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会喊万岁的瓷器（下）
第089章会喊万岁的瓷器（下）
会喊“吾皇万岁”的青花大瓷罐，当真是神奇之极，那一刻，莫立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不过他立马晃过神来了，心里暗道，这可能是那瓷器的主人在故弄玄虚，而那位做出“听瓷”姿势的男子只是他的同伙，他们两个人早就串通好了，在那里一唱一和混淆视听呢，他们的目的很明确，为的是吸引大家的好奇心将那件瓷器卖个好价钱。
“这是很有可能的！”莫立明如此想道，但也不肯定，因为通过察言观色，他发现那听出那瓷器在喊话的年男子表情很夸张，是那种极度惊诧，甚至是骇异的样子，这又不像是常人能装出来的。
“难道真有古怪？”
随即，莫立明又思索道，但那也太匪夷所思了，瓷器是死物，又看样子是一件老古董，里面怎么可能发出声音来呢，还是具体的“面圣口号”。
一个字，假，很不靠谱！
莫立明可是一个唯物主义者，他可不相信那些鬼话，说什么古瓷里隐藏着什么不散的阴魂。
“莫立明，那是什么瓷器啊？真会叫‘万岁’吗？”
这时，只听见唐嫣语气十分惊异地在耳边问道。
“我也不清楚。”莫立明摇摇头回答道，“我只知道那是一件青花瓷，但是样式不好看，也看不出来，它是什么朝代的。”
“哦。”唐嫣说道，“也不知道他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要是真的那样的话那太奇妙了！我从来没听说过有这种瓷器呢！”
“我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见过的奇奇怪怪的东西也不少了，可也是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世上竟还有这样的瓷器。”莫立明撇了撇嘴道，嘴角边掠过一丝苦涩的意味，“看来是我孤陋寡闻了，我们国真是地大物博无奇不有啊！”
“那你说那种东西能卖多少钱，一定很贵吧？”唐嫣饶有兴致地问道。
莫立明呵呵一笑，玩笑道：“无价之宝！有那种功能的古董是不能用金钱来衡量的了！”
“这么玄啊！”唐嫣将信将疑。
围过来观看这热闹的人是越来越多，四下里简直是围得个水泄不通，大家议论纷纷，人声鼎沸，他们各抒己见，有的人相信，也有的人觉得好假，而其半信半疑抱有观望之心的人占大半。
“各位朋友，你们刚刚也看到了吧？我这件瓷器来头可不小啊，它是明朝宣德年间一个很老的东西了，我还不妨告诉你们，这个大罐是特为宣德皇帝制造的，传说这位皇帝有一段时间老是失眠，日理万机担忧国家大事不是，后来有一位大臣为了让他安心，想出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就是御制一件特别的瓷器，而那件瓷器正是我们大伙儿现在亲眼所见的这一个，瓷器经过九九八十天成功烧制之后，那位忠心耿耿的老臣就把东西敬献给宣德皇帝，这位皇上可是很爱瓷器的啊，他见到自己喜欢的东西自然是很高兴，而当他得知瓷器内不时地发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的时候更是龙颜大悦，当即重重地奖赏了那位臣子，而我们的这个宣德明皇从此以后抱着这件瓷器睡安稳觉了……”
那发声瓷器的主人突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就那瓶的来历解说了起来，说得是娓娓动听，煞有介事。
如果莫立明他以前没进过古玩行，那么，他也会被这样的“传奇故事”迷惑好一阵了，但现在的他可对这一切很具免疫力了，他宁愿相信母猪能上树也不愿去相信行里头那些物贩子所说的动人故事。
“照你这么说，那那东西应该是国宝的国宝了，又怎么会搬上这街头来摆卖呢？！”莫立明在心里质问那胡编乱造的地摊老板道。
然而，他心明白，并不代表唐嫣他们也能很快转过脑筋来想清楚这一点，而实际上待那老板那一席话一本正经地说出来之后，议论的潮声越发汹涌了。
“东西是不是真有怪？”莫立明瞬即凝聚目光看向那个曾被宣德老儿当为催眠抱枕的大罐子。
他所指的“怪”是在瓷器本身，而并非正如那男子所听到的诡异喊声。
“唐小姐，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看看那东西到底玩的什么。”随后莫立明朝唐嫣招呼了一声，当下他不由分说地便钻入了人群，并走来到最前面。
莫立明一声不响地蹲下身去，此刻他微微皱着眉头，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青花罐的表面。
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除了远远站在人群外层的唐嫣，也没谁去留意他的举动。
而就在莫立明聚精会神地开始对那瓷器进行察看的那一时间，又有一个好奇者甘为大家做试验品了，那人走上来蹲下后迫不及待地就将耳朵贴上了瓷罐的外壁上。
他满脸怪异神色地听了一会儿，忽然叫道：“真有声音！隐隐约约地，好像也是叫的‘万岁’！”
他这当众一宣布，惊叹声登时四起，但他们间有一个人却是无动于衷似的，神情镇定。
这人自然是他莫立明了，原来刚刚当他神不知鬼不觉地驱动左眼上的“七眼佛灵”去对那瓷器进行透视之后，顷刻之间，他眼前豁然开朗了，一切释然。
明亮的“佛灵”光幕映照之下，赫然可见那瓷器内部有一个空间比较大的夹层，也就是在内外壁之间，而甚为奇怪的是，那夹层内安置有小瓶子。
没错，是瓶瓶！
而且，莫立明眼下捕捉到的还不只是一个小瓶子，而是一整排，一个挨一个，紧密地靠成一线。
那一圈下来，起码有十多个，那些小瓶子每一个都是黑色素胎，形状一模一样，但大小看上去有一定的差异，在排列上由低到高很是规整。
“原来如此啊！”莫立明恍然大悟地暗叹道，他仿佛找到了罐子能发出来声音的诀窍所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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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0章 幻瓷
第090章幻瓷
瓷器会喊万岁，这绝对是子虚乌有的事情，现下莫立明完全能肯定这一点了，那只是那个青花罐的主人杜撰出来的，经过了他故弄玄虚地神化。
因为莫立明刚才通过“七眼佛灵”对那个罐子进行了透视，经过一番细致入微地检查，他不但发现了“瓶瓶”这一奇景，而且察觉出来了一个更为奇妙的现象，那就是，瓷罐夹层之内的黑色小瓶子瓶口是封闭的，但是它们不是整个封死的，而是留有空隙，没错，那些小瓶瓶身上布施有小孔，每个瓶子都有四个小小的洞眼，分别在相互正对的四面部位，其两个与左右紧贴的另外两个瓶子的孔隙相同，而其余两个对着瓷器内外壁面。
随后莫立明还发觉了，大罐的内壁与小瓶孔隙相对的地方也是空的，空气便流通了，从比较细窄的罐口流进来的空气自贯通的小孔进入夹层内的小瓶，再倒流出来，如此融汇贯通周而复始。
“做得挺精巧的啊！”莫立明心想道，“按照这个设计来，罐子不发出响声那才怪了，但绝不会是‘吾皇万岁’这些有腔有调‘成形’的声音！”
顺藤摸瓜地全然想通之后，莫立明不由笑了，只道这人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这么一个古怪瓷器，然后在这街上弄虚作假糊弄群众。
“这家伙很不厚道啊！招摇撞骗的！”莫立明仰起脸来眼神鄙视性地瞪了那兀自在那里表现出一副洋洋自得的摊主一眼，他突然站起身来待要反身走开，而后和唐嫣走去玉石市场进行赌石，呆在这里看这个歪门邪道的鬼把戏无聊透顶啊。
“喂，那位哥们，你也来试试啊。听这喊‘万岁’的声音，看真不真。”
恰恰在这个时候，莫立明被那摊主笑盈盈地招手叫住了，他诧异道：“你是在叫我吗？”
“对，就是叫的你。”那摊主连忙点头道，一脸的热忱，“你看样子是行里的专家吧？大明宣德年间的青花瓷器传世精品不多价值不菲啊，更何况这一件古瓷还是宣德皇帝用过的‘超功能瓷’，弥足珍贵是吧？”
莫立明深知，对方有句话是说得没错，宣德青花真品凤毛麟角，在古玩拍卖会很吃香，但眼下这个样式丑不可耐的瓷器是不是件宣德年间的还待考证呢。
“呵呵，我不是什么行家，就一过路人。”莫立明随口笑笑道。
“那也不打紧，过来试一试啊。”那摊主大咧咧地说道。
周围响起一阵起哄声，莫立明当下也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说道：“好吧。看来我有这个幸见识我们国家瑰宝带来的奇迹了。”
说着他走到了那摊主的身前，然后依样葫芦地俯下身去，将耳朵贴到那瓷器表面上，也做出一副凝神倾听的样子，而周围看热闹的一干人顿时止住了议论声响，他们都全神贯注地凝视着莫立明，亟待着看他的下一步反应。
“哥们，感觉怎样？有听到声音吗？”那摊主笑吟吟地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听清楚啊。”莫立明抬起头来大声说道，声音提得很高，生怕别的人听不见似的，“我只听到‘嗡嗡嗡’的声音。”
他镇定自然地说出他体验神奇瓷器后的感受，神色端正，言语坚定，让人不用质疑。
他那番话一说出口来，众人哗然，而那个长头发的年轻摊主脸色霎时变了。
“你是没仔细听吧？”那人一张脸倏忽阴沉了下来，神情似乎有些不悦地说道，“你要往那方面去想，然后就肯定听得出来了，应该是那个声音，没错的。”
“老板，你的意思是让我带着那个声音去幻想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这个口号？”莫立明眯了眯眼，语气淡淡地反问道。
他怎能不明白对方话语里的意思，那叫做“蛊惑人心”，使人带着某个既定的语声去着想，人的脑子里一旦有了这个声音，那即使从罐子上听到的是“嗡嗡”的单调声响也会想象成“万岁”那句话了。
这只是利用了人的幻觉、幻听的意识而已，在大家初读过的一篇课，名叫《皇帝的新装》，那两个骗子愚弄皇帝以及一干大臣还有许许多多的国民，骗子们说皇帝穿上了一件非常漂亮的新装，于是大家都“看到”了，产生了“幻视”，只有一个乳臭未干“未经教化”的小孩一语道破了玄机，揭穿了那两个骗子的骗局。
那虽然仅仅是丹麦著名作家安徒生说给大家听的一个童话故事，但在现实生活当未必就没有发生过诸如此类的事情，很多人被“愚昧”过，因为他们人云亦云没看见真相。
莫立明却在左眼异能的帮助下及时地识破了那男子的把戏，事已至此，他终于想起来了，所以再明白不过了，对方拿来的是一件“幻瓷”，这种瓷器历史上也确有记载，莫立明记得好像是在沈括的《梦溪笔谈》里提到过，说古代人造出一种瓷器，这种瓷器要么会唱歌，并称为“仙音瓶”，要么就会重复性地说同一句话，甚至有些瓷器在特定的时候它会生出某种影像来，很是神异的一种东西，据说那种制瓷技术已经失传了，现在很少有瓷器工匠制作得出来了。
当然了，瓷器会说话唱歌这是假的，那是“幻瓷”内的空气回响声在作怪，一些受迷惑误导的人听后会产生幻听的效果。
莫立明的发问令那摊主一阵语塞脸红，这时四周的观众议论纷纷，怀疑的声音越来越多了。
“你不懂就算了！”他没好气地冲莫立明道。
“我不懂什么？”莫立明不甘示弱地反唇相稽道，“你的意思是我的耳朵有问题？我听觉可好得很呢。这个大罐能发出‘嗡嗡嗡’的声音一点儿都不稀奇啊。但凡是窄口细颈的瓶罐多少都能听出点气流回响的声音吧？除非把口给堵上了——哦，对了，老板，你说如果把罐口给堵上了，那还听不听得到罐子有喊‘万岁’的响声呢？”
“你——”莫立明这一句话无疑是戳到了那摊主的软肋，因为他自己也是心知肚明的，没有了空气对流的效应，那瓶子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开口叫什么的了。
“试一试吧。把罐子的口给封住了，看还有没有声音。”人群有人要求道，随声附和声顿起。
“你们不识货的，那就算了！告诉你们，这个东西是孤品，绝无仅有，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那男子忍不住气呼呼地说道，他这是在为自己找托词，可不想等下在莫立明面前出洋相。
场上的气氛一下子就大变了，慢慢地，很多人摇头晃脑十分失望地走开了，围观热闹的人越散越少，到后来就只剩下几个意犹未尽的人了。
“都是你搞的好事，扫了大家的兴！”那摊主狠狠地瞪了莫立明一下。
莫立明却淡然笑道：“我哪有啊？你冤枉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罢了。如有无意得罪的地方，还请宽宏大量地原谅我。”
“哼！”那男子冷哼了一声，他自觉在此地呆不住了，当即便要收拾东西离去。
“哎，别走那么快嘛。”莫立明却喊住了他，煞有介事地说道，“我是来逛你摊子的——说说，那个大罐你多少钱愿意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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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架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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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赌石！
第09章赌石！（拜求首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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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你想买？”
当莫立明突然问起那件“幻瓷”的价格时，那男子脸色陡然有了转变，似乎顿时来了很大的兴趣。
“对。”莫立明眯了眯眼，斩钉截铁地点点头说道，“价钱合适，我就买去玩玩。你开个价吧先，多少钱？”
“这样吧。你要是诚心想买，那我们就好好谈谈。”那男子刚才阴冷的神色这下明显缓和了过来，好像莫立明的搅局他浑然抛在了脑后。
“嗯，谈吧。”莫立明微笑道，“当然了，我是诚心的。”
“诚心那就好。”那男子随即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连忙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包白沙烟，并非常热情地捏出一支来递向莫立明，说道，“哥们，来，吸一个。”
“呵呵，谢谢，我禁烟了。”莫立明客气地摇手回拒道。
他现在是不沾烟了，为了自己的健康，也为了不影响家人，父母还有姐姐的身体不好，很受不了二手烟的烟熏，所以当时他下决心禁烟了。
“莫立明，你真要买下这个古怪的大罐吗？”
正在这时，只听见耳边响起唐嫣清脆婉转的问话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看看再说。”莫立明回头朝唐嫣低声道，并使了个眼色，唐嫣自是会意，当下莞尔一笑，便没再多问什么了。
“老板，开个明价吧。我手边还有其他的事情急着去做。不好意思。”莫立明忽又回过头道。
