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魔门计,冷酷无情序幕开
与此同时,在木兰院,魔门也来人了,来人正是与阴九幽齐名的九秋仙姑,一位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貌美女子,但阴九幽知道,她已一百多岁,她修炼的是玉华秋月灵犀功,这种功法和独尊阴阳姹女**一样,只适合女子炼,功成之后,在外貌上还老还童只是一个方面,最利害的是能做到神分三千份,甚至能在不同时空中存在,只要有一缕分神存在,就是不死之身。
比起魔门中化血分身,高了不止一个层次,因为能在不同时空而生存,终是在这个时间中的对方消灭,说不定哪天不知从什么时空中她会归来。
不过,它也有弱点,就是战斗力不够强,一般修炼该法的女子,往往要么法宝利害,要么兼修另外的杀伐之道。
“你来是为了徒弟,可惜你的徒弟没有到我这边来,专门租了一间房子,和小情人相会。”阴九幽说。
“我不仅是为了绿如而来,主要是为了我门的大事而来,我们得到消息,乾闼婆部的寻香已经来到安都,对方有大动作,门主派我来,是怕你吃不住,绿如那个丫头和遇仙宗的莫闲打得火热,这是她功法决定。”九秋仙姑笑着说。
“你不怕她**?”阴九幽说。
“她如果**,功力尽废,证明她是一个不堪造就,我也不用多花心思。”九秋仙姑淡淡的一笑。
“哈哈,你说的不错,我圣门之中,一切随心所欲,却又意志坚定,方能成就,如果意志不坚,那一切后果均与我们无关。”阴九幽也笑了。
“还是说正题。”
“我们圣门策略很简单,不像阎罗殿,我们只要破坏阎罗殿的行动就行,我们搞破坏容易,我们先天就占上风。”阴九幽说。
“那妫嗟怎么办?”
“妫嗟,他自己有野心,我圣门说过支持他,但没有确保他成功,不过是在世间借力而已,他的成败与我何关?我只关心阎罗殿的大计有没有给我们破坏。”阴九幽说,他的话要让妫嗟听到,不知有什么感想。
“这样的话,是容易得多了,阎罗殿顾忌太多,而我们无所顾忌,就这一点,我们就胜了。”九秋仙姑感叹到。
“你放心,阎罗殿的动作都在我们眼中一清二楚,现在裕定帝已成为弃子,他们中意四皇子,四皇子说不定已加入阎罗殿,他们一动手,我们全力以扑杀四皇子就足够了。”
“要不要除掉太子?”
“不需要,那是阎罗殿想要的,妫嗟也想要,他死不死都与我们无关,再说,现在太子身边,聚集了一帮散修和一些小门派,让他们牵制阎罗殿,我们只要杀掉四皇子就行。”
两个人一一定计,他们不知道的是,在今天晚上,安都中几大势力都在定计,一场决战就要拉开序幕。
序幕由六皇子拉开,六皇子势力已无望,但他不甘心,在他的幕僚策画下,一条毒计出炉,首要的是搬倒太子和四皇子。
一个人被叛了,但被人追杀,阎罗殿救了他,他是太子身边的人,事实上是六皇子的死士,潜伏在太子身边。他被救时,已经奄奄一息,对孟夏的人说出了一个惊天秘密,太子想要谋反,并且说出了一个地方,藏有兵器等物,还有黄袍之类。
说完这话,便断气了,听到这个消息,四皇子心中一喜,随后派人潜入太子在郊外的庄园,发现庄园的湖中有异样,事不宜迟,连夜求见裕定帝,裕定帝睡在德妃的宫中,听了将信将疑。
他们却没有想到,德妃只用佛焰兰所在,一切对她没有秘密。
德妃将此信送出,太子一惊,他根本没有谋反之念,庄园湖中也没有沉入兵器之类,消息同时送到莫闲手上,莫闲顿时皱起眉头,这一场风暴毫无预兆,但太子身边消失一人不假。
他迅速来到太子府,当然是越墙而入,问明太子,太子说根本没有这回事。
莫闲看他不似说谎,心中一突,对于凡间兵器,他现在都有能力利用鬼灵搬运,四皇子这么说,一定会有,他不知道,他冤枉了四皇子,四皇子也没想到,有这样的好事。
太子见莫闲似有所思,问道:“先生,那座庄园是我的,可是我很少去,说湖中有兵器,那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肯定有人栽赃,你想想该怎样回答,你身边的人出了问题,湖中事由我来处理。”莫闲说。
“他恐怕是六弟的人,在我身边,我没有问他,也没有追杀,怎么跑到四弟那边,而且身负重任,濒临死亡说出这件子虚乌有的事。”
“你知道他是奸细,怎么不早点把他清除?”
“什么机密他都接触不到,借助他还可以了解六弟的一些动态,谁知他竟是一个死间。”太子心中也不好过,因为他的失误,引发目前的危机。
“好了,你今后不能犯今天的错误,兵器他们找不到。”莫闲说,他已经派阴珠中的鬼灵去那里,在湖中是有兵器,但数量上只有十几件,用油纸包着,其余的是居然是一些木制的兵器,在夜晚,庄园的小湖中刮起了阴风,隐隐似有鬼声,这十几件兵器被鬼灵搬运走。
莫闲也感到奇怪,兵器数量太少一些,等御林军来到,捞了半天,倒找到木制的刀枪十几套,四皇子脸色很难看的。
六皇子是什么用意?难道是他背后的修行者功力不足,搬运只能搬这么多,莫闲摇摇头,再一想,那个死士居然去四皇子那里,四皇子也不知道,脑中一闪,心中明白了,这是一石二鸟之计,由四皇子告发,太子故然会受到训斥,而四皇子也不会好到那去,六皇子虽然没有受益,但诸皇子中,除了太子和四皇子,就剩下了六皇子能力最强。
刀枪并不多,却在裕定帝心中埋下一根刺,而四皇子告发,也给裕定帝埋下了不好的印象,想不到,六皇子也是搞阴谋的能手。
要不是太子预先知道身边的人是六皇子的,莫闲也不可能猜测到六皇子的用心,虽然此事莫闲用鬼灵搬运术基本上摆平,但御林军还是包围了太子府。
第二日一早,御林军押着太子,太子见到裕定帝大哭,求裕定帝去了他的太子称号,省得被别人惦记着,说不定以后还有别的更加厉害的手段等着他。
裕定帝咳嗽了一声,他看上去没什么变化。而且容光焕发,但馉不知道精力亏空,莫闲不在场,不然会看出端倪,他不知不觉中,已经中招。
裕定帝安慰了太子,而四皇子在一旁,脸色阴沉,他说:“父皇,二哥说冤枉,但何庆是他的人,而且何庆亲口对儿臣所说,二哥怎么解释?”
“父皇,何庆在儿臣身边做事不假,但何庆为人不怎么样,不知受了哪个的蛊惑,对四弟说儿臣的坏话,再说儿臣身为太子,根本没有理由谋反,父皇,让何庆出来,与儿臣对质。”太子已知何庆已死,话说得理直气壮。
“何庆被你的人追杀,已然伤重死去,怎么能和你对质?”四皇子不仅气往上撞。
太子说:“父皇明鉴,儿臣何时养刺客,儿臣的东宫属官由父皇亲点,父皇可以去查查,说儿臣阴蓄死士,儿臣冤枉!”
裕定帝把阶下两个儿子望望,他知道四皇子和孟夏走得很近,心中恐有非份之想,而太子一向小心,前些日子他好像想通了,才出来做事,按理来说,他不会有异心,但皇位诱人,什么事都有可能,今天的事由何庆引起,追杀他的人是不是太子所派,还是真如太子所说,有人栽赃,一时间,裕定帝也不能确定。
“好了,太子近来勤于政事,而老四心是好的,何庆的事一时查不清,交由大理寺想个水落石出,父皇相信你们是朕的好儿子,相互之间要友爱,下去吧!”裕定帝和起稀泥来。
经过此事,太子更加小心,找了理由清退了几人,都是诸皇子在他身边的奸细,而四皇子隐隐感到被人算计了,是谁算计,是太子,风险太大,可能性很小,那么是谁,六皇子,他怎么说动太子的人?
裕定帝回到内宫,德淑两妃一个不着声色的替四皇子说话,一个有意无意地说太子的好话,由于她们很会说话,裕定帝一笑,心中却疑云更盛。
这件事,以及绿猗由宫中传出的消息,让太子很紧张,太子因为之前装得太久,结果真的有点胆小,他偷偷的派人到古槐观中请莫闲。
莫闲在夜间到了太子府,说:“太子,你今天找我,这信誓旦旦事有些孟浪,恐怕会落入有心人的眼中。”
“先生,我也是没有办,几个幕僚有的要我暂时避其锋,有的却相反,有的叫我暂观其变,我不知道听谁,所以麻烦先生。”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我特地炼制信香三根,你要找我,只要点起信香,不必派人通知,我自会来。”莫闲说。
122.信香起,莫闲救命会季满
莫闲递出信香,这里面有灵信,这要他一烧,莫闲会有感觉,由于是莫闲意念所洗,别人只当作普通的香。
太子大喜,接过信香,说:“先生看我该怎么办?”
“当局者迷,你经过这次危机,我且问你,皇上有没有对你生疑?”
“父皇恐怕心中有一根刺。”
“不错,皇上不仅对你生疑,对四皇子也生疑,此事应该是六皇子所为。”
“可是六弟这样做有什么好处,他背后不是有南宫鹤么?”太子话一问出口,知道自己问了一个蠢问题,还要问,当然是为了太子的地位。
莫闲看他醒悟过来,笑道:“你明白了吗?他这是一石二鸟,让你和四皇子在皇上心中留下一根刺。”
“可是父皇不到五十岁,时间还很长,他为什么这么着急?”
“他不得不着急,因为南宫鹤的背后修行者势力大损,你听说过南宫别院失了一把火吗?”莫闲问。
“听说过,不过一把火而已。”
“你错了,不是一把火,是他的修行者被妫嗟修行者袭击,措手不及之下,损失惨重,所以,他着急,越是这样,你越要沉着气,要做到外松内紧,皇上心中的刺,只有让时间去淡忘,你一定要表现得和以前一样,到宫中次数和频率与你之前保持一致,去德妃宫中请安也要和以前一样,不要露出丝毫紧张。流言蜚语,你不要问,我会替你处理,我想四皇子也会如此做,你表现得越淡定,六皇子他们越紧张,让他们自己暴露出来。”莫闲说。
“多谢先生指点,我一定会报答先生。”
“你已经在报答了,保住德妃,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莫闲一笑,他从绿猗给他的情报中,已知裕定帝身体出现了问题,他向子渊讨了一个秘方,给了绿猗,这是一个茶方,他知道恐怕是阎罗殿下手了。
他的秘方也不能保住裕定帝,但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拖延,他对裕定帝不感兴趣,却对破坏阎罗殿的好事感兴趣。
这一切,都没有对太子说,对太子说,根本没有用,凡人是无法发现阎罗殿的手脚,告诉等于不告诉,一句话,太子只是他的工具而已。
两方为主,还有其他方混水摸鱼,但太子却成了两方眼中钉,不是背后的两方,而是妫嗟和四皇子,对于妫嗟来说,他已准备在适当时机,发动政变,太子能在事先除去,再好不过,而四皇子上次举报,没有料到自己与太子都在裕定帝心中留下不好印象,对太子,目前还动摇不了。
妫嗟问自己的修士,季满笑了:“此事易尔,只要得到太子的生辰八字,或者我见到太子的面,我管教他至多二十一日之后,魂飞渺渺。”
妫嗟笑道:“此事容易,你随我上车,明日在上朝途中,见太子一面。”
第二日,妫嗟和季满登车,放下车帘,吩咐御者:“上朝途中,在朱雀大街等候太子的车驾。”
“是,老爷!”御者应了一声,一拌缰绳,马车起步。
他们起得比平时早,来到了朱雀街头,停下了马车,过了一会,太子的马车到了,妫嗟掀开了车帘,向太子打招呼。
太子的车驾也停了下来,太子也掀开车帘,打了个寒战:“相国早,怎么这么凑巧,一起走。”
太子不知道,他的真形已被季满所摄,妫嗟放下车帘,季满冲他点点头。
太子自上朝回来,感觉身体有点不舒服,没有当回事,过了几天,头发昏,身体疲惫,老想睡觉,身边的修士惊了起来,这才认真的查起来,一查之下,太子中了别人暗算,类似江湖上左道的魇魔术,但显然比魇魔术来得高明,甚至不知是什么时候中的招。
太子知道后大惊,立刻点起信香,信香一燃,莫闲立刻有知觉,在房间里直接一个土遁,出现在太子的房间中,他一到,目光往太子脸上一望,吃了一惊:“太子,是什么时候中的暗算?”
他一开口,周围的人,还有太子妃,立刻觉得有希望,太子妃说:“仙师,在四日前,太子回到府中,就有些愣愣的,估计从那时开始。”
“太子那天做了些什么?”
“太子早晨上朝,还是好好的,等到了晚上,就显得有些不对劲,太子说他的身体有些不舒服,我以为他是受了风寒,服侍他吃了一些药,指望他一夜过来会好一些,谁知他越来越嗜睡,申道长今天看过,说是中了暗算。”太子妃说。
“是中了暗算,对方颇为高明,按情况看是四天前的事,是谁做的,那一天什么人送太子去朝会?”莫闲问。
“随太子去的人都叫进来,甚至有修士在暗中保护,仙师要问,快去传来。”太子妃也着急,不一会,人就传了进来,御者,还有随车的护卫,以及修士都来了。
还没得及问,太子醒了,看见莫闲在身边,叫道:“先生救命!”
莫闲安慰说:“你中了暗算,不要紧,只要找出谁人所为,那就没有事了,你是四日前中招的,你在当日,和什么人接触?”
太子费力地回想,说:“四日前,我参加朝会,和大臣们都会了面,不知道是谁,那会是谁?”
“太子,那日最早的一个人不是相国妫嗟吧,太子您还掀起车帘,和他打招呼,妫嗟车上坐着两人,当时我眼角余光看到他,并看到好像什么东西一亮。”御者说。
太子也想起来了:“他车上好像有一个人,没有看清,当时我哆嗦一下,以为是车帘掀起,外面比较冷的缘故。”
“是了,看来太子在那一瞬,被人摄去真形,这种法术应该和魇魔术类似,得有人的生辰八字或者人的真形,看来,暗算太子的是妫嗟。”
“这样说来,妫嗟有很大嫌疑。”在场的修士点头,至于为什么,就不是他们所考虑的。
“你们好好照顾太子,既然知道是谁,那就好办,我去去就来,只要取回他法坛上的草人或傀儡,法术自然破解,想不到,居然有左道人士插手。”莫闲说完,身体一幻,借土遁而走。
他直接去了相国府,在后院之中,他感到一股阴晦的法力波动,有人开坛作法。
季满在相国府后花园中,选了一块地方,建起法坛,台高三尺三,上用符印口诀,依次而用,结一草人,草人身上书太子名讳姜弥庸叁字,头上三盏灯,足下七盏灯,上三盏名为催魂灯,下点七盏名为捉魂灯,脚步罡斗,书符结印焚化,一日叁次拜礼,连拜了三四日,太子已昏昏欲睡。
此法是桃都狱所传,唤得七星落魂术,它的简化版本,流传在外,是为魇魔术,大干天忌,施法过程中,会有人劫,但季满并不害怕,他自视甚高。
他于台上立天地人三杆幡,虽不是什么大阵,但人一到,也可抵挡一阵,有时间让他出手。
他刚刚拜完,心中一动,他在袖中占了一课,脸色一变,他感到有人来,但在为课中,却一片茫然,好像这个人并不存在。
他惊了起来,这种卦象与杀害师侄的卦象一样,他不知道为什么,要么身上有一种宝物,能够蒙蔽天机,要么这个人道行很高,但道行很高,应该不问世事,能为太子驱使,可能性很小,剩下一条,就是来人身上有重宝。
刹那间,他的眼睛亮了起来,能蒙蔽天机的宝物,对太易门来说,可以说是证道之宝也不为过。
太易门精于卜算之道,要是换一个人,不会留意微小的征兆,更不会因此推算,太易门因为这一点,能够趋吉避凶,只要是太易门的真传弟子,都会这一手,因此,太易门人虽少,但在江湖上行走,很少有不幸殒落的弟子。
他参拜已结束,却在装模作样地参拜,莫闲已到,看清楚了形势,在三尺主台上,那个草人很醒目,头顶三盏灯,足下又三盏灯,台上还竖立着三杆幡,气息隐隐,一个人下载在参拜。
莫闲很小心,不会因为他参拜,就以为他没有防范,往四周一探,情况一切正常,一切正常就是不太正常。
莫闲没有立刻出来,他从阴珠中唤出鬼灵,卷起一阵阴风,直向草人卷去。
季满虽然在参拜,神识在时刻关注着一切,忽然见阴风卷起,他猛然抬头,手一指三才幡,三才相应,光华暴闪,顿时困住了鬼灵,鬼灵左冲右突,不能冲出光华范围。
莫闲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身剑合一,一道光华,直指季满,季满冷笑道:“正要你来!”
