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一章 何安忆,我们结婚吧
在我的面前,摆着一杯刚沏好的,两块五一两的花茶,烟雾袅袅,一张永恒的,且永远晚几天到的《参考消息》,我坐在一张带靠背,屁股垫是被一圈图钉按在中央的人造革椅子里,闭目凝思,貌似妖孽。
在我的办公室外,是叶卡捷琳娜的摄影棚,我真没想到一个广告能拍一周之久,因为叶卡捷琳娜的脸太抢镜头,导演又一直没找到行之有效的办法,所以他决定把每个角度都拍一遍以供他们老板取舍,拍到后来,看得出他也恨不得要把公主最喧宾夺主的地方打上马赛克,看来人长得太漂亮了也不是好事,要我去拍就简单多了:那就只能打马赛克了。
元妖自从那天出现过以后就再没了动静,但我们都知道他一定还在我们附近,大部分时候我们也就听之任之,就是有时打电话或看电视会冷丁冒出一句话外音,看得出元妖主要还是想以游说为主,比如电视上一曝光那些黑心药贩子拐卖儿童贪污腐败什么的新闻,元妖就会突然说一句:看看,这些人类值得你们可怜吗?要么在大片里同样一心想要统治世界的大反派们在前一个小时的剧情里得势时他就会说:跟我干吧,你们总比他们强!等最后主角扭转乾坤以后他就什么话也不说了,往往等出字幕的时候才嘀咕一声:后半部分太假了!然后能根据情节挑出十几处乃至几十处的细节BUG,说的还都头头是道,这老妖精几乎掌握了人类的一切学科知识和心理学要素,他要写影评去绝对是世界第一毒舌。
又或者我们从微波炉里取食物,他就会故意说:我往你们菜里吐了口水!以借此达到干扰我们正常生活的目的,时间久了,我们都习以为常,就当家里装了智能玩具,不过至今他还没有大的动作,也没有在叶卡捷琳娜和王水生前显形,原因小慧也分析出来了:不到最后一刻,我们始终都是他的秘密武器,如果被人类过早地识破身份反而对他不利。
小慧的忧虑一直未消,她总怀疑自己天生就有187的智商,妖力一点也没用上,也就是说她对自己的智力水平还是不满意。我虽然智商没那么高,也知道这种几率很小,就跟一个人两手都长六指儿、患有色盲症、兔唇、先天心脏病、小儿麻痹且说话结巴一样小,只要世界上没有这么倒霉的人,也没有小慧这么幸运的人,用阿破的话说,凭什么你天生就智商187?
无双也有类似的担心,不过是相反的,他担心的是自己每天挺着这张漂亮无比的脸去上班,元妖就能从他身上源源不断地拿走力量,有那么几天他都戴着大墨镜上班,后来发现眼圈发黑,到医院医生说他缺觉,早睡早起了几天还是不行,最后还是我发现:他墨镜掉色……
小慧她爹老史稳稳当当地在我们这住了下来,老头人缘还不错,没几天就和周围的邻居都熟悉了,偶尔也和别的老头下盘棋,除了跟我们瞪眼睛,对别人倒都乐呵呵的,俨然一个广结善缘的退休工人老大哥,但说心里话,除了小慧我们也都不讨厌他,虽然老头不像什么好人,反正年轻时候肯定混蛋过,但总比雷神讨人喜欢。
最后值得交代的就是大勇了,这小子现在没事就往我们这跑,巴结老史,胁肩谄笑,他可能对自己的境遇有种误解,以为像小慧这种冷冰冰的聪秀女孩一定会爱上他这样的热血流氓,表面不假辞色,内中芳心可可,对他这样充满暴力倾向的鲁男子有病态的崇拜,其实真要这样,小慧早就跟阿破好上了。
“砰”的一声,外面欢呼的人们打破了我的思绪,那是摄制组在开香槟酒庆祝,他们的广告终于录制完成了,叶卡捷琳娜穿着一身骑手的服装和他们一起干杯欢笑。
魏金的助理把订金之后该付的支票交给叶卡捷琳娜,她照旧往口袋里随便一揣,笑道:“你每月领薪水的时候你们魏总的脸色一定不好看吧?从她手里拿钱实在太难了。”
摄制组的人都笑,跟着一起点头。
助理只能赔笑道:“最近世界钻石市场价格大波动,整体下滑了很多,我们魏总寝食难安的,希望公主的代言能给我们挽回一些利润吧。”
叶卡捷琳娜道:“怎么可能?就算金融风暴的时候钻石的价格都没变动过,而且它们也只会越来越贵啊。”
助理勉强笑了笑,忧心道:“那就祝它们越来越贵吧,让我们魏总睡个好觉,我也不用枕戈待旦的了。”
阿破道:“看来无双他姐把事搞砸了。”他提高声音道,“无双,问问你姐帮你亏了多少钱了,别有一天她告诉你你的钱就够你整次容躲债主了,我还指着你去国外旅游呢。”
叶卡捷琳娜笑道:“你想去哪,我请你,趁无双他姐这张支票还能支现。”
阿破道:“那地方可多了,我的理想就是闭上眼走哪算哪,身上的钱总够坐在出过圣人的小酒馆请全体外国人喝酒,再雇一个咱们中国在外勤工俭学的小姑娘翻译,临走把咱们开过的跑车送她,让她在外国同学面前吹嘘我的功德。”
叶卡捷琳娜哈哈笑道:“那得等我再接几个广告,现在找我的从洗发水睫毛膏到牙刷丰胸药塑身内衣都有,一套拍下来应该差不多了。”
我感慨道:“知道最值钱的花瓶是什么了吧?不是明朝也不是宋朝的!”
结果晚上看电视的时候阿破还真就留意上广告了,他指着电视不停大声道:“这个叶子能拍……这个也能,这个这个更合适了,哟,谁都好这个就算了……”
无双道:“你得往长远看,现在只能拍这些,以后尿不湿啊婴儿奶粉啊什么的也都能拍了,活到老拍到老,叶子40岁的时候一准能上女富豪排行榜。”
小慧瞪他们一眼:“真不着调。”
叶卡捷琳娜光着两只脚盘腿坐在沙发上,听了无双的话忽然发愣道:“对啊,我该结婚了——”她转头冲我喊,“何安忆,我们结婚吧!”
“扑通”正在厨房削苹果的我险些一头栽进水池子里,最终还是撞了脑袋,满屋的人本来欢声笑语一片,刹那间也都凝立不动,几乎和我静止了时间一模一样!他们慢慢转过生涩的脖子,把目光一起集中在叶卡捷琳娜身上,她看看所有人,奇怪道:“有什么问题吗?我又不认识别的男人。”
阿破指着自己的鼻子道:“我不是男人啊?”
叶卡捷琳娜稳坐如山:“你心里早有主儿了。”
阿破纳闷道:“谁?”
叶卡捷琳娜扫了一眼不怎么自在的小慧道:“说白了有意思吗?我又不是瞎子。”
阿破惊讶道:“你……你看出来了?”
“智商比桌子高的都看出来了!”
阿破:“……”
无双道:“那我呢?”
叶卡捷琳娜笑道:“算了吧,咱俩谁看谁都别扭,我可不想结婚都变成广告。”
王水生穿上拖鞋起身,站得笔直冲叶卡捷琳娜鞠了一躬:“很乐意听听殿下把我也忽略掉的原因。”
阿破道:“你跟着添什么乱啊,来中国了当然是尝尝本地这口,那叶子要想找一西方夫婿还用千里迢迢跑王府大街来?这就相当于天津人到四川,他肯定得先选川菜啊,吃惯吃不惯两说,他要跑四川吃狗不理去那不缺心眼吗?”
王水生:“合着我就那狗不理。”
无双学郭东临:“薄皮大馅儿十八个褶啊……”
一直没说话的老史在我耳边低语:“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敲砖定角顺杆子就上!”
我顿悟,忙手舞足蹈叫道:“那敢情……”
一个好字还没喊出口,叶卡捷琳娜盯着电视冲我一挥手:“别说话,快听这个!”
全家人都以为她在借机玩笑,可是无意间往屏幕一上一扫都重视起来,我横一打量就看见“富加王国”几个字,画面交迭,处处是面目模糊的外国面孔忙碌的场面,大型机器伫立在河里,山上。画外音:“……自杰克亲王登基以来,富加王国加强与国外合作,致力于资源开发,据专家推测,近来国际金价和钻石价格剧烈下滑跟富加王国大量输出这些资源有关……”
这是一个地方台的新闻,这则消息也是作为国际版动态简单一提,画面再一闪,开始播NBA最新赛况了。
无双抱着膀子道:“现在我知道钻石价格为什么会跌了。”
我们也把这当成了一个小插曲,谁也没想到它会对叶卡捷琳娜会造成多大的影响,这位被罢黜了的公主这段时间表现出了足够的坚强和乐观,报道富加王国的新闻她也不是第一次听到了,杰克亲王变成国王以后似乎风头很劲。
可是这一回我们都错了,叶卡捷琳娜指着电视屏幕迟迟不肯放手,她喃喃地说了一句:“是他们……”
我问:“谁?”
叶卡捷琳娜激愤道:“你没看见吗,在开采金矿和钻石的都是些外国人!”
我失笑道:“在外国,我分不出哪些是外国人。”
“我能!”叶卡捷琳娜叫道:“那是些恐怖组织的人!他们之所以肯处处帮我叔叔就是因为垂涎我们国家的矿藏,现在我叔叔居然真的答应他们了!”她不等我们说什么,忽然转为冷静,慢慢道,“我要回去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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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打了,不打出脑浆子来对不起你们!
第二章 公主的战争
我就是妖怪第四卷世界大战第二章公主的战争
你开什么玩笑?”听了叶卡捷琳娜的话。这是我的第。
“我没开玩笑。安忆。我现在就去订明天飞法的机票。”
“法国?”小慧疑惑道。
“。然后再转机回去。”
小慧道:“你一说我想起来了。现在的富加王国已经拒绝任何国家的签证。不再对游客开了。”
“可我游客。我是他的公主。”叶卡捷娜微微一笑道:“相信我小慧。我总有办法的。”
破道:“可是你已经放弃了主身份。”
“我翻悔了!”
谁都看的出来叶卡捷琳娜次是死了心要回去。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的我揉着脑袋问:“叶子。到底出什么事了?”
卡捷琳娜有点激动道:“你没看见吗?那些混蛋在偷我们国家的资源!照这个度只需几年甚至更短的时间我们富加王国就会变的一穷二白。我们国家的人不事生产。我真不知道再失去这些资源以后他们能靠什么生活!”
史普莫名其妙道:“这关你什事呢?”
叶卡捷琳娜再一次重说:“我是他们的公主!”
无双道:“早知今日。你以前又为什么放弃身份?”
“因为我没有“早知今日”!”的出叶卡捷琳娜现在充满了愤懑之情。似乎有一股无名火在熊熊燃烧。她一字一顿道:“我没有我叔叔会出卖我们的国家!”
她停了停。怅然道:“也许我跟你们说过了。我叔叔从小还是很疼爱我的。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或许是他尝到权力甜头的那一天吧。他就不再爱我。开始把我当眼中钉。我知道他那时已经起了不臣之心。倍受亲人排挤的子你们谁过过?”
无双和小慧同时举:“我!”
叶卡捷琳娜微微一笑:“可是这样的日子我一天也过不下去我意兴索然。开始在全世界浪。打着一个慈善的旗号。可是后来当我真正去过非洲去过那些战乱的方的难民营以后我改变了想法。我现我无聊中的做的事对他们真的有帮助我的见过骨包皮的小孩儿。他们就躺在亲人的尸体旁等死。平均重量不过一条绳子。当国际救济中心的人告诉我我一年募捐来的钱能救助上百万这样的孩子时我终于找到了活着的目标……”
小慧道:“于是你开始疯狂的敛钱。几乎是不择手段。但最后自己却只有100美金的存款。”
叶卡捷琳娜道:“在整个过程中我叔叔对我的态度也一直在变。有一段时间他似乎从,的行为上看出了我的态度也乐意放任自流。甚至有时还会打个电话问一我的情况。可是越到后来尤其是我父亲病了以后他的想法又不一了。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鼓惑对我充满敌意。直到我父亲不能处理政务之后。真正的刺杀开始了!”
我说:“那你的态,到底是什么呢?”
“从我决定帮助那些穷人。我就没准备再踏入富加王国一步。”
我诧异道:“那你父亲那你怎么交代?”
叶卡捷琳娜苦笑道:迄今为止我最对不起两个人。一个就是我父亲。本来我早就想公开表示放弃王位继承人身份的。可就是怕他伤心。我在想。既然我叔叔愿当这个国王就让给他好了。这样只能对不起我父亲。可对国家未必是坏事。说实在的我对继承王位没什么兴趣。我不会是一个好国王。”
我说:“可是你叔叔要杀你!”
叶卡捷琳娜苦涩一笑:“那有什么关系?也许我死了他会带着愧疚更好的治理国家。我都已经准备好了我早就想过了。我给自己安排的完美结局就是死在一次我叔叔安排的暗杀下。倒在演讲台上。那样。我的死就可以帮助最多的人。”
我叫道:“你疯了!”
叶卡娜黯然道:“安忆。还记的我在孤儿对你说对不起吗?”
“记的。”
“我最对不起的人里还有一个就是你。你虽然不是专业保镖。但一直都在用心保护我。可是你不知道很多状况本来就是我自找的。你越对我好我就越觉的自己卑鄙。我的选择可能会让你也陪着流血甚至付出生命。可是我不能说……”
我笑道:“没关系子。我这人很难死的。”现我终于明白她那天为什么说那句对不起了。也知道她为什么到一个的方除了疯狂敛财之外还要进行公开演讲她是要把自己当祭品贡献出去。好让她叔叔名正言顺的成正果。再这份愧疚转移到人民身上去。难怪这个女人世故起来如政客。纯洁起来如天使。她歇斯底里的活。蔑视一切。一切能成为她敌人的人一个也不放过。对之冷嘲热讽。她一直处在煎熬里。而造成她今天这一的正是大国强权恐怖主义以及人的私欲。并且。她不怕死……
我说:“问题是你现在回去能做什么呢?”
叶卡捷琳娜道:“我要把我叔叔王位拽下来-把那些可恶的恐怖份子在尿盆里淹死!”
我笑道:“就凭你国家300,兵?”
“我们国家有100万人!”
“可是那100万人是你叔叔的人。”
“那100
被我叔叔背叛了人!”
王水生道:“用脚指头都能想到:你一回国就会被你叔叔的人杀死。就跟我一样。”
叶卡捷琳娜骄傲道:“只要是富加王国的人就不杀他们的公主。而且。只要在国内我叔叔一定不敢太过分。”
我们一通劝。叶卡捷琳娜只是摇头。
史-忽然道:“让走吧。你们看看她。留在中国只能靠拍脚气广告为生。还的嫁给一个居委会主任!”
叶卡捷琳娜微笑道:“别么说。老爷子。”
“哈!没想到我身就有一个放逐的西哈努克亲王(柬埔寨国王)!”
我问她:“你真的好了?”
捷琳娜坚决的,头。
无双道:“我真不明白。你都愿放下架子拍广告了为什么现在又非回去?”
卡捷琳娜道:“是那句话:因为我是他们的公主。以前我以为只要我死了他们就能过的好一点。现在看来我的活着!”她嫣然一笑道。“还有。我不能让我代言的产品价格一跌再跌!”
无双道:“你又不是太阳你没那大的能量!”
“我们觉的太阳重要。那是为我们需要它。现在。我的人民需要我。”
我无奈的看看四周咱们时代的人可以免于黑暗和寒冷。也就无可避免的离不开电。有点就有磁。就有电磁场我相信元妖现在一定就在我们身边并且耳聪目。贪婪的听着。这将是他极好的机会和筹码。
我说:“叶子如果你一定要走不能等一段时间?”
“为什么?”她奇。
“过了这段时间我陪你一起回。”
小慧道:“还有我们。”叶卡捷琳娜笑道:“那可不行。我不能让不相干的人扯进来我叔叔一定会从我身边的人始下手。”
我急道:“你等几天就吗?”
叶卡捷琳娜看着我的眼睛道:“何安忆。你还不明白吗。这是战争!”
片刻的沉默之后。小慧道:“让叶子走吧。”
叶卡捷琳娜微微一笑:“谢谢。”
“可是还有一个问——”小慧继道:“你们还记的那个谢尔顿吗?就是叶子叔叔的那个侍卫。”
无双道:“记。他们就在附近。见过他们。”
小慧道:“叶子这一。他们肯定会察觉到。消息会传回富加王国不说。我最怕的是他们随叶子半路下手!”
史普道:“你们准备怎么办?”
“不关你事!”小慧瞪了他一眼。然后看着我说:“最后一次?”
我看了她一眼。马上明她的意思。笑道:“好。最后一次。”
叶卡捷琳娜迷惑道:“你们在说什么?”
我拍了拍她的手道:“没什么——我们送你去机场。”
小慧道:“我去想法。”
无双道:“我去给叶子订票。”
破道:“我……去陪小慧想办法。”
王水生:“那我去无双订票。”
就剩老史一个人看我又看看叶卡捷琳娜。摊手道:“哈。我去看看每层楼道里的灯泡都不亮。”
眨眼间各人各奔东。屋子里空荡荡的只留了我们两个。
叶卡捷琳微一。缓步走上阳台。我走到她身边。抓着栏杆看着满天繁星道:“真的能等等吗?”
叶卡捷琳娜笑着摇摇头。随即道:“但是能说说由吗?”
我结巴道:“因为我们这段时间恰好不大方便。尤其是帮人复国这样浪费精力的事。你要能等就好了。或许能有转机。比你领着民兵打游击强。”
叶卡捷琳娜不说话。轻轻的靠在我肩上。带着笑意道:“谢谢你。安忆。不知道为么。我总觉的你为我做的比看上去多的多。”
“是啊。我还帮你止过血呢。”
叶卡捷琳娜脸色一红。淡笑着摇了摇头。吹气如兰道:“在这的这段日子是我最快乐的时光。”
我翻了白眼道:“一般浪迹在江湖上的公主啊格格啊什么的临回朝的时都会跟那些江湖小子这么说。”
我一句话说过。叶卡捷琳娜忽然没了动静。我扭头一看。就见大颗大颗的眼泪从她的脸上流下来。数量多的吓人。就跟大坝断了似的。映她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雾蒙蒙的。我吃惊道:“叶子?是不是我玩笑开过了?”
叶卡捷琳娜使劲抱住我。力气大的勒的我几乎喘不上气来。她把头钻进我怀里。呜呜的哭。用力的像台小动机。不一会我的衣服就湿了。
我愕然无语。只能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我他妈实在太累了。何安忆!”在整个过程中卡捷琳娜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哭了足足有十分钟。她猛的挣出我的怀抱。像倔强的孩子那样用手臂把眼泪擦干。绽放出雨后初晴的笑容:“这是最后一次。从今以后。我就再也不哭了!”——
分割——~——
要去和朋友吃个饭,为了防止饭店方再把我们安排在夜场,今日早更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三章 狙击岔路口
第二天一早,大家各自出了房门,准备送叶卡捷琳娜去机场,我趁别人不注意拉了小慧一把,小慧示意我跟她走到一边,我问她:“想出办法来了吗?”
小慧微笑道:“阿忆,你不是会开车了吗?”
“是啊,虽然还不怎么会挂挡。”
小慧道:“你先走一步,在去机场的路上等着,谢尔顿他们不出现就算了,如果出现……”
我顿悟道:“我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冲无双招手道:“把你车钥匙给我。”
“要哪辆的?”