“哥们，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刚刚盯着我的罐子看了那么久，想必你是古玩行里的老眼了，心里也一定有个准数了吧？”那摊主笑吟吟地说道，“既然你是诚心诚意的，那就这么着吧——二十万你拿走宣德青花，你绝对不亏的要不是我急着用钱，嘿，那没有五十万，甭想问我”
他绷起了脸，煞有介事地划下了道儿来，莫立明对这样的说辞他听了一套有一套了，都厌烦了，那些江湖物贩子在兜售东西的时候打着的幌子不是家里有人病了就是其他的急事，反正是急需要钱，吐血甩卖，莫立明真希望他们有谁能换点新花样啊，别再千遍一律的了，这玩意儿在现时代的社会上只能忽悠三岁小孩了。
“老板，那我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莫立明当下毫不犹豫地，说罢就要转身走开。
“哎，哥们，别那么急着走嘛”那男子心急了，慌忙叫住莫立明，说道，“价格是可以商量的，买卖不成仁义在。”
“老板，看来是你不够实在。”莫立明眯眼笑道，笑容里别有股意味，“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要给我个实价。东西究竟怎样，是不是宣德瓷，够不够得档次，你自己肯定比我更清楚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这件瓷器是你从江湖艺人手上淘来的吧——当然了，我这只是猜测了。”
“哥们，没有的事，是我家传的。”那男子红了一下脸道，仿佛莫立明那话戳了他的心事。
“十万”
稍后，那摊主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颇有些委屈似的开出了另外一个价，这十万比起那二十万来，足足跌了一半的价位，也算得上是大放血了。
“……”莫立明听后却是笑而不语。
“八万，至少八万了”那摆摊男子见莫立明好似对此无动于衷，良久不回话，他急得重重地往地上跺了一下脚道，暗咬牙切齿，可能都恨透对方那装逼般的淡定情绪了。
从最先的二十万一下子就拉到了八万，这降价幅度之大可谓是大崩盘的跳楼价态势了。
“八万，老板，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听‘皇帝万岁’吧。”莫立明坦然自若地摇了摇头，然后他不由分说地转过了身去。
“哥们，请留步，一切好说”
莫立明还没迈开步子，就忽地被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手臂，只听他语气急切地说道：“遇上个诚心要买的朋友不容易，是莫大的缘分啊你刚说过你很诚心的是吧？要不，你来出一个价，只要是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那就成交了，如何？”
他说的倒是显得很诚恳，莫立明掉回头来，板起面色一脸认真地说道：“好吧。”
顿了顿，只听他继续道：“是你让我出价的……最多两万，多一个子儿我也不要。”
他言辞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多于两万对方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两万？”那男子苦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二十万定价的东西你两万就想要了？嘿，我说兄弟，砍人也不是你这么砍的吧？太狠了点给我留点儿血本怎么样？再加点儿吧。两万实在是太少了”
他摇头晃脑的，很急愤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莫立明却不做任何让步地说道：“老板，我想两万已经是很实在很公道的价钱了。我这个人在这方面是很实诚的，买东西从来不乱砍价。不过也是了，我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东西是你的，卖不卖到底决定权是在你手上，你是这瓷罐的主人。”
“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害我白忙乎这大半天，哈哈，白赚吆喝了”那男子怒极反笑一般地说道，并郑重地点下了头来，“得两万，你拿走”
“好，爽快。”莫立明欣然道，“那我们就成交了。”
“嗯，成交”那男子转忧为喜，并热忱地与莫立明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随后莫立明从背包里取出来了两万块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临走时他叫那老板给拿个大袋子将那只“会说话”的玄幻瓷罐包装好，那人自然连不迭地答应着，依言将东西打好了包。
莫立明将之搬上手，只觉沉甸甸的，看样子这个大罐再加上罐夹缝里的那十多个暗藏玄机的小黑瓶，它们的重量并不轻。
“莫立明，你为什么要买下这个罐子呢？”
向那“幻瓷”的主人告别离开之后，小嫣满脸疑惑之色地询问莫立明道。
在她看来，按道理他莫立明是不应该买下这么件没看头的东西啊，不过也才区区两万元钱，无关紧要了。
“我好奇，想玩一玩，这么神奇的东西市面上并不多见啊。”莫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有什么好玩的？”唐嫣抿了抿嘴说道，“你刚才不是都揭穿了那人的把戏么？莫立明，还真别说，你眼力真不错啊，一下子就看出名堂了，还当众说破了，真的是勇气可嘉啊。”
“唐小姐，你过奖了，我那真只是在陈述事实。”莫立明笑笑道，“这青花罐虽然不会喊万岁，但是他还是有一定的收藏价值的。”
他自然不能如实道出其的奥秘，说这是件传说的“幻瓷”，里面具有肉眼凡胎无法看穿的奥妙之处，那便是夹层里的小瓶子。
莫立明想得到，这个秘密，或许罐子的原主人刚那个长发男子都不清楚，毕竟他没有透视眼，没办法看到里边的景象，也就明白不了大罐发出“嗡嗡嗡”的响声的原因所在了。
如此一件东西，古玩行所见甚少，买来做研究也许会有不菲的收获。
因此，莫立明有意买下来了，他心知肚明，两万块钱大抵是那人的底线了，再少就谈不拢了。
想想两万是值当的，东西造型不好，但看样子真是一件老东西，精美的青花釉色，人物纹饰也上眼，主要的是他是一种“幻瓷”，如果遇上识货并且真真喜欢它的大收藏家，那价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哦，我明白了。”唐嫣似懂非懂地点头道。
她并说了：“莫立明，我们现在去玉石市场吧？”
“嗯，好的。”莫立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他们刚本是赶往前面的玉石交易心的，但没想在半路上遇上了那件事，于是瞧热闹去了，耽误了一段时间。
昨天下午莫立明顺利地吸收了那枚老“田黄石”印章和丁冲的那块祖传玉佩上面的“佛灵”气息，之后左眼融合的“七眼佛灵”的灵力大增，不但使透视光能达到的深度范围扩大了，提高了两厘米，眼下能透视石头等实心物体五厘米以内的部位了，而且，激发出来佛光异能的另一个特别的功能了，那功能就是直线穿透和吸力作用，即可以在五厘米以下的地方通过一线气息去进行进一步的感应，以及带出一股反吸引力，尽管引力现在还很微弱。
异能增强后，这对鉴宝、赌石之类的活动明显有更大的帮助了，能看得更深更细。
而在赌石上面，虽然说五厘米的内部探视局限性还很大，但是有了那能凝聚的一股“线性”感应力之后，强大的优势又来了，看不到但能利用视线传过来的那股真实的触摸般的感觉来实施观察，最后加以推测断定，因为玉石内的玉质不同的，有优劣之分，至于粗石和温玉的区别，更是一接触就判然分明了。
几分钟后莫立明就和唐嫣结伴走进了赌石综合市场，前天就是在这里，莫立明他闹出了一个大风波，与他放对的是那个方老板和雷子，他们定是故意玩圈套诈骗人的同伙了，后来幸好有了唐嫣的出手，才让风波停息，这样莫立明不但没有受损失还白赚了九十万。
这之前莫立明对唐嫣喜爱在赌石场凑热闹感到不解，而现下他已然明白了个情由，原来收藏翡翠等宝石是她的一大爱好，所以她自然对赌石很感兴趣了。
“莫立明，你别心慌，尽管看石头就好了”踏入行人如织的市场大门之后，唐嫣在耳畔低声说道，那是一种充满鼓舞的语气。
“我心慌什么？”莫立明神情镇静地疑问道。
他自是听得出来，唐嫣那是在打消自己的顾虑，让自己别担心雷子他们报复什么的。
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说实在的莫立明并不害怕他们，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的那就别出来了，躲在家里头就是，那最安全，他认定了，雷子他们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但话虽可以这么说，然而事情并不是绝对的，雷子他们到底是一群鸡鸣狗盗的小丑而已，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可是这个世界很复杂，人心险恶，大有势力的恶人大有人在，而一旦得罪了那种位高权重或者有钱有势的家伙，那就当真危险了。
莫立明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尽管拥有别人无法复制的特异功能，但这并不是万能的，它不能立即化为力量来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朋友。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一是逐渐壮大自己的力量，第二就是低调，适当地低调，尽可能地不与某群人发生过节。
“你不担忧就好。”唐嫣冲莫立明嫣然一笑，说道，“莫立明，你赌石的眼力可真厉害啊。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事？唐小姐，你请说。”莫立明彬彬有礼地说道。
唐嫣也不含糊其辞，直截了当地说道：“是这样的，等下你要是赌到好的翡翠玉了，就让给我好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的。”
前天莫立明赌上手的那块见了漂亮玉面的石头，唐嫣见了很是喜欢，她本想从莫立明手上购得的，可不料对方把它转卖给了雷子，当时她感到很费解呢，不知道莫立明为什么偏偏将前景那么好的一块半赌石卖给自己的对手，他难道要以德报怨吗。
当然，她这只是误解了莫立明的真实想法，莫立明之所以要将那块赌货卖给雷子，是因为他早看准了，东西不对头，根本不值一百万，卖给雷子是为了陷害他而不是在便宜他，果不其然，雷子自以为捡到大包庆幸不已地将石头切开之后，一看，众人傻眼了，不是什么好玉，而是一团毫无价值的败絮，以至于雷子当场气得飙血三丈，预后不明，对此，莫立明和唐嫣他们并不知情罢了。
“哦，”莫立明不假思索地应道，“看一下再说。毕竟赌石这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嗯，我知道的。”唐嫣好生答应着，叹口气道，“哎，我们这地方的翡翠原石都是从外地运来的，质量比较次，因为是别人挑选过后的，要是有机会去原石产地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现开采现赌石了，赌到好玉的几率也大得多了。”
莫立明觉得唐嫣这话说得很对，国内的云南和翡翠的原产地缅甸才是赌石的天堂，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赶过去碰碰运气。
两人有说有笑地向场内走过去了，忽地里，莫立明一眼瞥见了，右前方那里聚集着一大堆人，群情激奋的样子。
“唐小姐，那边有老板在解石，有热闹可瞧，我们先过去看一看吧。”莫立明指着那方向对唐嫣招呼道。
他可很有经验了，以前他来这儿时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了，那可是惊心动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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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入石一寸是天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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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嫣天性活脱的样子，对于看热闹她自然也是很热衷，更何况是有关赌石的，所以莫立明一招呼说那边人多有好戏瞧，她就不加思索地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欢快地跟随着莫立明走去了正在围观哪位赌石老板解石的人群，一下子两人就插入了众人堆里，观看解石的游人很多，大家聚集拥挤，谁都想近距离地观看解石的过程，这样能够看得更加仔细和具体，赌石玩的就是心跳，看的人也玩的是心跳，因为其有惊险，也有惊喜，一刀下去，刺激连连。
当然了，观赏的人也不乏莫立明这种情况的，那便是认真观察一块玉料原石在解开的过程前后它的变化是怎样的，什么样的石头一般能开出好玉来，而哪一种赌料赌垮的概率较大，如此细心留意，久而久之就会潜移默化地得到一定的赌石经验了，这叫做行里的常用语“学习”。
虽然过去莫立明看过的解石次数不少了，但是他学到的东西极其有限，略懂皮毛知识而已。
就在莫立明与唐嫣走来观看解石的时候，蓦地里，他们右手方人群有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而实际上，莫立明两人也很快发现了那人的身影，那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年男子，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莫立明一眼便认出他来了。
没错，那人正是先前联合起来雷子欲对莫立明实施欺诈性赌石交易的那位赌石摊老板方先生，莫立明皱紧眉头面色冰冷地盯上他之后，他赶紧收回视线来，明显是在进行回避，随即他反身走出了人群，并急匆匆地跑开了。
莫立明低低地冷哼了一声，对方老板那样的小人他心里自是余恨未消。
他却是不知为何对方一见自己就情绪激烈然后落荒而逃似的，只道方老板心有鬼，没脸跟自己站在一起，这不乖乖避开了。
“莫立明，不要在意他。我谅他们也不敢再对你怎么样了”
刚才也瞅见了方老板的唐嫣悄声在莫立明耳边说道，言语锐利，语气里依然充满鼓励之情。
“我没事。”莫立明回过头来神色镇定地朝唐婉眯眼笑道，他眼神里显现出一抹感激的光芒。
莫立明哪里看不出来，唐嫣这是间接地在给自己提供保护，她担心那方老板会随后叫人来报复自己，所以委婉地予以提示，而她又对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便安慰自己放下心来。
其实他莫立明压根儿就没为此担忧过，要是害怕雷子等人的报复，那他现在也不会坦然自若地出现在玉石心的赌石综合市场了。
转眼后，莫立明便没去理会此事了，而是聚精会神地看向场地心，关注那有关解石的一幕情景。
