必须把他忽悠蒙,忽悠瘸才行。反正在这个社会上,你不忽悠别人,别人就会来忽悠你,与其被动的受忽悠,还不如主动出击。而人和人的相处,无非就是一个征服和被征服的过程,要么你去征服他,要么他就征服你,真正的平等,那是不存在的。所以,如果你不想被别人征服,被别人利用,那么,你只能去征服别人,想要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打定注意以后,林南便开始忽悠了。
“既然大人垂问,小子无状,敢不直言。南以为,一县无政事。”
一听林南这么说,那县令和县丞二人都很惊讶,都觉得林南在信口胡说,不可思议。崔琰也觉得林南这次是惹了麻烦了,“一县无政事”,那还要县令干嘛,这不是指明了县令是多余的吗?不由得,崔琰在心里暗暗替林南着急。
果然,只见那县令大人脸色不悦的道:“林公子此言,吾甚是不解,望林公子明释之。”
虽然县令大人脸色很是不好,但林南却依然微笑着说:“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县之地,户不过千,民不足万,又能有何事?若水利兴,农事顺,百姓自有余粮,则饥谨之事无有,若商业兴,市场利,百姓自有余财,则贫苦之事无有,若乡民皆知自卫,农闲以练弓马,编组以习战阵,百姓自有其法以御外敌,则兵革之事无有,若令乡老以参政,百姓之争自裁之,则诉讼之事无有,若请圣贤以教化,讲道德而明礼仪,重荣辱名誉而轻市利,则盗窃伤风之事无有,若能用能人以各守其责,明法令,肃政纪,使百姓可以安乐而居,则一县之内可有事可为乎?”
林南的话刚说完,县令大人的脸色就变得更难看了,如果真象林南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一个县城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政事了,那县令的存在也确实是多余的了。崔琰也不禁暗暗叹息,这林南是真能胡扯啊,口才也真是了得呀。不过,那县丞到是有点意思,在那里一言不发,只是静静的听着林南胡扯,而眼睛里却时不时的闪着精光。
而此时,那县令冷笑道:“若诚如林公子所言,一县之内无事可为,那还要我这个县令干什么?莫非林公子以为大汉之政有何不妥吗?”
又开始上纲上线了,这县令果然是个老滑头,不过,林南对此却并不感冒。对付油滑狡辩的人,你只能比他更油滑,更能狡辩。
于是,林南便朗声说道:“至于大汉之政有何不妥,我辈尚不足以论之。然一县之内虽无政事,但县令却不能不存,若没了县令,谁又来负责一县的日常工作?县令者,县之令出者也,更准确的说,无非是一个权利的象征而已。整个县的百姓把权力给了你,而你呢,不过是个发号施令的工具罢了,所以,人们才会说大人是当地的父母官,因为你离老百姓最直接最近,而在朝廷的众官员中,你也是唯一一个直接接触百姓的,所以,一县之令,是最能表达民意的,若一县之令不能表达民意,那此县之令恐不久矣,正所谓人不可无首,国不可无君,而一县之中,又怎可无令呢?”
听完林南这翻话,县令大人久久无语,众人亦无言,事实上,就是默认了林南的话。
半晌过后,县令才道:“林公子辩才,吾不如也,只不知林公子此行前往洛阳,所为何事?”
林南笑道:“吾此行欲往洛阳求晋阳太守一职,北上并州以御匈奴,扬天威于塞外,救百姓于水火。南虽为一介书生,但却有一腔热血万种豪情,不成功,则成仁,定要将匈奴胡寇远驱漠北。”
听了林南的这一翻话,县令大人竟然被感动了,对林南深深一揖道:“子扬大志,老朽佩服。”说完,竟叹了一口气:“唉!老朽老矣,已不复当年之勇,今听子扬所言,老朽惭愧啊。”
看着人家感动涕零的样子,林南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所以赶紧扶起了县令,随即,那县令大人又说道:“如今朝中局势很乱,子扬应该比老朽清楚,所以,子扬此番前去洛阳,一切需当小心,若子扬有何所需,老朽必倾力相助。”
林南这时已看出这县令是个忠义之士,赶忙便向他道了声谢,紧接着几人又攀谈几句,林南便和崔琰告辞了。
林南走了以后,那县令大人便对县丞道:“此人如何?”
