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二十一章 一道难题
作为一个主权、并且王权至上的公主,叶卡捷琳娜决定在王府大街的小排挡请中国鱼王吃饭——
这好象是我迄今为止碰到的最疯狂的事了。
我当然不能就让她这么请,我带着她下楼,自己走进小排挡,拍了拍手站在已经是高朋满座的屋当中说:“各位,我中午请一位很重要的朋友吃饭,想包个场,大家能不能行个方便,饭费都算我的。”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下一刻都抱着碗一哄而散,均道:“小何主任都说话了,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老板,加紧再给我炒个蒜薹带走!”
我问胖老板:“你这有新桌布吗?”
胖老板摊手道:“没有!”
我看外面铁丝上晾着几张床单,高声问:“这是谁家的?”
张大妈道:“我家的,怎么了?”
我说:“床单借用一下,一会按新的给您算钱。”
张大妈道:“钱不钱的倒没什么,你可瞅准了铺,有一张是我家孙子的尿布。”
我拣了一张没“水印”的铺上,蓝白相间的格子床单此时倒是有几分素雅的情调,我左右环顾道:“花,哪有花?”
胖老板好心提醒我:“小区花池子里有。”
我二话不说跑到花池子里拔了一棵向日葵,找了个废弃的鱼缸插上,素格子桌布配上还带着泥土的向日葵,有点梵高油画的意思了,我看了一眼油腻腻的胖老板说:“一会就你上菜?”
胖老板道:“这么多年一直就是我上菜。”
我招手道:“王水生,过来给你个任务。”
王水生正打扮地一丝不苟站在超市柜台后面卖弄风骚,听我喊他跑过来问:“什么事?”
我看了看他那一身板正的小礼服,满意道:“一会你负责上菜。”
王水生道:“凭什么呀,你请我是当收银,这可不在我劳动范畴内。”
我问他:“男爵大还是公主大?”
“只能说我们都是贵族,当然,从王室角度来说,公主要更尊贵一些。”
“那不就结了?给你一个为公主服务的机会。”
“这样说的话——”王水生冲叶卡捷琳娜微微一躬:“乐意为您的美貌服务。”
“对对,一会就这个调调说话。”
我又急匆匆地来回走了一圈,小慧笑道:“是不是再搞点欢迎仪式?”
我一拍脑袋:“对,赶紧把高大全和孙满楼叫来。”
两个人来了以后,我对高大全说:“你那都有什么东西,漂亮点的?”
高大全道:“这几天只有狗。”
“能组个拉拉队吗?”
高大全道:“我试试吧。”
我又问孙满楼:“你呢?”
孙满楼道:“我能给你招来十几万只苍蝇,让它们在天上列个字幕!”
“呃,算了吧,鸽子有吗?”
“有。”
“一会你管放鸽子。”
“放鸽子我拿手啊,你说放谁的吧?”
“……放你的!”
最后我看看在超市门口看热闹的王成,把西服脱下来穿在他身上,道:“一会我就不方便露面了,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公主的贴身保镖!”
王成摸摸西服的面料,道:“哇,高级货。”他从口袋里掏出墨镜戴上,酷酷道,“我可是按小时收费的。”
安排完这一切,我终于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叶卡捷琳娜有点发傻道:“你还挺会凑合的。”
我苦笑道:“基层干部嘛,不会整点形式主义还行?”
12点一刻的时候,一辆头上带着大翅膀的“B”字轿车慢慢开进王府大街,司机似乎很迟疑有没有找对地方,所以开得有点探头探脑,好在他很快就看见了款款迎出的公主,车停下,卫鱼王摸着脑袋钻出来,感慨道:“这地方可忒难找啊。”
我一挥手,孙满楼从附近召唤来的几百只鸽子扑啦啦飞起,高大全那边指挥着从圣伯纳到吉娃娃由大到小排成一列的7只狗挨个叫起来,因为音色不同听上去像是奏出了曲调一样,听说英国女王有一年作寿也是这么搞的。
卫鱼王先是为公主居然选了这么个地方颇为意外,继而咧嘴笑道:“这么隆重?”
叶卡捷琳娜小鸟依人地靠上去,撒娇道:“您怎么才来?”
卫鱼王有点受宠若惊有点愣怔道:“还叫大哥吧,叫什么您啊?”
王水生站在门口躬身道:“两位里面请。”
王成则不即不离地跟在公主身后,一路进了饭馆。
我们一排人蹲在对面的超市门口,隐约能看见里面的情形,只见叶卡捷琳娜亲昵地拉着鱼王的手,不知道在聊什么,王水生把菜单递上去,交给卫鱼王,鱼王看了一眼,似乎很意外上面的内容,然后开始点菜。
等他点完菜,胖老板备好料,油锅哧啦一响,我们抽着鼻子异口同声道:“爆炒腰花!”
阿破嘿嘿道:“这老小子没安好心。”
一直到上菜的时候,两个人都没冷场,叶卡捷琳娜也不知道在说什么,一会笑得很欢畅一会又泫然欲泣,卫鱼王也跟着一会傻笑一会严肃的,两个人的手时常交握在一起,王成面无表情地捂着裆站在一边……
卫鱼王心情很好,胃口也不错,一边大口吃着菜,不时亲昵地拍拍叶卡捷琳娜的手背,公主报以嫣然。
阿破看了半晌道:“这公主好象不难泡啊,跟谁都有说有笑的。”
小慧道:“你不懂,这叫因地制宜,她穿成这样不适合走高贵大方路线,只能是以小巧取人。”
我笑道:“公主这下可算碰上知己了。”
这顿饭一直吃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宾主尽欢,最后叶卡捷琳娜搀着卫鱼王的胳膊出来,王水生陪到门口相送。
卫鱼王擦着嘴,大声笑着说:“林大啊,想不到你在中国还能找到这么纯正的地方,我还担心你请我吃法式大餐什么的劳什子玩意,实话跟你说这是我这几年吃过的最好的饭。”他一边回头跟胖老板大声道,“师傅,手艺绝了。”
胖老板这时倒真像个绅士一样只是微笑点头。
叶卡捷琳娜笑道:“只要您开心就好了,以后有时间的话我会多陪您的。”
卫鱼王走到车边,拍头顶道:“哦对了,钱还没有给你吧,看我这记性——”说着掏出支票本就在车顶上画了一张支票交给叶卡捷琳娜,她扫了一眼上面的数字,娇笑着扑到鱼王怀里,在他粗糙的脸上吻了一下道:“谢谢您。”
卫鱼王愣了半天,哈哈大笑着上了车,最后依依不舍地看了小排挡一眼,这才驱车而去。
叶卡捷琳娜目送着鱼王的车远去,在我面前得意地弹了弹那张支票:“1个亿,到手了!”说着就那么随便地往裤兜里一揣,小慧笑道:“这下我这条裤子可值钱了。”
我纳闷道:“你都跟他聊什么了?”
“我跟他回忆我小时候那些事,册封仪式啊父王责备我调皮啊有一次差点被淹死啊什么的。”
我汗了一个道:“然后呢,他爱听吗?”
“爱听,然后我就认他做了义父。”
我蹦起来道:“义父?”
“是啊。”
我终于明白叶卡捷琳娜为什么主动往上贴了,现在想想,她的表情是那么纯真,动作是那么可爱,原来是早计算好要把卫鱼王架到父辈的行列里,看似匍匐,其实已经占领了道德的制高点——合着卫鱼王花了一亿块就吃了顿小排挡收了个干闺女!看样儿还挺美……
此时此刻,由不得我不对叶卡捷琳娜佩服得五体投地,什么叫能惹能扛?什么叫借力化力?什么叫移花接木?什么叫聋子打岔?总之——卫鱼王的腰花是白吃了。
这时候睡眼惺忪的林子文从小区里面转出来,手里端个饭盒,蓬头垢面地往小排挡走,就见他低着个头,眼袋浓重,不停地唉声叹气,忽而又振奋无比,马上掏出个小本儿来记下些什么……
我好笑地喊他道:“林子文!”
林子文茫然道:“啊?”
“你怎么成这样了?”我不明白怎么一天没见,帅气的小中分郭富城怎么变成爱因斯坦了。
阿破幸灾乐祸道:“还不是想杀我想的?”
林子文看见阿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道:“你果然还没死。”
阿破道:“你昨天是不是又溜我卧室去了?”
“……本来想叫醒你的,看你睡的那么香就没好意思,反正你睡着了也不耽误我的实验。”
阿破好奇道:“你又对我做什么了?”
“我给你注射了200毫升我新配的毒药,它的毒性是氢化钾的1.7倍!”林子文看看面色红润的阿破,沮丧地摇摇头道:“算了,我也没指望一次就能成功,爱迪生是怎么说的——这次的失败只是说明这种毒药不能杀死你罢了。”
阿破道:“我说早上起来那么难受呢。”
林子文蓦然眼光大亮道:“难道有反应?”
阿破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道:“屁话,你给自己也来200毫升试试——尿憋的!”
我笑着招呼那边的叶卡捷琳娜道:“公主殿下,来给你介绍个朋友。”然后我小声对林子文说,“这就是差点成为你目标的叶卡捷琳娜公主。”
林子文扫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道:“我现在对她已经没兴趣了。”
叶卡捷琳娜走过来跟林子文打招呼道:“你好。”
林子文头也不抬道:“嗯,你也好。”
叶卡捷琳娜大概还是第一次见到敢于如此忽视自己的异性,小声问我:“他怎么了?”
我说:“……没事,考研考的。”
林子文掏出小本边写边喃喃自语:“看来企图用毒剂破坏内部组织和神经也是行不通的……”一边说着,一边在某一行字上面打了个叉。
我失笑道:“我能看看你的本儿吗?说不定还能帮你出出主意。”
林子文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本儿递给了我,我一看,第一页上全是化学反应公式,大概是配毒药用过的,从第二页开始,全部是各种暗杀计划,冷兵器、手枪、狙击步枪、下毒等等选项都已打上了叉,紧跟着后一个选项是溺水,在这个选项后的括号里标着:已进行过窒息死亡法并失败,预计成功率不足1%。再后面的选项分别是火烧,油炸,药酒浸,上锅蒸,大卸八块等等。
我边看边叹道:“妈呀,你这都赶上菜谱了!”
说到菜谱,林子文看看手里的饭盒问我们:“我是出来吃饭的还是已经吃过了要回去?”
我们玩心大发,异口同声道:“你已经吃过了。”
林子文哦了一声,从我手里拿走他的本,然后往回走,一边喃喃道:“最近胃口还见涨,吃过了感觉跟没吃似的。”
叶卡捷琳娜又好笑又好气,问我:“他是遇到什么难题解不开了吗?”
我郑重点头:“这个真有点难。”
“是什么呀?”
我说:“别问了,你要能解开也不用我保护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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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江湖哥
我就是妖怪第三卷走。拯救的球去第二十二章江湖哥
,们正说着话。一辆出租车停在街口。从里面下来几汉。为的留着一部大胡子。还缠着包头。正是叶卡捷琳娜的侍卫长戈什。他手里拿着一副的图。见人就用结结巴巴的中国话问路。
王府大街的居民们并不喜欢外人。更别说外国人了。而且戈什的汉语说的也差了点。所以基本上没什么人搭理他。
我大声喊道:“老戈!”
戈什抬头一眼看见了叶卡捷琳娜。顿时又惊又喜的冲了过来。他身后的三个侍卫也都大步流星赶过来。他们来到公主身边。见她安然无恙。开心的像小孩子似的又蹦又跳。这几个人都大毛熊一样。做出这种举动让人好笑之余也有,感动。
叶卡捷琳娜也和他们一起嘿嘿笑着。
不过很快他们就意识到了自己此刻行为的失礼。马上恢复常态。围成一圈向公主躬身。
戈什把公主叫到一边。表情郑重的跟她汇报着什么。叶卡捷琳娜听着听着瞪大眼睛。好象很愤怒又很无奈。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叶卡捷琳娜来到我跟前说:“何安忆。跟你量个事儿。”
“什么事?”
“我能在你这住一段时间吗?”
我吃惊道:“啊?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我是喜欢这里。”
“你身份那么特殊。这恐怕不太方便吧。”想想看。一个公主要下在王府大街这种的方。我觉的这情节连好莱坞的编剧都想不出来。虽然白雪公主和电视剧里的康熙干过这种事。可人家白雪公主是在等王子。康熙每一集都换亮姑娘。王府大街除了刁民比较有特色以外好象也不是什么体验生活的好的方。
叶卡捷琳娜很随意道:“有什么特殊的。我是以私人身份出来旅游的。想住在哪就住在哪”
我指了指戈什道:“那他们呢?”
“他们跟我一起。这事还的麻烦你。”
我问她:“你想好?”
“想好了。”
我挠头道:“你晚住哪?”
小慧道:“她可以跟我睡一张床。”
我现公主的保镖少了一个。于问她:“还有一个呢?”
叶卡捷琳娜道:“里夫已经因为受伤回国了。”
我也随之黯然。这个大个子虽然曾嘲笑过我的身高。不过总体来说还是很和善的。毕竟作为公主的保镖。我们是在为同一个人服务。而且因为性质特殊相间需要高度信任。这一点上。他们从没有怀疑过我。
我指着那三个大毛熊说:“要不你让他们也回去。保护你有我一个足够了。”我之所以答应她的要其实主要是为了减轻工作负担可是照这个度。府大街很快就被外国人占领了……
叶卡捷琳娜道:“那根本没可能。因为昨天的事老戈什已经快抓狂了。他们恐怕以后一步都不会离开我。”
我慢悠悠的走到戈什面前。问他说:“吃了吗?”
戈什又叽里咕噜跟说了一大堆看样子是在抱怨我昨天带走他们的公主上演了一次午夜狂奔。最后又像是在感谢我。总之是半懂不懂我也的认真听。最后依惯例冲他一耸肩道:“你要想在王府大街混。必须学会国话。”
戈什听我说话也是半懂不懂。可他不敢有丝毫疏忽费力的听我说完。然后茫然的看叶卡捷琳娜。听公翻译了一遍。这才结巴道:“中国话。难学。”
我逗他道:“先教你句在中国必须学会的话。跟着我念——吃了吗?”
戈什费劲道:“吃了吗?”
“吃了。”
“出了。”
“不是出了是吃了。出没出你管不着也不能随便问。明白了吗?”
戈什又露出了茫然表情。叶卡捷琳娜嫣然道:“你别逗他了。他比我父亲还大一岁呢”
我一指小排挡:“在。你们吃去吧。”
胖老板看着戈什叫:“我这可做不了回民饭。”
戈什见面前有个市。走进去拿了一堆清真食品。在门口和王水生用英语算帐。经过这么一闹腾。谁都道了叶卡捷琳娜的身份。不过王府大街的居民就有一,好那就是来不崇洋媚外惊小怪他可以跟卖菜的小贩斤斤计较。但在外人面前矜持着呢毕竟在王水生来之前。这条街上的人都自命贵族好几百年了。
就在这么个工夫。孙满楼大汗淋漓的跑来跟我说:“你快看看去吧。有个人和高大全打起来了!”
我吃惊道:“为什呀?”
“我哪知道啊。你快去吧。”
破第一个兴奋起。撒腿就跑:“看看去。”
叶卡捷琳娜问我:“是你朋友吗?”
我说:“就刚才领那个。一起去。”
我们刚跑到宠物店门口。就听里面大呼小叫。还有女人的哭喊声。我站在门口一看。只见一个五短身材的男人正追着高大全打。一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旁边。是那位少妇梅兰。她手里牵着虾仁。一边哭一边试图拉开那个男的。
高大全则弯腰抱着满屋乱蹿。黑披风都耷拉到了的上。两个男人一个圈子转回来。少妇梅兰挡在五短身材的面前。哭着道:“你别打了。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直起腰。满脸横肉。一巴掌扇在梅兰的脸上。骂道:开。臭婊子!梅兰嘴角见血。哭的更厉害了。却死也不放。
高大全奔回来。急道:“别打女人!”
那男人一拳凿在他上。骂道:“老子一个也饶不了你们。一对奸夫淫妇!”高大全急忙着脸继续跑。男人又在后面追。可笑的是高大全尽在屋里转圈子。却不往外跑。脑袋上被揍的全是包。
我又好笑又纳闷一个箭步拦在人前面。道:“话好好说。你哪*?”
谁知这小子不由分说一拳就捶向我的面门。骂道:“你管老子是谁?”
我抬手捏住他的脉门。皮笑肉不笑道:“你最好客气点。动手对你没好处。”
这小子还想再骂。忽见我们一大人从门外涌进来。不由的气弱。的扯回胳膊。扬着脖子喊道:“怎么想仗人多吓老子告诉你们。老子是梅兰的男人。姓高这小子睡了老子老婆。我揍他一顿怎么了?”
高大全在屋那头叫:“没有的事我和梅兰清清白白!”
小个儿横肉男着子一指梅兰叫道:“你们问娘们!”
梅兰捂着脸静静道:“我们之间什么也没生过。可是我也不怕说。我是喜欢大全。”
小个儿顿时蹦达起来:“听见没有。听见没有?老子才几天没回家。**就挨不住了!”
小慧皱眉道:“你不是两年没回家了吗?这在法律上已经可以判定你们符合离婚条件了。”
小个儿叫嚣道:“好啊连老子几年不在家都摸清了。说。你们是不是都有份?”说着挨个指在场的男的。梅兰哇一声大哭起来。
这次最先忍不住的无双。他轻轻一抬腿就蹬在这小子的心口上。把他踹到一堆空笼子里。淡淡道:“不要恶心我的耳朵。”
小个儿四脚朝天的挣扎起来顺手拎起一个铁笼子作势欲砸。一边叫道:“看看。都有小脸给撑腰了!”
此时此刻。很多人不怒反笑。想不到这小子还真是个软硬不吃的滚刀肉。而且恶心起人来很有一套手段。正这种人我是肯定懒的揍他一手!第一次见梅兰。我们就猜测这个寂寞少妇大概是被人养的二奶或江湖大哥的人。可死也没想到她老公是这种人。我现在知道高大全为什么不往跑了。作为一个自命清高的神族。他是死也不会让这种事儿传人尽皆知的——虽然已经人尽皆知。
当时叶卡捷琳娜就站在最前面。小子一举铁笼子。她身后的三个大毛熊保镖连带戈什老头顿时一起紧张的挡在了她身前。都把手伸进衣服里。眼睛死死盯着小儿。
小个儿一下就懵了他哪见过这?我警告他道:“不想死把东西放下——慢慢的!”
小个儿依言把笼子轻放在的上下一秒又蹦了起来。呵斥梅兰道:“臭娘们有你的!老都参合进来了你倒真不挑食啊!”
说真的。我顿时就他佩服五投的了。这种品男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他的品质如万年老痰般柔韧不可屈服。逆风臭出三百里。踩一脚拔起满的丝。这要对的方绝对是条汉子!
可是不是所有人都从别的视角欣赏他的。他一话几乎惹恼了所有的男人们。阿破王成。甚至连满楼和王水生抑制不住有揍他的冲动。小个儿抡着王八拳叫道:“敢!老子在江湖上也是有一号的!”
果子狸越众而出道:“哦?那报报你的名号。”说着挽起袖子露出胳膊上的纹身……
小个儿一看纹身。知道面前的人也是混的。顿时有亲近之意。朗声道:“兄弟我叫戴文辉。有听说过的有?”
果子狸脸色一变。放下袖子道:“你是不有个绰号叫戴文老狗?”
戴文辉的意道:“有知道兄弟的哈?”
果子狸扭头就走。
我一把拉住他道:“么着。真有这么一号?”果子狸虽然名号不怎么响亮。但我深知这人鲁头鲁脑可是谁也不惧的主。他都吓成这样。难道说戴文老狗真不简单?
果子狸叹气道:“说起这位。那是太有一号了。出了名儿的烂赌鬼。赌场里头一赌就输。场外头为了几个小钱坑蒙拐骗没有他不干的。敲寡妇门挖绝户坟。组织妇女卖淫拐卖出生婴儿。白粉里和墙皮。高仿玩具加铁芯当军火——这么说吧。这世界上要有100不该干的营生他绝对干过没枪毙他是中国政府最大的失!”
我听的悠然神往。这还是一般人?
我说:“这么说。他的牌子真的很硬?”
果子狸道:“什么牌子?他根本不是江湖人。只不过名太烂了。混人人都知道罢了。”
我又是一阵晕眩:典型的哥不在湖。江湖上却有哥的传说啊!
我纳闷道:“那你怕他干什么?”
果子狸啐了一口唾沫道:“好不踩臭狗屎!我惹不起这个脏!”——
分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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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二十三章 加餐
说实话我对果子狸这个人并无恶感,虽然脑子有点不够用,但他敢说敢做,仗义,更像是武侠小说里的人物,但是就整个社会层面而言,我觉得他已经是最底层了。
现在,就是这么个人对另外一个人做出了“好鞋不踩臭狗屎”的评价,那我就不能不正视戴文老狗了——一个连臭狗屎都不敢惹的臭狗屎,狗屎精啊!