此刻投入莫立明眼的是一个比较眼熟的人，那人大概五十来岁，个头不高，一米六的样子，长得也很清瘦，看上去当真是“短小精悍”，那男子莫立明认得他，他叫老刚，是这里一位比较有名气的赌石老板，很多人都来过他摊子上赌过石头，因为他认为赌石是君子之间的交易，十分注重信誉，并且他赌卖的石头，包括翡翠玉和和田玉赌货，都曾经出过让大家伙大开眼界的好货。
莫立明记忆犹新，大约是在一个半月之前的一天，他来此地瞎逛玉石市场，没想正好碰上一位来自浙江温州的房地产老板，那老板在老刚的赌石摊上看了一块翡翠石头，那石头当时被大家戏言为“绞胎原石”，因为它从外表看着有点像瓷器的绞胎的样貌，绿色与皮壳纠结在一起，老刚的卖价是二十五万，那温州老板很爽快，二话不说地就买下来了，然后两人交钱交货，货到手之后那温州老板便请老刚叫人帮他当场把石头给解开了。
恰恰是那么一块有似于“绞胎”乍看毛糙糙并不起眼的石头，切开以后大家的眼睛都给隐藏在里面的美玉照亮了，那玉光闪闪的一团玉能成功取出来的色料在公斤左右，而时下上等的翡翠色料的价格在每公斤60万左右，公斤的话，一算下来就是700多万了，也就是说，那个温州老板运气爆棚，那一下就净赚七百多万，而老刚眉头也没皱一下，他愿赌服输，没有任何怨言，自不会妄图回捞一把，东西是别人赌去的，是赌涨还是赌垮是赌买一方本人的事，而跟交易后的卖方无丝毫关系了。
那一次是莫立明见过的赌石之最为精彩的一回，老刚的名声也由于七百万天价翡翠的问世一时大震，从此不少来自外地的老板在朋友的介绍之下慕名前来老刚的摊位上赌石，都想像那位拥有鸿运的温州老板一样能够赌一块极品翡翠，一夜暴富。
这不，那正有一位老板不知来自何地的老板在赌石，只见那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红光满面，头发却已显得斑秃，西装革履的穿着甚是体面，大腹便便的倒真像是一副大老板的架势。
那老板蹲在一大块翡翠毛料边，手上拿着高强度光手电筒在对石头的表壳进行检测，光线映照在石料的表皮上，纵使手电筒的光再亮，也只能隐隐看见壳子以下最粗浅的部位，这对整个赌石过程而言，仅仅是对石头水头“长短”粗略地察看，只能供分析参考，对赌石的帮助是无足轻重的。
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赌石说白了就是一种赌博，博的是各人的人品，而经验和技巧和赌博同样，有助推力，但是起不了根本性的作用，一块石头在打开之前，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来判定它里边的情况，到底有无玉质，以及玉质的优劣。
这下赫然呈现在莫立明眼前的那块待解翡翠原料，其石头料子是块“黄盐沙”，称盐沙的石头就是指翻沙比较好，像一颗颗盐粒，可见那石头呈方形，厚约２8公分，重约0公斤，正面上有6指宽的一股蟒带，上边淡淡的一点乔面松花。
莫立明对石头的皮壳表现考究不深，而他现在也不需要细细去察看那些细枝末节了，还是直接驱动左眼上的“七眼佛灵”去对那赌石内部的状况进行察看来得更为便捷。
于是乎，他当下神不知不鬼不觉地驱使着那抹“佛灵”光芒慢慢地朝老刚卖给那秃头老板的石头透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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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入石一寸是天堂（下）
第09章入石一寸是天堂（下）
第09章入石一寸是天堂（下）
虽然相隔有点远，莫立明没有挤进人群前边去，而只和唐嫣站在外围处，但是这一点儿也不阻碍他利用左眼“七眼佛灵”对那块“黄盐沙”石头进行透视观看。
渐渐地，周围人都浑然不觉地，莫立明暗暗驱动“七眼佛灵”的光芒透入了那块石头比较粗糙的皮壳下层部位。
别人还在对那石头的庐山真面目猜测不休的时候，他莫立明却已经在不为他人所知的某些部位上先睹为快，这种优势自然是不用说的了。
赌石之所以让人冒险，就是因为玉石原料的神秘面纱需要一层一层地揭开，即使到了科学昌明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只有通过解石步骤，方知石头内部的真实情况。
莫立明左眼的特异功能却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它比当今世界上任何一种高科技探测仪器都要“先进”得多，什么红外线、X光，都统统靠边站吧。
实际上，就在那一眨眼之间，莫立明就已经悄无声响地驱使那幕明亮的透视光进入了那块翡翠毛料表皮以下五厘米左右的地方，当然，光团也到了能到达的极限点了。
而在这个过程之，他清晰无疑地进行了察看，结果不由让他摇头暗叹：“白干干的灰沙头，一点绿都没捡到啊可它表面上的绿还是有一条一条的啊，并且绿得那么鲜艳，可惜了”
他如此思索道，不过他立马又想过来了，只道还有希望，毕竟自己才从一个方向看了一下，五厘米的深度相对于整块石头的厚度而言还是小巫见大巫的啊，但总体说来希望似乎并不大，因为其内石质灰而干，水头很缺，这是赌石所见的大忌之一。
水头足的石头在切开的时候一般无需人为泼水察看就能够对绿和白的分界一览无遗，相反，干涩涩的一块赌货，在擦或切的过程师傅经常泼水，这样更能看清楚情况，以分析出绿的走向，从而在下刀的时候注意点，以免走错了刀路。
“他们要解石了。”莫立明晃了晃神忽然留意到了那头顶光秃见光的赌石老板叫人准备解石了，于是他抽回了视线，没有再去使用能凝聚的“那一线”感应气息对石头内部更为深层的部位进行触觉探视，毕竟那一个过程特别地消耗体能，不值当，而这下他们就要进行解石了，石头剖解过后自己就又能轻松地通过透视光去看了。
莫立明心思颤动但表情镇静，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直静静站在他身边观看解石的唐嫣丝毫没从他身上留意到什么。
“包老板，您请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两位解石师傅是我们这地方最出名手艺最好的，他们绝对不会下错刀子解垮什么的”
这时，只听场内一个高亢的声音笑盈盈地说道，那人莫立明自然认识，他就是赌石的一方，摊主老刚。
对于老刚，莫立明的印象很好，只觉得这人真可谓是个“赌石君子”，非常讲究信用问题，输赢在天他不怨尤，可比起他来，那个方老板就很是惹人不爽了，居然在这众目睽睽的市场上与人联手玩虚的以欺诈顾客，置诚信于不顾，终有那么一天他会被行内的人所唾弃的。
这地方出现方老板跟雷子那种人是这个该当以信义为本的行业的一大悲哀，不过想想也是了，所谓的“鱼目混杂”，毕竟干这一行的人多了，行情也就复杂起来了。
所以现在投入赌石活动的人，不但要学会赌石，还要学会赌人，稍不留神就会被那些居心不良费尽心机的人给坑害了。
“老刚，我还不相信你吗？呵呵，你一句话的事，我放心着呢”那姓包的老板面对老刚所打的包票笑意盈盈地应答下来，看样子他此刻很高兴，仿佛对自己刚买的那块石头满有把握，胸有成竹似的。
“包老板，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那块石头来自‘刺通卡’那家著名的老石场口，有玉开出来了，那质量绝对差不到哪里去的，只会往好里赶”老刚一脸鼓舞之色地注视着那包老板说道。
“那是”包老板忙点头笑道，“老刚，托你吉言，但愿能取出点好货来”
他眉飞色舞的，看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大概是志在必得了。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高声对话之间，场外的观众也有不少人低声纷纷议论了起来，莫立明竖耳倾听，发现他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讨论的多半是有关石场口的事情。
莫立明也知道，在缅甸那边，也就是翡翠的出产地，各个矿山不同坑口所产翡翠各具特色，质量好坏不同，因而识别赌石场口（即采玉坑口），对推断赌石玉质的好坏，有很大的帮助。
玉石行业有一句名言，即“不识场口，不玩赌石”，故在选购翡翠原石时，一定要懂得玉料的产地和特征，否则就无条件做赌石生意。
看得出来，包老板不像是一个初次玩赌石的人，他目光炯炯，明显是一个两眼锐利很精明的玉石商人。
不多一会儿，在包老板的亲自指示之下，那两位刚被老刚请上场的解石师傅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下刀伺候那石头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莫立明和唐嫣等一干观众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场内的动静了，而那两个师傅手的砂轮机和解石刀是一大亮点，大家屏息凝神地只等着看两位即将展开的一举一动了。
他们采用的是用刀切石的古老方法，而没用上电动切割机器，主要是老刚考虑到要让老大远赶来自己摊上赌石的包老板放足心，到底这种法子显得更为安全，是一刀一刀下去的，操刀者能自如地控制，该具体往哪个方向下刀都能事先把握好尺度，如此一来因为在解石的过程出技术性差错解垮的概率就小得很多了，尽管它比较费时间，但是它的意义是显而易见的。
解石是赌石的一大方法，也是最为主要的，行话说“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切石是赌石最关键的步骤，输或赢的结论是把石头剖开之后才能认定，有些赌石商人，只要擦石见涨，他就转手出让，让别人往下去赌，因为继续擦或是动刀切割，风险将会更大，涨与垮只在丝毫之间，可见切石是非同小可的。
在切石方面，有一种很原始的切割方法，是用弓锯压沙，缓慢地把石头锯开，若发现不能继续切割时，便于采取挽救措施，当然还有一种最为普遍的切石法，是用玉石切割机切，割刀片上镀有金刚沙层，切割准确迅捷，但是夹具夹着石头泡在油里或水里不容易看到切割过程，完全剖开才能知道输赢。
下刀切石首先是部位要找准，一般是从擦口处下刀或是从颟上下刀，还可以从松花或是顺裂纹下刀，当切第一刀不见颜色时，还可以切第二刀，第三刀……
行话说的“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指的就正是这个道理。
老刚请来的那两位开石师傅一人已经蹲下身去，然后只见他戴上专用防护眼镜，着手于解石的第一步，那就是擦石。
擦石自然是为了找到更好的突破口，这样在切石的时候方位就会走得更加精准了。
“恭喜啊，老板，你这块石头蟒和松花清楚而且鲜艳，是一块很好的种料。”突然，人群当有人开口对包老板说道。
“谢谢。”包老板掉头朝那人投去感激的一笑。
莫立明循声凝望过去，注目之处只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斜对面的人群，那人满面笑容，神态热切地说道：“石头多少钱成交的？老刚路子广，运来的东西多出好货。”
“货色好不好等下才清楚。”包老板毫不隐瞒地回答道，“十八万成交的，老刚让了给我。”
“十八万啊？不错不错。”那年轻男子认同道，“老板，你值了，这年头能找上颜色那么鲜明的一块‘花牌料’并不容易啊。都说‘宁买一线绿不买一片绿’，没准全色在里面呢，底子绿得透才好”
“呵呵，我也希望如此了。”包老板欢笑道。
说罢他扭回头去神情开始变得紧张地关注自己石头的擦解情况。
不多一会儿，在那个师傅动作娴熟的摩擦下，石头顺着蟒带顺利地擦出来了一个口子。
那开口大约有三四公分深，结果出乎包老板等人的意料，不但没见好玉面，甚至都不见了绿，连美玉的一丁点影子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是一层层灰白色的石质。
那一下，人群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叹息声，紧接着议论声顿起。
“莫立明，你说那石头下面会不会出翡翠？”
莫立明正在认真观看场上的动静，忽地只听见耳边响起了唐嫣低脆的问话声。
“哦。”莫立明回过了神来，摇头应道，“我也不知道啊。唐小姐，别说是我，这在场的人，就算有再厉害的专家，也判定不了再下去会是一番什么景象。赌石就是这样的，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花大价钱买下来的一块石头进行解石的时候风险是很大的，往往一刀垮一刀涨，因为解石会切很多刀，可能一刀下去碧绿一片，可能一刀下去还是石头，也可能最后一刀才会出绿，整个解石的过程如同让人在生死关前走了几次。”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眼力再厉害的专家在看石头的时候也不是万能，他们也会有看不准的时候。”在莫立明形象生动地讲解比喻之下，唐嫣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
莫立明说道：“是啊，没有谁万无一失，除非这个人像孙悟空一样拥有能看透一切的火眼金睛，或者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他自身就具有着别人无法效仿的特殊能力，这个异能便是传说的“透视”。
只不过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而已，天知我知谁也不知，就把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面，不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跟唐嫣说完之后，他就驱动视线尝试着再一次去对那石头内部的情况进行透视，因为现在又擦下去了几厘米，能直接窥看得更远了。
“包老板，是开切吗？”那操刀的解石师傅问道。
“当然了。”包老板斩钉截铁一般地点头说道，“你们尽管解”
虽说没擦出好玉面来，但是包老板看上去也并不怎么失望的感觉，他神色镇定地要那两师傅继续解石，不要受什么因素的干扰。
“嗯，好的。”那手持锋利的大“开山刀”的师傅便开始进行切割了。
他沿着定下来的线路小心翼翼地一刀切了下去……
而便在动手切石的那一刻，一干观众，包括石头的卖主老刚和那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无不顿时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瞪大眼睛神色凝重，看着挺紧张的样子。
莫立明的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师傅切石头的每一下动作。
“嚓咔”
刀子约莫再切了四五厘米的一层，石块掉落下来的那一刹那，观众后头的那些人有些人已经踮起了脚伸长脖子观望，只想一探究竟，看这一次到底有没有切出玉面来。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好看的玉面固然没有，竟同样连一丁点儿的翠色都没有捞着。
眼看这那灰蒙蒙毫不起眼的一层剖面，包老板脸色变了，心下里忐忑不安的样子。
“还有机会”他振作一口气，暗自鼓舞自己道。