“哪辆你不想要了我就要哪辆的。”我们现在有两辆车,除了无双的破桑塔那,还有一辆是他姐曾开过的奔驰S350,我说:“还是把那辆桑塔那给我吧。”
无双听我这么说,已经猜出我们要干什么,他想了又想,犹豫不决,最后还是把奔驰车的钥匙拍在了我手里:“开好点的吧,干起活来安全点,主要这车是自动挡。”
我拿着钥匙往外走,小慧把我送在门口,嘱咐道:“注意车速,我帮你算了一下,上回送叶子去医院120公里你用了5分钟,每秒400米,也就是说你开的车比子弹还快,你要不想出人命的话能开多慢就开多慢,这对你的安全也有好处。”
我点点头,正要走,叶卡捷琳娜忽然道:“何安忆,你要去哪?”
我冲她一笑:“一会机场见。”
我坐到车里,打火,发动,在撞倒一个垃圾筒和两根凉衣服杆子后这才歪歪斜斜地上了路,在一条人流稀少的马路上,我仔细地观察着身边飞驰而过的汽车,目测速度应该在70迈左右,当又一辆车经过我身边时,我掐住时间,然后拿它当参考试着控制我自己的速度,从而找到了参考值。那个司机本来是想超我,但我始终把速度保持在和他一致的水平上,他超又超不了,放我又不肯走,我足足和他这样玩了500米才让他走掉,那司机连气带慌,头发都竖起来了。
“好玩吧?”元妖忽然在车载屏幕上出现,一根声线一抖一抖地对我说:“刚才我没有拿回你的力量,就是为了再让你体验一下无所顾忌的快感,只要你们肯帮我,我会让你们的力量更加强大!”
我不说话,继续开车。
元妖道:“怎么样,考虑考虑,那样你就可以帮你的公主小情人了,你们甚至可以就从富加王国开始,让她的叔叔尝尝你的厉害,你还怕你的小情人不会就此爱上你吗?你可以带着她踏上征程,玩够了有大把的人类美女等着你去换……”
我一边开车一边歪过头看屏幕,马路边上停着一辆宝马,我把车停在他旁边,落下车窗喊:“哥们!”
开宝马的大光头也打开车窗,问:“有事?”
鉴于我们彼此开的车,对方打招呼的时候带着一种同阶级才有的友好。
我问他:“车上这破电视怎么关呢?”我刚才找了一路就是在找开关,可惜还是没找到。
光头笑道:“刚买的车?你看看是不是在方向盘上,现在这些高级货有事没事就喜欢把所有玩意都搞在方向盘上,整得跟他妈宇宙飞船似的。”
我找了一圈,还是什么也没发现,索性打开车门出去拎了块半截砖头回来,“哐当”一声之后那电视安静了。
光头瞧着我发愣道:“太狠了吧哥们?”
我冲他一笑:“反正这车也不打算要了。”
光头:“……我看出来了,你要么比我有钱十倍,要么这车是你偷的!”
在机场的必经之路的一条岔道道口,我把车停在那,奔驰车前机盖的人字标像个瞄准镜一样静静立在那,和我一起冷冷地打量着眼前的车流。
过了一会小慧给我打电话:“你在哪呢?”
“在离机场高速还有一公里的岔道口上,你们呢?”
“我们快到你说的那地方了,谢尔顿他们就在后面跟着,他们的车很好认,黑色奥迪,车身上画着蜡笔小新。”
我说:“我知道了,你们走你们的,交给我就行了。”
“那你小心。”临收线的时候我听到叶卡捷琳娜焦急地问:“你们到底打算干什么?”
我点了根烟,重新着了车,5分钟之后无双开着他的破桑塔那从我眼前一闪而过,我放慢时间,果然,一辆黑色带“纹身”的奥迪很快就由前面的路口出现在我眼帘内,那身纹身是在王府大街待过留下的见证,我看到车里依旧是5个人,谢尔顿坐在副驾驶上。
我慢慢地溜车,以和其它车差不多的移动速度从岔道口溜达出来,对准谢尔顿的车肚子狠狠顶了上去。
世界在我眼里是缓慢的,但在谢尔顿他们眼里一定很震撼,一辆奔驰像疯狗一样突然杀出,着实把他们吓了一跳,此刻我们双方的车速大概都在80迈左右,他们的司机拼命打方向盘和踩油门,妄图以此来躲过一劫,可我怎么能让他们跑掉,只轻轻点了一下油门,奔驰就像捕食的螳螂一样准确地把奥迪揽入怀内。
从我这个角度看,能看到奔驰的车头慢慢陷进奥迪的车身里,前机盖的碎片片片剥离,慢慢飞舞向空中,奥迪的车身则像个腐败了的动物尸体一样,逐渐塌陷,变得干瘪丑陋,车里的5个人表情各异,但显然都不是什么能让人看了舒服的样子,就像车祸现场监控录象里抓拍到的表情一样:惊恐、茫然、又满脸愤怒,像跟谁闹别扭似的。
我顶着他们的肚子一路没撒油门,直接把他们从马路这边顶到了马路那边,因为这里是城乡结合部,对面有一堵残破的墙,上面写着标语,奥迪的一边车门贴在墙上,另一边则粘着辆奔驰的车头,看样子想从门出来是不大可能了,我停下车以后对方车里的5个人有两个大概已经晕过去了,谢尔顿和另外两个老外在车里手刨脚蹬地想要出来,满世界挠玻璃,发出让人倒牙的声音。
我从奔驰上下来,拔下车钥匙,冲谢尔顿摇了摇,随手扔到水沟里,然后最后看了一眼墙上的“计划生育人人有责”的标语,把嘴里的烟扔在地上踩灭,招手上了一辆出租车,跟师傅说:“去机场。”
那师傅眼睁睁地看着我从一场严重的车祸事故中走出来,目瞪口呆了老半天,这才小心问我:“您没事吧?”
我笑道:“没事。”
“您那车也不要了?”
“不要了。”
师傅想了想,最后还是说:“那您这是肇了事要直接往国外逃窜?”
我一笑,不再说话,我能感觉到刚才自己的力量像开了闸的水一样流失,疲惫不堪,不用说,元妖肯定不会在这个时候放过我。
冷丁地,还在放路况的出租车广播里忽然一个声音大叫:“何安忆,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师傅先是愕然,继而失笑,道:“这年头,要帐的都追到广播上去了,何安忆到底欠了这小子多少钱?”
元妖兀自大喊:“何安忆,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我随手把收音机关上,跟师傅说:“幸亏你这不是车载电视。”
……
机场的候机大厅门口,叶卡捷琳娜频频回头张望,我下了出租,她一下飞扑过来道:“何安忆,你没事吧?”
出租车司机发愣道:“原来你就是何安忆?”
我一笑,把车钱给他,这时就听整个机场的广播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何安忆,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整个机场里里外外的人包括工作人员都茫然四顾,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隐约就听一向波澜不惊的机场广播员惶急道:“怎么回事?”
司机师傅看了我一眼道:“我要是你,就把钱还他。”
叶卡捷琳娜问我:“你得罪了什么人?”
我安慰她道:“没什么,一个朋友跟我开玩笑呢。”
广播大喊:“我不是你的朋友,把我的力量还给我!”
我大声道:“有本事你就自己来拿,或者面对面跟我说!”
路人都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我,但是元妖果然不再说话了,叶卡捷琳娜拉起我的手道:“你是不是遇到麻烦了,我能帮上忙吗?”
我笑道:“你管好自己就行了。”
无双道:“叶子,祝你顺利拿回别人欠你的东西。”
阿破道:“你要实在打不过你叔叔就先回来,天底下哪还没有个穷人待的地方?”
叶卡捷琳娜笑道:“谢谢。”她扫了一眼小慧,小声跟阿破道:“要喜欢就要抓紧了,再主动点,智力187的女孩子可不好找!”
小慧走过来道:“叶子,随时欢迎你回来,不管是以女王身份或者别的什么。”
叶卡捷琳娜点点头,忽道:“好好对你的父亲吧,我觉得史先生是爱你的。”
小慧勉强一笑,没说什么。
最后,叶卡捷琳娜又转向我,笑问:“你把我叔叔的侍卫怎么样了?这种时候,他们没理由不跟来的。”
我一顿,道:“没怎么样,他们大概是在为开哪辆车来耽误了时间——我又送了他们一辆车。”
叶卡捷琳娜轻轻抱了抱我,道:“又欠你一次,何安忆,但是你是怎么做的?”
我没有回答,拍着她的背道:“记住,我们永远欢迎你回来。”
阿破叫道:“尤其是我们老大,对了叶子,你说要嫁给我们老大到底是真是假?”
我们没料到他会在这个时候提出这个问题,一时间谁也不说话,我尴尬道:“……时间快到了,叶子你的登机牌领了吗?”
叶卡捷琳娜也是一愣,随即嫣然道:“假如我下次来中国的时候身后没有跟着一串麻烦……”说到这她没有再说下去,和我们每人抱了一下,毅然地转身,过了安检,自始至终没有再回头。
阿破摇头感叹道:“哎,这么漂亮的媳妇白白丢了——”他问我,“你现在特恨她叔叔吧?”
……
回去的时候大家都免不了有些黯然,叶卡捷琳娜在这样的情况下回国谁都能预见她会凶多吉少,而我们恰好在这个时候什么也做不了,如果是平时,帮她复国对我们而言不会太难,就跟装修房一样:麻烦,但不会出意外。可偏这个时候元妖出现了,这使得我们体验到了以前从没体验过的无奈和无助。
无双边开车边嘀咕道:“真不敢相信,叶子就这么走了。”
阿破道:“说真的,就算我力量不受限制,遇到叶子这样的事我也没什么心气干了。”
小慧道:“那是因为你没有信仰,或者说我们终究跟叶子不是同类——我们是妖!”她顿了一顿,最后悠然道,“也许正是因为有叶子这样的人,我们才不愿意和整个人类为敌。”
……
当我们回到王府大街,疲惫不堪地来到超市门口的时候,就听里面有人在起争执,王水生的声音道:“小妹妹,我不认识你呀,怎么能让你替我工作?”
一个女孩儿的声音道:“可是……这是我的位子,那个凳子是我的,桌子是我的,就连那个坐垫也是我买的——我才是这里的收银员。”
我们一听这个声音,顿时兴奋起来,都争先恐后地冲进去。
在柜台外面,一个姑娘穿着一条碎格子小绿裙,背着一把大吉他,双手垂在小腹前,站在那里像朵叶子似的摇啊摇的,她见到我们,低下头,怯怯道:“我回来了。”
“小绿——”
我们一起冲上去,最后还是在小慧的眼色里我和阿破自觉地放慢了脚步,无双跑在最前面,一把把小绿抱在怀里,在空中转着圈,小绿咯咯而笑。
王水生目瞪口呆地问我们:“这小丫头谁呀?”
我把下巴支在柜台上,悠悠问:“你多久没听音乐了?”
王水生道:“问这个干吗?”
我说:“你眼前这个小丫头叫董小绿,就是前段时间的那个小红帽。”
王水生恍然道:“听过听过,说实话中国唱歌的里我就欣赏过那么几个,其中一个就是小红帽。可是她来咱们这干什么?”
我努了努嘴道:“她是你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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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一个,回来一个。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四章 谁先动手
小绿的回来,多少对我们失落的心情是一个补偿,无双把她放下来之后我们一起围上去问东问西,小绿看看路旁正在被拆走的摄影棚,道:“又有人要参加歌唱比赛吗?”
那是叶卡捷琳娜刚录完广告的棚子,今天才彻底拆完。
人们怕我闹心,打岔道“小绿你怎么回来了?”
小绿讷讷道:“我到了灾区,把会唱的歌都唱了一遍,然后很多公司邀请我开演唱会,可是我已经没有新歌了,我跟他们说你们要想听新歌就放我走,他们就让我回来啦。”
小慧拍拍她头顶笑道:“还是个小傻丫头,你回来做什么呀?不赶紧趁热打铁出名赚钱。”
阿破道:“是啊,你可千万别像很多写手那样成了‘一本红’啊,就像那个张小……”
我们一起斥责他:“别说!说出来得罪人!”
王水生咳嗽一声道:“虽然我很喜欢你的歌,可是我还是要问:你非得不争名不逐利千里迢迢回来跟我抢这个收银员的饭碗?”
小绿看了我们一眼,低着头怯怯道:“你们已经雇了新人了?”
无双道:“王水生,从现在开始你下岗了。”
王水生哀叹道:“这什么世道啊,当个超市会计还有娱乐圈的人瞎参合,那我以后干什么呀?”
无双道:“你的工作就是下岗——以后我白养活你。”
王水生又道:“现在又有豪门介入了……”
小慧笑道:“玩笑归玩笑,说真的小绿,你以后不会真打算继续在我们这收款吧?”
小绿道:“我已经答应了本地一家唱片公司把以前唱过的歌先录成碟子。”
“然后呢?”
小绿低着头道:“可是新歌我只有在这里才写得出来。”
我们面面相觑,道:“竟有这样的事?”
小绿讷讷道:“所以我只能上半天班。”
无双则呆呆道:“好。”
王水生道:“那我上另半天,可是工资还得照以前给……”
我们拽着他出了超市只留无双和小绿在里面,老史端了一杯茶水下来,问我们:“里面那个没胸没屁股的小妞是谁?”
阿破道:“您还看不出来吗?”
老史看看无双,道:“显然这小子的口味很独特,不过还是比阿忆的眼光差远了。”他随即转向我道,“你也不用得意,叶子那个漂亮妞你肯定是睡不上了,如果她失败,这辈子都再也见不到你,如果她成功,那么是她将成为一个国家的女王。”
小慧沉着脸道:“史先生,你再这么说话我会很难堪。”
老史甩着胳膊道:“关我什么事,反正你又不认我这个爹。”
小慧还想说什么,我拉她一把,勉强笑道:“算了。”
这时王成不知从哪晃荡出来,一看到门口立着的吉他,顿时叫道:“小绿回来了?”他一边说着,风一样冲了进去,我们谁也没来得及阻拦,他拉着小绿的手问了半天,才发现无双在一边幽怨地看着他,他冲我们一摊手:“我是不是出现得不是时候?”
……
不管怎么说,晚上我们还是为欢迎小绿的归来进行了庆祝小宴,高大全和孙满楼一并出席,王府大街的街坊得知小绿回来,都抽空跑进小排挡打个招呼碰下杯什么的,小绿也破例把自己喝得脸红红的,当初全体王府大街的居民一起去参加她的演唱会,那是一种很特殊的情谊。
正在其乐融融的时候,一个急促的电话打了进来,我一看是大勇,纳闷他怎么会给我打电话,于是找了一个僻静的地方接起来。
大勇第一句话就急吼吼地道:“阿忆,你们怎么把我老大惹着了?”
我不动声色道:“没有啊,怎么了?”我知道大勇的老大有个绰号叫南霸天,是我们这数一数二的道上人物,要说我们之间的过截,也就是上次马昆仑他们几个花钱买凶不成反被我们挫了一头,基本上这属于公对公,事后马昆仑自然会拿钱补偿他们,而对方无非求财,拿了钱以后应该不至于把帐算在我们头上才是。
大勇急道:“不管有没有吧,你们赶紧去外头躲一躲,我老大派了50多个人正在去王府大街的路上,现在马上到小广场了!”
我说:“你确定是来找我们的?”
“王府大街上开超市的——除了你们还能有谁?”
“你是怎么知道的?”
“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没时间多说了,你们赶紧闪,我现在在外地也正在往回赶,这事交给我处理——千万保护好小慧啊!”
他不等我再说话就挂了线,我哭笑不得道:“前辈,又是你搞的鬼吧?”
元妖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除了我还有谁?你们一天不答应我我就让你们鸡犬不宁,今天是50个小混混,明天就是500个荷枪实弹的杀手,总有一天你们在穷于应付中不是耗尽力量就是被人类发现真实身份,我看到时候你们怎么办!”
我无奈道:“你堂堂的元妖就只会耍这些小把戏吗?”
元妖阴险笑道:“小把戏?不能这么说吧?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怕堕天使,因为他们的根不在这里,你甚至叫一个本地小警察就能摆平他们,可是这回是你们这里的地头蛇,这拨完了还有下拨,你不帮我对付人类,我就叫人类对付你!”
不用问,元妖虽然是妖,可他很会用钱,堕天使又是世界上属一属二的灰色组织,花钱指使个中国的流氓头子自然是轻车熟路,而南霸天这回新仇加旧恨,又有人买单,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报复机会。
我没工夫废话,走进小排挡冲其中几个一使眼色道:“电话都关了。”
除了小绿老史王水生几个,其他人顿时明白是什么事了,到了外面我把事一说,高大全率先道:“根据咱们之间的约定,我们神族应该帮忙,我能做什么你们说!”
我看他一眼道:“你回去继续吃饭吧,别让小绿他们起疑心。”想让他搭把手,除非把痞子们都领到动物园熊山去,要不把笼子里的老虎放出来,那老虎自从我们小时候就在那了,今年按人的岁数算起码70多了,而且又瘦又小,耳朵尖上贴点丛毛那就是个猞猁……
我又一指孙满楼:“你也去吧。”自打立秋以后苍蝇就少多了,而且我也没打算每次一出事就靠恶心敌人使其知难而退。
我叹了口气道:“这事啊还得找聂平。”
小慧道:“而且我们最好别等他们来王府大街再动手,只要有误伤我们以后就很难在这立足了,再说街坊们都是无辜的。”
我说:“我们现在去小广场的话还能截住他们。”
小慧点点头,对无双道:“你去陪小绿吧,这事让我们来办。”
无双道:“那怎么可能?”
我说:“一起去吧。”要在平时,无双去不去都没什么,可是这个节骨眼上我和阿破不能过多地浪费力量,无双就显得很重要了。
我拿出电话,犹豫了一下道:“如果打电话给聂平,我们和他的计划同样会被元妖知道……”
小慧道:“知道就知道,只要聂平有办法,剩下就看元妖怎么办了,这本来就应该是他和神族之间的较量。”
……
聂平听我说完情况,想了想很快道:“听好了何安忆,你们只要不先动手,就不会有事!”
“你能保证吗?”
“……能!”
放下电话我感兴趣道:“这回可有意思了。”我还特意问元妖,“你打算怎么办?”
元妖哼了一声,不说话。
我郑重地再次嘱咐无双和阿破:“不要先动手!”
无双道:“如果聂平要阴我们,对方50个人一起先动手,除了阿破我们都会被砍成肉馅。”
阿破道:“应该说:我们都会被砍成肉馅,不过只有我还能活。”
无双看看小排挡说:“用不用和小绿说一声?”
我看了看表道:“争取10分钟解决问题,他们应该到小广场了。”
小广场离王府大街只有几分钟的路,夏天最热的时候这里一直能热闹到凌晨两三点,天气转凉以后夜里10点基本就没什么人了,我们刚到这里就见广场那边小道上没有路灯的地方有一行人在悄悄地行进,约摸正好是50来号人,怀里都鼓鼓囊囊的。
我顺手一指,阿破道:“应该是这帮了!”他跳出去大喝一声,“呔!”
对方集体吓了一跳,他们没想到自己这么多人还遇上劫道的了,当先那人大声道:“什么人?”
阿破道:“你们是不是要去王府大街?”
对方道:“你怎么知道?”
“甭去了,我们就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个头头向我们这边打了一眼道:“不是四个么,还有一个女的呢?”
小慧道:“在这。”
“那就对了——”头头忽然从怀里抽出刀,同时大喝一声:“兄弟们,砍死他们!”
他身后几人一并抽出刀,大声附和着就要动手。
此时,阿破站在最前面,我、无双和小慧梯次向后,所以我们谁也没有惊慌,心安理得地让阿破去挨刀,然后就能看看聂平这回下的什么诅咒了。
可是当七八把明晃晃的刀刚要落在阿破头上的时候,那个头头忽然神情一紧,大张双手拦住众人道:“老大刚才是不是说——不许先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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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谁先动手呢?动手又有什么后果呢?聂平下的什么诅咒呢?我也在想……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五章 公主的战争
愣神间,对方忽然全都住手,在那个痞子头的带领下们保持一米开外的距离,一边继续叫道:“谁也不许先动手!”
