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三话 咒术师的陨落
朦胧中一点光亮向白慈溪伸出了援手,被火焰的焦灼和同伴的背叛烧的里焦外嫩差点死掉,这种时候无论是何种的甘霖,无论是怎么样的搭救都像是女神一样带有独特的效果。白慈溪很开心搭救自己的是个认识的人物,而且同样也是他最对不起的部下,吴璐璐想要诉说什么,不过身在阳间的人是没有直接的方法交流的。
出于守护者本职属性的优势,白慈溪反倒是能够猜测出吴璐璐的意图,这可怜的女人需要救赎,然而牵扯她的思维让她无法如愿的执念就是季先平。如同鬼神般执念的男人此时此刻是个咒术师,混沌咒术的代表,力量的源头本身就是纠缠与不息,为了让吴璐璐自由,也为了救赎自己,白慈溪绝对不能就这么死去。
这份不屈服的执着幻化成为高强的意念,战胜了来自于咒术本身的强大威力,身体超出于意识召唤更多的水流之力,搅动大海的意念则提供了足够的灵力。海水爆发出它本来的力量,高高鹊起的海浪拍打着甲板,冲击着残骸几乎毁灭一切,并且顺便就将白慈溪身边的火焰消磨殆尽。
当白慈溪站起来后,便摸摸脑袋笑了起来,他完全不知道这力量本身竟然如此简单。咒术来自于混沌,因而释放它相当容易,更加容易的是暴走,比起法术这种单纯依靠环境,人体本身的术式在此时此刻优势反而变成了劣势。火焰要想击败并不纯属的白慈溪还是足够的,然而若然想要与利用了整片大海的白慈溪对抗,则完全是以卵击石。
“就是这么回事,看在吴璐璐的份上,请立刻远离咒术让她安息吧。”白慈溪真挚诚恳的微笑言论在季先平眼中却充满了危险和障碍,咒术师颤抖着身体将咒术本身的力量提升到新的高度,这是他从未尝试过的水准。
火焰生成化作紫黑色的长矛,只形成了一瞬间火焰便争抢着扑向白慈溪,像是下山的老虎看到了鸡。和刚才一样。白慈溪选择使用屏障的方式格挡火焰,正面很难扑灭的火焰杯正方向上的弧形水流屏障格挡。
这充满盐分的水晶屏障再次将火焰隔开,任由它们射向身后,而且屏障本身闪烁着银白色光芒。被月光照亮后显得异常坚固。释放火焰的那位此时此刻也同样会感受到火焰的威力,咒术是那种消耗生命力和精髓超过人体的灵力的东西,用不了多久站在面色平和的白慈溪对面的季先平就憔悴的枯槁下去了。
实在看不过这种无力的消耗战,白慈溪不想要让对方以这个方式悲惨的死去,他一抬手将屏障的力量增加,事实上他惊讶的发现海水蕴含的能量无穷无尽,稍稍用力说不定能够直接反弹死季先平。
坚持原样方案的白慈溪放弃杀害季先平,他奋力用那护盾——既像是盾牌一样折返对面倾泻而来的攻击,咒术的火焰像是遭遇了棱镜的光线飞向了黑紫色的天空,并在最高处消失不见。突如其来的能量形式转变。带给季先平不一样的冲击,他措手停止了施法。
“结果已经明了了,你不是我的对手了。而且啊,吴璐璐就在你侧边哭呢,看不见么。你这瞎子。”白慈溪这边变得异常轻松,于是开始习惯性的用语言挑逗对方。吴璐璐的怨灵当时并没有像白慈溪说的地方,只是后来才随着白慈溪站在了季先平的身边,当然季先平陷入混沌是决然无法观察到的。类似于莫乐,白慈溪这样的纯净心灵才会在濒临死亡有所观察,就冲季先平的这份悲哀,白慈溪就绝对不想要下手。守护者的力量是立志于要保护同伴,而不是对同伴下手的。
“啊...”重重喘气的季先平看上去更加脆弱而疲惫,额头上却连汗水也没有,热量的出现就已经将他蒸干变成了僵尸一样的,这个男人不过刚刚三十出头而已。“一定要杀掉你,主人再等待...我可以完成愿望的。可以达成的...”
听着前面可怜兮兮的声音,那男人甚至不能站直身体,使用咒术会带来某种程度上的痛苦,人类的话最终会葬送在混沌的*之中。然而,守护者体质的白慈溪此刻却能够听见对方的心声。不像维吉尔一样利用过真实之核,白慈溪的能力是逐渐适应思维欲本身并且最终完全适应守护者。
他试着探索对方的想法,试着发现那个男人在思考的事情,担忧的事情,以及这其中背后的真相。顺着季先平说过的话,白慈溪似乎逐渐了解了一些原因和目的,少年将意识投向远方通过思维欲观察季先平。
男人满脑子想要服从主人的意志,那位永远站在记忆深处却无法窥伺的主人正是假面上层的黑暗原始,那是什么人物呢?那个光中的男人穿着白色的袍子,他见过维吉尔,同时也会晤过恶魔军团,还与传说中已经隶属于大恶魔梅杜的部队发生了交火,他尝试召唤过古神,也奋力的挽救整个世界,这究竟是谁?
白慈溪被搅得一头雾水,这些种种的过往碎片都只是季先平一人的回忆,没想到这个叛徒竟然侵入的这么深层次。忽然,那个光中的男子找到了堕落者中最为神秘的黑暗女士,两个人见过面,画面闪过是这二人交谈甚欢,但是却完全没有暴露脸庞。最后画面定格在黑暗,这里是季先平跪着的地方,他的四周一圈特殊的光亮照射着本体,在光亮之外那男人的声音出现了。
“妄图想要让恋人复活,就必须做到类似的努力,就连努力都没有那么你还指望有什么?”听到这句话的季先平却像是变成了另一个人,不,是一个奴隶,完全受制于男人也要获得那份报酬。所谓的复活生命这样的事情就连神也不能够做到,创建世界后神本身只有维持原样的能力,那便是思维欲的自动净化功能,然而这个男人却提到了复活作为条件。如果不是欺骗,那便真正的就是恐怖的真相了。
“唔...”这呜咽声将白慈溪的思维从远方拽了回来,季先平似乎控制住逐渐瘫软的身体强力的阻止了白慈溪的入侵,不过仅仅这些就足够了。白慈溪能够了解矗立在对面的敌人究竟是什么水平的人物,而且他本身还有更多需要验证的东西。
“告诉我你的那个主人是什么?”
“唔...你这卑鄙的读心者,我想过去也是依靠着读取大家的内心,博得大家的信任不是么?”
“季先平,你冷静点。就算你不肯说或者不知道也没事,我大概知道怎么查找了。那个男人的手指上戴着特殊的戒指...”白慈溪的话让季先平感到无聊,看来叛徒并没有注意这一点。主要是白慈溪看过那个数百年前的某人的画相,哈罗达.摩尔这个著名的黑暗法师曾经属于沃玛尔学院,而那个据说拥有三大资源库的地方也拥有着更多的古老历史,方向就是那里。
那个男人跟黑暗法师戴着同样的戒指,而且画面中男人似乎不停地搓揉戒指,会出现这些就说明他真的很重视这戒指。能够查询关键所在就是沃玛尔学院,白慈溪决定了结束战斗带着大家去拜访那所魔法学院。
“啊啊啊啊啊啊...”季先平的声音再度拉回白慈溪的思索,他聚集了更多的力量释放出火焰,长条形喷射而来的火焰看起来非常的凶狠,但是白慈溪已经没有了兴趣。守护者继承人随手一挥,带有海腥味的风刮起了海浪便从中间扑灭了火焰,顺势而去的海浪将季先平打倒在地。
悲催的咒术师即将面对可怕的命运,然而他在甲板上挣扎着,手脚打滑浑身疲软的他根本爬不起来。就在这时,白慈溪一脚踏在了对方的胸口,引发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实在抱歉,我救不了你了,请你相信我,将意识再度对我打开吧,我想要知道更多更多的信息。”
思维再次活跃起来,这次季先平无力阻止就遭到了入侵,两个人的大脑同时震荡了一下,白慈溪在余音未绝轰隆声中险些摔倒。想要获得更多情报的想法失败了,这次的巨响是来自于季先平记忆中被下达的反魔法程式,一经启动便会在入侵的时候保护大脑。前次白慈溪的行动已经触发了保护,同时造成了季先平头痛愈烈的感觉,这回白慈溪侥幸回过神却发现脚下的男人痛苦的挣扎起来。
咒术师排除身体被混沌逐步吞噬以外,他的双眼瞪得老大,并且从中窜出了血流,痛苦的叫喊早就已经消失在沙哑的喉咙中。难受到达极点的男人似乎遭遇了脑内的破坏,那个幕后的人物竟然出手给季先平下套,类似于电脑只要被病毒入侵就会自动清洗内存一样的程式。
最后的最后,咒术的尝试者,曾经的同伴季先平在极度扭曲的面孔后停止了肢体上的动作,他变得安静平稳起来,身体随着海风渐渐僵硬了下去,死亡和黑暗最终吞噬了这咒术师的身体。白慈溪赶忙抬起脚离开远处,他亲眼看见同伴的身体在失去活性后自燃起来,燃烧的混沌火焰将他完全的拖入了地下的黑暗,属于古神的范畴。
而在火焰之上的光辉里,吴璐璐的身影也逐渐消散了,明明两个人真心相爱,为什么会出现这么遥远的分割,一个在地下的混沌,一个则会魂归天际进入新的轮回。
第四百六十四话 黑暗吞噬一切
白慈溪感觉到了精神的疲倦,像个日以继夜和海浪作斗争的水手,只不过他比起避过海浪,更加接近于控制。无论身体的疲乏进入到怎样的程度,他依然坚持让自己站在甲板上,忍住不去思考打滑这回事,他的同伴此刻还不知道身在何处。
就在僵直的身体将要做出回应而什么也没有发生的时候,身后多出来的某个人似乎改变了白慈溪一开始的计划。最初那是个不轻易移动的人影,拥有着强大的能力却能够隐藏的如此随和,这家伙甚至早就在咒术和法术的对决时就一直围观了。
融入黑夜的夜行者服装包裹着男人,肃静修长的身姿此刻站在白慈溪身后几步之外,像是在观察,亦或者是监视。白慈溪可不会管这个家伙姓氏名谁,更加不会在意他是不是忍者装扮,他转身变向那边考过去,这使得黑影自发地向后退去保持距离。
“如果记性不错,你是叫做端上的忍者么?替伙伴报仇,还是乘机想要做掉我?”白慈溪自信满满地对待观察良久的敌人,理论上来说属于忍者的突袭应当早就开始了,然而这个男人始终按兵不动,这才让白慈溪不得不问出一句话。
“我从前的导师和前辈们不会认同这抢来的胜利,就算我想要击杀你,也会请你在原地休息一会再战。不过,此时此刻我不是为了战斗而来,真正的战斗是我的两位同伴,现在已经结束了,算作是一胜一负,你击败了季先平,而你的朋友则...”报告出这样让人无法接受的消息,端上的脸色毫无变化,话音也觉悟迟钝,宣布胜负就像是习以为常的私事。充满了生活中的任何一部分。
白慈溪是绝对不允许这种的情况发生的,尤其是当和自己的伙伴挂钩的事情。他支撑着身体向甲板暴露的洞口走去,如果此刻前往刚才的过道是不是就有办法做些什么。不过,比起白慈溪的行动。完全围观的忍者则更加迅速,他矫健的行动出现在白慈溪的眼前认真的伸手拦住了去路,从他的眼神里看不到丝毫的火花,充斥不起任何形式的冲动,处于理智和冷静他阻止白慈溪的行动。
这显然不能理解,作为敌人状态的白慈溪必然将此行为视作最直接的挑衅,他重新调整姿态想要发动攻击,当这一切开始之前,甲板的另一头爆发了响声,巨大的爆炸声席卷而来震散了空气中的海涛声响。这力量像是吓跑了海浪中的腥味,让空气变得更加沉闷。
白慈溪和端上同时回头,他们看见那处甲板出现了漏洞,除却争相涌入的水流这爆炸同时将一个人影送上了甲板。那个不识别人,正是别处战场胜利者洛祟。尽管这个结果在开始的时候就会有所预料。不过伤痛在心头依旧无法避免。
“我把他们全部办掉了,连一点都没有留给你哦,端上。”这个间谍露出了笑脸,像是个极度虚荣邀功请赏之辈,不过忍者没有表现出一丝的兴趣,而且也不打算改变自己正在做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从下面蹦上来的洛祟终于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虽然还有一些腐臭在空气中,不过他心情大好的开始打量白慈溪:“至于你呢...现在必须付出代价,主人罗列出了特级人物的名单,这当中白慈溪你是最重要的人头之一,乘现在干掉你咱们就可以获得季先平那笨蛋所没能获得的好东西了哦。”
间谍非常狡猾的询问白慈溪身边的忍者,理智与安定并重的忍者似乎有别的考虑。听到伙伴的意见也只是无语的摇摇头,接着决绝的说道:“啊,想要奖励那你就自己办掉他啊,特级人物的首级貌似不能两人共享吧。”
无情的忍者仅仅一句话就把洛祟的所有心思道破了,主人罗列出来的名单上的人物都不是亲易可以收割的。季先平就是先例。洛祟看了看白慈溪,又看看完全不打算出手的端上,于是最终摇摇头,竖起一只手指冲着对方怒吼道:“白慈溪,你的人头给我等着,今天现放你一马...”
这剩余的语音回荡在海上,黑夜的寂静几乎将某人的自负放大了数百倍,最终洛祟靠近忍者后便立刻消失不见了踪影。空荡荡的甲板就只剩下两个人,其中一个还不喜欢说话,那也仅仅只是限于在伙伴在场的前提下。
现在,端上开始说话了:“白慈溪先生,我等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所以请放心战斗不会发生在此刻,相信明天到晚你们就会发现新的伙伴出现意外的消息了吧,不过现在你们什么也做不了。大船边上那艘小的被我们弄沉了,我们是根据事先形成的传送装置来到这片形同孤岛的位置的,而你们则完全没有机会活着,就算洛祟那个家伙手下留情你和你的同伴也无法全部活下去。”
这个忍者要么不说话,现在却说了这么一大通,可能就连忍者自己都无法相信他自己的言语,为什么要说出这么多这可能和忍者自己的性格有关。他坦然的告诉敌人自己部队的计划和部署,并且通过这样的坦白让敌人的心理承受力下降,并最终在真相面前丧失所有的勇气,这种单纯依靠口舌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需要天赋,不过对于端上这样的人来说并不难办到——通过说实话蒙蔽敌人,而不是说谎。
“那就真是感谢你的提醒,不管你们是否想要此刻战斗,我都将拼尽所有努力,我关注过你,堕落之前貌似你也是假面吧?所谓的堕落者都是由形形色色不被公认的假面而来的,你身为忍者本身的装束很容易让别人忽视你那野生假面战士的身份。为什么这么留心我们这群人,明明是敌人的。”
“敌人并不是永恒的,利益才是正方向。”忍者华丽的转身,并且向白慈溪挥挥手“我加入堕落者是因为不想要看到更多的不被假面军团承认的假面在这个世界上,她们从加入战争开始就是可悲的,完全不知道结局和真相。上层一直以来试图对假面隐藏的秘密,或许你该往你认为正确的方向努力才是。”一阵风吹过,这男人在上涨的海水中渐渐消失了身形,看不见的传送门像来时一样无声无息的送走这批奇袭者。
虽然莫名的内心生出了感动,但并不表示白慈溪会在下次见面对对手心慈手软,而且端上也同样不会对敌人抱有过分的同情。为今之计,白慈溪必须从生死边缘脱离,凭借已然虚脱的身体光是想要移动都是一个问题,更不要说要释放水系法术让大海为自己敞开了,那本身需要大量的力量。
来的时候利用力量将海面上的小船挪过来这样的事情就已经耗尽了大部分的能量,更不必说这种时候要让*的人站在海面上往前跑。左右摇摆着身体,白慈溪想要靠近洞穴,那窟窿露着些许的光线射向船舱内部的渗透水域上。
船舱里满满的不详让白慈溪有种不忍心,他不知道凭借这身体跳下冰冷的海水还能不能再将脑袋浮上来。然而前后的权衡放在了同伴的安危面前,他就必须毫无怨言的向下跳去,只是默数着一二三,这行动就造成了剧烈的水花飞起,这当是跳水界最不合格的成绩了吧。
呼咙咙的海水在白慈溪身边泛滥着泡沫,冰冷的触感几乎让少年瞬间休克,紧随其后便是分布全身痛苦不已的刺痛,这痛楚快要让白慈溪麻痹,他像是跳进了陷阱,比起甲板上更加加速了死亡的进度。可怕的厄运即将吞噬少年的性命,继混沌的火焰之后,这冰冷的海洋丝毫不满足那种程度的火,接下来便伸手涉及白慈溪自己的心灵之火。
胶着的海水像是泥潭深深地陷着白慈溪的身体,将他牢牢地拉向地面,就算这少年多么坚持,他的精神力强硬地想要寻找伙伴,但是这不带有准备工作的潜水运动最终还是造成了*上的抽搐以及部分身体区域功能的丧失,留下白慈溪的仅仅只剩下一片空白的大脑和不停烦扰精神的咕隆咕隆声响。
忽然一道亮光闪烁在白慈溪的眼前,这海面下的黑暗被瞬间清除殆尽,少年仿佛抓住了救命的稻草,不知道这一次又是哪方的怨灵,他伸手靠向光源,希望被发现。
那光线隔着船只残骸破损的边缘观察到内中的场景,虽然白慈溪并不知道对方是谁以及他们做到了何种的地步,但是光源到达最亮的时候就出现了白慈溪本身的震颤,那光源似乎发疯似得想要进入残骸,它正在尝试破坏白慈溪身边的铁片和木块。
分不清是好是坏的撞击一次次的将白慈溪送入黑色的寂静,临死状态下的攻势最有可能让少年丧命,不过在一切发生以前那东西终于靠近了白慈溪。少年张开一只眼睛勉强可以看见那是海面下最常见的生物,不过浅海区可不会有的,那种称之为鲸鱼的东西一口就将白慈溪吸纳进入腹部,黑暗再次吞噬了一切。
第四百六十五话 从未遇过
ace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厉害的人物,如果说前面的重甲式神不过只是个龙套的话,这样才足以用来表现当前敌人的强大,院子外面的两个式神更是不能与之相比。
与敌人的差异大多数时候是力量上的悬殊,然而面对眼前这个神秘的对手,管家才真正的感受到什么叫做全方位的差异。力量,速度,耐力和思维等等方面都无法追赶眼前的一切,出现在他眼中的绝望场景就仿佛在筋疲力竭的运动场上总是摸不到前一名的后摆一样。
最具有攻击性的流汇被优先击中,那男人几乎瞬移过去,伸出拳头不带有一点兵刃作用在流汇的腹部。ace这边只是看见少女无意识的抽搐了一下便随着风呼呼地飞向了空中,巨剑优先撇弃了毫无力气的少女身体飞出老远,接着是她本人在此被撞飞出去掉进了花圃之中,直到现在ace都无法探知她的生死。
接着遭殃的就是kisses,看来对手深深的了解具备强大潜力的雷属性少女会造成的影响,而且优先切除kisses的超强护盾就已经大大的将战局扭转了。kisses并没有飞出去而是被直拳打击直接撞向后方的桌椅,身体不由自主的卡在那残屑之中,一时竟然无法脱困。
“那么...对于入侵者的你们,老夫最喜欢的就是角逐式的调戏,除非你们能够找出足够转换着乐趣的事情,否则这里一个都别想跑。”战人将脸更多的缩向兜帽之后,这层心理作用本身对于见光毫无意义,特质的袍子会完美的遮掩穿戴者的身份,除非自愿或者受伤否则外人根本看不见。就算到了这个地步,战人也依然不希望那名年轻的管家会第一时间认出他本身,多年来虽然和对面这家多有交情,但是战人在很多事情上都表现得非常过分,这点导致了两家的父母渐渐疏远。最终也导致了暗香和米莎的见面逐渐减少。
放着这些后话不提,战人的目的非常明确,那就是尽快将他们击垮,然后统统收押。等到那边的幻境成功就算是放出了暗香,她也无法回想起自己的同伴,一切仅仅只是时间的问题,对于他来说并不这么认为,他既不想这么简单就后退,同时也不愿意再出现无谓的伤残,他进行了一番争辩和解释:“先生,我们没有劫匪一样的意图,根据情报我们的同伴被带到了这个宅子里面,而且几分钟前。我家小姐进入贵宅的内部,我们希望能够将同伴带出来,并没有别的意思。”连续摇手的ace向眼前的人表达和平冷静的动作,他们之间也许存在了太多的误会,即使现在还不能放弃对方是维吉尔同伴这样的想法。不过管家愿意停下来听听对方的需求和不满。
“你说的头头是道,不过我的要求并不过分,首先你们的人必须集体退出庭院...”战人自以为是的指明意图,像个精明的工程负责人。他的话并没有招来管家的厌恶,相反习惯于被命令的仆人拥有他自己的耐性,听到这吩咐反而认真的点点头。“然后,你们可以离开了。带着你们的残兵败将和门外酣战的所有闹事之人速速离开。”
当战人说完了这句话,管家的内心便有了足够的把握,他终于知道要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强敌。刚才的话语中丝毫没有提到失踪的伙伴,更加没有提到已经进去的大小姐本人。这当中存在的事情非常的让人气恼,管家感觉自己像是借道领国的商队,东西被扣押了却将要浑浑噩噩的劝退回家。
正常男人都不能被侮辱的尊严。更何况他ace代表了大家族的颜面以及关系到大小姐的安危,一瞬间的愤怒和苦闷转化为无形的意念,会合在身体内成为了巨大儿恐怖的能量。管家第一次在客人们面前爆发自己的怒火,他冰冷的脸庞像是辐射着射杀一切的光辉,双瞳恶狠狠的瞪视无礼之人。同样冰冷的声音像是要冻结一切。发出声响扩散到了植野战人的身边:“先生的计较实在是无礼太多了,于我们大家毫无利益可言,我姑且再问一句可以允许我们带回已然在屋内的三个同伴么?”
