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比黄金还贵的宋版书
第06章比黄金还贵的宋版书
当今古玩市场上的宋版图书价值不菲，所以既然机会不期而至，那么就要牢牢地抓住，不能与它失之交臂，莫立明一开始便很看好老华家的那套宋版书，因为他对傅艺红的眼力没有任何的怀疑心理，跟对方一起工作了这么久，通过细致入微地观察，他在傅艺红身上深深了解了一点，那就是她看东西从不走眼，凡是她所看的东西绝对有名堂，至少他莫立明还从来没有见傅艺红打眼过，由此可知，老华手的那一本宋版《杜陵诗史》应该错不了，五千块钱上手的话怎么着也得翻上一番吧，因为当初傅艺红看样子是很看重那本古书的，毕竟是拍卖行的领导，鉴宝多半是从目标的经济利益出发的。
莫立明本以为自己与那一套宋版诗集无缘了，可谁知道这下华先生的妻子瑛姑突然打来了电话，并说愿意以五千块钱相让，这个价位是当时候傅艺红的开门价，算是最低的价格了。
如果叫莫立明立马从口袋里掏出五千块钱来，那这还真是够难为他的了，他囊可是羞涩得很，最多凑齐一千块，余下的四千那得去家里挪一挪，或者从邻居家借用一下。
与瑛姑约定好的莫立明当下兴致盎然匆匆忙忙地赶向了自家所在的方向。
莫立明家本是住在城三环以内的，他记得他上初那时他家的经济条件还是挺不错的，母亲是一家老牌纺织厂的员工，父亲则是另外一家国企冶炼厂的一名技术工人，每个月父母亲的收入总值对于维持一家人的日常生计来说完全绰绰有余了，可好景不长，莫立明上高一那年，他母亲那家纺织厂由于经营管理不善宣布停产，后来没过多久厂子便倒闭了，于是他母亲光荣地走下了岗位，成为一名再就业很难的无业人员，而他父亲相继因病下岗，如此一来，家庭的压力就来了，随着时间的推移，父亲的肝病越来越严重，他只能卧病在床，并且得由一个人来悉心照顾，至此，母亲在外面的保姆等零碎工都干不成了，家境的负担日益价值。
好在父母亲双双无业之后，莫立明的姐姐莫立君开始承担起来了这个家庭，要不是她那双勤劳的手的支撑，那么恐怕父亲高昂的医药费都是一个莫大的难题了，如果没经治疗，不知道他还能不能够坚持到今天。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就在莫立明的汽车配件代理行关门大吉后的第七天上，一场严重的车祸致使莫立君躺在病床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姐姐变成植物人以后，一家子就不堪重负了，但是他们一家人谁也没有放弃掉对莫立君的治疗，一直坚挺到现在。
可为了肩负起一家两人庞大的医疗费用，莫家已将市心附近的那套一百多平米的单元房转卖了，但一家人好几口总不至于一直在外面租房子住吧，于是他们最终托关系以比较低廉的价钱买下了一套住房，那房子位于老城的杏河镇，该区域是本市区最为贫穷落后的地段之一，没办法，生活在这个披着华丽外衣的大都市的最下层人民没有钱就只能够住在这种接近于“贫民窟”的地方了。
莫立明上班的“久鼎艺术品拍卖公司”离所谓的“杏河镇”有一大段距离，单坐公交车来回一趟耗时不会少于三个小时，还得是在交通秩序毫不拥堵很顺畅的情况之下，否则四五小时都难以对付，因此莫立明他平时是在公司的宿舍楼睡觉的，每个星期的双休日或是节假日才回去一趟，照料父母亲。
约莫过了一个半小时，莫立明就搭乘六路车驶到了杏河镇所对应的停靠站，他手上拿好那个葫芦瓶以及刚不久前傅艺红送给他的那本私藏秘本类型的古玩鉴赏书马不停蹄地奔向家。
再用了将近一刻钟的光景，莫立明终于走回到了家里面。
如今莫立明家所住的这处房子看上去比较陈旧了，大约建于七八十年代，外墙上的瓷砖已经脱落得七七八八了，他家住在该小区此栋房的底楼，因而后门边倒是有点小院子，院子里栽种葱蒜、花卉、葡萄架等一些蔬菜植物。
“立明，你回来了？”
莫立明刚推开门，迎面就传来了一个招呼声，那声音里充满温和。
正向他打招呼的那个女人自然不是莫立明的母亲了，而是他的亲嫂子吴慧，吴慧两年前嫁来莫家，可是这两年多以来，她一直未有身孕，这让求孙心切的莫母眼底都盼穿了。
“是的，嫂子。”莫立明眯眼笑了笑，然后他显得彬彬有礼地也朝吴慧打了一声招呼。
此刻正站在他身前五步开外的地方的吴慧看着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等个子，身材纤瘦单薄，一头黑长很浓密的头发，像是刚洗过，有些随意地散搭在锁骨深陷的两肩上，配衬着她那张清秀温润的瓜子脸，给人一种很恬静的美感。
莫立明和他大哥莫立兵的关系向来不大好，莫立兵以前偷窃蹲过两年监狱，刑满释放后他却是有点儿改过自新的迹象了，自那以后一直在一家车行当修理工。
可能是性格不合的原因，莫立明平日里很少与莫立兵交往，两个人坐在一起谈话的时候超不过三句便会拌嘴，而至于眼下的这个嫂嫂，他倒没什么不好的看法，相反，在他的心目当，对方是一个很传统很贤淑的女人，做起家务事那绝对是一流的，关键是自从家里面有了她之后，身体都瘦弱多病的父母亲多了一个细心的人来照顾了，因此说起来莫立明还得好好感谢她，尽管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可莫立明始终觉得自己欠吴慧一点什么。
“妈在家吧？”莫立明随即顺口问了下吴慧。
“嗯，在的。”吴慧笑吟吟地点头答应着，她一边说一边从桶子里拿起刚洗过的衣服在那里晾晒。
尔后，莫立明便迈步踏进了内室去，他家的房子内部有些潮湿阴暗，小小的客厅里可随处堆满东西，不过被整理得井然有序的，地面也清扫得很干净，他心知肚明，这是爱清洁的嫂子的杰作。
“明明，你今天休息吗？怎么回来了？”
房间里，年近五十满头白发，打量着血气虚弱瘦骨嶙峋的莫母正坐在那沙发上打盹，她良久才发现儿子回来了，便即询问道。
“妈，我回来取点东西。”莫立明坐到母亲身边，笑容盈然直截了当地就开口说了，“妈，我上个月发的工资也就是交给你给准备给爸和姐姐支付医疗费的那两千块钱还在你手里吗？”
“两千块钱？”莫母微微一瞪眼，神色愕然地说道，“明明，你这么急着拿钱干什么？钱应该还在，不过没在我手上，我转到你嫂子手上了，过去这事都是她帮着办的。”
“哦，我知道了。”莫立明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那我去她那儿问一下。”
他也没说钱的用途，当即不由分说地便起身走开了。
一会儿后莫立明就来到了吴慧的面前。
“……嫂子，你放心，最多两天，两天之内我会把这两千块钱重新交到你手上的，我不会耽误姐在医院里的治疗。”莫立明目光闪烁地注视着吴慧，下保证一样地说道。
“我……”吴慧似乎有些激动，她将湿润的双手让围裙上擦了擦，然后说道，“那你等等，我这就去房里取。”
“不着急。”莫立明道。
随后吴慧便急急忙忙地跑回了他们的卧房里去了，而没过几分钟，她瘦削却不失清丽的身影就跑回了过来。
“这一共是四千块钱，你先拿去急用吧啊。”吴慧想也没想便将那一大把钱塞到了莫立明的手里。
“嫂子，这……这我不能拿你的，哥要是知道了，非跟我打架不可！”莫立明忙涨红了脸拒绝道。
可是吴慧却摇头说道：“这钱是我存的，跟你哥没关系。立明，你是不是跟嫂子见外了？我们是一家人啊，你的急就是我的急啊。你说你需要五千块钱才行，可你才能凑出三千多来，剩余的你要是跟其他人借，那跟借我的又有什么区别呢？所以，拿着吧，别去费那个心了，你又不是不知道，这邻里上下的关系，他们嫌弃咱家都来不及了，还怎么肯借钱给你呢？千亲万亲不如家人亲。”
“那……谢谢嫂子了。”莫立明心隐隐地感到一阵感动，当下他也不推辞什么了，一放好那个葫芦瓶和那本书籍，就拿着凑齐的五千块钱风风火火地赶往远在城区三环之内的天心区。
大概用了两个小时，不过莫立明总算是在太阳下山之前来到了老华家，这下子五千块钱好不容易凑齐了，应该能顺利地淘换来那本比黄金还要珍贵的宋版《杜陵诗史》了吧。
可不料走进老华家的那一刹那，莫立明顿时怔住了。
“他？！他怎么也在这里？！大事不妙了！”
第017章 冤家聚首
第07章冤家聚首
莫立明终于筹措到了五千块钱，他兴高采烈地赶来老华家里准备交易那本宋版的《杜陵诗史》，可没想他来得正不是时候，因为他一进门就撞见了一张熟悉而令他生厌的脸孔。
老华家里面，这时候除了莫立明还有两位访客，正在与老华的妻子瑛姑笑语相谈的是一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看上去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样子，和莫立明差不多大，但显得比莫立明壮硕，仔细打量着其相貌有些猥琐的倾向，长头发粗胡渣，那双说话时总笑得拉成细缝一样的眼睛也颇有不雅之气，莫立明刚刚走进来时一眼便扑捉到了他的身影。
“‘博古公司’的人出现在老华家，定是个不好的兆头啊！”莫立明忽地在心感叹了一声，随即他警惕起来了什么似的，脸色变端正了，眼神也很凝重。
“他不会也是来买那本古书的吧？！”莫立明尔后又想了想，只道真是冤家路窄啊，自己在老华家也能见到尹逵，对方在发展业务上也有种无孔不入的感觉。
莫立明心里思索的“尹逵”自然就是正站在他面前的那个年轻男子了，尹逵是另外一家艺术品拍卖公司的业务员，他所在的公司名叫“博古”，一个古色古香听上去就跟古董挂钩的名字，倒是挺贴切的，不过“博古拍卖行”在古玩界的名声并不好，因为大约半年前连续被各大媒体报导的几次影响比较恶劣的售假事件使得他们公司的声誉一落千丈，现在行内人一谈到他们公司就不由变脸色，由于失去诚信，很多收藏家已经对他们很不信任了，哪里还会去捧场，以免拍到假货令人遗恨啊。
曾经博古公司与莫立明他们的久鼎公司可是齐名的，两家拍卖公司在T市内不相上下各争风流，然而，这半年多的时间下来，博古公司在竞争之明显处于下风了，从两家过去两季度的拍卖会上便能略窥一斑了。
久鼎公司的成交额在两亿元以上，而博古公司不上一亿，并且他们有大部分的买家是找的托，并非真金白银真心实意的买卖。
尹逵是博古公司里面的一名老业务员了，莫立明对他的情况虽然不甚了解，但是他对眼下这一位不可一世般的“鉴定专家”很没有好感，甚是是厌恶透顶。
当然了，身为两家拍卖公司的职员，各为其主，T市的古玩市场又只这么大，互相抢客户争饭碗的，莫立明与尹逵之间本来就存在竞争对立的关系，彼此排斥，但这不是两人仇视对方的主要原因，而主要的原因在于这之前他们曾有过好几次的冲突。
莫立明跟尹逵的摩擦矛盾，其起因自然和古玩有关了，尹逵没少处心积虑地下套，他想栽害久鼎公司以及其旗下的员工，尤其是那些经常在外面收货的人，他莫立明虽说只是久鼎公司瓷杂部的一名小小职员，但是他常有幸与公司鉴宝专家组的大拿傅艺红出去淘货，如此一来，他自然而然便成为尹逵眼的一颗钉子了，只想拔除。
很不巧的是，尹逵拙劣的伎俩每一次都没逃过傅艺红和莫立明的法眼，傅艺红在看东西上面的造诣多有高，能轻易地瞒骗过她的眼睛吗，而尽管莫立明眼力还不济，但是他出门在外混这一行是谨小慎微的，他从来不买古董，一是他确然囊羞涩，买不起好东西，这第二个方面是他还没有把握，生怕打眼。
不久前他花了两百元钱从老成家阴错阳差地买来的那个青花葫芦瓶真真是他在这一行当上做的第一笔交易，如果今天那本宋版古书买到手了，那就是第二笔了，而且是五千块钱的交易额，数目并不小了，这两次他都是十拿九稳的，肯定自己能赚取一笔才这么做，要不然他绝对不会蹚这趟浑水冒那个险了。
尹逵在莫立明他们面前仿佛永远只有自取其辱的份，倒栽几个跟头之后，他便越加地痛恨傅艺红和莫立明了，发誓将来有一天一定好好地整一整他们，整得他们没有翻身之日。
毕竟入行也有一段日子了，莫立明也心知肚明，在古玩这一行，脚下到处是地雷，一不小心就会踩一个，然后被炸得遍体鳞伤甚至是粉身碎骨，是十分凶险的，比如正如莫立明几天前在一张艺术报纸上看到的那样，有一位收藏家因为收藏走私国宝被判刑入狱十年，后来证实他是被人故意陷害的，对方用上了很深的计谋，他当时候被告的时候非常冤枉可是又百嘴莫辩无法为自己洗脱冤屈。
“哟，我还道是谁呢，原来是久鼎公司的莫立明莫大专家！我们真是有缘分啊，在老华家碰上了。不知道你有何贵干，不会也是来踅摸宝贝的吧？呵呵，老华家的好东西还真不错啊，肯定上你的手了！”
莫立明惊异之余他还没来得及向瑛姑和老华打招呼，一眼发现他到来的尹逵就主动向他打起招呼来了，不过尹逵的语气很不正经，只让人觉得阴阳怪气的，他那番话语明显是冷嘲热讽。
此时此刻，掉转头来的尹逵眼神冷冷地凝视着莫立明，脸上的笑容装得很不到位，那副模样便显得更加地猥琐了。
李追华却是神色不变，他压根儿没有去理会对方，而是直接收回视线来注视着瑛姑，彬彬有礼，开门见山地说道：“大姐，我来取东西了，这是五千块钱，要不你先数数看。”
笑吟吟地说着，李追华将筹备好的那五千块钱递给瑛姑，说来这些钱都是他家的血汗钱，每一分钱都是辛辛苦苦打工挣来的，一点儿都不容易。
