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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幻想大冒险全文阅读

作者:飞翔炸鸡腿     无限幻想大冒险txt下载     无限幻想大冒险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352、四年级结束了

    邓布利多站起身来。

    他低头望着小巴蒂·克劳奇,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然后他又一次举起魔杖,几根绳子嗖嗖地从魔杖里飞出来,缠住小巴蒂·克劳奇,把他结结实实捆了起来。

    邓布利多转身对麦格教授说:“米勒娃,你能不能守在这里,我送哈利上楼?”

    “没问题。”麦格教授说。

    她显得有些恶心,就像她刚才一直望着的是一个犯病的人。不过,当她抽出魔杖、指着小巴蒂·克劳奇时,她的手非常平稳。

    “西弗勒斯”,邓布利多转向斯内普,“麻烦你去把庞弗雷夫人叫来;我们需要把阿拉斯托·穆迪送进病房。然后你到场地上去,找到康奈利·福吉,把他带到这间办公室来。他肯定想亲自审问小克劳奇。你告诉他,如果他需要我,这半小时我在病房里。”

    斯内普默默地点了点头,迅速离开了房间。

    “杜腾,回去休息一下吧,今天真是多亏了你,如果不是你跟着过去,我都不知道最终会变成什么样。”

    邓布利多脸上露出了一丝担忧之色。

    “教授您言重了,也不全是我的功劳,如果不是哈利的魔杖发出了闪回咒,想要对付伏地魔和一群食死徒,就算是我也非常困难啊。”

    杜腾笑着说道,表情稍微有些谦虚的样子。

    “哈利?”邓布利多转过头看着哈利,温和地说。

    哈利站起身,又摇晃起来;刚才他专心听小克劳奇说话,没有注意伤腿的疼痛,现在那疼痛变本加利地回来了。他还意识到自己浑身发抖。邓布利多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扶着他来到外面漆黑的走廊里。

    “我希望你先到我的办公室去一下,哈利,”他们沿着走廊往前走,邓布利多轻声说道,“小天狼星在那里等我们呢。”

    哈利点了点头。他感觉麻木,仿佛置身于梦境之中,眼前的一切似乎都不真实,但他并不在乎。他甚至为此感到高兴。这样,他就用不着去想他触摸三强杯后发生的一切了。他不想仔细研究那些记忆,尽管那些记忆不断在他脑海里闪现,像照片一样栩栩如生。疯眼汉穆迪被关在大箱子里。虫尾巴瘫倒在地,捂着他的断臂。伏地魔从冒着蒸气的坩埚里冉冉升起。

    “哈利,等一下。”

    他们刚刚开始移动,杜腾就走过来,看了看哈利的腿,然后用魔杖在上面轻轻一点。

    紧接着,一团液体从魔杖顶端冒出,黏黏稠稠的,覆盖在了他伤口上。

    哈利突然觉得没有那么疼了,他试着自己站了一下,果然好了很多。

    “这种方法不能让你完全康复,所以你要自己小心……邓布利多教授,我先回去了……”

    杜腾转身离开。

    哈利和邓布利多一起前行,很快他们来到石头怪兽跟前。

    邓布利多说了口令,怪兽左右分开,他和哈利走上活动的螺旋楼梯,来到橡木大门前。

    邓布利多把门推开。小天狼星就站在那里。他脸色苍白,面容消瘦,就像他刚从阿兹卡班逃出来时那样。他一眨眼就从房间那头奔了过来。

    “哈利,你没事吧?我早就知道——我早就知道会出这样的事——到底怎么回事?”

    他双手颤抖着,扶着哈利坐到桌前的一张椅子上。

    “怎么回事?”他更加急切地问。

    邓布利多开始向小天狼星原原本本地讲述小巴蒂·克劳奇所说的一切。哈利心不在焉地听着。他太累了,身上的每根骨头都在隐隐作痛。他只想坐在这里,不要被任何人打扰,就这样坐上好久好久,直到沉沉睡去,再也不要有任何思想、任何感觉。

    一阵翅膀轻轻扑打的声音。

    凤凰福克斯离开了它栖息的枝头,从办公室那头飞过来,落在哈利的膝盖上。

    “你好,福克斯。”哈利轻声说。他抚摸着凤凰美丽的金色和红色羽毛。福克斯平静地朝他眨了眨眼睛。凤凰落在膝头暖烘烘、沉甸甸的,使哈利觉得心头踏实了许多。

    邓布利多停住了话头。他在哈利对面的办公桌后面坐了下来。他望着哈利,但哈利躲避着他的目光。邓布利多要向他发问了。他要强迫哈利回忆那所有的一切了。

    “我想知道,哈利,你在迷宫里触摸门钥匙后发生了什么?”邓布利多说。

    “我们可以明天早上再谈,行不行,邓布利多?”小天狼星声音沙哑地说。他把一只手放在哈利的肩膀上。“让他睡一觉吧。让他好好休息休息吧。”

    哈利心头涌起对小天狼星的感激之情,但邓布利多仿佛没有听见小天狼星的话。他朝哈利探过身子。哈利很不情愿地抬起头,注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如果我认为,”邓布利多温和地说,“用催眠的方法使你入睡,允许你暂时不去考虑今晚发生的一切,这样对你有好处,我会这样做的。但是我比你更清楚,暂时使疼痛变得麻木,只会使你最后感觉疼痛时疼得更厉害。你表现出的勇敢无畏,大大超出了我对你的期望。我要求你再一次表现出你的勇气。我要求你把所发生的一切告诉我们。”

    凤凰发出一声轻柔而颤抖的鸣叫。它在空中微微发抖,哈利感到似乎一滴滚热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里,使他一下子觉得暖乎乎的,有了力量和勇气。

    他深深吸了口气,开始向他们叙述。当他说话时,那天晚上发生的一切都像放电影一样,在他眼前一幕幕闪现;他看见了那使伏地魔起死回生、表面冒着火星的魔药;他看见了食死徒们幻影显形,突然出现在他们周围的坟墓间。

    有一两次,小天狼星发出一点儿声音,似乎想说些什么,他的手仍然紧紧地抓住哈利的肩膀,但邓布利多举起一只手,阻止了他。这使哈利感到庆幸,因为万事开头难,现在既然打开了话匣子,再说下去就容易多了。他甚至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似乎某种有毒的东西正从他体内一点点地被吸走。他以极大的毅力支撑着自己往下说,但他感觉到,一旦他说完了,心头就会舒坦多了。

    当哈利讲到虫尾巴用匕首刺中他的手臂时,小天狼星发出一声激动的喊叫,邓布利多猛地站起身,速度之快,把哈利吓了一跳。邓布利多绕过桌子,叫哈利伸出手臂。哈利给他们俩看了他被撕破的长袍和长袍下面的伤口。

    “他说,用我的血比用其他人的血更管用,会使他更加强壮。”哈利对邓布利多说,“他说那种保护力量——我母亲留在我身体里的那种力量——他也想拥有。”

    在短短的一瞬间,哈利似乎看见邓布利多眼睛里闪过一丝欣喜的光芒。但哈利很快就认定准是自己看花了眼,因为邓布利多回到办公桌后的椅子上时,看上去又和哈利一向看见的那样苍老和疲倦了。

    哈利继续往下说;他讲述伏地魔怎样从坩埚里浮现出来,并把他记得的伏地魔对食死徒们的讲话告诉了他们。然后他告诉他们伏地魔怎样与杜腾战斗,然后他是如何加入战斗的。

    然而,当他讲到那道金光连接他的魔杖和伏地魔的魔杖时,他觉得嗓子哽咽了。他努力说下去,但伏地魔的魔杖里浮现出的那些东西,像潮水一样涌入他的脑海。他可以看见魔杖中冒出的那个老人、伯莎·乔金斯……他的母亲……他的父亲……

    把所有能说的东西都告诉了邓布利多之后,庞弗雷夫人来了,带着哈利去了医院,在医院里,哈利喝了一种紫色的药剂之后,一下子就觉得昏昏沉沉的。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病房的灯似乎隔着帘子朝他友好地眨着眼睛;他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温暖的羽毛床垫中越来越深地沉陷下去。

    没等把药喝完,没等再说一句话,他就筋疲力尽,沉入了无梦的睡眠。

    哈利是在一个月之后才离开病房的,据赫敏和罗恩说,邓布利多那天早上吃早饭时对全校师生讲了几句话。他只是要求大家别去打扰哈利,不许任何人问他问题,或缠着他讲述那天在迷宫里发生的事情。哈利注意到,大多数人在走廊里都绕着他走,避开他的目光。

    有些人在他走过时用手捂着嘴,互相窃窃私语。他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想的,他也不在乎,他只在乎自己的几个朋友。他最喜欢跟罗恩、杜腾还有赫敏在一起,谈论其他话题,或者他们相互聊天,让他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他觉得他们四个人似乎已达到了一种默契,已不需要用语言来表达;他们每个人都在等待某种信号或只言片语,告诉他们霍格沃茨外面发生的事情——在没有得到确切消息之前,对未来作种种盘算都是毫无用处的。

    离校的日子很快就到来了,当哈利和罗恩,杜腾和赫敏相伴着走进礼堂时,他们一眼就发现平常的那些装饰物都不见了。往常在离校宴会上,礼堂都用获胜学院的色彩装饰一新。然而今晚,教工桌子后面的墙壁上悬挂着黑色的帷幕,气氛相当的沉重。

    真正的疯眼汉穆迪现在坐在教工桌子旁,他的木腿和带魔法的眼睛都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他显得特别紧张不安,每当有人跟他说话,他就惊得跳了起来。哈利知道这不能怪他。穆迪在自己的箱子里关了十个月,这肯定加重了他担心遭人袭击的恐惧。

    卡卡洛夫的座位空着,马克西姆夫人还在,就坐在海格旁边。他们正悄声谈论着什么。

    在桌子那边,坐在麦格教授身边的是斯内普。当哈利望着他时,他的目光在哈利身上停留了片刻。他脸上的表情很难捉摸。他看上去还像以前一样阴沉、讨厌。哈利在斯内普移开目光后,仍然注视了他很长时间。

    邓布利多教授从教工桌子旁站了起来,礼堂里本来就比平常的离校宴会安静许多,这时更是鸦雀无声。

    “又是一年,”邓布利多望着大家说道,“结束了。”

    他停下话头,目光落在赫奇帕奇的桌子上。

    “今晚,我有许多话要对你们大家说,”邓布利多说,“但我首先必须要感谢一个人,是他将哈利带了回来,也是他,在危险的时候保护了自己的同伴,”他指了指赫奇帕奇的同学们,“和我们一起享受这顿晚宴。我希望大家都站起来,举杯向杜腾致敬。”

    其他学院的,不管是格兰芬多,还是拉文克劳,亦或是斯莱特林,甚至是三强争霸赛的两外两所学校的学生,也都向杜腾举杯。

    因为杜腾的关系,塞德里克这一次没有死,他就站在不远处,同样举杯。

    虽然没能拿到冠军,但他对杜腾是非常服气的,不仅仅是杜腾的日常表现,只说他能够在伏地魔和食死徒的环饲下,还能无伤的带着哈利逃回来,这就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他自问如果面对伏地魔,肯定做不到杜腾这样,所以他对杜腾很服气,也很尊敬他。

    “杜腾充分体现了赫奇帕奇学院特有的品质,”邓布利多继续说道,“他是一位善良、忠诚的朋友,一位勤奋刻苦的学生,他崇尚公平竞争,他勇于面对最恐怖的敌人。所以,赫奇帕奇获得了这一次的学院杯冠军!”

    邓布利多一挥手,所有的装饰全部换成了赫奇帕奇的学院旗,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发出了轻微的欢呼声。

    不过欢呼没持续多久,就被邓布利多打断。

    他说出了很多家长和魔法部都愿意让他说的话,但他还是说出来了,他必须要让学生们知道现在他们所面临的状况。学生们都惊呆了,老师们也惊呆了,哈利很平静,杜腾也很平静,再没有什么,比之间面对伏地魔更让人震惊的了。

    他们经历了那一场战斗,让其他人震惊不已的事情,对于他们来说,反倒是不那么稀奇了。(未完待续。)

353、悠闲的回程

    在他们返回国王十字车站的路上,天气和他们去年九月来霍格沃茨时完全不一样。天空万里无云。哈利、罗恩和赫敏费了半天劲儿,总算找到一个空的隔间,坐了进去。小猪又被罗恩的礼服长袍遮住了,因为它不停地尖声大叫;海德薇脑袋缩在翅膀下打磕睡,克鲁克山蜷缩在一个空座位上,活像一个大大的、毛绒绒的姜黄色靠垫。火车载着他们向南驶去,哈利、罗恩和赫敏摆脱了一星期来的沉默,畅快淋漓地交谈着。哈利觉得,邓布利多在离校宴会上的讲话,似乎一下子涤荡了他心中的烦忧。现在再谈论所发生的事情,他就不感到那么痛苦了。他们热烈地谈论着邓布利多现在会采取什么措施阻止伏地魔东山再起,直到送午饭的小推车过来,才停住话头。

    当赫敏到小推车那里买完饭回来、把钱放回书包时,她掏出了一份她一直装在书包里的《预言家日报》。哈利望了望,拿不准自己是否真想知道报上说了什么。赫敏见他望着报纸,便平静地说:“报上没说什么。你自己可以看一下,确实没有什么。我每天都要检查一下。只在第三个项目后的第二天发了一条短消息,说你赢得了三强杯。他们甚至提都没提塞德里克。对这件事只字不报。如果你问我,我认为是福吉强迫他们保持沉默的。”

    “他无法使丽塔保持沉默,”哈利说,“丽塔不会放过这样一篇精彩故事的。”

    “噢,自从第三个项目之后,丽塔就什么也不写了。”赫敏说,她似乎在拼命克制着什么,声音有些怪怪的。“不瞒你们说,”她又说道,声音有些发颤了,“丽塔·斯基特暂时不会再写任何东西了。除非她想让我泄露她的秘密。”

    “你在说些什么呀?”罗恩说。

    “我终于弄清她在不应该进入场地时,是怎么偷听到别人的秘密谈话的。”赫敏一口气说道。

    哈利有一种感觉,似乎赫敏这些日子来一直渴望把这件事儿告诉他们,但看到所发生的那么多事情,她只好克制着没说。

    “她是怎么做的?”哈利赶忙问道。

    “你是怎么弄清的?”罗恩盯着她问。

    “咳,其实说起来,还是你给了我灵感呢,哈利。”赫敏说。

    “我?”哈利一头雾水,“怎么会呢?”

    “窃听1。”赫敏快活地说。

    1同时有“变成甲虫”的意思。

    “可是你说窃听器不管用——”

    “哦,不是电子窃听器,”赫敏说,“是这样……丽塔·斯基特”——赫敏压抑着得意的情绪,声音微微颤抖着——“她是一个没有注册的阿尼马格斯。她能变成——”

    赫敏从书包里掏出一只密封的小玻璃罐。

    “——变成一只甲虫。”

    “你在开玩笑吧,”罗恩说,“你没有……她不会……”

    “哦,没错,正是这样。”赫敏高兴地说,一边朝他们挥舞着玻璃罐。

    玻璃罐里有几根树枝和几片树叶,还有一只胖墩墩的大甲虫。

    “那不可能——你在开玩笑——”罗恩把瓶子举到眼前,低声说。

    “没有,我没开玩笑,”赫敏满脸喜色地说,“我在病房的窗台上抓住她的。你仔细看看,就会注意到这甲虫触角周围的记号和她戴的那副难看的眼镜一模一样。”

    哈利凑近一看,发现赫敏说的完全正确。他也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天晚上,我们听见海格对马克西姆夫人谈起他妈妈时,就有一只甲虫贴在雕像上。”

    “正是这样,”赫敏说,“我们在湖边谈话之后,威克多尔从我的头发里捉出了一只甲虫。除非是我弄错了,但我敢说在你伤疤疼的那天,丽塔一定躲在占卜课教室的窗台上偷听来着。她一年到头四处飞来飞去,寻找可以大做文章的材料。”

    “那天我们看见马尔福在那棵树下……”罗恩慢慢地说。

    “他在跟丽塔说话,丽塔就在他手上,”赫敏说,“当然啦,马尔福是知道这个秘密的。丽塔就是这样对斯莱特林们进行那些精彩的小采访的。他们才不在乎她做的事情是不是合法呢,只要他们能在她面前胡乱造谣,诽谤我们和海格就行。”

    赫敏从罗恩手里拿回玻璃罐,笑嘻嘻地望着甲虫,甲虫气愤地隔着玻璃嗡嗡直叫。

    “我告诉过她,我们一回到伦敦,我就放她出来。”赫敏说,“我给罐子念了一个牢固咒,这样她就没法变形了。我叫她一年之内不得动笔写东西。看看她能不能改掉诽谤和侮辱别人的恶习。”

    赫敏平静地笑着,把甲虫放回了她的书包里。

    隔间的门被人拉开了。

    “干得很聪明,格兰杰。”德拉科·马尔福说。

    克拉布和高尔站在他身后。哈利还从没见过他们三个这样得意,这样傲慢,这样气势汹汹呢。

    “这么说,”马尔福朝隔间里跨进一步,缓缓地打量着他们,嘴角颤抖着露出一丝讥笑,慢慢地说,“你抓住了某个可怜的记者,波特又成了邓布利多最喜欢的男孩。真了不起。”

    他脸上阴险的笑容更明显了。克拉布和高尔发出阵阵怪笑。

    “我们尽量不去想它,是吗?”马尔福望着他们三个人,轻声轻气地说,“尽量假装什么也没发生?”

    “滚出去。”哈利说。

    自从邓布利多致词哀悼塞德里克时,哈利看见马尔福跟克拉布和高尔窃窃私语之后,哈利还一直没有和马尔福挨得这么近过。他感到耳朵里嗡嗡直响。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抓住了长袍下的魔杖。

    “你从一开始就输定了,波特!我警告过你!我告诉过你选择伙伴要更谨慎些,记得吗?那是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天,我们在火车上相遇时?我告诉过你不要跟这些下三滥的人泡在一起!”他冲罗恩和赫敏摆了摆脑袋,“现在已经来不及了,波特!黑魔王回来了,首先完蛋的就是他们!首先就是泥巴种和喜欢麻瓜的家伙!接下来——第二步——迪戈里就是——”

    说时迟那时快,就好像有人在隔间里点爆了一箱焰火。从不同方向发出的咒语放射出耀眼的强光,刺得哈利睁不开眼睛,一连串噼噼啪啪的巨响几乎震聋了他的耳朵。他眨眨眼睛,低头望着地板。

    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都不省人事地躺在隔间门口。他、罗恩和赫敏都站着,刚才他们三个同时使用了各自不同的毒咒,而且这么做的还不止他们三个。

    “我们想看看他们三个到底想干什么。”弗雷德一本正经地说,踏着高尔的身体走进了隔间。他的魔杖拿在手里,乔治也是这样。乔治跟着弗雷德进入隔间时,故意踩在了马尔福身上。

    “多么有趣的效果,”乔治低头看着克拉布,说道,“谁用了多毛咒?”

    “我。”哈利说。

    “真巧,”乔治开心地说,“我用了软腿咒。看来这两种咒语不能混合使用。他好像满脸都冒出了小触角。好吧,我们别把他们撂在这儿,他们可不是什么漂亮的装饰品。”

    罗恩、哈利和乔治又踢又推又滚,把昏迷不醒的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每个人因为受到几个咒语的混合袭击,模样更加难看了)弄到了外面的走廊里,然后回到隔间,把门重新拉上。

    “谁玩噼啪爆炸?”弗雷德说着,掏出一副牌来。

    他们刚玩到第五盘,哈利拿定主意,决定向他们问个明白。

    “那么,你们可以告诉我们了吧?”他对乔治说,“你们在敲诈谁?”

    “噢,”乔治闷闷不乐地说,“那事儿。”

    “没什么,”弗雷德说着,不耐烦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我们已经放弃了。”乔治耸了耸肩膀,说道。

    可是哈利、罗恩和赫敏不依不饶地追问,最后,弗雷德说:“好吧,好吧,既然你们真的想知道……是卢多·巴格曼。”

    “巴格曼?”哈利敏锐地说,“你是说他也卷进——”

    “不是,”乔治愁眉苦脸地说,“不是这码子事儿。他傻瓜蛋一个,还没有这样的脑子。”

    “哦,那是怎么回事?”罗恩说。

    弗雷德迟疑了一下,说道:“你们还记得我们在魁地奇世界杯赛上跟他打赌的事儿吗?就是我们赌爱尔兰赢,但克鲁姆会抓住金色飞贼?”

    “记得呀。”哈利和罗恩慢慢地说。

    “咳,那傻瓜付给我们的是小矮妖的金币,是他从爱尔兰的吉祥物那里捡到的。”

    “那又怎么呢?”

    “那还用说,”弗雷德不耐烦地说,“金子消失了,不是吗?到了第二天早上,连影子都没了!”

    “可是——那一定是不小心弄错的,是不是?”赫敏说。

    乔治很尖刻地笑了起来。

    “是啊,我们一开始也这样想。我们以为,只要我们写封信给他,告诉他弄错了,他就会把钱还给我们。可是满不是那么回事儿。他根本不理睬我们的信。我们在霍格沃茨三番五次想跟他谈谈,可他总是找各种借口摆脱我们。”

    “到了最后,他态度变得非常恶劣,”弗雷德说,“他对我们说,我们年龄太小,不能赌博,他一分钱也不会给我们。”

    “然后,我们想要回我们的本钱。”乔治怒气冲冲地说。

    “这他也拒绝了?”赫敏屏住呼吸问。

    “让你说着了。”弗雷德说。

    “可那是你们的全部积蓄呀!”罗恩说。

    “这还用你说。”乔治说,“当然啦,后来我们总算弄清了是怎么回事。李·乔丹的爸爸向巴格曼讨债时也碰了钉子。后来才知道,原来巴格曼在小妖精那里惹了大麻烦。他向他们借了一大堆金子。世界杯赛后,他们把他堵在树林里,抢走了他身上所有的金币,还仍然不够还清他的债务。他们一直跟着他来到霍格沃茨,密切监视着他。他赌博输光了一切。身上连两个金币也没有了。你知道那个傻瓜打算怎么向小妖精还债吗?”

    “怎么还?”哈利说。

    “他把宝押在你身上了,伙计,”弗雷德说,“押了一大笔钱,赌你会赢得争霸赛。是跟小妖精们赌的。”

    “噢,怪不得他总想帮助我赢呢!”哈利说,“好了——我确实赢了,不是吗?他可以把你们的金币还给你们了吧?”

