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收祭坛,却入十九地狱中
莫闲鬼手抓向祭坛,祭坛突然血焰喷发,无数恶鬼蜂拥而出,鬼手一接触血焰,一声怪叫,缩回了阴珠。
莫闲一愣,他用阴珠开辟,寄托鬼灵,本来就是取巧之法,虽然可以使用大量的阴魂法术,但弊端也是很明显,调用和控制鬼灵有时不能如意,不像皇甫冉那样。
眼看祭坛又要归隐,莫闲也急了,左臂一起,缚龙索出,一道淡红色光华闪起,血焰还有其中恶鬼汹汹,但淡红色光华外面闪着细碎的电光,辟开了一条通路,血焰恶鬼一遇到淡红的光华,纷纷散作烟气。
缚龙索一下子捆住了祭坛,缚龙索绷得笔直,电光和血焰相持起来。
莫闲一见,手中急收,但祭坛似乎有万钧之力,一点点往莫闲身前移,空间似乎不稳,莫闲着急也没有用,空间波动越来越大。
莫闲在乾坤袋中翻看,一颗珠子引起他的注意,是泥犁珠,是通过雾岚海时,如意蝓体内所得,集地底污秽和瘴气精华而成,却污别人的法宝。
虽然莫闲还没有祭炼,但它也能污损法宝,莫闲心中一动,这个祭坛也算一件法宝,那么泥犁珠能不能污损它。
想到这里,泥犁珠出手,一下子便出现在祭坛上方,祭坛上方陡然出现一道黑光,是从那个鼎之中发出,无数抵御纷纷亮起,脱离了鼎,围绕着泥犁珠,空间出现了漩涡,通向那深不可测的地方。
祭坛居然启动了,莫闲没有想到,在漩涡中,出现上只白骨爪,一把抓住了泥犁珠,缩了回去,祭坛一下子平静下来,祭坛上飘然落下一张玉纸,无视龟甲的黄光,落到了莫闲手中,同时,祭坛一下子变得轻松,缚龙索一下子把它拉到身边。
莫闲顾不上细看,急忙将它和那张纸塞入乾坤袋,阿鼻狱由于镇狱法宝被收,空间立刻不稳,剧烈地摇晃起来,好像蛋壳一样,居然出现了丝丝裂缝。
莫闲一见之下,立刻收了龟甲,手中阴符剑立刻顺着空间纹理,一剑劈出,空间居然给劈开了一道口子。
莫闲身影一闪,脱出了阿鼻狱,无巧不巧,正好跌入到黑地狱的底层,看到了智通和无藏尼,两人正坐在那里,琵琶骨被锁,身边无尽的符文闪烁着,分分秒秒在抽着两人的法力,另外,还有两人,坐在一旁,身上明显被符文封印,正是惠海和惠明。
他一怔,智通和无藏尼及惠海惠明听到声响,以为然越回来了,抬头一看,不禁一愣,居然进来一人,手持宝剑,不是然越,智通和无藏尼不认识莫闲,但惠海和惠明却认识莫闲。
惠海大喜:“莫道友,快打碎我身上的封印!”
莫闲眼光一凝,眼睛之中,似有无数符篆在流转,他看清楚了,惠海和惠明身上一条条光线纵横,再细看,却是无尽的符篆锁链,要是一般人来此,也许对此没有办法,但对身具砍柴功的莫闲来说,转眼间看出符文之间的薄弱处。
他轻笑一声,手起剑落,只一剑,惠海身上的封印锁链便一下子崩解,惠海站了起来,莫闲又顺手一剑,将惠明身上的封印锁链也给破除了。
两人一起,惠海正要感谢莫闲,一群人从黑暗中现身,阎罗殿的人,幸亏莫闲破除封印很快,快得出乎他们的意料,但阎罗殿的人也反应过来。
莫闲忙对惠海师兄弟喊道:“你们挡住他们,我来给智通大师他们解开封锁。”
智通大师摇摇头:“这位小兄弟,你们快走,我们被困在这里,每时每刻被身外的法阵抽着法力,送往黑地狱的各处,法阵异常繁复,恐怕然越会来了。”
莫闲眼中符文流转,但对于他们的面前阵法,莫闲迟疑了,无数数不清的符篆互相交融,莫闲虽然看出几处破绽,但这几处一破,估计阵中两人也将殒命,一时间,他难住了,砍柴功虽能破除眼前阵势,破除容易,但不伤人却不容易,砍柴功本身就是杀伐利器,根本没有想到这种情况。
他陷入踌躇之中,他心中也在着急,却不知他先前收的祭坛,祭坛一收,黑地狱十八层,他们在十九层,也就是控制中枢,并不算十八层地狱之中,每一层地狱都有镇狱之宝,由大千因果业力镜总控,开辟十八层空间,并在主时空之外。
莫闲收了阿鼻狱的镇狱祭坛,十八狱失失衡,一时间,十八狱震动,阿鼻狱收缩,空间出现振荡不已,根本不能如意控制,是以然越虽然在大千因果业力镜中看见莫闲跌入十九层,却只能看着,而不能移入第十九层。
然越先前把大千因果业力镜招走,智通和无藏尼也就不能把握然越的行踪,他们不知道然越暂时不能赶过来,当然,也不知道,他们暂时就被困在第十九层。
然越卷着皇甫冉进入火坑狱,看到常玉、曹光,还有妙玉和静音,众人一见然越和皇甫冉在一起,常玉立刻脸变了:“师弟,是怎么回事?”
“他识时务,已投降我们阎罗殿,你们几人困在火坑狱中,还想垂死挣扎!不如学他,弃暗投明。”然越眼光一闪,他这一手,彻底断了皇甫冉的念想,甚至然越考虑,是不是放跑一个,让皇甫冉大名扬天下。
他有点拿不定主意,在他心中,这一行人已经死定,他们一死,并没有知道皇甫冉的事,让他回去卧底,是个好主意,但他心中也不放心,因为皇甫冉是个标准的小人,贪生怕死,能背叛遇仙宗,也就能背叛阎罗殿。
另外一条,就是让他本来面貌暴露在天下人面前,他的名声可谓臭了,但却给阎罗殿带来好处,有个遇仙宗的人,投入阎罗殿,证明阎罗殿的正义之处。
然越这么一说,对面几个人的脸都变了,常玉道人更是大怒:“皇甫冉,师傅收你为徒,待你不薄,你居然敢叛宗!”
皇甫冉脸上惭愧之色一闪而过,换了另一副嘴脸:“师兄,你不想想,我们为什么替佛门中人出头,能得到什么,与其送了命,还不如识时务为俊杰。”
“我不是你的师兄,遇仙宗也没有你这个败类,我替师傅清理门户!”常玉道人怒上心头,手诀一指,身后火云箭如烟花一样暴发,直向皇甫冉射去。
皇甫冉哼了一声,诸天鬼神变煞诀立刻上身,虽然损失了三大灵鬼,气势不能弱,身上立刻鬼气森森,手指上绿黑二色浓烟起,化出无数的鬼头,呼啸而上,挡在面前。
火云箭被鬼头围着,立刻变得缓慢。
妙玉看见,手中出现了海灯,指头一弹,一朵灯花飘然而出,眼一眨,投入鬼云之中。
然越看见一盏灯出现,见妙玉手指一弹,一朵灯花似慢实快,转眼之间,没入皇甫冉的鬼云之中,手中孔雀立刻上前一刷,一道红光立刻成墙,灯花也正好暴发,轰的一声,精芒四射,四周烟云一扫而空,如山的火焰暴发,皇甫冉一声哼,脸色苍白,但在红光护卫下,什么事也没有。
然越冷笑着和皇甫冉站在一起,很轻松地防住了灯花的爆炸,而皇甫冉虽然灯花没有伤到他,但因为鬼云被破,受了反噬,眼光凶狠地盯着了妙玉。
“海灯!?”然越诧异地看了妙玉一眼,又看了静音师太头顶上的如意珠,笑了:“看来幻化宗真富有,被我收了小定海珠,现在又出现二件法宝,马上就不属于你们了。”
手中孔雀翎开始散发出五色毫光,就在这时,曹光祭出了纯阳剑丸,剑丸一出,剑气冲霄而起,然越心中一阵毛骨悚然。
不好!他身体一晃,人就消失,纯阳剑丸化作一道剑光,似乎要斩破一切相,但人消失,旁边的皇甫冉只受了剑光波及,一声惨叫,化成黑烟,在远处现出身来,他又被斩去一个灵鬼,肩头之上,鲜血淋漓。
皇甫冉脸色苍白,眼睛充满了恐惧,他抬手往肩头一抹,手上烟气起,却不料肩头又“澎”的一声,残余剑气炸出,把他的手炸得满是鲜血。
他手中烟气又起,手上被割开的地方,肉眼可见,肉芽蠕动,很快就又变成好好的一只手,再次烟气起,往肩头上一抹,这回没有什么剑气,肉芽蠕动,很快就完好如初。
就在曹光指挥剑丸,追着然越而去时,然越头上升起二十四团精芒,祥光万道,瑞彩千条,一层层诸天似乎展开,纯阳剑丸能斩一切境相,但要发挥纯阳剑丸的威力,需要修者有足够的法力,而这一点,恰恰是曹光的弱点。
剑光斩破了一重天后,再也不能前进,然越露出了笑容,手中孔雀翎扬起,就要刷下去,就在这时,黑地狱陡然震动起来,然越顾不得收取剑丸,忙取大千因果业力镜,望其中一看,镜中立刻显示出祭坛为莫闲所收。
不好,还没等他有所动作,纯阳剑丸却被曹光收了回去,随后,更大震荡随之而来。
92. 白虹归,白猿祭炼大日珠
震荡一起,空间明显出现了裂缝,众人不知发生了什么,然越却脸色大变,袖子一卷,变得无限长,一把卷起皇甫冉,他一瞬间消失,他要赶回第十九层,但空间已混乱,他不仅没有到达第十九层,反而到了第一层拔舌狱。
眼见得无数长舌的恶鬼惨嚎着扑了上来,想避开刑罚,但冥冥之中,似乎有无形钳子存在,舌头被拉得笔直,就是这样,恶鬼看到了两人,死也要将两人拖下水。
皇甫冉一见,就要出手,他刚张开嘴,想喝一声,却不料一开口,还没等他喝出声,舌头似乎被钳子夹住,喝声变成了惨叫声,他感觉一股力量在拔他的舌头。
他的眼前出现了幻觉,两只大鬼正在握住钳子,死命的拔他的舌头。
然越看了他一眼,随手一甩,他顿时清醒过来,发现自己一切依旧。
然越却一脸阴沉,皇甫冉不知道怎么回事,然越发现自己没有回到十九层,却进入了第一层拔舌狱。
空间全乱了,大千因果业力镜依然可以看到其他人,但却不能如意传送,然越心中有些明白,大概是十八狱失衡。
虽然他黑地狱对他来说,根本构不成威胁,但出不去是个事实。
空间中又一股浪潮涌来,他随手一刷,却碰到一物,黑红的光华顿起,是一只钳子,拔舌狱的镇狱之宝。
然越没有想到是这件东西,后退了二步,它已离开了它的位置,被然越一刷,顿时消隐。
空间猛然一亮,然越只觉眼前一花,眼前大地上无数刀枪剑戟等兵器,上面挂满了人,却没有死,一个个呻.吟着、咒骂着、哀号着,各式各样,他们被随机移入刀兵狱。
远方大地上,四象阵笼罩,里面两人,正是子渊和子常,他们已经困在这里有三天之久,虽然子渊的追风剑追风逐电,但在刀兵狱中,御使宝剑,显得异常吃力,所以他干脆和子常在一起,只是间隔出剑,抵御着刀兵狱中不时冒出的刀剑。
子渊和子常都快绝望了,就在前不久,大地出现了震动,不仅是大地,连空间都出现了震动,刀兵狱中威力寺增,无数厉鬼惨嚎声骤然加剧,子渊感到一股大力要夺走他的追风剑,急忙凝神定气,才将剑牢牢的控制住。
心中也庆幸,自己将子秀的追电剑早已收起,不然的话,追电剑肯定会被这股力量夺走。
空中偶尔出现了裂纹,子渊和子常大喜,他们看出来,那是空间裂缝,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黑地狱发生了变化,他们出狱有望。
远处的天空中又出现两人,子渊眼尖,看见两人,一个他们认识,正是皇甫冉,而另一具他们不认识,一个非常妖艳的男人,他们都将他误认为是女子装扮。
他们来的时候,没有这个人,怎么会和皇甫冉在一起?
然越也看到两人,他现在没心思和两人纠缠,不过,既然是敌人,那就给他们添点麻烦,在乾坤袋中,找出一剑,正是白猿道人的白虹剑,随手一甩,飞剑划出一道炫目的白光,刀兵狱,名符其实,白虹剑一出,然越并没有祭炼,要抹去白猿道人的烙印,然越没有时间,因为白猿道人还没有死。
干脆就利用刀兵狱来消磨其烙印,同时也给两人增加凶险。
剑一出,立刻引动刀兵狱中刀兵反应,一道白虹身后,无数刀剑等物蜂拥而来,直向子渊他们飞来。
甩出了白虹剑,然越又一刷,五色毫光一闪,两人消失在刀兵狱,皇甫冉感觉身上一寒,进入寒冰狱。
子渊见两人消失,无数刀剑涌来,许多上面还挂着人体,人还没有死,痛苦的嚎叫着,这个人的恶意明白无误,发生了什么事?皇甫冉究竟怎么了,两人心中升起巨大的疑问。
子渊手一指,追风剑呼啸而出,先敌住这口剑再说。
刀兵狱中气息侵蚀着白虹剑中白猿道人的烙印,白猿道人正在祭炼大日轮珠,还有二日,就祭炼成功,到时管教黑地狱大放光明。
绿如在一旁护法,突然之间,白猿道人身子一颤,差点祭炼的大日轮珠出了差错。
绿如一惊,知道他在炼宝,不好打搅,白猿道人心中明白,白虹剑出现了变顾,心念涌出,在刀兵狱中,子渊的追风剑刚要碰上白虹剑,突然白虹剑一个转折,破空飞去,将不稳定的空间贯穿一个大洞。
白虹剑的表现令子渊和子常困惑不解,两人见此,立刻升起遁光,子常连四象阵都来不及收,随着白虹剑后面飞遁而出。
白猿道人本以为白虹剑是由然越祭炼的,才触动烙印,他一收宝剑,本来是临时挣扎,让对方不好祭炼白虹剑,谁知一催白虹剑,白虹剑居然飞了起来,他一喜,分出部分精神,收回白虹剑。
本来黑地狱如果不出现混乱,白猿道人根本收不回这口剑,他也知道这点,黑地狱显然是阎罗殿高人所开辟,它根本不在正常空间内,而是如洞天一样,虽不及洞天那么完善,空间之间的间隔让白虹剑没有能力返回。
毕竟白虹剑打破空间壁垒不是那么容易,谁知黑地狱因为失去阿鼻狱的镇狱之宝而变得混乱,黑地狱在调整,它们之间的空间壁垒不用打破,自己就出现了裂纹,所以白猿道人一收白虹剑,白虹剑居然响应。
子渊和子常见机快,立刻跟着白虹剑遁出,白虹剑一连穿过几道空间壁垒,轰的一声,出现在荡天山的一处洞前,跟在其后子渊和子常也出现在荡天山。
绿如正在护法,见外面飞来一道白光,刚要出手,白猿道人开口了:“丫头,不要拦,是我的白虹剑!”
“爷爷,你的白虹剑怎么飞了回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我试着一收,就这么收回来了。”
“难道那个小明王怕了你,故意让你收回来?”
“听说小明王很骄傲,怎么会怕我,不对洞口有两人!”
绿如一听,立刻化出阴魔化身,出现在洞口,子渊和子常一愣:“绿如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双方几乎同时发问,绿如定了一下神,将自己的经历一说,当听说到白猿道人在洞中祭炼大日轮珠,子渊和子常明白了,那口剑是白虹剑,落入小明王然越之手,看来,那个看起来像女子的人,就是小明王然越。
两人也将自己经历一说,直到跟着白虹剑出来,绿如一听,问道:“你们有没有看见莫大哥和其他人?”
两人摇头:“我们一进入黑地狱,便与你们分开,然后便陷入一片刀兵的世界,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刀兵地狱,根本不知道他们陷入什么地狱,我们商量一下,该怎样救他们。”
“不用忙,爷爷说了,他祭炼大日轮珠,能让黑地狱大放光芒,光明一现,地狱就不成地狱,到时候,我们再去救人。”
“好,我们在这里等着,奇怪的是,皇甫冉怎么和小明王在一起?”子渊说。
“他和小明王在一起,是被俘还是背叛?”绿如也陷入沉思,如果是背叛就好了,莫大哥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杀他。
“不管怎么说,我们从最坏的角度考虑,防范皇甫冉,但不要杀他,最好能俘虏他。”子常说。
子渊点点头,目前从最坏角度考虑,能够减少不必要的损失。
“白猿前辈还需要多长时间?”