是啊，也就切了一刀罢了，才切开不到整块石头的十分之一，怕什么，有的是余地，只要能从取出几个好料子蛋面十八万就稳赚不赔了。
观众们多半脸上挂着惋惜之色，而在紧接着第二刀下去之后，他们都为包老板捏了一把汗了，因为仍然没有见到绿的颜色。
包老板脸色倒是泛起了一丝绿意，他当下叫操刀师傅往另外一个方向切一刀试试看，那师傅自然好生答应着，而后他照着包老板的指示方向一刀切了下去。
大伙儿睁大眼睛拭目以待结果，可不幸的是，一块不着绿的灰疙瘩脱落，而切面的翡翠影子再一次化为泡影。
众人议论声起，那石头七零八落地已经解到这个份上了却仍旧不见大家想看到的东西，如此这般，多半的人不看好了。
包老板则是一张脸放绿光了，神情怔怔地站在那里，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垮了彻底赌垮了这一次”他心只是这么狂呼乱喊着，对那石头已经有了一股绝望的情绪。
而那切石师傅也已经停止再往下切的动作，仿佛他很识趣，知道如果再切下去，石头就真的是烂石头一堆一不值了。
与此同时，他们却浑然没有发觉，其有个人脸上反映出来的情状和他们的截然相反，那是一种至为惊喜的表情。
这个人自然是他莫立明了，莫立明当即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住地流露出那股喜色了，他便立刻提示自己要镇定下来，要冷静。
“这也太巧了吧？”莫立明暗惊呼道，“他要是再切一刀就能发现翠绿如茵的玉面了”
——原来地狱和天堂就在一尺之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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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冰与火，两重天（上）
第094章冰与火，两重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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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一下莫立明在那最新剖开的切面之下豁然发现了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那约莫是在剖面一公分以下的部位，这地方看上去焕然一新，令人称奇。
没错，仅仅一公分的距离，还不到一刀的程度，可就是相隔着这一刀，一面是地狱，一面却是天堂。
而赌石本来就是横跨于天堂与地狱之间，有的人大涨大赚，甚至是真真地实现一夜暴富的美梦，而有的人却完全解垮血本无归，其因此倾家荡产的疯子型赌石商人也不乏其人。
此时此刻，莫立明有种莫名的惊喜，尽管那东西的好坏与他这个旁观者清的路人无丝毫瓜葛，但是能见到如此美玉，他心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欢喜之情。
美丽无瑕的翡翠就好比是一个温婉动人的美女，看着都养眼心情舒畅，他莫立明当下便正是这种感觉。
莫立明完全能肯定，正呈现在那团明亮而柔和的佛光笼罩之下的玉石绝不像前天在“无良老板”方先生摊子上所赌的那块毛料那样，里面隐藏着一面美玉却是假象，其下一层全是一坨坨败絮般的灰色沙头，毫无价值。
而这分明是浑然一体的一团玉，就好比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一块完整无缺的翡翠嵌入石缝的一样，翡翠的绿与石头的灰白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立明发现，那玉直接看上四周齐整，去呈现比较规则的方形，长度在七八公分左右，宽度不下于五公分，至于它的厚度，他还没法判断出来，因为他眼睛的透视范围是在五公分之内，但不管怎样，它的厚度不会低于四公分了。
“好一块翡翠啊”
莫立明忍不住暗自赞叹道，他目光闪闪，看得视线都直了。
如今他莫立明虽说还不能将翡翠底子的分级说得一清二楚，但是一块天然物雕琢的翡翠其质地好坏，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眼下那团玉无论是种地还是翠性都非常地好，只见它半透明无丝毫杂质的样子，主要是它那个翠绿的颜色，色正而纯，其浓绿之色当真是绿得透彻，并隐隐地散发着一股蓝光，却不偏色。
“简直是‘祖母绿’的色调，和它有得一拼”莫立明随即想道。
他亲眼见过的上品翡翠实物也不少了，可极少见到如此绿的玉石，它的绿就像是和田玉的极品玉种羊脂玉一般，只不过和田玉是白如凝脂，而此玉恰是“绿”如凝脂，是那种绿得透油光的翠色，鲜艳欲滴。
总而言之，莫立明正透视到的那块璞玉绝非凡品，价值难以估量。
与他心思涌动很不淡定的同时，周围其他人一个个也是不安定，但是两种不安截然不同，莫立明的是一种兴奋难抑的情绪，而赌石的主人包老板他们多半是遗憾和失望的心情。
这时的包老板灰头土脸的，这之前激奋昂扬的“士气”登时大大地受挫了，目光呆滞甚是沮丧地盯着那块已切了三刀却没见一丝绿色的石头。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蠕动，仿佛在不住地说：“完了，完了”
每个赌石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在石头解开之前心情激动得不得了，脑子里充满种种幻想，当然了，谁都会往好的方向去设想，可一旦石头剖开，解垮了，人就难免会十分惋惜，因此心情一时的失落是在所难免的了，即使这人再有资本，也只会这般心怀遗恨。
“包老板，继续解吧，石头还有好几成的升值空间呢。”突然，人群有人高声鼓舞道。
但也有人说了：“包老板，见这情况下去，只怕结果难料啊。旁边的‘德翠赌石行’不是回收翡翠原石和和田玉原石废料和边角料吗？据说论公斤称，品质还算好的话，一公斤也有几百块钱，你这块石头起码还有好几公斤重的量没有解开，算起来也能卖个几千块了……”
这人的话有点泼冷水的嫌疑，但是看得出来他是个直肠子，而不像其他已经对那块石头的前景不抱任何期望的观众，他敢实话实说，对包老板加以劝谏，或许他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为的是帮对方挽回些许本钱。
“不行，万万不行啊”听到那人说的一顿话，莫立明心鼓猛敲，蕴藏那么好一块玉的料子如果以废料的价钱卖给回收行，也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他只想阻止那人的愚蠢建议，但也就是在心下里翻江倒海地想想而已，他自不会傻到当场劝告包老板要坚持下来，说下面会切出好玉之类的话。
“我得想个办法，把这块半赌石给揽下来……”
瞬即，莫立明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
“各位朋友，谢谢你们的关心，石头虽然还没有看到玉色，但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把它当废料卖的，就算一无所获，我也认了”
包老板晃过了神来，他环顾一下四周的观众，愁眉苦脸地摆摆手道。
说完之后，他凝聚的眼光看向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某个人，这个人正是卖石头的老板老刚。
事到如今，他老刚还有什么话好说，这赌石各安天命，输了也没什么好评论的，这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刚，这一次我怕是要赌输了，你赢了，但我心服口服。”包老板长叹口气，然后笑逐颜开地说道。
如释重负般。
老刚脸上自然也挂着一抹惋惜之色，眼神闪动，以一种让人备感鼓励的语气说道：“包老板，你别气馁，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准你下一回就赌对了一个满翠的石头。”
“托老兄吉言。”包老板很是客气地抱了抱拳头。
这一来他仿佛放开了，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包老板，我有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
恰在这时，只听见一个清朗高亢的男子声音说道。
莫立明一眼便瞥见了，那人正是先前那个向包老板道喜恭祝的年轻俊美男子。
这下的他表情也挺镇静的，并没像其他那些人一样摇头晃脑地表示遗憾之情，隐约可见他剑眉星目有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位老弟，你尽管说吧。”包老板掉转头来，朝那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那男子正色道，一脸认真的神情：“包老板，事情是这样的，如果你不想解那块石头了，那可以转手相让啊，让其他人来赌。”
他这个建议一说出口来，众人就爆发出来了一阵喧哗声，间有大半的声音是略带嗤笑之意的。
因为在他们看来，谁都心里明白了，那块石头赌垮的概率十之**了，再怎么折腾，也至少赚不回那将近二十万的赌本了。
“这么说，老弟，你想玩玩？”听到那男子的话，包老板面色倏然一变，目含笑容，饶有兴致似的反问道。
“那你准备多少出手？”那男子不答反问道，“按道理你这不算是半赌货，给个不是很光彩的名字，就是‘二手货’了。你十八万从老刚手上买来，现在多少钱肯出让？”
“难道他也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顷刻之间，莫立明心潮汹涌，这一着大大地出乎他预料，他怎么想得到，人群之除了自己，还有个另类存在，那人居然有买那块大家并不看好的石头之意。
他刚只道那男子眼力不同凡响，似是瞧出了石之玉，不过很快他就想不过来了，那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对方肉眼凡胎，瞧不破石头里面的沉沉迷雾。
一时间，莫立明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男子，对其一阵察言观色。
“这样吧。今天谁出的钱最多谁就拿去玩。”包老板犹豫良久终于放下话来了，只听他高声说道，“但价钱不能太低，突破我的底线那还不如我自己玩到底。”
“那请问包老板，你的底价是多少？”那男子不假思索地问道。
他说话间，众人议论纷纷，有些人不禁腹诽，想道谁出高价赌下那块石头谁就脑子被门夹了有大问题。
“十万，不能再少了”包老板咬牙切齿地说道，叫出这个价时他表情蛮揪心的样子，想一想也是了，就在刚不久前他“雄赳赳气昂昂”地付给了老刚十八万，然而这一下昂然的斗志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惋叹，并有点控制不住的懊悔之心。
包老板心情沉重地报出这个价格时，观众显然听见有人发出了近似耻笑的声音，或许在某些人的眼里，十万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估那个不见一丝一毫翠玉的石头了，正如刚才那个人之言，当废料论公斤称还差不多。
“十万……”那男子英俊的脸庞上逐渐显出一抹为难之色，直言回绝道，“包老板，十万我玩不起，还是让给其他更有魄力的朋友吧。”
“嗯，我知道了。那还是算了吧。”包老板苦笑道，也许他早料到这个结果了，十万的价钱，谁会来玩那个几刀下去就会见底的料子。
哎，罢了，他暗叹口气，还是自己玩到底吧，玩完也是命注定有这么一遭了。
他待要招呼师傅继续解石，然而正在此时。
“包老板，慢着。那石头，十万我要了”
一个高亢的声音从人群比较靠后的地方响了起来，刹时间，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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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众人尽皆惊诧的那声呼喊自是莫立明发出来的，当然，他那并不是虚言，而是决定以十万的价钱买下那块石头。
莫立明不怕包老板出高价转让那块翡翠赌石，怕的却是他不卖。
刚才莫立明正琢磨着自己该借什么之名去从包老板手上夺下那一块初步看似顽石的翡翠原石，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就有人当先向包老板提出这个建议来了。
而当那个身材高大英挺的男子说出来那个请求的时候，莫立明那一刻心顿感大惊，他还道那男子对那块三刀切下去后不见反应却另藏乾坤的毛料也怀有把握其玉石分布情况的心理，好在包老板十万的底价一下子就把他给击退了，这样就更好了，免除了竞争对手，使石头唾手可得。
其实莫立明在利用左眼那股透视光看出那玉石切面下面的那团浓绿的美玉之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要想方设法将东西弄过来，占为己有。
这是人的本能在驱使，毕竟那么好的一块翠玉，谁不爱，那可是极品翡翠，价值不菲啊。
赌石本来就是这样的，在石头尚未解开它内部状况没有见光的情况之下，谁才是大赢家还说不准，并不是说现在那块石头在他包老板的手，那块暗藏的翡翠就一定属于他的，古老的赌石如赌命，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使一切充满玄机。
莫立明那一声斩钉截铁口气坚定不移的叫喊过后，他立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人物。
刹那之间，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向他身上聚集了过来，那些目光神色各异，多半是惊愕不解的样子，其还有些人的眼里包罗着异样的光芒，想必不少人把他当做了菜鸟，甚至是脑子有毛病的大傻子，因为他们认为他对赌石一窍不通，那么明显的一块“失败品”他居然愿意以十万元的价钱买下来，这不明摆着是在花冤枉钱吗，就算钱多得没地方扔也不该去赌那块石头，这里面完整的好石头比比皆是，还价格低得多了，又何必非得要那块走了偏门的“冷石”呢。
实际上，莫立明冒出头的那一下子，老刚等寥寥几个围观赌石的市场摊主认出了莫立明，还有紧靠着他而站的唐嫣。
前天莫立明在这儿小露了一手，而且后来与雷子他们发生了争持，闹得这整个赌石综合市场内是鸡犬不宁，因此他小有名气了，老刚他们自然还记得他。
至于唐嫣，有一些老板早就熟识了，都知道她身份很不一般，雷子落在她手上算他倒大霉。
所以，今日此时莫立明和唐嫣再一次双双出现在这地方，令人很是吃惊。
这时，人群有一个人却脸色比较平静在注目打量莫立明，那个人正是先前提起此事的那年轻男子，莫立明还得多谢他了，他让包老板有了出手石头的意向。
“莫立明，不会吧？你要买下那块赌石？”恰在这时，唐嫣反应了过来，她一脸诧异之色地注视着莫立明问道。
尽管唐嫣对赌石真可谓一无所知，但是她能观察形势啊，从大家的反响之她哪会看不出来那石头已经没任何赌头了，只能当废料来卖掉。
“唐小姐，是的。”莫立明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点头微笑道，“你先别问其他的了，等下我给你答案。”