灵官锏陡然出现他的头顶,万道毫光一起,汇成八卦,而他的手中,却出现他常用的桃木剑,剑一指,喝了声:“幻!”
他将莫闲拖入幻境之中,这门幻术非同小可,不同于一般幻术,由八卦所成,天地水火山泽风雷,形成一个类似真实的世界,他的脸上露出了微笑。
123.终暴露,季满回山动落魂
正在此时,又一道剑光起,直落台上,那三才幡光华一涨,却在剑光面前,如同纸糊的一样,三杆幡被拦腰斩断。
这时,季满才发现,他八卦幻境中,困住的不过是一个鬼灵,莫闲根本不在其中,连剑光都是假的,那不过是鬼灵临时幻化,根本没有一丝威力,而莫闲真身,却趁着他忙于对付鬼灵时,出其不意的出手,斩断了法坛上三根旗幡。
这还不算,顺势一卷,将几盏灯打灭,草人也进入莫闲的乾坤袋,莫闲一沾法坛,抢走草人,季满这才明白过来。
“贼子,休走,是你杀害了梅师侄?”季满说着,灵官锏飞起,打了下来,莫闲哼了一声,莫闲身子一晃,消失了,灵官锏轰的一声,击在地面,打得大地一阵波动。
灵官锏打了空,这不是季满的法宝,而是梅长老的法宝,他能运用,却不能如意运用。
莫闲在数丈外现身:“梅师侄,你说的是梅半仙?”
“正是,他是否是你所杀?”
“不错,是我杀的,梅半仙二次暗中算计我,我当然取他性命,原来他是你的师侄。”莫闲恍然大悟,他知道了梅半仙的师门,居然是太易门的。
“他算计你,是你的幸运,你居然敢杀死太易门的人!拿命来!”季满根本不与他讲理,手中灵官锏又一次祭起。
“只许州官放火,不与百姓点灯!你以为你是谁,拿着一件法宝,就想蛮不讲理,我呸!”莫闲嘴中说道,眼睛之中,符篆在流转,时间变慢了,莫闲看到一个由符文构成的世界,符文相互勾连,一重重符文压了下来,但符篆变化间,露出了弱点,莫闲却看得清清楚楚。
他的阴符剑飞起,顺着符篆的薄弱点,一剑就下去。
在季满的眼中,阴符剑循着一条玄妙的途径,生生剖开了灵官锏的灵光,一剑正中灵官锏本体,幸亏灵官锏坚固,但也被轰的一声轰飞出去,灵官锏错乱的图像散放出强劲的能量,正砸在法坛,在轰天巨响中,尘雾冲天而起。
法坛彻底破坏,但巨大的响声也引起许多修行者的注意,莫闲退志已生,但在最后关头,他剑气一转,直向季满斩去。
季满好像吓呆了,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不好,是替身,莫闲剑一偏,身边雷火大作,季满现出身来,手中桃木剑上气象万千,如同大千世界一样,直向莫闲当头罩下。
莫闲一见,纵地金光法使出,身体化作一道金光,桃木剑上的八卦世界居然慢了一着,莫闲扬长而去,因为他已发现,有数道光华向他所在赶来,气势都不弱,他一剑没有杀掉季满,当即就掉头而去。
他不自觉间,杀手阶段养成的习惯,让他一见形势不对,便远遁千里,转眼间到了安都城外,才想起来,其实自己不必逃。
大安国法,巫蛊邪术害人,国法不容,他完全可以对相国妫嗟进行斥问,那四面而来的遁光,也不是全是妫嗟的人。
他摇摇头,落了下来,认清方向,这回他不用纵地金光法,而改用土遁术,很快就赶到太子府。
众人见莫闲回来,忙问:“仙长,有没有得手?”
“得手了,太子得救了,我再施一道符咒,能保太子三次不受此类邪法侵害,太子是未来的国主,自有天佑。”莫闲说,他自己也不相信所谓天子有万神保佑,最起码裕定帝就没有,但不妨害他这么说。
众人立刻说:“太子洪福齐天!”
莫闲救了太子,太子和太子妃都很感激,太子说:“这次多亏先生,要不是先生,弥庸难逃一劫。”
“太子不必多礼,将来注意勤政爱民,也不枉我这番辛苦。”莫闲场面的上要说,他心中哪有什么爱民的概念。
“先生所说,弥庸不敢忘,弥庸要是有朝一日,登上大宝,定然勤政爱民。”太子又一礼说道。
“接下来,太子要加强身边的警卫,最好找一个替身,在这个时期,要当心点。”莫闲想了想又说。
他心中有了一丝感触,他没有爱民之念,却为场面,说了一句,心中一动,感到很舒心,他不禁沉吟,难道做一个好人,就很舒心吗?
他在心中回味了一阵,并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他不知道,他纯粹无意间所做,在场的众人却是真心感激他,他自开了三千窍,感官比一般修士敏感得多,无意中捕获了一丝,可惜他不擅长这些,不然还真的可以悟出一些法门,也就是俗话所说,可以借助香火之道而显圣。
太子遭人暗算,心中肯定憋了一肚子火,但牵到神鬼,虽然时下人信神鬼,但又有谁看到过,心中对妫嗟怨恨是肯定的,本来,他还想借助妫嗟,现在对妫嗟的印象立马改观。
在朝堂之上,借重太子属官,在力量上,更倚重修行者,一丝一毫也不敢大意,对问题再三推敲,才敢做出决定,因为他知道,有许多人盯住他的位置。
而季满却差点将牙齿咬碎,他一没有留神,竟然中了计,莫闲果然很狡猾,居然连用二个鬼灵,第一个他看得清清楚楚,没想到他第二个用鬼灵幻化成他的形状,发出剑光,却偷偷地将草人偷走,而且,他还是杀害梅师侄的凶手。
上一次在南宫别院时,居然给他瞒过,这真是奇耻大辱,眼前一片狼籍,有心去找他,得先和妫嗟交待。
遁光一过,落下几个人,有魔门的人,也有投靠妫嗟的修士,而有几道遁光却没有落下,只是匆匆地看了一眼,见下方大事已定,便又飞起。
妫嗟带着人匆匆来了,一眼看到地上一片狼籍,知道事情肯定败露了,他心中盘算是什么人,会不会在朝堂上有人借此问题做文章,如果有人做文章,他应该怎样对会。
妫嗟一眨眼的功夫,想到了这些,问季满:“季道长,发生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
他不问结果,而问人有没有受伤,众人心中一阵感动,相国果然是大仁大义之辈,连季满心中都有一丝感动。
季满将经过一说,妫嗟打个哈哈:“算了,抢个草人而已,不值得大惊小怪,这次不行,以后再想办法。”
“相国,我知道了谁杀害梅师侄,我准备回山一趟,去请示我的师父。”
“好,你去吧,什么时间回来?”
“多则七日,快则三日。”季满说道。
妫嗟点点头,吩咐下人收拾后花园,季满御使桃木剑,直飞罗翠山太易门,遁光迅速,不到一日,落到太易门山门前,进入山门,直向梅长老的洞府而来,童子进去,一会儿就出来,说:“老爷有请!”
进入洞中,大礼参拜后,梅长老问道:“你的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回师父,梅师侄的仇人找到,但弟子没能拿下。”季满说道。
“怎么回事?”
季满将经过一说,梅长老眼光一闪:“你说是遇仙宗的弟子,相助太子,那个莫闲身有鬼道法术,还精通一种遁法,连法宝都追不上他?”
“是,师父,他的剑法很诡异,好像是白猿剑法,却又似乎有点不同,一剑破开了灵官锏的防护灵光,幸亏灵官锏也非同凡响,才没有损伤。”季满说。
“修行者之间,有条不成文的规定,弟子在外,生死在天,可以去寻仇,但不能以大欺小,季满,我正好炼制了一宝,唤作落魂幡,幡摇动,惊雷起,听闻此雷,人胆魂俱丧,此幡本地炉中温养,还有一日,就功成,你持此幡去寻他,我再派一人助你,仲凯,你去和他走一趟,把莫闲的魂魄拘来。”梅长老对身后一个长身玉立的青年说。
“是,师伯,我就和季师兄走一遭。”仲凯一躬身说。
仲凯,太易门的天才,趋吉避凶,一手先天神课,更兼他已到无处不卦的境界,一切东西,在他手中,都能化腐朽为神奇,虽说是真传弟子,有人猜测他的实力已经够上长老,曾在山中,用一棵小树镇压了已化形的妖物。
第二日,季满从炉中接过了落魂幡,幡长丈二,一展开,愁云惨淡,摇一摇,惊雷起,地动山摇,无论何人,听闻雷声,落得个翻身倒地,果然好幡。
季满手诀动,幡缩成数寸长,一道黑光,收入体内,和众人告别,与仲凯一道,腾起遁光,返回安都。
莫闲时刻关注着裕定帝的身体,消息一天天传来,裕定帝身体一日不如一日,虽有绿猗灵茶,但治标不治本,莫闲知道,裕定帝的身体是指示牌,他一旦倒下,最后决战就会来到。
这个道理,子渊等人也知道,莫闲到现在都弄不懂,南宫鹤虽然高端战力被废,但他手上还有百战精兵,没有道理不会用,虽然修士能杀死精兵,但一般修士不可能做这件事,无论佛道,杀人数量一旦积累,业力积累,谁也吃不消,除非不想成仙成佛。
124.约战处,莫闲迎战傲仲凯
修士一般不滥杀凡人,正因为如此,所以莫闲自太子上次中了暗算,就考虑这个问题,但并没有解释,不知道妫嗟和阎罗殿怎么解决,也许他们认为只要流少量的血,便解决了问题,他们门下都有绿林人士,可能就为此而用。
莫闲只得如是想,他虽然聪明,但并不是无所不能,这也是他给太子找幕僚的本意,以一人智对付众人智,总有疏漏的地方。
莫闲手中也是血腥累累,这是以前犯下的罪孽,修行以后,他基本上是心安理得,也许因为他所杀之人都有取死之道,但以前就不是,纯粹为了钱而杀人。
莫闲在心中忏悔,他知道这是他的罪孽,他一定要还,人如果有来生,会怎么样,记不住前生,纯粹由业力流转,最起码是佛教如此说,莫闲相信这一套说法,因为这是他能理解的最好的解释,但他也知道,天道幽远,什么事情都有可能,但目前的他,相信人生由业力推动流转。
同时,他也相信,我命由我不由天,这两者对莫闲来说,并不矛盾,毕竟作为人,如果完全没有自主,那么宇宙也太没有意思。
修行并不是修成木头,对周围一切,各人有各人理解,汇成大众的见识,对修行者来说,一切的知见都是营养,哲学思考,莫闲虽不知道这个名词,但也在无意之间,进行了哲学的思考。
莫闲在思维中深入,而季满和仲凯却来到了妫嗟府上,妫嗟一喜,季满带回来一位仙师,虽说是他师弟,但季满却认为他不如仲凯,证明仲凯比季满本事更大。
拜见过妫嗟,季满对仲凯说:“师弟,你看怎样对侍莫闲?”
“很简单,约战,与其使用阴谋,不如堂堂正正的约战,做一个了断。”仲凯有强烈的自信,据季满说,莫闲的身手虽高,但与季满在伯仲之间,就算他比季满高一筹,仲凯也有信心战胜他。
“你有把握,一旦约战,不管哪方胜,因果就算了结,如果输了,梅长老那边不好交待。”季满担心道。
“梅长老昏了头,为了一个家族不成器的弟子,居然要将对方抽魂炼魄,也不想想,对方可没有将他家族中不成器弟子打得魂飞魄散,我去之后,杀了他,放过他的魂魄,事情了结,遇仙宗也不会因为一个弟子与太易门翻脸,梅长老那边,我去说。”仲凯摇头说。
“那么,师弟你拿主义。”季满迟疑了一下,说。
莫闲接到了挑战书,书中说明挑战的原因,地点在离安都几十里外的安山中,六天之后,太易门的仲凯迎战莫闲。莫闲看了一眼,点点头,算是接下了这封挑战书,来下书的修士回去复命。
子渊说:“师弟,你要小心,这个仲凯,是太易门中的天才,精通先天易法,据说他已到无物不卦的层次,对他来说,任何东西都是法宝,一草一木,一块石头,均是致命法宝,师弟你要当心,有什么地方需师兄帮忙?”
“师兄知道他的详细资料?”
“我没和他打过交道,但听闻一些,对了,太易门的情况还有他的情况,我干脆写下来,你好好揣摩一下。”子渊说。
“我也将太易门的我所知情况写下来,我们两人加起来,应该好一些。”子常也说。
“那就麻烦二位师兄了。”莫闲谢到。
两个时辰后,两本带着墨香的册子送到莫闲的手中,莫闲细细地看了起来,对此,他一点也不敢大意,这也算杀手养成的习惯,战斗往往是有准备的人更易于取胜。
莫闲大体了解了太易门的风格,这一派并不擅长战斗,但仲凯是个例外,一般太易门以先天神课而闻名,虽不擅战斗,但一般门派对太易门很头疼,他们的战斗往往是多算胜,与人斗,斗智不斗勇,还是比较难缠。
仲凯的风格也是如此,特别是子渊提到一个战例,仲凯以一棵小树为宝,镇压了一个化形妖物,他的卦无所不在,在任何环境中,他都如鱼得水。
莫闲合上册子,在脑海中开始模拟仲凯的战斗风格,发现自己的确处于下风,诸天万物为宝,利用先天卦的力量,以物之间相生相克,这一点,倒有点类似他的砍柴功,不过砍柴功却是专破防御,而仲凯的法术却用于进攻。
转眼间,六日已到,太易门仲凯约战遇仙宗莫闲的消息早就扩散出去,仲凯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要杀一儆百,别看太易门小,但太易门的实力却不容忽视。
遇仙宗这边只有五人,但还是有些朋友,华阳宗等等门派都派人来古槐观问讯,莫闲却没有消息,他将太易门的册子总共看了三遍,并不是粗看,而是看过一遍后,停了下来,但脑中推演,他也知道,仲凯肯定有人所不知的底牌,要不然也不会约战,他有底牌,莫闲也有。
第七日一早,莫闲出发了,子渊等五人一起出发,来到相约地点,是在半山腰上,对方早就在这边等着。
仲凯身边站着一人,正是季满,他身后还有数人,却是投靠妫嗟的修士,在另一边,有许多修士聚在一起,莫闲从中认出几人,是各派的修士,甚至其中有魔门和阎罗殿的人。
莫闲看了一会,其中没有绿如,她应该来,但却没有来。
莫闲不知道,在另一座山头,绿如现在站在她师傅九秋仙姑身边,噘着嘴,她不是不想来,却被她师傅抓住,在她们的眼前,悬着一个圆光,上面显示的正是约战的场景。
而在另一个的山头方向,阎罗殿的寻香却用天眼观看。
仲凯说:“莫闲,你杀害我门弟子,现在闲话少说,我也不问是非,但杀害了就要付出代价,今日在大庭广众之下,你与我门的因果作一个了断。”
“你门中弟子三番二次算计我,也好,借此机会,了结因果,让我的剑来说话!”莫闲说。
说完之后,呛的一声响,背上阴符剑飞出,落在手上。
“你不配我拔剑,先接我一招!”仲凯说,手一指眼前一块石头,石头飞起,放射出宝光,在空中越来越大,如山一样,向着莫闲压了下去。
“指物为宝!”周围旁观的人窃窃私语,而莫闲眼中深处出现了符篆,抬头望去,在他眼中,形状已褪去,看到了符篆勾连,但与平常不同,居然是山的卦象为艮,并且地脉相勾连,他隐隐的悟,此块石头临时被仲凯赋予山的威能,勾连地脉,借地脉之力压了下来,的确有一山之力。
但因为借地脉之力,而起在空中,破绽很多,莫闲笑了,手中阴符剑一抬,一道剑气出,,并未击在石头上,而是击在虚空处,虚空之中,顿时一震,石头化作山形,却被这一击,山形顿敛,依旧化为一块石头,掉落下来。
随后,莫闲将剑一转,拔剑式出,人化入剑光之中,一道白练直向仲凯杀去。
仲凯没有料到自己的一招就这样被破解,他不指望一招胜敌,指物为宝之术,所临时成宝,质地并不怎么样,完全可以硬抗,或者用法宝对攻,不想莫闲一剑,正击在他的关键上,地脉的通道,他强行用法力构成通道,源源不断地脉之力,而他的法力只是一个媒介,事实上莫闲是与地脉作战。
但莫闲却攻击了通道,使他产生一种莫闲能够看到通道的想法,此想法一起,他脸色一变,而莫闲的剑光已到。
他身形往后一退,袖子连挥,在他的面前,在他面前的地面上,陡然间升起树木,迅速长大,变成一棵棵参天大树,散发出浓郁的乙木之气,坚硬无比,居然是乙木之宝,众人倒抽了一口凉气,而且,树木无风自动,青光中枝叶纷纷向莫闲的剑光缠来。
但一遇莫闲的剑光,好像雪花向火一样,纷纷崩解,散成乙木之气。众人眼中一瞬间很疑惑,甚至有人眼中露出贪婪,他们想歪了,以为莫闲手中的阴符剑是一件上佳的法宝,才显示出如此品质。
在另一座山头,九秋仙姑眼中却放出光芒,她看得出,并不是宝剑,而是他的剑法,他使用的是白猿剑法的基础篇,但已经不是白猿剑法,而是另一种剑法,究竟有什么古怪,九秋仙姑不禁陷入沉思。
而她身边的绿如,小拳头紧握,暗自替莫闲加油,眼睛紧盯着图象,恨不得莫闲一剑就将对方解决掉。
乙木之气崩解,但仲凯反而露出微笑,他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太阳,手一指太阳,天空出现了变化,太阳变成二个,而乙木之气却已成环,迅速成形,而天空中太阳落了下来,下有乙木成环,上有大日如火压下,子渊脸色一变:“不好!”