“哦！”瑛姑当即反应了过来，他一脸高兴地接过了那五千块钱，笑容满面地说道，“小莫，你还真准时，东西我这就去给你取来，你应该还记得就是那一本书的。”
说罢瑛姑就急急匆匆地跑开了。
“哼！”站立一旁的尹逵突然冷哼了一声，他斜眼瞅着莫立明的眼神当尽是不屑的光芒，莫立明却仍然是把它当做透明的空气，神情坦然自若地站在那里，耐心地等待着瑛姑取东西过来。
就那么一晃眼之间，莫立明视线忽然晃到了一个人的身上，那个人正坐在阳台的门口似乎与老华交谈着什么十分重要的事情。
“他是日本人！”
瞬即，莫立明心一动。
第018章 无规矩不成方圆
第08章无规矩不成方圆
刚才走进老华家的时候，莫立明也没怎么去留意这屋的第二个不速之客，他全“关注”尹逵去了，而这下他无意地一瞥眼之间就看清楚了那个正在那里与老华低声谈话的男子，乍看一眼，只见那男子的长相装扮极像日本人，因此他想也没想地便在心里把对方看成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日本人士。
那形似日本人的男子估摸着五十来岁的样子，铮亮的光头显得颇具个性一般，他留着八字胡，下巴上也有一小撮浓密粗短的胡须，一张猪腰子脸配上一副金丝边眼镜，这形象很难不让莫立明往不好的方面去联想，按他的形容，“这日本人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斯禽兽啊”，当然这并不是他的偏见，而是他天生就对那种形象没好印象。
也不知道那年男子在与老华谈些什么，赫然可见老华一张皱纹满布肤色蜡黄的脸庞上神情沉重似有为难之色，想必是那日本男子在询问他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而他回答不上来或者不情愿吐露答案。
莫立明也就瞅了那男子两眼，随后他就要收回目光来去注意瑛姑取那本宋版书籍的动静，而就在这时，他视线不经意之间晃到了一件东西上面。
那东西正摆放在老华和那男子的身边，那明显是一个大瓷罐，端端正正地立在茶几上，倒显得有几分抢眼。
莫立明对于那件瓷器也没多加留意，他可是心知肚明的，老华从外面收回来的东西倒挺多，只是基本上是假货，当不得真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收藏的那本宋版《杜陵诗史》却应该是真品，要不然当初傅艺红也不会那么看重了，并愿意以五千元的高价收下来，淘换那本书也是他莫立明今日此时来这儿的目的。
“大姐——”
莫立明欢声呼喊一句道，因为恰在他收回来了视线的那一刹那，瑛姑返身走了过来，只见她双手捧着那本古色古色的书籍，没错，正是莫立明想要的那一本，他鉴宝的眼力并不怎么样，但是他记性很好，记得清清楚楚，那本书是那天自己和傅艺红所见的那本宋版书无疑。
入行这么久以来，莫立明古玩鉴赏知识由于条件极其有限没有吸取到太多，但他对这一行的规矩是早已摸得滚瓜烂熟的了，他深知此行不但有很多忌讳，而且陷阱无处不在，得步步小心，以免了别人的道儿，其东西掉包便是其的一个圈套，不过像老华那种看上去老实巴交的人也不会干这种无耻的伎俩了。
“小莫，东西给你拿来了。”瑛姑笑意盈盈地迎面走上了前来，她刚收了莫立明那五千块钱的交易款，看上去很高兴的样子。
“大姐，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手拿着的那本古书应该是宋朝版本的吧？”
瑛姑待要将那本书递给莫立明的时候，只听面色冷冷地站在一旁的尹逵突然高声发话了。
“小尹，你说的没错，这本书是宋朝的版本？这……有什么问题吗？”应该似乎有些诧异地看着尹逵。
尹逵煞有介事地说道：“那大姐，若是真版宋朝刻印书，那么你手上的那几张纸比黄金都要贵，区区五千块钱怎么买得到呢——要不，你先拿给我看一看吧。”
“哦？”尹逵那番话一说出口来，瑛姑脸色顿变，她呐呐的，随即就要把那本书递交给尹逵。
“尹逵，你懂不懂规矩？！”
然而，与此同时，莫立明大喝一声，顷刻之间，只见他目光冷厉如刀，表情也犹如寒冰般冷酷。
“我好看的东西，并且我和大姐之间已经做好了交易，你凭什么插手要看货？！合着你一个拍卖行的人却一点儿也不懂这行里的规矩是不是？！除非是我请你来看的，可我没这个必要！”
他疾言厉色地呵斥着，每一个字都说得是气十足铿锵有力，那一下，不单他当事人尹逵怔了一怔，就连瑛姑也霎时惊呆了似的，愣愣地，不知所措地定在了当地，她本来向尹逵伸出去的双手也登时不由自主地缩了回来。
甚至，正坐在那阳台门口议事的老化和那个日本年男子也被惊动了，两人当下不约而同地掉过头来眼睛齐刷刷地朝莫立明身上看去，当捉摸到莫立明的身影时那日本人习惯性地提了提眼镜架，玻璃镜下面那对细小如豆的三角眼射出了一股冷意，那股情绪不知是愤怒还是鄙夷，但绝不会是什么好眼色了。
“呵呵，莫立明，你说我不懂规矩？真是笑话！”尹逵反应过来后朝着莫立明冷笑道，“是你自己不懂规矩在前吧？！刚刚是谁冲进来打断我和大姐谈生意的？！我明明先入为主，你没经我的允许走进来跟大姐说话就是不懂规矩的表现！”
他高高昂起头，振振有词地怒吼一样。
“你哪只耳朵听到我在你结束跟大姐谈话之前插话了？！”莫立明却是理直气壮地辩驳道，“那分明是你自己岔开了注意力然后死皮赖脸地来跟我说话！我哪个地方不合规矩了？！”
“……”莫立明那话一说，尹逵就哑口无言了，他脸猛猛地涨得通红，意识到自己失言了，拿不出证据来压下莫立明。
“小尹，你们在吵什么呢？”
尹逵理屈词穷神态狼狈之际，那个日本男子忽然起身走了过来，他手上还抱着那个粉彩釉底的大罐，敢情那个罐子是他的。
“山本先生。”见那年男子走近后，尹逵连忙弯下腰去毕恭毕敬地打招呼道。
事情到了这一步，莫立明基本上能确定了，此刻赫然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个猥琐光头男是一个日本人，而且来头不浅，要不然尹逵也不会像一只哈巴狗一样在他眼下表现得是奴颜媚骨了。
“哈日狗一只！”
莫立明在心狠狠地唾骂道。
稍后，只听见尹逵跟山本先生在用日语交流了，莫立明自然听不懂，他也没丝毫兴趣去听他们说些什么。
他迈步就要去瑛姑那里取那本书，然而，山本先生忽地叫住了他：“那位年轻人，你就是‘久鼎公司’的人吧？好，很好，我正想问你几句话。”
第019章 傲慢与无耻
第09章傲慢与无耻
“有什么事吗？”莫立明回过头来注视着尹逵所称的那个日本人山本先生，语气淡淡地问道。
山本上唇边的八字须微微扬了一扬，似是在冲着莫立明发笑，带着明显的日本人腔调开口说道：“我可久闻贵公司大名啊，实在是仰慕得很，不知道阁下是哪个部门的人？我是个古玩爱好者，最喜欢与国的古董鉴定专家交往了，你们国上下五千多年的历史，源远流长的古代艺术品化我最是欣赏，不知能否交个朋友，一起探讨古玩之精髓，以便于发扬国那多姿多彩美妙绝伦的传统化艺术？”
山本这番话倒是说得堂而皇之谦谦有礼，但是他表现出来的那副似笑非笑让人捉摸不透的样子很是叫莫立明暗大倒胃口，他也不知道对方为什么突然要跟自己说这番话，到底有何深沉含义。
“难道刚刚尹逵跟他说了我的什么事？这是在故意拐弯抹角地嘲笑我吧？”
莫立明眉头微皱，他随即想到了这一点，因为他心里面是清楚的，这之前他尹逵早对自己在久鼎的情况摸得一清二楚了吧，他明明知道我的底细却为何偏偏唆使山本来咬自己的弱点，如此可知他们用心不良啊。
“抱歉，我没兴趣跟您来谈这些。”莫立明当下毫不犹豫地回绝道，口气之坚决那是相当地果断爽利。
且别说对方的用意不纯了，单单就山本这样一个日本人气息浓厚的对象他就毫无耐性与其交流了，反正他向来就是这样，对日本人没有什么好感，说他有强烈的民族偏见也罢，是个纯粹的愤青也好，总之，他不想跟日本人过往，换句话说，恨都来不及了。
“莫立明，你一点儿也不知好歹啊，山本先生好好地跟你说话，你却是这个态度！”尹逵突然瞪大眼睛叱喝莫立明道，他仿佛看不过去了似的，莫立明那副架子端的是太大了，真想狠狠地挫挫他的锐气。
“我什么态度了？”莫立明却抓抓拳头冷笑道，“那你说我拿出怎样的态度来对待他？要我像你那样低眉顺眼？恕我做不到！”
他心下里想想，真是***好笑之极，他山本是这片地方的天皇老子吗，在我们国自己的地盘上为什么要给一个日本人露出阿谀奉承弯腰巴结的样子来，方才他山本本人大摆出来的那一副大咧咧自以为很高深很了不起的样子就惹得莫立明他极度不爽了，就好比他格外有优越感一样。
“你——”尹逵脸色顿红，恼羞成怒地指着莫立明。
“小尹！”山本拍了拍尹逵的手，然后捏捏眼镜架并对着莫立明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年轻人，不要气太盛，以免伤了和气。不管你用怎样的态度面对我，我都能接受，我们日本人是一个海纳百川宽宏大量的民族，宽容是我们的美德，所以我并不计较你为人处事的极端行为。既然你是久鼎拍卖公司的人，而我们很有缘分恰好碰上了，那我就有几句话请你代传一下。一是，你们公司的副总经理陈汉是我一位老朋友，请你代我向他问好，说山本家族的人都很挂念他，希望他有时间来‘大日博物馆’坐坐；这第二件事是，你们公司的艺术总监邹宝奎先生他欠我们一件康熙年间的粉彩百鸟朝凤大罐，我们不催他，但他必须还给我们，或者给我们一个交代，不然结果他自己想必是心知肚明的；还有，这最后一件事，那就是希望你劝劝你们公司的傅艺红小姐，让她懂点行里的规矩，今后凡是有关我的展览会和卖场，她说话做事可要谨慎一点，咱们都是混这一行的人，对别人的东西嘴巴是必须管严的，说三道四只会给自己惹来无限的麻烦，甚至是灭顶之灾！”
山本这一番长篇大论言辞咄咄，他这气势倒不像是在好言好语地请求莫立明什么，而是喝令他威胁他。
莫立明真的是一个头涨得两个大，他根本不知道对方对自己说出这么一顿话的意思，不过他明白几点。
山本话所提到的“大日博物馆”使他豁然知晓了，原来山本是那家博物馆的人，难怪他底气这么足。
所谓的“大日博物馆”是开设在本市“博物古玩街”上的一个私人博物馆，也是本市最大的一家外国人所开的古玩店，他们收藏古董也出售和走拍古董，以前莫立明也就去过一两次而已，他对此家打着博物馆幌子的日本人开设的古玩店了解不多他也不想作过多的参观认识，他一直是这么认为的，日本人在玩国老祖宗传承下来的东西简直是一种耻辱，辱没了它蕴含的民族气节和艺术性。
不如他所愿的是，“大日博物馆”在整个T城乃至全国的古玩界影响都很大，据说它的后台雄厚，也就是说山本一族的实力不容小觑，不过山本家族强不强大，跟他莫立明毛的关系都没有，你再有钱，势力再大，我也不想给你面子，咱不像尹逵那些没有脊梁骨只顾着谄媚讨好的人，却是拥有着一腔热血的国男儿。
“不好意思，我没有给你传话的义务，要说请您自己亲自去和他们说。”莫立明斩钉截铁一字一句地回答道，仍然是拒绝得那么坚决。
“年轻人，年轻气盛本是好的，但别过于撒气了。”山本登时阴沉着一张脸，冷冷地说道，“我很欣赏国那些面善友好的年轻人，他们富有朝气而且知情达理，只是，你们国的年轻人总不乏一群头脑发热不识时务的愤青，愤青有什么好的，没品质，没胸怀，国有你们这一群人那是国民的悲哀，是国家衰退的征兆，没本事的就只会在那里吼叫愤怒，人是要靠自己接受现实的觉悟然后改变现实的能力，你做不到，那你就是一个懦弱，表面的狂怒和内心的怯懦形成鲜明的对比……”
“山本先生，你的理解很让我无奈，我宁愿做一个为了正义事业而愤怒的青年。”莫立明反唇相稽道，“你们日本人道德的神圣早在几十年前就体现得淋漓尽致了，别妄图用你们表面的虚荣和虚伪来掩饰你们几百年前积累下来的滔天罪行，跟我们谈品质道德，下一个世纪可能都没有机会，你们无耻的肮脏，灵魂的丑陋再怎样洗刷也褪不净！”
“莫立明，你住口！”
恰在这时，站在一旁的尹逵激动地喝止道。
“尹逵，你才住口！”莫立明反而指着他斥责道，“你还是不是一个国人？！我是站在我们国家的土地上，受我们国家宪法的保护，我有我说话的权利，而你……若是放在几十年前，你就是一个汉奸，凡是真真的国人都能拿下你的人头！别以为你沾上了神圣的光，屁股决定脑袋的人嘴巴说出来的话永远是奇臭无比的！”
“放肆！”
山本猛地一振臂道，他怒吼了起来，只气得发抖。
“好了，山本先生，恕我不奉陪了。”莫立明冷哼一声，而后他就走向瑛姑，对她说道，“大姐，麻烦了。”
瑛姑那时神情有点发愣，莫立明伸手便去她手上拿那本宋朝版本的《杜陵诗史》。
“华先生，你把那本宋朝书籍卖给我，我愿意出一万要了它！”
恰在这时，只听山本高声说道，口气里满是挑衅的意味。
第020章 薛仿
第00章薛仿
莫立明真的不想多看一眼山本和尹逵了，一个是不可一世般趾高气扬的日本人，一个是奴颜媚骨不知天高地厚一样的汉奸走狗，于是他愤恨地说罢便要走开，不过在离开华家之前他得带走那本宋朝版本的《杜陵诗史》，这本古籍他刚已经付给瑛姑五千块钱了，而这个价格是他们之前在电话里早已谈定了的，按照古玩行百年不变的规矩，若无特殊情况，双方都不可悔改，然而就在这时，莫立明没想到山本会硬生生插这一脚，他说他愿意以两倍的价钱买下那一本古书，也就是出一万块钱。