    “才不呢!”乔治摇了摇头说,“小妖精们的表现和他一样恶劣。他们说你和迪戈里并列第一,而巴格曼赌的是你大获全胜。所以巴格曼只好匆忙逃走了。第三个项目一结束,他就逃跑了。”

    乔治沉重地叹了口气,又开始发牌。

    旅途剩下来的时光过得非常愉快;实际上,哈利真希望火车就这样一直开下去,开整整一个夏天,他永远不要到达国王十字车站……但他这一年懂得了一个严酷的规律:当某个不偷快的事情等在前面时,时间是不会放慢脚步的。仅一眨眼的工夫,霍格沃茨特快列车就停靠在93/4站台了。同学们纷纷开始下车,走道里又是一片混乱和嘈杂。罗恩和赫敏提着箱子,走出了隔间,艰难地跨过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的身体。但哈利没有动弹。

    “弗雷德——乔治——等一等。”

    双胞胎转过身来。哈利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他在争霸赛中赢得的奖金。

    “拿着吧。”他说,一边把袋子塞进乔治手里。

    “什么?”弗雷德说,惊得目瞪口呆。

    “你发神经啊?”乔治说,一边拼命把袋子推还给哈利。

    “不,我没有,”哈利说,“你们拿去吧,继续搞发明创造。这是给玩笑商店的投资。”

    “他真是发神经了。”弗雷德用几乎惊恐的声音说。

    “听着,”哈利很坚决地说,“如果你们不收,我就把它扔到阴沟里。我不想要它,也不需要它。但是我需要一些欢笑。我们可能都需要一些欢笑。我有一种感觉,我们很快就会需要比往常更多的欢笑了。”

    “哈利,”乔治声音软软地说,一边掂量着手里的那袋金币,“里面有一千个金加隆呢。”

    “是啊,”哈利笑着说,“想想吧,它值多少个金丝雀饼干啊。”

    双胞胎呆呆地望着他。

    “千万别告诉你妈妈这钱是从哪儿来的……尽管她现在不那么热心要你们进魔法部了,想想吧……”

    “哈利……”弗雷德还要说什么,但哈利拔出了魔杖。

    “快收下,”他板着脸说,“不然我就给你念个毒咒。我现在知道几个很厉害的毒咒呢。你们就帮我一个忙吧,好吗?给罗恩另外买一件礼服长袍,就说是你们送给他的。”

    不等双胞胎再说一个字,他就离开了隔间,转身跨过马尔福、克拉布和高尔走了。马尔福他们仍然躺在地板上,身上带着毒咒留下的痕迹。

    弗农姨父在隔栅外面等他。韦斯莱夫人就站在他近旁。她一看见哈利,就过来一把楼住他,并贴着他的耳朵低声说:“我想邓布利多会让你夏天到我们家来。保持联系,哈利。”

    “再会,哈利。”罗恩说着,拍了一下他的后背。

    “再见,哈利!”赫敏说,然后她做了一件她以前从未做过的事情:她吻了吻哈利的面颊。

    “哈利——谢谢。”乔治喃喃地说,弗雷德在他旁边拼命点头。

    哈利朝他们眨眨眼睛,然后转向弗农姨父,默默地跟着他离开了车站。现在还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他一边钻进德思礼家的汽车,一边这样想道。

    正如海格说过的,该来的总归会来……一旦来了,他就必须接受。(未完待续。)

354、突然出现的摄魂怪

    夏季以来最炎热的一天终于快要结束了,女贞路上那些方方正正的大房子笼罩在一片令人昏昏欲睡的寂静中。平日里光亮照人的汽车,这会儿全都灰扑扑地停在车道上,曾经葱翠欲滴的草地,已变得枯黄。

    由于今年那罕见的早情,浇水软管已被禁止使用。女贞路上的居民,平常的消遣就是擦车和割草,现在这两件事都做不成了,只好躲进他们阴凉的房子里,把窗户开得大大的,指望能吹进一丝并不存在的凉风。只有一个人还待在户外,这是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这时他正平躺在女贞路4号外面的花坛里。

    他是一个瘦瘦的男孩,黑头发,戴着眼镜,看上去有些羸弱,略带病态,似乎是因为在很短的时间里个头蹿得太快。他身上的牛仔裤又破又脏,t恤衫松松垮垮,已经褪了颜色,运动鞋的鞋底与鞋帮分了家。

    哈利·波特的这副模样,是无法讨得邻居们喜欢的。他们那些人认为,破旧邋遢应该受到法律制裁。不过他这天傍晚藏在一大丛绣球花后面,过路人都不会看见他。实际上,只要他的姨父弗农或姨妈佩妮从起居室的窗户探出脑袋,径直朝下面的花坛里望,他还是有可能被他们看见的。

    总的来说,哈利觉得他能想到藏在这里真是值得庆幸。躺在炎热的硬邦邦的泥土上也许并不舒服,但另一方面,这里不会有人狠狠地瞪着他,把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害得他听不清新闻里讲的是什么,也不会有人连珠炮似的问他一些烦人的问题。每次他想坐在客厅里跟姨妈姨父一块儿看看电视,他们总是搅得他不得安宁。

    就好像他的这些想法插上翅膀,飞进了敞开的窗户,哈利的姨父弗农·德思礼突然说起话来。

    “谢天谢地,那小子总算不来探头探脑了。呃,他到底上哪儿去了?”

    “不知道,”佩妮姨妈漠不关心地说,“反正不在家。”

    弗农姨父不满地嘟囔着。

    “看新闻……”他刻薄地说,“我倒想知道他到底有什么打算。一个正常的男孩,谁会去关心新闻啊。达力对时事一无所知,我怀疑他连首相是谁都不知道!见鬼,我们的新闻里怎么会有跟他们那类人有关的……”

    “弗农!”佩妮姨妈说,“窗户开着呢!”

    “哦,是的,对不起,亲爱的。”

    德思礼夫妇不说话了。哈利听着一段关于水果麦麸营养早餐的广告短歌,一边望着费格太太——住在离这儿不远的紫藤路上的一个脾气古怪、养着很多猫的老太太慢吞吞地走过去。她皱着眉头,嘴里念念有词。哈利心想幸亏自己藏在灌木丛后面,因为最近费格太太在街上一碰到哈利,就要邀请他过去喝茶。她拐过街角不见了,这时候弗农姨父的声音又从窗口飘了出来。

    “达达出去喝茶了?”

    “到波奇斯家去了。”佩妮姨妈慈爱地说,“他交了这么多小朋友,大家都这么喜欢他……”

    哈利拼命控制自己,才没有从鼻子里哼出声来。德思礼两口子在对待他们的宝贝儿子达力的问题上,真是愚蠢得出奇。达力在暑假的每个晚上都编造愚蠢的谎话,说是到他那帮狐朋狗友的某个人家去喝茶,而他们居然就听信了。哈利知道得很清楚,达力压根儿就没去什么地方喝茶,他和他那些哥们儿每天晚上都在游乐场毁坏公物,在街角抽烟,朝过路的汽车和孩子扔石子儿。哈利晚上在小惠金区散步时,曾看见过他们的这些行径。这个暑假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在街头游荡,沿路从垃圾箱里捡出报纸翻看。

    听了一会儿新闻,没听到让自己满意的东西,哈利准备离开了。

    他翻过身,从地上爬起来,但刚爬了两英寸,就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好几件事。

    一记响亮的、带有回音的爆裂声,像一声枪响,划破了昏昏欲睡的寂静;一只猫从一辆停着的汽车底下蹿出来,不见了踪影;德思礼家的客厅里传来一声尖叫、一句叫骂,还有瓷器摔碎的声音。

    哈利似乎一直就在等待这个信号,他猛地站起身,同时像拔剑一样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根细细的木质魔杖——可是还没等他完全站直身体,脑袋就撞在了德思礼家敞开的窗户上。砰的一声,吓得佩妮姨妈叫得更响了。

    哈利觉得脑袋似乎被劈成了两半,眼睛里泪水涟涟。他摇晃着身体,看着街上,努力让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好弄明白刚才的声音是从哪儿发出来的。可是他刚勉强站直身子,就有两只紫红色的大手从敞开的窗口伸出来,紧紧掐住了他的喉咙。

    “把它收起来!”弗农姨父冲着哈利的耳朵吼道,“快点!别让——人家——看见!”

    “放——开——我!”哈利喘着气说。

    他们扭打了几秒钟,哈利用左手去掰姨父香肠般粗大的手指,右手还牢牢地握着举起的魔杖。哈利本来就疼痛难忍的头顶猛的一阵钻心的剧痛,弗农姨父大叫一声,就像遭到电击一般,松开了哈利。似乎他外甥体内涌起一股看不见的力量,使他没法抓住他。

    哈利气喘吁吁地扑倒在绣球花中,然后直起身体,朝四周张望着。他看不出刚才那声爆响是从哪儿发出来的,但周围各式各样的窗户里探出了几张人脸。哈利赶紧把魔杖塞进牛仔裤里,装出什么事儿也没有的样子。

    “多么迷人的夜晚!”弗农姨父朝住在对面、正从网眼窗帘后面朝外瞪视的7号太太挥挥手,大声说道,“听见刚才汽车回火的声音了吗?把我和佩妮吓了一大跳呢!”

    他脸上一直堆着那种难看的、疯子般的怪笑,直到那些好奇的邻居从他们各式各样的窗口消失。这时他的笑容突然变成了狰狞的怒容,他示意哈利回到他面前。

    哈利朝前挪动了几步,很小心地及时停住脚步,以免弗农姨父伸出的双手再掐住自己的喉咙。

    “你这到底搞的什么鬼,小子?”弗农姨父用气得微微发抖的低沉声音问。

    “我什么都没做。”哈利冷冷地说着。

    一边说他还不停地朝街上东张西望,仍然希望看见是谁弄出了刚才那声爆响。

    “弄出那噪音,像手枪开火,就在我们家窗户外——”

    “我说了那声音不是我弄出来的。”哈利坚决地说。

    这时,弗农姨父的紫红色宽脸膛旁边,出现了佩妮姨妈那张瘦长的马脸,脸色铁青。

    “那你为什么鬼鬼祟祟地躲在我们家窗户底下?”

    “问得好,佩妮!说,你在我们家窗户底下搞什么鬼,小子?”

    弗农对着自己的老婆笑了笑,然后转头继续怒视哈利。

    “听新闻。”哈利说道

    姨妈和姨父气呼呼地交换了一下目光。

    “听新闻?”

    “是啊,新闻每天都在变的,你知道。”哈利说。

    “别跟我耍小聪明,小子!我想知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别再跟我说什么听新闻之类的鬼话!你心里明明知道,你们那类人……”

    “留神,弗农!”佩妮姨妈紧张地说,于是弗农姨父一下子把声音压得很低,哈利简直听不清他在说什么,“……你们那类人不会出现在我们的新闻里!”

    “那是你的想法。”哈利说。

    德思礼夫妇狠狠地瞪了他几秒钟,然后佩妮姨妈说:“你真是个坏透了的小骗子。那些……”她也突然放低了声音,哈利只能凭着她嘴唇的动作才听懂了她下面的话,“……猫头鹰不是给你传递消息吗?”

    “啊哈!”弗农姨父得意地小声说,“快说实话吧,小子!好像我们不知道你能从那些讨厌的大鸟那儿得到所有的消息似的!”

    哈利迟疑了片刻。这次说实话是要付出代价的,尽管姨妈和姨父不可能知道他承认这件事心里有多难过。

    “猫头鹰……不给我传递消息了。”他干巴巴地说。

    “我不相信。”佩妮姨妈立刻说。

    “我也不相信。”弗农姨父强硬地跟了一句。

    “我们知道你要做出点出格的事儿了。”佩妮姨妈说。

    “我们不是傻瓜,你知道的。”弗农姨父说。

    “哦?那对我来说倒是新闻。”哈利说,他的火气也上来了,不等德思礼夫妇把他叫回去,他就一转身跑过门前的草地,跨过花园的矮墙,大步流星地走到了街上。

    他惹麻烦了,他知道。待会儿他将不得不面对姨妈姨父,为他刚才的无礼言行付出代价,但现在他管不了那么多。他脑子里有更加迫切的事情需要考虑呢。

    哈利可以肯定,刚才那声爆响是某人幻影显形或幻影移形时发出的。家养小精灵多比每次消失在空气中时,发出的都是这种声音。难道多比跑到这女贞路来啦?难道多比此刻正在跟踪他?想到这里,哈利猛地转过身,望着身后的女贞路,但是路上看不见一个人,而哈利相信多比是不知道怎样隐形的。

    他继续朝前走,几乎没去注意脚下的路,最近他经常拖着沉重的脚步在这些街道上走来走去,两只脚自动就把他带往他最爱去的地方。他每走几步,就扭头望望。刚才他躺在佩妮姨妈那奄奄一息的秋海棠丛中时,某个会魔法的人就在近旁,这是肯定的。他们为什么不跟他说话?他们为什么不与他取得联系?他们为什么现在躲起来了?

    随着他心头的失望渐渐达到高峰,他的自信开始动摇了。

    也许那根本就不是什么魔法声音。也许他太渴望得到来自他那个世界的蛛丝马迹的联络信号了,结果被一些再普通不过的声音搞得大惊小怪。他能肯定那不是邻居家里什么东西打碎的声音吗?

    哈利内心产生了一种沮丧的、失落的感觉,接着,整个夏天都在折磨着他的绝望感又一次不期而然地把他淹没了。

    漫无目的的胡乱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游乐场门前。

    游乐场的门锁着,哈利一跃而过,踏着干枯的草地往前走去。

    游乐场里和周围的街道一样空荡荡的。他来到秋千所在的地方,找到一架达力和他那些朋友还没来得及毁坏的秋千坐了上去,一只胳膊挽着铁链,目光忧郁地望着地面。

    最近他额头上的伤疤经常刺痛,很不舒服,但他知道,杜腾、罗恩、赫敏和小天狼星不会对这件事很感兴趣了。过去,他的伤疤疼痛发作预示着伏地魔的力量正在再次变得强大起来,但现在伏地魔已经回来了,他们大概会提醒他说早就料到会有这种定期发作的疼痛……没什么可担心的……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了……

    时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黄昏时分,哈利坐在秋千上,耳边传来了一阵阵的说话声。他抬头望去,却见达力不知何事来到了游乐场,跟着他的一帮小伙伴,正在肆意的摧残着为数不多几个还算完整的设施。

    哈利看到达力的时候,达力也看到了哈利,他晃悠着肥大的身体来到哈利面前,极尽其所能的不断嘲讽着。其中甚至不乏一些侮辱哈利母亲的词汇,本就被自己的姨夫姨妈气的够呛的哈利猛地站起身来,用力的推了达利一把。同时迅速抽出魔杖,在其他人看不见的角度,顶在了达力的喉咙上。

    达力的身体明显抖了一下,但他还是强撑着没有后退,反倒是斜睨着哈利。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不能在这里玩你的鬼把戏。”

    达力咽了口唾沫,颤颤巍巍的说道。

    “哈?是吗?那你可以试试看啊,看我敢不敢动手。”

    哈利冷笑着说道。

    话音刚落,天空中突然出现一大片黑漆漆的乌云,乌云死沉死沉的,几乎要整个压下来一般,狂风也吹了起来,原本还算和煦的夏日黄昏,一瞬间就好像变成了世界末日一般。

    达力的几个小伙伴被吓到了,哈利和达力也开始往回跑。

    但他们的速度太慢了,或者说雨来得太快了,还没多久,豆大的雨点就砸了下来。他们两人只能跑到一处废弃的地下通道里避雨,但让人毛骨悚然的事情就在这时候发生了。他们才刚刚躲入地下通道,空气就突然变得冷酷无比,两个高大的身影,缓缓的从通道两侧飘飞了下来。

    一看到这两个高大的身影,哈利的脸色就难看了起来,他认识这些家伙,或者说,他已经不止一次的和它们战斗过——摄魂怪,阿兹卡班的守卫,一种能够吸食人欢乐和灵魂的魔怪,但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未完待续。)

355、曙光

    摄魂怪?

    哈利的脸色突然有些苍白。

    他想不明白为什么摄魂怪为什么会出现在麻瓜的街区,他更不明白,摄魂怪为什么会离开阿兹卡班!

    只是他此刻已经没工夫去思考这么复杂的问题,摄魂怪这种可怕的魔怪,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打发的。哈利三年级的时候和摄魂怪战斗过,虽然已经掌握了对抗摄魂怪的方法,但如今近距离的面对摄魂怪,他的心里还是有些打怵。

    手忙脚乱的掏出魔杖,用力对准摄魂怪。

    “呼神护卫!”

    白色的能量从魔杖顶端释放,在半空中化作白色牡鹿,双角放平,将摄魂怪重重铲走。

    驱赶了自己面前的摄魂怪,哈利这才来得及回头观望,却见达力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摄魂怪正在缓缓的飘落,准备亲吻达力。哈利脸色一变,连忙呼唤自己召唤出来的牡鹿。

    随着一阵快速的呼啸声,他变出来的那头银色牡鹿从他的身边跑过。摄魂怪那没有眼睛的脸离达力的脸只差不到一英寸了,说时迟那时快,银色的鹿角刺中了它,把它挑起来抛到半空。它像刚才它的那个同伴一样,腾空逃走,被黑暗吞没了。牡鹿慢跑到小巷尽头,化为一股银色烟雾消失了。

    月亮、星星和路灯一下子又发出了亮光。

    小巷里吹过一阵温暖的微风。

    邻居家花园里的沙沙树叶声、木兰花新月街那尘世里的汽车声又充斥了夜空。

    哈利一动不动地站着,所有的感官都在跳动不止,以适应这突然的变化。过了一会儿,他才意识到他的t恤衫粘在身上,他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

    他看向达力。

    达力蜷着身子躺在地上,抽抽搭搭,浑身发抖。哈利弯腰看看达力有没有可能站起来。就在这时,他听见身后传来重重的奔跑的脚步声。他本能地又举起魔杖,急转身面对着这个新来的人。

    费格太太,他们那位脾气古怪的老邻居,气喘吁吁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她花白相间的头发从发网里散落出来,手腕上挂着一个丁当作响的网袋,两只脚都快从那双格子呢的厚拖鞋里滑出来了。哈利刚想赶紧把魔杖藏起来,就听费格太太气急的话语。

    “别藏啦,傻孩子!”她尖叫着说,“如果周围还有他们的人怎么办呢?哦,我非宰了蒙顿格斯·弗莱奇不可!”

    “什么?”利迷惑地问。

    “他出去了。”费格太太绞着自己的两只手说,“去见一个人,去谈一批从飞天扫帚上掉下来的坩埚!我对他说,如果他敢去,我就活剥他的皮,结果你看看现在!摄魂怪!幸亏我叫踢踢给我通风报信!哎呀,我们没有时间在这里闲站着了!哈利,我们得赶紧把你送回去!哦,这会惹来多大的麻烦啊!我非宰了他不可!”

    “可是——”哈利突然得知这位脾气古怪、喜欢养猫的老邻居居然知道摄魂怪,这份惊讶不亚于他刚才在小巷里碰见两个摄魂怪。“你——你是个巫师?”

    “我是个哑炮,蒙顿格斯什么都知道,所以我怎么可能帮助你赶跑摄魂怪呢?他自个儿跑了,留下你毫无掩护,我还提醒过他——”

    “这个蒙顿格斯一直在跟踪我?慢着,原来是他!他在我家门口幻影移形了!”

    “是啊,是啊,是啊,幸亏我安排踢踢躲在一辆汽车下面以防万一,踢踢跑过来告诉了我,可是等我赶到你家时你已经走了。结果现在……邓布利多会怎么说呢?”

    她尖着嗓子嚷道。

    “你认识邓布利多?”哈利吃惊地瞪着她问道。

    “我当然认识邓布利多,谁不认识邓布利多呢?快点走吧,如果他们再回来,我可帮不上什么忙。我没有多少本事,连给一只茶叶包变形都不会。”她弯下腰,用皱巴巴的手抓住达力一只肥粗的胳膊使劲拉着。

    “站起来,你这个没用的傻大个儿。快站起来!”

    可是达力不知是动不了还是压根儿就不愿意动弹,他还是躺在地上,浑身发抖,脸如死灰,嘴巴闭得紧紧的。

    “我来吧。”哈利抓住达力的胳膊用力拽着。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总算把达力拖得站了起来。达力似乎随时都会昏倒,他的脸上沁出粒粒汗珠,脸色比墙皮还要百。哈利刚松开手,他就摇晃起来,好像要摔倒的样子。

    “快走!”费格太太心急火燎地说。

    哈利抓起达力一只粗大无比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拖着他往前走去。达力的重量把他压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费格太太跌跌撞撞地走在他们前面,警惕地注视着拐角里的动静。

    “把你的魔杖拿在外面,”他们走进紫藤路时,她对哈利说,“现在别管什么《保密法》啦,反正是免不了受罚,为一条龙是一死,为一个蛋也是一死。说到《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这正是邓布利多一直担心的——路口那儿是什么?噢,是普伦提斯先生……别把魔杖收起来,孩子,我不是一直跟你说吗,我是不管用的!”

    既要稳稳地举着魔杖,同时又要拖着达力往前走,这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哈利不耐烦地捅了捅表哥的肋骨,可是达力似乎完全丧失了自己行动的愿望。他瘫倒在哈利的肩膀上,两只大脚拖在地上。

    “你以前为什么没有告诉我你是个哑炮,费格太太?”哈利问,他不敢停脚,累得气喘吁吁。“我那么多次到你家去——你为什么一字不提呢?”

    “邓布利多吩咐的,要我留心照看你,但什么也不能说,你当时还太小呢。对不起,我那时弄得你很不并心,哈利,但如果德思礼家的人觉得你喜欢上我家来,他们就再也不会让你来了。这挺不容易的,你知道……可是,哎呀,”她悲痛地说,又一次把双手紧紧地纹在一起,“如果邓布利多听说了这件事……蒙顿格斯怎么能离开呢,他应该值班到午夜的。他去了哪儿?我怎么去向邓布利多汇报这件事呢?我不会幻影显形。”

    “我有一只猫头鹰,可以借给你。”哈利嘴里直哼哼,怀疑他的脊椎骨都要被达力压断了。

    “哈利,你不明白!邓布利多需要尽快采取行动,因为魔法部自己有一套办法侦察未成年人使用魔法的情况,他们恐怕已经知道了,信不信由你。”

    “但我要摆脱摄魂怪呀,我不得不使用魔法——他们肯定更关心为什么摄魂怪总是在紫藤路飘来飘去,是不是?”

    “哦,我亲爱的,我也巴不得是这样呢,但我担心——蒙顿格斯·弗莱奇,我要宰了你!”

    啪,随着一声刺耳的爆响,空气里升起一股烟酒混合的强烈臭味,一个胡子拉碴、身穿一件破烂外套的矮胖子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两条短短的罗圈腿,一头又长又乱的姜黄色头发,一双肿胀充血的眼睛,使得他看上去像一只短腿猎狗那样愁苦。他手里还抓着一包银色的东西,哈利一眼认出那是一件隐形衣。

    “出什么事了,费格?”他问,眼睛望望费格太太,望望哈利,又望望达力,“不是说不暴露身份的吗?”

    “去你的不暴露身份!”费格太太嚷道,“摄魂怪,你这个逃避责任的没用的大骗子!”

    “摄魂怪?”蒙顿格斯重复了一句,吓坏了,“摄魂怪,在这儿?”

    “没错,就在这儿,你这堆一无是处的臭大粪,就在这儿!”费格太太尖声嚷道,“摄魂怪袭击了你负责监护的孩子!”

