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4. 修阵图,世间恩怨今日报(四)
公子统不明白,问道:“四哥,你不是说胡话么?大哥登上宝位,我们和他又没仇,怎么说死定了。”
弦苦笑道:“在父侯手中,我们虽然入狱,但还是有生机,二哥当年失败,是当场自刎,并不是父侯杀害他,我看父侯想囚禁他而已,而望登上侯位,旦已死,只剩下我们,他肯定会对我们下手,只有我们一死,他的位置才会稳固。”
“不会的,你一定错了!”统不肯相信。
当晚,监牢起火,连带弦和统,一共烧死四十三人,郑侯望闻讯,大哭:“我苦命的弟弟,都是怪我,没有及时把他们放出来。以至于他们遇难!”杀狱头及狱卒数人,因为他们玩乎职守,赦免他们家人,世人都以为百里望贤。
“师父,你是说这把火是百里望叫人放的?”石筱怜不敢相信。
“不错,是百里望叫狱卒放的,然后他又杀人灭口,这种把戏在世俗的诸侯王室很平常,不要以为王室就很高贵,一接触到权力两个字,父子相仇,兄弟相残,我们这次任务很顺利,郑国的阎罗殿已连根拔起,提婆达多的魔门势力也清除了,你见识了实战,冰魄宗完全退出,我们还有事,去见一下百里聪,有些事情该了结了。”绿如说。
“师傅,你为什么要对阎罗殿下手?”石筱怜问道。
“因为师傅一族只逃出姐妹两个,其余的人都死在阎罗殿的手上。”绿如叹了一口气,把胡家村灭门一事一说,“后来,莫大哥为了报仇,布下了多少暗手,冰魄宗这一门不说全部,大部分人都与阎罗殿有仇,不然的话,冰魄宗哪能这么容易听你莫师伯的。”
石筱怜这才明白事情的来由,不仅为莫闲的手笔暗暗心惊,阎罗殿倒了八辈子血霉,石筱怜这么想着。
“你是不是认为你莫师伯下手有些辣?”绿如看出石筱怜的心中所想。
“不,莫师伯下手很好,考虑得很周全,又不慌不忙,不急于一时。”石筱怜言不由衷,急忙否定。
“阎罗殿多少年来,天怨人怒,没有你莫师伯,也许会出现一个李师伯之类的,阎罗殿是坏事做绝,所以要遭受报应的。”绿如淡淡的说。
郑宫怀猗殿,这是一座偏于西北的宫殿,平时根本没有人来。由于这座宫殿与众不同,和郑宫其他宫殿隔开,在前郑侯百里聪继位二年后建立,至于什么原因,百里聪从未说过。现在此宫成了百里聪的禁闭场所,百里聪单独一人,夜深了,他半依在床边,窗户半掩着,天空中明月朗照。
白发苍苍的百里聪,呆呆看着地面的月光,在夜晚他的咳嗽好了一些,身体也难得的好过一些,伏侍的二个宫女早就走了,外面静悄悄的,他知道,他被软禁了,只要他踏过这座宫殿,那些士兵就会出现在他的眼前,他的眼前浮现出他父亲临死前的不甘,世事轮回,想不到他也有这一日,他绝对没有想到,他身怀法术,当时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也会有这么一天。
他的弟弟百里明,听说出家后法号叫惠明,父亲很爱他,想把侯位传于他,在他落难时,还有人救,在自己落难时,并没有人来救,想到这,他自嘲地笑了笑。
念头又一转,眼前出现了一位明眸含笑,国色含羞的女子,转眼间又消去,这个女子开始他是无意中得到,当他知道,她居然爱着他的弟弟百里明时,他的嫉妒发作了,想霸占己有,后来竟然爱上她。可惜被人救走,她偏偏又入了大安宫中,成了裕定帝的宠妃,因其贤良淑德,故名德妃。
他知道她恨她,可是他不怪她,知道她想借大安之势,为她的家族报仇。
“绿猗!”他喃喃的说,别人不知道,他建怀猗殿,就是为了纪念她,她喜欢佛焰兰,在怀猗殿中,他曾经遍植佛焰兰,可惜后来他政事繁忙,好多年不到怀猗殿,殿中佛焰兰早已枯死,他勤于国事,再也没有为一个女子动过心,将这段感情压在心底,以为早就忘记了。
不曾想,事情居然又回到起点,他又一次进入怀猗殿,这次不是他愿意,而是逆子造反将他软禁于此。
他一阵咳嗽,好一阵,才缓和了,他知道他再没有机会了,也好,在怀猗殿中终此一生,在此一生中,他于逆境中崛起,却倒在亲情上。
他慢慢坐起,摸索了半天,在床边摸到了一根拐杖,颤微微披衣起,挪到了窗前,月光下泻,一切好像如水一样,分外明亮,外面传来打更声,已以更交二鼓。
他陡然发现,在院子中的一角,一朵佛焰兰在盛开,他没有留意,想不到还残留一株。幽香缕缕,在月光象一团淡淡的火,一时间,他竟然看呆了。
他呆呆看着佛焰兰,此时,在宫殿中出现了二个女子,正是绿如和石筱怜,一眼就看见一个白发花花佝偻着腰,站在窗边,正出神看着院子中。
“师傅,这人就是百里聪?怎么是个糟老头子!”石筱怜说。
“什么人?”声音虽不很低,却充满了威严,他多年身处侯位自然养成了一种威严,身体转了过来,瘦弱的身体中,好像充满了威严。
石筱怜一下子被镇住了,绿如摇摇头,开口说:“百里聪,你还记得胡家村之事?”
“你是绿猗?”他回头看见一个丽人,虽在阴影中,但那种梦绕魂牵的感觉使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绿如也很诧异,仩她是何等等聪慧的女子,也猜到了大概,联想起怀猗殿的名字,难道多年前他就喜欢上姐姐,真是造化弄人,姐姐恋恋不忘惠明,可惜两人无缘,但想不到百里聪居然喜欢上绿猗。
“不是,我是绿如,绿猗的妹妹!”绿如淡淡的说。
“你们是来看我笑话的?你们满意了吧!”百里聪说,慢慢挪回床边,在床边坐下,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未完待续。)
155. 修阵图,世间恩怨今日报(五)
绿如摇摇头,说:“我们之间有深仇,当年你派阎罗殿的人,火烧胡家庄,灭我天狐一族,今天来此,是为了一了恩怨。”
“当年的事,成王败寇,如果要讨仗,现在我落到这个地步,无话可说。可惜是你来的,不是你姐姐,这些年来,她过得好吗?”当知道来人是绿如而不是绿猗,他叹了一口气,他并没有害怕,对他来说,现在连死都不怕,世上还有什么令他害怕的东西。
“我姐她过得很好,在世外仙山之中,无忧无虑!”
百里聪松了一口气,又问道:“静如幽兰,当生于世外,她是不应该入人世,当年事,就是一个错误。她还栽佛焰兰吗?”
“栽,不仅有佛焰兰,还有许多仙草异葩,她这次没有来,是不想见你,她在我来时,到了洛山胡家村。”绿如不知道为什么,她心中恨意却没有那么强烈,甚至她冒出这样的想法,要是当年没有救出姐姐,也许姐姐不会后来入大安宫中,要不是百里聪手下火烧胡家村在前,说不定对姐姐也许是好事。
“我放心了,你们既然来找我,看来望找到了靠山,背后是你们,我当了郑侯,最大的错就是没有铲除阎罗殿,最终酿成悲剧。望他也找到仙门,你们这些仙门,以世间为棋子,可怜众生都是是你们玩弄的棋子。”百里聪叹道。
绿如没有想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淡淡地说:“不仅公子望找了冰魄宗做靠山,公子弦和统也找了魔门,而你的好儿子旦更是背着你,和阎罗殿勾结在一起,相互争权,不过望胜了而已。”
“他是怎样处理弦和统,旦已被他杀了,我记得他是一个宽厚的,他应该饶过了他的弟弟们了吧!”此时的百里聪只是一个年老多病的父亲。
“你想得很好,可惜公子望从小生长在公侯之家,外表忠厚,内心却一点也不含糊,唯有死人他才放心,他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想夺权的人,弦和统死了,被烧死的,在你被软禁的当晚,监牢失火,一共四十三条人命,其中弦和统的儿子都葬身其中,公子望假猩猩的大哭一场,赦免了那些女人,他博得贤名!”绿如冷冷地说,在一瞬间,百里聪身上的威严不见了,他的神色完全垮了下去。
“报应!报应!”他喃喃地说到,身体更加佝偻,好像一瞬间又老了十岁,这对他打击太大,他在进入怀猗殿后,唯一的希望是剩下的三子能和睦相处,不料公子望居然这么做,完全是斩草除根,作为一个父亲,百里聪身上和其他父亲一样,但事实给了他一个血淋淋的答案。
绿如看了他一眼,突然觉得没有必要杀了他,她叹了一口气,对石筱怜说:“走吧,我们走!”
“求你杀了我!”百里聪陡然叫了起来,想站起来,绿如淡淡看了他一眼,袖子一甩,一股风起,香风袅袅,她和石筱怜已经失去了踪影。
人虽走了,但幽香还在,可百里聪坐在地上,双目无神,嘴中发出枭一样的笑声,伴随着巨大的咳嗽声,双目之中,已无生趣:“报应,报应!”他乱叫道。
门外不远处,一个伍长打着呵欠,听到了这个声音,没有好气的说:“这么晚了,不睡觉,乱叫什么!”
次日,有内侍进来,百里聪已自缢身亡,报告给郑侯望,郑侯望对外宣称百里聪因病身亡,定谥号为克。
绿如听到这个消息,心中并无大仇得报的快感,反而有一种惆怅。石筱怜看见师傅有些闷闷不乐,不解问道:“师傅,你大仇得报,应该高兴才是?”