直扑面门的威力冲向静立不动的植野战人,这满满的恶意像是要将他吞噬一样,不过身为最强契约者的他自然对得住这名号,毫无来由的竟然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中没有迷惘和恐惧,没有对于事物的谨慎认知,然而却拥有深信自身能力的从容,无形中笑声化作另一种层面上的力量像是一道波纹震散了管家铺天盖地压向战人的灵压。
植野战人的笑声让管家ace有那么一丝不解,但这还不可能完全让管家放弃他的念头,想到这里也觉得麻烦的战人不得不开始说话:“你的估计并不对呢,三个人就成为你的营救目标了么?哈哈哈...植野暗香,候存欣,米莎以及那个被你们忽视掉的女仆吸血鬼布劳德好像是吧...”
这彻头彻尾暴露着自信的坦白包含着巨大的勇气和力量,植野战人毫不顾忌ace的感受,像是在玩弄仓鼠一样放出了言论,这带来的是更加不顾一切的能量爆发。战人能够感受得到眼前的年轻人带有的决心以及他深藏不露的潜能,心里虽然想着这是个可塑之才。然而,会这么认为并不表示战人乐意放弃自己的计划,他静静地准备好能够随时释放的魔法,亦或者是悄然待命的兵器,虽然这些行动对他来说就像是呼吸这么轻松这边凝神运气,一抬腿蹬地便向前冲去,他引用了未曾出现在客人面前的法术,某种程度上燃烧身体的机能,以此达到类似于假面结晶化的效果。这样的移动速度能在一瞬间在战人的视野中消失不见,然而不断的移动就是为了掩饰随着时间流逝而逐渐不堪重负的肉身。
全身火一般的燃烧,就像ace平日里开玩笑总是爱说自己有颗效忠主人的炽热之心一样。冒着白雾和汗渍的身体剧烈的散发热量,随着高速移动的身躯一路泼洒下来,假使感觉灵敏的话依然会有办法对这诡异的移动路线有所注意。
硬要说的话,战人就是其中的一个。看着忍痛冲过来的年轻人这位当爸爸的男人显然不乐意,他伸出一只手淡定地向前移动身体,这只手张开的爪形巧合地扼制住ace的全速前进,管家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踪迹败露。而且就连太阳穴都被一把揪住。
紧接着,战人选择了放手并且自在地向后一退离开了原地数十步,做出了挑衅的手势看上去让人及其的不舒服。ace也不是吃素的,转换了一下角度继续提升能力等级在速度,利用迂回的行动路线靠近战人,这次他可不会呆呆地选择正面。
从左侧进攻的ace自己都不知道什么叫做概率,而且也完全没有预料到对付这样的敌人概率本身的偏向性太严重了。只见战人毫不犹豫的伸手向着侧边一抓,握力强劲的手掌再次抚摸过管家的额头,这次战人倒是没有正面抓住,略过敌人的要害并且选择后退。一步步的将ace让进了宅邸附近的台阶。
随着最前沿一片冲锋的势头不断加剧场面上的温度和气氛,唯一侥幸存续的战力泉音正在热火朝天的忙碌自己的陷阱,她几乎无视场上的所有人,接近尾声的装置一直不那么听话,以至于就连式神那里都没有用上。索性这边直接用来对付屋子的主人。
善于观察的泉音并不是不了解当前敌我双方的优缺,她激动的用手指一遍遍确认大大小小零部件的位置,一次次的紧固这改良装置的绳索关节,再一次测验并杜绝了全部的漏洞后,少女的面前突然某种东西落向了地面。
刚才漫长的等待完全剥夺了少女观察战局的机会,现在这飞来的横物有些高大,同时状态上来说已经萎靡的不行了。他是ace。努力的拼搏和奋进最终还是被战人像是投掷棒球一样抛了过来,这无疑是对泉音的示威。
此时此刻,植野战人就站在对面,地面上失去意识的管家倒是毫无痛苦闭着双眼。泉音并不会去在意这个为了自己而吸引注意力的同伴,因为她要做的就是反转战局,即使叫他死去也是瞑目的。
“看到你一个人在这里玩扮家家。老夫可是很难过啊。我也是有女儿的人,不过并不喜欢看到女孩子一个人露出孤独的表情,你的眼神告诉了我一切。”战人自信满满地估算起泉音的过去,他确实猜对了不少,关于没有成为丽雅女仆前的过往。
然而。对于这个陌生男人的了解,泉音一点也无法提起兴趣,她毫不在意的说道:“做你该做的事,完成你该有的担心吧,先生。关于我的事绝对与你无关...”
“哦?这可真让我好奇,我想看看你的真实水平,一直压抑在你所侍奉的主人之下的那力量...”开心不已的战人向前迈出一步,毫不在意泉音此刻瞟了战人一眼。
“家仆就是家仆,我不需要超越主人,也不可能办到,当然如果主人的命运也会受到你的摧残,我会舍命向搏。”做出决斗姿态的少女只是拿出儿戏一样的匕首滑向空中。
“哈哈哈,那么为什么不向我展示呢?既然有强大的技巧我就一定要期待一下了,来啊?”战人再次迈出一步,这时泉音小心翼翼的瞥了他的位置一眼,距离自己是十五步,不过依旧什么也没有发生。紧接着,战人再次发笑起来往前又迈出一步,信誓旦旦的男人冲着少女发出了嘲讽的表情并且又迈出一步。
脚步的落下像是摁动了什么机关,霎那间空气爆发出可怕的悲鸣,如同雷鸣产生在耳边一样,地面的瓷砖发出爆炸向外翻开并且引发了剧烈的爆炸,万千声响如同弩车一般的紧随其后伴随着烟雾扩散开来。在泉音看不见的雾霭之中,植野战人应该已经落入了陷阱之王一样的少女的机关本身,就算是再怎么努力怎么强大也无法躲过连精神反馈时间都不给的连续机械关卡。
第四百六十六话 机关算尽
烟雾隆隆升起,白色的大大的颗粒充满了花圃中央,在雾色之内暗淡的火焰兀自燃烧着,见那火焰足以燃烧,泉音欣慰地松了口气。不管是自然还是魔法,火焰元素必须附着物才足以持续燃烧这个行动,泉音释放的暗器包括了烟雾,毒气,火焰和飞行暗器,通过让敌人进入预定范围才足以发射这迅雷般的机关。
首先敌人会被突如其来的巨响和烟雾弄的措手不及,就算反应力在怎么快速以人类的水平接下来飞驰过来的飞行暗器也不可能全部躲过。当敌人惊慌失措的时候,爆炸会触发敌人身边被事先安置好的雷管,引发新一轮的连续爆炸,强大的冲击力附带有雷属性的麻痹效果。在所有这些之外还有另一圈烟雾,这层堆砌着先前同一时间爆发的毒气,将妄图逃脱的敌人团团围住,不动就不会中毒。
在这铁密的限制之下,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抗的,最终盖棺定论的会附加一层结界,这层结界师机关中的最后一步,它能够将空气中的热量转化为高强度的火焰,并且迅速吸附到敌人的身体上,无情的燃烧会无视对方的痛苦烧尽一切。
这么强大缜密的攻击套路完全依靠施术者一键触发,可谓是一发入魂,然而缺点是需要大量的时间进行重复繁琐的操作,这里面包含的劣势更多的在于时机,无法正确把握时机或者掌握机关的精妙便无从出手。
大口喘气的泉音恍如隔世,她差一点就以为要失败了,不过对手却自信满满的跳进了这陷阱,实在是太好了。少女无助的喘口气,走向前观察摔倒在一侧的伙伴,这个坚强的管家毅然决然的将吸引仇恨的使命进行到底,幸好对手完全没有杀意,不然在场的所有人都会死去,而且根本没有机会释放这么威力强大的招数。
房间里面显然感受不到震动。不过微微的响动还是让米莎身体颤抖起来,她发现了屋外的战斗,隔着暗香房间的秀雅窗帘她隐约可以看见屋外面植野战人和大家的对抗战。这边她完全没有机会去关心伙伴的情况,植野战人在离开的时候关上了那道房门。
该死的门扇虽然不像大门一样开起来坚固。然而这黑色的木质结构却不是撞击或是猛拉就足以被破坏的,最让米莎无法置信的是她的那些小型魔法对于这扇门竟然毫无效果,宅子里面的门似乎都对魔法有着强大的防御力,而大型的魔法则是米莎不敢尝试的。
很久以前米莎的父母似乎就认识这位植野战人伯父,两家的关系一度极好,不管是现世二战的爷爷辈还是异界的怨灵大战后的父亲辈都保留着良好的关系,直到米莎的父母遇害为止,当时已然掌管家务的哥哥年少气盛的断绝了与植野家的来往,这也最终导致了米莎那孤独的童年。
万万想不到再次与植野家人的碰面会是这样,首先米莎不得不和暗香这位好友大战一场。接着又遭到了其父亲的软禁,并且这里面明明存在着误会,却不得不张开眼睛看着两边人互相厮杀,战斗越是剧烈,就越是会唤醒米莎心中的不安。
想到这里。少女狂乱的直立身体想着床边走去,金色镂空边框装置的大床看起来柔软而舒适,就连被窝枕头的颜色也是令人欣慰的紫红色,适合暗香属性的颜色。而一切的中心,真正的主角此时此刻还躺在那上面陷入了沉睡。米莎摁住同伴的肩膀,昏迷中的暗香毫无知觉的抽动了一次便再无表情,只能让米莎大声喊了起来:“喂...你醒醒啊。现在不是睡觉的时候,你不起来的话谁能够阻止这一切,你不醒来的话我怎么敢出手,难道真的要让我对伯父翻脸嘛?喂!”喊叫中满满载着凄凉,米莎无力地摇晃沉睡中的同伴,不过后者一点知觉都没有。
剧烈的晃动几乎就要讲暗香的身体移开。就在抓住好友肩膀抬起的一瞬间,米莎看见了床铺上铺就的一层东西,银白色的纸张看起来像是垫在婴儿床上的尿布,不过这层宽阔的银白色皮层几乎铺满了被窝之下的全部区域。
银白色上显示出漆黑色的印记,不是一开始便有。而是当米莎盯着看出了一会,最终她发现导致暗香无法苏醒的本质,换做正常人谁会这么粗暴的对待无意识中的朋友呢。她米莎也是特殊的那一类,竟然就这么看见了同伴的身下,于是少女索性将一身睡衣的暗香拖出去,并且慢慢地放在华丽地毯的地面上。
轻声说着抱歉后,米莎却发现暗香面无表情的脸庞上显示出一丝褶皱,少女变得不再沉睡,像是在发着噩梦,然而却总是醒不过来。植野暗香时不时咬牙忍耐,又偶尔紧闭双眼盲目的微微扭头,这时间内她额头上发出了汗水。
米莎回头又看了看床铺,棉被之下的银白色纸张散发出浓重的幻术的味道,在这方面所有研究的米莎决定尝试破解这层束缚朋友的幻术,当然她本身根本没有把握。
黑暗持续吞噬植野暗香的灵魂,少女的身体不受控制难受的想要摆脱这份晕车的郁闷感情,但是自从那奇怪的光影消失后暗香就一直无法醒过来。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更加不知道黑木照那边怎么样了,作为一个平凡的女孩突然在梦里面被人勒令要回忆起对方的名字,这种事情想象都觉得非常的扯淡。
更加让人感觉无助的是,暗香内心深处的不祥总是在告诉她自己一切都是错误的,这就好比如让一个智力低下的人思考题目,最后却残忍的告诉那个智障切题的大方向完全是错误的一样无助。少女想要摸着脑袋,她感觉有人在疯狂的摇晃自己,黑暗没有参照物,这让少女的任何行动都找不到归属感和成就感,就连挪动脚步也未必像是在移动。
晕乎乎的暗香没有停止寻找新的光明的机会,她不知道自己陷入了怎样的圈套,更不可能知道自己的精神力已经让事件发展到罪魁祸首所无法预料的程度了。眼前再次出现光景,却是那人影消失前最后留下来的,自己的父亲与别人厮杀并且身负重伤。这让人无法理解的景象在暗香看来相当滑稽。她不否认父亲的个人能力,但是父亲从来没有做过生死搏斗这类的事情,平日影像中穿着西装亦或者居家服的父亲与战斗毫无关联,而画面中的植野战人却穿着没见过的斗篷衣服。露出了脸部。
让我出去...让我回到过去,回到我真正该去的地方。
暗香心中的呼喊传达不到黑暗之外的每一寸,一切需求的希望都没有出现过,运气也从没有光顾过暗香。忽然,天外一片光亮驱散了黑暗,将信将疑的暗香偏过脑袋去查看出现的新状况,生怕再来一个不明所以的人影。
光芒就在斜上方,由于为了让自己可以够到那个东西,暗香不由自主的转动身体,空间因为没有参考和重力。所以她的身体很快便调整到与那光线平行的位置角度,只需要直走就可以接近这圈神秘的光晕。
行走开始了,一步两步还是没有到达,三步四步依然距离遥远,五步六步暗香感觉自己想多了。于是速度奔跑起来。连一滴汗都没有流淌,暗香就够到了光环的边缘,好像抓住了攀岩绳索一样,她努力的试图让身体摆脱黑暗进入光明中。
这份坚持导致了接近光明的暗香却并不能完全进入其中,进入那个属于光明的世界。她仅仅通过亮的无法辨别的白色圆洞看向外界。那外面好像有什么人站在那边等待,但是对方仅仅只是等待,多余的动静一个也没有做过。
光明中再次展现画面感。这次更加具有冲击力,显示出一堆堆暗香记忆中不存在的人。年纪与暗香不差多少,他们的脸上洋溢着青春,身体中却又像是充满了力量,不管看哪一个都是伤痕累累,不管是哪个人却又绝不停下脚步。仿佛失败和死亡就跟在后面一样,他们在战斗,他们拥有自己的目标方向。
在这些奋勇的人影之中,有一个男生的画面出现频率最多,暗香却反而最没有感觉。他非常的像是黑木照本人,不过却有着本质的不同,而这份不同让暗香感到安心,感到之所以不会迷惘的原因。
接着画面拂过了一些什么,整个画风的渲染变化成为暗红色,这种不祥的预感带着紧凑的画面切换,从光洞之内居然传出了喊杀声。这些少年少女再次投入了战斗,疯狂亦或者是强大都不可能阻挡,战争特有的硝烟弥漫和悲壮苍凉在他们的奋不顾身面前算得了什么,最终无止尽的黑暗让暗香痛苦不已,强大的对手将年轻人们逐个击溃,他们忍受着痛苦却依然流露着绝不迷惘的表情。
看到这里,暗香木然的流出了泪水,她的记忆完全不存在这些人,但是却非常的逼真,就好像这些人都是在为了自己一样,尤其是最初关注最多的男生,那个人被关在了某个地方,正是忍受痛苦。
我不要...