山本那气势汹然的话冲口而出之后，莫立明的脸色刷然变了，瑛姑和她的丈夫，便是宋版书的原主人老华，他们两个人顷刻之间同样面色大变，这原本说好了只以五千块钱进行交易的东西，没想第三者一插足进来就摇身一变足足翻了一番，变成了一万，这怎不让卖家不由得兴奋呢。
而与此同时，正站在山本身边与他站成一个战线的尹逵明显以一种幸灾乐祸的眼神盯着莫立明，似乎在说：“小子，别得瑟，你得罪了山本先生还会有好果子吃吗？！”
“瑛姑，把书给我。”然而，莫立明他浑然没去理会山本那突如其来故意与自己争夺那本书的举动，当下他伸手便要去瑛姑手上拿起那本古书，只要诗集一到手他就可以转身离开不再回头让自己恶心了。
可是瑛姑却忽然缩回了手，并紧紧地攥着那书，她表情甚是尴尬地注视着莫立明，嘴巴颤动，想说什么却一时之间没有那份勇气似的。
“怎么了，大姐？”莫立明皱了皱眉头问道，他自是看得出来，长得尖嘴猴腮俨然一副带着一双势利眼的市侩之相的瑛姑变卦了，她面对一万元高价的诱惑想法动摇了，想要把那本宋版书转卖给盛气凌人的山本。
“年轻人，你口口声声说什么规矩，可作为拍卖行的人你应该最清楚，什么规矩都是形同虚设的，金钱才是王道，谁下的筹码高规矩就掌握在谁的手上，这点道理难道你都不懂吗？”突然只听山本扯着浓厚的日本人口音并操着一口蹩脚的普通话说道，那语气是何等地狂傲，赫然是在与莫立明较劲了。
在财富上，此时此刻他莫立明自然无法与“大日博物馆”的幕后大老板山本相抗衡，说句实话，他这五千块钱都来得好不容易，是从一直陷入贫困窘境的家里凑齐来的，他还借了他嫂子吴慧两千块，那所有的钱可谓每一份都是血汗钱来之不易，本来以为能捡到这次大漏了，可谁知道半路上杀出来了两个不要脸的家伙，非得刁难自己与自己过不去。
“华先生，你是明白人，这本书我们已经谈妥了的是不是？”莫立明神色严肃地看向一直站立在那里默不吭声的老华，并口气庄重地说道，“还是你来说吧。”
“这……”老华红着脸晃了晃神，他反应过来以后连忙对着妻子说道，“莫老弟说得没错，既然是谈好了的那东西当然是要归他的了，所以给他吧。”
听到老华所说的那句公道话，莫立明顿时呼了口气，眼倏忽掠过一丝欣慰之色，他对老华的印象一开始就很好，这人面相憨厚，给人一种很实诚的感觉。
“你走开，你知道说什么说！”瑛姑却登时板起了脸，一把就将老华推得一阵趔趄后退了几步，她还凶狠狠地瞪着眼叱骂老华一两句，母老虎的本性霎时毕露无疑。
莫立明这之前对此也有所了解，他知道老华是一个“妻管严”，总遭受他妻子的打骂，可又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作为一个男人他当真是活得挺窝囊的。
“小莫，大姐向你说声‘对不起’了，山本先生比你出的钱多很多，我就只好把这本书卖给他了。”瑛姑回过头来神情窘迫地对莫立明说道，“你不知道，我家最近特别缺钱，要不然我们也舍不得这么急着把这本书以最便宜的价格甩卖出去了，上次跟你一道来我家里面看货的那位傅小姐不是要出五千块但是我们没卖吗？”
一边说她一边将那扎好的五千块钱递回给莫立明，莫立明收下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事已至此他已无话可说，像瑛姑这样见钱眼开的人，你再怎么说理也只会是浪费口水而已，那又何必呢。
“小莫，真……真是不好意思啊，让你白跑这一趟了，我……哎！”
老华也愁眉苦脸无可奈何地摇头叹息，莫立明朝他淡然地一笑，随后他就毅然转过身去，便要迈步走开。
“年轻人，请等一等！”
便在此时，山本又说话了，扬长着声音，有股很是得意的样子。
他没完没了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莫立明霍然回头，脸色冷若寒冰，目光冷厉如刀，狠狠地瞪着山本叱问道。
“我不想把你怎么样。”山本提了提眼镜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刚才就已经告诉过你了，我们日本人是宽宏大量的，不会跟人一般计较——至于那本宋朝版本的古代册子，我也不想夺人所爱，所以如果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我就算免费让给你也无妨。”
“你就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也不稀罕，即使我穷死，我也不至于向你们日本人要施舍！”莫立明斩钉截铁地高声斥道。
“莫立明，你真不不识好歹！”尹逵指手画脚地喝道。
“尹逵，你给我住口，你没资格说我什么！”莫立明针锋相对道，“你真是不知廉耻，日本人给了你一点好处，你就摇尾乞怜，你不配做国人！”
是可忍孰不可忍！
“呵呵，阁下真是一个有傲骨有志气的国年轻人啊。”山本冷声笑道，“可惜就是这种不思变通封建顽固的人注定是失败的，一辈子都成功不起来！你们久鼎公司的人怎么都是一个调呢？真是想不通啊！你们公司的那批人都以‘鉴宝专家’自居，爱给人打假，那想必阁下也是一个古玩鉴证高手吧？那我想请你掌掌眼了，看我这个清朝乾隆年间的官窑将军罐如何，莫不是我又看走了眼接手了一件假货？”
说着他将双手抱着的那个古代大瓷罐向上微微举了起来，似是在展示给莫立明看。
完全是下意识地，莫立明注目朝那个粉彩将军罐看过去，只见表面上的纹饰图案是一个故事，画上有侍女也有花卉虫鸟，当下莫立明不经意地就暗暗地驱动了左眼上的“七眼佛灵”，那幕光渐渐地移向瓷器。
莫立明发现，当自己全神贯注盯着那团光影的时候，自己的视线就会随着佛灵气息逼近目标物，本是隔有一大段距离的，但就好比是贴近眼前观察一般，而且可以进行透视，只不过现下它能透视的深度极其有限，大约在一厘米范围之内。
神不知鬼不觉地，莫立明左眼眼力驱使那股光向山本手上的那个将军罐里面透视了进去……
“山本现在实在是太抬举那小子了！”此刻，尹逵对莫立明表示不屑一顾，他对莫立明在这一行的情况却是摸得很清的，深知对方刚入行不久，是一个大菜鸟，他根本不懂看东西。
眼看着山本将非难升级，尹逵心下里更是高兴了，他等着看莫立明的笑话，看他如何在山本先生以及老化夫妇的面前出久鼎公司的丑。
“‘薛仿’？！”
就在那一刻，莫立明面色乍然剧变，仿佛极为惊诧。
可他很快就晃过了神来，并收回目光，掉头就要走出去。
“年轻人，你这是很不礼貌的行为你知道么？！”
没想，猛地里，山本冲上来一把便拍住了莫立明的肩膀，并沉声呼喝道。
“你放开手！”莫立明用力一抖肩膀，将山本的手臂甩了开去。
“依我看，你们久鼎公司的人就是浪得虚名，而你，狗屁不通，如果我不说出这件瓷器是什么，恐怕你连名字都叫不出吧？！年轻人，想来古玩行这一行混，没点真本事就万万不行，否则你就等着看自己怎么死吧！”山本真生气了，高声恶气地说道，先前刻意保持的那股绅士风度这一下荡然无存，分明就是一个光头恶霸。
“山本先生，你是不是非得让我把话说明白了你才甘心？”奇怪的是，这时候的莫立明却是表现得镇定自若，只听他语气镇静地说道，“你手里看似宝贝的将军罐，它明明就是一件假货，高仿罢了，有什么值得拿出来炫耀的？”
第021章 怒砸日本高仿
第0章怒砸日本高仿
山本那个美其名曰清朝乾隆时期官窑精品的侍女图将军罐被莫立明一语“道破天机”，竟给他说成是赝品，不过是仿制品的“高仿”。
在古玩这个行当里，做旧高手无处不在，其有些巧工能匠仿造古物做出来的东西简直足以以假乱真，就算是“宫（故宫博物馆）里”的专家都未必鉴别得清楚。
而造旧专家以及其相关团队之当今得数“薛仿”一派为最强的一支，据说这一派从清朝末年起就闻名遐迩了，在古玩界却有不少人闻之色变，因为他们制造出来并混入古玩当的东西由于太过逼真不知道让多少人打眼，害惨了多少古玩爱好者，转眼他们发展了一百多年，时下“薛仿”的代表是薛青耀，此人神龙见首不见尾，行踪是非常地神秘的，但他出品的造假古董仍然不时地出现在各大物商人手和拍卖会上，叫人防不胜防。
莫立明对“程仿”的知识多少还是了解一点的，之前他们公司就收到一件出自“程仿”的成化斗彩高足碗，收时与卖家商量好的定价是四百万，如果拍卖顺利，预计不会少于八百万，当时候在检验这件瓷器的程序上，公司所有的专家，包括傅艺红和陈汉，他们都一致看好它，认为它是一件真品，应该错不了，不过在拍卖会几天前举行的预展会上，那个堪称为稀世珍品的高足碗却被人疑为赝品，这个人便是古玩行赫赫有名的鉴宝专家霍云林，他也就是傅艺红的授业老师，在本市物艺术界和国学研究界具有极高的声望。
当然，霍云林那话并不是随口猜想的，他而是紧接着拿出了实证，证明那件瓷器只是件高仿，而并非真真意义上的成化斗彩。
当天的情形而今他莫立明历历在目，他可是记得清清楚楚，那时霍云林指出了“薛仿”的标志所在，而真品是绝不可能有那标识的。
“你说什么？！”
莫立明那话对于山本来说无疑是一个晴天霹雳，这个混账家伙，竟敢说我辛辛苦苦淘来的宝贝是一件假货。
顷刻之间，山本眼睛瞪得大大的，脸上的青筋也暴涨了起来，他像是突然被莫立明逼急了似的，目露凶光，做出一副想要吃人的样子。
“山本先生，做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好，何必自取其辱呢？！”莫立明却是眯着眼似笑非笑镇定自若地说道，“我们公司里人的鉴赏水平还轮不到你一个日本人来指指点点，国古玩本来就是给我们后代子孙来赏玩做纪念的，你一个不尊重国化的民族的后人没资格也玩不出什么味来。”
“荒唐，放肆！”山本听了之后只气得身体直发抖，他厉声喝道，“你倒是给我说个明白，我这个将军罐它哪一点是‘薛仿’！你今天要是拿不出证据来，休想从那扇门走出去！”
他语带威胁，莫立明却撇嘴冷冷一笑，说道：“别忘了，你这是在我们国人的国土上，我想走就走，横着走竖着走你都奈我不何。别以为你是个生意人赚了几个钱就能横行霸道任意驱使人了，你这一套对我没用——你恨我们公司的人，那是因为我们公司不收你的假货，你想拿着几样假货通过我们来赚我们国同胞的钱，送你两个字——休想！我还真告诉你了，我不但不会劝阻傅艺红小姐继续对你们打假，我还只会支持她鼓舞她，她是好样的，在为我们这一行清理垃圾！”
说着，莫立明狠狠地瞥了一眼山本手臂紧紧搂着的那个将军罐，那炯炯有神的眼睛里，显得他胸有成竹一般。
“你放肆！”山本恼羞成怒地吼道，“我不管你怎么说，反正你现在必须给我一个说法，否则……哼！”
他冷冷地哼了一声，这一下他当真是气得不成了模样。
“莫立明，你几斤几两有几分能耐我还不清楚？！你分明是在无生有，小心山本先生叫律师来告你诽谤罪！”这时尹逵也忍不住发话了，刚刚当听到莫立明煞有介事说出的那番话时他当真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不是笑话吗，他一个初涉古玩界的菜鸟，不久前连两款瓷器的型号款式都分辨不清楚，今日此时他居然大言不惭地把那个将军罐指作是一件假货，那可是都打上了物部门特署的出关火漆印的，还会有假吗，想想真的可谓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请便！”莫立明漫不经意地瞟了瞟尹逵说道，“我还不怕‘大放厥词’，我对我自己的言论负全责。”
“那你说啊！”山本怒吼道。
“山本先生，如果我能证明你这件瓷器是赝品那又如何？”莫立明昂首挺胸不甘示弱地反问道。
“那这东西任你处置！”山本高声恶气地说道，“但如果你要拿不出证据来说明问题，你就小心吧啊——我绝不会放过你的！”
“很好！”莫立明反而欢快地一笑，点点头说道，“你说过的任我处置！大家这么多双耳朵就亲耳听见了，你可不要，也不能反悔啊！”
说罢他转头注目看向站在一旁作“旁观者清”的老华，笑吟吟地请求道：“华先生，麻烦一下，去帮忙找一把铁锤来，你家里面应该是有的吧？”
那一刻，老华和他妻子都像是惊呆了一样，傻愣愣地站立在当地，直到莫立明招呼他第二遍，他这才晃过神来，连忙点头答应道：“铁锤？！有，我家有，你稍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取来！”
“多谢了。”莫立明彬彬有礼地感谢道。
“不客气。”老华是个热心肠的人，很快他就从内室里找来了一把大锤子，然后好生递给莫立明。
“好一把吉祥锤啊！”莫立明再次谢了老华后对着刚接过手的那一把有些生锈的铁锤喃喃自语地赞叹一声道。
然而除了他自己，山本一干人浑然不解，尹逵不知道他想干什么，十分紧张地与山本面面相觑。
“山本先生，你不是要我指出‘薛仿’的实证来吗？”莫立明一本正经地朝仍自气怒不定的山本说道，“那请你把瓶子放到这张桌子上，我来一一指给你看。”
“放就放，看你到底有多大的本事！”山本气愤愤地把那个将军罐摆到了身边的桌子上。
“你们都看好了啊，精彩的时刻，千万别走眼。”莫立明晃了晃右手上的铁锤大声说道。
“莫立明，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要命了？！你的命也值不得那个瓶子！”尹逵慌慌张张地叫道，他现下似乎看出了名堂来，莫立明竟是要砸掉那个大罐，这简直是胆大妄为。
