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八话 专属于我的东西
巨大培养罐拥有着独立的包裹,即使在昏暗的室内仅仅从其本身散发的灰黄光泽都可以被人瞩目,更不必提充满不明液体浮动着荡漾躯体的罐子本身。远超过人的身高的上方安置了整个培养装置的唯一出入口,接通从空中连接的管道后使得它与整个建筑物内部融为一体。
负责看护这里的人正逢在外忙活,黑暗的空间里更加没有人注意到装置内部浮动的少女躯体。那女孩包裹着秀发的脑袋无法被轻易辨认年纪,仅通过被水渍渲染的光滑皮肤却能够得出让任何男人喜悦的年纪数。
完全浸没在液体之内这种事情,相对于远远脱离婴儿时代的少女来说是不可能的,对于大部分来说都是这样。不管多么欣赏和迷恋娘胎里的羊水,然而过气的稚嫩依然会将妄图折返年岁的人淹死,我们已经不可能因为躲避麻烦和危险再回到过去了。
罐中的躯体会随着每次管道的注入而发生晃动,摇摆的四肢扭动着偶或做出高端的动作,有时少女的身体又会无意识地碰到罐子边际的玻璃上,继而引发一连串睡梦中的反射。几个小时,几天乃至于更久,就连看守她的人都不愿意去管理她的死活,坚守此地完成首领下达的任务指标,这显然比指标本身的生死更加重要。
时间禁止的黑暗中忽然闪过一道光,远远盖过了罐子本身,而且一度会让光中走过来的人晕眩的看不见少女的身形。不过,来人并不会觉得这是困扰,因为放进他们的开关再次关闭,格挡住门外高亮的光芒。
重新恢复视觉并加深夜视的维吉尔随着弗罗达的引领靠近了这培养容器,容器里面的女人从前可能会有自己的名字和经历,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维吉尔来说并不重要。这种无关紧要和维吉尔是否忘记没有关系,等到培养实验结束后这个少女的身份和存在都会被改写,这就是维吉尔众多试验中的一部分。
拥有复数的量的真实之核并且维吉尔还从先人的知识中得到了更多的摄取,而且远远超过他当年在沃玛尔作为学徒时学习的。现在就算让他以整个异界为敌都是可能的。不过异界和现世终究只是神的创造领域中的人间界,自始至终维吉尔都没有踏入过神的领域,属于思维欲的知识到现在还只是婴儿的水平,就像是罐中少女的肌肤一样年轻稚嫩,经不住摩擦。
还不够???
“弗罗达,管道那头的碎片利用率是多少?”严谨的问题不止一次出现在热爱玩笑的首领口中,对于这星玩笑的问题,精灵男子非常娴熟的查看空中难以观察的管道灵子流动率。
弗罗达说道:“维吉尔大人,真实之核碎片的研究成果是足够的,我们榨取了足够数量的数据。利用这些思维可以完全篡改实验体的思维。然而。咱们的努力却是为了利用真实之核去篡改思维欲。仅仅利用真实之核玩这种游戏会有结果么?”
“所以我说是实验啦,想看看真实之核能够将人的意识改变多少。”维吉尔没有正面回复弗罗达的担忧,事实上这个实验从一开始就存在太多的漏洞。
利用真实之核是思维欲碎片的性质,它就可以对于个体的意识。思维,情感进行操控,这是一种幻境结界,掌握这能力的人除了维吉尔大概也就只有植野战人。仅仅只是这种程度的深度催眠是不够的,擅自地更改人类的思维是不会影响世界的走势的。然而假如思维欲被关联就不一样了,利用思维欲就可以通过个体的思维更改对于周边的一切进行干扰,产生连锁反应并最终一步步地控制整个世界。
举例来说就是如果让植野战人拥有这力量,他就不需要仅仅只是利用一个个的假想蒙蔽暗香,他篡改给暗香的记忆会自发地影响原本认识暗香的人。比如候存欣,最终让两个人碰面后形同路人。熟练操纵真正的思维欲的话,甚至可以更加随意地扭曲人性和生命本身,不得不说这是对于神最大的蔑视。
深深陷入思想漩涡的维吉尔立刻撤回自己的念头,眼前的黑暗再次需要几秒来适应。他的眼睛持续盯着目标本身。由于先前弗罗达带来的情报,他表示实验即将完成,这样才让维吉尔亲自赶到现场,在如今的堕落者阵营中,战力是非常宝贵的。
果然就如同弗罗达观测到的,培养罐等到维吉尔靠的更近一些的时候发生了颤动,像是这个国家多发的地震一样普遍。罐内的气压发生了变动,这点从管道的抽搐变形也可以看得出来,液体冒着白色的泡沫翻滚起来,搅动着不受控制的身躯前后椅着。
片刻后得到指令的罐体开始抽空液体,玻璃本身向内部释放出让人缓和的灵子,闪闪发光的灵子震动着包裹住从水中脱颖而出的少女,避免造成更多的破坏和罐体本身的损毁。当液体抽离只剩下六分之一乃至于更少的位面后,抽取的吸力消失了,保护用的灵子也熄灭了。
这硕大的培养装置发出一声闷响,紧接着便可以毫无噪音的移开表面双开的玻璃本身,毫无缝隙可见的玻璃实际上却能够像是铁处女一样被张开。外界的气流介入内部,这当中保存的稳定气流便立刻土崩瓦解起,铁处女罐子向外排泄了一次灰白色的雾气,接着就硬生生地推出少女的身体。
被像是弹出光驱一样推送的少女依然没有意识,好不容易从秀发中露出的美丽脸孔却紧闭着双目,无神无力的向前哉向光滑石砖的地面。在两个男人的瞩目下,女人普通落地的惨象已经呼之欲出,不过事情并没有往这个方向发展,就连想要这么出现的驱使也没有。光滑裸露的女体直挺挺地向前扑向地面,然而半途中恢复的意识却精准地激活了摇摇欲坠的身体。少女瞪开双目感受着身体和地面的角度,同时她迅速伸出手向前,并不结实强健的手掌支撑住冰凉的地面。
原本以为做出俯卧撑一样的反应已经足够了不起了,但是少女并不满足于此,她轻柔的肢体弹地反推上身,而修长的双腿受到惯性向着前方的空中翻滚,双脚划过完美的弧度并且空翻完成。仅仅过了一秒钟的时间,少女的**的脚底早就稳稳地踩踏著地面,像是稳重的体操选手一样完成了一次平衡。
对着面前裸女的伸展动作,维吉尔却并没有别的想法,在他的眼里并没有性别的区分,取舍仅仅只是功用和效果而已。为了这令人惊讶地效果,维吉尔不惜改变严肃的状态鼓掌起来:“好好好,这是何等的能力啊。”
如此的感慨起来,维吉尔兀自将自己当作是造物主本身亦或者就像是孕育这一切的母亲一样。欣喜之外他却看见少女受到掌声的影响,身体开始迅速的摆出了迎击的架势,没有敌意和明确的主张,处于本能的少女摆出架势并且微微抚摸额头。
那里有先前抽水初期被恶狠狠转向玻璃表面的印记,这么可怕的撞击留下了淤青,看来不是几天就能去除的。维吉尔生出了一丝怜悯,这并不是对于受到伤害的人应该有的同情,而是来自于造物的功效出现了一丝不能控制的变动而产生的丧气。
光是注视还不够,维吉尔尝试去了解这个新出现的存在,不管她之前是什么,现在这个女人就仅仅只是属于他的东西。虽然和往常一样用对待敌人的方式去分析,不过维吉尔却发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对这个女人居然能够产生灵魂共鸣。利用自己动过手脚的真实之核浸泡过的思想,这女人的想法现在就像是她本身的着装一样完全暴露出来。
“摆出那个架势,是想要拔出左边的尖刺然后跳过来攻击么?不可以的,我们有两个人,而你连一点都不了解。”维吉尔莫名地追寻探究到的意识猜测起来,女人的思维就摆在眼前,像是她自己在招供一样,观察到少女更改的姿势后,维吉尔有说话了“啊啊,放弃攻击准备从另一边后方的瓶瓶罐罐里逃跑么?不可以哦,你还顺带担心我的那些道具,真是好孩子。”
即使女人的意识和想法变更了,最终还是逃不过维吉尔的双眼,这就是为什么使用真实之核感染她的原因,从现在开始她就真正的是自己的东西了,没有什么可以让主人猜不透。
维吉尔慢慢靠近,他看到的一切仅仅只是满意和顺利,而对方却完全看不透,像是个意识领域里的瞎子,只能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宰割。然而直到维吉尔走近身边,少女都没有被宰割,也同样没有遭受奇怪的对待。忽然,死灵法师的动作有些吓人,但是迅雷不及的瞬间就已经完成了。
为了抵御地下实验工厂的寒气,维吉尔和弗罗达在外衣之外还披着披风。然而一秒之后,披风包裹住了少女的身躯,柔顺的质感立刻让后者再也动弹不得。
“我无意伤害你哦,有事情让你们帮忙呢。”微笑的死灵法师一如既往的变得不够正经,然而听话的少女并没有察觉什么不利。
“无意???伤害???事情???”逐渐恢复的意识被改写,空白被重新塑造出了不同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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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四十九话 追踪者
漆黑的夜变得宁静起来,残存的雨水顺着远处森林的枝桠向下滴落,空气又恢复成为干冷的姿态,就好像这片天空从没有下过雨一样。远在天边的月亮好不容易透露出自己的力量,照耀着前方的道路,鹊宇向前迈进脚步。
没有什么可以阻止神使,尤其是她自己。她必须赶在天明之前找到去往山中住宅的正确方向,明明可以拷问刚才的女生的,但是她的利刃痛快地带给对方了结,后方趴在地上的身躯似乎早就忘却了不久前的挣扎和努力。
厉害的结界又如何?这个叫做傅林美的女人忽视了最重要的一点,从她用破坏假面的条件上演欲擒故纵开始,她的失败就成了必然的了。鹊宇喜欢静静地回味胜利,回味傅林美发觉无法假面化后的表情。之前的月久也是因为被打碎假面而无法再次使用,不过并不能怪罪傅林美不吸取教训,只能说明自己太强了。
步行在吸满水的山路上,鹊宇并不是非常习惯,不过凭借自己的亡灵体质她倒是无所畏惧,即使是对人的结界那又如何。虽然这么说,但是每当鹊宇的脚步向前移动的时候,跟在背后中等距离就会传来复数形式的回声,像是湿漉漉的脚丫子践踏淤泥的声响,而且总是不紧不慢的跟着,永远无法甩脱。
放在生前亦或者是更早些年,年轻的鹊宇也许会就此害怕走夜路并且断然回绝任何立功的机会。不过而今的鹊宇已经足够成熟老练,就算是以阴阳法术见长的白家都曾经溃败于自己,比能力更加坚挺的是能力,这也是人类作为自信的最基础原则。
试着不去思考耳根子中听到的东西,鹊宇就连回头的想法都没有,并不是由于畏惧,而是由于毫无兴趣。鹊宇身为一个已死的灵魂,就算是跟踪者也不可能会有,难不成是刚才被杀死的小丫头。这么想着的鹊宇心里暗笑。
又向前走了片刻,这位神使大人也开始犯糊涂了,方向感和距离感被眼前的状况搞迷糊了。远远地森林依旧躲着自己,什么也没有变化。从雨水停下之后,周遭哪怕是空气都一样干冷,完全违背正常状态。最直接的特点是自从杀害身后的敌人以来,诡异的脚步声从来没有停止,当然这可能是由于鹊宇自己不停歇的赶路脚步声的回音,亦或者完全不是。
再怎么执拗的人这种时候也都会回头观察一下动态,不过鹊宇并没有这么做,因为她并非活生生的人。继续向前迈进并且忍受着耳边近乎于骚扰的脚步声,固执地认同自我地观点,只有这样才不会落入别人的圈套。所说的圈套正是鹊宇让人石化的方法。亲信别人并且变得挫败无力,就会被石化。
吧唧吧唧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这声音跟的越来越近,有那么几次鹊宇想要停下脚步瞥一眼身后,不过下一秒就立刻摒弃掉想法。而且还深深地为自己的动摇愤恨。她绝不会相信别人和外界,绝不愿意受到干扰,道路明明就在脚下的。
鹊宇这回刻意走的靠右边一些,她想要摸着这侧的山路接近山顶,但是并没有成功,森林依旧在月光朦胧中站的远远地,没有一条线索可以接近。几天来都是如此。现在情况发生了变化,当鹊宇想要停下来的时候,脚步声就靠的异常近,原本吧唧吧唧的喧闹变成了咚咚咚的重音。加快速度后这声音又被甩开老远,然而锲而不舍同样可以用在这个声音上,就好像鹊宇坚持不回头的主张一样顽强。
烦不烦.
捂着双耳的鹊宇获得了一瞬间的闷沉。耳朵变得呜呜的那是很正常的,不过这样感觉好很多了。告别幻听后,鹊宇继续保持这个姿势往前走动,她的眼睛里面依然盯着那座山峰和远远投射光辉的月亮。忽然,咚咚咚的声响再次响了起来。这次则是在耳朵的内侧,喧闹的就像是在打鼓,沉重的声音可不是小丫头可以发出来的。
说时迟那时快,鹊宇听到了大脑内部的震动,轰隆的巨响伴随着沉重的打击感,就连全身都颤抖的动了起来,似乎有什么东西真的打了她一下。然而当紧张不已的鹊宇放下双手,空气依旧是干冷的,月光朦胧照亮对面的目标,什么也没有发生,撞击声和来自后背的猛拍也不存在,但是当一切复归原点的时候,吧唧吧唧的脚步声又跟了上来。
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原本仅仅只是嫌麻烦的念头消失了,愤怒地鹊宇可不想被玩弄,她凶狠地瞪着双眼挥过脑袋像是要射杀身后的一切。风贯穿耳畔,呼呼地带来一阵寒冷,不详的让毛孔竖起来并挤出了汗水,鹊宇自然是认定身上的只是雨水而已。
她的回眸一片黑暗,雾气缭绕的夜晚让后方的黑色添加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转为脑后的月光投射出自己的影子孤零零地趴在地面上,除此以外什么也没有。
重新很多人喜欢说连毛都没有,此刻鹊宇却希望多出几卷毛发在天空飘舞,至少那样她还有着可以嗔怪的对象,不像此刻一样失去一切目标,内心落得空荡荡的。
为了确认好不容易观察到的后背,鹊宇拔出了自己的利刃,月光将它的尖头发挥的异常恐怖,不过月下的利刃配合这般的美人就又多了一份别致的美妙。着装成熟性感像极了夜店歌姬的鹊宇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然后将尖刺的部分向着眼前看不见的空气瞎戳几次,挥动的刃发出了呜呜的声响。
令人失望的是预计中的刺杀声并不存在,类似于见肉见血的音效也不会有,光是从手感上就不可能戳刺到隐形中的敌人。虽然鹊宇看不见,但是她猜测敌人就在附近,可能就是那边的浅滩,可能就是这边过来的碎石,潜伏亦或者隐形着等待。
猜测那些东西在身后,鹊宇就更加不可能盲从地转过身去,后背这个盲点从以前就一直不设防,现在就要更加小心谨慎。倒退着继续行走,然而这次却迟迟听不见跟踪者的脚步,这大大加深了鹊宇的猜测,真正的敌人就躲藏在背后。
倒着走的确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但是不习惯的行动最终会让人摔跤,就算是死去的灵魂,如果不按照当初维吉尔召唤的原则来运作的话就不能存在于这个世界,这也是为什么四神使都会尽可能的像生前一样行动。
磕磕绊绊的再次前进了一段距离后,鹊宇缓缓地转身,先转身最后将目光移开,而当眼前再度出现令人绝望的目标的时候,她开始飞奔起来,向着遥远的山峦飞奔起来。不顾一切的践踏湿软的泥土,不顾一切的穿过草木,就连风也在耳边不顾一切的高调喧嚣起来,呜咽着的狂风只过了三秒就毫不留情地带来熟悉的咚咚咚。
阴魂不散的隐形人也同样在跨着大脚步追随着她的后背,果然只要面对目标就会出现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虽然说是成为了亡灵无所畏惧,不过鹊宇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内心,快速地奔跑掀起了新一轮的心理上的压迫,黑暗骤然逼近,月光也变得昏暗起来,目标则顽皮地从鹊宇伸向前方的手指间越变越远,一不注意就会从指甲缝里漏掉。
周遭不科学的黑暗像是雨点般落下,鹊宇疯狂的奔跑立刻造成了体力不支,明明说好了是亡灵的呢?来不及疑问的鹊宇却不愿意停下,因为她很固执,只要手边还能够够到那传说的正确的山间小路,她就一定可以成功。
雨一直在下,气温不算融洽,冰凉的雨水好不饶人的撕咬着傅林美的脸颊,使得少女的皮肤像是刀刻一样生疼。忽然她的睫毛颤动着,在密集雨水中无法察觉,直到忽然睁开双眼。少女将上半身费力的支撑起来,她小心的避开就在后背的兵器站了起来。
凶器几分钟前想要刺死自己,它的主人鹊宇此刻却站在雨中,保护着熟女的力量变弱了,雨水也毫无例外的抚摸上哪成熟的胸脯。傅林美忍受着疼痛和不适应摸了摸脸颊,有什么透明的薄膜剥落下来,她走向前抚摸着像是雕像一样一动不动的鹊宇。
“真是抱歉让你失望了,小看我的结界的下场。从没有人告诉你我的结界对于你这样的亡灵无效,尤其是当本小姐让假面结晶化后的力量。可笑的女人,居然认为是你打碎了我的假面,而不是我自己洁净了它本身。随着结晶化而获得倍化的结界控制力瞬间就让你中招了,如果说你利用敌人的束手无策而影响敌人,那么我的结界经过自己的改良,则完全利用你那坚定到执拗的精神力作为束缚你的纽带。”
傅林美开玩笑的抚摸着鹊宇的脸颊,柔顺的难以置信的身躯居然是灵体,果然活人变得这么美丽是不可能的。她不知道鹊宇掉进自己的幻境里面遭遇到什么,不过那个女人绝对不可能得到救赎的,傅林美冲着对方的耳根亲亲地说道:“目标什么的是不存在的,不管你这么执拗也是一样的。”
灵体形态的鹊宇化作了一团灰白色的雾气消失了,原本由思念的执着组成的怨灵被施加了不断纠结的幻术,现在陷入了更加无法自拔的异次元空间,也许莫名地连傅林美也不知道将这个家伙超度到哪个地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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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话 穿越障碍
“大小姐,还没准备好么?”