我问戴文辉:“你想怎么样?”
戴文辉见报出自己名号终于有了效果,得意洋洋道:“现在知道怕啦?告诉你们,我媳妇不能白睡,想平事可以,给钱!”
我咳嗽了一声道:“你先把那个‘们’字去掉,另外这里也没人睡你媳妇……”
戴文辉叫道:“那是狗睡了?”
小慧见苗头不对,先把梅兰领出去了。
我笑道:“以前是狗睡了。”
戴文辉乜斜着三角眼道:“少废话,拿钱!”
我知道跟这种人也讲不了理,问他:“你想要多少钱?”
“20万!”
我失笑道:“怎么算的?”
戴文辉晃荡着脑袋道:“老子不在两年,一年10万,算下来一个月连1万都不到,你就算出去找小姐一炮不得三五百?一个月多少钱?再说我媳妇奶子又白又圆……”
我一伸手:“STOP!”听这小子说话你得时刻准备有被灌大粪的觉悟,而且在场的人里还有一位高贵的公主。
戈什用结巴的汉语道:“原来,你会英语?”
我问戴文辉:“我们要是不给呢?”
戴文辉嘿嘿冷笑:“那你们一个也好不了,我让你们鸡犬不宁信吗?”
阿破上前一步道:“我现在就弄死你信吗?”
高大全急忙拦住他,转头对戴文辉狼狈道:“钱我给你!”
戴文辉嘿嘿道:“还是做了亏心事了吧?拿钱!”
高大全结巴道:“你总得容我一段时间吧?”
“那好,你说个日子。”
“一年。”
戴文辉顿时叫道:“不行!一年以后老子还不知道活不活的了。”敢情他倒挺有自知之明。
高大全讷讷道:“那你说呢?”
“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来拿钱,你别想赖更别想溜,我戴文老狗干别的不行,找人绝不含糊。”
高大全道:“……好。”
戴文辉狞笑了几声,又扫了我们一眼,分开众人走出门外,他看看梅兰,似乎还想说几句难听的话,但见我们都神色不善地盯着他,终于冷笑一声扬长而去。
阿破扯了发愣的高大全一把怒道:“你怎么那么窝囊啊?你是怕打不过他啊还是怕打死了没人帮你收尸?”
孙满楼也指着满屋的各种狗训斥道:“还有你们,看着自己的老大被打也不说帮忙。”群狗包括虾仁都露出了羞愧的表情……
高大全举起双手唉声叹气道:“是我不让它们动的,这事也不用你们插手。”
我说:“那你准备怎么在一个月内筹20万?”
高大全郁郁道:“我想办法吧。”
阿破欺近他小声问:“你真和那个梅兰有关系了?”
高大全毫不迟疑道:“没有!”
孙满楼道:“这点我可以作证,他从来没夜不归宿过。”
阿破叫道:“那你答应给他钱干什么?”
小慧从外面进来道:“这还看不出来?因为他也喜欢梅兰。”
高大全脸一红,偷偷和梅兰对视一眼,两人在此刻倒颇有几分默契。
叶卡捷琳娜托着下巴道:“可是我觉得这种天生的恶棍你把钱给他也解决不了问题,而且就算给也得谈好条件,包括他必须和妻子离婚什么的。”
我啼笑皆非道:“行了,这事还轮得上你操心,不远万里的。”
梅兰给我们鞠了一躬带着哭腔道:“谢谢你们。”
我把她送到门口说:“你什么也别管,大全是我们朋友,这事我们包了,你回家小心点,最好把门锁都换了。”我又拍拍虾仁的头道,“好好保护你的主人。”
虾仁难得地对外人点了点头。
我回头对高大全说:“你也甭愁,肯定不能让他讹你,听说我们干坏事的时候他祖宗还是液体呢。”
高大全抽着鼻子道:“有你们这样的敌人真好。”
无双哼了一声道:“神族全白眼狼,咱们这么帮他落了个‘敌人’。”
孙满楼鄙夷道:“死要面子活受罪呗,要是我碰着这事那小子早就失血过多死球了。”
阿破不信道:“你身手很牛吗?”
孙满楼道:“一万只蚊子趴你身上叮你,看你死不死?”
阿破小寒了一个道:“这倒也是个办法,回头我告诉林子文去。”
……
下午,我帮戈什他们几个找了住处,就在林子文屋子旁边,林子文英语不错,本来应该成为敌人的两拨人就这么住在了一起,邻里间相处倒是很和睦。
晚上叶卡捷琳娜把我和戈什找在一起,分别用汉语和英语说明了明天的计划和行程,中午,她将和爱心慈善基金的代表见面,晚上还有一个宴请。
我问她:“你要赴谁的宴请?”
叶卡捷琳娜道:“不知道,谁给的钱多赴谁的,这些都是戈什老爹安排的。”
我诧异道:“什么叫谁给的钱多赴谁的?”
叶卡捷琳娜嫣然道:“看来你没有关于我的太详细的资料,我每到一个国家,除了第一天会宴请名流之外,剩下的时间都在等着被请,简单讲就是谁肯出钱我就陪谁吃饭。”
我好奇道:“请你吃饭还得付你钱?”
叶卡捷琳娜道:“对。”
“有这么傻的人吗?”
叶卡捷琳娜咯咯一笑:“我可是公主。”
我有点明白了,花钱请小姐出台这没什么希奇,可是花钱能请出公主赏光吃饭那就不是一般人所能体验的了,这大概也是有钱人们的一种虚荣心理和攀比使然。
我说:“明天那位请你吃饭要付你多少钱?”
“500万。”
我撇嘴道:“这可比卫鱼王少多了。”
叶卡捷琳娜低头看着手指甲道:“不少了,事实上中国人是最慷慨的,我去过的一些欧美国家那些有钱人最多只肯出10万美金。”
我说:“那你去吗?”
“为什么不去?其实要不是有人把价钱抬到10万,1万我就去。”
我哭笑不得道:“这话要传出去你得身败名裂吧?”
叶卡捷琳娜嗤的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不但早就身败名裂了,而且还声名狼藉,他们说我放荡不堪人尽可夫。”说到这她冲我抛个媚眼过来道,“你觉得呢?”
“呃……我觉得你中国成语掌握得太好了。”
叶卡捷琳娜哈哈一笑,拍了我一把道:“走,陪我吃饭去,说实话小排挡的菜真不错。”
我往后闪身道:“不去!”
“怎么了?”她奇怪地看着我问。
“……吃不起。”
……
晚上睡觉的时候,倔老头又和我们起了一点小争执:他非要站在我们楼道里给他的公主站岗不可。
戈什今年大概有六十好几岁了,从年纪上讲,可以给除了王水生以外所有屋里的人当爷爷,让这么一个老头站门口守夜,我们心理很有压力,万一要是碰上哪个无聊的记者,来一篇从赡养老人角度谈开去的文章我们以后还活不活人……呃妖了?
最后还是叶卡捷琳娜拼着做出发脾气的样子才让他进了屋,老头就站在客厅里,给椅子也不坐,电线杆子一样杵着,我们都没法,只能各自回房睡觉,王水生又把自己穿戴得扑克牌里的小丑一样,临睡前不忘礼貌地冲戈什挥挥手道:“晚安。”
叶卡捷琳娜和小慧在房间里聊到很晚,不时传出咯咯的笑声,我一个人躺在床上,闻着叶卡捷琳娜白天睡过因而留下的香味。昨天晚上我们疲于奔命的时候我也没想到我们和公主之间会发生如此深刻的交集,到现在,我越发地看不透叶卡捷琳娜了,小慧很不容易喜欢一个人,除了我们三个,任何人只要稍稍有歪心思都逃不过小慧的眼睛,从而让她对那人敬而远之。可是她似乎很喜欢叶卡捷琳娜,这个在八卦杂志上兼备了男人世界第一梦幻性伴侣、第一野性、又臭名远扬的公主。
半夜上厕所的时候我发现戈什已经坐进了椅子里,脑袋一点一点的在打盹,我给他披了条毯子他都浑然不觉,叶卡捷琳娜这几位保镖的素质真是不敢恭维,她能活到今天实属奇迹。
我从厕所出来,迎面就见一个人影蹑手蹑脚地从外面溜进来,抬头见了我,还冲我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正是林子文。
我无奈地小声说:“你怎么老半夜来啊?”
林子文也小声道:“夜里安静好干活。”
我说:“今天又有什么花样?”
林子文似乎也很乐意跟别人说说他的研究成果,他把背上的小口袋放到地上,兴奋道:“我抓来不少带剧毒的昆虫,还有蝎子蜘蛛蜈蚣什么的,你要不要看看?”
我见那袋子不停蠕动,有点发麻道:“不用了,你打算怎么用啊——小心跑了!”
“我都给他喂到肚子里去,不说了,我继续干活去了啊。”
“别走错门。”我特地又指了指阿破的房门,林子文背着口袋轻轻钻进去了……
第二天一早起来以后,阿破甩着胳膊从房里出来,喃喃道:“奇怪,平时早上一睁眼就觉得饿了,今天怎么感觉饱饱的?”
我笑道:“昨儿半夜有人给你加餐了,而且全是大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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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招娣的故事
我就是妖怪第三卷走。拯救地球去第二十四章招娣的故事
我们大家都起床了。戈什才揉着惺忪的眼睛醒来。毕不饶人了他不好意思地看我们。叶卡捷琳娜安顿他道:“去睡吧。”
我说:你为什么带一个回民当保镖?”
叶卡捷琳娜道:“戈什老爹以前是阿富汗一个部族的族长。后来遭到了族人的叛变。是我父亲救了他。他们就像兄弟一样。这些年我四处旅行。戈什老爹就像长一样保护我。便替我父亲着我你也知道。用你们中国话说我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们都笑起来。
今天王水生起的最早。买回一堆早点来。招呼我们道:“今儿是肉饼豆浆。”他讨好地先递给叶卡捷娜一个肉饼道。“请。尊贵的公主。”
叶卡捷琳娜有点不自然道:“以后大家还是不要叫我公主了吧?”
我说:“那叫什么反正凯瑟琳琳达一样不顺口。”
叶卡捷琳娜道:“们为什么不给我起个中国名字?”
我说:“那你先想个姓吧。”
叶卡捷琳娜随口道:“我跟你姓好了。”
此言一出。众人都用暧昧的眼神看我们两个。
我尴尬道:“咳咳。那你再想个。”
叶卡捷琳娜想了想道:“还是你帮我想吧。这方面的知识我一片空白。”
无双道:“最好起个上口点的。像王水生这个名字就不错嘛。”
王水生苦脸道:“别提了。悔死我了。”
叶卡捷琳娜道:“中国名字有都必须含义吗?”
无双道:“大部分这样。不过太追求含义了有时候也不好。我们健身室有个教练姓梅。父亲从小就希望他像早晨的阳一样喷薄向上。但是取的名字就不太好听了。”
叶卡捷琳娜奇道:“梅早喷?”
无双道:“要叫没早喷倒好了。”
破追问道:“到叫什么啊?”
无双面无表情道:“梅晨薄。”
我们其他人还没反应过来。叶卡捷琳娜先指着我嘿嘿笑起来。一边说:“你昨天……”然后也意识到了不对马上住了。
这时才回过劲来的众人齐指着我好奇兼拉长语调道:“你昨天?”
我汗颜无比。就怕外精通中国他们什么都。还什么都敢说。,偷眼看叶卡捷娜。她倒像没事人一样吃肉饼去了。说实话她的大部分尤其是私底下的大部分作为与一个公主相去甚远……
小慧笑道:“继续给凯瑟琳起名字。起个有中国特色的。”
破问叶卡捷琳娜:“你爸就你一个闺女?”
“是的。”
“那他肯定特想要一儿子吧?”
叶卡捷琳娜点头道:这确实是我父亲地遗憾。”
破一拍手道:“有了——就叫招。何招!”
叶卡捷琳娜毕竟在汉语方面还是有死角的。她显然对于招”不如“晨薄”那么了解莫名其妙道:什么意思?”
我又气又乐道:“招?还不如叫翠花呢。”
叶卡捷琳娜道:“我觉的都挺好的。”
王水生跺脚道:“男爵叫王水生。公主叫何招。再来一国王叫刘金就齐活啦!”
叶卡捷琳娜好奇道:“你怎么知我父亲的中国名字?”
我们惊讶道:“真有啊?”
叶卡捷琳娜道:“我说过我的外母有四分之一人血统吗?她给我父亲起了一个中国名好象就叫什么柱。不过我现在忘了。”
我擦着汗道:“平时她是不是为了方便管你父亲叫柱子?”
叶卡捷琳娜惊奇道:“你们怎么好象什么都知道?”
无双讷讷道:“我们是妖。”
何招王水生刘金柱这三个名字很好地证了那个说法:不管你是富是贵三代以上都是贫农……
……
中午吃过午饭那个爱心基金会聂平找到了王府大街公主就在我的办公室接见了他。
聂平看了看我这里简陋的环境。丝毫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样子。并照常客地跟公主握了手。座道:“公主殿下找我来是不是有意于我们的基金?”
叶卡捷琳娜道:“没错。”
聂平例行公事道:“那我有必要先向你简单介绍我们地机构。我们爱心慈善基金成立05年。是一家慈善性质的机构。主要服务于贫学生残疾人无保护人这些弱势人群。他们的求学医药。基本上生老病死都可以通过申请来的到我们的捐助没能力申请地我们接受第三者代理申请。您地钱都会用于慈善业。每一分
向我们都会有详细录并可以在网络上查到。我们还会你送邮件和单据……”
叶卡捷琳娜一摆手道:“你们的资料我在没来中国之前就已经了解过了。应该说。你们是行业里最专业。”
聂平谦逊道:“谢谢夸奖。”
叶卡捷琳娜干脆地把一堆支票摆在他面前。冲他伸出了手。微笑道:“合作愉快。”
聂平有些失神地跟握了握。这把那些支票数了数然后惊讶地抬起头道:“万?”
我也跟着吃了一惊那正是叶卡捷琳娜这几天揽来的总数。
叶卡捷琳娜道:“是无偿捐给你们机构的。但是笔款的用途我还是想知道所以请-0天给我一封邮件。”
聂平有点激动道:好的一定!”看来他也很外能一下的到这么多钱。我跟他想的一样。原本以为叶卡捷琳娜在这种小机构最多随便给几个做做样子罢了就算全捐一定会把仪式搞的比美国总统大选还隆重。谁知竟然就这么简单。
聂平再一次捧起叶捷琳娜的手握了握表情复杂地说:“非常感谢您。公主殿下!”
叶卡捷琳娜微笑道:“客气。另外说一句如果你们有什么酬谢活动的话。最好按照支票上地签名邀请。也好让这些支票的主人想起来自己还做过善事。至于们还会不会继续做下去。那就要看你们的能力了。”说着叶卡捷琳娜冲聂平眨了一下眼睛。
聂平认真道:“如果有这种场合。我们一定会给公主殿下邀请的。”
叶卡捷琳娜风趣道:“别请我。我已经没钱了。”
聂平拘谨地笑了几声。道:“那我先告辞了。”
公主起身道:“不了。”
聂平走后我说:“你真的一分也没给自己留啊?”
叶卡捷琳娜伸个懒道:“你以为我会把中国人钱带到哪去?”
“呃。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你至少留一点举办捐赠仪式什么的。”
叶卡捷琳娜笑道:“我只对捞钱感兴趣花钱的时候我就会倍感心痛如果让我花钱还搞那么大张旗。那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知道她是在说笑。反正是要捐出去的如果她在这时举办一个仪式不难想象各种赞誉会蜂拥而至而且这对于爱出风头地叶卡捷琳娜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奇就奇在本来守财奴一样疯狂敛财的她在的到钱后又像怕烫手似地扔出去了。我承认我越看不懂她了。
叶卡捷琳娜道:“晚餐的时候我需要一辆好车。你能不能想想办法?”
我为难道:“这个……”
叶卡捷琳娜忽然看窗户外面道:“咦还真有一辆好车。”
我往外看了一眼。见一辆银灰色的奔驰不知什么时候停到了市门口这车我认识。
“无双他姐姐来了。”
叶卡捷琳娜好奇道:“无双的姐姐?”
我说:“有钱人!上无双那份产有将近个亿。”
我边说边往外走。叶卡捷琳娜惊叹道:“有这种人我竟然不知道?”
我说:“人家只对感兴趣。不虚名。”
到了市。魏金果然在那里王水生已经给无双打了电话。我们刚到。无双也已经站在了市地门口。魏金看看无双微微一笑道:“我又来了——弟弟。”
无双沉默无语。自小绿那次演唱会后魏金就一直没出现过。按照当初的约定:如果魏金能让人们都相信小绿就是小红帽的话无双就签字。可是那次打赌严格说魏金是失败了小绿的成功完全是靠她自己虽然那次演唱会金也出了力。但他们两人地约定在小红帽选秀落下幕那一刻其实就已经有了结果后来地事情说魏金是出于对小绿地补偿也好出于愧疚也好。总之是尘埃落定之后的事了。
现在再见。气氛很尬。因为在小绿的演唱会上。我们毕竟和魏金算同一条战线过。这会很难用朋友还是敌人来形容我们的关系。而对于无双。要没有魏金的推动。小绿很可能还是一个普通的市收银员。他对小绿有爱。有愧。对魏金有恨。有谢。多种感情集合起来。使他不能再用简单的喜欢或讨厌来跟魏金相处……
小慧和阿破跟在无双身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叶卡捷琳娜见气氛怪。偷偷问我怎么回事。我小声地跟她解释着。
最终还是无双耐不住性子了。他盯着魏金很突兀地问了一句:“当初为什么要丢掉我?”
魏金平静道:“你刚出生的时候8
相信吗。在从前的8年里。我们的父亲从没有对我笑过”
无双忍不住问:“什么?”
“就因为我地女孩。那时候我家已经是业内翘楚。可是父亲从来没有真正开心过。相反。他每做成一笔大生都会当着我的面一次感慨: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哪个穷小子。我知他不是开玩笑。几岁的女孩。谁不想在父亲怀里撒娇?可是我就算在他开心的时候凑上去都会换来一顿臭骂。这都算好的。大部分的时候。他会直接把我当空气。大声地跟他的生意伙伴抱怨后继无人-次我摔着。烫着。他都会责怪佣人为么不把我抱的远一点就好象我是一只野狗。”
叶卡捷琳娜捂嘴道:“世界上有这样的父亲吗?”
魏金看了她一眼道:“有!”她继续面向无双道。“直到你出生那天。我从他地笑里看了我的未来我能预感到。如果我不把你处理掉。被送进孤儿院地人可能是我!”
阿破也不禁啧啧道:不会那么夸张吧?”
魏金冷冷道:“弟弟。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比你8吗?那是因为你之前。你有3姐姐被流流掉了。”
我们同时大感震惊。双更是愣在当地一动也不动。魏金淡淡道:“所以那天我做了一个决定抱你。去了孤儿院。那天刮着大风我怀里抱着的你夜里的马路上一个人都没我本来想你随便放到一个没人的地方可是你又哭又闹。小脸通红。我每一次停下都又犹豫了。就这样一路鬼使神;地到了孤儿院门……”
我们想象着一个8的小女孩抱着一个婴儿走在阴冷的大街上都寒了一个……
魏金继续道:“那天是但我怕父亲着日期从孤儿院找到你。在你里留着一张纸条说是9月16出生的。所以现在有人包括你自己都以为你的生日是其实那是不对的。”
一个小女孩。有如此心机我们又寒了一个……
魏金长吁了一口气:“我早就不再希求你的原谅。但还是希望你能签字。除了对你有处之外。毕竟当我们父亲地那个人是爱你的。就算不为我。你去完他一桩心愿吧。”
无双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魏金。她说完。淡淡道:“谢谢你告诉我真正的生日——我原谅你了。”
魏金点点头。拿出一合约来道:“签吗?”
无双道:“签。”
等我们回过神来这两个人已经把事都办完了…
破拉拉小慧道:“你说这回她说的是真地吗?”
小慧黯然道:“不管是真是假。事已至此无双又该恨谁呢?”
破问魏金:无最后能到少钱?”
魏金收起合约。又摆出一副公事公办地姿态道:“对了。有件事的告诉你。受前段时间金风暴地影响。我们的总资产已经缩水了三分之一。但是我有信心把它-赚回来。假如你相信我。就把你的那一份资产也暂时交给**作。我保证最多三年我们可以继续盈利。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她这话我们倒是都信8岁就知道篡改生日躲避追查的人。智力似乎已经和小慧有一拼了。
无双微微一笑道:就先在你那吧。”
魏金点点头。说:“钱随时和我开口就是了——我会从你那一份里提给你。”
破咋呼道:“你不怕她再阴你一把?”
魏金看着无双。等他做最后的决定。见他没有任何表示。冲我们点了一下头。大步走出门。我忙叫道:魏总!”
