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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温岭闲人     宦海风云记txt下载     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421尤其美丽(二)

    其实,常宁曾以小人之心,暗中查过孙华洋的老底,特别是他知道不能跟孙华洋成为真正的朋之后,一心想找点料,以备关键时刻用来对付他的致命武器。!。

    无奈孙华洋的确是个“好好先生”,查来查去,倒是差点查出个优秀干部的典型形象后,所以,后来他除了和孙华洋合作,更多的是以地头蛇的强势去压制对方。

    此番尤丽在无奈之下的爆料,让他心里一喜,虽然以后不一定有共事的机会了,但捏一颗定时炸弹在手,说不定将来会用得着呢。

    “我偏要告诉你,我还要你帮助我和老孙呢,”尤丽骑到常宁身,双手也是迎合着他的动作,两个人早已有了一种默契,嘴里一边说话,身体照样能得到享受,一心两用,倒也互不耽误。

    “还是老孙在东湖县挂职期间,有一次,由老孙负责,带着一批干部去南方参观学习,当时的经费,是老孙向省财政厅要来的,不属于县里的财政预算内资金,按照规定,节余部分应该交县财政局,可实际,象这种预算外的钱,一般是由讨来钱的人作主,能花光就尽量花光。”

    “可是老孙在这方面向来粗心大意,听了手下几个人唆使,就同意把这笔节余下来的钱,当作补贴私下分了,我记得当时,老孙是向县委的老记请示了,老记也同意了,结果,三十四个人瓜分了那笔钱,老孙他也分了二千多元……”

    常宁慨叹道:“两千元?巨款啊,老孙怎么这么糊涂,这个钱怎么能拿吗?唉,后来呢?”

    “当时,黎小平是老孙的秘,就是咱们青阳开发区原来的主任黎小平,他是学会计出身的,也在那支参观学的队伍里面,是他在开支项目,列出了不少子虚乌有的支出,抹平了这个漏洞,但是,我和老孙现在越来越感到,那简直是他设计好了,套在老孙脖子的绳索啊。”

    “嗯,我明白了。”常宁点着头,“好个黎小平,难怪老孙这么忌惮他,嫂子,老孙接连去了省城几次,其实是为了黎小平的事。”

    “唔,事情正是这样的,黎小平原来一心想来青阳。并争着要去开发区工作,老孙也一直满足他的要求,后来看他实在不象话,你和老孙不是把他换下来了吗,只让他担任县经贸委主任。”

    “黎小平觉得受了委屈,认为老孙没有罩着他,他开始闹情绪,接着就想调回湖城区去,前阵子,他是缠着老孙,老孙因为三县合一的事,忙得不可开交,就忍不住训了他一顿。”

    “就在半个多月前,老孙突然被省纪委的领导叫去,说有人举报,他在东湖县挂职期间,发生的私分参观学习节余经费的事,老孙怀疑是黎小平搞的鬼……现在老孙跑到湖城去,就是为了这件事,好在春节快到了,那封匿名举报信也没有什么证据,事情还不至于对老孙有什么严重的影响,不过,老孙担心,有人会借机搞事,那,那老孙就完了。”

    常宁思忖着说道:“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尤丽搂着常宁的脖子,娇嗔的说道,“小常,我知道你有办法的,请你帮帮我,也帮帮老孙嘛,我不希望,不希望老孙再和那个黎小平掺和在一起。”

    常宁心里急速的转动着,这倒是一件好买卖啊,“嗯……办法么,倒不是没有,我能让你说的那个事不再成为麻烦,我也能把黎小平死死的按在青阳县,可是嫂子啊,你总得给我点好处,呵呵,除了你那美妙可人的身体,能不能再给我点什么呢?”

    尤丽拿手指戳了常宁一下,嘴里嗔道:“你呀,也不是好人,下面坏,面也坏……你说,我能做到的,决无二话。”

    “呵呵,我想想,想想啊……”常宁沉吟着。

    “你听好了,第一条,你以后是我的女人,呵呵,名义当然还是老的老婆喽,反正以后我想你了,你在方便的时候,必须保证随叫随到,尤其美丽同志,你能做到吗?”

    “傻小子,这一条还用得着说嘛,真是的……我,我巴不得,和你永远在一起呢。”尤丽捧着常宁的兄弟,讨好的吻了几下,“常宁同志,你的第一条我完全接受了。”

    “爽快,好,”常宁笑着继续说道,“尤其美丽同志,老孙在王记的庇佑下,未来十年肯定是不断进步的,老孙是个好人,我相信他绝对不会伤害我,但是,那个王记就难说了,我去省城几次想拜见他,都被他拒绝了,现在他了位,我还不会死得更惨吗?所以,所以你以后就做我的超级卧底。”

    尤丽惊讶的问道:“超级卧底?小常,你这……”

    常宁认真的说道:“是的,你以后就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我保证不会伤害老孙,但你要随时向我报告,老孙和王记的动向,就象我们前一阵子的合作那样。”

    “嗯……”尤丽咬着嘴唇犹豫了好一会,“小常,我,我答应你,你可要说话算数啊,我和老孙虽然没有感情,还不如和你……但毕竟他是孩子他爸,我不想让他有什么危险的。”

    常宁轻轻的揪着尤丽的玉峰,微微笑道:“放心,尤其美丽同志,我们可是一张床的人,呵呵,你几时见过我说话不算数的。”

    尤丽觉得身体一阵酸麻,小声说道:“小常,我们,我们能不能,一边那个……一边说话?那样,那样很有味道的……”

    “嘿嘿,你真是个**,这时候还想着那个,”常宁在尤丽的屁股拍了一下,“好好,你用嘴巴先忙着,我得打两个电话,实现我对你的承诺呢,等我打完电话,一定让你叫爹喊娘,乐九霄。”

    打定了主意,想好了计划,又琢磨了一番细节,常宁把床头柜边的电话拿进了被窝。

    感到黑暗中的尤丽正好奇的瞅着,常宁用脚在她光滑的屁股踢了一脚,连笑带骂道:“小**,你还楞着干嘛,是找打呀还是找骂,快干活,我警告你呀,我打电话的时候,你不许出声。”

    “知道了,”尤丽乖乖的趴在那里,口舌手互动,让常宁的兄弟更加的骄傲了,一边忙乎,尤丽一边还嘟囔了几句,“什么都给你了,还对我那么凶……真没良心……”

    “尤其美丽,做事认真点好伐勒,”常宁一边拨电话,一边继续教训道,“你看看你看看,亏你还是个优秀的人民教师,平时时怎么教育学生的,真是个笨女人,我教你的,你都学到哪里去了,注意动作要领和关键部位,哼,是不是又要我揍你一顿,你才能做到位啊。”

    尤丽不敢再顶嘴,一者正在常宁兄弟及其周边忙活,二者常宁已经把电话拨了出去,她哪敢再出声呢。

    常宁的第一个电话,是打给胡子茂的,本来想打给丁颖的,怕尤丽在场,一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行踪,惹来丁颖和方巧英的怪怨,何况这事并不大,胡子茂又是组织部长,完全能搞定。

    “大胡子子,是我呀,还没睡……现在方便说话吗?……呵呵,理解理解,非常时期,非常时期嘛,肯定是顾客盈门啊……呵呵,不过,大胡子,你少收点礼呀,小心有人到纪委举报你……嗯,有点事,你到房去接电话。”

    尤丽卖力的干着活,一边竖起耳朵,想努力听听电话里说些什么,常宁知道她的想法,索性坐起来靠近了她,闲着的手还在她胸前摸索起来。

    “大胡子啊,那个黎小平不是老想着调回省城去吗,我反复的想了想,他对我们这里的情况了解得太多了,特别是开发区的事,他是知根知底啊,新生事物,搞起来肯定有些离经叛道,违规违纪……所以,我们不能让他离开青阳,他恰好是县管干部,留下他不难?孙记那里我负责沟通,总而言之,把他死死的钉在这里,对我们对孙记都是有好处的。”

    胡子茂笑道:“这事不难么,小常,这样一来,我们多了颗定时炸弹哦,孙记他倒是轻松了,我说你小子呀,为什么帮孙记的忙,没见他给你啥好处呀,以他目前的能力,也帮不了你嘛,呵呵,老实交代,是不是孙记用了美人计,让他那漂亮的老婆勾引你呀?”

    “呵呵,该死的大胡子,尽想坏事,”常宁的手在尤丽身动得更快了,“呵呵,这回你还真说对了,我就是中了美人计,现在正在老孙家的被窝里,和他老婆翻江倒海呢,你大胡子羡慕吗?”

    胡子茂笑得更响了,“哈哈,你小子就做梦,那个尤丽啊,平时就没正眼看过别人,她能瞧得你这瘦猴似的身板?”

    常宁也是有意捉弄尤丽,兄弟正在她嘴里进出着,他一手按住她的头,屁股用力的向挺了几下,兄弟在她嘴里塞得满满的。

    尤丽被憋得喘不过气来,鼻孔里发出“唔”“唔”的叫声。

0422尤其美丽(三)

    说起来,尤丽和胡子茂之间,还有一个让人喷饭的小笑话。

    胡子茂平生有一怕,就是他那当美容师的老婆,一天晚饭前,他去接老婆,他老婆正给尤丽做头发,可胡子茂没瞅见呢,在外间和老婆打情骂俏,说老婆你的腰,快赶水桶粗了,该减肥了,他老婆说,细腰不如粗腰好,他脱口说道,细腰好看耐看,象孙记老婆的腰,啧啧,他老婆又问,你看过人家的腰吗?他吹了牛皮,现在没,将来说不定有机会呢,他老婆拧着他耳朵,把他拉到里间,指着尤丽说,喏,甭等将来,现在看……

    当时恰有人听见,此事便被当作重大谈资,迅速传遍了城关镇,害得胡子茂难为情了好几天。

    常宁对着电话笑道:“嘿嘿,听见了,大胡子,我现在真的在老孙家的床,那个尤丽正在乖乖的求饶呢。”

    “哈哈,小常你就吹,”胡子茂也是笑道,“好了好了,你说怎么办,孙记似乎很忌惮那个黎小平,现在正在省城帮他的调动下打点呢,我们总得,总得有个站得住脚的理由。”

    常宁想了想,严肃的说道:“嗯嗯,大胡子,我们党有一条铁律,对于有‘病’的干部,是不会予以调动和晋升的,这样的干部也没有单位敢接收,至于他得的什么‘病’,‘病’得有多重,那就是你的事喽。”

    胡子茂笑着说道:“这小子来咱们青阳时间不长,坏事倒有不少,哈哈,找他的毛病,小事一桩么,就这么定了,我明天午向邓县长和丁付记汇报后,再和孙记沟通。”

    放下电话,常宁马被尤丽狠狠的拧了一下,“大坏蛋,你,你吓死我了……”

    常宁突感兄弟憋得难受,忙抓住尤丽的长发往下按,“嫂子,快,快接着,我,我要爆发了……”

    兄弟在尤丽的嘴里跳动了七八下,被窝里只听得尤丽浓重的呼吸,和她喉咙里发出的咕嘟咕嘟声……

    许久,缓过气来的尤丽轻轻说道:“大坏蛋,哎,我,我差点被你搞死了……”

    常宁笑道:“嫂子,我还要打电话,但你还得辛苦啊,当然,你想结束我们之间的合约,我马下床走人。”

    “不许你走,我,我继续,你也继续嘛。”尤丽娇声说着,双手搂着常宁的腰,小嘴又含住了有些发软的兄弟。

    常宁在电话机又拨出了一个号码,一会,尤丽又拉拉他手臂,常宁会意,弯下身子把头凑到了她能听见的地方。

    “老顾兄弟吗……我是青阳县的常宁啊,小弟先给你拜年啦……兄弟一向可好?”

    老顾,是之江省东湖县县长顾春阳。

    顾春阳在电话里说道:“哦,是老弟呀,谢谢你啦,我就那么一个人呗,苦命的孩子命真苦,爹不亲来娘不顾啊。”

    这个顾春阳,是常宁在省党校学习时,结识并交往得不错的朋之一,属于可以托付大事的兄弟,当时还是东湖县的常务付县长,是常宁将他介绍给省委副记王国维,结束党校的学习后不久,顾春阳便在王国维的提携下,顺利当了县长。

    常宁说道:“老顾,对不起啊,党校一别,一直没给你打电话,小弟先给你赔罪了。”

    顾春阳说道:“老弟,你可不能这么说,这不本末倒置了嘛,别人不知道,我自个还不知道怎么当县长的吗?”

    尤丽一边竖着耳朵细听,一边在那里不停的劳作,一个不慎,小嘴一张,发出了“叭”的一声。

    电话那边的顾春阳,似乎听出了一些端倪,笑问道:“常宁老弟,你在干嘛哦?”

    “呵呵,让老哥见笑了,”常宁抚摸着尤丽一的身体,一边笑道,“老哥你现在好歹还是堂堂的人民政府县长,我么,现在是天边的一缕浮云,不知道往哪儿飘呢,所以,闲着无事,只好抱个大美女来玩玩喽。”

    男人说女人,最甭也来劲,顾春阳笑道:“呵呵,老弟,我东湖县各方面是比你们青阳县差,但有一样是值得骄傲的,说到美女,还数我们东湖县?”

    “呵呵,小心嫂子打你的头,”常宁笑着,手在尤丽身走得更快,“老顾,我几时骗过你,此时此刻,真有一个美女在我怀里呢。”

    “去你的,你们青阳够得美女级别的,我看就是孙华洋的老婆了,那个女妖精尤丽,孙华洋在我们东湖县挂职时,她来过几次,真他妈的,看一眼就想啊,呵呵,那也算是我们东湖县出口到你们青阳的呀。”

    常宁握着电话乐个不停。

    顾春阳笑着说道,“老弟,不说女人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据我打探来的消息,你们的三县合一计划已经大功告成,所有人都是着落,加官晋级,风光无限,就你老弟,可能要被挂着晾起来了,但我相信,是金子总会发光,老弟你是咱之江省最闪耀的金子,一定会东山再起的。”

    尤丽抬起头来,骄傲的挺挺胸脯,常宁拍拍她的俏脸,鼓励示意她继续,

    “春阳兄,谢谢你,我想我应该不会离开之江,咱们兄弟还有机会的嘛,倒是你,要当心啊。”

    常宁最后那句“要当心啊”,立刻引起了顾春阳的共鸣,“老弟啊,我顾春阳不怕天不怕地,也不怕受委屈,可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哟,来了个娃娃记,我不是嫌人家年纪轻啊,真要是你老弟来干,我给你提包打杂都心甘情愿,唉,你说,那就是一个只会动两片嘴皮子的二百五么,我怎么办?我前两天,还打电话找你拿主意啊。”

    “老顾,别急么,那两天我去大青山里玩去了。”常宁一边说,一边揉搓着尤丽的乳峰,“老顾,不是我批评你,我也不怕你生气,你老顾最大的缺点,就是不喜欢到领导那里沟通,听我一句,以后要多多走动啊,省里头的王付记和朱永军部长,你老顾不是也认识的吗?”

    顾春阳笑道:“兄弟,你批评得对,今年过年前,我一定要去一趟。”

    常宁呵呵一笑,“老顾,那王付记那里,我先给他打个电话,好让他心里有数嘛。”

    “好兄弟,要得要得,呵呵,谢了啊,”顾春阳笑道,“你老弟有啥事,也该说出来了,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好说的。”

    常宁顿了顿,捂着话筒想着,早已难捺的尤丽,乘机凑来,小声央求道:“小常,让我,让我……”常宁点头笑道:“真是个**,你不能自己来吗?”尤丽大喜,拿手把住兄弟往下一坐,兄弟尽根而入,尤丽忍耐不住的长吟一声:“哎,好充实哟……”常宁乐道:“**,下不为例哦。”常宁本不喜欢女男下的动作,不过现在还在通着电话,只好任由尤丽恣意妄为了。

    尤丽玉手勾着常宁的脖子,不急不徐的做着起落运动,常宁却对着电话说道:

    “老顾啊,事情是这样的,几年前你们东湖县,不是搞过一次全省募捐么……对,对,就是为了修建围湖大坝,当时募集了不少钱,我有一位朋,呵呵,是个女的喽,当时还捐了两千多元,你甭问钱是从哪来的,她现在是需要那次捐款的证明……嗯,一是对家人朋有个交待,二来么,人家现在想进步,这捐款也是进步的重要条件嘛。”

    听到常宁在说自己的事,尤丽讨好的在他脸吻着,小屁股动得更欢快了。

    顾春阳说道:“哦,我明白了,可是老弟啊,二年前一场大火,我们东湖县的档案馆烧了一大半呢,关于那次募捐的记录,也烧了不少,你让我到哪里找去,要不,你告诉我捐款人的名字,我派人找找去?”

    常宁笑骂道:“呸,要是还能找到,我用得着你这个大县长亲自出马吗,呵呵,我就是需要一个证明么,你明白了吗?”

    顾春阳笑起来,“呵呵,有数有数,我帮你搞定啦,哎,多少钱,捐款人叫什么名字?”

    尤丽看到常宁征询的手势,立即停止运动,双手在空中比划,十指纤纤,姿势妙曼。

    常宁对着电话说道:“两千三百二十七元,捐款人叫游黎。”

    “啥,尤丽?”顾春阳在电话里笑起来,“哈哈,老弟,真行那,你真把她搞到手啦?”