125.精彩纷,莫闲独破仲凯宝
子渊已经看出,这乙木之气成环,头顶之上与其说大日,不如说轮烈火,他想起了一件仙家法宝,通天神火柱,也是这般。
子渊刚说不好,乙木之气迅速急中,转眼成柱,八根通天的大柱接引天火,刹那间,乙木之气转为丙丁之气,一遍烈焰腾空,直向中心的莫闲烧去。
仲凯覆手之间,化为传说中的通天神火柱,要火炼莫闲。
谢草儿急了,刚一动,季满阴阴的笑了,手中出现一幡,长达丈二,一声雷响,谢草儿刚刚纵起,陡然听到雷声,眼前一黑,就掉了下来。
韦清大惊,立刻纵身将谢草儿接住,怒目向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无他,两人决斗,以防其他人插手。”季满立在幡下,手中大幡展开,愁云惨淡,似乎有无数冤魂在咆哮,观战的众人心中,都不由得胆寒。
在另一座山头,绿如急了,她从镜中看到莫闲陷入火海之中,身子就要飞空而去,九秋仙姑哼了一声,她感到身子无法运动:“不要急,你的小情郎不会死,指物为宝,居然做到虚空凝宝,但终究不如真的宝物,吓唬一下别人可以,可惜只是离火之精,而不能调用太阳真火。”
子渊正在着急,他知道不能插手,不然就坏了规矩,正在这时,火中的莫闲淡然的口音传了出来:“离火之精,也不过如此!”
话音一落,火光骤然向他身上集中而去,他的身边数尺之内,出现三杆红幡的影子,中间一个火葫芦,韦清陡然笑了:“莫师弟最不怕火了。”
韦清想起来了,在黄花岗的云市的拍卖场中,莫闲曾经拍得烈焰阵残图,说过他修炼了三昧真火,和烈焰阵相得益彰,三昧真火比离火高得多,恐怕会将离火作为营养吸收,偏偏仲凯用通天神火柱之宝。
话音刚落,轰的一声,八根通天神火柱中一根陡然崩溃,一缕剑光跃然而出,莫闲出来了,身边残影一闪,烈焰阵图归体。
在圆光中看到这一幕,九秋仙姑并没有觉得意外,而绿如却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头,寻香以天眼看到这一幕,心中一动,好像有些不对,是什么呢?
她陡然想起,几个月以前,阎罗殿和魔门发生了数起冲突,起因就是阎罗殿的一处据点被三昧真火烧得干干净净,当时,寻香并未到安都,但也听说了,当时阎罗殿寻找凶手,认定是魔门所为,当她看到这一幕,心中不由怀疑,难道是叛徒莫闲所为?
谢草儿睁开了眼睛,韦清说:“师妹,怎么样?”
谢草儿摇摇头:“没事!”眼睛望着落魂幡,她吃了个暗亏,知道落魂幡是一件异宝,对方不以此宝对付莫闲,看来,仲凯有足够自信。
仲凯三番出手,都让莫闲破去,他的脸色一变,手中出现一柄剑,是一柄铜钱剑,中间以金丝为络,剑一握在手上,他的气势立变:“莫闲,我小看了你,你能逼我用铜钱剑,应该感到自豪!”
他将剑横在眼前,口中吟道:“铜钱眼中看世界!”
剑上一枚铜钱陡然发出金光,向莫闲罩来,在外人看来,只是一道金光而已,然后腾起黄雾,罩定当场,众人都不能观看,围观人群中有高手,见此,立刻激发眼功,想看清楚黄雾中发生了什么,满眼金光,一片模糊。但在莫闲眼中,世界变了样子。
世界变了一个模样,一切都变得金光闪闪,莫闲又一次激发砍柴功,符篆又一次占据了视野,是满眼的富贵凝成,而且中有铜臭,人如不识,便会不知不觉中身中铜臭,最后全身化为铜像,富贵是世人所求,该宝却是投人所好,不知不觉之间,使人沉沦。
莫闲既然看穿这一切,手中剑顺势而出,一派剑光生成,众人眼中,见黄雾陡然波动,剑气从此中生出,眼看莫闲就要破出。
仲凯冷笑一声,把剑一抛,铜钱剑上一百零八故铜钱刹那间齐放光华,镇在黄雾之上,这一百零八枚铜钱单独成宝,合在一起,威能大增,人生一百零八种欢乐与痛苦,在其中体现得一清二楚,这也不是单纯的法宝,而是一种直接摧毁心志的方法。
铜钱剑一出,各放金光,那么黄雾陡然收缩,向铜钱眼飞去,仲凯哈哈大笑:“诸位道友,我与遇仙宗的莫闲决斗已经落幕,莫闲已经尸骨无存,两派因果一笔勾消。”
绿如看到此情,身子一摇,就要昏倒,九秋仙姑冷冷地说:“你倒是钟情,须知情之一字,是修行者大敌。”
“师父,请你救救莫大哥,我答应你,从此不再找莫大哥。”绿如求到。
“罢了,你这个丫头,你可想救莫闲?”
“师父,我一定要救莫闲。”
“你可知道,你练的阴阳独尊姹女**后,你就不能有夫妻生活,我圣门随心所欲,但一切都以成道为念。”
“知道,师父,可我放不下他!”
“傻孩子,仲凯以为他收了莫闲,却不知道,莫闲应该受了潜虚子的真传,潜虚子的砍柴功可以说是一部奇功,不知道他是怎么悟出来的,莫闲以砍柴功破了仲凯的三种**,瞒得住别人,却瞒不过我,别人以为莫闲是白猿剑法,却不知道他是以白猿剑法为表,而真正发挥作用的是砍柴功,放心,铜钱剑虽然很厉害,却对付不了你的情郎。”九秋仙姑叹了一口气。
正在这时,明明黄雾已经缩成小小的一团,眼看就要投入铜钱眼中。突然间,小小的黄雾之中,飞出了细细的剑气,黄雾迅速扩大,轰的一声,黄雾消失,连带铜钱剑突然散了,络住铜钱的金丝不是普通的金丝,而是逆火寒金的金丝,坚韧无比,纵在火中烧上个三天三夜,金丝依然依然寒气逼人。
按理来说,金丝不会断裂,却在一瞬间断裂了。
数十种不同气息搅成一团,这些气息是仲凯在世间观众生的欢乐痛苦,收其信息能量,炼入铜钱之中,以八卦为基,具现出来,人在其中,可以说不知不觉中,就魂飞西天。
自从炼成后,只动用过三次,对于一般对手,他从来不用此剑,只用他的指物为宝就行,却没有想到,居然会毁在莫闲手上。
说是毁在莫闲手上,也不对,是莫闲引发其中种种,各种力量具现出来,引发了冲突,才毁断寒金丝。
仲凯哇的一口血喷了出来,脸上却异常兴奋,他是一个高傲的人,他也是一个痴迷的人,在此期间,他发现种种力量具现出来,却发生了冲突,在莫闲之前,从来没有一个人能做到如此,他的脑中,许多想法一并涌出,恨不得马上去把想法变成现实。
莫闲一出现,剑诀一引,一道剑光直射他,他手忙脚乱,身上衣服飞起,化作罗网,一边大叫:“我认输!”
莫闲一听这话,身形一退,罢如江海凝青光,季满的脸却沉了下来,他手中落魂幡一动,想摇,但眼前这么多修士,他暗叹了一口气,没有摇动落魂幡。
仲凯一认输,对于莫闲来说,因果已了,但是不是真了,最起码他们不会在明面上来对会自己,而仲凯却一下子扑到场中,把铜钱剑残骸收起,手中拿着寒金丝,丝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苦思冥想起来。
莫闲看到他这种样子,心中明白了,他是一个痴迷的人,这种人很可怕,并没有什么对错胜负的概念,一心痴迷于某事,他是痴迷于法宝,所以他才创造性的开创了指物为宝的法门。
这种人也好对付,莫闲看罢一笑,周围的修士们纷纷离去,莫闲也准备离开,就是这时,异变突生,一缕音乐响起,莫闲一听闻到,脸色大变。
因为在他听来,乐音中带着庞大的杀意,一到他身边,就如银瓶乍破,声音陡然高升,显然是一个声攻的高手,发出了一击,锁定的莫闲。
莫闲身前出现了另一个莫闲,一触这个声音,陡然破碎,化为黑烟,这是他的替身鬼灵,代他受了一击。
莫闲没有想到,有人会在这时偷袭,而且是用这种方式,偷袭者不在这里,但莫闲也没有能力找到偷袭者,不是没有能力,而是根本没有机会找到此人。
对方一击,被莫闲用鬼灵挡下,但鬼灵却濒临崩溃,莫闲脸色一变,并没有受伤,琵琶声又起,莫闲这时看清楚了,因为偷袭者现身,是一个女子,现出法相,一个少女,体态丰满,飘带飞扬,凌空飘荡,极为优美,是乾闼婆,背弹琵琶,虽在另一个山头,但法相的目光锁定自己。
还未等她再拨琵琶,一阵火红的霞光从对面山头升起,直击法相:“寻香,你们阎罗殿这样不要脸,居然对一个后辈下手!”
另一个女子发声,寻香琵琶一转,音乐响起,红霞居然一顿,寻香开口:“九秋,不关你的事,我清理门户,你少管闲事!”
126.仇暗藏,智通安步进安都
莫闲明白了,偷袭者是阎罗殿八部天友乾闼婆部的首领寻香,现在阎罗殿已有两位在安都压阵,相比之下,遇仙宗的力量不堪一击,大概除了自己,别的人他们都懒得出手。
“他是你门的叛徒?我听说是你们先谋他,他才反出阎罗殿,某些组织,嘴上喊的好听,做的事却龌龊无比,暗杀就暗杀,以大欺小,还说什么清理门户。”九秋仙姑说着,手底却不放松,莫闲这时才看到,那火红的霞光是一根飘带,九秋仙姑起在空中,飘带如蛇一样灵活,紧紧缠住寻香。
寻香身边淡淡的粉红色云雾起,脸沉了下来,此时,莫闲看到九秋仙姑升起的山头上,一个女子喊道:“莫大哥,你快点走!”
那个女子正是绿如,莫闲略微迟疑一下,缩地法使出,转眼和子渊他们远去。
“你很好,九秋,你敢接我一招?”粉红色雾气更重,一股幽香悄悄笼罩了四方。
“我当什么绝招,不过是勾引男人的香气,绿如,走!”九秋仙姑知道寻香的雾气利害,闻着不知不觉就会中了圈套,她也没有把握,飘带一卷,直接把绿如卷起,回头就走。
“那里走!”寻香当然不会放过她,一声娇喝,粉红色气雾陡然如箭,直向九秋仙姑射去。
九秋仙姑一声娇笑,回首把手一扬,一粒豆大的绿光陡然飞射而出,寻香吓了一跳,阴雷,她知道阴九幽的阴雷名声在外,她急忙手一指,但豆大绿光并没有像阴雷一样暴发,而是陡然涨大,化作一个魔头,嘻着一张大嘴,直向寻香扑了过来。
寻香结成降魔印,口念降魔真言,身上佛光四射,那个魔头一下子被压住,呜咽了几声,陡然暴发开,寻香急忙后退,再看时,人也没有影子。
她知道,她被九秋戏耍了,九秋根本没有想与她磨蹭。
九秋只是应徒弟的请求,救了莫闲一把,当然,这是有代价的,绿如答应九秋,老老实实地回山,最起码修行到第五层,才允许出山,而且在到第五层前,不得与莫闲再见面。绿如付出的代价不为不大,她回去后,请求师傅允许她再去看看姐姐。
九秋仙姑答应了她,而莫闲并不知道,直到绿如离开了几天后,莫闲才从绿猗处得到了消息,莫闲暗暗下定决心,等眼前的事结束后,一定要上魔门。
他经过了这次事后,特别是寻香的暗杀,心中对阎罗殿更看透了,阎罗殿不会放过他,同样,他也不会放过阎罗殿,他与阎罗殿之间,完全是你死我活的关系。
眼下,是怎样破坏阎罗殿的好事,大概阎罗殿也应该有所警觉,好在他与太子的事,很注意保密,除了他们五人知道,还有太子身边的人,就连观主也不知道,要想推算他的形迹,他有大千因果业力镜在身,估计也没有问题,要不然,太易门早就知道是谁杀害了梅半仙。
算算时间,估计裕定帝大概还有半年的时间,他的身体就是有德妃的灵茶,也不会超过半年,太子已经有了替身,此事只有太子身边最亲近的人才知道,而太子尽量深居简出,对于此,太子并不是同意,但莫闲和一般修士谋臣都同意,其中真实原因,除了绿猗知道,只有莫闲等有数的几人知道。
只要在这个阶段,太子不出事,半年以后,两虎相争,莫闲准备做后面的黄雀,莫闲细细推演,孟夏和南宫鹤在其他手段无效的情况下,恐怕只有一条路,就是裕定帝一死,发动政变。
如果这样,就让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莫闲已安排下去,确保太子能登上大宝,太子的名分还是挺有用,要是只有阎罗殿一家,或者只有魔门,莫闲干脆保住太子而进行逃亡,但有两家,实力也很相近,这就给莫闲机会,对于政治方面,他也许不懂,但对于阴谋诡计,他玩得不比其他人差,加之他又处在暗处,有很大可能实现。
就算不实现,与他来说,也是无损,但对不起太子,太子恐怕已经不能怪他,死人是无权利说话,只要两家任一家成功,太子的下场恐怕只有死亡。
莫闲尽量防止这种情况出现,在事情没有发生之前,什么都有可能,何况据莫闲的推演,太子的很大的机会。
季满心中很不满,对仲凯的不满,早知道是这回事,说什么也让他约战莫闲,现在倒好,明面上已经不好找莫闲,为了给师傅一个交待,只能在暗地里出手。
但季满还不能说仲凯,毕竟他也同意的,虽然仲凯他会和梅长老说,但梅长老是他们的长辈,季满一脸苦笑。
他眼珠一转,他知道裕定帝的身体,他远远的看过裕定帝,大概还有半年性命,管他是谁下手,到时候,妫嗟会和孟夏有最后一场较量,那么,在那个时候,太子肯定会跳出来,太子一出,莫闲上次来抢草人,说明他与太子一脉有关,到时候,我再趁机取他的性命。
季满在这边做着白日梦,他不知道,莫闲也在规划半年后的决战之局,打定主义要做一只黄雀。
一伙人的到来,让安都的形势更加复杂,智通法师携徒来到安都,智通从黑地狱中得救,但郑国他是呆不下去了,他虽然修为被封,但体力却甚于过去,法力被封,不是不存在,古华寺被烧成了焦土,上座部的祖庭,只剩下他们三人。
智通法师很豁达,他用心教导着两人,四处游方,决心重建古华寺,他整日里笑呵呵的,居然有信众跟着他出家。
经过了一场法难,智能法师的佛法修行更上一个台阶,虽然不能使用法力,但奇怪的事,一般人见到他,心中莫名就觉得心安,暴戾全消。
他到安都,是因为他想来,他觉得安都中有大机缘,他要在安都之中化缘,当他踏入安都,心中顿觉安都暗流汹涌,这是一种心灵的感觉,他却微笑踏入安都,好像佛陀当日踏进鹿野苑,一切那么安祥自得。
“惠海,你可知道,安都之中,满眼尽是什么人?”智通不紧不慢地问道。
“师父,满眼都是凡人,他们为名利所缠,师父想来化缘,重修古华寺。”惠海合什回道。
“惠明,你的眼中是什么人?”智通又问道。
“师父,我的眼中他们分为两类,一类信佛,另一类不信佛!”惠明合什回道。
在他们身后,还有几个初剃度的人,智通又面向他们,问出了同样问题,几人面面相觑,一个小沙弥说:“师祖,我不知道,人就是人,怎么划分?”