魏金回头道:“啊?”
我不好意思道:“你车能不能借用几天。”
魏金二话不说把钥抛给我道:“送你们了。”
不等我表示感谢。她又补了一句:“我会从无双的钱里扣的。”
破道:“看来这回是真的——双是有钱人啦
叶卡捷琳娜粗略地一算。无双现在至少身家还在10亿以上。嫣然笑道:“看来我那天少请了一位重量级的客人。”
我看着魏金远去的影。感慨道:“魏招地故事——”
叶卡捷琳娜道:“到底什么思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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惨无人道地请了好多天假啊,我悔过,明天搞点好的东西出来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二十五章 意外惊喜
魏金走后,叶卡捷琳娜从我手里拿过车钥匙,拍了拍车顶道:“新款S350,不错,上车!”
我纳闷道:“上车做什么?”
她坐进驾驶室道:“陪我四处转转。”
我只得上车,她一边熟练地发动车子一边说:“你为什么不学开车?”
“……我用不着。”
“你们这里有什么宽敞地方?”
“你问这干什么,广场,体育场。”
“带路。”
叶卡捷琳娜开着车,我带路,我们几乎绕遍了全市的体育场和广场,最后她把车停在人民广场边上,观察着地形道:“这里就不错。”
我好奇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叶卡捷琳娜微笑道:“很快你就知道了。”她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现在几点了?”
我扫了一眼车上的表道:“快6点了。”
“走,吃饭去。”她不由分说地打着火,带着我奔驰而去。
公主的晚宴安排在意林西餐厅,时间定在傍晚6点半,意林是市里最有名的法式餐馆,这一切都是戈什安排的,所以我们除了一个地点和时间外,对这次晚宴主人的职业、背景一无所知,当然,叶卡捷琳娜也不在乎,她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钱。
叶卡捷琳娜打开车载定位,根据路线长短控制着车速,恰倒好处地在原定时间内到达了餐厅的门口,然后她“噌”的一下蹿到车后面去了,我纳闷道:“你干什么?”
叶卡捷琳娜边爬边道:“哪有公主自己开车来的?”
我恍然,急忙挪到驾驶座上去,这时餐厅的门童走上前来一手开门一手垫在车顶上,叶卡捷琳娜刚调整好状态,她款款大方地走下车,冲门童嫣然一笑,门童愣了一下这才问我:“需要代您泊车吗?”
我遇见救星一样钻出车外道:“那再好没有了。”他要不说这话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从小到大,机动车里除了摩托我就开过碰碰车……
叶卡捷琳娜一旦出现在公众场合,立刻恢复了高贵大方的形象,我也很自觉地一溜小跑在她前面去给她开门,还没等我跑到跟前,人家里面的侍应已经接了出来,领班抱着菜谱冲叶卡捷琳娜鞠躬道:“是公主殿下吗,请允许我带您到您的座位。”
叶卡捷琳娜微微意外道:“想不到在中国还能受到这么正统的招待。”
领班点头微笑,前面带路。
我们一进大厅,所有人的目光顿时都集中到了叶卡捷琳娜身上,然后不约而同地轻发出一阵赞叹,叶卡捷琳娜抱以嫣然,看来她早就习惯了这样的流程,只要地球上还有人,就不会缺少这种赞美。
领班带着我们走向靠窗的一张桌,一个年轻人正百无聊赖地坐在那里,手里把玩着打火机,我却大吃了一惊,这个人正是马昆仑,前几天才被我们恶整了一顿的那个有钱人家少爷,想不到今天吃公主吃饭的人居然是他!
我在后面偷偷拉了叶卡捷琳娜一把,她没有回头,而是放慢了脚步,我小声说了一句:“我有点不方便,门口等你。”
叶卡捷琳娜用不易察觉的幅度点了点头,继续面带微笑地跟着领班走。
我找了个角落坐下来,看着马昆仑起身和叶卡捷琳娜握手,说客套话,然后两个人落座,分别点菜,侍应下去后马昆仑似乎有点不在状态,他眼皮耷拉着,心不在焉地跟叶卡捷琳娜随口聊了几句,然后掏出纸笔写了一张支票放在桌上,站起身跟叶卡捷琳娜点了点头,居然就此离席而去。
马昆仑从我身边走过时我背过身,他直接走出门外,上了门童给他开来的车,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再回头,就见叶卡捷琳娜正冲我使劲招手,全餐厅的人都在往我这边看,我身后那桌的那个男的兴奋地指着自己问叶卡捷琳娜:“是喊我吗?”叶卡捷琳娜微笑着歪歪指头,那男人一侧头,有点无奈有点嫉妒地说:“喂,叫你过去呢。”
我在所有人的目视下来到叶卡捷琳娜对面,有点尴尬道:“怎么了?”
叶卡捷琳娜往下按手:“坐啊。”
我坐下,迟疑道:“那位马公子上哪去了?”
叶卡捷琳娜道:“不知道,他跟我说了几句话留下一张支票就急匆匆走了——我是从你那才知道他姓马。”
我问:“他跟你说什么了?”
“他说这次见面是他父亲一手帮他安排的,目的是为了提高他们家在业内的知名度,但他今天还有别的重要的事情,所以就不能陪我了。”叶卡捷琳娜说到这有点好笑道:“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主动和我提出分手的家伙,好象是我缠着他似的,我今天很糟糕吗?”
看来叶卡捷琳娜多少是受了一点打击,我认真地看了她一眼,凭心而论,很少有男人能忽略她的美貌,虽然她今天没有打扮得珠光宝气,但她精致到苛刻的容颜和温柔恬淡的笑容实在让人难以拒绝,我倒也好奇起来,按说马昆仑这小子好色如命,见到叶卡捷琳娜这样的顶级美人不该是这副模样。
我十分郑重地跟她说:“你今天还是那么漂亮。”
叶卡捷琳娜嫣然道:“谢谢,说说你吧,刚才怎么了?”
“呃,我跟那位马少爷之间曾有过一些不愉快。”
“原来你们认识啊?能说说是什么不愉快吗?”
我结巴道:“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说也罢。”那天晚上后来的事我简直都不愿意去想,虽然不是我亲力亲为,但也算是我们身为妖怪的唯一劣迹,况且现在的场合似乎不太适合说这些,我总不能在餐桌上告诉一位公主四个男人相互之间有了……呃,不说了。
叶卡捷琳娜笑道:“你们是情敌?”
我拼命摆手:“没有没有,那位马少爷喜欢的女人我一点也不感兴趣。”想到红夜女那个变态我就头皮发麻,跟那样的女人亲热谁知道她会不会在最关键的时刻捧出一个RPG反坦克雷来?
叶卡捷琳娜忽闪着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道:“这么说我可能不是他喜欢的类型?”对生平第一次滑铁卢,她还是有点不平衡。
“有可能。”我问她:“下一步我们干什么?”
叶卡捷琳娜奇怪地看了我一眼道:“吃饭啊,钱都给了。”
这时侍应开始上菜了,开胃菜之后放在我这一边的是一份黑松露和半份鹅肝,一只奶油酥鹌鹑,叶卡捷琳娜那边则是好几只烤熟的大蜗牛,她用叉子铲起一只蜗牛冲我比划道:“我拿蜗牛换你的鹌鹑。”
“……为什么啊,想吃你自己点啊。”
“早知道是和你吃我就点了,在外人面前啃鹌鹑不是不好看吗?”
“活该,自作自受,不换!”
她把蜗牛放在我盘子里,想叉走我唯一的鹌鹑,我捏了个勺子左拨右挡,快不过子弹的叉子在我面前显得丝毫无法可施,叶卡捷琳娜泄气道:“不玩了,把蜗牛还我吧。”
我拿勺子铲着蜗牛送向她的盘子,她突发偷袭,趁我手没闲的时候伸向我的鹌鹑,顺利把它叉走,这时我的勺子正在回来的路上,在中途轻轻一拨她的叉子,然后把落向桌面的鹌鹑稳稳托住,安全护送回我的盘子里。
叶卡捷琳娜瞪大眼睛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得意道:“跟我玩这套你还嫩点。”笑话,咱们中国80年代拍的武侠片里就有师徒俩拿筷子抢食儿的镜头了,那会孤儿院一改善伙食阿破和无双他们就和我玩这个游戏,基本上到最后他俩碗里连汤都得给我舀走了。
站在一边给我们上酒的侍应目瞪口呆地看了我们抢鹌鹑,过了半天才结巴道:“呃……先生小姐,这是你们的82年的红酒,要打开吗?”
我表面不动声色却大为兴奋:又是82年的红酒!光张小花小说里就喝了两瓶了……
叶卡捷琳娜急忙收起仪容,俨然道:“开吧。”
在西餐的礼仪中,酒打开后还可以试尝,不满意可以不要,当然,在中国这种情况非常少,叶卡捷琳娜用最标准的品酒礼节浅尝辄止,对侍应点了点头,他奇怪地看了我们一眼,放下酒走了。剩下我和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是因为抢鹌鹑还是因为叶卡捷琳娜的美貌,四周的人朝我们投来或明或暗的目光,幸亏我们两个脸皮都比较厚,安之若素的,我发现叶卡捷琳娜功利性非常强,一般她在达到目的以后根本不在乎自己的形象。
我甩开膀子吃着马昆仑点的菜,不禁暗叹这小子真会享受,西餐我也吃过几次,不过都是些样子货,像这么正宗的还是第一次,不过人们选择在这里用餐还是冲心情和环境而来,窗外是一片人工湖,湖中点着荷灯,微风一荡灯座泛起点点涟漪,非常漂亮。
为了这良辰美景,我冲叶卡捷琳娜举杯道:“正式欢迎你到中国来。”
叶卡捷琳娜轻轻地和我碰了一下杯,嫣然道:“谢谢。”
我切了半只鹌鹑放到她盘子里,问:“新收的那500万打算干什么?”
“还没想好,你有什么建议?”
我毫不迟疑道:“捐给孤儿院吧。”
“为什么呢?”
“因为我们四个都是在孤儿院长大的。”
叶卡捷琳娜点点头道:“难怪我觉得你们很特别。”
“特别?”
她连忙道:“别误会,这倒不是因为你们是孤儿,总之你们身上有一种很神秘的气质,尤其是你,何安忆。”
我心一动,打岔道:“别以为恭维我我就会把另半只鹌鹑也给你。”
叶卡捷琳娜呵呵一笑,叉起半只鹌鹑道:“让我们保护动物吧,因为它们很好吃。”
我也笑起来,学着她的样子举起鹌鹑道:“要说特别,你是我见过的最特别的公主。”
“不是说好不叫我公主了吗?”
“这是特别的一部分,你是我认识的唯一叫招娣的公主。”
这时侍应又托着一个盘子走过来道:“打扰一下,这是一位先生为这位小姐点的,他说希望您能亲自打开,这里面有他为您精心准备的惊喜。”盘子被一个半圆的铝盖扣着,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东西。
我环顾四周道:“是谁?”
“他点完菜就走了,没留下名字。”
我跟叶卡捷琳娜说:“肯定是仰慕你的人,现在说不定就躲在哪个旮旯看着你呢。”
叶卡捷琳娜笑道:“你帮我打开吧。”
“好。”我想也没想就捏住盖顶掀起一条大约5公分的缝隙,就在这时,我的全身骤然发紧,每个毛细孔都闭合了似的难受,同时感觉到一股很尖锐的力量在挤迫我的神经,我难受无比,下意识地动用了全部妖力,时间在这一刻几乎完全停止!
在盖子底下,有非常细碎的亮光在闪,在动,它的中心是一小簇亮得耀眼的光芒,围绕这团光芒的,是皴裂的橘黄色火焰和黯淡的夹灰层,它们形成一个整体,张力无限地向四周扩散——就像一个蘑菇云的前期那样。
我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什么玩意的——这是一个炸弹!严格地来讲,这是一个已经爆炸了的炸弹!而它就在我面前的盘子里!
此时此刻,我终于有点懵了,我要对付的是一颗正在爆炸的炸弹!没有Blue-Or-Red的选择,没有事先的威胁电话,很可能在我掀开盘子的前一秒就已经有人按下了遥控装置的按钮,这帮孙子太不按常理出牌了!
对于我来说,想脱身不难,即使面前有一个已经爆炸的炸弹,我只要转身走开就行了,如果还想救叶卡捷琳娜,可以拉着她一起跑,虽然事后她可能会觉得像从100层楼掉下来一样晕,但是餐厅里还有这么多人怎么办?
只这么一犹豫,那颗炸弹的波及范围已经扩大了,它腾出来的巨大气流已经吹到了我的脸上,头顶的铝盖子也有了好几处的破损,那是被烈性炸药弹破的,只要稍假时间,这就会成为一个碎片四射的大杀器!
已经没有再犹豫的时间,我急中生智地抓住盘子照着窗户外头一掀,炸弹的气流轻易地吹破了玻璃飞了出去,然后我就眼睁睁地看着一大团流光溢彩落入外面的人工湖,下一秒,消失在我眼帘里的炸弹在人工湖里尽情地炸开了,发出咕通一声闷响,然后掀起了5米多高的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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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炸弹都能扔出去,好玩吧~~~~
第二十六章 王权至上
从我现炸弹到扔出去再到在湖里爆炸,我用的时间大概是15多秒左右,属于反应有点迟钝的那类人,如果不是有强大的妖力支撑,可能有100命也都送了,就算是还没有弓爆的炸弹,从按下按钮到炸开绝对不会过勾一勾指头的时间。
所以我用的常人物理时间应该没0。1秒,幸亏面对这种情况的是我,也幸亏外面正好有一个人工湖,这两个条件少一个都不会有善终的结果。我听说世界上某些最顶尖的保镖会经受一种最为严酷的练:他们面对持枪的对手,可以通过观察对方食指的动作来判断子弹的去向而提前躲避幸我不需要这种训练,我可以等子弹射出来以后再说。通过这次经历我得出一个结论:炸弹比子弹难对付多,尤其是已经爆炸的炸弹,事实上作为一个保镖我就不应该贸然地去揭不知来历的礼1物。
炸弹在湖里爆炸,几乎把里面的水全翻上了天,掀起的水浪弹回来,噼里啪啦打碎不少玻璃,坐在窗口的人全由文质的绅士淑女变成了落汤鸡,不过也因此观看到了难得一见的景观。
为我们送菜的侍应这时还站在我们桌前,正好挡住了大部分的水浪,毕竟是受过严格的练,难得他还保持了镇定,他一手托着托盘,里面已经全是水,等水面重辛恢复平静,他也慢慢回过神来,并大致推断出一系列的变故是因为我把他辛上的菜抛进湖里引起地,他湿漉漉地问我:“先生您对我们的菜有什么意见吗?”
“呃……没有,太烫了……”
这时客人们纷纷问询道:“怎么回事?”
那侍应挥舞着胳膊大声道:“大家别慌是这位先生把菜扔到湖里了。”
顿时有人问:“什么菜啊给我也来一份能激起这么高地浪?”
也有人问:“难道湖里有水怪?”
我趁乱拉着叶卡捷琳娜离席,和平已久地国人谁也没想到炸弹这回事,这要是在巴格达或者阿富汗,估计人早就跑光了。
门童替我们把车停在面前,依旧是我装模做样地钻进驾驶室等关上门叶卡捷琳娜才从后面爬过来。
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面无表情地问:“刚才是炸弹吧?”
我终于有点抓狂道:“你到底得罪了什么人?”
叶卡捷琳娜开着车慢慢沿着马路往前走着,淡淡道:“现在是该告诉你的时候了,否则对你不公平。”她问我,“你知道我的国家全称是什么吗?”
我“富加王国。”
“没错,那你知道王国意味着什么吗?”
我纳闷道:“有王的国家?”
叶卡捷琳娜苦笑道:“差不多,不知道你注意到没有,所有提及我国家面文件上都有一备注:世界上仅存地几个王权至上的国家。”
“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那是因为你还是不明白王权至上的意思,英国、丹麦这些国家虽然还有王室,但其实权其实早就由内阁掌控了说白了就是名存实亡的王国实质上的资本主义国家而王权至上的意思是:整个国家还是由国王一个人说了算,政治、财经、司法,国王仍有生杀大权,我的父亲洪斯。杜方就是这样一位国王。我的祖国有丰富的金矿、钻石、森林覆盖面积达到以上,人口不足百万却有两口储藏量达亿乙吨地油田,可以我们国家地任何一个公民到世界任何地方都算得上有钱人我的父亲性格温和主张无为而治,在他执政的35年里全国除了几起民间纠纷几乎没有任何恶性刑事案,我们的国家只有维持交通的警察和3注册民兵,除此之外没有军队。”
我咋舌道:“那有人抢劫怎么办?”
叶卡捷琳娜看了我一眼道:“为什么要抢劫?大家都有钱,而且我们国家从不大规模对外开放,去旅游的人都是经过层层审批他们比我们还有钱呢。”
“然后呢?”
“在一次去中东地远足旅行中,我父亲和我叔父受到了当地王室地热情款待,他们在那退留了长时间,然后我父亲带回了戈什老爹,而我叔父结识了恐怖主义。”
我愕然道:“塔丨利班?”
叶卡捷琳娜道:“世界上并不只有塔丨利班这么一种恐怖组织,也绝不是只有阿丨拉伯世界的人热衷于此,恐怖主义是一种极度自私地主义,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塔丨利班、**、91只不过是我们所知道出名的几个名词罢了,实际上世界各地每天都有成千上平民死在恐怖主义的阴影里,可惜的是我叔叔却对此着了迷。”
我郁闷道:“为什么呢?”
叶卡捷琳娜叹了口气道:“像我们富加王国这样的国家,要想过上好日子永远不可能自给自足,先我们的工业就不行,多生活必备品都需要进口。而在贸易的过程中因为我们的国家弱小常常受欺负,我叔叔那时年轻气戚,但由于我们的国家根本没有任何影响力和军事实力,只得忍气吞声。直到他结识了几个恐怖主义的头子,他们也确实帮他教训1了几个小国家。”
我恍然道:“后来他们索性狼
狈为奸了?”
叶卡捷琳娜点头道:“我叔叔尝到甜头以后开始和这些人紧密合作起来,他拿出大量的钱武装他们的手下,而他们就帮他干一些不体面的事。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的父亲不能不管,他严厉地斥责了叔父,但是这时我们的国家已经再也摆脱不了恐怖主义的影响了。叔父他一方面追于父亲在国内地威望对他虚以委蛇,一方面继续加紧和恐丨怖分子合作,前几年父亲身体急剧衰弱,叔父就更加肆无忌惮了现在他已经掌握了国家的财政大权手下有一大帮亡命徒听他指挥。”
跟听评书似地我问:“那军权呢?”
“根本就没有什么军权个民兵在我叔叔看来形同虚设句泄气地话,我也觉得他们跟那些杀人如麻的恐丨怖分子比起来不堪一击。”
我点头道:“从你带的保镖身上能看出来——说了这半天,我还是不知道谁要杀你。”
叶卡捷琳娜凄然一笑道:“那源于一次对话我还在国内的时候,在一次宫廷宴上,已经得意忘形的叔叔大谈他接管国家以后会怎样怎样,我父亲只说了一句话:我死了以后还有凯瑟琳。”
我唉声叹气道:“我真傻,在你们这个家庭,早在听说你有个叔叔地时候我就应该知道是谁要杀你了。”典型的狗血宫廷剧啊!
叶卡捷琳娜道:“也不尽然,我叔叔在我小时候还是疼我当他意识到我才是唯一的合法继承人后我可以替他担保他一开始并没有要害我的意思,他试图说服我公开宣布放弃继承人身份可是我又怎么能那样伤害我的父亲?计划失败后他又开始处处排挤我那时我才9岁,实在是受不了家里那满是阴谋的气氛,于是开始环游世界,可等我踏出家门第一步时就知道大错特错了,在国内我叔叔的那些合作伙伴们还有所顾忌,可是现在他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把我彻底铲除,如果我叔叔登极他们的合作就可以永远进行下去了。”
我“你叔叔到底有没有亲自下令追杀你?”
叶卡捷琳娜缓缓摇头道:“我不知道我宁愿相信没有。”
我笑了一声道:“就算没有也默认了,所以——都差不多。”
叶卡捷琳娜道:“如果不是答应过父亲其实把王位让给叔叔也没什么,毕竟他也是为了富加王国地强戚。”
我“你现在还这么想吗?”
“我也不知道了,这些年我一直没有回去过,我不知道在我内心深处在逃避什么或者在等待什么。”说到她像喃喃自语似地“总有一天会有结果不是么?”
“那你为什么不再回去呢?”
叶卡捷琳娜耸了耸肩:“我宁愿过现在这样的生活也不想回去,现在我不单无法面对我的父亲,连叔叔也不知道该怎么相处了。”
我总结道:“所以,要杀你的人几乎是全世界的恐丨怖分子?”