“不怪有人说,世事如梦,人世间,终是英雄,终归于黄土,看穿了,世事终虚幻,大仇得报,不过如此。归去兮,不怪世间有贤人,黄粱梦可醒,可叹世人,终日碌碌,归去兮!”绿如太息说。
“师傅,我听不懂!”石筱怜摇头说。
绿如笑了:“你没有经历世间恩怨情仇,还是你好,无忧无虑,我们去洛山!”
“好,师傅,是不是到绿猗师伯那里,你不是说过,绿猗师伯在洛山胡家村,那是一个什么地方?”
“我和姐姐的伤心地,也是甜蜜的回忆地,姐姐和惠明最初就在那里相会,后来惠明回到古华寺,自我坐化,转世为百里明,在他劫难时,他师傅把他救走,还打伤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师伯,我的夫君莫闲,随后,我与他相识在胡家村,他当时是一个杀手,阎罗殿的杀手,行刺百里明未果,回到洛山却遭到阎罗殿的暗算,从此反出阎罗殿,也是因为仇恨,他一步步布下大量棋子,从遇到你哥哥松溪真人前生,当时松溪真人给了他一本书,依此书走上修行路。”绿如说。
“原来莫师伯的经历这么丰富。”石筱怜眼睛亮了,缠住绿如,要绿如讲莫闲的故事,绿如便和她谈起莫闲的经历。
两个人边说边走,不知不觉中来到了洛水河畔的铁索桥,这座桥已经修过多次,铁索横空,走在上面,有点晃动,不过对两人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正在桥上行走,一骑绝尘而来,快速通过了铁索桥,对两人没有留意。
绿如见他向洛邑方向去了,行色匆匆,不知有什么事,随即抛在脑后。不知道天下将有大事发生,大安朝廷见诸侯势大,想出了一个推恩令,解决诸侯问题。
推恩令,诸侯,兄弟如果过多,只有一人有继承权,而推恩令却是每个人都有继承权,如有三个兄弟,诸侯死后,就要将国家一分为三,而新的一代,再将领土划分,可以说,兵不血刃,经过几代人,诸侯国便消失在历史之中。
绿如和石筱怜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们来到了胡家村,旧日的胡家村,早就荒草离离,到处是断壁残垣,淹没在荒草丛中,只有当年绿猗的小楼,已经焕然一新,绿猗正在楼上等着她们。(未完待续。)
156.枭雄复,潜虚召集众弟子
莫闲在天随山中并不闭塞,但他没有关注凡世间发生的变化,自从大安隆德帝崩后,新皇继位,年号昌兴,开始励精图治,但随着时间流逝,昌兴帝开始耽于享乐,但他没有忘记,隆德帝在临终前抓住他的手,说一生最遗憾的事,莫过于没有能够解决诸侯国的问题,虽他在世,诸侯国没有扩大,但他想做的事,是彻底解决诸侯国的事。
昌兴帝登基后,苦思冥想,终于有一个大臣公举错献一策,也就是推恩令,昌兴帝大喜,相国说:“此事巨大,推恩令虽好,但应许许图之,不可草率,否则恐生怕。”
昌兴帝不顾大臣们的反对,下旨奉行。
世间诸侯分成二派,以吴越为首的诸侯开始出兵,打出清群侧的旗号,而另外的诸候虽没有造反,但也蠢蠢欲动,形势一遍大乱。
昌兴帝慌了,杀公举错,但造反的诸侯可不问此事,一时间风起云涌。
绿如和绿猗已经回山,天随山上一片和平,世间的动乱并不会牵涉到遇仙宗,除非遇仙宗主动投入其中,不过已有低阶弟子投入其中,大乱之时,往往是赚取功德的好机会。
莫闲在揣摩由化身传回来的信息,化身在另一个世界,特别是离限天宫一行后,明悟了如何自由出入空间,因为境界问题,但对于出入洞天一样的空间不存在问题。
这些日子来,他又突破了一个小境界,达到了身神御物的程度,这种御物,不同于莫闲已掌握的御物,莫闲已掌握的御物,并依之可御使法宝,而这种御物,却是实实在在的身神对现实的干涉,天下无不可御之物。在此之前,他的诸身之身只能借助与脏器信息所合之宝而出现各种功能,离开了法宝,身神对物质世界并不如念头一样,念头虽有时间限制,但真实体现神通手段,而身神只是在影响对方精神法术有一套,本质上讲还是阴神,即使白日显形,也只是一个影子,并不能真实举起一块石头。
现在不同了,他的身神完全可以在凡人中生存,如凡人一样,只有比凡人强,不像以前,需要凭借念头,才能像一个人一样。
他还差一步,就会突入元神境,只待身神完全阳化,他就能做到分身千百万,到那时,就算还虚修士在前,他也不畏。
他心中一动,心神丹元中走出一道分身,投入烈焰阵的阵图中去,改成由心神丹元主持烈焰阵,这有好处,心神丹元属火,与烈焰阵相合,而且心神丹元主持后,可以做到不需要自己分心,阵图依然能发挥作用,可惜的是阵图还是不完整,三根红幡,只有一根有了实物,还差二根,虽然在不断温养中缓慢的修复,那可不是短时间内可以完成,最起码得几千年,一点点由无到有,在虚空中找到契合的气机,才能修复,这还是有意识主持,所以,莫闲干脆以丹元心神来主持。
同样,他身上的大千因果业力镜,由脑神精根接管,他的一身法宝全部交给身神掌管,而他的元神却专心修炼。
只有做到了御物层次,他的身心才解脱出来,从而专注于胎仙养就,琴心三叠舞胎仙,琴心者,如人抚琴一念不分。
他在洞府之中修行,绿如和绿猗来了,绿猗说:“谢谢妹夫,得报胡家村大仇。”
“不要谢我,这是我应该做了,再说,报仇的事,由绿如亲自完成,我可没有出力。”莫闲笑道。
“夫君看起来是没有出力,但不是夫君在之前一系列布下棋子,就凭我们姐妹俩,不可能报得大仇。”绿如说。
“不要自谦,实际上凭你们俩现在的功行,报仇是小事。”
“不一样,就凭我们报仇是能够,可是阎罗殿不除,不可能报仇,你将阎罗殿在世间杀手组织一扫而空。”
“但阎罗殿还有世外组织,幽冥教主此人深不可测,说来好笑,要不是提婆达多,恐怕就不会是这个模样。”莫闲说,正在说着,脸色一沉,绿如也似有感觉,她皱起眉头。
绿猗见此,问道:“出了什么事?”
“一下子两个大能出世,隔空试探了一下,不过意外,应该是提婆达多和幽冥教主,看来,他们到达一个新的高度。”莫闲说。
门外传来童子的声音:“莫闲师兄,老师有请!”
来的正是潜虚子的童子,莫闲一见,说:“我马上就来!”
绿猗和绿如说:“既然师傅有请,你赶紧去!”
莫闲到了潜虚子的洞府,潜虚子正在等他,他的师兄们也在,潜虚子见他来了,便问道:“刚才那股波动你们感受到了吗?”
众人点头,回答道:“感受到了。”
“你们知道是谁?”潜虚子又问到。
师兄们愣住了,过一会,大师兄妙名说:“师傅,我们不知,只知是两个高手,隐隐有超脱这个世间限制的意味,不知道是谁,好像两个人印证了一把。”
“你能注意到这个现象,很好。”潜虚子说道,目光在他的弟子身上巡视了一遍,看到莫闲脸色古怪,心一动,便问道:“莫闲,你来说说是谁?”
“如果弟子猜得不错,应该是提婆达多和幽冥教主!”莫闲说。
“你是怎么知道的?”潜虚子问。
“弟子是猜的,师兄们不清楚,也是正理,我与两人都有过节,不过他们可能把我忘了,他们都曾经对弟子出过手,幽冥教主以符诏,而提婆达多直接以化身出手,弟子侥幸逃过,对两人法力波动有些了解,这是比师兄们强的地方。”莫闲侃侃而谈。
师兄们点点头,潜虚子笑了,说:“不错,正是此二人。”
“师傅,此二人这么强,如果对我道门动手,我道门不是束手等死?”
“不要担心,我道门亦有大能,佛门也有,道佛的底蕴超过你们想象,不过他们闭关不出,一心追求飞升,不为人知而已。”潜虚子这番话,打消了众人心中疑虑。(未完待续。)
157.故人见,太息人间换春秋
众人松了一口气,我道门也有大能在。
潜虚子又说:“日前,古槐观传来消息,昌兴帝向古华寺和古槐观求救,因为叛乱的诸侯之中,出现了魔教的人,也就是说,提婆达多支持了叛军,昌兴帝吃了败仗。”
“古华寺怎样?”一个师兄问道。
“古华寺答应了,正联合佛门,除了阎罗殿外,都站在古华寺一边,道门还好,基本上没有动,但古槐观发来求救信息,掌门不想过深介入,我道门不同于佛门,佛门以度人为本,而我道门却更多在意个人的超脱,论起世间组织,不免逊于佛门,但古槐观求救,不能不救,而我门中莫闲,几十年前,曾助大安先皇登上皇位,故此,这次还是你去,你如遇到困难,可向诸位师兄求救。”潜虚子说。
莫闲跪伏领命,站了起来,说:“那么阎罗殿有什么时候动静?”