迷惘中的心灵之声触动了身边整块整块的黑暗,光明像是炸弹一样星罗棋布分散在黑暗之中并且瞬间爆炸瓦解掉黑色的一切,从垮台的黑暗背景外看过去,那外面人影转身看见了暗香,想要伸手去拉动暗香的身体,但是碍于四周的黑暗再次复苏,黑暗组成的触手形象鞭挞着洞口之外的某人。
一定是因为决心不够,我需要更多的力量...
忽然,暗香终于想起了那个奇怪的和服女子,那个只要被忘却了性命就兀自悲伤的女人,理所应然会是暗香最直接的朋友。大声的喊出名字的话,如果是现在的话,犹豫不决的暗香看到了被黑暗挤出去的光影,她张开嘴巴怒吼道:
“凤雏”。
瞬间火焰的暗红色爆炸起来,从黑暗背景的各个角度出现并且最终撕裂这层扭曲的邪术,冲破了固有的枷锁,一股暖流来到暗香的手边被她紧紧地攥住。名为凤雏的和服女子其实正是植野暗香专属的佩剑,随同战人的封印一同被匿藏起来的。
现在没有人能够阻止植野暗香使用这力量,少女的表情依旧清晰,她握着手中的剑却没有像从前一样需要假面化的面庞,结晶化的质变让一切变得如同呼吸一样轻松,伴随着这毁灭黑暗的力量,暗香睁开眼睛,她僵硬的脖颈扭曲着,胳膊摇晃着打到了自己床铺的边缘。
阳光明媚的早晨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卧室的床下呢,而在她仰躺着的身体的上方,另一个少女的面额露了出来,这个跪坐在床铺上的少女就是光影里看到的人。
第四百六十七话 同样靠不住
植野暗香的脑袋已经不是第一次阵痛了,而且任何时候也不像现在一样让人感到清醒,白昼的阳光透过窗帘镂空的部分透射进来,让床下的暗香更加不能适应张开手想要徒劳的遮掩。黑暗蛰伏的太久,这让暗香找不到不久前依旧存在的光明,渐渐从幻境的差别中苏醒过来的还有意识本身。
呜咽刚刚出口,暗香潜能中迸发的侦测能力感受到床铺的抖动,有什么人影从上面扑了过来,刚从凶险的噩梦脱离的少女面前能够鸭子坐着,却决然比不过突如其来的飞扑。来人没有恶意,而且暗香通过嗅觉就闻到了女生的香水味,被人狠狠抱住的记忆逐渐恢复了一些,对方没有先说话。
“米莎...”暗香猜测到了这个冲到身边的人的身份,由此能够猜测到屋子外面喧嚣的可能性,虽然一时半会暗香还无法把自己的家和大家的突袭进行联系,就好像看电视剧少掉中间十几集的郁闷情绪一样。
“是我,我还以为你死掉了呢。你居然被人在家里下咒,而且那个人还是植野伯父...”米莎依旧紧紧地搂着活脱脱的暗香,生怕一松手身边的人就会再次昏死过去。凭借米莎的技巧能够勉强帮助暗香打通通路已经很不错了,虽然最直接的解脱来自于暗香自身的力量,不过这份忙活也是值得的。
间隔了几秒钟,暗香终于感觉身边的怀抱感消失了,米莎和她坐在地毯上面对面看着对方,又花费了几分钟,米莎才完全让昏迷许久的暗香明白这边的世界发生了什么。植野战人不惜施法控制候存欣,还让暗香坠入了一场骗局,难怪梦镜里面的黑木照存在这么大的亲和力,曾经一度让暗香把持不住,不过当候存欣的映像重新回到脑内后。暗香便将这些画面珍藏了起来。
休息了几分钟后,植野暗香优先站起身虽然连日的沉睡让身体过分的虚脱,不过凤雏的生命之火本身就拥有促进活力的功效。她坚定的走到窗口眺望屋外的一切,此刻的阳光毫不留情的将光影打向另一边。站在这里却看不见前厅花圃的最新战况。焦急起来的暗香在屋内走动着,*的双足由于踩踏着华丽的毛毯完全感觉不到凉意。
米莎一边盯着看,一边歪脖子想计划,她期待暗香能够找到出门的方法,虽然刚才只告诉暗香关于伯父的事情,却没有说自己没有出去是因为房门完全抗魔。忽然,暗香眼前一亮认真的转头说道:“这种时候我就只能面对了,虽然我依然很害怕对质,大部分时间都在逃避...”这一次暗香用手肘向下的动作,以此表示加油。这份决心和毅力是从前任何时候反对父亲做法中未出现过的。
米莎也为好友的觉悟而开心了一下,她认为此行拯救这位朋友是值得的,或许从一开始植野暗香这个朋友就不会让自己失望,米莎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然后她问道:“那么,吾友。咱们能不能先出去呢,我觉得这个门关的有点久。”
“出去?你在说什么呀,哈哈哈,那还是不是...”暗香觉得很奇怪,她一边笑话同伴,一边开心的伸手,雄赳赳气昂昂的转动门把手。然而纹丝不动的这部分和整个门一样感觉密不透风毫不给机会,暗香面颊上自然的笑容消失了一刻,转化为冷笑后便立刻愤怒起来“这是搞毛!!!”
一瞬间狂暴的暗香几乎让米莎大跌眼镜,本来以为这个朋友是多么的靠谱,然而暗香终究也只是和自己一样陷入了战人的圈套,她们根本无法走出这间卧室。更不必说是阻止屋子外面奋力厮杀的所有人。
米莎看到了这脾气后,倒是有些回忆起从前的玩耍,那个时候如果遇上难题,身边的暗香就会暴走起来,想到这里她安心的拍拍地毯说道:“那么先坐下来思考下方法吧。”
这话说给兀自搬弄把手的暗香是完全没有效果的。植野暗香仿佛置身于另一种幻境,是属于那种不立刻出门就会死掉一样的疯狂,虽然情况并没有危急太多,但是暗香看起来就像是已经被绳圈套住了脖子悬在了悬崖边上即将被勒死。
门把手任由少女的推搡显示出经久不坏,却又尽忠职守的高尚本质,黑色的门板依旧不透过任何光亮就连平日能够用到的门缝此刻也无法看到丝毫的走廊景观。这一番的努力之后便是精疲力竭的喘气,在米莎的耳根听不见的位置,暗香接着休息的蹲伏却露出了哭腔。
颤动的身体蹲伏着,片刻后恢复尽力后立刻手脚并用的想要撬开大门。米莎过意不起的站起身,然后伸手说道:“暗香,可以不要为了大家这么拼命的,虽然大家正在拼命,不过伯父到现在都没有杀害任何人呢,请不要...”
“你理解错了啊...”暗香感觉到肩膀上的手掌,这份温度和真诚让暗香有些松懈,她再次蹲伏着积攒体能,然后开始补充刚才的那句话“我不是高风亮节的想要免去大家受到的伤害,我之所以这么焦急是因为自己好不容易拥有了这份冲动,有了这份面对那个人的信心,我怕这把火会在这里完全消耗干净。虽然从外表来看,我非常的坚强,什么事情都不去在意,任何人或事都没有影响过我,但是我果然最害怕的就是那个人。我必须更加努力才行啊,不是因为大家会受伤才出去,而是因为感觉自己如果不带着这份勇气和对峙精神冲过去,这才是对大家努力的最大侮辱。就像你所言,假如老爸真的是某个很强力的人物,那么我们就更加不能做无用的战争,我这边如果怯弱而逃避的话只会连累所有人...”
米莎看着好友颤抖的双肩,并且听着一贯强硬坚定的好友那不自然的哭腔,颤抖什么的并不属于暗香。作为好友,米莎果断的拍着她的肩膀说道:“如果不计后果的话,其实想要撞开这道门还是很简单的,不过暗香你真的还保留着对抗伯父的勇气么...嘛算了,你出去的话只要想想一路杀过来的我们,就不要忘了刚才的愤怒,好了别哭了,我用禁术试试。”用作确认,米莎想要轻柔的抚弄好友的肩膀,让她能够安定一下。
可是,暗香忽然起身,她的劲头高涨的让米莎再次大跌眼镜。迅速转身的暗香脸上没有一丝哭泣的痕迹,刚才也只是颤抖而已,再听她说话也完全没有刚才的抽泣。一脸兴高采烈的少女不屑的说道:“诶,你个笨蛋为什么不早用啊?”
米莎惊讶的说不出话来,甚至她都来不及缩回自己带有同情的手掌,刚才想要安抚的感觉完全消失后,她来回移动手指问道:“你你你你...刚才不是在抽动么?为什么装哭?”
“诶?”暗香摸着后脑勺露出鄙夷的神色,然后说道“我怎么可能会哭?诶...莫非你把我因为害怕见到老爸发抖的动作以为是我在哭泣?好了啦,我确实感觉对不起大家的期待,不过直到此刻我依然保持着一份恐惧,也许正是这恐惧让我的大脑可以清醒一点,不管他做出怎样自我中心的事情他终究是老爸呀。”
一脸笑容的暗香倒是最近见面以来第一次在米莎面前释怀,两个好友同时想起了过去的她们自己,就算为了这份过去的对方战斗也不该终止于恐惧。
“败给你了,你先让开点,禁忌法术的效果会让人难以接受,破坏力过大甚至会反噬回来,离得远些。”米莎只是吩咐完,不消第二句便得到了暗香的呼应。接着职业的法师米莎抽出小些的施法道具魔杖,念动了思维深处的言灵,这份灵力化作力量,绽放出本身的效果。米莎的背后排布出八颗黑色的宝珠,球体半径虽然只有十公分,但是它们每一个都像是炸弹一样危险,控制方面也尤其棘手。
随着时机的成熟,黑色的法术球体陆续靠近同样魔法防御的黑色大门,木门却诱发出让人惊讶的白光。光芒之中米莎念动咒语,引爆了所有的球体,轰鸣声却远远不止八声,而且立刻此起彼伏开来。
爆炸的声响像是漏向暗香身边,而冲击波则是完全被米莎精湛的防护法术隔离,力道一致向着门板。烟雾升腾起来,飞屑四散开去撞向了屋外的副墙壁,来自于走廊墙壁的破坏,让暗香感到满意。
红发少女利索的向同伴竖起大拇指,在她眼里米莎这个姑娘一直是可靠的,大门显然被击破,不然根本无法听到外部的爆炸声音。米莎则是带着疲惫的笑容,松懈了一下紧张的神经,她准备跟着暗香出去的时候,发现了烟尘散尽的真相。
破坏力凶猛地震碎了门板,将那该死的黑色揉拧成为齑粉,然而与此同时靠近大门的一整面墙壁也被那可怕的禁术开出了超出常理的口子。暗香观察着破坏力,咧开嘴巴却迟迟无法笑出来,前一句话夸奖自己这个好姬友的事情果然应该完全的否定掉,不止是暗香,米莎.冯.费德勒也是个并不常识的少女。
第四百六十八话 前进
暗香转过头来看了默默无语的米莎一眼,也同样默默地扭头走了出去,迈过瓦砾的身体立刻感受到屋子之外的新鲜空气。走廊虽然处于保温的状态,但是室外的严寒还是偶尔会从通风口漏出冷风。
“愣着干嘛,快走啦。”暗香的催促倒是让米莎醒悟过来,乘现在暗香的心思还在说服伯父身上,这种时候一股脑冲到院落应该会解决很多问题。风一样的行动在两人之间盛行,暗香顾不及后面的米莎往前走去,心里却在琢磨着马上要面对的事情。
忽然,身体的极限反应发生了效用,作用在暗香表层的假面瞬间爆发动能,她具备超常德行动力开始向后弹跳。脚边刚离开的地面就遭到了斜上方长钺兵器的重击,溅向四周的飞屑并没有影响暗香的移动,此刻她飞起的身体向后空仰去,避过了米莎的前进轨迹完成了一个空翻。
双手最终向下撑地支撑身体并且将脚甩出大半圈并最终往身后落地,这番姿态可以让标准的国家运动员惭愧不已,忽然的动作也是需要极高的洞察力的。站直身体的暗香还顺势将米莎往后拉,避开了拐角处攻击同伴的长矛突刺。
二人定睛观察到了与屋子外面相似的式神,不过铠甲是银白色的全包装,看起来比大门外的那个更加轻盈一些。渐渐地,通道的对面出现了十多个这样的身影,如此多的数量的式神纷纷拿着各自的兵器向着植野暗香逼近过来。
米莎都不知道暗香是什么时候假面化的,这结晶化的假面毫无变化,便立刻使她召唤出凤雏。火焰的长剑放射着高强度的光能,火焰本身像是要将金属的剑刃吞噬一样。伴随着前方的兵甲框框声响,暗香挥动凤雏将火焰的威力释放出去,笔直的攻击一度烘烤走廊周边的装饰,并且最终毫无遗漏的击中多少不及的式神。
这大量的式神应该是作为平凡士兵使用的,和米莎之前所见的三个不是一个等级。式神消失后化作黑紫色的护符并最终在火焰的激情中消散,看来植野战人设定了特殊情况下的护卫。击退了一拨人后,暗香却再次站稳脚跟,米莎紧接着便发现通道别角的区域又来了大批敌人。
火焰的凶猛虽然令敌人无从防御。瞬间瓦解一切,但是对方似乎抱着必死的信念,毫无消耗的扑上来。随着他们的移动,暗香毫不费力的挥动凤雏,又是一把天火冲向敌人,割断这群式神的生命线就像是在除草一样。
不管来多少都无法近暗香的身边,然而长此以往的等下去,这边通道就永远无法前进一步,力量强大是一码事,随随便便就把身体往前进迎上对面数不尽的刀枪剑戟又是另一码事。暗香依旧挥舞着剑气。火焰就像是机关枪一样突突突的释放着它的狂野。站在身后的米莎也渐渐不敌这高温,第二次抚平干枯的秀发后,她拉了拉暗香的袖子:“我们有没有别的地方下楼啊?”
“不可能的。”暗香并没有回头的意思,她果断的否决了米莎的猜想,然后补充道“老爸可不是省油的灯。这家宅上上下下原本也该有很多出口,唯独将我安置在这最边际的角落卧室,就是为了防止我逃出去。”
暗香凭借自己对于父亲深深的了解,做出了最直接的臆测,连续的破坏性攻击却迟迟无法让受损的墙壁发生更大的垮塌,这就说明墙壁本身也有魔法的抵御效果,通道就是她们下楼的唯一道路。只要不出现意外时间可能会被消耗殆尽。
暗香心头的紧张加大了下一击的攻势,竭尽所能的一击确实击溃了更远为止的式神,带来了一丝假象。不过暗香这边也同样气力缓不上来,暗香就算再怎么强大,持续进行秒杀式的攻击无异于引火自燃。
她们慢慢的向前,最终靠近了新的通道口。这边的岔路可能会带来一些远路,不过暗香有把握通过它迅速抵达正门,而且越是到了通道口,式神就变得更加不值钱一样的充斥过来,阻力确确实实的上升了。为了阻止暗香的行动。
忽然,新通道的一面墙壁发生了垮塌,位置可不是火焰频繁经过的地方。垮塌的墙壁里面走出了别的人物,眼熟的女仆布劳德拖着另一个人影艰难的逃离了黑暗。暗香心头一紧,双眼努力突破烟雾看清了对方,那个狼狈不堪的男子正是候存欣。
像是个毛毯一样几乎完全依靠住布劳德的候存欣看起来情况不大好,周围混乱的局势和已经陷入危机的候存欣剧烈刺激着暗香的大脑,脑部皮层像是触电一样剧烈的传送紧急通知,释放出巨大的能量,火焰化作凤凰的形态一路飞行毁灭通道的大部分装饰击退了式神队伍好久。
暗香和米莎乘着这个机会跳到候存欣和布劳德面前,她们二人前后努力击退了候存欣身边跃跃欲试的式神,这边的维护暂时交给米莎,暗香终于可以和同伴交流了。
“布劳德,好担心你啊,失踪之后...”暗香先是抓住布劳德胳膊摇晃着,女仆认真又诚恳的回复着同样担心的话语,同时她摇晃了一下候存欣想要让有些弥留的男主说些什么。
“啊...暗香,见到你没事太好了。有很重要的事要说清楚,你必须知道,而且只有你能够阻..额呜呜。”剧烈的痛楚几乎让候存欣跌入黑暗的深渊,他的四肢最前端依然渗透着血液,已然解除假面化的候存欣却坚持前进,当他看见暗香后,绷紧的神经一松懈便立刻陷入了失血过多的低潮。
布劳德赶忙将同样重要的男主人放到在地,让他能够结结实实的倚在平整的墙壁上,候存欣的鞋面早就被染成了鲜红色,手掌上虽然被布劳德紧急处理过,不过血液还是止不住的浸湿了白色的绷带。
暗香没有说话,紧张不已的大脑失去了方寸,用眼神质问着布劳德。女仆安抚好候存欣后解释道:“我从您的身边离开后,就被暗自转移到了地牢,看来老爷只是利用我们作为棋子而已。醒过来后发现...发现候存欣少爷的四肢被魔法铁钉钉在墙壁上面,像是古代异界曾经用过的刑法。魔法铁钉压迫假面化的候存欣少爷,使得流血却永远不能昏迷,然而强力限制住的身体却又无法摆脱这可怕的刑法。我不晓得少爷用了怎样的方法,不过当他凭借自己的毅力和力量挣脱这一切的时候,全身都已经血肉模糊起来...少爷还把监狱墙壁上的钥匙扔给我打开的牢门,我们一路杀出来就发现他的身体越来越不行了。”
布劳德虽然没有哭,但是暗香能够感受到这位忠心耿耿女仆所包含的深切同情和无奈,让候存欣变成了这样,这种事情和布劳德并没有关系,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作为父亲的植野战人的错。从以前开始就自以为是,诉说着只有他自己能够理解的道理,如果仅仅只是这么对待暗香的话还不会造成怎么样的影响,不过这样让人烦心的老爸却终于对自己的朋友,乃至于对候存欣下手了...