    “天哪,”蒙顿格斯轻声叫道,看看费格太太,看看哈利,又看看费格太太,“天哪,我——”

    不管他有多么的后悔,但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保护哈利。

    哈利重新回到了德思礼家,达力的状况把德思礼夫妇险些吓晕过去。

    他们又是哭又是骂的,哈利不堪烦扰想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但接连到来的几封信却让他不得不留在德思礼家里,不过他和弗农姨夫的矛盾已经升级了,弗农似乎不再害怕哈利的魔法,而哈利也是破罐子破摔,反正他现在已经违反魔法部的规定了,正如费格太太所说的那句话——“为一条龙是一死,为一个蛋也是一死”,怎么都是个死,他已经不在乎了。

    激烈的争吵之后,似乎这一大家子全都累了,坐在客厅里,居然开始讨论起了魔法界的东西,弗农姨夫问东问西,哈利也有一答一。

    不过当他说到“伏地魔”回来了之后,弗农姨夫爆发了。让他收养哈利已经是他的极限,如今得知居然有一个疯子在追杀哈利,他无论如何都不能留哈利在家里了。但这时,哈利的姨妈,名为佩妮的那个女人居然一反常态的向着哈利,这种变化是谁都没想到的,弗农·德思礼有心拒绝,但妻子的态度很坚定,他决定顺从妻子的决定。

    于是,哈利继续住在德思礼家。

    但他已经无法冷静了,他的同学,他的朋友,他的教父,他认识的所有人给他写来的信都是让他乖乖的待在家里,不要出门,也不要施展魔法——就好像在对待一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

    他发出了很多封信,不管怎么问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他觉得自己似乎被抛弃了,被遗弃在了无人知晓的角落。

    “为什么会这样……”

    哈利痛苦的挠着脑袋。

    三天了,已经三天了,自从三天前他将海瑟薇送出去,并嘱咐它一定要让收件人写出足够长的回信,如果情况允许甚至可以用嘴巴啄对方之后,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天。海瑟薇没回来,也没有其他的猫头鹰过来,也没有更新的信件,魔法界似乎整个小时了,似乎他之前几年的经历都是一场梦幻一般。

    哈利一整天都待在自己的卧室里,只有上厕所时才出去一下。佩妮姨妈一天三次把饭菜通过那扇小活板门塞进他的房间,那还是弗农姨父在三年前的夏天装上的。

    有时候哈利焦躁不安,根本不能静下心来做任何事情,只是在卧室里踱来踱去,为他们所有的人让他在这里忍受煎熬而气愤。有时候他又完全无精打采,整小时整小时地躺在床上,眼睛失神地望着空中,因为想到要去魔法部受审而惶恐不安。

    海德薇离开后的第四个夜晚,哈利依旧处于无精打采的状态,躺在床上,眼睛瞪着天花板,疲倦的大脑里几乎一片空白,就连弗农姨夫一家出门都无法引起他的任何兴趣,他就好像一个植物人一样躺在哪里,任由房间里一片黑暗。

    突然,他清楚地听见下面厨房里传来哗啦一声。

    他腾地坐起,侧耳细听。德思礼一家不可能这么快就回来了,而且他并没有听见他们汽车驶回的声音。

    几秒钟的寂静,然后传来说话的声音。

    “小偷”,他想,一边悄悄地从床上下来——但紧接着他又想到,盗贼肯定不敢大声说话,而在厨房里走动的人显然并没有压低自己的声音。

    他一把抓起床头柜上的魔杖,脸冲卧室的门站着,全神贯注地倾听。接着,锁咔嚓一响,卧室的门猛地被开了,他吓得跳了起来。

    哈利一动不动地站着,通过洞开的房门望着漆黑的楼梯平台,竖起耳朵捕捉动静,但再也没有听见任何声音。他迟疑片刻,然后飞快地、悄没声儿地走出自己的房间,来到楼梯口。

    他的心一下子蹿到了嗓子眼儿。下面昏暗的门厅里站着好几个人,从玻璃门透进来的路灯的光照出了他们的轮廓。一共有**个人,而且在哈利看来,他们都在抬头望着他。

    “好久不见,哈利。”

    一个轻笑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一阵光亮闪烁,照亮了来人的身份。

    哈利一看,脸上就露出了惊喜之色。

    “杜腾,我可想死你了!”(未完待续。)

356、凤凰社

    哈利张开双臂狠狠的抱住杜腾,天知道这个夏天他过得是何等煎熬。包括杜腾在内,他给所有和自己关系好的同伴都写了信,但所有人的回信都是模棱两可,最重要的是,他能感受到大家在谋划着什么,却偏偏把他隔离开,这让他感觉自己像是被遗弃了一样。

    现在杜腾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感觉自己的阳光又重新回来了,眼眶微微泛红,心情无比的激动。

    “停止拥抱吧,孩子,我们要赶快离开这里,给你的时间可不多。”一个粗声粗气的低沉声音说。

    哈利的心无法控制地狂跳着,他听出了那个声音。

    “穆迪教授?”他不敢肯定地问。

    “教授不教授的,我可不太知道。”那个粗粗的声音吼道,“我一直没有捞到多少教书的机会,是不是?快过来,我们想好好看看你呢。”

    哈利放开了杜腾,往前走了两步,将自己暴露在柔和的光线之中。他完全有理由心存怀疑。就在最近,他曾跟那个他以为是疯眼汉穆迪的人一起待了九个月,结果发现那根本就不是穆迪,而是一个冒名顶替的家伙,而且,那家伙在暴露身份前还想杀死他。

    但他还是选择信任对方,因为杜腾就在这里,杜腾是不会害他的。

    “很高兴见到你,哈利。我们是来带你走的。”

    哈利的心欢跳起来。这个声音也是他熟悉的,尽管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听到了。

    “卢——卢平教授?”他不敢相信地说。“是你吗?”

    “我们干吗都摸黑站着?”第三个声音说话了,这次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声音,一个女人的声音,“荧光闪烁。”

    一根魔杖头上突然有了亮光,魔光照亮了走道。哈利能够看到,所有人都在抬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有几个人还使劲伸长了脖子,好把他看得更清楚一些。

    莱姆斯·卢平站得离他最近。卢平尽管年纪很轻,但显得十分疲惫,神色憔悴。他的白头发比哈利上次跟他分手时更多,身上的长袍也比以前多了几块补丁,更加破旧了。不过,他望着哈利时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哈利呢,尽管心里吃惊得不行,也勉强对他笑着。

    “喔,他的模样正跟我原先想的一样。”那个高高举着发光魔杖的女巫说。她似乎是那几个人里最年轻的,有着一张苍白的、心型的脸,一对闪闪发光的黑眼睛,那一头尖钉般的短发是一种鲜艳夺目的紫罗兰色。“你好,哈利!”

    “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莱姆斯,”站在最后面的一个黑皮肤、秃脑袋的巫师说.他的声音低沉、缓慢,一边耳朵上戴着一只金环,“他看上去简直和詹姆一模一样。”

    “除了那双眼睛,”后面一个满头银发、说话呼哧呼哧的巫师说,“是莉莉的眼睛。”

    疯眼汉穆迪留着一头长长的花白头发,鼻子上缺了一大块肉,此刻正眯起两只不对称的眼睛怀疑地盯着哈利。他的一只眼睛又小又黑,目光明亮,另一只眼睛则又大又圆,闪烁着电光般的蓝色——这只带魔法的眼睛能够看穿墙壁、房门和穆迪自己的后脑勺。

    “你能保证这就是他吗,卢平?”他粗声大气地吼道,“如果我们带回去一个冒充他的食死徒,可就闹出大麻烦了。我们最好问他一点只有波特本人才会知道的事情。除非有人带着吐真剂?”

    “哈利,你的守护神是什么样子的?”卢平问道。

    “一只牡鹿。”哈利紧张地说。

    “没错,就是他,疯眼汉。”卢平说。

    这么多人直瞪瞪地盯着自己,哈利感到有些紧张。他把魔杖插进牛仔裤后面的口袋里。

    “别把魔杖插在那儿,孩子!”疯眼汉叫道,“如果它着起火来怎么办?你知道,比你厉害的巫师都把自己的屁股给烧掉过!”

    “你知道谁把屁股给烧掉啦?”紫罗兰色头发的女人很感兴趣地问疯眼汉。

    “不用你管,只是别把魔杖放在裤兜里就是了!”疯眼汉气冲冲地说,“这是基本的魔杖安全守则,现在谁也不理会它了。”他脚步重重地朝厨房走去。

    卢平伸出手来,跟哈利握手。

    “你怎么样?”他问,一边仔细地打量着哈利。

    “还——还好……”

    哈利简直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四个星期毫无音讯,没有一点蛛丝马迹显示要将他从女贞路转移出去,可是突然之间,一大堆巫师一本正经地站在这个家里,就好像这是早就安排好的事情。他望望围在卢平身边的那些人,他们仍然眼巴巴地盯着他。他想起自己已经四天没有梳头,不由得很不好意思起来。

    “我——你们来得真巧,德思礼一家出去了……”他吞吞吐吐地说。

    “真巧,哈!”紫罗兰色头发的女人说,“是我把他们引出去的,免得碍事儿。通过麻瓜邮局给他们寄了封信,说他们在全英格兰最佳近郊草坪大奖赛中入围了。他们现在正急着去领奖……或者自以为是去领奖呢。”

    哈利眼前闪过当弗农姨父得知根本就没有什么全英格兰最佳近郊草坪大奖赛时,脸上的那副表情。

    “我们要离开这里,是不是?”他问,“很快就走?”

    “差不多立即动身,”卢平说,“我们在等平安无事的信号。”

    “我们去哪儿呢?陋居吗?”哈利满怀希望地问。

    “不去陋居,那里不行,”卢平说着示意哈利朝厨房走去。那一小伙巫师都跟在后面,仍然好奇地打量着哈利,“太冒险了。我们在一个别人发现不了的地方建了指挥部。花了一些时间……”

    疯眼汉穆迪已经坐在厨房的桌子边,大口大口地喝着弧形酒瓶里的酒,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滴溜溜乱转,把德思礼家那许多节省劳力的用具尽收眼底。

    “哈利,这是阿拉斯托·穆迪。”卢平指着穆迪继续说道。

    “是啊,我知道。”哈利尴尬地说。一个自己以为认识了一年的人,又被别人介绍来重新认识,这感觉真是很奇怪。

    “这位是尼法朵拉——”

    “莱姆斯,别叫我尼法朵拉。”那个年轻女巫打了个冷战说道,“是唐克斯。”

    “尼法朵拉·唐克斯,更喜欢别人只称呼她的姓。”卢平把话说完。

    “如果你的傻瓜妈妈管你叫尼法朵拉,你也会这样的。”唐克斯嘟囔道,在英语里,尼法朵拉一词的前半部分“尼法”是一个不太雅观的字眼。

    “这位是金斯莱·沙克尔,”他指的是那位高个子、黑皮肤巫师,那人欠了欠身。“埃非亚·多戈。”那个说话呼哧呼哧的巫师点了点头。“德达洛·迪歌——”

    “我们以前见过。”爱激动的迪歌尖声尖气地说,他那顶紫色高顶大礼帽掉了下来。

    “爱米琳·万斯。”一位披着深绿色披肩、端庄典雅的女巫微微点了点头。

    “斯多吉·波德摩。”一个长着一头厚厚的稻草色头发的方下巴巫师眨了眨眼睛。

    “还有海丝佳·琼斯。”一位头发乌黑、面颊粉嘟嘟的女巫从烤面包炉旁朝他们挥了挥手。

    介绍到每个人时,哈利都笨拙地朝他们点头打招呼。他真希望他们能把目光投向别处,别老盯着他看。他感到自己好像突然被请到了舞台上。而且,他不明白他们为什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

    “最后,你的同学,杜腾,你们应该是最熟悉的。”

    “没错,他是我的好朋友。”

    哈利笑着搂住了杜腾的肩膀,后槽牙都露了出来。

    “现在就等发信号来告诉我们一切平安我们就可以出发。”卢平点点头,说着朝厨房窗外望了望,“我们大概还有十五分钟。”

    “这些麻瓜把收拾得真干净啊,”那个姓唐克斯的女巫怀着极大的兴趣打量着厨房说道,“我爸爸也是麻瓜出身,他是个典型的邋遢鬼。我想麻瓜也是多种多样的,就像巫师一样。”

    “嗯,是啊。”哈利说。“对了,”他重新转向卢平,“发生了什么事,谁也不给我一点儿消息,伏地——?”

    几个巫师嘴里发出古怪的嘘嘘声,德达洛·迪歌的帽子又掉了下来,穆迪低吼道:“闭嘴!”

    “怎么啦?”哈利问。

    “在这里什么也不能说,太危险了。”穆迪说,那只正常的眼睛转向哈利,而那只带魔法的眼睛还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天花板。“该死,”他恼火地说,举起一只手去掏魔眼,“老是卡住,自从那个卑鄙小人戴过以后就出毛病了。”随着一阵刺耳的嘎吱嘎吱声,就像从洗涤池里抠出活塞一样,穆迪把那只魔眼掏了出来。

    “疯眼汉,你是故意要恶心人吗?”唐克斯亲切随和地说。

    “哼,”穆迪冷哼一声,转头看向哈利,“能给我杯水吗?我要洗洗我的眼睛。”

    ……

    十五分钟的时间很快过去,哈利刚刚吧自己的行李收拾好,就得到了准备启程的消息。

    他们必须使用幻身咒来隐藏身形,虽然哈利有一件隐身衣,但那东西并不能紧贴身体,所以并不适合用来飞行。哈利的幻身咒掌握得不算熟练,所以需要杜腾帮忙。

    等所有人都从德思礼家出来之后,几把扫帚出现在各自的手中。

    “晴朗的夜空,”穆迪嘟囔着,那只带魔法的眼睛扫视着天空,“需要来点儿云彩做掩护。好了,你听着,”他粗声粗气地对哈利说,“我们排成紧密的队形往前飞。唐克斯在你的正前方,你紧紧跟在她后面。卢平在下面掩护你。我在你后面。其他人把我们围在中间。不管怎样都不能乱了队形,明白吗?如果我们中间有谁遇害——”

    “那可能吗?”哈利担忧地问,但穆迪没有理睬他。

    “——其他人继续往前飞,不能停下,不能乱了队形。如果他们把我们都干掉了,只有你还活着,哈利,还有后续的警卫随时准备接替上来。不停地往东飞,他们就会与你会合。”

    “不要这样兴高采烈的,疯眼汉,不然他会以为我们不是当真的。”唐克斯一边说,一边把哈利的箱子和海德薇的笼子绑在她扫帚上挂着的一根吊带上。

    “我只是在把计划告诉孩子。”穆迪没好气地说,“我们的工作是把他安全地护送到指挥部,如果我们半路就死了——”

    “没有人会死的。”金斯莱·沙克尔用息事宁人的低沉声音说。

    “骑上扫帚,那是第一个信号!”卢平指着天空果断地说。

    在他们头顶上空很高很高的地方,群星中突然绽开一片鲜红色的火花。哈利立刻看出那是魔杖变出的火花。他把右腿跨在火弩箭上,紧紧地抓住扫帚把,感觉到扫帚在微微颤动,似乎它也和他一样迫不及待地渴望再次飞上天空。

    “第二个信号,我们走吧!”卢平大声说,高空中又绽开一片火花,这次是绿色的。

    哈利使劲蹬离地面。

    黑夜里凉爽的微风吹拂着他的头发,女贞路上那些方方正正的花园越来越远,迅速缩小成一幅由墨绿和黑色拼缀而成的图案,到魔法部受审的事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似乎嗖嗖掠过的空气把这个念头从他的脑海里吹跑了。

    他觉得他的心快乐得都要爆炸了。他终于又飞上了天空,终于离开了女贞路,这可是他整个暑假都梦寐以求的事啊,他要回家了!

    一时间他心花怒放,似乎所有的烦恼都不存在了,都在星光灿烂的辽阔夜空中变得微不足道。

    一路无话,虽然穆迪故意饶了不少路,但大家安全的到了预定的目的地——伦敦格里莫广场12号。

    哈利抬头打量着周围的房屋,他们此时站在11号外面。他望望左边,看见的是10号,望望右边,却是13号。

    咦?12号呢?

    还不等他发问,就有一扇破破烂烂的门在11号和13号之间凭空冒了出来,接着肮脏的墙壁和阴森森的窗户也出现了,看上去就好像一座额外的房子突然膨胀起来,把两边的东西都挤开了。哈利看得目瞪口呆。11号的立体声音响还在沉闷地响着,显然住在里面的麻瓜们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而这个刚刚出现的门的门牌号,正是12号,也就是哈利真正要来的地方,秘密指挥部——凤凰社!(未完待续。)

357、矛盾和爆发

    “走吧,快点儿。”穆迪粗声吼道,捅了一下哈利的后背。

    哈利一边走上破烂的石头台阶,一边睁大眼睛望着刚变出来的房门。门上的黑漆都剥落了,布满左一道右一道的划痕。银制的门环是一条盘曲的大蛇形状。

    门上没有钥匙孔,也没有信箱。

    卢平抽出魔杖,在门上敲了一下。哈利听见许多金属撞击的响亮声音,以及像链条发出的哗啦哗啦声。门吱吱呀呀地打开了。

    “快点进去,哈利,”卢平小声说,“但是别往里走得太远,别碰任何东西。”

    哈利跨过门槛,走进几乎一片漆黑的门厅。他闻到了湿乎乎、灰扑扑的气味,还有一股甜滋滋的腐烂味儿。这地方给人的感觉像是一座废弃的空房子。他扭头望望后面,看见其他人正跟着鱼贯而入。卢平和唐克斯抬着他的箱子,拎着海德薇的笼子。穆迪站在外面最上面一级台阶上,把刚才熄灯器从路灯上偷来的一个个光球释放出来。光球一个接一个地跳进了各自的灯泡,转眼间广场又被橙黄色灯光照得通亮了。穆迪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关上前门,这下子门厅更是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了。

    走到哈利身边的时候,他用魔杖重重地敲了一下哈利的脑袋。

    哈利觉得仿佛有一股热乎乎的东西顺着后背流淌下去,他知道幻身咒被解除了。

    “好了,大家都待着别动,我给这里弄出点儿亮光。”穆迪轻声说。

    听到别人这样压低声音说话,哈利产生了一种奇怪的不祥之感,就好像他们走进了一座快要死人的房子。他听见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墙上一排老式气灯都亮了起来,投下一片晃晃悠悠的不真实的亮光,照着长长的阴森森的门厅里剥落的墙纸和磨光绽线的地毯。

    头顶上一盏蛛网状的枝形吊灯闪烁着微光,墙上歪歪斜斜地挂着一些因年深日久而发黑的肖像。哈利听见壁脚板后面有什么东西急匆匆跑过。枝形吊灯和旁边一张摇摇晃晃的桌子上的枝形烛台都做成了大蛇的形状。

    随着一阵匆匆的脚步声,罗恩的母亲韦斯莱夫人从门厅另一端的一扇门里走了出来。她三步并作两步地朝他们走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不过哈利注意到,她比他上回见到她时消瘦和苍白了许多。

    “哦,哈利,见到你真是太高兴了!”她低声说,一把将他搂到怀里,差点儿把他的肋骨都挤断了,然后又把他推开一点,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他。“你看上去瘦了;你需要多吃点东西,不过恐怕你得等一会儿才能吃晚饭。”

    她转向哈利身后的那伙巫师,口气急促地小声说:“他刚来,会议已经开始了。”

    哈利身后的巫师们都发出了关注和兴奋的声音,开始从他身边朝韦斯莱夫人刚才出来的那扇门走去,其中也包括杜腾。从哈利身边走过的时候,杜腾投过来一个充满歉意的表情。哈利正要跟着杜腾一起过去,韦斯莱夫人却一把把他拉住。

    “不行,哈利,只有凤凰社的成员才能参加会议。罗恩和赫敏都在楼上呢,你可以跟他们一起等到会议结束,然后我们就吃晚饭。在门厅里说话要压低声音。”她又用急迫的语气小声说。

    “为什么?”

    “我不想吵醒任何东西。”

    “你说什——?”

    “我待会儿再给你解释,现在我得赶紧过去了,我应该在会上的——我来告诉你睡在什么地方。”

    她用一根手指压在嘴唇上,领着哈利蹑手蹑脚地走过两道长长的、布满虫眼的窗帘,接着他们绕过一个看上去是用巨怪的一条断腿做成的大伞架,然后顺着黑暗的楼梯往上走,旁边墙上的饰板上聚着一排皱巴巴的脑袋。哈利仔细一看,发现那都是些家养小精灵的脑袋。他们都长着同样难看的大鼻子。

    哈利每走一步,内心的困惑就更多一层。他们在这座看上去属于最邪恶的黑巫师的房子里做什么呢?

    “韦斯莱夫人,为什么——?”

    “罗恩和赫敏会把一切都给你解释清楚的,亲爱的,我真的得赶紧过去了,”韦斯莱夫人心烦意乱地小声说,“到了,”他们来到了楼梯第二层平台,“你在右边的第二个门。会开完了我来叫你们。”

    说完,她就急匆匆地又下楼去了。

    哈利走过昏暗的楼梯平台,转动了一下蛇头形状的卧室门把手,把门打开了。

    他只匆匆扫了一眼这个光线昏暗的房间,高高的天花板,并排放着的两张单人床,就听见一阵刺耳的吱吱叫声,既而是一声更尖厉的惊叫,接着他的视线就被一大堆毛茸茸、乱糟糟的头发完全挡住了。赫敏猛地扑到他身上,差点儿把他撞得仰面摔倒,罗恩的那只小猫头鹰小猪,兴奋地在他们头顶上一圈一圈飞个不停。

    “哈利!罗恩,他来了,哈利来了!我们没有听见你进来!哦,你怎么样?你一切都好吧?你是不是生我们的气了?肯定生气了。我知道我们的信都是没用的废话,但是我们什么也不能告诉你,邓布利多要我们发誓什么都不说的。我听说你遭遇了摄魂怪!还有那个到魔法部受审的事儿.真是太不像话了。我仔细查过了,他们不能开除你,绝对不能,《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里规定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可以使用魔法——”

    “让他喘口气吧,赫敏。”罗恩一边说一边微笑着在哈利身后把门关上。在他们分开的这个月里,他似乎又长高了几英寸,这使他比以前显得更瘦长、更笨拙了,不过那个长鼻子、那头火红色的头发,还有那一脸的雀斑仍然和以前一模一样。

    赫敏放开了哈利,仍然满脸喜色,但没等她再说什么,就听见传来一阵轻微的呼呼声,一个白色的东西从黑黑的衣柜顶上飞过来,轻捷地落在哈利肩头。

    “海德薇!”

    哈利抚摸着这只雪白的猫头鹰的羽毛,它的嘴巴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爱怜地轻轻啄着哈利的耳朵。

    “它一直烦躁不安,”罗恩说,“它捎来你最后那两封信时,差点把我们啄个半死,你看看这个——”

    他举起右手的食指给哈利看,上面有一个已经快要愈合、但显然很深的伤口o

    “哎呀,”哈利说,“真是对不起,但我想得到答复,你知道——”

    “我们也想给你答复啊,哥们儿,”罗恩说,“赫敏担优得要命,她不停地说,如果你一直困在那里,得不到一点儿消息,你肯定会做出什么傻事来的。但邓布利多逼着我们——”

    “——发誓不告诉我,”哈利说,“是啊,赫敏已经说过了。”

    见到两个最要好朋友时的那种热乎乎的喜悦现在慢慢熄灭了,一股冷冰冰的东西涌进了他的内心深处。突然之间——虽然整整一个月眼巴巴地渴望见到他们——他却觉得情愿罗恩和赫敏走开,让他独自待着。

    一阵令人紧张的沉默,哈利机械地抚摸着海德薇,眼睛连看都不看他们俩。

    “他似乎觉得这样做最合适,”赫敏呼吸有点急促地说,“我指的是邓布利多。”

    “是啊。”哈利说。他注意到赫敏的手上也留着被海德薇啄伤的疤痕,而他却没有丝毫歉意。

    “我想,他大概认为你跟麻瓜待在一起是最安全的——”罗恩说道。

    “是吗?”哈利扬起眉毛反问道,“你们这个暑假里谁遭到摄魂怪的袭击啦?”

    “没有——正因为那样,他才派了凤凰社的人随时跟踪你呀——”

    哈利感到心里猛地忽悠一下,好像下楼梯时一脚踏空了一样。这么说大家都知道他被人跟踪,只有他一个人蒙在鼓里。

    “看来并不怎么管用,是不是?”哈利说,拼命使声音保持平稳,“我还是得自己保护自己,是不是?”