阿破低着头等着挨刀,等了半天不见动静,再抬头一看眼前已经没人了。
我们两拨人就这样在对峙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顾无言,大眼瞪小眼。
阿破道:“要不咱先冲过去?”
小慧低声告戒他:“不要轻举妄动,静观其变!”
对面的群痞之中也有人大声道:“大哥,怕什么,咱们人多!”
那痞子头张开双手拦在前面,戒备道:“老大刚下的死命令,必须等他们先动手咱们才能动手!”
那小痞子嘟囔道:“我要是他们才不会先动手呢。”
无双这时也来了兴趣,小声道:“咱就不动手,看他们怎么办?”
又一错神,双方仍在对峙,但相距得却更远了……
阿破忽然指着痞子头道:“砍呀。怎么不砍了?”
那痞子头愣了一下。把脸杵上来道:“有本事你动我一下试试?”
阿破可不傻。急忙把手收回背在后头。一边把自己地脑袋往对方手里地刀上撞去。同样叫道:“你先动我试试?”
痞子头同样把刀收在身后。和阿破两个人都负手而立。这时广场上正好起了一阵小风。吹得两人衣角猎猎。就跟决斗前地牛仔似地。可是又谁也肯先动手。一时陷入尴尬。
小痞子们打架从来都是讲究一拥而上先制人。这样地场面还是第一次见。因为怕“误伤”到对方。50来号人都缩着脖子背着手。脚跟定在地上。嘴上却不住叫嚣。只是少了肢体语言地恐吓威胁。看上去格外可笑。
我们这一闹腾自然有人凑上来看热闹。只听有人议论道:“这帮孙子干什么呢?”
另一人:“不知道,估计是‘同志’聚会……”
有一个小痞子终于耐不住了,抓狂道:“大哥,咱们为什么不能先动手啊?”
那痞子头越觉得这里头有阴谋,屏息凝视道:“别废话,这是老大交代的!”
就在这么个工夫,从我们身后的上方忽然飘过来一块砖头,以完美地抛物线飞过我们的头顶,不偏不斜地正好落在那痞子头的脑袋上,“砰”的一声血就下来了,那痞子头顾不上疼,欣喜若狂道:“大家瞧见了啊,这可是他们先动的手!兄弟们,上啊!”其敬业精神实在令人既感且佩……
我暗叫声不好,一边把小慧拉在身后一边愕然回头,就在暗处悠悠转出一人来,小慧意外道:“史先生?”
老史慢慢踱过来,得意道:“怎么样,擒贼先擒王,我那一砖够准的吧?”
小慧急道:“谁让你动手的?”
老史道:“放心吧,这样的小混混你给他点颜色看看他们就怕了,人再多也……咦?”这时阿破已经开打了,他两拳砸倒两个,可自己身上也吃了好几刀,血流了不少,幸亏这点伤对阿破来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他还是好整以暇地跟围着他的一帮混混们周旋。老史诧异道,“真是年代不一样了,我们那会地小混混没有这么猛!”他对我说,“何小子,你带小慧快走!”说着扯了一把无双,“还不去帮忙?”
关键时刻老头居然毫不含糊,一个箭步已经蹿到场上,双拳合抱趁一个混混不备在他脑后来了一下,那小子一声不吭就栽倒在地,老史大喊一声:“尤物,别怕!”
小慧顿足道:“这……这……”
无双看了她一眼,无奈道:“放心吧,我帮你保护好老头。”然后又跟我说,“阿忆,阿破已经上了就不说了,你省点劲吧,有我够了。”
我点点头,拿出小锄头挡在小慧前面,有阿破做主力,我确实不用出手,主要是我们两个没必要都为这一件事耗费妖力,所以我就站在一边护着小慧,也算替他们压住阵脚防止意外生。
无双一上去就施展了凌厉的腿功,踢飞好几个想要暗算老史地混混,老史赞许道:“哟,还有两下功夫?”
老头说笑归说笑,手下可一点也慢,我这时才现老史打架几乎是宗师级别,庞大的身躯灵活无比,而且上蹿下跳神出鬼没,充分利用有限的地形和己方人少的先天条件顽强地打着运动战,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个痞子挥舞着棍子和刀不但砍不着他,反被自己人挡着束手束脚,可老头却毫不留情,拳拳不离要害,并且在第一时间就抢了两把刀,砍瓜切菜一般在人群里东奔西走。看得我既寒且汗,对小慧说:“我觉得你很有必要了解一下老人家以前地历史。”
老头虽然嘴上喊打喊杀显得十分畅快,可是眼神里渐渐有了忧色,因为按实际情况来讲,我们四个男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把号人都撂倒的,就算在老史这样地打架高手眼里这也是现实,尤其在他现阿破已经不说话的时候,这种忧虑更浓,他挥舞着双刀逼开两个人,凑到阿破近前,大声问:“你小子没事吧?”
阿破一边揽过一个混混用拳头捅他个满脸花,一边抬了一下头,很自然地道:“我?我能有什么事?”
小慧轻咬贝齿道:“阿破要是露了馅就坏了!”
我点了点头。其实要不是匆忙间没人注意,阿破基本上已经算露馅了,此刻他的衣服早就被砍成了乱七八糟,一条一条飘荡在身上,因为忙着顾不上用妖力及时恢复,他跟平常人受了伤以后没什么两样,同样是血肉翻腾,当然,这种程度的物理伤害在阿破看来几乎还在可忽略不计的范围内,目前这种状况他修复身体大概只需要付出和我停止时间接住一颗苹果差不多的力量。我们曾亲眼见过阿破从十几楼跳下来落在地上,简直就成了一幅向前扑腾地山水画,可阿破一撅**就完好无损地戳起来了,那才叫原地满状态复活呢。
虽然平时隐藏得很好,可是他现在这个样子显然已经不像一个正常人了—被砍得血肉模糊,居然还能不疼不痒地和人打架,我知道阿破现在有点赶时间,因为我不出手的话,这场仗最后地胜利还得着落在他身上,所以他任务有点重,就像半个小时要拣一筐韭菜一样,任务如此繁重地情况下阿破只能是埋头干活,不声不响地,可这在老史眼里就是不祥之兆,在他看来,这是去日无多的表现。
老史奋力杀到阿破背后,贴着他地耳朵道:“小子,别硬撑了,只要你躺下,我就不信这帮混混敢要你的命。”
阿破随手把离他最近一个混混脑袋上凿个血窟窿,道:“还有一多半呢,我躺下你能应付得来吗?”
老史道:“大不了被他们砍几刀也躺下,难道你还想把他们都放倒?”原来在他眼
早就有结果了……
无双这时在外围打着游击,问道:“那我怎么办?”
老史大声道:“留得青山在,不怕——”说到这他忽然骤然提高声调道,“你们怎么还没走?”这句话是对我和小慧说的。
老头大吼一声,猛的冲出包围,然后背对着我们,怒道:“两个小王八蛋,非害老子死在这不行——快走!”
我感觉到小慧的身子微微抖了一下……
七八个痞子从两面围上来,老史挥舞着七孔砍刀左右一划,镗开身侧的攻击,可惜正面一把刀却再也躲不过,眼睁睁看着大刀片子迎面砍来——“铎”地一声,像砍在木头上相仿,阿破已经不知什么时候赶在老史身前,用自己的胳膊替他挡下了这一刀,老史神色一紧,揽住阿破肩头沉声道:“你怎么样?”
我叹了一口气,亮出小锄头准备加入战斗,我要再不出手阿破已经没法再演下去了——
就在这时,广场上忽然响起了嘹亮地警笛,两辆警车急刹在我们跟前,从车上跳下七八个警察,有拿枪的有不拿枪的,一起嚷道:“都住手!”
小痞子们大哗,能跑的全跑了,只留下一地伤员。一个男警察扶着腰上的枪,高高举着手铐子道:“这到底怎么回事?”
血流满面地痞子头捂着脑袋叫道:“警官,我们遭到打劫了。”
那警察道:“谁?”
痞子头一指我们几个:“他们!”
我对那个警察一摊手:“警官,你想我们可不可能5个人还带着一个姑娘去劫他们50来号人?而且他们还都带着刀。”
那警察大声问痞子头:“是啊,这些刀都是怎么回事?”
“那……都是他们带的!”
“你意思他们一个人带着四五把刀,特地劫你们地道?”
另一个警察不耐烦道:“别跟他们废话,都带回去再说——我们十分钟前就接到线报说这里将会有大规模械斗,要不是堵车早来了!你们谁先动的手?”
听到最后一句,我们心里一动,无双忿忿道:“聂平这个王八蛋,合着他就帮咱们报了个警!”
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带着不屑道:“什么带回去再说,没看见这里有一个重伤员吗?快叫救护车!”一听这声音我就知道谁来了,心里多了几分塌实,果然,袁静利落地跳下警车,大步走向我们。
阿破茫然道:“重伤员?哪呢?我没下死手啊!”
小慧在后面狠狠踢了他一脚,我也急忙在他耳边道:“你就是!赶紧躺下!”
阿破愣了一下,就势躺倒在老史怀里,袁静老远就看见了我,可是走到近处才现受了“重伤”的是阿破,她只扫了一眼浑身浴血的阿破就下意识地倒吸了一口冷气,关切道:“他怎么样了?”
阿破道:“我——”我赶紧小声道:“虚弱!”
“我……我没事……”阿破居然反应不慢,急做电影里配角弥留状……
袁静蹲下身粗略地查看了一下阿破身上,苦恼地把手支在额头上道:“天呐,这里到底生了什么事?”
“我们……”我刚想解释,袁静一摆手道:“先送医院再说!”
旁边过来两个警察道:“小静,这几个人起码得有一个跟我们回去说明情况吧?”他们警衔都比袁静高,可是说话十分客气,显然是知道袁静的背景。
袁静摆摆手道:“我先跟他们去医院,口录我会做地。”
“这……”两个警察还有点犹豫,可是见袁静一皱眉就不再说什么了。
袁静也不再和我们多说,到路边等救护车去了,其他警察就押着地上的痞子上了警车,挂着警笛回去了。
老史自始至终没有放开阿破,他把外衣披在阿破身上,不停和他说话,大概是想分散他地注意力,老史道:“小子,你可别有事啊!”老头虽然平时混蛋,可看得出这时是真有点急了。
阿破忽然抬头看看他,道:“以后别叫我尤物了——”
“……好。”老史有点无语。
小慧对老史道:“你去帮我们买几瓶水好吗?”
老史莫名其妙,但还是去了。
老史一走,我们三个六只手猛的一起扯住地上地阿破脖领子猛烈摇着,一起道:“小子,这下你把事情搞大条了!”
阿破摊手道:“这怎么话说的……”
我看看周围,呵斥他道:“虚弱!”
阿破急忙先恢复眼神迷离状,“虚弱”道:“那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小慧凝神道:“当务之急,你先用力量把那些在人类看起来不能治愈地伤恢复成不太严重的状态!”
阿破摊开手脚道:“怎么样才算不能治愈啊?”
无双指着他肚子上的窟窿道:“这个。”
我在他四肢查看了一圈,拎着他已经被完全砍断的右手道:“还有这个。”那是替老史挡的那一刀砍的。
阿破趁小慧转过头的工夫冲我咧嘴一笑:“谢了老大。”
只有我明白他在谢我什么:刚才如果我要出手,他就没机会用这种方式讨好老史了……
“这,这,还有这!”我和无双在他身上指手画脚地指挥着,阿破动妖力,身上不断有微妙的变化,我问他:“有什么感觉?”
阿破知道我在问他有没有被元妖腐蚀力量,一笑道:“小意思。”
大修工程完成后,小慧道:“剩下的伤口就让它们那样吧,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会去医院的路上和到了那以后,你必须得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
无双道:“准确地来说,是疼痛!”
阿破愁眉苦脸道:“可是我从来没体验过啊!”
我说:“装不出来喊几声也行啊。”
“喊我会!”阿破道。
这时袁静小跑着过来,带着两个男护士和一副担架,两个护士一见阿破不由分说就放下担架抓住他的手脚往担架上弄,袁静握着拳头道:“你们轻点!”
我急忙给阿破使眼色,阿破恍然,冷丁大叫:“啊,疼死我了!”把两个护士吓得差点把担架扔了。
然后一直到救护车这段路上,阿破都在夸张地大喊大叫:“疼啊!哎哟,妈天爷,可活不了啦——”
买水回来的老史听了他这一路中气十足的叫唤,抹了一把汗放心道:“哈,看来这小子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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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抱歉啊~把原本在公安局的戏删了安在医院这样笑点会比较多而且不影响剧情~;天给阿破看病(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六章 双簧
袁静看着阿破被送上了救护车,对我们说:“我先陪他去医院,你们马上过来。”
我们点头。
袁静看看我们,又道:“路上别着急,我看他没有生命危险。”
我们又点头……
袁静忽然露出了疑惑的神情道:“不过我看你们好象并不着急。”
我们急忙异口同声道:“急,急得要死!”
袁静搔搔头,表情古怪地跳到救护车上,阿破仍没口子价叫着:“疼啊,疼死我了!”
无双在他腿上拍了一把道:“喊几声行了你!没完没了了?”
一个白大褂训斥他道:“你怎么能跟病人这么说话呢?把你砍成这样你疼不疼?”
无双愕然道:“……疼,可是……哎,算了。”
救护车闪着灯直奔了医院,无双甩着胳膊道:“这下好,我成没心没肺了。”
小慧瞄了一眼一旁的老史,暗中拽了无双一把,然后对老史道:“你先回去吧,我们去就行了。”
老史道:“那怎么行,我得去看看这小子!毕竟他也算救了老子一命。”
小慧道:“不用你去。”
老史道:“别废话了,我是你老子,以后还有可能是他老子,我得去帮你看看这小子还能不能要了。”
我们:“……”
无双道:“你们在这等着,我去开车。”
在等车的工夫,老史偷偷拉了小慧一下,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小声问:“如果他就这样残废了,你还打算要他吗?”
一听这个话题我顿时来了兴趣,使劲往上凑了凑,老史瞪我一眼道:“你滚远点!”
我只好知趣地走开,就见小慧先是沉默了一会,然后不知说了句什么,老史瞪大眼睛道:“你说真的?”我忙凑上去问:“什么?”
“不关你事!”小慧和老史一起冲我瞪眼。
我讷讷道:“谁说你俩不是父女我跟谁急。”
小慧转头,肩膀耸动,似乎是笑了一下,她轻声问老史:“你呢,你没事吧?”
老史却显得若有所思心事重重的,过了好半天才道:“我当然没事!”忽然反应过来这是“女儿”第一次关心自己,竟然显出几分窘迫,不过转瞬即逝道,“阿破那小子就不一定了。”
我知道刚才老史奋不顾身地挡在我们前面让小慧快走的时候小慧一定受了震动,这父女天性真就没法说,别看平时跟仇人一样,可妖心也是肉长的……
无双把车停在我们面前,载着我们一起赶奔医院。
我们到了医院门口的时候救护车也刚到,正打开后门准备抬人呢,老史抢先下车,小慧抓紧时间叮嘱我们:“注意情绪!”
我和无双急忙都摆出一副欠债的人要死的样子,一下车就争先恐后地挤到救护车跟前,大喊:“阿破,你没事吧!”
两个白大褂阴着脸道:“他没事,我们快死了——这一路嚎啊!”
无双幸灾乐祸道:“我说他的时候你们还不让说,他现在怎么不嚎了?”
阿破挺了挺身子道:“有水吗,我渴了。”
两个白大褂一边费力地往下抬担架一边说:“别给他多喝,这是失血过多的症状。”
阿破坐起身接过我递过去的一瓶水,见两个人抬得辛苦,边喝边说:“我自己走吧?”
袁静按着他肩膀道:“你别动,快躺下。”然后又对我们说,“你们去办住院手续,我陪他进去。”
两个男护抬着担架飞快地跑上台阶,阿破在担架上兀自说:“住院?我可不干,随便挂个科瞅瞅就行了……”说着趁担架路过垃圾筒把手里的空瓶子投在里头……
小慧跺脚道:“无双去交钱,我和阿忆去看着他。”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将近12点,医院里已经没什么人,通往三楼急诊室的电梯正在检修,两个护工只能抬着担架气喘吁吁地往楼上跑,刚跑到2楼中间,其中一个已经上气不接下气,老史把他推在一边,自己抬起担架,阿破吓了一跳,噌一下跳到地上,在两个护工的目瞪口呆中道胁肩谄笑道:“怎么能让您受累呢,我还是自己走吧。”
小慧吃了一惊,作势扶住阿破,阿破道:“我自己能行。”
小慧语气里暗含威胁道:“真的行吗?”我在旁边一个劲给阿破使眼色,阿破随即恍然,一个趔趄道:“就是有点晕。”
袁静道:“你们扶他慢慢上去,我去找医生!”说着先跑上楼去,阿破在我和小慧的搀扶下装模做样地一步一摇,在过道里跟我咬耳朵:“这样行吗?”
我小声告诉他“脚再拖点地——”
三楼的值班室里却只有一个小护士,看样子还是刚实习,她一见阿破浑身是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捂着嘴全不知道该干什么了,只会一个劲说:“你坚持一下,你坚持一下,医生一会就来。”
袁静和老史一起冲她吼:“医生哪去了?”
小护士慌张道:“有个老太太从楼梯上摔下来,也是急诊。”
阿破找了张凳子拍拍坐下,安慰她道:“你让他别急,千万把老太太安顿好了,我等等就等等。”
袁静楞了阿破一眼:“现在不是你逞英雄的时候!”她抓住护士的胳膊道,“你看看这个人,他刚才在路上已经流了很多血,再耽误几分钟很可能就有生命危险……”
“我去找医生。”小护士噔噔噔跑掉了。
袁静关切地问阿破:“你感觉怎么样?”
我小声提示阿破:“虚弱。”
阿破立刻四仰八叉地躺在凳子上,幽怨道:“我很晕……”
袁静看看表焦急道:“这医院怎么回事?”
这时一个50来岁的老大夫终于在小护士的陪同下急匆匆出现在走廊里,脖子里还挂着听诊器,小护士一边走一边语无伦次地跟他介绍阿破的病情,老大夫来到我们跟前,皱眉道:“病人呢?”
阿破忙举手道:“我就是。”
老大夫只打了一眼阿破身上的血,立刻就急了,训斥小护士道:“这么危重的病人怎么不赶紧抢救?”
小护士讷讷道:“可是我……”
老大夫严厉道:“你们护士长呢?就算我不在,挂水验血这些事情你也不会吗?”
阿破道:“你别为难她了,是我说等等的。”
老大夫听了这句话重新打量了阿破一眼,奇怪道:“你好象伤也不重啊。”
阿破咧嘴笑道:“本来就……”我一拍他,阿破只好道,“呃,反正也不轻。”
老大夫走过来拿住阿破的手腕,又翻开他眼睑看了看,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流了这么多血还这么精神?”他见边上有警察,遂问袁静,“警察同志,什么情况?”
“械斗。”
老大夫吓了一跳,袁静随即解释道:“别害怕,他只是受害者。”
“哦。”老大夫这才放了心,吩咐小护士:“去把你们值班护士长叫来,我要给病人做个全面检查,还有,让血库准备一下,我随时要用血……”
“别呀!”阿破顿时叫起来:“哪用那么麻烦,我这就是点外伤。”上回陪叶卡捷琳娜住院学的词今天算用上了。
大夫冷冷道:“脑袋掉了也是外伤,那就不用麻烦了。”
阿破一把拉住大夫,讨好道:“商量商量,您给我随便包包,我还想赶紧出院呢。”
大夫夸张道:“你都成这样了还想今天出院?”