“大概两日。”
“我们就等两天,希望里面的人能支持两天。”子常叹道,他倒没有怀疑黑地狱出了问题,以为他们能出来,全是白猿道人的功劳。
黑地狱中十九层,惠海和惠明大展神通,特别是惠明,完全展现出一个佛门护法的实质,身形幻化,成为两头四臂,两根盘龙棍如风车一样,浑身金光,像一个杀神,碰着死,挨着亡。
惠海盘坐在地,身上佛光现,手印一动,成法镜印,凭空出现一面镜子,周边无数天众等一起加持,一道镜光,照到惠明身上,惠明便成了两头四臂。
惠明的神变中意变如成,都不需要惠海以法镜印加持,能变化成三头八臂,足下莲花托起,是无上的佛家护法神功。
莫闲陷入沉思之中,眼中符篆一层层出现,但他并没有完全陷入状态之中,在敌人环绕中,他要留二分力。
果然,一个和尚躲过了惠明的棍子,到了莫闲的背后,一杖像莫闲打去,莫闲随手一弹阴符剑,和尚大叫一声,身体一顿,口中一口鲜血喷出。
幸亏莫闲不是全力,他才保住了一条命,但随后剑光闪起,莫闲头都没有回,剑看起来向身后一划,却正中和尚的咽喉,和尚禅杖落地,手捂着咽喉,倒了下去。
他想不通,明明他以金刚护体法护身,身外无形金刚环立,怎么会中剑,而且,破开了他的金刚不坏之身。
93. 法力源,一剑斩断获自由
(大家元旦快乐,新年好!由于放假期间,临近春节,事务较多,更新可能不稳定,但保证最起码一天一更!)
不一会,就肃清了残敌,莫闲还在沉思,他眉头死锁,惠海见到他这付样子,不由地说:“莫道友,有什么困难?”
“可以解开这里锁镇,但这些符咒已与两位前辈相互融合,我破除了符咒,两位前辈也难幸存!”莫闲说。
“这!”惠海本不擅长这些,听到此话,不由得焦急。
“小友,我们情况我们知道,你们往是快走吧,这些符篆已与我们血肉相连,不停地抽取着我们的法力,用以支撑黑地狱的运行,我们两人成了黑地狱的法力源,根本不能离开这里。”智通说道。
“什么?”惠海和惠明眼睛都红了,想不到他们的恩师居然被黑地狱作为法力源。
惠明怒吼一声,身上气息节节攀升,居然没有惠海的帮助下,轰的一声,又长出一头和双臂,手中棍一扬,身下莲花一现,就闯到智通的面前。
还没等他发威,智通身前一层层符篆亮起,一股无比的大力将他抛飞出去。
“住手!”惠海叫道。
“没有用的,痴儿,你是与师傅作战,这些符篆借助师傅的法力,根本不是你能抗衡的,还是快走,不然,然越回来,你们就走不了,记住,不要再来救我,把上座部发扬光大。”智通平静地说。
“师傅!”惠海和惠明跪了上来,眼中含着眼泪,师傅就在面前,看得到却救不出来,让两人恨自己的无能。
莫闲依然在观察,看到无数符篆在流转,从近而远,一丝丝精纯法力从两人身上源源不断向外流去,伸入看不见的空间。
他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对智通和无藏尼说:“两位前辈,晚辈虽不能根除你们身上的符篆,却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惠海像看到了一线希望。
“我能斩断两位前辈与黑地狱的联系,但不知后果如何?”
“会伤到我师?”
“不太清楚,两位前辈的身体已适应法力外流,如果骤然斩断,恐怕会有所不适,应该不会丧及性命。”莫闲想了一会说道。
“小友,你尽管放心施展,老衲既然送命,也好于在这里坐牢。”智通说道。
莫闲将目光投向无藏尼,无藏尼也笑了:“小友尽管施展,一切该有定数,阿弥陀佛!”
在众人的期待的目光中,莫闲后退了几步,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眼睛时,目光之中已无一点人的模样,平静如镜,但目光深处,无数符篆在流转。
“呛”的一声响亮,阴符剑飞了出来,莫闲伸手,轻飘飘一剑斩下,空中陡然亮起一层又一层符篆,紧紧相勾连,似乎无数奇特的丝线。
莫闲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剑顺势而入,他没有用一丝法力,但在四人看来,剑似乎一瞬间绽放出耀眼的光辉,一层又一层符篆展开,剑以一种玄妙的轨迹,以无厚入有间,根本没有什么声音,但众人听到物体的碎裂声。
智通和无藏尼身体陡然鼓了起来,又随即瘪了下去,两人口一张,喷出了一口血,十八层地狱也剧烈的波动起来,在第十九层的四人,也感到如在风浪中,颠颇不已,
又一声大响,空间出现无数的裂缝,一件件镇狱宝物都现身,散发出种种光芒,十八层地狱似走马灯一样现在面前,火坑狱中,曹光一瞥之下,透过空间裂缝看到了莫闲等人,他眼疾手快,祭起了纯阳剑丸,冲天剑气将空间裂缝扩大,静音师太一见,喝了一声走,如意珠裹着众人,闯入十九层。
在寒冰狱中,本来震动已平静下来,然越正利用大千因果业力镜观察,寻找切入点,准备返回第十九层,刚有了一点头绪,蜃寒珠出现,寒气大盛,接着空间剧烈振荡,却如他正要跨起空间,一下子移了过去,目标本来是第十九层,却偏偏这时候出了例外,眼前一花,却出现在舂臼狱中。
迎面一个石杵冲了下来,皇甫冉不由自主手一动,一道灰光迎了上去,但灰光一碰到石杵,立刻消散,然越轻轻一挥手,一切石杵都退了,然越淡淡地说:“你用鬼气想抗衡石杵,却不想想这是什么地狱,舂臼地狱,一切鬼魂都被舂成齑粉,然后,业风一吹,又重生,无穷无尽地受苦。”
皇甫冉放眼望去,见无数舂臼在舂着鬼魂,鬼魂的惨叫声上冲云霄,大地之上,一排排舂臼中,都有一个鬼魂,鬼魂想逃出来,哪里可能。
皇甫冉不由地打个冷战,然越又一次望向大千因果业力镜,镜中浮现出十九层中的情景。
在十九层地狱中,莫闲看到曹光他们穿过了裂缝,到了跟前,一看没有绿如,他心中往下一沉,此时,地狱十八层已经消隐。
莫闲不通推算,如果这次回去,一定要学会一门推算法,《易经》虽然知道,但他并不通推算之法,绿如她在哪里。
静如和妙玉看到了无藏尼,此时两人已经站了起来,身边符篆已经缩回了身体,两人虽能够行动,不过一脸苦笑,虽有法力,却被符篆锁上,跟常人一样。
但两人还是谢谢莫闲,莫闲不好意思说:“我只能做到这个程度,不能解开你们身上封镇。”
“不要紧,能够重获自由,便是了不起,也许是佛祖对我们的考验。”智通说。
静如和妙玉立刻来到无藏尼的身边,问明了情况,此时,莫闲也像曹光和常玉道人打听绿如的下落,听说根本没有和他们在一起,莫闲心中顿起希望。
常玉道人听说了智通和无藏尼的情况,也皱起眉头,他不是子常,对阵法只有粗浅的了解,估计就是子常来了,也不一定能解开,莫闲是因为他的砍柴功,对万物有一种直观的认识。
“我们先离开这里。”智通说道。
“怎么离开?”曹光问道。
“有三种方法,一种破开地狱空间。”智通虽能身上法力被封锁,但见识还在,“这里是阎罗殿中大能所开辟,名义在天荡山,实质并不在天荡山中,人工开辟的小空间,只要法力足够,便可以破开空间,回到天荡山。”
“要怎样的法力?”
“佛家修为得到果位,而道家修行,大概比金丹略强。”智通说,众人皆苦笑,这里有两个人有果位,可是他们的法力被封,其他人都不到金丹。
“还有二种方法呢?”莫闲问道。
“一种是用大千因果业力镜,法力输入,自然可以脱离空间,回到主空间。”
“大千因果业力镜?”
“本来它在十九层中,不知怎么,突然飞走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智通也不知道,感到困惑不解。
“是不是一面圆镜,能发出白光,无视法宝的光层?”莫闲陡然想起了然越手中的镜子。
“你见过?”
“我在阿鼻狱中时,被它发出的白光罩住,小明王问我:‘大道修行,可有因果否?’”莫闲答道。
“你怎么回答?”智通一急,热切问莫闲。
“我回答:‘大道修行,不昧因果!’什么事也没有,好像他发现了什么,拖着皇甫冉破开空间而走,我不知道为什么?”莫闲依然不解。
“天意啊!你要回答其他,恐怕你早就死了,因果业力集中暴发,将人直接送入轮回,偏偏你的回答如此,因果业力依然如旧,你才能站在这里。”智通长叹一声,“既然大千因果业力镜在然越手中,这条路不通,不过奇怪,然越遇到了什么,按理来说,他手中有大千因果业力镜,早已来到十九层,怎么没有动静。”
“会不会给子渊和子常,绿如给困住?”曹光插话了。
“子渊他们是什么修为?”
“他们几个大概相当于筑基圆满,快到金丹。”
“不太像,小明王一身修为莫测,就是普通金丹修士都不要想战胜他。”智通摇摇头。
“那第三种方法?”
“第三种方法,就是找能控制的物体,一般这样的空间之中,都有传送阵之类的东西,不知道有没有。”
“那我们就一寸一寸的找,不知道里面的空间大不大?”常玉道人说道。
“前两种办法我们达不到,只能寻找了。”静如师太说道。
他们在此中寻找所谓的传送阵,然越冷笑,皇甫冉见然越看着大千因果业力镜,脸上带着冷笑,他跟在然越的身边,好像一条狗,事实上,他也就是一条狗,他还寄希望于然越,最好把莫闲杀掉,不,不止是莫闲,把所有人都杀掉,这样,他的丑事就不会传出去。
他小心翼翼的问:“主人,您笑什么?”
“我笑他们妄想,想在十九层中寻找什么传送阵之类,不知道黑地狱中,根本没有这一类东西,平时出入黑地狱,要不是阿鼻狱中镇狱之宝阿鼻祭坛被人所收,黑地狱陷入震荡平衡之中,我早就出现在十九层,还容他们猖狂。”然越说道。
皇甫冉心中一愣,阿鼻狱,不是莫闲所在的地狱,那不是说,阿鼻祭坛为莫闲所收?
94. 成浑圆,众人无路抗明王
莫闲他们在十九层寻找传送阵,他们所在是一处宫殿,出了宫殿门,四周一片昏蒙,他们在宫殿中找,每一寸地面和墙面都不放过,众人找了好长时间,就是没有发现。
“我们去外面瞧瞧。”惠海说。
众人出了宫殿,十九层根本望不到边,众人目力强劲,可是只能望出去一二里,周围一片昏蒙蒙的,看不清楚是否有边界。
而且,周围除了暗沉沉的地面,寸草不生,一片死寂的世界。
莫闲开了眼窍,目力还强于同类修士,可是依然只能看出一二里,在此间可没有方向,他们把大殿门的开向认为是南,莫闲说:“我去南方。”
“我去西方。”曹光说。
“我去北方。”常玉说。
“我去东方。”妙玉说。
“剩下的人就在原地,我们下去十里左右,看看情况,然后回头,再作商量,看看能不能发现些什么。”莫闲说。
其他几个人点点头,莫闲运起缩地法,几步之间,留守的众人已发现他进入昏蒙之中,不是雾气,就是很突兀的人消失了,其他方向的三人也和莫闲类似。
莫闲脚下很快,回头看看宫殿,宫殿已经消失,视力依然在一二里以内,他估摸着脚下的路程,已经在四里开外,平坦的大地上根本没有起伏,单调的黑黄色的土壤依然向远方伸去。
莫闲陡然看到前面有一座宫殿,心中一动,加快了步伐,眼前建筑有些熟悉,莫闲皱起眉头,它的样式好像和刚才那座宫殿一样。他像抓住了什么,但灵光一闪而没,他摇摇头,宫殿并没有后门,他沿着宫墙,继续向南走。
突然他呆住了,因为他看到了惠海他们,刹那间他明白了,他好像走了个圆,他再往南边看,常玉在匆匆地赶来,他再往东西方向看,两个人影显示出来,正是曹光和妙玉,其他人也很惊讶。
“我明白了。”莫闲说,“这里类似于一个圆,不论朝什么方向走,最终都会回到这里。”
莫闲一说,众人回味过来,但常玉道人想起一事:“如果是一个圆,我应该遇见你,但我并未在路途中遇到你。”
“这倒是一个问题,难道我们看不见时,这里空间有什么不同?换句话说,当我们进入到那片昏蒙之中,不知不觉中便被传送到相反的方向?”莫闲沉吟道。
“但我们并没有被传送的感觉?”曹光说。
“也许这就是传送阵。”妙玉说到。
“但传送来传送去,我们依旧没有办法出这片空间!”常玉说道。
“有一点希望也不能放弃,我们大家一起走一趟,也许人多,可以发现端倪。”惠海说。
众人也没有别的办法,决定一起去看个究竟,他们选择了一个东南方向,一起向东南方向走去。
这回众人没有使用法术,而是一步步地走,他们走的时候,眼睛始终在注意,没有一丝异常,智通和无藏尼法力被封,但感觉依然在,他们经验很丰富,可是依然没有看出任何端倪。
众人终于回到宫殿,面面相觑,到处是一样,不用说传送阵,单调的大地上,连多余的起伏都没有,更看不出有什么阵法之类,难道就要困死在这个地方?
众人一筹莫展,莫闲抬头看着天空,天空中偶尔闪过灰色的裂纹,难道要从那些裂纹中闯出黑地狱?
正在这时,空中出现一道裂纹,迅速扩大,二个身影出现在空中,正是然越和皇甫冉,然越哈哈大笑:“这回看你们逃到什么地方去!”
他还没有笑完,莫闲已将**针发出,六点细细的幽光一闪,在昏蒙的背景下,稍不留意,就看不见。
不仅是莫闲,常玉的火云箭,曹光的百煞剑,还有妙玉的海灯的一点灯花,已经不分先后的打来,众人如有一个念头,打人不过先下手。
然越还没有笑完,宝光已到,然越手中孔雀翎一刷,五色光芒泛起,刚要大骂,轰的一声,灯花如火山一样爆发,精芒四射,把他的骂声打断。
灯花散后,然越虽然有些狼狈,但分毫没有伤着,众人已将各自的宝物收回,心中并不轻松,这般猛烈的打击,居然只让然越有些狼狈,莫闲自忖如果换身而处,恐怕已经一命归西。
这一番打击,虽然出乎然越的意外,但结果更出乎众人的意外,众人心中都有一种拔腿想逃的感觉,但身在十九层,要是能走,早就走了。
然越受了一番打击,怒火上冲,面色狰狞,完全破坏了他那酷似女子的精致面孔:“好得很,我要不将你们一个个后悔来到这世上,我就不叫小明王!”