    “他气极了,”赫敏用一种几乎战战兢兢的口吻说,“邓布利多气极了。我们看见他了。当他弄清蒙顿格斯不到换岗时间就擅自离开时,他那副样子简直吓人。”

    “噢,我倒巴不得他离开呢。”哈利冷冰冰地说,“如果他不离开,我就不会使用魔法,邓布利多大概会让我整个暑假都待在女贞路吧。”

    “你对于……对于到魔法部受审不感到担心吗?”赫敏轻声问。

    “不。”哈利倔强地没说实话。他从他们身边走开了,四下打量着,海德薇心满意足地歇在他的肩头,但这个房间似乎并不能使他的情绪有所好转。这里阴暗、潮湿。墙皮剥落的墙面上空荡荡的,只有一张空白的油画布镶在一个华丽的镜框里。哈利从它旁边经过时,仿佛听见有谁躲在暗处轻声发笑。

    “那么,邓布利多为什么这样热心地把我蒙在鼓里呢?”哈利问,仍然竭力保持着淡漠的声音,“你们有没有费心问问他呢?”

    他一抬头,正好瞥见他们俩交换了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他的表现正像他们所担心的一样。这并没有使他的情绪好转一点。

    “我们对邓布利多说,我们很想告诉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罗恩说,“我们真的这么做了,哥们儿。但他现在忙得要命,我们到这里之后只见过他两次。他没有多少时间,他只是叫我们保证写信时不把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他说猫头鹰可能会被人半路截走。”

    “如果他真的愿意,还是可以把消息告诉我的。”哈利粗暴地说,“难道除了猫头鹰,他就不知道还有其他送信的办法吗?”

    赫敏扫了一眼罗恩,然后说道:“这点我也想过。但他就是不想让你知道任何事情。”

    “也许他认为我不可信任。”哈利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别说傻话啦。”罗恩说,显得有点儿惊慌失措。

    “或者认为我不能照顾好自己。”

    “他当然不是这么想的!”赫敏焦急地说。

    “那么我为什么不得不留在德思礼家,而你们俩却参与了这里发生的每件事情?”他的话一句接一句地喷了出来,声音越来越高,“为什么你们俩就允许知道所有发生的事情?还有杜腾,他甚至加入了下面的会议,而我就像个傻子一样里阻碍女贞路的那间小房子里,****额也的忍受着我那个仇恨巫师的姨夫。我想要得到的任何情报都像是被故意隔离开了一般,不,或许不是情报被隔离了,而是我这个人被隔离了。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就好像我是一个不值得信任的人一样!”

    憋了一整个暑假的怒气终于释放了出来,哈利怒吼着,声音吓得海德薇扑棱着翅膀飞开,不敢停在自己主人的身旁。

    赫敏和罗恩对视一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哈利的问题,他们只能垂下头,一副任杀任剐的样子。

    哈利怒视着自己的两个朋友,胸口的火苗熊熊燃烧。

    “当然是为了保护你。”

    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杜腾推门而进。

    “杜腾。”

    赫敏像是找到了救世主一般,来到杜腾身旁,抱住了他的手臂。

    杜腾向着罗恩点了点头,然后这才看向哈利。

    “之前在伏地魔那里你没听到吗?那栋麻瓜建筑里有伏地魔都害怕的咒语,这个世界上的任何地方都不如那里更适合你,只要你在那座房子里,就算伏地魔的实力再提高一杯,也那那个魔法没有办法。而不像这里,只要食死徒愿意,我们基本上挡不住他们的入侵。

    所以哈利,不要去怪邓布利多,更不要去怪其他人,我们所有人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保护你。尽量让你远离危险的环境,远离伏地魔的实现。”

    杜腾微笑着说道。

    哈利顿时想起了之前伏地魔在墓地里说过的话,心中顿时一暖。原本的怒气荡然无存,他看了一眼刚刚被他吼过的两个朋友,不由得露出了惭愧的神色。

    “刚才真是对不起,罗恩,赫敏,是我太激动了。”

    “哈利你没错,如果换做是我,我恐怕早就疯了。”

    “是啊哈利,我们不怪你,只希望你能理解我们的苦衷就好。”

    刚刚出现的一丝矛盾,就这么被杜腾消磨与无形之中。(未完待续。)

358、近况

    矛盾被杜腾三言两语消磨于无形,哈利冷静下来,也发现自己之前实在是太暴躁了。这可能和他这个假期的经历有关,但这也说明他太不成熟了,仔细一想,杜腾所说的东西很多也是他自己经历过的。但却偏偏需要对方来提醒,可见两人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这也难怪杜腾会被破格允许参加楼下的会议,而他们三人则只能在上面无聊的等消息,邓布利多的选择果然没错,是他自己太冲动了,也太幼稚了。

    冷静下来的哈利突然想起了衣蛾问题,他转头看向自己的三个好友。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可怜的哈利,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呢。

    “凤凰社。”罗恩毫不迟疑地回答。

    “有没有谁能告诉我什么是凤凰社——”

    “这是一个秘密社团,”赫敏赶紧说道,“由邓布利多负责,是他创建的。都是上次同神秘人作斗争的一些人。”

    “里面都有谁?”哈利好奇的问道。

    “有好些人呢——”

    “我们见过其中二十来个,”罗恩说,“但肯定不止这些。”

    “然后呢?”他问道,目光从一个转向另一个。

    “嗯,”罗恩说,“然后什么?”

    “伏地魔!”哈利着急的喊道,“发生了什么事?他想干什么?他在哪儿?我们采取什么办法阻止他?”

    “我们已经对你说过了,凤凰社不让我们参加他们的会议,”赫敏不安地说,“所以一些具体细节我们也不清楚——你问杜腾吧。”看到哈利脸上的表情,她赶紧补充道。然后连忙把自己的男友卖了出来,一把把杜腾给推了出来。

    “……”哈利转头望向了杜腾,虽然没有说话,但表情里满是疑问。

    “事实上,大部分的内容我也不能说,邓布利多要我们瞒着你们,自然有他的理由,你有任何疑问都可以去问他,什么时候他想告诉你了,他自然会告诉你。”

    杜腾耸耸肩,一脸无奈的样子

    “不过我们还是听到了一些东西,他们当中有些人正在吸收更多的人加入凤凰社——”赫敏说。

    “还有些人正在为什么事情站岗放哨,”罗恩说,“他们一直在谈论什么警卫任务。”

    “不会是保护我吧?”哈利有些不高兴地说。

    “没错。”罗恩说,脸上的表情很是坚定。

    哈利语穷,轻轻地哼了一声。他又在房间里一圈圈地踱起步来,看看这里看看那里,就是不看罗恩和赫敏。

    “那么你们俩最近在做什么呢,既然不让你们参加会议?”他问道。“你们说你们一直很忙。”

    “是很忙啊,”赫敏急忙说,“我们给这座房子来了个彻底大扫除,这房子已经空了许多年头,里面滋生繁殖了许多东西。我们总算把厨房和大部分卧室打扫干净了,我想明天该去对付客厅——哎呀!”

    啪、啪,随着两声刺耳的爆响,罗恩的两个双胞胎哥哥——弗雷德和乔治突然出现在房间中央。小猪吱吱地叫得更慌乱了,嗖地飞过去和海德薇一起歇在衣柜顶上。

    “不许这么做!”赫敏惊魂未定地对双胞胎说。他们和罗恩一样长着一头红得耀眼的头发,不过身材比罗恩壮实,个头比罗恩略矮一些。

    “你好,哈利,”乔治一边说一边朝哈利开心地笑着,“我们刚才好像听见你悦耳动听的演说了。”

    “你用不着那样压抑自己的怒火,哈利,把它都发泄出来吧,”弗雷德也是满脸带笑,“五十英里之外大概还有两个人听不见你的声音呢。”

    “这么说,你们俩通过幻影显形的考试啦?”哈利没好气地问。

    “成绩优异。”弗雷德说,他手里拿着一个东西,像是一根长长的肉色细绳。

    “从楼梯上下来也不过就多花三十秒钟。”罗恩说。

    “时间就是金加隆。”弗雷德说,“不管怎么说,哈利,你干扰接收了。伸缩耳,”他看到哈利扬起眉毛,又接着解释道,并举起了那根细绳,哈利这才看到它一直通到外面的楼梯平台上,“我们想听听楼下的动静。”

    “你们可得小心点儿,”罗恩盯着伸缩耳说,“如果又给妈妈看见了……”

    “值得冒险,他们在开一个重要会议。”弗雷德说。

    门开了,露出一头火红的长发。

    “噢,你好,哈利!”罗恩的妹妹金妮高兴地说,“我好像听见你的声音了。”她又转向弗雷德和乔治,对他们说:“伸缩耳不管用了,妈妈竟然给厨房门念了个抗扰咒。”

    “你怎么知道的?”乔治问,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是唐克斯告诉我怎么验证的,”金妮说,“你只要往门上扔东西,如果东西碰不到门,就说明念了抗扰咒。我一直在楼梯顶上往门上扔大粪蛋,可它们全都避开门飞到了别处,所以伸缩耳根本不可能从门缝底下钻进去。”

    弗雷德长长地叹了口气。

    “可惜。我真想知道斯内普那老家伙想干什么。”

    “斯内普!”哈利立刻问道,“他也在这儿?”

    “是啊,”乔治说着小心地关上房门,坐在一张床上。弗雷德和乔治也跟了过来。“念一份报告。绝密的。”

    “蠢蛋。”弗雷德懒洋洋地说。

    “他现在是我们这边的人了。”赫敏责备地说。

    罗恩哼了一声。“那也不能说他就不是蠢蛋了。瞧他看着我们时的那副眼光。”

    “比尔也不喜欢他。”金妮说,似乎这就一锤定音了。

    哈利不知道自己的火气是不是熄灭了,但此刻他迫不及待地想知道更多的情况,这份渴望压过了他大叫大嚷的冲动。他一屁股坐在其他人对面的那张床上。

    “比尔也在这儿?”他问,“他不是在埃及工作吗?”

    “他申请了一个坐办公室的工作,这样就能回家,为凤凰社做事了。”弗雷德说。“他说他很想念那些古墓。不过,”他调皮地笑了,“也有所补偿啊。”

    “什么意思?”

    “还记得那个芙蓉·德拉库尔吗?”乔治说,“她在古灵阁找了一份工作,为了提高英语——”

    “比尔一直在给她许多个别辅导。”弗雷德咯咯笑着说。

    “查理也加入了凤凰社,”乔治说,“但他人还在罗马尼亚。邓布利多希望尽量多地吸收国外的巫师,所以查理在不上班的时候就与人广泛接触。”

    “珀西不能那么做吗?”哈利问。据他上次所知道的情况,韦斯莱家的第三个儿子在魔法部的国际魔法合作司工作。

    听了哈利的话,韦斯莱家的几个兄妹和赫敏交换了一个忧郁的意味深长的眼神。

    “你可千万别在妈妈和爸爸面前提到珀西。”罗恩用紧张的口气对哈利说。

    “为什么呢?”

    “因为每次提到珀西的名字,爸爸就把手里拿的东西砸得粉碎,妈妈就放声大哭。”弗雷德说。

    “真是太可怕了。”金妮悲哀地说。

    “我想我们总算摆脱他了。”乔治说,脸上露出一副很难看到的怪相。

    “出什么事了?”哈利问。

    “珀西和爸爸大吵了一架。”弗雷德说,“我从没见过爸爸跟谁吵成那样。平常总是妈妈大吵大嚷。”

    “那是学期结束后的第一个星期,”罗恩说,“我们正准备来加入凤凰社。珀西回家了,告诉我们他被提升了。”

    “你开玩笑吧?”哈利说。

    哈利虽然很清楚珀西一直野心勃勃,但他有个印象,似乎珀西在魔法部的第一份工作干得不是很成功。珀西犯了比较严重的失察罪,他没有发现他的上司是受伏地魔控制的。事实上就连魔法部也不相信,他们都以为克劳奇先生只是疯了。

    “是啊,我们也都感到很意外,”乔治说,“因为珀西在克劳奇的事情上惹了一大堆麻烦,后来又是调查又是什么的。他们说珀西应该意识到克劳奇精神失常,并及时向上级报告。但你是了解珀西的,克劳奇让他独当一面,他正巴不得呢。”

    “那他们怎么还会提拔他呢?”

    “我们也为这个感到纳闷呢。”罗恩说,看到哈利不再大叫大嚷,他似乎特别愿意让谈话正常地进行下去,“他回家时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比平常还要得意,你就想象一下吧。他告诉爸爸,他们给了他一个福吉部长办公室里的职位。对于一个从霍格沃茨刚毕业一年的人来说,这真是一份求之不得的好差使:部长助理啊。我想,他大概指望爸爸会很高兴呢。”

    “可是爸爸没有。”弗雷德忧郁地说。

    “为什么呢?”哈利问。

    “嗯,似乎是因为福吉在部里大发雷霆,禁止任何人跟邓布利多有任何接触。”乔治说。

    “这些日子邓布利多在部里名声扫地,知道吗?”弗雷德说,“他们都认为他散布神秘人回来了的消息是故意制造事端。”

    “爸爸说福吉明确指出,凡是与邓布利多有任何瓜葛的人都不能再待在部里。”乔治说。

    “问题是,福吉怀疑到爸爸头上了。他知道爸爸跟邓布利多关系不错,而且福吉一直觉得爸爸有点儿古怪,居然对麻瓜那么着迷。”

    “可那跟珀西有什么关系呢?”哈利迷惑不解地问。

    “我正要说到这一点上呢。爸爸琢磨,福吉把珀西安排在自己的办公室,是想利用他监视我们家,监视邓布利多。”

    哈利轻轻吹出一声口哨。

    “我猜珀西肯定很爱听这话。”

    罗恩发出空洞的笑声。

    “他简直气疯了。他说了一大堆可怕的话。他说自从他进了部里,就一直不得不拼命挣扎,摆脱爸爸的坏名声;他还说爸爸没有一点抱负,害得我们一直过得那么贫穷——”

    “什么?”哈利不敢相信地说。

    “还有更糟的,”罗恩放低声音说,“他说爸爸与邓布利多为伍真是蠢到了家,还说邓布利多眼看着就要有大麻烦了,爸爸会跟着他一块儿倒霉的,他还说知道自己应该为谁效忠,他要忠于魔法部。如果妈妈和爸爸硬要背叛魔法部,他就要让每一个人知道他已经不再属于我们这个家了。当天晚上他就收拾行李走了。他眼下就住在伦敦这儿呢。”

    哈利不出声地骂了几句。在罗恩几个哥哥中间,他一直最不喜欢珀西,但他压根儿也想不到珀西居然对韦斯莱先生说出那样的话。

    接下来大家又聊了好久,毕竟一个假期没见面了,有太多的话想要向对方倾诉,不仅仅是哈利,罗恩和赫敏,还有双胞胎兄弟,都有太多的东西想要告诉哈利。杜腾站在旁边,面带微笑的额看着几个人讨论不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

    现在的哈利的脸上还没有太多的紧张,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外界的变化。但任何一个明眼人都已经能感受到魔法界那股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凝重感。

    现在已经有越来越多的人莫名其妙的失踪不见,就和当年一样,失踪的人无不是反对伏地魔的人,或者是麻瓜出身的巫师,这些人是伏地魔最先要消灭的敌人,随着他们的消失,魔法界已经人人自危。

    可偏偏魔法部的部长福吉却还是自欺欺人,不仅不允许任何人相信邓布利多的话,还公然宣称邓布利多是在危言耸听,所有敢于反对他的人都被他一撸到底,他更是派出了心腹干将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入驻霍格沃茨学院。

    这已经不是什么新闻乐,乌姆里奇已经正式接受了任命。

    所以在不久的将来,整个霍格沃茨都会变得奇奇怪怪,可惜这件事目前只有杜腾自己知道,在座的所有人,还是不很了解的。

    大家快乐的聊着天,交换着各自的意见,时间的流逝一下子就变得飞快,不知不觉,下面的会议结束了。韦斯莱太太第一时间来到了他们的房间,而且一下子就把哈利抱在怀里,显然非常的关心他。

    哈利有心挣扎,但力气没有韦斯莱夫人大,只能被死死的抱住,根本无法反抗。其他人在旁边看着,纷纷大笑起来。(未完待续。)

359、魔法部&离开

    哈利要去魔法部受审了。

    这天清晨五点钟,他就猛地一下完全清醒过来,就好像有人冲他耳朵里大喊了一声。

    他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慢慢地,要去魔法部受审的事充满了他大脑的每个细胞。

    等他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发现韦斯莱夫人已经把洗熨一新的牛仔裤和t恤衫放在了他的床脚边。哈利摸索着穿上它们。墙上那幅空白的画纸在吃吃发笑。

    罗恩四肢舒展地仰面躺在床上,嘴巴张得大大的,睡得正香。哈利穿过房间,来到门外的楼梯平台上,反手把门轻轻关上,罗恩一直没有动弹。哈利竭力不去想当他下次再见到罗恩时,他们可能已经不再是霍格沃茨的同学了。他轻手轻脚地走下楼梯,经过克利切祖先的那些脑袋,来到下面的厨房里。

    他本来以为厨房里没有人,可他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门后传来一片低低的说话声。他推开门,看见韦斯莱先生、韦斯莱夫人、小天狼星、卢平、唐克斯还有杜腾都坐在那里,好像正在等他似的。他们都穿得整整齐齐,只有韦斯莱夫人穿的是一件紫色的夹晨衣。哈利一进去,她就立刻站了起来。

    “吃早饭。”她一边说一边抽出魔杖,匆匆地朝火炉走去。

    “早——早——早上好,哈利。”唐克斯打着哈欠说。今天早晨她的头发是金黄色的,打着卷儿。“睡得好吗?”

    “挺好。”哈利说。

    “我一夜没——没——没睡。”她说,又浑身颤抖着打了一个大哈欠,“过来坐下吧……”

    她拖出一把椅子,结果把旁边一把椅子推翻了。

    “你想吃什么,哈利?”韦斯莱夫人大声问,“粥?松饼?熏鱼?火腿和鸡蛋?面包?”

    “就来面包好了,谢谢。”哈利说。

    卢平看了一眼哈利,然后对唐克斯说:“你刚才说斯克林杰怎么啦?”

    “哦……对了……是这样,我们需要更小心点儿了,他开始问我和金斯莱一些古怪的问题……”

    他们没有要求哈利加入谈话,他感到松了口气。他心里一直局促不安。韦斯莱夫人把两片面包和橘子酱放在他面前,他费力地吃着,味同嚼蜡。韦斯莱夫人在他的另一边坐了下来,开始格外细致地关心他的t恤衫,一会儿把标签塞进去,一会儿又把肩膀上的接缝抹平。哈利真希望她不要这么做。

    “……我得跟邓布利多说说,我明天可不能再值夜班了,我太——太——太累啦。”唐克斯说着,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我来替你吧,”韦斯莱先生说,“我没事儿,反正要赶一份报告……”

    韦斯莱先生没有穿巫师长袍,而是穿着一条细条裤子和一件旧的短夹克衫。他把目光从唐克斯身上转向哈利。

    “你感觉怎么样?”

    哈利耸了耸肩。

    “很快就会结束的。”韦斯莱先生给他打气说,“再过几个小时,你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

    哈利什么也没说。

    “受审就在我那层楼,在阿米莉亚·博恩斯的办公室。她是魔法部法律执行司的司长,到时候就由她来向你提问。”

    “阿米莉亚·博恩斯挺好的,哈利,”唐克斯真心诚意地说,“她很公正,会听你把话说完的。”

    哈利点点头,仍然想不出一句话来说。

    “不要发脾气,”小天狼星突然说,“态度要彬彬有礼,实事求是。”

    哈利又点点头。

    “法律会支持你的。”卢平轻声说,“即使是未成年巫师,也应该允许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情况下使用魔法。”

    一股凉飕飕的东西正顺着哈利的脖子后面往下淌,他一时间还以为有人在给他施幻身咒,接着才发现是韦斯莱夫人在用一把湿梳子对付他的头发。她用力按压着他的头顶。

    “它有没有可能伏帖下来呢?”她绝望地说。

    哈利摇了摇头。

    韦斯莱先生看了看表,抬头望着哈利。

    “我想我们现在就走吧,”他说,“稍微早了点儿,但我想你与其在这儿闲待着,还不如就动身去魔法部吧。”

    “好吧。”哈利不假思索地说,放下面包,站了起来。

    “你不会有事的,哈利。”唐克斯说着拍了拍他的胳膊。

    “祝你好运。”卢平说,“我相信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如果不是,”小天狼星沉着脸说,“我就替你去找阿米莉亚·博恩斯算账……”

    哈利勉强笑了笑。

    “放宽心,魔法部还是讲道理的。”

    杜腾也放下了手头的报纸,对着哈利笑了笑。

    韦斯莱夫人走过来,使劲拥抱了他一下。

    “我们都交叉手指为你祈祷。”她说。

    “好的,”哈利说,“那么……待会儿再见吧。”

    他跟着韦斯莱先生上了楼,走过门厅。

    他可以听见帷幔后面小天狼星的母亲在睡梦中喃喃低语。韦斯莱先生拔掉门闩,两人出门来到外面。天刚刚破晓,天色灰蒙蒙的,带着寒意。

    “你一般不是走着去上班的,是吗?”他们步履轻快地绕过广场时,哈利问他。

    “是的,我通常是幻影移形,”韦斯莱先生说,“但显然你不会,而且我们最好通过非魔法的方式去那里……给别人一个比较好的印象,要知道你受审是因为……”

    韦斯莱先生走路时一只手插在夹克衫里,哈利知道那手里一定攥着魔杖。破败的街道上几乎一个人也没有,可是当他们走进寒酸的、不起眼的地铁车站时,发现里面已经挤满了早晨上班的乘客。韦斯莱先生难以抑制内心的浓厚兴趣,他每次发现自己与正在处理日常事务的麻瓜们近在咫尺时都是这样。

    “真是不可思议,”他小声说,指的是自动售票机,“太奇妙了。”

    “已经坏了。”哈利指着告示牌。

    “是吗,但即使这样……”韦斯莱先生说,满心喜爱、笑眯眯地望着那些售票机。

    他们还是从一个睡眼惺松的管理员手里买了地铁票,五分钟后,他们登上了地铁。地铁载着他们哐啷哐啷地朝伦敦市中心驶去。韦斯莱先生紧张地一遍遍核对窗户上面的地铁路线图。

    “还有四站,哈利……现在还有三站……还有两站,哈利……”

    他们在伦敦市中心的一站下了车,人流如潮,他们被无数衣冠楚楚、提着公文包的男男女女推挤着出了地铁。他们上了自动扶梯,通过检票处,来到一条宽阔的街道上,两边都是威严壮观的建筑物,街上已经是车水马龙。

    “这是什么地方?”韦斯莱先生茫然地问,哈利以为尽管韦斯莱先生那样频繁地核对地铁路线图,他们还是下错了车站,顿时吓得心脏都停止了跳动。可是紧接着韦斯莱先生又说:“啊,对了……这边走,哈利。”转身领着哈利拐进了一条岔道。

    “对不起,”他说,“我从来没有乘地铁过来,而且用麻瓜的眼光看起来,一切就完全不同了。说实在的,我以前一次也没有使用过来宾入口。”

    他们往前走着,街道两边的建筑物渐渐不像刚才那样威严壮观了。最后他们来到一条凄凉的小街上,只有几间看上去破破烂烂的办公室、一家小酒馆和一辆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翻斗车。哈利原以为魔法部是在一个气派得多的地方呢。