绝不原谅...
愤恨和痛苦转化为默默的宁静,暗香和刚才一样站着听着布劳德倾诉,用目光安抚着生死挣扎的候存欣。刚才明明候存欣想要告诉自己什么的,但是现在却又昏昏欲睡起来,或者说这只能是生命力枯竭的象征。
“布劳德...你们这边别再前进了,就在这个通道口治疗候存欣,不管用什么方法,我不想看到有人因我而死。”暗香咬了咬牙还是说出了对于实情最不乐观的说法,她呼唤凤雏并且准备起身离开。
如果式神的基准是为了阻止她本人靠近父亲的话,那么只要她顺着这新的通道往前跑就可以摆脱大家的危机。她试着给了米莎一个眼色,对方立刻明白她的想法,所以开始竭尽所能防守此地,保存力量。
临走前暗香看了一眼候存欣,这个男生随着治疗法术的开始发出了蓝色的光芒,自身的力量也迎合着布劳德开始愈合伤口,实在难以置信这家伙到底是抱着如何的拼命心态挣脱束缚的。正要离开的暗香忽然被苏醒的候存欣拽住,他临时说道:“如果你知道了你的父亲就是主谋的话,你还得知道,他同时也是前些时候现身在该隐城堡的最强契约者乔治。做好了准备面对这样的父亲了么?”
虽然很吃惊,不过暗香还是点点头,她挪动了几步让后背对大家说道:“我小的时候就没有把握机会面对他,没有将自己心中想要说的告诉他,到了这个年纪还需要老爸为我担心,而且还做出这么多让同伴担心的事情,也该是时候面对他了,绝对不能让更多的人受伤了,这次是说真的。”猛然转身的红发少女眼棱闪烁着晶莹,猛烈眨眼后暗香深吸口气向着前方冲刺,在她离开后,后方的式神更是撇下米莎和大家不管就追了出去。
第四百六十九话 新的目的
仓信已经习惯了养伤时期的闲暇,虽然身为灵体从一开始愿意为了大人做出任何牺牲,但是既然大人另有打算他也会竭尽所能的养精蓄锐,更何况这份清闲他并不讨厌。自从上次与冯家家宅的地方战力交火之后,时间过得太快了,仓信摩擦着自己的兵器,被风元素裹住的短刃一般情况下不会暴露,却非常容易损坏,这也是仓信能够施展点穴*的关键。
坐在他对面,远远蹲在屋子角落的是黑色皮肤的遂宁,这是个绝不多话的人,几乎生活中全部的无聊和郁闷都可以从他的身边找出,仓信已经放弃和他搭话并任由他发呆。没有命令的话,不管是仓信还是遂宁都不会动弹,他们并不是对于另外两个神使的去向一无所知,之所以能够淡定的接受大人的指令并且为此而献身,主要还是因为他们是怨灵吧。
淡淡地向着空气中吐气,仓信想起了自己遗留在桌角的烟斗,起身寻找着过命的家伙。他伸手一抓便牢牢地找到了木壳烟斗本身,然后轻轻松松地丢进一撮烟草,点燃什么的并不需要,对于他这样的人来说仅仅只要靠近烟草就能够感受到全部的享受。
烟雾缭绕开来散播到了遂宁的身边,*上身的男子由于深色的肌肤看起来更加消瘦而苍老,在他疲惫的面容之下却只是轻蔑的一瞥,毫不关心仓信的举动。
忽然,地下卧室的大门被打开,贴着符纸的门板漏入了一些光源,不过对于怨灵来说这并不影响什么。维吉尔就是为了保障怨灵能够长期如同活着一般,所以为了这间卧室贴满符纸,只要提供力量,神使甚至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行凶,更别提这漏过的光芒。
来人并不想让自己的行为铸成大错,所以轻柔的关上门并站在门口传令道:“我们的主人已经回到基地深处。请二位速度前去,有要事商议。”那传令兵深深鞠躬,然而神色却毫无改变,木讷的他却能够灵巧的转身打开门独自离去。
片刻之后。黑色背景的大厅被人充满,这里占据着维吉尔手下待命的所有人员。正面大厅的上方堂椅上端坐着深褐色斗篷的维吉尔,他的侧边仅此就坐着泡芙,胖乎乎的男子此刻像是深陷进自己的椅子。
在维吉尔的另一边则是最近入伙的,一个叫做沫玮的魔女,她笔挺高挑的身材惹火性感,精致白净的脸蛋让人禁不住诱惑,任何男子却都不敢正面猥亵她的形象,不然那腰间别住的长刀会沾满鲜血。
身份上来说是魔女哥哥的弗罗达也来到了这大厅的附近,他没有试图撼动维吉尔认同的上方位置。此时此刻自己的妹妹几乎和泡芙一样受到了重用。比那些稍微延迟的人是就连走路也出现问题的冰暗,这位暗术师自从上次战役中失败以来便闭门不出,基地中呆着的人有一大半都变成了宅,而且冰暗是宅的更加严重的,多久都没有听到这个同伴的说话声了。
“我们的人都来齐了呢。”泡芙自顾自的坐着。对着全场仅有的和自己一样坐着的扎克说道。体贴备至的胖子实在是少见,然而这么长时间以来胖子除了变形术之外便没有更多的战斗,实在不知道他如何拥有这种程度的重视。
“唔,洛祟和端上那边没有什么消息,这么说应该是得到了最新的指令,至于那位女士我们也管不着。”维吉尔像是自言自语的挥挥手,他看起来很开心。不久前成功的解决掉这场战争中的不利因素之一。他总结了一下自己的话,然后说道:“今天喊大家过来,是因为我们从合作方那里找到了新的方向,真正控制思维欲的方法就是利用真实之核实现逆向操纵,然而我们缺少操纵逆向行为本身的钥匙。根据可靠情报来说,那钥匙和百年前一样存在于魔法之都沃玛尔。和上次不同,这回我们将要在战争开始之前发动突袭将深藏着的钥匙拔出来。”
黑暗的高处维吉尔做出了一个胜利在握的手势,仿佛他的手里就握着那钥匙一样。从知情人那边得到的情报其实隐瞒了一个细节,那就是据说钥匙之前会遭遇的阻碍是某道大门,绝对无法破坏的这阻碍。需要完成别的钥匙配上锁的法术行动。虽然维吉尔没有向大家说明白钥匙和锁又是什么,不过假使堕落者放出话头扬言进攻沃玛尔,那么拥有钥匙和锁的人就会主动出现。
关于这方面的事情,维吉尔一如既往的交给了一边的泡芙,散布谣言之类的事情对于泡芙来说必然是得心应手的。
“那么???这边我们就暂且不用管了,我???”维吉尔转身面向了全体人员,他的宣布话音洪亮,然而就是这洪亮清晰本身却被另一个人打断了。
有着纯种血统的精灵男性弗罗达带有浓厚的轻蔑神情,他的矛头直接指向高高上座的泡芙:“维吉尔大人为什么这么愿意相信那个胖子,他毫无战功,而且完全没有我等鞍前马后的风险,却能够站在大人的身边,我不服气很久了!”这么说完后,他还不忘狠狠地瞪了一样自己的妹妹,虽然自己从不承认兄妹关系,但是现在他却连这样的妹妹都不如。
“哦???这么说你对泡芙有意见,并且质疑他的能力咯?”维吉尔问道。
“是的,大人。”
“同样对于这份方针政策带有不认同咯?”
“是的,大人。”
“换言之,我可以这么解释——你认为我的决定也同样是错误的是么?”维吉尔颜色不变,声音微微加重问道,细心体悟的话所有人都会感觉一阵气息扑面散射过来。
“是的???嗯?”开心的弗罗达顺着这问答下去,然而他却无能为力的皱起眉头,这问题的走向和自己预计的完全不同,再这样认同下去他自己可能就要进入一个危险的境地。
霎那间,一阵微风带动扑鼻的清香,矫健的身影从高台上窜向大厅的底部,这行动就连弗罗达都无从发现。大家众目睽睽之下,高处的魔女早就仗剑一跃而下,她的身体半蹲在弗罗达面前,然而那散发着诡异光芒的太刀却斜向上方突刺出去,精准的暂停在弗罗达的喉咙前。
刀尖冰冷的触觉立刻就让弗罗达感受到死亡的实感,这剑刃的顶端会因为他自己的稍许不正当做法而改变灵魂的本质,决定这生命属于死去还是活着。放弃咽下吐沫,弗罗达呆呆地盯着下方的魔女,而魔女看似发绿的双眸正恶狠狠的瞪视着精灵男子本身。沫玮的愤怒几乎传遍了整个大厅,就像是快要从大厅的顶部溢出来一样:“胆敢质疑维吉尔大人的人,我会让他感受到事态的严重。”
这层护主行为让维吉尔感到满意,他没有从沫玮的脑海中读取到更多的情绪,身为主人的他决定解决这桩糗态。维吉尔伸出手击掌了三次,沫玮就像是一心同体的孪生一样理解这含义,挪开利刃便迅速消*影,重新回到了高台。
“那么,在这层含义来说,我需要大家暂且按兵不动,没等到我的命令谁也不要离开这里,可以么?”维吉尔轻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音色传遍了整个大厅,试图驱散被沫玮的灵压弄的紧张起来的此地,然而却更加带来了沉重,大家只能选择闭口等待。
黑色的空间布满了迷雾,白慈溪什么也看不见,眼前只剩下黑色和白色本身,身体的扭动会造成过分臃肿的感觉,而且他自己的疲惫让行动的念头完全丧失了。等待了多久,白慈溪不知道,他像个赖床的学生一样试图移动身体,然而睁开眼睛还是黑色。
这份等待最终遭到了唤醒,平静于黑暗之间的状态被打破,白慈溪的生命体征出现了。猛然间,少年睁开了双眼,带有白蒙蒙棉絮的视线并不清晰,逐渐调整适应的大脑优先感受到魔法造物带来的银白色光亮。
光亮中出现了人类的脸颊,让他熟悉,让他温暖的几个人都在,稍微黑暗的角落里还有令人担忧的仆人。此时此刻担忧这情绪原封不动的留给了仆人约恩,虽然面色憔悴伤痛在身,但是管家也和莫乐,夏琳一样担忧白慈溪的身体。
“大家都没事???还是大家都死掉了?”白慈溪说出话来,喉咙里没有一丝进水的痕迹,可能是魔法消除了伤害,也有可能只是单纯因为大家都死去了。
“没有哦,如果不是约恩拼死保护我,你们都不可能还活着。”稍稍爬起来的约恩看见了远处视线尽头的少女,作为向导村子的音熙坐在凸起的石头上,这让白慈溪开始细细打量这有些熟悉的山洞。
“怎么讲?”白慈溪问道。
“因为这里是我的宝贝的肚子里面呢,大浪阻碍了我们很久,放心。一上岸应该还会有人接应的,我的宝贝似乎看见了。”少女一边这么说,一边将目光投向远处的黑暗,仿佛她能通过大鲸鱼的肚皮看穿外部一样。
果然,当大家休息的足够以后,大鲸鱼张开嘴巴将所有人引领到了陆地,刚刚踏上沙滩本体,白慈溪就看见了盗贼公会的副会长奈尔?伊扎里斯,以及*师普罗旺斯。这么多熟悉的脸庞在面前,白慈溪不由自主抽动了一下,心情大好的他再次放松身体便毫无预兆的陷入了沉睡。
第四百七十话 反抗的终焉
室外的爆炸震动着整个建筑物的地基,漫天的烟雾不仅仅只是盖住了植野战人的身体,窜起的高处远远超过了家宅的尖塔。泉音松了一口气,她的陷阱并没有丝毫败露的地方,如此周密迅速的爆发会从根源否定敌人翻身一击的可能。
背对烟雾的少女仔细检查管家的身体,忽然她通过睡倒管家的眼眸看见了烟雾中伸出的手臂,身体立刻产生反应,放下ace撑着地向着前方翻滚而去。
从烟雾中脱离的身影毫无阻碍的走向阳光中,自信得意亦或者是压迫,植野战人的身体就连一点血迹也不曾粘上,厚重斗篷的表面只凭空多出了几条裂缝,仿佛这便是陷阱所能造成的最大损害了。
“这就是你的全部能耐?”战人的声音不太像是质问,这份长辈独有的腔调放在身为孤儿的泉音面前却起到了绝佳的作用,让少女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说错话做错事的孩子都会畏惧于惩罚,战人无形之中施加的语言咒灵将毫无原则的关系打入了泉音的脑海,使得后者不得不承认这份屈服。
片刻之后,泉音鼓起勇气对抗这力量本身,迎上这威严少女摆出了战斗的姿势。但是紧随其后空间中多出一只胳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奋勇的迎上少女的脸庞并且用强硬的力道摁住她的脑袋转过了大半个空中撞向了地面。
泉音被突袭而来的植野战人摁倒在地,刚才的那种移动根本就无法查看,被压制到无法动弹的泉音最终决定放弃抵抗。战人从实情和心理上面完全揉捻着敌人,战斗已经偏向了一边倒,假如丽雅和陈静没有赶到的话,什么都会结束。
当然,以上假如并不成立,压倒泉音的身躯立刻减退力道,向后退避起来。因为战人的感知早就察觉到呼啸而来的子弹和气势汹汹的冰层。子弹穷追不舍的将战人逼退到几十步之外的花圃边缘。而尖锐的冰从左右两边裂开地砖会合到战场中央隔开战斗。
丽雅带着的仆从们进入战局,他们奋勇无畏的将散落在花圃中各个角落的同伴带走并且向后退出了一些,让开的战场一下子变得更加空旷。本来泉音也要被担架带走,但是白色短发的少女稍稍拉了拉自己的主人。将同样银色长发的主人视线带到这边,然后补充道:“虽然感觉很抱歉,但是面前的敌人就算是智取也难以击败,如果可能的话只要主人一声令下,泉音也愿意突围进入宅邸,找到植野暗香小姐仍然是一切的关键。”
丽雅明白泉音的意思,她实在告诫愤怒满满的自己,一旦大家救到了所有的人就可以撤离,硬生生的当这个入侵者可没有好下场,更何况连敌人的身份都不知道。丽雅微微的点头。不过内心却不想放弃击败敌人的想法,毕竟那是个胆敢拘禁会长,并且打伤同伴的家伙,结怨也是在所难免的。
米莎的仆人们蜂拥而过,最后散去还不到几分钟。战场重新被清理的干干净净,后方已经交给微微清醒的管家负责,这前方则是一场二对一的艰难僵持。异界亦或者说所有灵力对战的本质是灵压作为阵脚的对抗,哪边的灵压先露出破绽,就算只是一个小小的不同,对于战争来说也是相当巨大的转机。
丽雅拥有着天使之力,强劲同时无话可说的可以君临任何战场。陈静的天使圣器来自于遥远的祭坛,并且历经了几场大战的磨合。这二人的组合与前番的四人车轮战比起来倒是会让战人有些谨慎,对于人数劣势的战人来说唯一的胜利条件就是经验以及决然无人所知的情报。
等待开始了,蔓延在战场中央的气流来自于两边灵压的对冲,用抽象的眼睛就足以看见如同两边互相用电风扇对吹的充满一样。丽雅的额头流过的水汽瞬间会被结成冰霜,散步在空气中。陈静这边也在不断地扩散黑紫色的力场,仿佛这无形的一切将要充满整个战场。后方的战友们看到这份气势倒是确确实实的认同了他们自己的想法,火速立刻战场让出位置,这就是最正确的。
一切的准备已经就绪,只等到两边最终出现忍不住的一方。打破这份危急的平衡,而且这种危机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得更加紧迫,像是高空中缓缓向下的利刃,随时可以靠近不幸断头鬼的生命线。
忽然,紧张到了极点的双方都难以预料的事情发生了,冲破家宅二楼的面相花园的窗户,有什么东西从那边的走廊一跃而下,伴随破裂的窗户玻璃而发出的则是清脆奇妙的结界破坏声。来人从二楼不仅一次性破坏了墙壁本身的材质还击溃了植野战人精心准备的结界,究竟是什么样的力量或意志驱使这份行动的产生,难以置信在这建筑物里面还能有谁拥有这份力量。
不过这份难以置信在三秒钟却让丽雅和陈静耸耸肩表示稀松平常,来人是睡袍加身的植野暗香。暴怒的红发如同少女的心灵一样像是燃烧起来,张扬的空气充当着鼓风机摆弄着她的披肩直发,她的面颊上虽然看不见假面的形状,但是手心握住的凤雏长剑却毫无疑问的诉说着何为真正的力量。
体能充盈信心满满的暗香一开始落地是面向陈静一方,她给出一个勉励的微笑,这份承诺式的表情立刻安抚住这两位得力部下及忠实伙伴的心灵。接着暗香转过身来,亲自展示出迸发出身体里的力量,假面的结晶化配合毫无目的的人力灵能,仅仅是这样,她身后的空气就辐射着可怕的风。
那火焰的舞动像是咆哮,呼呼地运动期间,暗香加大力量召唤出许久不见得天使之力。基路伯那天使的力量正面冲击着远处不敢露面的植野战人,作为父亲的男子头一次出现了惊愕的表情,然而这份情绪笼罩在黑色的兜帽阴影附近,破绽便消失的无影无踪,看起来依旧无懈可击。
伴随着力量的震慑,战场的平衡被以奇怪的介入打破,这边战人必须竭尽所能对抗三个战力。而且都是临近于天使位面的存在,就算是拥有当前最强契约者称号的战人也立刻吃力起来。在力量之中,暗香平静的抬手,她的手背让后方的二人看见。看来她理智地想要让后面的人暂且停歇。当后方的伙伴完全停歇,暗香终于利用自身的灵力单独开始对抗起自己的父亲,植野暗香享受着这份对抗的感觉,多年来从未能够说出的心愿,从未想要说服过的可能,似乎一切都可以成功。