身上杀气浓厚得宛如实质,就连在他身后的皇甫冉都好像猫爪子下的小老鼠一样。
莫闲一见形势不对,手中阴符剑一指,昏暗的天空中陡然一道霹雳,劈向然越,然越冷冷地看了莫闲一眼,手一翻,法相现,一只五彩孔雀头顶着大千因果业力镜,迎向电光。
大千因果业力镜中放出一道白光,照向闪电,闪电不知什么,突然改变了方向,击在地面之上,地面出现了一个大坑。
因果的错乱,让闪电在不知不觉中改变了方向,只还是然越没有祭炼大千因果业力镜的情况下,如果他祭炼了,恐怕闪电会落到莫闲的头上,或者在场的任一个人头上。
然越法相翅一振,无数五色祥去笼罩,一声响,五色神风顿起,中有飞刀飞剑,还有大木烈焰,更带着无数的巨石,随着黑烟烈火,一起向众人罩了下来。
静音师太头顶出现了如意珠,珠光如水,将众人护住,莫闲的心灵之中,没有危险,也就没有放出龟甲。
如意珠的清光剧烈波动着,好在没有一丝烈焰金刀突破,但静音师太显然受到了很大压力,脸色惨白。
一波攻击才过去,孔雀法相暴涨十倍,一声长鸣,张开嘴,猛然一吸,刹那间,狂风顿起,连同宝光都被它吸动,慢慢地向它口中移动。
“不好!”智通和无藏尼脸色大变,莫闲等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只感到这一招威力无穷,而智通和无藏尼知道,这是孔雀明王部的杀手锏,想不到小明王炼成了。
当年孔雀大明王为妖时,曾在大雪山为害,四十五里路把人一口吸入。如来在雪山顶上,修成丈六金身,被他也把如来吸下肚去。如来欲从他便门而出,恐污真身;故如来佛剖开他脊背,跨上灵山。欲伤他命,当被诸佛劝解,伤孔雀如伤佛母,故此留他在灵山会上,封他做佛母孔雀大明王菩萨。
而这种神通便流传下来,故此,小明王然越的孔雀法相使出这种神通,虽不能与孔雀大明王相比,但诸人也不是如来,没有如来的那种金身,要是进入孔雀的腹中,下场可想而知,故此,智通和无藏尼脸色大变,但在目前情况下,什么神通也使不出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步步的被孔雀往口中吸。
莫闲等人虽不知道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神通,见它能吸动如意珠的宝光,静音师太虽抗拒着,但在如意珠的宝光内,众人也一步步向前移动,心中一急,**针打早已打了出去,六道幽光一闪,但一近那张大嘴形成的漩涡,宝光无形中散失,针化成铁水,这是阴风髓和冥铁所炼,就是有数千度的高温,也不会融化,一件法器,就此烟消云散,莫闲心中一痛,嘴角都出现了血丝。
妙玉眼前出现了海灯,手指一弹,一朵灯花飘了出去,一近漩涡,还没等灯花爆发,就被进入漩涡,妙玉哼了一声,灯花已失去联系。
曹光终于祭起了纯阳剑丸,一道剑气冲霄而起,连天空中都出现了裂缝,一道精纯的剑光斩出。
纯阳剑丸到底是纯阳阁的镇派之宝,一剑之下,空中传来孔雀的鸣叫之声,漩涡消失,吸力也随之消失。
纯阳剑丸能斩一切境相,可惜的是它的持有者功行太浅,并不足以发挥其威力,只能发挥不到百分之五的威力,虽然斩断了吸力,但却不能伤孔雀法相。
“好东西!想不到你们手上居然有这样的东西!”然越眼光一闪,手中孔雀翎一起,五色光华又起,直向纯阳剑丸刷来。
曹光刚要指挥剑丸,突然之间,感到剑丸之上传来重如山岳的力量,不好!曹光一个激灵,忙不叠的往回收。
莫闲一到五色光华起,又一次进入砍柴功的功境之中,无数符纹相互勾连,自我循环,他一动,一剑凌空划出,空间如水一样起了涟漪,恰恰斩在五色光华和剑丸之中的空间之上,没有什么声响,却见五色光华陡然一分。
曹光大喜,猛的一收,顺利地将剑丸收回。
然越眼中一沉,正在这时,陡然空间大震,无数光芒似乎从空间中生成,一扫之前昏蒙的情景。
95. 空间变,顿悟时空些许密
小明王然越的神通被纯阳剑丸打断,正要收取剑丸,莫闲横插一脚,以砍柴功截断了五色光华,小明王脸一沉,他以前不以莫闲为意,莫闲却一次次出乎他的意料,他刚要对付莫闲,突然间空间震动,光明大作,一颗大日突兀而现,一日现,黑地狱中第一次大放光明,所有阴暗一除而空。
一青一白两道剑光穿过了重重空间,出现在然越面前,一个声音哈哈大笑:“然越,我又来了,破除你的黑地狱,你再用净世咒看看,我怕不怕?”
“白猿,你忘了你的白虹剑是怎么丢的?”
“然越,你还在做梦,不看看,我的白虹剑早就回来了,你的末日到了!”白猿道人现身,手指着青白两杀剑虹,绞杀过去。
随着白猿道人现身,空间又出现二男一女,正是绿如和子渊及子常,绿如一眼看见莫闲,高兴地叫了一声,飞快的扑了下来,子渊和子常也紧随其后,静音师太忙将宝光打开,将三人放入。
“莫大哥,你们怎么到这里,这里已是黑地狱的第十九层,属于地狱外的枢纽?”绿如见到莫闲,脸一红,问道。
“我也不清楚,莫名其妙的就来到这里,这里很邪,不管往什么方向走,都回到原点。你怎么和白猿前辈在一起?”
“最初我和你们分开,困入寒冰狱,我正在寒冰狱中大杀四方,那个人来了,一出现便对我下杀手,是白猿爷爷救了我……”绿如将她经历简要地说了一遍,莫闲这才明白怎么一回事。
子渊和子常也将自己经历说了一遍,曹光在一旁,脸上带着苦涩的微笑,他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感觉,看着佳人,但并不是他的佳人,心中既替绿如感到高兴,同时又充满了苦涩,他知道他的感情不对,却又放不下,有心斩断情丝,却心中又难舍。
绿如抬头看着天空中两人各施神通,杀成一团,幸亏静音师太的如意珠,不然的话,巨大的波动就足以让他们退出十里外,但里面空间特殊,不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皇甫冉退出去好远,绿如一眼看到他,他可没有如意珠,但他身体却不断在人和鬼之间变幻不停,战斗的余波一旦涉及他,他便化成几股黑烟,一会儿后,又恢复了人形。
“皇甫冉,他怎么在然越背后?”绿如好奇地问道。
自从进入黑地狱后,绿如和众人分开,并不知道皇甫冉为了活命,已经投降的然越。
但其他人基本上知道这一点,刚才战斗中顾不上皇甫冉,而此时,白猿道人和然越战得正酣,而白猿道人也不好意思拉下面皮,去欺负一个后辈,所以选择性的把他给忘了。
绿如这一说,常玉道人脸立刻沉了下来:“不要提这个贪生怕死的叛徒,等一会儿,我会替师傅清理门户!”
绿如明白了,望了一眼莫闲,眼中意思很明确,就是名正言顺告诉莫闲,你现在可以杀他了,而不用担心遇仙宗的门规。
莫闲也笑了,他微微地摇头,他不会先动手,让常玉道人先动手,如果常玉道人杀不了皇甫冉,他肯定不会让皇甫冉活着走出去。
天空中的争斗,渐渐白猿道人占了上风,不过意外还是出现了,两人争斗,对于莫闲他们来说,完全称得上毁天灭地,而这里是在黑地狱中,空间本来就不稳定,怎禁得起两人一番折腾,开始还好,但随着两人争斗,脆弱的空间早就不堪重负。
要是在外面的主空间,两人争斗再凶,也不会引起空间的变异,但这里不行,这毕竟是一个小空间,而且并不稳定,要不然,莫闲收了阿鼻祭坛,也不会引起空间的剧变,让莫闲掉入十九层,虽然莫闲本身处于十八层阿鼻地狱,也就是世间人通常所说的无间地狱。
空间出现了多处裂纹,随着青虹剑一闪,又一条空间裂缝迅速扩大,将众多小的裂缝连成一体,并迅速向两边伸展过去。
无巧不巧,皇甫冉就在空间裂缝扩展道路上,皇甫冉猛然瞧见一条黑黝黝的裂纹向他延伸,连忙一闪,不知道他身后不知怎么时候生成了一条空间裂缝,一下子掉落到空间裂缝之中。
众人只听到一声尖叫,空间裂缝已经闭合,皇甫冉消失了,常玉道人一呆,莫闲也是一愣,他们不知道皇甫冉是死是活,他就这样从众人眼前消失。
大裂缝一生成,周围空间迅速崩溃,然越抵抗越来越吃力,见空间混乱,心中一动,头顶上升起了大千因果业力镜,想用它护住身体。
白猿道人看见了,冷笑一声,手中丢出一物,栗子大小,一出手,便绿光一闪,轰然爆发,居然是一颗阴雷珠。
绿火一瞬间像火山爆发,无数绿色精芒闪起,白猿道人身体一伸一缩,便来到众人面前,说了一声:“跟我走!”
青白两色光芒大放,卷着众人投入一个漩涡中,眼前一切光怪陆离,剑光和如意珠似乎失去了作用,莫闲一刹那间又进入那种状态之中,类似于砍柴功的状态,空间和时间似乎瓦解了,他的眼中除了符篆,什么也看不见。
他好像一个人孤零零在不可名状的时空中漂流,他想看看自己的形体,却发现根本看不见,连感觉都变得莫名其妙。
刹那间便是永恒,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好像常见的物体不应该只有长宽高,而是多出来不少维数,不过莫闲并不知道什么维数,那些维数却是卷缩着,还有许多方面,都一闪而过,要不是他处于砍柴功状态中,他也以为这是一种幻觉。
他莫名的升起一种明悟,这也许就是空间的奥秘,不止是空间,应该还有时间,古人说,上下四方谓之宇,古往今来谓之宙,宇为空间,宙为时间,法术中听说过有太宇之术和宙光之术,他有点明白,太宇和宙光密不可分,两者只是对同一物体的不同描述的角度。
突然之间,他感到好像周围的符篆有一块在快速移动,而且与周围格格不入,他本能想抓住它,他忘记了,自己这时候根本没有手脚的观念。
他只是本能一抓,却抓到一物,刹那间,他脱出那种状态,低头看手中物体,一看之下,顿时愣住,他手中不知何时抓住了一块镜子,他认出来了,大千因果业力镜,它不是在然越手中,而且被他的孔雀法相顶在头上。
他往周围一看,见众人一个个呆若木鸡,他把镜子往袋子一塞,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已和众人出现在荡天山上。
他忙问绿如:“你在空间中看到什么?”
绿如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说:“我能看到什么,只觉眼前一花,便出现在此处,你难道看到了什么?”
“没有,我是第一次被人带着穿越空间,所以很好奇。”莫闲撒谎面不改色,他看出来了,别人和绿如一样,他很想把他的经历和绿如分享,但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说。
“多谢白猿施主相救,南无释迦牟尼佛!智通谢谢你!”智通合什行礼。
“我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绿如这个丫头,她师傅九秋仙姑特地请我照看她,想不到这个丫头偷偷逃出来会这个小子,为了她的安全,我才出手。”白猿道人不承他的情。
“不管怎么说,你是救了我们。”智通说道,无藏尼也感谢白猿道人,白猿道人猛然盯着两人看,越看脸上越怀疑。
“你们怎么会这个样子,一身修为被封,但肉身反应犹在,难道想肉身成佛?”
白猿道人看出端倪,智通苦笑着把经过一说,白猿道人猛然抓住智通的手,惠明脸色一变,惠海却摇摇头,他看出来了,白猿道人在给师傅搭脉。
良久,摇摇头,白猿道人说:“你身体中的法力给牢牢的锁住,不是没有好处,肉身受法力滋养,倒比一般和尚活得长久。”
“肉身不过臭皮囊,事实上,没有法力又如何,我将以智慧和愿心成就阿罗汉,也许这是天意。”智通淡淡地说。
“老和尚,你倒想得开,你不想为你的古华寺报仇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他们造业,自有报应!”
“我最看不惯和尚就是这一点,哪如我们圣门,讲究有仇报仇,有恩报恩,你们和尚一点也不爽利。小子,你叫莫闲,你很好,绿如这个丫头没有看错你,不过你们的事恐怕不成。”白猿道人说道。
莫闲脸上一变,绿如也变了脸色,绿如撒娇道:“爷爷,为什么不成,难道圣门会阻拦?”
“圣门会不会阻拦,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圣门的人讲究随心所欲,应该不会阻拦,你的情况特殊,因为你所修行的是阴阳姹女独尊**,这种功法是异类,只能以处.女成道,你要修其他功法就好了。”
“什么?”绿如惊呆了,随后坚决地说:“我要和莫大哥在一起,哪怕废了修为也成!”
96. 因果了,魔宫之内神魔成
“绿如,我只求和你在一起,你既然炼有这门奇功,不要紧,我会守得住,你放心好了,我也是一个修道人。”莫闲望着绿如的眼睛,深情地说道。
“不!莫大哥,我宁可废了这门功夫!”绿如急忙说,曹光在一旁,心中默默想到,自己如果是莫闲,会不会做到?
“丫头,你不要命了,如果废掉这门功夫,你身上的阴魔就会占你的身心,而你就会形神俱灭,同时会给人间带来浩劫!”白猿道人说。
“绿如,不要傻了,能陪伴在你的身边,已是我的最大的幸福。”莫闲说。
“可是,莫大哥…”绿如急忙说,话还没有说完,给莫闲用手轻轻捂住她的嘴。
“不用说了,我知道你的心意。”莫闲轻轻地说。
白猿道人叹了一口气,说:“丫头,来日方长,也许能找到一种方法来克制阴魔,你的小情人已经见过,我们走。”
“爷爷,就让我和莫大哥在一起?”
“不行,我是和你师傅九秋仙姑说好,放你这么长时间在外,我已经是违反门规了。”
“莫大哥,不要忘记了我们的约定!”她的莫闲的约定是共同救绿猗。
“你放心,我不会忘记。”莫闲说。
莫闲望着两人越走越远,绿如一次次回头,但终于远去,直到看不见背影,曹光叹了一口气,劝莫闲说:“莫兄,绿如姑娘已经走了,大不了,你过一段时间去魔门看顾她。”
智通过来了,双手合什:“施主,你能放下屠刀,改恶从善,善莫大焉。”
“我并没有放下屠刀!”
“除恶便是扬善,想不到当日的你,我一禅杖并未取你的性命,却种下善因,今天轮到你来救我,世事轮回,因果真是不可思议。”智通长叹道。
惠明走了过来,双手合什:“莫施主,小僧之前多有罪,万望勿从心里去。”
“我是对不住你,当日虽奉命行事,但我毕竟做下了那桩罪恶。”莫闲也合什道。
惠明深深地看了一眼莫闲,他的眼中很复杂,莫闲是他的杀师仇人,却又是他的救师的恩人,他都有点迷惘。
“谢谢各位道友,人情有待异日再报,如果各位有事,吩咐一声,我们师兄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惠海双手合什说道。
“走吧!”子渊说道,“他们已经走了,可惜未能手刃然越,又加上出了一个叛徒,差点坏事。”
莫闲点点头,和子渊、子常、常玉及曹光一起上路。
然越被白猿道人的阴雷珠击中,一下子坠入空间通道,法相缩回,大千因果业力镜却遗失了,随空间乱流不知抛到什么地方,他用五色神光护体,到底阴雷珠太凶,白猿道人的阴雷珠并不是他自身的,而是阴九幽的,魔门的一个奇才,年纪并不大,他和九泉老怪,九天老圣及九春、九夏、九秋仙姑及九冬老妪合称为魔门七奇,白猿道人算是一个高手,但比起他们来,就稍逊一筹。
九幽是后起之秀,能和六人并列,他凝炼的阴雷珠甚至是正道都求之若渴,以魔制魔,能扫灭一切阴魔,是修士度劫的好帮手。
在突兀间,阴雷爆发,幸亏被空间所吸收,不然的话,就是一座山,也要化作齑粉,然越能在阴雷珠下生存,只负了一些轻伤,可见小明王之名不是虚传。
然越弹出了空间,此地距荡天山已经一千多里,他定了定神,身上衣衫已经破破烂烂,但无损他的风度和魅力,人们看到然越时,不自觉被他容貌所吸引,而忽略他的衣衫。
他定了定神,先要弄清在什么地方,眼前一遍群山,他向四周望去,见山间有妖气上升,他笑了。
而皇甫冉却在然越之前掉入空间空洞内,他一入空间之内,发出一声尖叫,但他的身体却化作数股黑烟,互相缠绕,也不知道在空间中多久,突然一股吸力将他吸入一处,他跌入出去。
里面金壁辉煌,十二具奇形怪状的雕像竖立在两边,却是一具具白骨,但明显不是人类,骨质如玉,但并不是白色,而是五色俱全。
他初进这个宫殿一样的建筑,看到诡异的情况,皇甫冉警觉得向四周望去,里面虽然金壁辉煌,但死气沉沉,一点声音也没有。
他站立了半天,见没有反应,他小心地跨出一步,半天,见还是没有动静,他将目光转向左边的第一个雕像,在脑中给骨架蒙上肉和皮,他发现这个雕像好像一只大的老鼠,但太大了,简直像一头肥猪。
他将目光转向第二具雕像,那具骨骸的头上有一对弯弯的角,分明是水牛角,角质晶莹,颜色发黑,好像用墨玉雕成。
他心中一动,鼠牛,等等,这不是十二生肖的头两位?他继续看下去,不错,是十二生肖,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的骨骼雕像,这种白骨雕像摆在这里,是为什么?
他又向通道前方望去,好像雕像在守卫着什么,他小心地向前走去,他的身上鬼气森森,如果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便会留下一下灵鬼化身,而真正的自身立刻遁离。
但通道内似乎很安全,他轻轻松松走到了尽头,尽头是一张案几,后面一个蒲团,案几上似乎有一本书。
他刚伸出手,突然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跪下!”