那县丞道:“非百里之才。”
那县令又道:“那公台可愿随之前去?”
那县丞道:“宫欲行,然大人提携之恩,宫尚未报答。”
那县令笑道:“公台今日怎也‘拜官公朝,谢恩私门’了?吾老矣,无能为也矣。且公台素有大志,又兼具大才,怎能老守于中牟呀?林子扬非池中之物,吾欲助之,今只好舍了你了。吾为官半生,历尽世故,今日总算做了一件对得起天下百姓的事了。”
那县丞感激涕零,叩首而去。
次日一早,林南一行人收拾好了东西,正准备上路,忽见车前站立一人,林南仔细一看,原来是县丞大人,林南很是奇怪,连忙走到近前施礼。
只听那县丞说道:“在下陈宫,表字公台,今愿随子扬而去,为并州百姓,天下苍生,尽一分绵力。”说完,对林南深深的施了一礼。
一听到陈宫这个名字,林南当时愣住了,呆了半晌,那县丞竟真的是陈宫,看来昨晚的一番口水还很没白费。
陈宫,这可是和田丰沮授一格级别的谋士,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想到林南不由得又在心里开始yy了起来。
见林南呆呆的半晌不说话,崔琰赶紧把陈宫扶了起来,并顺便把林南弄醒了。
林南赶紧拉着陈宫的手道:“久闻公台大名,今公台相投,南真是感动得无以言表啊,南刚才过于激动,多有失礼,还望公台见谅。”
见林南如此的客气,陈宫忙又客气了一番。
随即林南说道:“今日公台前来,可休息一日,明日在走,今日我要和公台大醉一场。”
可陈宫却连忙说道:“不必如此,宫已收拾妥当,即刻即可上路,况且大事为重,来日方长,子扬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听到陈宫这么说,林南又是一阵感动,人家这才叫真心相投呢,东西都收拾好了。于是,一行人便上了大路,直奔洛阳而来。
第103章 拼音
骑在马上,林南便问陈宫道:“此去洛阳,不知公台有何教我?”
陈宫笑着道:“想必子扬心中已有计较,又何须问我呢?只是子扬在与张让交往时,务必小心,此人城府很深,不好应付。”
“是啊,我也是担心这一点,至于士林中人,还有大将军何进,应该很好应付,只有这个张让,真是没有办法,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完,林南又无奈的笑了笑。
“我送子扬八个字,此事则易耳。”只听陈宫说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
听了陈宫的一番话,林南心中大快,不愧是三国时的一级谋士,真是不可小看。
三月末的阳光照在人的身上很是温暖,因为心情的缘故,一路的花花草草莺莺燕燕也变得格外有情调,林南骑在马上,很是得意。
现在的林南,多少有一点争夺天下的资本了,想想自己身边的陈宫崔琰,河北的田丰沮授,青州的管宁等人,自己的智囊团已经初具规模了,还有自己的三个义弟,两个家将,再加上张飞和许褚,自己的爪牙也渐渐锋利了,想到此,林南不觉得心中大乐。
第二天黄昏,林南一行人终于赶到了虎牢关。
虎牢关,因西周穆王在此牢虎而得名,这里秦朝置关,汉代设县,以后的封建王朝,无不在此设防。虎牢关南连嵩岳,北濒黄河,山岭交错,自成天险。它曾被称为“一里之厚,而动千里之权”,“锁天中枢,三秦咽喉”。当东西交通之要冲,系中州古地之安危,西进可以控制洛阳和三秦诸地,东出可以虎视黄河中下游平原,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来到关前,林南驻足仰望。
在落日的余辉下,虎牢关越发显得巍峨雄伟,近十丈高的关墙让人不得不仰视,关上的旌旗和刀枪显示了他的威严,背后绵延起伏的群山成了他的部署,他,更象是一个万军统帅。而他此时,正铁青着脸注视着你,那种肃穆,那份庄严,无不让人肃然起敬。
虎牢关,就是这样的一座雄关,挡住了关外十八路诸侯的脚步,让几十万大军劳而无功,而它今天却挡不住林南的脚步,对于林南来说,它只不过是一个雄伟的建筑而已,一个供人观赏的花架子,就象长城一样。它能防御谁?坚固的堡垒最容易从内部被摧毁,十八路诸侯都没有打败的董卓,却被自己的义子吕布杀了,所以,天下最雄伟最坚固的关隘,其实就是那种万众一心众志成城的精神和气魄,有了这种精神和气魄,又抵御不了谁?又征服不了谁?