“什么？”唐嫣俏脸微变，茫然不知。
当下莫立明却不由分说地迈步插入了人群，他主动走到了包老板的面前。
“这位老弟，你——真想买？十万啊？”包老板好不容易晃过了神来，他对莫立明道。
“是真买。”莫立明端正神色郑重其事地一点头道，“对，是十万。包老板，你让给我吗？”
“给”包老板当即点下了头来，连连答应着，“年轻人有魄力，你拿去赌就是了。”
他不爽快地表示答应才怪了，十万虽然掉了八万的本钱，但总比血本无归的好。
包老板心里比谁都要明白，他早就有数了，在解石之前他是这么想的，一刀下去要是见了绿面那就赌涨了有货，再不济第二刀、第三刀总该行了吧，可现实总比美好的想象要残酷得多了，足足三刀，啥东西都没有，玉的影子都不知在哪儿呢，如果顺势解下去失败的概率非常之大，基本上赌垮是毋庸置疑的了。
面对此种严峻的情势，包老板就好比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心里一团乱麻。
可不料事到临头却有了一丝转机，有人竟然接受自己开出来的那个保底价，如此他自会欣然同意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交易吧。按照赌石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到了我手上，我来赌，听天由命。”莫立明毫不含糊地说道。
“这个当然了。”包老板慌忙应道。
然后莫立明从肩头取下背包来，并拉开拉链从数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十万元钱，当点给包老板。
这一次他算是学乖了，前天因为从来没赌过石不大懂这行规矩的缘故，他本想着“空手套白狼”，可没料及这事有变数，在价值昂贵的翡翠之前谁不动心呢，所以雷子他们见利变卦了。
“包老板，你自己再好好数一数。”莫立明将几大把钱交到包老板手里之后客气地说道。
包老板却笑意盈盈满脸热忱地说道：“我刚都亲眼看到你在数了，你数过了我还担心什么是不是？”
他这下甭提多高兴了，说实在的他刚刚还担心莫立明那只是在开玩笑戏弄自己，这个可能性不会是没有的，可眼下真金白银到手上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东西成交了。谢谢包老板。”莫立明言语诚挚地感谢了一声道。
“我得多谢你才是。”包老板激动地握住莫立明的手说道，他这也是肺腑之言。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挺过意不去的，感觉自己昧着良心，把那么一块不见真玉行迹败絮一团的石头以十万的价钱处理给那么一位年轻的人。
包老板的潜意识里和大家想的一样，也把莫立明看成了赌石新手，不了解赌石的规则。
他们想得倒没错，莫立明确实初尝赌石的滋味，只不过他身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而若没有左眼融合进来的那团“七眼佛灵”的透视光芒的作用，那么，莫立明也无法看透那石头切面下面一层的奥秘，便同样会认为那是块“狗屎地”。
就在莫立明大手大脚与包老板进行交易的时候，在场的一干人都感觉挺别扭的，他们站在莫立明的立场上这般觉得，大多对他的举动很不理解，不少人认为他那是犯傻的行为。
站在场外的唐嫣一样感到很不解，他娥眉微蹙，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莫立明，一头雾水的样子。
“老弟，那块石头现在是你的了，任由你来处置。”欢欢喜喜接过钱的包老板忽然指着那块掉下了三块灰沙头的翡翠石头对莫立明说道。
“嗯，我知道。”莫立明在他的提示之下不慌不忙地走来到那块赌货前。
“那位师傅，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下。”莫立明彬彬有礼地对站在一旁的那个切石师傅说道。
“你有什么吩咐，请说。”那面相憨厚老实的师傅也客气地回答道。
莫立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你帮我继续解那块石头，可以吗？”
“可以。”那师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
“那有劳了。”莫立明欣然笑道。
“不客气。”那师傅说着拿起了刀子，只等那石头的新主人莫立明示下了。
莫立明要继续开解那块“狗屎料”，这引起观众的一片喧哗声，他们现在之所以留下来而没有走开，并不是在观看赌石本身了，而是要看他莫立明的笑话，看他那十万元钱是怎么打水漂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场上场下根本没有人是与莫立明完全站在同一线的，尽管那个年轻男子这之前也似乎有收购那块赌料的想法，但是此刻面露狐疑的神情，那是一种不确定的心里因素在脸上的表现。
“师傅，请从这儿下刀。”莫立明随即亲自指导那解石师傅动刀的方位。
眼见这一幕情形，群众当发出一片嘘声，都只道莫立明那是在故弄玄虚，有点装逼的嫌疑了。
而实际说来，有许多人将他当成了一个“富二代”，是家里面很有钱的那种人，要不然一般的年轻人怎么会稀里糊涂地如此挥霍钱财。
不过他们又将信将疑，因为莫立明穿着很朴素，都有点老土的感觉了，根本不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
——可“装穷”也是某些有钱人耍帅的一种手段啊
这一时之间，很冷，气氛是那么地冷，完全不像一开始的那样了，大家的热情荡然无存。
那解石师傅依照莫立明的指示小心翼翼地下刀，锋锐的刀口沿着那方向走。
一刀切了下去，灰白无用的碎石沙沙掉落。
而便在那一瞬间，那师傅不由得一声惊呼：“切出玉来了，切出玉来了”
玉在哪里，众人刚没怎么去留意那切石的前后变化，而当那操刀师傅惊叫出声的时候，大伙儿赶紧凝目注视过去。
当他们的视线捕捉到那层崭新的剖面时，一下子，沸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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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江感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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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1章 赌石！
第09章赌石！（拜求首订！
第09章赌石（拜求首订
“怎么？你想买？”
当莫立明突然问起那件“幻瓷”的价格时，那男子脸色陡然有了转变，似乎顿时来了很大的兴趣。
“对。”莫立明眯了眯眼，斩钉截铁地点点头说道，“价钱合适，我就买去玩玩。你开个价吧先，多少钱？”
“这样吧。你要是诚心想买，那我们就好好谈谈。”那男子刚才阴冷的神色这下明显缓和了过来，好像莫立明的搅局他浑然抛在了脑后。
“嗯，谈吧。”莫立明微笑道，“当然了，我是诚心的。”
“诚心那就好。”那男子随即高兴地笑了起来，他连忙从兜里掏出来了一包白沙烟，并非常热情地捏出一支来递向莫立明，说道，“哥们，来，吸一个。”
“呵呵，谢谢，我禁烟了。”莫立明客气地摇手回拒道。
他现在是不沾烟了，为了自己的健康，也为了不影响家人，父母还有姐姐的身体不好，很受不了二手烟的烟熏，所以当时他下决心禁烟了。
“莫立明，你真要买下这个古怪的大罐吗？”
正在这时，只听见耳边响起唐嫣清脆婉转的问话声，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到了身后。
“看看再说。”莫立明回头朝唐嫣低声道，并使了个眼色，唐嫣自是会意，当下莞尔一笑，便没再多问什么了。
“老板，开个明价吧。我手边还有其他的事情急着去做。不好意思。”莫立明忽又回过头道。
“哥们，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刚刚盯着我的罐子看了那么久，想必你是古玩行里的老眼了，心里也一定有个准数了吧？”那摊主笑吟吟地说道，“既然你是诚心诚意的，那就这么着吧――二十万你拿走宣德青花，你绝对不亏的要不是我急着用钱，嘿，那没有五十万，甭想问我”
他绷起了脸，煞有介事地划下了道儿来，莫立明对这样的说辞他听了一套有一套了，都厌烦了，那些江湖物贩子在兜售东西的时候打着的幌子不是家里有人病了就是其他的急事，反正是急需要钱，吐血甩卖，莫立明真希望他们有谁能换点新花样啊，别再千遍一律的了，这玩意儿在现时代的社会上只能忽悠三岁小孩了。
“老板，那我真不好意思再问下去了。”莫立明当下毫不犹豫地，说罢就要转身走开。
“哎，哥们，别那么急着走嘛”那男子心急了，慌忙叫住莫立明，说道，“价格是可以商量的，买卖不成仁义在。”
“老板，看来是你不够实在。”莫立明眯眼笑道，笑容里别有股意味，“咱明人不说暗话，你要给我个实价。东西究竟怎样，是不是宣德瓷，够不够得档次，你自己肯定比我更清楚了。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那这件瓷器是你从江湖艺人手上淘来的吧――当然了，我这只是猜测了。”
“哥们，没有的事，是我家传的。”那男子红了一下脸道，仿佛莫立明那话戳了他的心事。
“十万”
稍后，那摊主深深地皱了一下眉头，颇有些委屈似的开出了另外一个价，这十万比起那二十万来，足足跌了一半的价位，也算得上是大放血了。
“……”莫立明听后却是笑而不语。
“八万，至少八万了”那摆摊男子见莫立明好似对此无动于衷，良久不回话，他急得重重地往地上跺了一下脚道，暗咬牙切齿，可能都恨透对方那装逼般的淡定情绪了。
从最先的二十万一下子就拉到了八万，这降价幅度之大可谓是大崩盘的跳楼价态势了。
“八万，老板，你还是自个儿留着听‘皇帝万岁’吧。”莫立明坦然自若地摇了摇头，然后他不由分说地转过了身去。
“哥们，请留步，一切好说”
莫立明还没迈开步子，就忽地被那男子一把抓住了手臂，只听他语气急切地说道：“遇上个诚心要买的朋友不容易，是莫大的缘分啊你刚说过你很诚心的是吧？要不，你来出一个价，只要是在我能承受的范围之内，那就成交了，如何？”
他说的倒是显得很诚恳，莫立明掉回头来，板起面色一脸认真地说道：“好吧。”
顿了顿，只听他继续道：“是你让我出价的……最多两万，多一个子儿我也不要。”
他言辞坚决，没有丝毫退让的意思，多于两万对方就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两万？”那男子苦笑道，“你是在开玩笑吧？我二十万定价的东西你两万就想要了？嘿，我说兄弟，砍人也不是你这么砍的吧？太狠了点给我留点儿血本怎么样？再加点儿吧。两万实在是太少了”
他摇头晃脑的，很急愤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莫立明却不做任何让步地说道：“老板，我想两万已经是很实在很公道的价钱了。我这个人在这方面是很实诚的，买东西从来不乱砍价。不过也是了，我这只是我的一己之见，东西是你的，卖不卖到底决定权是在你手上，你是这瓷罐的主人。”
“大哥，我真是服了你了害我白忙乎这大半天，哈哈，白赚吆喝了”那男子怒极反笑一般地说道，并郑重地点下了头来，“得两万，你拿走”
“好，爽快。”莫立明欣然道，“那我们就成交了。”
“嗯，成交”那男子转忧为喜，并热忱地与莫立明握了握手，表示合作愉快。
随后莫立明从背包里取出来了两万块钱交钱一手交货，临走时他叫那老板给拿个大袋子将那只“会说话”的玄幻瓷罐包装好，那人自然连不迭地答应着，依言将东西打好了包。
莫立明将之搬上手，只觉沉甸甸的，看样子这个大罐再加上罐夹缝里的那十多个暗藏玄机的小黑瓶，它们的重量并不轻。
“莫立明，你为什么要买下这个罐子呢？”
向那“幻瓷”的主人告别离开之后，小嫣满脸疑惑之色地询问莫立明道。
在她看来，按道理他莫立明是不应该买下这么件没看头的东西啊，不过也才区区两万元钱，无关紧要了。
“我好奇，想玩一玩，这么神奇的东西市面上并不多见啊。”莫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那有什么好玩的？”唐嫣抿了抿嘴说道，“你刚才不是都揭穿了那人的把戏么？莫立明，还真别说，你眼力真不错啊，一下子就看出名堂了，还当众说破了，真的是勇气可嘉啊。”
“唐小姐，你过奖了，我那真只是在陈述事实。”莫立明笑笑道，“这青花罐虽然不会喊万岁，但是他还是有一定的收藏价值的。”
他自然不能如实道出其的奥秘，说这是件传说的“幻瓷”，里面具有肉眼凡胎无法看穿的奥妙之处，那便是夹层里的小瓶子。
莫立明想得到，这个秘密，或许罐子的原主人刚那个长发男子都不清楚，毕竟他没有透视眼，没办法看到里边的景象，也就明白不了大罐发出“嗡嗡嗡”的响声的原因所在了。
如此一件东西，古玩行所见甚少，买来做研究也许会有不菲的收获。
因此，莫立明有意买下来了，他心知肚明，两万块钱大抵是那人的底线了，再少就谈不拢了。
想想两万是值当的，东西造型不好，但看样子真是一件老东西，精美的青花釉色，人物纹饰也上眼，主要的是他是一种“幻瓷”，如果遇上识货并且真真喜欢它的大收藏家，那价格就不可同日而语了。
“哦，我明白了。”唐嫣似懂非懂地点头道。
她并说了：“莫立明，我们现在去玉石市场吧？”
“嗯，好的。”莫立明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他们刚本是赶往前面的玉石交易心的，但没想在半路上遇上了那件事，于是瞧热闹去了，耽误了一段时间。
昨天下午莫立明顺利地吸收了那枚老“田黄石”印章和丁冲的那块祖传玉佩上面的“佛灵”气息，之后左眼融合的“七眼佛灵”的灵力大增，不但使透视光能达到的深度范围扩大了，提高了两厘米，眼下能透视石头等实心物体五厘米以内的部位了，而且，激发出来佛光异能的另一个特别的功能了，那功能就是直线穿透和吸力作用，即可以在五厘米以下的地方通过一线气息去进行进一步的感应，以及带出一股反吸引力，尽管引力现在还很微弱。
异能增强后，这对鉴宝、赌石之类的活动明显有更大的帮助了，能看得更深更细。
而在赌石上面，虽然说五厘米的内部探视局限性还很大，但是有了那能凝聚的一股“线性”感应力之后，强大的优势又来了，看不到但能利用视线传过来的那股真实的触摸般的感觉来实施观察，最后加以推测断定，因为玉石内的玉质不同的，有优劣之分，至于粗石和温玉的区别，更是一接触就判然分明了。
几分钟后莫立明就和唐嫣结伴走进了赌石综合市场，前天就是在这里，莫立明他闹出了一个大风波，与他放对的是那个方老板和雷子，他们定是故意玩圈套诈骗人的同伙了，后来幸好有了唐嫣的出手，才让风波停息，这样莫立明不但没有受损失还白赚了九十万。
这之前莫立明对唐嫣喜爱在赌石场凑热闹感到不解，而现下他已然明白了个情由，原来收藏翡翠等宝石是她的一大爱好，所以她自然对赌石很感兴趣了。
“莫立明，你别心慌，尽管看石头就好了”踏入行人如织的市场大门之后，唐嫣在耳畔低声说道，那是一种充满鼓舞的语气。
“我心慌什么？”莫立明神情镇静地疑问道。
他自是听得出来，唐嫣那是在打消自己的顾虑，让自己别担心雷子他们报复什么的。