声音并不高,却直入内心,把皇甫冉的心防直接攻破,好像有无穷的威严,皇甫冉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浑身不受控制的似筛糠一样,头都不敢抬。
案几背后似有光芒一闪,像有什么东西扑到皇甫冉身上,随后,案几上那本书册放射出暗金色光华,里面杂挟着绿油油的光华,投射到皇甫冉的头脑之中。
皇甫冉只觉大脑轰的一声,无数信息滚滚而来,足足有一个时辰,皇甫冉苏醒过来,眼底一抹绿光闪过,哈哈大笑,这是秘魔宝篆,记录了大量魔道神通,而诸天鬼神变煞诀,不过是它一种粗浅的应用。
正因为他修行了诸天鬼神变煞诀,身上气息与众不同,才被吸入到此处,此处本就藏在时空深处,等有缘人的到来。
“想不到,我皇甫冉也有今天,莫闲,还有常玉,子渊,子常,还有然越,你们给我等着,终有一日,我要让你们跪在我面前苦苦的求饶!”
他的所有问题都解决了,连长期以来,一直困住他的筑基问题也迎刃而解,他心中怨念转化为执念,以执念驱使神魔,他笑完之后,站起身来,走到案几背后,盘坐下来,诸天神魔印一起,他要召唤冥冥中的神魔。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听到跪下时,一缕魔头的种子就悄悄地潜入他的意识中,在他意识深处已经生根发芽,他所以能筑基,完全是这缕种子的功劳。
他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转化为魔头,一缕先天魔气随着魔头而来,他的印诀转化为制魔诀,魔头嚎叫了一声,冲入他的意识之中。
皇甫冉见魔头化为一个白色骷髅头,但头上生着双角,口中念诵着魔咒,随着口中黑烟,无数魔道符篆隐隐可见。
皇甫冉也结着制魔印,口中念诵着制魔真言,制魔真言像一根根闪着暗金色和绿色的绳索,纷纷向魔头伸去。
魔头口中烟气越来越厚,符篆越来越清晰,而皇甫冉的真言所化的绳索却步步后退,皇甫冉头上汗下来了,他虽然坐在那里,浑身如水捞的一样,他心中越来越急躁,眼看降伏魔头不成,反而要被魔头降伏。
就在这时,他意识深处的那缕魔种微微一动,皇甫冉觉得脑袋一刹那清楚了许多,口中制魔真言越发急促,暗金色和绿色交织的绳索暴长,几乎在一瞬间就缠到神魔身上,神魔嚎了一声,烟火全消。
在意识中,皇甫冉的身影往上一合,一股酸痛麻胀说不清楚的感觉让皇甫冉一声嚎叫,就像神魔嚎叫一样。
皇甫冉睁开了眼,看着眼前这十二具雕像,现在他明白了,这十二具雕像其实不是雕像,而是真实的十二具骸骨,是一件半成品的十二元辰白骨神魔,他站起身体,身上冲出八股黑烟,这是他所炼的灵鬼,原来十二只,但牺牲掉四只。
他口一张,一股烟气喷了出来,转眼之间化成本命神魔,本命神魔一现,灵鬼好像末日到了,一个个蜷缩成一团,簌簌发抖,但一切都改变不了命运。
魔头嘻着一张大嘴,灵鬼化作黑烟,投入它的口中,转眼功夫,已经食尽。
接着本命神魔大嘴一张,又喷出黑烟,却是十二道,化成十二只巨兽,正是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猪十二生肖。
十二生肖一现形,便纷纷飞入十二元辰白骨神魔,和骸骨化在一起,巨大的骸骨动了,身上各色魔光闪烁,转眼之间,化成十二只骷髅头,吸附在皇甫冉的身上。
97. 剑道明,潜虚传授水火法
皇甫冉进入时空深处的魔宫,得到了《秘魔宝篆》的传承,呆在魔宫之内,修行魔功,莫闲地一路上,与子渊和曹光交流剑法,他的剑法本是世俗的剑法,虽然得到了《白猿剑法》,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是依据世俗的路数,手执长剑,并未像一些剑修,白光一道,临空斩人头。
而子渊和曹光却是走的剑修之路,曹光更是持有纯阳剑丸,交流时,大多数是子渊和曹光在交流,而莫闲更多的是在听。
他明白了,自古剑修,一派是纯阳剑丸所走之路,炼剑成丸,可以藏在肺金之中温养,出剑之时,只要张口一喷,这一派以纯阳阁最为看重,还有一派,炼剑之时,不需成丸,也不必在肺金中温养,而是在剑匣中温养,天下剑修,大多数走第二条路,甚至就连曹光的百煞剑,也是走的第二条路。
莫闲心中一动,自己修行黄庭之道,肺金中温养倒是适合自己,细问之下,剑修分为剑气成、剑光分化、炼剑成丝、剑意凝、剑心成,剑心成时,已足以称剑仙,其上还有剑归无,那种境界,就不是人言所描述。
虽然他们谈的是大概,但莫闲就缺大概,大的方向已明,就像道路上有了指路灯,目前他处于剑气初成的境界,还未到剑气大成,虽然他的剑法很高明,而且脱离了白猿剑法的桎梏,这得益于他的武艺的境界,并不是他的剑修成就。
所谓的身剑合一,这在剑气成就里面,初步得到一丝剑意而已,一般剑气成的剑修,基本上能身剑合一。
莫闲还有一个问题,飞剑修炼,别人以灵药洗剑,以增加剑的灵性,而莫闲纯粹以意识沟通来形成剑的灵性,他决定回去向师傅请教,自己也该用灵药洗剑了,剑修一剑破万法,不任对方如何,一剑斩去,的确是一种省事的修法。
一路上,除了和子渊等交流剑术,还向子常他们请教阵法,子常倒没有客气,毕竟莫闲是遇仙宗的真传弟子,对于基础阵法,他可谓倾心而教,莫闲从一个阵法方面的小白,到基础的阵法掌握住,只花了半个月时间,这还得益于他的砍柴功。
一路上虽然遇到了二起人的阻击,不过在众人攻击下,很快瓦解,连对方具体身份都没有搞清,对方已退,他们估计,是阎罗殿的人。
回山之后,莫闲第一时间去见师傅潜虚子,潜虚子看到莫闲,眼睛一亮:“你一身道气盎然,看来你进阶了。”
“师傅,我想温养一阶段,把境界巩固一下,我目前到了心光层次,周身内外一片通明,感到诸多身神似乎要显形。”
“很好,你就温养一段时间,在这期间,你可以炼一下法,入我潜虚子的门下,你一直自己修行,我也没有传你什么法术,法术虽不是根本,只是护道炼魔的之用,但道途之艰险,没有护道之力,也走不远,你修了神宵雷法,本是一门**,又修行了鬼灵之法,一阳一阴,我也有二门法术,分别是天一真水法和三昧真火诀,还有一诀,却是土遁诀,你且上来。”潜虚笑道。
莫闲依言上前,潜虚子把手一指,一滴真水渗入体内,又一指,一朵真火也渗入体内,他说:“这两门**,本来要花费数十年的苦功,但我以自身的真水和真火为种,打入你的体内,可以节省大把时间,我将它们的法诀讲给你听。”
潜虚子将两种法诀详细讲给莫闲听,莫闲一一记下,潜虚子又说:“你修行黄庭**,与金丹不同,不修金丹,专修身神,我这两门法诀,一是天一真水,能滋润修补暗伤,入肾脏,补元气;一是三昧真火,系木中火,石中火和天上火三昧集于一生,是目光之火、意念之火和气动之火勾连而成,与真水相辅相成,人体是一个小天地,三昧真火能炼出体内的毒素,而天一真水也可滋养神魂,内对你的黄庭大道有辅助作用,外用成法,天一真水可救人,而三昧真火除天地间少数几种真水可灭,几乎焚尽万物,也算是一种极大的神通。”
莫闲大喜:“多谢师傅传法,我还想要一付灵药方,是洗炼飞剑的药方?”
“你想练飞剑?也对,你本擅长剑法,这不是难事,童子,抄一份药方给他。”潜虚笑道。
“我这次去黑地狱,在朋友的帮助下,大破黑地狱,得到了二件法宝,就献给师傅。”莫闲说道。
“你得到的法宝,你自己留着,我有自己的法宝。”潜虚子老怀大开。
莫闲掏出了祭坛和大千因果业力镜,献给了潜虚,潜虚子开始没有留意,但一打量,咦了一声,眼中立刻符篆一闪,惊讶地说到:“难道是无间祭坛和大千因果业力镜?”
“祭坛是在阿鼻地狱中得到,而大千因果业力镜是在空间通道中得到,本来在然越的头上,不知怎么的,却遗失在通道之中。”莫闲说。
“不错,是无间祭坛,也叫阿鼻祭坛,祭坛借给我研究一番,至于大千因果业力镜,你将它祭炼,可以躲避别人的推算。”
“师傅要用,本来就是献给师傅。”
“这祭坛和我的修行不合,倒与你的修行相合,特别是鬼道神通,你用阴珠来盛放鬼灵,随着你的功行增加,鬼灵对你的作用可谓微乎其微,但有了祭坛就不一样,你甚至可以临时调动一支阴冥中的大军,我借用它,也是你上次所说,你在阴风洞中,发现了冥河龟,引起了我们上层的注意,我想利用祭坛来沟通阴冥,查明情况,所以才跟你借用。”潜虚子说。
“师傅还言什么借用,尽管拿着用。”莫闲也笑道。
“好了,这是土遁术的灵引和施法要点,没有灵引,你也能学会土遁术,不过多费些时间罢了。”
“谢谢师傅赐法。”
“你下去吧,三个月后,你和几个真传弟子到安都一趟,这是门中的任务,你先下去,三个月时间足够了,你能将天一真水法等法术炼得入门,要精通法术,还要时间来打磨。”
莫闲下去了,他在这一阶段,一方面巩固修为,他并不着急,另一方面,却将三种法术修炼得入门,真水已在窍穴中生成,真火也小成,虽不能煮海,但一般小池塘却不在话下,土遁术也已经入门。
大千因果业力镜也已经初步祭炼,一经祭炼,他才发现,要掌握这件法宝,目前的水平,根本不行,他只能发挥百分之一二的功能,就是这百分之一二功能,让莫闲甚至能做到更改后果,因为原因在不知不觉中变了,那么果也就在不知不觉中变了。
倒是龟甲还是不太听莫闲指挥,自从上次在黑地狱中显露了几乎牢不可破的防御能力后,便缩在莫闲的丹田之中,莫闲指挥不动它。
最让莫闲高兴的是,他三个月内洗剑,光买灵药的钱,就迅速让莫闲的腰包瘪了下去,不过阴符剑的灵性却大增,目前意念一动,剑光一道,在数十丈内快若闪电,已初步完成剑气成。
这倒是一个好方法,不过太费钱,莫闲甚至动了是否再去阴风洞一趟,不过他的一切计划却是为了三个月后的门派任务而准备,这次门派任务去的都是真传弟子,莫闲不敢等闲视之,他知道,在修行路上,一点也不得大意,弄不好就人死道消,既要有直面大道,迈步而行的豪气,又要如履薄冰的谨慎。
在修行之余,他将雷鸦的羽毛编织扇子,配上火钻和雷钻及风钻,形成一把风雷扇。并且以心念洗炼,他目前只能用心念洗炼,以后等三昧真火大成后,是不是全方面的学习一下炼器术和炼丹术。
倒是常玉来了几次,说他师傅明真子得知皇甫冉被叛,气得不轻,给门下发了一道命令,追杀皇甫冉,并说,如果是外门弟子杀了皇甫冉,他立刻收他为徒,从而成为真传弟子。
他们不知道,皇甫冉还在魔宫中修行,外门弟子虽众,但无一人能发现皇甫冉,除非皇甫出了魔宫。
但皇甫冉出了魔宫,外门弟子也不会是对手,现在的皇甫冉可比从前利害十倍不止。
三个月后的一天,莫闲得到了通知,他收拾停当,他意外地发现,都是熟人,一行五人,子渊、子常、韦清和谢草儿。
五人一见面,都省去相互介绍的事,子渊带队,谢草儿明显比以前修为来得高,她地煞已采,快到地煞圆满,看来天罡为时不远,肩头上那只白色松鼠正手捧着松子,在吃个不停,松子明显带着一缕灵气。
韦清也是地煞已采,他所采的地煞显然是一种火性地煞,偶尔之间,会泄露出一丝火气。而子渊和子常身上气息平和,显然已极高,特别是子渊,看样子快结成龙虎大丹。
五个人出发。
98. 醉仙楼,梅半仙祸水东移
五人的任务是到安都的一家道观中,观名古槐观,传说中,曾经有一个读书人,在大槐树下,做了一枕黄粱的美梦,梦醒以后,便脱下儒服,换上道袍,并与此地修建了一处道观,起名古槐观。
那已经隔了几个朝代,时间已过去上千年,但人们不知道的是,古槐观是遇仙宗的产业,是遇仙宗在安都的一个耳目。
遇仙宗虽然是修仙门派,一般不问世事,但修仙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所以它在都城有自己的落脚点,遇到大事,也好传递消息。
正常情况下,门中有一个外门弟子在此,但近来安都内形势突变,魔门和阎罗殿互相争斗不休,一个外门弟子已经力不从心,故此向宗门求援,宗门派真传弟子值班,前一批真传弟子即将期满,故此,才有莫闲他们来此,人也增加了,主要是两人派斗争加剧。
他们一路上倒没有遇到什么阻碍,但因为古槐观在闹市区,等他们到来时,也不便显示奇迹,五个人步行进入古槐观。
观主是一个修士,但他却是天姿不佳,没有突破练气,年岁大了,自请到古槐观任住持,他在古槐观已经二十余年。
观主亲自出迎,行礼过后,子渊问:“第一批弟子何在?”
“他们出去了,说今天你们来,想必做一些准备。”观主也不清楚他们的去向,那一批只有二人。
“那就跟我们说说古槐观的情况,顺便说一下安都城中势力分布。”子渊说。
观主先简单介绍了古槐观的情况,古愧官前后占地大约有两亩多一些,道士并不多,只有八人,除了观主外,基本上是一般人,平时也做些法事,香火并不旺盛,好在遇仙宗并不在乎香火,只要留一个在安都的落脚点。
“在本观的南面约五百步,有一座佛寺,玉佛寺,是佛门律宗的寺庙,其中和尚戒律森严,住持是一位高僧大德揽玉,香火极盛。”观主介绍到。
揽玉和尚,众人听说过,是律宗的一位高僧,守戒极严,守《梵网戒经》的十重四十八轻戒,总摄菩萨戒为三聚,三聚是三类的意思,称为三聚净戒。一是摄律仪戒,是戒相,是“诸恶莫作”;二是摄善法戒,是“众善奉行”;三是饶益有情戒,是“利益一切众生”。又依声闻律部中的《四分律》,总之,守戒极严,已深入骨髓,他的神通由戒条而生,言出法随。
子渊示意观主继续说,观主又道:“除此之外,就要数大相国寺,明面上是净土宗的寺院,实质上已成为阎罗殿的据点,还有一座道观,木兰观,它是魔门的据点,在宫内,淑妃与上大夫孟夏成为一派,应该是阎罗殿一脉;妫嗟相国为首,内有德妃一派,是魔门一派,还有一派,却是大将军南宫鹤为首,忠心于朝廷的一派。”
几个人正在听观主的介绍,门口匆匆两人起来,人未到面前,闻到一股酒味,子渊显然认识,忙与莫闲等人介绍:“这两位是上一批,真传弟子夏侯泉和庄宗。”
莫闲等人见礼,夏侯泉一见子渊,立刻拉住他的手:“走,我给你们接风,以后这里就交给了你们!”
说着,拉住子渊就往外走,众人一见,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他喝得不少,只得跟着他,观主摇摇头,说:“我命令弟子们将你们房间打打扫一下。”
看着众人被夏侯泉拖走,观主摇摇头,回身返回了殿中。
子渊被夏侯泉拖着,出了古槐观,夏侯泉放开了手,眼睛之中也恢复了清明,子渊问道:“发生了什么事,你装成了这样?”
“古槐观中,我发现有人监视,对方是谁,我们都不能发现,所以我装醉将你们拖出来。”
“原来是这样,难道是观主?”
“不是观主,很奇怪,凭我的修行,居然不能发现。”
“是怎么样的感觉?”莫闲问道。
“说不清,那种被人盯着的感觉,灵觉之中明明有人,但却不能发现人。”夏侯泉回答。
“这种感觉时有时无,我们也怀疑不是人,术法之中,比如鬼灵之类,像耳报神一类法术,但鬼物有阴气,却一点也不能发现,故此,我和夏侯兄商量,听说你们来了,才将你们调出来。”庄宗说道。
“这是一个问题,我们难道就在这种监视情况下,一点秘密也没有?”谢草儿说。
“所以我们才出来,说也奇怪,一出古槐观,这种感觉就没有了。”夏侯泉说,“我们去醉仙楼,为你们接风,商量一下,我们要走了,没有找出原因,希望你们能找出原因。”
他们来到醉仙楼,在二楼靠近窗子的一桌,酒席已准备好,众人落座,莫闲打量了一下四周,向窗外望去,眼睛微微一缩,传声给众人:“街上有两个女子,有修行在身,难道安都内修行人随处可见?”