“嗯,还没.”回应ace的米莎有些心不在焉,实际上她根本没有记住管家提供的咒文,从前也没有这么做过。
如今这个别墅前面的式神挡住去路,虽然陈静和丽雅不甘示弱的与他们鏖战,但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策。多亏长久以来当作教材关注的管家献策,大小姐学会了一种全新的咒文,类似于假面结晶化所带来的巨大威力。大小姐的咒文如果释放成功,那么她将同样获得让自己力量孤注一掷的机会。
借着式神被两个人招架住的空隙,大小姐会释放法术召唤自然之风,与它同行并获得利润。这风将会呼啸而过以米莎即将受损的身体为代价赋予高速冲向大门,到达院落后米莎可能会因为这次的行为而身心疲惫,不过这也是唯一可以避开式神侦测能力的机会。
剩下的人也都愿意在抵达庭院里面后作为米莎的盾牌,为虚弱中的法师少女争戎复的机会,ace当然是这些人里面最为激进的,甚至说出了那个时候会为了大小姐而死的话。由泉音和kisses分别负责将这个计划告知暂时退却的那两人,会意后的一秒那两个假面少女便再次投入到激烈的战斗中,明明几分钟前这两个人已经逐渐抵挡不住了,没想到人类增加信念后会增长这么多的力量。
“mo”听在kisses耳边的并不是英文,而是出自米莎口头的奇特嘟囔,没有字节和声韵的发音让原本就是用字母说话的kisses无法适应,即使这辈子都在学习kisses估计也念不来这一圈话语。
她下意识的捂住耳朵,因为那声音发出来却充满了力量,让人刺耳难受的想死去。然而ace动作极快地拍拍kisses,给了个鼓励的微笑就让少女放弃了捂住耳朵。听完整段无意义的喧嚣仅仅只是因为这份力量导入的言灵可以将人身体逼近一个极限,临近于神之力假面的极限,以此达成一种人造的结晶化的体现。
kisses动弹着手指。然而她发现当注意力离开米莎后身边的声音都变的弱化了,什么也听不清像是掉进了水里。米莎释放出的言灵终于产生了强大的作用,扭曲部分时空中受益人的生理发展。这样的改变同时带给kisses一个新的错觉,那就是在远处作战的静学姐。丽雅和式神,以及观战守望的家仆们的动作都变慢了。
空间以米莎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区域,包裹泉音和流汇,kisses和ace这些人在内的球体,受到她的影响所有人与外界的同伴享受着不同的时间维度。速度和反应力得到了空前的提升,已然假面化的kisses发现了更大的变化。
“我们.走,跟上我的步伐.”米莎停歇了自己的嘟囔,说出了像是打嗝一样的话音。听到这个提示同行的四个人迈开步子跟着前面的米莎真的走动起来。
如果放任这行走下去的话,kisses很轻易地就发现大家在靠近战场,与上战场的战士不同。大家的行动更像是贴近地面的匍匐移动,伪装并不存在,但是大家都晃动着身体缓缓地靠近前方的刀光剑影。
靠近kisses的管家再次拍拍少女的肩膀,看到他的微笑kisses知道对方希望自己不要紧张。金发的少女试着放松肩膀,平日里活跃气氛的就是她自己。所以此番放松应该是非常容易办到的事情。心中想着愉快的事情,kisses就已经看到式神的大剑挥舞着,叮叮当当的响声听起来也非常迟钝,慢动作状态的式神用着近乎静止的行动避开陈静每一次的突袭,并且在每次的突袭瞬间,kisses才真正发现静学姐并不只会用手枪,她还快速的操持一把短剑借机攻击。这些情况都是平日里kisses绝对不会观察到的。仅仅只是因为跟强大的敌人正面交锋,kisses站在这个角度就足够看到这么多值得学习的东西。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次的突袭战斗是对于kisses的一个,人的潜能和力量究竟拥有多少以及自己与别人的差距还有多大这点果然值得深思。陷入思考和小差的少女依旧紧随米莎的步伐,她完全忘记了自己身边就发生着高水准的战斗这种事情。
旁若无人的穿越战场本身就是一种刺激,假使世界能够被延缓时间。能够亲眼观察飞来的导弹这种的事情岂不是非常的厉害?就是抱着这个想法,kisses微微点头催动自己的脚步,渐渐地大家互相监督,互相扶持就这么走了过来,式神并没有放弃眼前的敌人。或者说它们无法察觉到比攻击速度还快的这种竞走。
悄悄从敌人身边划过,kisses把自己比作绸带,时间似乎只过了几分钟,不过对于球体以外的部分来说应该会更长。米莎最优先伸手摸到了大门的金属边框,黑铁制的大门却像炽热的烈火一样逼迫她放开手掌,空气中缓缓地漂浮着烧焦肉类的味道上前摁住米莎颤抖的肩膀,倾身向前打量起米莎的手掌:“很痛吧,米莎小姐,这简直是在下的失职。请快些避开我们再想办法就好。”管家似乎想要放弃这个计划,虽然最初就考虑到这大门不是简单的屏障,但是计划就是计划,只要不出现南墙就不会变化。
不等到大家说话,米莎却先一步摆脱控制,执拗的性格就像是她哥哥本人一样。关于家族中的这份倔强,管家是无论如何不可能违背的,无奈之下管家松开摁住肩膀的手试着去查看大小姐的右手。
然而米莎再次挥动魔杖,并且打落ace的手掌,她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不是计较的时机,你们只要在进入里面后竭尽所能保护我那就足够了,这就是对于此刻我的损失最好的补偿。”再看一眼镂空大门的后面,花园和阳台的美景就在那里,西式洋房的后方还有高高的塔楼部分。
等着我啊.
催动手边的魔杖,米莎作为一名称职的魔法师展开了对于门上结界的冲击,她的魔杖不止是为了她一个人,此刻也并不仅仅赌上了植野暗香和候存欣的安全,同时还搭上了丽雅和陈静的性命。能够随意地消磨生命的人是不存在的,所以这边的行动也必须拥有赌命的觉悟。
“fai.”有些矫情的语音此刻发出额言灵与前次不同,虽然扭曲时空的提速法术没有完全消失,但是kisses已经更多的感受到咄咄逼人的进攻**。米莎的言灵化作黑白色的小镰刀形象,从魔杖的端头释放出那形状奋力地攻击铁门本体。
即使不是实体,这灵体的镰刀依然让铁门本身摇摇欲坠,它晃动着发出了低吼,就好像已经被赋予生命并且被激怒一样。
哐哐哐,毫无顾忌的进攻一层层的破除门上的防御,呜咽声从庭院大门向着空地方向蔓延,扭曲的时空最终还是将声音暴露出来。原本一心迎战入侵者的式神忽然动弹身躯,雕塑一样的身躯灵敏的转身寻找目标,那黑亮的双眼活灵活现的瞪视所有入侵者,仿佛要从精神上抹杀一切。
他们最终发现了偷偷靠近大门的米莎等人,愤怒亦或者是勇武爆发在他们的身体,提升力量的这两个奋不顾身的反扑回去,这个举动让陈静和丽雅惊呆了。下一秒,两个假面少女立刻接上对面的速度窜到大门方向抵挡对面的攻击。情况一下子翻转过来,变成了像是式神在奋勇的攻击,而少女们集体在守护一样。
“这样情况就糟了,米莎小姐请务必离开这里,陈静和丽雅小姐未必能够支撑下去.”茫然的管家第一次试图触碰狮中的米莎,后者则用力挥手打断了这个行动。米莎矮小的身影几乎完全被管家本人掩盖住,但是当式神双双冲到这里却没有可能百分百挡住对方的攻击。
米莎摇头摒弃了杂念,她集中精力再次尝试用抽象的镰刀形体攻击大门上附着的法术,铁门再次轰隆隆的作响,发出危险的警告像是在提醒式神们一样。米莎说道:“.乎,你们可以闪一边等着,背对敌人的话不管是一个还是几个肉盾都没有意义。式神被安置在外头一定有他的作用范围,攻破这门进去后他们也就不会跟进来,然而如果办不到躲到哪里都没有意义。”
看着这么灰头土脸同时还受伤的女孩子在努力着,在她的身后等待着的众人终于忍不住了,如果非要放着她一个人去做这么残酷的赌博,那不如大家一起尽力去攻击那个东西。kisses的想法几乎和大家不谋而合,她都不用说管家就已经吩咐起来。
加强法术的威力的方式有很多种,但是此时此刻大家之间既没有默契,又不存在灵魂缔结之类的纽带,换言之就是既没有互动过,也没有专业上的相辅相成,所以他们选择了最差的提供力量的方式,就是身体的接触。
力量和灵力就是思维本身,任何力量都是指代这思念的威力,大家竭尽所能把心向着一起,力量就可以汇聚。米莎感觉到肩膀和后背被四个人八只手搭上,虽然完全感觉不到力量的提升——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她必须尝试。远处的式神跃跃欲试,凶猛地重击了一次丽雅的坚冰,而陈静也因为硬生生格挡大剑式神的横扫被扔出很远,危险逼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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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五十一话 朋友的坚守
古语说得好,不想要当上将军的士兵就不是好士兵。洛小凡并不是士兵,更不愿意当上将军,不过此刻他在做着同样重要的事情。原本预定分发给学生会成员的一打纸放在桌上,几分钟前过来送资料文案的普通学生却让他吓出一身冷汗。
并非学生会长的他此刻必须以报恩的形式帮助也并非会长的白慈溪善后,说是善后其实洛小凡和他的社员什么也不了解,就算发生在自己身上那样蹊跷的绑架案之后,他们也不可能深入了解这个世界的里层。
停留在手头的稿件必须快些答应出来,洛小凡大方地从会长的座椅上站起来,来到学生会长室的另一头将打印机的插头安放好,小心翼翼地样子就如同这里任何的东西都会致命一样。就如同白慈溪所说的那样,经过学生会的努力洛小凡和他的室友总算是安然无恙了,这活着的日子虽然有些牵强,但是确确实实是学生会给他们的。索性他们这一通乱跑已经让洛小凡忘却了最初是跟踪会长约会被抓的了,没有人会在乎这些了。
就在打印机轰隆隆地作响时候,另一边的文案纸张微微掀起,室内刮起一阵微风,大门之后便开了。推门进入的是同样轮滑社的社员也是跟洛小凡一样落难的梁钦,这个理性至上的男生并不在乎一把年纪跟踪学弟学妹,而且事后竟然也一反常态的不去计较故事的原因。
协助洛小凡的梁钦带来自己手边准备好的报告,学生会就是用这些东西向上头请示所有的开销的,包括维修和赔偿,亦或者是社团及教学行动的资助。虽然社员四个在掌管学生会的第一天时候就想过要不要乘机为社团增添预算,反正一手掌握都在这里,而且白慈溪的话中也暗示了能够带给社团的恩惠,只要善后就好。不过由于某个小原因,洛小凡却谨慎地,甚至是惧乏地更改这上面的参数。尽忠职守的这层本分情绪是大家不能够理解的。
“哟...”梁钦扶正自己的眼睛,风度翩翩的抱着腰部调侃洛小凡“会长大人,居然亲自试用打印机呢,这是我们的大失职呢。”
“你就别拿我说笑了好么。刚才那个小学妹来送这稿件的时候,我都吓软了。”拍拍胸脯这个社长果然一点也不像是个会长那样的,洛小凡呼呼地直喘气。
“哟?平日里看你那么牛,为什么不乘机把妹去,到这地步就完全脚软了么?”
“别逗,我才不是看见女生脚软的花痴。是那个啊,白慈溪说为我们设置了什么什么的东西,你不觉得奇怪么?全学校的人都对我们的失踪熟视无睹,莫波斯定期会和家里通电话,然而他们的家人也不在乎。最让人奇怪的是我们几个就这么被默认当作学生会了,这些对于周围人来说是理所应然的?”代理会长默默地摊开双手,随后迅速地拨弄一次打印机上面的按钮。
梁钦也无法做出回答,他倒是清楚地记得白慈溪当时说由他施展了名为结界的一种法术,不过仅仅只是知道这句话。就算是知识渊博冷静执着的梁钦也不懂的这是什么意思。就事情的发展来说没有什么不好,对方救下了四个人的生命,同时将学生会的账本任意托付过来。梁钦不是那种喜欢热血的人,但是他却很容易受到鼓舞,既然要做就要做的最好,学生会是个比轮滑社更加宽广的舞台。几天来,梁钦凭借自己独特的才能。推陈出新完成了一次次艰巨的文笔任务,迷恋他的学妹变得多起来,能力这种东西就是这样,梁钦深深地相信这一点。
就在梁钦和洛小凡默默回忆过去这些天来的事情时,门再次随风而动,神奇的学生会长室只要门口有人就必然让人头脑一惊。不知道这算不算白慈溪临走前留下来的好工具,靠这个梁钦总是可以断定是不是有新的任务和未知的麻烦。
那门先是微微一弹,并不爽朗的开到一半停住,然后才唐突地完全推开。等到就连梁钦的位置都可以看清门外走廊的时候,被走廊灯光斜射进来的人影显示出罗克那猥琐的身影。这男生本来不是那样的。过去总是和洛小凡夫唱妇随性格也很爽朗,这些天一直像个小偷一样进入学生会长室,看到自己人还在就立刻恢复原样了。
“是你们啊?”哈哈一笑,罗克像个愉快地傻瓜一样。
“你这家伙也是...都没法说你们一个个的,至于这样么?”梁钦再度摊开双手,这次他的手掌被洛小凡强塞了一打纸张,硬是要让他传递到茶几上。“还有,莫波斯人呢?”原本打算说出又在跟家人通话么这样的调侃,不过还是咽回去了。
和这三个人不同,莫波斯拥有特殊的家境和自身的性格,他完全无法忍受受到监禁的生活以至于现在都不怎么说话,就算吃饭也只是孤僻的坐着。灾难面前总会有人这个样子,这当然是正常的,在这种时候妄加调侃就会失去活跃气氛最本质的功能。
“我们无法劝慰他的,索性一直守护着他的心灵的人还可以让他生活着。”罗克也不知道从哪里抄来这么做作的台词,虽然用的非常准确,一股浓浓地尴尬味道还是蔓延起来,以至于后来看着两个同伴汗颜的表情变得更加慌张。“啊啊,抱歉啊,一不小心就觉得这样说很恰当啦,总之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不知道学生会卖了什么药也没关系,大家都对我们很友好的不是吗?啊呵呵呵,我去把这些文件发到指定社团好了。”
罗克一把抱住茶几边上的一滩报告,这个位置是平时留给跑腿的人的货物存放点,现在没想到有人抢着去做。就在罗克推门要走的时候,梁钦忽然叫喊一声:“你等等,回来后带饮料回来,我去把莫波斯招来,别忘了今天是咱们大难不死的一周纪念呢。”
如是答应下来的跑腿儿郎罗克推开门就跑出去了,丝毫没听见梁钦的小心点提示,还险些摔了一跤。梁钦呵呵一笑,终于轻松地舒坦了一下肩膀,却冷不丁受到了洛小凡的吐槽:“你这家伙好意思说人家把这个当回事,你自己不是也很在乎这里么?发现了没,这个地方拥有谁也说不清楚的魔力,让人感觉很有活力,同时我们更加有凝聚力,我相信在这里日常工作的人一定会比一般团队更加事半功倍呢。”
“是呢,会长大人。”笑了笑身后的伙伴,梁钦就走出舒适的会长室在庭院和教学楼里挨着寻找莫波斯这个外国友人的影子。
留下来的洛小凡一拍脑袋终于发现,原来被他们来来去去这么一绕,最后剩下来的自己就不得不面对堆积如山原封不动的文件了。现在想想他们跑来跑去会不会只是进来看看文件处理进度,接着畏惧于这个进度都开始说几句漂亮话临阵脱逃了,果然剩下来的洛小凡才是最大的居家好男人。
一定要给你们好看...