袁静道:“听大夫的。”
我给小慧递个眼色,小慧无奈道:“大夫,要不这样吧,您先给他做个大致的检查再做决定。”我和她都明白,以阿破这种性格待在医院里是非露馅不可,而且时间越长越危险,不如找个借口先回去再说。
大夫想了想,只能同意,他指指阿破道:“你自己能走吧?跟我进来。”
老史道:“小子,可别逞能啊!”
“我陪他进去。”我假意扶着阿破说。
小慧趁我们进门的工夫嘱咐我和阿破道:“一会千万别演砸了,阿破,你要看阿忆的提示!”
事到如今,不说老史,总得给袁静一个合理的解释,她眼睁睁看着阿破被砍成血葫芦,可在救护车上躺了一会就又活蹦乱跳的了,这显然说不通,这件事如果处理不好,会正中元妖下怀——他的目的就是让人类发现我们的真实身份。
可是话说回来,让阿破装做弥留之际躺在手术台上让他们抢救这更不现实,所以现在扭转局面只能是靠一个“演”字,我们两个得唱出双簧,我在后面说,他在前面做。
那老大夫把我们带进一间诊断室,戴上橡胶手套,对阿破说:“把衣服脱了。”
阿破随手一扯,本来就被砍成碎布条的上衣便脱落下来,露出七横八竖的伤口,因为没有特意用妖力治愈,有的还在汩汩冒血。
大夫看了一眼那些伤口,感慨问:“当时多少人在砍你?”
“二三十个吧。”
“哦,他们为什么砍你呀?”
“……不知道,可能看我老实吧。”
“你老不老实我不知道,但你一定是个很迟钝的人——你没感觉到疼吗?”这时我们才发现大夫已经用蘸着酒精的棉签帮阿破清理出一条伤口,如果是一般人,这会恐怕早就疼得骂娘了,可阿破还稳稳坐在那里跟人聊天。
此时此景,大夫看看阿破,阿破看看我,我又看看大夫,大家似乎都在等着对方解释,急中生智的我一拍阿破道:“你是疼迷糊了吧?”
阿破听我说完又迟钝了一秒,急忙调整表情,惨叫道:“啊——”
“其实也没那么疼吧?这伤口都快结疤了,而且这是我特地发明的谈话疗法,目的就是转移伤者的注意力,效果还不错吧?”
我们都赔笑:“不错,不错。”阿破小声嘀咕:“你他妈玩死我得了!”
这时,老大夫忽然扶了扶眼镜,瞧着阿破肚子上一道伤口惊讶道:“这刀捅得够深的啊,肯定有内伤了。”
阿破低头看看道:“内伤怎么了?”
“内伤就得马上动手术,而且得住院。”大夫不住地小心擦拭伤口,只见那伤口皮肉外翻,里面不知道有多深,大夫用完一瓶酒精棉,返身去取,我小声责问阿破道:“不是让你把肚子上的伤口弄好吗?”
阿破无辜道:“当时你们说了那么多,我哪能顾上一个不落啊?”
“现在怎么办?”
“好办——”阿破说着双手平举,控制着妖力把肚子上的伤口平复成一条小刀口,然后抬头问我:“看不出来跟刚才不一样吧?”
我抓狂道:“瞎子都能看出来!刚才光口子就这么长——”我在他肚子上比划着,阿破二话不说拿起桌上的手术刀照我的手势又拉了一下,趁大夫回头赶紧放下。
大夫刚坐下立刻就发现阿破那道伤口不一样了,他睁大眼睛道:“咦,刚才明明是刺伤现在再看倒像是刮伤了——”他把眼镜拿下来使劲擦着,喃喃道,“难道是我看错了?”
阿破笑道:“一准是您看错了。”
大夫把手按在那道伤口上,轻轻压了压道:“疼吗?”
“疼……还是不疼啊?”阿破支吾道。
我急出一头汗,插口道:“都是肉长的,哪能不疼啊?”这不能怪阿破,他从小就没有痛觉,只不过是长大后才发现,除此之外他有正常人的触觉,不过触觉再往上到达痛觉的临界点以后他就感觉不到了。一般力量型的人都容易粗暴脾气大,可阿破就很好处,那就是因为他从来分辨不出别人是在揍他还是在摸他,在他看来世界一片美好……
阿破听了我的提示,乖乖告诉大夫:“疼!”
大夫又问:“是压痛呢还是抽痛或者是阵痛?”
这下连我都茫然了,问:“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要根据这个判断是不是伤到里面了。”
我说:“那哪种疼才说明没伤到里面?”
大夫不再理我,盯着阿破道:“现在是我问你,到底是哪种疼?”
阿破愕然无语,良久才蹦出两个让我都要昏迷的字来,他跟人家大夫说:
“你猜。”
大夫把手套摘了扔在桌子上,冷冷道:“我看你是没事!”
阿破长吁了一口气:“猜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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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着写着忽然回忆起小时候脑袋被撞了个窟窿的那天了……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七章 臭氧层
当阿破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似的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袁静不可置信道:“你真的打算现在就出院?”
大夫冷淡道:“真不知道是该说他幸运还是倒霉,他身上的每一处伤都只伤到皮肉,我看没必要住院。”
袁静道:“可是……他流了很多血。”
大夫一指面色红润的阿破:“你看他像失血过多的样子吗?”说着又指指我道,“我看这个倒是像。”
我大汗淋漓,脸色苍白,确实谁看谁都得觉得我才刚被人砍过——跟阿破验趟伤其劳动量不次于从斯大林格勒的巷战中穿越一回。大夫一边给他看,他一边把足以让他必须住院的伤口愈合到不太严重的程度,我还在得在边上提醒他喊疼以及别把伤口恢复得太好让人看出来……
阿破甩着膀子道:“走吧。”
袁静道:“可是……”
我说:“需要我们帮你录口供吗?”
袁静叹了口气道:“你们怎么总是惹事啊?算了,都先回去休息吧,有事明天说。”
老史在阿破满是绷带的背上拍了一把,满意道:“哈,想不到你还是条硬汉。”
阿破一缩脑袋:“别拍,疼!”经过短时间的训练,其表演已经是丝丝入扣入木三分。
小慧落后一步,跟我和无双感慨道:“今天晚上相对阿破,我们演的都是失败的。”
回去的路上,小慧依旧坐在前面,老史亲热地搂着阿破,不断赞扬他刚才的表现,忽然,老史顿了一下,看着阿破道:“小子,你的胳膊怎么样了?”
我们心都跟着一提,阿破的伤我们都看见了,那一刀几乎剁得整只胳膊只连着一点皮,可是现在被阿破恢复得只留下一条血印。
老史看着阿破的手发愣道:“听动静我还以为你的手保不住了,怎么会没事?”
阿破支吾道:“砍手表上了……”
“你戴手表吗?”
“戴……”
老史挠头道:“难道是我真的老了?不但打架要人帮,连眼力也退化了?”
“没……表带是肉色的。”
老史摇摇头,随即道:“不管怎么说,你小子没事就好,不过老子也该庆幸,我女儿不用……”
小慧听到这使劲咳嗽了一声。
阿破愕然道:“怎么了?”
老史嘿嘿一笑不说话了。
我小声告诉阿破之前就“他要残废了小慧还要不要他”父女二人有过一次简短的对话,阿破一听顿时眼放绿光,拉着老史央求道:“您告诉我呗。”
老史耐不住求,只好小声道:“小慧说,你这次要是残疾了她就嫁给你。”
“砰”阿破一头栽倒在靠背上,绝望道:“完了,永远没戏了。”
小慧似笑非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
老史对阿破说:“虽然我女儿喜欢谁的主我做不了,但你救了我一命,这一顿砍我就不会让你白挨。”老头忽然沉声道,“既然都没事,那么现在该说点别的了——你们到底得罪了什么人?我原以为那帮人和你们碰上是凑巧,但从他们拿的东西和出手轻重看人家显然是有备而来,就是要整死你们。虽然这些年我不在中国,但也知道国内一次能聚齐50多人绝非小脚色,说吧,你们有什么瞒我的?”
我和阿破都不说话,无双沉默着开车,小慧注视车窗前方道:“是你想多了,那本来就是一帮无事生非的小痞子。”
老史靠在座位上道:“无事生非的小痞子每次出来鬼混都兴师动众?还拿着武器?这就是一个智商187的姑娘妄图骗过她老爹编的借口?”
小慧也不说话了……
老史闭目养神道:“这个人一定很有势力!”
小慧道:“这和你无关,我明天就给你在外边找间新的住处。”
“我想住在哪就住在哪,东南亚还没有人能逼我搬家。”老史很低地说了一声,语气里透着不容置疑。
“老爷子吹上了。”阿破则小声跟我说。
我们的车刚到超市门口,大勇就从黑影里闪出来,趴在我们车上焦急道:“我老大没把你们怎么样吧?”
老史道:“你老大?”
大勇道:“是啊,也不知怎么……”
小慧跺脚道:“别说了!”
老史也不再问,哼着小曲上楼去了,小慧叹气道:“我们都没事,你回去吧。”
大勇看看阿破道:“你也没事吗?”
阿破嘟囔道:“我巴不得有事呢。”
大勇道:“你们不能再住这了,不行先去我那躲躲……”
阿破道:“我们想住哪就住哪,全世界还没人能逼我们搬家!”
这时一个怯怯的声音道:“你们去哪了?”小绿从超市里走出来,王成则陪在她身边。
无双拉起她的手道:“你怎么在这?”
小绿小声道:“我怕你们出意外……”
无双心疼道:“傻丫头,你回来得真不是时候。”
大勇还想说什么,小慧打断他道:“如果方便的话,我们想见见你老大。”
大勇急道:“没用的,能求情我早就替你们求了,你知道吗,有人为了让他对付你们,送了他一条游艇外带一套别墅——我真不知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值钱了。”
无双拉着小绿,淡淡道:“你最好还是让你老大来跟我们谈谈,要是平时我们不介意跟他玩到底,可现在我们不愿意这么干了,这事本来跟他无关,有人想让他当炮灰而已。”
大勇发愣道:“你们不是想跟他硬碰硬吧?”
阿破把身上的绷带摘巴了摘巴道:“他肯定不够硬!”
我拍拍大勇道:“总之这事你别参合,对了,丁姨也说了,让你找份正经工作,不过今晚的还是谢谢你。”大勇今天的表现确实够仗义,如果没有他事先提醒,我们可能还会被动。
大勇看着我们,发傻道:“你们什么时候这么视死如归了?”
我们不再理他,从他面前鱼贯而走,小绿抬头问无双:“出什么事了?”
无双安慰她:“没事。”
“那……我回去睡了。”
无双拉着她不放,道:“你还想回你的小房子里让我们担惊受怕吗?”
小慧笑道:“跟我一起吧,我旁边有个公主睡过的床位。”
我训斥她:“你怎么老坏人好事,你就不问问无双是不是这么想的?”
小绿、无双、小慧三人同感局促,一起瞪我。阿破忽然大笑道:“这个‘老’字用得好。”然后他认真道,“其实叶子刚来那会6个人4间房完全住得开,根本不用让王水生睡沙发。”
……
经过一夜折腾,我们回去就睡了,虽然我们要办的事还很多,通过这件事,我们深切地体会到了神族的不靠谱,要想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么拍拍屁股彻底跟人类翻脸,要么得经历一个漫长的过程。
第二天我照旧早起,循着小区先转了一圈,吃早点的时候小慧趁别人不注意跟我们三个使了个眼色,道:“阿忆上班以后到他办公室集合,我有话说。”
上午10点,他们三个一个一个假装溜达都到了我办公室,小慧关上门,我们便习惯成自然地把手机都掏出来关掉放在桌子上,就跟公安局有特大绝密行动前似的。
小慧开门见山道:“我们再这样被动挨打是肯定不行的,元妖用最低劣的手段就搞得我们狼狈不堪,所以我看保守疗法行不通了。”
阿破点头道:“我同意!”
小慧道:“对付元妖其实并不难,他想让我们帮他做什么?”
阿破道:“征服人类?”
“对,征服人类。他想让我们干而我们不想干,这就构成了矛盾,如果想让矛盾消失,有一方自动放弃就行了。”
无双面无表情道:“深入简出,可是他怎么才能放弃呢?”
小慧道:“现在我们知道元妖就是一条电波,他用来和我们作对的力量其实都是人类,既然我们有能力和全人类作对,那么帮他的那一小拨人自然不在话下,我们只要杀到他的老窝去,把他的爪牙都打掉,那么元妖以后对我们而言就真的只是一条电波了,这是战全局和战一域的关系,所以元妖并不可怕,至少我们的选择是对的。”
阿破兴奋道:“你是说我们去搞堕天使?”
小慧点头:“这是其中一个办法。”
阿破道:“我看好这个!”
小慧又道:“不过这个办法有个缺点就是风险大,首先堕天使在英国,拥有什么样的实力我们一概不知,就算成功了我们的力量也一定消耗了不少,而且不能保证元妖会不会再说服一个什么组织来跟我们作对。”
我说:“你到底想说什么?”
小慧道:“人类证明紫外线对人是有害的,不过它们在经过地球臭氧层的时候危害已经被降到最小,我的意思就是与其拦截紫外线做无用功不如加强臭氧层,堕天使或别的什么有可能成为我们敌人的人都是紫外线,杀也杀不完的,我们要做的是巩固臭氧层。”
无双道:“拿什么巩固?”
“资源不多,但也不少,大勇、袁静、张泰伟甚至是王府大街的街坊,每个我们认识的人,找个线索把他们联系在一起,使他们高速运转起来,就足以使外力不能侵犯我们。”
我们三个擦汗道:“小慧终于有点智商187的样子了,可是到底怎么做?”
小慧顿了顿,赧然道:“其实……我也没想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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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天就想好了。
第八章 老史的狗
我就是妖怪第四卷世界大战第八章老史的狗
上10点钟的王府大街阳光明媚。老史坐在市门口的。眯缝着眼。手边放着滚烫的茶水。悠然自的的晒着太阳。看样子没有比他更像一个功德圆满。已经开始享受天伦之乐的老爹的了。
小绿站在柜台后面。一只脚立着。出神。
王成蹲在老史边上。随口聊着他那些也不知是真是假的军旅生涯。
我们则在办公室里讨论臭层计。毫无头绪。
一辆出租车停在门口。从里下来一个小麦色皮肤的女人。她下车之后往司机的方向上丢了张10美元的钞票。说了声“别找”。然后便“砰”一声关上了门。
这个女人有一又粗又硬的长直垂至臀部。满身烟尘的味道。不是风尘。是烟尘。就像刚从硝烟弥漫的战场上下来。她很美。典型的亚洲鹅蛋脸。可是线条却丝坚毅。目光执着。穿着一身已略显破旧的无肩章军服。臂侧已经磨出了毛边。胸脯高耸。一只风格沧桑的行军包带子紧紧缠在修长有力的臂上。
从下车那一刻。她光就只盯在老史身上。似乎对下一步该干什么有些躇。可终于还是走了过来。在离老史还有5步远的距离停下。低下头望着自己的靴。恭敬的轻唤了一声:“史先生。”
老史本来就看见她。可眼皮也没抬一下。直到对方说话。兀自摇着躺椅。像睡着了似默不作声。那女人站的笔直也不再出声。
,们在办公室里看的真切。本来焦头烂额之际正好出来透透气。瞧瞧热闹。于是一股恼全跑出来挤在门口。
老史把那女人晾了一。这才开。不仍旧是眼皮不抬闭着眼睛在躺椅上摇晃着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女人恭敬里带着赌气你忘了。说你在中国还有个女儿。并且她的资料还是我帮你的。”
破碰碰小慧:“你呢。”
老史哼哼着道:“不赖嘛。随口一句话你就找到这了。”
女人又低下头望着己的靴子不说话了。她意识到了老史的不满。而且她似乎很畏惧老
老史又像睡着了似。只不过身体还微微摇着。躺椅不堪重负之下出了咯吱咯吱的轻响。没人说话也没人活动。只有王成茫然的看看老史又看看那女人如此态的画面竟然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我现在才现老史这个老色棍对我们的态度完全可以算作是和蔼可亲了。他和我们要酒要女人的时候如果可以算是面可憎的话。那现在他什么也不要的时候反而让人觉的可怕。
老史眯了一小之后忽然睁开眼睛。冲女人抬了一下手。尽弃前嫌似的微笑道:“过来吧。”
女人长长松了一口气很自然的走到老史跟前蹲下。两手虚握成拳在老史腿上轻轻敲着。我们大感惊诧。想不到这样的美女居然给老史捶腿。而且看样子两人以一定非常亲密。根本无法想象这样的两个人会有什么样的交集。
捶了一会腿。老史舒坦的哼了一声:“去见见我女儿吧。”女人直。冲小慧点头道:“大小姐你好。”
小慧意外道:“你怎么是我?”
女人一指阿破:“才他说的话听见了而且跟史先生长的太像了。”
小慧下意识的捂着脸郁闷道:“叫我小慧就行了。”
阿破贼忒兮兮的上跟人家握手:“你好。我叫阿破。”
“我叫柴森。”女人原来有个很酷的名字。
阿破干笑道:“你史先生是怎认识的?”
森回头看老史的眼色老史大声道:“说吧。跟这帮小子不用隐瞒什么。”听了老史的话。柴森惊讶的重新打量我们。似乎对我们有这样的待遇感到不可思议。她郑重道:“我0岁开始就跟着史先生“做生意”了……”
老史叫道:“什么做生意。说的接点!”
森酷酷一笑:“好吧。说直接点就是走私。”
我好:“都私什么?”
森这回很直接的告诉我:“什么紧俏走私什么。始是电视手表衣服。不过这些西我都没赶上。我跟史先生干的第一桩生意是8支ak-47运到泰国和缅交界——哦。其实就是金三角。”
“金三角?”无双阿破都叫起来。我们这个年纪的人对这个的方充满幻想和惆怅。大6和香港有一段时间都疯狂的拍这个题材的电影。一般都是孤胆英雄独身闯入金三角。手端m16a+m2弹站在甘的里冲木架子搭成的毒贩子大本营疯狂扫射。对了。差不多都是消瘦版的兰博。毒贩子一层一层死。整个基的的弹药都搂出来才能给英雄胳膊上或腿上留个窟窿。还是那种拿破衣服一裹就能照样行走如飞的窟窿。
有类似题材和类似剧情的片子加起来。金三角死的十几万了。所以那时候的孩都有一个愿就是拿把枪去三角玩扫射游戏……森也不再多说当年的事。她注视着小慧道:“做我们这种生意风险很大。决策人很重要。而你的父亲就是一个很好的领袖!”她转过头对着老史道。“而史生。你在柬埔寨出狱以后露的最后一面就是抢了一个皮条客的钱然,偷偷摸摸的回到了中国。没有和我们任何人联络。”她话里虽然没有一句是明白的抱怨。可谁都能听出有股怨气和责备在里头。只是不敢的过分了。
老史拢拢头道:“我就是想休息一段时间。”
“那你现在休息够了没有?”森又蹲在老史跟。扶着他的腿说:“我们需要你。”
小慧冷冷道:“你们这么需要他。那他在牢里这些年你们是怎么过的?”
森淡淡一笑:“史先生坐牢的这12年里的作为也许正是我们明确知道我们需要他的理。他比任何自由的人都指挥的当在他的带领下。12年里我们已经成为东南亚最有实力的队伍。”
老史道:“而你们把我照顾很好。牢里随时不少于5的保镖。每周都以探亲名义送一个风骚入骨的姑娘。”说到这老史忽然道。“我已经又有好几天没碰女人了。”
森仰起道:“需要我现在为你服务吗?”