“广度说的不错,在我眼中,他们都是未来的佛子,佛法度众生,其实无众生得度,因为在佛的眼中,一切相不存在,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之类,佛法惟自悟,方可得度。”智通说。
“师祖,那们我们来此做什么?”广度迷惑了,他还小,根本不理解这一切。
“人总要做事,我们来此,带着佛祖的教诲,点醒世人,让他们觉得一切皆苦,生是苦,老是苦,病是苦,死也是苦,从而发菩提心,自愿求悟,方能得度,你明白了?”智通笑道。
“师祖,我懂了,他们在梦中,而我们却来打破他们的美梦,使他们觉察到,从而能自己醒悟,我发愿,愿一切众生得度!”广度认真地说。
“好,我且问你,如果有人执迷不悟,侮你,打你,甚至要杀你,你该如何?”
“我就忍他,用心感化他!佛祖曾被哥利王切割身体,但佛祖无我相,人相,心无怨恨,我也要向佛陀一样。”广度一脸虔诚地说。
“不错,你自己认识到这一点,千万不要忘记,你们众人听清楚了?”智通对身后各人说道。
“师父,古华寺被毁,师父身受凌辱,难道要放过阎罗殿吗?”惠明说道。
“痴儿,你转世归来,还看不清吗,我在之前,会有怨恨,现在没有了,这是我的考验,也是古华寺的劫难,我在黑地狱中就想明白了,遇到阎罗殿的人,能规劝的就规劝,不能规劝的,送他去轮回,总有觉醒的一日,佛祖也有大愤怒,你是我门的护法,你的路与广度不同。”智通叹道。
听到此话,惠明算是放下心,他觉得师傅还是从前的师傅。
一群和尚惹人注目,智通双手合什,向路人问路:“施主,贫僧有礼了,请问,这安都内,什么人有钱?”
“要说有钱有势,除了皇帝,当数相国妫嗟,大将军南宫鹤,还有上大夫孟夏,下来么,太子也是仁义乐施。”路人说。
“多谢施主,走,我们去太子府?”智通说。
“师祖,我们为什么去太子府?”广度问道。
“太子是一国的未来,又仁义乐施,我佛教要发扬光大,借助太子,是个不错的选择。”智通笑道。
127.智通来,劝观主笑说安排
智通一行人来到太子府,见到门房,智通合掌问了一声:“南无释迦牟尼佛,老僧有礼了。”
门房连忙起身:“师父客气了,有何贵干?”
“能否通报一声,我想见见太子。”智通说道。
“和尚,你是否有本事?”门房说道,因为门房知道,近来太子招揽许多异人,有道士也有和尚,见到老和尚精神矍铄,门房想大概这个老和尚不简单。
“老僧有本事,能解大烦恼,诸天多少事,一脚来踏碎!”智通随口一偈,结果门房误解了,以为说他有大本事,神通广大。
门房忙说:“大师请稍等,我这就进去通报!”
他跑了进去,不一会,门口出来一人:“大师,里面请。”
太子亲自到院子来迎,一见面,太子身边的修行者不觉啊了一声,太子问:“怎么,你们认识?”
“智通大师是上座部高僧,我当然认识,不过智通大师可不认识我,晚辈凌风,见过大师。”那个修士叫凌风,急忙给智通大师见礼。
智通大师合什还礼:“南无释迦牟尼佛,不敢当施主的大礼,老衲有礼了。”其他修士并不认识智通,此时也纷纷行礼。
太子反而不好意思:“原来是大师,里面请。”
智通看了一眼太子,脸上露出微笑,但眼中有一丝失望,他不知道,他所见的太子是一个替身,智通灵性已通,感到太子没有一国太子的福分,故此失望。
太子将众人引到大厅,有侍女上茶,太子先告了一声罪,说去更衣,便走到屏风后,过了一会,太子出来,智通眼睛一亮,虽然替身外貌相似,但这个太子却是福缘深厚,他明白了。
“太子,何别诳老僧,先前恐怕是替身!”智通说。
“大师明鉴,不是有意骗大师,由于阎罗殿和魔门手段防不胜防,故此小心为上,这个月期间,已遇二次暗杀。”太子说。
“怎么回事,堂堂天子脚下,居然有此事?”智通说。
“大师不知?”太子诧异了,他以为智通知道,前来投他,谁知不知晓。
智通把四周一望,心中有些明白,看来自己感觉是对的,说:“我因为前些日子遭逢大难,连带古华寺受劫,本想化些缘,重建古华寺,实在不清楚背后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太子也明白了,居然误打误撞,太子将目前安都形势一说,他们才知道,原来安都早就成了阎罗殿和魔门的战场,而且,太子现在处于弱势,故此太子求贤若渴。
当听到阎罗殿的消息,智通没有什么,而惠海和惠明却竖起了耳朵,惠明已把莫闲刺杀端木良的仇恨集中到阎罗殿上,他不好找莫闲报仇,那么就找阎罗殿好了。
对阎罗殿,惠明和惠海有足够的深仇,古华寺毁在阎罗殿的手中,也让他们在郑国立不住脚,惠海没有智通的佛学修为高,虽说佛教不主张杀人,但惠海已经开了杀戒,对他们来说,除恶就是扬善。
本来,智通等人准备在太子府化缘,而化缘后,到玉佛寺挂单,太子许诺,他如果登上大宝,一定会重修古华寺,极力挽留,于是他们就留了下来,惠海和惠明就守护在太子身边,而智通则带着其他人,进入皇家寺院皇觉寺。
皇觉寺并不是一个大寺,里面主要是老年无处可去的太监,还有一些先主的嫔妃,在皇觉寺古佛青灯,诉求一个来生,在皇城西北。
在智通一入城时,莫闲的情报网在第一时间就已发觉,他们进入太子府,莫闲也清楚,在得到情报后,莫闲没料到,居然在这个时候,己方多了二人。
好事还不指这么多,华阳宗的介子壅因为门下遇害,进入安都,莫闲第一时间赶到,执晚辈礼,和他进行了一场密谈,满意而归。
介子壅并未进入南宫将军府,而以一个道人的身份,挂单古槐观,至此,太子方也有了高端战力,莫闲的计划实现的可能性大增。
观主这阶段很少在古槐观,只是偶尔回来一看,上次要不是亏了莫闲,他的小命能否保证,还是两说。
他忙于补充力量,不过,随着形势变化,来到安都的修士越来越少,费了很大的劲,只招收了几名散修,层次都不高,绿林人士倒招了十几个。
力量上与受袭前相比都不如,修行人士消息很灵通,知道他们受袭,知道南宫鹤不喜和尚道士,所以要投靠,还是选其他人好。
安都中,除了六皇子,太子是一个很好的人选,另外四皇子,还有其他皇子都可以选,,何别一定要投靠南宫势力。
他今日回观,想劝说子渊他们住到南宫别院去,莫闲他们上次的战斗力,他是看见了,比他所招揽的修士强得多。
待回来一看,观中居然又多一个人,一打听,是华阳宗的介子壅,观主虽说修为不高,但佛道之事,倒很清楚,私下问明情况,是受莫闲之邀而来此,心中一喜,便来见子渊。
观主先和子渊诉苦,说妫嗟卑鄙无耻,现在自己遇到困难,南宫梓说了,要是他能在将来的争斗中占上风,就重修古槐观。
子渊笑了,说:“南宫鹤本来厌恶道佛,通过其子而笼络古槐观,不过是用人之季而已,我们遇仙宗屹立之时,何曾听从过王公大臣,修士独立世外,不拜王侯。”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毕竟在安都。”
“投靠一方势力,也要选对方向,莫闲师弟曾提醒你,小心三方势力中的人偷袭,结果呢,你依然被人偷袭,目前挺好,我道家本无为,笑看风云变幻,古槐观自从开观以来上千年,不曾衰弱,虽不大,倒也符合我道家主旨,你还是收手吧。”子渊说出了肺腑之言。
观主摇摇头:“我不甘心,我们死了那么多人,只落个如此下场。”
“退一步海阔天空,道家讲柔弱,讲甘于在下。”
“你们真传弟子可以这么说,我年纪已大,不能如此活下去。”观主长叹一声,“我想你们帮忙,同门之间的情义,难道就这样?”
“同门之间的情义,可以说,正是同门之间的情义,才使我说这些话,明知必败的事,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南宫鹤与六皇子为一气,明显望着皇位,君王既在,太子在位,他们做法,于法于理都说不过去,你既介入其中,以为莫闲师弟同意你,莫师弟只是让你看清形势而已。”子渊淡淡地说。
“我现在骑虎难下,你们既然不肯帮忙,我去找其他人,不依靠你们,总能行吧,不怪古槐观是末流的小观!”观主很生气,甩手就走。
他走后,从房间里走出四人,正是莫闲等人,子渊长叹了一口气:“我这样做,是不是有些过分?”
“一点也不过分,话已说清,只是他还执迷不悟,是不是和宗门说一声,让他们派一个观主来。”子常说。
“罢了,我们做的事,实质上和他差不多,只是我们选择了太子。”莫闲也叹了一口气。
“不一样,我们选择太子,一则名正言顺,二则,连太子都不知道,我们身在背后之中,为太子提供各种支持,而他,识人不明,能力不足,还执迷不悟,是要换一个观主了。”韦清说。
“不说他了,观主由遇仙宗上层来决定,目前太子虽成,但势力还是不足,宜潜于九渊之下,易经中的乾说得好,曾经的太子,是‘潜龙勿用’,现在太子已经现身,‘见龙在田,利见大人’,接下来,就是乾的九三爻,‘君子终日乾乾,夕惕若,厉无咎’,恐怕阎罗殿和魔门要清场了,小的势力将迎来激风暴雨。”莫闲说。
“师弟这一卦用的妙,不过怎么知道阎罗殿和魔门要清场?”子渊说。
“我有这种感觉,两头巨兽,将要决斗,卧榻之侧,怎容他人酣睡,我如果没有猜错,他们会清场,一方面为了形势更明朗,另一方面,也是给一些观望势力一个警告,按德妃的情报,裕定帝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虽然外表不留意看不出来,但明显是一种异香消耗他的生命,大概还有三四个月的样子,如不清场,就不会清场了。”莫闲道。
“清场会不会清到我们头上?”谢草儿问。
“可能,所以我们得做一些准备,介子壅我请了过来,就是借助他来镇伏阎罗殿和魔门,除非释天、寻香或者阴九幽、九秋仙姑出手,其他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这是我加的一道保险,另外,我得跟太子说一声,把形势告诉他,要他收敛起手脚,智通来的正是时候,别人不知道他的根底,而他的名声够大,正好保住太子,应付这次清场。”莫闲道。
“我明白了,我们的情报网会不会受影响?”韦清道。
“要他们小心一些,他们是凡人,应该不会受到牵连。”莫闲道。
128.报复起,介子壅说落魂幡
观主却到介子壅那儿,他先前手下有凌余行带着几人,可惜的是,除了凌余行命大,其余的人都已丧命,他认为劝说介子壅很有把握,却不知道,莫闲在他之前,早已做好了工作。
介子壅很干脆,说:“要我去也成,需要南宫鹤亲自来请!”
修士,特别是介子壅这样的修士,有自己的骄傲,不把世间王侯放在眼中,故此,提出了这个条件。
观主一噎,他自己一点把握也没有,南宫鹤厌恶道佛,是人所尽知的事,就连观主他们,都是其子南宫梓所招,平时也见不到南宫鹤,如果说,要南宫梓亲来,观主是有把握,但介子壅说的是南宫鹤,观主就没有把握。
到底南宫鹤爱面子,再说他看不起道佛,最终没有来,观主也有点不好意思。
介子壅三日后,出现在相国府,他大摇大摆,来讨还公道,季满和一帮修士引他到城外偏僻的地方,介子壅大展神通,褰虹旗大战落魂幡,季满不是他的对手,落败而走,吃龙邛圈一记,只打得骨断筋折,介子壅趁势斩杀善面罗汉黄勇,击伤了一截剑万刚,这一战,介子壅气势如虹。
而仲凯中途杀出,虽不敌介子壅,但救人却是可以做到,介子壅看着他们逃走,也没有追。
莫闲没有去看,但谢草儿和韦清却在现场,回来之后,韦清更是赞不绝口,说如何如何解气。
莫闲有些后悔,早知道过去看了,而介子壅却摇头说:“季满的落魂幡却是利害,要不是我的褰虹旗也是秘法炼就,估计我会吃亏,你们遇到季满,小心他的落魂幡!”
谢草儿落起她在前些日子,吃了落魂幡一个亏,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幸亏季满当日,不便于大庭广众之下就下毒手,谢草儿才逃过一劫。
听介子壅说起落魂幡,不禁点头,莫闲听了好奇,问:“前辈,那落魂幡有什么玄妙?”
“据我观之,落魂幡根据阴阳之理,阳气一动,雷惊天地,人闻之,心胆俱丧,落魂幡的幡为阴兽噬魂的毛所织,上用符印,按三才,理八卦,展开时,人闻雷声,魂魄离散,跌倒在地,任他宰割,终是有道真修,也禁不起此幡。”介子壅说。
“如何破之?”谢草儿问道。
“此一幡,除了像我一样,功力胜于他,又有褰虹旗之类法宝护身,神魂坚固,才能摆脱落魂幡,不然的话,除非得到三光定魄珠这样宝物,才能幸免。”介子壅道。
几个人苦笑,三光定魄珠,传说中的至宝,据说是海中精怪的本命珠,受日月星三光所感,千万个精怪中,不会出一颗三光定魄珠,世上大德高僧云岩法师有一颗,不过云岩已经坐化,那颗珠子也不见踪影。
“有没有其他方法?”莫闲问道。
“有,不等他摇动幡,雷声未响之时,你先把他杀了。”介子壅说。
“大家注意点,惹不起还躲得起,我们这里有介前辈守着,谅他们也不敢前来。”子渊笑着说。
“当然,我在这里,他们不敢来,他们当日杀我的同门,虽然各为其主,但不给他们点报应,他们只说我华阳宗是好欺负的。”介子壅说。
正说着,有道士传讯,有人来找介子壅,莫闲往门口一瞧,笑着说:“介前辈,是您的晚辈来了。”
介子壅也反应过来,整个安都,恐怕只有凌余行这个人,华阳宗这次来了三人,因受观主的招揽,投向南宫鹤一方,但另外两人,在上次袭击中遇难,这才引起介子壅前来。
凌余行进来后,先拜见介子壅,再向莫闲他们问好,介子壅说:“你真是命硬,几次了,都是你一个人安然无恙。”
凌余行脸一红,说:“师叔太夸奖了,大概是运气好。”
原来他居然是一个丧门星,因为这个,他很苦恼,这次两个人不信邪,结果也丧命与此,子渊几人的眼光立刻不同了,他也感觉到了。
莫闲甚至动念,是不是把他塞给四皇子,让他命硬克制四皇子,好像这个行得通,一想到此,不由眼光火热起来,凌余行吓了一跳,立刻哭丧着脸说:“师叔,你怎么揭人短处。”
介子壅哈哈一乐:“我也不信,我们道家讲,‘我命由我不由天’,不过是你小子逃命的确有一套。”
“我来见师叔,看看师叔能不能到我那边!师叔今天好大的威风,给师弟们报仇。”凌余行说。
“大概是古槐观的观主请你来的吧!”介子壅说,“你也不要在南宫那边,还是到我们这里来。”
“师叔猜出来了。”凌余行抓抓头皮,不好意思地说,“我还是在那边,要祸害也祸害他们。”
众人笑了起来,介子壅说:“好小子,算你有良心!”