想到此,林南不禁豪气万千,仰天长笑。
我来了,我看到,我征服。
一行人并没有在虎牢关多做停留,住了一夜之后,便向洛阳进发了。
大汉光和三年,公元180年4月,林南终于来到了洛阳,来到了大汉王朝的政治中心。
入城以后,林南首先准备去见一个人。
来到这位面后,林南曾经和林忠仔细的询问了一番自己的家世过往,虽然林忠对林南问起这个很是不解,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和林南说了,由此林南也知道,林南年少时就曾经在洛阳附近的弘农求学过,而当年的老师是海内名士蔡邕,也就是蔡文姬的老爹,如今蔡邕就在洛阳为官,所以林南准备依靠着这层关系先去拜访拜访蔡邕。
到了蔡府门前,通名已毕,一名管家模样的人引着林南进入大厅,此时蔡邕刚下朝,正歪在塌上想着朝堂上的事,听闻林南前来,便赶紧起身整理衣冠。
见蔡邕坐在中堂,林南便上前施礼道:“学生林南,拜见恩师。”
蔡邕赶忙把林南扶了起来,笑着说道:“不必多礼,一别数年,不想南儿如今已是声名鹊起,连管幼安等人亦是推崇备至,有徒如此,吾心甚慰。”
林南忙道:“老师过誉了,您可一向安好?妹妹可好?”
蔡邕笑道:“老夫的身子骨还好,琰儿也好,老你挂念了。”
林南道:“老师客气了,学生此来,是有求于老师啊。”
蔡邕一脸和气的道:“呵呵,南儿,需要老夫帮你做什么,你尽管直说,老夫必会竭尽全力。”
二人正说着,却见一少女从后堂走了出来,只见这少女中等身材,穿着一身淡黄色衣裙,年纪也就十三四岁左右,一路走来,婷婷袅袅,环佩叮当,等到近前仔细一看,但见细眉纤巧,凤眼幽幽,脸似满月,口如樱桃,腮凝新荔,鼻腻鹅脂,温柔婉转,大度优雅,顾盼神飞,文彩精华,让人不由得观之可亲,见之忘俗。
那少女对林南施了一礼说道:“林世兄远来辛苦,请恕小妹迟来迎接之罪,世兄一向可好?”