叶卡捷琳娜看了我一眼,郑重道:“是所以我得告诉你,如果你觉得有压力,可以马上离开我,我会替你在你们政丨府那边开脱地。”
我摇头笑道:“不行啊亲爱地公主,我已经收了人家的钱了。”
叶卡捷琳娜奇道:“谁地?”
“我们政丨府的。”
“你收了他们多少钱?”
我得意道:“按小时算的。”
叶卡捷琳娜感兴趣道:“多少钱一小时呢?”
块一小时,直到你离开中国为止。”
叶卡捷琳娜差点把车开到树上去,不满道:“保护我才值20块钱一小时吗?要是以前我愿意花美金继续雇佣你陪我到世界各地。”
我纳闷道:“我这样的你也愿意雇?”
“你虽然看上去菜,但是反应快,据我观察刚才你要慢一秒扔掉那个炸弹,我们现在可能早死了。”
我心说这根本不是一秒两秒的事,刚才要不是我,再多保镖也早死了,而且她那句“看上去菜”使我非常郁闷,可是我想了想她的后半句话,不解道:“为什么是以前你才愿意继续雇我,现在呢?”
叶卡捷琳娜顾左右而言它道:“你刚才又叫我公主了,不过前缀我喜欢。”
我回想起我刚才叫她的是“亲爱的公主”,不由得脸微微一热,胡乱道:“以后一定管你叫招。”
叶卡捷琳娜茫然道:“对了招到底什么意思啊?”
我详细地跟她解读了“招”,并告诉她这个名字在中国尤其是前些年的中国有着广泛的群众基础时,叶卡捷琳娜道:“我想你还是先叫我公主吧。”
我笑道:“招。”
“我是公主。”
“没问题,招。”
叶卡捷琳娜无奈道:“谢谢!”
我“不客气,招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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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终于把后面的情节理顺了。关于恐怖主义,咱不会有太深的描述,毕竟是本以轻松为主所以大家也不要太敏感(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二十七章 随风潜入夜
叶卡捷琳娜开着车,问我:“现在去哪?”
“回家。”
叶卡捷琳娜道:“摊上我这样的麻烦,你好象从来都不怕连累你的朋友。”
我笑道:“他们都是不怕麻烦的人。”
回到王府大街,这里正是街坊们饭后聊天的时间,小排挡里哧啦哧啦的炒菜声接二连三,小区里的老头老太太们趁着夏天的最后几天在晚饭后出来纳凉,王水生正在给超市上门板,叶卡捷琳娜感慨道:“不知道为什么,每次只有在这里我才能感觉到安全。”
我指着街边一排4个人笑道:“是因为他们吗?”
戈什正带着他的侍卫们满大街溜达,见人就问“吃了吗?”
叶卡捷琳娜笑道:“他们也是我安全感的一部分,虽然没有受过什么严格的训练,但他们每一个都是可以托付生命的朋友。”
戈什他们见叶卡捷琳娜回来了,一起躬身行礼,异口同声问候:“吃了吗?”
叶卡捷琳娜咯咯笑道:“吃了,你们呢?”
一行人道:“吃了您呐。”
我问王水生:“其他人呢?”
王水生道:“都回去了。”
我拉了叶卡捷琳娜一把道:“走,我们也回去。”
遇上炸弹袭击我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我现在急需找人帮我一起分析分析。
……
“什么,你们也被炸了?”阿破夸张道。
我纳闷道:“什么叫‘也’被炸了?”
阿破道:“今天林子文那小子也不知从哪搞来一个炸弹,用在我身上了。”
我擦汗道:“然后呢?”
阿破指了指自己身上一套全新的阿迪达斯:“然后他赔了我一套新衣服。”
我无语……
叶卡捷琳娜这时在另一边和戈什交代着什么,我趁这个工夫把她告诉我的关于她叔叔的情况转述了一遍,然后道:“从她到中国之后的几次遇刺来看,她叔叔一定在中国也有帮凶。”
小慧道:“你在怀疑马昆仑?”
我说:“我也不知道该怀疑谁,但是这顿饭是他请的。”
无双冷冷道:“我们是不是又该去找他了?”
小慧道:“依我看不像,首先他没理由谋害公主,其次如果是炸弹袭击,他自己也跑不了。”
我说:“可是在吃饭之前他就离场了。”
小慧道:“那就更不对了,正常情况下以公主的身份,主人离席后她会继续留下来用餐吗?所以主谋不可能是马昆仑,他只不过是幕后利用的一个台阶罢了。”
我笑道:“这么说我又救了那小子一命?”
阿破道:“倒奇怪的很,这小子什么时候对美女免疫了?”
我说:“疑点就出在这了。”
这时那边的叶卡捷琳娜和戈什好像又发生了什么争执,两人都大声喊起来,从身份上讲,叶卡捷琳娜是戈什的主人,可是从背景上看,戈什又是她的长辈和监护人,所以两个人谁也不肯退步,越吵越大声了。
我问小慧:“他们说什么呢?”
小慧听了一会道:“公主好像要在明天进行一次公开演讲,而戈什出于安全考虑不同意她去。”
我大声道:“招娣,你明天要去哪演讲?”
叶卡捷琳娜回头道:“我们不是已经看好了吗?人民广场。”
小慧道:“你想好了吗?那个地方四周全是空旷地,再有人想刺杀你的话他们混在人群里就可以向你开枪。”
想不到戈什现在竟能听懂中国话,大声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
叶卡捷琳娜冲我们一摊手:“我在这种场合下演讲过不下10次了,可是我现在还活着。”
戈什结巴道:“可是,炸弹才刚找过你!”不管怎么说,他现在的汉语水平已经摆脱词不达意了,他的意思是叶卡捷琳娜才刚被炸弹袭击过,处境还很危险。
叶卡捷琳娜看着我说:“何安忆,你的意见呢?”
我问她:“一定要去吗?”
叶卡捷琳娜坚决地点了点头。
我说:“那就去吧。”
老戈什愤怒地跳起来,又冲着我叽里咕噜说了一大通鸟语,小慧适时地给我翻译道:“他说你草菅人命,是个不负责任的混蛋。”
我郁闷道:“你不说我也猜得出来。”
叶卡捷琳娜按住戈什,温柔地跟他说着什么,小慧跟我说:“她在撒娇。”
老戈什有气没处撒,只得一跺脚无奈地走了。
叶卡捷琳娜冲我嫣然一笑:“谢谢你,何安忆。”
我无奈道:“不客气,招娣,对了,我先问问你打算演讲什么内容?”
叶卡捷琳娜跟我挤了一下眼睛道:“如何把别人口袋里的钱掏出来。”
阿破奇道:“什么意思?扒手技巧?”
小慧笑道:“叶子又要募捐去了,不过这回的目标更大了。”
我叹了口气道“又是钱!”
叶卡捷琳娜伸个懒腰道:“今天好累,我要去休息了。”然后她回头冲我们抛个媚眼道,“我喜欢小慧给我起的名字,大家以后就叫我叶子吧。”
一屋子人目送着她娉婷的身影消失,好一会阿破才擦了把汗道:“这公主真要命。”
无双面无表情道:“戈什要年轻20岁,肯定也决绝不了她的请求。”
王水生道:“可惜要杀她的人也不少,这就叫天妒红颜——跟我一样。”
……
睡到中夜的时候,我忽然感觉有人在敲我的门,经过这几天的磨练,我现在十分警觉,我小声道:“谁在那?”
王水生也低声道:“是我——有人在撬咱们的门。”
我说:“是不是林子文?”
“林子文撬们从来不出动静。”
我把小锄头握在手里,披件衣服出去,冷丁打了一个寒战:只见门外站着一个人影,面部一片惨白,我刚要揍他,王水生把面膜揭下来道:“现在我们怎么办?”
“……你戴上,我有办法了。”
我让王水生站在门口,探身从猫眼里往外看着,只见一片黑暗里果然似乎有人影在闪,同时门锁有轻微响动,如果不是王水生这样的蝙蝠精,一般人就算醒着都很难发现。
这时那人已经弄开了防盗门,我们里面的木门没锁,眼看他就要推门而入,我急忙示意王水生站好,自己藏在门后边。
外面那家伙看来是溜门撬锁的专家,他双手握住木门的把手,使劲往上提着把门打开,没有发出一点声音,他进来以后王水生其实就站在他对面不足30公分的地方,也许是吸血鬼的天性使然,他藏在黑暗里别人一点也发现不了,这家伙几乎就那么贴着王水生的脸屏息凝视地站在屋子当中听了一会,大概认为安全了,这才取出一个小手电,拧亮,小手电发出明亮的光线,然后他就见和自己面对面站着一个脸色白惨惨的东西,嘴角还带着两颗长长的獠牙……
“啊——”没等他把后半声喊出来,我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然后用小锄头在他后脑上来了一下,这个倒霉的家伙顿时晕过去了。
我从他手里拿掉手枪,还从他口袋里发现一张叶卡捷琳娜的照片,很显然,这又是一个杀手。
王水生把面膜撕下来问我:“怎么处置?”
“你先去把阿破和无双叫醒。”
我拽着杀手的脖领子把他拽到阳台,拿起浇花的瓶子往他头上倒了半瓶子,这小子呻吟了一声慢慢睁开眼睛,见我在看他,马上警觉地把手伸进兜里,我把他口袋里的东西一件一件扔到他面前道:“说吧,谁派你来的?”
他茫然道:“我这是在哪?”
我笑道:“你自己找上门来的还问我?”
他这才醒悟,揉着脑袋叹气道:“看来我也失败了。”
这会阿破和无双也来到了阳台,阿破揉着眼睛道:“我说你们当杀手烦不烦啊,你们不用睡觉啊?”
无双看了杀手一眼问我:“交代了吗?”
我说:“没呢还。”
“我去拿汽油。”无双扭头就走,自从上次逼问烂嘴蛇成功以后,他就学会这么一招。
那杀手叫道:“你们还没问我呢!”
我踹了他一脚道“小点声,还有人睡觉呢!我问你,谁派你来的?”
那杀手想也不想就道:“没人派我来。”
无双又道:“我去拿汽油……”
杀手抓狂道:“真的没人派我来!”
我又踹他一脚道:“让你小点声!”
杀手小声道:“我说的是真的,我是自己来的。”
我问他:“你跟公主有仇?”
他微微摇头道:“那倒不是,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确实有人出了钱叫我们杀她。”
无双道:“你们?”
杀手老实道:“我们是‘亚洲杀手联盟’的。”
我又问:“你们组织的老大是谁?”
“我们从来就没有组织。”
我微微一动,这句话我在叶卡捷琳娜的卧室里也听过一遍,我厉声质问他道:“你不是说你们是什么联盟的吗?”
“……我们是联盟,但不是组织,联盟的成员之间从没见过面,有人把悬赏发出来,我们会根据悬赏相机而动,任务成功以后再根据各自付出的劳动拿钱。”
我和阿破无双面面相觑,我小声道:“你们相信有这样的组织吗?”
这时就听一人冷冷道:“你们平时是不是完全是靠在网上联系的?”我们回头一看,只见林子文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们后面。
那杀手面露震惊之色道:“你怎么知道?”
林子文站在暗处,继续道:“所谓亚洲杀手联盟,其实就是一个网站论坛,事主有需要的话,先花钱买一个验证码,然后才有权进入论坛,他把目标的资料贴上去,再把悬赏的数目公布出来,联盟的成员都可以参加,最后谁得手谁拿钱。”
杀手使劲望着暗处的林子文,道:“你也是联盟的?”
林子文淡淡道:“我的ID是001。”
杀手先是悚然,后是激动道:“原来亚洲第一杀手在这里,我终于见到您了,前辈!”
林子文哼了一声道:“据我所知,这次叶卡捷琳娜的任务悬赏是700万美金,联盟里各国杀手都涌到了中国,你们还各自为自己起了一个中国名字,好象都是诗词里的句子。”
杀手低头道:“是。”
我好奇道:“你叫什么?”
杀手不好意思道:“随风潜入夜……”
我好笑道:“还他妈润物细无声呢。”
随风潜入夜道:“润物细无声已经被你干掉了。”他冲暗处的林子文道,“早知道前辈也来了,我们就不参合了。”
林子文有一丝黯然道:“你们现在退出也来得及,我连保护她的人都搞不定,更别说你们了。”
随风潜入夜愕然道:“真的?”
阿破捏拳头道:“你还想试试?”
林子文道:“我不想你们都丢了饭碗,这样吧,你回去以后发个帖子说明一下情况,让大家都罢手吧,我去给你顶。”
我们:“……”
随风潜入夜兴奋道:“这么说,你们打算放我走?”
林子文道:“阿忆,给我个面子。”
我把这位随风潜入夜东西包括手枪一股脑都还给他,道:“以后先看清楚状况再说,别随便乱潜!”他拿起手枪,看了看全部赤手空拳的我们,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老老实实地揣了起来——他这回算是潜对了。
随风潜入夜走到门口,忽然回头对林子文说:“对了前辈,问您一个困扰了我很久的技术问题:撬锁的时候怎么才能一点声音也不发出来?”
林子文冲他亮了一下手里的一件东西:“带一瓶缝纫机油,再配一把他们家的钥匙。”我说最近怎么开门都没声音呢,原来还有人帮我们上油……
随风潜入夜茅塞顿开,赞叹道:“果然是前辈,一向用最简单的方法处理问题。”他刚迈出去一步又走回来对我说,“为感谢你不杀之恩,我透露给你一个消息,很多兄弟都在等着利用公主演讲的机会杀她,那时候你要小心。”
我吃惊道:“你们怎么知道她会演讲?”
随风潜入夜道:“这是她的惯例,每到一个地方都会进行演讲。”
我点点头道:“谢了。”
随风潜入夜抱着门不走,踟躇道:“最后还有一个问题:我刚才进门的时候看见的是什么?”
王水生默不作声地把面膜往脸上一扣……
随风潜入夜看了一眼,黯然叹道:“哎,都怪我没把论坛里加精的帖子当回事,要不也不至于这么丢脸了。”
我奇道:“什么加精的帖子?”
林子文道:“我们坛子里有个老人去做任务,那家女主人半夜不开灯贴着面膜睡觉,这位老兄直接吓犯了心脏病,所以我们以后也得了教训,半夜去刺杀女人,必须得有随时见鬼的心理准备。”
我指着王水生道:“可他是男人啊。”
随风潜入夜道:“那就更见鬼了。”
王水生阴森道:“说话注意点小子,你想见识什么叫真正的随风潜入夜吗?”
随风潜入夜打了寒噤,溜之大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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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再不断更了,一个月请假不超过2天.......
第二十八章 过程与结果
我就是妖怪第三卷走拯救地球去第二十八章过程与结果
破一把拽出林子文质问道:“你小子大半夜的又有什么准备对付我?”
林子文尴尬道:“没打算干什么。就是习惯。看看。”
破怀疑道:“真的?”
林子文道:“真的。里安静。我随便看看。说不定就能想出什么好点子来呢。”
我感兴趣道:“白天没时间问你们。你们的炸弹实验是怎么做的?”
破无聊道:“别提了。他了个过期的手榴弹。弦儿都没有。最后还我自己引根捻子拿烟点……”
林子辩解道:“次只是一个尝试。下次我会弄一个质量好点的。”
破冲我摊手道:“老大。听见吧。还下次。正我是受不了了。你看着办吧。”
我一边他们打屁。一边看着地图呆。然后问林子文:“小林。我们算朋友吗?”
林子文迟疑道:“?”
“那你能帮我一个吗?”
“……那我想先问问。不帮会怎么样?”
我搂着阿破肩膀道:“我这么好的兄弟。天杀。我们一没还手二没报警的。你好意思拒绝吗?”
林子文道:“是你雇的我。”
我摊手道:“那我约。你要不帮我也没什么。我把你照片到天涯去。写明这就是亚洲第一杀手。然后雇一帮五毛党人工置顶。我看以后谁还请你?”
林子文先是目瞪口呆了一会最后道:“……除了让我放任务。其它的事你随便说!”
“那阿破你先杀”我拿出本市地图来指着人民广场说:“明天公主会在这里演讲你地同行也说了。到时候一定会有很多人想利用这个机会刺杀她。现在我需要你的意见。”
林子文接过地图看了一会道:“然是个行刺地绝好选择。地势空阔。周围全是高层建筑。而且流动人群活跃。利于撤退。”
我说:“如果是你你会以什么的方式行动?”
林子文看了我一眼骄傲道:“别试图用我的思维来揣测那些菜鸟。他们不是我。要不然你以为凭什么我是亚洲第一而他们不是呢?”
破呸了一声道:“你先把我干掉再说这话。”
林子时露出羞愧的神色来……
我瞪了阿破一眼。温言道:“那你帮我预测一下如果是那些菜鸟们来做。他们会怎么办?”
林子文老实道:“当然是用狙击步枪远程射杀。”
我问:“再具体呢?”
林子文指着人民广附近那些大楼和民居道:“不好说。这些地方无一不适合做隐藏点距离也适中。也知道我其实并不喜欢用枪。我觉藏在一个地方等着目标出现无疑是呆瓜的行为毫无乐趣可言。”
无双道:“王成不就是一个狙击手吗。问问他?”
我失笑道:“你也信?”
林子文看着地图微微摇头道:“这个公主真是疯了。这里演讲。就跟活靶子一样。要有两组狙击手等在那里。仙难救!”
这时小慧的房门轻轻一开。叶卡捷琳娜穿着一身睡衣走了出来她见我们一帮人都站在屋当中。意外道:“你们怎么没睡觉啊?”
我看看天色才蒙蒙亮。问:“起这么早干什么?”
“我准备一下白天演讲的稿子。”她轻盈地走上阳台。推开窗户呼吸着外面地新鲜空气。|里念念有词。大概是在打腹稿。
林子文道:“看见。如果现在有一个杀手就站在她对面的楼上。手枪就可以把她干掉真没想到传说中遭刺杀次数堪比卡斯特罗的人居然还这么大意。以前我高估了她。她的刺杀难度最多两星!”
破翻白眼道:“合着还是比我高。”
林子文挠头道:“杀你并不难难的是“杀”完之后不死!”说完他掏出一把弹刀来在阿破肚子上来回捅着。“看。程并不难。但是结果很让人失望……”
我哭笑不的地拍了一下林子文的肩膀道:“白天我来对付狙击手。你帮我注意周围我们让那帮小连过程也很让人失望!”
我快步走到叶卡捷琳娜身边。她疑惑地看着我道:“有事吗?”
望着她那双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我一阵晕眩。急忙转头看向窗外没有。今天你不要离开3米之外。”
叶卡捷琳娜轻笑道:“说地那么肯定。好象你真能抓住子弹似的。”
我矜持地咳嗽了一声:“可能吧。”
又过了一会天亮了。补了一小觉的人们从各自屋里出来。我们打王水生去买早点。无双打开电视。本市新闻里已经在播报关于叶卡捷琳娜公主将在人民广场进|演说地报道了。
吃过早点。戈什他|准备好了车等在外面。打算跟我同行的只有阿破和林子文。小慧拿过地图看了一眼上面被我们用手指划出的痕迹。问我:“你们在担心狙击手?”
我点头。
“那就带上孙满楼吧。”小慧说了这么一句话。冲我笑了笑道:“我在家看直播。保持的电话畅通。”
戈什他们几个今天如临大敌。戈什甚至亲自担任了司机。他似乎还在为叶卡捷琳娜的决定气。一路上也不跟我们说话。叶卡捷琳娜冲我无奈地做了个鬼脸。我问她:“为什么不像上次那样在宾馆搞个活动算了。你这样很危险。”
叶卡捷琳娜微笑道:“不是有你|护我吗?”
我尽力不看她的脸。哼哼道:“你和自己人也总使
计”
叶卡捷琳娜呵呵一好象很随意地说:“要想一国家地公益事业真正繁荣起来。光靠个有钱人是不行地不管煽动也好。感动也好。我的让尽可能多地人参与进来。”……
到了人民广场。这里的路口已经禁止机动车通行了。这样的活动。当然少不了政府出面。我们凭着关的证明直接把车开到广场中央的演讲台下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来看热闹的群众。演讲台方0多米的地方都被警察围上警戒线。还有几个警察在驱赶越线地群众。叶卡捷|娜跳下车。大声道:“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那警察头也不回道:“看见么。维持秩序呢。”
叶卡捷琳娜生气道:“把这些破布条子都拆掉。”
“你怎么说话呢……”那警察一回头。才现说话的是众人簇拥下地公主急忙挂上笑|道:“这都是面吩咐的。为了您的安全。”
叶卡琳娜不容置疑道:“拆掉!”
那警察露出了为难神色。我上前:“让你拆你就拆吧出了事我负责。”
那警察。只的把刚围好的黄色警戒线都拉断。看热闹地群众们马上都围了上来。人们对“公主”这个词都充满新鲜和好奇。又叶卡捷琳娜是难一见的大美人。所以来的人着实不少。才和警察这么一闹他们像是赢了一场小胜利似地。都冲着叶卡捷琳娜欢呼鼓起来。
叶卡捷琳娜冲人们微微一笑。敏捷地上演讲台。和拉线的拉条的人一起布置起来。她拿起麦克风试了试音。然后对在嘴上问:“后面的人能听见吗?”