    尤丽听着吓了一跳,身子不由自主的放缓了动作,常宁在她的玉峰拧了一下,腰一用力,屁股狠狠的耸了几下。

    “老哥,你想哪儿去了,此游黎不是彼尤丽,听好了,游泳的游,黎明的黎,游黎。”

    “哈哈,误会误会,”顾春阳笑道,“老弟,说真的啊,孙华洋家的那个尤丽,实在是迷人哟,你们青阳人要是不办了她,就是太怂,白白浪费了一个大美人喽。”

    “呸,你老顾敢小看我们青阳人,”常宁挺着腰狠狠的动了几下,爽得尤丽赶紧咬住了嘴唇,迎合的动作更是激烈无比,“你老顾怎么知道我们不行,告诉你,现在尤丽正被我插着呢……嘿嘿,不信?你听听呗.”

0423尤其美丽(四)

    常宁决心帮孙华洋“过关”,之所以选中顾春阳,是因为他认为顾春阳靠得住,敢做事能办事。

    在党校学习的时候,常宁和同学的接触不是很多,和其他班的同学来往,更是少之又少,他有他自己那套识人交的“理论”,顾春阳性格沉稳,外表粗犷,却内心细腻,没有任何背景,而能在不满三十五周岁的年龄,走一个农业大县的常务付县长的岗位,充分证明了他的能力和水平,当大家都在为拉关糸跑圈子而忙碌的时候,顾春阳是为数不多的“淡定哥”之一。

    当然,后来是常宁主动伸出了橄榄技,两个人才渐渐有了接触,惺惺相惜,遂成莫逆,后来常宁通过王国维的关糸,让顾春阳在仕途迈进了一大步,两个人的关系已是牢不可破了。

    能把朋的的坏事当作秘密守住的,才是真正的朋,常宁也是有意要在顾春阳那里“显摆”一下,同时也顺手震慑面前的尤丽,做出了一个出格的举动。

    常宁一边笑说着,一边把话筒往尤丽的嘴边一放,尤丽吓得连连摇头。

    常宁下边狠狠的往猛顶,一面拿手捏住尤丽的鼻子,尤丽一惊之下,小嘴一张轻叫一声:“啊……哎哟……”

    “老顾,咋样,我金大少爷几时骗过你呀?”常宁乐问道。

    “哈哈,真有你的,老哥我服了,”顾春阳也乐道,“老弟,你交办的事我有数了,明天我联系你,要么你打我电话,哈哈,我不打搅你的好事了,你慢慢的享受,我挂电话了,祝你春节快乐……”

    常宁放下电话,得意的笑起来,尤丽又羞又惊,一边动着身体一边埋怨道,“小常,你,你这个大坏蛋……你,你想害死我啊……哎哟,你轻点嘛……”

    常宁躺了下来,一边狠狠的往顶击,一边笑着骂道:“小**,你真没良心,我这是违反原则,在帮老孙的忙呢……哼,敢说我在害你……呵呵,我害死你,害死你……”

    “唔……轻点嘛……不,啊……好老公,对,对不起……啊……我,我要飞了……”

    尤丽呻吟着,身体一软瘫倒在常宁身,“唉,……”

    一股汹涌的热浪,突然的倾泄在常宁的兄弟身,害得他打了个哆嗦,赶紧屏住呼吸,才堪堪的守住了防线。

    尤丽喘着粗气,趴在常宁身,一边讨好的对他又抚又摸,一边娇滴滴的问道:“小常,你让顾春阳办的事,对老孙真的,真的有用吗?”

    常宁胸有成竹的说道:“你放心,顾春阳是个信得过的人,做这个假证明的事,他不会轻易说出去的,再说,他自己也帮着我们做假,他敢说出去吗?”

    “唔……”

    “据顾春阳说,当年东湖县的募捐记录被大火烧了不少,补一张去,不会引人注意,你拿了这个证明后,好好的保管起来,将来那个移小平如果想对老孙不利,或者纪委来调查老孙,老孙就可以挺身而出理直气壮了,钱是拿了,但我觉得这钱拿得不对,就捐了出去,有人证物证,人家还能怎么样?事情是做得不对,但采取了补救措施嘛,别人拿钱我不好管,至少我做到了洁身自好啊。”

    “小常,你……你真行,你这么一说,我算明白了。”尤丽一边说,一边又用玉手,在常宁的胸膛讨好起来。

    “算是有备无患,希望那个黎小平不要以此要挟老孙,只要把他死死的压在青阳,留在老孙的手下,不让他调回湖城去,我想,他就不敢越雷池一步的。”

    尤丽歪着脑袋想了想,低声的问,“嗯,小常,这事,这事能告诉老孙吗?”

    “你傻呀,你怎么说,我凭什么帮你弄虚作假,我和你的事不是要露馅了吗?记住,现在千万不能告诉老孙……嘿嘿,只要老孙是个聪明人,他会明白,现在连王记也不好帮他,只有我小半仙,才能救他于水深火热之中,嘿嘿。”

    尤丽听着听着,有点明白过来了,“唉,你真坏,这么一来,我,我和老孙岂不是,岂不是被你捏在手掌心了嘛。”

    常宁嘿嘿一笑,一把掀翻尤丽,让她趴在了床,双手把着她的屁股,身体往前一送,兄弟狠狠的刺了进去,尤丽又叫了起来,“哎哟……你轻点啊……”

    “小**,你早就是我的人了,还说什么捏不捏的,”常宁快速的冲击着,一边坏坏的笑着,“嘿嘿,所以嘛,以后怎么样,就看你的表现喽。”

    这时,还在被窝里的电话机,不合时宜的响了起来。

    电话的声音,在被窝里特别的刺耳,趴在床的尤丽,正经受着暴风骤雨般的打击,整个身体犹如浪滔里的小舟,飘浮着胡乱的颠簸,常宁干得兴起,还不时的抱着让她的身体悬浮着,让她的双手漫无目标的四下乱舞……

    电话顽强的响着,尤丽在应战的空当,喘息着央求道:“哎哟……小,小常,你,你先停一停……让我接电话……啊……求你了……”

    常宁得意的笑着,暂时放弃了进攻,重又躺到在床,“呵呵,小**,我就先放过你了,坐来,你不是很喜欢坐在面吗?赶快坐来,咱们边接电话边干活,一定很好玩哦,呵呵,但愿打电话的人,是你那不中用的老孙。”

    尤丽白了常宁一眼,但不敢反对,很熟练的一个动作,一分双腿跨到常宁身,轻巧的往下一坐,早把常宁的兄弟吞没而尽,轻皱眉头享受了充实的满足后,伸手拿起了电话。

    “喂,谁呀……哎哟……”尤丽接着电话,冷不防被常宁狠狠的顶了一下,她堪堪的稳住身体,向常宁投去哀求的目光。

    说曹操,曹操“到”,打电话的正是孙华洋。

    电话那头,孙华洋诧异而又关切的的问道:“小丽,你怎么啦,你,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呀。”

    “唔,没,没什么……”尤丽喘了口气,赶紧说道,“老孙啊,我刚才,刚才不小心……”

    “哦,小丽,我知道了……唉,是我对不起你呀。”孙华洋在电话里竟然这样说,让常宁大感意外,急忙坐起身子抱住尤丽,朝她无声的坏笑一下,一边微微的耸动着身体,一边埋头在她的怀中狂吻着。

    尤丽一边迎合着常宁的动作,一边对着电话说道:“老孙……你,你知道什么哦……我,我没什么啊。”

    孙华洋又轻叹着说道:“唉,小丽啊,是我对不起你,这几年我,我那个不行了,让你守着活寡,你就是,就是找个男人,我也不会怪你的……噢,对了,你用那个萝卜,可要当心,别伤着了啊。”

    常宁一听,咧嘴无声的大乐,冲着尤丽连连做着鬼脸,一边还得意的往用力的顶了几下,老孙啊老孙,尤丽那里有权萝卜不假,可那是千金难买的人造萝卜呢。

    尤丽羞得拿起粉拳直捶常宁的身体,“老孙,你,你胡说些什么呀。”

    孙华洋在电话里轻笑道:“小丽,你放心,我听说,香港有那个替代品,很好用的,我几时有空,叫常宁那小子给我捎一个……到时候,到时候保你一百个满意。”

    尤丽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常宁心里一乐,一手捂着电话筒,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尤丽犹豫着,常宁狠狠的往顶着,还做了个吓唬她的手势。

    尤丽的身体连连的颠簸着,无奈的朝常宁点了点头。

    常宁放开话筒,尤丽抱着常宁舒了口气,对着电话说道:“老孙,你,你千万别叫常宁买那个东西,会,会让人笑话的。”

    孙华洋笑道:“小丽,那,那要是你想那个了怎么办,我可帮不了你呀。”

    常宁慢慢的往顶着身体,尤丽仿佛受到了鼓舞似的,对着电话笑道:“嘻嘻,老孙,我不要那个东西,我,我要是想那个了,嘻嘻,我就去找个男人呗。”

    孙华洋一听,却没有生气,反而乐道:“呵呵,你去找呀,我就当没看见哦。”

    尤丽有些放开了,一边做起下运动,一边说道:“老孙,我,我现在就抱着一个大活人呢,嘻嘻……哎哟……轻一点嘛……老孙,你吃不吃醋啊?”

    孙华洋笑道:“哈哈,装得挺像嘛,小丽,你就一个人乐……”

    “哦……老孙,有,有事吗……哎哟……”尤丽说的时候,常宁又加快了进攻的节奏。

    “小丽,我想让你去找一找小常,这个臭小子,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我打了好多电话找他,就是找不到他啊。”

    尤丽在常宁的攻击和鼓励下,放声的笑道:“老孙啊,你,你不知道么,小常他呀,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正在咱们的床……跟他,跟他干着呢……哎哟……嘻嘻,你吃不吃醋哦。”

    常宁听着,向尤丽翘翘大拇指以示赞赏,一边把住她的小腰,以强有力的进攻,奖励着完全放开了的尤丽。

    电话那边的孙华洋,苦笑着说道:“小丽,别开玩笑了,我说的是正事,你明天亲自去找他,记住,找到后让他给我打个电话。”

    尤丽喘着气道:“唔……知道了,老孙,你,你也别太担心,我一定,一定让他给你打电话。”

    “唉,”孙华洋叹息着说道,“小丽呐,有时候,有时候我还真的离不开小常哟,我有好多事情,要和他商量啊。”

    常宁得意的乐着,毫不停息的打击着尤丽的下体,尤丽拚命的迎击着,一边对着电话说道:“老孙,那个……那个黎小平的事,怎么样了?”

    孙华洋说道:“不好办啊,黎小平这个人,实在是怪他自己平时太不检点,原单位回不去,了解他为人的,听了名字就直摇头,这几天,我带着他跑了不少地方,还是没有着落啊。”

    尤丽望着常宁,想了想说道:“老孙,黎小平的事,你先放着,等我找到小常后,你找他说说,小常向来鬼点子挺多的,我相信他肯定有办法解决的。”

    孙华洋顿了顿,“嗯,就这么定了,小丽,你可一定要找到小常,大不了,大不了我再请他喝酒,呵呵。”

    尤丽笑着说道:“老孙,放,放心……我一定找到他,他要是不帮忙,嘻嘻,反正你又用不了,大不了,大不了我以身相许了……”

    孙华洋也笑道:“哈哈,小丽呐,不说了不说了,这小子啊,老婆的爷爷是有名的杨疯子,就是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勾引别的女人。”

    “真的,老孙,我,我都快憋死了……我,我真要跟小常好,你,你可不能吃,吃醋啊……哎哟……”

    “哈哈,你这个浪货,一根萝卜就把你捣成这样了,如果真有本事,就放胆去勾引他,我保准开只眼闭只眼,哈哈……我挂电话了,你就狠狠的干。”

    孙华洋也许受到了尤丽的感染,少见的爆了粗口。

    常宁帮着尤丽放下电话,乐得放声大笑,“这个老孙啊,可真逗,呵呵,说我不敢勾引你,呸,终有一天,我要当着他的面,狠狠的干死你这个**。”

    尤丽毫不生气,反而讨好的狂吻着常宁,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小常,我,我以后永远,永远都是你的……你,你就帮帮老孙嘛……”

    常宁捏着尤丽胸前那晃荡不已的双峰,坏笑着说道:“小**,真没良心,难道,难道我现在不就是在帮忙吗?”

    尤丽媚笑道:“嗯嗯,帮忙……可要帮到底哟。”

    “呵呵,一定一定,一定到底,”

    常宁又一次掀翻尤丽,举起她的双腿,让自己的兄弟对准目标,怒吼一声,毫不留情的直冲到底。

    “啊……轻点哟……你……你好狠呐……哎哟……不……我会死的……呜……啊……我不行了……真的,真的不行了……呜……哎哟……”

    常宁一边全力冲刺,一边想道,就要暂时告别青阳是了,这算是告别战,决不能马马虎虎,革命工作么,不干则已,要干,就要保质保量,坚决的进行到底。

0424干姐姐干弟弟

    要想让三县合一计划迈过最后一道险滩,到达胜利的彼岸,就必须保住孙华洋,他是三个县里目前唯一的付厅级官员,已经是无可争议的领军人物。

    “小常,你做得很对,从三县合一计划公开实施以来,你的一糸列做法,不但赢得了老爷子的赞赏,尽管他没有公开表示,可我能感觉得到,而且还博得了王群骥的高度评价,他不止一次的在我面前提到你,说你明大义,懂大理,有大气……有了王群骥的支持,三县合一计划成功以后,青阳等三个县的发展,将顺利的进入一条高速发展的轨道,很快会崛起于祖国东南的东海之滨。”

    王国维在电话里娓娓而谈,言语中颇多感慨和欣慰。

    这是常宁在整个春节期间,往外面打出的第一个电话。

    “王叔叔,孙华洋的事情,应该不会成为问题了?”

    “当然,这种小伎俩玩得太过低级了,在大局面前,个人的小小失误,不可能成为决定性的因素,省纪委特意在春节期间,加班加点的派了专人去了一趟东湖县,他们在东湖县有关面的配合下,已经得出了明确的结论,当初孙华洋作主私分那笔开支节余款的时候,的确得到了县委记同意,在当时是不符合有关规定,可拿到现在看,根本不是个问题,更为重要的是,孙华洋没有留下分给他的钱,而是一分不留的捐给了东湖县的环湖大坝建设工程,这就更证明举报信的虚假了……”

    常宁暗暗的松了一口气,心里想道,听王国维的口气,三县合一计划已是板钉钉的事了,不知自己的事有没有转机,他实在是不想离开这片故乡的热土,哪怕让他重新去干个小小的乡长或乡党委记。

    “王叔叔……那,那老爷子有没有,有没有提我的事啊?”

    其实,除了老爷子,其他的人甚至包括王国维,甚至是省委记王群骥,和半是盟半是对手的孙华洋,都不希望他就此离开。

    王国维知道常宁的心思,也理解他的心情,可这是老爷子的意思,他也没有办法。

    “小常啊,老爷子的意思,我和你应该充分的理解,历史有时侯总在不经意间出现转折,青阳等三个县脱离青州地区,三县合一成为一个崭新的地级城市,是历史发展的需要,是时代发展的需要,你不但恰逢其会,而且可以说是推动发展的第一功臣。”

    “但是,从历史看,但凡象你这样的功臣,个人后来都没有了继续发展的余地,甚至还会有许多惨痛的悲剧……从小的方面来说,你得罪了青州地区其他四县一市的三百三十万干部群众,你以后还怎么在之江立足,从大的方面来说,你不但是老爷子和整个宁家的希望,更是我们大家的希望,你不能长久的窝在小小的青阳县啊。”

    常宁不住的苦笑着,这希望也忒大了一些,这希望会压死人呢。

    “王叔叔,我明白了,我也想通了,可是,您也要多多关注青阳的事情啊,我觉得王群骥为三县合一计划如此竭尽全力,并不完全是出于公心,将青阳完全交给孙华洋,恐怕以后的工作也难以顺利的推动么。”

    王国维轻轻的笑起来,这小子,有着常人难以企及的超前思维,难怪老爷子铁了心的要逼他走从政的道路。

    “嗯,关于这方面的安排,你可以发挥作用嘛,而且我相信,你也一定能发挥重要的作用……”

    常宁放下电话,脸慢慢的露出了笑意,王国维的话,让他吃下了一颗定心丸,看来,得抓紧时间进行未来的人事布局了。

    丁颖和方巧英一直在旁边默默的听着,两个人都卷缩在常宁的膝盖,同常宁一样,只穿着薄薄的睡衣,敞胸走光,玉峰隐现。

    这个春节,对两个如虎似狼的女人来说,是永生难忘的美好回忆,她们甚至足不出户,忘却了屋外热闹非凡的世界,尽情的享受了最疯狂的激情生活。

    “呵呵,明天是正月初八,我要班了。”常宁笑着说道。

    丁颖浅浅一笑,“小常,你得先跟孙华洋谈谈。”

    “丁姐,你果然是个聪明女人。”说着,常宁的手伸向了她的山峦,当然,一碗水得端平,另一只手给了方巧英,“因此,我明天要在县委大院亮相,一是稳定军心,二么,就是要和孙华洋谈条件了,呵呵,让他主政新的青阳市我赞成,总比郑家那些混蛋要好嘛,可要是不能平衡各方面的利益,他孙华洋也是不会有好日子过的。”

    按照国务院批复的三县合一计划的文件规定,未来的这个新兴的地级市就叫青阳市,以原来的青阳县望海县龙门县为青阳市的行政区域,下设望海区、龙门区、青山区、青岭区和开发区,其中原青阳县全部,及望海县的一部分,合起来一分为三,分别划为青山区、青岭区和开发区。

    新的青阳市的干部配备,省委及省委组织部也作了原则规定,十三名市委常委,按升七调来来分配,即七名常委就地提拨,六名常委由外地调入或省委组织部下派,其他付市级领导,三分之二就地提拨,三分之一从外地调入,至于五个区的领导干部,望海区委和青岭区委各设十一名常委,青山区委设九名常委,龙门区委和开发区区委,都暂设七名常委,一共四十五名区委常委,其中十五名由省委组织部决定,其余三十名,由新的青阳市市委决定,报省委组织部备案。

    剩下的其他各级干部,均从原来的三县干部队伍中产生。

    对孙华洋和常宁来说,这是巨大的利益,如何分配,如何平衡各方的利益,是摆在两人面前的核心问题。

    丁颖善解人意,拿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然后将话筒递给了常宁。

    电话当然是打给孙华洋的。

    “孙记,给你拜年了啊。”常宁有些嘻皮笑脸,心里却不是很轻松,不知道新一年里的孙华洋,在新职务盅惑下,有没有改变他的作风和态度。

    孙华洋哼道:“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不认老孙这个朋了?”