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的，说实在的莫立明并不害怕他们，如果前怕狼后怕虎畏首畏尾的那就别出来了，躲在家里头就是，那最安全，他认定了，雷子他们并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但话虽可以这么说，然而事情并不是绝对的，雷子他们到底是一群鸡鸣狗盗的小丑而已，成不了多大的气候，可是这个世界很复杂，人心险恶，大有势力的恶人大有人在，而一旦得罪了那种位高权重或者有钱有势的家伙，那就当真危险了。
莫立明有自知之明，自己现在尽管拥有别人无法复制的特异功能，但这并不是万能的，它不能立即化为力量来保护自己和自己的家人朋友。
在这种情况之下，他深深地意识到，自己要做的，一是逐渐壮大自己的力量，第二就是低调，适当地低调，尽可能地不与某群人发生过节。
“你不担忧就好。”唐嫣冲莫立明嫣然一笑，说道，“莫立明，你赌石的眼力可真厉害啊。我有个请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应我？”
“什么事？唐小姐，你请说。”莫立明彬彬有礼地说道。
唐嫣也不含糊其辞，直截了当地说道：“是这样的，等下你要是赌到好的翡翠玉了，就让给我好吗，我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价钱的。”
前天莫立明赌上手的那块见了漂亮玉面的石头，唐嫣见了很是喜欢，她本想从莫立明手上购得的，可不料对方把它转卖给了雷子，当时她感到很费解呢，不知道莫立明为什么偏偏将前景那么好的一块半赌石卖给自己的对手，他难道要以德报怨吗。
当然，她这只是误解了莫立明的真实想法，莫立明之所以要将那块赌货卖给雷子，是因为他早看准了，东西不对头，根本不值一百万，卖给雷子是为了陷害他而不是在便宜他，果不其然，雷子自以为捡到大包庆幸不已地将石头切开之后众人傻眼了，不是什么好玉，而是一团毫无价值的败絮，以至于雷子当场气得飙血三丈，预后不明，对此，莫立明和唐嫣他们并不知情罢了。
“哦，”莫立明不假思索地应道，“看一下再说。毕竟赌石这东西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嗯，我知道的。”唐嫣好生答应着，叹口气道，“哎，我们这地方的翡翠原石都是从外地运来的，质量比较次，因为是别人挑选过后的，要是有机会去原石产地就好了，那样就可以现开采现赌石了，赌到好玉的几率也大得多了。”
莫立明觉得唐嫣这话说得很对，国内的云南和翡翠的原产地缅甸才是赌石的天堂，以后有机会一定要赶过去碰碰运气。
两人有说有笑地向场内走过去了，忽地里，莫立明一眼瞥见了，右前方那里聚集着一大堆人，群情激奋的样子。
“唐小姐，那边有老板在解石，有热闹可瞧，我们先过去吧。”莫立明指着那方向对唐嫣招呼道。
他可很有经验了，以前他来这儿时最喜欢看到的就是这种场面了，那可是惊心动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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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入石一寸是天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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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唐嫣天性活脱的样子，对于看热闹她自然也是很热衷，更何况是有关赌石的，所以莫立明一招呼说那边人多有好戏瞧，她就不加思索地点头答应了下来，然后欢快地跟随着莫立明走去了正在围观哪位赌石老板解石的人群，一下子两人就插入了众人堆里，观看解石的游人很多，大家聚集拥挤，谁都想近距离地观看解石的过程，这样能够看得更加仔细和具体，赌石玩的就是心跳，看的人也玩的是心跳，因为其有惊险，也有惊喜，一刀下去，刺激连连。
当然了，观赏的人也不乏莫立明这种情况的，那便是认真观察一块玉料原石在解开的过程前后它的变化是怎样的，什么样的石头一般能开出好玉来，而哪一种赌料赌垮的概率较大，如此细心留意，久而久之就会潜移默化地得到一定的赌石经验了，这叫做行里的常用语“学习”。
虽然过去莫立明看过的解石次数不少了，但是他学到的东西极其有限，略懂皮毛知识而已。
就在莫立明与唐嫣走来观看解石的时候，蓦地里，他们右手方人群有一个人注意到了他们的存在。
而实际上，莫立明两人也很快发现了那人的身影，那是一个身材壮硕的年男子，有一张熟悉的面孔，莫立明一眼便认出他来了。
没错，那人正是先前联合起来雷子欲对莫立明实施欺诈性赌石交易的那位赌石摊老板方先生，莫立明皱紧眉头面色冰冷地盯上他之后，他赶紧收回视线来，明显是在进行回避，随即他反身走出了人群，并急匆匆地跑开了。
莫立明低低地冷哼了一声，对方老板那样的小人他心里自是余恨未消。
他却是不知为何对方一见自己就情绪激烈然后落荒而逃似的，只道方老板心有鬼，没脸跟自己站在一起，这不乖乖避开了。
“莫立明，不要在意他。我谅他们也不敢再对你怎么样了”
刚才也瞅见了方老板的唐嫣悄声在莫立明耳边说道，言语锐利，语气里依然充满鼓励之情。
“我没事。”莫立明回过头来神色镇定地朝唐婉眯眼笑道，他眼神里显现出一抹感激的光芒。
莫立明哪里看不出来，唐嫣这是间接地在给自己提供保护，她担心那方老板会随后叫人来报复自己，所以委婉地予以提示，而她又对她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便安慰自己放下心来。
其实他莫立明压根儿就没为此担忧过，要是害怕雷子等人的报复，那他现在也不会坦然自若地出现在玉石心的赌石综合市场了。
转眼后，莫立明便没去理会此事了，而是聚精会神地看向场地心，关注那有关解石的一幕情景。
此刻投入莫立明眼的是一个比较眼熟的人，那人大概五十来岁，个头不高，一米六的样子，长得也很清瘦，看上去当真是“短小精悍”，那男子莫立明认得他，他叫老刚，是这里一位比较有名气的赌石老板，很多人都来过他摊子上赌过石头，因为他认为赌石是君子之间的交易，十分注重信誉，并且他赌卖的石头，包括翡翠玉和和田玉赌货，都曾经出过让大家伙大开眼界的好货。
莫立明记忆犹新，大约是在一个半月之前的一天，他来此地瞎逛玉石市场，没想正好碰上一位来自浙江温州的房地产老板，那老板在老刚的赌石摊上看了一块翡翠石头，那石头当时被大家戏言为“绞胎原石”，因为它从外表看着有点像瓷器的绞胎的样貌，绿色与皮壳纠结在一起，老刚的卖价是二十五万，那温州老板很爽快，二话不说地就买下来了，然后两人交钱交货，货到手之后那温州老板便请老刚叫人帮他当场把石头给解开了。
恰恰是那么一块有似于“绞胎”乍看毛糙糙并不起眼的石头，切开以后大家的眼睛都给隐藏在里面的美玉照亮了，那玉光闪闪的一团玉能成功取出来的色料在公斤左右，而时下上等的翡翠色料的价格在每公斤60万左右，公斤的话，一算下来就是700多万了，也就是说，那个温州老板运气爆棚，那一下就净赚七百多万，而老刚眉头也没皱一下，他愿赌服输，没有任何怨言，自不会妄图回捞一把，东西是别人赌去的，是赌涨还是赌垮是赌买一方本人的事，而跟交易后的卖方无丝毫关系了。
那一次是莫立明见过的赌石之最为精彩的一回，老刚的名声也由于七百万天价翡翠的问世一时大震，从此不少来自外地的老板在朋友的介绍之下慕名前来老刚的摊位上赌石，都想像那位拥有鸿运的温州老板一样能够赌一块极品翡翠，一夜暴富。
这不，那正有一位老板不知来自何地的老板在赌石，只见那男子三十多岁的模样，红光满面，头发却已显得斑秃，西装革履的穿着甚是体面，大腹便便的倒真像是一副大老板的架势。
那老板蹲在一大块翡翠毛料边，手上拿着高强度光手电筒在对石头的表壳进行检测，光线映照在石料的表皮上，纵使手电筒的光再亮，也只能隐隐看见壳子以下最粗浅的部位，这对整个赌石过程而言，仅仅是对石头水头“长短”粗略地察看，只能供分析参考，对赌石的帮助是无足轻重的。
俗话说，“神仙难断寸玉”，赌石说白了就是一种赌博，博的是各人的人品，而经验和技巧和赌博同样，有助推力，但是起不了根本性的作用，一块石头在打开之前，谁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来判定它里边的情况，到底有无玉质，以及玉质的优劣。
这下赫然呈现在莫立明眼前的那块待解翡翠原料，其石头料子是块“黄盐沙”，称盐沙的石头就是指翻沙比较好，像一颗颗盐粒，可见那石头呈方形，厚约２8公分，重约0公斤，正面上有6指宽的一股蟒带，上边淡淡的一点乔面松花。
莫立明对石头的皮壳表现考究不深，而他现在也不需要细细去察看那些细枝末节了，还是直接驱动左眼上的“七眼佛灵”去对那赌石内部的状况进行察看来得更为便捷。
于是乎，他当下神不知不鬼不觉地驱使着那抹“佛灵”光芒慢慢地朝老刚卖给那秃头老板的石头透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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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2章入石一寸是天堂（下）
第09章入石一寸是天堂（下）
第09章入石一寸是天堂（下）
虽然相隔有点远，莫立明没有挤进人群前边去，而只和唐嫣站在外围处，但是这一点儿也不阻碍他利用左眼“七眼佛灵”对那块“黄盐沙”石头进行透视观看。
渐渐地，周围人都浑然不觉地，莫立明暗暗驱动“七眼佛灵”的光芒透入了那块石头比较粗糙的皮壳下层部位。
别人还在对那石头的庐山真面目猜测不休的时候，他莫立明却已经在不为他人所知的某些部位上先睹为快，这种优势自然是不用说的了。
赌石之所以让人冒险，就是因为玉石原料的神秘面纱需要一层一层地揭开，即使到了科学昌明的今天，也没有一种仪器能通过这层外壳很快判出其内是“宝玉”还是“败絮”，只有通过解石步骤，方知石头内部的真实情况。
莫立明左眼的特异功能却无法用科学来解释，它比当今世界上任何一种高科技探测仪器都要“先进”得多，什么红外线、X光，都统统靠边站吧。
实际上，就在那一眨眼之间，莫立明就已经悄无声响地驱使那幕明亮的透视光进入了那块翡翠毛料表皮以下五厘米左右的地方，当然，光团也到了能到达的极限点了。
而在这个过程之，他清晰无疑地进行了察看，结果不由让他摇头暗叹：“白干干的灰沙头，一点绿都没捡到啊可它表面上的绿还是有一条一条的啊，并且绿得那么鲜艳，可惜了”
他如此思索道，不过他立马又想过来了，只道还有希望，毕竟自己才从一个方向看了一下，五厘米的深度相对于整块石头的厚度而言还是小巫见大巫的啊，但总体说来希望似乎并不大，因为其内石质灰而干，水头很缺，这是赌石所见的大忌之一。
水头足的石头在切开的时候一般无需人为泼水察看就能够对绿和白的分界一览无遗，相反，干涩涩的一块赌货，在擦或切的过程师傅经常泼水，这样更能看清楚情况，以分析出绿的走向，从而在下刀的时候注意点，以免走错了刀路。
“他们要解石了。”莫立明晃了晃神忽然留意到了那头顶光秃见光的赌石老板叫人准备解石了，于是他抽回了视线，没有再去使用能凝聚的“那一线”感应气息对石头内部更为深层的部位进行触觉探视，毕竟那一个过程特别地消耗体能，不值当，而这下他们就要进行解石了，石头剖解过后自己就又能轻松地通过透视光去看了。
莫立明心思颤动但表情镇静，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一直静静站在他身边观看解石的唐嫣丝毫没从他身上留意到什么。
“包老板，您请放一百二十个心，这两位解石师傅是我们这地方最出名手艺最好的，他们绝对不会下错刀子解垮什么的”
这时，只听场内一个高亢的声音笑盈盈地说道，那人莫立明自然认识，他就是赌石的一方，摊主老刚。
对于老刚，莫立明的印象很好，只觉得这人真可谓是个“赌石君子”，非常讲究信用问题，输赢在天他不怨尤，可比起他来，那个方老板就很是惹人不爽了，居然在这众目睽睽的市场上与人联手玩虚的以欺诈顾客，置诚信于不顾，终有那么一天他会被行内的人所唾弃的。
这地方出现方老板跟雷子那种人是这个该当以信义为本的行业的一大悲哀，不过想想也是了，所谓的“鱼目混杂”，毕竟干这一行的人多了，行情也就复杂起来了。
所以现在投入赌石活动的人，不但要学会赌石，还要学会赌人，稍不留神就会被那些居心不良费尽心机的人给坑害了。
“老刚，我还不相信你吗？呵呵，你一句话的事，我放心着呢”那姓包的老板面对老刚所打的包票笑意盈盈地应答下来，看样子他此刻很高兴，仿佛对自己刚买的那块石头满有把握，胸有成竹似的。
“包老板，想必大家都看出来了，那块石头来自‘刺通卡’那家著名的老石场口，有玉开出来了，那质量绝对差不到哪里去的，只会往好里赶”老刚一脸鼓舞之色地注视着那包老板说道。
“那是”包老板忙点头笑道，“老刚，托你吉言，但愿能取出点好货来”
他眉飞色舞的，看那神采飞扬的样子大概是志在必得了。
他们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高声对话之间，场外的观众也有不少人低声纷纷议论了起来，莫立明竖耳倾听，发现他们三三两两窃窃私语讨论的多半是有关石场口的事情。
莫立明也知道，在缅甸那边，也就是翡翠的出产地，各个矿山不同坑口所产翡翠各具特色，质量好坏不同，因而识别赌石场口（即采玉坑口），对推断赌石玉质的好坏，有很大的帮助。
玉石行业有一句名言，即“不识场口，不玩赌石”，故在选购翡翠原石时，一定要懂得玉料的产地和特征，否则就无条件做赌石生意。
看得出来，包老板不像是一个初次玩赌石的人，他目光炯炯，明显是一个两眼锐利很精明的玉石商人。
不多一会儿，在包老板的亲自指示之下，那两位刚被老刚请上场的解石师傅一切准备就绪只待下刀伺候那石头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莫立明和唐嫣等一干观众都全神贯注地盯着场内的动静了，而那两个师傅手的砂轮机和解石刀是一大亮点，大家屏息凝神地只等着看两位即将展开的一举一动了。
他们采用的是用刀切石的古老方法，而没用上电动切割机器，主要是老刚考虑到要让老大远赶来自己摊上赌石的包老板放足心，到底这种法子显得更为安全，是一刀一刀下去的，操刀者能自如地控制，该具体往哪个方向下刀都能事先把握好尺度，如此一来因为在解石的过程出技术性差错解垮的概率就小得很多了，尽管它比较费时间，但是它的意义是显而易见的。
解石是赌石的一大方法，也是最为主要的，行话说“擦涨不算涨，切涨才算涨”，切石是赌石最关键的步骤，输或赢的结论是把石头剖开之后才能认定，有些赌石商人，只要擦石见涨，他就转手出让，让别人往下去赌，因为继续擦或是动刀切割，风险将会更大，涨与垮只在丝毫之间，可见切石是非同小可的。
在切石方面，有一种很原始的切割方法，是用弓锯压沙，缓慢地把石头锯开，若发现不能继续切割时，便于采取挽救措施，当然还有一种最为普遍的切石法，是用玉石切割机切，割刀片上镀有金刚沙层，切割准确迅捷，但是夹具夹着石头泡在油里或水里不容易看到切割过程，完全剖开才能知道输赢。
下刀切石首先是部位要找准，一般是从擦口处下刀或是从颟上下刀，还可以从松花或是顺裂纹下刀，当切第一刀不见颜色时，还可以切第二刀，第三刀……
行话说的“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指的就正是这个道理。
老刚请来的那两位开石师傅一人已经蹲下身去，然后只见他戴上专用防护眼镜，着手于解石的第一步，那就是擦石。
擦石自然是为了找到更好的突破口，这样在切石的时候方位就会走得更加精准了。