林南想这少女一定就是蔡琰蔡文姬了,便赶紧还礼说道:“多谢妹妹挂念,南一向安好,想不到数年未见,妹妹竟已出落得如此美丽,兄竟有些认不出了,失礼之处,还望妹妹见谅。”
蔡琰笑道:“世兄说笑了,世兄最近可是声名远播呀,都说世兄有志北抗匈奴,小妹佩服万分,且还听闻世兄竟与大贤管幼安论交为友,这更让小妹神往了,想不到世兄今日竟登门而来,真是天公助我,小妹可以旦夕向世兄讨教了。”
林南此时离蔡琰很近,闻着从蔡琰身上传来的阵阵香气,听着从蔡琰口中发出的那黄莺出谷般的美妙音乐,不由得骨头都快酥了,心里竟有些飘飘然了,正当林南感觉如坐云端的时候,蔡琰的一句“讨教”差点没让林南从云彩上掉下来。
这还得了,讨教也就罢了,还要旦夕讨教,我还干不干正事了,这还让不让我活了,林南不由得心头一阵发冷,最难消受美人恩呀,于是,林南便赶紧推辞道:“妹妹说笑了,讨教二字可不敢当,天下谁不知道,妹妹的才学可是在我等之上啊,一说起来就让我等倍感惭愧啊。”说完,林南还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蔡琰笑着说道:“世兄过谦了。”
见二人说起来没完,蔡邕便不满意的说道:“子扬呀,这几位是谁呀,你也不给我引荐引荐,光顾着琰儿了。”
一听蔡邕这么说,林南心里知道,坏了,老头儿不满了,重色轻友了,便马上止住了说笑,蔡琰也不由得吐了吐舌头,于是,林南赶紧给蔡邕和众人赔礼,并一一把众人介绍给了蔡家父女。
蔡邕见林南手下谋臣勇将齐备,不由得若有所思,片刻之后,才悠悠说道:“子扬远来,一路辛苦,可歇息一日,凡事可明日再议,房舍住处我已准备妥当,木伯,你带子扬下去休息。”说着便招呼管家,又转身对蔡琰道:“你不许去打扰子扬,干自己的事儿去。”
蔡琰一听爹爹这么说,便“哼”的一声跺了跺脚,扭头跑了。
于是,林南一行人便开始安置东西,赶了这么多天的路,林南等人也确实累了,只有典韦和管亥到是感觉很轻松,象没事的人一样。
次日一早,吃完早饭,蔡邕便去上朝了,而林南等人,便在客厅陪着蔡琰说话,看到蔡琰,林南不觉得暗暗佩服老师的家教,因为昨天,蔡琰确实是一整天都没有去打扰林南,这让林南很郁闷,本来做好准备等着蔡大小姐大驾光临呢,谁知竟白等了一天。
只听蔡琰道:“子扬哥哥今天可有什么事情?”
林南想了想说道:“并没有什么事情,一会儿想到街上走走,见识一下皇城的南貌,妹妹有什么事情吗?”
蔡琰正待说话,门外忽然有两人走了进来,林南不禁有些奇怪,不知两人到底是谁,怎么不待通明就走了进来,然而蔡琰却是很高兴,迅速的起身迎了上去。
“不知两位兄长大驾光临,小妹有失远迎,还望两位兄长莫要见怪。”蔡琰笑着说道。
这时,二人也连忙还礼。其中一人笑道:“妹妹太客气了,我二人常来,若总出去迎接,即使妹妹不闲烦,我等也烦了。”
林南也赶紧起身,对二人施了一礼。
蔡琰便赶忙介绍道:“这位是父亲在弘农时的弟子,辽东的林南林子扬。”
一听说林南林子扬的名字,那二人便赶紧过来施礼作揖。
而蔡琰又接着介绍那二人道:“这二位是父亲在洛阳的弟子,当然,也可以说不是弟子,呵呵,这位是钟繇钟元常,这位是王粲王仲宣。”
原来这两位竟是大名鼎鼎的钟繇和王粲,林南赶紧还礼打躬,同时也仔细的打量着二人。
钟繇相貌俊美,英伟不凡,而王粲却很是丑陋,并且瘦弱不堪。如此一对比,林南便很难相信这就是有“建安七子”之称的王粲,就是与孔融、陈琳、徐干等人齐名的王粲了,但面对现实,林南还是认同了,只是不知道那个有名的庞统和他比起来会怎么样。
几人见礼已毕,又落座攀谈起来。
钟繇首先开口说道:“近日常闻子扬大才,如今终于相见,幸会,幸会。”
林南赶忙客气道:“两位仁兄的大名,南也是早有耳闻。”
这时蔡琰笑着说道:“你们可别客套了,净说些没用的,对了,远常哥哥,仲宣哥哥,今日正好子扬哥哥也在,不如我们就来探讨诗文吧?”