    常宁笑着说道:“呵呵,我是给未来的青阳市市委记拜年呢,咋样?感觉有点晕。”

    孙华洋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得得,你少来这一套,对了,你在哪里?”

    “报告领导,我正在丁付记家拜年,刚好龙门县的方县长也在,两位姐姐留我吃饭呢。”

    孙华洋说道:“太好了,你和丁付记方县长说一声,和她们一起到我家来吃饭,我这里有青阳买不到稀罕物,大闸蟹。”

    常宁抬头瞅了丁颖和方巧英一眼,见两人都点了头,便对着电话说道:“好啊,谢谢领导啦,我和她们马过来。”

    孙华洋和尤丽两口子亲到门口迎接,其中尤丽的打扮让常宁眼前一亮。

    大冬天的穿着裙子,到底是大城市出来的人,能紧跟时尚的潮流,剩着孙华洋和丁颖方巧英招呼的机会,尤丽落后两步,伸手在常宁的腰间捅了一下,双眼溢满春意,俏脸隐着期待。

    反对丁颖和方巧英,则打扮得自然而又各具特色,方巧英穿着时下流行的西裤,很好的衬托出她丰满滚圆的臀部,丁颖就更不用说了,一派大家闺秀的风范,素颜典雅,含而不露,只有胸前的伟大,永远骄傲的耸立着。

    唠完春节谈孩子,刚好小美丽也不在家,几个女人的话题便渐渐的转到穿着打扮来。

    常宁和孙华洋对视一眼,相互苦笑着,陪女人们唠叨,是索然无味和令人痛苦的事。

    不过,三个女人一边聊天,一边都还是偷偷的瞅着常宁,背着孙华洋,含情脉脉,秋波荡漾。

    当初为了搞三县合一的真假计划,尤丽和丁颖方巧英她们一起“疯狂”过,所以在两人面前,也就丝毫不掩饰对常宁的感情了。

    作为女主人,还是尤丽先转移了聊天的主题,她拿手推推孙华洋的胳膊,孙华洋一拍脑袋,一付恍然大悟的模作。

    “各位各位,我先说一件私事啊。”孙华洋举起手挥了一下,脸笑吟吟的。

    孙华洋看着常宁,微笑着说道:“小常,青阳县民间有个很好的传统,就是认干姐妹干兄弟,象你小常,家里只有你这么一根独苗,但你却有很多好姐姐好妹妹,让人很是羡慕啊。”

    包括尤丽,众人都一齐望着孙华洋,其中尤丽的俏脸明显的红了起来。

    “小常,尤丽呢,她家里的情况你是知道的,除了一个妹妹尤佳,她没有兄弟,所以,她有个不情之请,想以丁付记和方县长为榜样,认你为干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常宁假装一楞,心里却乐开了,其实这就是常宁的主意,只不过借尤丽之口说了出来,当然,也是尤丽为了以后更方便见到常宁,再三央求常宁的结果。

    “老孙,这,这……我当然愿意,可是,可是我不敢高攀啊。”

0425坐地分赃

    尽管是事先设计好的事,但常宁还是要假意犹豫一下,以免孙华洋心中生疑。

    可孙华洋却比常宁还要心急,尤丽在他面前提出,想认常宁做干弟弟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迟疑,不但马答应,而且说办就办,明天就要班了,最好今天就将事情落实。

    其实孙华洋“示好”常宁,也是无奈之下的权宜之策,匿名举报信的事件,搞得他有口难辩,焦头烂额,全靠常宁出手相助,帮他渡过了难关,可这明摆着是把双刃剑,常宁帮他的同时,也掌握了他的秘密,他能不努力跟他搞好关糸吗?

    更为重要的是,即将诞生的青阳市第一届市委常委班子,要从本地提拨十三名常委中的七人,除了孙华洋自己,按照惯例、级别和资历,肯定要从三个县的现任县委记和县长中选拔,放眼三个县,无论是青阳县的邓志军,拟或是望海县的余向阳和方天正,还是龙门县的罗海龙和方巧英,清一色是常宁的死党和铁杆,他孙华洋以后要在新的青阳市立足,还是绕不开常宁这道铁坎啊。

    孙华洋的决心是,不管常宁是继续留在青阳,还是调往他处,必须先和他紧密团结,以后再择机图之。

    让尤丽认常宁做干弟弟,倒是一条拉近双方关系的捷径。

    见常宁有些犹豫,孙华洋说道:“小半仙,你什么意思,谁不知道你是杨司令的未婚孙女婿啊,说你高攀我,这不是明摆着打我的脸吗。”

    “呵呵,对不起,老孙,我说错话了,说错话了。”

    常宁不好意思的笑着,眼睛却看向了丁颖和方巧英。

    丁颖笑着说:“依我我,孙记的提议,是一件好事么。”

    方巧英也表示赞成,不过,她按照常宁事前的吩咐,给孙华洋出了个小问题,“孙记,小常不是不答应,他是怕有了这层关系,以后一起工作不方便呢。”

    “嗯,方县长说得有道理。”孙华洋点着头,笑着爽快的说道,“小常,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和尤丽是干姐姐干弟弟关系,你们论你们的,我和你么,还是老孙和小半仙的关糸,该吵还要吵,该争还得争,你看怎么样?”

    方巧英立即拍手赞成,丁颖也微笑着表示了意见。

    常宁哪有不同意之理,这正是他要的结果呢,“好呀,我求之不得呢,我多了一位姐姐,等于又多了一个能噌饭的地方了。”

    皆大欢喜,丁颖和方巧英忙着向尤丽道喜,一下子改口称姐道妹起来,尤丽的脸更红了,一双秀目冲着常宁,散放着无限的柔情蜜意。

    孙华洋也是高兴,笑着说道:“三位女同志,厨房里有我朋托人带来的一串大闸蟹,麻烦你们三位了,我要和小常喝几杯。”

    三个女人知道他们两人要谈正事了,相视一笑,叽叽喳喳的,结伴去了厨房。

    孙华洋微微一笑,和常宁点香烟吸了起来,“小常,三县合一计划大局已定,一星期之内,国务院就会正式对于宣布,接下来的首要工作,就是人事安排了。”

    常宁笑着说道:“呵呵,那是肯定的了,我还知道,新的青阳市首任市委记,名叫孙华洋,也是肯定的喽。”

    孙华洋不置可否的笑笑,眉宇间是隐藏不住的志满意得,“工作都是大家一起做的,我孙华洋不过捡了个便宜而已嘛,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

    “老孙,你原来算是付厅,马就是正厅了,虽然只升了一级,可从你的职务来看,从普通的地委常委直升市委记,相当于跨越了三个台阶,难道不应该值得骄傲和庆贺吗?”

    孙华洋点着头,收起笑容后说道:“小常,对不起,省委组织部朱永军部长找我谈话的时候,似乎没有提到你的名字,为此,我专门找过王记,他好像也是讳莫如深……因此,到目前为止所掌握的消息来看,在未来的人事安排中,没有你的名字。”

    “老孙,我理解省委领导的意图,将青州地区一分为二,必然会引起青州那边的强烈不满,在相当长的时间内,两个地区的对立和冲突是很难消除的,必须有人站出来,为此承担责任,我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

    孙华洋心里默然,暗暗佩服常宁敢于担当的勇气,“小常啊,委屈你了。”

    “呵呵,老孙你怎么了,大过年的,又是大喜大庆的大事即将到来之际,说得高兴的事嘛,快透露透露,其他人是怎么安排的,我也好向他们讨杯喜酒喝啊。”

    孙华洋点头道:“这只是我个人提出的建议,再综合三个县的常委们的意见,至于省委组织部最后怎么定,我就不知道了。”

    “按照新市委十三名常委的规模,就地产生七名,三个县的县委记和县长都应该进入班子,剩下一个位置,我推荐了你的干姐姐丁颖,也就是说,余向阳、罗海龙、方天正、方巧英、邓志军、丁颖和我,由于是首届市委领导班子,级明确规定,市人大主任和市政协主席,必须进入常委班子。”

    “省委组织部朱部长向我吹过风,我可能担任市委记,其他六位的职务,是纪委记、组织部长、统战部长、市委秘长、市人大主任和市政协主席,从外地调入的同志,将分别担任市长、党群付记、常务付市长、市政法委记、宣传部长和警备区司令。”

    常宁听得心里一乐,也难怪孙华洋急着和自己拉关糸,这新班子里明确的七位,他孙华洋就是个孤家寡人,即使外来的六个全是他的人,他也难以得瑟。

    可那是不可能的,省委现在是王群骥、张华云和王国维三方角力,互相牵制,怎么可能出现单方通吃的情形呢。

    “小常,三个县的常委会成员,又分成两三种情况,一是符合干部四化标准的,着重优先安排,象望海县的丁国明,龙门县的郭腾飞,都可能采取一步到位的办法,直接担任各区的区委记,这是名符其实的三级跳啊,二是连升两级,担任各区的区长或付记,三是部分年纪较大的同志,普调一级后,进入各区的人大和政协担任一把手……现有三个县的非常委付处级干部,也要根据干部四化的标准重新摸底排队,一部分人进入各区新的常委班子,一部分人不升不调,还有个别能力不足的同志,要乘此机会果断的拿下。”

    “至于你最关心的青阳开发区,根据省政府的提议,未来的开发区可能叫新区,级别提升为区级……关于这一点,省委的三驾马车出奇的一致,认为其领导班子不宜大动,除了增补所缺领导成班子成员以外,其他同志一律不予调整……”

    孙华洋娓娓道来,语气中却颇有担忧,三县合一,功成名就,连升两级,意气风发,可遗憾的是,他自己的人反而越来越少了。

    常宁是听而不语,孙华洋此时此刻的心中所想,他是一清二楚的,无非是继续合作,进一步加强联盟的关糸,或者是希望常宁做出一些让步,让他能获得其中更多的利益。

    “怎么啦,你我说了这么多,你总得发表一些看法嘛。”孙华洋笑着说道。

    常宁急忙摇头,笑呵呵的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既是从政之道,也是我为人处世的原则,从你老孙嘴里说出来的,一定体现了组织的意图,我身为xx党员,怎么能对组织的决定妄加评论呢。”

    “去你的。”孙华洋笑骂道,“就我们两个人,你还藏着掖着,分明是看不起我嘛,还是套用你的话,你姑妄说之,我姑且听之,仅供参考,后果不负。”

    常宁点着头,却不马开口,而是在心里慎重的思量了一番。

    “老孙,按照事物的一般规律,和人世间无数同样的例子,最初的阶段就象少男少女新婚的蜜月,情意绵绵你浓我浓,肯定是团结得不能再团结了……但是,马就会有其他问题,如雨后春笋般冒出来,我简单给你归纳一下啊。”

    “第一类矛盾,是外来势力的加入,和本地原有对立势力的死灰复燃,比方说,郑家的人,肯定要利用省长张华云的关糸,千方百计的重新染指青阳的政坛,而柳白明、史宝山和郭红军等人,甚至你曾经的战肖文明,都有可能寻找新的靠山,当然,面的人也会主动的找他们。”

    “第二类矛盾,是三个县之间的矛盾,别以为大家齐心协力,完成了三县合一的丰功伟业,就很团结很统一了,你就等关,说不定这类矛盾,会成为新的青阳市的最主要矛盾。”

    “第三类矛盾,在这次三县合一工作中,没有得到实质性好处的人会怎么想?……”

    “第四类矛盾……”

    “……”

    孙华洋诚恳的说道:“所以,我孙华洋需要你的继续帮助和支持啊。”

    常宁狡猾的笑了起来,“老孙,我乐意继续奉陪……嘿嘿,你一定知道,什么叫坐地分赃?”

0426没我的份

    农历正月十三,又是一场大雪,为青阳大地披一层厚厚的银装。

    常宁家的客厅里,四门紧闭,窗户密锁,天花板的日光灯发着崭亮的光芒,立式空调开得吱吱的响,让偌大的客厅里热气腾腾,让只穿着睡衣卷缩在沙发的常宁额头直冒汗。

    那台新买的二十寸金星牌彩色电视机,正在重播之江省早间新闻。

    再过半个小时,之江电视台将直播青阳市成立仪式。

    电话铃又一次讨厌地响了起来,“他娘的。”常宁骂了一声,伸手出去扯掉了电话线,一大清早的响个不停,烦人哟。

    刘月红作为范氏集团公司的代表,也被邀请出席立市仪式去了,家里只剩下常宁一个人。

    常宁一边抽着烟,一边轻松的让自己的思绪胡乱的飞行。

    在孙华洋家,一边吃着大闸蟹喝着青州大曲,一边和孙华洋达成了“继续合作”的协议,更让是一场名符其实的坐地分赃,两个人讨价还价,互不相让,你来我往,妥协合作,毫不客气的瓜分取了属于自己的那部分利益,不,他们连应该属于别人的利益,都要贪婪的抢走。

    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可没等常宁答应,客厅的门就被推开了。

    不用回头,那有些飘忽的脚步,准是老舅常学军的,他总是那样的生活态度,对干什么都是轻松以对,连走路也不例外。

    这是个奇怪的组合,除了常学军,还有金汕和丁一龙,满头白发却精神闪烁的老不死王石,和他在农机厂的哥们、一起参加过水洋乡抗旱的黄小冬。

    常宁没有起身,瞅了瞅常学军手里的几瓶白酒,好奇的咦了一声,“你们几个,怎么搞到一块去了?”

    常学军解释道:“金汕和小冬是福利院时的发小,本来就是一块的,老王正好在我那里喝酒,听说你在家,就想过来看看你。”

    “呵呵,谢了啊各位。”常宁瞧着老不死王石,坏笑着说道,“老不死,你他娘的邪了门了,和张大妈搞到一块,越活越年轻了嘛。”

    老不死王石嘿嘿笑着,一点也不掩饰他的幸福,“你小子,还是狗嘴里不吐象牙,用你红包写的话,我这是枯木逢春到,铁树开新花,老牛耕旧地,几度夕阳红,小子,我今年不是六十二,是二十六勒。”

    常宁笑得嘴也喝不拢,指着金汕道:“君子不夺他人之美,这是金汕拚凑的诗,嘿嘿,虽说有些直白,可倒也用得贴切,老牛耕旧地,他娘的,晚了一些,累了一点,可也算是继续革命不是?”

    客厅里一阵坏笑,放肆得毫无顾忌,前不久老不死王石,和水洋镇政府食堂的张大妈,举行了正式婚礼,大家正好都是参加了的。

    “臭小子,你就使劲的损,嘿嘿,我脸老皮厚呢。”王石开心的笑着。

    常宁坐了起来,拉着王石的手说道:“老不死啊,张大妈的几个孩子都有工作了,你兑现了自己的诺言,以后就跟张大妈去享点清福,我范家岙那里的农庄快投产了,你和张大妈就搬到那里去。”

    “嗯,行,学军都跟我说了呢。”王石点着头笑道,“嘿嘿,就是没想到,年轻那会儿,给你外公的老子当长工,现如今老了老子,又回去给他的外玄孙看家护院了,因果,因果啊。”

    常宁收起笑容,忽地伸腿踢了黄小冬一脚,“哼,没出息的家伙,我早就跟邱玉宝说过,你小子要是没人帮忙,一定又是第二个老不死,前半生打光棍的命。”

    黄小冬赧然的笑着,不敢顶嘴,在水洋这几年,官倒是当到了付科,十里八乡有名的好小伙子,可奇了怪了,就是找不到能牵着手看电影的正式女朋,用好朋王君青的话说,轰轰烈烈的谈了几十场恋爱,成功的希望总在下一场。

    “小冬,这回把你调到大青山旅游开发区,跟王君青搭挡,我是有特别考虑的,你搞公关挺在行的,正好可以弥补君青的不足,呵呵,当然了,君青跟我提过,高村我二师兄家的三丫头对你很有好感,就看你有没有本事做我的师侄女婿喽。”

    “领导放心,我一定努力,一定努力。”黄小冬傻笑着道。

    常宁把王石和黄小冬都打发走了,老舅常学军也回去后,客厅里只坐着金汕和丁一龙两个人。

    按常宁的想法,他是想把丁一龙安排到公安局去,于建云也提过好几次,可丁一龙不愿意。

    “领导,既然,既然你不让我跟你了,那我就不提了,我和丁姨说了,我留在小车班,给丁姨开车。”丁一龙说道。

    常宁点着头,“也行,但你那个小车班班长就不要当了,顶多当个付班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我明白。”

    金汕犹豫了好一会,小声的问:“领导,级,级要把你调到哪里去?”