,们了一个。破小声跟小慧道:“原来这是你老爸的小头。”
老史道:“不用了现在我没心情。昨天有让我很不开心。”
森眼眸一闪。静等老史下文。老淡然道:“既然来了。就先帮我干点私活。”
森道:“你是头。你让们干的我们就干。没有公私之分。”
老史满意的点点头。:“你去给我查一个人。个的方的黑社会老大。道上的人都叫他南霸天他还有个绰号叫一耳你去查查他的起家背景还有现主要靠什么来钱。”
阿破惊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老史昨天从勇嘴里知道了我们罪的人是他老大。可是仅仅一夜之后他居然已经弄清了这么多情况。
老史夸张的笑了一声道:“哈。要连这点小事情都搞不定整个金三角还会用我卖给他们枪吗?”
小慧道:“这件事不用你插手。”
老史一摊手:“我没插手。我只是要她去查。”小慧:“可你还是手”
老史又笑了一声:“显然你还不了解你老爹我要插手的时候是什么样子。”
无双小声道:“看我们快有臭氧层了。”
我说:“也可能是紫外线……”
王成一直盯着森。时忽然道:“你是越南人?”“你怎么知道?”
王成自信道:“你穿着越南的军而且是老款。世界上任何的方的军迷都不会对越南军装感兴趣。所以你就算不是越南人起码也在越南当过兵。”
森问:“?”
王成骄傲道:“我也是军人。中**人。”
“哼。中**人。”森冷冷道:“我父亲就死你们的对越反击战中了。我妈说那是侵略!”
王成顿时脸红脖子粗道:“你放!”
森面无表情的盯着王成。慢慢的解下胳膊上的包放在脚边。王成则毫不示弱的回瞪着她两个人之间似乎马上就要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老史沉声道:“现在不是小孩子斗嘴的时候!”他瞪着柴森道“当初你们跟着我干的候我跟你们说什么来着?先。要忘记自己的国籍!”
森哼了一声捡起包缠在手上。:“我去办事了。”
老史忽然说了一句不着边际的话:“我的狗呢?”
森忙低头道:“他们也来了。但是怕你不高兴所以暂时没敢露面。”
“嗯。”老史躺回椅子里。轻松的晃悠着身子道:“去吧。”
森走后。王成还气鼓鼓的看着她去的方向。老史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道:“别在意。老。依我看中军人确实不怎么样。”
王成顿时怒目。老史笑着摆摆手:“他们拿着世界上最少的津贴。打起仗来比我们还像亡命徒。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
王成这算是夸奖吗?”
老史又闭上眼睛。悠然自的的说:“老弟。像你这样有信仰的人少了。你真应该见见我的。一帮没有籍不受任何约束杀人如麻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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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很费力啊。大知道。小花不是铁血流的……
第九章 行商与坐商
我就是妖怪第四卷世界大战第九章行商与坐商
森走后。我们几个一时还没反应过来。陷入沉默。半才道:“老头这是要动真格的?”
小慧问老史:“你能告诉我你打算干什么吗?”
老史在躺椅上摇晃的身躯:“你也见了。我只想养老。可是有人不愿意我这么早退休。”
小慧道:“我想知你查清那人底细以后下一步的计划。”
老史哼了一声道:“那要等查清再说。总之我答应阿破这小子的这顿不能白挨——”他看了阿破一眼奇道。“我说你小子伤到是好挺快的。”
破原本被砍的横一竖一道的脑袋上只留了淡淡的印子。那还是为了掩人耳目才特意留下的。身上的伤早自动消失了。
阿破嘿嘿道:“我几下砍到无所谓。”
老史冲我们眨了一下眼说:“既然我有承诺在先。就必须完成。你们也知道做我这一行诚信很重要。我们跟卖袜子的不同的是:卖袜子的迟到一天。你大不了光着脚穿鞋。而我们迟到一天则会有很多人不不拿着晒干的玉米和敌人打仗——这样的情况从没生过。”
“那你打算拿他怎么办呢?”小慧道。
“你是说那个什么南霸天吗?”老史像个猾的孩子似的说:“那就要看他底子到底硬到什么程度了。如果他很厉害。我就给他一个来道歉的机会。如果他甚至不值来见一趟。那么只能我跟他说抱歉了。”他扫了小慧一眼道。“对于昨天的事。你还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我很好奇我的女儿怎么会惹黑社会的。你们把海洛因当奶粉卖给下线了还是把奶粉当海洛因卖给他了?”
我只能道:“老爷子。我们真的很想你说。可是事实上又真的没什么可说的。”回头想想。我们和这位没见过面的南天第一次摩擦是因为救邵冠今女朋友被马昆仑他们记恨属于术后副作用。那也没办法。总本着治病救人为第一原则。天这次就更简了。我们以前的老大对我们旧情未了因爱成恨。从而买凶杀妖。都是不能说的秘密。
史又闭上了眼睛。悠然道:“既然你们什么也不愿意说。那就是我跟他的事了。”
老头不再理我们阿破问小慧:“怎么办?”
小慧微微一笑道:他等我们也等我倒想先看看那个柴森的底了。”
破道:“你不会为你老爹雇了一个越南女人了冒充走私犯逗你玩”
无双道:“我看不。虽然越南新娘很便宜。但柴森这个级别的就难说了。我就不信越南没有钱人了。”
我忍不住点点头按一般理解的话柴森确实有点尤物的意思。也难怪老史每天把这个词挂在嘴上。这个女人浑身上下都充满着原始诱惑和不可征服感引诱男人躁动不安就像彩票门口贴的亿万大奖。虽然不抱希望但每个人都愿意几块钱试试……当然。我肯定是不会的。一来我没有博的习惯。二来我没有忽视掉柴森身上那股杀气。我丝毫不怀疑这个女人是那种一言不合就掏出把ak-47向你狂扫的女人。她眼神里的危险真切切。可不是十丈软红的现代都市里那些小白领为了玩刺激装出来的
无双忽然笑了一声:“我觉的你爸还是挺强的。这么大年纪还能给你找着这么漂亮的后妈。”
“咳咳。过分了啊”我半真半假的提醒无双。为我看到小慧脸色变了变。
无双也自知失言。即道:“小慧。你怎么从来不问关于你妈的事情?”
小慧失神道:“因为我还没有原谅史先生。在那之前我不会问他任何有关我的事情。”
无双道:你这么吊着有意思吗?你都肯收留他了原谅他?”
小慧淡然一笑:“那是两码事。如果你姐落魄到了沿街乞讨的的步。就算你不原谅她。能不管她吗?”无双笑道:“我看不远了。也不知道叶子回去没有。就算回去了肯定也先顾不上别的。国际上钻石的价一直在跌。我怀疑我现在的身家已经破千万了。”
破叫道:“别不谅啊小慧。那样我这顿砍才是白挨了。”
……
森上午10点多走。下午大3点就回来了。这次她自己开了一富康。看样子是二手车。也不知是抢的还是偷的。
她下车后又像上午样在距离老5步的的方站定。轻唤了一声。老史没有过多的表示。“嗯”了一声。
森的到指示。的笔直报告道:“南霸天。绰号一只耳。本名何进。因为在南半城区势力非凡而的名。南城所有的夜总会和娱乐场所都受他保护。定时交纳保护费。他自己有两家。郊区一家的下赌场。”
老史闭着眼睛问:“主要经济来什么?”
森道:“帮人解决问题。放高利贷。贩售摇头丸和冰毒。”
“这么说还是小打小闹那一套——海洛因呢?”
“每年不过10公斤。”
破奇道:“这个你是怎么知道的?”
森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道:“们就是干这的。”
老史的手在躺椅的扶手上点着。尔停止。睁开眼睛道:“哈。还在黑社会的初级阶段”
森道:“是的。我也在纳闷。他们是怎么凭着几十把砍刀就称霸一方的。”听一个越南人说这种话。我们也不知是该喜该忧。阿破强辩道:“有那有装甲车的。不过不该
来就是了。”
森继续跟老史汇报道:“杀他很容易。绑他难度大一点。不过也不是很困难。”
老史又想了。忽然坐直身子道:“没必要见他了——我的狗呢?”
森道:“你就在里见他们吗?”
“就在这。”
“好。”森冲远处招招手。上午到现在。我们就一直在听老史在说他的狗。早就被吊了胃口。这时不禁都踮起了脚向那边张望。
只见一群确切的是7个人嘻哈哈的走过来。他们穿着不合时宜的衣服。柴森那件土军装跟他们一比简直就是巴黎时装展上的奢侈品。他们头打着毡。有的高挽着裤。你揽我一下脖子。我捶一下你的腰。咧嘴笑。露出满口黄牙跟刚放工的农民工兄弟如出一辙……
我们顿时大跌眼镜一直为私贩军火商称之为“狗”的人是那种“他的心是冷的。他的血是冷的。他的剑是冷的”一样的人物。起码象样的风衣和墨镜你总的有一身吧?可是我们的民工兄弟很快乐很知足大老远走过来就带着股太阳的味道。像吃饱喝足从东北土炕上下来。
这帮人走到老史面。稍稍收敛自觉站成一排仍然小动作不断。隔着行你踢我一下我摸你一把的眼睛却都俨然的看着老史。活脱一帮调皮的小学生。
老史笑眯眯的看着他们。慈祥的瘪嘴老奶奶似的。问:“假期怎么样?”
在最边上一个。头皮上有道贯通伤的精壮汉子出列。把两只手在胸前合了一下。带着奇的口音道:“很好。谢谢史先生。”两人这一说话。其他都停止打闹。静静的不动了。
这时我才的以好好的观察他们。一开始我简直要认同阿破的观点。以为包括柴森在内所有人都是老史雇的演员了。尤其这7位。显然是制方成-预算严重不足。直接把工棚里的工人拉来凑数。可是当我细细打量他们的时候。就现他们的眼神里种一般人绝不会有的东西。灰蒙蒙的。那是种视人命如草的眼神。在观察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在看我们。正如刚进城的民工一样。带着陌生敌视又不以为然。总之。你无法融入他们。他们也从来没想过要融入到这个世界。
老史随手冲我们这边一指:“我女儿和她的朋友。”
7个人同用异样的眼打量着小慧。然后低下了头。至于我们。则直接被他们无视了…
老史笑呵呵道:“7个子都了。是难”
贯通伤道:“我们都很想念你。”
“尽是些屁话!”史笑道:“说废话了。柴森查的那个人你们也都知道了吧?”
贯通伤抬了抬头。纳闷道:“史先生对那种人有兴趣?”
老史拍了一下秃脑门。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老啦。”
没人搭茬。
老史这才又说:“前我是行商。现在折腾不动了。想当坐商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不想错过。我们只要动指头就能取1他。”
贯通伤道:“那是我们这次休假额外任务吗?”
他旁边的那个汉子嗤笑了一声道:“我看这算不上什么任务。不如直接跟他说史先生想让他滚蛋。他要是聪明就会照我们说的去做。”
老史微笑道:“我以明确告诉你他不够聪明。他昨天还让人拿刀砍我来着。”
7人中间那个谐的怪叫了一声:“奥。这世道真是乱了。”其他人都笑了起来。老史也笑了:“让他滚蛋是作为愚蠢的代价。不过鉴于他先前不知道我是谁的前提下。只让他滚蛋就够了。”
贯通伤愕然道:“你以前没这么心软的。”
“哈!老子以前被在监狱里。一个星期才能碰一次女人。天干物躁。可是现在——”老忽然一把揽过小慧:“有我亲爱的女儿陪着我。我的心软像水泡的馒头。”
7个民工嘿笑。贯通伤道:“说吧。要我么干?”
“个婊子养的!”先生夸张的叫起来:“原来你还不知道要怎么干?”他学着贯通伤不愣瞪的样子重复他说的那句话。“你要我们怎么干——”
贯通伤嘿嘿傻笑。其他6个则笑东倒西歪。
史先生一改玩笑口。沉声道:“断他的一切财路:警告别人不许再给他交保护费。把的赌场打掉。把他的夜总会买过来。告诉云南边上那帮卖白粉的人渣不许再走这条线!”
贯通伤正了正身子道:“是!”随即又小心的问。“是要有人不愿意怎么办?再说他肯卖掉夜总会吗?”
这史真的不高兴了。指着7个人的鼻子大骂:“你们是不是做生意的时候把脑子也私给别人了?谁不同意就做个炸弹炸掉他的场子。坐在他老婆跟前给打电话。用枪指着他们的脑袋让他们把脑子还给你们!”他抖着手嚷嚷“我真奇怪你们的狗脑子也有人要!”
我看着街坊们好奇的眼神。拍拍老史道:“您小点声……”——
分割——~
下一章剧透:他们的心是冷的。他们的血是冷的。他们的炸弹也是冷的……
另:下个月将从几十分钟后开始。我要求月票了!谁不给。我就派狗咬!
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十章 无私的军火商
老史训斥完的贯通伤低头委屈道:“就像你说的,商,对付坐商不专业啊。”
“现在知道怎么干了吗?”
贯通伤讷讷道:“知道了。”
“那去干吧,动手的时候你和二狗多干点,其他人暂时别露面,我还有用。”
“是。”
7个人刚要走,老史又道:“等等。”
他们站住,老史吩咐道:“这是中国,别搞出太大动静来。”
7个人点点头,走了。
老史看看柴森,道:“你去给他们安排好后路,别让他们成了偷完油憋在罐子里的耗子。”
“是。”柴森应了一声。又道:“史先生……那我们地生意怎么办?”
“先干完这些再说!”
柴森也走了。
我们四个又是面面相觑。过了半天又是无双先说话。他说:“这老头是真地要动真格地了……”
小慧默不作声。我碰了她一下道:“你怎么想?”
小慧道:“反正我们要找南霸天。”
我说:“所以呢?”
“那就不如让他来找我们。”
无双道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不过那可是你爹,他要是栽了怎么办?”
小慧淡淡道:“我觉得不会,也是该让他为我们做点事的时候了。”
我问:“可是他到底能为我们做什么呢?”
小慧眼里闪烁着妖异地光芒:“还记得我们的臭氧层计划吗?按照元妖的套路,我们就算摆平了南霸天还有北霸天西霸天,我现在要毕其功于一役,把这些问题都解决掉,为我们建筑一道结实的铜墙铁壁,让别人再也侵害不到我们!”
不知道为什么,我没来由地打了一个寒战。阿破则小声嘀咕:“龙教主文成武德泽被苍生,顺我昌逆我亡。”
……
老史的7狗放出去,意味着晚上就是动手的时候,可是这一夜很平静,直到我们要睡觉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动静预示着外面要天翻地覆,毕竟我们离市中心很远,而且也不是什么江湖人,可是我有预感,老史豢养的7条猛犬不会让他失望,这从他平静的神色里就能看出,而且他只把对手当成温顺的绵羊,他放出去狗,只是把羊圈回来那么简单。
一夜无话,第二天我一如既往地早起,买早点,上午坐在办公室里呆,等果子狸地四友麻将馆开张以后我终于现异常了,果子狸显得特别兴奋,蹲在门口一个劲抽烟,好象有很强的和人交谈的,可是来来往往的老头老太太们谁都顾不上搭理他。我假装无所事事地走过去,递他根烟,打招呼道:“早啊高老板。”
果子狸点上烟,努力压抑着亢奋道:“听说了吗?”
我知道要开场了,若无其事地问:“怎么了?”
“昨天晚上南霸天两个场子都让人炸了,南城所有夜总会的老板都收到警告,以后不许再给他交保护费,扬言让他三天内滚出南城。”
老史果然动手了!像果子狸这种自以为身在江湖,江湖上又没有他的传说人物消息是绝对可靠的,我笑道:“这么狠,不会是你干的吧?”
果子狸夹烟的手微微颤抖,无限向往道:“我哪有那本事?”
我说:“知道谁干的吗?”
“不知道,但肯定大有来头,说实在的我果子狸没崇拜过什么人,但这位是例外。”
我问:“你觉得他成吗?”
“总之来不善呐,咱们这几位老大我就算没见过也有耳闻,其他几个都没胆把事做在明面上,而且对方手段非常专业,第一次没伤人,显然只是一个警告。”果子狸一聊起这些来口若悬河的,他满怀期待道:“看着吧,好戏还在后头呢,我就不信南霸天能就这么服软,江湖就要腥风血雨啦!”
下午,贯通伤只领着二狗来见老史,他跟老史耳语了几句以后老史感兴趣地问:“他怎么说?”
贯通伤道:“一接电话就骂娘,还说一定要亲自把我的肠子踩出来。”
老史笑了起来,又问:“炸弹还够吗?”
“够!”
“那就继续炸。”
……
仅仅一夜之间,南城的娱乐业就遭到了严重打击,虽然只是两个土炸弹,搞得人心惶惶,夜总会一类的地方门可罗雀,老史又炸了两家态度含糊地夜总会后,所有南城的歌舞厅干脆都关门大吉,静待事态下一步展,这些人都不是傻子,如果南霸天稳不住阵脚,他们并不愿意往这一条绳上拴。
一肚子气没处撒的南霸天把所有手下都派出来,四处打探消息。这天大勇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王府大街,唉声叹气地跟老史说:“老爷子,最近不能陪您喝酒了。”他又跟我们说,“不过也好,我老大也顾不上跟你们为难了。”
老史明知故问道:“出事了?”
大勇叹了口气道:“哎,别提了,有人砸我们场子,说来也郁闷,全是炸弹开路,又找不着谁干的,好些年没出这种事了,完全是下三滥手段,面也不露,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我们憋着笑,谁也。
老史不动声色道:“怎么下三滥了?”
大勇看来也憋了不少气,挥着拳头道:“有种他站出来真刀实枪干啊!见天下绊子玩阴的算什么本事?”
老史点点头:“看来是该动真格的时候了你们在郊区还有个地下赌场吧?”
大勇一时没反应过来:“你怎么知道?”
老史看看表道:“那是今天地目标,不过这回不是炸弹了狗崽子们现在应该已经动手了。”
大勇愕然:“什么意思?”
我们也没料到老史居然跟大勇挑明了,他干脆地说:“你老大那些场子都是我端的,我看你小子还是块材料,现在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是跟他还是跟我?”
大勇失笑道:“您说什么呀?”他嘴上说着,脚下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就像乍闻噩耗那样。
老史悠悠道:“我话说地已经很明白了。”
这时大勇电话响,手下的小弟告诉他郊区的赌场被人袭击,对方用冲锋枪足足对着赌场扫射了十五分钟才走,虽然除了一个赌场小弟胳膊上被穿了个窟窿以外没有其他人受伤,但当时在场的赌客基本上都尿了裤子……
挂了电话大勇一**坐在地上,失神地看着老史道:“真的是你干地?”
小慧眉头一皱,质问老史道:“你疯了,为什么用枪?”
大勇像不认识她一样喃喃道:“你也知道了?”
小慧不理他,冷冷地对老史道:“你知不知道在中国一开枪就会出乱子?”
老史也很意外,愣了一下才道:“我做事不用你教!”
大勇连连后退数步,两只手乱摆,神经错乱道:“就当我什么也不知道,我该走了……”说着逃荒一样跑了。
赌场枪击事件给了南霸天当头一棒,赌场外面的空地上黄澄澄地弹壳打了一地,就跟上百个大烟鬼扫荡过烟草公司留下的烟屁一样,南霸天底气再也足不起来了,慌乱中他采取地补救措施是:四处找渠道买枪。
于是,脑袋上顶着贯通伤的大狗又带着二狗来找老史商量,大狗笑嘻嘻地说:“史先生,那小子在四处买枪呢,我们该怎么办?”
老史拿腔拿调地说:“你告诉我,他能买得到吗?或说,附近有我们地同行吗?”
大狗一摊手:“如果你说的是那种带保险,有膛线地枪,那肯定是买不到。”
老史笑了起来:“悲哀呀,黑社会初级阶段。”阿破小声道:“这是中国国情。”
小慧忽道:“不对,他们能买到!”
大狗奇道:“跟谁?”
“跟你们!”小慧道:“你们不就是军火商吗?”