    “到了。”韦斯莱先生高兴地说,指着一间破旧的红色电话亭——上面好几块玻璃都不见了,后面紧贴着一堵被涂抹得一塌糊涂的墙壁,“你先进去,哈利。”

    他打开电话亭的门。

    哈利走了进去,心里纳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韦斯莱先生挤进来站在哈利身边,反手把门关上了。那电话歪歪斜斜地从墙上挂下来,似乎曾经有个破坏公物的家伙想用力把它扯掉。韦斯莱先生隔着哈利伸手拿起了话筒。

    “韦斯莱先生,我想这电话可能也坏了。”哈利说。

    “不,没有,我相信它没有坏。”韦斯莱先生说着把话筒举过头顶,眼睛望着拨号盘,“让我想想……6……”他拨了这个号码,“2……4……又是一个4……又是一个2……”

    随着拨号盘呼呼地转回到原来的位置,电话亭里响起了一个女人冷摸的声音,但那声音并不是从韦斯莱先生拿着的话筒里传出来的,它响亮而清晰,仿佛一个看不见的女人就站在他们身边。

    “欢迎来到魔法部,请说出您的姓名和来办事宜。”

    “嗯……”韦斯莱先生说,显然拿不准是不是应该对着话筒说话。最后他做了让步,把送话口贴在了耳朵上,“亚瑟·韦斯莱,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是陪哈利·波特来的,部里要求他来受审……”

    “谢谢,”那个女人冷漠的声音说,“来宾,请拿起徽章,别在您的衣服前。”

    丁零零,哗啦啦,哈利看见什么东西从平常用来退出硬币的金属斜槽里滑了出来。他把它拿了起来:是一个方方正正的银色徽章,上面写着:哈利·波特,受审。他把徽章别在t恤衫前,那个女人的声音又响起来。

    “魔法部的来宾,您需要在安检台接受检查,并登记您的魔杖。安检台位于正厅的尽头。”

    “魔法部的来宾,您需要在安检台接受检查,并登记您的魔杖。安检台位于正厅的尽头。”

    电话亭的地面突然颤抖起来。他们慢慢沉入了地下。哈利惊恐地看着电话亭玻璃窗外的人行道越升越高,最后他们头顶上一片黑暗。他什么也看不见了,只能听见电话亭陷入地下时发出的单调、刺耳的摩擦声。过了大约一分钟,但哈利感觉要长得多,一道细细的金光照到他的脚上,随后金光逐渐变宽,扩大到他的身体上,最后直射他的面孔,他不得不使劲眨着眼睛,以免眼泪流出来。

    “魔法部希望您今天过得愉快。”那个女人的声音说。

    电话亭的门猛地打开了,韦斯莱先生走了出去,哈利跟在后面,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

    他们站在一个很长的金碧辉煌的大厅一头,地上是擦得光亮鉴人的深色木地板。孔雀蓝的天花板上镶嵌着闪闪发光的金色符号,不停地活动着、变化着,像是一个巨大的高空布告栏。四面的墙壁都镶着乌黑油亮的深色木板,许多镀金的壁炉嵌在木板里。每过几秒钟,随着噗的一声轻响,就有一个巫师从左边某个壁炉里突然冒出来。而在右边,每个壁炉前都有几个人在排队等着离开。

    门厅中间是一个喷泉。一个圆形的水潭中间竖立着一组纯金雕像,比真人还大。其中最高的是一个风度高贵的男巫,高举着魔杖,直指天空。围在他周围的是一个美丽的女巫、一个马人、一个妖精和一个家养小精灵。马人、妖精和家养小精灵都无限崇拜地抬头望着那两个巫师。一道道闪亮的水柱从巫师的魔杖顶端,从马人的箭头上,从妖精的帽子尖,从家养小精灵的两只耳朵里喷射出来。四下里有丁冬丁冬、哗啦哗啦的水声,有幻影移形的人发出的噗、啪的声音,还有几百个男女巫师杂乱的脚步声。他们脸上挂着早晨特有的死气沉沉的表情,大步流星地朝门厅那头的一排金色大门走去。

    就在哈利和韦斯莱先生前往受审的地方的时候,哈利从餐桌上站了起来。

    “要出去了吗?”

    小天狼星看了杜腾一眼,问道。

    “嗯,出去办点事儿。如果邓布利多教授回来了,请告诉他不必等我。如果哈利或者罗恩找我的话,告诉他们我很快就会回来。”

    杜腾整理了一下衣服,笑眯眯的说道。

    “好吧,路上小心点。”

    小天狼星没问他要去做什么,估计问了杜腾也不会说。

    “好的。”

    杜腾点点头,一闪身,在一阵噼啪声中,从房间中消失不见。

    小天狼星望着杜腾消失的地方,沉默良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继续低头看着报纸。(未完待续。)

360、特使

    哈利倒抽了一口冷气,他无法控制自己。他走进的这间幽深的暗室对他来说太熟悉了,令他胆战心惊。他不仅以前见过它,而且曾经还来过这里。这就是他在邓布利多的冥想盆里见过的地方,他就是在这里目睹了莱斯特兰奇夫妇被判在阿兹卡班终身监禁。

    四周的墙壁是用黑黑的石头砌成的,火把的光线昏暗阴森。他的两边是一排排逐渐升高的空板凳,而他的前方,在最高的几条板凳上,赫然浮现着许多黑乎乎的人影。他们刚才一直在窃窃私语,当沉重的大门在哈利身后关上时,一种不祥的沉寂笼罩下来。

    一个冷冷的男人声音在审判室里回荡着。

    “你迟到了。”

    “对不起,”哈利紧张地说,“我——我不知道时间改了。”

    “那不是威森加摩的过错。”那个声音说,“今天早晨派一只猫头鹰去通知你了。坐下吧。”

    哈利垂下目光,望着房间中央的那把椅子,椅子的扶手上是左一道右一道的铁链。他曾经见过这些铁链突然蹿起来,把坐在中间的人捆得结结实实。他的双脚走过石头地面,发出响亮的回音。他小心翼翼地坐在椅子边上,链条凶险地丁丁当当响了起来,但并没有把他捆住。哈利觉得一阵眩晕恶心,抬头望了望坐在上面板凳上的那些人。

    他所能看见的,大约有五十个人,穿着紫红色的长袍,左前胸上绣着一个精致的银色“w”。他们都垂眼望着他,有的带着严厉的表情,有的则毫不掩饰内心的好奇。

    在前面一排板凳的正中间,坐着魔法部部长康奈利·福吉。福吉是一个大胖子,经常戴一顶暗黄绿色的圆顶高帽,不过今天他没有戴。另外,以前他对哈利说话时脸上总带着的那种慈祥的微笑,今天也消失不见了。福吉的左边坐着一个宽身材、方下巴的女巫,灰色的头发剪得短短的,戴着一副单片眼镜,脸上的表情令人生畏。福吉的右边坐着另一个女巫,但她在板凳上坐得太靠后了,她的脸笼罩在阴影中。

    “很好,”福吉说,“被告终于到场了,我们开始吧。你准备好了吗?”他朝板凳那头大声问道。

    “是的,先生。”一个哈利熟悉的声音急切地说道。罗恩的哥哥珀西坐在前排板凳的最边上。哈利望着珀西,以为他会显露出认识自己的表情,但是他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珀西那双藏在角质架眼镜后面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面前的羊皮纸,一只羽毛笔拿在手里准备写字。

    “8月12日的审判,”福吉声如洪钟地说,珀西忙不迭地开始做记录,“审理家住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哈利·詹姆·波特违反《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和《国际保密法》一案。

    “审问者:魔法部部长康奈利·奥斯瓦尔德·福吉;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阿米莉亚·苏珊·博恩斯;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审判记录员:珀西·伊格内修斯·韦斯莱——”

    “被告方证人: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哈利身后一个平静的声音说道。哈利猛一转头,差点儿把脖子扭伤了。

    邓布利多镇定自若地大步走了过来,身穿一袭黑蓝色的长袍,脸上是一副极为安详的表情。他走到与哈利平行的地方,抬起头来,透过架在鹰钩鼻鼻梁上的半月形眼镜望着福吉,他长长的银白色胡子和头发在火把的映照下闪闪发光。威森加摩的成员都在小声地交头接耳。所有的目光都投在邓布利多身上。有人显得很恼火,有人似乎有点儿害怕,而坐在后排的两个上了年纪的女巫竟然挥手表示欢迎。

    哈利一看见邓布利多,内心就升起一股强烈的情感,让他感到踏实,充满了希望,就像凤凰福克斯歌声曾经带给他的感觉一样。他想与邓布利多对一下目光,但邓布利多没有朝他这边看,而是继续抬眼望着显然惊慌失措的福吉。

    “啊,”福吉说,看上去完全没了主张,“邓布利多。是的。这么说,你——嗯——嗯——你收到我们的信——知道审讯的时间、地点都改变了?”

    “看来我是没收到,”邓布利多语气欢快地说,“不过,我犯了一个幸运的错误,提前三个小时就来到了魔法部,所以没造成妨碍。”

    “是的——好吧——我想我们需要再拿一把椅子来——我——韦斯莱,你能不能——?”

    “不劳费心,不劳费心。”邓布利多温文尔雅地说。他抽出魔杖,轻轻抖动了一下,一把柔软的磨光印花棉布扶手椅凭空出现在哈利旁边。邓布利多坐了下来,长长的手指尖对接在一起,目光从那上面望着福吉,脸上带着彬彬有礼、饶有兴趣的表情。威森加摩的成员仍然在交头接耳,一个个坐立不安。后来福吉又开口说话时,他们才安静下来。

    “是的,”福吉说,把面前的文件移来移去,“那么好吧。现在是……指控。是的。”

    他从一堆文件中抽出一张羊皮纸,深深吸了口气,大声念道:“指控被告方有如下罪行:

    “被告以前曾因类似指控受到魔法部书面警告,这次又在完全知道自己行为是违法的情况下,蓄意地、明知故犯地于8月2日晚九点二十三分,在一个麻瓜居住区,当着一个麻瓜的面,施用了一个呼神护卫咒,此行为违反了一八七五年颁布的《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第三段以及《国际魔法师联合会保密法》第十三条。

    “你就是居住在萨里郡小惠金区女贞路4号的哈利·詹姆·波特?”福吉一边问一边从羊皮纸上方瞪视着哈利。

    “是的。”哈利回答。

    “你三年前曾因非法使用魔法而受到魔法部的正式替告,是吗?”

    “是的,可是——”

    “而且你又在8月2日晚上用魔法变出了一个守护神?”福吉说。

    “是的,”哈利说,“可是——”

    “你明知道你还不到十七岁,不允许在校外使用魔法?”

    “是的,可是——”

    “明知道你当时身处一个麻瓜密集的地方?”

    “是的,可是——”

    “你完全清楚当时近旁就有一个麻瓜?”

    “是的,”哈利恼火地说,“但我使用魔法,只是因为我们——”

    戴单片眼镜的女巫用洪亮而深沉的声音打断了他。

    “你变出了一个完全成熟的守护神?”

    “是的,”哈利说,“因为——”

    “一个肉身的守护神?”

    “一个——什么?”哈利问。

    “你的守护神具有清楚明确的形态?我的意思是,它不仅仅是蒸气或烟雾?”

    “是的,”哈利觉得又烦躁又有点绝望,“是一只牡鹿,每次都是一只牡鹿。”

    “每次?”博恩斯女士用洪亮的声音问,“你以前也变出过守护神?”

    “是的,”哈利说,“我这么做已经有一年多了。”

    “你现在是十五岁?”

    “是的,而且——”

    “你是在学校里学会的?”

    “是的,我三年级时,卢平教授教我的,因为——”

    “真是了不起,”博恩斯女士从上面望着他说道,“他这个年纪能变出真正的守护神……确实很了不起。”

    她周围的一些巫师又开始交头接耳了。有的点点头,有的则露出不悦的神情,连连摇头。

    “这不是一个魔法多么了不起的问题,”福吉用恼怒的声音说,“实际上我认为,越是了不起就越糟糕,因为那孩子是当着一个麻瓜的面这么做的!”

    那些露出不悦神情的巫师们喃喃地表示同意,哈利看见珀西居然也假装正经地点了点头。他被激怒了,于是忍不住开了口:

    “我那么做是因为摄魂怪!”他大声说道,没人来得及再次打断他。

    他以为人们又会交头接耳,没想到四下里鸦雀无声,似乎比刚才还要肃静。

    “摄魂怪?”过了一会儿博恩斯女士说,她两条浓眉扬得高高的,单片眼镜似乎快要滑下来了,“你这是什么意思,孩子?”

    “我是说,当时小巷里冒出了两个摄魂怪,直朝我和我表哥逼来!”

    “啊,”福吉又说话了,嘴里发出令人讨厌的嘲笑声,一边望着前后左右的威森加摩成员,似乎希望他们对这个笑话也能心领神会。“是啊,是啊,我就知道我们会听到诸如此类的鬼话。”

    “摄魂怪在小惠金区?”博恩斯女士说,语气里透着十二万分的惊讶,“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吗,阿米莉亚?”福吉仍然嘲笑地说,“让我来解释一下吧。他可真是煞费苦心啊,发现摄魂怪可以成为一个绝妙的托词,确实绝妙。麻瓜是看不见摄魂怪的,是不是,孩子?非常巧妙,非常巧妙……所以没有证人,只有你的一面之词……”

    “我没有说谎!”哈利大声说,声音盖过了审判席上再次响起的交头接耳声,“有两个,分别从小巷两头堵了过来,所有的东西都变得那么黑那么冷,我表哥摸到了它们,拼命想逃跑——”

    “够了,够了!”福吉说,脸上带着一副非常傲慢的神情,“很抱歉我打断了他,我敢肯定这是一篇经过精心排练的谎言——”

    邓布利多清了清嗓子。威森加摩又安静了下来。

    “实际上,我们有一个证人可以证明摄魂怪确实在那条小巷出现了,”他说,“我是说除了达力·德思礼之外。”

    福吉肥胖的面孔似乎突然松懈了下来,好像有人放跑了里面的空气。他呆呆地瞪着下面的邓布利多,好一会儿之后,他像是重新振作了起来,说道:“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再听这些胡言乱语了,邓布利多,我希望快点处理这桩——”

    “我也许记得不准确,”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但我相信根据《威森加摩权利宪章》,被告有权请证人出庭为其作证,对吗?这难道不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政策吗,博恩斯女士?”他问那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

    “不错,”博恩斯女士说,“确实如此。”

    “哦,很好,很好,”福吉没好气地说,“这个人在哪儿?”

    “我把她带来了,”邓布利多说,“她就在门外。我是不是——”

    “不——韦斯莱,你去。”福吉粗暴地对珀西说。珀西立刻站起来,顺着石头台阶从法官席上跑了下来,匆匆跑过邓布利多和哈利身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片刻之后,珀西回来了,后面跟着费格太太。她显得很害怕,模样比平常更加古怪。哈利真希望她能想到把她那双厚拖鞋换掉。

    邓布利多站起身,把椅子让给了费格太太,又给他自己变出了一把。

    “全名?”福吉大声问,这时费格太太刚刚战战兢兢地在椅子边缘坐下。

    “阿拉贝拉·多里恩·费格。”费格太太用微微颇抖的声音说。

    “你到底是谁?”福吉用不耐烦而高傲的声音问。

    “我是小惠金区的居民,就住在哈利·波特家旁边。”费格太太说。

    “在我们的记录上,除了哈利·波特外,没有任何巫师住在小惠金区。”博恩斯女士立刻说道,“那片地区一直受到严密监视,因为……因为以前发生过一些事情。”

    “我是个哑炮,”费格太太说,“所以你们不会登记我的名字,是不是?”

    “哑炮,嗯?”福吉怀疑地打量着她,说道,“我们会核实的。你待会儿把你父母的情况告诉我的助手韦斯莱。顺便提一句,哑炮能看见摄魂怪吗?”他加了一句,并向左右望了望长凳上的人。

    “能,我们能看见!”费格太太气愤地说。

    福吉又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扬了扬眉毛。“很好,”他冷冷地说,“你的说法是什么?”

    “8月2日那天晚上,大约九点钟左右,我出门到紫藤路路口的拐角商店买猫食,”费格太太立刻急促地说开了,就好像她已经把要说的话都背了下来,“后来我听见木兰花新月街和紫藤路之间的小巷里传来骚乱声。我走到小巷口,看见摄魂怪在跑——”

    “跑?”博恩斯女士严厉地说,“摄魂怪不会跑,它们只会滑行。”

    “我就是这个意思,”费格太太赶紧说道,干瘪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在小巷里滑行,扑向像是两个男孩的人。”

    “它们是什么模样?”博恩斯女士说着,紧紧眯起了眼睛,单片眼镜的边缘都陷进肉里去了。

    “噢,一个块头很大,另一个瘦瘦的——”

    “不,不,”博恩斯女士不耐烦地说,“摄魂怪……形容一下它们的模样。”

    “噢,”费格太太说,现在红晕蔓延到她的脖子上了,“它们很大。很大,穿着斗篷。”

    哈利感到他的心可怕地往下一沉。不管费格太太说什么,在他听来她似乎最多只看过摄魂怪的照片,而照片是根本无法传达那些家伙的真正本质的:它们在离地面几英寸的地方悬浮移动时的怪异可怖的样子;它们散发出的那股腐烂的恶臭;还有它们吞噬周围空气时发出的可怕的吱吱嘎嘎的声音……

    在第二排长凳上,一个矮矮胖胖、留着一大蓬黑胡子的男巫师凑到旁边一位头发拳曲的女巫师耳边窃窃私语起来。女巫师露出得意的讥笑,点了点头。

    “很大,穿着斗篷,”博恩斯女士冷冷地重复了一遍——福吉讥讽地哼了一声,“我明白了。还有别的吗?”

    “有,”费格太太说,“我感觉到了它们。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冷,别忘了当时是很炎热的夏天的夜晚呀。然后我觉得……似乎所有的快乐都从世界上消失了……我想起了……可怕的事情……”

    她的声音颤抖着,渐渐听不见了。

    博恩斯女士的眼睛微微睁大了。哈利可以看见她眉毛下面刚才镜片陷进去的地方留下的红印。

    “摄魂怪做了什么?”她问,哈利内心升起一丝希望。

    “它们朝两个男孩扑去,”费格太太说,现在她的声音更有力、更自信了,脸上的红晕也退去了。“一个男孩倒下了,另一个一边后退一边试着击退摄魂怪。这是哈利。他试了两次,变出来的只是银色烟雾。第三次再试,他变出了一个守护神。那守护神冲过去撞倒了第一个摄魂怪,然后它鼓足勇气,又把第二个摄魂怪从哈利表哥身边赶跑了。这就是……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事情。”费格太太说完了,她的声音有点儿软弱无力。

    博恩斯女士默默地望着费格太太。福吉则看也不看她,只顾摆弄他的文件。最后,他抬起眼睛,有点咄咄逼人地说:“那就是你看到的情形,是吗?”

    “是当时发生的事情。”费格太太又说了一遍。

    “很好,”福吉说,“你可以走了。”

    费格太太胆怯地望望福吉,又望望邓布利多,然后站起来,拖着脚朝门口走去。哈利听见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这个证人不很令人信服。”福吉傲慢地说。

    “哦,我看不一定,”博恩斯女士用她洪亮的声音说,“她对摄魂怪发起进攻时的威力描绘得非常准确。我无法想象,如果它们不在那里,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摄魂怪跑到一个麻瓜住宅区,又正好遇到一个巫师?”福吉轻蔑地说,“这种可能性肯定很小很小,就连巴格曼也不会下赌注——”

    “噢,我认为我们谁也不会相信摄魂怪出现在那里是一种巧合。”邓布利多轻言慢语地说。

    坐在福吉的右边、脸笼罩在阴影里的女巫微微动了动,但其他人都一动不动,(未完待续。)

361、抓狂的福吉

    “国际魔法部希望贵国魔法部能够严格的遵守各种法律规定,我这一次来这里的目的,也是观察你们的具体庭审过程,并且会将报告详细的汇报上去,所以各位最好不要做一些不合情理的举动,我无意为难对方,但如果各位让我难做,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杜腾的脸上丝毫没有准备抱歉的意思,他就那么大喇喇的坐在哈利的身旁,立场非常坚定。

    没错,他就是用国际魔法部来压英国魔法部,虽然双方没有明确的上下级统属关系,但就如同英国和联合国之间的关系一般,联合国是管不到英国,但英国也不可能完全不把联合国当回事儿。英国魔法部也是如此,面对国际魔法部的特使,福吉和周围的陪审员们不由得有些坐蜡,如今这个情况,到底该怎么审?甚至是到底该不该审,似乎都成了一个问题。

    福吉的脸上阴晴不定,最终,还是对“那个人”的惧意战胜了理智,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去看杜腾,也不去看邓布利多,双眼死死的盯着哈利。

    “……如果没有人证的话,摄魂怪袭击事件将会不成立。”

    “实际上,我们有一个证人可以证明摄魂怪确实在那条小巷出现了,”邓布利多站起来说道,“我是说除了达力·德思礼之外。”

    福吉肥胖的面孔似乎突然松懈了下来,好像有人放跑了里面的空气。他呆呆地瞪着下面的邓布利多,好一会儿之后,他像是重新振作了起来,说道:“我们恐怕没有时间再听这些胡言乱语了,邓布利多,我希望快点处理这桩——”

    “我也许记得不准确,”邓布利多和颜悦色地说,“但我相信根据《威森加摩权利宪章》,被告有权请证人出庭为其作证,对吗?这难道不是魔法法律执行司的政策吗,博恩斯女士?”他问那个戴单片眼镜的女巫。

    “不错,”博恩斯女士说,“确实如此。”

    “好吧,好吧,”福吉没好气地说,“这个人在哪儿?”

    “我把她带来了,”邓布利多说,“她就在门外。我是不是——”

    “不!韦斯莱,你去。”福吉粗暴地对珀西说。珀西立刻站起来,顺着石头台阶从法官席上跑了下来,匆匆跑过邓布利多和杜腾、哈利身边,看也不看他们一眼。

    片刻之后,珀西回来了,后面跟着费格太太。她显得很害怕,模样比平常更加古怪。

    邓布利多站起身,把椅子让给了费格太太,又给他自己变出了一把。

    “全名?”福吉大声问,这时费格太太刚刚战战兢兢地在椅子边缘坐下。

    “阿拉贝拉·多里恩·费格。”费格太太用微微颇抖的声音说。

    “你到底是谁?”福吉用不耐烦而高傲的声音问。

    “我是小惠金区的居民,就住在哈利·波特家旁边。”费格太太说。

    “在我们的记录上,除了哈利·波特外,没有任何巫师住在小惠金区。”博恩斯女士立刻说道,“那片地区一直受到严密监视,因为……因为以前发生过一些事情。”

    “我是个哑炮,”费格太太说,“所以你们不会登记我的名字,不是吗?”

    “哑炮,嗯?”福吉怀疑地打量着她,说道,“我们会核实的。你待会儿把你父母的情况告诉我的助手韦斯莱。顺便提一句,哑炮能看见摄魂怪吗?”他加了一句,并向左右望了望长凳上的人。

    “能,我们能看见!”费格太太气愤地说。

    福吉又高高在上地看着她,扬了扬眉毛。“很好,”他冷冷地说,“你的说法是什么?”