    “呵呵,你问我,我问谁去啊。”常宁笑道,“咱是革命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嘛,我的事甭你们操心,管好你们自己的事。”

    对金汕的安排,常宁花了不少功夫,孙华洋借去用了一阵,舍不得放手,想让他正式担任自己的秘,可常宁不同意,金汕自己也不愿意,给某位领导当过秘的,再去给别的领导当秘,这本来就是不可能的事,和当初常宁拉了金汕一把不同,孙华洋的用意,其实是想把金汕留在身边,多少对常宁有些牵制,常宁哪会这个当,现在的金汕,也不是当初那个生意气的毛头小伙子了。

    “金汕啊,望海县的丁国明,即将出任新的望海区区委记,他之所以把你要过去,担任区委办公室付主任,其实有多重考虑,一是你的能力使然,这几年下来,你已经在机关里游韧有余,新环境对你来说,算不了什么,二是他丁国明连升两级新官任,急需用得称手的人,三是有主动向我示好之意,希望通过你,继续保持他和我之间的关糸。”

    “说到我和丁国明的关糸,你应该明白,与我和龙门县郭腾飞的关糸就有所不同,郭腾飞是面没人,说句大话啊,全靠我撑着他,比起我和胡子茂于建云的关糸,丁国明就差得更远了。”

    “丁国明给省委组织部长朱永军当过秘,等于在脸刻了字,就象你一样,一辈子难以抹掉,这也算是当秘的一种悲哀,只要朱永军还在之江省,丁国明就还是他的人,所以你记住,我和丁国明关糸,是四分兄弟三分朋两分合作一分利用。”

    金汕一边点着头,一边应道:“我明白,领导,你当初问过我,你和孙记的关糸,我想,是不是刚好把面的翻过来,一分兄弟两分朋三分合作四分利用。”

    “呵呵,活学活用嘛。”常宁笑着又靠到了沙发,“金汕啊,作为朋,作为铁口神算小半仙,我有一句忠告,不知道你想听不想听?”

    金汕立即脸色一正,郑重的说道:“领导,你说什么那,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这是县委大院内外的共识,也是我金汕一辈子铭刻于心的恩德,你快说。”

    “言重了,言重了啊……是这样的,我个人认为,你在未来的三五年内,不要担任独挡一面的工作,尤其是暂时不要去下面或独立的部门……记住,你和我不一样,你需要坚守和积累,不要急着的想去追求自己的理想……”

    “领导,我记住了,我会照你的话去做的。”

    常宁笑道:“好了,不噜嗦了,咱们看电视台的现场直播。”

    正是午九点钟,县第一中学的大操场,早已是人山人海,红旗招展,一片欢乐沸腾的海洋。

    省委记王群骥来了,省长张华云和付记王国维也出现在主席台,久未露面的常务付省长吕太良,和省委组织部长朱永军,也双双在台就座。

    在前排就座的,还有国务院有关部门的领导。

    省委五大常委联袂前来,足以表明,省委省政府对之江省的第十一个地级行政区的高度重视。

    后面的几排,常宁是懒得看的,无非是省委省政府有关部门的负责人,邻近青阳市的几个地市的领导,离退休老干部代表,应邀前来的青阳籍名人名家和海外侨胞同胞。

    最后一排的十三个人,以孙华洋为首,才是常宁关注的重点,这是青阳市市委的第一届常委班子啊。

    孙华洋、余向阳、罗海龙、邓志军、方天正、方巧英、丁颖,是原来三个县的核心领导层。

    后面的六位,应该是从外地调来的新常委,常宁看着电视,一个一个的瞅过去。

    常宁看着看着,脸慢慢的笑了,那六个人中,其他四位他不认识,但却看到了两位老熟人老朋,原青州地区政法委记洪涛,和原青州军分区司令马太行。

    “他娘的,就是没我的份啊,呵呵。”

    常宁乐呵着,情绪里多少有些怅然。

0427袁思北

    新的青阳市诞生了,常宁也要兑现他对爷爷的承诺,离开他所眷恋的家乡了-

    他把金汕和丁一龙也打发走后,客厅里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电视里正在播放的,是省委组织部长朱永军,正在宣读青阳市第一届常委会名单。

    市委记孙华洋;市委付记兼代理市长祝英华;市委付记朱平三;市纪委记丁颖;市委组织部部长余向阳;市政法委记兼公安局局长洪涛;代理常务付市长林泽南;市人大主任筹邓志军;市政协主席筹方巧英;市委宣传部部长戴志诚;市委统战部部长罗海龙;青阳警备区司令马太行;市委秘长兼市委办公室主任方天正……

    丁颖能排在第四位并担任纪委记,是常宁事先没有想到的,这应该是王国维刻意安排的,无形之中,让她成了地方干部的排头兵,倒为她以后的工作提供了很多便利。

    洪涛的回归,常宁早有预料,他将是地方干部公开的代表和依靠,王国维理解常宁的用苦良心,丁颖毕竟是女性,缺乏强有力的形象,工作中也存在着诸多不便,重用洪涛,将他推前台,可谓人尽其材,也是对他几年来坚守在青州的褒奖。

    马太行是常宁的意外之喜,他的出现,事先没有任何征兆,常宁猜测,一定是省军区司令单云飞在杨北国的授意或默许下,向王群骥和张华云交涉的结果,毕竟军方人员的调配,单云飞在省委还是有特别话语权的。

    邓志军和方巧英的安排,也是恰到好处啊。

    这么一来,即使没有余向阳、罗海龙和方天正的支持,丁颖他们的力量也已经足够强大了,这三个人当然也是本地派的成员,但毕竟还没有明确的摊牌,还不能象丁颖和洪涛那样对待。

    人是会变的,地位和环境的变迁,必然会对人的心态态有所改变。

    常宁的应对办法很简单,他决定不去主动拜访任何一个人,在余下不多的几天时间里,他要以范氏集团公司小少爷的身份,坐等别人的门。

    “小少爷。”

    真是心有灵犀,想到自己小少爷的身份,就有人喊他小少爷,好兆头啊。

    当然是刘月红,公司里所有的职员,从总经理刘月红到司机,都喊他为小少爷,可在家里,还只有刘月红坚持喊他小少爷。

    现在的刘月红可不得了,在常宁的“精心栽培”下,白天是范氏集团公司青阳分公司的最高主管,晚是他同枕共眠的女人,革命的积极性更加高涨了,人也越发的光彩,用她自己的话说,她现在年轻了十岁,还活在青春勃发的岁月呢。

    常宁一直想把王石和张大妈两口子接来,帮着打理家务,也好减轻她的负担,却都被她拒绝了,理由倒很简单明了,有了旁人,他和她们的革命工作还怎么顺利的开展呢,丁颖和方巧英也坚决反对,家里事女人说了算,常宁也便收回了自己的建议。

    “小少爷,你快看看,是谁来了?”

    刘月红走到常宁面前,笑吟吟的说道。

    “少打扰我行不行,该干嘛就干嘛去,除了老爷子老太太,我老娘和外公,谁也没资格让我坐起来。”

    常宁嘟噜着,赖在沙发一动不动,只让自己的眼珠子转了一下。

    这一转非同小可,眼帘中映入了又一个人,定神一瞧,不是他的女人哇,是范氏集团公司的总裁袁思北。

    常宁有些狼狈的坐了起来,他身只穿着睡衣,尤其是睡衣里面,这几天足不出户的他,根本就没武装过呢。

    “小少爷,您好。”袁思北恭敬的说道,脸是淡淡的微笑,还有一层薄薄的红晕,不知是因为室内室外温差所致,还是常宁的窘态的缘故。

    “是袁总裁啊,你好你好,”常宁有些不好意思,但马这不好意思被他略过,“请坐,快请坐,你,你怎么突然来了?”

    袁思北主动的伸出手,常宁按理是应该站起来的,可他实在是不方便,这些日子他没事可干,可他的兄弟却十分活跃,动不动的耍威风显本事,刚才大哥一点不好意思,关他鸟事,可这小子偏偏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竟是抢着起身打起了招呼,虽然隔着一层睡衣默默无闻,但那支起的大帐篷,足以让人领会他的意思了。

    刘月红嫣然一笑,早已见怪不怪。

    袁思北却刷的,整个脸通红起来,尽管戴着近视眼镜,可面对面近在咫尺,如果还看不清,还算是有血有肉的女人吗。

    常宁只得坐在那里,极不礼貌的伸手和袁思北握了一下,一边尴尬的用双腿夹住蠢蠢欲动的兄弟,心里哭笑不得地骂道,臭小子,昨天晚刚在刘月红那里吃过了,这几天也是夜夜加班,你还不知足,想造反啊。

    幸亏有刘月红在旁边,又是为袁思北茶脱衣,化去了不少尴尬。

    “小少爷,袁总裁是去京城办事完毕后,临时决定来青阳的,事先我也不知道。”

    常宁心里一动,公司在京城没有业务,那袁思北去京城,应该是她父亲的事了。

    “哦,袁总裁,应该是你父亲的事,有结果了?”

    “是的,小少爷,谢谢您,我父亲的事,让您费心了。”

    原来,今年的九月,将召开党的十三大,按照惯例,中央有关部门集中处理了一批历史遗留问题,尽管阻力重重,尽管是个毫无头绪的糊涂案,而且个别当年身在其中的人还在台,但宁瑞丰丝毫没有退缩,在杨北国等一大批军方人士的支持下,终于为袁思北父亲平反昭雪。

    可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宁瑞丰和杨北国他们也作了让步,没有要求公开平反的事情,只在内部的文件通报公开,袁思北也是懂事的人,没有过多纠缠,她相信宁瑞丰的话,再过几年,应该能让当年的冤案大白于天下。

    内地的政事大事都这样,讲究的是水到渠成,时间,是最好的武器,只要你能等得起。

    袁思北说道:“小少爷,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当面向您表示感谢,顺便也看看分公司的发展情况,对这一年多来的情况作一个简单的评估。”

    常宁唔了一声,微微的点着头,慢慢的摆出了小少爷的派头。

    “袁总裁,你这次突然造访青阳,恐怕不仅如此?”

    袁思北怔了一下,心说小少爷果然不是一个纨绔子弟,在内地的体制里薰陶过的,敏感性非同凡响。

    “对不起,小少爷,请您别多心,我在京城办完事以后,正要准备回香港,突然接到董事长的电话,董事长说,面对青阳政坛出现的巨变,和小少爷您要离开的情况,董事会部分董事成员提出,应该对青阳的投资环境进行重新评估,如果实在不宜继续加大投资,建议公司将在内地的主要投资方向,改为南粤省的几个特区……因此,董事长让我临时改变行程,先过来考察一下,当然,董事长特别强调了,主要是听听您的意见。”

    袁思北说的时候,常宁却没有认真的听,他向来习惯于只听中心思想,不及其余问题,何况是一个女人说话,他又走神了,还是他的老毛病,主要精力集中在袁思北的身,而不是她说出的话语里。

    和丁颖尤佳她们比起来,袁思北算不漂亮,今年也是三十七八的年纪了,虽然因为保养得法,看去似乎才三十左右,但职业使她多劳,眼角的鱼尾纹却隐约可见,女人是脆弱的,比男人更难抵挡岁月的划痕,越是怕老的人,却越容易衰老。

    常宁的目光,刘月红最熟悉不过了,她意识到自己变成了“电灯”时,立即知趣的起身,向袁思北抱歉地解释几句,去厨房准备午饭去了。

    常宁心里一乐,毕竟是自己的女人,知道自己男人在想什么呢。

    “那么,袁总裁,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安排你的行程呢?”

    袁思北躲开常宁那有些发热的目光,雪白的脸又呈现出一层淡淡的红晕。

    “小少爷,董事长有过交待,在青阳,我的事都由您来安排。”

    常宁闻言,心里立即感谢起远在香港的外公,外公啊外公,您老人家不愧为外孙的外公,想得实在是周到呀,不,不是周到,是非常的周到。

    “袁总裁,董事长说的我知道了,我是问你,你真的服从我的安排吗?”

    袁思北的脸更红了,因为她想起了在香港时,她在常宁许下的承诺,只要她父亲的事情解决了,她就永远是范氏集团公司的人,后来金未央笑她傻,说永远是范氏集团公司的人,不就是小少爷的人么。

    “嗯,小,小少爷……我,我愿意,愿意听你的安排……”

    常宁坏坏地笑起来,“袁总裁,你的名字起得很好,思北,思念北方嘛,香港在南,青阳在北,身在香港,思念青阳……嘿嘿,我向你保证,你来到青阳,一定是不虚此行,你以后人在香港,却会时时刻刻的思念我的青阳……”

0428干字的含义

    常宁的话说得袁思北面红似赤,小少爷话里有话,她岂能听不明白。

    在常宁的心目中,袁思北集中了其他几个女人的缺点,常常的“飞机场”,杜秋兰的纤弱,尤丽的娇巧,丁颖的丰盈,刘月红的小眼……总之,把她的外貌一样样的拆开,根本就不值一看。

    可也真是奇怪,这么些缺点组装在一个人身,怎么也会那么养眼呢?

    袁思北身具有的一种特殊气质,却是其他女人不曾有的,那就是她既有内地女人的含蓄闺秀,又有海外女性的时尚高雅,在香港的时候,她这种独特的气质,曾让常宁怦然心动。

    袁思北有些手足无措,小少爷的花心,她了解得太清楚了,董事长家住着一大串呢,自己来青阳的时候,虽然有过这方面的思想准备,可没想到小少爷不藏不掖,单刀直入的直奔主题。

    幸亏院子里传来了说话声,暂时解了袁思北的困境。

    “袁总裁,既然是听我的安排,那我可不客气了,你也不用拘束,这是我的家,在青阳期间,你就住在这里了。”

    说着,常宁凑去,拿鼻子闻了闻,“啊,好香呀。”坏坏的笑起来。

    “嘿嘿,你要为我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收起总裁的臭架子,乖乖的去厨房干活,记住哟,菜别烧得太淡喽。”

    说完,常宁还伸手在袁思北的屁股轻抽了一下,扮个鬼脸,不由分说的把她推到厨房门口。

    常宁的举得让袁思北又羞又惊,却逗得一直倚在厨房门口的刘月红,抿嘴笑个不停。

    推门进来的是老舅常学军,身后还跟着胡子茂、于建云、罗建人、郑六河和陈林,都是他的哥儿们。

    常学军嚷道:“小常,不是我放进来的,这帮家伙简直是强盗土匪,我挡住啊。”

    笑声和骂声中,常宁说道:“呵呵,这日子没法过了,老舅那,现在他们都坐了火箭,他娘的一个个官比我大,咱说话文明一点行不?”

    常学军向众人打个招呼,退出去把门也带了。

    常宁喊来刘月红,给众人各了一杯茶,自己也分了一圈香烟。

    几个来客都是满面红光,喜气洋洋,可常宁这棵大树一下子被移栽了,都突然感到空劳劳的,心里突地没了底,都抢着来常宁这里摸摸情况,毕竟以他们的层次,还不知道层的内幕。

    “我说哥几个,你们不在省领导身边侍候着,跑到我这老百姓家来干啥呀。”

    五个人中,胡子茂和于建云作为原青阳县县委常委,已经确定了去向,胡子茂担任市委组织部常务付部长,于建云担任市公安局常务付局长,两个人原来就是善于当付职的人,又分别是和余向阳和洪涛搭班子,大家都知根知底,日子应该过得去的。

    “小常,这是省委组织部长朱永军,托我带给你的通知。”

    常宁接过胡子茂递来的通知,瞟了一眼笑起来,通知写着:经省委组织部研究决定,原青阳县常务付县长常宁同志,自即日起调离青阳市,另有任用,限接到通知起一周内,携本通知及有关证明证件,向省委组织部干部二处报到。落款是:之江省委组织部办公室,一九八七年x月x日。

    “呵呵,好事嘛,他娘的,再怎么着,咱也得往挪一挪。”

    看到常宁轻松自得的样子,几个人有些坐不住了。

    罗建人说道:“小常,怎么回事啊,你一走,我们有事找谁去呀?”

    于建云也说道:“对么,要不乘省委领导都还在,哥几个豁出了,当面问问去。”

    陈林更是开口便骂了起来,“他妈的,一定是孙华洋搞的鬼,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小常,你言语一声,老子跟他没完。”

    常宁笑而不语,这正是他要的场面,和孙华洋的交易和合作,只涉及到胡子茂和于建云一级,象罗建人郑六河和陈林他们的工作安排,因为要由新的青阳市常委会来确定,两个人在“坐地分赃”中并没有涉及。

    这不是常宁客气,这个时候的他,反而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贪婪,他之所以引而不发,是想乘自己要离开的消息传扬出去后,考验一下他的曾经的哥们和死党,还敢不敢门来找他,再决定出不出手相助一把。

    他家的院门是铁将军把关,却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贴一张纸条,谢绝打扰四个大字,明摆着告诉大家,咱在家息着呢。

    懂得门道的人,都知道怎样才能走进常宁的家,象胡子茂于建云他们,就是从他老舅常学军那边进来的。

    “哥几个,不瞒你们说,我的事,这回跟孙记可没什么关糸,咱不能冤枉了他,至少他现在也舍不得我离开,米此还专门找了王记和王付记呢。”

    胡子茂等几人均是听得心里一动,尤其是胡子茂,他是五个人当中最了解常宁的,俨然也成了他们的带头大哥。

    “小常,照你这么说,你的去留问题,王记和王付记也作不了主,莫非,莫非是杨司令的决定?”