大狗尴尬一笑:“你的意思是让我们把枪卖给跟我们作对的人?”说着惑着看着老史,老史并没有表意见,而是玩味地看着小慧,等她做出解释。
小慧道:“相信我,枪不是到了任何人手里都有用的,而且有时候有枪比没枪更危险,比如在中国!”
老史有点了然道:“等他们手里有枪以后要对付他们的就不是我们了?”
小慧微笑。
老史赞许地看了小慧一眼,使劲一拍大腿,把大狗二狗吓了一跳,老史大声道:“让狗崽子里没露过面的人跟南霸天接触,把你们手里的枪都卖给他们!”
大狗道:“那我们用什么?”
小慧着重道:“都卖给他们就是了!”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着说不出的信服力,大狗情不自禁应了一声,又问史先生:“按最低价吗?”
史先生狠狠瞪了他一眼:“当然不是,不是最低价也不是高价,而是天价!能要多高就要多高,你要能一个零件一个零件的卖给他那么你就成功了,子弹也要一颗一颗地卖。”
大狗讷讷道:“可是你不是一直告戒我们要童叟无欺吗?”
史先生大笑:“这回不一样了!那小子买枪是为了保命用地,而且是一锤子买卖,我们当然要狠狠宰他一刀!”
大狗恍然道:“我有点明白了,这就像我们要杀鸡,杀它之前眼见一颗蛋就要下来了,我们就等它把最后一颗蛋下了再杀它!”
老史笑道:“在成为敌人之前,还能先当一次我们的客户,这倒是第一次。柴森那个小妞还担心生意,生意这不就找上门来了吗?”
大狗又道:“可是我们要把所有枪都卖给他们的话,这些枪要是不响怎么办?”
老史道:“你是说他们没了目标,找不到开枪的理由?”
大狗点头。
这时小慧冷冷道:“这个我来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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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小慧我只能说觉醒的初级阶段是痛苦的往下会越来越狗血狗血到颠峰后再上一个颠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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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十一章 圈套
大狗走了,老史盯着小慧看了一会,忽然笑道:“不愧是我女儿,天生就有做生意的头脑,可是我想知道你打算怎么让那些卖出去的枪响起来?”
小慧道:“你只要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我总有办法。”
老史看小慧的眼神里既有赞许,又带了一些忧虑,最后道:“看来我不知道的事情不单单是你以前怎么过的,还包括你们以前都干了什么——虽然我知道你是我女儿,但我还是不得不问,你到底还是什么人?”
小慧淡淡一笑:“你不是找人查过我吗?”
“你说柴森?她只告诉我你是一家超市的会计。”
“她没骗你。”
老史哼哼了一声:“一个每天琢磨着怎么把枪卖给别人再让他倒霉的超市会计?”
……
又过了一天,柴森和7狗再次齐聚王府大街,我发现他们之间联系从来不用电话,而且身上也从不带电话,如果一定要传递新信息,非得见面说不可,平时就靠他们独有的方法异地交流,我想这大概是他们“特殊”的职业使然。
负责卖枪的三狗四狗已经顺利把枪卖给了南霸天,重重地讹了人家一笔之后,三狗还轻蔑地嘲笑道:“真是一帮没见过世面的农民,你们是没见他们见到枪那个样子,土鳖!”四狗道:“有一个家伙还问我这枪跟‘半条命’里的后坐力一样不一样。”其他狗都大笑起来,连柴森也不禁嫣然。
老史挥挥手,打断他们的笑声,道:“做得很好。”
“史先生,下一步我们做什么?”
小慧道:“下一步就没你们的事了。”
老史道:“你确定?”
“确定!”
老史点点头,对7狗道:“那你们走吧。”
大狗道:“那你呢?”
老史毫不犹豫道:“我留下。”
大狗叫道:“那是什么意思?”
老史摸着头顶稀疏的绒毛道:“我有女儿,我要和她在一起。”
柴森忙道:“那我们的生意呢?”
“现在是你们的生意了。”老史道:“从此以后,你们就得自己干了。”
“什么?”7狗和柴森都惊讶地叫了起来。
“我老啦——”史先生感慨道:“我这辈子卖出去的武器起码打死过上千人,用中国的老话来说,造了不少孽,现在老了,造不动了,我想正经享几天清福——感谢当年的我,旺盛的精力给我带来了一个女儿,我这辈子都在犯混,不过犯的都不是一般的混,到老想换一种方法:就像我这个年纪的老不死应该犯的混那样,和年轻的女儿吵吵架,在她男朋友的事上指手画脚一下,我应该有这样的自由。”
我小声道:“又是一个吕唯民。”
柴森道:“可是……”
老史不等她说完就摆摆手道:“这些年来感谢你们的照顾,其实我一直想告诉你们我一点都不喜欢我所从事的职业,但一来我无所事事,二来我需要你们在监狱外的势力,竟然又坚持了这么多年,出狱以后我没跟你们打招呼就是不想再见到你们了。”
7狗愕然地看着老史,柴森也僵在当地。
“‘恶棍’以后就靠你们了——或者你们应该有自己的名头了。”
现在我们才知道,老史的外号果然叫“恶棍”而且看样子在业内还很响亮……
“……那我们走了。”飞扬跋扈杀人如麻的7狗此刻像委屈的孩子一样,他们边走边回头看老史,就像7条可怜巴巴的狗,在等着主人随时改变心意唤他们回去,可是老史一直没有说话。
7狗路过小慧身边的时候看她的眼神怪怪的,有一丝嫉妒,还有些埋怨。
柴森静静地看了老史一会,忽然轻笑了一声:“呵,原来你一直把我们的关系定位在相互利用上。”
老史面沉似水,不说话。
柴森上前抱了抱他,柔声道:“其实不用这样,你是我们的老大,我们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的。”这句话在我们听来却充满了愤懑。
“以后我们还能继续用‘恶棍’的名字吗?”柴森问。
老史道:“可以。”
柴森点点头,转过头对我们说:“如果以后有麻烦,你们可以找‘恶棍’。”她离开我们走到街角路过王成身边的时候,冷冷地说了一句,“以后最好别让我看见你!”
王成一愣,等柴森走出老远才扯着脖子嚷:“你也一样!”
……
按照小慧的计划,南霸天有了枪之后果然稳了下来,公开放出风来表示“愿意谈”,大概以为自己拥有了制胜的资本,所以显得胸有成竹。小慧用大狗他们留下的联系专线联系到南霸天,双方约在城郊立交桥边的一幢烂尾楼里见面。
老史一反常态地同一个问题问了我们第三次:“你们真的要这样做?”
阿破笑道:“放心吧老爷子,我会保护好小慧的。”
老史疑惑道:“你们要自己去?”
我摊手道:“我们没有狗。”
无双搞笑地拍了拍老史的肩膀,像黑手党头子那样说:“放心,我们也不是什么好人。”他看了一眼超市里站在柜台后面的小绿,喃喃道,“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行动。”
阿破忙道:“别,一说这话肯定得死一个俩的,而且我觉得这肯定不是最后一次。”
在车上,我问小慧:“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计划的最后一步是什么,搞定南霸天之后呢?”
小慧道:“会乱一阵子。”
“然后呢?”
小慧诡异一笑:“然后你就知道我想干什么了。”
阿破摇头叹道:“小慧越来越让人难懂了。”
小慧让无双把车开到立交桥下面的公路上,跟我和阿破说:“我没猜错的话,南霸天一定不会亲自来跟我们见面,所以你们不用跟他的手下废话,你们要做的就是迫使他们开枪,然后把他们引到这来。”
我奇道:“你呢?”
“我打电话报警。”
我顿时抓狂道:“你就跟聂平学了这么一招啊?”
小慧微笑道:“只要他们跟警察一接上火,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
我看看阿破,阿破看看我,我们异口同声道:“太损了吧?”
“去吧,你们有5分钟时间。见了面直接动手——”小慧把两个小孩子戴的那种塑料面具扔给我们:“别让人看见你们的脸。”
我拿过来一看,一个是孙悟空,一个是奥特曼,我赶紧抢过孙悟空的那个戴上了……
无双留在车上陪着小慧,我们赶往目的地,“奥特曼”幽怨地对我说:“老大,你觉没觉得小慧变了,她什么时候买的面具我都不知道。她显然早就计划好了,可是我们却蒙在鼓里。”
我调整着面具上的眼孔,说:“她也是为了咱们的长治久安,不下猛药不治脏病。”
前面就是约好见面的地方,烂尾工程只盖到了二楼,而且没封顶子,四周也都是一码的残垣断壁,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离公路也远,果然是个杀人越货的风水宝地。
快到近前的时候我拉住阿破观察了一下,只粗略一打就见烂尾楼里到处有人影闪动,阿破捡了块砖顺着露天的顶子扔了进去,就听有人惨叫了一声,紧接着从土二楼上冒出好几个脑袋,厉声道:“什么人?”他们一动,便露出肩膀上的木枪柄来,同时从下面涌出几个手端AK-47的家伙,我拽了阿破一把,转身就跑。
后面有人大声喊:“就是他们,别让跑了!”
紧接着震耳欲聋的枪声就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最后十几条枪一起开火,阿破在我身边跑着跑着身子一沉,便有弹头从他肩膀上和胸口处钻了出来,阿破边跑边骂:“我靠,还他妈挺准!”
“你前边跑!”说完这句话我扭转身,面对着他们,掏出小锄头把射正的几颗子弹凿掉,一边倒着身子后退,由于放慢了时间,这样仍能跟得上阿破的进度。
转眼之间烂尾楼里的混混全涌到了地面上,边跑边对着我们狂扫,不得不说小混混拿枪很有看头,两只胳膊把枪拿得离身体远远的乱扣扳机,有的还闭着眼睛,还有的像小孩玩滋水枪一样把枪高高端过脑门,似乎这样能加大枪的射程,远远看去,就见20条以凶悍著称的AK-47枪口冒火,突突乱跳,很有一番人欢马吒的景象。
可是话说回来,他们枪法再菜,那也是20把冲锋枪,还是有不少子弹进入了我的危险区域,我一边敲着子弹,越来越感到不安,蓦的,我的身体像开了条口子似的,妖力不断外泻,我知道这是元妖在趁妖之危,可是我不能停止释放妖力,在飞射的子弹面前,我这么做的后果就是一点机会也没有……
这时我忽然隐隐感觉到:中了圈套的似乎不只南霸天。
阿破见我脸色不对,猛的揽住我的腰把我甩出老远,大叫:“老大快跑!”可他自己却一哆嗦,身中数枪,乍一看很有点悲壮的意思,阿破气不过,想要转身跟这帮孙子火拼,可想了想还是一跺脚,又继续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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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十二章 一家人
我深一脚浅一脚地跑到公路边上时,回头一看,又惊见迎面跑上来的阿破从背心到胸口被射成了大洞,顺着洞口还能看见后面的追兵……
无双的车就停在我面前,我掩护着阿破先上了车,终于缓上一口气来,把追上来的子弹全敲在了地上。
那帮痞子眼睁睁地看着追了一路的我们好端端地上了车,眼神全是惊讶和歇斯底里,在视野宽阔的空地上追了我们几百米,却毫无斩获,使这帮第一用枪的土鳖自尊心受到了很严重的打击。
终于有一个痞子怒骂一声:“妈的,枪是假的!”他叫喊着,抬手就胡乱扫射起来,在我们马路对面,一辆接送孩子放学的校车正停在那里,我就觉得心一沉……
“嗒嗒嗒——”一梭子子弹过去,正趴在窗口向外好奇张望的孩子们顿时倒下了几个,车窗被射得粉碎,鲜血崩溅。
“哈哈,是真家伙!”个痞子不但没有住手,反而更加卖力地乱扫起来,其他人愣了一下之后也学他的样子向四周的行人和商店胡乱开枪,一时间大街上血流成河,这里成了人间屠场。
我现在终于明白,把枪交:一群痞子简直就是一场灾难,他们根本没有任何道德底线,枪在他们手里就像野蛮成性的孩子得到了趁手的玩具,马路成了他们的狂欢场。毫无准备的人们,尤其是那辆校车,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我目眦欲裂,不得冲上去跟这帮畜生拼了,阿破也从车里钻出来,目瞪口呆地骂了一句:“**!”
就在这时,我们身后也来了枪声,我回头一看,见柴森和7~狗都赶到了,柴森拿着两把硕大的银白色手枪,一边沉着地还击一边对我说:“你们快走!”7~狗手里也都端着冲锋枪,仍然是谈笑风生的,一边着点射一边笑骂:“这帮孙子,还真够狠的。”
在们的掩护下,对面一片人仰马翻,小痞子终究不能和杀人机器相比,短短几秒钟的时间,他们便有一哄而散的架势。
阿破大声问柴:“你们怎么来了?”
大狗道:“史先生不放心你们。让我最后送他一个人情!”
我看了一眼满目狼籍地大街。于电光火石地一瞬间便脱口而出:“不行。我还得回去!”
这时远处地警车长笛一声紧似一声地传来。柴森道:“警察马上到了。你要去哪?”
小慧明白我地意思。她从车里探出头来问我:“你真地要这么做吗?”
我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一指那辆已经没了声息地校车吼道:“他们还是孩子!”
小慧不说话了。
柴森把枪插在大腿两侧,冷静道:“不管你要去哪,我们只能送你们到这了。”她挥手招呼7~狗,“我们走。”
我一把抢过大狗的冲锋枪,释放出浑身的妖力一头钻进了时间隧道,可是这个时候我的力量已经损耗了很多,最致命的是元妖一定就附在我身边断抽剥我的力量,眼前的场景一幕幕地后退,当回到烂尾楼前时,我已经濒临崩溃,根据回溯原则,阿破已经不在我身边了,没有人掩护我,痞子们又一群一帮地冲上来,我只能是再次转身逃跑,好在我这次抢先机,当我跑上公路时,那辆校车还好端端地停在那里……
我小松了一口气,后面的枪声又逼近了,我把枪口对准天上,扣着扳机,一边大喊:“都闪开!”
街边的人这才感到了恐慌,他们惊叫着钻进两边的建筑,我一个箭步冲到校车前,使劲砸着车门,司机愕然地看我,我又朝天上打了一梭子,恶声恶气道:“快滚开这!”
司机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手在挡上一扒拉,拼命一点油门,那车带着火箭离地的轰鸣声眨眼就跑到了地平线那头了……
孩子们新奇又有点兴奋地把脸贴在玻璃上,一个小男孩指着刚跑上公路,某个留着大胡子的痞子叫道:“看,四号匪!”
对着20几个追兵,我露出了一丝苦笑,我能感觉到我的力量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边缘,想要回去是再也可能了,换句话说,我们都是活在过去的人,我都不知道接下来会生什么了,相互掐还有什么意思?
我叹了口气,把脸上的“孙悟空”摘下来,想点上一根烟然后等临死前喊点什么,忽然一阵剧痛传遍全身,一瞬间,无双的车、小慧、阿破又都出现在我眼前,阿破叫道:“老大,你回来了?”
我不知该是喜是忧,一看表,已经回到了刚才和他们分别的时间——时光隧道把我这个买不起单的穷鬼踢出来了!
可是对面的混混们也都追了上来,领头那个混混又叫道:“妈的,枪是假的!”说着随手一梭子乱射,可是这时马路上已经一个人都没有了,紧接着,我们身后枪一响,我回头看去,柴森手持两把硕大的银白色手枪在射击……
我忍不住道:“你们又来了?”
柴森纳闷:“为什么要说又呢?”
大狗看看空空如也的双手,又看看我,
“我的枪什么时候跑到你那去了?”
柴森边开枪边喝道:“你们快走!”
阿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们只能送我们到这里。”
柴森:“……”
这会的警笛声比刚才那次响得更近,看来他们这回是快了不少,马路上迎面有几辆民用汽车开了过来,我又鸣枪示警让他们赶紧躲避,阿破也抢过二狗的枪一起帮忙,再然后,三四辆警车吱吱地都停在了前面的路口,一小队警察手拿警用6小手枪躲在车后面冲我们喊:“举起手来!”
我把枪往地上扔就想上前解释,一个端着喇叭的警察尖声叫道:“别动!”
柴森大声道:“警察来了,分走!”说着一把把我推上无双的车,我讷讷道:“可是……”
无双按了一喇叭道:“阿忆快走,现在解释不清了。”
柴森和7~狗都钻进了路的荒草里,我浑浑噩噩地上了车,无双急调头,朝着柴森他们的反方向开了过去,奇怪的是居然没有警察来追我们,我回头看了一眼,见那20来个痞子正在和警方对峙,血涌上头的流氓们第一次见了警察没有转身就跑,而是照旧疯狂地扣着扳机冲了上去,阿破叹了口气道:“我看这回警察够戗能顶住。”
就这时,痞子们头顶的天空忽然陷入一片阴暗,接着天际隐隐传来一阵雷声,“喀啦”一下子,就像一面巨大的玻璃破碎倾泻下无数亮渣一样,上千条细亮的闪电同时笼罩下来,强光耀眼让人不敢逼视,亮光过后,地上只剩一片奄奄一息的悍匪……
我们同时叫道:“雷神!”
无双紧皱眉头道:“我们现在去哪?”
阿破道:“当然是回去。”
小慧沉默半晌阴着脸道:“恐怕我回不去了!”
两旁的公路上,不断有高叫着警笛的警车呼啸而过前去支援,甚至出现了武警部队的装甲车,几十号人枪战、袭警,这在中国建国以来恐怕还是头一次,这件事一出,下到基层军警上到省长都得受牵连,所以前来支援的不管是警察还是部队都带着股肃杀和愤懑,连不相干的老百姓都看得心惊肉跳的。
阿破道:“为什么不能回去?”
无双叹气道:“一来解释不清,二来不用解释了,我们也没充当什么光彩的脚色,阿忆和阿破拿枪的英姿恐怕给人留下了无比深刻的印象。”
小慧阴沉着脸,这时道:“先进市区再说。”
无双开着车,随手打开广播,一个女播音员故作镇静却掩饰不住的颤音响起来:“特大通告,特大通告,我市郊区四环外立交桥附近生了一起成规模的枪战,据警方初步估计系黑势力团伙火拼,目前大部分犯罪嫌人已经被我方控制,仍有小股嫌人逃窜,敬告广大市民:此伙犯罪嫌人极度危险,身上很可能携带有自动武器,有现线索或现有可情况的市民请立即向警方报告,切勿擅自行动,目前唯一线索是,这伙匪徒乘坐一辆车号为xxx1324的黑色桑塔那轿车逃窜,重复一遍,车号为……”
阿破小心道:“这好象是咱们的车号……”
无双一拍腿:“这下好了。”
我对着车上的电台说:“你特得意吧,前辈?”
可是元妖这回却没搭理我们。
小慧道:“车不能要了,开到三环边上走路吧。”
我们没敢正式上路,到了相对繁华的地方就把车扔在路边徒步走出来,市里生了这么大的事转眼间就闹得风雨满城,片儿警和巡警到处都是,而且草木皆兵的,只要看到神色可的人就上前盘问。
我们四个就形象而言并不太引人注目,尤其还有小慧一个女孩子,阿破身上的洞也恢复了,换了一件外衣也看不出什么,可是毕竟做贼心虚,一走一行不自觉地有些鬼鬼樂樂,阿破边走边嘀咕:“我这还是第一次被警察通缉。”
无双道:“说得我们天天被通缉似的。”
阿破见我有些踉跄,担心道:“老大,你还行吧?”
经过这半天的休息,体力是没问题了,可是妖力却丝毫不见起色,但似乎还少有残余,我勉强笑道:“逃跑还行,接子弹恐怕是不成了。”
无双道:“那我们就少惹麻烦——”他开玩笑道,“小慧,你的计划里有没有这一步?”