    “8月2日那天晚上,大约九点钟左右,我出门到紫藤路路口的拐角商店买猫食,”费格太太立刻急促地说开了,就好像她已经把要说的话都背了下来,“后来我听见木兰花新月街和紫藤路之间的小巷里传来骚乱声。我走到小巷口,看见摄魂怪在跑——”

    “跑?”博恩斯女士严厉地说,“摄魂怪不会跑,它们只会滑行。”

    “我就是这个意思,”费格太太赶紧说道,干瘪的脸上泛起了红晕,“在小巷里滑行,扑向像是两个男孩的人。”

    “它们是什么模样?”博恩斯女士说着,紧紧眯起了眼睛,单片眼镜的边缘都陷进肉里去了。

    “噢,一个块头很大,另一个瘦瘦的——”

    “不,不,”博恩斯女士不耐烦地说,“摄魂怪……形容一下它们的模样。”

    “噢,”费格太太说,现在红晕蔓延到她的脖子上了,“它们很大。很大,穿着斗篷。”

    “很大,穿着斗篷,”博恩斯女士冷冷地重复了一遍。

    福吉讥讽地哼了一声,“我明白了。还有别的吗?”

    “有,”费格太太说,“我感觉到了它们。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很冷,别忘了当时是很炎热的夏天的夜晚呀。然后我觉得……似乎所有的快乐都从世界上消失了……我想起了……可怕的事情……”

    她的声音颤抖着,渐渐听不见了。

    博恩斯女士的眼睛微微睁大了。

    “摄魂怪做了什么?”她问,哈利内心升起一丝希望。

    “它们朝两个男孩扑去,”费格太太说,现在她的声音更有力、更自信了,脸上的红晕也退去了。“一个男孩倒下了,另一个一边后退一边试着击退摄魂怪。这是哈利。他试了两次,变出来的只是银色烟雾。第三次再试,他变出了一个守护神。那守护神冲过去撞倒了第一个摄魂怪,然后它鼓足勇气,又把第二个摄魂怪从哈利表哥身边赶跑了。这就是……这就是当时发生的事情。”费格太太说完了,她的声音有点儿软弱无力。

    博恩斯女士默默地望着费格太太。福吉则看也不看她,只顾摆弄他的文件。最后,他抬起眼睛,有点咄咄逼人地说:“那就是你看到的情形,是吗?”

    “是当时发生的事情。”费格太太又说了一遍。

    “很好,”福吉说,“你可以走了。”

    费格太太胆怯地望望福吉,又望望邓布利多,然后站起来,拖着脚朝门口走去。哈利听见门在她身后重重地关上了。

    “这个证人不很令人信服。”福吉傲慢地说。

    “我不这么看,”博恩斯女士用她洪亮的声音说,“她对摄魂怪发起进攻时的威力描绘得非常准确。我无法想象,如果它们不在那里,她为什么要这么说。”

    “可是摄魂怪跑到一个麻瓜住宅区,又正好遇到一个巫师?”福吉轻蔑地说,“这种可能性肯定很小很小,就连巴格曼也不会下赌注——”

    “噢,我认为我们谁也不会相信摄魂怪出现在那里是一种巧合。”邓布利多轻言慢语地说。坐在福吉的右边、脸笼罩在阴影里的女巫微微动了动,但其他人都一动不动,一言不发。

    “你什么意思?”福吉似乎已经忘记了一边的杜腾,只是冷冰冰地问着邓布利多。

    “意思是我认为是有人派它们去的。”邓布利多说。

    “我想,如果有人命令两个摄魂怪在小惠金区大摇大摆地溜达,我们应该会有记录的!”福吉粗声吼道。

    “如果这两个摄魂怪最近接受了魔法部之外的某个人的指令,那就不一定了吧。”邓布利多平静地说,“我已经把我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告诉过你,康奈利。”

    “是的,你说过,”福吉强硬地说,“而我没有理由相信你的看法不是一派胡言,邓布利多。摄魂怪仍然严格服从我们的命令,规规矩矩地待在阿兹卡班。”

    “那么,”邓布利多语调平稳而清晰地说,“我们必须问问我们自己,为什么魔法部的某人会在8月2日命令两个摄魂怪到那条小巷里去。”

    这些话一说完,场上一片静默,只有坐在福吉右边的那个女巫探身向前,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其中也包括杜腾。怎么形容这个女人的长相呢?这么说吧,她长得就像一只苍白的大癞蛤蟆。又矮又胖,有着一张宽大的、皮肉松弛的脸,一张大嘴向下耷拉着。她的眼睛很大,圆圆的,微微向外凸起。就连戴在她短短卷发上的那个黑色天鹅绒小蝴蝶结,也想是一只大苍蝇,让人看着觉得恶心。

    “本主持准许高级副部长多洛雷斯·简·乌姆里奇发言。”福吉说。

    “我相信我一定是误会你的意思了,邓布利多教授。”她说,脸上堆着假笑,那两只圆圆的大眼睛仍和刚才一样冷漠,“我真是太笨了,但是我觉得刚才有那么一刹那,你似乎在暗示说是魔法部下令攻击这个男孩的!”

    她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哈利听得脖子后面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几个威森加摩的成员跟她一起笑了起来。但是并没有一个人真的觉得好笑,这是再明显不过了。

    “如果摄魂怪确实只接受魔法部的命令,如果那两个摄魂怪一星期前确实袭击过哈利和他表哥,那么按逻辑推断,可能是魔法部的某个人命令摄魂怪去袭击的。”邓布利多温文尔雅地说,“当然啦,这两个特殊的摄魂怪也可能不受魔法部的控制——”

    “没有哪个摄魂怪不受魔法部的控制!”福吉厉声说道,脸涨成了褐红色。

    邓布利多微微欠身点了点头。

    “那么,魔法部无疑会彻底调查为什么那两个摄魂怪会跑到离阿兹卡班这么远的地方,为什么它们没有得到批准就向人发起进攻。”

    “邓布利多,魔法部做什么或不做什么,还轮不到你来决定!”福吉粗暴地说,此刻他脸上是一种会令弗农姨父感到骄傲的洋红色了。

    “咳咳,福吉部长?福吉部长?”

    杜腾又在一旁说话了,福吉的声音戛然而止,好像被人捏住了脖子一样,脸色有些发紫。

    “我想你是不是应该继续审问下去?不要再在毫无意义的问题上纠结了,我的报告字数有限,恐怕不能将你那些毫无意义的对话加入进去,所以请你最好加快进程,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

    杜腾不知从那里掏出了一个小本本,就漂在他的面前,一根被施加了魔法的羽毛笔正在迅速的写着什么,但写着写着又突然划掉。杜腾只在需要的时候看上一眼,时而摇头时而点头,福吉虽然装作没看到他,但眼神可一直往那边漂着呢。

    “我,我会加快进程的。”

    福吉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任谁都能看出他此时的难过。他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平静下去,重新看向周围的人群。

    “我想提醒诸位,那两个摄魂怪的行为,就算它们不是这个孩子胡思乱想的产物,也不是这次审问的话题!”福吉说,“我们在这里是要审问哈利·波特违反《对未成年巫师加以合理约束法》一案!”

    “当然是这样,”邓布利多说,“但摄魂怪在小巷里的出现与本案有着密切关系。该法的第七条写着,在特殊情况下可以在麻瓜面前使用魔法,那些特殊情况就包括当巫师本人或同时在场的其他巫师或麻瓜的生命受到威胁——”

    “我们很熟悉第七条的内容,真是多谢你了!”福吉怒吼道。

    “当然是这样,”邓布利多不卑不亢地说,“那么我们一致同意哈利使用呼神护卫咒时的情形正好符合第七条里所描述的特殊情况的范畴啰?”

    “那是说如果真有摄魂怪的话,对此我深表怀疑。”

    “你已经听一位目击证人叙述过了。”邓布利多打断了他,“如果你仍然怀疑她没说实话,不妨把她再叫进来,重新提问。我想她肯定不会反对的。”

    “你——我——”福吉气急败坏地吼道,摆弄着面前的纸张,“我想今天就把这事了结了,邓布利多!”

    “可是,你们肯定会不厌其烦地听一个证人的证词,因为草率行事会造成严重的误判。”邓布利多说。

    “严重的误判,我的天哪!”福吉扯足了嗓门怒吼着,借接着拿哈利之前使用漂浮咒的事情说事儿,结果被邓布利多化解,也是,多比现在就在霍格沃茨呢,随便叫来就行。

    结果抓狂的福吉面对冷静的邓布利多,完全落入了下风。最终的举手表决,福吉也失去了优势。他只能颓丧的瘫倒在座椅里,最终宣布对哈利的起诉不成立,审判哈利无罪。(未完待续。)

362、防御课的新教师

    哈利一动不动地坐在缠着链条的椅子上,努力使自己从惊愕和如释重负的感觉中缓过来。

    威森加摩的成员们纷纷站起身来,一边说着话一边整理收拾文件。

    哈利也站了起来。似乎没有一个人在注意他,邓布利多走了,杜腾也在审判结束的那一刻离开,哈利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问问他什么时候成为了国际魔法部驻英国的特使?问问他明明只是学生为什么能成为特使?但杜腾走得太快了,让他根本没时间去问。

    整个会场,就只有福吉右边那个癞蛤蟆般的女巫例外,她刚才一直盯着邓布利多,现在又盯着哈利了。哈利假装没有看见,他试着去捕捉福吉或博恩斯女士的目光,想问问他是不是可以走了,但福吉似乎打定主意不理睬哈利,博恩斯女士则忙着整理自己的公文包。于是哈利犹豫不决地朝门口走了几步,见没有人叫他回去,便赶紧加快了脚步。

    他几乎是小跑着走完了最后几步,拧开房门,差点跟站在外面的韦斯莱先生撞了个满怀。韦斯莱先生脸色苍白,显得惶恐不安。

    “邓布利多没有说——”

    “澄清了,”哈利反手把门关上,说道,“杜腾帮忙压住了福吉和他的手下,所有的指控都不成立。”

    韦斯莱先生顿时眉开眼笑,一把抓住哈利的两个肩膀。

    “哈利,真是太棒了!其实,当然啦,他们不可能判你有罪的,你有证人嘛,但我还是不能假装自己不——”

    韦斯莱先生猛地顿住了,因为这时审判室的门又开了,威森加摩的成员鱼贯而出。

    “我的天哪!”韦斯莱先生惊讶地喊了起来,把哈利拉到一边,让他们过去,“他们正式开庭审判你?”

    “我想是的。”哈利轻声说。

    一两个巫师走过时冲哈利点了点头,还有几个,包括博恩斯女士,她还对韦斯莱先生点了点头:“早上好,亚瑟。”但大多数人都把眼睛望着别处。

    福吉和那个癞蛤蟆样的女巫几乎是最后离开暗室的。

    福吉只当韦斯莱先生和哈利是墙壁的一部分,而那个女巫走过时,又一次用几乎是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哈利。最后走过的是珀西,他和福吉一样,完全无视他父亲和哈利的存在。他抓着一大卷羊皮纸和一大把备用的羽毛笔,背挺得直直的,鼻孔朝天,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

    韦斯莱先生嘴巴周围的线条紧了一紧,但除此之外,他没有表露出见到他三儿子的任何迹象。

    “我想直接把你送回去,你可以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他说,当珀西的脚跟消失在通往第九层楼的阶梯上时,他示意哈利往前走,“我要去贝斯纳绿地的那间厕所,顺便把你捎回去。走吧……”

    “那么,你准备怎么对付那间厕所呢?”哈利咧嘴笑着问。突然之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比平常好玩了五倍。他终于开始明白:他被宣告无罪了,他就要回霍格沃茨去了。

    “哦,只需一个反恶咒的魔法,再简单不过了。”他们上楼时韦斯莱先生说,“修好被弄坏的东西倒没有什么,主要是这种破坏行为背后的态度,哈利。有些巫师可能会觉得捉弄麻瓜挺好玩的,但它可能表达了一种更深刻、更丑恶的东西,我作为一个——”

    韦斯莱先生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了。他们刚走到第九层楼的走廊上,康奈利·福吉站在离他们几步远的地方,正和一个高个子男人小声交谈着,那人一头油光水滑的金黄色头发,一张尖脸白煞煞的。

    听到他们的脚步声,那个高个子男人转过脸来。他也是话没说完就突然停住了,眯起冷冰冰的灰眼睛,死死地盯着哈利的脸。

    “好啊,好啊,好啊……守护神波特!”卢修斯·马尔福冷冷地说。

    哈利突然觉得透不过气来,似乎他一脚跨进了某个凝固的东西里。他上次看见这两只冷冰冰的灰眼睛时,它们隐藏在食死徒兜帽的两道狭缝后面;他上次听见这个男人的声音,是在阴暗的墓地里发出的阵阵嘲笑,而当时伏地魔正想要折磨他。

    哈利不敢相信卢修斯·马尔福竟然还敢当面看着他,他不敢相信马尔福竟然出现在这里,在堂堂的魔法部,而康奈利·福吉竟然在跟他说话,要知道哈利几个星期前曾亲口对福吉说过马尔福是个食死徒。

    “部长刚告诉了我你侥幸逃脱的经过,波特,”马尔福先生拿腔做调地说,“真是令人惊诧,你能不断地从很狭窄的洞里钻出来……说实在的,真像蛇一样。”

    韦斯莱先生紧紧抓住哈利的肩膀,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

    “是啊,”哈利说,“是啊,我很善于逃脱。”

    卢修斯·马尔福抬起目光望着韦斯莱先生的脸。

    “还有亚瑟·韦斯莱!你在这里做什么呢,亚瑟?”

    “我在这里工作。”韦斯莱先生没好气地说。

    “肯定不是这里吧?”马尔福说着扬起眉毛,扫了一眼韦斯莱先生身后的那扇门,“我记得你好像是在二楼……你的那份工作所涉及的不就是把麻瓜物品偷回家,给它们施魔法吗?”

    “不是。”韦斯莱先生粗暴地说,他的手指已深深陷进了哈利的肩膀。

    “那么你在这里做什么呢?”哈利问卢修斯·马尔福。

    “我认为,我自己和部长之间的一些私事不需要你来过问,波特。”马尔福说着抹了抹他长袍的前襟。哈利清楚地听见了一阵轻微的丁零丁零的声音,似乎他的口袋里装满了金子。“说实在的,你可不能因为自己是邓布利多的宠儿,就指望我们其他人也对你骄纵放任……好了,部长,我们这就去你的办公室吧?”

    “当然,”福吉说着把背转向了哈利和韦斯莱先生,“这边走,卢修斯。”

    他们迈开大步走了,一边低声交谈着。

    韦斯莱先生一直等到他们消失在电梯里,才松开了哈利的肩膀。

    “如果他们要一起谈事情,他为什么不在福吉的办公室外面等着呢?”哈利气呼呼地问道,“他到这下面来做什么?”

    “照我看,他是想偷偷溜进审判室,”韦斯莱先生说,他显得十分心烦意乱,不住地扭头看看有没有人在偷听,“想弄清你到底是不是被开除了。我把你送回去时要给邓布利多留一个短信,他应该知道马尔福又在跟福吉嘀咕什么。”

    “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私事呢?”

    “我想是金子吧。”韦斯莱先生气愤地说,“许多年来,马尔福一直对各种各样的人出手很大方,想要让自己跟有权势的人攀上交情,然后可以要求特殊照顾,让那些他不想通过的法律一拖再拖。”

    电梯来了,里面没有人,只有一群字条在韦斯莱先生的头顶上飞来飞去。他按了一下到正厅的按钮,电梯门哐啷啷关上了。他不耐烦地挥手驱赶着字条。

    “韦斯莱先生,”哈利慢吞吞地说,“如果福吉跟马尔福这样的食死徒来往,我们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给他施夺魂咒呢?”

    “别以为我们没有想到这一点,哈利,”韦斯莱先生小声说,“但邓布利多认为福吉先生目前是按照自己的意愿在行事——但是,用邓布利多的话说,这并不能给人带来多少安慰。现在最好还是别谈这件事,哈利。”

    ……

    开学的日子很快来临。

    学生们准备返校,杜腾他们也得到了自己的新学年数目。里面有关于黑魔法防御课的书本,这意味着邓布利多找到了新的黑魔法防御课的老师。说起来这门课还真是命运多舛,几乎没有任何一个老师能任教超过一年的时间。杜腾入学的第一年,教授是洛奇,这货平时胆小如鼠的样子,结果居然是伏地魔的寄生体,最终在学年末的时候被学生们击伤,然后被关进了阿兹卡班的监狱。

    第二年的教授换成了哈洛特,看上去还不错,结果是个绣花枕头,实力没多少,装逼是专业的,丢人败兴教了一年,还是不了了之。

    第三年的教授换成了卢平,这可以算得上是近几年最好的黑魔法防御学的老师了,但因为其狼人的身份,最终也只能教满一年离开。

    去年的老师穆迪,干脆就是食死徒假扮而成的,教学质量还不错,但结果差点断送了哈利的小命。真正的穆迪也不适合成为教师,最终还是只能干一年而已。

    今年又换了新老师,同学们普遍非常期待,杜腾很想说,你们这么期待完全是错误的。

    新生入学还是那个样子,杜腾表示自己都看腻了。等新生入学的分院仪式结束之后,邓布利多一如既往的起身发言,对于老学生们来说,这些发言乏善可陈,但新学生们却是一个个瞪大双眼,这些东西对他们来说还是非常新奇的。

    “今年,我们的教师队伍有两个变动。我们很高兴地欢迎格拉普兰教授回来,她将教你们保护神奇生物课。我们同样高兴地介绍乌姆里奇教授,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新老师。”

    礼堂里响起一片礼貌的、但不很热情的掌声。

    邓布利多继续说道:“学院魁地奇球队的选拔将于——”

    他猛地顿住话头,询问地望着乌姆里奇教授。由于她站起来并不比坐着的时候高出多少,所以一时间谁也不明白邓布利多为什么突然停住不说了,这时只听乌姆里奇教授清了清嗓子:“咳,咳。”大家这才明白她已经站起来,正准备发表讲话呢。

    邓布利多只是一刹那间显出惊讶的神情,接着他就机敏地坐了下去,专注地望着乌姆里奇教授,似乎正迫不及待地想听她说话呢。其他教师则没有这样巧妙地掩饰他们的惊诧。斯普劳特教授的眉毛都快蹿到她飘拂的头发里去了,麦格教授把嘴巴抿得前所未有的紧。

    以前从没有哪位新教师打断过邓布利多。许多学生都在暗暗发笑:这个女人显然不懂得霍格沃茨的规矩。

    “谢谢你,校长,”乌姆里奇教授假笑着说,“谢谢你说了这么热情的欢迎辞。”

    她的声音又高又尖,还带着气声,像小姑娘的声音一样,她轻轻咳嗽几下清了清嗓子,继续往下说道:“嗯,我必须说,能回到霍格沃茨真是太好了!看到这些愉快的小脸蛋朝上望着我,太好了!”

    事实上,周围的学生席中,没有一张面孔是愉快的。相反,他们都显得很吃惊,居然有人把他们当成五岁的小孩子。

    “我迫切地希望早日认识你们大家,我相信我们会成为非常好的朋友!”

    同学们听了这话,互相交换着目光。有些人几乎毫不掩饰地露出了一脸坏笑。

    乌姆里奇教授又清了清嗓子,可是当她继续说话时,她声音里的一些气声听不见了。现在她的声音变得一本正经得多,话也说得干巴巴的,好像那些话早就熟记在她心里似的。

    “魔法部一向认为,教育青年巫师是一项十分重要的事情。你们与生俱来的一些宝贵天赋,如果不在认真细致的指导下得到培养和锻炼,可能会毫无结果。魔法世界独有的古老的技艺,必须代代相传,不然就会消失殆尽。我们的祖先积累下的珍贵的魔法知识宝库,必须由那些有幸从事高贵的教育职业的人们对它们加以保护、补充和完善。”

    霍格沃茨的历届校长,在肩负管理这所历史名校的重任时都有所创新,这是完全应该的,因为如果没有进步,就会停滞,就会衰败。然而同时,为进步而进步的做法是绝不应当鼓励的,我们的传统经过千锤百炼,经常是不需要拙劣的修正的。要达到一种平衡,在旧与新的之间,在恒久与变化之间,在传统与创新之间……”

    公式化的发言,让学生们开始觉得厌烦。邓布利多说话时四下里鸦雀无声,现在同学们都在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咯咯发笑,礼堂里一片嘈杂。

    乌姆里奇教授似乎没有注意到听众的坐立不安。

    “……因为有些变化取得了好的效果,而另一些变化到了适当的时候,就会被发现是决策失误。同时,有些旧的习惯将被保留,这是无可厚非的,而有些习惯已经陈旧过时,就必须抛弃。让我们不断前进,进入一个开明、高效和合乎情理的新时代,坚决保持应该保持的,完善需要完善的,摒弃那些我们应该禁止的。”

    乌姆里奇的发言到此结束,但杜腾已经预见了她为霍格沃茨带来的恐怖改变,其他学生们没有这样的先知先觉,但杜腾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开始怀念以前的时光了。(未完待续。)

363、五年级的“恶意”

    “你们这是怎么了?”

    第二天一大早到餐厅吃早餐的时候,杜腾看到了哈利几人,看到大家的表情都有些不愉快,他不由得有些疑惑的问道。

    铁三角的关系比旁人了解的还要深,他们共同经历过各种麻烦,虽然这一世有杜腾的存在,很多原本还算危险的境况如今并没有出现,但三人的感情还是非常深的。有着如此深感情的三个人,现在却各干各的事情,说实话他有些好奇。

    “没什么……”

    赫敏似乎不想多说什么,哈利和罗恩也不说话,低着头沉默着。

    杜腾看了他们几眼,想了想,大致上想起了原因,无非是报纸上把哈利和邓布利多形容为疯子和小丑,这个论调还得到了大多数人的认可,大家都觉得神秘人不会回来,觉得哈利和邓布利多完全是在危言耸听。

    因为这事儿,哈利和同学们吵了一架,出来的时候还和赫敏拌了几句嘴,虽然大家已经说开了,有些冲动的哈利也道了歉,但大家现在的心情都不是很好,坐在这里谁都不说话。

    作为男朋友,杜腾当仁不让的做到了赫敏身旁,搂着她开始低声安慰起来。

    正说着话,几百只猫头鹰从高处的窗口飞了进来。它们落到礼堂各处,把信件和包裹带给它们的主人,同时也把水珠洒在了吃早饭的人头上。

    赫敏不得不手忙脚乱地把橘子汁挪到一边,给一只嘴里叼着一份湿漉漉的《预言家日报》的谷仓猫头鹰腾出地方。

    “你怎么还订那玩意儿?”哈利气恼地说,又想起了西莫,这时赫敏把一个纳特放在猫头鹰脚上的小皮钱袋里,猫头鹰扑扇着翅膀飞走了,“我才不费那功夫……都是一堆垃圾。”

    “哈利,你最好冷静点。”

    杜腾皱了皱眉头,哈利现在确实是有些神经质,开始不分敌我的进行攻击。

    赫敏拉了拉杜腾的衣袖,让他不要再说了,这才看向哈利。

    “最好了解一下敌人在说什么。”

    赫敏一本正经地说。她展开报纸,把自己挡在后面,一直到哈利和罗恩都吃完早饭了,才重新把脸露了出来。

    “没有什么,”她简单地说,把报纸卷起来放在了盘子旁边,“没有说到你和邓布利多,什么都没有说。”

    这时候,麦格教授顺着桌子挨个儿分发课程表。走到杜腾身边的时候,她稍微停了停,但什么都没说,还是继续朝前走去。

    “看看今天!”罗恩唉声叹气地说,“魔法历史、两节魔药课、占卜课、两节黑魔法防御术课……宾斯、斯内普、特里劳妮,还有那个叫乌姆里奇的女人,都在这同一天里!我希望弗雷德和乔治加快速度,赶紧把那些速效逃课糖弄出来……”

    “别是我的耳朵出毛病了吧?”弗雷德说,他和乔治刚来,挤坐在哈利旁边,“霍格沃茨的级长总不会想要逃课吧?”