广场那的人大喊:“再高点。”
叶卡捷琳娜笑了一|。调了调话筒道:“这回呢?”
要在以前。我肯定认为她又在做秀。可是这会我现她是真的很上心也很兴奋。似乎下的人海让她找回了如鱼的水地感觉。她往台上一站别人很自觉地都下去了。戈什他们几个好象都习以为常。在这个时刻都低调地站到后面。
叶卡捷琳娜今天穿了一身浅蓝色的牛仔服。扎着马尾巴。清爽的像个激进的女大学生。她捋了捋头冲下面说:“我们现在就开始好吗?”
我跟所有人一样都颇感意外。我以为她至少一个万众瞩目的出场式。旁边拿着几十页开场白的主持人更是惊的大跌眼镜。谁也没料到公主就这样开始演讲了。最主要的是:现在整个广场才连一半都没站满。
可是台底下的人才不管你呢。他们巴不的早点开始。也有人抱着起哄的心态。都轰然道:好!”
叶卡捷琳娜笑道:“们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以后肯定不会喊那么大声了。”
众人面面相觑。这里绝大多数还真不知道她是来干什么的。他们来看热闹前只知道上午有个公主要在这里演讲。还有就是这个公主很漂亮。
叶卡捷琳娜道:“我是来跟你们要钱地。”
众人莫名其妙小议论:“要什么钱?”
叶卡捷|笑道:“看我不白看。”
这回人们都笑了起来。有聪明的隐约猜到。道:“大概是环保募捐。”
观众们就在叶卡捷琳娜脚底下。所以人群里谁说什么她都能听到。她微笑着冲下面道:“错。我不一个环保主义者。否则也不会把大家召集在一起制造二化。”
人群里又有人大声道:“那你是给动物募捐的?”
叶卡捷琳娜道:“又错。我并不提倡保护动物。我们茹毛饮血的时候。它们保护我们了吗?”
人们哈哈大笑起来。这种言论在当今几乎就是离经叛道。但是很大程度符合了大众视角。而且谁都知道这不过是个幽默的说法罢了。
果然。叶卡捷琳娜继续道:“当然。我也不主张虐待动物。毕竟人家以前吃我们是为了生。连解馋都不上。”人们又笑。
“我要说的是人。环境动物|护之外。我更关注人人就是你我我们的家人及身边的陌生人。我一直致力于把一部分人的钱要来送给另一部分人工作。说白了就是替穷人募。因为不管从哪个角度说。人类文明已经展到这个地步。我们身边如果还有人吃不饱肚子。上不起学。看不起病。那都是我们的耻辱!想想看。当年一起从猴子变**。想抓只鹿多不容易。少一份子都不行。我们休戚与共……”
演讲开始之后。更多的人迅被里的笑声和掌声吸引过来。只一眨眼的工夫整个广场就满了。我回头看了林子文和阿破一眼。他俩一起冲我点头。表示后面可以放心交给他们。有他俩在。我至少不用担心有人在近处突施暗算。我抬头观察了一下远处。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远近不一地矗立在前。高处窗口更是密密麻麻。谁也不知道哪个窗口后面就可能藏着一个致命的狙击手。叶卡捷琳娜选在这里演讲。一方面可以方便更多的人来聆听。可是另一方面正如林子文所说:我们就像一个活靶子暴露无遗。作为保镖。我几乎已经感觉到了浑身不自在……
可是我看了一眼孙满楼后又被气乐了:这老小子先是招来一堆蚊子。然后在人群里卖驱蚊水呢。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二十九章 弹痕
我落后叶卡捷琳娜一步半站在她斜后方,从我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她白皙的脖颈,这是一次真正动情的演讲,没有虚伪的应酬和敷衍,我发现她在面对大众的时候表现出了足够的坦诚。她大声道:“宗教里有原罪之说,可我相信人是有原善的,同类有难都不帮,我们要那么好的生存环境做什么?让我们的后代在同类的冷漠中活者,我宁愿他们没有出生!”下面掌声如雷。
“那些吃饱喝足的欧美人,但他们流着眼泪手捧一只因为海水污染而奄奄一息的水鸟却忽略了同类伸来的求助的手,你们相信他们是善良的吗?”
台下人齐喊:“不信!”
我发现叶卡捷琳娜的演讲内容是带有很强烈的偏激色彩的,她好象只关注人,把环保主义者和动物保护主义者都列入了伪善的行列,难怪很多世界上的公益组织都对她颇有微词,她把自己陷入到了非常孤独的境地,但是我却听得很有触动,毕竟我的工作使我见了太多贫困和无以为继的生活,但环保这样的大话题一般老百姓很难有切实理解。正因为有这样的平易角度,来听演讲的人们很容易就群相激奋,从一个公主嘴里说出这些话来,他们觉得温暖、真实。
正当我也听得有点出神的时候,非常突兀的,从对面的楼群里传出一声有点空旷有些凄厉的枪声!
“镗——”
人民广场虽然已经人满为患,但宽广的地势把这声音凸显得非常悠长,带着死亡的气息!
我的心骤然揪紧,与此同时,天生的直觉已经让我提前做出了反应,时间淤积,我看见一颗金黄色的子弹准确地进入我的视线,直扑向叶卡捷琳娜的眉心,我丝毫不敢大意,眼睛死死地盯着它,从口袋里取出小锄头,等它离叶卡捷琳娜还有一尺的时候我闪身到前,在它脑袋上凿了几下,然后把它没收在我手心里。
这一系列动作我完成得很快,一般人甚至根本发现不了我曾动过,大多数人也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只有几个人随便地回头张望了一下,继续听演讲。
可是戈什他们已经一起耸动,出于职责的敏感,他们对金属撞针在空气里的声音特别过敏,四个人几乎同一时间发动,呈扇面形状往前飞扑,可是他们刚跑出几步就发现叶卡捷琳娜安然无恙,没人受伤,也没有物品被损坏,一切征兆都表明是虚惊一场,也有可能是有人在故意恶作剧,可是这个时候,是公主的安全重要还是一场演讲仍然需要抉择,戈什迟疑了一下还是示意侍卫们保护着公主撤离,这时叶卡捷琳娜却把一只手放在身后冲他们使劲摇了摇。戈什站在原地,似乎还有点犹豫,叶卡捷琳娜加大幅度摇了摇手,好象已经生气了。
戈什熟知公主的脾气,只能招呼侍卫们回到原地,紧张无比地观察着周围。
“镗——”枪又响了!
这回子弹是奔叶卡捷琳娜的胸口来的,看来枪手以为第一颗子弹打偏了,这次自信不足,所以改了一个更容易击中的目标。
我形同鬼魅地闪出去,把这一颗子弹也收进掌心,同时,林子文通过耳麦大声道:“阿忆,狙击手在你11点位置!距离大约400米!”
我捂着耳朵小声说:“知道了。”
林子文急道:“你还不带公主撤退?”
我看了一眼正在投入演讲的叶卡捷琳娜,犹豫了一下才在她背后用极小的声音道:“叶子——”
叶卡捷琳娜肩膀微微一耸,放慢了语速,暗示我说下去。台下人们时而鼓掌,时而呐喊,她和他们之间已经建立起了很融洽的沟通气氛,这时听众们发现了公主的不对劲,几万人安静地看着她,我不知道现在把她拉走他们会是什么心情,我察觉到叶卡捷琳娜只有在这个时候才是快乐的,这些天来,交际酒会、刺杀、炸弹袭击,她都能从容应对,但我感觉她已经像绷紧了的发条,可是现在她很放松,让人不忍心打扰,我叹了口气道:“没事,你继续吧。”
叶卡捷琳娜轻轻地点了点头似乎在对我表示感谢,恢复正常语速道:“让我们看看有钱人过的日子吧,他们喝几千块钱的咖啡,抽上万的雪茄,可是他们身边就有人还挣扎在生死线上,你们没到过非洲,没见过什么是真正的皮包骨,我来告诉你们,现在情况更坏,很多人已经不再是皮包骨而是骨包皮,十几岁的少年只能躺在泥里等着他的妹妹去捡东西回来吃,他不是不能动,但是他动起来会比他妹妹更费热量——这就是他们的智慧。”
人们悚然动容,如果不是亲耳听到,他们根本无法想象那样的场景,叶卡捷琳娜道:“为什么在原始社会那么贫乏的条件下我们都愿意把更多的东西让给别人吃?我想有一定的自私考虑,别人吃的多他就需要干更多的活,但也可能是他们怕寂寞,现在他们不寂寞了,可是连带着最后一点善良也泯灭了,如果有人说人生来就是自私的,那么我允许这种自私小程度地存在——我从不把这个国家募捐来的钱用到那个国家,从现在开始,从帮帮你们身边的人开始,他们可都是你们的同胞!”
听众们受了感应,左右看看,都露出了羞怯的笑容,整个广场一片温馨,孙满楼捧着个装驱蚊水的箱子见缝插针道:“帮帮我吧,我有个朋友被无赖讹诈,我卖了钱都是救助他的。”……
不得不说演讲很精彩,主要的是能打动人,可是我却没工夫细听,因为我很忙!
在这段时间里,我的左前方也就是林子文说的11点位置以每5到6秒的频率又射出8发子弹,空旷的回声不时响起,头三发子弹很精确地射向了叶卡捷琳娜的胸口,从第四枪起,子弹明显跑偏了,一会是肩膀一会是大腿,还有一枪居然离着我们将近有1米半远,我满世界跑着凿子弹,不禁对枪手有了一丝佩服的感觉:我承认我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林子文在耳麦里喃喃道:“明明有狙击枪的声音,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安静了一会之后,枪声再次响起,可是这回间隔比上次短了很多,几乎是间不容发,“镗镗镗”一枪接着一枪,准度也越来越差,慢慢的我终于瞧出端倪来了:枪手已经抓狂了,他现在已经开始试图用蒙的了——
我抓了满满一把子弹,正要把它们装进口袋,就在这时,我的神经像抽了一下似的紧张起来,一颗金黄的子弹头划着诡异的弧线突然袭到,当我凝神去看时,它已经顶上了叶卡捷琳娜的额头!
事先没有任何征兆,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先前的大张旗鼓好象就为了这一枪打掩护似的,我大惊之下竟然忘了用小锄头,直接伸手握住了它,这是我第一徒手抓子弹,我这才发现一个小小的东西停在空中居然能坚如磐石,我使劲摇了摇,还是没动,我换上双手,把整个身体的重量加上去,这才使它微微松动,再用小锄头一敲,它就落在了我掌心里,我的身上一瞬间都被冷汗湿透了——我要慢一点,说不定它现在已经钻进去了。
叶卡捷琳娜皱眉,利用演讲中停顿的空隙小声跟我说:“何安忆,别在我眼前乱晃。”这会台下也有人察觉到我在不停“手舞足蹈”,指着我议论起来。
我退后一小步,摊开手看了一眼新抓的子弹,它明显要比先前的都大一些,在实际经历中我觉得它也更难对付,我想不到如此一片小东西会那么倔强地难以撼动。我通过耳麦跟林子文说:“小林,附近还有狙击手,报告他的位置!”
林子文茫然道:“有吗?我怎么没听到声音?”
这段时间里,我11点位置那位大哥干脆放下了狙击手的架子,把狙击步枪当冲锋枪一样打,估计是指望一梭子里有个一两颗子弹能扫死我们。我忙于应付之际,第二颗冷弹又打了过来,依旧是无声无息,毫无规则可循地突然挤进我的视野,几乎和11点位置的某颗子弹并肩到来,我探手把它们一起凿下来,鼻尖冒汗道:“小林,你去把11点搞定!”
这时我的电话在兜里震了起来,我接起,小慧道:“你那边出什么事了?”她大概是通过现场直播发现我不对劲了。
我一边警戒一边说:“有两组狙击手,其中一组很麻烦,我听不到他的枪声。”
小慧噼里啪啦敲了一阵键盘,道:“听不到声音很正常,目前世界上很多性能优良的狙击枪有效距离长达2000多米,也就是说枪手有可能是在2公里以外朝你开的枪。”
我沮丧道:“那我该怎么办,我得知道对方的位置!”
这情形就像是打棒球,对方是投球手,我是拿棍子那个,区别就是我每次必须击到球,否则后面的叶卡捷琳娜就得遭殃,这样的险我实在冒不起,所以我必须先弄清下一次球会从哪个方向飞来……
小慧道:“你再坚持一会,我让孙满楼想办法!”
不等我说什么,小慧就挂了线,然后混在人群里的孙满楼接起了电话……
11点位置的枪声又响了一次,不知为什么我却没接到子弹。
孙满楼接完电话以后就开始念念有词,同时双手平端,我们远处的天空忽然暗淡起来,似乎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光彩,有人小声道:“阴天了,是不是要下雨啊?”
可是只有我明白,那根本不是什么乌云也不是要阴天,那是由各种昆虫组成的如烟幕般的屏障,孙满楼一挥手,这朵“乌云”忽然从天而降,封在了距人民广场大约1公里外的地方,仔细看的话还可以隐约见这道屏障在动,并且伴有“嗡嗡嘤嘤”的声音,一时间蔚为壮观!
与此同时第三颗冷弹也终于射了出来,但是这一次,我清楚地看到了它来的线路——这个不速之客在穿过“屏障”时很轻易地暴露了它的弹道,它在一片黑幕中拉出了长长的白线!很多昆虫就此牺牲,说实话这是我第一次看见苍蝇蚊子被击落而险些落泪。
孙满楼再一挥手,不计其数会飞的害虫循着这条弹道为自己的同类报仇去了……
冷弹再也没有出现,我估计枪手就算暂时不被折腾死,他的瞄准镜里也再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这时叶卡捷琳娜的演讲也进入了尾声,她大声道:“那些有钱人我去对付,你们要做的,就是捐一点钱给最需要的人,不光是今天,不光是你自己,我相信总有一天,在我们共同的努力下我们所有人都会幸福地活着。”台下数万人鼓掌呐喊,热泪盈眶。
一排手抱募捐箱的志愿者走进人群,他们被迅速包围,满载而归,我也把袭击者的最后一颗子弹纳入囊中,演讲圆满结束。
这次活动可谓空前成功,公主的演说感人至深,影响悠久,她美丽风趣又平易近人的影子给中国的听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她身边那个保镖,在整个活动中小动作不断,还不停接打电话,另外就是在人民广场外不知有什么东西响了整整一个上午……
退场以后,我利用短暂的休息时间见到了林子文,他手里抓着一个一瘸一拐的人,手里抱着一个长条盒子。林子文不断训斥他道:“不是让你们收手了吗,你昨天没看我顶的帖子?”
那人愁眉苦脸道:“我这几天不是没空上网吗?”
我瞥了他一眼道:“你就是那个11点位置吧?”
林子文跟我解释道:“没错就他,杀手联盟里我就这么一个见过面的,没想到他也来了。”
我听他这么说,估计他们大概是朋友,问他:“你中文名叫什么?”
那人低着头道:“射天狼。”
我呸了一口道:“你知道吗,这一上午你就没怎么射正过。”
射天狼惭愧道:“我知道。”
我又问他:“你怎么受的伤?”
射天狼道:“这一上午一枪没打着,我以为枪坏了,就朝地上开了一枪。”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最后一枪我没接到子弹了。
我说:“然后呢?”
射天狼唉声叹气道:“枪没坏,打脚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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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无话。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十章 抚恤金
狙击手这个职业一直是小说、电影里炙手可热的炒作元素,想想看,一个人,一把枪,深深地隐藏在丛林、草原、沙漠或现代建筑群里,瞄准镜里被放大的目标,神出鬼没的刺杀,强大的心理素质,他们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那么迷人,仿佛连呼吸都带着死亡的气息,一击得手,悄然而逝。虽然林子文对此的评价是“像呆瓜一样”,但他们无疑是最神秘和最有吸引力的种群。
不过我觉得狙击手是人类一切阴暗心理的缩影,他代表的是人类的窥探欲、怯懦、想吃羊肉又怕惹臊的情节,再想想看,拎把枪猫起来,我能看见你而你看不见我,我打得着你而你打不着我,一锤子买卖打完就跑,挺招恨的,所以二战那会苏德对决,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抓住对方狙击手后就地处决,不留俘虏,这样做也是为了鼓舞军心,因为一两个训练有素的狙击手造成的心理威慑可以影响到一场局部战争。
总之,狙击手就是战场上那根最纤细的神经,运用得法可以摧垮敌人的意志,所以他们本身的意志一定要坚强,心理素质一定要稳定,我们看电影里演的狙击手,大部分都会经历一次重大的失败,从此一蹶不振,到最后情势所逼不得不披挂上场,心理还有阴影,总觉得子弹会背叛自己,但是到最后一刻不得不扣扳机,这时想起了祖国想起了信仰,最主要的是再不开枪自己的马子就会被人糟蹋,于是射出愤怒的子弹,以精确到微米的超水平发挥结果了大反派,给电影划上完美的句号。
综上所述,狙击手其实都很神经质,受不了失败:我们面前就有一个失败得很彻底的狙击手,这位中文名字叫射天狼的杀手显然不是中国人,他长有一副像黑白老照片似的越南人的脸,眼大无神,看着就特脆弱,主要我认为中国人肯定不会给自己取个“射”的姓……
射天狼的失败已经不能用一枪两枪来形容了,我现在还清晰地记得他用狙击枪横截面扫射的壮举,离我最远那颗子弹几乎害得我跑了个50米才抓回来,那时他就已经很抓狂了,到后来终于崩溃到朝自己的脚开了一枪,所幸扳回一城:他命中了。
叶卡捷琳娜在处理事后事宜时我在隔壁接见了这位勇士,他完全没有考虑到自己的处境,而是先把盒子里的枪组装好端起来,往弹匣里装了一颗子弹,装好,上膛,然后交给林子文道:“你帮我看看问题出在哪了?”
林子文二话不说把子弹退了出来,道:“问题不在枪身上,我最近也遇到了和你一样的困惑。”他看向我说,“阿忆,我们杀手这个行当本来就是高危职业,你就别再给我们添乱了行不?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微笑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会说的。”
林子文拍了一把射天狼的背问我:“他你打算怎么处理?”
我说:“走吧,回去以后把那个帖子再顶一顶,让兄弟们散了吧。”
射天狼失魂落魄地收起枪,一边往外走一边喃喃道:“那我的子弹都去哪了?”
我把手伸进口袋,他的子弹全在那里,我数过,一共49发,加上他射自己那颗,这小子一上午换了5梭子弹匣!他走到门口的时候我忽然问他:“你们还有一组人在哪?”
射天狼茫然道:“什么在哪?今天联盟里只有我一个人来的。”
林子文也道:“要论远程狙击,联盟里只有射天狼最擅长。”
我捏着那三颗加强弹,想了想还是道:“没事了。”
林子文看了一眼射天狼落寞的背影,道:“他可能很长时间都不能再做任务了。”
我就说他脆弱吧……
经过核算,上午演讲收的公益捐款有160多万,虽然数字远远不能和酒会比,但是意义深远。叶卡捷琳娜似乎也没指望在这种场合募捐多少钱,结果已经让她惊喜异常了,区区的160万,连她陪人吃饭一个零头都不到,但是却使她非常振奋,在车上,她握着拳头对我道:“知道么何安忆,算起来他们每人至少捐了50块以上。”
我面无表情道:“那又能说明什么呢?”
叶卡捷琳娜一笑道:“说明至少多了几万个愿意长期掏钱的人,你也知道,在我的理念里人才是第一的。”
我哼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心说这一上午要不是我忙活就算阿破站在她那位置上现在活着也能当筛子用了,我就纳闷了,一个外国人,不远万里来到中国,尽忽悠别人掏钱,自己又一分也落不着,她穷开心什么,真怀疑她心理扭曲……
戈什专心地开着车,目不斜视,他好象已经习惯了我作为叶卡捷琳娜第一保镖的身份,忽然一阵电话的铃声从他口袋里传出,戈什看了一眼,放慢车速,然后用他地道的阿富汗英语接电话,对方不知说了什么,没两三句他就勃然大怒起来,吹胡子瞪眼,大声地和对方争吵,我好奇道:“他在中国也有朋友?”
叶卡捷琳娜脸色变了变道:“是从我们国内打来的。”
戈什又吵了一会,猛的摔了电话,身体微微颤抖,他双手死死抓着方向盘,好象怕自己失控连累了公主,从始至终他都没有回头。
叶卡捷琳娜用淡淡的口气问了他句什么,戈什顿了一下,小心地回答,两人就这样交流了几句,就再也没人说话了。
回到王府大街,戈什就带着公主的侍卫们回自己的住处去了,叶卡捷琳娜悠闲地在街上逛荡了一圈,然后就站在超市门口和王水生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王府大街的居民也都习以为常,间或有人问:“叶子,演讲募捐了多少钱?”