“阎罗殿却以大佛教身份出现,阎罗殿一词成为历史,介入那些观望的诸侯中,这次没有组织杀手会,改头换面,所图志在不小,却与魔教相到敌对,它是一只藏在背影中毒蛇,你要特别注意。”潜虚说。
“我明白了,我这就回去准备一下。”莫闲说。
“不要小看这次,有消息说,提婆达多、幽冥教主和道佛两门顶尖高手已达成一个协议,他们不出手,只凭下面的人出手,我道门虽说为了超脱,但也不能丢了面子,道门有不少门派,会派出低阶弟子出山试练,都是会到古槐观报到,你可以调遣他们。”
“我遇仙宗也是如此?”莫闲问道。
“当然如此,只有你一人以元婴之尊领导他们,试练的弟子大多数是炼气到筑基阶层,这是一件得罪人的事,你最好不要管他们!”潜虚子说。
“领师傅法旨!”莫闲再拜,又回过头来,向师兄他们一拜:“还望师兄们提携!”
“好说,我们会派出弟子到你的手下,师弟有难,我们当然不会袖手旁观!”诸位师兄哈哈大笑。
莫闲回到洞府,开炉炼了一炉丹,不过是伤丹,经过七日丹成,告别绿如,带着几个弟子出发,这几个弟子,一个是谢草儿的弟子妺月,一个是子渊的弟子周章,一个是子常弟子唐玉,还有一人却是白舒哥,他现在是地煞已凝,天罡已采,正在龙虎****以期丹母产生,这几个弟子都在筑基以上。
莫闲直接腾云而起,他足神已成,云生足下,卷起几个弟子,向安都而去。
古槐观中,已有不少修士来到,好在古槐观已成为安都第一大观,几十年间,一再扩建,现在规模已不下于古华寺,主要得益于隆德帝平衡策略。当初,他借助佛道二门的力量登上宝座,他深知过分倚重一门,都会产生不好的后果。虽然莫闲功成身退,但隆德帝并没有忘记,因此,每当有事运用古华寺,也不会忘记奇观,几十年下来,可谓恩宠不断,而这些莫闲并不知道。
当莫闲来到古槐观,以为走错了路,细细一看,明明古槐观匾额,上书御赐古槐观,心中叹息,有二层意思,一层是对隆德帝,他果然没有看错;另一层意思却是古槐观已经偏离道家追求朴素的意思。
见又有人来,知客看见几人不凡,立刻说:“几位仙长,里面请,我去通知观主。”
“不必通知观主,我问你,现任观主是谁?”莫闲制止住知客,问道。
“我们这一任观主,是夏侯泉仙长,在遇仙宗学道,法力高强。”知客立马说。
莫闲心中暗叹,夏侯泉他知道,想不到他也享受人间富贵,看来他自知修行无望,干脆到古槐观做一任观主,修行路上,大多数人都因为种种原因而最终坠入轮回,成功者凤毛麟角:“原来是夏侯道长,他倒是有道的道士。”
“师伯,难道是我师提过的夏侯道长?”妺月问道。
“不错,正是谢师妹提到的夏侯道长,故人相见,不觉间已过去几十年,人间已是三四代人,山中无寒暑,岁尽不知年,人间却换了春秋。”莫闲太息道。
知客一听,不觉对几人更加尊重,看来这位道长认识观主,但看起来不像,怎么看进来他不见二三十岁,而观主要大得多,但听他的话,又不像说谎,难道真是驻颜有术么?
夏侯泉正陪同一位皇家贵客出来,看到了莫闲,一愣,接着大喜:“莫师兄,你来主持了?”
“我来不过是充门面,想不到夏侯师弟当了观主,还未恭喜!”莫闲一礼,夏侯赶紧还礼。
“莫师兄笑话了,我是因为学道不成,到这里来享受人间富贵,哪如莫师兄年纪青青,已是元婴修为,肯定能修成人仙道果,步入长生之门。我自己连鬼仙都未修成,只是一介凡夫俗子,怎敢师兄恭喜!”夏侯泉苦笑道。
入化神为人仙道果,而入金丹俗称守尸鬼,为鬼仙道果,夏侯泉说他是一介凡人,意为他筑基修为,未入金丹。
旁边的皇家贵客赶紧一礼:“见过仙师!”
莫闲淡然地看了他一礼,双手一拱为礼:“莫闲见过善士,不知善士何名?”
“在下姜为,官居文渊阁学士,平时爱好修道,故常向夏侯观主请教,今日得见仙人面,姜某三生有幸。中否以后常向仙人请教?”姜为说道。
“好说!”莫闲应道,见他一身官气,不禁客气了一句。
“那就不打扰了,夏侯观主,今日就至此为止,不要送了,以后还多打扰。”姜为举手告别,夏侯泉也拱手相送。
夏侯泉回过头,说:“好不容易等到师兄来主持,皇上已多次派来来问,有些修士已入军中,我根本压不住他们。师兄总算来了,我的担子也可以放下了。”
莫闲笑道:“你担子还放不下,我来此,仅是表明一个态度,道门不想涉入过深,此次以佛门为主,毕竟道佛两家有所区别,现在的对手是提婆达多的魔门,以后可能会遇到幽冥教主的大佛教。”(未完待续。)
158.见帝王,无欲方可驻青春
夏侯泉安排了莫闲的住处后,皇宫来人,邀请莫闲赴宴,莫闲不喜这样,但身为道门势力的代表,不得不去。
当他到达时,白开心看到了他,纳首下拜,莫闲急忙拦住他,说:“老将军,这不是要我的命么?”
其他人很惊奇,白开心说:“我白开心本就是一个下人,得仙师不弃,传以武术,仍有今日,先给恩人叩首,再见我家少爷。”
又忙着给另一个人下跪,口称主人,还没有下跪,白舒哥急忙拦住,其他人窃窃私语,莫闲一笑。
“阿弥陀佛,莫施主,已有几十年不见,想不到你还这么年轻。”说话的是广度,他一身修为入了须陀洹,也就是道家金丹层次,当年的小沙弥,现在已经是一个慈眉善目的大和尚。
“广度,想不到你已成为古华寺住持,你师傅呢?”莫闲说。
“家师在闭关,冲击阿罗汉果,没有想到两次遇到你,阿弥陀佛。”广度合稽首,在他身连跟着一位和尚,正是惠明,惠明也合什,冲着莫闲一礼,莫闲一笑还礼,几十年了,他与惠明之间的因果早就结了。
“仙师请!”有侍者过来为引,莫闲做下,发现紧靠在主位,知道那是昌兴帝的席位,宴席采用一人一席的方法,面前是一张案桌,放着酒器和餐具,在莫闲身后,还有四席,却是随同莫闲来的妺月等人,而且,案旁跪坐着一位佳人。
莫闲跪坐下,宴会并不大,只有几位重要的大臣陪同,他们做在下首,广度的席位居右,而莫闲的居左,这倒符合道家尚柔贵左之说,看来他们是下了一番心思。
莫闲一坐下,立刻有一位大臣跪坐而起发话:“仙师不问世事,今日光临,甚幸!听说贵宗擅长练丹,能做到肉白骨而起生死,有诸?”
莫闲眉头一皱,此人看似褒奖,实则包含祸心,不知是为了什么,口中道:“然也!仙家秘术,非凡人所想象。”
身边那位女侍说道:“此仍朝中儒家巨子董源,官拜大鸿胪,平时最反对仙佛。”她低声的说,倒让莫闲对她有了兴趣。
不过他一笑作罢,不是他愿意来,而是昌兴帝请他来,腐儒能奈何作了他。
“你们这些自号为方外人士,花言巧语,弄些金丹,蒙蔽君王,还说什么仙家秘术,罢了,我不当这个官,也要揭示你们的老底!”董源很生气,莫闲身后的人也很生气,莫闲把手摆摆,几人刚要暴起,被莫闲硬压了下去,连带旁边的广度脸皮动了动,惠明倒是老神在在,而另几个大臣脸色也不好看,白开心更是拍案而起。
“小子,你说什么?”白开心见不得人看不起莫闲。
“白老将军,算了,夏虫不可语冰,一个腐儒而已,不必在意!”莫闲淡淡地说,他不着急,对他来说,世间一切早已看淡,他的追求已不是世间的人所想像。
“一个装神弄鬼的神棍!”董源脸色通红,浑身发抖,站了起来,拂袖而起,正要出去,内侍喊道:“皇上驾到!”
众人起身,莫闲也不例外,拱手相待。
“诸位仙师,还有各位卿家,不必多礼,请坐!”昌兴帝发话。
众人都坐下,董源就很尴尬的,他心一狠,猛然跪下:“皇上,请你收回成命,佛道非治国大道,不可信啊,信佛道者,往往身亡国灭!”
董源哭叫住,莫闲却安然不动,冷眼旁观,昌兴帝大怒,叫道:“来人,把这厮拖下去,廷杖二十。”又回过头,对莫闲说:“莫仙师,你没有事吗?”
莫闲笑道:“我有什么事,不过就怕寒了那些为国的修士的心!”
莫闲此话一出,大臣们立刻变色,昌兴帝一听,喝到:“来啊,将董源下狱!”
莫闲立刻成了大臣的公敌,虽然他们不说话,眼中明显不善,莫闲心中冷笑,既然道门想脱身事外,那就干脆一些,莫闲不想成为世间王朝的工具,何况此事属于董源无故挑衅,莫闲不反击,还当莫闲是好欺侮的,道家本善于借天地之势,同样,在朝廷上,莫闲也借帝王之势,也算一种借天地之势。
广度脸色虽没有变,看得出,他心中也有火。不过佛门不依人王,不得传教,只是心中暗叹了一口气,自古朝廷既要用道佛,又防着道佛,但佛教的核心是一个忍字,他默默地念诵一句阿弥陀佛,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说:“陛下,董源他也是为了国家,不过不懂得儒释道三教皆是圣人所立,世间以儒治国,世外是佛和道的天下,两者不可偏颇。”
昌兴帝满脸带笑说:“诸位仙师和佛士,能为朕的江山操劳,朕心甚慰,广度法师说得好,儒释道不可偏废,来诸位仙师和臣工,饮了此杯。”
莫闲旁边的侍女早就给莫闲斟满了酒,不过,广度的桌子上却是素酒,而且是一桌素宴,其他人则是一桌荤酒,众人举杯。
昌兴帝放下杯子,对莫闲说:“朕有一事不明,贵宗有二位莫闲仙师么?”