“师叔,你不会当真吧!”凌余行又一次哭丧着脸。
“你如果这次祸害了他们,我真的相信了。最好,你去阎罗殿那边,祸害一下阎罗殿。”介子壅说。
凌余行哭笑不得,只好垂头丧气的走了。
安都接下来的日子,一般人没有什么感觉,但真如莫闲所说,阎罗殿和魔门好像约好的一样,开始清理那些小的势力,他们斗法,一般都在黑夜,不仅是一些散修集团,连带安都地下的黑势力,都清理一空。
那些小势力,根本不是两个庞然大物的对手,人死了,连尸首都没有留下,就像整个人间蒸发一样。
莫闲几人每天晚上感受到隐晦的法力波动,而白天情报网送来消息,在消息中,往往有什么黑老大消失,莫闲不仅感叹,清理得真干净,连**都在打击之中,绿林人士和修士一起被清理。
莫闲他们很小心,介子壅在此,他们放心,但依然很小心,同样,太子早就得到警告,智通大师从皇觉寺回到太子的身边,太子是按莫闲的吩咐而特地从皇觉寺请回智通法师,对外宣传是太子要为他的生母,已故的皇后祈福,希望她在天上能保佑大安王朝。
智通法师法力被封,只有莫闲等几人知道,其他人都不知道,阎罗殿也不清楚,但他们都知道,智通法师功行深厚,有智通法师在太子身边,加上其他修行者保护,莫闲多少放下心来。
朝堂上很奇怪,除了几派的首领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其他人都蒙在鼓中,连裕定帝都蒙在鼓中,不过,大臣们发现,安都治安好得多了,百姓也感受到这一点。
裕定帝心中得意,他不知道他的身体濒临崩溃,现在他感到很兴奋,好像又回到了年轻,却不知道,他的身体已超负荷在运转,把生命的潜力激发出来。
阎罗殿的手法很高明,在生活中也有类似的例子,大家也许从报刊看到,母亲在危急关头,能单手抬起汽车,为了车轮下的孩子,母爱的确伟大,但很少有人关心后继的情况,能产生奇迹的母亲,还有类似的事例,在事件后不久,往往先后离世。
因为他们透支了生命,一个普通人在危急关头做出的奇迹,是用生命换来的,而阎罗殿的手法,正是如此,寻香的奇香,正是激发生命的潜力,裕定帝感觉棒极了,他越来越沉迷在淑妃宫中,不过德妃也非同小可,在德妃处,他感受到另一种风情。
他最为懊恼的是,淑妃和德妃都没有怀孕,进宫时间已经不短了,德妃后进宫的,已快二年了,两个如花似玉的美人,都没有怀孕,他深感遗憾。
他担心将来他不在了,两妃会怎么样,他知道,他快五十了,而两妃却二十不到,他心中明白了,为什么前朝有帝王想长生,最后死于丹药。
他不知道的是,两妃深通媚术,一个擅长采阳补阴,一个擅长幻影潜行,德妃,他何尝碰到,只不过是幻影而已,而淑妃,心中明白,怎么能够怀孕。
他唯一感到欣慰的是,太子从丧母的阴影中走了过来,懂得了道理,太子仁义,他不担心将来会对二妃不好,唯一担心的是,两妃年轻,是否守得住,弄出什么宫庭丑闻,他心中拿不定主张,甚至动起了念头,他如果死了,让两妃殉葬。
他不知道,他的命只有短短的二三个月了,凶手却是他疼爱的淑妃。
莫闲也在准备,虽说他输得起,但是他不想输,他每一个细节都在推敲,揣摩敌人的心理,如果自己处在那个位置,应该怎么做。
他知道,在四方力量中,他的力量很单薄,他只能在一旁等待,他甚至不如南宫鹤有世俗的军队,但他一点不担心,南宫鹤发挥不了他的优势,他在情报上已落后,莫闲肯定阎罗殿和魔门有对付南宫鹤的方法。
莫闲想得不错,他们是有办法对付南宫鹤。
129.九五变,最终命运由谁定
朝堂上奇怪地很稳定,一切都在背后进行。
莫闲心中明白,最后的时机很快就来到,他很保守,只求保住绿猗,还有就是保住古槐观,其他人不在他的考虑中,包括太子在内。
对他来说,世间的事,大概只有绿猗还牵挂他的心,绿如被迫回山,莫闲现在不担心她。
莫闲对太子也是如神龙见首不见尾,只出现在太子府中几次,最近一次,是阎罗殿和魔门清场时,让太子请回智通大师,明为做法事,实质是坐镇太子府。
今日夜半,又一次出现在太子府中,太子好像心有灵犀一样,也没有睡,莫闲知道,这是他留下的一点种子。
见到莫闲到来,太子还有几个修行人,其中就有智通大师,莫闲自从智通来到,这是第一次和他见面,相互之间问了好。
太子说:“先生,夜晚前来,有何教我?”
“太子,现在形势已经明朗,你是潜龙,儒家六经中《易经》中有乾卦,太子经历了‘潜龙勿用’,‘见龙在田’和九三卦,现在进入九四阶段,可以偶露峥嵘了。”莫闲笑道。
“九四,或跃在渊,无咎,施主说得很形像,太子是真龙天子,当然符合乾卦。”智通也是熟读《易经》,顺势拍了太子的马屁。
太子大喜,是人都喜欢听好话,说:“我明白了,我将从朝廷的弊端出发,朝堂之上,相权太大,大将军的军权也太大,制衡的上大夫也权力嫌大,必须分权,而民生之类的事,则涉及大部分官员,不宜我提出。”
莫闲笑着说:“你看着办,相权君权,历来是彼强则我弱,你提这一点,可以说得罪相国、大将军及上大夫,但能得到皇上的欢心,可以做,不过,当你当权后,考虑一下子孙后代,人治一旦出现昏君,国家就危亡。”
“那怎么解决?”太子问。
“群龙无首,吉,《易经》中早就给出答案,相互制衡,治理不过定下法律,尊法而不尊人,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概可以得免。”莫闲说出了一番道理,这番道理,可是他熟读经书,理解了道家和佛家,还有各家思想后,才勉强得出。
而太子却陷入深思,莫闲用乾卦的爻词说出了他的经历,也用爻词说出了一种新的理念,使太子有一种感觉,莫闲所说,是仙家独到的智慧,万世久安之道。
不仅是太子,连智通都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智通赞道:“妙哉,此法虽不能说是完美,但对于普通人来说,的确可以长久,人各按其职,有法可依,秩序井然,的确是大智慧。”
智通一开口,太子大喜,又问道:“九四爻后,该怎样做?”
“自然是九五爻,飞龙在天!”莫闲含笑道。
太子一愣,他内心希望有那么一天,他登临天下,高高在上,他认为有十几二十年,说不定时间更长,他心中不由想到,九四卦时间也太长了,他甚至心中隐隐有些期望,裕定帝早点死掉,好让他登基,太子这种心理,莫闲看在眼里,智通也看在眼中,他们心中不由感叹,看来皇位对他们来说,重于一切,亲情等在皇位面前,只能退让。
太子没有想到,裕定帝只有一个多月的寿命,莫闲没有告诉他,他将会临着生命中第一次危机,夺位的危机,而且是几方人士多在望着一个位置,只有阎罗殿的释天和寻香知道,妫嗟则是想篡位,也没有想到裕定帝寿命将尽。
其他人也没有想到。莫闲说:“太子,《老子》有言:后其身而身先,太子不必先去抢夺,可以坐山观虎斗。”
太子不明白此话,莫闲笑笑,说:“以后你会明白的。”
太子在朝堂上奏表,说相国、上大夫和大将军权力过大,宜将它们功能分化出去,让更多的官员参予其中。
一石击起千层浪,大多数官员赞同,裕定帝没有想到,他的皇儿眼光这么锐利,居然看出君权和相权之争,他刚登基之时,也是雄心勃勃,他当时并未看这一点,后来渐渐明白,但他不好启动,只好等手下大臣发动,但手下大臣没有一个人发现此类问题,致使他也无理由削弱相权等。
今日太子陡然提出,让他大喜过望,见下面群臣支持,只有小部分反对,他感觉到他的儿子终于开窍了。
裕定帝很谨慎,虽然这个奏章很符合他的心意,但他还是让下面大臣讨论。
众大臣看顾到了希望,要分权,意味着自己努力一把,也可能进入决策中枢,只有三人,特别是妫嗟感到一阵寒意。
他心中更是看着那高高在上的位置,在那个位置上,才可以为所欲为,天下一切权利,全都出自那个位置,彼可以,吾亦可以!
裕定帝下朝以后,来到皇宫,淑妃见其很高兴,问了一声,是因为太子的事,说到了相权的事情,淑妃虽然能魅惑裕定帝,毕竟不能了解其中关系,说了不少太子的坏话,但都没有说到点子上。
裕定帝有点不高兴,在淑妃宫中吃过饭,心血来潮,来到德妃的宫中,德妃则是另一番说词,句句都在点子上,说到裕定帝的心坎上,不经意间,赞扬了太子,更夸奖了裕定帝,裕定帝老怀大开,留宿德妃宫。
德妃这一切,都是莫闲预先通报,不经意,德妃比淑妃能干,在裕定帝心中留下了印象。
孟夏没有说什么,但四皇子却跳了起来,他在朝堂上,没有当堂发作,已算不错。
四皇子反应是孟夏预料之中,阎罗殿的计划只有几人知道,其中就有孟夏,孟夏说:“不要生气,你该做好准备,成为新的帝王。”
裕定帝很高兴,就在他高兴的时刻,意外发生了,如同蜡烛燃尽,几乎在一夜之间,裕定帝病者了,而且十分严重,人都陷入昏迷之中。
太医诊断出,裕定帝为国操劳过度,恐怕不行了,他们根本没有看出问题,只好以为国操劳过度为由。
诸皇子早晚两次看望,但裕定帝没有醒。
太子不知如何是好,莫闲出现了,这一次他来,不是一个人,而是带着五人,遇仙宗五人一起出动,而且还多了一人,就是介子壅。
太子很惊讶,莫闲说:“时机已成熟,殿下飞龙在天的时候已经出现,不过先得潜伏,待两虎相争,两败俱伤之时,便是殿下飞跃在天之时。”
阎罗殿发动了,魔门发动了,南宫鹤也发动了,调动军队想进入安都,但惊讶的发现,安都消失了,整个国都消失了。
这是魔门和阎罗殿的杰作,两家并没有商量好,但两家却采用了相同的对策,他们在清场的时候,早就做下了手脚,安都不声不响之间,已经被他们布置了大阵,当他们一发动,在外人看起来,安都消失了。
安都的消失,让南宫鹤的布置落空,莫闲这才知道,阎罗殿和魔门都布置了后手,一个阵法,让南宫鹤的计划顿时破产。
虽然他们没有攻击南宫鹤,但南宫鹤算是出局,六皇子的一切后手都在军队之中,军队却开不进安都,六皇子算是出局,在绝对实力面前,六皇子不堪一击。
妫嗟的绿林人士发动了政变,攻进了皇宫,而孟夏同样也发动政变,拥立四皇子为帝,也攻进了皇宫,修行人士却没有出手,最多保护着绿林人士,而绿林人士一进皇宫,便露出本性,**掳掠的本性暴露无疑,妫嗟直奔德妃宫中而去。
四皇子也直奔宫中而去,两方人相遇,一场战斗打响,到处是宫女的叫喊,和双方拚杀声,所有妃子都瑟瑟发抖,但德妃与淑妃宫中宫女却露出了真正面貌,她们是修行人,露出了獠牙,不少双方的绿林人士如伤在她们的手中。
不提他们,释天和寻香刚出大相国寺,迎面却被阴九幽和九秋仙姑堵住。
释天说:“你们终于来了,阴九幽,你上次用计,看你这次如何用计,你要不怕死。跟我来!”
说完之后,脚下莲台显示,把他托在空中,往上空而去。
“手下败将,我看你有什么花招!”阴九幽也不示弱,脚下阴风起,随着释天起在空中,两人到了空中,释天的梵天大梦诀展开,释天好像梦境之中的生灵,根本不可捉摸。
而阴九幽的九幽不动诀也展开,似乎遗世而独立,两个人从生理到心理,全部展开了神鬼莫测的争斗。
九秋对上了寻香,寻香冷笑道:“这回看你往什么地方逃!”
“我为什么要逃,你的香气对我来说,根本不能算什么。”说着,九秋仙姑手中飞出一根飘带。
130.宿敌对,宫内劫难杀伐起
宫中,妫嗟身边季满等护卫保护他,他进入宫中,便直奔德妃宫中,有魔门宫女见到他,口称相国大人。
妫嗟微笑道:“前面带路,去德妃宫。”
“是!”宫女前头带路,他们进入皇宫之时,皇宫早已乱成一团,两方的武者早攻入皇宫,而魔门和阎罗殿的宫女又在内接应,非是修士的宫女,许多死于非命,更多宫女却遭到奸.淫。
妫嗟对此视而不见,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招的绿林人士,许多人本是江洋大盗,无法无天之辈,既然用了这帮人,不给他们点甜头,他们不会卖命。
德妃宫中,遍植佛焰兰,花一年四季常开,,妫嗟自己来过,这一次来,他嗅着佛焰兰的香气,心中一阵舒畅,他想起了德妃那倾国倾城的模样,心头一阵火热。
宫女在前头引路:“相国大人,里面请!”
妫嗟心满意得,直接往里走,进入宫中,妫嗟说:“你们下去吧!”
季满等人退下,妫嗟吸了一口佛焰兰的幽香,按捺不住心头的**,直接迈步向宫内行,宫内静悄悄的,不见一个人,他以为德妃害羞,低声喊道:“绿猗!”
没有人回答,他心中一惊,除了他一个人,还有佛焰兰静静的开放,什么人也没有,德妃不翼而飞。
“来人!”妫嗟喊道。
季满等人听到喊声,立刻往里闯,里面除了妫嗟,什么人也没有。
绿猗到哪里去了,在双方人一攻入宫中,莫闲就来了,德妃见他来到,看了一眼宫中一切,伸手捧起一盘佛焰兰,说:“走吧!”
两人悄悄地出了皇宫,见到绿林人士在那里胡作非为,他们撞见,莫闲随手一挥,将之斩为二段。
一路上,有谁能阻,两人轻松出了皇宫,而城内也是浓烟四起,百姓逃命无门,整个城市都乱成一团。
妫嗟没见到德妃,立刻想到了淑妃,是不是淑妃先下手,他脸色一冷,但又想淑妃那祸国殃民的模样,心头一热,下令道:“去淑妃宫。”
四皇子姜弥散也进宫了,他直奔淑妃宫中,手下那帮人杀人放火,他不管他们,他们属于阎罗殿的杀手,所过之处,凡不是阎罗殿的宫女,都杀了一空。
四皇子进入淑妃宫,见四下有人,他吩咐道:“下去吧,我有话跟淑妃说。”
众人退下,他一把抱住淑妃,就要解衣,淑妃扭着身子笑道:“着什么急,我是你的母后!”
“老家伙早就昏迷不醒,怎么能够满足你,你不如跟我,等我登上大宝,封你为贵妃。”四皇子已等不及,淑妃欲拒还迎,正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厮杀声,一声雷鸣,震得房屋瑟瑟作响。
妫嗟带着季满等杀到,淑妃宫中的宫女此时也露出本来面目,一个个亮出法器,而阎罗殿的修士也蜂拥向淑妃宫中集中。
法器乱飞,季满一看,手中出现了落魂幡,长达丈二,一声雷响,震动天地,冲在前面的男女修士听到雷声后,一头栽倒在地,而妫嗟手下,刀枪乱撅,阎罗殿几名修士倒在血泊之中。
季满将落魂幡连摇,雷声大作,将阎罗殿的一帮人摇得骨软筋酥,一个个跌倒在地,眼见得就要全军覆灭,就在这时,空中泛起五色毫光,就势一刷,季满把不住落魂幡,落魂幡已落入一个人手中。
来人一身阴柔,使人怀疑是女子装扮,季满一楞之下,叫道:“你是何人,敢收我的幡?”