“恭喜啊，老板，你这块石头蟒和松花清楚而且鲜艳，是一块很好的种料。”突然，人群当有人开口对包老板说道。
“谢谢。”包老板掉头朝那人投去感激的一笑。
莫立明循声凝望过去，注目之处只看见一个高大英俊的年轻男子正站在斜对面的人群，那人满面笑容，神态热切地说道：“石头多少钱成交的？老刚路子广，运来的东西多出好货。”
“货色好不好等下才清楚。”包老板毫不隐瞒地回答道，“十八万成交的，老刚让了给我。”
“十八万啊？不错不错。”那年轻男子认同道，“老板，你值了，这年头能找上颜色那么鲜明的一块‘花牌料’并不容易啊。都说‘宁买一线绿不买一片绿’，没准全色在里面呢，底子绿得透才好”
“呵呵，我也希望如此了。”包老板欢笑道。
说罢他扭回头去神情开始变得紧张地关注自己石头的擦解情况。
不多一会儿，在那个师傅动作娴熟的摩擦下，石头顺着蟒带顺利地擦出来了一个口子。
那开口大约有三四公分深，结果出乎包老板等人的意料，不但没见好玉面，甚至都不见了绿，连美玉的一丁点影子都没有显露出来，只是一层层灰白色的石质。
那一下，人群不知谁发出了一声叹息声，紧接着议论声顿起。
“莫立明，你说那石头下面会不会出翡翠？”
莫立明正在认真观看场上的动静，忽地只听见耳边响起了唐嫣低脆的问话声。
“哦。”莫立明回过了神来，摇头应道，“我也不知道啊。唐小姐，别说是我，这在场的人，就算有再厉害的专家，也判定不了再下去会是一番什么景象。赌石就是这样的，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花大价钱买下来的一块石头进行解石的时候风险是很大的，往往一刀垮一刀涨，因为解石会切很多刀，可能一刀下去碧绿一片，可能一刀下去还是石头，也可能最后一刀才会出绿，整个解石的过程如同让人在生死关前走了几次。”
“哦，原来如此。我明白了，眼力再厉害的专家在看石头的时候也不是万能，他们也会有看不准的时候。”在莫立明形象生动地讲解比喻之下，唐嫣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说道。
莫立明说道：“是啊，没有谁万无一失，除非这个人像孙悟空一样拥有能看透一切的火眼金睛，或者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他嘴上是这么说，但其实他自身就具有着别人无法效仿的特殊能力，这个异能便是传说的“透视”。
只不过这是他最大的秘密而已，天知我知谁也不知，就把它烂在自己的肚子里面，不告诉任何人，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跟唐嫣说完之后，他就驱动视线尝试着再一次去对那石头内部的情况进行透视，因为现在又擦下去了几厘米，能直接窥看得更远了。
“包老板，是开切吗？”那操刀的解石师傅问道。
“当然了。”包老板斩钉截铁一般地点头说道，“你们尽管解”
虽说没擦出好玉面来，但是包老板看上去也并不怎么失望的感觉，他神色镇定地要那两师傅继续解石，不要受什么因素的干扰。
“嗯，好的。”那手持锋利的大“开山刀”的师傅便开始进行切割了。
他沿着定下来的线路小心翼翼地一刀切了下去……
而便在动手切石的那一刻，一干观众，包括石头的卖主老刚和那个年轻俊朗的男子，无不顿时屏住了呼吸，一个个瞪大眼睛神色凝重，看着挺紧张的样子。
莫立明的眼睛也一瞬不瞬地盯着那师傅切石头的每一下动作。
“嚓咔”
刀子约莫再切了四五厘米的一层，石块掉落下来的那一刹那，观众后头的那些人有些人已经踮起了脚伸长脖子观望，只想一探究竟，看这一次到底有没有切出玉面来。
然而，现实是残酷的，好看的玉面固然没有，竟同样连一丁点儿的翠色都没有捞着。
眼看这那灰蒙蒙毫不起眼的一层剖面，包老板脸色变了，心下里忐忑不安的样子。
“还有机会”他振作一口气，暗自鼓舞自己道。
是啊，也就切了一刀罢了，才切开不到整块石头的十分之一，怕什么，有的是余地，只要能从取出几个好料子蛋面十八万就稳赚不赔了。
观众们多半脸上挂着惋惜之色，而在紧接着第二刀下去之后，他们都为包老板捏了一把汗了，因为仍然没有见到绿的颜色。
包老板脸色倒是泛起了一丝绿意，他当下叫操刀师傅往另外一个方向切一刀试试看，那师傅自然好生答应着，而后他照着包老板的指示方向一刀切了下去。
大伙儿睁大眼睛拭目以待结果，可不幸的是，一块不着绿的灰疙瘩脱落，而切面的翡翠影子再一次化为泡影。
众人议论声起，那石头七零八落地已经解到这个份上了却仍旧不见大家想看到的东西，如此这般，多半的人不看好了。
包老板则是一张脸放绿光了，神情怔怔地站在那里，俨然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垮了彻底赌垮了这一次”他心只是这么狂呼乱喊着，对那石头已经有了一股绝望的情绪。
而那切石师傅也已经停止再往下切的动作，仿佛他很识趣，知道如果再切下去，石头就真的是烂石头一堆一不值了。
与此同时，他们却浑然没有发觉，其有个人脸上反映出来的情状和他们的截然相反，那是一种至为惊喜的表情。
这个人自然是他莫立明了，莫立明当即意识到自己控制不住地流露出那股喜色了，他便立刻提示自己要镇定下来，要冷静。
“这也太巧了吧？”莫立明暗惊呼道，“他要是再切一刀就能发现翠绿如茵的玉面了”
——原来地狱和天堂就在一尺之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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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4章冰与火，两重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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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那一下莫立明在那最新剖开的切面之下豁然发现了另外一番完全不同的景象，那约莫是在剖面一公分以下的部位，这地方看上去焕然一新，令人称奇。
没错，仅仅一公分的距离，还不到一刀的程度，可就是相隔着这一刀，一面是地狱，一面却是天堂。
而赌石本来就是横跨于天堂与地狱之间，有的人大涨大赚，甚至是真真地实现一夜暴富的美梦，而有的人却完全解垮血本无归，其因此倾家荡产的疯子型赌石商人也不乏其人。
此时此刻，莫立明有种莫名的惊喜，尽管那东西的好坏与他这个旁观者清的路人无丝毫瓜葛，但是能见到如此美玉，他心本能地生出了一股强烈的欢喜之情。
美丽无瑕的翡翠就好比是一个温婉动人的美女，看着都养眼心情舒畅，他莫立明当下便正是这种感觉。
莫立明完全能肯定，正呈现在那团明亮而柔和的佛光笼罩之下的玉石绝不像前天在“无良老板”方先生摊子上所赌的那块毛料那样，里面隐藏着一面美玉却是假象，其下一层全是一坨坨败絮般的灰色沙头，毫无价值。
而这分明是浑然一体的一团玉，就好比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将一块完整无缺的翡翠嵌入石缝的一样，翡翠的绿与石头的灰白颜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莫立明发现，那玉直接看上四周齐整，去呈现比较规则的方形，长度在七八公分左右，宽度不下于五公分，至于它的厚度，他还没法判断出来，因为他眼睛的透视范围是在五公分之内，但不管怎样，它的厚度不会低于四公分了。
“好一块翡翠啊”
莫立明忍不住暗自赞叹道，他目光闪闪，看得视线都直了。
如今他莫立明虽说还不能将翡翠底子的分级说得一清二楚，但是一块天然物雕琢的翡翠其质地好坏，他多少是知道一些的，眼下那团玉无论是种地还是翠性都非常地好，只见它半透明无丝毫杂质的样子，主要是它那个翠绿的颜色，色正而纯，其浓绿之色当真是绿得透彻，并隐隐地散发着一股蓝光，却不偏色。
“简直是‘祖母绿’的色调，和它有得一拼”莫立明随即想道。
他亲眼见过的上品翡翠实物也不少了，可极少见到如此绿的玉石，它的绿就像是和田玉的极品玉种羊脂玉一般，只不过和田玉是白如凝脂，而此玉恰是“绿”如凝脂，是那种绿得透油光的翠色，鲜艳欲滴。
总而言之，莫立明正透视到的那块璞玉绝非凡品，价值难以估量。
与他心思涌动很不淡定的同时，周围其他人一个个也是不安定，但是两种不安截然不同，莫立明的是一种兴奋难抑的情绪，而赌石的主人包老板他们多半是遗憾和失望的心情。
这时的包老板灰头土脸的，这之前激奋昂扬的“士气”登时大大地受挫了，目光呆滞甚是沮丧地盯着那块已切了三刀却没见一丝绿色的石头。
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嘴唇蠕动，仿佛在不住地说：“完了，完了”
每个赌石的人基本上都是这样，在石头解开之前心情激动得不得了，脑子里充满种种幻想，当然了，谁都会往好的方向去设想，可一旦石头剖开，解垮了，人就难免会十分惋惜，因此心情一时的失落是在所难免的了，即使这人再有资本，也只会这般心怀遗恨。
“包老板，继续解吧，石头还有好几成的升值空间呢。”突然，人群有人高声鼓舞道。
但也有人说了：“包老板，见这情况下去，只怕结果难料啊。旁边的‘德翠赌石行’不是回收翡翠原石和和田玉原石废料和边角料吗？据说论公斤称，品质还算好的话，一公斤也有几百块钱，你这块石头起码还有好几公斤重的量没有解开，算起来也能卖个几千块了……”
这人的话有点泼冷水的嫌疑，但是看得出来他是个直肠子，而不像其他已经对那块石头的前景不抱任何期望的观众，他敢实话实说，对包老板加以劝谏，或许他也是出自一片好心，为的是帮对方挽回些许本钱。
“不行，万万不行啊”听到那人说的一顿话，莫立明心鼓猛敲，蕴藏那么好一块玉的料子如果以废料的价钱卖给回收行，也岂不是暴殄天物了？”
他只想阻止那人的愚蠢建议，但也就是在心下里翻江倒海地想想而已，他自不会傻到当场劝告包老板要坚持下来，说下面会切出好玉之类的话。
“我得想个办法，把这块半赌石给揽下来……”
瞬即，莫立明眉头微皱陷入了沉思当……
“各位朋友，谢谢你们的关心，石头虽然还没有看到玉色，但不管怎样我是不会把它当废料卖的，就算一无所获，我也认了”
包老板晃过了神来，他环顾一下四周的观众，愁眉苦脸地摆摆手道。
说完之后，他凝聚的眼光看向站在一旁一声不吭的某个人，这个人正是卖石头的老板老刚。
事到如今，他老刚还有什么话好说，这赌石各安天命，输了也没什么好评论的，这叫做“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老刚，这一次我怕是要赌输了，你赢了，但我心服口服。”包老板长叹口气，然后笑逐颜开地说道。
如释重负般。
老刚脸上自然也挂着一抹惋惜之色，眼神闪动，以一种让人备感鼓励的语气说道：“包老板，你别气馁，这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没准你下一回就赌对了一个满翠的石头。”
“托老兄吉言。”包老板很是客气地抱了抱拳头。
这一来他仿佛放开了，因为他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包老板，我有个请求，不知当不当讲。”
恰在这时，只听见一个清朗高亢的男子声音说道。
莫立明一眼便瞥见了，那人正是先前那个向包老板道喜恭祝的年轻俊美男子。
这下的他表情也挺镇静的，并没像其他那些人一样摇头晃脑地表示遗憾之情，隐约可见他剑眉星目有一丝异样的光芒。
“这位老弟，你尽管说吧。”包老板掉转头来，朝那男子郑重地点了点头道。
那男子正色道，一脸认真的神情：“包老板，事情是这样的，如果你不想解那块石头了，那可以转手相让啊，让其他人来赌。”
他这个建议一说出口来，众人就爆发出来了一阵喧哗声，间有大半的声音是略带嗤笑之意的。
因为在他们看来，谁都心里明白了，那块石头赌垮的概率十之**了，再怎么折腾，也至少赚不回那将近二十万的赌本了。
“这么说，老弟，你想玩玩？”听到那男子的话，包老板面色倏然一变，目含笑容，饶有兴致似的反问道。
“那你准备多少出手？”那男子不答反问道，“按道理你这不算是半赌货，给个不是很光彩的名字，就是‘二手货’了。你十八万从老刚手上买来，现在多少钱肯出让？”
“难道他也看出什么名堂来了？”
顷刻之间，莫立明心潮汹涌，这一着大大地出乎他预料，他怎么想得到，人群之除了自己，还有个另类存在，那人居然有买那块大家并不看好的石头之意。
他刚只道那男子眼力不同凡响，似是瞧出了石之玉，不过很快他就想不过来了，那绝对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因为对方肉眼凡胎，瞧不破石头里面的沉沉迷雾。
一时间，莫立明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那男子，对其一阵察言观色。
“这样吧。今天谁出的钱最多谁就拿去玩。”包老板犹豫良久终于放下话来了，只听他高声说道，“但价钱不能太低，突破我的底线那还不如我自己玩到底。”
“那请问包老板，你的底价是多少？”那男子不假思索地问道。
他说话间，众人议论纷纷，有些人不禁腹诽，想道谁出高价赌下那块石头谁就脑子被门夹了有大问题。
“十万，不能再少了”包老板咬牙切齿地说道，叫出这个价时他表情蛮揪心的样子，想一想也是了，就在刚不久前他“雄赳赳气昂昂”地付给了老刚十八万，然而这一下昂然的斗志荡然无存了，取而代之的是惋叹，并有点控制不住的懊悔之心。
包老板心情沉重地报出这个价格时，观众显然听见有人发出了近似耻笑的声音，或许在某些人的眼里，十万的价钱实在是太高估那个不见一丝一毫翠玉的石头了，正如刚才那个人之言，当废料论公斤称还差不多。
“十万……”那男子英俊的脸庞上逐渐显出一抹为难之色，直言回绝道，“包老板，十万我玩不起，还是让给其他更有魄力的朋友吧。”
“嗯，我知道了。那还是算了吧。”包老板苦笑道，也许他早料到这个结果了，十万的价钱，谁会来玩那个几刀下去就会见底的料子。
哎，罢了，他暗叹口气，还是自己玩到底吧，玩完也是命注定有这么一遭了。
他待要招呼师傅继续解石，然而正在此时。
“包老板，慢着。那石头，十万我要了”
一个高亢的声音从人群比较靠后的地方响了起来，刹时间，一片哗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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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众人尽皆惊诧的那声呼喊自是莫立明发出来的，当然，他那并不是虚言，而是决定以十万的价钱买下那块石头。
莫立明不怕包老板出高价转让那块翡翠赌石，怕的却是他不卖。
刚才莫立明正琢磨着自己该借什么之名去从包老板手上夺下那一块初步看似顽石的翡翠原石，没想到他还没开口，就有人当先向包老板提出这个建议来了。
而当那个身材高大英挺的男子说出来那个请求的时候，莫立明那一刻心顿感大惊，他还道那男子对那块三刀切下去后不见反应却另藏乾坤的毛料也怀有把握其玉石分布情况的心理，好在包老板十万的底价一下子就把他给击退了，这样就更好了，免除了竞争对手，使石头唾手可得。
其实莫立明在利用左眼那股透视光看出那玉石切面下面的那团浓绿的美玉之时，他第一反应便是要想方设法将东西弄过来，占为己有。
这是人的本能在驱使，毕竟那么好的一块翠玉，谁不爱，那可是极品翡翠，价值不菲啊。
赌石本来就是这样的，在石头尚未解开它内部状况没有见光的情况之下，谁才是大赢家还说不准，并不是说现在那块石头在他包老板的手，那块暗藏的翡翠就一定属于他的，古老的赌石如赌命，太多不确定的因素使一切充满玄机。