“尹逵，你住嘴，这是第三次了！”莫立明反嘴呵斥道，“这跟你－***有关吗？！你婆婆妈妈，那么多嘴干什么？！见过不像男人的，但没见过你这么不像男人的！”
“你——”
“小尹，你别说了，让他看，他就算砸也让他砸！”尹逵话还没冲出口来就被山本阻断了。
“对，我就是要砸碎它，然后来证明它是一件会害人的假货！”莫立明斩钉截铁毫不含糊地说道，“砸出了问题我莫立明一肩承担，我照价赔偿，还负法律责任，但倘若他真是一件假货，那山本先生，就不好意思了，你自认倒霉吧。”
“行！”山本也毫不犹豫地点点头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能从拿出什么东西来证明它就是一件假货！”
“好，我这就拿给你来，你可别看花了眼！”
莫立明话还没说完，猛地里，只听到“砰”的一声震天价的巨响。
那大罐当垮了，立时被莫立明猛力之下砸成了碎片。
第022章 惊人的眼力
第0章惊人的眼力
莫立明一锤下去，山本手上那个“重器”将军罐顷刻之间化为一大滩碎片，而就在那一刹那，山本、尹逵以及老华和他妻子瑛姑，登时无不惊恐地瞪大了眼睛，身为瓷罐的主人山本所受到的那股震撼感自然是更加地强烈，有那么一刻，他从头到脚还激起了一股寒流，像是被电击了一般，身体忍不住地剧烈发颤。
“山本先生，瓷质是对的，看这瓷胎！”
尹逵倒是当先反应了过来，他顺手抓起一块瓷片，仔细看了一眼后惊呼道，那语气里有股欢快之意，他忽而抬起盯着莫立明的眼睛里充满幸灾乐祸一样的光芒，似乎在说：“莫立明，你这下麻烦大了，就等着赔死你吧！”
尹逵对山本这个将军罐的来历是非常清楚的，山本从一个港商那里收来，花了足足一百二十万，这个价钱对于一个在拍卖行做杂工的小小职员来说是一个天价了吧，这么工作下去，不吃不喝不住的要打几十年的工才偿还得清，可是山本又怎么会容他延缓这么长的日子。
“对！”山本颤抖着手臂从尹逵那里接过那片碎瓷翻来覆去地看了看，顿时他激动得跳了起来，发疯一般狂乱地大叫道，“胎质细白、致密、莹润、硬脆，是清代康熙朝特有的‘糯米胎’，根本没有一丁点儿的错误！姓莫的，你要给我一个交代！”
猛地，山本一把拽住了莫立明的臂膀，眼神凶光毕露，怒气冲冲地瞪着他。
“山本先生，你们先别激动。那并不能说明什么，很多作作假高手早就有那样的手艺了，有什么可稀奇的？更何况你这件东西它是‘薛仿’，别告诉我你连薛青耀其人其事都不知道，在古玩行里恐怕没有人不清楚他的大名吧？你敢说他做不出你所谓的‘糯米胎’吗？你们都太紧张了，让我来给你们证明，什么叫做‘假货’吧！”莫立明却是言语自若不慌不忙地用力拨开了山本的手掌。
然后他低下头去，双手在瓷片堆细细地翻找了起来，山本他们却浑然不知他到底在做什么，这个貌不惊人普普通通的年轻人就那么有自信吗。
当下尹逵和山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两人均表现得又是疑惑又是愤怒，站在一旁惊骇不已的老华与其妻子瑛姑，夫妻俩则是目瞪口呆，对莫立明的这一幕惊人举动都暗表示出了叹服之情，那一下当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得有多大的魄力才敢砸掉他光头山本的宝贝。
“呵！”莫立明口突然发出一声大笑，随后他右手高高地举起来一块瓷片，并仰头欢声说道，“找到了！这就是证据！”
“在哪里？！”老华和瑛姑不约而同地齐声呼喊道，他们的视线忽然齐刷刷地向莫立明手的瓷片上聚集了过去。
“山本先生，还是先请你自己过过目吧。”莫立明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对心神不安的山本说道，“你要是认不出这个标识来那我也无话可说了。”
说着他将那一小块瓷片递给神情怔忡的山本，山本急忙注目去察看莫立明所指的地方，当亲眼发现瓷片上的那个标记时，霎时间，他面色煞白。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变化无端，嘴里喃喃自语地在说什么，他仿佛见到了至为恐怖的一件事。
“山本先生，怎么了？！”倏忽下，尹逵脱口而出地惊叫道，他当即凑上眼睛去专注地往那上面看了一眼，这不看不打紧，一看他也慌神了，身子顿时完全禁不住地抖动了一下。
“真的是‘薛仿’！”
尹逵心下里瞬即长长地倒抽了一口凉气，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更不敢去想象，他莫立明怎么可能辨认得出以假乱真的薛仿来，这件瓷器可是山本先生请了四五个专家来会鉴了的，他们当时候一致认定东西不会有假，况且这个将军罐源自海关货，上边有火漆印，这便说明有关物部门当初也鉴定过了的，可怎么专家们集体打眼了，反倒让一个拍卖公司的小职员一眼就看出名堂了，而且他胸有成竹非常肯定。
——这端的是不可思议！
这时，好奇心作祟的老华也挨近来注视了那瓷片一下，当看清楚上边的情形时，他同样是脸色乍然大变，呈现出一副无比惊诧的样子。
“山本先生，这是‘薛仿’的暗记，市面上常见的有五款，这是其最为寻常的那一种！”老华恍然大悟之后不由自主地说道。
“……”山本没有搭话，他身体忽地晃了一晃，尔后，他无力似的丢下那块瓷片，目光闪烁不定地看向莫立明。
“山本先生，实在是抱歉得很，我把你那个心爱的将军罐砸坏了，你不会真难受吧？其实你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莫立明如释重负般笑吟吟地说道，“至少你已经有了前车之鉴，以后再和人交易的时候就会吃一堑长一智了。”
“了不起，了不起啊！”山本像似怒极而笑，不过那副表情笑得很是难看。
“过奖了！”莫立明一本正经地说道。
山本一脸尴尬地说道：“敢问阁下是如何看出那东西是‘薛仿’的？”
“对不起，这个我不能跟你说，这是我的秘密。”莫立明煞有介事地说道，“我除了给公司看货和为朋友瞧瞧，其他的我可是一律不沾眼的，今天我可算是破了例了。山本先生，好自为之吧。我就不奉陪了！”
说罢他就不由分解地转过了身去，待要迈步走出老华家，山本却立即叫住了他：“莫先生，请留步！我说到做到，那本宋版书就当我送给了你！”
听到山本这话，莫立明顿了顿。
“山本先生，你好像没答应过我什么吧？那好似没必要了，你说一万块钱要下来说话算话就是了，别为难了人家大姐，她可是很需要那么点钱。”
稍后，莫立明回过头来端正神色道。
“那可不行。”山本一挥手，他的私人助手尹逵便即会意，即刻从背包里取出来了一大沓钱，都是百元一张的钞票，约莫有一万多。
“大姐，这是一万块钱，你数数吧。”尹逵将钱递到瑛姑的手上，瑛姑兀自发愣，良久没有晃过神来。
“华先生，那本书是这位莫先生的了，你们等下给他。”山本掉头对老华道。
老华慌忙点点头，好生答应下来。
“告辞！”而后，山本朝莫立明重重地一鞠躬。
“山本先生，请等等。”
然而，恰在这时，莫立明喊住了他。
“什么事？”山本疑问道。
莫立明没有及时回话，而是大踏步走到瑛姑身前，说道：“大姐，麻烦一下，从那里面数五千块钱出来。我再给你我这五千。”
“嗯。”瑛姑不假思索地答应着，很快她就数出来了五千元钱，并递给莫立明。
莫立明把自己带来的那五千块钱也如约交给瑛姑，然后他反身走上了前来。
“山本先生，这五千块钱是你的，我不会贪图一分一毫。”莫立明义正词严地说道，“我说过，我不会要你们日本人的施舍，我还没到那个地步！”
第023章 这个人惹不得
第0章这个人惹不得
莫立明果断地拒绝了山本的“好意”，把那五千块钱还给他，而他自己添上了五千，刚才他如果没这么做，那就等于接受了日本人间接的施舍，这种事与他莫立明的性格和本意完全相悖，又如何会为之。
至于那本宋版的诗集，那本该属于莫立明的，只是刚刚山本不讲规矩厚着脸皮用高一倍的价钱从见钱眼开不讲信义的瑛姑手上定下来了，这下山本意识到不妙主动退出，莫立明便自然要抓住机会把它给买过来了，他为了这本书可是动用了家里面的全部积蓄还从他嫂子吴慧那里挪借来了两千元，想想真不简单啊，如此这笔买卖一旦泡汤岂不让人大感遗憾。
山本那血本无归付出的五千元钱就当是他得到的一个小小教训吧。
当从莫立明手接过那五千块钱的时候，重重地碰了一下冷壁似的山本神情是麻木的，他眼神极其复杂地深深看了莫立明两眼，然后灰头灰脸地和尹逵快步走出了老华的家门。
“山本先生，您为什么要把那本古玩收藏书让给莫立明？您这么一来，一下子就白白损失了五千块啊！”
约莫过了七八分钟之后，老华家所在的小区大门边场地上停靠的一辆黑色本田车，尹逵正皱紧眉头十分不解地向山本发出疑问。
“小尹，你不会是脑子突然有问题了吧？！”山本却涨红了脸掉过头来没好气地瞪了尹逵一眼，无奈地叹口气说道，“那是我得自认倒霉的结果！刚你也亲眼看到了是吧？那姓莫的小子深藏不露非常厉害啊，我真没想到他会有那么高明的鉴宝术，他的眼光深邃而独特，居然能轻而易举地看出那个几乎完美无瑕的将军罐是大名鼎鼎的‘薛仿’，他对自己眼力的信心更是让人可怕！”
此刻他脸上尽是骇异和狐疑之色，仿佛他在猜测莫立明这个人的水到底有多深。
“是啊，我也感觉这非常奇怪！”随即只听尹逵也沉声感叹道，“山本先生，据我对莫立明的了解，他仅仅是久鼎公司的一名杂务人员，基本上不参与物鉴定以及与之相关的任何活动的，我以前试了他很多次，发现他这个人除了多看少买特别小心谨慎之外在看东西上没一丁点儿的长处，而久鼎真真让人不放心的人，应该是傅艺红和陈汉了，其他的也就一般般，并不值得称道。”
“废话！”山本却呵斥一声道，“陈汉他们的鉴宝水平我自然知道，这在整个T城的古玩界家喻户晓，可是呢，依我看来，他们远远不如莫立明这人，他那是大智若愚，在欺瞒你们的眼睛呢！”
“那倒也是，久鼎公司过去在拍卖会上也没少走‘薛仿’，好像有一次他们定向拍卖给本市博物馆的一件瓷器后来经鉴定为薛青耀所作的高仿，而经手的不是陈汉他们又会是谁了？！”尹逵面色瞬即变了，也连连点头说道，“莫立明这一个人着实叫人捉摸不透，我们刚刚可是亲眼见识到他辨认出‘薛仿’来的，难道他真比陈汉等人在古玩鉴赏上面还要高深一等？！”
说着他忍不住长长地倒抽一口凉气，兀自只觉得这事简直不可思议。
“我看是确定无疑了！”山本肯定地点着头说道，“你们国有句古话说得好，‘英雄出少年’，莫立明的实力不容小觑，而在古玩这一行，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唯独少与专家为敌，尤其是真真的专家，所以莫立明我们万万惹不起，能躲开就尽量躲开吧。”
“这么说，山本先生，那个大罐就……就让他白砸了？！”尹逵颤声问道。
“那你还想怎样？！”山本习惯性地推了推眼镜框，只见他眼闪过一道寒光，“当然了，我自有对付他的办法——代价他是一定要出的！”
…………
“小莫，谢谢你了啊！”
与此同时，老华家这边，收拾完瓷罐碎片的瑛姑不住价地对莫立明表示感激之情，她心还有几分歉疚的心理。
“大姐，这没什么好谢的吧？”莫立明却眯了眯眼，坦荡荡地一笑道，“那五千块钱是山本先生白送给你的，你要感谢人家才是。”
“可是……”瑛姑红着脸道，“说句实话，要不是你的出面，那我们还真拿不到这多出的五千块钱了。小莫啊，我们家是真缺钱用了，所以刚才我才那么急地做出选择，请你大人大量，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啊。”
“大姐，我完全能了解！”莫立明毫不犹豫地摇摇头道，“我干嘛为这事过意不去呢？”
“小莫，看得出来，你是一个宽宏大量的人。”这时站在一旁的老华也开口说话了，他啧啧称赞道，“你们久鼎公司当真是藏龙卧虎啊，有陈汉那样闻名遐迩受人推崇的大师，也有你这种身怀绝技一鸣惊人的年轻人，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呵呵，华先生，你实在是过奖了。”莫立明笑意盈盈地谦虚道，“说句实话，我刚才是带有一定博的成分了，我看不惯山本那种颐指气使自以为高高在上的日本人，也对他有所了解，听说他这个人在行内的名声并不怎么好，因为他出手的货物很多都是高仿，让人打眼，害人不浅哪——华先生，我能否冒昧地问一句？”
“什么？你请说。”华先生连忙客气道。
莫立明便直话直说了，问道：“山本先生找你应该找你有什么事吧？他那个瓶子怎么会带来你家？”
华先生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他是向我打听一个人来着，并说只要我帮他们找到这个人，那个将军罐就送给我。”
“可后来你是不知道，还是不想告诉他？”莫立明用一种别有意味地眼光注视着华先生道，“要不然那个瞒天过海以假乱真的大罐就应该是你的了。华先生，他向你打听的是谁？”
莫立明颇有好奇心，只道真是奇了怪了，山本那么狂傲的一个人，究竟为了什么，愿意放下架子还以重赏来向华先生打听一个人，那想必这个人非同寻常了，对山本很重要。