小慧板着脸,低声道:“先找个地方商量一下再说。”
说着话,我们来到了一片小区前,小区的对面是一个很大的菜市场,这情景让我们想起了王府大街,连那小区门口的拱门都跟我们那一样,菜市场里照旧是永远的熙熙攘攘,也没人顾得上看我们,可就在这时,从对面走过来两个警察,虽然没什么具体任务,仍然和往常闲散的巡逻不同,两个人都把手虚扶在腰上,四只眼睛不住地打量身边过往的行人,我们在原地一踟躇,两个人顿时注意上了,迈着警惕的小方步朝我们走了过来。
阿破下意识地挡在我们前面,现在最有能力保护
也就只有他了,小慧用急促又低低的声音在他身后进小区,别莽撞。”
阿破摸了一下鼻子,假装回家一样轻松地转进小区,我们也跟着他装作闲庭信步似的走了进去。那两个警察就站在小区门口注视着我们的背影,不用回头也知道,阿破小声道:“往哪走啊?”
“照直走,别停顿。”
在马上就要走到头的时候,那两个警察终于离开了那,阿破停下脚步,擦了把汗道:“娘诶,这还是我第一次觉得有事情这么刺激,咱还是赶紧走吧。”
可我们没现,在顶头最把边那个单元,有四个男人正缩在单元门里商量着什么,我们这一说话,其中一个马上机警地走了出来,上一眼下一眼地打量着我们,眼神里完全是毫无顾忌的冰冷和不善。无双把背转过去,小声说:“怕是便衣!”
我们四个不约同地又朝小区门口走去,身后那个男人忽然喊了起来:“喂,站住!”
还不等我们加快脚步,另个人同时冲出来,有两个挡在我们前边,另外两个堵住了我们的后路,手伸进裤兜,目光凶狠。
我叹了口气,高举起手来道:“其实刚才的事我们能解释……”
头前那个小声的,恶狠道:“解释什么,谁不知道你们想报警?”
我然道:“报……警?”
“少废话!”那人从兜里掏出把水果刀来冲我一比划:“跟我们走,要敢叫唤现在就杀了你!”
我喜出望外道:“原来你们不是警?”警察肯定不会用水果刀……
站得离我更近那个推我一把道:“你他妈少废话!”
阿破一把拿住他腕子,笑眯眯道:“别动手,有话好好说。”
我情知这其中肯定有莫大的误会,但目前唯一能确定的就是这四个人不是警察,那就一切好办,我让阿破放开手,问对方:“你让我们去哪?”
那人只抖了抖嘴角:“跟着我就对了。”他在头前领路,另外三个就在后边押着我们,我们一拐弯就进了把边那个单元,头前那人一直上了六楼,掏出一把钥匙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监视着我道:“一个一个进来,别耍花招!”
阿破进门问:“拖鞋在哪?”见对方个个怒目横眉的,无趣地住了嘴。
等我们都进了屋,我现这是一间很宽绰的房子,大概有1多平,楼顶还带个错层小阁楼,可是我暂时还没心情欣赏房子,对方到底是什么来路还没搞清呢。
一开始现我们并且带路的男人用呵斥的口气道:“都坐在沙上!警告你们,不许乱动!”
我冲阿破他们使个眼色,乖乖坐在沙上,我们四个一排,对面也是四个一排,只不过他们人手一把水果刀,一个个在电视柜上龙盘虎踞的,一看就非善类。
那个领头的见都安顿下来了,这才擦了一把脑门子上的汗道:“太险了,差点让他们跑了!”另三个点头称是。
我憋了半天,这时终于忍不住道:“呃……哥们儿,到底怎么回事啊?”
领头壮男冷笑道:“装,再装,装得还真像,以前试过镜吧?”
我无辜道:“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壮男喝道:“别装孙子了,你要不认识我们为什么见了我们就往警察那边?”
阿破道:“王八蛋才乐意往警察那跑呢,我们根本不是去找警察。”
壮男怒极反笑:“好,好,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他把刀用力扎在电视柜上,指着我们鼻子大声道,“那大爷我就正式告诉你们一次,听好了,咱哥儿四个不是什么好人,我们刚从监狱里越狱出来,外面警察在悬赏1c万抓我们,现在你认识大爷我了吗?”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我小声问他们三个:“你们听说过这事吗?”
无双托着下巴道:“前几天广播呀还是电视上好象真有这么个茬儿,说四个重刑犯利用监狱管理漏洞跑出来了,警方正悬赏抓人呢。”
阿破道:“是全抓着给1呀还是抓一个给1?”
无双:“好象是全抓着给1。”
阿破:“我靠,那他们四个万一要跑散了我只抓着三个就白抓了是吧?”
无双:“可能能给你七万五。”
我们对面那四个哥们都听傻了,他们大概还没见过陷入魔爪还这么有工夫穷开心的家伙,壮男又把水果刀使劲在桌子上扎了几下,喝道:“临死还逗咳嗽呢是吧?”
“你们真是那四个吗?”阿破问。
“屁话!”壮男怒道。
阿破伸出一只手,笑道:“误会了误会了,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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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十三章 悬赏
直到搞清这几位的身份,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们无一例外都是秃子。
给我们带过路的大秃摇晃着手里的水果刀阴森森道:“几位既然闯到这了就自认倒霉吧,我们并不想杀人,如果警察找到我们那说不得得劳烦几位当会人质,不过我把丑话说在前面,你们要是想反抗我可就不客气了!”
阿破上前套瓷道:“别这样啊,我们也……”
小慧一把把他拉回来,不耐烦道:“先说咱们的事。”
于是我们四个围成一圈,开始讨论。
无双道:“反正王府大街肯定是不能回了,人家有了车号,很可能已经知道咱们几个的身份了。”
阿破忽道:“坏了,史先生有危险!”
小慧道:“不见得,柴森他们只要不被抓,他就暂时是安全的。”
阿破道:“大勇也知道你爸的事。”
“大勇现在肯定也在跑路,而且我看他没必要出卖史先生。”
无双叹了口气道:“也不知道小绿知道了咱们的事以后会做何感想。”
阿破道:“咱到底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我摇头叹息道:“咱什么也没干,就是一人拎一把冲锋枪在大街上横冲直撞,无双说的对,别人对咱俩肯定印象深刻了,你没听电台说吗,咱们现在是黑恶势力分子。”我搓着手道,“我得承认,这全怨我,我要不‘回去’就什么事也没了。”
阿破道:“别说这种话了,咱们虽然是妖,可也不能没人性不是。我倒感觉雷神没劈咱够意思。”
无双道:“那是因为我们之间有约定,咱们和人类的事他不插手,而且咱们也确实没干什么坏事,一切都是想摆脱元妖的纠缠。”
我说:“那现在该说说咱们自己了,到底下一步该怎么办?”
我们一起看着小慧,小慧扶着额头道:“我现在脑子很乱,先让我想想——有水吗?”
阿破问大秃:“问你呢,有水吗?”
我们四个在这边聊,那四个一直处在傻眼状态,我们说的什么他们虽然听不懂,但显然和此时此景该说的话和该有的态度不大符合,他们肯定还没见过这么安之若素的“人质”。
阿破一说话大秃才猛地回过神来,他把刀柄在桌上使劲敲着:“嗨嗨嗨,开茶话会呢?”
阿破摆摆手妥协道:“算了,我自己来。”说着起身到饮水机前给小慧倒了杯水,安慰她道:“慢慢想,不着急。”
大秃再也忍不住了,举着刀子跳到我们面前,喝道:“真没拿自己当外人啊?你们以为这是家庭联谊呢?”
我们四个面面相觑,这才反应过来,我拍拍脑袋道:“看来我们先得跟这哥四个把关系处理一下。”我抬头问大秃,“你想怎么样?”
大秃恶狠狠道:“你们三个男的背过手去让我们捆起来。”
我征求阿破和无双的意见:“行吗?”
那俩一起摇头。
大秃嚷嚷道:“这没你们说话的地方!”
我赔笑跟大秃打商量道:“别别别,你看,我们自打进门以后表现很好吧?也没哭也没闹,你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我答应你们肯定不跑,而且我们也确实需要这么个地方待一阵子。”
大秃叫道:“不行,必须绑!”
阿破怪眼一翻:“你怎么说不进去人话呢?我们说不跑就不跑。”
无双慢条斯理道:“真要把人逼急了对你们也没好处吧?”
大秃用眼神和其他三个交流了一下,权衡再三,大概是觉得我们肯定没胆量造反,哼了一声道:“那你们老实点,别想着往外跑。”
阿破高举双手道:“我保证!”
大秃拨开窗帘往外看了一眼,吓得赶紧又拉住,嘴里喃喃骂道:“他妈的,哪来这么多警察?”小区里又有几个警察巡逻进来了。
二秃道:“是不是冲我们来的?”
大秃犯嘀咕:“没道理啊,咱刚跑出来那几天都没这么大动静,再说咱们也没再犯案啊!”
小慧道:“你们呢,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大秃道:“废话,当然是想法往外地跑。”
小慧关注道:“能跑了吗?”
大秃误会了她的意思,哼哼道:“我们在‘道’上还有不少兄弟,肯定能跑了,你们放心,到合适的时候自然会放你们走的。”
小慧点点头,若有所思。
我四下打量着,说:“房子不错,你们的?”
大秃道:“租的。”
我奇道:“这时候你们还敢露面?”
大秃得意道:“不知道了吧?现在只要有钱,人和人不用见面就什么都能办了,只要委托中介公司就行了。”
二秃道:“这样的房子我们已经租了好几套,一有风吹草动马上换地方。”
小慧开窍道:“狡兔三窟,而且得准备一大笔钱——你们出逃手段很熟练呀。”
满脸横肉沉默寡言的三秃阴沉道:“我们没蹲大牢以前也经常被黑白两道追杀。”
我又问大秃:“当初是为什么进去的呀?”
大秃脸色一沉道:“问那么多干什么?你以为你谁呀?”
神情更为剽悍和凶恶的四秃手里转着刀子冷笑道:“也不怕告诉你们,是因为抢一家金店。”
阿破道:“判了几年啊?”
“7年。”
阿破道:“持械抢劫,那也不多啊。”
四秃愤然道:“放屁!要抢上了也算,我们他妈刚进去就被一个小子坏了事!”
三秃冷酷道:“虽然我们卸了他一条胳膊,可也被警察堵上了。”
说到这,四个秃子同时露出憎恨的眼神,纷纷道:“再让我们见了那小子就绝不是卸条胳膊那么简单了。”
阿破忽然“咦”了一声,和小慧对视了一眼。
我又问:“那你们还不跑路缩在这等什么呢?”
大秃叫道:“还不是因为碰上了你们?”然后他自言自语道,“而且我看现在也出不去了,警察太多了,只有等晚上再说。”
小慧道:“不好,晚上警察一样多甚至更多,可供掩护我们的行人却少了,所以还是白天行动好。”
大秃莫名其妙道:“我们?”
无双道:“是呀,送佛送西天,我们负责一直陪你们跑出去。”
大秃斜眼打量着我们道:“你们不是想耍什么鬼把戏吧?”
阿破笑道:“瞧瞧,狗咬吕洞宾了不是?”
小慧道:“我饿了,你们谁去买点吃的?”
阿破站起来道:“我去吧。”
四个秃子一言不发地围上来,冷冷盯着他看……
阿破一摊手:“人质也得吃饭吧?”
小慧道:“叫外卖吧,收货的时候我去接就是了。”
大秃二话不说走到电话机前一刀剁断了电话线,冷冷道:“谁也别想跟外界联系!”
“咕噜噜——”这时他自己的肚子也叫唤起来,大秃不自然地一指二秃,“你去!”
看来这几个人早上也没吃东西,小慧这么一提,都感觉出饿来了,二秃戴了顶帽子,又戴了副平光镜,果然跟刚才大异其趣,他还不放心地站在大秃面前问:“大哥,还能看出来是我吗?”
我好笑道:“放心去吧,外面的警察要找的不是你!”
二秃走到门口忽然又翻回来,道:“不行!我一走就成了三对三了,我不放心!”
二秃的身份大概相当于军师,他这么一说其他三秃也都点头,大秃指着我们说:“必须把你们捆起来!”
阿破瞪眼道:“你试试!”看样子有点耐不住要动手了。
小慧一拽他小声说:“照他说的做,这几个人对咱们有用。”她对大秃说,“我们绝对不动歪脑筋,不过为了让你放心,你们就把他捆了吧。”说着一推阿破。
阿破没法,只好转过身去让人捆了个结实,二秃这才放心出门,小慧还提醒他:“别在一个地方买,容易引起人怀疑。”……
二秃提了一大堆盒饭回来,我们一人拿了一盒默默地吃,阿破他们还是不肯松开,只好让小慧给他喂,这小子倒是乐意地很……
二秃边吃边说:“大哥,我们快没钱了。”
大秃皱眉道:“是得想办法——喂,你们身上有钱吗?”他问我们,我和无双把钱包都掏空,只有几百块钱,在王府大街待惯了,我们根本没有带钱的习惯。
大秃心事重重道:“得想办法搞点钱,就算找道上的人跑路起码也得给人几万。”他对二秃说,“好好想想以前的兄弟里谁能帮咱们凑点钱?”
小慧吃饱喝足,伸个懒腰道:“你们慢慢想,我先睡一会去。”说着就要进卧室,大秃拍桌子道:“谁也不许离开客厅!”
小慧懒得节外生枝,就又坐回沙发闭目养神。
晌午时光,我们这两拨人无不是提心吊胆地过了一个早上,现在都心神疲惫,于是就各在各的椅子里犯迷糊,等我再睁眼外面天都黑下来了,屋里人都还在睡,可惟独不见了三秃四秃,我正要找,忽听墙角那传来两个人低低的说话声。
三秃的声音:“……人质太多了累赘,跑的时候根本带不了。”
四秃的声音:“你的意思呢?”
三秃半天不出动静,我微微转头,眯缝着眼睛往墙角那看,只见这小子目露凶光,做了一个手往下切的动作,然后小声说了一句:“就留那个女的就够了!”
四秃使劲点头:“现在就动手!”
三秃指了指无双:“我宰那个,你宰椅子上那个,剩一个被捆着怎么也好说。”
还不等他们动地方,无双忽然长长打了个哈欠,假装刚睡醒的样子,却冲我递来一个会心的笑,原来他也听见那俩的对话了。
无双一动,全家人都醒了,三秃四秃忙装着各忙各的分开了。
大秃醒了一会神,跟二秃说:“晚上就走?”
二秃点头:“我想起一个人来肯定能帮上咱们。”
大秃咂巴咂巴嘴,百无聊赖地打开电视,自嘲道:“看看新闻里还有咱四个没?”
本市地方台,一个穿着职业装长着职业脸操着职业音的女播音员直勾勾地看着对面的报幕屏,没精打采地念:“据悉,三日前从本市第二监狱脱逃的四名囚犯仍然在逃中……”屏幕上出现四个秃子的照片,播音员不耐烦地介绍,“他们是……”
大秃得意洋洋跟我们显摆:“看见没,这么多天了关注度不减,这下彻底知道我们是谁了吧?”
就在这时,播音员忽然神色一变,下意识地扶了一下耳机,用急促的声音道:“下面插播一条特大新闻!今晨,我市郊区立交桥附近发生大规模枪战,交战双方系有国际背景的黑势力团伙……”
“我靠!”大秃叫了一声,急忙把音量调大。
前面播的无非是广播里早就播过的加了几句,可是这时画面一闪,场景切换到立交桥边的公路上,女播音员的画外音:“这是一段最早赶到现场的公安人员冒险用手机拍下的视频,画面中两名持枪男子就是目前仍在逃逸中的黑势力成员——”
画面里,我和阿破一人一把臭名昭著的AK-47,正在肆无忌惮丧心病狂地冲天空扫射……播音员补充道:“根据现场人员观察,这个团伙大约有四名成员,他们乘坐车牌号为XX1324的黑色桑塔那逃至北三环附近弃车流窜,公安机关提示您:这四人极度危险……并由上级单位颁布命令,各公安机关武警部队可就地予以击毙……”
一个静音标志忽然出现在电视屏幕上,满屋子里顿时安静下来,大秃拿着遥控器的手微微哆嗦,满家人谁也没动,都保持着各自的姿势,神情漠然……
终于,大秃慢慢地转过头,那姿势就像半夜走在坟地里忽然感觉有人往他脖领子里吹气似的,恐惧到了没心没肺——他用那种经历过大是大非后很淡定的语气说:
“那上面说的……不会就是各位吧?”
无双无奈道:“我们也希望那上不是我们,可问题是:那就是我们!”他指着屏幕上打出来的字道,“快看快看,公安部悬赏100万抓我们呢——比你们值钱10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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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十四章 真假小慧
一般来讲,电视新闻都会比广播快一步,不过这次是个例外,大概电视节目还得录制,不过慢也有慢的好处,那段视频就足以使老百姓认识到这次事件的严重性了,不过话说回来,不到12小时内电视台已经做出反应,也算够难为他们的了。
那段视频因为是手机拍摄,而且当时那位民警由于情绪激动手大概也不太稳,所以很模糊,但模糊得非常有境界,那就是:凡是没见过我和阿破本人的并没什么感觉,但是跟我们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这俩小子……
四秃和我们接触时间并不长,但我得承认我们的关系绝对不一般,劫持犯和人质绝对过目难忘,所以电视上一闪我们的图象,大秃就知道自己杯具了。
无双笑道:“想不到一个小小的屋里8个人都上过电视,名人组合呀。”
大秃关了电视,笔直地坐在我们对面,直视着我的眼睛,很赤诚地说:“各位,我想这是一个误会——你们走吧。”
阿破道:“我不是说了吗,我们哪也不去!”
大秃起身道:“那我们走行吗?”
我微笑着冲他摆手:“坐下。”
大秃颓然坐倒:“那你们想怎么样?”
我问小慧:“能让他们走吗?”
小慧淡淡道:“不行!咱们需要这几个人的逃跑经验,而且谁知道他们出去以后会不会报警?”
大秃哭丧着脸道:“我们也不是好人!”
阿破道:“现在咱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了。”
大秃愤然道:“你们会连累我们的!我记得我们上新闻那会也就是‘望市民及各公安机关提高警惕’可你们是‘各公安机关和武警部队可以予以就地击毙’!”
无双笑道:“那说不得了,希望各位在必要的时候给我们充当一下人质。”
大秃哀求道:“真的,让我们走吧,我们保证就算被抓了也不报警!”
无双作色道:“你们怎么这么不讲究呢!我是怎么对你的?刚才我是不是就明确表过态要送佛送西天?再反观你们的态度——我很寒心。”
二秃都快哭了:“你们真的会把我们送到西天的,我算过了,我们几个再给抓住也就死缓改无期,可你们已经是‘就地击毙’的主儿了,我们再跟你们一沾上,最好的下场是安乐死。”
阿破乐道:“那给你们换一个说法:请妖容易送妖难!”
大秃拼命抽自己耳刮子,哭天抢地道:“我怎么弄回这么四位爷来——”
三秃站在沙发后面阴沉沉道:“大哥,我们不用怕他们,他们已经没枪了!”他手里拿着刀,和四秃一左一右站在无双和阿破身后。
无双头也不回,冷冷道:“把刀放下!”
三秃冲大秃喊:“大哥,拼了吧,大不了把他们几个宰了再向警察自首,那样我们还能将功赎罪!”
不等大秃说话,无双冷丁一仰身向后踢出一个飞脚,三秃直接被蹬到了客厅的墙上,吭哧了一声再也爬不起来了。
四秃见状只能是一不做二不休,举着刀就要刺阿破,阿破猛然起身,大声道:“等等!”
正在犹豫不决的大秃和二秃愣了一下,阿破随手绷断绳子,理了理衣服道:“哥儿几个看我就不眼熟吗?”
大秃愕然:“我们以前见过?”
二秃道:“他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在哪见过。”
阿破笑眯眯道:“我跟你们说吧,你们抢金店那次被一个小子搅和了不假,不过最后也不是被警察堵住的,你们卸了他一条胳膊,他把你们都打成了猪头,他本来想在你们每人脑袋上踩一脚的,但是有个姑娘出来拦了一句,要不是她你们早死了!”