“陛下说笑了,莫闲就是一人,怎么会有二位,难道陛下见过另一位莫闲?”莫闲笑着说,神情安然。
“怎么可能,先帝曾画一位莫闲仙师的像,虽与仙师有些想像,但数十年前来,容貌未变,难道仙师真的青春长驻?”昌兴帝说。
“谈不上青春常驻,相由心生,保持一颗赤子之心而已,山中岁月,本自逍遥,故无老颜。”莫闲淡淡地说。
“我想青春常驻,仙师可有方法?”昌兴帝又问道。
“陛下身为人主,一举一动心系万民,这种山野之人的把戏,陛下还是不要学。”
“请问其方?”
“无它,唯无欲无念,其身自化,渺渺冥冥,身心自然一体,吾身自与大千同。”莫闲笑道,他的话并没有错,可是一个帝王你叫他无欲,杀他还容易一些,而这些却根本做不到,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未完待续。)
159.道为何,波涛暗涌获土灵
“难道就没有丹药?”昌兴帝还不死心。
“有!”莫闲说道,昌兴帝大喜,但接下来的话,让他大失所望,“我道家有服食外丹之术,一粒九转丹,白日飞升,但功行不到,纵有金丹,也是穿肠毒药,前代有太宗,服食金丹而亡,就是例证。”
莫闲其实身上有延寿丹药,就是凡夫服食,增加二三十年寿命不在话下,但莫闲不想以丹药献媚,此例一开,后患无穷,人之大欲,唯生而已,而帝王之尊,影响更大,牵连众多。
大道生,求道者甚众,可又有谁知道,大道是在永恒变化中,根本没有不变的大道,如果有,宇宙早就进化成单极世界,这一点,莫闲自修行以后逐渐明了。而众生执着眼前一段时空,以为这是大道,他们不知道,这不过是幻象。
帝王集天下权力,可以主宰一方众生的生死,却与凡夫一样,有生老病死,他们同样执着于生死,如果莫闲给他延寿丹药,就改变一方时空的进程,帝王为天,老子说:天不变,道亦不变。除非帝王放弃这一切,否则因大道演变产生的后果之大,说不定影响到莫闲自身。
所以莫闲不会给丹药与昌兴帝,昌兴帝听后很失望,说:“白开心卿家年岁已一百多,我看他生龙活虎,日进斗米,为我大安立下汗马功劳,他说仙师曾与他一粒仙丹,不知是什么丹药。”
昌兴帝还是不死心,莫闲笑道:“不错,我曾与他一颗五毒丹,仍五种毒素炼成,他本身就是一个武林高手,身具内力,故能激发他的能力,增大他的力气,至于延寿效果,倒不是丹药的功劳,而是他自身长期锻炼,后又修行佛门中金刚法,才得以身强力壮,不过他的寿元也就在一百二十几岁,还有十数年的寿命,本来我想让他修行,可是他一心为主报仇,他可惜了。”
白开心哈哈大笑:“我得以报主人之仇,死而无憾,那虚幻的长生不要也罢。”
“正是他这种心态,使他能够长寿的主因。”莫闲笑道,也是对昌兴帝一种告诫。
昌兴帝长叹一声,莫闲说:“其实陛下也不要伤心,到外寻求丹药,陛下所行,实是代天牧民,死后当为神。”
莫闲宽慰他说,昌兴帝长叹一声:“死后的事有谁知道?刚才不过闲聊。朕请诸位仙师,是因为魔教支持叛军,敌军中魔子横行,王师丢师失地,幸亏多位仙师出手,才稳住阵线,还望仙师助我!“
莫闲说:“魔教横行,荼毒生灵,对付魔教,我们当仁不让,我道家诸位修士,随时可以出手。”
“我佛家亦如是!”广度说。
“好!有二家相助,王师一定能大败叛军。”昌兴帝哈哈大笑,下面杯斛相举,表面上看起来,宾主尽欢,但莫闲明显感受到一些大臣对自己有敌意,不过他不以为意。
莫闲就坐镇古槐观,而那些低阶修士却纷纷奔赴前线,其中伤亡是难以避免的,莫闲得到伤亡报告后,长叹一口气,修行本是不关杀戮,但却纷纷卷入其中。好在从情报上来看,魔教也是低阶修士卷入,基本上没有金丹期的修士,莫闲也就没有动,同样,佛门也是些小角色。
莫闲整日里闭门不出,不理外面的纷纷扰扰,他知道那些大臣们在背后没有少说他的坏话,但他没有事,昌兴帝还指望莫闲为他挡住叛军,叛军一日不尽,莫闲就没有事,就算莫闲有事,莫闲也有这个自信,在安都以内,除了智通法师,其他人根本拦不住他。
可是偏偏有人不开眼,这日,莫闲受夏侯泉邀请,他本不想外出,安都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观赏的地方,他做在静室中。神识早就将安都扫过一遍,不出门而对安都了如指掌。
姜为几次邀请,夏侯泉却不过面子,便邀请莫闲到姜为府上一行,刚走了不远,莫闲在车中哼了一声,他的脾神常在化形而出,一件土属性的法宝戊己印从空中只压莫闲,脾神常在一出,随手一招,散着黄光戊己印突然收敛,落入他的掌心。
此时,夏侯泉也醒悟过来,喝道:“什么人?”
“桀桀,有两下子,我去也!”随着声音,一个矮个子男人身体往下一沉,就要借土遁而去。
“我说了让你走了吗!”莫闲淡淡的声音如在他的耳边,脾神常在也往地下一沉,接着黄光亮起,那个人刚想借土遁而走,不想遁法在关键的时刻失灵,他愣了一下,从莫闲身上飞起一条缚龙索,轰的一声,将他捆了结实。
“我与你有仇吗?”莫闲看着这个矮个子男人,“你叫什么名字?”
“无仇,不过为了报恩,来取你的性命,既然失手被擒,我管夷彧无话可说。”管夷彧眼睛一闭,很光棍地说。
“是谁的恩情?”莫闲问道。
管夷彧却不再说,莫闲看着他笑了,他的修行很奇怪,偏于土行,对于土行,莫闲并不陌生,五行法术,特别是五行遁术,莫闲都很熟悉,但他体内却生成了一颗珠子,是自然生成,还是无意中获得,莫闲并不知道,但莫闲看得出,他的土行法术,实际上是由这颗珠子决定的。
脾神常在出现在他的眼前,一伸手,手居然深入他的体内,用力一拽,管夷彧似如同被破腹一样,一声惨叫。
再看脾神手上,出现了一颗珠子,五行后天宝珠之一,土灵珠,再看管夷彧,身上居然一点伤痕也没有,管夷彧身上气息立刻弱了下去,他的一身功行都在这颗土灵珠上,这颗珠子本是他无意中吞入腹中,却发现他有了异能,能操纵大地的力量,示大地为水,人视为妖,被董源所救,后来遇到一位修士,见猎心喜,传他土行功法,他不结丹,以土灵珠为核心,不想今日被莫闲硬生生的掏出来。
莫闲玩着这颗土灵珠,淡淡的说:“说罢谁让你来的?”(未完待续。)
160.赠戊己,学士府中辨玉芝
“没有人,你要杀就杀!”管夷彧倒也硬气。
莫闲笑了:“你不说,我也不会杀了你,修行本是超脱事,却用来争斗,这颗土灵珠我笑纳了,我会为它找一个新主人,你走吧!”莫闲说着,收回了缚龙索。
“你不杀我,却拿了我力量的根本,你这个恶魔!”管夷彧从地上支起身体,但身体好像连在地上一样,根本不能动弹。
马车绕过他的身体,扬长而去,等马车走远后,那股力消失,他落寂地坐在地上,一身功力算是废了,虽然不是等同完全废,他的实力百不存一,修行好似一场梦一样。
莫闲坐在马车中,手中把玩着土灵珠和戊己印,其中烙印已被他消去,这两样东西,对他来说,都是无用之物,土灵珠如果在莫闲脾神合万岳真形图之前,后天土灵珠可以很好契合他的脾神,但莫闲已经合了万岳真形图,不可能再合土灵珠,所以土灵珠他没有用。
但如果落到别人手中,特别是修行土行功法的人的手中,实在是一件奇宝,莫闲不知给谁,倒是那个戊己印,虽是土系法宝,上面四个大字:后德载物,莫闲没有放在眼中,这是一件砸人的法宝,重倒是重,但莫闲能够承受,就是他站在这里,任由它砸,也奈何不了他,他阴阳炼体术不是白练的。
他看见夏侯泉满眼火热,会心一笑,将戊己印抛给了他,夏侯泉不敢相信:“给我?”
“你身为观主,没有一件镇得住的法宝,这件宝物不错,应该能镇得住金丹以下的修士,它的烙印我除掉了,就送给你了。”莫闲一笑,“不过,也可能给你惹了麻烦。”
夏侯泉不怕什么麻烦,他沉浸在得宝的喜悦当中,莫闲心中暗自摇头,不怪他没有成丹希望,修行先炼己,他炼己就不纯,这样也好,享受一下世间权势,也不枉来人间走一遭。
马车停了下来。
“两位仙师,到了文渊阁大学士姜府!”驾车的侍者说。
马车停稳,莫闲下车,他刚下车,还没有看清姜府的大概,姜为早就迎了出来:“稀客!稀客,两位仙师光临,篷壁生辉,里面请!”