略微暗淡的学生会长室投下一片阴影,黑影似乎像是长在一面墙壁上的石雕,如果让人瞧见的话,那就更加像是在监视这里面的动向。然而当过了一会发现这里并没有值得留意的东西后,这黑色的凸起就好无声响的缩回墙壁里面并且最终消失的干干净净。
洛小凡虽然注意到有人在看着这边,但是碍于手头的工作一直没有回头,他没有选择坐回会长的位置,而是呆在沙发这边所以视线有很多的盲点。最后当忙完了手边的一个大项目后,这个代理会长终于伸着懒腰环顾四周,最后却只能捞了捞脑袋,慢慢抚摸因为被盯着而竖立起来的汗毛,他认为被监视应该只是幻觉而已。
吸收着新鲜的空气,感受微风的吹拂,梁钦穿越了中间教学楼的顶层,但是这边所有的高年级教室都看不见那个黑发外国人的影子。启英原本就是世界级高中的交流处所,这边留学或赞助的外国人多的不能让人想象,仅仅只是学生会长植野暗香的班级就有很多外国学生,在这么多的学生里面还要找黑发的外国人是很艰难的。
最终梁钦果断的想起了天台,因为莫波斯告诉过他一些亲眼所见,就在开学不久这个天台出现过奇怪的闪光,后来没怎么在意地莫波斯就赶着放学回宿舍了。少年依然挂念着这距离天空最近的平台,启英的这里显得相当的大,下方就是学生会长室的所在地。
莫波斯趴在天台的护栏边,梁钦用膝盖也猜到他究竟爬了多久,两年前初次入学的这个少年就趴在某个地方痛哭流涕,因为他不能够和身边的中国同学好好地交流,并且最终他无比担心同学最终会嫌弃他。
梁钦稍微地走过来一点,并没有直接靠近莫波斯,而是站在两三米的护栏边同样趴着。仅仅用耳朵就足以判定莫波斯的表情,这少年依然在哭泣,即使过去了两年。但是梁钦决然不是在乎这些的人,两年前轮滑社的现役成员就团团围绕着莫波斯,现在依然会不离不弃。
天台之上静静地站立的两个男生,双方都没有说过一句话,直到梁钦走动过来。发现情况控制住后,他拍拍对方的肩膀示意可以回去了,而莫波斯这边也由衷的感谢伙伴自身的配合。能够做到看到哭泣而不揭穿他,能够做到静静地等待同伴发泄而最终会合他,这就是朋友应该有的硬性品质,除了这些以外才会再谈人与人之上的感情。
第四百五十二话 挤进门
铁质大门透露出它特有的固执,像个顽固不化的老人任由风霜侵袭他的脸庞,什么也不能够改变他的心意。但是这份固执却深深地带给妄图进门的五人莫大的灾难,米莎凝聚的强大力量不断挤压门扇,抽象化的刀光剑影攻击门扇将声音和余波向四周扩散。
米莎用了大量的力气,以至于即使顶着余波她的手指都要再次摸到门扇了,上次触摸留下的灼烧还隐隐作痛随着风的缓和让她也要不由得失神。后方的陈静被甩开了很远,大剑式神迈着大步向着门口飞奔,看来这扇门对于他们的权责来说是至关重要的,如果米莎猜得不错,式神的移动范围真的只有空地。
风刮过草地,但是式神的脚步更快贯穿了风径直奔向大家,被门死死顶住的大家开始更加奋力的释放自己的力量,已经没有机会去管力量的输入输出形式这样的技巧问题了。大剑呼呼地挥舞起来,对于管家来说如果那割草的神器横扫过来的话,看身高第一个被扫到的绝对有他自己。
当然这种事,管家绝对不会让他发生,如果事情变化的太快就要让管家出马抵御式神的攻击。听着这声响管家抽回手掌旋转脚步准备迎战,他转身后映入眼帘的就是高大式神的胸脯,这个级别的敌人会施展怎样的怪力呢?
想象情况因而发呆的ace最终看清了巨剑横扫的诡计,不过他的感觉告诉他躲避要好过抵抗,他本人手边的道具并不足以对付那巨剑的重量,就算是流汇和kisses两个人的大剑同时斜靠过来都不可能为管家分担着伤害。
血液即将飞溅,伤害是肯定要有的,甚至还会导致自己隐藏的道具毁坏,不过管家是愿意为了主人战死的象征。主人如果是家族中的新芽,那么管家就必须肩负绿叶那神圣的职能。攻击挥舞而来,就在此刻更加凶狠地呼啸从管家视野之外飞驰而来。
那是个相较于巨剑显得更加渺小而迅速的存在。貌似某人将全部的力量注射到这个手指尖大小的一块之中。威力这种东西随着飞驰却能够不断的加剧,摩擦空气产生了火焰的力量,在燃尽那一撮飞行物之前就击中了巨剑本身。
重创剑刃的那东西略微的停留了一刻,这就足够让管家意识到那是什么。陈静站在远处正竭尽所能的开出了一枪。与普通的枪支不同的是,陈静的灵子武器并不会拥有子弹的限制,它的来源就是灵子本身,弹药的强度速度精准度就像是赋予了陈静本身的战斗意志一样。
结晶化的少女脸上看不见假面的一点轮廓,这是让这边的三个假面自叹不如的掌控技巧。然而这样力量的少女此刻却由于放射巨大的力量而出现了虚脱,脸颊上的汗渍快速的渗透出来并且成群结队的滴落到了空地上,就像是天空中下着大雨一样。
kisses看到这个情况准备跳到后面出手相助,不过管家迅速的手腕还是一把拦住对方。被陈静的强劲子弹爆出硬直的式神此刻不得不直奔射出子弹的某人而去,这就是陈静给大家带来的机会,灵活的运用方法虽然有多种形态。但是凭借自己的感情就冲过去是没有价值的。
米莎也是这么认为的,于是慢慢回头给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实际上比起陈静,她是被压在大家力量和铁门封印之间的角色。虽然大家的力量很散乱,但是这重压还是让少女不得不汗流浃背痛苦不已。
就在微笑的瞬间,金发少女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水旺。看似哭泣却鲜活灵动的眼眸发现了飞射而来的长矛尖端。长矛并非是式神投射而来的,就如同大剑式神一样那是他本人飞奔过来突刺的。尖端冒着闪光,像是缠绕着上古之神传说中可怕的雷电,就连接近大家身边的时候都带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攻击依然没有继续下去,不然米莎就真的想要哭出来了。幸而丽雅的防护做的非常到位,她巧妙的投掷出细刃剑衣卒尔,这富含冰霜天使的剑在半空中翻滚并且不断摸索最终扎向了ace的脚后跟那块。带有特别灵性的武器从一开始似乎就通晓主人的含义。插入到长矛和大家之间。顷刻之间用来抵御长矛尖锐攻击的冰之屏障拔地而起,冰层受到雷电的影响出现了部分小区域的碎裂,像是远古时代的此冰期发生了崩落。
整体的冰层依旧坚固屹立不倒,高出式神个头的冰层此刻却牢牢地黏住长矛的尖端,做出时刻就要吞没式神的姿态。攻击再次受到阻碍后,式神这边的行动非常单一而认真的反杀回去。如果说陈静那边遭到式神反攻是可以维持的状态。那么丽雅这个就连武器都扔过来的人要该怎么做到自保呢?
想到这里就不由得让挺着大剑的流汇浑身发抖,这个直率敢于违逆主人的不正常的女仆也开始担心了,她完全忘却了最初是为什么这么做的,一心想要转身赶在长矛之前截止敌人的行动。不过这行为也被阻止了,是与她站在同一边的泉音。这个不爱说话和表达的少女却显然知道比她更多的事情。了解亦或者发现的能力也更加强大。
之所以动手制止主要是因为管用暗器和陷阱的泉音看出了枪兵回头的端倪,那个式神并非简单的往回跑这样简单。他先是将身体转移,然后奋力用肩膀拔出枪尖朝着丽雅飞奔,枪尖再迅速地甩回身前做出突刺丽雅的举动。
就连泉音的双眼都看不清式神那高速向前挺去的长矛,假如断定枪兵想要佯装撤退并且给出靠近的人致命一击的话,仅仅凭借流汇是无法防御的。避免了好友莫名地去送死,泉音却并不见得多么开心,因为她自己也知道不善言辞的自己在这里更加解释不出刚才那个假设的证据,无法表达对于流汇的担忧就会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执拗的大剑少女都很听话,接受了这劝阻不再思考进攻这样愚蠢的行为。在那之外,米莎的那边终于出现了久违的进展,大家惊喜地发现米莎能够将手掌触摸到铁门,那黑色的金属再也没有带来严重的影响了。伴随着少女级别的用力,那大门也便毫无阻碍的推了开来。
然而这推门的动作唤醒了住宅深处的某些东西,庭院的高处那用作天台塔楼的最顶部传来了阵阵钟响。深沉厚重的咚咚咚声音像极了战场上的锣鼓喧天,呼啸的风不知从庭院的哪个角落吹拂过来,武断地抚摸着内中的植被。
“这...什么声音?”kisses的问题立刻被管家的行动打断,不止是她前面的几个人也一并被管家的怪力推向了大门之内,庭院那华贵的鹅卵石道路此刻却被迫让大家趴伏在地面。
包括管家在内的五个人进入了庭院之中,周围葱茏的树木反映出这里的高端,就在这时,米莎高声提醒kisses起来:“快把脚缩起来...”
由于管家的力道不足,只能将四个女生推着靠近门框里面倒下,风呼啸吹过头顶,而且从背后传来大声的冰封碎裂的响动。阻碍长矛攻击的那冰层被一只巨剑的投掷击碎,散落一地的冰屑飘扬起来,紧随而来的巨剑猛力的插向地面,落在了kisses刚才伸直的脚踝的位置,而那个点不远处就是庭院铁门的门槛处。
冲锋而来的大剑式神让全体成员凝视,不过接着却看到那家伙身着硬皮铠甲仅只是走来拔去地面上的巨剑,回头瞪视了大家一眼,便不得不离开再次投入到和陈静的酣战中,大剑散发着火焰的气息,看来冰层是在雷和火的属性轮番攻击后才碎裂的。这里同时验证了米莎的猜测,式神存在固定的区域位置,闯入了这个区域的大家不得不重新准备好面对新的敌人。
大门就在身后,片刻之内它毫无声息的重新关上了,没有人会再次回头,光是猜测就知道这门不可能是无意识的关上的。目不转睛盯视前方的时候,这庭院里寂静的什么也没有发生,大家顺着高高地植物花圃往庭院的中央移动,超过ace目光高度的植物围墙完全挡住了几位少女的眼光,她们此刻最多看见一片片绿色针刺植物围墙。
绕道来到最中央的位置并没有话费太久,这庭院虽然很宽广却并不过分,仅仅只是米莎带来的家仆就可以将住宅的地平面以上监视住,大家包围的花园自然大不到哪里去。步行到核心圆圈空地的大家发现脚下的路变成了整齐的红砖,休闲专用的凉亭和不知从哪边进出的小溪装点着中间,让这里变得更像是度假圣地而并非战场。
小溪流从一边的针刺植物墙壁流入并且汇入中间一小圈人造喷泉池塘里面,再追寻某个向下的方向溜出去消失在大家的视野之中,就是这凉亭小溪的场景片刻后却出现了空降之物,如果不是米莎看到了地面上的黑影大家也不会立刻后退远离中间。
轰隆的巨响预先留好的喷泉被狠狠地撞击近乎损毁,喷射装置带出了失控的水流射向了很远很远。造成巨响的却是一团漆黑的高大身影,超越了庭院外的式神...
第四百五十三话 黑色匣子
浸满了水的船舱内部充斥了漂浮的废物,还有断裂的木板因为毫无载体而随波乱撞。舱内地板有一部分浸入了水中,水下的部分让人捉摸不透,就在这时水面卷起了更大的浪花,不透明的海水中窜出一只手,接着一个男子的胳膊勾搭上船舱内部的这个板面。
他费劲全身的力气,也极有可能是最后的一丝力气,将另一只手抽出水下,却带上了一名少女。溺水的少女优先被提了上去,在男人快要乏力晕倒的时候舱内来了个旁人接应他们。对方也显得无精打采不过还是竭尽所能把少女和男人先后拉上岸,在拉人的人身后还躺着一个人,这样幸幸苦苦潜水到达舱内的人就有了四个,是最初登上残骸的人数。
最后才爬上船舱内部的男人躺在潮湿的木板上大口喘气,身边的少女有了些清醒,咳出了部分水渍并且愧疚的看着他说不出话来。还是拉人的那个女孩说的话:“实在想不到,我们有两个人完全不会游泳,麻烦你了,白慈溪。”
叉腰说话的少女正在负责检查溺水的两个人以及脱力的白慈溪,她担任着团队中护士的职责,这就是利欧亚。而被她道谢的白慈溪向着天花板无力地笑了笑,虽然他想要说明自己是水属性的强力战士,不过当自己游到目标地点后,他不得不折回去营救事先没有说好的溺水者。最初只是夏琳在潜水的时候溺水,电影电视里面描述的潜水都太过分轻松了,像夏琳一样仅仅能够游泳却不精通于潜水之道的人立刻就会在不断的游动中呛水。
千辛万苦拯救了夏琳的生命,将同伴交给目标地点等待的利欧亚之后,白慈溪不得不再次折返,此时此刻虽然感受到身体里的体能和灵力大量的消耗,却不能停下脚步。事后的结果是由利欧亚判定的,她形容白慈溪是命大的,假使不是因为他自身强大的灵力护体。一点点的折算灵子作为氧气以供活下去,白慈溪这回肯定力竭身亡了。
最初设定计划潜泳到达下层的就是白慈溪,现在遇上这个问题其实也只能怪他考虑不周,不然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的危险。这男生只要一想到约恩还在某个角落里苦苦支撑就立刻来了精神。他施展力气片刻功夫就从仰躺站了起来,不过由于船舱的部分位置变形,他不得不低下身子站在原地。
“我们快些动身吧,毕竟咱们是救援人员啊!”再次强调这个问题后,白慈溪自己丝毫没有察觉这话的说服力早就减半了,前面说过后就四人潜水了,于是这段时间内白慈溪的话都很难鼓励人起来。
不过,这回换做利欧亚发话了,情况完全不同起来。利欧亚一本正经的扳动胳膊,然后放低声音让自己话听起来足够可信:“必须赶快咯。这边的天花板随时都会掉下来呢?”说着可怖的看看不远处就有的天花板漏洞,那里可以看见外面的天空,雨水或者是荡漾的海水流淌下来,形成了水帘洞。
这光景虽然目前看来不算什么,但是瘫软着的两个人一思考就感觉出其中的不妙。等到天花板塌下来就真的走不了了,于是夏琳慢悠悠的爬起来,疲惫的身体毅然跟上了白慈溪的脚步,接着莫乐也不甘示弱。
他们转过了几个过道,船舱内部杂乱不堪,如果不是白慈溪一直放水冲击木箱子,大家的行动速度会更加缓慢。推开了一个落得很高的架子。白慈溪带着大家进入了船员休息的通道,通道里此刻渗入了一些水,没过了大家的脚踝,拖着步子走到通道中间就可以大体的观察房间中的情况。
休息室里也没有人,不管是单间还是合体,床铺上还是橱柜后方都没有任何的人影。即使灾难来临时大家闪避的速度再快也应该有些人散落在这里的。只有一个可能,早在大难发生前,船员就被集合到了某个地方,迫于灾难之前的小灾难影响并且最终在集合地点消失不见。
“这里也没有船员的尸体,也没有看见约恩他们呢?”利欧亚想要问白慈溪接下来怎么办。不过她看到首领可怕的表情,这男人思索的时候不自觉让人害怕。毫无知觉散发灵压的白慈溪也让夏琳等人颤抖不已,片刻之后,他重新回过神来:“发挥你们的作用的时候到了,请务必仔细地寻找各个舱门里面。”
白慈溪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用轻松愉悦的话音说着这让人可怖的行动,舱门里面有什么谁也不知道,大家还得像是在安全地方一样摊开来去寻找线索,虽然小时候喜欢玩寻宝,不过对于这些危机意识大于乐趣的高中生来说,还是相当恐怖的。
“怎么了?不乐意?”白慈溪看了看大家,发现这其中洋溢的和自己格格不入的怯弱气势。他伸出手一把搭在了夏琳的双肩上,面色沉稳的和对方打了个照面:“事情总要有所开始,这跟说好的一样不是么?要好好的利用你们的剩余价值,挨个船舱仔细的给我找吧,不然我现在就把你扔下海,凭借我的能力可以救你们,类似于丢你们下海这样的行动同样轻松,不想和鲨鱼共眠的就好好努力哦。”
白慈溪最后将腹黑阴沉的表情变成了笑脸,然而这鼓励地声音更加恐怖起来,这个男人说不定真的做的出来这种事情。将三个人同时指派出去后,白慈溪则站在走廊里面静静地等待,这份等待的寂寞也是相当的恐怖的。
进入左侧房间的是利欧亚,自带魔法光源的她开始在水中搜寻湿漉漉的床铺和难以打开的柜子。而进入右侧房间的是夏琳,他的火焰魔法没有自信到可以轻松照明的程度,所以只有利用舷窗外有限的光源,因为船只的别的部分起火了嘛。
莫乐被分配在右侧靠里面的门扇,进门就需要用力推动,然后发现这门内的水位略高,足足抵着膝盖,不过还是被放了出来。主要是莫乐这里的水流走后,地面上露出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罐子,高度比脚踝要高出一点,盖子就朝上放在地面上。
由于这个过分特殊,像是个矮一点的白酒酒盒,所以莫乐立刻对它产生了兴趣。稍微抚摸了一下那些边边角角,然后寻找打开盒子的机会。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时候,进入到可能已经阵亡的别人的领域然后拿人家东西偷窥的感觉,莫乐算是找到了。她有些激动又有些开心的晃动手边的盒子,却发现出奇沉重的盒子没有一点要被打到的气势。
鼓起勇气和力道,莫乐小心的抚摸着最上方的那个盖子,摸出其中的边角和开口。感觉正确后,莫乐试着让自己的指甲尖渗入其中,要想要完美的撬开显然是不可能的。放好位置感受指甲的松紧度,然后默数一二三用力...