庄宗望了一眼,传声说:“这两个女子不是一路,都是宫中出来,一个是德妃的侍女,另一个是淑妃的侍女,不止她们,远处还有人。”
莫闲一瞧,果然,远处在街的两端,明的暗的还有几个人,身上气息隐隐,子常问:“这些事情皇帝知道不知道?”
“恐怕就皇帝一个人被蒙在鼓里,现在是白天,要是在夜晚,说不定会出现火拼,时常有人失踪,不过白天一切太平,普通百姓不知道,但许多大臣已经知道,但苦无证据,即使死了人,但尸体处理得非常干净。”夏侯泉说。
“我们遇仙宗有没有卷入其中?”韦业问。
“目前没有,还在观望,估计律宗也在观望,这里面水深着,纯阳阁、宣明宗还有许多道佛两门,都悄悄地在观望,不过其他各门没有我们和律宗方便,他们没有落脚点,一般佛宗的人,挂单玉佛寺,而道家各宗,却散居在客栈之内。“庄宗说。
他们在这边一边喝着酒,一边交谈,当然,事关机密,往往以传声交谈,二楼上很空,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只有另一桌像江湖人士,在那边大呼小叫,猜着拳。
莫闲上来时,就看见他们,见他们不是修行,也就没有放在心上。
楼梯响,又上来一人,是一个相士,手中拿着幌子,他一出现,莫闲这一桌不觉看一眼,很显然,他是一位修士,相士也有些意外的看了莫闲他们一眼,眼中精光一闪,不过并没有过来,而是走向了另一桌。
另一桌的人立刻站了起来,为首一个大汉,满脸胡须,哈哈大笑:“梅半仙,你总算来了。”
“让赵当家的久等了,梅某来迟,当罚!”
“快入座!”赵当家忙让他入座,刚坐下,楼梯又登登的响起,冲上来一个人,是个小丫头,身上有极淡的鬼气,往两边一看,当她的目光看到梅半仙,立刻松了一口气。
“梅半仙,还请你救救我家小姐,您说得太准了,小姐发病了。”深深的一福,小丫头说道。
“这件事我管不了,你可以求那一桌。”梅半仙手一指莫闲他们,莫闲眉头微微一皱,他很不喜欢这种感觉,是无意中发现他们身怀修为,还是有意所为?
莫闲不喜欢这种感觉,总觉得自己被人设计,他知道,自己有时太敏感,这是当杀手的后遗症,当杀手时,一有不对,便远遁而去。
那个小丫头迟疑了,又是一福,低眉求道:“梅半仙,您还在生气,坠儿替主人给你陪罪了。”
那个赵当家也劝梅半仙,要他救人。
“我没有生气,事实上我真的不行,对付不了恶鬼,我只能给你指一条路,你去求求他们。”梅半仙依然没有改口,只是苦笑。
坠儿一见,转头向莫闲他们走来:“求求你们救救我家小姐?”
“你这个女子,怎么听风就是雨,我们和你素不相识,你只听别人一句话,那边的梅半仙,你究竟是什么心思?”夏侯泉不客气地说。
“诸位既有修为在身,能忍心看恶鬼伤人,我要是恶鬼的对手,也不会如此。”梅半仙说。
莫闲冷眼相看,因为不知道具体的原因,他不想介入。
谢草儿见坠儿可怜,开口说道:“夏侯师兄,要不我们去看看!”
莫闲诧异地望了她一眼,摇摇头,谢草儿看到这里,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莫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深深看了一眼梅半仙,他的功行怕什么恶鬼,既然谢草儿开口了,那就去看看。
子渊眼睛一眯,也深深地望了梅半仙一眼:“既然谢师妹,那就是看看。”
七人起身,坠儿千恩万谢,在前头引路,莫闲在下楼梯一瞬间,看似不经意,一缕阴魂附在梅半仙的幌子上,一入幌子,立刻收敛,如不留意查看,根本不会觉察,他没有用鬼灵,而是特地选了一个阴珠中弱小的阴魂,就是怕引起人注意。
99. 布暗手,莫闲捉鬼将军府
不仅如此,还调用了大千因果业力镜的些许作用,因果关系为之一变,好像阴气就像天生的,就算梅半仙发觉后推算,也当作自己不小心沾上的,牵连不到莫闲身上。
莫闲一定程度上是个很小气的人,性格养成与他的经历有关,小心谨慎又悍不畏死,别人敬他一尺,他会敬人一丈,但别人愚弄他,他也会以不客气地回报。
在路上,谢草儿问清楚了是怎么回事,原来,坠儿是南宫鹤将军家的小丫环。
南宫将军一心为国,最恨什么和尚道士之类,佛道治国,一个讲空,一个说无,一个对敌人讲究忍辱,一个以水的柔弱为主,两者都是异端邪说,却偏偏干预国事,特别是佛教,不事生产,断绝人伦。
偏偏他的儿女之中,有一个小姐南宫嫣,对佛教甚是喜欢,南宫鹤从来不把好脸色给她,但南宫嫣却是心有灵窍,谈起佛理来,就连南宫鹤也不是她的对手。
南宫鹤为此大呼冤孽,又说不过女儿,一见她便生闷气,故此,带问不问她。
南宫鹤的母亲韩老夫人却非常喜欢这个孙女,南宫嫣嘴巧,讨得老夫人喜欢,把她当成心头肉,却对其他三个孙子不如一个孙女受宠。
坠儿便是南宫嫣的丫环,在几日前,小姐突然发呆,时常呆呆的,眼睛也变得直沟沟,过了两日,口中更是发出男子的声音,说什么小姐是他的前生爱侣。
老夫人吓坏了,骂南宫鹤,平时不信道佛,致使女儿鬼上身,去请和尚,和尚知道南宫鹤的大名,不愿意上门,即使无奈上门,看了一眼,便推托说,恶鬼厉害,降伏不了。
今天正好遇到一个相士,人称梅半仙,算命极准,领入将军府,正遇到南宫鹤,南宫鹤这两天见到和尚一个个进来,丧气而去,本来心情就不好,一见又是一个相士,脸色更是沉了下来。
梅半仙开始高兴的答应,一见南宫鹤这样子,不免来气,强忍着进入内室,但一见小姐,脸色一变,忙说自己功力不够,治不了恶鬼,转身便走。
坠儿一急,这才追了过来,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这样。
众人听了,心中升起荒谬之感,莫闲知道,所谓恶鬼,真正能敌过修士的,已不是恶鬼,那是鬼中之仙,但到了鬼仙程度。或者干脆是天鬼,根本不会用这种方法附体,随便一摄,便飞砂走石,如果真如坠儿所说,是前世爱侣,早就摄入另一时空之中,根本不用这么费力。
莫闲虽不是鬼道大师,他也练有鬼灵,对灵鬼的等级很清楚,像他的阴珠之中灵鬼,神智都不全,虽然功行可抗衡一般炼气期修士,但一般恶鬼连他的灵鬼都达不到,怎么会连梅半仙那样修行人都望而却步。
莫闲又望望坠儿身上那淡得几乎觉察不出来的鬼气,鬼气并不精纯,说明恶鬼很容易降服,可为什么和尚和梅半仙都是那付模样?
梅半仙是真的不能驱除恶鬼,还是别有用心?
正想着,他们已到了将军府,门口一对狮子,隐隐是有灵光,这不是法术的灵光,还是将军身上的气运带来的灵光,按理来说,将军府中的人,应该受到气运的庇护。
他们从偏门而入,“老夫人,奴婢去请人,请了几位仙师。”坠儿对一位雍容华贵的老夫人福了一福。
老夫人正在打量着七人,莫闲也在打量着老夫人,见她满脸福相,但显然近日来睡眠水好。
“几位小仙长,你们是哪里人?”
“我们是古槐观的。”夏侯泉抢着回答,他发现老夫人眼中并不满意,他们在外表上太年轻,而且一来七个,倒让人看不起。
“梅半仙极力推荐,奴婢把他们请来。”坠儿倒会察颜观色,立刻扯出梅半仙。
“那就请小仙长看一下小姐,小仙长,要不要准备一些东西?”老夫人显然不放心,她身边的丫环还有贵妇人显然也不放心。
子渊淡淡地说:“不用了,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恶鬼,连梅半仙都望风而逃?”
他的话中显然带着讥讽,他也不是呆子,但他也猜不透梅半仙的用意,他们根本没有见过梅半仙。
“那就请!”老夫人身边贵妇人说。
一行人来到小姐的闺房,闺房上着锁,有人上前,打开了锁,一件东西飞了出来,是一面铜镜,谢草儿随手接住,众人往房中一瞧,一位佳人显得蓬头垢面,但不能掩盖她的容颜。
莫闲眼中精光一闪,在他的心灵之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阎罗殿在此办事,闲人避让!”
这是一种心音妙语,不仅是莫闲,连同他的伙伴们一起在心灵中响起了这个警告声,但作为凡人的一员,老夫人和贵妇人以及一众丫环们却一点感觉没有。
众人脸色一变,居然是阎罗殿的手脚,他们有些明白,为什么那些和尚和梅半仙为什么有这个能力,却不敢动手,他们怕阎罗殿。
南宫嫣发出了嘶哑的声音:“你们是谁,敢来和我斗,破坏我的姻缘?”
莫闲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哪里是什么恶鬼,不过一个被修士祭炼的灵鬼,根本没有自己的主观意识。
他冷冷地说:“你是什么人,以灵鬼暗算一个女子,还敢说什么破坏你的姻缘,你不过是一具傀儡,还不退出!”
说到后面,声音转厉,声音之中,已经带有一丝法力,众人眼中,南宫嫣身子一晃,一个鬼影差点给震了出来。子渊等人脸上露出了微笑。
鬼影一晃,一股法力破空而来,里面带着一股恐吓:“你们敢和阎罗殿作对!”
莫闲见没有将对方完全震出,哼了一声,一股阴风起,他的身边出现了两个鬼灵,两个鬼灵手中锁链一抖,将南宫嫣身上附着灵鬼勾出,而莫闲手中镇狱诀起,阴珠中轰然生成一个鬼狱,灵鬼被拖入鬼狱。
而那道法力却像受到了重击,一下子退了回去,在大相国寺后院的禅房内,一个和尚浑身阴气森森正在盘坐着,陡然他低嗥了一声,眼中绿光一黯,脸色淡金,身子一摇,咬牙切齿,他记住了几人,特别是莫闲,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看着面善,他的法术被破,还损失了一个灵鬼。
“哪来的几个小辈,坏我阎罗殿的大事,不显些手段给他们,还认为我阎罗殿好欺负!”
把手一扬,面前出现了一盏灯,灯头上绿盈盈的一点火花,他猛然咬破舌尖,一口血喷在灯花上,绿盈盈的灯花猛然窜起足有三四尺高。
这一切,在场的人除了莫闲的师兄弟,别人看不见,只是见到莫闲哼了一声,一阵阴风起,南宫嫣突然软了下去。
老夫人大惊:“嫣儿,你怎么了?”
“她身上附身的恶鬼已除,不过身体虚弱,昏了过去,过一会就好了。”莫闲话还没有说完,天空似乎一下子黑了下来,绿盈盈的火焰一下子扑了过来,吓得老夫人等一帮女眷尖叫了起来。
子渊在天一暗之时,早已出剑,他心中大怒:“大胆妖人,怎敢如此!”
追风剑一出,一道剑光,晃得人眼睛生疼,绿火天暗,瞬间退去,在大相国寺的禅房内,灯火骤然而灭,那和尚哼了一声,然后突然化作飞灰,好像他本来就不存在于世。
天气一下子正常,莫闲看了子渊一眼,子渊也看了莫闲一眼,眼中别有意味,因为子渊出剑,感到莫闲也出手了,但具体怎么样,他不知道。
莫闲的确出手了,而且是下了死手,不过却是借用大千因果业力镜的莫测的威能,将一朵小小的三昧真火,顺着因果线打入他的体内,一切无声无色,除了子渊看出了莫闲出手,其他人一无所知。
莫闲叹了一口气,可惜这种攻击,只能用于比自己层次低的修士身上,连和自己差不多的,都不可能伤到对方。
将军府中剑气一起,梅半仙感应到了,他的脸上露出微笑,他举起杯,和赵当家的一碰,头一昂喝了下去,眼睛还将军府方向一瞥,别有意味的一笑,却不料正被莫闲事先布置的阴魂看到,莫闲随后得知,莫闲心中一冷,果然是别有用心。
地上的南宫嫣嘤咛一声,苏醒过来,看到有许多人在她的闺房中,大惊,老夫人上前:“乖孙女,不用害怕,这几位小仙长,是为你驱邪而来的,你记得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坠儿将南宫嫣扶起,南宫嫣整了整衣衫,微微一福:“多谢仙长救命之恩。”
又回过头,说:“我只觉得好像做了一个离奇的梦,有许多鬼怪将我拘在一间牢房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好了,一切都过去了,来人,给小仙长们看座,小仙长们比那帮和尚强多了,众位仙长,请在府中用些餐。”老夫人说着,又派人奉出礼物,绫罗绸缎,金银珠宝,琳琅满目,呈现在众人眼前。
100. 南宫嫣,迷信佛门欲辩经
“老夫人,你礼重了,这些世俗物,我们用不着。”子渊推托道。
“是嫌我们礼轻了?”老夫人说道,“这是我们一片心意,还请仙长收下。”
子渊还要说话,夏侯泉抢着开口了:“不是嫌礼轻,而是太重了,一个区区恶鬼,不值得如此。”
“礼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莫闲开口了:“我们虽然不在乎礼物,但也是老夫人的一片心意,我们寄居在古槐观,老夫人,你还是送到古槐观,作为香火钱吧!”
莫闲这么一说,老夫人当然没有意见,子渊他们也没有意见。
莫闲又问老夫人:“你们和阎罗殿有什么冲突?”
“阎罗殿?没有听说过。”老夫人感到很迷惘,“难道是阎罗殿下的手?”
“应该是,不知阎罗殿怎么对一个弱女子下手,按理说,不应该。”莫闲道。
坠儿眼光一闪,低下头去,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老夫人设宴款待,几人苦笑,想不到在短短的时间内,吃了两次酒席,不过却没有女眷,而是由南宫鹤的三子中的最小的儿子南宫惛陪。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侍女来传,说小姐想亲自来谢谢他们。
一会后,小姐南宫嫣来了,这回,她身上换了一身金丝鹅黄的纱衣,搭上雪羽肩,里穿乳白搀杂粉红色的缎裙上锈水纹无名花色无规则的制着许多金银线条雪狸绒毛,纤腰不足盈盈一握,显出玲珑有致的身段。大大的琉璃眼睛闪闪发亮如黑耀石般的眸开阂间瞬逝殊璃,樱桃小口朱红不点而艳。一头秀发轻挽银玉紫月簪,恍若倾城,似是飘然如仙。
比起刚才,恍若两人,走到近前,盈盈一福:“嫣儿谢谢各位仙长!”
子渊说:“南宫小姐,不必如此,吾等在世间,见到此事,不得不管,似这种邪法害人,天下共诛之。”
“听仙长们说,害我是阎罗殿,那是一个什么样的门派?”
“阎罗殿是一个秘密组织,听说是佛教的外道,想净世建立一个佛国。”莫闲道。
“怎么可能是佛教的组织?佛不是讲慈悲?”南宫嫣很诧异。
“没有不可能,佛教之中,流派很多,出一个阎罗殿,也是正常。”子常说道。
“仙长们一定搞错了,我自幼起看了大量佛经,如果按佛经说法,怎么会有阎罗殿这样宗派?”南宫嫣肯定的说。
“小妹,世事不会如你所想。”南宫惛说道。
“三哥,谤佛者会受到报应的,死后会下阿鼻地狱!”南宫嫣一本正经的说。
众人很惊讶,谢草儿看了一下莫闲,她有些后悔,这个女子虽然漂亮,却一门心思在佛教头上,难道这是她受到恶鬼缠身的真正原因,他们都看得出,将军府中,自有气运在,一般情况下,不要说恶鬼,就是一般神灵,也会惧怕这种气运。
莫闲心中一动,眼睛之中又开始浮现符篆,望向这个女子,一望之下,明白了,由于她信仰佛佗,而南宫鹤却不信,和将军府中形成两个极端,将军府的气运在她的身上,几乎等于零,这恐怕是阎罗殿借助她下手的原因,莫闲知道安都三股势力,目前两股势力不相上下,第三股势力就显得特别重要,恐怕自己坏了阎罗殿的好事。
莫闲想,要是没有自己,说不定不久便有大相国寺的人来,治好了南宫嫣,不怪其他人不敢动手,但魔门怎么会放过这样机会,想到这里,他灵光一闪,想到了梅半仙,脸上不由露出了微笑。
也许正是魔门算计,他们不需要第三股力量,却暗暗将遇仙宗逼入和阎罗殿对抗,更能符合他们的意图。
这仅是一个猜想,莫闲不会以猜想来定事实,梅半仙到底是哪一派,这很重要。
“小妹,你那一套歪理邪说,父亲很生气。”南宫惛说。
“父亲是大将军,手上血债累累,我们做子女的,更应为他们考虑,减轻他们的罪孽,这才是一个孝顺子女所应该做的。”
“南宫小姐,我且问你,你说你父亲手上沾满了血腥,你所享受,也是建立在你父亲的血腥之上,难道就没有罪孽?”莫闲开口问道。
“我身在这个家庭,出身不可改变,但我会劝说他们。”南宫嫣说。
“愚不可及,你不会自杀!”莫闲摇摇头。
“自杀是违背佛经教诲,是大罪,也是杀生,一次次轮回,仙长,你怎么说这样的话?”