两人在姜为引领下,进入客厅,内有束腰官帽椅,条案,束腰扶手椅,十二条屏风,嵌石六足凳,小窗格均为贝壳镶嵌。放着一张花梨大理石大案,案上磊着各种名人法帖,并数十方宝砚,各色笔筒,笔海内插的笔如树林一般。那一边设着斗大的一个官窑花囊,插着满满的一囊水晶球儿的白菊。西墙上当中挂着一大幅的《烟雨图》,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名家墨迹: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
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官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三人分主宾坐下,侍女上茶,姜为说:“难得二位仙师光临,晚辈修习静定,却发现近来杂念纷呈,不知是何现象?”
“这是应有之现象,人在平时,根本不知道念头须臾即动,前念未绝,后念又起,如大海的波涛,不得平静,而当人静坐下来,屏绝外缘,才会发现原来意识之中原来这么多杂念,所谓杂念,仍是不相关的念头。故古人有以一念代万念法,又有守窍法,又有守物法,诸多法门。”夏侯泉说。
“愿闻其详!”姜为说道。
“一念代万念法,以自身升起一念,如念诵诸神名号,也有数息法,都是以一念代万念的法门,随着时间加长,逐渐开入坐忘的状态;守窍法,一般守丹田法,有上丹田,在人的眉心后和中脉相交处,中丹田在两乳间入内一寸三分,下丹田在脐下一寸三分,守住此窍,自然会渐入妙境。”夏侯泉说到这里,莫闲插入一句。
“上田和下田不可死守,上田易气血上涌,下田会***大盛,不如守中黄。没有这么多麻烦。”莫闲说。
“中黄,是在那里?”姜为奇道。
“守中黄,又称为守中。”莫闲说。
“我明白了,是《道德经》中所说:多言数穷,不如守中。是不是?”姜为道。
“善士好悟性,正是此意,在身体上,位于脐上胸下正中,守此处,可以避免上述的弱点。”莫闲笑道。
“守物法又是如何?”姜为问道。
“守物法将意念专注于外界一物,通常是美好的事物,渐至物我两忘的境界。”夏侯泉说。
“不知服食可有禁忌乎?”姜为又问道。
“有禁忌,服食草木,草木往往有毒,故要注意配伍,服食金属矿物,我不赞成,金属矿物往往不是大寒就是大燥,对人很难说有好处,不可取,故要服食,必须在高明师傅指导下才行。”莫闲说,人多想不劳而获,服食得成仙,有不少有钱人追求,但他们不知道其中奥秘,往往为了追求养生,结束反而促命。
“我在日前得到一株云芝,想自己服食,不知可否?”姜为说道。
云芝,仙草一种,性虚而温,有小毒,如果处理好,服食后人身轻体健,但如果处理不好,服食之后,会拉肚,手脚绵软,虽不至于丧命,但药效大半流失。不知者以为这是服食云芝的正常反应。
“你倒是福泽深厚,能得到云芝。”莫闲笑道,而夏侯泉却露出惊讶之色,问道:“云芝一般不出现在世间,你是如何得到?”
“是一个猎户所得,他不识货,以为普通的白木耳,我见它长得奇特,花了大价钱买了回来,一对照书一查,居然是仙家云芝。”姜为难免得意。
夏侯泉说:“让我们见识一下这云芝!”云芝对莫闲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他见过的药物比云芝强的有许多,是药三分毒,云芝也不例外,相对来说,云芝对夏侯泉来说,却是一味丹药玉龄丹的配料,玉龄丹并算不上上乘丹药,但他有一个用处,就是能延长修士的性命,不过对服食者高者甚高,最起码筑基以上。
姜为拿出一个玉盒。(未完待续。)
161.白蛇芝,借此烟云斗机心
姜为拿出了一个玉盒,玉芝就在玉盒内,莫闲暗自摇头,他只知其一,不知做玉盒的玉必须灵气充足,要么有修士刻画的玉符,显然,这两条姜为都不具备,他的玉盒不过是一个样子货。不过莫闲也好,夏侯泉也好,都没有吭声。
姜为打开了玉盒,夏侯泉一看愣住了,莫闲却眉头一皱。这里面根本不是云芝,而是一种白蛇芝,外表和云芝差不多,但其上根本不是云纹,而是一种蛇纹,修士识别药物时,不少书上特地将云芝和白蛇芝的区别专门列出来,为的是修士不至于混淆。
白蛇芝,性温,人服食后,性情发生变化,变得冷酷无情,它是一种迷.幻.药的主药,更要命的是,此药经过人处理过,手法很巧妙,人如果服食后,不仅变得冷酷,能听从炼药者的指令做事。
姜为是皇室的远亲,他们控制姜为做什么?难道?莫闲有一种不好的想法,难道他们出了错,不是控制姜为,而是控制昌兴帝。
“这不是云芝,而是白蛇芝。”在夏侯泉吃不准时,莫闲开口了。
“什么?白蛇芝是一种什么东西?”姜为吃惊的问道。
莫闲把白蛇芝的物性一说,并且指明这是炼制过的,那个猎人根本不是猎人,问道:“你是什么情况下遇到这个猎人?”
“我是在下朝之后的路上遇到他的,对了,他推销时说是白木耳,还说,这么大的白木耳是祥瑞,我明白了,他是怂恿我献给皇上。”姜为是一个聪明人,立刻想通了其中关键,冷汗下来了。
“不知道还有没有?”夏侯泉说到。
“白蛇芝虽不是稀罕物,但要将炼成这样,却不是一般人所为,应该还有,但绝不会太多,因为这种炼法使白蛇芝中含有一缕炼制者的气息,形成了符箓,不可能炼制得很多。”莫闲说,他自身就是一个炼药大师,当然知道其中关窍。
“那么皇上那里可能收到,我们赶紧去见皇上。”姜为着急的说。
本来到府上准备了宴席,现在事情紧急,三人立刻出门,姜为坐了一辆马车,莫闲和夏侯泉登上来时的马车,直奔皇宫,求见昌兴帝。
昌兴帝很是好奇,立刻叫人传,三人在御书房见到了昌兴帝,昌兴帝正在用汤勺调着一碗银耳莲子羹,举起勺子,正要往嘴里送。
“皇上,不可!”姜为急了,急忙高声喊道,顾不得君臣间的礼仪,昌兴帝吓了一跳,手中碗一抖,一声响,上好的官瓷描金彩绘的福寿喜小碗落在地上,碎成了几瓣,银耳莲子羹洒了一地。
“怎么回事?”昌兴帝惊魂未定,脸沉了下来,姜为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叩首道:“皇上,不能喝!”
莫闲在一旁,早就用神识扫了一遍,不由得心底发笑,这是一碗银耳莲子羹没错,不过,根本没有用那种经过炼制的白蛇芝,姜为纯粹是心中紧张过度,有点杯弓蛇影。
跪在地上的姜为好不容易将事情的始末一说,昌兴帝脸一下子变了:“你是说,有人想控制朕?”
“不错,如果皇上吃了白蛇芝,在平时看不出来,在关键的时候,就会为人所制,臣是不得已,才高声阻止皇上。”姜为说着,手捧玉盒,献给了昌兴帝,有内侍接过去,昌兴帝打开一看,看起来是像白木耳,不过与白木耳不同的地方,一个是它的体积很大,并带有一种香气,另一个不同之处,就是它的瓣叶上有微棕色的纹路,看起来很诡异。
昌兴帝转头看向莫闲和夏侯泉,莫闲一笑,稽首为礼:“贫道有礼了,此实是白蛇芝,虽与云芝类似,功效却不同,而且,此芝被人炼制过,服食者将为傀儡,不仅不能延寿,反而受人控制,我估计皇上也应该是收到此物,献者以祥瑞的名义献上。“
“不错,朕是收到此物,,不过尚未服用。仙师,服食之事,可有诸?”昌兴帝问道。
莫闲暗自在心中摇头,人心总是不足,他叹道:“有,海外有一仙门,专门以服食求长生,不过仙药难求,而炮制又要懂行的人,不然的话,仙药翻成毒药。”
昌兴帝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姜为说:“起来吧,朕赦你无罪,你不仅无罪,而且有大功。”
姜为长出一口气,但莫闲却看得出昌兴帝寡恩刻薄,心中恐怕已有芥蒂,姜为得到仙药,不献给他,却独自享用,但没有想到,居然是毒药,虽然他阻止了一起可能发生的事件,但昌兴帝却对他不高兴,好东西居然不提供给帝王。
“陛下,这肯定是魔教下的手,不知道魔教有多少人,已经渗入到安都,陛下可以追查一下,顺便将朝中奸臣清理一下。”夏侯泉说。
莫闲见他说出此话,忙用眼看他示意,他见到莫闲的眼色,一下子明白过来,自己是依仗道门乱政,恐怕道门已给昌兴帝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话已出口,不好收回急速的思考该怎样补救?见昌兴帝脸沉如水,莫闲笑了:“陛下,这些不过是搬不上台面的技俩,我道门中有法术克制此,待我施法,引陛下一笑!”
莫闲要在帝王面前施法,昌兴帝一听,兴趣大增,说:“仙师请施法,要不要到外面,要什么东西开坛作法?”