“啊...”一声轻微的叫喊后,少女的指甲传来阵阵的疼痛,盒子依旧巍然不动就像是一座高山一样丝毫不受到她的影响,但是破损的指甲还是流出了鲜血,铁锈味的液体立刻滴入到海水并且消失了踪迹。
随着她的惊呼,白慈溪站在门外早就听到了,这就是为什么他不加入搜寻的原因,如果出现状况这个男人会比任何一边都要担心同伴的安危。几分钟的时间后利欧亚被叫来为莫乐进行包扎,而白慈溪则盯着水面下的这个东西看了很久。
从白慈溪的眼光看来,这东西可不是什么铁盒子,那是一个出现在船上就很奇怪的东西。白慈溪曾经从二叔那里听说过一些异界用作移动工具黑匣子的道具,相当于现世飞机失事会出现的黑匣子。然而对于异界来说,早在几十年前的船上面就不会装备这种黑匣子,当更加厉害的通讯读取装置介入之后,最初没有一点魔法驱动的黑匣子已经无法完美记录海难的过程。
假面海军的船只怎么会有黑匣子,敌人破坏了这艘运输船的意义又是什么,对象就算是恶魔也会动手搜集这里面的魔法充能水晶之类的。运输船上的粮食可以不要,但是魔法充能水晶相当于就是弹药,汽油和能源,没理由不需要这个东西的啊。
实际上一来到船上白慈溪就发现货仓部分的那些大箱子完好无损,对方仅仅只是毁灭了么?难道说这次的袭击事件本身就只是一个偶然,跟假面上层泄密无关?如果说这样的话,那就是刚好一队恶魔袭击了这个船只,他们不知道船是运输的,单纯的袭击就可以被解释了。
来到这个船只搜索主要是为了找到上层泄露航海行程,导致袭击的证据,从而可以进一步了解所谓的上层的黑暗。现在证据没有了,敌人根本不知道这是运输船啊。不过白慈溪却不能够解释为什么这里会有老机体配备的黑匣子。
第四百五十四话 移花接木
“莫乐,你有没有搬动过什么东西啊?”白慈溪继莫乐之后开始摸索这个黑匣子,想要尽快从上面获得情报,但是他错了,这东西同样让他尝到了闭门羹。
“我要是能够打开就好了...”信誓旦旦的发言让莫乐的手指蜷缩起来,更加深层次的疼痛通过伤口传遍全身,少女颤抖了一下便慢慢往后退。利欧亚则是在完成基本包扎后站在一边,陪同莫乐对着白慈溪的身体进行围观。
首领无功而返,愤愤地站起身却全然找不到足够获取内部资料的好方法,而且再说这个黑匣子怎么可能是海军船只的呢?这样的船只早就该被淘汰了啊,说好的海军舰艇以及实际船上出现的老式设备。一个略微疯狂的念头出现在白慈溪的脑海中,他感觉这里面存在旁人的暗箱操纵,看似天衣无缝的欺瞒却暴露了它的破绽。
忽然,舱门之外传来少年的高声呐喊,这阵惊呼来的猛烈,却被埋葬在黑夜之中。白慈溪奋不顾身的跳出舱门,险些将莫乐撞翻在地,在水中狂奔起来。之前因为自身的大意,逐渐疏忽对于走廊的监控,再加上内心要算计这些支离破碎的真相,现在居然让夏琳受到了危险。
明白事理的莫乐没有计较被撞到什么的,她和利欧亚也紧随其后火速接近夏琳查看的那个舱门。白慈溪进入舱室,落入眼帘的是瘫软在脚边的低级法师,这是好兆头。夏琳只是被惊呆地坐在水旺里面,白慈溪很容易就站在了援护他的位置。
“发生什么事了?”白慈溪选择了最好的迎战位置,这里不管出现什么都是可以轻松击溃的,然而第一时间却没叫白慈溪找到目标。
“床底下...黑色的...”夏琳颤抖的手指还滑动着水珠,某些分不清是汗液还是海水的液体从他的上半身滑动落下。
随着他的手指方向,户外的光亮完全不足以照亮床铺位置的底下。幽深的黑暗像是气味一样散发出来,颜色光是被眼睛看见就摄人心魄如同黑洞本身。白慈溪向着床铺的位置走去,水流滑动的声音成为了舱内唯一的躁动。呆立地三人都已经摒住呼吸静静地任由事态发展。
在某些行业是专家的白慈溪,却并不是完美的全能战士,他也有很多不擅长应付的对手,只不过大部分的合作都会让队友避免麻烦。顺带帮助自己。此时此刻线索和机会都在床底下,莫名出现的神奇物体似乎正在困扰着同伴,一想到这个就足够了。
迈开小碎步的少年试着慢慢地弓背,他想要看清更多就不得不竖起右手食指,自发地凝聚力量,一点白光就凭空形成了。这类浑然一体的照明术式却让后面呆坐地某人羡慕不已,当然这个光球本身的威力不大,不可能让人眯起眼睛抵抗它。就凭着粘附在手指尖的这一点光,白慈溪就变得更加靠近,此刻他像是要趴在床铺上一样。
依然是使用慢慢靠近的方法。白慈溪小心地往床铺底下瞅了一眼,然而没有光球的介入那里面依然一片漆黑。光源照射不到的地方形成了一条天然的曲线,这曲线完美的包裹住外界的视线。
在下达什么也没有的结论以前,白慈溪将右手的手指向着床下方向推去。那层淡淡地弧线唯美的慢慢推移着,露出了更多的积水位置以及杂物。就在这时。白慈溪的反射神经快速的预警起来,更加黑暗,更加恐怖的力量悦动起来,像是从冬眠中被惊醒的熊。跃跃欲试的床下向外释放出惊人的压力,白慈溪的手指迅速传动方向选择了最近的位置进行保护。
下一秒钟黑色的影子快速地窜出床底,略过白慈溪手指光源刚才的位置,如果移动稍微错了一秒。那身份不明的东西应该会奋勇的切下来。窜上舱室的黑影立刻跳到了贴近天花板的位置,然而四周的封闭格局让它一时之间没有功夫离开。
焦急不已的黑影发出呜呜的声响,开始在人和物品之间来回闯荡,暴动的生物释放出非人类的嚎叫。这叫声大大提醒了白慈溪,他认为这东西本身就是畏惧光明的黑暗,亦或者是足够黑暗怨愤的思念。拼搏这一把的白慈溪释放法术解散了空气中那唯一的光源。黑暗瞬间统治了整个船舱,变得像是刚才一样只有借助户外微弱的火焰。
当室内一片黑暗的时候,那怪物一样东西总算是好些了,不那么高频的在空中移动着,像是随时都可能掉下来一样。紧接着。白慈溪更加大胆的展开了反击,他将原本用于照明术式的法术程式更改变大,注入更多力量的法术变成了更加强烈的光芒从四面八方炸开。
这散乱的光源不再只是一点星星,而是万千只高亮度的提灯。光亮不仅仅对于怪物,首先即使是正牌人类的大家都不得不捂住双眼发出痛苦的呻吟,这毫无警觉的暗亮切换让莫乐快要流出了眼泪。亮光之中,黑影显示出了黑色的泥状物,大过了人的头脑,这东西到处游移散发着不良好的气息。
受影响最大的就是那个黑色球体,爆发出惊人能量准备与白慈溪拼搏起来,那东西攒足够气力冲向白慈溪的所在,本来就不大的船舱根本只要一瞬间就可以撞击白慈溪身体的某一个部分。然而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凌空中这黑色球体冲向白慈溪后却无端地停留在了半空中的某个角落里。黑球紧紧地粘附着白慈溪面前看不见的玻璃,而且它的任性再也得不到释放,不管使出多大力气,不管用什么动作它都无法摆脱白慈溪释放出的结界。
带有水流效果的屏障拥有很强大的粘附性质,而触及被粘附物的水流就像是白慈溪内心一样清晰的感受到对面的各项数据。仅仅只是通过一次的感受,白慈溪就拥有了自己的把握:“你这孽畜是怨灵么?这种感觉不是没有感受过呢,那么既然如此受死吧...”
黑色球体似乎感受到巨大的不妙,它疯狂的摇摆,甩出大量的水珠,但是整体还像是粘附在透明玻璃上面一样无法自由。挣扎到了最后一刻白慈溪摆动手势,将准备晚辈的咒文默念出来,言灵释放着力量将黑色的怨灵超度到了另一个空间。此种葬送的行动如果让外行来做,就会造成更加严重的后果。
白慈溪挥挥手,剧烈颤动的黑色物体本身便爆发出光泽,硬生生将那本体超度的消失了踪迹。这位年少的守护者继承人再次挥挥手,像是完成了足够多的作业一样无趣的去除空气中亮度过高的照明提灯。
“好棒哦!”夏琳禁不住爆出口,他的赞美是发自内心的,假使不是白慈溪的话也不够格去特训夏琳了。
“那个是个怨灵呢,我好像有了一些基本的概念了。”白慈溪在黑森森的水里踱步,然后忽然对利欧亚说道“立刻去咱们来的那个过道,我要彻查那个之前看到的仓库,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那仓库中的货物。”
利欧亚收到了这样的请求便离开了,她走后白慈溪问出了一个问题,虽然看样子不是期待回答的:“你们知道怨灵的样子可能跟它的本身的信息有关么?比方说怨灵的死亡时间的推算...”
“我听扎克先生提起过...”夏琳说话后明显带动了白慈溪的兴趣。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个男生的说法并且做出了期待的表情“怨灵最初只是由普通灵魂转变的,它的颜色和外表会逐渐远离生前的形态,并最终黑暗化,混沌化。到了刚才那样的怨灵很可能已经死去了很久很久了。”
“回答正确。”白慈溪拍了拍夏琳的肩膀,补充道:“我们没能看见任何的假面船员。却能够发现已然死去多时的怨灵,这艘船同样还带有着老旧船只才有的通信装置,这说明了什么?与最初我们的推断不同,这整艘船只都像是被伪装成一次普通的遇难,只是刚好恶魔或者别的什么人弄沉了它而已。事实上咱们得到的情报是这里应该是假面海军的舰艇,假使大海上普通船只被袭击就算了,不过舰艇就会找到彻查。”
“你的意思是...”莫乐也开始说话了。不过白慈溪没有丝毫的厌烦,反而感觉非常的期待。“可能是恶魔的敌人想要对于假面海军的运输船下手,因为这里不只有为了活人准备的粮食,还有提供力量和能源的魔法辎重。然而属于海军机密的行动计划是万万不可能被恶魔碰巧遇上,又碰巧是强力的恶魔。原来恶魔方面是有计划行动的,他们得到了假面本身告密者的情报才来到这里的。”
“然后假面方面或者是告密者所在的那个部分。除了利用这次泄密收获他们所交易的东西之外,他们必须对这艘船进行伪装,不惜施加魔法,让它从外观开始就类似于普通沉船。我们这边如果不是约恩超强的情报收集力量的话,也会被骗。直到这艘看似普通船只的东西最终沉入海底,真相就会完全淹没。”白慈溪综合了他两的话说道,最后利欧亚回来了。
医护少女显然费了半天劲打开各个箱子,不过最后得出的消息是那些东西被搬空了。恶魔取走了有限的辎重,并且让这艘船只静静地沉没。船体被后来的人释放了结界,这种高等结界手法必然来自于季先平。将毫无关联的老旧船舱景象和现实中被摧毁的假面海军舰艇杂糅到了一起,前番的黑色怨灵估计只是被当作替死鬼的海难船只上的水手灵魂,这黑匣子也不过只是用来装饰外部模样的那艘老船所自带的东西,当然打不开,因为它和这艘船并无关联。
第四百五十五话 无可避免的硬仗
白慈溪的推理配合了利欧亚的佐证,一切就天衣无缝了,这艘战舰上上演的秘密和悲剧已经完全被刨开,真相就像是果肉一样裸露了出来。原本这样的推测之外不会带来丝毫的改变,这唯一可以控诉假面内幕的证据也会在不久后沉入海底并且最终无人问津。到现在为止,白慈溪依然无法查明白所谓的假面军团上层的黑暗指代什么,不知道的东西依然有很多。
超出原本的的预料,白慈溪竟然听到了落落大方的鼓掌声,这声音出现在沉闷静谧的舱内便立刻像是挑起了轩然大波。白慈溪收回思考,将视线扫视全场,最终他发现在他们来的方向上站着某个人。
算不上诚恳的掌声却拥有着持久的热情,鼓掌的男性也踢打水花走到了能够让白慈溪看见的位置。此时此刻天空放晴起来,云开雾散之后月光透漏着寒冷的气息抚摸上了那男人的身体。他就是不久前还和植野暗香等人战斗过的堕落者洛祟,而且附带一提在洛祟假扮同学卧底期间他还将莫乐关进厕所一整夜,导致少女伤风感冒了几天。
就是这样一个立场和身份都让人厌恶的角色,却优先于约恩被白慈溪发现,这样的情况换做是谁心情都不会很好。莫乐更加直接地表达出愤怒,明明就在眼前的这家伙只不过是同学而已,只要白慈溪不管那她完全可以冲上去暴打对方。
似乎明显感受到队伍里面的仇恨气氛,白慈溪只能摇摇头,心中想着这群新手竟然完全不会在战斗中隐藏情绪,也就是藏匿他们的思维和力量。相比之下,洛祟虽然是一个人,不过那个优秀特工出身的家伙却像是毫无动静的毒蛇,那双眼睛中不带有个人情感甚至无视任何层面上的困难表达着嘲讽。
“不要正中下怀,那男人再怎么说也是一流特工人员...”白慈溪挥手阻止大家继续释放愤怒的气场,在失控之前这么做还是非常有效的。接下来他正面的问起对面“你的出现意味着这边的事件确实和*有关,说出约恩的下落我就饶了你。”
“呜哈哈哈,白慈溪大人真是不愧当家的,到了这个时候妄图虚张声势。不过也罢。这意思是你可以饶了我么?”这么说的洛祟最初让白慈溪出现了一丝迷惘,虽然那只有一丝的功夫却已经被特工嘲笑个够了。紧接着特工这边从身后的拐角里拉出准备好的东西,似乎就在那边藏着等待这一刻的。
他的举动无疑吓到白慈溪本人,胜负未分的对峙中居然出现了秘密武器。紧急的防备完全没有启用,对方出手的速度快出了很多倍,理论上任何的法术或者是高伤害的道具不该拥有这么快的啊。当然事实也是如此,符合这一准则的是因为对方根本没有释放法术或者是妄图攻击,他将手提住的那一个塑料袋大小的东西晃了晃。
白慈溪就着月光明白了一切,下一秒那东西随着手腕的转动荡漾了一次便被抛了过来。白慈溪抬手轻巧又精准的接住,小心翼翼地递给后面的利欧亚说道:“请务必治好它。”
接受首领的紧急任务。医护人员利欧亚面前出现的是一只毛色发黑的猫,那个熟悉的脸型和纹路已经暴露出了很多问题,逐渐衰弱的身体和被残忍攻击的伤口正在不断渗出血液,这让大家看了根本无法直视。
“我啊,没有杀生的好习惯。凌虐什么的再好不过了。不愧是守护者继承人的仆人,你的仆人做的很好,就算是到了最后关头依然顶着伤口和我们战斗,就只是为了让那个小女孩逃跑争取时间,说明这家伙很信任你这个主人呢,嘿嘿直到死为止...”白慈溪静下心来思考战术,并且保持时刻能够施法的状态。他知道对面将还剩一口气的约恩扔过来是为什么,就只是为了让大家的情绪崩溃。
所谓灵子的战斗,亦或者是大规模的战争都只是依赖于双方拥有着的灵压作为阵脚,以此保证战斗中大家的力量不会暴走失控。这行动的意义就是为了让人多的一方反而陷入劣势,熟悉兵法的夏琳也是知道的。
白慈溪思考的问题忽然改变了重点,他想起这家伙前一句里面提到了我们。这就说明敌人不止是洛祟一个。虽然这个使用毒的特工非常难缠,但是想要正面击败白慈溪他一点机会也没有,会出现就说明别的战力就在附近...