    “看看我们今天有多倒霉。”罗恩发着牢骚,把他的课程表塞到了弗雷德鼻子底下,“我还从没有碰到过这么糟糕的星期一呢。”

    “说得对呀,老弟,”弗雷德一边浏览课程表一边说道,“如果你愿意,可以来点儿鼻血牛扎糖,很便宜的。”

    “为什么便宜?”罗恩怀疑地说。

    “因为鼻血会一直流个不停,最后你整个人都缩成一团。我们还没有研究出解药呢。”乔治说着开始吃一块熏鱼。

    “谢谢啦,”罗恩闷闷不乐地说,一边把课程表装进了口袋,“我想我还是去上课吧。”

    “说到你们的速效逃课糖,”赫敏严厉地瞪着弗雷德和乔治说,“你们不能在格兰芬多的布告栏上贴广告招聘试验者。”

    “谁说的?”乔治说,一副很吃惊的样子。

    “我说的,”赫敏说,“还有罗恩。”

    “这事儿跟我可没关系。”罗恩赶紧说道。

    赫敏气呼呼地瞪着他。弗雷德和乔治哧哧地发笑。

    “过不了多久,你就会改变腔调了,赫敏,”弗雷德说,一边往一块烤面饼上涂抹厚厚的黄油,“你们开始上五年级了,很快就会求着我们要逃课糖。”

    “为什么上五年级就意味着我需要逃课糖呢?”赫敏问道。

    “五年级是o.w.ls年。”乔治说。

    “那又怎么样?”

    “那就是说,你们要没完没了地应付考试,是不是?它们会像一块砂轮在使劲打磨你们的鼻子,会把鼻尖的皮都磨破。”弗雷德幸灾乐祸地说。

    “就为了o.w.ls,我们年级一半的同学都闹了点儿小毛病,”乔治兴高采烈地说,“哭鼻子抹泪啦,发脾气啦……帕翠霞·斯廷森动不动就晕倒……”

    “肯尼思·托勒全身长满了疖子,你还记得吗?”弗雷德回忆道。

    “那是因为你往他的睡衣里放了大泡粉。”乔治说。

    “噢,对了,”弗雷德说着顽皮地笑了,“我忘记了……有时候真是很难记得清楚,是吧?”

    “总之,五年级真是噩梦般的一年,”乔治说,“如果你们比较在乎考试成绩的话。还好,弗雷德和我总算精神头还不错。”

    “是啊……你们后来,怎么说来着,每人通过了三门o.w.ls?”罗恩说。

    “没错,”弗雷德漠不关心地说,“但我们觉得我们的前途是在学术成就之外。”

    “我们严肃地讨论过是不是还要回来上七年级,”乔治眉飞色舞地说,“既然我们已经有了——”

    他看到杜腾警告的目光,赶紧刹住了口,杜腾知道乔治就要说到他送给他们那笔金币的事情了。这事儿还是别说出来的好,韦斯莱家就数罗恩敏感,如果被他知道自己资助了双胞胎兄弟,他们三兄弟之间的感情就很容易出现问题,如今是多事之秋,最好还是不要弄出这种麻烦来比较好。

    “——既然我们现在已经有了0.w.ls证书,”乔治赶紧改口道,“我是说,难道我们真的需要n.e.w.ts证书吗?但是我们想妈妈肯定不会让我们提早离开学校的,现在珀西又变成了世界上最大的傻瓜,妈妈就更不会同意了。”

    “不过我们不会浪费在这里的最后一年的,”弗雷德说,一边留恋地环顾着礼堂,“我们要利用这一年时间做一些市场研究,弄清霍格沃茨的普通学生到底希望从笑话商店里买到什么,认真鉴定我们的研究成果,然后生产出满足需要的产品。”

    “可是你们从哪儿去弄开办笑话商店的本钱呢?”赫敏怀疑地问,“你们需要所有的配料和原料——我想,还有场地……”

    “别问我们,我们不会编谎话骗你,赫敏。走吧,乔治,我们如果去得早,还能在草药课前卖掉几只伸缩耳呢。”弗雷德当然不会乱说。

    杜腾看着弗雷德和乔治走开的背影,每人手里拿着一摞面包。

    “那是什么意思?”赫敏说,看看杜腾,又看看哈利和罗恩,“‘别问我们……’莫非他们已经弄到了一些开办笑话商店所需要的资金?”

    “其实,我也一直在纳闷这件事呢。”罗恩紧锁着眉头说,“他们今年暑假给我买了一套新礼袍,我真不明白他们是从哪儿弄来的钱……”

    杜腾在旁边笑而不语,就算他们能猜到自己身上,那也是他们自己的事情,反正不是从自己这里泄露出去的就行。

    好在哈利及时站了出来,转移了话题。

    “你们说,这个学年真的很够呛吗?因为那些考试?”

    “噢,是的,”罗恩说,“那是肯定的,0.w.ls确实非常重要,影响到以后可以申请什么工作等等。这个学年的下学期我们还会得到求职方面的建议,比尔告诉我的。这样明年我们就可以挑选自己需要的n.e.w.ts科目了。”

    “你知道你从霍格沃茨毕业后想做什么吗?”哈利问着,这时他们已经离开礼堂,朝魔法史课的教室走去。

    “还没想好,”罗恩慢吞吞地说,“除非……嗯……”

    他显得有点儿不好意思。

    “什么?”哈利催促道。

    “嗯,当一个傲罗倒是蛮酷的。”罗恩用半真半假的口吻说。

    “是啊。”哈利热情高涨地说。

    “可是他们差不多都是精英,”罗恩说,“你必须非常出色才行呢。你呢,赫敏?”

    “我不知道。”她说,“我想做一些真正有价值的事情。”

    “当一个傲罗就很有价值!”哈利说。

    “是的,但是有价值的事情并不止这一件,”赫敏若有所思地说,“我是说,如果我能进一步推动家养小精灵权益促进会……”

    哈利和罗恩都小心地不去看对方的眼睛。

    “杜腾你呢?你是怎么想的?”

    罗恩突然转头看向杜腾,哈利这才突然想起来,自己准备问杜腾一些问题的,之前忘记了,现在他张张嘴准备开口询问。

    “事实上,我并不需要找工作,因为我已经有工作了。”

    杜腾摊摊手耸耸肩。

    “大约是在去年吧,我已经通过邓布利多教授的关系,提前申请了n.e.w.ts的结业考试,并且满分通过,然后我申请了国际魔法部的工作,我如今已经是国际魔法部驻英国的特使了。”

    杜腾笑着拉开衣襟,露出了腰带处的特别徽章。

    哈利和罗恩瞪大眼睛,好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他。赫敏则一脸自豪的靠在杜腾身上,似乎杜腾这番成就是她自己的一般。

    “那是不是说……你已经可以不用上学了?”

    罗恩咽了口口水,有些不敢置信的问道。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我的年纪是个问题,所以我在成功得到这份工作之后,我的上司要求我必须在霍格沃茨待满七年,虽然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和权力都没有打折扣,但我必须在霍格沃茨来完成这些事情,不能随便离开。”

    杜腾笑着说道。

    哈利和罗恩对视一眼,全都无奈的叹了口气。

    差距太大了,他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当他们还在为了普通巫师考试而发愁的时候,和他们同岁的杜腾居然已经完成了终极考试。巫师的中级考试n.e.w.ts,全称nastilyexhaustingwizardingtests,中文译名为超级疲劳轰炸式的巫术测验,从这么名字可就以想象到这个考试的难度了。

    杜腾以五年级的年龄满分通过了这项考试,可是震惊了魔法界的。只是学生们对这个考试的关注不多,所以并不怎么了解。但在外界,尤其是魔法界高层的圈子中,杜腾已经有了“百年难得一遇之天才”的名号了。

    国际魔法部能这么顺利的让他入职,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当然了,同时为了保护他,不让他太早的被外界的世界玷污了内心,还特地让他必须在霍格沃茨待满七年才行。

    越是对杜腾了解,周围的人就越是感觉到那种难以逾越的高度,久而久之,就算是学霸赫敏都已经懒得追赶了。根本追不上,费心费力最终差距还是越来越大,换个心眼小的,估计都得憋出病来。不想自己难过,干脆就什么都别想,直接把杜腾当做另一个层次的人就好了。

    ……

    早饭的时候弗雷德兄弟的警告似乎还飘荡在耳边,没多久,哈利等人就感受到了五年级的“恶意”。

    先是魔法史课的宾斯教授,要求所有的五年级生写一篇一英尺半长的论文,谈巨人战争。魔药课的斯内普教授要的论文是一英尺长,讲月长石的用途。占卜课的特里劳妮教授又要他们记下一个月里每天做的梦!似乎一下子整个世界都忙碌了起来,之前四年都未曾有过的繁重课业,一下子让刚刚升上五年级学生们有些难以适应。

    好不容易坚持完前面三个教授的课程,大家还没来得及出口气,黑魔法防御课紧接着就开始了。

    之前三节课杜腾都是在自己班上的,这节课他却来到了格兰芬多的队伍之中,因为他知道,这节课这些同伴们估计不会好过,他准备要帮帮大家的忙。

    “同学们,下午好!”全班同学都坐下后,她说道。然而还不等她说下一句话,她就看到了坐在赫敏身旁的杜腾,此时正慵懒的坐在那里,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望着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一下子连半句都说不出来了。(未完待续。)

364、乌姆里奇教授

    杜腾的突然出现让乌姆里奇大吃了一惊,她当然认识杜腾,之前在审判哈利的时候她们就见过面了。那时候她可不知道杜腾是霍格沃茨的学生,之后也一直没有调查过,如今突然在这里见到杜腾,并且看到了杜腾身上的学员制服,她一时间有些傻眼。

    不清楚面前这人是否就是当时的特使,或者只是长得像的人?或者是同父同母的兄弟?

    不管到底是什么答案,“这个人”肯定和特使有一定的关系,乌姆里奇心中稍微警惕,对别的学生她可以随意的压制,但对于这种有着强硬后台的学生,借她个胆子她也不敢那么做啊。

    乌姆里奇心中的想法且不提,在她故意装嫩的口吻之下,大多数学生都被恶心到了,只有少数几个同学嘟哝着“下午好”作为回答。

    “啧,啧,”乌姆里奇教授说,“这可不行,是不是?我希望你们这样回答:‘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请再来一遍。同学们,下午好!”

    她决定暂时不考虑那个长得特别像特使的学生了,只要自己不为难他,就算他有强硬的后天,也不能随便为难自己不是么?

    “下午好,乌姆里奇教授。”他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这就对了,”乌姆里奇教授声音嗲嗲地说,“这并不太难,是不是?请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笔。”

    许多同学交换着郁闷的眼神。

    跟在“收起魔杖”这个命令后面的,从来都不是他们觉得有趣的课。哈利把他的魔杖塞进书包,拿出了羽毛笔、墨水和羊皮纸。乌姆里奇教授打开她的手提包,抽出一根短得出奇的魔杖,在黑板上使劲一敲,黑板上立刻出现了两行字:“黑魔法防御术”以及“回归基本原理”。

    “同学们,你们这门课的教学一直是断断续续的,不成系统,是不是?”乌姆里奇教授转身面对着全班同学,两只手十指交叉,端端正正地放在胸前。

    “教师不断更换,其中许多人似乎并没有遵照魔法部批准的课程标准进行授课,这不幸使你们现在远远没有达到o.w.ls年理应达到的水平。然而你们将会很高兴地知道,这些问题即将得到改正。今年,我们将要学习的是一门经过精心安排、以理论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御术课程。请把这些话抄下来。”

    她又敲了敲黑板,刚才那两行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课程目标”。

    1、理解魔法防御术的基本原理。

    2、学会辨别可以合法使用魔法防御术的场合。

    3、在实际运用的背景下评定魔法防御术。

    教室里只听得羽毛笔在羊皮纸上写字的沙沙声,两三分钟后,当每个同学都把乌姆里奇教授的三个课程目标抄录下来后,她问道:“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

    班里响起一片喃喃表示肯定的声音。

    “我认为我们还要再来一遍,”乌姆里奇教授说,“当我问你们一个问题时,我希望你们回答‘是的,乌姆里奇教授。’或者‘不,乌姆里奇教授。’再来一遍:是不是每位同学都有一本威尔伯特·斯林卡的《魔法防御理论》?”

    “是的,乌姆里奇教授。”全班同学大声回答。唯有杜腾除外,他可不愿意和其他人一样,像个傻子一般。他懒得开口,翘着嘴角,似笑非笑的望着做作的乌姆里奇。

    这个目光让乌姆里奇非常难受,但她还是决定忍下去,她不能让自己的第一节课就变得不像样子。

    “很好,”乌姆里奇教授别过头,不去看杜腾,看着其他人说,“我希望你们把书翻到第五页,读一读‘第一章,入门基础原理’。读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

    乌姆里奇教授离开黑板,在讲台后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用那两只眼皮松垂的癞蛤蟆似的眼睛盯着大家。

    内容十分枯燥,简直就跟听宾斯教授讲课一样毫无趣味。几分钟过去了,教室里鸦雀无声。哈利都快睡着了,百无聊赖的发着呆。在他旁边,罗恩心不在焉地把羽毛笔在手指上转来转去,眼睛呆呆地瞪着书上同一个地方。哈利把目光转向右后方,猛地大吃一惊,一下子从麻木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赫敏甚至没有打开她那本《魔法防御理论》。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乌姆里奇教授,一只手高高举起。

    杜腾看着身旁的赫敏也有些无奈,在他的印象中,赫敏好像以前从来不在老师要求读书的时候不照着做,或能够抵挡住诱惑,不去翻开任何一本出现在她面前的书。杜腾询问地看着她,但她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表示她现在不想回答问题,随即继续盯着乌姆里奇教授,而乌姆里奇教授的目光正同样坚定地望着完全相反的方向。

    又过了几分钟,注视着赫敏的可不止哈利一个人了。老师吩咐他们读的那一章实在太啰嗦乏味了,越来越多的同学都更愿意注视赫敏怎样不出声地吸引乌姆里奇教授的目光,而不愿再去吭哧吭哧地啃什么“入门基础原理”。

    后来,班上超过一半的同学都在盯着赫敏,而不是看着他们的课本了,乌姆里奇教授似乎认为她再也不能对这种情况视而不见了。

    “亲爱的,你是对这一章的内容有什么疑问吗?”她问赫敏,似乎刚刚注意到她。

    “不,不是关于这一章的内容。”赫敏说。

    “噢,我们现在是在读书,”乌姆里奇教授说,露出嘴里又小又尖的牙齿,“如果你有其他问题,我们可以下课的时候再谈。”

    “我对你的课程目标有一个疑问。”赫敏说。

    乌姆里奇教授扬起了眉毛。

    “你叫什么名字?”

    “赫敏·格兰杰。”赫敏说。

    “好吧,格兰杰小姐,我认为,这些课程目标写得非常清楚,只要你把它们从头到尾仔细读一遍。”乌姆里奇教授用坚定不移的嗲嗲的口吻说。

    “可是,我不这么认为,”赫敏直言不讳地说,“那上面一个字也没有提到使用防御性咒语。”

    一阵短暂的沉默,班里许多同学都扭过头仔细看着仍然写在黑板上的那三条课程目标。

    “使用防御性咒语?”乌姆里奇教授轻声笑着重复道,“哎呀,我无法想象在我的课堂里会出现需要你们使用防御性咒语的情况,格兰杰小姐。你总不至于认为会在上课时受到攻击吧?”

    “我们不能使用魔法吗?”罗恩大声喊了一句。

    “在我的班上,同学想要讲话必须先举手,你是——”

    “韦斯莱。”罗恩说着赶紧把手举了起来。

    乌姆里奇教授笑得更慈祥了,一转身背对着罗恩。哈利和赫敏马上也举起了手。乌姆里奇教授那双松泡泡的眼睛在哈利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然后她对赫敏说:“怎么,格兰杰小姐?你还有别的问题要问吗?”

    “是的,”赫敏说,“黑魔法防御术的总体目标当然应该是练习防御性咒语,是吗?”

    “你是魔法部专门培训的教育专家吗,格兰杰小姐?”乌姆里奇教授用她那甜得发腻的假声音问。

    “不是,但——”

    “那好,我想你恐怕没有资格判断任何一门课的‘总体目标’是什么。我们的最新学习计划,是由比你年长得多、聪明得多的巫师们设计制定的。你们将以一种安全的、没有风险的方式学习防御性咒语——”

    “那有什么用呢?”哈利大声问,“如果我们受到攻击,那肯定不会是以一种——”

    “举手,波特先生!”乌姆里奇教授用唱歌般的声音说。

    哈利赶紧把手高高举起。乌姆里奇教授又故伎重演,立刻转过脸去看别的地方,可是现在又有另外几个学生举起了手。

    “你叫什么名字?”乌姆里奇教授问迪安。

    “迪安·托马斯。”

    “说吧,托马斯先生。”

    “嗯,就像哈利说的那样,不是吗?”迪安说,“如果我们受到攻击,是不可能没有风险的。”

    “我再说一遍,”乌姆里奇教授说,一边以那种特别令人恼火的方式朝迪安微笑着,“你认为在我的班里会受到攻击吗?”

    “不会,可是——”

    乌姆里奇教授的声音压过了迪安的声音。“我不愿意批评这个学校的一些办学方式,”她说,脸上堆起虚假的笑容,把那张阔嘴咧得更大了,“但是在这个班里你们接触了几个很不负责任的巫师,确实很不负责任——更不用说,”她发出一声刺耳的笑声,“还有特别危险的半人半兽。”

    “如果你指的是卢平教授,”迪安气愤地说,“他可是我们遇到的最好的老师——”

    “举手,托马斯先生!正如我刚才说的,他们给你们介绍的魔法都很复杂,不适合你们这个年龄段,而且具有极大的潜在危害。你们被吓得不轻,竟然以为自己三天两头就会遭到黑魔法的攻击——”

    “不,我们没有,”赫敏说,“我们只是——”

    “你没有举手,格兰杰小姐!”

    赫敏举起手,乌姆里奇教授转过脸去。

    “我认为,我的前任不仅在你们面前施用了非法的咒语,而且还在你们身上施用了这些咒语。”

    “可是,后来发现他是个疯子嘛,是不是?”迪安气呼呼地说,“说实在的,我们仍然学到不少东西呢。”

    “你没有举手,托马斯先生!”乌姆里奇教授用颤颤的声音说,“好了,魔法部认为,理论知识能够更有效地帮助你们通过考试,说到底,让学生通过考试才是学校的宗旨所在。你叫什么名字?”

    她瞪着刚刚把手举起来的帕瓦蒂问道。

    “帕瓦蒂·佩蒂尔,我们的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考试里就没有一点实践性的内容吗?我们是不是应该显示出我们确实会施破解咒和其他魔法呢?”

    “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就没有理由不会在严格控制的考试条件下施魔咒。”乌姆里奇教授轻蔑地说。

    “事先不需要练习吗?”帕瓦蒂不敢相信地间,“难道你是在对我们说,我们第一次施那些魔咒就是在考试的时候吗?”

    “我再说一遍,只要你们把理论学得非常扎实——”

    “理论在现实世界里有什么用?”哈利又把拳头高高举起,大声问道。

    乌姆里奇教授抬起目光。

    “这是学校,波特先生,不是现实世界。”她轻声说。

    “那么我们不需要做好准备,迎接等在外面的一切吗?”

    “没有什么等在外面,波特先生。”

    “哦,是吗?”哈利说。他的火气一整天都在内心暗暗翻腾,这时就要临近爆发点了。

    “你想象谁会来攻击你们这样的小孩子呢?”乌姆里奇教授用亲昵得可怕的声音问道。

    “嗯,让我想想……”哈利用假装若有所思的口吻说,“也许……伏地魔?”

    罗恩倒吸一口冷气,拉文德·布朗发出一声低低的尖叫,纳威一歪身从板凳上摔了下去,然而乌姆里奇教授却没有显出害怕的样子。她只是盯着哈利,脸上露出一种恶狠狠的心满意足的表情。

    “格兰芬多扣除十分,波特先生。”

    教室里一片沉默和寂静。大家要么盯着乌姆里奇,要么盯着哈利。

    教室里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起来,哈利和乌姆里奇争锋相对的场面实在是让人不敢置信。大家一方面惊讶于乌姆里奇的“不要脸”,另一方面也对哈利的大胆而感到震惊。

    眼瞅着一股可怕的气息开始在教室里蔓延,杜腾觉得,自己是时候站出来了。

    “咳咳……”

    他稍微清了清嗓子,然后缓缓的站起身来。

    只是在起身的瞬间,他看似不小心的突然撩开了一下长袍,真的只是一瞬间,却足以让他腰间的那个徽章露出来,并且让对面的乌姆里奇看到了。

    乌姆里奇的表情顿时变得无比精彩,嘴巴长得大大的样子,像极了刚吃饱了苍蝇的大蛤蟆。

    “乌姆里奇教授,请不要生气,哈利最近的情绪不是很好,我们会好好安慰他的,他也不是故意要顶撞你的,不知道格兰芬多的分数,能不能请您还回来呢?”

    杜腾虽然笑着,但眼神有些凌厉。其他的学生感觉不到,但乌姆里奇却感觉得非常清楚,就好像有人用两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一样,呼吸都困难了几分。

    “当,当然没问题……”

    几乎是下意识的,乌姆里奇说出了这句话。(未完待续。)

365、顶撞和惩罚

    有了杜腾的威胁,乌姆里奇终于暂时放过了哈利。

    但显然哈利也不是省油的灯,照理说他现在应该冷静下来了,也应该明白和教授对着干终究不是什么正确的事情。

    教室里安静了好几分钟,乌姆里奇才渐渐的调整好状态。

    她也是个聪明人,看杜腾故意只展现出腰带的徽章,而且还是那么隐蔽快速的动作,说明杜腾是不想暴露身份。她也正好需要保持自己的颜面,杜腾的想法也正合她意。

    所以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之后,乌姆里奇迅速平静下来。

    “好了,让我把几件事情弄弄清楚。”

    乌姆里奇教授站起来,身体朝前探着,两只手指短粗的手掌按在讲台上。“有人告诉你们说,某个黑巫师死而复生了——”

    “他没有死,”哈利生气地说,“但是没错,他回来了!”

    “波特先生你已经让你们学院丢了十分,别再把事情越弄越糟,”乌姆里奇教授一口气说完这句话,眼睛看也没看哈利,“正如我刚才说的,有人对你们说,某个黑巫师又出来活动了。这是无稽之谈。”

    “这不是无稽之谈!”哈利说,“我看见他了,我跟他搏斗了!还有杜腾,他当时也在场!”