叶卡捷琳娜就会回头告诉他:“不多,才160万。”……
孙满楼找了个背人的地方点了点这次卖驱蚊水的钱,然后转出来跟我说:“老大,给点抚恤金吧。”
我莫名其妙道:“什么抚恤金?”
孙满楼放低声音道:“我们这次可死了不少兄弟呢!”
我恍然,既而失笑道:“你想要多少?”刚才死了不少蚊子和苍蝇那倒是真的,而且我也有点感动,别看是害虫,组织性纪律性可一点也不差,虽然这种低等的昆虫没有智商,全靠天性使然。
孙满楼道:“一只就算一块吧,抚恤金一块钱不算多吧?”
我笑道:“呸,那灭四害那阵子欠你钱的人还海了去了。”我说,“后来怎么样了,有信吗?”
孙满楼道:“后来也都飞散了,你指望一群苍蝇当杀杀手呢?”
我鄙夷道:“你就不能找点有战斗力的来?”
孙满楼无辜道:“你看看现在城里还有什么呀?我记得刚计划生育那会天上还有鹞子,等人口突破12亿那年麻雀都少见了,都是这环境给闹的。”
我笑道:“那你找叶卡捷琳娜索赔去吧,她现在还抵触环保呢。”
说到这,我把最后接到的那颗子弹掏出来,孙满楼凝视着这它,充满感情地说:“好好看看它吧,它身上沾了多少我下属的血!”
想到他下属的种类,我赶紧把它放下了……
这时王成忽然出现,他一把抢起那颗子弹头道:“这个你哪来的?”
我下意识地伸手去拿,王成却剧烈地转过身把子弹护在手里道:“让我多看一会。”
我灵机一动道:“认识吗?”
“这有什么难的?”王成如数家珍道:“点408,切塔克M200狙击步枪上的专用子弹,当初我曾用过一段时间这种枪。”
我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不禁道:“真的?”
“蒙你干什么?”
“那你说说这枪能打多远?”
“在无差别条件下它在2200米内的精确度是同类型狙击步枪里非常高的——注意,我说的是精确度。”
我忙道:“你说那些我也不懂,你就告诉我,如果有人拿着它从两公里以外对我开火,命中我头部的几率有多大?”
王成手捻弹头,沉吟了一会道:“这可有难度了,如果是那样,子弹在空中飞行的时间大约是2秒多,加上风力、湿度的因素,最后命中头部,只能这么说——就算他是万中挑一的高手,也需要一点运气。”
我暗自心惊,如果王成说的不错的话,那么打出这发子弹的人绝对是高手高手高高手,我接住它们的时候,三发子弹都在叶卡捷琳娜头部的前方!
不管王成报出的数据对不对,总之这次想要叶卡捷琳娜命的是个非常危险的家伙,至少比射天狼难对付。
我侧头端详着王成,发现这也是个有意思的人,我和阿破无双他们早就断定他不可能像他说的那样是什么特种兵还是雇佣兵的,但今天我发现他起码也不像我们想的那样光会吹牛B,他手摸弹头时眼里发出的神采和迅速报出的资料绝不是一般军迷所能做到的,当然,你要说他是个狙击手打死我也不信——打不死更不信。
我开玩笑道:“王成,如果你在有十分把握的情况下开枪,却发现子弹不知哪去了,而且这样的情况一连发生了三次,你会有什么感觉?”
王成自己也觉得好笑,难得幽默道:“那我就不得不相信这个世界上真有神了。”
我也笑了:“其实,说不定是妖干的呢?”
王成把弹头紧紧握在手里问我:“这个能送我吗?”
“没问题。”
“谢谢!”他把那颗弹头贴在胸口,迷恋地说:“我要把它做成一个吊坠,让它天天和我的心脏一起摆动。”
我咳嗽了一声道:“呃,你最好洗洗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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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晚了一点,嘿嘿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十一章 丁姨
我们正在路边闲聊,戈什带着他的三个侍卫鱼贯出现,他们手里提着简单的行李,来到叶卡捷琳娜跟前,一字排开冲他们的公主深深地躬身行礼,叶卡捷琳娜面带微笑,略一颔首。
我纳闷道:“这半迟不早地问的什么安呀?”
叶卡捷琳娜轻声道:“他们是来跟我道别的。”
我吃惊道:“出什么事了?”
叶卡捷琳娜道:“还记得戈什老爹在车上接的那个电话吗?”
“啊,怎么了?”
“他得到国内消息,我叔叔已经宣称全面摄政,现在发下通告,要把他们全部招回。”
“那你的安全怎么办?”
叶卡捷琳娜微微一笑,没有说话。
她的身世背景阿破他们已经知道,阿破沉着脸道:“什么玩意,你叔叔得势了,他们就急着回去拥立新王?”
我说:“是啊,你不是说他们是你最忠诚的卫士吗?”
叶卡捷琳娜淡淡道:“正因为我叔叔得势了,所以他们要回去保护我父亲。”
我和阿破顿觉失语。
叶卡捷琳娜微笑着张开双臂,和她的三个大熊似的侍卫挨个拥抱,这几个大个子虽然是她的亲信,可是这样的待遇还是第一次,一个个闹得大红脸,站在了一边。
叶卡捷琳娜来到戈什跟前,慢慢偎依在他怀里,把脑袋放在他肩膀上,像乖巧的女儿依赖父亲一样,戈什轻轻拍着她的背,温言安慰着她什么。
我们一干外人就围站在一旁,看着他们分别。
戈什安慰了叶卡捷琳娜几句,忽然转过头来对我说:“何,公主就交给你了,你要好好照顾她!”
我诧异道:“咦,你中国话说这么好了?”
戈什无奈地笑了笑,这个倔老头在王府大街这段日子里一度想教我学英语,而我则固执地只用汉语跟他交流,在这场语言的对决中是我赢了。
三个大熊侍卫要过来跟我拥抱,我惊恐地跳在一边道:“免了吧。”被他们三个一挤,我下场肯定不会好。
四个人重新站成一排,郑重地再次向公主告别,叶卡捷琳娜挥挥手,他们义无返顾地上了一辆一块二的出租车去机场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道:“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回去?”
叶卡捷琳娜道:“现在回去我叔叔一定会怀疑我是去跟他争王位的。”
我说:“可是那个王位本来就应该是你的,你打算怎么处理这件事?”
叶卡捷琳娜慢慢摇着头,凝思道:“说实话我也不知道……”她换了副快乐的表情道,“不说这些了,为了庆祝以后再也没有人在我耳边唠叨,我们去干点开心的事情吧。”
“比如呢?”
叶卡捷琳娜从兜里掏出一大堆支票道:“比如把这些钱花掉——你不是说你们从小在孤儿院长大吗?我想去看看。”
我心一动道:“你想把钱捐给那里?”
“不可以吗?”
“太可以了,咱们走。”
叶卡捷琳娜笑道:“怎么比给你还开心?”
无双和小慧一听我们要去孤儿院,都表示要一起去,无双道:“我们也有好几年没回去了吧?”
小慧道:“是啊,我也想丁姨了。”
依旧是无双开车在前头带路,叶卡捷琳娜则开另一辆带着我在后面跟着,她看着我说:“你们好象对那里感情很深。”
我一笑,没有说话。
我们从小长大的孤儿院院长叫丁宜,就是小慧所说的丁姨,孩子们那时都那么叫,丁姨早年间随丈夫旅美经商,家境丰厚,丁姨的丈夫因病早逝,她便带着所有的家当回国开了这间孤儿院,那是中国早期的孤儿院,全靠丁姨一人支撑,后来得到了政府的资助,越办越大,这里倾注了丁姨全部心血,丁姨知识渊博,管理开明,孩子们在这里生活安定,并且能受到良好的教育,撇开这些不提,如果没有丁姨,我们四个现在肯定是天各一方,所以我们对这里,对丁姨,有一种很特殊的感情。
车开到半路路过糖果批发市场的时候,我提醒叶卡捷琳娜道:“你是不是买点糖果给孩子们当见面礼?”
叶卡捷琳娜停下车,跟我伸手道:“给我点钱,我身上全是支票。”我边掏钱包边说:“我跟你去吧。”
“不用,我很快的。”
结果她真的很快——下车一晃,只拿了几小袋夹芯巧克力回来。我好笑道:“虽然是搞形式主义,但你也不用只买这么点吧?”
她白我一眼道:“我从来不搞形式主义。”说着往自己嘴里塞了一颗巧克力吃。
我来气道:“这么多糖一个人会得蛀牙的。”
叶卡捷琳娜继续开车,把巧克力糖咬得咯嘣嘣响道:“得蛀牙的孩子长大都聪明。”
“……这是什么理论?”
她看了我一眼咯咯笑道:“你小时候肯定没得过蛀牙。”
我哼哼道:“我小时候就没怎么吃过糖。”这倒是真的,我小时候别说孤儿院,就是一般工薪阶层家的孩子也不可能天天吃糖,80年代,大家都穷着呢,那会有钱人的代号才是“万元户”。
叶卡捷琳娜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往我嘴里塞了一个糖哄我道:“呶,现在请你吃。”
我边吃边说:“现在得蛀牙还能聪明吗?”
叶卡捷琳娜大笑道:“小孩儿得蛀牙会聪明,你这么大还得蛀牙那是缺心眼。”
我:“……”
丁姨的孤儿院早年叫丁太私立孤儿院,后来也不这么叫了,现在正式改名叫丁氏学园,就设立在郊外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最早只有一个小院子,现在已经俨然是贵族学校一般,大门口还装着监控器,无双按了按喇叭,门房里走出一个大爷嚷嚷道:“干什么的?”
无双道:“我们是以前这的学生,回来看看。”
大爷不信道:“有什么好看的?”
小慧也道:“大爷,我们真的都是这的学生。”
大爷见我们这么多人开着两辆车,更不信我们是来参观的,他一眼瞅见车里的叶卡捷琳娜,大声道:“她以前也是这的学生?别想骗我,我们这从来就没收过外国人。”
阿破再也忍不住了,把头探出去道:“王大爷,不认识我了?”
老头看他一眼疑惑道:“诶,这个眼熟。”
阿破大声道:“我你都忘了?天天跳院墙出去玩,还有一回爬栅栏挂铁丝上了,还是你用竹竿子给我捅下来的。”
老头一拍脑袋:“就是你小子!”
阿破嘿嘿笑道:“想起来了吧?”
王大爷笑道:“行,这几年学好了这是,都知道走门了。”
不光王大爷想起来了,我们也想起王大爷了,这老头这么年一直都是门房,不过现在看着可老多了。
王大爷完全是另外一副口气问:“你们来干什么来了?”他向来对院内的孩子都不错。
阿破道:“来看看丁姨。”
老王二话没说就开了门,小慧笑呵呵地对阿破道:“看来还是你有面子啊。”
阿破叹气道:“哑巴孩子招人疼,谁让我是最没本事的那个呢,那会三天两头我就在铁栅栏上挂着呢。”
叶卡捷琳娜好奇道:“那会你们跑出去玩不是一起的吗?”
我说:“是啊。”那会我们经常跑出去见刘老六,要么就上天翻云下海搅浪的。
“那为什么只有阿破一个人经常挂在门上,你们是怎么出去的?”
我说:“那会无双瘦,能直接从门里钻出去,小慧会模仿老师的笔迹开假条,只有阿破那个笨蛋靠跳墙。”
“那你呢?”
我嘿嘿一笑没有说话,我当然是大模大样走出去也没人能发现。
车开进去,我们眼前一片敞亮,这里喷泉、草坪、教学楼一应俱全,宿舍都建成欧式小洋楼的样子,看上去充满浪漫恬淡的气息,草地上正有不少孩子在做游戏,不知道的人来了,绝对会把这里当成是寄宿的贵族学校。
这些都是丁姨的杰作,其实明眼人还是能看出硬件设施并不高档,孩子们的穿着也是朴素节省为主,但就是有股淡雅的味道,她自身就是一个充满浪漫情调的人,就算最穷的时候她都从没让自己的作品破败过,一分钱也有一分钱的优雅。
我们下了车,无双感慨道:“比咱们那会好多了。”
小慧道:“是啊,咱们那会还都是平房呢。”
阿破道:“……墙看着也好跳多了。”
我笑道:“还是先找丁姨的住处吧,刚才也忘了问问王大爷了。”
小慧伸手一指道:“看,丁姨以前住的土二楼还在。”
我们一看,果然,从小时候就伴着我们的土二楼还在原来的地方,那时候院里孩子不多,随便哪个孩子都被无数次的唤进去过,有时候被批评,有时候被表扬,还有时候就是闲聊,我们自己也经常有事没事就跑进去玩。现在再看,不由得勾起无数回忆。
“进去看看!”阿破率先跑了过去。
我们也都跟着跑起来,重回这里,我们仿佛也变回了孩子。
一进楼门,阿破就大喊:“丁姨,你还在吗?”
小慧皱眉道:“你能不能先找找再喊?”
阿破不管不顾地扯开破锣嗓子嚷道:“丁姨,丁姨——”
走廊里某扇房门一开,一个满头银丝梳得一丝不苟的老太太闻声探出头来,把老花镜扒拉在鼻尖上看了阿破一眼道:“你这个孩子,怎么还毛毛燥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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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结了一下午是不是该让这个人物出来,本来是有别的情节的,那个……虽然这几天都晚了一点,不过轮回来是一样的哈,反正24小时总有一更,大家可以每天白天看……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十二章 巧克力
老太太从房间里走出来,穿着一件布纽上衣,下面一条毛线裙,素雅得像经典电影里的老妈妈。
我们纷纷上前,亲热地喊:“丁姨!”
丁姨探身在阿破头顶上拍了一下抱怨道:“听声音就知道是你这个小子——我都快够不着你的脑袋了。”
小慧掩口笑道:“没关系丁姨,他不会再长个儿了。”
丁姨看了小慧一眼道:“你还经常欺负他吗?”
小慧诧异道:“我经常欺负他吗?”
我们都看着她,笑而不语。
丁姨又看看无双,问他:“你是这两位女士谁的男朋友?”
无双无奈道:“丁姨是我,无双!”
丁姨笑道:“我知道是你,可是不妨碍我问你那个问题吧?”
无双摊手道:“我还没女朋友呢。”
“那你可要抓紧了,漂亮的男人比女人更容易自恋,你已经该考虑这事了。”
无双:“……”
丁姨最后拉起叶卡捷琳娜的手,仔细端详她的面容,带着无限赞叹和感慨道:“漂亮的姑娘,你从哪来?”
叶卡捷琳娜笑道:“从一个遥远的王国。”
“这么说你跟无双不是一对?”
叶卡捷琳娜耸肩。
阿破道:“丁姨你就别乱牵线了,漂亮姑娘已经姓了何了。”
“哦?”丁姨这才看着我说:“是你的……”
“不是!”我连忙道:“这是叶卡捷琳娜,她是富加王国的公主。”
“哦我知道,那是一个真正的王国。”丁姨看着叶卡捷琳娜道:“从这个角度上说你是一个真正的公主,就是谈恋爱困难了一点,要讲究门当户对的话——据我所知世界上仅有的几个王子最年轻的也50多了。”
叶卡捷琳娜笑道:“我从来就没想过要嫁给王子。”
小慧道:“其实我觉得公主嫁给王子是悲剧。”
我们一起看她,疑惑道:“啊?”
小慧振振有辞道:“想想看,又不能近亲结婚,那么公主和王子必定不会是一个国家的人,他们结合的唯一途径就是和亲,他们是不会相爱的。”
我们:“……”
丁姨笑道:“看看咱们这半天都说了些什么,来,都进来。”
丁姨把我们让到她的办公室里,这里依旧是简朴和淡雅的,墙角有一张床,四面都是书柜,里面码着整整齐齐的羊皮卷封皮的外文书,都被翻得很松软,失去了原有的峥嵘棱角,像一位位饱经沧桑后充满智慧的老人。
丁姨坐在满是木纹的桌子后面指着我们道:“说说你们有几年没来看我了?”
阿破道:“六年?”
无双道:“超不过七年。”
小慧道:“可是我一点也感觉不到,你们看丁姨一点也没变,好象我们昨天才从这离开一样。”
那俩人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道:“就是就是。”
其实我们确实有六七年没来了,刚走上社会那会还定期来个一两次,后来也没什么由头,慢慢地也就懒了,所以说人的惯性是很可怕的,不过今天再回来,一点也没感觉到生疏,一切还是那么熟悉。
丁姨笑指小慧道:“还是你最会说话。”
我们都习惯成自然地背手站着,像当年一样,当年凡是我们四个一起被“请”进来的情况一般没什么好事,基本都是来承认错误的。丁姨向叶卡捷琳娜招招手道:“公主请坐吧,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你一直在为公益事业捐钱。”
叶卡捷琳娜客气道:“叫我叶子就好了,很惭愧,我捐的都是别人的钱。”
丁姨微笑道:“那也很了不起,说实话我年轻的时候也想干跟你一样的事,可惜真正想行动的时候已经老了。”
叶卡捷琳娜道:“不,您已经做了,并且在继续做。”
丁姨愣了一下,问我们:“这孩子的中文谁教的?”
我笑了,听三个有高深智慧的女人谈话实在是件有意思的事,她们恭维对方的方式简直妙到颠峰。
叶卡捷琳娜把一团皱巴巴的支票掏出来,仔细地一一理展这才双手放在丁姨面前道:“这是我这次的主要目的,抱歉,我对待钱的方式一向比较粗暴,早知道能有机会亲自交给您一定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丁姨随手翻了几张支票,忽然郑重地站起来,握着叶卡捷琳娜的手说:“一般来这地方捐钱超过10万的人他们都会带着大量的记者和花花绿绿的廉价糖果,我代表所有的孩子感谢你。”
叶卡捷琳娜呵呵一笑道:“我也带了糖果。”
我鄙夷道:“是呀,只够把你一个人吃到牙疼。”
正说着,忽然从学校门外开进一辆大卡车,它来到草坪上,后车帮一开,哗啦一下,无数的夹芯巧克力倾泻在草地上,随后离开。
我们纳闷地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这时叶卡捷琳娜对丁姨说:“还没跟您说,那笔捐款我已经帮您花了5万用来付那些巧克力的钱了。”
我们都茫然地看着她,不知道她什么意思,叶卡捷琳娜一笑道:“你们一定还有话要私下说,我去跟孩子们分享巧克力了。”说完跟丁姨点点头,然后就飞跑了出去。
无双看着草地上无数的巧克力,失神道:“她居然给孩子们一次买了一卡车的巧克力。”
巧克力倒在地上,散发出诱人的香味,像小山似的那么一堆,可是孩子们并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出于天性和好奇,他们很快围拢过来,不过没人敢擅自上前。
叶卡捷琳娜分开孩子们走到巧克力堆前,拿起一块剥开纸塞进嘴里,孩子们看着这位美丽的大姐姐,谁也不做声,都静静地围着,叶卡捷琳娜边嚼边诧异地说:“你们不是要看我一个人把这些东西都吃掉吧?帮忙啊!”
孩子们一时没反应过来,还是不动……
叶卡捷琳娜撇嘴道:“这是送给你们的——”她一挥胳膊大声道,“让我们一起把它们吃光!”
这下孩子们终于听懂了,他们愣了一下之后顿时欢呼起来,然后飞扑向巧克力们……
看着雀跃的他们,阿破咂巴嘴道:“咱们小时候为什么没人这么干?”
无双道:“这让那些无聊记者看见说不定又要借题发挥,说什么钱应该用在更需要的地方什么的——再说这样吃法他们会牙疼的。”
丁姨不屑道:“让他们说去吧,小孩子么,就应该吃糖吃到牙疼。”
我插口道:“小时候得蛀牙的孩子长大都聪明。”
所有人一起看我:“谁告诉你的?”
我又无话可说了……
丁姨用钢笔戳了我一下道:“该说你了,这些年都搞什么了?”
我幽怨道:“您总算看见我了。”这还是丁姨第一次拿正眼看我。
丁姨笑道:“还按当年的流程,你最后一个交代。”
这句话说得我心里一暖,当年确实是这样,我们四个捅了篓子,被阿姨提着耳朵抓到丁姨面前,然后他们三个一个一个交代,依次被放回去,最后才轮到我……
想到这我不服道:“您得先给我说说当年为什么总是最后一个训我,而且时间特别长?”
丁姨又把老花镜架在鼻尖上,翻个白眼道:“因为你最坏。”
我诧异道:“为什么呀?”
丁姨哼了一声道:“要说你们四个,无双和阿破就知道成天跟在你屁股后头鬼混凑热闹,小慧最聪明,可她就是个狗头军师,没有歪心眼,要说坏就你最坏,哪次的馊主意不是你出的?”
我冤枉道:“也没干什么吧?”
“是没干什么,怂恿上别的小朋友摸电门说能消毒,下雨天在大坝下游洗澡,有一次你还把准备过年堆放在小仓库里的爆竹火药都掏空做了一个水缸那么大的火箭要让阿破上天……”
我挠头道:“这都是我干的吗?”