“不好说。”华先生却忽然变了脸色，他低头避而不语。
见对方不愿说出那透着神秘气息的真情实况，莫立明也不为难他什么，当下他好生拿了那本宋版书就道别离去了。
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兴高采烈地从华家走出来后，莫立明发现时间已是七点多钟的傍晚时分，天色昏暗，看这光景很不早了。
“回家还是去公司的宿舍？”
停驻在那十字路口莫立明想了想，随后他又想道：“这本书我得尽快把它高价转手，爸和姐他们急着拿钱治病，而从嫂嫂那儿借来的钱说过的会尽快还给她。”
若想早点卖掉书籍，那眼下摆在莫立明面前的共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直接把这本曾经被傅艺红看好的书拿去给傅艺红看，让她帮忙走掉，第二就是去找陈汉，请他来掌掌眼。
目前他莫立明认识并信任的也就这两个人了，如果去找他们帮忙，多半会没问题的，不过莫立明很快就放弃了第一种想法，那就是去找来傅艺红帮他这个忙，原因很简单，傅艺红认识这本书，怕她会有什么不好的看法，毕竟莫立明确实是钻了她的这个空子得了便宜，瑛姑打电话找的本是她，可阴错阳差地拨通了莫立明的电话。
于是莫立明决定找陈汉，其实在这下一刻钟他就拨响了陈汉的电话。
“是小莫啊？”陈汉听出莫立明的招呼声来后在电话那端笑声盈然地说道，“我正想打电话找你呢，公司已经批下来了，给你五天的休息时间，这期间你可以去医院检查检查，看眼睛有没有什么后遗症，看病和治疗的费用你拿着发票，公司给你一并报销了。”
“谢谢陈总。我眼睛应该没什么事了。”莫立明听到陈汉那一番关切的话语甚是欣喜，说道，“陈总，我这找你有点事。”
“什么事？”陈汉笑盈盈地问道。
莫立明说道：“我这儿有一件东西，你能不能帮我鉴定一下？我说等你有时间的时候。”
“哦？”陈汉惊疑道，“那是什么好东西？小莫，完全没问题，我给你看东西随时有空，你现在在哪里，我还在公司，要是方便你就拿着东西过来吧，我在办公室里面等你。”
他言语格外热情，莫立明忙谢了他，挂上手机以后莫立明就搭上了径直驶向公司的汽车。
第024章 净赚十八万
第04章净赚十八万
约莫过了三四十分钟，莫立明乘坐公交车来到了离公司最近的一个停靠车，车子一停下来，他就急急匆匆地走下了车门。
莫立明自然是有点儿急，他现在只想着早些将手的这本宋版书转卖出去，说句实话，他对这本书的行价是没个底的，毕竟他不像公司里的那个大美女上司傅艺红，人家可是这一行上的鉴定专家，看什么东西一眼一个准，对于所鉴赏过的古玩的价钱心里怎么着都有一个概念的。
尽管如此，但是他莫立明肯定一点，那就是自己阴错阳差弄上手的这一本古籍绝对不止五千块钱，再不济至少也得翻上一番吧，其实能从赚个四五千他也就心满意足了，因为有了这点钱他这个月就可能不用去外面四处借钱来为父亲和姐姐交医药费用了。
眼下莫立明家经济状况很是窘迫，由于持续不断地给得了重病卧床不起的父亲以及身受重伤成为植物人的姐姐进行治疗，莫立明背负了一身的债务，基本上重任全压在他一个人的肩头，而他兄长莫立兵已经是成婚分家的人了，他们两口子的工作也很普通辛苦，一个人的收入一个月也就那么一点而已，两人加起来也不过三四千，得一分一毫地积蓄起来养家糊口，并且要为新房子考虑，他们到底是不可能一辈子与父母亲还有小叔、小姑蜗居在那座横竖不过五六十平米的老房子里面吧，那地方实在是太过狭窄拥挤了，一大家人住在一起每天起居都不怎么方便。
所以莫立明负担挺大的，面对这种严峻的家庭经济形势，他不努力都不行了，当初他进入久鼎公司初涉这个行当的时候他可是很不习惯行内的种种现象的，再加上在瓷杂部工作很累，被人呼来喝去的使唤，因此他有好几次想辞职离去了，然而他深深意识到，现如今自己连半个月的业也失不起了，必须每天都得挣钱，从而拿工资来偿还债务和给姐姐和父亲医治。
既来之则安之，于是莫立明接受了这个现实，他踏踏实实地在古玩行干了起来，而且他发誓自己要做得有模有样，下了决心的莫立明从此在拍卖公司埋头苦干之余还勤奋自学有关鉴赏古玩的知识，他的学习虽说进展很慢，但他从未放弃，就像持之以恒地坚持给医生和邻居们认为已经没必要再继续下去的姐姐治疗一样，连一下眼睛都没有眨过。
莫立明他就是这么一个坚定和执著的人，他总坚信，只要自己不放弃，姐姐就总会有那么一天，她睁开眼睛恢复正常。
“若是真真的宋版书那每一页纸比一定量的黄金都要珍贵，傅艺红的眼力肯定差不了了！”莫立明一边昂首阔步地走向公司，一边心思涌动，想道，“要是能卖上八万十万的那就好了！这样子的话，我也就可以给姐姐向金医生申请启动新的治疗方案了。”
他越想越兴奋，当下加快了脚步，迫不及待地要走去见陈汉了。
莫立明对陈汉再信任不过了，他古玩鉴定水平极高，为人又和蔼可亲没有一丁点儿的架子，找他来看这本书绝对没有问题了。
不一会儿，莫立明就走到了公司大楼的门前，突然他不经意地一瞥眼之间，视线扫到了一辆正停放在门边的一辆小车上。
那赫然是一辆娇俏玲珑的橘红色法拉利轿车，像这种高端跑车在公司停车场出现得并不多，也就两三辆罢了，莫立明自是知道，其一辆便是他唯一的女上司傅艺红小姐的，此刻映入他眼帘的那辆娇小有型的法拉利跑车正好是傅艺红的爱车，说起来不久前有一次去郊外的老农家淘货的时候他还有幸坐过两回呢，来和去都是傅艺红免费搭载他的，莫立明现下想来都觉得回味无穷，坐那种高级车当真有着说不出的舒服感，其乐无穷啊。
“难道傅艺红还在公司加班？”莫立明下意识地想了想道，傅艺红的车还没有开走，那就说明她人应当没有离开。
那个念头转过后莫立明随即大踏步走进了公司的门口，而后他径直走来到了陈汉的副总经理办公室。
“小莫，你来了啊？快，快请进来！”
莫立明敲响门之后，陈汉便即走上来开门，他见来人是莫立明，当即笑容满面地相迎。
“陈总，真是不好意思，我这么晚还来打扰您。”莫立明眯了眯眼，彬彬有礼地微笑道。
陈汉却摇头说道：“小莫，你太客气了，这怎么能说是打扰呢？呵呵，时间也还早。”
他忙请莫立明入内坐下说话，莫立明在他面前表现得甚是谦恭，在莫立明的眼里，陈汉是一个值得尊崇的人，他以前一直想拜对方为师，能从德艺双磬的陈汉那里学到一手那也会是非常了不起的了，可惜过去他只感觉自己还没有那个资格，因而没机会开这个口。
“陈总，就是这一本书。”莫立明一坐下来就步入正题，只见他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拿出那本宋版的诗集，然后用双手捧着呈给陈汉，让他来帮忙看看这东西。
“宋朝的刻本，历代的雕版印刷品当，大宋朝代的刻印质量上乘，被历代藏书家视为珍本。”陈汉接过那本古旧残缺的书籍之后不住价地点头称赞道，“小莫啊，这可是一眼货，让人开眼啊！”
“哦？是吗？！”听到陈汉那番发自肺腑的赞叹，莫立明心登时一喜，只道有搞头了。
“那可不是？”陈汉一脸自信地说道，“东西不会有假，我以前见过了不少的宋朝版本的书，你这一本算是比较典型的了——《杜陵诗史》，这一款着实不常见啊！”
“那……”莫立明暗暗地吞了一大把口说，心跳加快地直接问道，“陈总，它能卖多少钱？”
“怎么，你打算转手吗？”陈汉抬起头来目光似有深意地注视着莫立明，不答反问道。
莫立明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毫不含糊地说道：“是的，陈总。我想尽快把它卖掉，不瞒你说，我家里正需钱用。所以请你告诉我，它大概值多少钱？”
“我以前过手了一本，那本和这一本应该差不了多少，那本的成交价格是一十八万零五千块钱。”陈汉笑意盈盈的，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那我岂不是这一转手净赚了十八万？！”
那一刻，莫立明又惊又喜，忍不住在心欢呼道。
第025章 东西顺利出手
第05章东西顺利出手
“陈总，谢谢您的鉴定，我相信您的判断。”
莫立明笑吟吟地感谢道，尽管此时此刻，他的内心是多么地兴奋，但是，他还是竭力抑制住心里那股喷薄而出至为强烈的高兴之情，并没有将之表露于色，在拍卖行和古玩行里头混，少“大惊小怪”才对，在一般的交易场上，真真的大行家即使见到了他向往已久的好东西他也不会当着别人的面把过于喜悦的情绪刻在脸上，因为这样他很合时宜地掩饰住了自己心真实的想法，有利于在价钱谈判之取得一定的优势，莫立明现在虽还不是什么行家，但他毕竟在这一行上混了这么长时间了，耳濡目染的，潜移默化之下，他倒是沾到了这一行人身上的某些独特素质。
“小莫，你别客气。”陈汉笑容盈然地说道，“你手上的这本书确实不错啊，卖个十多万肯定不是问题了！”
他目光炯炯有神地凝视着莫立明，再一次毫不含糊地坚定了自己的看法。
“嗯，那就好。”莫立明欢快地点点头，说道，“陈总，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陈汉言语亲切地说道。
莫立明说道：“我想早点儿把这本宋版书转手，您能不能帮我联系一下喜欢收藏书画的藏家，看谁需要。我知道您在行内德高望重，一定认识很多收藏大家的。陈总，我这真是不情之请，有劳您了。”
他谦谦有礼，说得诚诚恳恳，陈汉忙说道：“我这是有不少朋友爱好收藏古籍的。小莫，我答应你，我会尽快给你打探打探。你想必很急需用钱吧？”
陈汉竟是毫不犹豫地应下了莫立明的恳请，听到他那话，莫立明心下里登时惊喜莫名，又是十分地感动和感激，连忙说道，语气忍不住地有点激动：“陈总，那多谢您了！我跟您说实话，我姐姐得了大病，正需要钱进行治疗，这笔医药费挺大的，除了卖掉这本书换来钱我没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哦，这样啊。”陈汉恍然大悟地说道，“我刚这么想过，如果你不着急的话，那公司帮你收下了，然后上拍，我想在两个多月后的夏拍上定能博个高价钱吧，三十万左右大概走不掉，可原来你是这么急，那就算了，还是想其他的办法吧。”
“对。”莫立明斩钉截铁地点了点头，他没想到，对方这么为自己着想，他真是一个好领导好长辈，理解人关心人。
“俗话说‘救急不救穷’，小莫，既然你家里那么困难，你姐姐还等着钱去治病，那干脆这样了，这本书籍我收下来了，价钱，就我刚才所估的那个价，十八万五千——二十万吧，我不想占你便宜，这书是值得这个价位的。”没想陈汉突然高声放下话来道，他说他自己愿意买下这本古代史册。
“陈总，您要是要，那我只能十八万卖给您，您看，您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我怎么能不感谢您？！”
这么一来，莫立明自是更加地欣喜了，陈汉要收下，那就能少走很多弯路了，早拿到钱早给姐姐治疗，她也就多了一分康复的希望。
“小莫，你太客气了。”陈汉笑意盈盈地说道，“一万块钱对于我来说并不重要，可在你身上就意义非凡了，所以你现在什么都别说了，东西我从你手买过来了，钱明天上午我就去取来交给你，慢点没问题吧？”
“没问题！”莫立明不假思索地点头说道，“陈总，我知道你眼力很好，看东西不会走眼的，可以防万一，需不需要先给那书做个碳十四测纸试验，给书的纸张鉴别断代？”
“哦，不要了不要了！”陈汉却把头摇得很坚决，说道，“小莫啊，古玩行上有一类东西我们把它们叫做‘开门子货’，也就是说这么些藏品一眼看上去就行了，没必要做过多的鉴定，科学鉴定就更没那个必要了。”
他那俨然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表明他非常有自信，当然，莫立明也希望是这样的了，如此他不要把书送去相关物部门做鉴定了，否则还得多等几天的时间，他莫立明可等不怎么起啊。
“陈总，我知道了。”莫立明心满意足地说道。
陈汉说道：“哎，这古时候的雕版印刷术逐年逐代地发展，到了宋朝的时候，雕版印刷业已经很繁盛了，这为书籍的广泛流传和普及创造了条件，处于承前启后位置上的宋版书因其刻印精工和流传稀少，呈现出独具的献学价值，与此相联系，世人多以宋版书为贵，或为治学，或为显富；或珍视有加，或顶礼膜拜：佞宋之风，遂成世俗之画，宋代雕版印刷技术已臻成熟，无论书写还是刻印都相当精美，形成鲜明的时代特征，并为后代所推崇仿效。因此，可想而知它在收藏界多么地受欢迎了啊！”
他忽然翻开那本书自言自语似的解说了起来，莫立明深知对方学识渊博，说起宋版书的由来他自然出口成章，信手拈来了。
莫立明眯了眯眼，笑笑道：“陈总，你喜欢就好了。”
“不瞒你说，我很是喜欢。”陈汉忽地仰起脸来说道，“我是个迷恋古玩的人，尤其对于宋元明三个朝代的东西我尤甚，小莫，以后你若是再捡到这么好的东西，可别忘了我啊，你卖给我，只要在我能力范围之内，我一定收下来的。”
“好，我会的！”莫立明一口答应下来。
两人再聊了一会儿之后，莫立明便站起身来告了别，陈汉也起身道：“这书你还是拿走吧，明天交易的时候你再给我就是了。”