钟繇笑道:“我倒无妨,不知子扬以为如何?”
林南一愣,摇头道:“在下只会格律诗。”
“何谓格律诗?”三人听到这个名字都很惊奇。
于是林南便开始卖弄道:“所谓格律诗,是以区别于长篇古南而言,格律诗的一般篇幅都比较短小,多为四句或者八句,四句之格律诗,吾名之曰绝句,八句之格律诗,吾名之曰律诗。而如果从每一句诗的字数上来看,格律诗又可以分为五言格律诗和七言格律诗。
格律诗的框架,无非是起承转合而已。对于绝句,首句起,次句承,再次转,最后合。而对于律诗而言,我把两句合在一起,命名为联。所以,律诗的第一二两句为首联,起;第三四句为颔联,承;第五六句为颈联,转;第七八句为尾联,合。
然而,对于格律诗而言,不仅要有起承转合的框架,还要具备这样的几个要素,即:压韵、平仄、对仗和粘对。
对于格律诗,我主张一律压平声韵,这里涉及到了声调,我一会再给大家说吧。而其本身的平仄也要有固定的模式,颔联和颈联要对仗。同时,诗中同一联中两句,平仄形式要相反,即为对;而上一联的末句要与下一联的首句平仄格式相同,即为粘。
所以,对于格律诗,我也只是一个尝试,因为规矩颇多,做起来还有些难。并且,对于压韵和平仄,我还是从海外学来的呢。”
众人一听林南说从海外学的一些东西,便忙问其故。
林南答道:“吾游学至幽州涿县,遇到一个海外商人,从他那里,我学到了海外一名罗马帝国的国家的一些音标,就是标注文字发音的字母,于是,我便想为我大汉文字制定一套拼音方法,我把拼音分成声母和韵母两种,让它们相互组合来表示汉字的发音,同时,在辅以声调,声调者,声音之高低也。我把声调分成五类,即:轻声,阴平,阳平,上声和去声。其中,阴平和阳平为平声韵,上声和去声为仄声韵。这样平仄相互穿插,错落有致,便有了抑扬顿挫之感,诗的音律也就更优美了。”
听闻此法,众人无不感叹,大赞奇妙,真是异想天开,而蔡琰竟对林南崇拜的不得了,宛如天神降临一般。
在众人的探讨中,林南也逐渐想起了一些曾经遗忘的汉语拼音声母和韵母,也就在众人的探讨中,时间竟飞似的流逝了,而蔡邕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下朝回家了,听到众人的探讨,不禁大为惊讶。
“此为何物?何人发明?”
见蔡邕询问,林南连忙又解释了一番,蔡邕想了半天,忽然一拍桌子,大声赞道:“真是奇思妙想,神鬼之法!子扬大才,吾不如也,有徒如此,当无愧于人生了。”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见蔡邕这般表现,都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半晌,蔡邕笑罢说道:“子扬此项发明,可以堪比蔡侯的造纸术,有徒如此,足慰平生!”说完,又大笑了起来。
众人不禁又奇怪了,蔡琰也奇怪,因为蔡邕从来就没有这样失态过。其实,林南这一番创造,可是将华夏的历史文明向前推进将近两千年啊。
众所周知,平上去入四声是南北朝时梁人沈约的发明,格律诗是在盛唐的时候才趋于成熟,而直到19世纪末20世纪初,中国人才意识到用拼音标注汉字的重要性,而真正标准的汉语拼音方案是近几十年前才发表的,所以林南的一番创举,在当时来说,真是惊天地泣鬼神了,这也难怪大儒蔡邕会因此而失态了。
众人又商量了一会儿以后,便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于是,蔡邕便留钟繇王粲二人吃晚饭,二人到也没怎么客气。
吃罢晚饭,钟繇王粲二人便告辞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