    常宁微笑着摇头,他决定亮出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个时候,没有其他方式更能比这个能振奋哥几个的士气,同时,也能彻底将他们心底里的那一丝犹豫消灭干净。

    “呵,我先说好啊,给你们看了,你们可得保密啊。”

    说着,常宁的手伸到茶几的下层,摸出一张倒扣在那里的合影照片,啪的往茶几一放。

    这是常宁在京城的时候,由大姑宁晓含拍的一张合影照,照片拍摄于宁家的客厅,常宁坐在中间,两边分别是宁瑞丰和乔含湘,照片里的常宁习惯的咧嘴笑着,两只手亲热地搂着两位笑逐颜开的老人,尤其是宁瑞丰,一改电视报纸不苛严笑的形象,忘我的沉浸在天伦之乐里。

    五个大男人争相的瞧着照片,双眼宛如铜钿,嘴巴好久也合不拢回来。

    “现在你们知道了,把我调离青阳,就是这位宁老爷子干的,你们有胆量的话,就京城找他评理去,呵呵,也许他会改变主意呢。”

    饶是胡子茂见多识广,心里受到的震撼,也是久久难以平复。

    “小常,这,这……嗨,你快说嘛,宁记和你,到底是什么关糸?”

    常宁收起照片,重又扑着放回到茶几的下层,再给几个人分了一遍香烟。

    “他是我老爸的老爸,你们说是什么关糸啊……唉,也是我一时不慎,跟他老人家打赌,结果你们看看,他老人家帮我们搞成了三县合一计划,我则要暂时到别的地方工作,呵呵,愿赌服输,愿赌服输啊。”

    这下,大家的心里都明白了,都是几十岁的人了,一切尽在不言中,五个人的心。跟常宁靠得更近更紧了了。

    “小常,我们没啥可说的,还是那句话,一辈子的兄弟一辈子朋。”

    于建云说出了大家的心声,几个人纷纷的点头附和。

    “各位哥哥,我人虽走,可心还在嘛,大家以后有事,可以直接找我,也可以找老洪商量嘛。”

    常宁随意的点出了洪涛的名字,无形中把他推到带头人作位置,丁颖毕竟是一介女流,抛头露面的,难以服众啊。

    “老胡和老于有了着落,老罗你也不错,去望海区当区长,跟丁国明搭班子,望海区国营企业比我们原来的青阳县多了去了,正好可以发挥你的特长嘛……六河,听说你要留在市政府担任办公室常务付主任,熟门熟路的,日子舒坦着哟……老陈,你是挪窝不挪屁股,孙记说你在城关镇搞城镇建设搞得不赖,让你原地坐一把火箭,担任青阳市市府所在地的青阳区区长,呵呵,职务升了,只不过从一把手变成了二把手,能不能把二字去掉一划,就看你老哥的能耐了……”

    常宁一口气说完了罗建人郑六河和陈林的去向,让三个人吃了定心丸,其实这也是他和孙华洋合作协议的一部分,自家兄弟哥们的前程,都在他心里装着呢。

    五个人心满意足的离开,常宁也是心里一阵欣慰,没有出现人走茶凉的景况,是最高兴的事,这五个家伙一回去,估计以后几天又是来客盈门了,他们也有自己的哥们朋,只要是同一个圈子的,肯定不会放弃常宁这条“捷径”的。

    厨房里的刘月红和袁思北在叽叽咕咕,常宁倚在门口笑问:“两位,不好好干活,嘀咕什么那?”

    刘月红一边眨眼,一边应道:“小少爷,袁总裁问我,他们都是干什么的,来找小少爷有什么事呢。”

    “哦,他们都是干部啊。”

    “干不?啥叫干不啊?”刘月红又问。

    常宁坏笑道:“干部,不是干不,其实也是一个意思,嘿嘿,袁总裁,你知道为什么叫干部吗?”

    袁思北显然洞察了常宁和刘月红的意思,俏圆脸刷的红起来了,“小少爷,我,我不知道……”

    “是吗?那可不行,咱得给你好好的解释解释,这个干不的干字,到底是什么意思,呵呵。”

0429挂起来还得干

    刘月红指着灶台几个冒着热气的熟菜,笑着说道:“小少爷,这可全是袁总裁亲手炼的菜,咱们何还边吃边‘干’……,噢,说错了,何必边吃边谈呢。”

    常宁马热切的响应,还殷勤的帮着端菜拿碗,袁思北红着脸,只有跟着办的份。

    这顿饭直接移到到了客厅里,刘月红拿来一瓶青州大曲,熟练的开了瓶盖,客厅里立即酒香四溢。

    袁思北娇声道:“小少爷,刘经理,我,我可不大会喝酒。”常宁笑而不语,刘月红道:“总裁不会喝酒,这可能吗?”袁思北望着常宁,因为她真不会喝酒,常宁便笑着说:“刘姐,袁总裁的确酒量不高,我看这样,三个人就干一瓶。”刘月红笑道:“就依了小少爷,袁总裁,你干不干?”袁思北是酒未,脸尽赤,被两人的双簧逼得无奈的说:“干,我干……”

    刘月红一边倒酒,一边偷偷的拿脚踩了一下常宁的脚背,嘴里爽道:“小少爷,这些菜呀,都是袁总裁专门跟着兰妹子学的,你可不能辜负人家的深情厚意啊,这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可得待袁总裁好一点哦。”

    刘月红在常常那里听过金未央的交待,知道常宁很喜欢袁思北,袁思北也是芳心暗许,所以今天这个红娘,是决心当定了。

    “那是那是,一定一定,”一边应着一边乐,眼睛却是看定了袁思北,“多谢袁总裁的深情厚意了,来来来,袁总裁,刘姐,咱们干杯。”

    袁思北可是久经商海的女人,此时倒是出奇的波澜不惊,除了脸色俏红,其他的却是声色不动,听了常宁的话,也是端起酒杯,落落大方的说道:“谢谢小少爷,谢谢刘经理,来,干杯。”

    三个人干了一杯,刘月红也是心中暗佩服袁思北的镇定,要是自己,早就乖乖的向小少爷投降了。

    “小少爷,乘着吃饭有空,你给袁总裁和我解释一下,干字到底有什么意义。”

    刘月红笑着“老”话重提,包藏祸心,常宁心里不胜感激之至,几个月的公司经理没白干啊,刘姐现在也学会了包容,学会了为他人设身处地的着想呢,在生意场,这就叫双赢或共赢么。

    这坐在沙发,围着茶几吃饭,其实是一件挺有意思的事,刘月红坐的是单人沙发,不过是临时挪了过来靠着常宁,而长沙发当然坐着常宁和袁思北,常宁偏偏的还坐在长沙发的中间,把袁思北给“挤”到一边,左是常宁,右是沙发扶手,处于退无可退,束手就擒的境地。

    一般的茶几就和沙发一样高,下两层,下层和地板近在咫尺,问题就来了,袁思北人矮腿短,双腿屈膝紧紧的合拢,勉强还能过得去,可常宁是个长腿,屈腿累着人,伸腿无处去。

    左腿挺干脆,直伸到刘月红那里,早就开始了全面的沟通交流,右腿却遇到了袁思北的大腿,目前还只能委屈的半伸半曲,处于蓄势待发的状态。

    “话说咱们的文字,是古代黄帝时代,一个叫仓颉的史官发明的,比方说国家两字,实际都是象形字,一条边界线围着一块玉叫国,房子里有人有畜谓之家,文字都是从象形文字先发明的,一二三这三个字更有代表性的意义。”

    “仓颉没娶老婆的时候,光棍一条,就有了一字,后来娶了老婆,加一横,就发明了二字,后来他老婆给他生了个儿子,再加一横,这三字就有了。”

    “就在发明三字的时候,仓颉突然想到,这个三字实在太有意思了,为什么呢,你们想啊,要是从三字里拿出一横,再竖着叠到剩下的二字,不是形成了一个新字了嘛。”

    “可这个字该叫什么呢,仓颉想啊想,一时没有着落,忽地一天晚,他和老婆睡在一起……猛地大叫一声,有了,那个新发明的字,二横一竖,不正跟眼前的情形相符合么,象形文字啊,正好符合眼前的形象……于是乎,仓颉又发明了一个新字,就叫干……”

    刘月红格格的笑个不停,袁思北也忍不住噗的笑了出来。

    常宁直着脖子,振振有词,“笑什么,这是真的,这是考古学家和古文字学家共同研究得出来的结论,在七十年代初还被列为全国考古十大发现之一呢。”

    说着,常宁的左脚在刘月红的双脚间游走,右脚伸出去,有意无意的往袁思北的脚背靠。

    刘月红当然心领神会,“格格……有些道理,袁总裁,你说呢?”

    袁思北喝了点酒,脸色早就通红了,此刻又正受到常宁右脚的袭击,仓惶的躲闪着,听了刘月红的问话,来不及思考便仓促的开了口。

    “嗯,很,很形象呢……”

    常宁呵呵的笑着,“袁总裁,这形象在哪儿呢,可否请你详细的说说啊。”

    袁思北羞得赶紧扭头,躲开了常宁火辣辣的目光。

    躲了面的目光,却躲不开下面的进搔,袁思北节节后后退,常宁是步步相逼,终于在退无可退,躲无可躲的情况下,半推半就,让常宁的脚占据了有利地形,爬到了她那双紧拚在一起的玉足之。

    常宁胜利的一笑,嘴却是一声轻叹,“唉,不就是不让我干了嘛,不干革命,我可以干的别的么,白天不让干,晚干总行,你们把我挂起来也行,本少爷照样干,天天干好好好干,认真干拚命干,一定干出一番大名堂来。”

    刘月红抿嘴直乐,瞧着剩下的半瓶青州大曲,眼珠子一转有了主意,“小少爷,咱们做个游戏,听说你对成语很有研究,咱们三个就来个说成语比赛,每个成语里都必须有个干字,谁要是说不来,就喝掉这剩下的半瓶酒,同时罚他,以干字为题,作一首七律诗。”

    常宁一听就来了兴趣,高声表示赞同,这可是他最爱玩的游戏了,反正输了就喝点酒,念几句歪诗,也算是一种享受么。

    不等袁思北开口,刘月红就霸道的抢说道:“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小少爷都同意了,袁总裁你同意也干,不同意也得干。”

    袁思北羞红着脸,一时不知再怎么开口。

    常宁的心里可乐开了花,左脚在刘月红那里如鱼得水,右脚在袁思北那边得寸进尺,两美在脚,暗呼过瘾。

    “我先说了啊,口燥唇干,我这成语里有干字。”刘月红高声的开了个头。

    “嗯,我的是,河涸海干,也有干字哦。”常宁笑道。

    两个各各念罢,齐齐的瞧着袁思北。

    “我,我……一干二净。”袁思北声如蚊呢,脸如桃花,羞得不敢去看常宁和刘月红。

    刘月红笑道:“袁总裁你真厉害,我对你个不干不净。”

    常宁击筷叫好,笑应道:“干脆利索,如何?”

    这回袁思北倒蛮干脆的,声音也高了许多,“邪不干正。”

    “格格,袁总裁你真逗,此事不分邪正呢,我应一句,大动干戈。”

    “呵呵,一个邪正,一个大动,咋办呢,不行不行,我不会善罢干休的哟。”

    “嗯……干干净净。”

    刘月红又笑道:“袁总裁,你一连两个干,可真是精明强干啊。”

    常宁坏笑着,“嘿嘿,你们俩都厉害哦,没法子,我只有埋头苦干喽。”

    袁思北犹豫了一下,细声吟道:“干净利落。”

    “格格,袁总裁你可真爱干净啊,我这里送你一个好听的,**,格格……”

    常宁开始摇头了,因为他的肚子里装的太杂,这方面的存货实在不多,“这个,这个……更待干罢,行。”

    没想到常常宁话音刚落,袁思北就接了来,“涸思干滤。”

    常宁一边应付面的斗嘴,一边在下面斗脚希望以小动作来干扰两个女人的思路。

    刘月红果然有些迟钝了。停了好几秒钟,才慢慢的说道:“我,我应这个啊,干干脆脆。”

    常宁也开始想了,不料,伸在袁思北那里的右脚,突然被一根小手指在脚掌心戳了一下,顿时,脚底一痒,全身一颤,思绪飞到了九霄云外。

    “……说干就干。”

    袁思北嫣然一笑,“小少爷,你,你输了,成语词典里,可没有说干就干,这不是成语,而是口语。”

    常宁楞住了,傻傻的瞅着袁思北,“你,你……唉,我,我……我说得不对吗?”

    他可万万没想到,袁思北会主动的搞起了小动作。

    这回刘月红也站在了袁思北一边,二女联手,同仇敌忾,赖无可赖了。

    “格格……小少爷,愿赌服输啊。”

    刘月红拿起酒瓶,就着常宁张开的嘴,毫不客气的倒了进去。

    半瓶青州大曲下肚,常宁乘机拿脚碰了一下袁思北的腿,没想到,这回她用手接住了。

    常宁顿时精神一振,文思泉涌,在两个女人的注视下,想了想,坏坏的笑着,摇头晃脑的念道:

    “开山劈岭汗纷飞,

    戴月披星干翠薇。

    流水潺潺声相依,

    炮声隆隆战事启。

    汗浇荒丘迎笑靥,

    情溢古井绽欢眉。

    干字精神风化雨,

    山艳水秀漫天起。”

0430干了又干

    听了常宁的歪诗,刘月红知趣的起身,“小少爷,我是菜足饭饱,就让袁总裁陪你继续唠。

    常宁心里暗喜,不想袁思北事到临头,还要装点矜持,跟着站了起来,“小少爷,我和刘经理一起去公司看看。”

    常宁急了,看着刘月红暗示她帮忙,可刘月红也是调皮,偏偏歪着头,瞅瞅袁思北,又瞧瞧常宁,就是不开口说话了。

    正在这时,院子里又有人说话,还夹着老舅常学军的笑声。

    常宁心里骂了句,他娘的,又是哪些土崽子,早不来晚不来的,专挑人家好事之时来搅局。

    眉头一皱,常宁冲着袁思北瞪起双眼,“他娘的,本少爷命令你立即老老实实的楼去,没有我的允许,哪里也不能去。”

    袁思北楞住了,她还没见过常宁发脾气呢。

    刘月红又来当起了红娘,细声快语的嘀咕,乘机拉着袁思北楼而去。

    这次进来的仍然有一帮人,常学军领着,当然都是平时和常宁走得近的人。

    虞挺华于瑾夫妇、肖海峰、梁诚、邱玉宝、罗铁贵、肖国英、王君青、李益民、潘春明、钱临涛、柳国才、王向荣、应聪华、马云空、莫桂秋、邓长征……

    “呵呵,蛮好蛮好,都知道了啊,省得我一个一个的告知。”常宁一边分着香烟,一边说着,“香烟管够,开水就免了,有话快说,我还要接见一位很重要的海外同胞呢。”

    在大家沉默的气氛中,邱玉宝问道:“老大,你还回不回来了?”

    常宁奇道:“傻了,离开是暂时的,回来是肯定的,现在的离开,是为了将来更好的回来,辩证法是怎么学的,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罗铁贵坐到常宁身边,感慨地说道:“小常,一晃快五年了,你带领我们大家抗旱的时候,老虞两口子,老肖,君青……唉,时间过得真快啊,希望你不要把大伙给忘了。”

    “我忘得了吗?我敢忘了吗?老罗,我的家还在这里嘛,我的庄院,我的工厂,还有陈老师……今天当着大伙的面,我可全拜托给你了,少了一棵树一片瓦,我都跟你老罗没完。”

    四只大手紧紧握在一起,千言万语,全凝固在这紧紧的一握里。

    钱临涛坐在常宁的另一边,小声的问:“小常,组织要把你调哪里去?”

    常宁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微笑着说道:“你们都不是菜鸟了,老钱你还是咱们青阳市著名的老机关活档案呢,这些道道还不懂?科级干部县里转,付处正处地区转,正处付厅省里管,正厅以中央管,万变不离其宗嘛。”

    钱临涛笑道:“大家最低的都升了一级,运气好的升两级,还有的连升三级呢……小常,你可亏大喽。”

    “呵呵,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总得将我往提提……说来说去,还不是年龄和资历问题么,要不你老钱给我个七八岁,这样你可以返老还青,我也有了足够的资格,咋样?回去跟老嫂子商量一下。”

    客厅里一阵轻笑,可常宁明显的感到了,笑声中有些勉强和压抑。

    “各位老哥,各位兄弟,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有散定有聚嘛,你们该干么还干么去,我的事不用你们操心,省委组织部能瞧我这个小小的付处级,说明我有进步么,据我所知,在座的各位也都有新的安排,亏不了你们的。”

    “老钱老应老潘老莫老李,你们快到点了,也该培养接班人了,老虞和海峰梁诚,终于要独挡一面了,任重道远啊,玉宝君青,你们的路才刚开始,老马,你可不能再同你的名字一样,又是云呀空呀的,长征,好名字必有好运气呐,国才,老王,老实人说老实话办老实事,让人踏实,自己也踏实,老罗老肖,两位哥哥,你们可得悠着点,等我回来,还要你们陪我喝酒呢……”

    “这次大规模的人事安排,想要绝对公平是不可能的,在座各位都有所进步,可下面乡镇和一些爹不亲娘不疼的单位头头,原地踏步的大有人在,他们找谁说理去,你能说他们能力不行功劳不够?从根本说,这次大都数人都只升了一级,只有极少数人升了两级,根本没有连升三级的人,孙记原来就是付厅,现在才刚刚是正厅嘛,有人说,付县长到常务付县长到付记再到县长,是连升三四级,这完全是胡扯,是咱们下边的人自己整出来的,明明就是付处到正处么……”

    “好了,我再次谢谢大家,大伙都回去,以后有事,直接找不到我的,可又找洪局、邓主任和丁记,回去回去……”

    好不容易送走了一大帮人,常宁坐在沙发直喘气,瞅得常学军直发笑。

    “有什么好笑的,幸灾乐祸啊你,”常宁无奈的说道,“老舅啊,你的门可要关紧了,别再放人进来了啊。”

    刘月红陪着袁思北从楼下来,帮着常学军打开窗户,各拿着报纸驱散客厅里的烟雾。

    常宁躺在沙发,闭眼睛,自言自语的发起了牢骚,“他娘的,当干部的人,都是短命鬼哟,勾心斗角明抢暗夺不说,光这迎来送往的应酬,就能累死人呢,唉,不干了,不干了……”

    刘月红冲袁思北和常学军做了一个手势,三个人轻手轻脚的,忙着去关门窗。

    常宁睡着了……

    ……这又是个回到过去的梦。

    陈老师正冲他微笑,小子,干得不赖嘛,他有些得意,又有点沮丧,当干部不好玩呢,陈老师拿手指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呵,这是陈老师的专利,就跟老娘的拧耳朵一样呢。

    没出息,还想树掏鸟窝,下地偷玉米啊,陈老老师笑骂道。

    嘿嘿,咱出息着哩,有好几个儿子,要不,过继给您一个?