阿破、无双、小慧看着我,同时点头。
丁姨感慨道:“说真的你们能长这么大我都不知道该感谢谁了,对了,还有一次有个孩子被你和阿破扔到水坑里差点淹死,那个叫什么来着——”
我说:“大勇。”
“对,大勇。”丁姨叹气道:“听说这孩子混了黑社会了,让人操心啊。”
“下次我见了替您说说他。”
丁姨道:“说了半天你到底干什么呢?”
我嘿嘿笑道:“我现在在王府大街当居委会主任。”
丁姨笑道:“可见你都胡闹到什么地方去了。”然后她正色道,“好好干吧,你们忙就不用来看我了,有的忙总比没的忙好。”
我说:“学校里还顺利吗?”
“顺利,现在人们也都开始关注公益了,前段时间我还收到一笔9800万的匿名捐款,这人也了不起啊。”
我下意识地随口道:“这也没什么……”
小慧拉了我一下,我忙改口道:“比起那位公主来。”
丁姨转头看着窗外,叶卡捷琳娜坐在草地上,和孩子们一起大口吃着巧克力,不知道在跟他们聊些什么,时而仰头开心地笑。丁姨慈祥地说:“那也是个好姑娘,不像外国报纸上说的那样。”
小慧道:“中国报纸也开始抨击她了,她和鱼王还有某富商的公子吃饭收授巨额数字的钱被曝光了,现在很多有钱人一边把这个当谈资,一边准备出大价钱请她吃饭,在媒体上闹得很热。”
我马上道:“可是那些钱她已经都捐出来了!”
小慧一耸肩道:“她自己又不说,谁知道?而且为了钱随便陪人吃饭,她又是一个公主,可想而知影响绝对不会好到哪去。”
我怒道:“陪人吃饭怎么了?陪人吃饭怎么了?”
小慧淡淡一笑道:“你有点激动了。如果你是不认识她的,你会怎么想?”
我一时语塞。
丁姨听着我们的对话,看着窗外的叶卡捷琳娜,饶有兴趣道:“这丫头还挺有个性。”
当我们作别丁姨,走上草地的时候,叶卡捷琳娜和一帮小孩儿已经吃巧克力吃饱了,她和他们一起挺着小肚子躺在草地上,望着天,笑着,幸福得喘着气。她看我们出来,坐起身,随手捞起一块巧克力扔给我,巧克力在空中划着抛物线,我正准备去接,毫无征兆的,叶卡捷琳娜的胸口爆起一团血雾……而我,就眼睁睁地看到了这一幕,呆若木鸡。
巧克力落在了地上,这是我第一次没接住朝我飞过来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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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她死不?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十三章 挂着一挡往前冲
假如你的工作就是每天堆8个小时的木头,也许你会觉得枯燥无比,看到木头就想躲得远远的,当你日复一日堆了十年二十年,忽然一阵大风把它们都吹倒的时候,你就会瞬间明白一的词的含义:绝望。
当叶卡捷琳娜倒在血泊中的那一刻,我就有了这种感觉。
说实话一开始我并不喜欢这个公主,她身份高贵,容貌绝美,这成了她最好的掩护,她对人从来都不够诚恳,狡猾得像只眯着眼睛的狐狸,可是后来我发现这是一只本性纯良的狐狸,她四处招摇撞骗,把战利品分给那些弱小的动物,然后捂嘴偷笑,对被她欺骗过的家伙冷嘲热讽,同时,她并不缺乏坦诚的一面。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保护她已经让我不再觉得是被迫的工作,而是一件很愉快很有意义的事,现在,我的工作毁于一旦,就好象垒了很久的积木突然坍塌——而且我垒的不是简单的积木,而是一座美仑美奂的宫殿。
当叶卡捷琳娜美丽的胸膛里喷出鲜血时我下意识地没有阻止时间,我反应并不慢,知道这时我最需要做的就是掌握局面,我就是不能忍受那样残酷的画面,她颓然坐倒,我才叫了出来:“叶子!”
叶卡捷琳娜茫然地看向我,好象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急忙闪到她身后抱住了她,这时第二颗子弹像只鬼祟的老鼠一样从远处射来,我失去理智地直接用手去接,可是这是一颗大约1两左右,每秒能达到900米的狙击子弹,它在我的手心里纹丝不动,像是一颗钉在墙壁上的铜疙瘩,我愤怒地对它拳打脚踢,迫于我的淫威下它才乖乖改变了方向一头钻进土里。
同时我看到对面的院墙上光芒一敛,那是杀手的狙击镜,他收起枪,久久地没了动静。
我抱着浑身是血的叶卡捷琳娜,发出了枭唳一样的声音:“叶子!”
阿破他们同时围上,警戒着周围。
叶卡捷琳娜这时才看了看自己的胸口,她用外衣把自己包起来,一挣站起,因为虚弱,她只很小声地跟我说了一句话:“别让孩子们看见。”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孩子们根本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们大部分人还在快乐地吃着巧克力,叶卡捷琳娜偎依在我怀里,踉跄着向车的方向走去,她甚至还努力给了孩子们一个笑脸,我们刚离开他们的视野,叶卡捷琳娜就软在了我怀里。
我有点迷惑地向四周张望,眼神里不带其它感情,好象是在找伤害叶卡捷琳娜的凶手,又像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忍心伤害她……
丁姨震惊地站在窗口前看着我们。
小慧这时是最先镇静下来的,她使劲拍了拍手道:“没时间和丁姨道别了——无双去拿车。”说话的同时她检查着叶卡捷琳娜的伤口,然后把整个手掌平贴了上去,伤口是一个小洞,大股大股暗红色的血从那里一高一低地喷涌出来,叶卡捷琳娜已经委顿不堪,她的嘴唇瞬间失色不少,黑葡萄似的大眼睛眨动慢了很多,但是没有任何恐慌的神色,简单得就像刚睡醒一样。
小慧用平缓的声调跟她说:“叶子,相信我们,你一定会没事的,伤口很小,而且离你心脏还有十万八千里,我们只要在天黑前找家小诊所你就会没事的——你看,现在才刚中午。”
叶卡捷琳娜冲她委婉一笑,仿佛在感谢她善意的谎言,她抬眼望着我,轻声道:“对不起,何安忆。”
小慧道:“别说话,呼吸放长。”
这会叶卡捷琳娜的血已经染遍了我们所有人,先是热热的,很快就贴在了我们的衣服上,然后变凉……
阿破飞也似的脱下外衣就要裹向叶卡捷琳娜,小慧推开他道:“别用松软的东西!”她伸手进到脖子里,一俯身,把纹胸扯了出来,大声道,“阿忆,把叶子的纹胸也给我。”
我茫然道:“啊?”
“快点!”
“哦……”在这个关头,我也工夫细想,但我知道听小慧的准没错,我探手进叶卡捷琳娜的衣服里,只觉她后背一片滑腻,可是摸了半天只摸到一根平平无奇的带子,叶卡捷琳娜忽然抬起头,用她伤后无力的淡然口气跟我说:“在前边,笨蛋!”
我脸大红,咳嗽了一声把手伸进了她前面的衣服里,阿破适时地扭过头去……
这一回,我的手很自然地顺着一个完美的弧度滑到了顶峰,然后我在两座山峰之间的山麓里摸到了一个很神奇的小钩……
还没等我解,小慧扫了我一眼道:“别乱捏,你会把血从伤口挤出来的。”
……我觉得这句话不用到昆汀.塔伦蒂诺的暴力美学电影里真是浪费!
也许正因为小慧这个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话,现场气氛宽松了起来,叶卡捷琳娜也没忘冲我挤了一下眼睛,可我发现她苍白的脸上也泛起了一丝红晕。
我把叶卡捷琳娜的纹胸解下来交给小慧,小慧把两个纹胸结在一起,然后紧紧地箍在了叶卡捷琳娜身上,压住伤口,血果然流不出来了。
无双“吱”的一声把车停在我们面前,焦急道:“快上来!”
小慧把叶卡捷琳娜接过去道:“让阿忆开!”
无双和我几乎是同声道:“可是阿忆(我)不会开车。”
小慧道:“现在学!”
我瞠目结舌道:“你说什么?”
小慧不容我多说,飞快地说:“离我们最近的医院无双开车要1个小时,也就是说阿忆只要在1个小时内学会我们无论如何也不会吃亏——”小慧转向我道,“除非你真笨到家,叶子就靠你了!”
我和无双对视了一眼,下一秒我风一样蹿进副驾驶,无双已经开始演示了:“打火不用学吧?挡位在这里,一二三四倒,倒挡不用学了,你只要知道挂挡的时候踩离合器就行了,油门的道理跟碰碰车一样。”无双看看车里的部件,摊手道,“好象就这些了。”
“我试试!”我俩飞快地换了座位,我简单熟悉了一下离合器刹车和油门,然后踩住离合器依照无双的指示挂上挡,问他:“接下来怎么办?”
无双道:“慢慢松离合,给油。”
我试了一下,车子动了。我纳闷道:“开车就这么简单?”
无双面无表情道:“就这么简单!”
我冲小慧他们一甩头:“上车!”
“……你不用再巩固一下吗,我们还有时间。”
“只要这玩意能在我的操纵下动起来,时间就对我没有意义。”
小慧点点头,和阿破扶着已经半昏迷的叶卡捷琳娜上了车,无双就坐在我身边,道:“有问题随时问我。”
我酷酷道:“没时间。”
这时车还在一挡上挂着,等他们都上来之后我一踩油门,同时卡住了时间,我的车就在一片凝滞中独自轻灵地上路了。
说实话这样开车有点闷,车里明明还有三个清醒的大活人,可是一个个跟泥塑的似的,尤其是无双,还瞪大了眼睛,看着怪别扭的,因为在我的时间里,他足足有5分钟没眨一下眼。
我把油门踩到底,车子发出了怒吼的轰鸣声,很快就驶出了郊区上了柏油路,两边的行人和车辆像世界末日到了一样动也不动,任由我不停地超越,每到一个红灯口,如果前面没车我一律大模大样地闯过去,如果前面塞满了车,我宁愿绕路。
我不时地回头看叶卡捷琳娜,她很安详,安详得总让我产生不好的联想,我甚至好几次想停车检查一下她的状况,但理智告诉我这样是不理智的……
小慧可能估计不足,我开车到达中心医院时足足用了3个小时,但好在车上的物理时间显示只有4分钟,如果不是心有旁骛,我可以更快——或者说更慢。
在医院门口,我轻轻地喘了一口气才放开时间,无双第一反应就是看表,他大声道:“天,120公里你只用了5分钟!”
就这么一会,一分钟过去了,现实的世界就是这么残酷!
小慧把叶卡捷琳娜放在车座上,对我说:“现在我进去找院长,你配合我,但别抱着伤员乱跑,明白吗?”
我点头道:“明白!”
我拿出电话打给张泰伟,第一句就说:“出事了……”
小慧满意地点点头,开门跑了出去。
我言简意赅地介绍了情况,张泰伟也只丢过来一句话:“在门口等着,我马上让医院方准备。”
挂了电话,我再次回头看叶卡捷琳娜,轻声呼唤道:“叶子。”
叶卡捷琳娜微微睁开眼睛,虚弱道:“我们离开孤儿院了吗?”
阿破道:“我们已经到医院了!”
叶卡捷琳娜明显不信,她闭上眼睛,嘴角挂上一丝微笑,疲惫道:“我累了。”
我心里浮上了一层不祥的阴影,一般重伤的人说“我累了”“我渴了”“我冷”之类的话都是不好的兆头,我探身抓住她的手道:“叶子,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叶卡捷琳娜似有似无地哼了一声:“……好。”
“从前……”
还没等我说下一个字,从医院里忽然冲出一队抬着担架的医生护士,在小慧的带领下来到我们车前,两个强壮的男护士娴熟地把叶卡捷琳娜搬上担架,然后一群人又风一般冲进了住院部。
这帮人风起云涌的,来去不到一分钟,我眼见叶卡捷琳娜进去,再也坚持不住一下瘫在了座位上,冷汗像开了闸似的湿透全身,同时感觉手足俱软。
小慧拍了一把阿破道:“去看着点,我们不能再出意外了。”
阿破忙跟了过去。
我拿起瓶水一饮而尽,小慧冲我笑了笑道:“干的漂亮,放心吧,叶子死不了。”
我点点头,心情稍微轻松了一些,车里没外人,小慧没理由撒谎。
无双检查了一下车,忽然像发现了天外来物一样叫道:“老大,你就这样挂着一挡开过来的?”
“是啊怎么了?”
“为什么不挂挡?”
“……你没教过我啊。”
无双哭笑不得道:“你要学会挂挡,说不定我们会更快呢。”
小慧支着下巴想了一下,冷冷对无双道:“我让你拿车的时候如果你选的是那辆奔驰,我们一定会更快的——那辆是自动挡。”
后来我才明白,一路上汽车发出的轰鸣并不是因为我开的快,事实上,任何车挂着一挡然后踩满油门跑都会发出类似的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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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里是不也有这么一章?此章名取自真实某人真实经历,当初我学车的时候,旁边坐着我们教练,第一次上车的我就是这么干的,那辆北京212那个吼啊,后来我一开车全驾校的人都出来围观,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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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抢救着呢,公主到底死不死?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十四章 外伤
叶卡捷琳娜直接被送进了急救室,由外科医生出身的院长亲自带队抢救。
令人欣慰的是不断有好消息传出来:子弹取出来了,伤口止血了,病人度过了危险期,病人生命体征平稳……
当只露出一双眼睛乍着带血双手的院长一出急救室我们立刻围了上去,像所有电影里的人一样急切地问:“大夫,怎么样?”
院长摘下口罩,面带微笑道:“她很幸运,子弹明显是奔她的心脏去的,但是因为误差撞断了一根肋骨后发生了变向,然后侧了一个身平躺在了胸腔里,乐观一点讲,只是造成了很严重的外伤。”
我们同时长吁了一口气,我还不放心地问:“这么说她一定死不了了?”
院长看了我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有点自负地说:“我说了只是外伤,而我是全国最好的外科医生!”
阿破纳闷道:“子弹射进身体里,难道不是应该内科医生来看吗?”
院长有了开玩笑的心情,反问他道:“如果你手上扎了一根刺,作为外科医生我是不是只要把露在外面的一截铰掉就行了?”
阿破挠头,他对诸如医生、外伤、内伤根本没有直观的了解。
我问:“那她什么时候能醒?”
院长看了看表道:“大概凌晨两点左右。”
我们又松了一口气。
院长忽然道:“对了,还有一点很重要,病人送来的很及时,从失血程度看,她最多受伤后10分钟就被送来了,我都怀疑她是在我们医院遭的刺杀。”
我无奈地笑了笑。
院长正色道:“要是迟送来10分钟那就很难说了,抛开医生的身份我也不愿意那样的事情发生,中午我还看了她的演讲,很感人!”
院长走后,护士托着托盘走了出来,小慧走上前道:“我能看看取出的弹头吗?”
护士把托盘端在我们眼前道:“只能看,不能带走。”
托盘上是一颗笨拙的弹头,这样的子弹我在孤儿院接过一颗,当时就感觉不一样,现在看来它远比正常的狙击子弹还大,但是要短,口径这东西我也不熟,所以不知道它的来历和更确切的资料。
小慧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我们都等着她做解释,结果她冲我们一摊手:“我对武器没有研究,从下个月开始我要订一本《轻兵器》。”
只听我们身后一人道:“9毫米巴拉贝鲁姆子弹。”
我们回头一看,张泰伟带着老高来了。
我皱着眉,有点尴尬地和他握了一下手,从合作角度说,公主受伤说明我把事情搞砸了。
张泰伟安慰我道:“别丧气,这些天你做的够好了。”他小声道,“如果我来,炸弹那回肯定就躲不过了。”
老高检查着那颗弹头,奇怪道:“对方居然用这种短程弹来狙杀目标?”
我说:“我看见瞄准镜了。”
张泰伟道:“理论上讲,是枪就可以装瞄准镜。”
我脸一红。我决定小慧的书订回来以后没事也翻翻。
老高道:“可是为什么呢?当时就算他用的是小口径步枪,公主现在只怕都凶多吉少了。”
张泰伟道:“我也很奇怪。”
阿破道:“我说你们是哪头的,盼着叶子死呢?”
张泰伟道:“把事情搞清楚才能有利于继续保护她,现在我们只能假想我们就是杀手。”
小慧问道:“我想知道这种9毫米的巴拉贝鲁姆弹代表什么意思?”
老高道:“这种子弹只能用在手枪或者冲锋枪上,停止作用大于侵彻力,也就是说除非命中致命部位,一般情况下是致伤不致死的。”
小慧想了想,忽然道:“那么他用的一定是手枪。”
“为什么?”张泰伟期待又置疑地看着小慧,他是一个职业军人,他想不通的问题要被一个姑娘先得出结论肯定多少会有点没面子。
小慧笑道:“因为你没见到当时的情况,当时凶手趴在孤儿院的墙上,那墙你没见过,只有大约25公分厚,却有2米高。”
阿破道:“我可以证明!”
小慧继续道:“在这种墙头上,一个成年人显然有点进退失据,更别说要抱着一把一米多长的狙击枪了,所以他只能用手枪,30多米的距离,射程也适合。”
我说:“你不是对武器不在行吗?”
小慧道:“有些是常识。”
我:“……”
无双看着自己未来的姐夫道:“现在假设完了,你得出什么结论了?”
张泰伟道:“结论是对方是一个枪神级别的家伙,他敢用巴拉贝鲁姆弹射击,说明他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而30米的距离能保证一枪命中目标的确实没多少人能做到,带瞄准镜也不行!”
阿破道:“他不是打歪了吗?”
张泰伟道:“院长告诉我误差只有1公分,鉴于距离和对方用的枪具,我们认为他并不算失手。”
小慧跟我说:“叶子当时是不是正在朝你扔巧克力?”
我说:“是啊,怎么了?”
张泰伟道:“说明目标在移动——杀手没有失误!”
我的冷汗又下来了。
张泰伟拍拍我肩膀道:“不要有负担,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们已经在医院周围布了眼线,有问题随时联系我。”
我茫然地点点头。
……
凌晨一点半的时候,我被特许进入病房,叶卡捷琳娜躺在病床上,脸色仍略显苍白,眉头紧蹙,长长的睫毛微微抖动,我站在她的床边,说来很奇怪,我虽然感到非常愧疚,但同时又充满平静和豪情,叶子这一关算是过去了,从前的功过尘归尘,土归土,现在从零开始,我要做的是以后再也不让她受一点伤害!
这时她的眼睛忽然微微一动,慢慢地睁开了一条缝,我喜道:“叶子!”
叶卡捷琳娜睁开眼睛,神色里还有些许迷茫,我拉起她没输液的那只手,轻声道:“叶子,是我。”
阿破他们一起冲进来,七嘴八舌地呼唤着,小护士随后一步撵进来,轰他们道:“病人现在还没有完全清醒,你们都出去!”
我帮腔道:“出去!”
小护士瞪我一眼:“你也出去!”
在小护士虎视眈眈的监视下,我只好依依不舍地往外走,刚到门口,叶卡捷琳娜忽然微弱地说了一句:“让他们都进来吧。”
小护士惊喜道:“你醒啦?”
叶卡捷琳娜冲她微微一笑,又没力气说话了。
小护士只好把我们都放进来,临走呵斥我们道:“不要让她多说话!”
小护士走后我们一字排开站在叶卡捷琳娜床尾,都一瞬不瞬地盯着她,叶子也看着我们,眼睛里渐渐恢复了神采,然后像真正的公主那样,小小地伸了一个懒腰,微笑道:“再见到你们真好!”
小慧道:“你不要多说话,光听就行了。”
于是叶卡捷琳娜就看着我们,我们也看着她,可是一时间又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通过这次事件,我们发现她早在不知什么时候就成了我们的朋友,见她安然,大家都发自内心的欢喜。
叶卡捷琳娜见我们不说话,带着笑问:“我为什么没死?”
无双面无表情道:“这事可说来话长了——先从墙说起吧。”
阿破插口道:“是啊,想不到墙头不但能等红杏,还能救人的命。”
小慧瞪他一眼,道:“事情是这样的……”
别说是还没度过麻醉期的叶卡捷琳娜,我都头大如斗,我连连挥手道:“一个一个说,一个一个说!”
无双依旧面无表情道:“我先来:因为孤儿院的墙又高又窄。”
阿破抢先道:“杀手又没我的本事。”
小慧接道:“所以他只能用手枪。”
我转折道:“但是还是很准。”
无双面无表情:“幸好你那时正在给我们扔巧克力。”
阿破:“身体在乱动。”
小慧最后一个道:“所以子弹还是射偏了。”
无双:“不过只偏了一公分。”
阿破:“却打在了肋骨上。”
我拼命抢了一句道:“子弹变向翻来覆去几个个儿后躺在了你肚子里。”
阿破忙道:“这算外伤!”