暗香开始说话了:“你知道吗?从前有这样一个男人,那是个多么伟大,多么亲和的好人。对待我能够像是朋友一样,对待事物能够像是种植花草一样,那份安然自得处理内外家政。那种轻松平常但又带有威信的气氛让我深深的憧憬。我不想要去违抗一个那样的男人的意思,我理解却也同样不愿意做出背离那男人意识的行为,因为我是多么的尊敬和爱戴,虽然从来没有说过,但是这份感情不会改变。”
“哦?那不是很好么?尊敬爱戴一个男人。那就该学会更加像个晚辈一样谦恭起来,好好地接受安排好的道路,这不是可以避免更多的伤害嘛?随随便便就想着对抗,并且准备放弃他的好意,这难道不会让长辈伤心么?”植野战人完全了解暗香的立场,这段对话没有指名道姓,所以才能够说得出父女双方平日里都不愿意好好交流的所有。他们此时此刻显得都很理智,都没有吵架,今天就是要当着这么多的朋友和事务的情况说清楚一切,说服完全一切。
“嗯...”暗香沉吟起来,但是紧随其后她的身体猛地一颤,闭着的眼睛伴随深深地呼吸。当眼眸睁开,少女高声喊出了自己心中的打算“但是时间总会改变一切,长辈不可能做一辈子的长辈,他们所守护的东西也并不能永远被守护下去。从前我不能理解真正的困难和苦闷,从不失败的我选择离开并且希望获得更多的认同。而现在我成功了。
“我亲自去实践,去追寻,发现这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以及真正存在的时光,有意义或是无意义都存在于时间之中,不会因为避而不见就完全消失。我想要告诉那个让我爱戴憧憬的长者,这个世界有着无数让我烦恼,让我无法着手的困难,甚至危急我的生命,但是同时这世界却完全不会缺少让我珍惜并激励我活着的力量,我认识了足够多的伙伴,一群愿意因为我的一句话,愿意因为相信这仅有的真相就愤愤而来的人,比起世界上的任何人来说我的幸福和幸运都已经是无与伦比的了。所以我不会屈从于过去,不会苟且于安逸,世界的形态不是因为它的改变而改变,而是因为我们的努力与补救才得以改变,不论何种危险,不论何种阻碍,我坚信有身后的她们,我就足以与整个世界的战争为敌。即使面前的是我的父亲,也请不要阻止我的觉悟。”
暗香的声音越来越大,到了最后没能停止便大声的报出了对面男人的真实身份,这倒确实让同伴有所震惊,不过听说了身份后,大家也便只剩下释怀,因为所有人都相信着暗香,所以并不会有人怀疑这位父亲,这就是友谊最基准的表达。
植野战人摘下了碍事的兜帽,让它随着暗香汹涌的灵压随风飘荡,究竟有多久没有和女儿聊的这么久了,看着对面那个亭亭玉立少女的眼神,身为父亲的他感受到一丝安定。随后,植野战人依旧严肃稳定的用声音说道:“你的那份决心是怎样的,就向着我倾泻出来吧,一个连同父辈都无法超越的青年最终也只会在汪洋的社会战争中沦陷,你的那份力量和你所言的信仰统统超我攻过来吧,我想看看作为女儿的你有了什么样的改变。”
暗香愣了一会,她用眼睛紧密地监视自己父亲的脸,不过战人独有的严肃认真让一切的观察毫无用处,这个男人从没有动摇过,不然又怎么会让暗香崇拜了很久。握拳的少女感受着自己的力量,但是猛然间对面的父亲团聚了他本身的力量,阵线上的灵压对比一下子差点被压过去,植野暗香像是拔河中发呆的选手好不容易稳住了这对抗,看来父亲也在拼尽全力。
这种时候,暗香回头看了看后面的人头攒动,米莎这家伙带来了这么多家仆,他们都是米莎小姐的仆人,但是此时此刻这帮忠心耿耿的家伙绝对不会对暗香的召唤有所结缔,仅仅因为对于小姐的信任。这份对于主人的信任和朋友们对自己的信任是一样的,也正是这份稳定的正能量能够团结起战争中最基准的力量,像是机器的齿轮传动。
伤痛,苦难,孤寂,恐惧,人生中众多的负面情绪面对人类潜能本身又算得了什么,自然和实情虽然可以摧毁任何胆敢汇聚集结的力量,但是人心胸中最共通的情绪是相似的,大家拥有的信耐,坚持,勇敢和善良会同时击败所有的一切,反抗所有的一切,这就是战争的存在。
这份立意不同的摩擦碰撞便是战争,植野暗香深吸一口气,那么就让自己在浓厚的战争史中再度增加一笔。她挥舞双臂感受到了力量的存在,如同站在人堆里看鬼片却感觉不到恐惧一样,力量的团结更加容易激发人体的潜能,暗香在大家的期盼下便拥有了更多的选择,先前的恐慌和踌躇完全消失了踪影,为了站在这里的所有人,为了还抵抗在宅邸中的所有人,力量变得更加纯热,火焰的威力迸发出红色的效果包裹住暗香的身体,就像是特质的红色盔甲。猩红色的利刃像是毒蛇的杏子,喷突出危险和力量,暗香将凤雏握在身前,身体猛地蹬地向前滑动剑身,以此带动更加剧烈的光和热,心和力。
火焰长剑本身释放出凤凰形态的火焰,这次的形象体积大的超出了正常水平,展开的双翼完全超过了别墅围墙的两端,带有抽象与玄幻的影响在少女的推动下猛烈的撞向黑紫色的气流墙壁,战人为了固守住自己的决心将力量化作铁壁,这形象一方面可以为暗香阻止外界的危险,另一方面也可以彻底暗香奋勇向前的危险行动。
红色和紫色,激情和顽固,勇敢面对和坚强抵抗,这两边的力量奋力的相撞,灵子接触的最前沿发生了闪光,继而引起了冲击波,爆炸的声响迟钝了几秒瞬间吞噬了在场所有人的听觉,撞击的最中心位置由于力量的挤压最终掀起两面的巨浪,灵力向着正上方的天空攒射而出,像是由地面而去的雷光,正面击穿了云层。
地面的震动稍微迟钝了片刻并且最终抵达让所有人在光和热的边缘陷入了昏沉,战斗结果究竟怎么了?
第四百七十一话 特殊方式结束的决斗
候存欣在室内同样能够感受到这份力量,决心来自于大家,没理由让人不能理解。隔着白净的窗户他深吸一口气观望天空中奇异的光线,此时此刻就算大家没有在同一片区域,但这无限的光束不会受到阻隔和淹没,所有人视线所及的地方都聚焦着那个方向。
与密切关注不同,距离植野战人住宅远处的山路边出现了新的人影,他们原本只是徒步接近这附近,而当超出常理的光线和势能暴走后,这队伍中的领头变得焦躁起来。她蒙着面纱,直挺起腰杆,和身后的同伴们一同瞩目着远方一柱擎天的奇观。片刻之后蒙面的女子叹了口气,内心真切的期望不要铸成大错,迎着这阵光辉和气势她和同伴加快了脚步。
在所有战斗的最中心,那片本来属于花圃的位置,此时此刻已经找不出任何一点植被,前几秒钟火焰与暗影力量嚣张的冲突,两者同时弹射出无数余烬。这灰烬本身仅就温度便足够抹杀生命,在那之外更加还有危险的性质,沾染上这四散空气本身的便是周遭距离的花圃。植野战人精心设计的结界,员工工作时培育的画面以及建造的凉亭小路一瞬间被席卷的干净。
浓烈的中心地带散放着狂放的气流对冲,烟雾大大降低所有局外人的视野,没有人知道事件中心的父女两人拥有着什么样的结果。静谧安适的环境开始和刚才猛烈的爆炸气压的对撞毫无关系,这空气中似乎都带有着死亡特有的张狂。
时间像是溜圈的小狗,站在这边停停走走,片刻之后丽雅和陈静才相互对视一眼发觉这其中的不妙,然而凭借她们的经验却从没有见证过这样级别的单体对撞。若说规模宏大的战争场景,那么这二人倒是见过不少比现在更加惨烈的战场,然而仅仅两人的对决就足够让花园之地化身为惨烈的修罗场,这是两个女孩子从未能见识的。
就在这边的首领感觉要介入的时候烟雾中间的响声忽然打断了大家的想法,让一度上来口边的命令被重新咽了下去。就连陈静也不知道这命令该如何传达。待命的当口,在室外的所有人听到了金属碰撞声,刀剑来去之间偶尔漏出奇怪的光芒像是要击破烟雾的束缚。这阴影的深处不时会传来呐喊,高声的呼喝来来回回持续了很久。
原本所有人都认为这缠斗将要终结的时候。风火炸裂开了白色的幕布,就像是撕裂其中的巨人手臂。内部的吼叫声变得更加刺耳,植野战人凶猛的战斗咆哮几乎让任何人站不住脚跟,他们不知道暗香的父亲是怎样的怪物。烟雾去除后,大家首先看见了植野战人和他高高举着的黑色浓雾形态大剑,附着着暗属性的魔法武器可以随着战人的需求改变形态。
大剑挥舞而过,伴随着中年男人凶狠的战斗吼叫,就如同面对的是千军万马而并非自己的女儿,这大剑向下劈斩却被植野暗香那条细小的火焰常见横向架住,暗香将它顶在头顶做出了马步架势。
直到现在大家才发现这父女二人原来同样是受到了刀剑的创伤。暗香那火焰的痕迹不只是烧灼战人的服饰,还斗胆触碰到自己父亲的身体,划出了可怕的血痕,同样身为父亲的战人也毫不留情的对待这个毅然反抗的女儿,大剑挥舞随随便便就带给柔软的女孩身体一些瘀伤。就算如此。两个人都像是笃定了自己的信念,为了接下来的事态发展而竭尽所能发动攻击,这样看来根本就是仇人。
局势停止住,植野暗香奋力地抗住巨剑的刃口,她的身体逐渐承受不住力量本身,同时就连骨骼也毫不客气的宣告退场,咯吱咯吱的发出了胆怯的后退。然而片刻后。更加年轻稚嫩的少女想起了做出挥剑的理由,那份刀剑相向的执念和其背后的胜利让这个女孩愤怒起来,火焰吞噬了一切,展开成为了翼翅的形态。
天使之力一瞬间便将战人的大剑反弹向了远远的空中,轰鸣声再次掀起地面上的杂物卷动在场围观人的心肺散射着威力。这回战人竟然没能紧紧握住大剑本身,害的这突然的爆发让年长者身体向后飞去。
暗香抓住了这个机会。先是下身遁去,身体通过双腿的肌肉造成巨大的弹射力,假面结晶化的力量被凝聚在膝盖之上,她一瞬间便跳到了高高的空中,迎上飞行中的战人便是重重一击下斩。这份毫不留情的战击既是果断。又让大家看着心里一揪,不过战人的动作极快,几乎用大剑格挡下重击的全部,本人不免随着这份力量摔了下去。
地面的瓦砾堆再次掀起了一阵旋风,植野暗香瞪视着下方的缺口如同老鹰观察着猎物,下一秒钟天使之力的少女震动翅膀便消失在了空中,她仗着长剑会心一击向下突刺而去,沉重迅猛的刺激在地面上溅起了更多的沙尘和瓦砾,火焰的余烬也毫不迟疑的生成继续这样大家的视线。
片刻后战人从火焰中跳出,显然他并没有被暗香那一下刺中,好几次暗香似乎就要胜利了,但是战人总是会在最终扭转败局,而后不甘落败的暗香便会持续攻击敌人。
“不对啊...”陈静抚摸着向下掉去的眼镜,拜暗香的冲击波的福她必须时刻这么做,她的疑虑声让丽雅听见了。
“哪里不对?”
“植野战人先生不管拥有怎样的实力,这里面太奇怪了吧。暗香明明能够战胜敌人了,可是为什么总是会被对方先一步逃走呢?他的能力究竟是什么?结界,幻术,还是魔法制造的大剑,作为契约者一定是向恶魔宣誓效忠,并且拿走了恶魔的什么,但是这份条件究竟是什么呢?”陈静摇摇头,无语的想到,片刻后她释怀的告诉丽雅“不过咱们已经没有那个必要击败他了,这里之所以要打仅仅只是会长需要验证自己的实力,会长想要超脱过去的自己,所以必须挑战父亲。认识到这一点的话。咱们也可以在必要的时候阻止就行了,毕竟会长的这方面已经合格了。”
丽雅微笑着点点头,不过甜美笑容之外立刻绷着脸色问道:“就算你想要这么说,但是如果他们自己不停手的话。咱们两个人真的有能力阻止么?刚才那一击的威力已经不时单纯天使之力就有信心面对的了。我们到底怎么办呢?”
丽雅的担心完全让陈静无法释怀起来,这就是实情,不管当前的父女二人是暴走的力量还是常态,这份威力本身就已经超出了陈静的估计,就算倾尽全力,拼上了性命,陈静也不可能阻止这战斗的二分之一。
所以这份交手并没有停止,他们两边都在宣泄无尽的苦闷,憋藏了许多年的心思对撞和立意冲突依旧凶猛地爆发着名为强势的危机。天空也不作美起来,乌云重新汇聚在正上方。压得如此之低,像是为前番被驱散而默默地报复,也许再要不就天空就会下起大雨,到时候大家不得不悲剧的停留在雨水里看待战斗。明明就像是到暗香家做客一样,不过陈静等一干朋友却不得不站着被雨淋湿。一想到这些眼镜少女恼火的准备好了自己的绝杀技能,阻止的行动准备进行中。
忽然丽雅抽动着胳膊,将陈静的视线转移迫使她看向前方,果然就在这个时候雨水如期而至了,噼里啪啦的雨露像是饥渴的人类扑向了一整块面包。水滴则毫无阻碍的贴近在场人员的身体并且顺着服装的尾端留下来,雨水饱和了大片大片的涤纶并最终无奈地落下,带走了人们心中的焦躁和热情。冰冷之余就连暗香也不由得浑身一颤。
“我们还有必要一战么?”暗香抚弄着自己的长剑,她此刻退到了某个位置。
然而这个时候战人并不领情,他的热情并没有立刻消退:“就算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我教育你,让你彻彻底底服帖起来。”
“那可真是抱歉,谁让我是你的女儿,就算想要服帖也会好好地对抗下去。”暗香哈哈一笑。释怀过后谨慎的身体再次凝聚起高浓度的热量,对面的父亲同样如此,竟然完全无视大雨的淋湿效果。
陈静感觉一阵不妙,默默地擦拭眼镜本身并且加附了一套规避雨水的结界,后面的伤员也需要规避一下。不过米莎的仆人早就准备好了战争专用的凉棚。
原本以为持久战是必须的了,但是天空中忽然落下两根水柱,柱子散发着灰紫色的光芒,不同于雨水,这柱子像是刻意而来的倾盆之雨。哗啦的一声,紫色的如注雨水正好落在战人和暗香身上,从上而下完完全全的让他俩吃了一惊。
就在这时,天空中落下了某个人物,雨水像是也在刻意为她开道,避过了她华贵服饰的身体,白色的饰带飘舞着像是飞天的仙女一样。那蒙脸的女人来到暗香的身边,带给了暗香一个竭尽所能的微笑。
这方面植野暗香看清了对方,那是自己的母亲植野加奈子,少女开心的想要迎上母亲。紧接着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是加奈子笑眯眯的走过来猛敲了暗香的小脑袋一下,做母亲的毫无解释的一臂就勒住了女儿的脖子,将这个好似并非亲生的女孩夹在腰间,这行动让朋友们惊呆了,同时也让暗香大声喊疼。
“你很有能耐这点我从不反对,但是随随便便就增加这份干劲有什么用,那个人怎么说都是你老子啊!!!”加奈子用与仙女服饰不相符合的暴怒声音怒斥胳膊下的女儿,这番教训显然比战人的刀剑相向有用的多。
“加奈子,你也是这么认为太好了...”战人收起大剑坦然说道,然而...
“你闭嘴,老娘没跟你算账已经不错了,有你这样对女儿动手动脚的当爹的?要不是顾及大局,直接跟你离婚让暗香任别人当爸爸都比你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好。当着我的面,你那计划还要不要执行了?”加奈子的怒气并没有减少,大概她是唯一一个正面怒斥战人却不会被反驳的人物。
的确植野战人并没有反驳,当着自己妻子的面,干戈终于结束了,大家终于靠了过来配合战人放出的式神开始清理战场的残骸,而悲剧的女主角此刻被老妈的强力胳膊肘夹得昏了过去。
第四百七十二话 粉嫩的一天
四四方方的金属机器竖立在商店走道的一边,将富丽堂皇的商店搞的有些不伦不类。那粉红色上下的外壳和星型装饰看起来在青春之外还多了股粉嫩的气味,植野暗香非常喜欢这个游戏机。
日本商店或者街边都会有这种机器,排除拍照专用和漂亮的自动贩卖机,这边的粉红色机器有着让她更加期待的作用。那是任何人看一眼都不会再有兴趣的抓娃娃机器,像是大型商场里的货架一样不会引发更多的情绪。
植野暗香看了看身边的某人,由于空调的效果让穿着轻便连衣裙的她感受到舒适,不过动不动被路人投来注视的目光还是让她有些受不了,果然不论是在哪个亚洲国家,这头红色的直发会让很多人无法直视,即使是暗香想要跟候存欣一起逛街也会导致被围观。
身边的这位男生情况也并不容乐观,他虽然没有植野暗香那一头亮眼的秀发和叛逆的眼神,不过在两手的掌心被贴上了黄色的创可贴。不同于一般的胶带,这是植野战人的秘术,防护及恢复的手段都在上面,可笑的是竭力恢复候存欣手脚伤口的人也正是最初的始作俑者,好在植野战人被母亲和女儿的前后围堵之下最终放弃了自己的决定。
幸好那个男人不是敌人,不仅仅从实力来说,假如真的要候存欣动手干掉暗香的父亲,那简直是...