忽然,天花板真的塌陷出一道口子,巨大的声响让少女们吓得尖叫起来。而夏琳也受到了惊吓一时之间站立不稳,刚才准备好的法术说不定都被打乱了。不仅仅只是这些,露出天空的甲板上跳下来一个黑影,那个人似乎在寻找攻击的目标,不过白慈溪的速度比他更加快。
白慈溪蹿到后方伸出手臂将同伴们向着前面推去,因为那个黑影正是从后面的上空袭来,对方一看是白慈溪便收手后退了几小步站到了更加开阔的位置,而天花板的杂屑落向过道将白慈溪和大家完全的隔开了。
“怎么会...”白慈溪万万想不到自己的行动虽然有意识的避免了伤害,却无意间让剩下的大家不得不面对那个危险的堕落者。他转身看着后面的杂物,堆得极高结实严密的杂物只能勉强看见对面同伴的后背,当他尝试手动剥除障碍物的时候,沉寂在背后的黑影居然发力攻击起来。
比起物理的攻击对方放射出了火焰,让白慈溪浑身感受到不祥的火焰擦过转身中的他的身体,立刻造成了灼烧的痛楚以及部分的焦糊气息。忍受着疼痛放弃顾及后方,白慈溪只能转过脑袋,他看见的正是季先平。
这个使用混沌的咒术之火的男子就像前些时候一样风骚,他的能耐是连白慈溪也无法对抗的。后来白慈溪确实问过*师普罗旺斯,然而却得到了谜样的回答,*师一口咬定击败咒术之火的力量就在自己的法术之中,然而这些天的琢磨让白慈溪不能够自信的认为那是同等级的技术。
咒术和法术的战斗再次展开了,与此同时突入庭院的米莎一众人却不由得遭遇了位于庭院中央的新的式神。
漆黑的身体像是浇筑了黑铁一样坚硬不可弯曲,敌人的身形就和外面的那些同样巨大,然而他穿着自己特有的坚硬铠甲,看起来这个从头部防御起来的人就变得更加强壮了。不止是如此,他的身上除了重甲还带着一把如同门板的漆黑大盾,没有人能够怀疑它的质量,甚至打架都认为这东西只要倒下来就足够压死对手,持盾的另一边这个铠甲式神握着一把巨大的钢刀,虽然没能察觉它的质地,不过仅仅通过观察刀的刃口处那一层闪亮的边就足够了解那东西的锋利。
顶天立地站在中央的大家伙一时半会没有动,所以米莎等人也就没有对他进行攻击,式神散发出的力量基本上无法掩饰他,将他当成是石像之类的。
“他喜欢站在那边咱们为什么不走呢?”kisses小声地说出了一个比较现实的问题,本身大家绕道进入花园就很奇怪了,从大家站的位置就可以看见身后的大宅子本身,虽然宅邸的大门看似结实不过这比起这边的式神来说好出很多了。
会这么想的还有流汇,两个大剑持有者同时发出了这样的感慨,然而泉音却无奈地侧过身表示无语,而管家则热心的结实起他发现的解答:“你们看到那家伙胸口挂着的一个装饰了么?没错那是一把特殊的钥匙,做成那个样子放在了正中央最容易发现的式神那里是为什么呢?想要进入宅邸本身并不简单,假使有什么能够让入侵者表明自己入侵的意图并且最终入侵成功的话,那就是钥匙这个设定。换句话说,大宅的门正要是不上锁,为什么准备这个强大的式神。咱们必须拥有那把钥匙,必须打到式神,这就是屋子的主人出给入侵者的必做题。”
听到他的说法,kisses倒是想通了,可是面对那个暂时巍然不动,相安无事的大家伙,这就很难不让少女脸色不好起来。如果有必要的话,kisses真的不想要和这么恐怖的敌人战斗,略微懂得观测灵压的人都会知道能量的大小趋势,这边的大家虽然都没有摆开架势,但是输给他的就不是一点两点的。
片刻之后,大家发现这个硬壳怪物依旧不动身体,大家开始尝试集体后退,通过针叶形状的植物围墙接近大宅子,就算如此那怪物也依然不为所动。等到米莎往宏伟的双开门的门把伸手后,大家不由得验证了管家的预判,其实泉音当时也是这么预计的。
门是由特别的结界保护着的,所以这扇门要想进入必须具备某种钥匙,入侵所能够想象得到的钥匙就是之前那个大家伙....
第四百五十六话 灵活的甲胄
选择进攻的路线一般都是更加谨慎的,鉴于此刻的机会不多,变卦又无法琢磨,管家决定采取果断行动,全员都要为了那钥匙而战。虽说是战斗,不过对方依旧呆滞地矗立在那边,释放力量的同时根本没有作战的想法。
不清楚那个式神究竟是凭借什么样的判定进行攻击的,这边的大家必须全部散开慢慢地向中间的一点靠拢。钥匙的距离其实就在眼前,大家只要迈步十次就足够伸手拿到那串东西。这样的距离几个人小心翼翼的走了几分钟,不仅要担心忽然动起来的黑色式神,那家伙身边干净地出奇的地面说不定就有机关给出一个眼色,能够理解其中意思的米莎点点头,这是要让大家等待时机的信号。所有人都变得静止起来,只有ace迈开步子孤立地靠拢黑色甲胄。此刻的距离已经不超过两米,纵身一跃应该可以够到那家伙脖颈的链子,接着再向上一抖,这比脑袋大的套圈会很容易被掀下来的。但是假如对方在那个时候发力,用那强力的大刀挥砍起来,管家就会被割成两半。
说实话危险是必须的,作为管家的ace也心甘情愿打破僵局。他这回已经从背后接近甲胄式神,伸手就足够摸到式神着铠甲的后背,虽然还没有伸手,不过那铠甲上可能存在的冰凉结实触觉就借由指尖传递给大脑,这只是想象而已。
待到ace小心翼翼地伸出手,他的指尖一缩一缩的慢慢摸向对方的脊背,到目前为止只要不接触还有机会后退,不过ace选择了放弃。他勇敢的用指尖触碰到挂着钥匙的金丝线圈,这个时候的管家早就流出了汗水,湿润的手掌无论怎么努力也控制不住渗透的效果。
继续摸索那个线圈,不小心就触碰到了铠甲本身,就像是预先想好的那样。冰冷入骨的表面刺激立刻招呼着管家的身体,手指一瞬间可能就已经僵硬了。俨然放弃掀起线圈拿下钥匙,管家壮起胆子将另一只手也靠近线圈,借着前一只手拽起的角度。ace后一只手的手腕处攒射出一把锋利的袖剑。
闪烁光芒的袖剑只是轻轻一抖便立刻让金丝线圈被割断成直线,用来抓住线圈的手只是轻轻一抖,那金丝直线的前端挂着的某个东西就向上飞起。接着靠近的势头,ace壮起胆子伸手到前面一把接住下落中的钥匙,下一秒钟谨慎不已的管家就退到了安全范围之外,再看看这尊雕像一样的式神就像是死去了一样不动如山将钥匙捏在手里,瞪视着雕像火速后退,最后他将这个东西交给了大小姐米莎。这钥匙说不定就是关键,至少管家是这么想的,比起那个甲胄式神没有出发真的非常幸运。管家的目光看向式神。然而当他发现kisses依然站在附近的时候,冷汗再次袭来,心脏被揪作了一团。
管家放弃喊话,三步并作两步冲过去拽走kisses,本来还打算离得远一些就训斥这个不谨慎的家伙。但是追随离开的kisses之后。便是一块几乎遮蔽阳光的大刀挥舞。式神改变了姿态,活化的他竟然挥舞着大刀朝kisses之前站立的位置狠狠地劈砍下去。
攻击破坏了华贵的砖石地板,碎屑和风混作一团在空气中彼此互不相让。与此同时,式神不会允许落空的发生,紧随其后就跟着ace的脚步举刀再砍。他的刀刃依旧光亮,就算是面对硬质的地板也是嘎嘣脆的事。
那刀锋的第二击横向过来,几乎不给ace弹出袖剑的机会想要打落他的脑袋。用来摆平这次攻击的是流汇的大剑。她迅速介入战斗并且竖直的利用长剑作为盾牌格挡住了那一击横扫。就连ace都能够听见后背少女因为受重力被震动的呼喊,强烈的攻击险些击破了流汇的防御。
逃走不是问题,进入战斗状态的众人立刻发现式神抽回被架住的大刀轮过肩部准备进行第二次攻击,这次的蓄力时间流汇并没有把握住,然而想象着这样的斩击可能会让硬生生承受的少女身体出现移位。
大刀斩来,呼呼地风声也畏惧于力量不得不宣传造势。哐当的声响大刀再次被防御住。只不过这次架住攻击的是另一把大剑,散发出青绿色雷电效果的惩戒在kisses的双手紧握下变得异常顽强,原本就象征着盔甲属性的假面兵器此刻理所应然的抵抗下对面的攻击。
等到甲胄式神的大刀将要再次被移开的时候,流汇抬起武器利用重量沉沉地将对方的剑压制住,配合kisses的惩戒。现在是两把巨剑紧紧地夹住了式神的大刀。一瞬间这个强大恐怖的敌人竟然失去了攻击和移动的能力,毕竟它不乐意放弃大刀。
借助这个机会,泉音迅速着手将准备好的四十只以上的暗器射向式神无防备的后部,那些带有特殊效果的暗器有的是飞镖,有的则是短剑,这些东西却能够造成包括毒,爆炸,腐蚀在内的十多种影响。
这些攻击同时作用到了式神的后背,强烈爆炸溅起了烟雾,也许是腐蚀时造成的。ace这边也不会给对方这个机会,踏出脚步迅速的靠近烟雾缭绕的后背,他的袖剑就是为了这个一刻磨练出了极高的尖锐程度。攻击应该可以刺穿铠甲直逼那式神拥有操控象征的心脏,当式神切断了和主人的联络就会暂时消失。
尖端闪着金光,从烟雾中刺入大体的位置,这是ace事先看准的角度,虽然拥有误差不过能够直接攻击到控制源头的情况是不会改变的。
然而,正当一切就该如此的时候,ace手边的感觉明显发生了变化,耳边听到了叮当的声响,音色刺耳而且让人感受到浓浓的不安。他的袖剑遇到了最大的阻碍,原本就是为了尖锐而放弃坚韧的武器却遇到了更加强韧的部分。
会拥有这样的身体的式神么?向后退去,待到烟雾散尽观察到的景象让他大吃一惊。式神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速度,早就将左手持有的长方盾牌背在了后背,镶嵌的均匀融洽,这长方大盾就像是式神自己的龟壳,不仅仅抵御了ace背后的突刺攻击,而且先前泉音攻击的伤害痕迹似乎还在盾面上。那把盾似乎足够防御一切魔法和物理攻击,就算附加了高强度魔法,拥有超强力刺穿力的袖剑也对它毫无办法。
前方正面对敌的kisses渐渐地沉受不住大剑加大刀的重量,脚步虚无的向着一边倾斜,乘这个机会式神果断地抽出了大刀的刃口。脱离少女们监管的大刀终于获得了自由,让他们担心的事情一步步的发生了,双手握住大刀的式神显得更加具备威胁,他的攻击展开后就变得更加平稳而凶狠。
又是一记横扫,这回的情况由于是双持造成的,所以包括流汇在内,两名大剑假面被齐刷刷的打飞了出去。两个人似乎落在了稍微隔壁一些的花圃中,暂时失去了联系。抱着对于任何事情最大的把握,ace代替大剑假面冲上前,为的是给背后的泉音一些机会做小动作,从来没有人说过式神盾牌以外的部分不会受到陷阱伤害。
正面攻击的ace变得迅速而小心,高度紧张的神经核对面巍然不动的身影造成了鲜明的对比。那式神看到突刺而来的攻击便大方地让出怀间的空档,利用大刀灵巧的进行回旋,隔开袖剑后,大刀转变方向毫无停顿的劈向ace前进中的面门。
攻击精准直接并且毫无迟钝的反应,这个式神应该是屋主人利用的大杀器,比起外面的式神来说应该是更加高智能的对手。然而,式神的刀刃同样扑了个空,比起挥刀速度更快的是风,而比这风更快的就是管家本人的速度。
以至于式神的刃口只是挂到了ace的残影,向下躲避的ace此刻真的钻到了对方的怀里,然后一击向上的突刺,指望袖剑可以贯穿铠甲,径直攻击胸口中央的控制脉门。又是一声可惜的叮当声,几乎快要让ace绝望的防御体质,这个式神的前胸到脖颈到脑袋的铠甲是特殊的材质制作的,光是从外表就看得出那地方异常的厚实。ace的袖剑戳刺过去就在胸板甲上凿出了一颗小点,连同内部都是漆黑的板甲本身却没有受到重创,反倒是ace如果不马上将手中的袖剑拔出来的话,可能会因为式神的扭动而被铠甲本身挤断。
就在ace暗自庆幸的时候,式神的动作快到难以置信,双持的大刀换成了刚才的单手抓握,从后背迅速的就拿出了前方的大盾。只不过因为ace在身前停留,他抓起大盾从头顶灌倒身前,这大门板本身的重力带动它的边缘狠狠地砸地。地板和碎屑再次飞扬起来,攻击并没有如愿砸到ace,管家立刻就离开了近身位置。战斗再次陷入僵局...
第四百五十七话 尽快醒来
院落的战斗此起彼伏,这一切的一切都不能够干扰植野战人的观测,处于地下室中的战人不惜将女儿幽闭在幻境中就是为了避免遇到这种情况。
虽然不明白对方是怎么找过来的,不过想到拥有如此敏锐嗅觉的对手应该不会在式神上面花费时间,这边幻境中的情况他依然与候存欣共享着。被关押的假面上校依然坚持原判,固执己见的小子却让战人不由自主的想到某些人,那显然不是最终会有的态度。
幻境中植野暗香也在进行独特的战斗,她此刻和黑木照的灵魂碎片受到迷幻药物的入侵,精神已经疲惫到了尽头,名为理智的存在也在不断的消失。当孤男寡女尤其是用这样的姿势呆着的时候,任何人都不能够再保持旁观,当然像植野战人思想的那些人除外。
被苦苦坚持的黑木照压在身下的暗香完全没有了战力的气势,虽然从一开始她的记忆就被封存的严严实实,然而到了此刻她就连作为战斗人员最主要的灵压也消失的一干二净。两个人艰难的努力,期待着能够从对方身边移开自己的身体,以便造成更大的不便,可是他们又碍于对方不敢大动干戈,担心姿态会变得更加糟糕。
如此让人眼红心跳的过程,此时此刻躺着的一方却完全提不起想法。不管植野暗香会不会像林爱丽一样犯花痴,作为一个女生,当对面这个家伙靠过来这么近的时候本来都会有所反应的。这一切的前提就得是双方使用了真心,实情在植野战人幕后操控的时候就已经瓦解掉了任何的情愫,即使身边的人对于男女双方来说在怎优秀,达到无以复加的水平,思想上却依然不会接受它的。
就这样僵持着,植野暗香的脑袋再度沉沦,显然是掉入了之前的内心世界。这个无法控制的失神开小差从最近开始一直侵扰着她本人,实情就是从植野战人控制暗香之后就开始泛滥。
此次的幻境略微的有些不同。发自暗香内心的呼喊显得更加清晰,连日来的小差都只是毫无目的的出神,听到有人在呼唤暗香还是头一次。焦急期待的少女左顾右盼,她的视线一片漆黑。自己的内心竟然毫无光泽,像是生命的根茎毫无起色一样让人感到悲哀无奈。又是类似的声音高喊着她的名字,只不过这无法辨别的声音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背后拖着的尾音像是彗星的尾巴连着很远很远。
你是谁....
植野暗香的嘴巴没有动,在这个空间中就算自己只是心里想着的事情就会向着那个方向靠拢,就如同梦境一般。暗香用心发出的回应,当这回音的波纹顺着她视野的最前方消失后,那一阵阵的呼喊声却同样消失不见了。
失落中带来的惆怅占据了少女的全部,迷惘毫不介意地闯进了暗香的内心深处,冲动地在心头敲起了剧烈的鼓声。搅得她本人不安的很。
然而当迟疑结束后,声音再度出现,这是一声更加接近,更加清晰的叫声,而且与此同时暗香就猜出了对方的身份。
“老爸?”随着词汇的浮现。眼前就自动出现了自己父亲的身影。那是个不论看多少遍都不会忽略的人像,战人高大结实的身体配合坚定刚毅的神情,这表情从暗香豆蔻年华的时候就深深地激励着她,让她时时刻刻都维持最优秀,最自信的姿态,不过这些天来这表情像是催命的噩梦,有什么东西成为了父女关系最深的阻隔。
暗香臃肿的脑袋此刻微微发热。似乎向外辐射着红色的光芒,她刻意压制脑海中嗡嗡响的音质,然后问道:“父亲,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会这么奇怪...”