说着他将那书轻轻地推到了莫立明的手边，莫立明却坚定了摇了摇头，说道：“陈总，你拿着吧。你是个行家，懂那些东西，放在我身上我又看不出什么名堂来，反正那书很快就是你的了。”
“小莫，你这么信任我？就不怕我到时候不认账？”陈汉玩笑道。
莫立明重重地一摇头，说道：“您是我最敬佩的一个人，我如果不信任您，那还信任谁？陈总，我先走了。”
说罢，他掉头而去。
握着那书爱不释手的陈汉当即送他出门。
莫立明从陈汉的办公室走出来之后，他就快步朝公司门口走去，他得先吃一口饭，然后去宿舍好好地睡一觉，明天一起来就能拿到二十万了。
“莫立明——”
就在他走到门边的时候，蓦地里，只听见右前方传来了一个略带惊异的招呼声。
第026章 美女的青睐
第06章美女的青睐
莫立明闻声当即掉头注目望去，即刻跃入他眼的是两个十分熟悉的身影，只见大门边停车位一旁站立着一男一女，男的高大英俊，女的也显得非常地端庄美丽。
莫立明自然一眼便认出来了，对方两人都是久鼎公司的领导，那女子刚下午还送给他一本珍贵的鉴宝书，没错，她正是傅艺红，本公司光彩夺目的那颗大明星。
而此刻正站在傅艺红身边的那个男子看上去也很年轻，二十七八岁的样子，戴着一副眼镜，气质儒雅，莫立明平时在公司里虽和他接触交流极少，但他身为艺术总监，莫立明这样一个小小杂工，也没少受他指挥了，尤其是在搞拍卖会的忙季，搬移东西布置拍卖场什么的基本上由莫立明这些底层员工来负责做，而他艺术总监只是策划方案的。
对于公司这名年轻帅气的艺术总监，在公司里面或许没有人对他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吧，邹宝奎这人质彬彬，说话做事都很一派斯之气，关键是他在工作上成绩不小，关于这一点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这时傅艺红和邹宝奎并肩而立，莫立明凝望过去心里只觉着好一对俊男靓女，他们真是很相配。
这个念头倒不是莫立明凭空而生的，在这个公司内有谁不知道，邹宝奎一直在追求傅艺红，他的表达方式很直白也很浪漫，可也不知为何，傅艺红好像始终没有答应他，总与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但现在他并不清楚，双方是否结成了男女朋友关系，当然，莫立明他是不希望他们两个人好起来的，因为傅艺红可是公司里面男士的“梦情人”，一旦她找到男朋友，跟谁确定了关系，那么大家对她的幻想兴致就会单薄很多，在这之前，莫立明对傅艺红的印象很一般般，甚至有些不好的倾向，认为她高傲得冰一样冷，很难让人接近，但是自从发生那一件意外的事件之后，两个人的距离就明显拉近了许多，彼此仿佛有了一层深沉的了解，至少莫立明认为原来冰美人也有很动情很可爱的一面。
“傅经理，邹总。”
莫立明当下朝傅艺红和邹宝奎走上前去，来到他们身前时眯眼微笑着，神情镇定不卑不亢地向两人打招呼。
“莫立明，你从向佛县那边的医院里回来了，我还没来向你表一声谢意呢。”邹宝奎当先一脸热忱地与莫立明握了握手，笑意盈盈地说道，“莫立明，看不出来，原来你是一个那么有胆气有智慧的人，谢谢你保护了公司的财物，让公司免受损失，还有——”
说到这儿，他眼神闪烁有意无意地瞅了旁边的傅艺红一眼，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保护了艺红的安全，这是我最应该感激你的。大家都安全无恙的，没事就好了。”
听他这话，似乎有戏，难不成傅艺红与他已经有着深切的关系了，莫立明心头下意识地一阵跳动，那是一种隐隐的不安。
“呵呵，邹总，那是我应该做的，只要是个男人，在那种情况之下都会那么做吧。”莫立明笑吟吟地摇了摇头道。
“那不然，并不是所有的男的都能像你那样勇敢的。”傅艺红开口说话了，她面对好莫立明巧笑嫣然的，那模样特别地清丽动人。
“是啊。”邹宝奎也点头认同道。
“谢谢。”莫立明彬彬有礼地说道，然后他就道了一声别，傅艺红却说道：“你别急着走啊，有事找你呢。”
“什么事，傅经理？”莫立明疑问道。
傅艺红说道：“事情是这样子的，听说公司给你批了五天的休病假，那五天以后，也就是十四号那一天，你能不能陪我去一趟海南三亚？”
“是去收货吗？”莫立明不答反问道，“是不是公司又寻到好东西了，要不然这么远去一趟不划算吧？”
傅艺红点点头道：“是的，是一件很古老市面极其极其稀少的东西了，在收藏界很有市场潜力，价值不菲啊，到时候你要是陪我去看看就知道了。你去好吗？”
她这一时也没说清楚那件古董的名称和由来，像是在吊莫立明的胃口，吸引他一起前去。
“傅经理，这是我的工作，公司怎么安排我就怎么做了。”莫立明毫不犹豫地就答应了下来，“只要可以，我就去！”
“那就好，十四号的时候你别忘了来公司找我，我们从‘林水乡’出发。”听着莫立明不假思索的回答，傅艺红甚是高兴似的，连忙笑盈盈地说了，莫立明好生应答下来。
“傅经理，我知道了。”
“艺红，我看这事就不劳烦莫立明了吧。”只听邹宝奎忽然搭话道，“到时我可以和你一块儿赶去，莫立明毕竟不大方便，我去了，把握就大很多了，遇上什么事也有个人商讨商讨不是？”
“我觉得他很好，没什么不方便的。”岂料傅艺红回绝得很干脆，直言说道，“公司这边一大堆的事需要你来忙，你哪里走得开啊，那一去起码就是一个礼拜。”
莫立明不是傻子，说者可能无意，但听者却是忍不住上了心，他自然听得懂邹宝奎那番话语里的深意，他是在嫌弃自己鉴宝知识不济，或者换句更为确切的话来说，对方压根儿没把自己当做是一个能鉴定东西的人，仅仅是公司里面的一个劳务工罢了。
“你就别傻了，你本来就是一个初入这一行的新人，什么都不懂，他那么认为也在情理当，并没有刻意贬低你的意思。”莫立明随即在心自嘲道。
“好吧，既然你决定了，那就照你说的来做。”邹宝奎终究还是顺了傅艺红的意思，莫立明隐约间只发现邹宝奎的眼神里有股不愉快的意味，也许他心下里因此有点不爽吧，对此莫立明也没作过多猜想，随后他就告别了：“傅经理，邹总，那我先走了。再见。”
说罢他就要拔腿离去，可傅艺红又叫住了他：“你这是去哪儿？我送你一程吧。这么晚了，只怕搭车不方便。”
说着她指了指自己停靠在那边的那一辆娇小豪华的法拉利跑车。
“谢谢傅经理，我想我不需要了，今晚我打算在公寓睡，所以没必要麻烦你。”莫立明言语客客气气。
“哦，那拜拜了。”傅艺红对他挥手作别，公司的员工宿舍就在街对面不远的地方，来去一趟慢走也只有十多分钟的步程。
莫立明不慌不忙地走开后沿街去找饭店，今天下午从向佛县城回来之后到现在粒米未进，他早已饿得是前心贴后背了，肠胃咕噜咕噜作响，只想大快朵颐一顿。
“莫立明——”
恰在这时，莫立明只听见后方传来了一个呼喊声，他瞬即站住脚步，掉过头去循声张望，那叫自己的不是傅艺红又是谁了，她正一边徐徐地开着车，一边从窗口上探出头来向自己招手。
很快她车就开了过来。
“上来吧。”傅艺红将车停下，莫立明没有思索地就会意从另一边坐上了车。
“你从这一边走我就知道你也还没吃饭，一起吧。”傅艺红很是热情地说道，“前面不远处开有一家小餐馆，我常一个人去——你喜欢吃爆肚吗？那是北京风味小吃的名吃，我小时候和姥姥住在王府井，我最爱吃各式各样的爆肚小吃了。”
第027章 美食小吃爆肚
第07章美食小吃爆肚
“傅经理，爆肚我没吃过，也没怎么听说，呵呵，我是不是孤陋寡闻了？”
面对傅艺红问起吃所谓的“爆肚”一事，莫立明如实摇头回答道，他从小到大都没去过北方，尽管北京是他向往已久的一座理想城市，故宫、长城、颐和园等名闻天下的名胜古迹，现在还有了潘家园，这些地方他多么想去啊，可是极少有机会，他曾寄希望于公司有朝一日会派自己去北京等地出差淘货。
“那倒也不是了。”傅艺红轻微地摇了摇头说道，“并不是所有的人都知道‘爆肚’的。不过我相信，等你吃了之后一定会喜欢的。”
“我口味不挑，既然你那么爱吃，那我想你故乡的小吃滋味肯定很独特很鲜美了。”莫立明眯了眯眼，认同地微笑道。
“嗯，我带你去吃了一次就知道了。”傅艺红脸上掠过一丝自豪的神色，兴致勃勃地说道，“莫立明，我们走吧。”
说罢她不由分说地开动了车子，然后直奔她所指的那家爆肚店。
“好。”莫立明口上好生答应着，其实说起来他心下里是有一点儿不安宁的，毕竟这是第一次除去姐姐以外的女孩子主动邀请自己吃饭，对方还表现得那么热情，这种事情如果放在那起意外事故发生之前，那绝对会让莫立明觉得不可思议，因为傅艺红是他们很多男同事眼的“冷美人”，只有别人对她百般献殷勤的份，哪有她“倒贴”的可能性，而别人向她表现出来的殷切之情她也多半只会态度冷淡地拒之千里，尤其是那些死缠烂打追求她的男人。
不过这事发生在眼下，莫立明心里是清楚的，对方对自己持有一种报恩的心态，送自己那本书如是，这下请自己去吃爆肚亦是如此，虽然他知道傅艺红不是“无事献殷勤”，但是他仍然有一股受宠若惊的感觉。
此时此刻，他就在傅艺红的身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相隔咫尺，这种气氛完全不同于平时两个人外出验货和收货时坐在同一辆车上的那一种氛围，那只是格外冷清的，如果你没有事情问她，或者她不是有什么吩咐，那她绝不会跟你说一声“题外话”。
然而，现如今，两人的关系逾越了一堵以前可望不可即难以跨越的墙，因此当再一次坐在傅艺红旁边，并且是在她私家车里面的时候，他莫立明多少有些激动，那种心脏的砰动感是抑制不住的。
傅艺红驾轻就熟地启动车子之后，莫立明的左眼余光忍不住在傅艺红身上打量，她整个人给他的第一感就是，太美了，她人虽然也不过二十四五岁的年纪，可那股扑面而来的端庄和成熟的韵味会让人怀疑她的真实年龄，不过她那一张清丽无瑕的脸庞却显示着她的年轻和朝气。
傅艺红的气质高贵，可她这人在装扮上却是一点都不失时髦，所穿的衣服都是至少上万块钱一身的品牌女装，因而显得她光彩照人与众不同，这也展示了她性感迷人的一面，想一想也是了，像她身材这么优雅美好的女人，穿什么都是艳丽夺目的吧。
这天晚上只见傅艺红穿的是一身雪白色的雪纺裙装，配上那黑丝镂空的披肩，这一套装束简直把她衬托得美丽不可方物。
偷偷地看了傅艺红几眼之后，莫立明隐隐地只觉得胸口发热了，他赶紧呼口气晃过神来。
在如此尤物面前，身为一个发育正常又到了适婚阶段的男人，莫立明自然也难免有所动心了。
说起女人，莫立明可谓是苦闷哪，四年大学下来，他居然没有谈过恋爱，在大学里，他唯一喜欢的那个女孩子却是名花有主，再说了，就他这条件，那个女孩子那么优秀追她的男生那么多，其不乏优秀男生，对方也不可能爱上他了，走出校门后这找女朋友谈恋爱就更加地难了，在这个物欲横流的社会里，女孩子多半是超现实的动物，没房没车没好的工作那就免谈吧，实际上，这之前在他家人朋友的安排之下他也去相亲过几次，但是每一次都是以失败告终，原因很简单，他家里实在是太穷了，又有谁家的女儿愿意去他家过日子呢，而且还要给他照顾两三个随时都可能有生命危险的重症病人。
“我连女人的嘴都没亲过呢！”莫立明忽然不由自主地撇了撇嘴在心自我嘲笑道，在这个男女普遍早熟的时代，作为一个纯真的处男，压力真的很大啊。
他无可奈何地转过了那个念头，突然间，他的左眼视线忍不住落在了傅艺红的嘴唇上，那小嘴红润如樱桃，丰厚饱满娇嫩欲滴，嘴上弧角看上去是那么地分明，叫人真想一亲芳泽。
情不自禁地幻想着与傅艺红亲嘴的同时，偏偏鼻端又能呼吸到发自对方身上的那股兰花般的清香，蓦地里，莫立明胸口一阵荡漾，自喉咙以上的部位便越发地变热了，以免长有一双丹凤慧眼的傅艺红在自己身上觉察出什么来，莫立明便赶忙闭了闭眼，良久才彻底摆脱那一种胡思乱想不切实际的念头。
“莫立明，我们到地儿了。”
约莫过了十分钟，忽地只听傅艺红清婉悦耳的声音招呼道。
“哦。”莫立明当即反应了过来，而后车停了下来，两个人一齐走下了车去。
在傅艺红的带领之下，莫立明来到的是普通街边的一家美其名曰“爆肚满”的老字号餐厅里面，傅艺红特地介绍了，说这是她在T市发现的唯一一家专营各种爆肚美食的店子，这店的师傅很专业，做出来的爆肚菜式非常地道，值得品尝。
“莫立明，你要吃哪一种爆肚，牛爆肚还是羊爆肚？”
由于是夜晚，店内比较安静，柔和而明亮的灯光照耀下，两人择一处靠窗席位正方位相对着坐了下来，随后傅艺红便询问莫立明的爆肚喜好。
不同品种各有讲究，爆肚是个统称，它分羊爆肚和牛爆肚，牛爆肚分两种——牛百叶和牛肚仁；羊爆肚分9种———羊散丹、羊肚领、阳面肚板、阴面肚板、蘑菇儿、蘑菇儿尖、食信儿、葫芦儿、大草牙，传说之的“爆肚王”一般只做5种大众易于接受的品种：牛百叶、牛肚仁、羊散丹、羊肚领、羊肚板（阳面肚板）。
牛百叶是牛的小胃，色泽各异，多呈现黑、黄、绿等，牛肚仁则是牛大胃上的脊梁，间部分叫大梁，端部分开的叫三叉，大梁要比三叉嫩许多，所以爆肚王用的都是大梁，羊散丹是羊的小胃，由于羊的胃小，通常一盘散丹需要四只羊的胃，爆肚王的散丹切时相对较宽，羊肚领指的是羊大胃上的脊梁，通常一盘肚领需要六只羊的胃。
“牛肉吧。”莫立明不假思索地就说了，忙又彬彬有礼地说道，“傅经理，看你好了，你喜欢吃什么那我就吃什么。”