莫立明那一声斩钉截铁口气坚定不移的叫喊过后，他立马成为了全场的焦点人物。
刹那之间，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向他身上聚集了过来，那些目光神色各异，多半是惊愕不解的样子，其还有些人的眼里包罗着异样的光芒，想必不少人把他当做了菜鸟，甚至是脑子有毛病的大傻子，因为他们认为他对赌石一窍不通，那么明显的一块“失败品”他居然愿意以十万元的价钱买下来，这不明摆着是在花冤枉钱吗，就算钱多得没地方扔也不该去赌那块石头，这里面完整的好石头比比皆是，还价格低得多了，又何必非得要那块走了偏门的“冷石”呢。
实际上，莫立明冒出头的那一下子，老刚等寥寥几个围观赌石的市场摊主认出了莫立明，还有紧靠着他而站的唐嫣。
前天莫立明在这儿小露了一手，而且后来与雷子他们发生了争持，闹得这整个赌石综合市场内是鸡犬不宁，因此他小有名气了，老刚他们自然还记得他。
至于唐嫣，有一些老板早就熟识了，都知道她身份很不一般，雷子落在她手上算他倒大霉。
所以，今日此时莫立明和唐嫣再一次双双出现在这地方，令人很是吃惊。
这时，人群有一个人却脸色比较平静在注目打量莫立明，那个人正是先前提起此事的那年轻男子，莫立明还得多谢他了，他让包老板有了出手石头的意向。
“莫立明，不会吧？你要买下那块赌石？”恰在这时，唐嫣反应了过来，她一脸诧异之色地注视着莫立明问道。
尽管唐嫣对赌石真可谓一无所知，但是她能观察形势啊，从大家的反响之她哪会看不出来那石头已经没任何赌头了，只能当废料来卖掉。
“唐小姐，是的。”莫立明眯了眯眼，毫不犹豫地点头微笑道，“你先别问其他的了，等下我给你答案。”
“什么？”唐嫣俏脸微变，茫然不知。
当下莫立明却不由分说地迈步插入了人群，他主动走到了包老板的面前。
“这位老弟，你——真想买？十万啊？”包老板好不容易晃过了神来，他对莫立明道。
“是真买。”莫立明端正神色郑重其事地一点头道，“对，是十万。包老板，你让给我吗？”
“给”包老板当即点下了头来，连连答应着，“年轻人有魄力，你拿去赌就是了。”
他不爽快地表示答应才怪了，十万虽然掉了八万的本钱，但总比血本无归的好。
包老板心里比谁都要明白，他早就有数了，在解石之前他是这么想的，一刀下去要是见了绿面那就赌涨了有货，再不济第二刀、第三刀总该行了吧，可现实总比美好的想象要残酷得多了，足足三刀，啥东西都没有，玉的影子都不知在哪儿呢，如果顺势解下去失败的概率非常之大，基本上赌垮是毋庸置疑的了。
面对此种严峻的情势，包老板就好比成了一只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心里一团乱麻。
可不料事到临头却有了一丝转机，有人竟然接受自己开出来的那个保底价，如此他自会欣然同意了。
“那好，我们现在就交易吧。按照赌石的规矩，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货到了我手上，我来赌，听天由命。”莫立明毫不含糊地说道。
“这个当然了。”包老板慌忙应道。
然后莫立明从肩头取下背包来，并拉开拉链从数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十万元钱，当点给包老板。
这一次他算是学乖了，前天因为从来没赌过石不大懂这行规矩的缘故，他本想着“空手套白狼”，可没料及这事有变数，在价值昂贵的翡翠之前谁不动心呢，所以雷子他们见利变卦了。
“包老板，你自己再好好数一数。”莫立明将几大把钱交到包老板手里之后客气地说道。
包老板却笑意盈盈满脸热忱地说道：“我刚都亲眼看到你在数了，你数过了我还担心什么是不是？”
他这下甭提多高兴了，说实在的他刚刚还担心莫立明那只是在开玩笑戏弄自己，这个可能性不会是没有的，可眼下真金白银到手上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那东西成交了。谢谢包老板。”莫立明言语诚挚地感谢了一声道。
“我得多谢你才是。”包老板激动地握住莫立明的手说道，他这也是肺腑之言。
其实在他内心深处，还有一个声音，那就是他挺过意不去的，感觉自己昧着良心，把那么一块不见真玉行迹败絮一团的石头以十万的价钱处理给那么一位年轻的人。
包老板的潜意识里和大家想的一样，也把莫立明看成了赌石新手，不了解赌石的规则。
他们想得倒没错，莫立明确实初尝赌石的滋味，只不过他身上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这个秘密除了他自己谁也不知道。
而若没有左眼融合进来的那团“七眼佛灵”的透视光芒的作用，那么，莫立明也无法看透那石头切面下面一层的奥秘，便同样会认为那是块“狗屎地”。
就在莫立明大手大脚与包老板进行交易的时候，在场的一干人都感觉挺别扭的，他们站在莫立明的立场上这般觉得，大多对他的举动很不理解，不少人认为他那是犯傻的行为。
站在场外的唐嫣一样感到很不解，他娥眉微蹙，目不转睛地凝望着莫立明，一头雾水的样子。
“老弟，那块石头现在是你的了，任由你来处置。”欢欢喜喜接过钱的包老板忽然指着那块掉下了三块灰沙头的翡翠石头对莫立明说道。
“嗯，我知道。”莫立明在他的提示之下不慌不忙地走来到那块赌货前。
“那位师傅，能不能麻烦你们一下。”莫立明彬彬有礼地对站在一旁的那个切石师傅说道。
“你有什么吩咐，请说。”那面相憨厚老实的师傅也客气地回答道。
莫立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要你帮我继续解那块石头，可以吗？”
“可以。”那师傅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道。
“那有劳了。”莫立明欣然笑道。
“不客气。”那师傅说着拿起了刀子，只等那石头的新主人莫立明示下了。
莫立明要继续开解那块“狗屎料”，这引起观众的一片喧哗声，他们现在之所以留下来而没有走开，并不是在观看赌石本身了，而是要看他莫立明的笑话，看他那十万元钱是怎么打水漂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场上场下根本没有人是与莫立明完全站在同一线的，尽管那个年轻男子这之前也似乎有收购那块赌料的想法，但是此刻面露狐疑的神情，那是一种不确定的心里因素在脸上的表现。
“师傅，请从这儿下刀。”莫立明随即亲自指导那解石师傅动刀的方位。
眼见这一幕情形，群众当发出一片嘘声，都只道莫立明那是在故弄玄虚，有点装逼的嫌疑了。
而实际说来，有许多人将他当成了一个“富二代”，是家里面很有钱的那种人，要不然一般的年轻人怎么会稀里糊涂地如此挥霍钱财。
不过他们又将信将疑，因为莫立明穿着很朴素，都有点老土的感觉了，根本不像是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
——可“装穷”也是某些有钱人耍帅的一种手段啊
这一时之间，很冷，气氛是那么地冷，完全不像一开始的那样了，大家的热情荡然无存。
那解石师傅依照莫立明的指示小心翼翼地下刀，锋锐的刀口沿着那方向走。
一刀切了下去，灰白无用的碎石沙沙掉落。
而便在那一瞬间，那师傅不由得一声惊呼：“切出玉来了，切出玉来了”
玉在哪里，众人刚没怎么去留意那切石的前后变化，而当那操刀师傅惊叫出声的时候，大伙儿赶紧凝目注视过去。
当他们的视线捕捉到那层崭新的剖面时，一下子，沸腾了……
（PS：感谢迎风飞扬000打赏00币，zer5打赏588币，本书又多了一个学徒了，真是感激涕零啊）
第096章天价帝王绿翡翠
第096章天价帝王绿翡翠
第096章天价帝王绿翡翠
除了拥有非凡之能成竹在胸的莫立明，在场的其他一干人众都万万没想到，三刀后切面那么差不见丝毫翠色的一块半废料，猛地里，居然现出了绿得那般浓艳的一片玉面，简直是令人难以置信。
这一幕情形当真是大大地出乎人意料，赌石的原主人包老板以及原石的出售者老刚等人尤甚，他们目瞪口呆地注视着那新切开的美艳玉面，一个个内心是无比地震惊。
真的，不可思议，就一刀之差而已，可想不到的是，就在那下面一公分不到的地方就蕴藏着如此好看的玉石，赌石见过玄的，但从来没见过这样玄的，竟然不露一丝一毫的痕迹，这可谓“一面是地狱一面却是天堂啊”，地狱和天堂之间仅有一线之隔。
一刀下去切出翠玉来之后，刚刚还冷场的观众，顷刻之间，情绪沸腾，激奋之情难以自已，他们忘情地发出极其惊讶的赞叹声，间或掌声，表示喝彩，因为那实在是太让人惊喜了，非常精彩。
“老板，刚刚好惊险啊”那位切石师傅兴奋般地涨红了脸色，突然，他对莫立明感叹一声道。
“没事。谢谢你了。”莫立明彬彬有礼地眯眼笑道。
“老板，我们刚那一刀下得恰到好处，不偏不倚也不深不浅，十分精准哪”那师傅眉飞色舞地说道，“不过这全是你的指示，好像你早就知道玉是隐藏在哪个部位的一样老板，不得不说，你是我见过的赌石专家之年纪最轻眼力也最好的一位”
“师傅，你过奖了。”莫立明淡然一笑道，“说起来到底还是因为你解石的技术过硬。”
“没有，没有”那师傅连忙摇头谦虚道。
“莫立明——”
恰好在这个时候，右后方传来了一个清脆欢快的呼叫声，莫立明一下就听出来了，那自然是随同自己一起前来这边赌石的唐嫣。
“噢”莫立明高声答应着，然后他转过身去张望，这时只见唐嫣三步并作两步地迎面走了过来。
“莫立明，真看不出来啊，原来你比我想象的还要厉害得多了你到底是怎么看出来的？”唐嫣在莫立明身前两步开外的地方站住脚步，此时此刻，可见她白皙清丽的脸蛋上满是*光喜色，买彩票了头奖一般高兴。
而实际上，这赌石比投注彩票更加刺激，一旦了“头等奖”，那可不是五百万能比拟的，上千万都有可能，而莫立明刚赌的那块石头，瞧那碧绿晶莹的玉剖面，绝对叫人比买彩票奖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喜悦。
“哦，赌石啊，就这样，我运气好罢了。”莫立明神色表现得反常的镇定，并微笑道，“还不知下面情况怎样，在没有完全解开之前，赌石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
当然，他这嘴里一本正经说出来的话语也就讲给别人听罢了，其实他心里早已有个定数了，那块玉非但很完整，而且玉质绝佳，是不可多得的一块翡翠玉料。
“我相信，那后面肯定差不了”唐嫣语气甚是坚定地点点头道。
事已至此，她已经彻底地对莫立明心悦诚服了，而便在刚才，她与其他观众一样，对莫立明花十万购下那块连传说的“狗屎地”都不如的毛料也感到很不理解，只觉得他那举动是莫名其妙的。
然而，转眼之后，一切变了，结果来了一个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众人已不抱任何希望无人看好的半块赌料，再切一刀以后，霎时亮出了极为好看的玉面。
“但愿如此了。”莫立明说道。
“唉——”
与此同时，站在莫立明身旁不远处的包老板一声长叹，抒尽其痛悔之心。
当下的包老板眼睛是红的，脸却是绿色的，谁都看得明白，他大概是肠子都悔青了。
听到他幽长的叹息声，莫立明眼神有意无意地掉头瞟了他一眼，这愿赌服输，他赢得很坦荡，没有半分愧疚之心。
旁观众人的表情也是千变万化的，他们眼睁睁地凝望着那一片在光芒映照之下闪闪发光灼人眼睛的浓绿切面，不仅是羡慕了，心还忍不住有点点嫉妒的心理，只道那小子不知道是运气好得不得了的缘故，还是他眼力超群，能看出别人判断不出来的东西。
“那是翡翠最难得的品种之一啊，是‘帝王绿’”
蓦地里，人群也不知道是谁陡然惊呼出声，他那话一宣称，众人就对着那只露出冰山一角的玉石纷纷议论猜测了起来。
“帝王绿’翡翠玉？”
闻之，莫立明心头也不禁一动，那人的话仿佛一下子就点醒了他，让他即刻想起来了，自己以前不知从何处听来或者看来的，确实有这种说法，美其名曰的“帝王绿”，无非是因为它翠性极佳，属于绿玉帝王级别的，代表的是无尚高贵，由于世间稀少，所以格外珍贵。
“这位老弟，恭喜了”
尽管赌输了，还惨不忍睹，但是包老板明显是那种爱要面子的人，他当即定了定神，强笑着走来向莫立明道谢。
“谢谢包老板。”莫立明正色道，“我真有幸，不瞒你说，刚才我也是抱着勉力一博的心思了。但不能笑得太早啊，说不定下一层就是不好的东西了。”
“老弟，你肯定是赌涨了”包老板目光颤栗坚定不移地说道，“就算只有那切面大的一层玉，也净赚不赔了，至少能取出几个好戒面的料子。关键是，那团玉太分明了，浑然一体的，好取料啊”
“取料”确实如包老板所言，它可是赌石最为重要的一步，玉只有能顺利地从石头里不含杂乱石质地取出来那才算成功，否则一块毛料里面满是翠绿的色泽，但不纯，质地太杂了，如此的话，玉取不出来料底，又有何用处。
“暂时只能希望那样了。”莫立明点了点头回答道。
“那你是继续解吗？”包老板随即问道，饶有兴致。
他这句问话，代表的也是在场的大伙儿的心声，他们谁都急切地盼望着，莫立明能立马将石头打开，看看那团玉的真容颜。
然而，他们的希望怕是要落空了，因为莫立明像是已经改变了主意。
“包老板，开了窗了，我倒想歇歇，暂行不解了。”莫立明郑重其事地说道，“我想先回去上个香，向神佛祷祝一下，再来碰碰运气。这样就开解的话，太冒险了，我心里的压力都快承受不住了。”
他煞有介事地说着，包老板自然没有什么疑惑，这很正常，符合一般赌石者的做法，在切石之前很多人习惯上寺院敬香，以借佛祖之灵来博好运。
而在翡翠的故地缅甸和云南等地，这是一种习俗，赌石的时候，本人一般不会在现场，而是在寺庙里拜佛，解涨之后要放鞭炮进行庆祝。
“不会吧？怎么会这样？”
莫立明放弃继续解石的做法的时候，观众登时情绪沸腾了，他们心里很不甘，这岂不是吊人胃口么。
一下儿，议论声如潮般涌来，莫立明却自始至终神情坦然自若，对于周围群众此起彼伏的喧闹和议论声响，他并不怎么在意。
“哦，那太遗憾了。”包老板苦笑道，“待解出了一块上等好玉，你可要向我告一声喜啊。”
说完后，他立马从口袋里掏出来了一张名片，并热情洋溢地递给莫立明。
“没问题。”莫立明好生答应下来，他顺眼瞄了一眼那名片上的资料信息，原来此人名叫“包麟宗”，是周边城市上海一家玉器加工店的总经理，稍后他收好了名片。
“年轻人，你真有魄力啊”包麟宗口气诚挚地称赞道，“这年头，能从浩瀚的翡翠矿山千里迢迢地运过来那么一块蕴藏有上品‘帝王绿’种地的原石实属不易，万无一啊，而能大海捞针地将它发掘出来就更是显得难能可贵了可想而知，你观察力很不一般了，前途无量”
“包老板你过奖了，我年少学浅，眼力还不济得很，靠的只是一时的运气”莫立明谦逊道。
说罢莫立明待要将那切出了绿面的石头打包走人，不准备在这地方显露，反正他的目标已经达到，也是适可而止的时候了，以免让谁怀疑到什么，自己的眼力表现似乎也太不正常了。
莫立明刚也就想恶心一下那些泼冷水对自己投来讥嘲之意的观众，现在那种效果达到了，他心下里也就舒服多了。
实际上，刚刚取笑莫立明认为他是个不识货的菜鸟的那些人这下子对他的看法来了一个颠倒性的改观，由嗤笑轻视到由衷佩服，刮目相看的意味很浓，只道他是真人不露相，原来竟有那样的眼力。
“老板，那石头你现在卖不卖？我愿意出更高的价买下来再继续赌”
便在此时，只听见人群当有个高亢的男子声音响了起来。
莫立明很随意地循声望去，即刻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穿着红色T恤的壮年男子。
——有人想买下那块半赌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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