一贯能够坚定果断回答的父亲此刻却停顿着,像是不乐意亲自开口说话的一样。片刻之后战人说道:“你觉得你做的真的对么?”
“什么意思?你这话说的,多年来我一直扮演着你眼中最优秀的样子,我一直尝试让自己明白自己的身份,所有的事情仅仅只是为了那份对于扣在我脑袋上植野家的荣耀,以及我对于那荣耀的憧憬。有什么对与错,然而最近我很不开心啊,父亲。我的头很痛,每天每晚都是,直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没能摸着良心说话,直到现在我都感觉自己可能已经对不起某个人,或者某些人,总有些什么重要的事情已经被忘掉了啊。我...真的很想质疑...这生活,唔唔,不对,我不能质疑,如果那是父亲的决断...”扶着脑袋的暗香自说自话的来回走动,然而不管她走到哪个部分空间中没有障碍物,而且诡异的是父亲的影像从来没有消失过。
少女游移着,她的精神和立场同样左右不定,有那么一瞬间暗香想要反驳父亲的观点,她的记忆中离开日本的部分虽然被封印了,但是这丝毫不影响她反对父亲强硬的政策;然而总是在上一个意识之后,暗香现有的理智立刻告诉她自己必须放弃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就好像抱着非常危险的炸弹一样让她本人颤抖不已。
远处的父亲此刻表情变得凝固起来,看见了犹豫不决和立场不定,这让男人的表情非常不开心,也不知道从哪里积攒的愤怒,他竟然隔着好远一把就抓住了暗香的衣领,毫无怜悯的拽起少女的身体,像是拽起一只洋娃娃一样。
“请你拿出点干劲好么,人家明明已经非常努力的来找你,虽然你都已经不记得人家了,你也完全不知道这当中的陷阱,请务必不要掉进这里面无法自拔,请务必回过神来,想象除了人家还有一大堆伙伴在等你啊,迷迷糊糊的个性到此为止了。”战人用着完全不对称的自称,同时一脸悲怆的将暗香扔到在地,像是毫无顾虑的对待行李一样。被重重扔下来的暗香也发觉这说话的口气完全不对,然而眼前的人怎么看都是父亲,亦或者这影像就是植野战人。
“就是因为你一直迷迷糊糊的,选择逃避离开战人,力量什么的从来就无法好好的控制,从来就没有完整的被利用过...”那个战人话越往下说竟然出现了哽咽,而且不禁抽泣起来,这可是暗香的记忆里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为了营救你和那悲催的男人,你的同伴就在附近只要等到一声令下,为了来找你你知道我多么费事嘛,不得不在那个家伙的面前隐藏行动。”
“你到底是谁?”暗香终于明白过来,这个强硬将自己拖进里世界的人只不过假扮成为父亲的样子,她就是一直以来让暗香不得安生的元凶。这么个元凶此刻却不由自主的说着真相,似乎那是个更加重要,更加紧急的事情,不过说出这类事情的人只会让现在的暗香更加害怕。
弄不清楚是敌是友,对面的父亲却俨然笑了,从严肃镇定的表情到完全笑开,这个转变也不由得让暗香感到毛骨悚然。接着笑停下来的人终于说话了:“反正快要被他发现了,最后我就让你看看本来的面目,同时也要让你明白假如你再不醒悟,那么会出现的结局吧。”
说话到达最后,那人的声音却变得尖细了许多,略微嘈杂的声响中透着稚嫩,像是少女的声音。对方的影像从假象中的父亲变成了一个身着红色和服的女性,虽然第一印象是能够让暗香脸熟,但是就算看到她的红色秀发和精致脸庞,却也无法联想到更多。
“快些回忆起我的名字,这样力量就会回到你的手里,想想我们共同作战的岁月,你没有理由...”后面半句却根本听不清楚,从红发女人口中的话音夹杂着刺啦声,有那么一瞬间黑暗的里世界都无法印出对方的真实影像。又过了一分钟,对方貌似感受到足够大的阻力,这份阻力让她不能够完美的显形。和服女子开始变回原本战人的样子,不过出乎她的预料,现在再变回来也依然会出现印象的模糊,看来正版的植野战人进行的干预已经完全无视掉这层伪装,既然已经暴露了和服女子决定最后演示下即将发生的情况。
假冒的战人发出了原本声音下的哈哈大笑,这发音又一次吓到暗香,让她想到了连日来噩梦般的存在。冒牌货转身后留下了披着斗篷的后背,暗香觉得这后背很熟悉,不是作为父亲,而是别的身份。紧接着画面转换到这个别的身份的父亲冲向了家中的花园,花园中出现了许多散乱的人影,他们的脸型辨认不清,完全无法从中找出共同点。
那些人众志成城释放出奇妙绚烂的东西,亦或者拿着巨大的凶器向着战人冲过去,而此刻拥有父亲外形的人演示着最贴近真实的战斗。敌人被尽数击败,死尸堆叠在一起,但是暗香面前的影像也受到了伤害。这景象看起来让人觉得无法置信,不过假如那人是暗香的话,就变得能够相信起来。
和服女人的意思是父亲很危险...
第四百五十八话 魔女危机
魔女唯.汤若望也有自己的感知能力,然而今天整个下午的感觉都是那么的不好,自从大宅子浩浩荡荡的开走了一批队伍后,整个驻地都变得松懈了不少。喜好做出这种闲逛的魔女本人刚刚从一间房子通过走廊到达了另一头,冯家的戒备能力的确有所下降。
虽然这当中没有太多的担心的部分,更加应该多人的是那边的营救行动,不过唯并不会就因此而懈怠或者今天也是不断的缠着扎克.伊万斯。特殊使命在身的死灵法师此刻坐收后方,他的责任更加重大,要时刻做好准备救到了植野暗香要做的事情,以及哪怕救不到的话要该做些什么。
唯想了很多,这也许就是死灵法师这个族类的宿命,从出身开始就从不会与安定同居,身上总是会背负各种各样的责任。看着为了营救行动而策划的扎克,唯感到十分的欣慰,在那之外却不由得同情起来,如果说魔女可以无视责任专心于自己内心所想的话,那么扎克就必然是应当被可怜的角色了。
有什么东西是放不下的,有什么东西则可以不在乎,唯这边总是会清清楚楚的分担清楚,并且踏踏实实的如此去做。换做是扎克,就比如十多年前的怨灵战争,毫无预兆降临之前事情就已经摊上了扎克的身边,推卸亦或者是躲避都是不可能的。人当然也是只有经历浩劫才会懂得分寸,只有踏遍了危机才能拥有安宁,这是扎克曾经对唯说过的话的大意。
想到这些,唯继续踱步在宅子里,假如这里是永远的天堂,永远安定并且只有她和扎克,那真是太好了。走动到了现在也没有碰到一个家仆,原本戒备森严的家宅此刻倾巢而出,也难怪失去了全部的人气。至于扎克几小时前将死灵法师的同伴们驻扎到了宅邸之外,这虽然有些危险,不过某种程度上可以减少摩擦,毕竟死灵法师这个族群始终不可能和一般人相依相促。
前面的拐角应该会接近厨房。那边的仆人会比其他地方的多出一些,虽然之前一直期待能够碰到人,不过唯现在却有些胆怯。死灵法师不正常和人类交流,当然魔女也不会好到哪里去,碰上善意的人就会好奇地过来问东问西,碰上不怎么友善的人就会因为误解将唯当作恶的魔女一棍子打死。
本来已经准备好绕道走到花坛那边,不过经过厨房走廊边上的拱门前,魔女独有的直觉让她有那么一丝发颤。与其说是直觉,不如说是嗅觉,前方拱门内似乎存在奇怪的味道。那是...铁锈味。
浓浓的不详已经不可能简单的一笔带过,而且到达让正常人无法忘却的程度,这寂静的白昼里在大宅的深处传来了这样的杀念。魔女唯不能不管,超出人类的嗅觉和强于平凡人的力量让她更加鼓起了自信,前面的道路便立刻随着她的到来而展开。
光线通过的位置带有一点刺眼的不详。这和铁锈味的不详又有本质的不同。进入巨大的厨房工作室,负责传递餐饮的后勤位置却不见任何仆人,虽然这里只是厨房部分的最前端,不过整个厨房空间里全然找不到活物的气息,就连平日深处待宰的猪羊叫喊声都没有。
越是向着深处走去前面就带给魔女越大的触动,远处确确实实有着某种不祥的东西存在。唯放低自己的脚步声,感受着对面的气势强弱。并且逐渐靠近。行进到厨房操作间的里层,这里关上门扇后会变得更加灰暗,与消失的光线相伴失去的还有那些对于人声喧闹的期待。唯轻轻地走过一排排高高的木架子,上面原本安置的瓜果蔬菜及各项肉类成为了最让人不愉快的遮掩物体。
一只只的检查木架后的情况,魔女的脚步变得更加慢下来。她轻轻咽了口唾液,然而这嗓子眼的声音却大的像是午休时摔倒一只花瓶。对外虽然不知道有什么反应,不过唯倒是实实在在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冷汗从后背渗透而出,毫无生息的移动着并最终消失在胳膊肘部,滑落指尖的汗液根本没有人会注意。
操作间除了风扇会定期转动排除空气中的不愉悦之外,就会像是栅栏一样漏过一半的空气。肆意的挑起环境中的紧张气氛。黑白相间的画面印刷在架子与架子之间,魔女移动过程中不由得告诫自己地面上的血痕是从前这边屠夫的工作痕迹罢了。
最终无声息的走动还是赶到了最后也是最有可能存在东西的位置,那为最里层的栅栏显得非常的高大,魔女小心翼翼的越过栅栏间的空隙,落入眼帘的是血红与黑色组成的区域。定睛侦查了一遍这当中的情况后,唯倒抽了一口凉气,她猛地跨出脚步...
最后栅栏后面站着另一个女孩,黑色皮衣的肩膀处渗着血色,同样深色的长发柔顺的飘洒下来。而在她的身前充满血肉组成的尸骸正在集体散发着强烈刺鼻的气味,用了什么样的方法才能够让尸体散发出这么大的味道。
唯不知道,同时也不想去猜测,因为她完全可以质问这个凝视尸体并且握着太刀的女孩。刀尖滴落着血珠,液体粘乎乎的落向地面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眼前血与海洋的盛宴着实让人震惊不已。
背对唯的女孩意识到了背后的人,便无精打采的转身同时优先侧过了半个脑袋,深色的秀发被晾在了身体的一边,看起来像是失去了平衡的人类。
“我虽然不知道你处于什么用心,模糊不清的尸体肉块属于这家的仆人吧,麻烦你正面给出答复,是不是出自于...”太刀少女的正面溅满了深褐色的液体,只有一种可能会让死人的血液这样分布在身上,如果这女孩不是有毛病有血液洗澡,那么就是在下手杀害后造成的。唯看到了少女的前面,反而更加惊呆了,不只是处于杀人犯毫无征兆的站在眼前,更多的是因为那个太刀少女的脸面。这熟悉的脸面已经让唯猜测到了一点两点,当确认清楚那名少女的身份后,她终于知道这一切都源自于大家的敌人维吉尔。“沫玮...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
淡定神色的太刀少女即使是杀人也变得毫无愧责,她握着刀的手指不会因为面对同样是魔女的对方而松懈,即使是曾经交流过的前辈级魔女也一样。失踪的魔女沫玮就像是另外一个人,她的出现献上的第一份大礼居然是这个,这让唯不由得大喊出维吉尔的名字。
有的时候人类听到名字被喊着就会自发地站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处于对于自我的一个承认,然而维吉尔也是一样有着作为人类时自己的感觉。听到唯大声怒斥的时候,像是做了坏事的孩子的维吉尔哈哈笑了出声,这个*oss一样的角色就待在栅栏之外的门口。
维吉尔开心的回应道:“实在是开心的会面,有机会我想要再次一对一的和你谈谈,不过今次入侵你们的目标不在于魔女了。怎样我送给她的礼物有没有让你震惊啊,唯,这就是力量的一部分而已,强化后的她比之前更加强大了。”
这份开心和随意的口吻像是津津乐道的在向邻居描述自己的女儿,唯聪明的很,自然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被说道的人就是面前的沫玮。看来果然是在调查古神遗址的时候被维吉尔俘虏了,不过现在看来仅仅只是抓住沫玮已经不再是维吉尔的想法,那个男人最终还是对人使用了真实之核的力量,恣意地篡改了沫玮的意思。
原本结界这种东西就是寻存善念并让它存活下来,怪就怪唯曾经遇到过沫玮,并且将沫玮的身份当作通过选项告诉米莎,所以结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就已经被遭到篡改的沫玮突破了,这里变得不再安全,由于维吉尔也跟着突破了这里...
想想接下来的情况魔女也不由得浑身颤抖,现在了解危机的只有唯本人,而敌人仅仅只是露脸的就有维吉尔和强化过的沫玮,到底该如何是好,扎克会不会在毫无知觉的时候被偷袭...
不。
魔女坚定的双眼爆发着金光,她决不允许自己的恋人被像是厨房的伙计一样简单的遇刺,真正的大事还在等待着扎克呢。
“不要想那么多麻烦的事情,我不会对你出手,在我们找上真正地目标之前你只要稳定住那魔女就好咯。”维吉尔一派轻松的说完,并且不给唯反对的机会就转身关上了大门,听见清晰的锁门声,唯知道是自己过分大意了。
当魔女开小差的时候,身后的魔女就像是拧足了发条的机器人向着唯出手了。攻击的套路虽然依旧稚嫩,不过速度和力量却有了可怕的改观,即使是曾经教导过沫玮的唯也大吃一惊起来,看来这边首先是一场恶仗。
第四百五十九话 诱导
震荡波来的非常迅速,植野战人根本无法预料,就在地牢的上方入侵者的进度有些快的进入了家宅内部。黑暗中掩藏在兜帽下的脸色终于难得的改变了模样,一瞬间失去了从容转化为愤怒,战人什么也没有交代兀自留下绿色屏幕的画面和候存欣。
他要上去看看情况,虽说对方的能力应该被预料到,不过自家的三个式神足够拖延住影像里的大部分敌人,除非???
这仅有的假设可能就会造成不得了的纰漏,战人不敢怠慢上方的争斗,踏着步子经过向上的石梯穿过暗门就到达了自己的书房。这边拥有最全方位的监控,可以查看到家宅本身的每个角落,通过前厅的桢视眼战人看到了闯入者的身影。
只有一人,而且是个如同暗香一样年纪的女孩。战人伏在桌面上沉思了片刻,脑袋里迅速的闪现过众多的画面。他终于记起来这女孩从前跟暗香有交情,而且还是那个冯家的后人,这样的交际现在并不适用。
不管对方用了什么能力单枪匹马而来,战人必须扼杀所有可能性。年长的契约者站起身,直了直自己的后背向着门外走去,并且估算着能够和对方碰面的准确时间和地点。一路上行动的时候,战人果断的将身上的服装抖落,这种材质的斗篷像是忠心赤诚的仆人毫无怨言的散落一地,并且最终露出了居家服的战人本来会有的样子。
稍微动用大脑就可以否定那女孩是单枪匹马的状态,她一定是依靠同伴的拖延才能够独自一人冲入这里,这显然并不重要,战人明白外面的战斗并没有停息就足够了。眼下他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足够人畜无害慢慢地走过环廊,摸向自家前厅的方向???
米莎~费德勒?冯不是一个战士,没有钢筋铁骨和必须遵守的铁则作为约束,所以完全可以在大家奋勇对抗漆黑的时候选择离开,事实上她和ace约定好后也确实这么做了。外面的战斗先后拜托给了外面的所有人,米莎安然地利用钥匙进入大门。像是进入自己家里一样。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前脚刚一进门内心就涌现出宁静,仿佛户外凶险的战斗是别的世界一样,而且这样贸然的闯入反倒让自己陷入了一个不义的状态。她站在静悄悄的前厅观察了很久。这是个再平凡不过的家庭了,会不会搞错了之类的想法再次被赶走后,米莎终于决定先搜查整个建筑物上下。
冷静下来,需要冷静???