“你不会不食用血腥换来的食物,这样你会饿死,不是不算自杀。”莫闲诡辩道。
一时南宫嫣被绕住了,半晌才说:“这还是自杀!”
“佛经中语,许多类似《庄子》中的寓言,不要为其所迷,能从迷信到疑经,再到不疑,才是对佛经的态度。”莫闲又加了一句,他不想多说,但心中很是好奇,这个家中,居然出现一个佛教的狂信徒,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
南宫嫣闻言而诧异,看着莫闲:“佛经不是佛所说,如来不是说过,如来是真语者、实语者、如语者、不诳语者、不异语者。怎么会错呢?”
“对如来说,的确如此,一切异相,都是如来所见,如来所成,可以说,他那种大能什么事不可能,但对世俗的人来说,一切不过虚幻,甚至有世人所说,如来是说谎,为了宏扬佛法而说谎,事实上,世人不了解如来,如来所说,不过是他意象中的一切,对他来说,一切真实不虚,如果你一定要以世人的目光来解释佛经,佛经只有少数的,真实可信!何况,佛经很多不是佛所说。你套用佛经来说你的父亲,不是很可笑么?”莫闲这一番话,如果让一个佛门高僧所听到,十有**,恐怕忍不住要杀了莫闲。
莫闲所说的一切,是他思考的产物,对他来说,佛经中的一切,太不可思议,他接触到四禅八定,知道了禅天究竟,所以他说出番话。
对一个闺中女子来说,他的话太高深了,莫闲是在实证的基础上,而南宫嫣却是在迷信的基础上,虽然其中有思辨,但终究没有一点根基。
当下,她有点模糊了,她能与父亲辨论,南宫鹤是一名武将,加上又对道佛的不屑,根本不了解这些,所以常常被女儿驳倒,但对一个修行人来说,虽然不是修行佛道,但对佛道理解更深,又不与她辨论佛经,而是从根本上否定她,如何吃得消。
“难道佛经有误,佛经不是放之四海皆准?”南宫嫣有些吃不定,南宫惛偷偷朝莫闲翘起大拇指,她的三个哥哥也多次劝说,不过都败在她的伶牙利齿之下。
“圣人之言,虽说万世不易,但也要看在什么方面,佛门和道门,虽以清净天下正,特别是佛门经典,治国却不是所长,教化世俗尚可,它们本来是出世间语,用在治世,慈悲而不杀人,世间何以得治,世间成法,本就无情,犯法者必究,从不讲情面,至于什么死后得报,来生得报,世人又看不见,何以震慑人心!”
“可是,世人多愚昧,佛法教化,讲因果,说报应,佛祖以地狱惩罚恶者…”南宫嫣眼珠一转,又要说道。
莫闲打断她的话:“依佛经说法,地狱纯粹自招,自我业力所成,佛祖并没有在其中起任何作用,这一点,说什么谤佛下阿鼻地狱,不是可笑吗?再者,天道幽远,善恶并没有一定标准,杀人者为恶,但杀人者如果为国,为他人,又该如何?我国之仇,他国之雄,为众生取业,又该如何算?”
南宫嫣不说话了,因为莫闲说的话题和佛经似有关系,但实质却是以佛经之短,而斗别人之长,南宫嫣到底是闺中少女,不论她佛经如何熟悉,论阅历,论实证,怎么能与莫闲相比,莫闲也知道这一点,他要在短时间内获胜,就得如此。
南宫嫣福了一福:“佛家不行,难道你道家能行吗?”
谢草儿和韦清脸上一怔,似乎要说话,莫闲知道他们的意思,肯定会抑佛扬道,抢先开口:“我道家是有治国方略,事半而功倍,可惜世人不识,不说也罢,现在道家,更擅长养性命而顺自然,我们是方外之人,不提国事。”
“仙长原来是口头上说说而已。”南宫嫣被莫闲压制,心中正有气,难免语气不好。
“就当我没有说,世间无不孝神仙,小姐还是好好思考,不要因这些事而恼了亲人。”莫闲意味深长的笑笑。
南宫嫣一愣,南宫惛突然开口了:“小妹,你谢也谢过了,这里有我陪着,你女孩家不便在这里久留。”
南宫嫣只得悻悻而退,坠儿倒是深深地看了莫闲一眼,似乎有话要说。
101.聚宝会,荒坟见识得旧书
莫闲这回留意到了,她有什么话,不过人已走,莫闲不好追上去问,他心中还在关注梅半仙,对坠儿的异常,这是关注了一下,便抛之脑后。
他们回到古槐观,南宫家已将礼金奉上,作为香火钱,捐给了古槐观,而夏侯泉和庄宗也走了,回遇仙宗了。
梅半仙还跟往常一样,在走街蹿巷,手中幌子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卦”字,他倒没有留意到幌子上那一缕微弱的阴气。
他走到一个巷子,敲开了一扇门,进入之后,仆人向两边看看,见没有人,又关上门。
进入屋内,赵当家还有一帮人再等着,梅半仙把幌子还旁边一放,笑着说:“赵当家,劳你们久等了。”
“见过梅半仙,我们青山七雄投靠相国妫嗟,还望半仙多多美言。”
莫闲通过阴魂,感受到这一切,心中恍然,看来是一伙绿林人士,投靠相国妫嗟,相国妫嗟他野心不小,现在广蓄势力,而这个梅半仙看来是相国妫嗟的人,相国妫嗟和魔门合作,梅半仙难道是魔门的人,还是一个投靠相国的散修或小门派的人。
他站在古槐观的后院中,在古槐树下沉思,突然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一道目光锁定,他抬起头,向目光看去,却发现什么也没有,古槐树上,有着许多小虫子在飞舞。
他锁起了眉头,感觉却消失了,这不是人,难到是阴魂,传说中槐树能聚阴魂,他用神识扫了一遍,一无所获,那是什么?
他不认为是自己的错觉,既然夏侯泉他们能感觉到,证明不是一次,难道槐树成精了,又不像,他一点都没有看出,槐树有成精的迹象。
他正在这里东张四望,好像有点头绪,他不知道,他开了三千窍穴,对信息极其敏感,一丝一毫的波动都会引起他的警觉,要不然,他也不会用阴魂代替鬼灵,来悄悄地跟踪梅半仙。
就在这当儿,韦清和谢草儿进来了,韦清手上拿着一张请柬,说:“莫师弟,在这里欣赏古槐树?”
莫闲笑笑,说:“韦师兄、谢师妹刚从外面来,韦师兄手上拿着什么,是请柬?”
“不错,是观主交给我的,我们来到这里刚两天,观主接到了这个请柬,却是修行者的聚会,在东城外一处黄花岗,近来散修,还有许多名门大派的人,聚在一起,开一个聚宝会,观主收到一张请柬,子渊和子常师兄不感兴趣,便交于我,师弟有兴趣参加吗?”韦清说。
“反正没有事,走走也好,在国都附近开这个聚宝会,不怕引起有心人注意?”莫闲同意了,却有一点疑惑。
“没事,都是世外人参加,交换一些物品,那个地方本是一片荒坟,平常也就一些江洋大盗在此销赃,又加上主事者布置了阵法,世俗的人根本没有能力踏入其中,这张请柬邀请五个人以内参加一次拍卖会,去见识一下也好,不然闷一头修行,也不太好。”韦清说,他从上次破袭阎罗殿之后,对莫闲很是信任。
三个人来到黄花岗,看见黄花岗上雾气时浓时淡,偶尔会露出几座荒坟,莫闲知道,这不过是幻影,在阵法掩饰下,里面恐怕早就布满了人。
三人不需要人来引导,这里阵法是一种雾岚隐踪阵,很平常的一种阵法,只能骗骗普通人,也没有杀伤力,最多让人不知不觉中绕了过来。
三人依洛书所示,进入雾气之中,眼前一幻,荒坟之中,热闹非凡,有些修士,干脆坐在坟头,对他们来说,鬼怪之类,他们不找鬼怪的麻烦就不错了,根本是百无禁忌。
在荒坟的中间,有一顶类似帐篷的东西,莫闲看了一眼,眼睛一动,倒抽一口凉气,这哪是一个帐蓬,这分明是一件小洞天之宝,不知道里面空间如何,居然出现了小洞天之宝,洞天之宝是人可以出入,莫闲只听说过,还没有见过。
韦清和谢草儿开始没有留意,看见莫闲怔在那里,顺着他的目光望了过去,韦清倒没有看出什么,但谢草儿眼中露出了疑惑之色,半晌才说:“难道是洞天之宝?”
谢草儿很下了一番功夫,在齐郑之战结束后,几乎天天看见她泡在藏经楼中,她从一些特征看了出来,但不确定。
“应该是小洞天之宝。”莫闲说,这让韦清大吃一惊。
“这里怎么会出现小洞天之宝,就算本门内,小洞天之宝也算稀罕物。”韦清说。
“不知道,也许是一个二世祖拿出来摆显的。”莫闲开玩笑的说,但他心中明白,出现了小洞天之宝,说明有大势力介入,究竟是哪一方势力,莫闲不清楚,他不过是遇仙宗的一名真传弟子,来到安都做任务的。
前方一阵吵闹声,引起三人的注意,三人到跟前一看,是一位摊主和顾客吵了起来,这个修行市场是临时所建,估计事后也会拆除,没有相关管理人员,难免会出现矛盾。
摊主指着面前断成二截的一支阴灵箭,要顾客赔,顾客却说他是碰了阴灵箭,阴灵箭自己断了,哪有法器这么不经折腾,只是输入法力,便炸断了。
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两边各有人,一番劝架,总算谈拢,以一支略低于成本价钱,顾客买下了阴灵箭。
摊主眼中明显露出得逞的神色,看来是一个碰瓷的,却没有看到,顾客脸上阴沉的表情,眼中流露出骇人的眼光,莫闲却看得清清楚楚,看来事情还没有了。
摊主又像莫闲推销起他摊位上的法器,莫闲扫了一眼,都是一些低等法器,而且,许多算是魔道法器,什么白骨剑、收魂圈、离合剪之类,莫闲看了一眼,转身就走,不用说这些是低级法器,就是高级法器,冲着摊主的为人,莫闲就不放心。
走了好几个摊位,基本是一座坟头一个摊位,当然,还有坟头空着,摊主们也各式各样,有的高高的坐在坟头之上,有的半倚着坟头,有的却腰杆挺的很直。
三人边走边看,这些东西他们都看不上,有法器,也有炼器材料,有灵药,也有炼制好的丹药,更有稀奇古怪的东西,连莫闲都认不出来,但东西品质都不好。
又过了几个坟头,一位老者正在闭目养神,他的面前却放着几十本书,莫闲站下了脚步,蹲下身,细细地翻看之些书,大多数是一些武林秘笈,什么千叶柳风剑,大力金刚掌之类,不怪摊位上没有人。
韦清和谢草儿也蹲了下来,翻看了两本,没有了兴趣,莫闲却翻出一本旧书,他刚才就感觉到好像有东西在吸引他,只是一种心灵深处的感觉,他不清楚的是,他开了三千窍穴,要比别人敏感得多。
他拿的这本书,却是一本武功秘笈,封面上有三个字,龙飞凤舞,是《神行术》,翻开书页,也是一种轻功法门,虽名神行术,但是一般武林中轻功。
但他心中有一种念头,催促他买下,他说:“就这一本!”
老者睁开了眼睛,看了一眼,淡淡地说:“十个灵贝!”
莫闲没有还价,掏出了十个灵贝,将书放进了乾坤袋,谢草儿很好奇:“这不过是一本轻功,你花十个灵贝,不值!”
“我和这本书投缘吧,十个灵贝对我来说,根本是九牛一毛。”莫闲笑着说,他没有留意,说者无听,旁边一个修士听到他的话,眼中一闪,莫闲没有想到,有人根据他的谈话,推算出他是一个大富翁,说莫闲是大富翁,这句话得打一个折扣,以前莫闲是一个大富翁,但自从莫闲买灵药洗炼飞剑后,他身上财富大量缩水,已算不上是一个富翁。
三个人来到了帐蓬前,有人拦住他们,韦清出示请柬后,拦路的人做了一个请的动作,说:“欢迎光临云市的拍卖会!”
云市是一个门派,却又不同于一般门派,它以互通有无为主,最初是由散修组成,后来成了气候,便成为一个门派,又叫云市宗。
云市门总部设在齐国,门类什么生意都做,有人说,连杀手生意都做,但云市是坚决不承认,主要做灵药、丹药、法器法宝及材料生意,遍及海内外,有一句话,要找什么东西找云市。
原来,这件小洞天之宝是云市的,那么就好理解了。
进入其中,鲜花香草,一切布置得像外面,天空中有轮太阳在放光,莫闲打亮了一下,发现它固定在天顶,明白了,只不过是个光源,并不是真正的太阳。
里面有百十亩,俱是露天,中央有一座高台,一切都很舒服,温度正适合,四周有椅子,莫闲三人按照请柬上的号码入座,椅子五个一组,之间距离很大,里面已经有人,正在闲谈。
莫闲看了一下,没有想到,还真看见熟人,是华阳宗的凌余行,他身边还有一个人,莫闲一见,和他一点头,韦清和谢草儿不认识他,望着莫闲,莫闲微一解释,两人恍然。
102.拍卖场,巧得残图真火归
凌余行却走了过来:“莫兄,你也来参加聚宝会?”
“是啊,得了一张请柬,来见识一下。”莫闲说,把身边的二人介绍给凌余行,凌余行抱拳说久仰。
莫闲也知道了凌余行身边那位冷漠的男子叫孙炎,莫闲抱拳,他似乎不善与人相处,冷漠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几个人就在这边闲聊,人越来越多,甚至出现了金丹修士,场中空位已很少,这时,在中央的台子上,出现了两人,白发红颜,一人白发如银,满脸红光,是一个老者,而另一位却是红颜少女,两人一出场,场中吵闹声立刻小的下去。
“白发红颜,是他们!”韦清显然听说过两人。
“他们是谁?”莫闲问道。
“白发那一个是鉴宝圣手梁子豪,女的那一个,是拍卖行家华三娘,居然由这两位来主持,难道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韦清猜测着。
“诸位,请各自归位。”华三娘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
凌余行告了一声罪,和孙炎到自己位置上落座,众人刚落座,后排的位置陡然升空,高低不同,莫闲这边五个位置也飘了起来,还没有等他们明白过来,墙壁生成,转眼间,一座大厅完全落成,莫闲他们位于第三层房间,莫闲再往外面看时,见一座环拱行的拍击大厅已经成形,灯光自然落下,而拍卖大厅中,还有散坐,周围是一间间包厢,分为甲乙丙丁四个方位。
莫闲他们位于丙字三号房间,地面上铺作红地毯,面前有桌子,桌子上放着瓜果之类,一位侍女立在几人旁边。
这时,莫闲才惊叹,一切如神话一般,用心之巧,不愧是云市。
就在三个人惊叹之时,侍女开口了:“三位贵客,我们云市预留了十件拍卖品位置,三位有什么东西要拍卖,现在可以拿过来。”
谢草儿和韦清摇摇头,莫闲心中一动,从乾坤袋中拿出了几片巨大的鳞片,这是鳄蛟的鳞片,而且是背上鳞片,一片足有脸盘大小,六片在一起,带着一股蛟的威严,说:“这种鳄蛟的鳞片行不行?”
侍女仔细地看着,点点头,说:“这是上好的炼制防护盾的材料,可以!”