“不需要,这只陛下手中的白蛇芝作为法术的引子,此芝上有施法者的信息,我依此追踪,甚至能击杀他,陛下就当戏法来看。”莫闲笑道,他这么做,有自己的目的,刚才夏侯泉有干政的嫌疑,莫闲就展现力量,对昌兴帝也是一个警告,不要对道门过分。
内侍将玉盒交给了莫闲,莫闲放在地上,眼光幽幽,口中念咒,手往白蛇芝一指,白蛇芝上升起一团烟云,烟云中现出一个符箓,不断的扭动,莫闲喝了一声:“疾!”那团烟云变幻,好似大幕一样拉开,中现一幅情景,在山中一个地方,一个全身灰衣的修士,眼中冒出绿光,好像有感,向这边望来。(未完待续。)
162.琐事多,暗流汹涌安都城
那修士似乎有感应,扭头向这边看来,眼中绿芒大闪,昌兴帝一见,心中格登了一下,正要发问,莫闲的手诀已变,轰的一声,一道闪电从天而降。
他的头上突然浮现一幡,无数恶鬼蜂拥而出,雷电一下,纷纷散成黑烟,他长身而起,空间如泡沫一样,纷纷破碎,口中吐出一道黑气,居然顺着联系就要降临。
莫闲冷笑一声:“鬼蜮手段,也敢卖弄!”他实际上根本不必掐诀施法,意念一动,法随之而生,天空之中数不清的雷光一齐落下,眼见得他身体化为灰烬,一个元婴出,恨恨地朝这个方向看了一眼,一闪便不见。而那幻境也随之散去。
“仙师,他是怎么啦?”昌兴帝问道。
“让他的元婴给逃了,不过,陛下,不要担心,他的肉身已被天雷击毁,只逃出一个元婴,没有数十年的功夫,他不要想出现在我们面前。”莫闲宽慰昌兴帝说。
昌兴帝听说敌人逃了,心中不免害怕,但又一听莫闲好些说法,心中长出一口气,几十年的时间,到时间他不知在不在世,问题丢给他的儿子解决,反正他一死,不管身后的事,哪怕洪水滔天。
“仙师,这些是什么人,居然敢在朕的头上打主意?”昌兴帝还是觉得不甘。
“看他的身手,倒像是魔教的人。”莫闲说。
“来人,传京兆尹!”昌兴帝下旨,京兆尹系保护京师的官员,看来,昌兴帝是想掀起一场抓捕风浪。昌兴帝是怒了,在京城之中,居然有人想害他。
他回过头,对莫闲和夏侯泉说:“两位仙师,还需仙师配合。”
莫闲点头:“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回去之后,莫闲吩咐下去,一些修士去了京兆尹的府衙,莫闲并不指望他们,他将身边四人聚集起来,妺喜、周章、唐玉和白舒哥四人,另外还带了四人,两人为华阳宗,一人是纯阳阁,一人是若木宗,这八人都是筑基修士。
莫闲将情况一说,道:“你们八人都是宗门的精英,我给你们布置一下任务,妺月和周章,你们两人负责监视安都内官员,调集一些炼气期修士,特别注意董源,但不要被人发现。”
“尊师伯(叔)法旨!”两人退下,自去准备。
“唐玉、米纳,白舒哥,你们三人选几个炼气修士,去一趟安山,安山可能有魔教弟子,你们小心,我这里有三张符诏,赐于你们三人,如果遇到不能敌的人,祭起符诏,快速脱身。”莫闲说道,米纳是纯阳阁弟子曹光的弟子,莫闲与曹光因纯阳剑丸相识,成了好朋友,现在他们这一代人,都成了老一辈。
三人领了符诏,下去挑选人了,剩下三人,二个是华阳宗,柳生权和解均,一个是若木宗的陈明,莫闲笑道:“你们三人,去安都西北的一个小门派华都观去一趟,我怀疑它和魔教勾结,但没有证据,你们小心一些,不要带人,同样带着我的符诏。”
三人不知为何,应了下来。莫闲对华都观怀疑是有道理的,因为据莫闲所知,白蛇芝在一个地方,就是华都观的药园中,这次出现这么多白蛇芝,野生白蛇芝也有,但有一株就不错了,因为野生白蛇芝很难共同生长。
人员都安排好了,就等结果了。
京兆尹大肆抓捕,京城的监狱都满了,其中大多数是冤枉的,只有少数人是真实的魔教人员,安都中的人都惶惶不可终日,大臣们更是群情激奋,将矛头指向莫闲,莫闲其实挺委曲,他什么事也没有做,却承受不白之冤。
他干脆足不出户,隐隐感觉有股势力在背后操纵,他越是这样,外人以为他可欺,更加变本加厉。
但莫闲并不是软弱可欺,而是在引蛇出洞,这股势力也许和魔教没有关系,但肯定会被魔教利用,对于他们,莫闲只是冷眼旁观,现在给他们闹,从中可以看过一些线索,到时各人的本性暴露无疑时,引出了魔教,莫闲就会给他们以致命一击。
现在前线已处于僵持,莫闲根本不要担心前线,佛门在前线大放异彩,看起来很风光,可是也在流血,流佛子的血,要知道,修行一代根基都在新的一代,而佛道等修行门派并不是战斗门派,重要的是修行的理念的传承。
他们越是出众,并不是好事,道门没有完全介入其中,倒符合守拙。要知道,世间政权对佛道都不放心,现在表现得越强势,将来越有可能压到压制。
妺月来报,有许多大臣聚在董府,还有许多太学生,董源虽已入狱,但他的影响却大,弄得莫闲好似一个奸佞,甚至这些大臣的言谈都被集成了册子。
莫闲略翻了一下,笑了,他们虽然在痛骂莫闲和广度,不过大多数人是出于义愤,但其中有人建议寻访刺客,莫闲感到好笑,一个朝廷的官员,还有大量的儒家人士,完全忘记自己应该是一个君子,在这里党同伐异,可笑他们根本不知道莫闲与他们不是一个档次上,居然用世俗的刺客来对付他。
“这些人不用管他们,继续注意,既然有人推波助澜,迟早会露出马脚。”莫闲道。
“师伯,这些人就不管了?”妺月问。
“不要理解他们,就当没有听见,我估计就在这几日里,有心人就要有所动作,对了,我要去一趟古华寺。”莫闲静极思动,不过还没有等他出发,外面的人来报,古华寺住持广度来了。
莫闲一听,哈哈一笑,出门相迎,看来,佛门也感觉到了,他们也坐不住了,本来莫闲想送上门去,把册子给广度看,现在不需要了。
“广度法师,稀客,是什么时候风把你吹过来的!”莫闲一笑施礼。
“贫僧今日来,是你我佛道应该相互支持,共同对付魔教,多日不见,施主可好?”
两人客气了一番,走进了古槐观。(未完待续。)
163.身作饵,却遇凡间刺客组
两人进入会客厅,有道童上茶,莫闲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法师今日前来,可是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是为安都内暗流汹涌而来,近来有些权贵结党,想对付古华寺和古槐观,我虽世外人,但根基在世内,施主也一样。”广度也喝了一口茶说。
“跳梁小丑尔!些许鬼蜮伎俩,根本不需理会。”莫闲淡淡的说。
“不错,他们就是跳梁小丑,但物必作于细,与其让他们壮大,铲除起来牵连甚广,不若将他们压在苗头之中,现在,皇上正在对你我两家正在用人之际,不如你我两家联手,告他们一状,让皇上处理他们。”广度说。
“法师是大智慧之人,难道看不出其中关键?”莫闲说。
“自古儒释道之争,牵连甚广,时常有灭佛灭道之举,而儒家却是长青,不得不防,虽然对我世外无损,如果闹大,也是头疼的事。”广度又道。
莫闲微笑,心中却感叹,佛家野心不小,但佛家不依人主就不得大兴,但这一方世界,由大势至菩萨输给了道家,不管他出于什么目的,实际上道家才是暗中的主人,道家没有趁势灭了其他势力,却真正体现了道家的智慧中守柔下势。
“头疼是朝廷的事,目前最主要的是对付魔教,我正嫌他们闹得不凶,叛军是当前的大事,一切事都得向它让路,凭法师智慧,不会看不出这点吗?”
“我正是看到这一点,才想平定后方。”
“后方的平定,不在于那些大臣和学子,他们也许并不知道,在他们背后有股暗中势力,正是这股势力借势,他们才得以跳出来,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被人当刀使,我正是要他们跳,以便发现他们背后的黑手。”莫闲说,这本不必保密,目前莫闲要借助佛门,对付魔门,他直接说出他的目的。
“原来如此,是我沉不住气,我发现安都内风起云涌,有多个居士已提醒我,到底欠于思考,一时乱了方寸,见笑了。”广度说。
“法师一时失察,并不是法师智慧出了问题,既然法师已明白这点,下来,我们该打草惊蛇了,明天我会到郊外的古华寺,拜访智通大师,你可将我的行踪提前暴露出去,我倒要看看,他们沉不沉得住气。”莫闲阴森森的地说。
广度点头,他知道莫闲想以身为引,引出背后的黑手,即使引不出来,他的举动也会让这些人躁动,那么接下来,只要留意安都内的形势,背后的势力自然会露出水面。
“好!就这么说定,我明天也会派人协助你。”广度说。
当广度回去时,街上悄悄流传一个谣言,佛道两门会对大臣们,特别是在董府的集积的大臣下手,因为他们已妨害到了佛道的利益,莫闲也准备明天拜会智通,商量对策。
此消息一出,那些大臣们更是气愤,一时准备纷纷上书,甚至有人买动杀手,当然,这些情报都放在莫闲的案头。
“莫师兄,你真准备以身作饵,去引人现身。”夏侯泉问道。
“当然,不要担心,没有人能伤害得了我。我不是莽撞的人,自然懂得如何保全性命,我的修为虽不到化神,但对方也不可能出现化神修士。”
“可是,世上奇功异法防不胜防,有许多办法能越级挑战,何况敌人在暗处,你在明处,防不胜防啊!”