往某个过道走的途中,米莎看见另一面墙壁上的窗户以及窗外院落别处的春意盎然,哪来的战场气氛。就在自己转身要进入第一个门洞的时候,声响出现了似乎有什么人影急切的想要靠近过来,米莎几乎高声尖叫起来,作战本能让她绷紧心弦向后一跃。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米莎感觉是自己过分的唐突毫无礼貌了,对面转角出现的男人穿着灰色的居家服。显得合情合理。那男人反而被大动静的米莎吓了一跳,不过他却能够不失礼节的仅仅摆出震惊的表情,站立的姿态转换为前后脚以便足够的稳当。
定神后的米莎看了对方几秒钟,这期间对面也非常耐心的等待着这样的端详,在这段沉寂时间之后。米莎的反射神经立刻感觉这个男人很久以前就见过。她略微延迟的放出来话语:“您是战人伯父么?”
“正是,如果我没有眼花,你应该是米莎小姐吧。今天为什么有空来到宅邸啊?”
“我???”被优先提问的米莎一下子呆愣住不知道说些什么,这跟男人浑身上下都透露着宽厚包容的模样,面对这个破坏花园的小女孩却也依然毫无改变,这就更加让米莎羞愧的抬不起头。
“啊,我想你和你的朋友是存在了一些误会。总之暗香和那孩子都很好,我先带你去她的房间然后再出去招呼你的同伴好么?”战人依旧宽厚和蔼的声音充入了米莎的耳根,继而在整个脑海中翻滚,有那么一瞬间这男人的声音就像是熟悉的催眠术,然而当前的米莎只是觉得那是及其悦耳,及其中肯的。于是呆愣着眼神任由战人牵手带到了某扇门前。
米莎恍惚的都不知道是如何来到这边的,只是听见身边的战人开心的说:“那么,暗香就在里面,你先进去等待片刻,我去去就来???”这样的吩咐也是通情达理的。米莎甚至没能怀疑一下就推门进入那个房间。
战人确实说的是对的,房门内的床铺上植野暗香像是异国他乡的公主一样端正的躺着,轻抚在腰部的双手安然地压着被子的高处,自然地不能在自然的闺房更加没有引发米莎的怀疑。忽然门后的关闭声音有些刺耳,战人应该是已经离开了,米莎这边毫无知觉只是靠近暗香的床边。
“喂???大家拼尽全力来救你呢,你睡的这么开心???”一路走过去,米莎却看见躺着的暗香并非熟睡,她的双眼紧闭,表情艰难的像是做着噩梦,不明所以的米莎顿时担心起来。“你怎么了,感冒了么?”
伸出手准备抚摸同伴的额头,然而米莎的身体在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遭到了触电一样的打击,可怕的冲击力震得法师少女浑身都发麻,双脚没能站稳就跪在了原地。在触电导致休克之前,迷迷糊糊的米莎终于发觉这本身就是个圈套。
植野战人好心带她来找暗香,然而这个暗香身体表面却覆盖着大量的结界和幻术,仅仅只是触摸就已经让米莎明白这当中包含的距离,近在咫尺却如此遥远。
另一边候存欣看着战人离开,接着他疯狂的试图摆脱铁钉的束缚,可是最终只会激起更多的痛觉,如果没有第三者愿意帮他拔出这个东西估计候存欣要成为第一个被钉子钉到死的假面。就在万念俱灰的时候,绿色光屏上的植野暗香正好陷入了昏迷,屏幕变得昏暗起来,因为它无法监视到植野暗香内心的盲区,呆在候存欣对面的暗处另一个蠕动的身影逐渐恢复了意识不知道米莎小姐进入宅子里面之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管多么恐怖的情况这边的管家却只能默默地无视,因为他的全部注意力在面前那个高能强大的式神身上。留下来的四个人都不是非常厉害的战力,大家虽然都有独立制胜的法宝,不过这样的敌人必然需要一个大杀器,或者集合所有人的法宝。
单独让ace上就会因为敏捷中不带有力量而无法刺伤对手,单独放给泉音则完全不会有机会击中目标,不久前另外的两个大剑少女正在尝试缓过神来,她们已经被打的东倒西歪起来。现在这边唯一能够靠谱的战力就是泉音了,那个不爱说话的少女办起事来却最有效率。ace则是给了她一个眼神,对方立刻给予回复,那是个需求掩护的眼神回复,虽然管家不知道这样的女孩子能够多么奇特的大杀器,不过还是坦然的冲向了黑色式神。
那一身甲胄的家伙硬是要和ace战斗的话,可以来来去去几个回合毫发无伤,不过他并不是头脑简单的动物,作为式神肯定是继承了部分主人才有的思维。这个狡猾的家伙通过分析就明白这个缓兵之计,他黑色的头盔下的双眼像是闪烁着红光,扫视着远处的泉音。
片刻之后,式神就卖出了破绽,机智地让ace钻进其中,他则虚晃一招便开始了大步流星的冲锋过程。这样的动作弄的ace一阵无解,像傻瓜一样呆立片刻才动起身子追上前面的步伐。比起ace早就有了两只大剑在前面护卫泉音本体,两个少女同时迎上甲胄式神,攻击的姿势都没有改变,同时挥剑向着中间的位置狠狠地砸击。
剑尖双双摩擦,刺向中间的式神面颊,原本这样的组合相当顺利,拥有超强的防御力和韧性的大剑就是在防御方面高人一筹。然而面对黑色的式神,雷属性的大剑反而失去了雷电的光泽,毕竟重甲在身的式神本身就像是黑色的闪电,让任何雷电逊色。高速奔跑的黑色生物没有使用大刀,他将盾牌横在前方冲击对手,双巨剑的攻击立刻被弹开闪向两边,撞击附带冲击力震飞了kisses和流汇,她们两个之后就是泉音本人。
黑色式神抵达了位置便利用重靴的脚掌踩踏地面,强硬地扼制自己的前进势头,移开大盾的速度就像是背在背后时候一样迅速,双手持着大刀高高举起,阴影整个盖住了泉音渺小的身躯。
大刀如同疾风一般,无视空气的阻力和四面八方敌人的阻止思想向着泉音劈下去,直到这一刻泉音依然没有准备好她的大杀器,不过此刻她就连摆出惊愕的表情也不会,少女的生命即将消失???
当刀刃只差一秒,ace的努力也只是差两秒的时候,黑色的式神身躯扭动着化作一滩白色的气体消散了。这显然不是泉音的招数,能够这么做到的只有施术者本人。很快庭院中的四人看见从正面出现的植野战人,他可没有把伪装穿回去。
第四百六十话 入侵之人
大家都在焦急地忙活着,像是在追赶着同一个目标,如此奋力拼搏的场面虽然没有发生在同一个地点,时间上也先后不起,不过这紧张感却是实实在在的。脱离原本紧张或者说打破紧张情绪的是大后方的扎克,这位尚且年轻却身经百战的死灵法师正在无助的等待,并且感受着这个世界带来的压抑。
今天的这个时候,宅子里的大部分人马出去了,而他本人对于未知和风险也像是一般人一样毫无知觉,正在着魔的为自己空空如也的肚子发愁。从昨天晚上情报汇总,计划指定,后勤安排和今天凌晨宅子事宜的安排等等事务忙活结束开始,空腹的感觉就一直折磨着他的身体和精神。
虽然说死灵法师这个族群信仰着拉斯莫,并且在狂热中懂得遵守清规戒律,遵循自然法则淡化自身,不过扎克却有些例外。现在处于首领地位的死灵法师却是宅子外面守着的部下中最不能忍耐的死灵法师,过分接近凡人的体质此刻看来却显得不伦不类,让扎克变得像是另一种生物。
找遍了整个前厅的庭院,不过扎克现在却连爱丽丝和唯都看不见了。当初乔丹中将和特拉特利斯女士走的时候将这个宅子和大家的安全托付给他自己,现在这种时候扎克却连谁也保护不了,索性等到战力回来之后他已经想好了要该怎么正确的对付隐藏起来的堕落者们了。这令人开心的消息暂时还没来得及告诉爱丽丝和唯,不过在这么做之前得保证扎克找到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个。
刚才还在为找不到同伴而发愁,片刻后扎克就释怀起来,因为他的感知能力在结界中虽然受到影响,但是却能够轻易地发觉爱丽丝,那女人此刻就在身后站着。扎克一转身给出了一个微笑,这突如其来的发现让不知道待在后面想什么的爱丽丝进退不得慌乱的不得了。
“从什么时候发现我的...诶?”焦急地连话都不会说的爱丽丝实在让人想不到不久前还能够从容的追随扎克杀入敌阵并且舍命保护死灵法师本人,就是遮样一个周道强悍的女性却总是在不明要理的地方出现差错,这让扎克想起了怨灵战争初期时的伙伴们。虽然到现在已经所剩无几了。
“从...呵呵,你出现开始。”笑出声音的扎克总是不愿意好好掩饰他自己的得意,他和爱丽丝的单独对话永远像当年童稚时代漫步在凯基斯坦丛林那样,单纯直接却完全无感。过去的某段时间里。扎克和爱丽丝似乎有意于被对方注意,可能是源自于年少的冲动,不过最终直到怨灵战争爆发,扎克却不得不拒绝了来自于爱丽丝的殷勤,诚然她是个好姑娘,能够得到当时在世的死灵法师阿尔法的喜欢。
爱丽丝被他弄的更加紧张起来,做的不够好这种事情对于爱丽丝来说就是最致命的,因为她总是不那么自信。扎克觉得是时候说些重要的事了,虽然对敌方法最好还是找唯商议,不过姑且将爱丽丝视作战力等同看待。所以这边就要说:“爱丽丝,我想好了。能够针对现在不做动静的维吉尔,最有效的诱敌方法就是...你怎么了?”
本来扎克已经准备和爱丽丝分享了,但是由于他任用了最模糊的说法,就是那种话扯一半吊人胃口的方式。带给了爱丽丝最大的可能。
这边补充一下,战争发起的时候爱丽丝对扎克的示爱的确遭到了拒绝,事后爱丽丝也曾经尝试将恋爱重心转向并不那么热衷的阿尔法。前面所说的阿尔法是扎克的默契对手,一直以来都喜欢作对,却总是在关键时候愿意舍命帮助扎克,那样的男人同时也深爱着爱丽丝。原本故事发展下去,扎克在战后就会和唯在一起。而爱丽丝有意无意也会无所怨言的选择几乎同样优秀的阿尔法,不过战争就是战争,这里面太多的缘故夺走了阿尔法和别的死灵法师的生命,同时唯也神秘的消失了。在距离唯出现之前,爱丽丝对于扎克的恋爱复燃了起来,就是如此纠结的心态。爱丽丝却不能够正确的面对唯的回归。
带着这份纠结,当扎克前半句说了我想好了这样的话,爱丽丝第一反应便是关于感情的,郑重的听取后才发现那只是扎克的某个计划,也许是扎克生平众多计划的一个。爱丽丝带着扫兴和妒忌的念头想着:为什么不让那个和你在一起的人听呢。微妙难懂的心态甚至连爱丽丝自己都被吓了一跳,更别提云里雾里的扎克了。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么?”扎克依然没有往这方面思考,其实男性死灵法师只是单纯的没有在意,不过这份不在意被爱丽丝当成了一种叫做不作为的情绪,想法总是能够刻意的变成恶意。
扎克不止是说说而已,作为对同伴的关心他下意识的伸手想要触碰爱丽丝的额头,判断她是不是真的生病了。就如同前面所说,想法总是会在不经意的地方出现不得了的偏差,爱丽丝猛地掸开扎克的关心,瞪着眼睛说道:“弄了半天,我就像个傻瓜一样被踢来踢去,汤若望小姐不在的话亏我那么正经的忙活,其实都只是为别人做嫁衣的...”
扎克听不懂那絮絮叨叨,大早上到现在空腹的反作用让他有些难受,也不想去思考这方面弄不清的问题。不管从哪个角度扎克都无心的等待着,完全没有识破爱丽丝满心的醋意,不过最终等待只会换来更大的爆发。
“早知道当初我不应该软弱的,任由你和汤若望小姐越走越近,我早就该作出决定的,现在还有机会,扎克你能够要我么?”爱丽丝高声喊出这样的话,响遍了空荡荡的宅子。不过这意义不明的话说道扎克耳边却只剩下不解,于是扎克只有淡淡地回复道:“难道你对唯有所成见?她是不是有什么地方不对的,你跟我说...”
扎克的口气像是愿意帮助出头的大哥哥一样,而且越是听到这么说,爱丽丝就越发浑身难受的颤抖起来。
“叫的真是亲切,我早该猜到没得回头了,没得机会了。到最后你们两个也会开心的生活在一起,而我就只有那个死了的阿尔法...”
“爱丽丝!你怎么能够这么说死去的伙伴?”扎克终于忍不住发怒了,作为一个男人可以任由比自己年轻的女性发牢骚,可以尽最大所能帮助她,然而扎克不能容许爱丽丝对死去的同伴抱有奇怪的怨愤情绪,这是天理也不容的。
“那你继续玩好了,我不奉陪这里了!”爱丽丝怒吼道,她的双眼大大地睁开,泪水夺眶而出带着所有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委屈转身跑开了。这委屈假若旁人能够理解,也不至于会委屈了,最重要的是少女的委屈是扎克不能理解。
兀自留下来的扎克和同时存在的寂静呆了很久,而他站的区域也一直没有仆人经过,本来应该会有所思考的,但是扎克却完全顾不到那边,他的思绪很混乱,用他那简单的大脑根本考虑不清楚这里面的人情世故。扎克.伊万斯可能是怨灵战争的关键,也可能是维吉尔东山再起最最忌惮的人之一,但是这样年轻有为,能力高端的人对于男女的关系,对于朋友之间的暗示及界定都是很差的。
兀自冷静下来后,扎克决定要去追上对方,不管是不是什么地方存在误会,或者是哪个阶段的对话过分狠重,扎克作为男人认定是必须要忍让的,处处都有绅士风情的扎克和候存欣的感觉很像。
忽然,身后再次出现了气息,不用回头认真看扎克粗略估计就知道那是唯,不过魔女今天的气息有些奇怪,说不上来的。
“似乎出问题了呢...”魔女说话了,扎克因为没有直接看到唯的样子所以只是站着不动。听着魔女的脚步声走来,扎克准备告诉她更加详细的担忧,就像是对待恋人一样的独白。然而片刻后扎克直觉的转身,他却看见衣衫破烂,遍体鳞伤的魔女本人。
没等他回头站稳,唯虚脱地向前倒去。扎克不得不伸手抱住并缓缓地蹲下身子,让唯能够更加舒服地躺着。接下来扎克才大喊着:“发生什么事了?”
“...唔...危险来了,危险的...”已然伤的神志不清的唯根本说不出有用的话语,她极力抓紧扎克的护甲和斗篷,这让后者不得不认同情况的危机。
不用魔女的赘述,真正的情况就已经摊开在眼前了。扎克猛地抬头,人影就落在了对面二十步之外。那张熟悉的面孔虽然沧桑了一些,不过英俊依旧,他就是维吉尔,也是过去的老对手,背叛并屠杀了同胞的男人。
“来的太迟了啊,入侵前厅的时候用不了那个媒介,因为媒介用来对付你怀里的人了,没想到强化过后也这么没用。”维吉尔一开口也说着听不懂的话,不过这话里面包含的信息却一条不漏的被扎克记录着。换言之,维吉尔的入侵并非他一人,在这边还有一个协助着的帮凶,并且帮凶想要对唯不利,却未果。
严谨缜密的分析瞬间完成,进入战斗姿态的扎克.伊万斯确实拥有令人畏惧的才能,也难怪维吉尔不惜入侵也要提前对战他。
第四百六十一话 希望能够值得
唯就躺在扎克的怀里,这比什么都更能够让人安心,虽然维吉尔就站在对面,但是扎克并不担心对手的能力。自信满满的扎克随时可以将唯安放到安全地方再和旧日的敌人攀谈,他有很多很多的话要说,也有更多的帐要清算。
“虽然这么问嫌迟了,不过究竟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扎克依然觉得自己不在被动状态,即使被入侵他也能够保持镇定。
维吉尔也并没有受到他的情绪的影响,只是不住的微笑,就好像将这辈子的笑点融化到了现在这一刻一样。年长的死灵法师故作殷勤的说道:“那不是很显然嘛,因为我想你这个家伙了,想着看到你本人的那张脸,哈哈。”话是这么说的,不过维吉尔的脚步毫无征兆的向着前方挪动,这细微的变化立刻引起扎克的注意,于是维吉尔不得不停止继续移动。
“你这就没话说了?没话说可以那我替你说。”扎克没有改变原本的姿势,抱着唯让他感受到大量的安心,也增加了更多的力量让他冲着曾经的前辈大声控诉。“你今天到这来的正好,我要跟你算上从前破坏凯基斯坦丛林的事,怨灵战争中进行恐怖袭击的事,以及背叛导致我们同伴之间相互残杀的事,还有阿尔法的死亡,爱丽丝到现在都为之痛苦的事...”
突然,维吉尔伸出一只手,他的手掌像带有魔力禁止了扎克的罗列,有些疲倦的维吉尔显示出与刚才不同的表情,他的笑容不见了。他刻意压制住身体内的怒火说道:“扎克.伊万斯,那我也来说说我这边要控诉的事情。跟我出来的死灵法师都是我的同伴,也曾经是你的,可是十年前你做了什么?战争站在对立面的人和在你眼里的同伴完全可以是同一种人,是你起先将他们杀害!”