“那就牛爆肚了。”傅艺红那对明亮而有神的丹凤眼眨了眨，眼似有温和笑意地说道，“我也比较喜欢吃牛肉的。”
于是她叫来了服务员，说让店家准备大份的牛爆肚，下料也要备足，并要了两份饮料。
“我姥姥也特别喜欢吃爆肚，她说爱吃爆肚的人很怀旧，说来也有几分道理了，我一家三代都爱好收藏物，有时候我觉得真是一种很奇妙拥有一股魔力的东西，要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人对收藏那么痴狂了，我师傅告诉我，‘识古不穷，迷古难富’，这话说得也很贴切，很多藏友省吃俭用地来收罗自己喜爱的东西，而我们做古玩拍卖这一行的人倒是钻了个空子啊。”傅艺红娓娓道来，她向莫立明打开了话匣子，有股滔滔不绝的味道。
“傅经理，你说的是。”莫立明面色端正地点点头说道，他现在很喜欢有人跟他谈说有关古董的话题，因为那可能就是经验，而他自己正在刻苦不断地自学着。
他深深地懂得了一点，那就是，收藏古董或者鉴定古董是门博大精深的学问，要靠化、学识的积累，客观的态度，丰富的经验和个人的悟性，来不得侥幸和投机。
没过多久，他们下单的爆肚和酱汁等小料就齐备了，服务员态度热忱服务周到地一一摆上了桌面，莫立明只闻到一阵阵扑鼻而来的清香，登时他食指大动了，暗暗地吞了一大把口水。
“你先尝尝吧。”傅艺红目光闪动地注视着莫立明说道。
“嗯，谢谢。”莫立明谢了傅艺红，尔后，他也不怎么客气了，随手夹起一块便放入了嘴里。
他轻轻地咬了几口，但觉鲜嫩香脆，嚼在嘴里“咯吱咯吱”的响，极具脆劲儿但又不费牙。
莫立明吃的那一丝是间的牛百叶，牛百叶还分两种，吃饲料长大的牛百叶发黑，吃粮食庄稼长大的牛百叶发黄，至于味道应该是后者为好，原理自然跟柴鸡一样了，牛肚比羊肚要厚实些，所以如果你想吃脆点的就应该要散丹，想有点嚼头的就点百叶，在旧社会，一般老百姓吃爆肚大多是吃百叶、散丹之类，只有穷人乍富或者不那么有钱的有钱人才会要肚仁、蘑菇来吃。
“好吃吗？”傅艺红眉开眼笑地问道。
“好吃！”莫立明一口吃完了一块，只觉余味无穷，他毫不犹豫地点头说道，“很久我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那你就多吃一点啊。”傅艺红终究是笑开了，说道，“看得出来，你都饿了吧？”
第028章 弟弟是你能托起的希望
第08章弟弟是你能托起的希望
傅艺红特意介绍的爆肚还真是一道美食，加上本来就饿得不行了，莫立明吃得很是欢畅，傅艺红却是细嚼慢咽的，那番动作那副吃相显得非常地优雅。
吃饱喝足之后，傅艺红便叫服务员来结账了，一共是二百七十六块，第一反应，莫立明便是伸手去袋子里掏摸钱来付账，可突然他意识到囊羞涩，仅余十几块而已，连饭钱的零头都不到了，因为这之前他把身上那为数不多的一千来块钱凑去从老华手上买那本宋版书了。
“小姐，谢谢了。”没想这时傅艺红很爽快地从随手携带的那个精美名牌小挎包里取出来了一个银光闪耀外表异常华美的大钱包，随后她就从拿出了三张一百元的钞票，很有礼貌地递给那年轻的女服务生。
“不客气。请您稍等一下，我去给你找钱。”那服务员笑吟吟地点头道，然后热情地走去柜台给傅艺红找零钱了。
“傅经理，我应该请你客才是。”莫立明神色有些窘迫地说道，“真不好意思，要让你来付钱。”
“莫立明，你不要不好意思，”傅艺红却落落大方地说道，“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和男的吃饭都得是男孩子掏钱的。这一顿算我请你客，从你出事后，我都还没正式感谢过你呢。”
“你们都太客气了。”莫立明眯眼笑了笑道，“那一次实际上也靠了你自己，要不是你的勇敢，可能我第一个就逃不出那两个歹徒的毒手了。”
傅艺红明眸闪动似含笑意，声音温和地说道：“还都是你的原因，当时候是你让我那么做的，而其实那会儿我脑子里是一片空白的。我发现你这人很有股魄力，临危不乱急生智，你撒那一把辣椒粉可撒得正好，手法又准，我想那个意图拦路抢劫的人眼睛也不好受吧。”
莫立明轻微点点头道：“他活该的了，眼睛遭到的那把辣椒粉几天都缓不过来吧，更有意思的是，当时他们两人气得可惨了，偷鸡不成蚀把米，摩托车反而被你撞坏。”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当日之事，相顾均是莞尔，不多一会儿，先前那个服务员就走了回来，她将找好的那几十块零钱好生递还给傅艺红。
两人谢了她，而后一齐起身并肩走出了爆肚店，隐隐地，莫立明对傅艺红心存感激，只道这个女子有点儿与众不同的感觉，男女相约聚餐她主动出钱，不过想来也是了啊，她工资那么高，家里又那么有钱，这一两百块的在她看来不值一提吧。
“下一次请回她就是了。”安定了下，莫立明忽而在心道，与此同时她想到了，自己明天就能从陈汉那里拿到二十万了，而这些收获离不开一个人，这个人便正是她傅艺红。
那本宋版诗集可是当初傅艺红看好的，莫立明在鉴宝方面对她的信任自是毋庸置疑的了，本着这一点他一开始便对那本古籍动了心，无奈那起始的时候老华不卖，莫立明也自忖没有更多的钱去和他相谈，便只得在心下里颇感遗憾。
可是万万没想到，老华的妻子瑛姑会突然打来一个电话，说他们由于急需用钱愿意以五千块钱卖掉那本书，只不过她打错了电话，从傅艺红那里转到了莫立明这里，一切都是阴错阳差的。
就这样，莫立明成功地捡到了一个大漏，他觉得自己钻了傅艺红的一个老大空子呢，说来那本书属于她才对，自己却借她之手占为己有了，尽管心里挺愧疚的，但是事到如今他莫立明又不得不这么做，他亟待着筹钱去给姐姐治疗，如果再晚一段时间那就只怕来不及了，莫立明心想，这笔钱就当是自己间接地从傅艺红手借过来的吧，有朝一日等自己赚到足够多的钱的时候再好好补偿她一次就行了，反正她也不缺那两个钱用，自己明着借却又开不了这个口，对方也未必肯借给自己，毕竟两人关系也就这个样子，一般般到不能再普通了。
“莫立明，你现在是回公司宿舍吧？”从爆肚店大门口不慌不忙地走出来之后，傅艺红忽然开口说道。
“是的。”莫立明点头道。
“那我开车送你过去。”傅艺红不假思索地说道。
莫立明也不好多说什么，当下便跟着傅艺红走上停靠在店门边的那辆精巧豪华的法拉利轿车之。
很快傅艺红便将莫立明送到了公寓的门前，莫立明热忱地感谢了她并道别下车。
莫立明他们公司员工的留宿环境还不错，公司特地给基层员工每人租了一套一室一厅的房子，莫立明的房间位于五楼，他从楼梯间徒步爬上去来到房间里面的时候，草草冲了一个凉水澡便爬上了那张不是很整洁的床，风尘仆仆地从向佛县赶回来这又忙了一下午加大半个晚上，莫立明甚是疲劳，所以他一躺下去就闭上眼睛然后呼噜呼噜地酣睡了起来。
第二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莫立明迷迷糊糊只听到熟悉的电话铃声在耳边闹个不停。
他忽地翻了一个身，顺手抓起放在一边的手机接听了电话，电话是陈汉打过来的。
“陈总！”一听清楚是陈汉的声音，莫立明的头脑一下子便变清晰了，他赶紧一边接打电话一边翻身下床，陈汉那事可是大事，千万不可懈怠。
电话那端传来陈汉笑声盈然的说话声：“小莫，你现在在哪里？钱我带来了，你要是方便就过来取一下吧，我就在公司里边。”
“我知道了，陈总，我这就赶过去！”莫立明斩钉截铁地回答道，他随即告别挂上电话，尔后急急地洗漱了一番，便匆匆忙忙地离开了宿舍，直奔公司大楼。
约莫过了一刻钟的光景，莫立明在陈汉的办公室内见到了对方。
陈汉很豪爽地数给了莫立明二十万元钱（按照他之前考虑的，在原价上多给了莫立明一万，以帮助他给他姐姐治病），一分一毫都没有少，接过那沉甸甸的两大把钞票时，那一瞬间，莫立明只是激奋不已，满脸不禁涨得通红。
二十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了，这是他莫立明有生以来一次性赚得最多的一笔钱，足足净赚十九万之多，他付出的本金才区区五千块钱。
“陈总，真是太谢谢你了！”莫立明情绪激动地感谢道。
“小莫，你不要客气，这是应该的，我们在做交易不是？你给我带了这么一件宝贝，我应该好好感谢你才是啊。”陈汉笑意盈盈地摇头说道。
在陈汉的办公室里坐了一阵，莫立明便按捺不住地道别了，然后他怀揣着那二十万元钱兴高采烈地赶去市心医院，也就是他姐姐莫立君正住院治疗的地方。
“姐，你等着，我要给你最好的治疗，只要有一丝的希望我就要抓住，牢牢地抓住！”径直驶往医院的一辆的士上，莫立明心思颤动，他暗暗地咬了咬牙信誓旦旦一般的对着脑海姐姐的影子说道，“我说过，无论怎样我都不会放弃的！姐，以前在家里面最困难的时候，在我要辍学的时候，你鼓励我，说你有能力送我读完大学，而今你不幸倒下了，我也要说，你自己也一定不要放弃，请相信我，弟弟也是你能托起的希望！”
第029章 姐姐莫立君
第09章姐姐莫立君
莫立明的姐姐莫立君在那一次严重的车祸头部在剧烈的撞击之下受到巨大创伤，事后她经抢救生命无碍只是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也就成为了一名丧失意识活动的植物人，刚开始在医院进行了一段时间的治疗之后，因为不堪承受巨额医药费，再加上医生已明确表态他们目前无任何有效的治疗来促使病人的大脑皮层功能恢复，莫家人便不得不将她接回家去照顾，在休养的过程之，莫立君由于身子虚弱，不时地会发高烧，半个月前她高烧不止，请来家里给她打针的医生和护士建议莫立明他们把她送去医院实施相关的治疗措施，并留院观察她的病情，对于此莫家人自是没任何异议，从莫立明到她父母亲，一家人的态度都非常坚决，无论怎样，都不要放弃对莫立君的治疗，只要她还有一口气在就要尽全家人最大的努力。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之后，莫立明就打的急匆匆地来到了市心医院，下车后他直奔医院的内科住院部，在一间重症病房里面，他见到了仍然昏迷不醒的姐姐。
“姐，你好些了吗？”莫立明轻手轻脚地走到姐姐的病床边并坐了下来，他笑容盈然地问道，语气和缓，就好比是在跟一个知觉正常的病人在交流。
此时此刻，莫立君静静地躺在那病床上，只见她双目紧闭，一张苍白瘦削而端正清秀的脸上神情却是那么地恬静、安详，俨然是在睡觉，不过睡得很沉，一时之间谁也叫不醒她来。
在莫立明的眼里，过去姐姐从来都是他的精神支柱，她是一个特别特别顾家，对家人十分体贴关爱的人，而且她那是那样地勤奋，在家庭经济状况陷入困境的时候，她曾一双手打好几份工，基本上都是体力活，为的就是多挣一点钱维持家用以及给弟弟交学杂费。
莫立明的高和大学几乎全是她一手供出来的，如果不是姐姐的鼓励和支持，那恐怕他早就自暴自弃辍学在家了，没读多少的书或许也没什么，或许那样子还好一点，能早点出来上班挣钱减轻姐姐的负担，还有筹钱给重病的父亲进行手术治疗，但是莫立君他们并不这么想，莫立明可是他们莫家唯一的希望，再苦再累也要看到这个希望开花结果，于是莫立君她义不容辞地供莫立明继续读书，考上大学，直到她顺利毕业。
“姐，你的体温还是有一点儿高啊。”莫立明一边给姐姐显得有些冰凉僵直的手臂小心翼翼地做按摩一边自言自语地说着，“金医生说他们医院能够采用更好的治疗方案来对付你这问题，当金医生把这个大好消息告诉我的时候，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高兴，我仿佛能预见你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幕情形，当场我就拍着胸膛跟金医生说了，说这完全没问题，不就是几十万块钱嘛，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筹得到——呵呵，这不，我找来钱了，这些钱都是我光明正大得来的，等下我就去找金医生，让他们来安排给你下一步更有效的治疗。”
莫立明笑颜绽开，脸庞间尽是自信的神色，炯炯有神的目光之也充满希望。
“……姐，我记得，到现在你已经躺了三百四二十天零八个小时了，你不醒来的这些日子里，妈几乎每个晚上都要躲在角落里偷偷地哭泣，她觉得老天爷对我们一家人太不公平了，尤其是你，像你心肠这么好的人，上天应该垂怜才对啊，可为什么偏偏让不幸降临在你的身上——呵，可我认为妈的想法太唯心了，如果你能开口说话，我相信你也会赞同我的话的，人的命运不是掌握在老天爷的手上，而是在自己的手里，面对逆境，就要顽强拼搏，拿出永远不服输的精神来，就好像是你，医生说你能够活下去这本身就是一个莫大的奇迹了，你坚强地挺到现在，那就再接再厉吧，让下一个奇迹再在你身上出现……”莫立明泪光在眼眶里闪动，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姐姐的病痛是他心灵上那个最大的伤疤，一触便会痛不欲生。