“不用说了,我自己有数,想跑出我的灵觉,除非他是化神。”莫闲自信满满的地说。
夏侯泉见说无效,莫闲很有自信,只好作罢,暗中要妺月、周章多注意一些,当然莫闲是不知道,莫闲早已入静室,盘坐着神游天外。
第二天,由周章亲自驾车,妺月跟在莫闲身边,并没有带其他,出了古槐观,向城外驶去,刚走了不远,一个乞丐一手拿着一根竹杆,一手拿着一只破碗,颤微微的伸出手:“老爷,可怜可怜小的,赏口饭吃!”
他满面饥黄,周章一愣,耳边传来莫闲的声音:“这个乞丐一身功夫,在凡间来说,却是一把好手,而且他的破碗之中有迷药,竹杆内部藏着一柄细长的剑。”
周章立刻明白了,这是师叔传声告诉他,不用说是一位杀手,周章真没有看出来,莫闲却对他们很熟悉,他以前就是一个杀手。
周章刚要行动,莫闲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暂时不要动,在他身前五步远的地方,有一个女的,这个女的比他还要高明,最致命的是在他身后的那个小孩,那才是秘密武器,要是不小心,就是你,也要吃大苦头。”
莫闲提醒到,周章作为筑基修士,身体不是金刚之躯,作为一个人,还是有弱点,杀手根本在人不注意时突然出手,加上他心中没有防泛,很容易吃亏。
“给他几个钱,让他走!”莫闲开口说到。
周章会意,伸手在腰包中掏出几个铜钱,刚要给他,乞丐伸碗去接,就在周章刚要把钱放在他的碗中,乞丐动了,碗中猛然冒出一阵白雾,真扑周章,右手竹杖如毒蛇一般,直点向周章的期门穴。
周章嘴一张,呼的一口气,将白雾吹散,周身毛孔顿时关闭,右手中铜钱到怀里飞出,一枚撞向乞丐的竹杆,一枚却如闪电一般,直接嵌入他的额头。
就听到当的一声,紧跟着噗的一声,这两声很紧,几乎混在一起,竹杆破裂,露出了细长的剑,但已不构成威胁,因为乞丐已失去的生命。
“杀人啦!”那个女子一声尖叫,声音如箭一样,直射周章,手变成温润的白玉一样,抬手就是一道掌影,技已不像凡人的技艺,周章冷哼一声,身体表面灵光一闪,尖叫声和白玉手掌已到周章身边,灵光剧烈的波动。
周章以指作剑,白光一闪,女子栽倒在地。
但一个矮小的身影却突然袭出,手中一把匕首,显然是一柄神兵,削钱如泥,绕过周章,直向莫闲刺去。(未完待续。)
164.三魔现,杀局纷乱波云起(上)
莫闲坐在那儿没有动,旁边伸出一柄剑,是妺月出手了。架住了匕首,巨大的冲力将那个瘦小的身体倒飞过去,在倒飞过程中,那个瘦小身影甩出一颗霹雳弹,此弹系人间火药所制,比冷兵器来,威力大得多。
他自忖莫闲必死,却被一柄飞剑穿身而过,他在临死前,最后一个念头,怎么还没有爆炸?
莫闲手中虚浮着一颗霹雳弹,居然没有爆炸,此弹要撞上东西才会爆炸,结果莫闲只是一伸手,随手一拖,将霹雳弹上一点力量卸掉,霹雳弹没有爆炸。
转眼间,三个杀手已横尸当场,那个小孩也不是小孩,说是侏儒更确切一些,因为在后面,面部又化装过,所以使人误认为是小孩。
三人横尸,但莫闲他们却扬长而去,尸首自有京兆尹的差役们收,他们是杀手,根本不会牵连到莫闲,甚至京兆尹还会来道歉。
周章在车外对莫闲说:“谢谢师叔指点!”
“不要谢我,实质上是我连累你们,你们不知世间的鬼蜮伎俩,经过这次事,你们要记住,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要小看他人,哪怕他是一介凡人,以平等心态对待他们。”莫闲说。
周章满头是汗,恭恭敬敬说:“师叔教训的是,周章明白了。”
马车又向前驶去,过了城门,前方一个小山群,而古华寺就在其中,离安都不算远,而且山不高,但群峰环绕,必须转过此山,才能看见。
莫闲叫到停车,周章和妺月不解,周章停下的车,掀开车帘,下了车,妺月也跟着下车。莫闲淡淡的说:“出来吧,我知道你们已跟了好久。”
妺月和周章面面相觑,听到虚空中哈哈大笑声传来:“莫闲,你倒机警,可你在劫难逃,从你暗算弥天庆开始,你选择择了与我们为敌,你的下场就定了。”
空中走出三人,一个老者,头发如鸡冠一样。一簇白发,脖子上挂着九颗骷髅头念珠,他是魔教的四小魔头之一,魔教,修行人士给他们排名,什么四大魔,四小魔,八护法之类的,莫闲有所闻到,一见他的模样,立刻想起一人,竖发权出社,他是一个相当于元婴修士的魔教人物,舍利已成形。
第二个人,红发碧眼,肩头咬着两个兽形骷髅头,他叫夷原,人称红发魔头夷原,功行也达到元婴程度。
第三个人,倒是很正常,是指外貌上,一个普通的中年人,一脸笑容,但他手上却拎着一个女人头,细看之下,立刻感到一股淫.浸之气,似真似幻,他叫玉满楼,一身功行不及另外两人,但他的战力却是三人之冠。
“就凭你们三人,想杀我,那真是笑话。”莫闲淡淡的说,一步迈出,很平常的一步,却出现在天空之中,三人都不知道他是怎样走的,好像中间的时空都消失了。
就这一步,三人一下子脸沉了下来,互相望了一眼,突然散开,将莫闲围在中间,一道剑光突然从权出社身上喷薄而出,他一动,另外两人也动了,都是剑光,但三道剑光不同,构成一个三角,朝中心收缩,中心的时空刹那间好像破碎了,布满了银光,无数细小的亮光一敛,停在莫闲的身前,看得出,它们缓慢向莫闲侵蚀过去。
莫闲出剑了,阴符剑出,一圈光华由内而外,如雨打芭蕉一样,一连串剑鸣汇成一声长长的剑鸣声,外围剑光崩溃。
三人一震,飞速向后退去,三人都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一举一动都被对方力量感知一样,权出社陡然想起了什么,不禁叫了出来:“你这是法我如一,你是化神修士?”
莫闲笑了:“我只是元婴而已,不过法我如一,我倒领悟到了。”
“你们两人困住他,我来对付那二个筑基修士!”权出社头上竖发变得更白,身体退了出来,颈间的骷髅飞起,喷吐磷火烟云,带着鬼哭狼嚎,卷起漫天的烟云,直向周章和妺月压了过去。
妺月和周章两人不禁变色,莫闲被两人缠住,显然,他是拿两人来威胁莫闲,即使莫闲不管两人,但也可以乱乱莫闲的心。
两人一咬牙,就要出手死抗,两人不想成为莫闲的负担。鬼声啾啾,眼见两个人就要陷重围,突然一道剑光从两人背后出现,莫闲手执鸣蛇剑,化作一道寒光,身剑合一,出现在两人面前,一剑光寒,遇到烟云,剑光陡然篷的一声,化作千万道光丝,光丝到处,次元顿生,烟云刹那间转化,散为烟气。
权出社大惊:“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再回头看那边,又有一人莫闲,但显然眼前的莫闲好像更强,他一瞬间好像明白了,那个莫闲不过是分身。
不错,正与夷原和玉满楼斗的确是分身,由莫闲肺神显形而成,他集金气而成,合阴符剑,三人竟然没有看过来。
在夏侯泉苦心劝导他时,他早就拿定主张,修行人不会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莫闲的身神已能御物,显化出来,与真人无异,他在出发时,就已经隐身,而当时的莫闲,不过是肺神合上一个念头而已,而他的真身,却悄悄跟在后面,别人都是没有发现。只到现在,权出社想用妺月和周章来威胁他,他才现身而出。
权出社一看不妙,他也顾不上其他人,头上鸡冠发根根竖起,千万根白发现身,幻化成他的身影,向四面八方****。
他的头发原来是保命的一招,顿时,满空都是权出社,数十个一齐向莫闲冲来,其余的向四面散去,刹那间,妺月和周章发现他的真身不知道是哪一个。
“雕虫小技!”莫闲冷哼,手中剑如惊天长虹,那数十个权出社一触摸剑虹,便纷纷化为头发,长虹暴长约千丈,就听到一声惨叫,两截尸身从空中落下,其余的分身纷纷现出原形,卷入剑光所生次元中,转眼间随着次元消散。
尸身上一颗舍利飞出,卷起一股烟云,就要遁入空间之中。(未完待续。)
165. 三魔现,杀局纷乱波云起(下)
莫闲却不放过他,意念一起,如凝的法力带着玄妙,在空中化成一个镇天妖文,形成了一座金桥,这一招是学自化身的敌手暗血凶牛,不过比暗血凶牛直接施展更见神妙。直接镇了下去,刹那间,周天的一切纷纷静止,时间只有一眨眼的功夫,但对莫闲来说,足够了。
他立于金桥之上,手一指,指月玄光一道,正中那颗舍利,舍利本来准备直接遁入虚空,被莫闲镇往了一瞬间,等他清醒过来,指月玄光又到,刹那间,他直觉得大道如此近,伸手可接,顿时忘记了一切,舍利光华先是一盛,接着暗淡下去,在不知不觉间,他就魂飞魄散,只剩下一颗舍利在空中坠下。
莫闲伸手一摄,舍利落在他的手上,权出社的九颗骷髅头,也已坠下,被莫闲的剑气所侵,已有大量裂痕,莫闲手一招,摄入手中,光华一闪,将它们封印起来,此骷髅头中的魔鬼应该是修士之魂,被他炼魂锻魄,莫闲得找一个高僧,或者是高道,来超度他们。莫闲虽然也会超度炼化之术,但却是不精,本来要去古华寺,干脆请古华寺的高僧将他们超度了。