小慧冲四面微微点头:“不必客气。”
四秃震惊道:“原来是你!你没残废?”
阿破夸张地做着扩胸运动,笑:“没有,而且比以前更结实了——还想跟我动手吗?”
“报应……”大秃一屁股坐在地上,喃喃道。
阿破冲他露齿一笑:“别那么说,缘分呐。”
早在四个秃子说起抢了一个金店的时候我就怀疑他们跟阿破有过节,现在终于证实了。我就纳闷他们为什么没在第一时间就认出对方,现在看来,四个秃子惶惶不可终日,而我们也差不多,所以彼此都没好好端详,阿破自然不会对四个小脚色留下什么印象,而那四个根本没想到本来应该成为残疾人的阿破忽然又转换身份成了国际恐怖分子……
“好了,现在我们都对彼此的身份有了新的了解——”小慧道:“说说你们的计划吧。”
大秃苦着脸道:“晚上我们会找一个以前的小弟拿钱,然后托道上一个叫老鬼的安排我们跑外地。”
小慧道:“公路全封了,怎么跑?”
大秃道:“老鬼总有办法。”
“他会不会出卖我们?”
“不会的,老鬼信誉绝对有保证,杀人犯都弄走好几个了。”
小慧点头道:“我还坚持我的意见,晚走不如早走,现在是8点半,正是最热闹的时候,我们行动起来方便一点。”她对我说,“只能这样了,先去外地躲一躲,找机会再出国。”
阿破愕然道:“我们永远不回王府大街了?”
小慧道:“不了。”
我第一次很认真地跟小慧说:“小慧,到目前为止,你就没觉得有什么地方是不对的吗?”
小慧眼神一闪:“怎么了?”
我摊手道:“看,从你提出这个计划以后就一直是你在说我们在做,我们知道你是为了大家好,从来没说什么,可是你越来越不可思议了,有什么话都不跟我们说了,有什么计划都是独断专行,搞到今天这一步我没什么可抱怨的,毕竟要完全按你说的我们现在什么事也没有,可是……”
无双接口道:“可是我觉得一开始这就算不上什么聪明计划。”
阿破讷讷道:“而且你平时老教训我以暴制暴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小慧森然道:“你们怀疑我?”
我叹气道:“没有,我只是觉得我们越来越像几个真正的亡命徒了——就跟他们一样。”我一指四个秃子。四个秃子用纯洁无害的眼神对视一眼,异口同声道:“跟你们比不了!”
小慧摆手道:“拜托,我们是妖,我真不知道你们脑袋里的那些条条框框是哪来的?”
我愕然道:“如果你这样想,我们当初为什么不答应元妖帮他?”
小慧不耐烦道:“好了好了,你们要是喜欢王府大街,等到了国外我负责依样给你们建一条就是了。”
我们三个面面相觑,均感无语。
小慧眼眸闪烁,道:“临走还有一件事。”
“什么?”
小慧道:“我们带不了这么多人——”她忽然一指大秃二秃,厉声道,“所以我们得把这两个人干掉。”
大秃二秃神色大变:“为什么?”
小慧冷笑道:“这是我作为对贵团伙另两位好意的报酬,他们在大家睡着的时候商量人质里谁可以活着时我很幸运地入选了。”
我和无双失笑道:“你也没睡着啊。”
小慧不理我们,继续对大秃二秃道:“相对两位,我们更需要另两位的残忍和决绝,所以只能是委屈你们了。”
大秃严厉地看了看两个兄弟,道:“不是说好不杀人的吗?”
三秃四秃讷讷无语,最终道:“大哥,我们也是为了大家好。”
小慧咯咯笑道:“我同意,赶快动手吧。”
三秃四秃相互看看,奇道:“动手?”
小慧冷冷道:“你们四个人里只能活下两个,你们俩不动手,难道等他们来杀你?”
大秃道:“大姐,我承认是他们两个不对,不过你这样玩就过了吧?”
小慧毫无表情道:“那我不管,我已经给了你们公平的机会,要不要随便——我甚至还偏袒了你们,要按公平原则,你们只能活下来一个才对。”
大秃二秃站在那边,三秃四秃站在这边,无形之中就形成了两个阵营,二秃忍不住叫道:“你们不会真想跟大哥动手吧?”
三秃则戒惧道:“只要大哥不先动手。”
小慧冷冷道:“我数三声,你们要都不动手我就把你们从楼上扔下去。”
阿破嘀咕道:“好玩是好玩,不过可以打住了。”
无双小声道:“我也觉得玩到这个程度就行了,该干正事了。”
小慧却兀自道:“一!”她摇曳生姿地说,“当然,你们要觉得跟我们拼命机会更大的话也可以那样做,我们只出一个人跟你们打——二!”
无双意外道:“你不是想让他们真的自相残杀吧?”
小慧哼哼道:“为什么不?”
这会三秃再也忍不住了,大叫一声:“老大,对不起了,听天由命吧!”说着一刀向大秃刺了过去……
我推了一把无双,他纵身跳到当中将三秃踢倒,呵斥蠢蠢欲动的四秃道:“把刀放下!”
我笑眯眯地看着小慧,忽然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前辈,你也玩过了吧?”
小慧眼里闪过一丝错愕,继而大笑道:“果然不愧是四大主妖的老大,还是被你给发现了。”
阿破又惊又奇:“这是怎么回事?”
无双看着“小慧”道:“真正的小慧无论如何也不会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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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卷 世界大战 第十五章 警察、匪徒、人质
阿破反应过来以后,上前一把掐住了“小慧”的脖子使劲摇着:“你这个王八蛋给我滚出来!”
“小慧”咯咯娇笑道:“你掐吧,再用点劲你的小慧就要被你掐死了!”
阿破一愣,我急忙拉开阿破,冷言道:“你是怎么跑到小慧身体里的?”
元妖嘿嘿怪笑道:“这得归功于小慧那个脑袋的脑袋,你们没发现吧,她的妖力已经渐渐恢复了,当她恢复到一定时候,她脑子里的脑电波频率就跟我吻合了,所以我现在可以和她一起控制这具身体。”
阿破吼道:“我的小慧呢?”
元妖笑道:“严格说,我们俩现在是一个人,她一直在和我做斗争,所以这身体里有时候是我有时候是她,不过你们无法识别,因为我们拥有同样的声音,同样的身体,甚至同样的记忆——你们难道就没发现她最近异常吗?”
我问:“你想干什么?”
元妖怪笑道:“没什么,就是想把你们逼上绝路好跟我合作,不过我发现现在这样更有意思了,你们好象已经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我恍然道:“今天的事都是你在搞鬼?”
“有意思吧?人类已经开始在抓你们了,现在跟我合作还不晚,只要你们同意了,我可以把何安忆的力量都还给你,甚至让你变得更强大。”
“你妄想!”阿破又一次攥住小慧的脖子使劲摇着:“你给我滚出来!”
小慧忽然嘤咛一声,咳嗽道:“阿破住手,是我……”
阿破迟疑道:“小慧?”
小慧喘息道:“是的,我回来了。”
“真的是你吗?”阿破赶紧扶住小慧:“你没事吧?”
无双盯着小慧,道:“我们怎么相信你?”
小慧急匆匆道:“你们相不相信我已经没用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离开这,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把元妖赶出去。”
无双犹豫道:“你7岁那年,我做了一件对不起阿破的事,这件事只有你知道,是什么?”
阿破吃惊道:“啊?”
小慧毫不停顿道:“你把丁姨的徽砚打了,但她一直以为是阿破干的——”小慧苦笑道,“没用的,元妖可以共享我的记忆!”
阿破恍然大悟道:“我说那几天丁姨怎么老瞪我呢,原来是你小子!”
我哭笑不得道:“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小慧,你怎么样?”
小慧痛苦道:“以后就靠你们了,我现在不能正常思考,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失去意识。”
我想了想,只能对大秃说:“按你的计划行事吧。”
大秃傻呆呆地看着我们,满头雾水,我冲他苦笑一声:“老大不好当吧?”
大秃这才回过神来,狠狠瞪了三秃四秃一眼,带着我们下楼,元妖一个小小的伎俩就已经搞得他们再也团结不起来了,从这一点上看,不得不佩服他的手段。
这个点儿正是最后一拨下班高潮,街上车来车往,警察还是那么多,不过已经主要是靠警车巡逻了。
到了楼下,我伸手拦了两辆出租,让阿破和另外三个秃子在前面带路,我们剩下的人和大秃上了一辆车。
司机师傅看了我们一眼,边开车边说:“听新闻了吗?有几个家伙和警察都开火了,好象是四个人,要不是你们还带着一姑娘,我还真不敢拉你们。”
小慧坐在副驾驶上,忽然回头冲我阴阴一笑,大声跟司机说:“师傅,后面那几个就是你说的人。”
大秃吓得一哆嗦。
司机笑道:“你这姑娘真爱说笑,不过有时候玩笑不能乱开,你看这满大街查得多紧啊?”
小慧道:“真的真的,你看新闻了吗?你再仔细看看后面中间那个是不是视频上的人?”
那司机下意识地从反光镜里看了我一眼,随口道:“我哪有工夫看新闻啊,都是听广播说的。”
小慧不依不饶道:“真的是他!”说着还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使劲拉司机的袖子道,“师傅求你了,帮我报警吧,他们三个正在劫持我!”
司机这下可慌了,道:“姑娘,这种玩笑可千万不敢乱开啊!”
我情知这又是元妖在出夭蛾子,心里七上八下,脸上却不能露出来,只能勉强作出教训妹妹的样子道:“小慧,别闹了!”
小慧边哭边哀求道:“求求你了,我说的都是真的,你只把车停在警察边上就行了,出了事我负责,那100万悬赏都归你。”她一边说还一边装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把身子往司机手上蹭,阿破要是见了估计当场就得崩溃掉……
司机这会已经没法开车了,加上被元妖说的连惊带怕,小心翼翼地跟我们商量:“您几位要不换辆车?”
话音刚落小慧忽然又坐好,擦了擦眼泪笑道:“跟你开玩笑呢,继续开吧。”
司机抓狂道:“姑奶奶,你玩死我吧!”
大秃幸灾乐祸地哼哼道:“她要是真想玩死你你早死了!”
我也和司机一起崩溃,小慧转过头,忧虑地看了我一眼,大概是又“回来”了。
这时随着司机开的方向,我感觉路越走越熟了,我看着前面带路的车,忽然恍然道:“这不是要去王府大街吧?”
大秃道:“你知道那?我们有个特好的小弟在那开了个买卖……”
我这下可知道他们要去找谁了,果子狸当初倒霉就倒在他们几个身上了,还傻不愣瞪地讲义气,他那“四友”麻将馆就是这么来的,当初听他讲,我们外人也明白其实人家根本就是在利用他,这哥四个也就是缺钱了才想到他。
因为有司机在场,我也不方便问什么,车到了地方以后,二秃上前道:“大哥,咱们得快点,我们车上那司机的眼神疑神疑鬼的,我怕他一出去就报警。”
大秃瞥了小慧一眼道:“我们也是,那赶紧吧!”他看看我们一行人,说,“不能都去,谁去把他叫出来?”
三秃道:“我去。”
我们躲在王府大街外墙的阴影里,这时正是热闹的时候,小排挡里仍是人声鼎沸,街坊们下班的买菜的闲逛的人来人往,我们四个旧地重回,不禁感慨万分,看着那一张张熟悉的脸,我真想像往常一样信步走过去跟他们打个招呼,可是这时万万不行,依据那段视频,现在王府大街周围说不定早已经布满了大量的武警就等着我们落网呢。
阿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超市,小声道:“王水生这个狗日的,咱们不在连门也不开了。”
无双则黯然道:“小绿也不知道哪去了。”
王成孤零零地坐在台阶上,身边没有老史,我们回头看小慧,她正出神地看着王成身边那张躺椅……
不多时,三秃警惕地走过来,身后紧跟着果子狸,我们急忙闪进阴影里。
到了墙边,果子狸一把拉住大秃的手兴奋道:“大哥,你们真的跑出来了?”
大秃忙道:“小点声!”
果子狸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激动地小声道:“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来找我的!”
三秃急不可耐道:“有钱吗?”
果子狸从怀里掏出一个报纸包递给他道:“我刚听说你们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准备了。”
三秃撕开纸看了一眼道:“就这么点?”
果子狸道:“我刚开张不久,这是全部积蓄了,哥哥们要是不急我再找人凑凑——新来的这个居委会主任虽然假不登登的,不过人还不错,兴许他能帮上忙。”我暗叹了一声……
三秃道:“屁话,我们还能再回来吗?”
大秃拍了拍果子狸的手道:“好兄弟,我知道你尽力了,我们得赶紧走了。”
果子狸一把拉住他道:“大哥,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大秃无奈道:“你跟我们干什么去?我们可是越狱出来的在逃犯!”
果子狸兴奋道:“我不怕连累!”
四秃不耐烦道:“放屁!这点钱连一个人都不够,你跟着我们凑什么热闹?”
果子狸急切道:“哥哥们等我几天,我把店卖了就有钱了——你们看,这四友麻将馆就是给你们准备的,我还打算等你们出来以后咱们兄弟就靠它养老呢。”
二秃道:“大哥,该走了!”
果子狸紧跟一步道:“带上我吧,关键时候起码我能堵个子弹!”
四秃再也忍不住了,一拳把他打得后退了几步,恶狠狠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
果子狸呆呆地看着他,讷讷道:“四哥,别这么说。”
四秃拿刀指着他鼻子道:“别再跟着我们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想出卖我们好赚那10万悬赏?”
果子狸彻底懵了,他像不认识一样看着四秃,过了一会忽然豁然地一笑,把两只手在胸前摊了一下,再不说话,转身就往回走。
阿破道:“这下这小子该清醒了。”
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的声音厉声喝道:“不许动!”
我一探头,就见袁静双手平端着手枪对准大秃和二秃,脆声道:“我没猜错的话,你们就是前几天越狱出来那几个吧?”
大秃愕然,只得举起手,三秃冷丁一个箭步冲到果子狸面前,一手揽住他的脖子,另一手用刀抵在他咽喉上,喝道:“把枪放下!”
果子狸陡遇巨变,浑浑噩噩道:“三哥,你干什么?”
“你不是说能给我们挡子弹吗?你表现的时候到了!”三秃面对袁静狰狞道:“我再说一遍,把枪放下!”
袁静路遇四逃犯本来是偶然情况,加上这一突发事件,显得有些无措,但要她把枪放下显然没那么容易,她略一迟疑,越发紧握手枪道:“把人放开!”
三秃稍一用力,刀尖在果子狸脖子上划了道血口子,歇斯底里叫道:“再不放下枪我杀了他!”袁静还是没动……
果子狸也叫道:“袁警官,别管我,开枪吧,把我们都杀了算了。”
无双在暗处抱起肩膀,无奈道:“得,经典桥段出现了:绝望的人质,愤怒的匪徒,犹豫的警察,这还真是一个难题。”
阿破道:“如果被劫持的是我就容易多了。”
我叹道:“如果我的力量没丢也不难。”随即我回头看了看小慧道,“不管你现在是谁,有法子吗?”
小慧索性不说话了。
在僵持的工夫,袁静没注意到被她忽略的四秃正偷偷地从墙边上绕到了她的身后,然后猛的举起了刀……
这种时候,阿破不得不露面,他大跨步跳到四秃身后,一伸手让他的刀扎进自己的胳膊,袁静感觉到身后有动静,猛然回头,阿破趁她还没看清自己脸之前在她后颈上切了一下,袁静随之软在地上,阿破这才反手一个耳光把四秃抽出2米以外。
与此同时无双也从三秃手里抢下了果子狸,他把三秃踹倒在地上,冷冷道:“我看这俩真是要不得了,干脆交给警察吧。”
三秃四秃顿时露出了恐惧的神色,阿破把胳膊上的刀抽出来远远扔过墙外,笑嘻嘻道:“每次我救人好象总少那么点悲壮的意思。”
大秃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地看了自己两个兄弟一眼,最终还是求情道:“算了,他们总归是为了大伙能跑,再说把他们交给警察我们的行迹也败露了。”
果子狸看着从阴影里转出来的我道:“何主任,你们怎么……”
我摇头叹息道:“哎,一言难尽——看新闻了吗?”
果子狸发傻道:“那上面真是你?”
“是不是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今天有什么人找过我们吗?”
“……好象没有。”他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对了,今天街上来过不少生面孔倒是真的。”说到这他终于反应过来了,兴奋地拉着我的手道,“新闻上扛枪那个真是你啊,何主任?”看来警方已经摸清我的底细了,但还没有公开曝光,先来验证了一下。
我哭笑不得道:“街坊们看了新闻怎么说?”
果子狸道:“大伙都笑呢,说电视上那个人太像何主任了,还等着你回来跟你开玩笑呢,他们说巧的是另一个看身材也像是阿破,不过就没你那么清楚了。”他兴奋地抓住我肩膀摇着,“那上说的是真的吗?你是什么国际恐怖分子?平时没看出来啊,想不到文邹邹的何主任还是条硬汉!”
我苦笑无语,指了指地上的袁静道:“这个你知道怎么处理吗?”
“就说是那个孙子打的!”他指指四秃,从口气上看,果子狸已经不再认他了,四秃叹了一声,无颜以对。
我点点头,嘱咐他说:“至于见过我们的事……”
果子狸道:“放心,我什么也不说!”
“好了,那我们就得跟你这几个哥哥继续跑路了,想知道我们最新消息的话就看新闻吧。”
果子狸拉着我的手道:“何主任,以前总觉得你是小白脸没好心眼,还觉得你们几个假惺惺的太牛B,今天才发现你们有牛的资本啊!”
我冒汗道:“你这样的价值观是不对的——再说我们以前很牛吗?”
“哎,现在不说这些了。”果子狸旋即握着大秃二秃的手道:“两位哥哥,怎么说呢,多保重吧!但愿后会有期。”
大秃惭愧道;“兄弟,以前对不住你,其实我们哥几个真不是什么好东西,一直在利用你,我们就是几个人渣。”
“不说啦!”果子狸拍了他一把,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三秃一眼。
我又问果子狸:“超市里的人都挺好的吧?”
“都挺好,喜欢吹牛B那个你们也见了,还在那坐着呢。那个叫王水生的英国佬好象说他要回国了,小绿让一家公司的人接走了,说要商量开演唱会的事。”
无双出神道:“小绿终于还是走了。”
小慧凑上来欲言又止,最后终于还是说:“那个每天晒太阳的老头呢?”
果子狸失笑道:“什么老头呀,他不是你爸吗?你爸白天还晒太阳来着,这会兴许是回屋睡觉去了。”
“哦……”小慧应了一声,从表情看不出有什么异常。
我观察了一下四周道:“不说了,走了!”
果子狸一抱拳:“保重!”然后有意无意地露出胳膊上的纹身……
离开王府大街,我们沿着没有路灯的地方走出老远,大秃打开果子狸给他的报纸包把钱数了数,愁眉苦脸道:“才一万多,一个人都不够。”
我问他:“一个人得多少钱?”
大秃道:“我们这个级别的,一人一万也就差不多了,你们的话,老鬼开口就敢要每人20万。”
阿破道:“总不能他要多少就给他多少。”
大秃叹道:“必须这样,老鬼在道上是出了名的贵,但也是出了名的保险,这些年就没失误过。你也见了,在这种情况下把你们送出去确实有难度。”
无双道:“那就别废话了,搞钱吧。”
大秃试探道:“要不……咱们再抢金店去?”
小慧坐在马路牙子上,嘿嘿冷笑:“抢金店,亏你想得出,怎么销赃?暴露行迹不说,就你们几个碰过的东西谁还敢要?”
无双小声跟我说:“这是元妖又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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跄跄,起跄起,要闹腾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