带着这份庆幸候存欣忽视掉了所有的目光,这惹火的一切对他不起作用,今天和过去一样这个男生不会注意外在的一切。掌握这个好机会能够植野暗香单独出门,这里面有着太多的原因了,从昨天开始候存欣勉强从地牢里获得了自由,最后和大家一起见证了那场父女之间的穷争猛斗,当一切的尘埃平定之后。
从远方的米莎家宅那里传来了最新的情报,这是让特拉特利斯女士也不由得惊讶的一条,大家的敌人维吉尔攻入了漏洞中的家宅。不仅杀害了留守的部分仆役,而且他还击倒了曾经怨灵战争的胜者扎克.伊万斯。
具体情况候存欣不知道,因为大家都受了伤,除了米莎和暗香和仆役回去观察慰问之外。大家都在月亮女士的严厉要求下变成了待命。然后时间到了深夜,候存欣才紧张兮兮的等到了暗香回来,要知道那里不久前才被这么危险的维吉尔侵入过,调查现场的暗香说不定会遭到更大的危险。
后来候存欣发现担心是多余的,他得知扎克.伊万斯情况不妙,被维吉尔的术式击中,似乎陷入了一种无限沉睡的状态。这场战争中最有可能和维吉尔那种怪物对峙的人就是扎克,而如果失去了这位强大的死灵法师的协助,暗香的处境就会更加危险。这一夜几乎没有人能够早睡,他们心里都有各自的忧虑。不过暗香却找到了候存欣,当时少女的话候存欣记得清清楚楚。
“扎克临近休眠之前说过,他相信我,相信我们这里所有还在努力的人,他认为不管是怎样的敌人。只要我们努力就可以击溃。”这番话带给了大家极大的鼓舞,的确这么植野暗香的阵营拥有最多的天使之力,只要对手不是思维欲,是不可能轻轻松松的击溃大家的。
于是,话题和思维回到现在,候存欣重新感受着时隔数小时后的现在,感受着充满人气的商场和空调温和不干燥的滋润。一点冬日的感觉都没有。这份安逸之外有着不同的危险,根据候存欣对于上次植野暗香的约会的观察,假如他和暗香大大方方的在外面逛街就会被袭击。
说出这个思想的候存欣立刻得到了重视,昨天夜里以米莎为首的一方决定以两人为诱饵,大家则会埋伏在附近的地方,等待奇袭并最终击败敌人获得情报。得到这个计划的时候。候存欣最初是拒绝的,或者说植野暗香也是同样奋力的反对,他们同时认定彼此遭受的伤害,在这段时间之内再出现意外对于任何一个人来说都是十分大的损失。
然而所有人的矛头一致指向了他们两人,当时候存欣就很气恼。本来两人已经是问题的中心了,现在还要连同暗香一起推进火坑,不知道是不是愤怒的过了头,候存欣不知道暗香被丽雅拽到一边说了点什么,当恋人回来的时候表态完全改变了。植野暗香非常赞成这次作为诱饵的行动,并且不管候存欣的言辞强力地要求两人一起跳坑,这点让候存欣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
看着身边这个好像很享受的同伴,候存欣有那么一瞬间也放下了不快,感觉这份随心和自然的表情就像是出自自己的脸上一样。不管暗香想要看哪边的店铺都无所谓,不管那是怎样的远的路程——对于有伤在身的自己来说,他都会义无反顾的紧紧跟随,只要植野暗香这个存在依然能在自己的视线之中就足够了。
心里想着这些,候存欣不时地瞟了瞟四周,但是就算大伤元气的身体也竟然会毫无察觉身边的同伴,难道整个商场只有他们两个?那么,那个说好的诱饵作战要该怎么进行,还是说同伴们已经在暗处开战了?
有些紧张的候存欣忽然撞上了侧前方停住的少女,他惊讶地问询起来,像是碰坏了上古花瓶一样。伴随着紧张兮兮出现的是植野暗香无奈的眼神,她回转身看向身后的某人然后问道:“干嘛那么紧张嘛,出敌人了我保护你好了。”
这完全不在乎危机的少女将面前柜台上的黑色藤茶壶翻来覆去,爱不释手的样子带出了别致的贪婪表情,但是这份表情在候存欣看来确实尤其的美艳。候存欣摇摇手,尽力让表情不会因为扭动伤口而过分糟糕,然后笑道:“保护到算不上,这种时候就该我挺身而出了,你为了大家的生命安全跟亲爹对干,我觉得这边如果维吉尔敢来偷袭,那么我就必须干的更狠才行...”
“啊,候存欣,喜欢这茶壶么?”暗香的眼神都没有移动。正经八百的打断了少年的决心。虽然这份打断让任何人都不会很开心,但是少年却又无奈的靠过去观察起来。
那是个别致中带有怪异的壶,并不是从一套里面拿出那个壶,暗香拿着的那个原本就只有一只。这独立的小茶壶拥有着独立的花纹和外形,确实让人感觉称手。候存欣接过了它,一瞬间他自己也忘了这里是在执行任务,这份轻松和自由的气氛让他像个正常的购物狂一样学会甄别这物品的价值。
候存欣终究不是购物狂,他放下茶壶并且带给暗香一个笑容:“不可否认是个让人把持不住的工艺品,不过我不记得我们会茶道,而且喝水不是有普通的水杯么?”
暗香再次拿起那只壶,落落地眼神看着对面,并且想到了面前这个男生可是居家都只用朴素玻璃杯的,所以更加不会对私人茶杯有所结缔。就算是如此。暗香还是将它送到了收银台。候存欣跟着她看着这个茶壶经过营业员的手被标记好标码,这是为了在最后收银台被扫描结账的,虽然搞不懂暗香为什么这么想要它,但是候存欣不会干涉对方的购买行动。
原本在这个区域已经停留的够久了,话说候存欣一直感觉暗香来到这个商场就一直在这边转悠。抱着持有的茶壶,暗香却迟迟不愿意离开。候存欣追随她的目光,发现少女轻佻的目光并不是直线,这家伙游移着视线却最终看向了墙边的游戏机。
“你会打游戏机么?”候存欣并不了解日本这边游戏机的主要操作,就算在家也不常在外面玩这种的机器。
“小的时候正常玩,不过却从来玩不好。因为大部分时间都是一个人,所以总是会在某个区域走丢然后被老妈在类似的地方找到。那个时候能够吸引我的东西现在看来也一样有魅力。”暗香看着大个头的四方机器,留恋的眼神像是娇小可怜的动物,这方面候存欣从来没有拒绝人的能力,如果是白慈溪的话反倒不会有以下动作,但是这边是候存欣,当然这行动也为后来的结果埋下了伏笔。
候存欣当时轻轻一笑。他决然不愿意让任何身边的同伴失望,更何况是已然结伴的女友。所以他迈开步子走过去——植野战人对于他脚掌的摧残并没有因为一夜就完全变好,能跟暗香逛这么久已经算是厉害的了。
毫无动态的游戏机终于迎来了另一批客人,这两位新来的客人会不会和别的一样对待它呢,游戏机君一点也猜不到。更加不可能想要去猜测,毕竟它只是个会从出口吐出绒布娃娃的装置,而且顾客中的女孩还一眼相中了它。
植野暗香看中的游戏机就成为了候存欣这边的战场,没有拒绝也不会有反对,候存欣抱着轻松的心态想要随随便便的抓住一只看起来样子不错,个头不小的布偶,将这个给暗香真是极好的。
哐当的硬币投入声结束后,暗香的眼睛都快放射光芒了,她紧紧地盯住杂糅在一块的那一堆,开心兴奋的表情让她有些不知所措,从前都只是一个人抓,现在居然还有男生愿意主动出手。
开心不已的暗香第一次在候存欣面前变得那样无拘无束,她拍了拍静心的候存欣的后背然后指了指这边,但是当无情的铁爪伸向这边的时候,她又开始希望别的,所以第一次出手候存欣发现爪子上的东西立刻在不果断的按键后滑落了,于是这办事不力的状况又让暗香一阵叹息。接替上一次的失利,候存欣立刻掏出硬币开始着手下一次的争取,明明不是战争,这不一样的战场却带来了不同的紧张感。
时间一分一秒的消失,最后他们两个竟然完全忘记了身边的路人,完全忘却了执行中的诱饵任务,就连维吉尔似乎也选对了时间一样避开了突袭的最佳时机。到了最后市场播音室都已经放出同一首歌曲第四遍之后,候存欣也发现身上的硬币都已经没有了,明明用掉了米莎给的货币中的一张一千的说最后却一无所获,日本的货币观和国内完全不同。
市场的二楼过道边,陈静正趴伏在那过道的的木质皮革上,她抬手将刚才离开买到的热饮递给身边的丽雅。此刻接过热饮杯的丽雅便立刻让饮料消失的和她一样成为了灵体,银发外国人脸孔的丽雅选择假面化然后坐在了护栏上面,看着下方商场的一楼大厅,看着傻愣愣杵在游戏机边的两个人,她无奈地都想要跳楼自杀。
“多大人了啊,玩这种游戏真的好么?”丽雅终于还是暴露了出来,华丽哥特裙下的双腿毫不在意的翘起来。
“你该不会是羡慕那两个人的甜蜜吧,回头让白慈溪抓给你好了,那个男人的话应该会把整箱抓出来吧。”陈静无奈地联想到鬼畜能力的男生,那个白慈溪确实比候存欣要厉害太多了。
“那家伙的话,就算我会这么要求,他也不会去抓的呢,一次也不会。”丽雅看向远方,毫不在意的出神想着那样的场景,按照白慈溪的性格,是的,那男生不会傻傻地和恋人抓一个多小时,但是总是会在丽雅心情开始烦躁的时候,唐突却又高能的送出买到的玩偶,他就是那样的人。
第四百七十三话 共享的秘密
敞亮的屋子里面,植野战人很不情愿的坐在属于自己的主人座位上,他不想跑到呆在这里开会,更不愿意开会的人里面还有非常麻烦的家伙,一贯独行主义的他与黑木家现任当家倒是非常合拍。
当前这间会议室距离战人最热爱的书房仅有一壁之隔,就算是跺跺脚隔壁有人的话也足够听得见,然而这个家里面全部的人都在这唯一的地方。顺着战人的桌子顺序,由主到次的人都已经落座,大家都对于在场的各个人的出现有所不适应,所有都变得相当沉默。
靠近战人右手边的上首位置坐着的是女主人植野加奈子,用这边的称呼就是月亮女士特拉特利斯,她的身边则是米莎本人。这位少女虽然辈分和实力上并不该出现在右边的席位,不过鉴于她是目前暗香部队驻扎地的代理主人,用来表现其兄长在此次会议上的分量。片刻不离大小姐的管家ace就侍奉在门外,虽然想要相信他,不过身为仆人的男子非常认真的拒绝了入席的建议,更加低阶的仆役们已经回到了宅邸。
与右手边相对,战人左边的客席上则有死灵法师的代表爱丽丝,她代替扎克.伊万斯前来寻找植野战人,希望获得一个合理的解释,与她同行的是纠纷中不存在大碍的临海月久。这样的架势摆在室内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主人家有很多事情相互隐瞒,也不方便直说;而客人们远道而来则并不想对原本的困难加以破坏,他们可是趁着支开暗香之后才想到了开会的,这里面关乎暗香的方面也会很多。
最后,开门见山的爱丽丝还是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虑:“植野战人先生,如果你的身份就是那位传言中的契约者,那么我们想要知道曾经一度为你办事的沫玮小姐的事情,这次的突袭已经不单单只能将她作为一名魔女友军来看待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战人不信的目光带有些微的挑衅,但是在如此严肃逼人的凝视之下。爱丽丝却不为所动。
带有同样不信任的死灵法师女性沉着冷静的面对这份质疑,她伸出手摆出足够的腔调解释道:“此次我方的驻地...米莎小姐所允诺过的安全并没有达标,维吉尔之所以能够毫无障碍的进入结界,同时对我们发起突然袭击。主要是因为你们日本方面的这群人对于沫玮小姐过分的包庇。她的身份如果仅仅只是战人先生的部下,如果仅仅是那样,却又为什么要给她这么高的自由度,要知道就连米莎小姐的结界里面都对她敞开,这份情报表明沫玮完全值得信任。作为与你们结交的死灵法师一方,我希望得到完整的情报,以此证明沫玮确确实实是应该得到信任的...”
“然后呢...信任来,信任去,就算最后所有的人都遵守信条,所有的人都不会叛离。那又有什么用,你们的首领扎克.伊万斯依然躺着像个死人一样坐收胜利么?”植野战人轻佻的打断了对方的陈述,像是精通于商场战争一样,战人非常擅长这项口头上的言辞对抗并且从不示弱,与植野战人做过生意的所有人都一致认为他是个咄咄逼人的老虎。能够心安理得的吃掉对手手边的所有肉块。
但是,对象是这位爱丽丝情况却发生了变化,如果说在谈判桌上由于战人过分强势已经没有人能够和他谈条件的话,那么爱丽丝就属于那种已经过分弱小可以毫不在意的掀翻桌子的狂妄之辈,正是带着这不要命的暴动。爱丽丝压抑地愤怒爆发了,尤其当战人居然嘲讽了扎克.伊万斯本人。这位年轻的女性迅速的起身,虽然快速的反射动作并没有踢翻厚重的椅子。但是她将自己手边的一打纸张狂怒地洒向一边:“我再也不能忍受这份自说自话的孤高了!植野战人先生,即使你拥有更加深厚的经验和强大的力量,但你不可以无视掉人们心中的期盼,总是一意孤行的你现在又为了自己想要保护女儿的行动影响了战局的平衡,造成了对面的可乘之机。这种行为你认为是在战争里面可取的么?难道不该为自己的行动做出什么响应么?”
面对这质问和排山倒海而来的纸张文件夹,植野战人竟然毫无动作。他任由飞散的纸张从自己的头顶落下,然后当尘埃落定却静静地扭过脑袋看向爱丽丝。木然中带有坚定的眼神,像是要活生生的烧死眼前的所有人,他冷静过头的声音听起来却更加沉重:“从以前开始,我就没有承诺过我会与死灵法师联合。去对抗堕落者,而且也从一开始堕落者不管是找我宣战,还是尝试擒获我的女儿都没有与死灵法师有关。是你们不知道脑袋想着什么,从大老远的凯基斯坦兴师动众到了我的地盘,并且加入到自以为是的战争之中,最终由于自身的无能受到了最大的损失。非常完美的碰瓷,想要讹诈我什么呢?”
太过分了...