“……姐，你不要再担心我的工作了，我已经不是以往那个年少轻狂做事有头没尾的傻小子了，你那时常跟我说，做一行就要爱一行，你这话实在是太对了，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用心了，什么岗位都有属于它的那个‘聚宝盆’。”莫立明吸了下鼻子，继续喃喃自语地说道，“如今我正如你希望的，我爱上了做拍卖和古玩这一行业。你知道吗，我最大的愿望是开一家属于自己的珠宝公司——呵呵，这话我只能够跟你诉说，因为不管我口出怎样的狂言你都不会笑话我对我的理想有什么讽刺性的想法。等我实现我那个别人看来不自量力的目标之后，你肯定也清醒过来了吧？到那时我会把最好的珠宝送给你，让你戴着光彩照人风风光光——姐，你为什么就不和我说一句话呢？！我知道你的心感受得到……我……”
莫立明激动得语声有点哽咽了，以免影响到同病房的其他正在休息的病人，他赶忙止住自己的情绪，伸手来抹干净自己眼角的泪水。
“好了，姐，我去找金医生了，看他有什么安排。”稍后，莫立明定下神来，他又变得眉开眼笑，神态自若了。
从姐姐的病房里走出来以后，莫立明就直接走去了莫立君的主治医师金全发的办公室。
见到金全发的时候，莫立明开门见山，他直截了当地说了自己的要求，请求医院方面要尽最大的力量来对他姐姐莫立君实施新的治疗方案，至于药费完全不是问题，他能一并支付。
“莫先生，既然你筹集到了钱，那就没什么问题了，待下我就去找刘医生他们过来会诊一下。”金医生热情洋溢地说道，“那定在明天下午三点钟吧，到时候你带着预付金过来一趟，把押金交了，我们就可以对你姐姐实施那个新的治疗方案了。”
“金医生，大概一共得需多少钱？”莫立明端正神色郑重其事地询问道。
金全发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沉声回答道：“唐先生，你最好准备五十万，要想对你姐姐这病情有疗效，我们得从外国引进高科技医疗设备和新技术。”
“五十万？！”莫立明脸色登时大变，不由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就晃过了神来，斩钉截铁毫不含糊地作出回答道，“金医生，我知道了。谢谢你。”
随后他就道别离去了，走到医院门诊部大门口的时候他恰好接到了一个电话，没想电话是家里面打过来的，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第030章 家人批斗大会
第00章家人批斗大会
今天是礼拜天，又正值公司给莫立明放病假，所以他有时间回家去，平日里每逢礼拜天莫立明多半会走回家里去，他要帮着母亲和嫂子照顾病重的父亲，为了减轻整个家庭的负担，他不得不付出十二分的心，勤勤勉勉。
刚才从心医院正门口走出来了的时候莫立明恰恰接到了一个电话，他没想电话会是母亲从家里面打来的，平时母亲如果没有什么比较大的事情她是不会打电话来找自己的，因为她害怕打扰自己影响到正在做的工作，下班后和节假日她也一样极少来电，却不知今日此时为的什么事，她打来了这么急的一个电话，关键是她在电话里头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怪异像是很生气的样子。
莫立明本想向母亲问明先了解一下情况，可莫母什么都没告诉他就挂上了电话，说他立马、必须赶回家里去。
母亲匆匆挂断电话之后，莫立明是满头大雾，不过他也早想尽快赶回去了，偿还嫂嫂吴慧那两千块钱并把这个大好消息说给父母亲他们听，让家人来分享自己这份莫大的快乐。
于是莫立明一收起手机便快步走去街边打的直赶家所在的方向了。
由于家所在的区域距离心医院很远，再加上路上堵车严重，因此莫立明足足用了将近小时的时间才赶到家，在这一路上，莫母一连打来了两三个催促的电话，她却什么正题话也没说，只是询问莫立明动身了没有什么时候才到家，口气咄咄，十万火急一样，如此一来，莫立明犯的疑惑比较重了，他真不清楚这到底是怎么了。
轻轻推开家门走进了屋来，房内并不宽敞的客厅之赫然只见正前方的沙发上并排坐着三个人，莫立明一眼望见后颇为惊异，这除了两个卧床不能起的病人，一家人都团聚了，不过这下子的气氛却仿佛不怎么好，并不是莫立明所希望看到的那样。
其实很快莫立明就隐隐地察觉出来了不对劲，以前每次从公司里回来走进门的那一刻，总会迎见嫂子温心的笑容或是母亲那充满慈爱的笑容，然而这一次情况乍然大变，只见正坐在那里的母亲和嫂嫂神色都显得很严肃很沉重，尤其是母亲，一张脸铁青铁青的，就好像是气得不行似的。
莫立明那个比他大出五岁的哥哥莫立兵也在其，他同样是冷眉冷眼瞪着正刚走进来的弟弟莫立明。
莫立兵肤色黝黑，毕竟是血肉相连的亲兄弟，他眉宇间与莫立明长得有几分相似，不过他人显老得多，几年前因为与人斗殴，留在右侧脖子上的那一道长长的刀疤非常显眼。
说起来，他们兄弟两个的感情并不是很好，彼此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挺差的了，莫立明时常已兄长老大的身份自居，动不动口就数落教训莫立明，他看不起弟弟，认为他一个大学生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毕业了还不是一样给别人打工，挣的钱还没有自己当修车师傅的多呢，而莫立明受不了气哪怕是大哥的颐指气使，主要是对方总无理取闹，非跟自己过不去似的。
“妈——”
尽管面对的是如此一幕，氛围很是压抑，让人极为费解，但是莫立明还是像以往一样心平气和面带温和的笑容缓步走到母亲身前问好。
“你别坐，你就站那儿，我有几个事想问你。”莫母一开口便很严厉地说道，她并冲着莫立明扬起手来指了指，示意他别坐，站着说话。
“妈，怎么了？”莫立明终于将自己深压在心头的那个疑问从口里发出来了，当下他不由得轻皱了一下眉头，迷惑登时更盛，他对母亲那种急性子的脾气了解得再清楚不过了，有事按捺不住，不到弄个明明白白她是不会罢休的，而以前每当自己和哥哥做错了事情，她就那样子来进行训导，让你在她跟前站着听训，犯了错那倒罢了，可现在自己全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哪个地方做得不到位了，以至于全家出动，来做审判官。
“怎么了，你还来问我，我问你才是。”只听莫母气呼呼地说道，“明明啊，不是妈爱说你，我们家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还那么浮着走不务实。你看看你自己，都多大岁数了，人家军军，比你还小一岁，可他的女儿都三岁了，而你自己呢，连个女朋友都没有找到，上次你嫂子多好的心啊，她把她表妹介绍给你认识，你好小子却还嫌弃人家，说人家这不好那不合你的意，可你也不想想你自己的条件，有女的愿意和你交往那就是你天大的幸运，这种事一旦过了你盼都盼不来！你要是真打一辈子光棍那是害了你自己啊，我和你爸爸也就这样，能活几年都说不准呢！”
“妈，你别这么说，我要你们长命百岁！”听到母亲那一番充斥着气愤和失望之情的丧气话语，莫立明表情瞬即阴沉了下来，可他还是斩钉截铁地说了，“那是我的终生大事，我自己心里有数的，妈，娶老婆是一辈子的事，你总不至于希望我讨个合不来的媳妇儿吧？如果她们没孝心，就是再好，我也不会要的！”
“你就别安慰我了，你看我和你爸爸病成这个样子，还能够活多久啊，所以别把太过的要求压在别人的头上，你自己本身的条件就很差了，哪还能要求这么多？”莫母仍然很没自信地说道。
“妈，你罗里啰嗦说这个干什么？！说正事啊！”
莫立明待要回答母亲的话，却正在这个时候，当头迎来莫立兵一声毫不耐烦的嚷嚷声。
见哥哥对母亲态度是那么地差，莫立明当即恨恨地瞪了一眼他。
莫母忽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道：“明明，你在拍卖行工作我不说你，还支持你，但是你要明确你自己的身份啊，你拿钱去买东西无疑是在赌……”
“那比赌博简直还要过去三分，赌至少还有一半赢的把握！”莫母的话还没有说完，莫立兵就怒不可遏似的抢过了话头来，他疾言厉色地说道，“他才在那一行混了多久，别人一个个都精得很呢，把他当傻子耍他还不知情啊，以为自己得了大便宜了！立明，我问你，你那五千块钱是不是全部拿出去买古董了？！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斤两，像你这种人不赔得很惨才怪了！”
“……”一时之间，莫立明怔怔地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他心却是豁然明朗，原来家人开的这个“批斗大会”竟是针对于自己筹钱买那本宋版书的事情。
“没话可说了吧？！”莫立兵振振有词地高声呵斥道，“我说你这人都还是一个大学生，怎么一点脑子都没有？！你自己的工资你拿去浪费掉我不说你，只要你能狠心撇下爸和姐的医药费不交，但你不能拿我们家的钱去做那些没一点名堂的事情！那两千块钱呢？！你嫂子好心借给你还真以为你有什么急事，可万万没想到你拿去买什么古董，你想找死也别拉上我们两个啊！”
他话说得很严重，也是如此之苛刻，莫立明好似做出了什么伤天害理给家人带来恶劣影响的事情，后果不堪设想。
“嫂子，那两千块钱，我说过这三天之内还给你的，我有食言吗？”莫立明的视线倏忽向嫂嫂吴慧的脸上聚集了过去，他沉声反问道，冰冷的脸色表明此时此刻他心下里很是失望，家人的巨大误解这是怎样的一种痛苦的打击啊。
“立明，我……”吴慧眼神闪烁地凝视着莫立明，她表现得像似忐忑不安，嘴唇一启，却又欲言又止，神情间透着点无辜之气。
“那你还哪！我看是你拿不出来了吧？！”莫立兵又抢着说道。
“莫立兵，你住口，你没资格说我，钱不是我从你手上借来的！”莫立明再也忍耐不住了，猛地厉声喝道。
“可你是从慧手上拿来的，她是我老婆，她的钱就是我的钱，没有我的允许，你是没资格借去的！”莫立兵拍着桌子凶巴巴地说道。
“立兵，别说了——”吴慧赶紧颤声劝说道，她心知肚明，兄弟俩水火不相容一般，经常在家里吵得不可收拾。
“钱是你们两个的，我会一分一毫地还给你们！”莫立明面色刷然涨红，开始变得有些激动，也不知怎的，曾经那个在他心目当温柔娴淑的嫂子现如今也似乎变了，变得有点儿俗了。
他心里在苦笑着说：“是啊，她只是我嫂子而已，我又是她的什么人了，她大可不必在乎我的感受，她老公的一句话一个眼色都比我的尊严都要令她心动！可她不应该把这件事情说给妈听，还怀疑我，小题大做！”
“那你现在就还给我们啊！”莫立兵得理不饶人般地吼道。
“莫立兵，我到底是哪个地方得罪了你，你横看竖看都瞧不起我？！”莫立明不答反问，顷刻之间他激动的情绪激扬了起来。
“我就是瞧不起你，你哪一点值得我看起你的了？！你就是一个败家子！以前你做生意，亏待了家里面得多少钱你知不知道？！要不是因为你，姐不可能是现在这个样子的！她为了供你上学什么苦没有吃过？！她本以为你大学毕业了有出息了，可是你自不量力要和别人合伙做什么生意，你那一亏就是姐姐几年的心血啊，她的血汗钱都被你这个吸血虫吸去了！”莫立兵越说气势越汹。
他话语突然提到的姐姐那一下使得莫立明砰然心痛，他神经麻木地站在那里，莫立兵刚刚所说的每一个字就像是一把尖刀，深深地扎在他的心坎上，鲜血淋漓，痛苦不堪。
“呼！”
莫立明陡然拔身而起，站在母亲的身前，那一刻他激动之情已达极点，咬牙切齿地说道：“妈，人各有命，过去了的事情我们没办法挽回重来一次，但是，我敢拍着良心保证，我现在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对得起自己，对得起你和爸还有姐的，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什么叫做责任，你可能认为我很傻，为什么不去交一个女朋友，可是你却不知道我心里想的，就好比当初姐姐为什么不嫁人一样，她嫁了她就要从这个家分出去，她就没这么多的心来关照我们了，而我也是一样，如果我娶了老婆就可能会顶不住压力像某人一样把自己的钱存起来为了后面过好的日子着想，而不去管爸和姐的死活了，可是我不会那么做，我宁愿把仅有的一丝精力来照顾你们，在姐姐倒下的那一刻，我就发了誓，我这活着，可不为别的，只为感恩，这世上还有什么比报答自己亲人的恩情更为重要更需急着去做的事情……”
“明明，你快坐下来！别那样，坐下好好说话。我们心里清楚了就好了！”莫母忙起身伸手去扶莫立明，他那番发自肺腑热血洋溢的话语一说出口来，莫母就和吴慧忍不住感动得流下了泪来，莫立兵却是偏过头去在一旁冷哼，他只道莫立明那是在“作秀”。
“妈，这是二十万，其有两千是我借嫂子的，你等下数给她还了给他们就是，从今以后，我不会欠他们任何的东西，我也不要任何人看得起，我只要做好我自己就行了！”莫立明一边语声郑重地说道，一边将手提的那个公包摆放在身边的茶几上并拉了开来，当里头一把一把扎得整整齐齐的钞票显露于眼前时，那一瞬间，莫母他们无不瞪大了眼睛，极其惊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