来人落到当地,手中孔雀翎一刷,射向地面躺着修士的法器在五彩光中纷纷失去控制,落入来人手中,他一笑:“我仍小明王燃越是也,孩儿们,出来!”
场面中立刻出现了许多头陀和和尚,孔雀明王部的人到了。
季满一听是然越,脸立刻变了,万刚却一剑射向然越,口中说:“没听说过!”
然越一听,脸上一闪而过是暴戾之气:“现在的年轻人不懂得礼貌。”说着,祭起了小定海珠,空中霞光万道,根本看不清是什么,正中他的头顶,当时就打得脑浆迸裂,死于非命。
孔雀明王部的人围了上来,季满知道不是然越的对手,护住妫嗟往后退去。
“小明王,手下败将,在这时耍威风!”话音一落,两道剑光从空而降,一青一白。
然越大骂道:“白猿道人,上次我一时大意,给你得逞,这次看你往哪里逃!”说着,又一次祭起了小定海珠,向着白猿道人就打。
白猿道人头上现出了法宝五岳真形图,托住了小定海珠,双方都起在天空,手段放出,天空之中,风雷激荡,越打越远。
四皇子姜弥散出了淑妃宫,而季满护住妫嗟往后撤,孔雀明王部一到,阎罗殿实力大增。四皇子一见,立刻喊道:“杀掉妫嗟!”
季满立刻护住妫嗟,后面的修士一层层护在妫嗟的前面。
“师兄,你怎么样了,我明白了,法宝的力量不是越多越好,力量要纯,咦,你们怎么了,看我的法宝。”仲凯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他手中出现了一柄铜钱剑,这柄剑依然是一百零八枚铜钱构成,但力量却少了许多,他祭起了铜钱剑,刹那间,万千铜钱从空而落。
一股铜钱的铜臭味溢出,对坠入其中的人,却不是铜钱臭,而是铜钱香,但这柄铜钱剑力量是精纯了许多,不过却将双方都罩住了。
只有少数人在其外,金光一闪,满眼铜钱一刹那间发挥出杀伤力,一个个修士身子一愣之下,便化作雕像,身子表面化作铜像,但已经是铜绿满布,接着便在金光中四散开来,散发出铜臭味,再看场中,一场铜锈布满,慢慢的消退。
场中一瞬间大部分修士都不由自主往后退,不论敌我双方都一样,仲凯的铜钱剑居然不分敌我,两方人都中招了,双方眼睛之中,都出现了恐惧。
仲凯也没有想到,他讪讪地笑了:“我不小心,法宝才改良成功,操作不熟悉。”
季满只翻眼睛,又不好翻脸,只有苦笑,而四皇子则吓了一跳,他眼中露出了一丝忌惮,他虽然加入了阎罗殿,但时间很短,并没有什么神通,不过身上有护身之宝。
阎罗殿怕他出意外,给了他一件护身之玉舍利,内有智慧的火光,据说是一位高僧的舍利,不过他的功行很浅,阎罗殿算是尽力培养他。
“师弟,杀掉四皇子!”季满叫道。
“好!”仲凯应了一声,手一指,指物为宝,殿前一颗小树,陡然绿光大盛,根系脱离了大地,在空中化作一颗大树,根须漫延,从空中像四皇子姜弥散伸出,看起来速度并不快,却不知怎么的,眼睛一眨,就延伸到四皇子的眼前。
四皇子身边一人,哼了一声,手掌之上发出金光,就是一拳,一道金光和绿光撞在一起,轰的一声,那人又哼了一声,脚下蹬蹬的后退了几步,绿光一闪而灭,四皇子身边微微灵光一闪,人们都没有注意。
仲凯的铜钱剑又一次祭起,金光顿起,四皇子身边的人一见,连忙撑起防护法器,但金光一闪,铜臭味一起,法器的光华立刻像受了铜臭的腐蚀一样,光芒锐减。
“四皇子,你快走!”一个修士忙一推四皇子,四皇子被推离了金光圈。
铜钱剑金光到处,一切都起了一层铜绿一样,连周围的一切都不免,地面上布满了铜锈,铜钱中的铜臭果然利害。
仲凯将手一指,铜钱剑直罩四皇子,四皇子一怔之下,被金光照中,仲凯露出了微笑。
但四皇子身上陡然出现一层光焰,将四皇子裹得严严实实,铜钱剑经过重炼,凡五金之器,都受铜臭的腐蚀,铜钱以前所有的种种,现在剩下四种,而以铜臭代表的财更见厉害。
铜钱剑虽一百零八枚,以前各有代表,现在分成四组,分别代表酒色财气,三十六枚为一组,并不是说,只有三十六枚,而是当其中一组发挥作用时,一百零八枚铜钱都是起作用,如财发挥时,酒色气三组都转为财,四组相互补充,浑然一体,可以说,如果此时莫闲坠入其中,恐怕不容易摆脱。
但四皇子身上光焰,却代表了智慧的火焰,酒色财气,任何一种都不能侵入。
仲凯一愣,他没有想到,四皇子居然是修士,虽然功行浅,但已能调用相应的玉舍利,化作火焰保护他。
他刚想用其他方法,此时,阎罗殿的修士们,法器已纷纷打来,仲凯怪叫一声,身体猛然后退,铜钱剑回到了身边,法器一与铜钱剑的金光相触,光芒立刻锐减,甚至有些法器上,铜绿在悄然生成。
阎罗殿的修士忙将法器收回,四皇子也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从天空射来一箭,划破长空,只袭四皇子。
131.弥散亡,揽玉欲劝智通阻
这一箭,红光满天,彩霞缠绕,箭身如火一样,放射出异样光焰,分别是一件异宝,箭先到,随后听闻雷鸣一样的弓弦声。
四皇子姜弥散眼睛大睁,只能寄希望玉舍利,玉舍利感到危险,身边智慧的火焰大涨,似乎凝成了实体一样。
箭太快了,四皇子只觉眼前光华一闪,都没有什么感觉,只觉身子一振,接着听到玉舍利的破碎声,然后什么就不知道了。
四皇子身边还有阎罗殿的高手,也没有反应过来,只见红光一道,当他们听到如雷的弓弦声时,已经迟了,四皇子已经被一箭射杀。
仲凯陡然抬头,季满也抬头,在这个时刻,他们想起一人,雷动九天射日弓的雷霆,他是一个散修,他手中弓为射日弓,箭是落星箭,据说是后羿留下,他怎么会杀四皇子?
在天空之中与释天战斗的阴九幽听到如雷的弓弦声,脸上陡然露出了微笑,阴九幽与妫嗟的承诺已完成,至于妫嗟能不能当上皇帝,就不是他的事,他已杀了四皇子,他动用了他的一次恩情,谁都没有想到,阴九幽最厉害的杀手,不是魔门的人,而是散修雷霆。
释天心里陡然感到不妙,他的心中一潮,但与阴九幽在战斗中,不好分心,他看到阴九幽陡然露出了微笑,不知道哪里出现了问题。
在他们不远处,九秋仙姑和寻香也斗得正欢,九秋仙姑却操纵了不下十件法宝,她的玉华秋月灵犀功战斗力不强,却在神念上很强,甚至可以在不同时空中,分成三千份,操纵十件法宝,对她来说,易如反掌,玉华秋月灵犀功还有一个特色,就是不论何时,心如明月,虽然战斗力不强,却会在适当时机,能够全身而退。
寻香却显化金刚佛母相,三首八臂,各执法宝,和她战得难解难分,另一处,白猿道人在五岳真形图的保护下,两把宝剑如同闹海的蛟龙,也与然越杀得难解难分。
季满一声长呼:“四皇子死了!”
妫嗟身边的修士一齐欢呼:“四皇子死了!”他们知道,四皇子一死,妫嗟少了一个重要的对手,而且对阎罗殿来说,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回到太子身边,太子的府第周边,早就由子常布下了阵法,莫闲带回来一个女子,面部笼着面纱,身子笼罩在黑衣之中,谁也没有留意,他一回到太子府,女子便进入内室,与太子妃在一起。
太子心中很焦急,表面上却不动声色,智通在太子身边,惠海和惠明紧跟着太子,城市内杀声一片,在他们发动时,莫闲就把计划跟他们说了,让阎罗殿和魔门争去,先坐山观虎斗,如果先期投入,他们一点胜算也没有。
太子府的人很好执行了这一点,莫闲知道,他不找别人麻烦,不代表别人不找他们的麻烦。
果然不出所料,妫嗟在进入皇宫之时,便派他选招募的修士,玉佛寺的揽玉和尚,据说老和尚一身功行已达到菩萨的边缘。
而阎罗殿也派出了紧那罗的副首领甄托罗,对付太子,两路几乎到达,但两路并不对付,他们也是敌人,故此,甄托罗将身隐去,在暗中先观察,看看揽玉和尚是怎样做,最好拼个你死我活。
揽玉和尚一到,他并不杀人,低声颂着佛号,在门口被阵法拦住,他皱起眉头,他并不精通阵法。但他还是坦然迈步。
由于阵法是临时布置,并不高明,能防一般修士,对于揽玉来说,在阵中只是多呆一会,他的攻击便让阵法出在现了破绽,他顺利地通过了阵法。
他到了门口,微笑阗对门房说:“施主,我要进去了。”
门房呆呆的点点头,说:“你进去吧。”他已经神通发动,不必作多言语,他的话好像佛旨一样,别人自然奉行。
他一连过了几道门,都是一句话,门中的人便让他进来,智通见到之一幕,迎了出去,合什问礼:“南无释迦牟尼佛,善士,请止步,请问来此何意?”
揽玉也双手合什:“阿弥陀佛,善士,我到此劝说太子,大安王朝气数已尽,劝他放弃太子身份。”
“善士,你可是为妫嗟而来?”
“善士,我的确为妫嗟所来,不过,妫嗟叫我杀了太子,我想,出家人不犯杀戒,因此,我来劝太子。”
“善士,差已!依老衲看来,却是妫嗟此人,外表的为人忠厚,实则奸诈,为人臣,却不守臣规,善士,你既然不开杀戒,何别多管闲事,生出许多事非。”智通说。
“世间的事,怎么能分得清,成帝王者,有谁不奸诈,善士,你着相了!”揽玉淡淡的微笑,掌中发出一道柔和的佛光,看起来没有什么杀伤力,却利害无比,人一中佛光,立刻会拜倒在他的面前,此为大檀越无上降魔佛光。
智通心中叹了一口气,他想抵挡,可是他法力被封,根本不能放出佛光之类,只得双手合什,口中诵出佛号:“南无释迦牟尼佛!”
大檀越无上降魔佛光照在他身上,令人惊异的一幕产生,智通站在那儿,周身透澈,胸中一颗舍利,放着光芒,周身如罗网一样,佛光并没有起到作用。
智通自从法力被封,反而更加深入理解佛经所说,平时没有理解的佛理,此时却隐然有悟,以前太注重法力,形成一种所知障,一目障目,不见泰山,法力被封,对他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他的境界,达到了无生的境界,也就是通常所说的罗汉果位,大檀越无上降魔佛光,虽冠以佛光之名,但实质上是一种法力的表现,如何能伤他,周身罗网一样,却是当日留下了印痕,但揽玉律师(律宗之师,一般称为律师,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律师)却误会了。
他误会成智通法力已到了不外现的程度,他刚要说什么,惠明大吼一声,身子一摇,化作三头六臂,这是他的神变,脚下莲花托起双足,盘龙棍当头就砸,棍棒一声暴响,人还没有看清楚,就临头。
惠明自从恢复了前生的记忆后,神变在这一阶段,不再需要惠海相助,自身又力大无穷,棍头更是突破声速,隐隐发红,这是与空气摩擦而成。
揽玉大吃一惊,口中一声“咄”,一层光焰陡然泛起,身子一退,惊天动地的一声大响,幸亏他退得快,也被棍头砸中了光焰,但身体却脱了光焰后退,踉跄着连退了几步,嗓子眼发甜,他强忍了下去。
他一时大意,却差点伤在惠明手上,他心头一怒,立刻压了下去,口中默诵了几声佛号。
“惠明,住手!”智通叫道。
惠明赶紧扶住智通:“师父,你受伤了吗?”
智通摇摇头:“我没有事,你太鲁莽了。”
莫闲和太子等人出来了,正好看到这一幕,许多修士看到这一幕,见惠明如同天神一样,三首六臂,一个个吃惊不小,莫闲意外看着他,三头六臂,真是一种大神通,不知他是如何变化的。
而太子看到这一幕,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此时,惠明已经收起了神通,太子心中高兴,有些等异人相助,何愁大事不成。
揽玉却向太子一礼:“太子,你既得智通大师相助,贫僧还来相劝,实在是多余,希望太子将来登基之后,能爱护天下百姓。”
“我如登基,天下百姓,皆是大安子民,我会视之如子。”太子说道。
“那贫僧去也。”揽玉律师不拖泥带水,回身就走。
虽然有院墙相隔,但甄托罗把天眼打开,里面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他脸色变得很沉重,他没有天耳,自然听不见里面的人怎样说话,他见揽玉律师的大檀越降魔佛光也不能奈何智通,心中对智通十分忌惮。
他得想个办法,把智通和太子分开,这样才能对太子下手。
他自己没有留神,就在他盯着智通看时,莫闲皱起眉头,他隐隐感到有一双眼睛在看他们,他回过头来,见介子壅也似感觉到什么。
介子壅看到莫闲回头,眼中充满了疑问,他冲莫闲点点头,莫闲知道,介子壅也感觉到了,并且向外一努嘴,莫闲会意,关照一下太子,悄悄出了门。
他溜出门,突然他感到一股杀机,他脚下一动,身子如惊鸿一样,翩然在空中一个转折,面对那个地方。
“啪啪”的鼓掌声响起,一个人露了出来:“很好,居然感觉到我!”
“你是谁?”莫闲问道,他在拖延时间,因为刚才介子壅传声,与其在府中等人刺杀,不如主动出击。
莫闲便出来,他的任务是当诱饵,而介子壅却隐在暗处。
“你想做个明白鬼。”甄托罗笑道,陡然间语气一变:“还是却问阎罗王!”
他已出手,一缕凝固之极的乐音向莫闲袭来,借话音转折,抓住人的心理弱点。
132.作诱饵,组合恐惧敌胆丧
甄托罗突然出手,莫闲不是真的没有防范,本来只想拖延时间,但话还没有说两句,对方已悍然出手,而且出手诡异狠辣,手往腹前轻击,一缕鼓声从虚空中产生,集成一束,直袭莫闲的心脏。
他的用意很简单,就是在一击之下,解决了莫闲,然后化成莫闲,混入太子府中,伺机刺杀太子,其余人他都不带,标准的艺高胆大。
莫闲不知道他打这个主意,喝了一声:“来得好!”背后的阴符剑飞起,落在手中,剑一横,挡在胸前,一声闷响,莫闲往后一拉脚步,力道好大,莫闲却借脚步后一拉,卸掉力量,剑诀一指,一道剑光直指甄托罗。
甄托罗略感意外,自己的一击居然给他挡住,他感到面前这个人有些眼熟,莫闲的画像在阎罗殿中,列为要杀的人,不过莫闲修为不高,没有成为必杀的人。但他没有想,他一心一意杀掉莫闲。
他速战速决,就在这个时候,一股气机锁定了他,他脸色一变,喝道:“杀了他!”
话音一落,旁边出现了数人,有男有女,一个个手中拿着乐器,琵琶、琴和鼓,还有一些乐器,莫闲都叫不上名字。
甄托罗头顶上轰的一声,却现出法相,马头人身,头生独角,俱呈肉色,于腰间安置横鼓,在膝前安置二竖鼓,手击鼓如雨,一圈圈鼓声波纹在身边数丈之内纵横交错。
他从气机感应到,来人是一个劲敌,故此,他把莫闲扔给他的手下,专心对付来人。
“藏头露尾的家伙,我介子壅专杀你们这些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臭虫。”介子壅的嘴很损,一开口,就将甄托罗标为臭虫,谁叫他回答莫闲的问话时答非所问。
“你们这些外道,居然笑我正教是藏头露尾,你们该下十八层地狱!”说完之后,手印连变,鼓声大作,势如连天之雷,震人心魄,向介子壅压了过去。
介子壅头顶之上,现出褰虹旗,七彩星光一层层向外急展,防住宛如实质的鼓声,一声暴喝:“你也吃我一记摘星手!”