爱丽丝愤怒地想要用眼神射杀面前的男人,但是事实上爱丽丝真的没法和植野暗香的父亲谈些什么,这个男人就连一点的愧疚都没有,他的所有行动是多么的独断专行,多么的不顾旁人,年轻的女性开始为坐在他右侧的年长女性担忧起来,心想着作为女儿的暗香究竟是多么的苦恼。
退一万步来说,这边关于植野暗香的援助,从一开始就是扎克的注意,那个首领承载着引领死灵法师的责任。带着这份责任和意志,他选择了不远万里的协助曾经一同作战的同伴,而且这边也得到了植野暗香的欢迎,然而,同样的情况放在植野战人面前却变的如此奇怪。
“我们承认沫玮的事情是我们的不对,对于部下管教无方,以至于造成了这样的损失,并且对于这损失致以歉意。”说话的人是加奈子,这位元气满满的母亲第一次这么的沉重,比起战人的沉重来说倒是让爱丽丝心情好受的多,起码这位女士确实如同月光一样播撒着善意和恩惠,真正愿意将死灵法师视为同伴的看来只有这对母女。
“说到结界被破解,这件事情也有我们冯家的责任,并没有完全的查明核对,而且让家宅产生了莫大的空隙。” 米莎也是一脸的歉意,对于这边爱丽丝则没有多怪,她认为这不是米莎的过错。真正的罪魁依然毫无察觉,不闻不问的稳坐如山。
为了缓和这份尴尬,为了让爱丽丝感受到属于同伴的归属,加奈子不得不正面给战人一个严厉的眼色。家中的女主人终于发话了,她说出了埋藏着的秘密。
关乎于植野战人是如何从远方落难而来,关于究竟又是在怎样的状态下邂逅精灵贵族的已婚夫人,关于沫玮的真实身份,这些就连植野暗香都尚未得知的消息,就在此刻被加奈子诉说了出来。连同屋外的ace,整个卧室又多出了四个人知道了这个秘密,知道沫玮是暗香同父异母姐姐的事情。
说话的时候不时会有战人的干扰,不过碍于这黑色的历史战人也受到了加奈子频繁的白眼,看来植野家的经也相当的难以理解。之所以会对在场的所有人说清楚,主要是为了获得更多一份理解,而且加奈子最后也坚定的相信大家不会帮助保守这秘密,除非到了会危急生命的关头能够用它救命才可以说出去。
拥有了这份秘密的爱丽丝变得更加沉默,米莎则是默默地同情挚友的童年遭遇,联想出一个父母都在暗暗怄气的家庭环境,难怪暗香会如此的孤单,毕竟没有什么是比隐瞒更加伤人,更加让人无法信任的。至于月久这边,同样作为挚友,也会永远守住这家族中的秘密,管家什么的更加不必说。
爱丽丝挪动身体,试着不去看一张臭脸的战人——从这个角度看来暗香和父亲却是很相似。她补充了一句:“认真想来我倒是能够理解了,扎克他不久前离开丛林时说过的理由。直到那个时候扎克才肯对我说,之所以要援助植野暗香,是因为第一次看见她就让人有种自发地从动性,这份吸引力来自于她本身深深隐藏起来的自己。能够被那孩子吸引,大约就是因为即便面对各种不如意却依旧我行我素的这份执着,让人会不由自主的对她的那份执念感兴趣起来。”
“要怎么说呢...”听到爱丽丝的总结,最近的挚友月久忽然说话了,她撑着下巴面带微笑的说道“那家伙的执着让人害怕,有的时候又很容易被欺负,不过不论她多么的不受欢迎或者自身的状态多么糟糕,能够永远感觉到活着的新鲜。”
“并没有你们所说的那么复杂。”米莎摊开手无奈地说道“从以前就是这样,总是会代入非常多的麻烦,但是每当问题到了面前,她也会不顾一切的前去解决,这份执念或许就像是火焰,正是因为我们这些人并不是瞎子,我们像是飞蛾一样愿意追随着她,想要看看这将后来的发展,甚至不惜将要*,我坚信扎克临近昏迷前说的话就是这个意思。”
有些理解或者不能理解,所谓的社会或是集团的粘合本身就存在一个凝聚力的东西,只要这齿轮般的人物存在大家就会有干劲,然而缺少了这部件大家就会拼命的想要获取这部分的力量,能够作为这样的人物的人就是植野暗香。如果火焰一样危险,如同火光一样灿烂,能够带来危险的灾难,但同时却又会指引出正确的方向。
第四百七十四话 深夜造访
漏风的房间通向了走廊,之间被破坏的夹层墙壁原本相当的厚实,却也依然抵挡不住之前某人毁灭性的法术。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后,植野暗香和候存欣最终选择呆在植野家宅一晚,所有的同伴在夜晚降临之前就已经离开了,都没来得及再见到暗香一面。
这方面有些不甘心的暗香却并不会觉得不高兴,她拥有了一整天无拘无束的记忆,思维是种开放的东西,它本身就如同人性一样需要自由。当所有的同伴姑且离开回到米莎的家宅,当暗香的父母也最终离开大厅去了卧室,整个家宅都安静了下来。
由于战争的关系,特殊时期遣散普通的仆人是植野家的特例,这种稀松平常的特例让整个屋内都显得凄冷起来,真是不知道植野战人是怎样度过这些天来的孤寂,尤其当沫玮失手被擒之后。植野暗香和候存欣分别就睡在楼上暗香本人的房间和她隔壁的位置,前番的喧闹和破坏虽然导致暗香的闺房暂时处于崩坏状态,不过充盈整个室内的暖气让她感受不到一丝的寒冷,被破坏的部分瓦砾得到了清除并且过分张牙舞爪的墙壁棱角也被削去,那个位置此刻文雅的挂上了窗帘,如同瀑布的这层在微弱床头灯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壮观。
植野暗香迟迟地无法入睡,整整的一天发生了太多太多,她离开幻境后却进入了另一个事件之中,而这突入的事件本身才是她本来的世界,就好像做了好多重的梦镜忽然惊醒却迟迟意识不到这是现实一样。从黑洞中逃离出来之后,她想到了候存欣,不过紧接着战场的惊险让她不得不放弃遐想,接二连三的事件一步步的将刚刚清醒的自己推到了父亲的身边。
该做决定的时候原来还是很轻松的,虽然很多时候会迷惘,不过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决心这种东西来自于什么,所有的决心从一开始就不可能分工明确。处于模糊的事件之中并且带有一丝的*才会有敢于面对一切的决心。
细细想着这些暗香反转身子,将被绒拉得更高并且一下子挡住了脸部,台灯还在释放着昏黄的光线。她推开被子坐起身来,轻轻一抬手就碰到了上方的开关。啪嗒的声响在夜色中回荡,光线随即像是被无形的怪物生吞活剥,只在眨眼之间便可以消失干净。
她还有哪些事情要做,还有什么没有完成呢,思绪延伸而出,渐渐地她便沉入了新的世界,善意的梦镜释放出慈善的气体。
片刻之后,一墙之隔的候存欣也啪嗒地按动开关,黑暗同时占据了楼上这一侧的房间。比起暗香的迅速,候存欣就不那么踏实了。首先他必须忍受战人那猛烈的恢复药水的分量,这是餐后被要求服下的,说是能够快速的恢复。
火辣辣的药效让候存欣浑身难受,暖气虽然非常适宜人体表面的温度,不过候存欣打赌自己此刻的体表绝对不像是正常人类。泛红或者是发烫这些都可以通过想象获得。他难受的反转身体心里试着想着今天一整天的轻松,想着自己是怎么让疼痛中的手掌紧紧攥住腰杆,又是如何兴奋地用受伤的双脚跟着暗香身后漫步。也许本身这就是报应一样的情况,身体和心灵都符合这个道理。
什么时候才能睡着啊???
忽然,候存欣的耳根从静谧的卧房听见门外的响动,不同于风呼呼地吹拂,门外响起了脚步声。这柔软接触的脚步声啪啦啪啦的。不像是沉重的室外鞋在摩擦地板,然而摩擦声却拥有片刻的游移,这里面还有一些延迟。迟迟钝钝的走动最后还是停了下来,过了好久不再运动,候存欣紧张的大脑安静的不得了,像是做出了亏心事一样焦急地听取。
对方奔向自己的卧室还是旁边的暗香。这边的楼道只有自己和暗香啊,更高楼层才是主卧室。脚步声的停止让候存欣想到了别的什么事情,比如说最近被无声无息袭击的扎克,那可怜的死灵法师现在只能够像是植物人一样瘫在床上,不过现在看来他候存欣也浑身无力起来。
最终脚步声再次响起。这份静谧的室内,候存欣就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吵闹到静谧本身。幸而让人安心的是这脚步声逐渐远去,候存欣那悬着的心竟然慢慢消失了。换做平时那个热心正直的自己是肯定要下床看清外面的情况的,尤其当暗香的房门只剩一层膜的时候,作为男友的自己不出面检查是不可能的。但是,此时此刻泥菩萨一般的候存欣浑身无法动弹,妄想警戒地坐起身都感觉胳膊肘没有存在的触觉,好似失去两臂的神雕大侠。
这种状态发现对方不进入任何房间,并且独自离开正是最好的发展,一身轻松的候存欣感受到了内心的宁静和心绪的平和,他更加舒坦着身体在紧张之余就变得能够找到梦镜的归宿,看来水面最终是选定了自己,想要将它带去安详的地方休息了。
就在这时,门外安静的场景再次响起脚步声和动作,这次更加迅速而猛烈,候存欣急的想要睁大双眼,坐起身来。两件事情只做到了睁开眼睛,而且还没有完全睁开,半闭的双眼适应了户外走廊上的微光,门缝里那高大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床边。
白色光芒和黑色的影子是无法通过半闭的睡眼识别的,反差之中那人走过来凑近了候存欣,然后又远离了一点,当他做到这些的时候,候存欣就再也支撑不住这来来去去忽闪忽现的光影,立刻受到了催眠进入了梦乡。
时间不知道停留在了哪里,黑色的眼皮下闪过了一丝光亮,亦或者是光线本来就存在只是因为候存欣暂时来到了浅一层的梦镜,才忽然感到它的悦动。候存欣想要适应这光亮,想要让自己感觉卧室就该这么亮,但是最后他发现此刻根本睡不着了。
不自觉的双眼脱离了睡魔的控制缓缓地睁开,他发现自己还在那舒适的床铺上,果然不久前被囚禁的时光已经结束了。然而片刻之后新的噩梦出现了,或者说让他无法安心的对方出现了。
就在自己的床边,植野战人坐在椅子上瞪视着自己,这副表情让候存欣不由得心惊胆战起来,从来没有和父亲级别的男子对视这么久,而且这个父亲级别居然还盯视自己的睡姿半天。一身庄重黑色睡袍的男子就像是刚才浴室出现一样,他的脸上虽然有困窘,但是却显得锐气十足,仅从这咄咄逼人的进攻性来看到让人觉得战人更像是二十不到的小伙子,候存欣像是毫无生气的老人一样。
大概这就是让暗香畏惧的存在,既然已经决定认真对待暗香,那么候存欣就绝对不会敷衍对待她的父亲。
两个人赌气一样的对视了很久,战人首先转移了视线,看着候存欣露在被子外面的左手。这个姿态让候存欣很奇怪,他明明记得不多动作的自己可没有将手掌外露,难道是战人将他的手挖出来的?
“你的情况还不错,我以为我的药拿错了,可能把别的药放给你了,就过来看看。”
“什么???”候存欣惊讶地快要跳起来,假如他真的有力气的话一定会和这个老家伙辩证到底。想了一下,战人用了以为这个词,或许实际上没有弄错,于是候存欣神色安详起来。“吓我一跳,没弄错就好啦。”
“我没说完???以为弄错想过来看看,没想到这一看却真的弄错了。给你的药不是给你的,吃了这个还不死真是厉害了。”植野战人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起来相当的不在意,好似候存欣的处境最好还是死掉不错一样,当然经历了这些事情,战人必然不会再次造次想要让候存欣消失,不然也不会急于前来补救。
说完这些,战人看见候存欣没有明显生气,于是指了指床头柜一边的新的包装,就像是西药的薄片一样的密封包装,显然是提醒候存欣真药替换到位了。
利用这个当口,候存欣放开声调问道:“我吃了会怎样?”
“旧药?你自己不是有感觉么?迷失昏睡,身体发热以及痛苦。不过这药从一开始就不是为男生制作的,效用方面不能按照平凡服用惯例来定论,假如你觉得口感不错又希望做我的试验品,那么可以长期服用看看。”战人依旧是心安理得的样子,这个男人貌似对谁都是一副毫无关系的样子,不过了解暗香的候存欣不会怪罪这份无理,毕竟这男人的女儿就是个心口不一的别扭家伙。
想到这些,候存欣开心的笑起来说道:“您和暗香很像呢,我觉得???”一阵阴风而来,战人无形释放的灵压充斥着房间像是要挤爆这扇门板,片刻后呆萌的候存欣才发觉自己说错了最重要的话,哪有说老子像女儿的人啊。
“对???对不起,请别生气。”不过战人并没有搭理他的道歉,只是留下一个眼神起身离开了。这种眼神给候存欣的感觉就是不妙和出大事,也许自己首先在暗香父母这一关就已经变得大大折扣了。
第四百七十五话 不速之客的请求
从海边回来后白慈溪就一直在忙碌,他清醒的时候会忙着会见客人并且直到送走他们所有人,这当中最具代表的就是盗贼公会副会长伊扎里斯,再然后就要算上普罗旺斯家宅会客期里面会前来的所有魔法师。当一天之中,少年感觉精神力并不足够集中的时候,便抓紧了机会进入团队内部的策划,有机会他自然喜欢找约恩商量,不出意外也会听取傅林美和音熙的间接,而当这几个人都不在身边,他另可选择独自承受所有的困难。
习惯肩膀上担子的人是不会容忍其他人分担的,他们往往将其归咎于使命感,虽然嘴巴上说着不喜欢这份任务,不过内心深处却总是义不容辞又无比开心。白慈溪无疑也是这样的人,对于守护者这个身份来说非常合适,所以自然避免不了自身状况的他有时也会出现疲乏和困倦,有的时候大家在餐桌上闲谈他却并不急着参与,表现出远远观望置身之外的呆样,这种时候约恩都会意识到主人不久前一定没有在休息。
回到家宅的第三天,也就是现世时间11月26日的清晨,白慈溪一如既往的早起而且就在昨天晚上也传出了不少让他不开心的消息。忙活整整的一夜,白慈溪发现的情报都是前线的争端,假面和恶魔的战争是如何如何惨烈,在怨灵战争以来恶魔军团从来没有这么凶猛过。
然而在接二连三的战报中,白慈溪完全没有发现关乎堕落者的事情,维吉尔的行动报告消失了,明明不久前还袭击了著名死灵法师扎克,这消息现在已经是异界人尽皆知了,看来暗香那边必然是一筹莫展。
他急躁的掀起被窝,翻身下床却险些失去平衡,忘却了自己很久没有饱餐了,外加自己那低血压体质更加是晕眩的不行。微微坐正身体。白慈溪这回缓缓摸着床边走到穿衣柜前面换上白昼行动的轻便衣服就来到了走廊。
约恩站在走廊通往大厅的方向,虽然看起来非常无意,不过白慈溪知道仆人还是非常关注自己的房门,不管昨天有没有训斥他叫他不要这么早起床侍奉过来。可是仆人和主人一样不爱休息,不爱注意他们自己的身体状况,当然对于彼此则是另一码事。
看到白慈溪渐渐靠近,仆人即是开心又是忐忑,生怕主人识破自己久候的事实,不过可能已经被识破了。这份忐忑不安早就在白慈溪的眼前露出了破绽,身为主人的他明白约恩的心态,所以只得无奈的摇头,然后放低声调说道:“早饭有么?很饿呢。”
非常自然的表演出抚摸腹部的动作,白慈溪确实是天生的演员。这动作立刻让管家轻松不少,他立刻表示承诺并且带着主人走进了大厅。就像之前一样,准时享用早餐的人并不多,他们大多会赖床亦或者是根本不吃这一顿,偌大的厅室摆放着长长的桌面。呆在洁白桌布两边的人还不超过三个。
莫乐,傅林美,利欧亚几乎同时向白慈溪打招呼,连日来大家都表现得很轻松,而且大家也心知肚明那都得感谢承担一切的白慈溪本人。白慈溪表现的越是和善在这里会得到反效果,毕竟这边的大家都是朋友,而不是仆人。所以白慈溪又转换为调侃式的腔调:“哟,这么恭敬可不对啊,毕竟工作都只能我擅长,丢给我也没办法的啊。”
白慈溪说的是实情,而且这份调侃也仅仅会带来大家一点羞涩,在一点点的不好意思之后体现出的便是对待朋友的真诚。连同抱怨开始都那么坦诚,就很容易让真心朋友们放心的交出工作本身,这高超的社交技巧和腔调转换也是在几天内的会客时间学习到的。
几天来,白慈溪看见了各式各样的上门人,他们造访家族深厚。能力强大的*师时可能真心诚意,可能另有所图,可能是为了拜访馈赠礼品,也可能是特别有事相求。每次有人登门,*师总是第一时间叫到白慈溪,并且让他躲在暗处观察,不断的了解这里面的人情世故,细细观察所有登门客的动作和表情。
这些经验实在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因为所有人的身上都带有着情绪,或者说是思维,它们本身也是思维欲的一小部分,通过与这些实际人类接触,了解什么叫做情况,了解什么叫做交涉,并且最终达成一个平衡,这份学习是难得的。到了今天,白慈溪已经非常的老练,闭上眼睛都是那些音色笑脸,睁开眼睛便知道如何应对任何一个人。
他现在能够随意的接触情绪,操纵情绪,仅仅只是言语和行动就可以轻松改变别人的情绪,而且关于力量的掌握和之前也有所不同。白慈溪精进和简化了控制大能力水元素的要义,尝试控制大海级别的水能,拥有这般的力量的他完全成为了某种领域里面的怪物。
约恩端来餐盘,干净的圆盘里面承载着黄橙橙的煎蛋,红瑞的香肠被厨房的魔法仆从们做的非常油滑,早餐的水准变得像是中餐一样,这难道就是家主人的态度么?白慈溪不能置信,而且他也很少会准时吃早餐,基本上这种事情都是三个女孩喜欢的。
利用尖锐的叉子戳刺肉肠和蔬菜,再用汤勺搅了搅更加像是中餐的菜汤,白慈溪看着对面的女孩们问道:“那个,这真的是早餐,话说你们难道不忌惮这满满的油量和热量?”一边说他继续用叉子分开肉肠,肉质确实新鲜精道,食材方面可以立于上等,不过要让低血压的自己猛地吃这么多油腻实在是...