    混小子,你的儿子,全是我孙子呢。

    嘿嘿,您还没娶咱老娘么,我儿子不愿当您孙子的。

    哼,哪壶不开提那壶,气我那。

    好了好了,不挠您痒处了,要走了,不噜嗦几句呀。

    呵……早知道有这么一天呢,走得好,越远越好。

    不能经常来看你了哩。

    嗯,少来几趟蛮好,眼不见心不烦。

    嘿嘿,又来了又来了,说几句好话,壮壮行嘛。

    唔……我们以前早说够了,不说了。

    最后问您三个问题啊,保证,保证以后不烦您了。

    行,你问。

    您到底叫陈中阳,还是叫陈中平?

    老问题,老回答,我本来就有两个名字。

    您是哪儿人呢?

    铁口神算小半仙,你慢慢的算。

    嘿嘿……最后一个问题啊,咱老娘,咱老娘为啥不愿嫁给您呢?

    臭小子,又来了,滚,滚滚……

    陈老师还是那个习惯的惩罚性动作,捏起手指,在他脑门狠狠的弹了一下。

    哎哟……他装腔作势,他抱头鼠窜,连滚带爬……

    ……

    现实的世界里,明亮的客厅,暖和温罄。

    袁思北坐在咫尺的地方,正冲他微笑。

    “小少爷,您做梦了?”

    常宁嗯了一声,瞅着袁思北的小圆脸发呆,“他们呢?”

    “老舅回去了,刘经理也去了公司。”

    常宁嗅出了袁思北话里的毛病,噗的笑起来,“是我的老舅,几时又变成你的老舅了呢?”

    袁思北脸一红,倚着沙发游坐到地毯,将头埋到常宁的胸膛,轻声说道:“对不起,小少爷,我,我还不习惯,不习惯有人的时候……”

    “要说对不起的是我啊……嗯,这样好不好,我不叫你总裁了,就叫你袁姐,你也不用您这个称呼,那咱们的距离不就拉近了么。”

    袁思北微笑着说,“小少爷,我听你的。”

    “一切?”

    “一切。”

    常宁拉过袁思北,在她脸轻吻了几下,“袁姐,其实你比她们都要性感,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有一种冲动,就是,就是那种冲动……”

    “嗯,我似乎也感到了……就是你说的,‘干’的冲动,对吗?”

    常宁不好意思的笑着,手的动作却没有一点不好意思,他的兄弟更是大胆之极,早就昂首挺立,在袁思北的身不住的触动。

    “小少爷,请,请你温柔一点,好么,我,我已经八年没有,没有体验了……”

    袁思北瘫在了常宁的身。

    “废话,干革命能温柔吗?”常宁噌的站起来,一把将袁思北扛到了自己的肩,一边往楼北走,一边拿手在她肥翘的臀部抽着,“袁姐,一看你就是个缺少男人的女人,嘿嘿,本少爷闲来无事,正好可以帮助帮助你,咱要再不出手拯救,你就完蛋喽。”

    “小少爷……”

    在袁思北这片他曾经向往而又陌生的海洋里,常宁尽情的遨游,没有丝毫的保留……他感到她潮水的汹涌,他没有后退,他冲了去,以男人的气概和力量,征服一个个惊涛骇浪……

    他岸后,她得到了预想中的满足,幸福的笑着。

    “小少爷,我,我和她们一样,一样了吗?”

    “当然……袁姐,谢谢你,我得到了一个终身总裁。”

    “那么自信?”

    “呵呵,当然……因为,因为我能干了又干呢。”

    ……

0431到香港干去

    常宁是元霄节后离开青阳的,早天蒙蒙亮的时候,越野车悄悄的驶离了水洋街-

    车除了和他一起去省城的袁思北,还有丁颖方巧英和刘月红,三个人不顾常宁的反对,硬要送他一程。

    丁一龙开着丁颖的车,跟在十几米远的后面。

    大家都默默无言,因为要说的话,长夜无眠的时候,早就说完了。

    到了望海与青州交界的地方,常宁停住了车,“好了,就送到这里,送人千里终须一别,何况说不定我明天就回来了呢。”

    因为有丁一龙在场,告别的“仪式”在车进行。

    待丁颖方巧英和刘月红下了车,常宁发动了车子,冲着丁一龙喊了声,“一龙,照顾好你丁姨啊。”

    常宁的手在车窗外挥动着,轰的一声,越野车箭一般的插入晨雾中。

    到满城的第一件事,是去省委组织部报到,接到丁颖的电话后,尤佳开着车早就等候在省府大楼门前。

    常宁先给她和袁思北做了介绍,尤佳不敢怠慢,赶紧把袁思北拉到的车,人家可是总裁,自己去了香港后还得靠她帮忙呢。

    常宁摆了下手,高朝省府大楼里走,快到午饭时间了,得赶紧把事办了,不然等到下午,这帮官老爷起码要二点才班呢。

    省府大楼是旧称,因为这里解放前就是国民党的省府大楼,解放后,省委省政府都集中在这里办公,还是叫省府大楼,连红墙外的公交车牌都这样写,没人主动提议要改为省委大院,算是对历史传统的尊重。

    果然,不到十一点半,组织部二处的门就紧闭了,常宁敲了一阵不见应声,他低骂了一声,悻悻的往回走,在省府大楼里,他只得忍气吞声,不敢惹出麻烦来,要是在其他省机关,脾气来,他肯定敢破门而入。

    不过他有办法,直接推开了组织部长朱永军的门,领导肯定不会迟到早退的。

    对不敲门而入的常宁,秘皱起了眉头,接过常宁的介绍信和工作证一瞧,还有组织部发的限时报到的通知,立即脸色和蔼起来,“噢,是常宁同志,你好,我问问朱部长有没有空啊。”

    常宁心里不免有些自得,看来咱一个小小的付处,本来和省委组织部八杆子打不到一块的,因为三县合一的事情,在省府大楼里也有点名气了。

    秘从里间出来,微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脸更多了几分尊敬,常宁也不客气,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朱永军瞅着常宁雄赳赳的样子,不以为忤,“坐。”心里倒有几分赞许,这小子有一样素质,人家学不到的,天生的不怯场,不愧为宁家的子孙。

    秘为朱永军和常宁各了一杯茶,欠身退了出去。

    “报告领导,我今天来是有两件事,除了报到,就是给您提意见来啦。”

    “哦?”朱永军笑起来,走过来也坐到了沙发,“欢迎啊,欢迎青阳市的大英雄常宁同志,亲自门给我提意见。”

    常宁一本正经的说道:“你们组织部的同志,太不象话了,才不到十一点半,就关门走人了,刚才我去二处,一个个房间都是铁将军把门,这种官老爷作风,要不得。”

    朱永军点头笑道:“这意见提得好,我回头一定整顿,谢谢常宁同志了。”

    常宁跟着笑起来,大大咧咧的说道:“老领导,要不我跟着您干得了,就帮您管管机关工作作风,或是后勤啥的,省得下面的同志老骂娘,您看如何?”

    “免了,免了,你这样的大少爷,我可请不起。”朱永军笑着说道,手指往戳了几戳,“我也想啊,可我怕你们家老爷子哟。”

    常宁泄气的摊摊手,唉声叹气起来,“我就没指望能有好日子过,唉,得得,我就算报到过了,您老领导看着办,咱生是党的人,死是党的鬼,为革命愿意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个态度好嘛,说说看,你个人有什么具体的想法?”朱永军笑问道。

    常宁苦笑着,“个人服从组织,我没有个人想法,也不会有个人想法,总而言之,服从组织分配。”

    朱永军缓缓起身,在办公室踱了几步,慢慢的说起来。

    “小常,组织对你的工作表现,尤其是在三县合一工作中的优异表现,是充分肯定和高度赞扬的,王记还在青阳市成立大会,公开的表扬你是第一大功臣嘛,还是我以前和你说过的那句话,也许我们没有创造历史的能力,但只要一个人能推动历史的前进,哪怕只前进一点点,那他就是了不起的人,他就应该值得为自己骄傲。”

    “你的工作安排,王记和我,本来是想让你在青阳待一两年的,可王付记不同意,当然,他肯定是代表你家老爷子的,他说行也有道理,就你目前来说,你还不满二十七岁,原来就是付处级了,再升也就升你到正处,总不能让你进入青阳市的常委班子,那显然难以服众嘛,你家老爷子向来严于律己,又觉得你继续留在青阳,已难以发挥更大的作用,因此,我也认为,老爷子把你从青阳拉出来,是非常正确的选择。”

    常宁一边听着,心里默然,就象朱永军一样,自己也算是红色后代的一分子,做为其中一员,最大的悲哀,莫过于无法由自己来选择今后的道路。

    “小常,你现在已经被提拨为正处级干部,同时也被列入省委组织部的后备干部名单。”

    常宁一听就乐了,“老领导,这就是传说中的,空提?挂起来不用的人还能提拨?”

    朱永军不置可否,脸没有了笑意,“常宁同志,组织部决定,任命你为省政协办公厅综合处处长,兼综合处党组记。”

    常宁先是一楞,马就笑了起来,“谢谢老领导,谢谢组织,呵呵,总算有个可以领工资的地方了。”

    “咦,你真没有什么意见?”朱永军也有些好奇了,还有被分配到政协而兴高采烈的,真是少见。

    “老领导请放心,我没有任何意见,呵呵。”常宁笑着说道,“老领导,我知道,别看您这衙门里乌纱帽堆积成山,可也讲春夏秋冬,四季八节,想从像这里弄顶帽子戴戴,必须得过年前来,我这不是不在点么,政协有什么不好?我这人最喜欢跟老前辈老革命打交道了,当然喽,我原来是希望到省妇联去的,现在只能算马马虎虎,但我服从,坚决服从。”

    “没正点。”朱永军笑着说道,心里却对常宁的表现哭笑不得,也不知宁老爷子怎么想的,竟把孙子给弄到十三不靠的地方去。

    常宁站起来说道:“老领导,您的任命要晚一个月发,我得去香港看我妈和外公去。”

    “行啊,我同意,但你得保证按时回来,我可不想挨你家老爷子的臭骂哟。”

    常宁是喜孜孜的告辞出来,心里乐开了花,走起路来更加飘飘然了。

    政协是个好地方啊,务虚的部门,整天就是不干实事,耍耍嘴皮子,看看报纸发发牢骚的地方,实在熬不住了,变着花样提点意见,人家还得陪个笑脸,请吃请喝又请玩,过年过节还得分你一点福利品,更对常宁脾气的是,在政协里班,最大的好处是闲,有的是时间供自己支配那些老头子老太太,好哄,这方面他可是行家里手了,更对他心坎的是,待在政协里可以不用做事,不用做事就不用琢磨人要,也就不用整天的勾心斗角,算计这个算计群个了。

    政协是个好地方啊,得好好谢谢老爷子了,知道他孙心里在想什么呢。

    回到尤佳的家,尤佳和袁思北已经烧好了饭菜在等他。

    看到两个女人相处融洽,常宁心里更是得意,难怪丁颖私下感叹,咱小半仙命好本事大,找的女人都是随夫型的,心甘情愿,死心塌地。

    望望尤佳那有些明显隆起的肚子,常宁收起叼到了嘴的香烟,“两位姐姐,吃饭了,为了下一代的健康,不许喝酒啊。”

    吃饭时,尤佳关心的问:“小常,你分到什么单位去了?”常宁乐道:“好地方啊,你猜,袁姐你也猜猜看。”袁思北微笑着摇头,“我不熟悉内地的具体机构,让尤佳妹子猜。”尤佳说道:“晋升正处是肯定的。”常宁一撇嘴道:“那是当然,要不我那三县合一计划,不是全帮人家干了嘛。”

    尤佳笑道:“小常,现在不比前几年,那时候缺干部,现在是一根萝卜一个坑,空地不多嘛,我估计,你去的地方,肯定不是好单位,看你这高兴的样子,一定是不大有事不用管事的地方。”

    “哦,为啥呢?”

    “嘻嘻,你这个人,巴不得不用干活,天天窝在家里白拿工资奖金呢。”

    “呵呵,知我者,尤佳姐姐也,告诉你们,这个工作的第一个好处,就是我还没班,就给了我一个月的探亲假,因此,明天我们三个就可以去香港了。”

    “真的吗?”尤佳也是惊喜万分,她的肚子一天天大了,早就办好了各种出境手续,“小常,到底是啥单位?”

    “呵呵,人民政协呗。”常宁放了筷子笑起来,“咱们去香港政协政协,通俗的说,就是到香港干革命,呵呵。”

0432她们都蛮安心

    香港启德国际机场,前来迎接常宁一行三人的,是已经升任公司总裁助理的陈思思,当了母亲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曾被常宁称为四丫头的小姑娘,已经变成妩媚成熟的女人,瞥见尤佳的肚子,和袁思北脸的春风,懂事的冲常宁会心的笑了。

    了加长的林肯轿车,陈思思就大胆的往常宁的怀里钻,不顾袁思北的笑脸,和尤佳的娇羞,疯狂的吻着常宁。

    常宁也是热烈忘情的回应,这是她应得的,在所有的女人中,她是最亏的一个,从前年十月香港一别后,因为健康的原因,两人连面都没有见过。

    “四丫头,本少爷来了,怎么就你一个人来接我啊,哼,不象话,都反了是不是?”常宁心里高兴,嘴反其道而行之。

    其实他是紧张,这个庞大的家庭,会是什么样子的呢,至少他到昨天为止,连想都不敢想。

    “小少爷,你到家了就明白了呗。”陈思思离开常宁的怀抱,撇下他,又和羞怯的尤佳的私聊起来,一会儿就亲热得象是多年未见的发小。

    常宁无奈的苦笑,看来自己在家庭里的地位,已经大大的降低了,女人大多都是这样,有了小的,大的就不是中心了。

    轿车一直开进别墅停在了门前,没有仆人参加迎接,一定是刻意的安排,外公范东屏拄着拐杖站在正中,左边是老娘扶着大肚的常宁,右边是他心底里永远排在第一的兰姐。

    常宁冲去,抱起范东屏转了一圈,“外公,您老人家咋的看着看着,又年轻了十岁呢。”

    “呵呵,去去,你这个麻烦的总根源,今天总算自投罗网了。”范东屏满脸笑意,拿着拐杖在常宁的屁股抽了几下,“你的事你自个去摆平,我去公司转转。”

    常宁讨好的扶着范东屏车,轿车刚开走,常宁还没转身,就觉得耳朵一阵疼痛。

    肯定是老娘常秀娟,一脸嗔怒的拧住了他的耳朵,一只手在他屁股狠抽起来。

    “哎哟,老娘哎……兰姐,救命啊……袁姐,帮忙说句话哦……四丫头……哎哟……”

    没有人来帮忙,常秀娟也是笑着,无声的唠叨着,着着实实揍了常宁一顿,然后挽着尤佳的手头也不回的进屋去了。

    袁思北和陈思思扶着常常,也慢慢的向屋里走去。

    常宁抱起瘦弱的杜秋兰,不由分说的先献一阵亲吻,“兰姐,你咋还这样瘦呢?”