施展出他成名绝技摘星手,一只大手从空捞下,星光璀璨,声势惊人。
甄托罗手中印快得眼睛如看不清,如莲花般的绽放,而法相的手印变幻万端,纷纷印在面前的腰鼓和竖鼓上,鼓声响成一遍,而冲天的灵光随着鼓声纷纷化作各种法物,在天代中如雨点一般,向介子壅射去。
满空的降魔杵、宝瓶、戒刀、三叉戟、板斧、流星锤、飞箭等,所有可想像的兵器法物都出现在天空,灵光闪烁,半边天空都映成七彩。
看着满空法物,介子壅并不惊慌,还是如刚才一样,摘星手依然从空中伸下,无数法物一遇到摘星手,纷纷消逝,连波澜都没有起,而飞射而来的法物,一遇到褰虹旗的七层虹光,也像遇到一个黑洞一样,纷纷不见踪影。
摘星手抓下,甄托罗的法相陡然抬头,三个大鼓飞起,如同天崩地裂一声响,摘星手拍在三件法鼓之上,一圈圈波纹宛如实质,向四周横扫出去,摘星手崩溃,而甄托罗的法相也崩溃。
甄托罗一声闷哼,嘴角出现一丝血痕,而介子壅的褰虹旗光华也一阵变幻,看起来没有什么时候事,但介子壅胸中发闷。
介子壅脸上一阵变脸,眼中露出杀机,这是第一次介子壅目中如此明显表现出来,他的杀机都忍不住了,同样,甄托罗眼中也是杀机盈目,但两人都知道,对方不是那么好拿下。
他们这边一动手,那边围住莫闲的八个男女,四男四女,鼓声为导,化形具现出来,一面战旗为导,琴声响起,无数刀枪剑戟具现出来,琵琶声中,一遍水火裹着刀枪剑戟,再加上莫闲不知道什么乐器,莫闲的眼前,一片刀山火海,在战旗的指引下,轰然而至。
莫闲哼了一声,手中阴符剑划出,一线光华,似乎将空间划开,剑光到处,一抹清风起,将众多具现形象如抹去,天地间只剩下一缕剑光。
剑光一过,乐音所化形象如同泡影一样,而战旗却被折断,飘飘倒下,渐渐消散,谁也没有注意到,八人中的鼓手,陡然愣住。
“变阵!”旁边一名女子一拉他,他徒然分成两半,腰间鼓也一分为二,这时,他们才发现,那一剑,居然斩了他,连同他的法器,而众人不觉。
这个女子一声惊叫,其他人刚走位,看到这一幕,立刻神魂俱伤,莫闲心中一动,人都有恐惧等情感,修士也不意外,不过大多数修士,把他的感情压得很深,能做到泰山崩于眼前而不动声色,此类修士,一般定义为正道,而另一部分修士,却把各种情感放于最大,随心所欲,其法术也偏于此,擅长利用种种鬼怪魔头,操纵人的负面感情。
从道理上来说,阎罗殿属于正道,不过所行走入极端,魔门之所以为魔门,所行这方面很多,利用自身负面情绪,召唤魔头,并降服之,为自己服务。
莫闲心中一动,他所炼制的阴珠,虽不是魔头,但使用阴魂,对常人来说,也是极其可怕,他笑了,手诀一动,鬼灵出现,分成二半的那名修士,突然动了,鲜血淋漓,甚至肠胃等都拖地上,就在众人神魂皆丧时,两片身体站了起来,鲜血孔化作血雾,那种恐怖深入骨髓。
偏偏莫闲眼睛往众人一望,不自觉间**咒使出,要是在平时,他们根本不会留意,此时心灵之中,已被恐惧占据,而莫闲的**咒不是让他们失去理智,而是稍稍强化他们的恐惧心理。
他们像常人见了鬼一样,脸色苍白,浑身控制不住汗流了下来,双腿发软,手中乐器都差点扔了,在他们的眼中,莫闲仿佛是恐怖的魔王,就在这当儿,莫闲的阴符剑光一闪,又一名修士死在他的手下。
他们再也支持不住了,发了一声喊,手中家伙一扔,四散逃走,太可怕了,他们不知什么原因,被恐惧占据了全部思想,只有一个念头,赶紧逃离这里,再也不要会对这个恶魔。
莫闲陷入沉思,他并没有追赶,他自从修行黄庭大道后,由于他所得两本书,一本是《黄庭经》,还有一本《黄庭集注》,这两本书,都只讲修行,而没有相关法术,莫闲的法术是另外所学,但《冲虚通妙神霄雷法》一书,却是修行和法术两者结合在一起。
他从今天一战中,却发现一条路,也许《黄庭经》也能与法术同修,他想起《黄帝内经》中所说,东方生风,风生木,木生酸,酸生肝,肝生筋,筋生心,肝主目。其在天为玄,在人为道,在地为化。化生五味,道生智,玄生神,神在天为风,在地为木,在体为筋,在藏为肝,在色为苍,在音为角,在声为呼,在变动为握,在窍为目,在味为酸,在志为怒。怒伤肝,悲胜怒;风伤筋,燥胜风;酸伤筋,辛胜酸。
南方生热,热生火,火生苦,苦生心,心生血,血生脾,心主舌。其在天为热,在地为火,在体为脉,在藏为心,在色为赤,在音为徵,在声为笑,在变动为忧,在窍为舌,在味为苦,在志为喜。喜伤心,恐胜喜;热伤气,寒胜热,苦伤气,咸胜苦。
中央生湿,湿生土,土生甘,甘生脾,脾生肉,肉生肺,脾主口。其在天为湿,在地为土,在体为肉,在藏为脾,在色为黄,在音为宫,在声为歌,在变动为哕,在窍为口,在味为甘,在志为思。思伤脾,怒胜思;湿伤肉,风胜湿;甘伤肉,酸胜甘。
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肺主鼻。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藏为肺,在色为白,在音为商,在声为哭,在变动为咳,在窍为鼻,在味为辛,在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北方生寒,寒生水,水生咸,咸生肾,肾生骨髓,髓生肝,肾主耳。其在天为寒,在地为水,在体为骨,在藏为肾,在色为黑,在音为羽,在声为呻,在变动为栗,在窍为耳,在味为咸,在志为恐。恐伤肾,思胜恐;寒伤血,燥胜寒;咸伤血,甘胜咸。
恐为肾,他肺神现,应该能变化成法术,他日,他一身诸神现,神通自足,他隐隐约约见到了一条通天大道,他隐约有了想法,不过,这不是思考的时候,等等彻底解决了眼前的事,再考虑不迟。
他以恐惧之术吓走了围困他的八人,其中两人死于他的剑下,他回过头,目光盯住了战斗中甄托罗。
甄托罗刚才吃了一个亏,他祭起了一个手鼓,鼓声振荡,向介子壅打去,他已看到手下陡然向发疯一样,四散而逃,有二名却死在莫闲的剑下,他退志已生。
133.释天怒,地水火风起旃檀
鼓声激荡,如滚滚惊雷,法宝发出鼓声,比之前的法术更凶猛,介子壅的褰虹旗也光华大作,迎了上去,声浪炸开,冲开浮云,双方都往后撤。
甄托罗趁机打出一串菩提子,共十二颗,这是一次消耗品,斗大的金光分成两组,先后袭向介子壅。
甄托罗却一收手鼓,身子化作一道金光,音乐响起,就要脱离战场。
不好,他要逃!介子壅脸色阴沉,龙邛圈出手,不再管那六颗菩提子,反正它们也打不破褰虹旗的防卫,直向甄托罗追去。
天空之中,听到隐约有音乐响起,天花飘落,甄托罗陡然加速,正在这时,天空中陡然出现一道粗粗的闪电,一下子打断了他的遁法。
甄托罗遁光微微一顿,向后飘去,闪电走了一个空,莫闲以神霄雷法,一个落雷,阻了一阻甄托罗,就是这一阻,决定了甄托罗的命运。
后面龙邛圈已到,他大叫一声,身形连幻,但还是被龙邛圈所伤,口中喷出一口鲜血,身体一个下沉,下面的莫闲却动了,身和剑化为一道剑光,冲天而起。
可叹紧那罗部的副首领甄托罗,当场血洒长空,死在莫闲之手。
介子壅一见大喜,说:“好!死得好!不过,他的法宝倒别据一格,他看来是紧那罗部的,不知是哪一位?”
“紧那罗部?我明白了,不怪他们攻击时,以乐音为基础。”莫闲说,莫闲明白了,紧那罗,传说中,八部天龙中一部,似人似神,是乐神。
解决了两拨前来刺杀的人,莫闲说:“不知两派拼得怎么样,不管如何,我们要登场了,还要借助前辈。”
“哈哈,好说,我们执名分,平叛乱,走,立刻发动!”介子壅是一个战斗狂人,听说魔门和阎罗殿在血拼,他巴不得早些参入其中。
莫闲和介子壅回太子府。
现在阎罗殿和魔门两方打出真火,开始时,释天和阴九幽还顾忌着身下的城市,到了后来,已将城市中的居民抛之脑后,皇宫中隐隐传来四皇子被杀的叫喊声,阴九幽哈哈大笑:“你的计划落空了,四皇子已被杀!哈哈!”
释天陡然怒道:“四皇子被杀,妫嗟他活得了吗?”说着,不问双方僵持,轰的一声响,身体中走出一人,飞投向皇宫去,自身也变成了三首六臂,本来他有四道八臂之能,但化为一人,剩下三首六臂。
手中法宝纷纷向阴九幽打去,根本不问是否伤着下方的城市,天空中地水火风咆哮着卷了过去。
阴九幽见他拼命,也将身子一晃,头顶上冲出了九幽法相,也是三首六臂,三首一首望向过去,一首望向当下,另一首,却望向未来,横贯三际,竖穷八方,一出现,一股苍沧幽远的气息立刻笼罩在城市上方,无善无恶,过去之首不经意间望了下方城市一眼,凡被他望见的人,顿时愣在那儿,身体骤然缩小,消失在空气中,而房屋街道,却变了一个模样,重新焕发出旧日的风采。
而被他现在之首望中的,看起来没有变化,下一个时刻,陡然消失,好向不存在于世;而被未来之首望中的,人迅速衰老,物体也眼看着变旧。
阴九幽的法相只上随意一眼,下方城市已然变了模样,成百上千的人莫名消失,他收回了目光,却向释天望去,地水火风刚刚翻滚出来,过去之首一望之下,莫名地倒卷回去,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
释天虽在疯狂之中,却结出了横竖三际印,身前如万花筒一样,眼中却金了一金,地水火风又从虚空中涌出,如滔天巨浪,不论空中,还是地面,一切如横扫过去。
他已不顾一切,莫闲和太子府的修士看到,见天空之中,红的火,白的水,青黑色的风,还有褐黄色的大地,只向地面冲来,莫闲一惊,强忍住没有发动纵地金光法,他的第一念头,居然是有多远逃多远,这已经不是意气之争了,而是如灭世之战。
虽然只是一座城市,他身边的子渊喃喃地说道:“疯了,疯了,城市之中能有人幸存么?”
介子壅头顶之上,轰然之中,褰虹旗出现,万道虹光层层叠叠,转眼护住了亩许大的一块地方。
整个城市一瞬间寂静了,所有的人呆呆看着从空而降的地水火风,连在皇宫中的妫嗟也呆呆看着天空,什么名利,这一瞬间,他发现自己是如此可笑。
妫嗟呆呆望着天空,却没有想到,天空之中,出现一个人,正是释天的分身,一眼看到妫嗟,他身边有修士还有武者,将他护得死死的,但此刻却一个个心神为天空中异象所夺,当一道金光从释天分身的指尖而出,直到射在妫嗟的身上,妫嗟才明白过来,但地一瞬间,人变得很苍老,接着生命之花凋谢。
季满反应过来,已经迟了,他怒吼一声,在寂静了城市中分外瘆人,桃木剑化作一道紫红色光华,直向天空卷去。
释天冷冷的一眼,他感到如坠冰窟,手指竖起一根,气象万千,似乎已不是手指,化作倾天一峰,敲在紫红的剑光上,剑光一刹那,全部收敛,接着暴出一团紫红光芒,桃木剑化作碎屑,满空飞舞,季满一张口,喷出一口鲜血。
仲凯手中铜钱剑一扬,不是御敌,而是金光一闪,把他和季满摄入铜钱眼中,接着光华一闪,就此消失。
释天做完此事,他都懒得杀季满,一转身,迈步进入地水火风之中,失去的踪影。
到这时,修士们才反应过来,各色宝光升起,想在即将到来的地水火风中求得生存。
而普通的人,则看着地水火风像天幕一样坠落,有些人闭目等死,有些人歇斯底里地叫着,一切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显得无能为力。
就在这时,一阵梵唱响起:“…如是我闻,一时,佛住舍卫国只树给孤独园,尔时,世尊告诸比丘,于色爱喜者,则于苦爱喜,于苦爱喜者,则于苦不得解脱,如是受、想、行、识、爱喜者,则爱喜苦,爱喜苦者,则于苦不得解脱。诸比丘,于色不爱喜者,则不喜于苦,不喜于苦者,则于苦得解脱。如是受、想、行、识不爱喜者,则不喜于苦,不喜于苦者,则于苦得解脱。尔时,诸比丘闻佛所说,欢喜奉行。无常及苦、空、非我、正思惟,无知等四种,及于色喜乐…”
随着梵唱声,一缕佛光从太子府中诞生,莫闲及众人看时,见智通盘坐于地,低眉合掌,念诵着《阿含经》,一股檀香味从他身上泛起,莫闲陡然想起一种传说,不由失声叫道:“旃檀功德佛光!”
旃檀功德佛光,与其说是神通,不如说是一种愿力,唯其大慈大悲,愿一切众生得度,心中无丝毫杀念,虔心礼佛,才有可能一现,它很神奇,有一门神通,旃檀神光,就是根据旃檀功德佛光所化,可是杀机纵横。
莫闲叫了起来,修士中听闻过这个传说的人刹那间动容了,神奇的是,以智通为中心,旃檀功德佛光似乎超越时空,只在一刹那,整座城市就充满了神奇的佛光,浓浓的檀香味充满了每一个人的嗅觉。
旃檀功德佛光一现,所有城市中人立刻安定下来,心中似乎有信心,许多佛子和居士都念起了经,莫闲感觉一种心念之力,并不强大,但千千万万的人心念之力加在一起,引发质变,调动了天地间的灵力。
它中和着由释天所引发的地水火风,不是防御,而是中和,在众修之中,只有莫闲隐约有感,这是他开了三千窍穴后,对自然信息更别敏感的原因。
他隐隐感到另一条路,这种感觉很熟悉,他略一沉思,想了起来,上次太子受季满暗算,他取回了草人,他无意中说了漂亮话,当时觉得很舒服,他寻找无果,今天这种感觉和当日一样,他恍然有悟,是人心,人的心念力,怪不得佛门要香火,佛门修行走上另一条路,与道门不同。
他凭着自己感觉,心中在推演其法门,他不知道,他这样做,实质是在解析佛门的法门,说出去惊世骇俗。
推演了一会,并没有解析出旃檀功德佛光的秘密,但却得出了一个法门,借用香火之力,凝聚临时的法相,只是虚有其表,实则不堪一击。
但莫闲却很高兴,证明这个方法能行,他发现另一个法门,凭他的感觉,能利用天地间的灵信,这看起来很小的一件事,却使莫闲真正从一个自发的修行者向一具自觉的修行者转变,当别的修士将师门传下来的东西当成金科玉律时,莫闲却迈出了自我的一步。
当天空中地水火风压下来时,玉佛寺的揽玉律师脸色也变了,如此大规模的神通,他只能护住玉佛寺,此时,突然出现旃檀功德佛光,他深深拜了下去。
134.佛光盛,两方走后尘埃落
揽玉律师深深拜了下去,起身坐起,口中梵唱起,他不知道是什么大德高僧发出了旃檀功德佛光,他心中欢喜生,佛门兴矣!
先前,他答应妫嗟劝说太子,因为妫嗟给他许诺,如果他当了皇帝,会大兴佛门,但被智通挡住。
随后便是灭顶之灾,虽然他有把握度过,但城中居民恐怕十不存一,对此城来说,完全是灭世之灾,看这手法,恐怕是阎罗殿的那位神通失控所致。
全城笼罩在佛光之中,在地水火风一起,阴九幽九幽法相一现,法相垂眼,造成成百上千的人伤亡,见地水火风向城市涌去,他哈哈大笑:“释天,你阎罗殿修佛,却行灭世之举,真不愧为阎罗殿!”