莫闲说:“那就拍卖吧。”
侍女把六片鳞片放在桌子上的玉盘中,玉盘边上符篆开始流动,光芒一闪,便不见踪影,莫闲这才发现,桌子上除了盛放瓜果的玉盘外,还有一个大玉盘,没有想到,这是一个传送阵,虽然是短距传送,但也可以看出,云市的财大气粗。
接着玉盘又亮了起来,传送回来一张纸,纸上写着:鳄蛟背部鳞片六枚,排在三十五号拍卖。
等一阵阵传送光芒结束后,梁子豪的声音响起:“欢迎各位参加由云市举行的拍卖会,共有八十一件藏品,下面先看第一件藏品,请看!”
声音一落,在空中出现幻影,那是一件青铜鼎,可惜缺了一个鼎足,但空中的威压说明它是一件难得的宝物。
“毛公鼎,一件有些残缺的法宝,鼎身上有一百零八种浮雕怪物,个个有筑基期实力,对敌时,放出怪物,是一件攻防兼备的法宝,本是一件镇压气运宝物重器,可惜缺了一足,致使镇压气运的功能大减,但不失一件上佳的宝物,起拍底价只要十万灵玉。”梁子豪的声音充满了诱惑,配合他的话,幻影中出现一个人影,毛公鼎顶在头上,金光垂下,护住他的身体,鼎上面发现了吼叫,一个个浮雕亮了起来,怪兽一个个浮现,有长着翅膀的蛟龙,有头长尖角的怪物,蜂拥而出,那种气势震憾人心。
法宝,虽然是一件破损的法宝,但它的威能有目共睹,莫闲也曾听说过毛公鼎,是前朝大将军毛公出家后炼就宝物,毛公后来虽然陨落,但在他陨落一战中,共有上百位金丹级修士一齐进攻,那一战,崩裂了数座山峰,毛公鼎正是在这一战中扬名。
毛公陨落,鼎也随之失落,不想在这里看到,众多修士心中不觉充满了渴望。
价格一路攀升,莫闲他们一次也没有出价,他们的实力不足以拥有毛公鼎,财力也不足,三人很自觉。
最后,毛公鼎以二百三十万灵玉成交,被丁字五号房所有。
拍卖在进行,华三娘清脆的声音在回荡:“现在拍卖的是一张阵图,而且是一张大五行剑阵图,传说为剑修至宝,能布下五行剑阵,起拍价为五千灵玉,每次加价不少于一千灵玉。”
莫闲心中一动,喊道:“一万灵玉!”
他直接翻倍,想利用价格优势,直接压倒对手,可是,他的话音才落,又有人喊话:“一万一千灵玉!”
“四万灵玉!”莫闲直接拉开差距,摆出一付志在必得的样子,差不多到顶了,这件阵图恐怕最多值四万灵玉。
莫闲叫价很狠,但偏偏有人又叫价:“五万!”
莫闲苦笑,他放弃了,虽然他很想见识一下大五行剑阵图,但价格已超出他的预期。
“六万!”又一个人叫价。
最后剑图以六万五千灵玉成交,当然不是莫闲,而是甲字二号。
下面又继续拍卖,有丹药也有灵药,莫闲没有出手,倒是韦清出手了,以两万灵玉拿下一瓶龙虎丹,这是一种辅助丹药,主要提高修士在成就龙虎金丹时的品质。
“拍卖已经过半,下面这件拍品是一件奇宝血狱瓶,这件法宝可以放出漫天的血水,而且血水之中有着无尽的冤魂怨鬼,修行人的法器等物一遇到血水,就被它所污,如果身沾血水,一时三刻,便化为脓血,起拍价为二十万灵玉,每次加价不低于一万灵玉。”梁子豪喊道,他神情激动。
“血狱瓶,本是黑地狱的中血狱的镇狱之宝,但不知出了什么事,流落到本门手中,本门决定将它拍卖。”梁子豪又加了一句。
刹那间,莫闲明白了,在他们破除黑地狱时,恐怕不止一件镇狱之宝丢失,也明白了,云市为什么在此开办这个聚宝会,他们是向阎罗殿示好,不用问,这件宝物阎罗殿一定会收回,二十万灵玉,这个价格不高。
梁子豪加了一句,看起来是画蛇添足,但暗中却震慑了不少人,本来有些人想出手,现在却打消的念头,也明白为什么开始大家都公开露面,临拍卖时才相隔开,除了莫闲这种深恨阎罗殿的人,恐怕只有魔门会狙击了。
莫闲是财力不足,根本无济于事,就看魔门了,莫闲心中想到。
果然不出所料,只有两家在竞争,甲字一号与丙字一号,最终于一千万灵玉的价格成交,莫闲估计是阎罗殿,这个价格虽然高了一点,还在可以接受范围内,为什么魔门不出高价?
莫闲看不懂,在丙字一号房中,坐着的却是阴九幽,魔门七奇之中最年轻的一位,他阴阴的笑了,他根本没有想和阎罗殿争,要做就做无本生意,在黄花岗周围,他已布下天罗地网,准备将阎罗殿一网打尽,就是不打尽,也要对方元气大伤。
云市是一帮最没有骨头的修行者,既贪婪又胆小,他知道阎罗殿来的八部天龙之首,天部首领释天,他要看看,这位释天怎样将血狱瓶运出去。
在甲字一号,释天也在思考,他知道在安都是一个危险的地方,血狱瓶是一件法宝而已,但它是黑地狱的镇狱之宝,黑地狱这次出事,共丢了五件镇狱之宝。
大千因果业力镜、阿鼻祭坛、血狱瓶、蜃寒珠和饶舌钩,阿鼻祭坛据小明王说,被叛徒莫闲所得,其它几件,都在空间通道中遗失,现在知道了血狱瓶,由一个小修士得到,委托云市拍卖,他恐怕拿不到拍卖费,找到血狱瓶居然放出风来拍卖,云市为了自己面子,不好明着给,在背后偷偷透露消息给阎罗殿,连拍卖人是谁,都卖得一干二净。
魔门肯定行动了,恐怕就在丙字一号,头疼啊,运送血狱瓶肯定会遇着一场血战。
两人各自思索怎么办,其他人都不知道,莫闲的鳞片拍了十万,从传送阵扣除佣金后,一堆灵玉传了过来,莫闲装入乾坤袋,赏了侍女一千,又接着往下看。
又一幅阵图,是烈焰阵的残图,此图一出,莫闲感到他体内的三昧真火一动,心中升起了一丝渴望,他平息了一下心情。
残图只有四分之一,别人也不积极,莫闲终于以二万二千灵玉拿下,一到手,残图便化作一道红光,钻入他的丹田之中。
他刚刚炼出不久的三昧真火的精神猛然向残图集中,刹那间,图张开,只有四分之一,但四分之三的虚影显示出来,烈焰熊熊,分明是三昧真火。
奇怪的是,其中出现一个葫芦的虚影,更有熊熊烈焰从中喷出,莫闲心中一动,三昧真火的种子立刻投入葫芦,葫芦实了一分。
103.烈焰阵,燃脂头陀不归火
莫闲身边一阵热流涌过,接着平静下来,但还是有些火气,莫闲知道,用彻底炼化残图才行。
韦清和谢草儿却惊讶了:“你炼了什么真火,怎么烈焰阵图一到你手上,便进入你的身体,而且和你契合得很好。”
“我修炼了三昧真火,得到烈焰阵图,相得益彰,可惜是一幅残图,不然我的三昧真火可能会大进一步。”莫闲说。
拍卖还在进行,三个人再也没有出手。
三人见识了云市的拍卖,莫闲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按理来说,只是一场聚宝会,他很快就想到,不安的感觉是从血狱瓶出现起,在此之前,他没有留意。
他没有学过推算之术,但相信自己的感觉,他知道,人的感觉是很灵的,特别是修士,修士对自身心境有了掌控,对一些征兆在事先有感觉,传说仙人往往心血一潮,就知道有事发生。
出了云市的拍卖厅后,三人便准备走了,但走不了。
三人出了黄花岗的荒坟,本来是云市临时布置,对修士来说,来去自由,但三人一出,却发现不认识路了,好像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往日阡陌的田野全部不见踪影,好像来到了蛮荒。
莫闲不由脑中闪现出一个词,阵法,自己几人不知不觉中进入阵中,是什么阵,莫闲看不出来,而谢草儿和韦清对阵法也不熟悉。
“不要慌,我们好像陷入埋伏中,这是阵法空间。”莫闲说,同时三人不自觉地站成了背靠背。
“该怎么办?”谢草儿问。
莫闲沉吟道:“我们应该没有得罪人,不值得用这么大的阵势来对付我们,我们恐怕受了池鱼之殃,不然到现在,除了困住我们,其他什么也没有。”
“那我们就不动!”韦清说道。
三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旷野之中,好像天地的孤儿。
“再没有弄清楚之前,我们的确不好做什么,这是谁布置的?为了什么?难道为了云市?”韦清说。
“没有听说过云市有什么敌人,云市做生意,最是奸猾不过,怎么会有人对付它?”谢草儿反驳道。
莫闲在思考,脑中灵光一闪:“说不定是为了对付阎罗殿,阎罗殿竞拍血狱瓶,有势力不想阎罗殿得到血狱瓶,布下大阵,能在短短的时间内布下大阵,也是实力雄厚,在安都,除了阎罗殿,只有魔门。”
“那他们是神仙打架,我们这些凡人就遭殃了!”韦清说,他顺着莫闲的思路,很快就理清了脉络,“这倒有点像魔门风格,不问手段,只求目的。”
正在这时,天地间起雾了,却不是白雾,而是玄黄色,在雾中,莫闲喊道:“当心!”抬手处,一声雷响,正是莫闲的掌心雷,雷火一出,对面传来梵唱之声,佛光一闪,抵御住雷火。
“你们是什么人?”莫闲问道,谢草儿的飞剑悬在头上,吞吐不定,而韦清也用一柄飞剑,随时准备就是一剑,只有莫闲却是将阴符剑握在手上。
对面是两人,一人是和尚,一人是头陀,和尚倒像一个常人,而头陀却在他的头上燃烧着一团蓝紫色火,好像他是一支蜡烛,小心地看着三人,头陀笑了:“想不到,居然遇到了叛徒,佛爷是阎罗殿天部的燃脂头陀!叛徒,你的末日到了,让佛爷超度你下地狱!”
莫闲并不认识这个头陀,而头陀却认识他,莫闲不知道,自从黑地狱一役后,小明王然越就将他的形象画成图形,是以他大名鼎鼎。
头陀手结忿怒明王印,从他的头顶的火焰中,分出一朵,快捷无比,还未到面前,就闻到一股肉香,这是一股人肉烧焦的味道。
莫闲手抚长剑,阴符剑一声清鸣,恍惚之中似乎有剑出,燃脂头陀一声大喝,作金刚怒目状,头顶火焰一下子冒出一丈多高,而分出的那朵,却无声的熄灭,事情往没有结束,燃脂头陀蹬蹬后退,口一张,喷出一道剑气,伴随着一口鲜血,这道剑气并不是燃脂头陀所发,而是莫闲的音杀术以一种玄妙的方式,在他的身体中生成。
燃脂头陀借一口鲜血,压缩体内的剑气,将剑气排出了体外,这种诡异的攻击,令燃脂头陀差点就一命呜呼。
燃脂头陀一喷出鲜血,旁边那个和尚动了,口中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莫闲猛然出剑,似羚羊挂角,空中像响起炸雷一样,莫闲一剑,却把佛门狮子吼的威力减到最低点,就是这样,谢草儿和韦清也不禁一晃。
他们随即明白过来,两条剑光如龙,直杀了过去。
那和尚露出诧异之色,他没有想到,莫闲一剑居然将他的狮子吼威能减弱这么多,他是第一次见到人用这种方法削减他的狮子吼,他也不示弱,颈项间挂的一串十八颗的念珠飞了起来,迎向两道剑光。
就在这时,莫闲的左臂上亮起一道淡淡的红光,一根绳索一闪,缚龙索出现,直接将和尚捆翻在地,他的念珠也光芒顿失,无力的跌落在地,两道剑光一闪,人头飞起。
事情发生这一瞬间,燃脂头陀刚退了二步,受莫闲的音杀术攻击,用一口血解了危机,气还没有喘定,和尚便死在他的面前。
和尚的本事还比他强,却死得极其窝囊,被莫闲用缚龙索捆住,浑身法力一瞬间被封,落了个剑下为鬼。
燃脂头陀怒吼了一声,头顶上的火焰陡然裹住全身,整个人像一支巨大的火炬,其中显现出多方佛像,奇怪的是,居然不伤他分毫,连衣服都没有半点焦痕,但一股强烈的热浪袭来,莫闲猛然想起一种火,慈悲心火,但颜色不对,那是金色的火焰,而他却是蓝紫色。
莫闲不知道,慈悲心火是金色不错,但不是什么人都能够修炼这种火焰,慈悲心火是一种信念之火,要大慈大悲之高僧才能修行,并且,这种火焰并不伤人,而是净化你的心灵,就算是十恶不赦的恶人,如果被慈悲心火所烧,也会立马放下屠刀,皈依佛门。
燃脂头陀修炼的这种火焰却是借鉴了慈悲心火的修行方法,但作用却相反,如果让这种火焰上身,借助你的所造业力燃烧,不将你烧成灰烬不罢休,甚至连你的灵魂都逃不过,却又不同于红莲业火,燃脂头陀称之为不归火。
火焰中的佛,一个个手执降魔印,纷纷朝三人打来,一个个由蓝紫色火焰组成印诀带着呼啸声,在莫闲三人耳中,说不出的难听,韦清和谢草儿顿感心情烦燥,心粗气闷,连飞剑差点都御使不住。
莫闲手诀一起,却是雨露诀,空中蒙蒙细雨顿起,这是他的天一真水化作的细雨,他修炼天一真水,到目前,也只不过二三滴,这细雨便用去他的一滴,他一切按照对方是慈悲心火而言。
慈悲心火是一种奇特的火,只有肾水所化的天一真水可灭。他误打误撞,天一真水几乎是一切火的克星,就连莫闲所炼的三昧真火也不例外。
不归火虽然很猛烈,遇上看起来很柔弱的蒙蒙细雨,一下子就熄灭,甚至连在他头上燃烧的最后一点火苗都彻底熄灭了。
莫闲没有等火焰熄灭,手中剑一起,一道剑光,燃脂头陀眼睁睁看着剑光侵体,他手中的降魔杵才举起,却拦了一个空。
莫闲一剑杀了燃脂头陀,燃脂头陀倒地,身体立刻发出恶臭,三人一阵捂鼻,他们不知怎么回事,却不知道,燃脂头陀修炼不归火,以自身为贡奉,降伏魔头转为向佛,那些魔头并不是愿意,而是以自家灵魂点燃灯火,在不归火的威胁下,魔头在火中燃烧,转化为佛相,却如无间地狱一样,永不停息受不归火的锻烧,一天天变得虚弱,而不归火却一天天变强。
等他的火焰完全变成紫色时,也是这些魔头的末日,火焰却带有魔头的种种不可思议的功效,只要你一动念,火焰就能侵入你的体内,哪怕你防卫的再严也没有用。
但他的火焰还没有竞全功,就被莫闲杀了,莫闲无意中救了几个魔头,但魔头却不放过燃脂头陀,将他的尸体之中有用的东西席卷一空,所以发出的恶臭。
魔头掉转头,向莫闲扑来,它们不会顾念你是它们的救命恩人,无形无色,直接扑到莫闲身上,突然之间,莫闲身上放出无数的光芒,他们一近莫闲,陡然发出了惨嚎,也依稀现出身形,一个个面目狰狞,但周身如着了火一样。
莫闲无意中修成的佛家心光不是摆设,虽然莫闲自己都不清楚,加上他的黄庭大道也到了心光层次,内外通明,各色脏器光华在辉映,魔头一到,立刻像着了火一样,惨嚎着化为青烟。
莫闲不知道,在大阵外,阴九幽脸上带着一缕阴笑,看着阵中人,释天已经入阵,阎罗殿的天部众人已入阵,阴九幽挪移着阵中各人,驱使他们与阎罗殿的人发生战斗。
104.天部众,莫闲碰撞战释天
这就是阴九幽,一个魔门的天才,魔门七奇中最年轻的一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占尽先机。
他常说,多算胜寡算,他不胆小,却往往胜算在握才出手,就拿这次来说,云市以为他们两边不得罪,出卖了得到血狱瓶的修士,不管多高的价格,当他拿到灵玉的一瞬间,就是阎罗殿要他的命的时候。
阎罗殿可以收回用来购买血狱瓶的灵玉,最多损失一些佣金,大概只值千分之五,所以阎罗殿根本不在乎什么价格,肯定拿下血狱瓶。
却没有想到,魔门根本不与之争,阴九幽亲自来安都,就是为释天而来,释天是天龙八部中天部的首领,一身功行浓厚无比,修炼了梵天大梦诀,欲以梦中证佛。
对于释天,他知道光凭大阵,不能伤及他,就算天地玄黄阵是魔门奇阵,缩宇宙于一阵之中,也不能伤到释天,他决定到时候,他会亲自出手。
不过地此之前,他会将释天的爪牙铲除,然后击杀释天,他要看看,梵天大梦诀与他修行的九幽不战诀相比,究竟谁强。
九幽不战诀,是魔门的一部奇书,它比绿如所修的阴阳独尊姹女**更神奇,名为不战,实质是不战而屈人之兵,剑走偏门,完全不问阴阳,从九幽入手,一身法力阴寒,却不畏诸阳克制,修到小成,身似九幽之主入世,大成,所在之处,意念起时,完全化为九幽地狱,不论对方是谁,一进身边,便被他所压制。
释天一入阵,就知道自己中伏,他也没有想到,有人这么大胆,他想到敌人会有埋伏,但没有想到,敌人居然不怕引起众怒,这是他的失职。
既然这样,那就战!八部天龙中的天部,本身就不畏战!