    杜秋兰娇羞的笑着,“小少爷,我现在是这个大别墅的总管家啊,你还不断的添丁加口,我我忙得没功夫胖起来么。”

    两个人手牵手进了家门,迎面是几个让常宁脸红的人,杜秋兰的母亲徐禾心,高飞的干娘古清雅,还有第一次见面的陈思思的母亲夏梦,常宁倒是早有准备,一律以阿姨称之,又有杜秋兰和陈思思在旁边,前辈们自然不敢责怪这个风流女婿。

    接着,杜秋兰拉着常宁,来到婴儿房,几个菲佣忙着起身,向小少爷招呼,常宁没理他她们,却被七张大小不一的婴儿床给吸引住了。

    第一张婴儿床,是个熟睡的两三岁的小男孩,第二张是个小女孩,男孩酷似常宁,女孩简直是杜秋兰的翻版,杜秋兰依着常宁说,“小少爷,他们,是我们的。”

    常宁傻笑着,欲伸手去抚摸一下,却被杜秋兰拉住了,“刚睡了,等醒了后,有你抱的呢。”

    “呵呵,兰姐辛苦,金童玉女,一炮双响,兰姐,你太了不起了。”

    杜秋兰微笑道:“小少爷,你记好了,他们的生日是阳历一九八五年十二月二十八日,他们的名字,小名分别叫阿宁和阿兰。”

    “呵呵,好听,好听,比叫阿狗阿猫好听多了。”

    “这个男孩是老三阿飞,你和高飞姐的,他的生日是一九八六年三月十八日……这个小女孩是老四阿希,你姜希妹子的,生日是一九八六年六月八日……这个小女孩是老五阿丝,是你和思思妹子的,生日是一九八六年八月十八日。”

    “呵呵,这么巧啊,这些,这些小家伙们的生日,都是八?那我还不发得一塌糊涂啊。”

    “还有那,这是老六阿未的床,是你和未央姐的,他的生日也有个八,一九八六年十一月八日,小家伙正在哺乳期,未央姐今天去公司开董事会,把他也带去了。”

    “兰姐,那这张是谁的?”常宁指着最后一张空着的婴儿床问道。

    “你傻呀,为你和常常丫头的那个他或她准备的呗。”杜秋兰嗔怪的说道,“看来,这房间里又要多添一张婴儿床了。”

    “呵呵,再凑一个,刚好八个,又是一个八,全是发啊,呵呵。”杜秋兰指的当然是尤佳,常宁只有陪着傻笑的份。

    杜秋兰牵着常宁的手回到客厅,古清雅她们和佣人们都知趣的躲了出去。

    客厅里还坐着袁思北、陈思思、尤佳和常常四个女人,袁思北红着脸起身告辞,却被杜秋兰和陈思思拉住了,杜秋兰笑着说:“袁姐也是咱们的好姐妹了,以后就不用回避了。”袁思北瞅了常宁一眼,一声不响的坐了回去。

    常宁心道,看来兰姐真的是个管家啊,连堂堂的范氏集团公司总裁,都得乖乖听她的。

    一会儿,客厅门口进来三个人,当先一人,正是范氏集团公司的代理董事长金未央,不过她手抱着一个孩子,一点也没有董事长的风范,另外两个,就是臭婆娘高飞和水蛇腰姜希。

    常宁讪讪一笑,也不站起来,有些心虚的招呼起来:“未央姐,高姐,姜姐,你们好。”

    高飞和姜希都是两眼放光,满脸喜悦,一口一个小少爷,毫不客气的占据了他左右两边的位置。

    金未央却把孩子往常宁手一递,瞪了一眼娇声道:“小少爷回来的正好,以后婴儿房那帮小不点,就统统归你管了。”

    常宁没抱过孩子,立即手忙脚乱,狼狈不堪,引得女人们讥笑不断。

    还是姜希帮他解了围,喊来菲佣抱走了孩子。

    杜秋兰忙着把尤佳介绍给大家,当然还有袁思北,女人们又是一阵叽叽喳喳,竟把常宁撇在了一边。

    不过常宁也没闲着,所谓旁观者清,他看出来了,杜秋兰是这帮娘们的核心,袁思北和尤佳不用说了,新人嘛,可就连金未央,范氏集团公司现在实际的掌舵人,也对杜秋兰显得很尊重的样子。

    仔细一想,他恍然大悟,敢情是婴儿房里那帮小不点的缘故,母以子贵,杜秋兰的孩子最大,在家里当着老大的角色,名符其实啊。

    用过晚饭,常宁被众女拉着拥着,来到了她们的小客厅,陈思思告诉常宁,这里连孩子的奶奶和姥姥都不进来的,是她们的小天地。

    袁思北又要告辞回家,说出差半个月了,得巾去看看两个孩子,却又被金未央拦住了,说家里有菲佣照看,明天回去也不迟。

    常宁坐在沙发,乐呵着瞧着一大帮女人,心里立即得出了一个结论,以后得想个办法,不要让这帮女人住在一起,要不然,她们一团二斗争,自己什么地位也没有了。

    在他心里,倒是希望这帮娘们能搞点小冲突,发点小矛盾,争争风吃吃醋,那他这个小少爷,就大有用武之地了。

    可真是奇怪,社会听到的,里面看到的,那些女人之间的战争,在范氏别墅里,却没有一点征兆,就连刚来的尤佳,也似如鱼得水,迅速的融入进去了。

    没有斗争,就没有人生的乐趣啊,没有斗争,又怎么在范氏叻墅里建立小少爷的权威呢。

    常宁坐在长沙发的中间,左边是袁思北,右边是杜秋兰,对面的长沙发,则依次坐着金未央、姜希、和陈思思,三张单人沙发,分坐着金未央和常常尤佳两个孕妇。

    女人们的话题,很快就绕到常宁这边来了。

    金未央笑道:“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把袁姐留下吗?你们还想知道,为什么咱们董事长一定要袁姐在京城办完事后,专程去一趟之江省青阳市吗?其实是我特意安排的。”

    袁思北的脸红了起来,“未央,你别说了嘛。”

    “嘻嘻,自从小少爷前年来香港探亲以后,咱们袁姐也暗地喜欢小少爷了,当然,咱们小少爷也是喜欢袁姐,袁姐她呀,有一回做梦,嘻嘻,说了不少梦话,结果被她家丫头给听到了,她大丫就打电话问我,说阿姨,小少爷是谁啊,我妈怎么老在梦中喊她呢。”

    “可我们袁姐她死不承认啊,凭我怎么问,她都是坚决不承认,死要面子活受罪,没办法,我就和姐妹们共同商量,才设计了这个送货门的办法,总算促成了小少爷和袁姐的好事……”

    女人们轰然大笑,羞得袁思北双手掩面,躲到了常宁的背后。

    常宁是厚脸皮,一点也不变色,还诞着脸笑道:“这有什呀,未央姐,要不要我把你的故事说给大家听啊。”

    金未央坦然笑道:“你说呀,我不怕大家知道嘛,袁姐是闷骚的,所以我要揭破她,省得她以后装得太累,她要是累坏了身子,谁帮我们赚钱买奶粉啊。”

    又是一阵笑声,还有人鼓起了掌。

    常宁扳过袁思北的身体,面对着众人,笑着说道:“袁姐,你傻啊,大大方方的,不就没事了吗,她们比你更闷骚,个别人更是哭着求我收了她呢。”

    金未央嗔道:“小半仙,你说谁呢?”

    杜秋兰赶紧的打起了围墙,微笑着说道:“姐妹们,姐妹们,今天小少爷来了,咱们家难得凑齐过,我们还是说点正事。”

    常宁笑道:“你们一帮大老娘们,能有什么正事?我声明一下啊,我不掺和你们的事。”

    杜秋兰正色道:“小少爷,我们在说公司和家里的事,你敢说不是正事吗?”

    “呵呵,正事,正事,本少爷洗耳恭听就是了。”常宁嘴说笑,心里更是不以为然,这帮娘们,坐在一起都端端庄庄,等到了床,还不都是那回事嘛,本少爷要对你们一个个的采取专政措施,看你们老实不老实。

    “小少爷被调离青阳,是京城那位老爷子的杰作,再等杨阳从学校毕业出来后,跟小少爷一完婚,我估计小少爷也该改邪归正了,所以,以后这个家,就全靠我们来掌控了。”

    “我呢,就这样了,以后就待在家里带孩子了,姐妹们要是信得过的,就交给我,我会一视同仁的,高飞姐和尤佳妹子,是停薪留职,将来要回内地工作的,袁姐和未央姐是公司支柱,思思是公司助理,因此,我建议让姜希妹子回内地,去青阳帮刘姐的忙,她一个人在那里,分公司的摊子这么大,够难为她的了。”

    金未央点头说道:“我同意,总公司已经决定在青阳加大投资,我和袁姐两人也要去的,这次就由我先陪姜希妹子回去,以后我们看情况再作调整。”

    常宁听着,心里一阵欣慰,女人们都能理智的面对现实,团结在一起为范氏集团公司努力工作,根本甭他操心了。

    不过他也略有遗憾,以后自己在家里的地位,被边缘化是必然的。

    赫赫有名的范氏集团公司,在一帮女人手,还能继续辉煌吗?

    杜秋兰继续说道:“但是,我们目前最最重要的一项工作,就是两位老爷子交待的,关于小少爷个人的问题,我想小少爷也应该有所觉悟了,你肩负着宁范两家的期望,也承载着我们大家的希望,我们恳请小少爷以后结束过去,开始崭新的人生历程……咦……”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常宁的身,杜秋兰哭笑不得,她们的小少爷根本就没在听,早已经靠在袁思北的身进入了梦乡。

    杜秋兰望望这个,瞧瞧那个,轻轻的叹息着,“看来,还是外公说得对,只有京城的老爷子,才能让他有新的开始啊。”

    常宁真的能翻过旧的一页,进行新的开始吗?

0433向左走还是向右走

    常宁并不是总窝在范氏别墅里,他提出去公司里转转,不但金未央她们欢迎,范东屏也是高兴,从不在用餐时间说话的老头子,竟也当着女儿和孙媳们的面开起了玩笑,要常秀娟她们去外面看看,早的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升来的。

    轻轻的讥笑声中,常秀娟顺手拧了一下常宁的耳朵,虽然只是象征性的动作,没有痛感只有痒,也足以让常宁垂头丧气了,聪慧而狡猾的老娘,一直用这个动作来打击他在家里的地位和权威。

    几天来,他也慢慢的看出来了,只要是白天,只要是在公共场合,他就几乎被剥夺了一切权利,说什么都会招致四面八方的攻击,女人们团结一心,同仇敌忾,把他当成了政治运动的黑九类分子,想批就批,动不动的就纲线,万炮齐轰,让他只有乖乖挨宰的份。

    不过常宁当然是从容镇定,任你风起云涌,我自岿然不动,小半仙皮厚骨硬,小小的讽刺打击,焉能让他气馁心怯,大丈夫能屈能伸,岂能跟一帮老娘们一般见识。

    到了晚,又是常宁的世界,善变的女人们,一言一行突然的改变了,换的是贤妻良母的形象,或端庄大方,或含情脉脉,私下里或妖艳开放,或手拉嘴,纷纷让自己的眼睛里秋波荡漾,一张张缤纷多姿的桃花脸,更是春情四溢,毫不掩饰对春雨滋润的祈盼。

    这时的常宁,当然便装出大爷的架子,狠狠的刷她们一把,熟视无睹的不理不睬,装模作样的陪着外公下棋聊天,东拉西扯,采取拖延战术,全然不顾女人们招蜂引蝶的目光。

    然后,他觉得他赢回了白天失去的尊严,便雄赳赳气昂昂的杀奔战场,他奋不顾身,他猛虎下山,他一个个的收复失地,让敌人乖乖的举手缴枪,跪地求饶。

    常宁还得意洋洋的写了一张布告,贴在客厅门外的正方门楣,严禁任何人撕去,布告北的内容,在内地肯定是家喻户晓,尽人皆知,因为这是电影《甘岭》里,某志愿军军长的讲话,只不过他略作修改而已。

    《关于我军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基本作战方针》

    伟大领袖主席教导我们,决定战争胜负的根本和关键,是人而不是武器。

    目前的这场战争,再一次充分证明了主席的英明论断,当我们渡过了最艰苦困难的战略防御阶段以后,终于迎来了孕育着战争胜利的战略相持阶段。

    在敌强我弱的战略相持阶段,表面的战争主动权,总是掌握在敌人的手中,这时候主动放弃一些表面阵,以赢得战争的主动权是非常必要的。

    把白天的表面阵地让给敌人,我们完全可以发扬我军善于夜战近战和肉搏战的优良传统,重新夺回阵地,从而杀伤敌人的有生力量,积小胜为大胜,达到取得战争最终胜利的目标。

    这就是我军当前和今后一个时期的基本作战方针。

    ……

    范东屏看后,哈哈的抚须大笑,“臭小子,真要是发生了战争,你倒是个合格的作战参谋,可让你当个士兵,估计要么是个逃兵,要么就是当个俘虏。”

    常宁有些庸懒的坐在沙发,老头子办公室里簇新的装潢,丝毫引不起他的兴趣,“外公,我真要去当兵,肯定干得不比你差,不过我承认,我还真没从军的想法,当年变着法的参加了几次征兵体检,就是想挣点工分并噌顿饭吃。”

    “呵呵,象你么,和平年代就是个烂头兵。”范东屏眯着老眼笑道,“小常,我瞧你大白天闷得慌,反正有一个月的假期,要不,再代理一下我这董事长的职务?”

    “哎,免了免了。”常宁连连的摇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看见了也当没看见,您外孙生来命贱,真要让我干了,肯定就会穷折腾,到时候公司股票出现波动,董事会那些老家伙啊,一定又要讨厌的喋喋不休了。”

    范东屏笑着问道:“我次去京城,见到了你爷爷,我们狠狠的干了一仗,你听说了。”

    常宁狡猾地笑起来,小心翼翼地说道:“听说是听说了一点,但我只当没听见,您二老德高望重,我夹在中间,档次太低,左右为难,索性就不参加你们之间的战争了。”

    “哼,宁老头倚老斟老,不就比我长一岁嘛,大也大不了哪儿去。”

    “那是那是,”常宁讨好地说道,“我们水洋乡的那个贾贾,今都快九十岁了,照样跟我称兄道弟,年龄算什么东西,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嘛。”

    范东屏说道:“宁老头还说什么,你是他的孙子,将来总归要姓宁的,你的未来属于宁家……气死我了,他子孙满堂,却连你一个都不让给我,还xx党还革命家呢,整个就是顽固不化的臭老头嘛。”

    “外公,您说得对,我坚决站在您这一边,要改姓,我也愿意改您的姓,您别生气啊,其实,我就喜欢住在您这里,京城那个家,我这个孙子去了,装得比孙子还孙子呢,瞧您这里,多舒服多自由啊,只要您放权,老娘放心,咱就是老大,想干么就干么,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您这里好,如果让我选择,我一定选择您这里。”

    “就是嘛,良鸟择木而栖,女子择人而嫁。”范东屏满脸笑容,压低声音说道,“要不,你来个先斩后奏,反正你也常干的么,生米煮成熟饭,只要开个记者招待会,啥事都成了,他宁老头鞭长莫及,在内地可以呼风唤雨,这香港么,他只能干瞪着眼徒呼奈何。”

    对外公的劝说,常宁早就准备了一番说辞,反正能躲过初就先躲过去,至于十五混得过去混不过去,事到临头再抱佛脚了。

    “外公,您真是说出了我的心里话了,我恨不得马就脱了红袍穿白袍呢,别人不了解我,可您最了解我啊,我常跟朋们说,知我者,咱外公也,外公您就是我人生的第一知音啊,就拿这当干部来说,当初就是为了挣口饭吃,想弄个铁饭碗,让我老娘日子过好一些,我才干了这行当,唉,我也是身不由己啊。”

    范东屏道:“不愿干就辞了嘛,大陆啥都缺,就是人不缺。”

    “瞧瞧,要不说是我知音呢,您又说出我的心里话了,我也想啊,不过,现在还真不是时候啊。”

    范东屏骂道:“臭小子,哄我开心那。”

    “外公,您又性急了不是,听我慢慢跟你说嘛……您看啊,内地马要召开党的十三大了,我爷爷肯定是要彻底的退下来了,象他们这些干了一辈子革命的人,最有胸怀,心里也是空劳劳的,我这时候来那么一手,不是有意气他吗,咱好歹是他的长孙,万一他气出好歹来,我这不孝的罪名,岂不就背在身了嘛。”

    “还有那,不管怎么说,我都是xx党员嘛,脱了红袍穿白袍,那就是不忠,我真要离开内地,肯定的,公司几年内在内地难以立足,就会失去发展的大好机遇,这是对全体公司股东和员工不仁啊,最后,是我在青阳的那帮兄弟朋,不是我吹牛,只要我宣布退出内地政界,保准是群龙无首,树倒猢狲散,这不是不义嘛。”

    “不忠不孝不仁不义,外公,您甘心让您的外孙,背着这恶名接过您的公司吗?”

    范东屏微笑着,心里颇为欣慰,其实他也仅是试探而己,这小子除了生活奔放了一点外,大节大义,已经不需要别人管教了,至于让他向左走还是向右走,这可是事关家族兴衰的大事,得慢慢进行,徐徐图之,和宁老争夺外孙的战争,才刚刚开始呢。

    “呵呵,那这个问题咱们慢慢解决,这个宁老头啊,其实对你的所作所为,是了如指掌门儿清,可硬是装傻充楞,尤其是咱们家里的那一大串,你以为他没有耳闻啊,他是心里开心嘴不说,双耳装聋双眼扮瞎,就是怕你脱了红袍穿白袍嘛。”

    常宁讪讪的笑起来,“外公,我的私事,您就不用操心了,我记得,这好象是您和我协议的内容。”

    “哈哈,不干涉,坚决不干涉。”范东屏放声大笑,“小子哎,只要你的后院动静越大,我就对战胜他宁老头越有信心了,哈哈,说我们资产阶级腐朽,我承认,可说我们资产阶级是没落的和垂死的,我坚决予以反对,哈哈……”

    常宁站起身来,陪着笑了笑,“您老人家慢慢乐,我出去转一转了。”

    现在的范氏集团公司,真正的大权掌握在金未央手里,袁思北和陈思辅之,娘子军成了东屏大厦的主流,让金未央先担任代理董事长,继而顺理成章的坐董事长的宝座,正是常宁的主张。

    金未央瞟了推门而进的常宁,红着脸问道:“你来干什么?”

    常宁“叭”的一声锁了门,转身便坏笑起来,“嘿嘿,真不听话,有你这么跟本少爷说话的吗?”