无双:“所以你没死。”
我们一人一句像事先排练好的一样,结果无双说完这句我们同时都住了嘴,叶卡捷琳娜都听得呆了,她发傻地看着我们,等我们继续往下说,可是再往下已经没什么可说了……
顿了大概有十秒,小慧终于总结道:“我们的叶子交了狗屎运啦!”
叶卡捷琳娜看样子想大笑一个,结果一仰头就吸了口冷气,麻醉劲已经快过了,最后只能是抿嘴轻笑。
我道:“你现在看上去终于像个公主了。”
阿破也不知中了什么邪,忽然道:“我现在还没弄明白到底什么是外伤啊?照院长说的,如果有颗子弹打破我的肚子却没伤到心脏那是外伤,如果伤到别的地方呢?”
小慧笃定道:“也是外伤。”
“那要是伤到肝胃呢?”
“是外伤。”
“……那要是伤到心脏并且射到心脏里了呢?”
小慧不厌其烦地告诉他:“是外伤!”
阿破舒了口气道:“看来我用不着外科医生。”他马上道,“那院长说这是外伤不是一句废话吗?”
小慧道:“他就是怕你这种人听不懂才那么说的。”
阿破摊手道:“我现在也不懂啊。”
小慧道:“这是内伤。”
我们:“……”
叶卡捷琳娜醒来以后精神越来越好,趁阿破和小慧拌嘴的工夫,她拉开被子看了看伤口,嘴角猛的抽搐了一下。我忙上前道:“叶子,是不是麻药过了,很疼吗?”
叶卡捷琳娜抬头看我,忽然脸红了一下,微微摇头。但神色却郁郁起来。
小慧走过来帮叶卡捷琳娜垫了垫枕头,对我们说:“你们往后站,我知道她怎么了。”
我好奇道:“你知道她怎么了和我们往后站有关系吗?”
小慧道:“有。”
“……什么关系?”
“你们先往后站,病人需要氧气。”
阿破边往后走边不满地嘟囔:“玩什么玄虚,我们又没放屁。”
小慧趴在叶子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叶卡捷琳娜睁大眼睛欣喜道:“真的?”
小慧使劲点头。
叶卡捷琳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她把身子出溜在被子里,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无双道:“现在我们能跟叶子分享床头那点氧气了吗?”
小慧笑道:“过来吧。”
我们这才又重新围上来,开始又一轮的七嘴八舌。
叶卡捷琳娜问我:“我受伤以后迷迷糊糊的,依稀看见你在开车,是这样吗?”
我咳嗽了一声道:“呃,是的。”
“你不是不会开车吗?”
“……现学的。”
无双道:“他挂着一挡跑完了全程。”
叶卡捷琳娜疑惑道:“从孤儿院到这里有多远?”
这回我们四个都不说话了……
她兀自道:“从那里开车到这需要多长时间?”
小慧道:“一个小时左右……或者多一点。”这种事情是肯定瞒不住的,叶卡捷琳娜又不是弱智儿童,她只要随手拿张地图就全一目了然了。
叶卡捷琳娜笑道:“看来我血液粘稠度很高。”
阿破道:“什么意思?”
“呵呵,流了一个小时都没流光。”
我们只能陪着她一起干笑。
叶卡捷琳娜拉起小慧的手道:“这还得感谢小慧的急救,你是从哪学来用纹胸包扎伤口的?”
小慧不自在道:“一个科普节目里。”
叶卡捷琳娜低头瞄了瞄自己的胸口,骄傲道:“幸亏我们都有36C以上,要不然还不够用呢。”
小慧脸大红,道:“我看我们还是轮班陪叶子吧,今天晚上就让阿忆留下,我们明天早上再来换你。”
“那好。”我把他们三个送到门口,回头看看叶卡捷琳娜正在出神,急忙一把拉住小慧问:“刚才你跟她说什么了?”
无双和阿破也道:“是啊,怎么一下就高兴了呢?”
小慧甩甩手道:“我跟她说,我已经帮她问过院长了——伤口不会留疤的。”
“呃……”无双和阿破一听顿时无聊地走开了,阿破还问无双:“这很重要吗?”
小慧刚要走,又被我一把拉了回来:“你真的问过院长了?”
“真的。”
“那真的不会留疤吗?”
小慧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意味深长道:“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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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点,意识到打招呼的时候发现大家肯定已经都睡了……
第三卷 走,拯救地球去 第三十五章 史上最穷公主
阿破他们走后,我关上门,发现叶卡捷琳娜正枕着胳膊笑眯眯地看着我,她说:“后悔给我当保镖了吗?”
我叹了口气走到她床前坐下道:“有点。”
她微微有些失望,不过尽量掩饰得很好,假装随意道:“为什么呢?”
“如果我不认识你就不用眼看着你受伤了。”
叶卡捷琳娜眨了一下眼睛顽皮道:“你宁愿不认识然后再看我受伤?”
我笑了一下,然后很认真地说:“以后别再离开我3米以外了!”
叶卡捷琳娜也很认真道:“我以后要离你远远的——你不是要给我讲笑话吗?”
“……什么时候的事?”
“我快要昏迷的时候。”
“……你都快昏迷了还记得这么清楚?”
“别人欠我的东西我都记得很清楚。”她把枕头往高垫了垫,舒舒服服地说:“现在讲吧。”
“呃,其实我还没有准备好,那会只不过是随口一说。”
叶卡捷琳娜拍了拍枕头道:“快点讲。”
“……那好,从前……”
“对,你就是这么开头的。”
“从前有个娃……”
“什么叫从前有个娃?他总得有名字吧?”
“呃,他的名字就叫娃。”
“然后呢?”
“这个娃的父亲被武林盟主杀害了,娃去报仇,结果你猜怎样?”
“怎样?”
我随口胡诌道:“结果娃爱上了盟主的女儿。”
叶卡捷琳娜作拍手状道:“我喜欢这个设定,然后呢?”
“然后娃就和盟主在悬崖上展开了决斗。”
叶卡捷琳娜一挥手道:“停,为什么他爱上了盟主的女儿还要跟自己的岳父的决斗?”看来她对中国亲属关系也弄得很明白。
我正色道:“因为他爱上了盟主的女儿,盟主的女儿却并不一定爱他,所以你这声岳父还叫得早了点。”
叶卡捷琳娜道:“就让她也爱上他吧。”
“呃……好,她也爱上了娃,然后娃就和她的父亲在悬崖上决斗。”
“停,他们彼此相爱,为什么他还要跟她的父亲决斗?”
“因为一码归一码,爱归爱,仇还是要报的。”
叶卡捷琳娜鄙夷道:“这个设定就逊多了,不过后来怎么样了?”
“最精彩的部分到了!结果打死你也猜不出来。”
叶卡捷琳娜试探道:“娃死了?”
我吃惊道:“咦,居然被你猜对了?”
“你这叫什么笑话?”
“这叫冷笑话。”
叶卡捷琳娜笑道:“何安忆,你一点也不适合给人讲笑话。”
我认真道:“其实我是怕你一笑把伤口绷开。”
“那你再讲一个。”
我冷丁道:“其实我是一个妖怪。”
叶卡捷琳娜愣了一下,嫣然道:“这个就好笑多了。”
……
因为麻药劲刚过的关系,叶卡捷琳娜那夜一夜没睡,我们聊了很多彼此小时候的事情,通过闲聊我了解了更多关于富加王国的事,它虽然是一个传统意义上的封建制度国家,但是已经非常民主和发达,老国王掌有实权,但从没滥用过,更像是一个人代表的一个正常机构,日常事物同样有内阁处理。
我说:“那你们为什么不索性改革成内阁制呢?”
叶卡捷琳娜道:“因为没必要,一个只有100万人的国家一项政策是好是坏,受不受民众欢迎一两天内就会反映出来,国王要做的就是根据情况坚持或修改。在我们国家里,资产共有,有法官,但没有律师,有警察,但没有监狱,建筑工人和软件工程师社会地位一样高,拿的报酬也一样多,没有暴乱,不会有人造反,政治于我们很陌生,你说这样的国家有改革的必要吗?”
我感叹道:“你们已经提前进入共产主义了。”
叶卡捷琳娜笑道:“就拿你来做比方,你管的社区有2000人,这些人身份不同,之间会有摩擦和矛盾,所以必须有个公允的组织来维持正常的生活。但是你和小慧他们四个人的时候就没必要这样了,有钱大家花,干活的时候分工不同但是没有谁瞧不起谁,有分歧大家商量着来就好了,如果小慧忽然提出来以后任何事情都必须经由你们四个人投票决定你不会感到荒唐吗?”
我反问:“那你叔叔呢?”
叶卡捷琳娜脸色一黯:“我叔叔也并不是完全为了权力,他更多的是要提高我们富加王国的国际地位,虽然除了他自己所有人都明白他做的是错的。”
我意外道:“想不到你还挺善良的。”
叶卡捷琳娜翻个白眼道:“这是怎么话说的?”这句话是她在王府大街学的……
我笑道:“你诓着那些富翁捐钱的时候就一点也没见心软。”
她呵呵一笑道:“其实我这点伎俩并不高明,无非是把他们架到一个万众瞩目的台子上逼着他们出血罢了,都是精明的生意人,怎么会比我这个小丫头笨?”
“所以你到哪都是一锤子买卖,一个国家从不去两次?”
叶卡捷琳娜嫣然一笑:“中国我一定会再来的。”
“因为中国人好骗?”
她脱口而出道:“因为中国有何安忆。”
我愣了一下,叶卡捷琳娜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又讷讷地补了一句:“还有小慧他们……”
气氛一时有点尴尬,又有点温暖。
那晚我们始终没有谈起杀手,我和她心里都明白,除了一个王国的利益,没人愿意真的不厌其烦地去伤害一个虽然有点狡猾却美丽无比的公主……
第二天小慧和阿破来了,带着从小排挡里拎来的骨头汤,还有王水生、高大全、王成他们一群人,身后跟着好几只馋兮兮的狗,也不知是因为高大全还是骨头汤。
叶卡捷琳娜的伤势恢复迅速,医生说这跟她健康的体魄和乐观的心态有很大关系,这位公主的健康我倒是体验过,她那一膝盖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至于心态,她好象也从来没把生死当回事,自古以来公主就都比王子生猛,不管是人鱼公主、白雪公主或是文成公主,而王子则是一群腰间挎着从来也用不上的剑,骑白马,脸蛋病态殷红的二尾子……
一周后,叶卡捷琳娜已经可以下地,不做剧烈运动的话,跟常人一样了。
为她亲自动过手术的院长找到了我,大概是有事要说,先用一个好消息做开场白道:“恭喜,公主恢复得很好,正常的话再有一个礼拜就可以出院了。”
我握着院长的手道:“这得感谢您。”
院长谦虚道:“哪里哪里,能为公主效劳也是我的荣幸,她为公益事业做的贡献有目共睹,据我所知我们医院里就有她筹来善款捐助就诊的病人。”
我摸不着头脑道:“院长,是不是有事啊?”
院长不自在道:“小事,小事——你看是不是出院之前把住院费交了,当然,以后交也行,公主手术的事政府也很关注,钱对你们来说自然都是小事,怎么方便怎么来就行。”
我笑道:“嗨,就这事啊?”
院长尴尬道:“就这事,我都不知道该跟谁说,只能是跟你提一下,她那么大个公主我总不能追着屁股后面要医药费去。”
我说:“这个也怪我们,干脆把这茬儿给忘了。”
“那也应该,其实你让有关部门打声招呼,我直接签字就行。”
我摆手道:“别,公主是以私人身份来的,公对公不合适,我们交现金就是了——多少钱?”
“这你跟划价室去算,大概也就是2万多块钱吧。”院长补充道:“咱们可是用的最好的设备和药,这你跟公主解释一下,别再让人家误会咱们的收费标准。”
我笑道:“放心吧,她对钱没概念,来中国不到几天时间就敛了将近2个亿,转手就废纸一样捐出去了,就算她身上没个把亿,几千万还是有的,还能在乎2万块钱——”
院长感激地跟我握了握手道:“那你继续忙,有事直接找我也可以。”
送走院长我心里暗自好笑,看来公主就是公主,虽然咱祖国都无产阶级专政半个多世纪了,可公主的身份往那一戳还是很压分量的,一个三级甲等医院的院长居然为了要那么点住院费亲自来找我,而且好象是他欠我们钱似的。
我走进病房跟叶卡捷琳娜说:“叶子,你身上带着什么卡随便给我一张。”
她纳闷道“干什么?”
“交住院费。”
叶卡捷琳娜微微一怔道:“多少钱?”
“2万。”
“啊!这么多?”
我大感意外道:“你不是吧,2万也嫌贵?人家可是给你用了最好的设备和最好的药,你再看出出进进的小护士,个个都跟空姐似的,你还有什么可抱怨的?”旁边的小护士咯咯直乐。
叶卡捷琳娜不顾我的调侃,低声道:“何安忆,我没钱。”
“什么叫你没钱?卡也行啊。”
她拉开抽屉,从里面一堆杂物里拣出一张卡来向我一扬道:“这是我现在的全部财产,里面只有不到1000美金。”
我笑道:“你开什么玩笑?”
叶卡捷琳娜道:“我叔叔掌管财经以后,已经在上个月切断了我一切的供给,来到中国,办完酒会交了宾馆的房费,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我见她不像在开玩笑,不禁吓了一跳道:“你说真的?”
“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搬到王府大街去住?”
“就因为你没钱住宾馆了?”
叶卡捷琳娜一摊手:“从前我对钱没概念,等卡上只有这1000美金的时候我才发现我已经没钱了,那天的酒会本来不用那么高档的。”
想不到她的性格全被我言中了,可惜只有对钱没概念那部分是对的。我哭笑不得道:“你居然就带着1000美金绕着地球转——一个南下淘金的盲流带的钱都比你多。”
“何安忆,你先帮我把钱付了,我会还给你的,还有,我要出院。”
我惊道:“别呀,钱的事我来处理。”
叶卡捷琳娜微微一笑道:“不是因为钱,本来我也不想在这里住着了,我已经好了!”说着指了指已经收拾好的东西,“再住下去,我会郁闷得直接转去神经病院了。”
我叹了口气,给小慧打电话:“快拿钱来——两个穷鬼被扣在医院里了。”
知道我们要出院,小护士细心地把每日消费清单一股脑全拿了过来,本来医院规定这是每天必送的,就因为这屋里住着一个公主,这一步被有意识地忽略了,大概医院认为把钱和公主联系起来会对双方的颜面都有损,讽刺的是这位公主全部积蓄还真就不足以为自己的生命买单。
小慧来了以后,我问小护士:“到底多少钱?”
小护士道:“两万一千八百八十八,好吉利啊。”
我阴着脸数了个正好出来递给她道:“你能帮我去交一下吗?”
小护士甜甜笑道:“好的,这是一张意见表,你填一下。”
我拿起枝笔敷衍塞责地胡乱在上面划拉着,嘴里喃喃道:“真实意见是:忒贵!”
得知公主要出院了,这几天照顾她的护士医生们全都赶来嘘寒问暖,然后大家轮流和公主合影留念,很多男医生在拍照的时候都欲盖弥彰地使劲往叶卡捷琳娜身边凑以示公主曾是自己的病人,叶卡捷琳娜索性大方地搂着他们每人都单独拍了照,这一周她和他们相处融洽,建立了很深厚的友谊,而且对这些救过自己生命的人她也没什么别的可送了。
院长也闻讯赶来道:“不是让你们再住一个星期吗,怎么这么快就走?”
我板着脸道:“住不起了。”
院长笑道:“真会开玩笑,出院以后注意保养,别让伤口裂开——那样可是会留疤的。”
叶卡捷琳娜脸一红,跟院长握了握手道:“谢谢您!”
无双开车在楼下等着我们,当我们挥手作别了白衣天使们上路以后,小慧才问我:“你们要钱干什么?”以她的智慧同样想不到叶卡捷琳娜居然没钱付医药费。
我嘿嘿笑道:“恭喜你们,你们有幸见到了有史以来最穷的公主和她的保镖。”
我把我们的遭遇一说,小慧在副驾驶上愕然回头道:“不会吧?”
我直接问叶卡捷琳娜:“你那点钱够回去的机票吗?”
叶卡捷琳娜也很直接地告诉我:“不够。”
我说:“那你发现没钱以后为什么不给自己留点,不说那一亿七千万,光后来你也募捐到六百多万吧?”
叶卡捷琳娜瞟了我一眼道:“银行的出纳每天过手成千上万的钱,他能因为交不起房租就拿几沓走吗?”
“可是银行会给出纳发工资,你落着什么了?”
“我又不缺钱,只不过现在没钱了而已。”
无双边开车边面无表情道:“这句话说的真好,能得诺贝尔经济学奖了。”
小慧也面无表情道:“或者和平奖。”
我逗她道:“那你准备拿什么还我们的钱呢?”
叶卡捷琳娜挠了挠头道:“要不你们请我吃顿饭?”
我把头摇得拨浪鼓一样:“不请!”虽然这种殊荣卫鱼王和马昆仑是分别花了一亿和五百万才得到的。我说:“说真的,这一个礼拜你耽误了很多钱呀。”
叶卡捷琳娜道:“起码3千万。”
“现在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会从中扣张回国的机票钱吗?”
叶卡捷琳娜大笑道:“如果我想回国的话,当然会,你们以为我有多伟大?”
我们都不再说话了,我们的车载着这位落魄的公主一路开向王府大街。
过了好半天我轻轻唤道:“叶子!”
“嗯?”
我注视着她黑葡萄一样的眼睛,深情道:“……那笔钱,不用还了。”
叶卡捷琳娜:“……”
超市门口,大家为叶卡捷琳娜准备了一个小型的欢迎仪式,其实就是聚了很多人,王水生站在排头第一个,抹得像《佐罗》里的反派似的,一见叶卡捷琳娜下车就躬身道:“欢迎您回来,美丽的公主殿下,显然您的这几天过得非常充实,因为您在养伤,而我却因思念倍加憔悴。”
我小声嘀咕道:“这孙子中国话说的都快成精了。”
无双在我耳边道:“已经成精了,你见哪个120岁的老头还能跟姑娘这么贫?”
王成蹲在台阶上看着这一幕眉开眼笑,看来特种兵也是喜欢美女的。阿破道:“本来准备了几个二踢脚,怕叶子伤刚好再吓着。”
林子文远远地看见了叶卡捷琳娜,哧溜一下钻进了人群,我一把拽住他道:“你躲什么?”这些日子不知为什么他从没去过医院,本来还有些事情想问他呢。
林子文尴尬道:“这出事都是我们同行闹的,我没脸见叶子。”
我低声道:“又是那个射天狼?”
林子文摇头道:“绝不是,而且也不是联盟里的人干的,亚洲的杀手水平我很清楚,没人能射出那一枪。”
“你的意思是欧洲人干的?”
“有好几种可能,第一就是联盟里出了新秀而我不知道,第二是欧洲人干的,第三是美洲人干的,要么就是军队里的神枪手刚转这一行。”
“一言以蔽之:是地球人干的?”
林子文咳了一声道:“如果追求精密的话,是这样的。”
我白他一眼道:“尽说废话!高大全那小子呢?”
孙满楼插进来道:“戴文老狗又来了,他跟那穷对付呢。”
虽然戴文老狗不是什么好鸟,但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还是让我和叶卡捷琳娜很亲切,都笑了起来。
这时,一辆黑车鬼祟地停在路边,从里面走下5个人高马大的老外来,平均都在1米9以上的个头,面无表情,要不是都有一脸横肉,不仔细看还真以为是叶卡捷琳娜的保镖们回来了。
领头的那个老外拨开众人来到叶卡捷琳娜面前,躬身施礼,用流利的汉语道:“公主殿下,您还认识我吗?”
叶卡捷琳娜看了他一眼,冷冷道:“你不是我叔叔杰克亲王的贴身保镖谢尔顿吗?”
谢尔顿直起身,微笑道:“我是谢尔顿,可您关于杰克亲王的描述是错误的——您的叔叔已经决定在本月16日也就是3天后登基称王,所以您应该称他为杰克陛下。”
叶卡捷琳娜愤怒道:“我父亲现在怎么样了?”
谢尔顿道:“您也知道,您的父亲一直身体欠佳,他目前还在床上休息。”
叶卡捷琳娜略微松了一口气道:“那你们来干什么?”
谢尔顿呵呵一笑:“公主这话问得有意思了,您的叔叔登基难道您不准备回去观礼么?我们是来带您回去的。”他顿了一顿又道,“而且我们知道殿下最近正好囊中羞涩,可能连一张机票钱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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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请个明天的假,一是因为有事外出,二是要攒稿准备下周,以及下个月的持续爆发,这个月家事纷繁,状态也不怎么好,所以到了后来一次月票也不好意思跟大家要了,下个月希望可以通过努力理直气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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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章精练了一个大过度,让公主直接出院了,本来要细节化的东西也都带过了,就是为了尽快进入高潮,本卷大约在40回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