扎克终于发现维吉尔的本来面目,这让他更加轻松了一点,那个曾经凡事劳神的维吉尔回来了。扎克不屑一顾的说:“可惜了。那帮人虽然和我一样也是死灵法师,但是世界需要规则,需要秩序,你和你带走的那批死灵法师掀起了祸乱。作为拉斯莫教义的追随者,我必须将你们全部抹杀。”
“哈哈哈,终于你还是说出来了,我只问你一句,扎克。你到了今天有没有为杀害我的同伴那群死灵法师而愧疚或者悔恨过。”
面对维吉尔的质问,扎克看了对方一眼,并且完整的说出一句:“无怨无悔,我到现在都在悔恨当初没有铲除的更加彻底,以至于让你今时今日能够站在这里。”
“你这个固执,不念情义的恶人去死吧。”维吉尔向前挥手。这动作不过只是话音外的加重,完全没有别的魔法意图。所以看到这副光景的扎克淡定的等待着所谓的去死,他的自信造就了今日的一切,同时...
刺激和冰冷触摸了扎克的脖颈,一瞬间的迷糊让扎克以为自己被踢进了冰山海水之中。恍惚间的意识想到了黑色,莫名的抽象思维是任何人都不能理解的。就在扎克的眼前,唯抬起手将手指尖夹持的尖锐冰晶刺入了扎克的脖子,人类最柔软脆弱的部分往往很难抵御轻微的打击,进入要害的冰晶立刻化作空气没见到任何伤口和血迹。
然而,扎克确确实实中招了,他犹豫不决。却又惊讶不已,代替他做出决定的是怀中的唯。这个魔女轻轻一推浑身乏力的扎克,便将后者推得瘫倒在地,站起身的女子毫无伤痕,并且随着魔法的消散,用于伪装的外壳褪去后竟然变成了一个胖胖的男人。
扎克凭借仅存的思维意识察觉这个人是泡芙。擅长易容和表演的堕落者假扮成自己最亲密的伙伴,信任和欣喜几乎包裹住扎克的全部担忧,以至于直到这一刻事件变得复杂起来,扎克原本就应该想到维吉尔会有帮手的。
“那么,你再让我听听那个自信满满的招呼。怎么不尽地主之谊请我喝茶啊?”维吉尔大摇大摆的走过来,他知道扎克的现状,更加相信泡芙会带来的收益。“没有实体的针管可以完美的注射新品毒液,这可是真实之核促成的另一项研究呢,附加雷电和剧毒属性会让你逐渐失去意识,并且附带幻觉,就算在梦境中。这样一来你没有我的解咒石就只有选择昏死过去了,感谢我吧,没有杀你...而是想让你等到全部的同伴死光光之后再活着回来,我想亲眼看着你痛苦的表情。”
维吉尔说话的同时,双手不断揉搓着,这份期待的殷切表情在感觉逐渐失措的扎克面前看来就像是一幅幅抽象画,声音听起来就像是浸入水中处理后的杂音。弥留之间扎克支撑着上半身说道:“只要我还活着,就绝不允许你那么做,最好别让我愤怒。”
“时间早就过去了,你已经不是少年时代的你了,这一次我不会留给你机会,嘿嘿。”
“你错了,维吉尔。就算你杀了我也没有用,现在不比当时,那帮孩子们都是很厉害的,只要知道你在我面前就足够了,这样就足够可能营救回全部的战力了。”扎克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逻辑,因此在旁人听起来会很吃力,不过维吉尔不同,作为一个老对手他了解扎克的担忧和庆幸。
维吉尔综合扎克的话和当前这宅子的守备情况来看,他觉得扎克的思想是这样的。宅子作为基地的战力倾巢而出显然是为了保住更加强大的战力能够安全,这边扎克曾经一度担心那边的战斗与维吉尔本人有关,这份担心也是对于维吉尔能力的认同。现在之所以扎克认为自己被袭击是值得的,看起来就好像是扎克拖住了维吉尔的步伐,让大家变得安全起来一样。
如此猜测的维吉尔只能苦笑着,他不可能从此刻的扎克口中问道什么,最后等到沉睡完全剥夺了意识,扎克就真正的像是死去了一样。
就在这时,原本向着宅子外面奔跑的爱丽丝竟然神奇的回头了。她转回来并不是为了看看扎克的反应,只是奔跑过程中随身的东西掉落在拐角,无意间向之前的方向一撇便看见了维吉尔。
当扎克瘫软的身体显露在爱丽丝眼前,这女人像是疯了一样,全身的理智被一瞬间激发的愤怒燃烧殆尽。她迅速地窜了出去,拔出她的白骨利刃就开始召唤法术,她不知道早在她的身体离开房檐来到庭院开始就已经被多双眼睛注视着,维吉尔和泡芙都只是漠然的发现了她,毫无想法的瞥视着。
他们两个之所以毫不在意,并不是因为爱丽丝真的弱到了攻击无法伤害他们,而是因为爱丽丝身后的房檐上早就站着后到的另一个人。那后来者发现了爱丽丝无力地奔袭,从高处一跃而下,精准迅速的利用太刀刺入爱丽丝的后背。由于作用力过分巨大,这刺击传来了骨骼错位,传来了血管爆裂的细微声响,爱丽丝连惊呼都没来得及就被摁倒在地。空中落下的人是先前与唯交战的沫玮,她开心的踩住猎物的肩膀和背部,看着对方因为疼痛而一动不动。
“怎么就这么慢?”维吉尔像是问询天气一样问到。
“是个棘手的家伙呢,不过终究难逃一死。”沫玮的嘴角溅着暗红色的液体,她急切的舔舐着红唇,然而这进入舌尖的味道明显不对,却是铁锈味的液体却透露着一股淡淡的酸甜味。“可恶,不是这个...”
沫玮当着维吉尔的面松开脚,拔出太刀的时候银白色的刀刃上流过了让沫玮不舒服的液体,这不是血液,像是某些厨房用品。接着敏锐的直觉让沫玮回头,另外两人也一起看着那方向的花丛。
有什么东西带着另一个东西从当中出来了,这回是真正的魔女唯,她身上的伤口明显比泡芙假扮的时候少一些,但是就是这些伤口也只是为了蒙蔽沫玮而伪装出来的。
“我还以为你被杀了呢。”沫玮用刀尖指着远处的唯,这份不可思议的情绪毫无错觉的传达给对面,就连唯身边的某个人也不由得身体一颤。虽然不知道魔女唯做了什么,但是在沫玮眼前将冲锋中的爱丽丝替换成别的东西,然后将爱丽丝本体抓在手边。果然就是这样的能力才能够制作出欺骗沫玮的可能,在场的人里面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对魔女进行了解,所以场面一下子尴尬起来,大家都在想着这个女孩有没有可能会就此翻盘,因此包括维吉尔在内的所有人都盯着看起来。
“你的目的难道就是对付扎克么?”唯打破了僵局问起对面来。
“算是吧,不然你以为我真是来叙旧的?”
“那你可以选择离开了,大战之日就算没有扎克,我们也一定会胜利的,就像那时候一样。当年前辈们相信着我们,将战争交给了扎克和假面统帅,现在我们也会相信那帮孩子们。他们的友谊和羁绊已经胜过了当时,同时也必将胜过现在的你们。”魔女的话非常直接的表达出三人的去留,这也同时带给了入侵者可下的后台。
就那么一瞬间,三个人就像来的时候一样消失了踪迹。沫玮和爱丽丝立刻冲过去检查扎克本人,并且叫来远处的幸存的仆人收拾一切。忙活的时候爱丽丝曾经问过唯:“你就这么不担心扎克的生死么?”
“这不是重点。”唯毫无力气的回答道“重点是决然不能辜负扎克的‘牺牲’,希望米莎小姐那边一定要救到植野暗香和假面的凯特上校,不然就真的不值得了。”
第四百六十二话 咒术师的真心
白慈溪不想要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和以前完全不同,这次白慈溪不愿意听敌人说话并不是因为嫌烦,而是既痛苦又恐惧。这还是守护者继承人头一次为敌人的处境而恐惧,对方一边追赶自己的脚步,一边不停地碎碎念,整个甲板隔着浪花的拍打声都可以听见那个男人浑身上下透露的不甘心。
将心比心的来说,如果白慈溪将要和丽雅举行婚礼,并准备进行未来的规划的时候,这种状态下由于某些意外让一切幻想化为泡影,这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最大的打击。白慈溪更加不忍心下手攻击对方,更何况他的水系法术在前次的交手中很显然不敌咒术之火那混沌的威力。
天气变好了,雨水停止后月光照亮了这不眠之夜,白慈溪这边的行动此刻比现世那头要快一些。就算如此,在白慈溪看来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不安和担忧也就会相应的变得更加严重。他奔跑在倾斜的甲板上,小心的避开季先平那近乎于狂怒的视野,一边想着的是尽快去找约恩和大家,但同时他迟迟不愿意正面对上那个男人。
“还没有玩腻吗?躲猫猫的游戏这么流行?我那曾经的首领最喜欢玩这样的话,那我索性就直接回去...杀光你的伙伴...”季先平终于说出了让白慈溪不安的话,懂得虐待对方的心灵首先得胜过对方并且还能了解对方认可的重要事务,显然季先平都具备了。
白慈溪静静地躲在货箱的阴影后面,月光也像是特别关照一样将所有的余晖洒向了别处,白慈溪能够看清楚大部分区域,不过先前就处于盲点的季先平此刻也是一样无法看见。没能看见季先平让白慈溪有些难受,他说完刚才的话都已经过去了五分钟,白慈溪没有做出动静,甚至连冒头的想法都没有。年轻的守护者继承人赌定对方只是在激将而已,真正想要做到的是钓出白慈溪本身。
于是少年再次忍住一口气。直到他自己感觉憋不住的时候,对面依然没有回应,相信此时此刻季先平就算是等待也过了六分钟了。假如对方没有这份耐心真的回去伤害约恩和别人又该如何,白慈溪权衡着事态。海水的水渍带有浓重的盐腥味岁浪花而来,拂过少年坚定的面额。
再等个几秒钟,白慈溪想要这么说服自己,他默数到了时间后却依然感觉不到对方的动静,没有灵子的攒动,周围静静的像是只有他一个人在玩躲猫猫一样。迟钝和犹豫让事态变得更加麻烦,过长时间不动弹白慈溪自己的脑袋却变得渐渐空白起来,不好的思绪开始疯狂的钻入他大脑的缝隙里,企图破坏他的坚定。
让一切动摇的是白慈溪忽然挪动身体向前栽倒,这不符合常理的摔倒是因为过分压迫神经卷缩而导致麻木。白慈溪终于发现原来自己至少浪费了十分钟。那个男人说不定十分钟前就转身离开了,变坏的季先平就像是变坏的葡萄一样里外都变了也说不定,耐心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看人的。
想到这里,少年猛地起身,有那么一瞬间冰冷的海上空气让他脑袋真的空白了。他支撑货物顶部的木头部分将身体向前面投去,迅速果断的动作仍然要保持足够的清醒。白慈溪的眼前一片空旷,先前疑似有人存在的甲板除了散乱的残渣外寂静的胜过墓地。
白慈溪慌张了起来,情况变成了对于自己最最不利的状态,对于默默带给同伴的负担,这让守护者自居的白慈溪痛苦不已。那个疯狂的季先平应该没有走太远,动起来的话能够赶上他。忽然。天空中一声闷响,似乎就在白慈溪的头顶有什么东西破裂开来,这变化让他感到震惊,最奇怪的是哪破裂造成蓝紫色的夜空变成了赤红色。
“哈,等到你啦。”惊喜冲动却又带着欢欣鼓舞,这就是白慈溪听到全部情绪。来自于堕落的混沌结界师季先平。重新思考季先平的专长的话,白慈溪本不该这么不小心,擅长结界法术的季先平大可以将身形气息隐藏的干净利落,等待猎物的出现,故意这么说充其量只是为了享受猎捕的那种快乐罢了。
虽然占据了下风。但是冲天而降的季先平所放出的火焰不能不被防御,白慈溪倾尽全力施展水系的法术,弱效却又缓慢的法术是所有新手都大碍,相比之下咒术只要不出现能量暴走反而更加容易掌握。更加猛烈,更加迅速的咒术之火劈头盖脸的喷下来,白慈溪的水流形成了平行于甲板的屏障,晶莹剔透然而却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
火焰喷射向白慈溪的屏障,并且被屏障阻隔向着四周散去,比较起来,这火焰就像是高处哗哗落下的水柱经过了平面并且从白慈溪身体的四周倾泻向甲板。被笼罩在这火焰柱形之中,白慈溪的汗水像是喷泉一样涌现并且化作蒸汽消失不见,大量的水渍被从人体中蒸干,就连组成屏障的水流也出现了少许的溃散。
火焰的威力如此凶猛,不仅这样,季先平站在高空中还处于极度轻松的状态,下一秒钟他释放力量立刻增加了火焰的威力。猛兽般的攻击马上造成了裂纹,玻璃或者冰块一样的水面屏障最终扛不住这力量,变得逐渐消散下去。
就算想要放弃屏障也不可能,白慈溪的身边被泄露下来的火焰团团围住,仅有的机会只是苦苦的支撑。不管普罗旺斯*师如何诉说,白慈溪这边却完全感受不到法术的优势,比起咒术来说的话。
啪嗒...
更加清脆的响声,水流屏障尽力的弥补裂痕,但是只不过是给白慈溪造成更多的灭顶之灾。更加多的响声接二连三的生成起来,就在脑门上白慈溪感受到火焰漏了进来,大量的红色物质富含混沌的理念靠近了白慈溪的身体,坚持战中根本不易被人发现的一滴小小的火星。
那红褐色的火星是咒术火焰挤兑进来的最后残渣,但就是这谁也无从观察的东西拂过了白慈溪的脑袋,成为了导火索。火星触摸到了头发立刻化为了火焰,以难以置信的势头复燃的火星继续爆发着火焰的混沌,就在白慈溪的屏障之内,而且是白慈溪的身体上。
紧随其后的火焰烧灼了少年的整个脑袋乃至于全身,一瞬间的突变让少年的屏障瞬间瓦解,火焰变得更加凶猛完全呈现直线吞噬了他的身体。轰隆的倾泻声震动了整个船舱,让大家脚下的这艘东西变得更加危险,时间逐渐不够了,留给白慈溪的机会也不多了。
火焰包裹人体后会不断燃烧,由于咒术发自于混沌,所以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享受着火焰的感受。季先平也只是开心的站在稍远的甲板上,他落地就是为了欣赏完全被火焰吞噬挣扎的人棍,火焰中的白慈溪不停地游走,毫无目标也毫无威胁。少年发不出声音而且也不知生死,因为这挪动的火焰圆柱几乎完美的包裹住人体本身。
“我啊...从很久以前就一直想着隐退的事情,每天都在做着同样的工作,风险和效益又不成比例。你知道吗,我的父亲和祖父都是人力,都在做着类似于拯救世界一样无知的梦,杀了你我就终于可以解放了。”季先平平静的表情可以让任何人吃惊不已,见到的人都很难将此刻和刚才的疯狂相提并论,咒术的混沌力量绝对不是一般人可以驾驭的,直到干完这一票季先平就真的无欲无求了。也许是听见了季先平真实的内心独白,白慈溪混合着那火焰木然地向后倒下去,能够大概脑补出火焰中的人体的形状。
看着这样的倒地,季先平再次想到了生命的消失,毕竟吴璐璐也是这样消失不见得,就在他自己的手边...
先平...
季先平猛地跳起身体,他像是受到了针扎一样,这像是来自于梦幻的呼唤立刻让他向着四面八方寻找起来,那声音不会有错是吴璐璐的声音。
“你在哪里...亲爱的?”
我很痛苦...
逐渐消失的声音却诉说着绝望,充满自责和内疚的季先平立刻变得狰狞起来,他想要抓住那个让吴璐璐痛苦的存在,心里频繁的想象着那个胆敢让恋人痛苦的对象,诅咒他万箭穿心。急切的思念之后,季先平猛地捂住胸口,他的心脏像是停止了跳动,剧烈的疼痛甚至可以撕裂他自己的灵魂。
忽然,火焰的燃烧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内中的人体抖动着像是破壳的蛋,这变化让季先平想要增加火焰的威力。然而天空忽然降下了大雨,大风飞起的同时将海浪猛烈的扔向甲板,咒术的火焰竟然被涵盖进入海水之中。
待那海水褪去,白慈溪便从中站了起来,少年自己也不知道从何而来的这力量足够熄灭咒术火焰,不过却会心的笑了笑:“季先平,我告诉你哦,在临近死亡的那一刻我看见吴璐璐女士了呢,这让我想到还有任务没有完成,于是...我就顺理成章的活过来了,哈。”
轻蔑的嘲弄立刻让季先平更加愤怒,而且白慈溪除了身体潮湿之外就连衣服都没有损伤,活着走出鬼门关后竟然胆敢提到吴璐璐,这让结界师更加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