说完之后,法相一收,身体向后急退,他脱离了与释天的战斗,而九秋仙姑一见,身形一闪,也退出了战场,寻香没有追,黯然叹了一口气。
“生与死有什么区别,一切都不过是虚幻,无眼耳鼻识身意,无老死亦无老尽,一切不过是一场梦,人生本苦,与其留在世间受苦,不如早日死去。”释天的疯狂不见了,反而冷静得可怕,“你的妫嗟死了,看你还有什么后手?”
“哈哈,我圣门谁说要立妫嗟为帝,不过是他自己所为,要想得到帝位,就要付得起代价。”阴九幽哈哈大笑,他的目的达到了。
释天也笑了:“我们四皇子是死了,那又如何,天下之大,我们有的是时间,人间佛国一定会建立,我们走!”
说完之后,回身就走,寻香深深地看了阴九幽一眼,好像把他记住,随手一个法术往上空一丢,空中绽出一朵美丽的金婆罗花,随即化作光华而去,城市中升起百余道遁光,尾随而去,看样子走得一干二净。
但莫闲知道,他们没有走尽,大相国寺内还有许多人没有走,他们潜伏下来。
阎罗殿一走,阴九幽笑道:“我们走!”一纵遁光,九秋仙姑随手发出信号,城市各个角落,又飞射着百余道遁光,齐向空中而去。
在他们走时,笼罩整座城市的大阵消失,城市又一次完整的出现在军队面前,他们临走时,摆了一道,让剩下的太子势力和南宫鹤势力来一场血拼。
当军队正要开进国都,一骑飞到:“南宫将军有令,令各回防地!”
军队一遍哗然,但调军的虎符却正好和领军的相符,轻轻松松,军队退去,在南宫鹤的府中,凌余行却带着一帮人,看守着南宫府的人,观主也一样被俘。
原来,莫闲早已防范,凌余行来请介子壅时,莫闲就已经和凌余行达成协议,在关键时刻,他会带着一帮人,在莫闲事先用**术布置好的内部人员领路下,轻松控制了将军府,南宫鹤长叹一声,和六皇子一起被凌余行抓住。
南宫鹤的虎符和将军印也被太子的人收缴,所以,当军队进入安都时,被虎符退去。
七日后,裕定帝驾崩,太子登基,而孟夏自杀,六皇子圈养,南宫将军府失势,而智通却因为救了安都,被封为护国法师,介子壅和莫闲等人,悄然引退。
“师叔,你看那个和尚,多么风光,又是护国法师,又是在安都城外选址建古华寺,师叔,你出了那么大力,别人连名字都未提到你。”凌余行嘴里叽叽咕咕。
介子壅随手给了他一个脑兜,“哎哟!”凌余行喊了起来。
“就让你多嘴,他佛门借助皇权,看起来很风光,哪有我们来的逍遥,只拜天和地,不拜人间君王与群臣,莫闲那么大的功劳,不也是悄悄的走了,你凡心动了,回山之后,让你师傅给你上上规矩,多炼炼心。”介子壅恶狠狠地说道。
“师叔,不要啊!”悲嚎声响起。
莫闲笑了,说:“介前辈,凌兄也是开玩笑。”
子渊也笑了:“幸亏我们走得快,不然真要陷入红尘中,莫师弟,这次幸亏了你。”
“多亏师兄提醒,才使我明白,自己用心太巧,修行中人,不得不随时反省自己,这次我准备了许多手段,有些手段并没有用上,我在大相国寺布下了暗手,也在妫嗟府上布下暗手,只有在南宫府上布下暗手,被凌兄运用了,其余的,我一起告诉后来的师兄弟,希望他们也不要用到。”莫闲感概的说。
在他们身边,走着一个女子,不过白纱蒙面,她就是绿猗,曾经的德妃,她不愿见惠明,莫闲征得子渊同意,便带着她上路。
皇宫内,皇后苦笑着对皇上说:“南宫嫣出家了,拜在智通门下,古华寺另立一庵,好友一场。”
“朕知道,要不是看上梓童的份上,杀了南宫鹤都不为过,也好,她既然一心向佛让她出家,也是遂她的愿,但她身边丫环坠儿,我听先生说过,倒是一个忠心的丫头。”
“皇上对她感兴趣吗?”
“朕对她没有什么心思,只是想起了先生的话,一时感慨,对了,你跟她保媒,让她嫁一个好人家,不以丫环身份。”
“明白了,皇上,我会以干妹妹的身份,将她嫁出去,你想起了先生的什么话?”
“先生说,道佛两门,均不能用之政事,教化民众尚可,朕深以为然,先生是仙人一流,逍遥于世外,我们只能对先生曾经赞赏的人,尽量使他们生活得好一些,先生曾经落脚古槐观,明天我和你去古槐观看看,先生于朕,恩重如山,如果没有先生,也许我已经成了枯骨。”
莫闲不知道这一切,对他来说,世间的事,则是他无意间所为,也许以后,他再也没有兴致。
在和介子壅几人分开后,六人一路回到天随山,莫闲见过潜虚子,将事情经过讲了一遍,并说:“师傅,现在绿猗姑娘没有地方去,徒弟自作主张,带她回山,还请师傅拿一个主张。”
“你要我拿什么主张,你都将人带回来了,她是天狐一族,你惹了一个麻烦,我知道你,与魔门的绿如相恋,你难道想姐妹齐收?”
“师傅,不要开玩笑,我是看绿猗姑娘可怜,天下之大,已无她的容身之处,才自作主张,将她留下。”
“好了,你让她在山中结庐而居,本门修行,入门而守规矩,但到了一定阶段,规矩已化入你心中后,你就能做到随心所欲而不会越过规矩,你这次做得很好,我也没有什么可以教你的,这是你的无间祭坛,我已经纯化过,你回去好好参悟,它的奥妙很深。”
“谢师傅!”莫闲接过了无间祭坛,他这次得到不少法器,甚至还有法宝,这些都是战利品,而且和他所学不对路,他心中起了将这些东西作为祭品,看看能不能从无间祭坛中得到什么东西。
在离他草庐不远的地方,一座新的草庐落成,是绿猗的草庐,绿猗虽然带着面纱,但她婀娜的身姿,还是引来了许多弟子,就在莫闲拜见师傅时,在他们帮忙下,当莫闲回来时,草庐已完工。
“绿猗姐,你就住下,我们遇仙宗的人很随和,人也很好。”莫闲笑着对她说。
“又回到山林,还是山林中舒服,过去,我和绿如总幻想有一天能在大仙宗中生活,不想这一天就这么来到,我没事,能不能在这附近,我种些花草之类?”
“你随意,这一遍山坡,都是我的,不要说花草,就是你把这里翻个底朝天,也没有人问你。”
莫闲与绿猗比邻而居,他们一起谈谈心,自从绿猗来到,莫闲这里平时根本见不到人影的情况改变了,许多弟子,甚至有真传弟子,隔三岔五便出现在山坡上。
莫闲知道他们醉翁之意不在酒,遇仙宗不禁止婚嫁,大多数真传弟子保持单身,因为修行者的寿命比常人长得多。
莫闲心中却没有妒意,这和绿如的情况完全是两回事,莫闲明白了,自己对绿猗只有感激之情,以前的他完全误会了。
他除了和绿猗说说话,更多的时间却是在修行,肺神七元之子身披黄云带,坐在白虎身上,白虎看起来很温顺,一点也没有当初的样子,但莫闲知道,白虎代表什么意思。
肺属金,位在西方,西方生燥,燥生金,金生辛,辛生肺,肺生皮毛,皮毛生肾,肺主鼻。其在天为燥,在地为金,在体为皮毛,在藏为肺,在色为白,在音为商,在声为哭,在变动为咳,在窍为鼻,在味为辛,在志为忧。忧伤肺,喜胜忧;热伤皮毛,寒胜热;辛伤皮毛,苦胜辛。
他翻看一本剑诀,《大庚辛白虎剑诀》,对招式他是一目带过,这是他从藏经楼中借出来的,因为这本书上,讲的是如何炼剑成丸。
135.悟神通,莫闲奉命走天涯
他肺神已觉醒,力气大增,但他有了境界,却无相应的法术,故从藏经楼的第三层中,找了半天,寻找了一本《大庚辛白虎剑诀》,在第三层中,剑诀并不多,并且放在角落里,也没有什么光华,他只看中它能炼剑成丸。
拿到手之后,他才发现,这是一门古老的剑修法,剑法简单,直来直去,关键在于温养肺金,肺在地为金,吞西方星宿之力,混合肺金,形成剑气,然后合剑而成,是为剑气成,动念之间,剑出鞘,化为剑光,目光所及,皆能斩之。
然后,凝剑成丸,不像一般剑修,往往用灵药洗剑,目前,莫闲也这样做,是以阴符剑灵性大增,纯粹以心念洗剑。
古剑法就是古剑法,大概那时,灵药洗剑还没有流行,心念与剑一体,无大无小,剑便化丸化虚,从口入或鼻入,依附肺金,是以剑丸成,后再分念而控,是为剑光分化,随控制越来越完美,甚至做到剑气分为十二万九千六百数,剑细如丝,是为化剑如丝,分合不定,依本性,形成剑意,是为剑意凝,剑意长,与天地一种精神合一,是为剑心成,方为剑仙。
莫闲看后,犹自苦笑,如果依此,他剑修还没有入门,虽然他和曹光等论剑,自认为已经剑气初成,他的剑气剑光,却不是大庚辛白虎剑诀上所记载的剑,不能扫灭法术,虽能破开宝光,但不是他的剑气,而是他的砍柴功。
真正剑修,必须炼胸中一口剑气,然后合剑。
每天傍晚黄昏之时,他一个人冲着天空吐纳,他开始修炼胸中一口剑气,同时,也在思考,如何利用肺神七元之子,肺主忧伤,连带他都有些忧伤,这不是他的本意,在声主哭,在音为商,为此,他专门请教了相关人等,终于弄清楚了,什么为商。
一日,在修行完采取西方星宿之力后,心中忽有所喊,他冲着空旷的山野,一阵悲凉哀怨的声音从莫闲口中而出,刹那间,天空低垂,落叶纷飞,树木一瞬间变黄,似乎秋天在瞬间降临人间,热闹的山林,变得寂静无声,树上鸟,树下的走兽,嗦嗦发抖。
绿猗正好在照料花草,陡然间听到这一声,浑身毛发都竖了起来,心中没来由一阵忧伤,想起绿如,也想到了惠明。
“原来如此!”莫闲自言自语道,他明白了,虽然目前还不成熟,却打开了他的思路他可以做到更强,不过,那会伤到他的肺,怪不得前辈没有留下相应的法诀,人的五脏对应着五行,影响着人的五志,更对应着五方,对应着五季(春,夏,长夏,秋,冬),原来,人的身神影响着自然,如果用于攻伐,却是天地变色。
莫闲只是出了一个肺神,他只是初入门,却已这样,如果到了极点,恐怕方圆数十里,数百里,以及数千里内都会出现变化,这种已不是普通的神通,完全可以比拟改天换地的大神通,天地间肯定会有所反应。
潜虚子坐在云床之上,正在默运元神,体察天地间的变化,突然之间,身体一抖,他睁开了眼睛:“童子,你去莫闲的住处,唤莫闲前来!”
松寿童子叽咕道:“天色已晚,恐怕师兄已睡下!”
莫闲刚回来,松寿童子就到了门口,莫闲说:“师兄,这么晚了,怎么光临我这里?”
“师尊老人家不知发了什么病,大晩上叫你去。”
莫闲跟着童子,来见潜虚子,洞府之中,没有别人,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华,香炉之中,定神香袅袅升起,莫闲大礼参拜:“师尊在上,有什么事要徒弟是办?”
“本来没有什么事,现在我想起一事,被你一嗓子把我从静定中惊醒,你试验什么法术神通?”潜虚问道。
“师傅你老人家真的神通广大,离这么远都知道,我自悟了一种神通,趁晚间没有,试一下手,就被您老人家发觉。”莫闲大拍马屁。
“不要油嘴滑舌,说正经的。”潜虚子脸色一正,说道。
莫闲就把自己所悟说了一遍,潜虚子陷入沉思,过了一会说:“你所说得有道理,我并非修行黄庭大道,黄庭大道是早期的功法,没有相应的法术,是有点不像,你所悟应该是真的,看来古仙人并没有注重神通,事实上,黄庭大道也好,金丹之道也好,守一法,符咒法,修行到高级阶段,本性灵通,自然会有神通,修为是本,而神通为用,神通为降魔护法所用,修为才是根本。”
“师傅教诲,莫闲紧记心中,师傅刚才说,有事叫我去办,不知何事?”
“我们所在大安国,只不过是三千莲花大陆的中的一个,我在年轻时,曾经游览过其他莲花大陆,在去的途中,曾与一个女子有缘,她不知在不在人世,你替我去看看她和她的后代。”
“莲花大陆?”莫闲是第一次听说。
“这是一个秘密,本来你不能听闻,最起码等你的实力到了相当于元婴层次,宗门才会告诉你,世人不知,我们这个大陆,辐源辽阔,从东到西,大概十二万九千六百里,形似莲台,座落在大香海中,我们所谓东海,实则是内海,在莲花之内,大约相当于莲蓬到花瓣之间,外面才是无尽的混沌之海,人不能渡,在东海的东面,靠近莲瓣的地方,有一处传送阵,通过它,能进入其他大陆,你以为我们的世界是唯一,像我们这样世界,最起码有三千个,每一个大陆上,佛道昌盛。”潜虚子说。
“原来是这样,不怪一个阎罗殿,各大门派好像看不见,原来外面的世界如此广大,那么有没有一个大陆,道家很兴旺?”
“你可知道,我们道家是怎么来的?”
莫闲摇摇头,潜虚说:“传说这个世界外,还有更广阔的空间,这本是佛教的天下,但后来道教从天外来了三千客,于是留下传承,又飞升了,这才构成了我们修行界,是道佛两元。”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
“不知道,我虽是你的师傅,只到了其他莲花世界,不曾到过天外世界,也许飞升的前辈明白,但他们一去不回头,你问我,我问谁?”潜虚子笑道。
“师傅要找的女子是什么地方人?”
“她住在东海天仙岛,传说当初仙人落脚处,后来才来到大陆,她叫陆婉秋,当时,我是金丹大成,本没有资格过传送阵,我师傅飞升在即,有外功未积,我许下诺言,替师完成三千外功,我师才告诉我,并给了我一个令牌,我才得以成行。”
“师傅,当时你已金丹圆满,我可是相当于筑基修士啊!”莫闲叫道。
“你修黄庭之道,哪里是什么筑基修士,你的战力就是遇上金丹修士,也可以一拼,再说,我又不叫你进入其他莲花大陆,只是叫你去天仙岛寻访一个人而已。”潜虚子笑道。
莫闲问清楚了天仙岛的方位,和陆婉秋的相关情况,陆婉秋是天仙岛一个中型门派天仙门的弟子,当年她筑基有成,外出寻找地煞时,不慎为地煞中妖物所伤,为潜虚子所救,发生一段恋情,而潜虚子那时,过传送阵,在另外世界机缘巧合,悟通了砍柴功,从而进阶元婴,等他回头,偏偏那女子因为采天罡而不在岛中。
两人就这样一次次错开,今天,正好莫闲悟通了肺神神通,动静不小,潜虚子干脆让莫闲去天仙岛,也算保护莫闲。
莫闲独自一人,出了天随山,向东而去,非上一日,到了齐国的临缁,由此做海船入海,他不是不能飞行,但据潜虚子说,天仙岛据大陆有四五万里远,已靠近莲瓣,莫闲自己飞行,一方面怕法力不够,另一方面,大海茫茫,怕自己迷路,所以乘海船,海船并不到天仙岛,而是到五千里外的一座大岛崇名岛。
莫闲从崇名岛再换乘海船,经过三至五趟,才有可能到达天仙岛。
大海之上,船是齐国富翁吕澄的船,并不是专门为搭人,而是一艘货船,出海一次,大约来回二个多月,风险很大,但利润丰厚,船上除莫闲外,还有三位客人,其中一位是和尚,还有二位,却是中年人。
莫闲上了船,进入自己的船舱,小心的查看了一番,他不认为有人会对他不利,不过做杀手的习惯依然在,他的眼力却比以前利害得多,发现船已有些老化,不能跑几回了,其他倒没有发现什么隐患。
那个和尚身上有法力波动,不过相当于炼气高层,也就是初入禅境而矣,其他二人,以莫闲的眼力,就是一个凡人,不过身上有武功。
在出海的第十天,船遇到了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