隐隐约约,他现出法相,四面八手,向四周望去,他的手下在一入阵时,就被人挪移了,阵虽然广大,但挡不住他的目光,他的四面眼中,放射出金光,阵中玄黄云起,有几处发生了战斗。
他用慧眼观察,发现他的部众居然与各方面在交战,大多数胜利,好像刹那间,天下皆敌,陡然,他看到燃脂头陀被莫闲杀了。
他认出了莫闲,是那个阎罗殿的叛徒,他哼了一声,身体中走出一人,从容地在阵中迈步而去,而他却成三面六臂。
一朵玄黄云飘近,他一回首,随手一掌,一个亩许大的金色手掌从空而落,玄黄云中传来一声惨叫,大掌轰的一声,将来人打成了肉饼。
这是一个散修,来参加聚宝会,却给释天一掌打成了肉饼。
他的分身迈步而行,直向莫闲所在的方向而来,一路上,越过重重阵法的空间,遇到一些不是阎罗殿的修士,他随手发掌,金色的大掌轰然压下,把一个个活崩乱跳的修士,拍成了地上的肉饼。
在他手下,无一合之将,阴九幽控制着阵的主旗,看到了这一幕,他才不关心那些人,那些人不过是他临时用来对付释天的炮灰,反正就算他们师长要算账,首先找释天。
看着他认准了方向,阴九幽倒是很好奇,顺便一望,看到相隔阵法之中的莫闲三人,他想起来了,刚才莫闲三人好像杀了两个人,还是他亲自送到莫闲面前,是阎罗殿的八部天龙的天部众,看来,释天出分身,是来报复的。
这不关他的事,他要多消耗释天的精力,在适当的时候,他会出手,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做,他最多为莫闲三人感到可惜,这三个人还不放在他的眼中。
莫闲三人正在张望,四周一片空旷,除了刚才出现的玄黄云,好像天地间,就他们三人,猛然间,莫闲眼睛一抽。
他看到一个人,莫闲敢保证,刚才绝对没有这个人,虽然距离他们很远,好像凭空出现,正向他们走来。
韦清和谢草儿也看见了,来人一袭青衣,相貌古拙,脚下看似很悠闲,速度也不快,但一眨眼的功夫,便出现在身前。
他望了三人一眼,莫闲顿感到好像被一种奇特精神力量锁定,似乎他就是天地的主宰,使人觉得他做任何事,都天经地义一般。
莫闲一惊,身中两种心光一阵翻滚,刹那间摆脱了这种控制,体表三千窍穴齐齐放出心光,释天笑了:“你就是莫闲?”
“是,阁下是谁?”莫闲感到一阵恐怖,丹田之中的龟甲一阵跳动,好像要冲出体外。
“八部天龙天部众的首领释天,你能破除黑地狱,虽然有人帮忙,你不简单,可惜,背叛了阎罗殿,我不允许你生活在世上。”释天笑到,好像天经地义。
莫闲一阵恍惚,但很快就清醒过来,而谢草儿和韦清却点点头,他们觉得释天说得很对。
莫闲体内两种心光在翻腾,一种佛家心光,可以算是智慧之光,最擅长破除一切迷障,另一种是莫闲的根本,修炼黄庭之道而得的心光,两种心光并不同,黄庭之道的心光是一种境界,为他将来见神打下基础。
这两种心光并不同,但在此时,却神奇的融合了,因为释天的梵天大梦诀的压力,终于合二为一,刹那间,心灵之中,一切圆融,肺腑之中,一头白虎现形,身上还坐着一位童子,白虎似乎在咆啸,想把那个白衣童子掀下去,白衣童子手中六根素带飘飘,隐隐约约,想用六根素带困住白虎。
莫闲一瞬间明白自己的身神现身了,但却与《黄庭经》上有点不太一样,他来不及多想,眼前释天是一个大敌。
他冷哼了一声,隐隐有白气喷出,谢草儿和韦清一刹那清醒,浑身出了一身冷汗,太可怕,来人还没有做什么,仅是一照面,他们就觉得他无论做什么事,都正确无比,这是怎样的一种神通。
谢草儿和韦清从未听说过,两人将飞剑悬在头顶,眼睛之中,充满了警戒之色。
释天很意外,莫闲不仅没有受他影响,还将他身边的两位受影响的修士,从他的影响中唤醒。
“好!有些本事,那就死吧!”释天说话间,手一翻,似乎天地翻转,一个金色的大手印从头上罩了下来,那种气势,就像三人是一个臭虫。
韦清和谢草儿心中一点兴不起抵抗的心思,眼睁睁看着大手拍了下来,莫闲眼中出现无数符篆,他的砍柴功运到极限,呛的一声剑鸣,在大手上,陡然爆发出无数剑气,大手微一怔,剑气纵横,仅仅消到一层,大手依然拍下。
剑鸣声一入耳,韦清和谢草儿一个激灵,两人的飞剑同时出手,但一道剑光更快,那是莫闲出手了,莫闲一剑切入大手之中,居然将大手分开,随后韦清和谢草儿的剑也到了,轰的一声响,大手破碎,拍在地上,卷起了一天尘土。
尘埃落定,莫闲仗剑而立,而韦清和谢草儿看起来很狼狈,不过却没有什么事。
“咦”主阵的阴九幽很是惊奇,他没有料到,莫闲三人居然在释天的打击下,挺了过来,虽然是他的一个分身,但也不是那三个人所能抵挡,但眼前的一切,却出乎他的意料。
他惊讶,释天更是惊讶,他脸一变,手上出现了一张弓,此弓为歌利王弓,传说中歌利王残暴无比,曾切割释迦牟尼的前身,此弓中恶业满盈。
他拉开了此弓,嗡嗡声响起,一支光箭现行,实质上是业力的聚积而成,一松手,箭化作一道流星,直射莫闲。
箭未到,莫闲就感到无数业力如山一样,将他死死缠断,要是此箭射中了莫闲,歌利王那永世不尽的恶业将会将莫闲拖入真正的无间地狱,永世不得出头。
莫闲想躲,可是无路可躲,这支箭世间人根本无所避,眼看莫闲就要坠入无间地狱,就在这时,他丹田中龟壳动了,轰的一声,出现在他的头顶,黄光和大地相勾连,一层层泛起,不仅将莫闲护在此中,连韦清和谢草儿也护在其中。
箭一下子射在黄光之上,箭崩解了,空中出现一个黑暗的漩涡,连接着幽深的地狱,无数鬼魂似乎想爬出地狱,却像下饺子一样,落向更深处,无尽的吸力想将莫闲连同龟壳一起拉进无间地狱。
龟壳的黄光流转,中间出现一条冥河的虚影,一见冥河,漩涡一下子变成了业力,溶解到冥河之中,冥河之上,出现了一只冥河龟的虚影。
“你怎么有冥河龟壳?!”释天叫道。
而阴九幽却陷入沉思,过了一会儿,他笑了:“有意思,一个小家伙,居然有这样的天生之宝,而且祭炼的方法也确当,看来暂时没有事了,真是出乎意料,不过,这样更好,让他们绊住释天的一个分身,效果出乎我的意料,该我出手了。”
莫闲一下子明白过来,他冷笑一声:“我为什么不能有冥河龟的壳?”
他没有正面回答释天,难道要解释他是从阴风洞中得到。
105. 城门火,池鱼遭殃终脱身
“你以为有冥河龟壳,就能战胜我释天,你太天真了,最多我多费点时间而已。”释天冷笑道。
说完之后,手中出现一印,随手祭起,在天空之中,化成一座大山须弥山,山下一半是火,另一半是水,轰然压下。
此印叫须弥印,虽然不是真的山,但其声势也够吓人,并且有水火,水火交炼,一般宝物,经过四十九日锻炼,也就成灰。
莫闲的龟壳勾连着大地,虽然有阵法相隔,却联系上一丝,借大地的伟力,倒不惧他的须弥山,但水火交炼,如果真的被他炼到四十九日,恐怕黄光会耗尽,但莫闲没有办法,只能硬顶。
一时间,他们三人在黄光之中,陷入水火交炼之中,头顶上有大山,也不能移动,莫闲盘坐下来,身心和龟壳化成一体,他相信,不会这么长时间,估计布阵的人很快就会出手。
阴九幽却让其他人掌握主旗,他自己进入阵中,来此的阎罗殿的八部天龙的天部众,已经消灭得差不多,而阴九幽却一个人也没有丧失,虽然天部众很凶,但来此参加聚宝会的修士数量上远远多于天部众。
修士死伤惨重的代价换来了天部众几乎全灭,阴九幽很满意这个结果,现在该收拾释天了,天地玄黄阵应该困不住释天。
“你终于出现了,阴九幽,想不到会是你,我早该想到,除了你,别人不会想到如此方法,你借刀杀人,今天来此的我的部下,恐怕死得差不多了,我本来感到奇怪,为什么你们没有和我竞争血狱瓶,现在明白了,原来你在这里等我。”释天还保持着三面六手的模样。
“血狱瓶,不过是件镇狱之宝而已,我倒想见识一下梵天大梦诀。”阴九幽看起来很慵懒。
“听说你修行的是九幽不战诀,既名不战,何别来送死。”释天看着阴九幽。
“九幽不战诀,并不是你这种人所能想像,不战之名,天下法诀,的谁能与之相战,天下之大,唯我寂寞,故名不战。”
“废话真多,私下设立阵法,驱使无辜者,你要战便战!”释天不屑地撇撇嘴,他的梵天大梦诀已无声的展开。
这是一种精神上的力量,把对方拉入自己所主持的梦境中,修至极点,梦境天地将转虚为实,真实转为一个天地,有着不可思议的功能。
阴九幽感觉到身边的变化,他与大阵的联系断开,甚至感觉不到大阵,进入一个独立的空间。
主阵之人觉得释天和阴九幽的气息消失了,在这个天地间消失。
阴九幽懒洋洋地体验着这一切,在他的身边,一股“夫唯不争,天下莫能与之争”的韵味在酝酿成,他的九幽不战诀展开,九幽之中,不争之德,在大梦诀之中,完全遗世而独立,两不相伤,不怪阴九幽有足够的信心,不惧任何敌人。
他笑了:“梵天大梦诀也不过如此!”
他出手了,懒洋洋地取出一颗阴雷珠,往外一抛,绿油油的火焰爆发,如同山岳一样,无数魔影在火焰中现身,咆哮着,向四周席卷而出,就算是一座山岳,也会在绿火中彻底崩解。
释天一下子散开,三面六臂,化为完整的三人,一个人脸上似喜非喜,一个人脸上似怒非怒,一个人脸上似哀非哀,三个人分立三方,手中结印,梵天大轮印,梵天开天印和湿婆毁灭印。
各放光芒,分立三方,在虚空中镇压住阴雷的爆发,一个宏大的声音响起:“梵天灭世!”
刹那间,他的梦境空间中出现了灾变,无尽的火雨,滔天的洪水,大地开裂,从天外吹来青黑色的罡风,把一切都搅得粉碎。
随着空间的粉碎,天地似乎不存,只有释天依然如故,他的三具身体飘浮在空间,好像一切都是幻影。
连阴雷爆发产生的绿火都在其中搅得粉碎,但阴九幽却像处在被遗忘的角落中,他的身边空间似乎是另一重空间,看着天地破碎的样子,一点也影响不到他。
他懒懒的声音响起:“梵天大梦诀不过如此,如果你就这些本事,那就请你归位。”
他的身体猛然一振,慵懒的表现一下子不见,细长的眼睛中冷森森的,眼睛也眯了起来,像鹰一样,盯住释天,释天顿时感到一股冷意直攻心脾。
释天的修为,即使天寒地冻,冰封千里,赤身而处,也不会有丝毫凉气,但就是这一眼,他彻底感到一种冷意,不是**上,而是心灵上,这是心灵方面出现了破绽,从而感到凉意。
与此同时,四周一下子暗了下来,九幽地狱降临人间,不是九幽地狱,而是它的投影降临人间,其中种种法则规律,完全迥异人间,一道道九幽精神所化的九幽魔头,或者说,九幽精灵蜂拥而出。
释天知道不好,大意了,被他慵懒的神情给骗了,三个身影一闪,合在一起,手中结不动明王印,舌绽春雷:“临!”
须弥山的虚影出现在他的头顶上,同时急招另一分身,他已顾不上找莫闲的麻烦,莫闲正进入定境,凭龟壳来硬抗须弥山引起水火交炼。
陡然间头上一轻,他一愣,却见须弥山带着滔天的水火冲天而去,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估计是释天遇到了对手。
须弥印冲天而去,大阵不能阻,一刹那,大阵出现了破绽,莫闲觉察到这一点,大地本与他的龟壳相勾连,大阵出现了破绽,龟壳像吃了大补丸一样,黄光猛然增强。
莫闲大喜,他的土遁术使了出来,本来他不能带人,但在外壳的帮助下,谢草儿和韦清只觉眼前黄光大盛,接着一暗,一阵天旋地转,出现在一个地方,已离开了黄花岗。
土遁并不远,仅仅离开黄花岗一里多,但足够了,已经脱出了大阵,回头看时,那边雾气弥漫,一遍混沌。
接着雾气中飞出数十道光华,都是困在阵中的修士,借着一刹那的机会,逃了出来,是是莫闲能抓住机会,其他修士也敏锐感觉到了这一难得之机。
要是由阴九幽掌控主阵旗,修士们根本没有这个机会,阴九幽将主旗交给了身后一个人,到底有些不熟,出现了破绽。
天地玄黄阵中,突然雾气大作,隐隐似有无数声音,风声、雷声,还有厉鬼的嚎叫声,莫闲刚要走,几个人落到了跟前,身上带着伤,一个人望了莫闲一眼,莫闲感到他怀有恶意,他自从开辟了三千窍穴后,对外部的信息比以前敏感得多。
他不认识这个人,怎么会有恶意,莫闲思忖着,他暗自留心。
那些人看了三人一眼,随即就走,谢草儿说:“我们也走,这个地方不能久呆。”
莫闲点点头,和韦清、谢草儿返回安都城,他发现,自己被一个人跟踪了,那个人正是先前对莫闲怀有恶意的人,不过,他离得很远,莫闲还是看见了他。
莫闲一扯韦清,低声说:“有人跟着我们。”
嘴往后面那人的方向一努,韦清和谢草儿都看见了,韦清眉头一皱:“他难到是阎罗殿的人?”
“不像。”莫闲说。
“我们分开走,看他跟着谁,在安都内,人比较多,他不会出手。”韦清说。
这个建议正合莫闲的意,莫闲一转身,向右走去,而谢草儿和韦清也分开了,果然不出莫闲所料,对方跟在莫闲身后。
看来对方是冲着他来的,但自己究竟什么地方得罪了他,莫闲也摸不着头脑,他没有向人多的地方走,反而向偏僻的地方而去。
莫闲也是艺高人胆大,既然自己不知道什么地方得罪了此人,不如干脆将他引到僻静处,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莫闲这一走,显然出乎他的意料,但却正合他的意。
莫闲又是一拐,不仅没有进城,反而出了城,闪身进入一处树林。
他鬼鬼崇崇地跟进了树林,却失去了莫闲的踪迹。
正当他失望之时,一个声音响了起来:“你跟着我,干什么?”
话音是从头上而来,他一抬头,看到莫闲正站在树枝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虽然没有拔剑,但莫闲却已经锁定他。
他笑了,身上气势陡变,一路攀升,莫闲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朋友,我最近手头紧,想借二文花花。”他说。
他这一开口,莫闲愕然,居然撞上打劫的,莫闲以前听说过,修行者当中各色人都有,相不到自己遇到,他不是没有怀疑他说假话,但看他的样子不是在说谎。
“你既缺钱,那我就给你两文。”莫闲说着,从乾坤袋中取出一百灵贝,随手抛给他,但抛得却不准,散落在地上。
“你打发叫花!我要你的乾坤袋!”他冷笑着,他气势一涨,莫闲就软了下来,以为莫闲好欺负,嚣张的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