    哈利在作死的道路上告诉奔弛着,就算有杜腾的帮忙,他还是自顾自的顶撞着自己的教授。虽然乌姆里奇有很多的不好的地方,但归根结底她是教授啊,这么顶撞她……这所学院里除了杜腾恐怕也就只剩下邓布利多了。

    更让人无法相信的是,这货居然拉上了杜腾。虽然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虽然乌姆里奇也根本不敢拿杜腾怎么样,但这么做还是有些不地道。首先他没有询问杜腾的意思,其次,他根本也不清楚杜腾是否能压制住乌姆里奇,他还只是个在校的学生,对这些东西了解的并不清楚。

    可偏偏他就这么做了,而且完全无视杜腾的意思,这让杜腾的心里稍微一些不爽,坐在杜腾旁边的赫敏,更是直接就拉下了脸。不过现在整个教室的注意力完全不在这里,大家都目瞪口呆的看着哈利,看着哈利和乌姆里奇硬碰硬的碰。

    “关禁闭,波特先生!”乌姆里奇教授的脸色有些黑,“明天傍晚。五点钟。在我的办公室。我再说一遍,这是无稽之谈。魔法部保证你们不会遇到来自任何黑巫师的危险。如果你们仍然心存疑虑,请务必在课后来找我。如果有人用黑巫师死而复生的鬼话吓唬你们,我倒很愿意听一听。我随时准备帮助你们。我是你们的朋友。好了,请大家继续阅读第五页,‘入门基本原理’。”

    乌姆里奇教授在她的讲台后面坐下了。她只惩罚哈利,却故意不说杜腾,明显是不想把杜腾牵扯进去。

    哈利却再一次站了起来。

    同学们都呆呆地望着他,西莫看上去半是害怕半是好奇。

    “哈利,不要!”罗恩小声警告道,拉了拉他的衣袖。但哈利一甩胳膊,不想让他碰自己。

    “那么,照你的说法,我们所有人都是胡说了,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火焰杯被人捣鬼弄成了门钥匙,穆迪教授也被人偷偷的换了人,被一个曾经的食死徒代替。如今我们更是得到了那个食死徒的口供,难道你觉得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胡编乱造的吗?”哈利大声喝问,他的声音微微发颤。

    全班同学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他们急切地望望哈利,又望望乌姆里奇教授,只见她抬起眼睛盯着哈利,脸上再也看不见一丝假笑了。

    “这些东西,魔法部早就已经有了定论,波特先生,你还要说多少次。”她冷冷地说。

    “直到你们承认伏地魔回来为止。”哈利说。他感觉到自己浑身发抖。他几乎没有跟任何人谈过这件事,更不用说当着三十个竖起耳朵聆听的同班同学的面。“我没有撒谎,邓布利多也没有撒谎,我不允许你们污蔑邓布利多教授!”

    乌姆里奇教授的脸上毫无表情。有那么一刻,哈利还以为她要冲自己失声尖叫呢。可接着她用那种最最温柔、最最嗲声嗲气的小姑娘一般的声音说道:“过来,波特先生,亲爱的。”

    哈利把椅子踢到一边,从罗恩身边绕过,走向讲台。他可以感觉到全班同学都屏住了呼吸。他实在太气愤了,根本不在乎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乌姆里奇教授从她的手提包里抽出一卷粉红色的羊皮纸,在讲台上摊平了,用她的羽毛笔在墨水瓶里蘸了蘸,匆匆地写了起来。她身子俯在讲台上,因此哈利看不见她在写什么。谁也没有说话。过了一分钟左右,她卷起羊皮纸,用她的魔杖敲了一下,羊皮纸就自动牢牢地封死了,使得哈利无法打开它。

    “亲爱的,把这个拿给麦格教授。”乌姆里奇教授说着把羊皮纸递给了哈利。

    哈利一言不发,从她手里接过羊皮纸,也没有回头看一眼罗恩,也没有看杜腾和赫敏,直接离开了教室,反手把门重重地关上了。他顺着走廊飞快地往前走,手里紧紧攥着给麦格教授的便条,转过一个拐角,猛地撞上了皮皮鬼——专门喜欢搞恶作剧的鬼魂。他是一个长着一张阔嘴巴的小个子男人,正平躺着悬在空中,像玩杂技一样抛接着几个墨水池。

    “哎呀,是傻宝宝波特!”皮皮鬼咯咯笑着说,让两个墨水池落到地上摔得粉碎,墨水溅到了墙上。

    哈利赶紧往后一跳躲开,大吼一声:“滚开,皮皮鬼!”

    “哎哟,怪人儿发怪脾气了。”皮皮鬼说,在走廊上追着哈利,在他上面往前飞,一边调皮地斜眼看着他,“这次又犯了什么事儿,我亲爱的傻宝宝朋友?脑子里听见声音啦?眼前有幻觉啦?又开始说——”皮皮鬼轻蔑地大声咂了一下舌头,“——怪腔啦?”

    “我说了,别来烦我!”哈利大喊一声,转身跑下离他最近的一道楼梯,但皮皮鬼平躺在他旁边的栏杆上也滑了下来。

    “哦,好多人以为他脾气暴,波特波特傻宝宝,有些人心肠不算坏,知道他只是太悲哀,皮皮鬼心里最清楚,说他是发疯犯糊涂——”

    “闭嘴!”

    他左边的一扇门突然打开了,麦格教授从她的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脸色严峻,微微透着疲惫。

    “你到底在嚷嚷什么,波特?”她厉声问道,皮皮鬼开心地咯咯笑着,嗖的一下消失了,“你怎么不去上课?”

    “我被打发来见你。”哈利倔强地说。

    “打发?你这是什么意思,谁打发你来见我?”

    哈利把乌姆里奇教授的便条递过去,麦格教授从他手里接过,皱着眉头,用魔杖一敲把封口撕开,展开读了起来。她读着乌姆里奇写的文字,眼睛在方方的镜片后面飞快地来回移动,每读完一行,眼睛就眯得更紧一些。

    “进来,波特。”

    哈利跟着她走进她的办公室。门在他身后自动关上了。

    “怎么回事?”麦格教授突然厉声对他说,“这是真的吗?”

    “什么是真的?”哈利问,语气咄咄逼人,他本来不想这样的。“教授?”他又找补了一句,努力使声音听上去礼貌一点儿。

    “你真的冲乌姆里奇教授大吼大叫啦?”

    “是的。”哈利说。

    “你说她是个骗子啦?”

    “是的。”

    “你告诉她那个连名字都不能提的魔头回来啦?”

    “是的。”

    麦格教授在她的书桌后坐了下来,紧皱眉头望着哈利。然后她说:“吃一块饼干吧,波特。”

    “吃——什么?”

    “吃一块饼干,”她不耐烦地又说了一遍,指着桌上一堆文件上的一只方格图案的饼干盒,“坐下吧。”

    以前曾经有过一次,哈利原以为要被麦格教授狠狠教训一顿,结果却被她选进了格兰芬多学院的魁地奇球队。此刻他坐进她对面的椅子里,自己拿了一块生姜蝾螈饼干,感觉就像那次一样迷惑不解,不知所措。

    麦格教授放下乌姆里奇教授的便条,非常严肃地望着哈利。

    “波特,你需要小心点了。”

    哈利咽下嘴里的生姜蝾螈饼干,不解地瞪着她。她的语气跟他以前所熟悉的完全不同。不再那么敏捷、干脆和严厉,而是低沉的、忧心仲忡的,似乎比平常更有人情味。

    “在多洛雷斯·乌姆里奇的课上不守纪律,你付出的代价可能要比学院扣分和关禁闭严重得多。”

    “你这是什么——”

    “波特,用你的常识想一想,”麦格教授厉声地说,突然又恢复了她平常的腔调,“你知道她是从哪儿来的,你一定知道她会去向谁汇报。”

    下课铃响了。他们的头顶上和周围响起几百个学生同时走动的嘈杂声。

    “这里写着,她这个星期每天晚上都要罚你关禁闭,从明天开始。”麦格教授又低头看了看乌姆里奇的便条,说道。

    “这星期每天晚上!”哈利重复了一遍,简直被吓坏了,“可是,教授,难道你——”

    “不行,我不能。”麦格教授断然地说。

    “可是——”

    “她是你的老师,她完全有权罚你关禁闭。你明天下午五点钟开始到她办公室去,开始第一次。记住:在多洛雷斯·乌姆里奇身边要千万留神。”

    “可我说的是实话!”哈利愤愤不平地说,“伏地魔回来了,你知道的。邓布利多教授也知道他已经——”

    “看在上帝的分儿上,波特!”麦格教授生气地正了正眼镜,“你真的以为问题在于说实话还是说谎话吗?问题在于你必须低着头做人,尽量不招惹麻烦,管好你自己的脾气!”

    她站了起来,鼻孔张得大大的,嘴唇抿得紧紧的,哈利也跟着站了起来。

    “再吃一块饼干吧。”她烦躁地说,把饼干盒推给了他。

    “不用了,谢谢。”哈利冷冷地回答。

    “别犯傻啦。”她厉声道。

    哈利拿了一块。

    “谢谢。”他满不情愿地说。

    “多洛雷斯·乌姆里奇在开学宴会上的讲话你没有听吗,波特?”

    “听了,”哈利说,“她说,进步将被禁止。这就说明……说明魔法部企图干涉霍格沃茨。”

    麦格教授打量他片刻,然后从鼻子里哼了一声,绕过桌子,为他打开了房门。

    “好吧,不管怎么说,我很高兴你能听赫敏·格兰杰的话。”她说,示意他离开她的办公室。

    ……

    星期天下午五点差五分的时候,哈利准时的来到了四楼乌姆里奇的办公室。他敲了敲门,只听一个甜得发腻的声音喊道:“进来。”

    然后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四下张望着。

    前面三位主人住在这里的时候,哈利曾经很熟悉这间办公室。在吉德罗·洛哈特居住的那些日子,墙上到处贴着他本人笑容满面的照片。卢平住进来后,每次进来找他,都有可能遇见某个非常有趣的邪恶动物,关在笼子里或箱子里。而冒牌的穆迪住在这里的时候,房间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器具和手工制品,用来探测别人的不轨行为和藏身之处。

    此刻,这个房间简直完全认不出来了。所有的东西上都盖着带花边的罩布和台布。还有几只插满干花的花瓶,每只都放在单独的小垫子上。一面墙上挂着一组装饰性的盘子,每只盘子上都有一只色彩鲜艳的大猫咪,各自脖子上戴着一个不同的蝴蝶结。

    这种装扮实在是有些恶心,但哈利已经没心思去在乎了,他更关心的是乌姆里奇准备怎么收拾他。

    这个问题杜腾很清楚,他和赫敏坐在花园里,赫敏不止一次的提出来希望他能够帮帮哈利。

    “没用的。”

    面对赫敏的请求,杜腾罕见的拒绝了。

    “你也看到了,哈利的脾气真的是太差劲了,很多事情不是靠着鲁莽和冲动就能做好的。魔法部现在的态度就是骗,能骗一天是一天,这个时候谁站在他们的对立面,就是他们最大的敌人。我虽然是国际魔法部的特使,但我对英国魔法部没有直接的权力,乌姆里奇忌惮我,只是不想我在上面说她的坏话。可一旦她真的放开了一切,事实上她并不需要怕我,而我,也不能将她怎么办。这一点,和联合国与各个国家之间的关系是一样的。

    而且你不觉得,借着这个机会,让哈利好好的收敛一下他的脾气不是更好吗?”

    杜腾这么说,赫敏一想,还真是这个样子。然后她就不再劝说了,哈利接受惩罚这事儿,也就这样定了下来。(未完待续。)

366、傀儡

    “晚上好,波特先生。”

    哈利的身后突然响起声音,吓得他急忙回过头来。他一开始没有注意到她,因为她穿着一件火红耀眼的印花长袍,颜色同她身后书桌上的桌布融在一起,简直分不出来。

    “晚上好,乌姆里奇教授。”哈利不自然地说。

    “好吧,坐下吧,”她说,指着一张垂着花边的小桌子。她已经在旁边放了一把直背椅,桌上有一张空白的羊皮纸,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嗯,”哈利没有动弹,说道,“乌姆里奇教授,嗯——在我们开始前,我——我想请求你一……一件事。”

    她那双向外凸出的眼睛眯了起来。

    “哦,什么?”

    “是这样,我……我是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我应该在星期五下午五点钟参加新守门员的选拔,我——我不知道我能不能那天晚上不来关禁闭,另外——另外找一个晚上再补上……”

    他不等把话说完,心里早就知道这是不会有用的。

    “哦,不行。”乌姆里奇说,咧开大嘴笑得那么肉麻,好像刚吞下了一只特别美味多汁的苍蝇,“不行,不行,不行。这是对你散布邪恶、卑鄙、哗众取宠的谎言的惩罚。波特先生,惩罚当然不能为满足有过失者的方便而随意调整。不行,明天、后天,还有星期五,你都必须在下午五点钟到这里来,按计划关禁闭。我认为,你错过一些你特别喜欢的活动,这其实倒是一件好事。它应该能强化我打算给你的教训。”

    哈利感到血一下子冲上了脑袋,耳朵里嗡嗡作响。听她的意思,他是散布了“邪恶、卑鄙、哗众取宠的谎言”,不是吗?

    她微微偏着脑袋注视着他,脸上仍然挂着肉麻的微笑,似乎她很清楚他心里在想什么,正等着看他会不会再次发作,大喊大叫。哈利费了很大的努力,转开目光不去看她,把书包扔在那把直背椅旁边坐了下来。

    “不错,”乌姆里奇娇滴滴地说,“我们已经比较能够控制自己的情绪了,是不是?现在,你要为我写几个句子,波特先生。不,不是用你的羽毛笔,”看见哈利弯腰去打开书包,她赶紧补充道,“你要用的是我的一支很不同寻常的笔。给。”她递给他一支细细长长、笔尖特别尖利的黑色羽毛笔。

    “我要你写:我不可以说谎。”她语调轻柔地对他说。

    “写多少遍?”哈利问,也做出一副值得称赞的彬彬有礼的样子。

    “哦,一直写到这句话刻在你心里。”乌姆里奇嗲声嗲气地说,“开始写吧。”

    她走到自己的书桌旁坐了下来,埋头对付一堆羊皮纸,看着像是一批等待批改的论文。哈利举起尖利的黑色羽毛笔,这才发现缺少了什么。

    “你没有给我墨水。”他说。

    “你不需要墨水的。”乌姆里奇教授说,声音里带着一点浅浅的笑意。哈利把羽毛笔的笔尖落在纸上,写道:我不可以说谎。

    下一秒,他就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出现在羊皮纸上的字,看上去是用鲜红的墨水写成的。与此同时,这行字出现在了哈利右手的手背上,而且深深陷进了皮肉里,像是用解剖刀刻上去的一样——然而,就在他眼睁睁瞪着这些红艳艳的伤口时,皮肤又愈合了,刚才有字的地方只比以前稍微红了一点,但摸上去很光滑。哈利扭头去看乌姆里奇。她正注视着他,那张癞蛤蟆似的阔嘴咧成了一个微笑。

    “怎么啦?”

    “没什么。”哈利轻声说。

    他低头望着羊皮纸,再一次把笔尖落在上面,写下了“我不可以说谎”。他又一次感到手背上烧灼般的疼痛,那些字又一次刻进他的皮肤,几秒钟后,伤口又一次愈合了。

    就这样,哈利一遍又一遍地把这行字写在羊皮纸上。他很快就发现,他用的不是墨水,而是他自己的鲜血。一遍又一遍地,这些字刻进了他的手背,然后愈合,然后,当他再把笔尖落在羊皮纸上时,这些字又会再一次出现。

    乌姆里奇办公室的窗外,夜幕渐渐降临了。哈利没有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停止。他甚至没有看看表上几点钟了。他知道她在注视他,看他有没有软弱的迹象,他不想显露出一丝一毫的软弱,即使他要在这里坐一整夜,用这支羽毛笔把自己的手深深地割开……

    “过来。”过了似乎好几个小时之后,她说道。

    哈利站了起来。他的手火辣辣地疼。他低头一看,发现伤口虽然愈合了,但那里的皮肤红红的,露着嫩肉。

    “手。”乌姆里奇说。

    哈利把手伸了出去。她把它握在自己的手里。当她用肥厚短粗、戴着一大堆丑陋的老式戒指的手指触摸哈利的手时,哈利拼命克制住一阵战栗。

    “啧啧,看来我还没有给你留下一个深刻的烙印。”她笑容可掬地说,“没关系,我们明天晚上还要再试一试,对不对?你可以走了。”

    哈利一言不发地离开了她的办公室。学校里几乎空无一人,时间肯定已经过了半夜。他慢慢地走过走廊,当他拐了个弯、确信她不会听见时,便撒腿跑了起来。

    等他跑远了,他身后的通道里才渐渐的显出了一个人影,是杜腾,用幻身咒隐去了自己的身形。哈利急着离开,没有注意到身边的异常,等哈利完全消失在通道里,杜腾这才整理了一下衣服,手臂轻甩,将魔杖甩入掌心,然后上前敲响了乌姆里奇的门。

    “谁啊……”

    乌姆里奇毫无防备的将门打开,等待她的,是一根黑漆漆的魔杖。

    “狂风呼啸!”

    一团高度压缩的空气团重重打在乌姆里奇的身上,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乌姆里奇直接被打入办公室。肥胖的身躯重重撞在远处的墙壁上,喉咙里发出一声惨叫,然后沉沉落地。

    “为,为什么……”

    乌姆里奇完全不明白杜腾为什么会攻击她,她明明已经很尊敬的对待他了,根本不敢找他的麻烦,而且尽量避免和他产生冲突,那天在课堂上也是因为他的缘故才没有对哈利进行更严重的惩罚,为什么,为什么他还要攻击自己。

    杜腾信步走入房间,魔杖随手一挥,身后的房门紧闭,门锁一条接一条插住。他却看都不看一眼,快步走到乌姆里奇面前,抬脚踩在她的胸口上,然后缓缓的俯下身。

    “想知道为什么?很简单,因为我需要将你变成我的傀儡。”

    杜腾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但这个笑容在乌姆里奇的眼中,却比最恐怖的恶魔还要恐怖。

    “不,你不能这么做,那是不可饶恕咒!你会被国际魔法部通缉的!你会成为世界公敌的!你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

    乌姆里奇尖叫着,看样子是希望自己的声音能够被外面的人听到。

    “别白费力气了,你觉得我会不作防备吗?”

    杜腾冷笑着,魔杖在虚空轻轻一点,整个房间的周围都浮现出了一道彩色的光幕。这光幕出现没多久就消失,周围的墙壁看上去和之前没有丝毫不同。

    “这……这是什么……”

    “一个很简单的可以隔绝声音的结界而已,只能保证里面的声音不会传出去罢了。好了,不要再废话了,乖乖成为我的傀儡吧——魂魄出窍。”

    杜腾的魔杖轻轻的点在乌姆里奇的眉心,乌姆里奇针扎的脸色突然变得平缓下来,表情中带着一些安详和满足,整个人都变得迷迷糊糊的,大脑宾得一片空白。

    杜腾收回魔杖。

    有一个乌姆里奇成为自己的傀儡,作用还是非常巨大的。当然他准备让乌姆里奇做什么,目前还没人知道,他自己也没有太好的想法,不过这终究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才不担心自己使用不可饶恕咒的事情被揭发,因为乌姆里奇根本不可能挣脱他的魔咒,只要他不主动解除,就算她到死都不可能让别人知道他的所作所为。

    当然了,古灵阁地下金库中的防贼瀑布可以洗去夺魂咒,但杜腾不会让乌姆里奇去古灵阁的,他只需要乌姆里奇在这里帮助自己就足够了。

    ……

    星期五早晨,天色还是和这星期的前几天一样阴沉而潮湿。哈利走进礼堂时,尽管还是习惯性地朝教工桌子扫了一眼,但实际上已经对看到海格不抱什么希望了。他立刻就把思路转到了一些更加迫在眉睫的事情上,比如必须完成的堆积如山的家庭作业,还有必须再到乌姆里奇那里去关一次禁闭。

    那天有两件事情给了哈利一些信心。

    一是他想到马上就要到周末了,二是尽管最后一次到乌姆里奇那里关禁闭肯定会很恐怖,但从她办公室的窗户能远远地看见魁地奇球场,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多少看见一点罗恩的选拔情况呢。当然,这些都是十分渺茫的希望之光,可是哈利目前的处境一片黑暗,但凡有什么事情能带来一点点光亮,他都会感到欣慰。他在霍格沃茨还从未经历过比这更糟糕的开学第一个星期呢。

    那天傍晚五点钟,他敲响了乌姆里奇教授办公室的门——他满心希望这是最后一次。乌姆里奇喊他进去,在铺着花边的桌子上,那张空白羊皮纸已经在等着他了,旁边放着那支尖利的黑色羽毛笔。

    “你知道该怎么做,波特先生。”乌姆里奇说,一边嗲兮兮地冲他笑着。

    哈利拿起羽毛笔,朝窗外望了一眼。只要把椅子再往右边挪一两寸……他假装往桌子跟前挪了挪,做到了这一点。现在他能远远地看见格兰芬多魁地奇球队的队员们在球场上飞来飞去的身影了,三根高高的球门柱底下站着六七个黑乎乎的人影,显然在等着当守门员。离得太远了,不可能看清哪一个是罗恩。

    “我不可以说谎”,哈利写道。

    他右手背上的伤口裂开了,再次流出鲜血。

    “我不可以说谎”。

    伤口陷得更深,火辣辣地剧痛。

    “我不可以说谎”。

    鲜血顺着手腕流淌下来。

    他冒险又朝窗外望了一眼。现在防守球门柱的不知是谁,表现糟糕透了。在哈利鼓足勇气偷看的几秒钟内,凯蒂·贝尔就连进了两球。他垂下目光,重新望着血迹斑斑的羊皮纸,真希望那个守门员不是罗恩。

    我不可以说谎。

    我不可以说谎。

    他只要觉得有机会就抬头往窗外看,只要能听见乌姆里奇的羽毛笔写字的声音,或听见她打开书桌抽屉的声音。第三个参加选拔的人很不错,第四个非常差劲,第五个特别漂亮地躲过了一个游走球,却把一个很容易接住的球漏进了球门。天色越来越黑,哈利心想恐怕他根本不可能看见第六和第七个候选人了。

    我不可以说谎。

    我不可以说谎。

    羊皮纸上满是从他手背上流出的殷红的鲜血,而他的手背疼得像着了火一般。当他再次抬头看时,夜幕已经降临,他再也看不清魁地奇球场上的情形了。

    “让我们看看你有没有吃透这句话,好吗?”半小时后,乌姆里奇柔声细语地说。

    她朝哈利走来,伸出她短粗的、戴着戒指的手指来抓他的胳膊。当她抓住他、仔细查看那些深深刻进他皮肉的文字时,他感到一阵烧灼般的剧痛,但不是手背在痛,而是他额头上的伤疤在痛。与此同时,他上腹部的什么地方还产生了一种十分异样的感觉。

    他把胳膊从她手里挣脱出来,腾地站起身,直直地瞪着她。她也望着他,脸上的笑容把那张松泡泡的阔嘴抻得大大的。

    “是啊,很疼,是不是?”她温柔地问。

    哈利没有回答。他的心坪怦怦地跳得很响很快。她是在说他的手,还是她知道他刚才额头上的感觉呢?

    “好吧,我认为我的目的达到了,波特先生。你可以走了。”

    他拎起书包,尽快离开了房间。

    等哈利离开之后,杜腾才从办公室的里间走了出来。他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再看再在旁边面无表情的乌姆里奇,露出一丝微笑。

    “很好,就这么继续做下去,记住我的话,我需要你将你的计划尽量提速,只要你做得够好,我会给你自由的。”

    杜腾轻笑一声,闪身消失。

    乌姆里奇等他走后,这才抬起手臂,在她的小臂,其他人看不见的位置上,正有一个红色的印记,不断的闪烁着光芒。(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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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幻想大冒险介绍:
一个破损的无限手表,让杜腾成为了游离在主神空间之外的独行侠,可以自由自在的穿梭于各个幻想位面,却不必遭到主神的控制。
“这真是一件让人开心的事情。”杜腾如是说道。无限幻想大冒险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无限幻想大冒险,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无限幻想大冒险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