“也只有这些呢,厨房似乎一直被那帮魔法召唤物们控制住,*师看来对于入口的饭菜非常的考量,完全不希望我们打理。”约恩感到有点抱歉,没能让主人获得符合平时水准的早餐这件事对于管家来说是非常的耻辱。
“那没事了,这不怪你。”挥挥手的白慈溪便完全不去计较了,他判断每天早上不与同伴们寒暄嗔怪几句变会处于僵硬状态,这是朋友之间所必须要有的成分,就如同药剂里面一定要有的成分一样。拥有着高强的适应力和交际能力的白慈溪凭借经验就是这么认为的,他感觉不论是朋友还是恋人,人与人的关系都必须弄到最好这就是守护者。拼命理解人和人的关联,了解对方的内心并且投其所好,这就是这个男人活着的意义,他几乎不能理解什么叫做自我的享受,只要行动能够让别人和自己关系好就行。
这时,吞咽下滑嫩香肠的白慈溪看见了几日来最熟悉的那个魔法仆役,半透明的魔法仆役原本都是一个样子,但是它拥有独特的记号,这仅属于白慈溪了解的记号代表着普罗旺斯的召见,而此刻这个人确确实实只为了寻找白慈溪。
“真是抱歉了呢,约恩,难得你准备好这些,我得走了。”话刚说完,白慈溪带着管家礼貌的微笑离开了大厅,他一路追随那个信使一样的仆役。这人影这次却走的异常快速,从前他都会清楚地和白慈溪对话告诉他普罗旺斯的传唤,并且慢慢带路,这回貌似是它的主人遇到了麻烦的来客。
白慈溪凭借自己的理解做出了简单的猜测,那个麻烦的来客纠缠的让韦恩*师犹豫是否传唤自己,不过内心中些许的同意大于反对,这个信使一样的仆役就自然行动了。追随它主人的意志,信使此次的行为也有些不稳定,毕竟没有明确的传唤意识,所以曾经一度消失在走廊。好在那仆役最后消失前已经将白慈溪带到了二楼的平台,也就是离开书库登记处向外的部分,那是露天的阳台,*师最热爱的地方之一。
白慈溪小心的靠近过去,假如这传唤真的是*师的犹豫之作,那么白慈溪此刻必须小心的应对它,不急着出面也许是个好事。他看见了窗户外面阳台上的人影,那些人大概是两个,背对着白慈溪的他们看不见正脸,衣服是灰色的斗篷像是远古魔法记载的巫师,是比普通的自由法师们更加正统,更加古老的存在,法袍和法杖代表着他们独有的象征。
这两位的对面就是正在攀谈的韦恩,作为主人家的*师却和来客一样对立站着,他们互相之间正在做出什么争辩,好像是为了强烈表现主张而不断重复同样的交流。灰色袍子的二人谨慎却又焦急,当然这情绪之外必然包裹着尊重,他们似乎想要从*师那边获得什么,或者是获得什么帮助。然后*师的意思则是否定,几天来这是*师做出的最直接的否定,好像哪怕世界毁灭也不做出更改一样。
再怎么善于打探人心的白慈溪第一次感到吃力,两个来客似乎做了些什么阻止他窥伺二人的心态,这时当他更加凝神贴近门板时,这门扇毫无错漏的向外打开起来。阳台上的阳光和三个人的目光同时射了过来,这让偷听失败的白慈溪不知所措。忽然,*师韦恩.普罗旺斯像是发疯了一样指着白慈溪对两个灰袍子说道:“那就他了,他是我的得意门生也是阴阳术式的传人之一,就让他来就好了。”
白慈溪看看灰袍子,发现了那两人漏出的怀疑视线,这份残忍的目光击中了白慈溪的身体并且不再离开。
第四百七十六话 值得恭喜的事情
白慈溪不爱开玩笑,而且韦恩法师更加不喜欢,所以这现场的状况就变得空前凝重了,两位来客表现出认真的审查态度。他们先是靠近白慈溪,上上下下的观察,直到少年浑身发毛,然后便开始对少年的上半身动手动脚,就差活活解剖了他。
这两个灰袍子来客中有一个年纪稍大,灰色的胡须摆脱了兜帽的限制,竟然露出了少许。他更加靠近白慈溪,用兜帽下锐利的双眼端详着白慈溪的目光。传言人类的目光能够反映出他本身的能力和水准,这不知真假的传闻总之在片刻之后却让白慈溪必须否定。
因为当老人看完白慈溪后,他往后退去并且露出了连白慈溪也感觉出不妙的动作,一直摇手的他利用沙哑的声音承诺道:“这不可能的,像他这种的人是不可能达成要求,果然我们还是得让韦恩大师出马。”
虽然不晓得这两个人是托付什么样的任务,不过身为守护者的直觉还是让他猜到发生了什么,自己是在某些方面被人看扁了。刚才就好像日本av男公司经理人观摩的一样,结果他们暗地里商量讨论说白慈溪不行一样,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
类似于如此的侮辱虽然没有正面对白慈溪宣布,不过光是听到这两个人一再说不行的口气就很容易让年轻人发火。越是到了这个时候,白慈溪就越是要让胆敢质疑的人闭嘴,甚至把话给我咽回去。
他深吸一口气向前踏出一步,然后微微摆正了自己的腔调,就和今天早上对待同伴或者对待之前的宾客们一样从容镇定,而且更加精确的去寻找对症下药的机会。他怀抱着双臂说道:“真是让人吃惊,虽然不晓得你们大老远从哪个角落跑来,不过多亏你们的无能发现不到我的才能,这也就难怪永远找不到正确的方法请教韦恩法师出山了。”
白慈溪对于自己的话很有自信,这大大地让宾客转移了注意。他们的目的就是韦恩法师,所以当遇到这个状态的时候,白慈溪巧妙的想要将自己的处境和别人眼中最重要的事情联系起来,显然这也是当前很多公关人事部门最擅长的能力。也称之为对症下药。
有了这个先导性的话语,虽然对方依然不以为然,但是很难不把目光转向这边,毕竟原本的方案只会让情况毫无进展。年长的灰袍子制止了年轻一些的不服气举动,然后转身对着白慈溪问道:“你又有什么资格能够确保自己的能力呢,我与你的导师交流的时候,你甚至就连我们的来意也不知道,却又为什么能够有脸乱吠?”
老者带有讥讽的腔调同样信心十足,他能够确保从白慈溪这个缺口中达成自己的目的,而且完全不认同白慈溪真实实力这个点。带着这样的先决条件。老人等待着,他期盼面前的少年露出缺口,或者身后的*师会出来解围,然后他的目的就可以达成了。
实情往往是另一回事,白慈溪绝不会认输。更加不会否定立于主场上的胜利。他伸出一只手,竖起两根手指轻巧的摇晃着它并且说道:“很显然,原因有两个,第一你认定我的见识不足的那一刻就同时也认定了你自己的那一份,你我的自信一样,但你与我的关注点完全不同。你时时刻刻都关注*师的动态,却完全不知道真正与你对弈的人正是我。所以你对战我的态度完全不足,我可以认为你从我这里将要获得惊讶会比反过来多很多。第二,当然也是作为一个攻心之人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你...根本连自己认定的对手的心思都读不懂。不论出于何种缘由你都在考量拜托*师这件前提,可曾想过*师也在考量不管何种待遇都定义在拒绝你这样的前提。这样的邀请你已经输了,第一次你败给了我。因为你从来不曾尝试了解我;第二次你败给了*师本身,因为就算你全神贯注的对付他,你也完全不能领悟他的拒绝的真正含义。唔...那便是人家根本没有兴趣,懂么?老头。”
如果说先前白慈溪也只是出言不逊,那么现在他的胆子已经大到了超过了天空。甚至完全包容了它本身,足以操纵大海分量的灵力的男人正在用自己的言论和精髓展现出自己别样的强悍和独到的水准。
这份对于老者的侮辱,让他身边的那个年轻些的男子很是不甘,仅从镂空的兜帽下半部分白慈溪能够观察到对方的脸廓,那是个刚毅勇猛却又不失俊俏的脸蛋,也许在白慈溪见过的这么多异界人里面他会拥有最英俊的外形,而且这个家伙若然不是再次被老者压制,凭他那魁梧精壮的身形完全可以瞬秒白慈溪。
为了不让自己被可能的拳头打飞出去,为了让自己的言论不会因为忽然的剑拔弩张而消失锐气,白慈溪悄悄后退身子隐藏右手的位置,他暗暗地积攒着能量随时准备释放攻击或者施展防御,这对于白慈溪来说只是一会会的时间问题。
对面的老者当然不是等闲之辈,看到白慈溪做出这个动作便更加小心起来,他们两边开始谨慎的对视起来。在这个紧要的关头,*师韦恩.普罗旺斯哈哈哈得大笑起来,这毫无戒备坦然的笑声不仅表现出自信,也表达出力量。
*师威严的表情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笑出眼泪的脸面,他拍拍手补充道:“好样的,就是这么回事呢,沃夫先生。本人并不是仰仗什么奥术之核的身份,也绝对没有半点看不起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单纯不想进入你们派阀的纠纷,魔法界永远是混沌的。我的答复就是那个人,你们要就带他走,不然就自己走,如果仅仅想要留下来喝下午茶我这边也不会吝惜什么,不过距离下午茶之前我还有事就不陪你们了。”
韦恩摆出了手势,白慈溪完全理解这里面的含义,只有蠢笨至极的人才会无动于衷。站在*师对立面的那位沃夫先生见事情没有转机,思量再三之后便掏出了他身上的一封信函。那是四方铂金边框的工艺品,已然不能作为信函来看待。这平凡的边框中央,信封的开口处利用蜡滴和魔法绘制出奇特的封印,印记结实地摁住了开口本身。
这样的设计师白慈溪第一次亲眼所见,谨慎高贵却又严密任性,信封被老者放置在圆桌的表面,老人裹了裹上身的斗篷,让自己变得更加严实一些,然后转身离开了。
临近门前时,老人再次打量了一下白慈溪,虽然什么也没有说不过这回依然感觉不到丝毫的认同感。等待老人擦身而过将要过门时,白慈溪不甘示弱的问道:“话说清楚啊,需要我们做啥,而且你是谁啊?”
“哼,贸然领下这任务的年轻小子,我还能说什么,接了那邀请函的你自己去问*师不就好了么?”老人毫不留情的嘲讽了一句便带着年轻的随从离开了。
白慈溪无趣地打量着他们走出楼下大门,看着他们绕出了花园,又看着他们从来时的马车淡出了视线,这期间韦恩一直很开心的目视明媚的花圃。等到空气中都完全感受不到刚才的气氛的时候,白慈溪才转过脑袋看着韦恩法师,不管他多么有能力但是最终这份答案还是让*师来揭晓的。
拿着那信封的*师并不期待自己打开,他转过来将硬邦邦却又轻薄的物品提给白慈溪,然后稍加微笑拍了拍年轻人的肩膀补充道:“恭喜你,有这样的机会成为沃玛尔魔法学院的一名新人教授。”
完全被*师的话语搞的摸不着边的白慈溪无奈中透漏着难以置信,这里面包含着太多太多的信息一时间即使是他也不能够理解。看到了白慈溪需求解读的眼神,韦恩法师终于示意让他坐下来听起慢慢道来。
故事的开始时间并不久远,过去韦恩法师给白慈溪讲过另一位奥术之核*师的事迹,那个叫做大卫.菲利克斯的*师同时也担当着魔法王国沃玛尔的助理教授,虽然不是常任,但是也因为其本身的造诣和名气为魔法学院提高了足够多的人气和威信。现在魔法学院遭遇到了十年来最大的一次学生荒,不明所以的生源紧张让教授和学院理事长本人也为之震动。
刚才的任命邀请可以说是魔法界难能可贵的机会,成为那里的教授就好比如成为了nba球队最热点的球员,可想而知教授对于平凡的法师来说相当于什么。不过显然平凡的法师自然也不会得到邀请,这就是为什么白慈溪一开始就被那个老者看扁了,毕竟魔法界有能耐的法师还是不少的,像白慈溪这样目前并没有大名气的年轻人更加得多,那个叫做沃夫的人自然不可能看重。
不过多亏了白慈溪的巧言倒是让他寻找到了新的机会。
第四百七十七话 告别
“大概是这样的意思,虽然你拥有不错的战记,但是为了你而犯规甚至是对军团说谎什么的,就难以办到了。而且想想可怜的死灵法师你就得有所觉悟,终上所述回去吧。”这是当植野暗香被乔丹中将叫到一边后,单独听到的话。
中将看来有他自己的顾虑,而且这么长的时间里面,乔丹确实按照当时的预定没有对暗香等人的行踪上报。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天来暗香除了偶尔探视下扎克.伊万斯的病情,那就是跟候存欣呆在一起,满心以为只要大家都在就一定能够找出新的线索,来对抗敌人。
然而,维吉尔是个何等狡猾的人,暗香只是不乐意承认罢了,来到日本之后,这是最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丝毫的风声。维吉尔这位堕落的的死灵法师在入侵行凶之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他和他的部下也不在各个地方犯案,不过米莎的家仆在当地多少范围内的影响力,什么消息也没有,连同那个时候据说被精神控制的沫玮一样失踪了。
这天是26日,也就是异界那边,白慈溪领受到聘用任务的那个下午,植野暗香把自己的所有同伴,不管是远的近的,执行任务的还是接受监禁的统统叫上。他们借用了米莎家宅的一部分空间,进行了一次简短的会议或者说是磋商。
暗香和候存欣比邻而坐,身边依次向着那张大圆桌的对角散开是距离植野暗香最亲信的朋友,丽雅和陈静分别处在暗香的左右手,其他的人依次往边上就座。
林爱丽是这里面最不常见到暗香的人,甚至这频率能够和卧床不起的扎克.伊万斯相提并论,因为她之前的暴走行为让她在米莎的宅邸一度受到监视,即便大家都可以理解这份力量增长的人格丧失,但是想要杀死同伴的暴躁状态依旧是危险的,以至于即使后来暗香想要从地牢里释放她,竟然都遭到了拒绝。
现在之所以可以放她出来。全都是因为林爱丽的逐渐好转和配合,让她坐在距离同伴这么近的地方,不用忍受孤独,这就是对她来说的上帝恩赐。整个会议时间并不长。至少比起从前学生会成为呆在一起商谈的时间短了不少。
暗香如实的说出了她被中将警告的内容,以及还有一部分她自己的想法,最后她表达了一下歉意。那委婉糟糕的声音是这样的:“我...真的很抱歉,虽然大家可能会说不介意,但是为了能够让我心里好过一些,可不可以至少让我致歉一下。因为我个人的坚持,靠近这是非之地后便遭遇了太多太多的麻烦,最先就是咱们居然亲身经历了一次对抗古神的战争,这可是就算对于假面也几乎没有人见过的圣战,在付出伤亡之后。由于家父的行为导致整个搜查行动被转移了目标,大家拼了命的在寻找我,浪费了乘机追踪维吉尔的机会。实在是抱歉了各位,到了今时今日,咱们的东道主大人从军团回来后表示已经不能够再包庇我们的行动了。”
说完这些暗香不知道怎么接下下面的话。同时又不让自己说过的话再次出现成为赘余。正在这份犹豫之际,她忽然听见临海月久淡定的一句话:“你确实该道歉...”
“月久!你...”听到了月久直白地揭露语气,林爱丽不免想要打断她,这种时候不应该这么直接的吧。
然而让爱丽并不能察觉的是,说完那句责备的月久忽然将表情变化为笑容,那宽厚却微润的笑容击败了所有忐忑之心,月久补充道:“但是。这份坦然大家都没有在怪罪,我们来到这里对不起一直帮助隐瞒的中将的期待,对不起为了我们的行动而受伤变成植物人的死灵法师,不过那份对不起并不是要由会长一个人来承担。对于我们的歉意姑且收下了,而且大家都不会过分建议,现在会长要学会带领大家去和一路上帮过咱们的人致歉与道别。就这样就好。”
从月久的镇定中,大家寻找出了正确的方向,谁说维吉尔事件毫无线索,现在大家都有了自己的线索,那便是要让这收场尽可能的变得愉快。尽可能的妥帖。
会议解散之后,大家没有立刻离开散去,而是跟着植野暗香去拜访住在别阁的扎克.伊万斯。这位死灵法师的部下级别同伴都已经在别墅山下整装待发,显然连日来的一无所获和扎克不见转机的病症,开始让爱丽丝准备打道回府,不过碍于这份援助的面子,爱丽丝不知道该怎么办,她不忍心决绝的离开植野暗香一行人。
这时暗香等一队人沿着走廊一路过去,他们看到沿途的仆役,并且也让对方发觉自己的好大声势。这一路走向别馆,当然那边暂时只有三个人在而已,分别是魔女唯.汤若望和扎克.伊万斯和爱丽丝而已。
行进的道路中,暗香站住了脚步,大家随着她看向走廊一边的栏杆上坐着的女性。拥有孤高冰雪气质的唯是一位魔女,就和失踪的沫玮一样,而且在暗香等人的眼中一直深藏不漏,据说当时维吉尔入侵第一个碰上的没能杀死的角色就是唯,然而这个魔女大人此时此刻也依然是毫无伤痕。
处于对对方实力的重视,以及那微妙的身份的正视,暗香走到了她的身边。此时魔女正面向庭院背向走廊坐在栏杆上。她并没有直接看到一行来的人,不过微妙的空气变化自然逃不过她的感知。
没等暗香靠近,唯便说出了自己这一方最近的消息:“扎克没有醒转,那孩子也急的要命,咱们的部队已经准备好开拔了。如果你那副信誓旦旦的表情没有考虑到死灵法师的回归就不要进入了,怎么样?”
“我有考虑过,是时候感谢你们的帮助,是时候和你们道别了,嘻嘻。”植野暗香的笑脸第一次出现在魔女的面前,这点让经历人事的魔女有些惊讶,心想到这个女孩竟然会有这么坦率的一面。
“你的改变真大,第一眼看到你就让人觉得不好相处,因为我发觉你是个不乐意表现自我的女人,现在才发现那只是表面,怎么样,有的时候人无戒备的笑容就是那么的赞。”不自觉竖起拇指的魔女催动着暗香前进,别馆里面的爱丽丝和扎克都在等待着这份告别。
“嗯,感谢你的夸赞,那么再见了。”暗香说完这些,便浩浩荡荡的带着大家进入死灵法师的活动地点,这里平日里就是扎克的休息处和命令下达点,不过此时此刻这里的作用已经不会那么大了,因为扎克.伊万斯已经动不了了。
大家前进的脚步到达了最终的门面,进入其中就可以见到爱丽丝和扎克,前者一定是正在服侍扎克,多日以来这边一直处于这个状态,死灵法师大营那边已经很久没有得到明确的指令了。
大家并没有全部进入的意思,暗香用了一个安静的手势下达了简单的命令,大家包括候存欣也站在了外面。只有暗香进入其中,并且第一时间就看见了爱丽丝。
那位死灵法师女性就坐在床边看顾着床上的某人,几天以来一直如此,沉默和少量的移动让她变得像是别的人。这一天她忽然惊醒,从不动的姿态转身看见了暗香。
不过爱丽丝没有说话,眼神中只是透漏着对于扎克的关心,暂时她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暗香。诚然扎克的援助完全出自于死灵法师的本意,但是扎克却因此而收到了伤害,真要是像植野战人那种态度的说辞,估计爱丽丝会伤心的愤怒起来,难就难在暗香不是战人,这边的态度根本不好把握。
“我是来告别的,并且送上感激和歉意。”暗香挥舞着双手,表现出自己的情愫,虽然爱丽丝根本没在看,也没在回答,但是暗香能够感受到些许的变化。对于人心的观测,对于思维的预览,暗香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便增长了这方面的能力,现在她清晰地能够感受到爱丽丝脑海中的思绪,能够感受到这位同伴的斟酌和犹豫。“没有别的意思,感谢死灵法师扎克先生的帮助,他是个让人尊敬的人,愿意相信我的直觉,和我身边的人一样却不远万里的跑来协助我们,特训我们。关于假面结晶化的事情请他不必担心,关于对抗维吉尔的大任也请他不必担心,我在此承诺虽然和死灵法师各位分别,虽然我将要回到之前的地方,但是这份责任我不会卸下。”
“谢谢你...”爱丽丝没有看暗香,不过却说出了这犹豫的一句。一瞬之间爱丽丝全部的思维暴露在暗香的脑海中,这不知道算不算偷窥的行动让暗香看到了真实的死灵法师的态度。她一直以来就在抱着这份担忧不能释怀,诸如对于扎克的担忧,诸如对于魔女唯的担忧,诸如对即将被抛弃的协助对象的担忧,这些种种的情怀完全表达了她的不安,以至于让她独自发愁。
忽然暗香上去抱住了爱丽丝的脑袋,将它埋入自己的胸怀里,不知道是出于如何的理解让她自己胆敢做出这个行动,但是这个行动本身却是正确无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