    瞅出了常宁的不怀好意,可金未央却是无处可逃,娇瘦的身子早被常宁抓到了手中。

    “小少爷……别呀,这,这是公司办公室呢……”

    常宁把金未央压在了沙发,一本正经的说道:

    “未央姐,我就是要让你们以后在公司的时候,也能时刻想起本少爷的伟大哦……”

0434接电速回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一个月的时间,对流连花丛蜜林的常宁来说,转瞬即逝-

    第一封电报是王国维拍来的,他可是常宁在之江省的监护人,也是常宁这个黑名单的人,能大摇大摆出入境的担保人,电报来得不早不迟,就在一个月期满的倒数第二天,电报就是四个字,言简意骇,明了清晰:

    “接电速回。”

    常宁把电报扔到空着的婴儿床,嘴一撇蹦出了他的理由,“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王叔叔只是提醒一下呢。”

    古清雅在旁边说道:“小常,超期不归,回去是要受处分的啊。”

    旁边的杜秋兰和高飞也劝他,实在想再待几天的话,就打个电报或电话,跟王叔叔解释一下,申请再迟归几天。

    她们当然不愿意常宁这么快就回去,可没有办法,这是纪律,常宁必须要遵守的。

    “呵呵,没事没事,古阿姨,我知道王叔叔菩萨心肠,不会把我怎么样的,有王叔叔帮着我,外事办那帮人,不敢把我怎么样的。”

    常宁说完,又扭回头,有些不解的望着面前的几个小不点,“同志们,下面我继续报告啊,谁不认真听,老子就不认他,谁要是认真听,老子就带他出去玩哦……”

    不过,常宁的“恐吓”,没有收到任何效果,他的同志们没有一个理睬他,甚至都不带正眼的瞧他,老四老五眯眼松松,无精打采,老三一付似笑非笑的模样,根本就没有理他,老大老二已经到了长牙学话的时候,倒是在认真的盯着他,可嘴里不知在念叨着哪一国的文字,象唱歌似的,根本就是在蔑视“领导”权威么。

    “他娘的,老子是你们的爹,明白不明白?”常宁终于被同志们的态度激怒了,忍不住了让水洋第一名言脱口而出。

    老四老五仍旧爱理不理,老二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只有老大老三,到底是男孩,楞楞的盯着常宁,仿佛不知道怕是什么意思。

    古清雅摇着头苦笑,这个一身孩子气的大男孩,真要是留在范氏别墅,这些小不点可有罪受了。

    杜秋兰和高飞来,一左一右,嘴里嗔怪着,拉着常宁,将他往婴儿房外推。

    “太阳灯。”一个稚嫩的声音叫道。

    正走到门口的常宁,听得身体马震住了,“两位姐姐,你们听到没有……太阳灯,他娘的,太阳灯,他娘的……哇塞,老大会说话了,呵呵。”

    常宁急步走回到婴儿床边,一把抱起老大阿宁,往扔起来又接住,一连几下,老大竟嘻笑着看着常宁,一点也不怕。

    “臭小子,记住啊,我是你老子,你他娘的要真是我的儿子,就再来几声,给弟弟妹妹们当个榜样啊。”常宁乐呵着,冲着老大轻吼着,“他娘的,他娘的,他娘的。”

    老大笑得四肢乱舞,“太阳灯,太阳灯……”

    “呵呵,再来再来,他娘的,他娘的。”

    “太阳灯,太阳灯……”

    杜秋兰和高飞哭笑不得,再次冲来,夺过孩子,把常宁赶了出去。

    “呵呵,我儿子会说话了,我儿子会说话了,呵呵,他娘的……”

    常宁跑到了院子里,迎着飘泼大雨,高声的傻笑着。

    隔了一天,第二封电报又到了,“接电速回。”电报的落款变成了之江省委组织部办公室。

    常宁瞟了一眼电报,扔到了沙发角,“他娘的,老子就学一回电影《保卫察里津》里,斯大林说过的一句话,同志们,继续前进,我们不理睬他。”

    尤佳小心的劝道:“小常,你还是回去。”

    高飞也说道:“是啊,你要是出入境的不良记录,下次想来,会很麻烦的。”

    这倒是事实,常宁一下就泄了气,“唉,他娘的,也怪自个呀,当初为啥不跟朱部长多要一个月呢?”

    杜秋兰笑说:“你下次记牢呗。”

    “他娘的,真是岂有此理。”常宁在客厅里转悠了几步,指着门外说道,“这是咱祖国自己的土地,来去竟然这么麻烦,你们几个给我作证啊,我把话撂在这里,等到香港回归,我要是有幸参与其中,一定要让内地和香港的来去更加自由方便,让咱全国老百姓都有机会来逛逛这美丽的东方明珠……”

    不等机票订好,第三封电报又到了,还是四个字:接电速回。

    常宁一瞅那电报落款,是省委组织部和省委办公厅,立即乐呵呵的笑起来,“走了走了,老头子京城发话,之江省那帮家伙大惊小怪,让人不得不宁哟。”

    那时候不是不能通电话,但谁都知道用打电报的办法的真正意义,常宁算是懂一点的人,这不但是郑重其事的催促,更是严肃的政治命令,他是组织的人,他不敢对抗,压根也不想去对抗。

    告别亲人的过程匆匆忙忙,又带有些许伤感无奈,不提也罢。

    ……

    四月的湖城,百花绽放,春意正盛。

    朱永军的秘似乎已记住了常宁,一见面就绽放出一丝笑意来,招呼也比次热情多了,让常宁忽地感到,自己又艰难的回到革命的队伍中来了。

    不过朱永军就没有好脸色了,坐在办公椅,埋头于文件中,两三分钟过去了,也没拿正眼瞧一瞧常宁。

    “老领导,您至于这样吗?不就是晚归一天么,不,就晚归十多个小时,您就不用板着脸了好伐?……喏,这是我的检讨,向主席保证,这是我亲自写的,一千多字,比高考作文还多几百个字呢……这是我专门买来送给老领导的刮胡刀,目前世界最先进的产品……您要是实在不想要,那我就拿回去喽……”

    “臭小子。”朱永军终于抬起头,笑着骂道,“你小子那,你知不知道,你家老爷子啊,把我骂得不得了哟,还纲线的,你要是再不回来,我高要派人去香港抓你了。”

    常宁松了一口气,心说本少爷在香港过的是大爷的日子,你让我回来过孙子的日子,当然就拖拖拉拉了。

    “对不起,让老领导受累了,要不您也骂我几句……噢,我差点忘了,老领导您从来不骂人的呢,嘿嘿。”

    朱永军笑了笑,抬腕看着手表,转身从文件架找着什么。

    “老领导,我马去省政协报到,一定认真工作,努力把这一个月的时间补回来。”

    朱永军微微的摇头,将一个卷宗放到了常宁面前。

    “你听好了,这里面全是关于你个人的档案,还有你的其他证明材料,以及一张中央党校的入学通知,你拿这些,马赶到机场去,下一班湖城至京城的班班机,将在两小时后起飞,飞机票就在机场管理处放着……”

    “等等等等,老领导,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怎么又把我打发到党校去了,我,我去年刚待过半年啊。”

    常宁有些发蒙,急得不顾礼貌的打断了朱永军的说话。

    “小常,这次中央党校举办的干部培训班,是中组部临时决定的,时间不长,大概三四个月,昨天已经开学了,这就是我们打电报,急着让你回来的原因。”

    事已至此,常宁当然不说不靠谱的话了,“老领导,我马动身去机场,不过,不过请您告诉我,这一次是不是,是不是又是我家老爷子的缘故啊?”

    朱永军摇头说道:“不可能,这次还真不是你家老爷子的安排,他老人家昨天下午还打电话,问我是怎么回事,显然是不明白嘛,而且,事先连我们省委组织部也不知道,只是中组部先确定了名单后,再找我们了解情况的。”

    常宁收起卷宗,准备和朱永军告辞。

    朱永军拿起桌的电动剃须力,微笑着问:“那,老就不客气了?”

    “叫您老领导,总不能白叫么,您如果真的不要,那我拿回去自己用好了。”

    朱永军打开抽屉,将剃须刀塞进了抽屉,“用之江话来说,不要白不要,我就不客气了。”

    “呵呵,您要是实在过意不去,就让您的司机送我到机场。”

    朱永军笑起来,起身走到常宁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常啊,又要分手了,我再噜嗦几句……人的一生,其实很短暂,掐头去尾,真正能做事的,就那么二三十年,关键就是要善于抓住机遇,在之江省这几年,我认识了不少人,只有你,才是我最看好的人,好好珍惜这次机会。”

    “老领导,谢谢您,我一定记住您的话。”

    没想到朱永军不但送到门外,还匪夷所思的送到楼下,亲自嘱咐自己的司机,常宁只好打消了去见见王国维后再走的念头。

    一个位高权重的省委常委,竟亲自送一处级干部下来,在省府大院里绝对是条重要的新闻。

    朱永军的举动令人遐想,至少表明了,他与常宁的亲密关糸,和他对常宁的重视,无形中也提升了常宁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

    常宁却没时间思考,他心已经飞向了京城。

0435再入党校

    京城的春天,总比不南方的清凉爽心,院子里的花花草草,倒是和南方没有二致,呈现着春天才有的景象-

    宁瑞丰已经基本退下来了,不用每天再去红墙里班,现在还挂着好几个职务,基本也就务务虚,只等九月的十三大一开,就是真正的无官一身轻了。

    八十多岁的老人了,看去精神不错,但岁月无情,历史的年轮总是要带走应该带走的一切。

    “爷爷啊,等开完九月的十三大,我准备把您和奶奶接到青阳去,说好了的,您可不能反悔啊,这京城的气候,还有空气,不适合您这样年纪的人居住,我们青阳山清水秀,空气清新,特别是我在范家岙承包的农庄,绿荫密布,环境幽静,千亩粮田,几百亩果园,还有人工湖……甭提多美了。”

    宁瑞丰靠在椅子,双目微闭,鼻孔里哼了一声。

    “臭小子,别打叉哦,继续说你的事。”

    常宁有些哭笑不得,从下飞机后,乘出租车来到这里,走进院子里,就开始接受老头子的训诫了,都快两个小时了,老头子看来还没有结束的意思。

    “我说爷爷,您老人家别抓住一点,不及其余么,这可不是xx党人应有的哲学观,我已经承认错误了,您还想怎样?在之江我还交给朱部长一份检讨,朱部长看了以后,都说我认识很深刻,检讨很到位……因此,咱们是不是,是不是也该换个话题?”

    常宁一边说,一边瞟了院子门口一眼,亲爱的奶奶,你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了,还参加什么老年合唱队哟,关键时刻不在家里,您还是咱奶奶吗?

    “别往门外看,你奶奶不到吃饭时间,是不会回来的,我问你,你的外公,是不是他教唆你犯错误的,还有,他是不是一心想让你留在香港……嗯,他都说了我什么坏话,这一切,都都得一一的从实招来。”

    常宁苦笑不已,这老头子究竟是怎么啦,次不是这样的么,一年多不见,怎么会性情大变了呢?

    他求助的目光转向身后的警卫秘余振夫,余振夫微微一笑,紧闭着嘴巴,表示爱莫能助。

    “爷爷啊,您真是那个那个,啥的……多管闲事么,咱也豁出去了,您也别来这一套,不就是想先一顿乱拳把我打蒙,然后乘我迷糊之际,让我答应一些事情嘛,您就直说,咱们都是成年人了,甭玩些小儿科的东西。”

    常宁挺起胸膛,直起脖子,开始了主动的反击,缩头一刀,伸头也是一刀嘛。

    “嚯嚯,你还真牛起来了啊,臭小子,别忘了你是我孙子,你爸不在了,我就得管你,咋的,你还想反了不成?”

    宁瑞丰睁开双眼,瞅着笔直而立的常宁,连笑带骂,仿佛摆出了一付好斗的架势。

    “呵呵,不敢不敢,您老人家是谁啊,咱可不敢拿鸡蛋去碰石头,不过,这老话说得好,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这老话还说了,死猪不怕开水烫,身脏不怕苍蝇叮,这老话还说了,士可杀不可辱,头可断不可缩,呵呵,您老人家看着办。”

    常宁说着,就一屁股坐下了,拿过宁瑞丰放在桌子的茶杯,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底朝天。

    “嗯,不错,有点宁家人的骨气,第一件事,你得老老实实的待在党校,完成这次学习任务,这个要求不过分。”

    常宁咧嘴一乐,“这还用说么,我这百把十斤的都搬来了,保证不给您丢脸,前十名不敢想,后十名不可能,您放心,我的目标是进入前五十名,符合实际情况。”

    “流水不争先,拂云风自来,学习的事,我不强迫你,用心尽心就是了。”

    常宁乘机涎着脸,在自家老爷子面前吹了一把,“爷爷您真是开明,其实象我这样的年轻干部,向社会学习比向本学习更重要,功夫在外么。”

    “哼,第二件事,乘着这次在京学习的机会,把你和杨阳的婚事给办了,我听说杨阳已经毕业了,你也老大不小了,老杨他嘴不说,其实很看重这事……你看怎么样?”

    常宁嗯了一声,真正从内心深处来说,他对杨阳的喜欢,还没有转化为爱情意义的喜欢,尤其是这两年,杨阳痴迷于学习,古怪地规定他不许接近她,两个人平时的联糸很少,关糸反而有些疏远了。

    “是,爷爷,这事就按照长辈们的意思办,回头,我跟我妈说一声。”

    宁瑞丰瞅了常宁一眼,“怎么,情绪不高嘛。”

    “没有,我在想,党校学习如果紧张的话,怎么抽时间办婚事呢。”

    常宁心里苦笑不已,和杨阳的婚事,是他最不能抗拒的事,刘月红曾经告诉过他,父亲的早亡,真正的原因还是老爷子的逼婚,为此老爷子终生自责,尽管在长孙的婚事,他又习惯性的又来了一次包办,但真要是又拗着他的意思,对他的打击恐怕是毁灭性的。

    因此,常宁在心里早有了打算,和杨阳的婚事,决不有一点违背老人的意思。

    “小常,杨阳是个好姑娘,她从小没有了父母,是老杨两口子千辛万苦把她养大的,有阵子他们忙不过来,她还跟着你奶奶过了两年多……你奶奶和我,早把她当成自己的亲孙女了,所以,你一定要对她好。”

    常宁嘴里不停的应着,心里却有些好笑,老爷子有些糊涂了,都当成亲孙女了,还能和亲孙子结婚吗?

    “噢,对了,你们结婚时,就住在家里,反正你党校学习后要出去工作的,我这里的房子宽敞,空着也是空着。”

    “爷爷,这事么,我得跟杨阳商量商量,本来就是女人的份内事,我一个大老爷们也得听她的不是?”

    宁瑞丰点着头,脸露出赞许的表情,这小子,还蛮尊重妇女的嘛。

    常宁却是另一番心思,他可不愿和老爷子住在一块,一者怕引起宁家其他人的议论,二来他讨厌在老爷子的注视下生活,在这气氛严谨的地方临时住住还过得去,可真要把家按在这里,他是万万不愿意的,他估计,先拿出杨阳做挡箭牌,老爷子一定无话可说,然后再设法做通杨阳的思想工作,争取搬出去单过。

    果然,宁瑞丰说道:“嗯,这事就听杨阳的。”

    常宁心中有些反感老爷子的噜嗦,又一次不失时机的“反抗”了一句,笑着说:“就象您老人家在家里一样,得听我奶奶的,所以我向您学习,这些事也听杨阳的。”

    “臭小子,你损我还是夸我?”宁瑞丰轻笑着骂道,心情开朗,倒也不以为忤,知道自己的大孙子从小自由散漫,天马行空,“小常啊,爷爷今天高兴,既然你对前两件事表现得这么爽快,我就不提第三件事喽。”

    说着,宁瑞丰缓缓的起身,常宁急忙前,帮着扶起,讨好地挽住他的胳膊。

    “爷爷,我知道,您老人家是想让我改回您的姓,您这一收回成命,我肚子里的一百条理由,算是白白的浪费了。”

    宁瑞丰微微一笑,在常宁的搀扶下,在院子里的绿荫下缓缓穿行。

    “小常,你也来过京城几次了,对京城,你有什么感觉呢?”

    常宁稍微一怔,立即明白了老头子在问什么,他沉吟一下,小心谨慎的说道:“爷爷,说句老实话,我还真的没有什么感觉,事实,我也没有资格有您说的那种感觉。”

    “嗯,不错,继续说下去。”

    “爷爷,我从小为生活所迫,做过乞丐,甚至把乞讨当作生活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所以,我的生活态度和行动指南,首要的任务就是生存,就是如何千方百计的保护自己,因为只有保卫自己,才能保护自己的家人,才能做更多自己想做的人,总而言之,我不喜欢凑热闹,有小时候看到别人打架,我的第一个选择是躲开,第二个选择是旁观……您说的那些感觉,影响不了我的选择。”

    “很好。”宁瑞丰罕见的公开表扬起来,脸笑得更开放了,“乡下人初次进城,最容易闹出笑话,尽管难免,可毕竟是笑话,有的笑话无伤大雅,可还有些笑话,是会害人的吗哟。”

    常宁知道宁瑞丰的意思,用带着保证的口气说道:“爷爷,您老人家就放心,您说的这个问题,我在来的飞机就仔细想过了,这几个月么,我准备少说话,多读,少开口,多思考,闲来陪您下下棋,有空陪着奶奶唠唠嗑,实在闷得慌的话,您院子里的树有个鸟窝,我可以常常爬去瞧瞧。”

    “呵呵,行行,你可以在家里鸡犬不宁,不许你在外面惹事生非。”

    宁瑞丰放声的笑起来。

    常宁心道,咱才刚刚出道,政治的边边角角都没沾到,怎么可能去掺和那玩艺儿,人贵有自知之明,咱小半仙不会讲大道理,却最懂老虎不出洞的真理呢。

    “老头子,你没事可干,老缠着我大孙子干嘛。”

    乔含湘站在院子的门口,高声的喊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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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做官偏为官,不想升官偏升官,纵横官场,他遇到一个个强大的对手,二十五年的宦海生涯,一路的坎坎沟沟,他不知道,明天来临的是失败还是成功?从一个小小的技术员兼车间主任到封疆一省的省委书记,漫漫从政路上,一个个美丽动人的异性不断涌现,怎么办?六月的魔咒始终缠绕着他,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不一样的官场,不一样的人生,不一样的情感故事,不一样的主角形象……宦海风云记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宦海风云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宦海风云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