而他的飞剑也被莫闲收到手中,看了看,一口秋弘剑,略带点绿色,确是一把不错的飞剑。不错这两个字,是针对莫闲所说,如果针对一般修士来说,绝对是上品飞剑。
而那边肺神与两人争斗,肺神却占了上风,一柄阴符剑,已达到剑生次元的程度,他又是法我如一,虽然与化神修士尚不能比,但也有法我如一的三四成功底,一时间直杀的二人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夷原和玉满楼互相望了一眼,夷原加了一把劲,玉满楼忽然抽身,将手中的女人头一抛,女人头一升到天空中,双眼睁开,带着一种诡异的笑容,双目放出两道绿色射线,直射莫闲。
肺神一见,头顶上出现一朵白云,白云之中,一只白虎现身,一声吼号,悲风四溢,绿光所到,被白虎阻住,但还是影响到莫闲,莫闲心中无端生起悲意,心中似有不甘,看见天空之中人头化作一个美女,千娇百媚,无限风情。
肺神一个恍惚,一声暴喝,空中金气忽生,阴符剑剑光分化,一道直逼空中的人头,空中人头陡然张口,露出蛇一样的舌头和牙齿,张开口,不管剑光一口咬下,口中绿雾随之而生,幸亏莫闲已做到剑生次元,不然的话,剑恐怕都要受到污损。
剑光突生,次元随之而生,次元生灭,空中的女人头显然也知道利害,头发竖起,如鞭子一样,抽向剑光。但在剑光生出次元的情况下,被吸入次元,次元随之崩溃,能量溢出,耳中听见女人头发出了尖利的叫声,但叫了一半,戛然而止,再看女人头,已不见影踪。
“伤吾宝贝,我与你势不甘休!”玉满楼叫道,和身扑了上来。
人还未扑到,一股腥风扑面而来,莫闲手一指,剑光回转,剑光之中,次元生灭,但一剑之下,对方好像虚影一样,即使剑生次元,也捕捉不住他的真身,莫闲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情景,这倒他想起自己的阴阳遁,但并不相同。
他施展是无相天魔小有法,此法修成,身似无相天魔,却比无相天魔利害得多,天魔一般不现于世,仅是诱惑人,借心灵玩弄他人,而此法却是利害,身体看似有形却无质,穿行于空间之中,时刻在变换。莫闲的飞剑虽然剑生次元,但还是在主空间内。
这种法门专门对付法宝,特别是护身法宝,对修习者来说,几乎很少有法宝能阻住他,当然,洞天法宝之类的却能克制他。
莫闲见如此,他也不用法宝,以玄妙的意识镇住空间,在莫闲身边数丈内,根本不可能从任何空间进入主空间。
刚到莫闲身边数丈,玉满楼感觉大惊,他被迫从其它时空挤出,他想仗着身体来欺负莫闲,因为他走魔道炼体一条路。可惜莫闲不是本尊,不然的话,他倒想较量一番,给他看看身具九龙之力是如何的强悍。莫闲手一点,指月玄光,一道大道之光亮起,射入他的头部,刹那间,他愣住了,接着灵光便暗淡下去,莫闲一剑,将他分为二段。他连舍利都没能逃出。
玉满楼死,一柄魔泉剑跌落在地,而夷原一看,三人只剩下他一人,知道不好,虚晃一枪,转身想跑,莫闲刚想出手,突然把手放下。
他一见大喜,谁知逃出了数十丈,一根棍子从虚空中出现,直向他的头顶打去,他没有提防,棍子落下,躲已经来不及,肩头一摇,两个兽头骷髅飞起,嘻着一张大嘴,直接咬向那根棍子。
但棍子何等凶猛,就听要呜咽二声,棍子落下,两只兽首粉碎,黄烟四溢,而夷原逃过一劫,身体遁了出去,在数十丈外现身,头上不觉冷汗直冒。
他抬头看向刚才的地方,一个和尚现身,正是惠明。惠明一声冷笑,随手将手中棍一顿,地面轰的一声,惠明将棍一插,立于地面,从身上取出一物,是一只钵盂,随手向天空一祭,一道佛光冲出,正照在夷原身上。
夷原一下子愣住,接着夷原身体缩小,投入钵盂之中。惠明做好的这一切,合掌稽首:“阿弥陀佛,施主请跟我来。”
莫闲回礼:“有劳了!”随手一指那两具尸体,尸首火起,不一会化为灰烬,而惠明却立在一旁,低首默诵《往生经》。
莫闲将他们的东西收起,一把魔泉剑,还有一颗舍利,笼在袖子中:“法师真是慈悲,还给他们念经。”
“施主多虑了,生命本是平等的。”惠明说。
“佛门广大,如此的人都要超度,和尚,我这边有一件法宝,是一件邪门宝物,和尚能否超度了它!”莫闲说着,掏出那件东西。
这件东西就是权出社所拥来的法宝,一串骷髅头!(未完待续。)
166.会智通,棋子翻作下棋人
惠明双掌合什,嘴中念诵句佛号:“真是作孽,此系我佛家本份。”
“魔门中人,向来无所顾忌,只图一时,不知却已埋下祸根,先前圣门中人有人炼这玩意,现在魔门中人,更肆无忌惮。”莫闲说。
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古华寺,莫闲还是第一次来,整个寺院严谨规整,藏在山中,四周望去,苍翠欲滴,一条宽阔的石板路,弯弯曲曲,一直延伸到山门,路上,有挑水的和尚,有络绎不绝的香客,他们手提篮子,篮子里装了水果、食物、香……他们一直往前走,看起来非常虔诚。
莫闲的马车答答走在这条路上,行人往两边让去,他们很熟悉这种情况,许多达官贵人都是一幅这样派头,有的要比莫闲气派得多,莫闲并没有乘坐马车,而是陪着惠明,他们在前面走,马车在后面跟着,莫闲一边走,一边和惠明说着话,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古华寺。
莫闲在佛前上了一柱香,起身到后面,在惠明带领下,穿过了院落,来到一处山洞前,此处正是智通法师闭关处。
“师傅,莫闲施主前来拜访!”惠明通报。
“进来吧!”里面传出一个声音,莫闲整顿衣裳,进入其中,他只是一个人进入,人一进入,后面的门就关上了。
洞并不大,只有一个土台,智通盘坐在土台之上,面朝墙壁背影以着莫闲,莫闲知道他在面壁,一揖:“莫闲见过前辈。”
“你很好,想不到一个杀手能走到今日,可见,佛性每个人都拥有,人人是自己的主人,只在你的选择。”智通工没有回过头,而是在对墙壁太息道。
“晚辈侥幸走上了觉悟之路,但还是身不由己。”
“你是说这回这件事!烦恼即菩提,施主仍大慧根之辈,当知世间没有不劳而获的事,身在红尘之中,难道心也是如此。”
“多谢法师提醒,我这次来,是为安都内的事。”莫闲说。
“潮有起落,没有不败的王朝,还是静心看吧!”智通说。
“兴亡千古都有,可怜了百姓。以住诸朝,不问如何变幻,但最终殊途同归,而这一次,弄不好,天真的变了,道祖曾言:天不变,道亦不变,但如果天变了,人道跟着改变,我想道佛两家都不希望变。”莫闲说。
“你说的很有道理,未来看不清了,不过,安都中事,并不影响大局,真正决定命运的是,是高层力量,现在双方都没有动,只是按规矩下棋。虽然也做一些动作,作总的来说,还是按规则下棋,连我在内,都是棋子,到最后,只怕会掀了桌子。”智通说道。
“我明白了,我们还不是棋手,不过又是棋手,在安都这里,我有资格做棋手,既然他们想玩,我却不想玩了,那些棋子的命运就决定了。”
“施主果然有大智慧,不仅是你,我也想掀桌子,你尽管去做,我让广度也出手,你去和广度商量一下。”
“多谢法师,就不打扰了!”莫闲一礼后退出。
莫闲退出后,惠明还在那里等,见他出来,合什稽首,回转身,在前头带路,来到了方丈室,方丈广度出来相迎:“欢迎施主,听僧人们说,魔教出动了三个魔头,却被施主一人打败,施主好功行!”
“过奖,我只干掉两人,另一名是惠明师傅干掉了。”莫闲笑道。
“也就是施主,换一个人,面对三位元婴,恐怕已饮恨当场。”
“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我也没有想到,魔教倒也舍得,不过他们错了,安都是我佛道的主场,怎容他们放肆!”
“你想清场?”广度问道,看来昨天他已与智通商量过。
莫闲点头说:“不错,是该清场了,我古槐观向来弱势,对世俗这一块不太熟悉,不过今天该京兆尹头疼,居然有三个世俗杀手,想对我们下手。”
“这很简单,我古华寺发动一批大臣,都不用我们出面,就可以将那群腐儒跪在我们面前,你遇刺的事,正好是一个天送过来的机会。”广度笑了。
“也好,你古华寺负责世俗这一块,我古槐观就负责对付魔教,凭那些安都的官兵,根本不足以对付魔教。”莫闲当即拍板,既卖了佛门一个好,又不过多介入世俗。因为佛门在世俗中有很大的影响,佛门根基在世俗间。
而莫闲实际上已在做相应的事,不论他派人去安山,还是派人去华都观,他就已经在做这样的事,不过这是秘密做的,现在他可以大展身手了,既然对方为守规矩,用计暗算昌兴帝,莫闲就存在掀桌子的心思,这场战争也许很长,但莫闲不想一直困守安都,树移死,人挪活。
京兆尹头都大了,死掉三个杀手,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这三个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偏偏牵涉到莫闲,莫闲可是仙师,昌兴帝还想依仗着他对付魔教,同时,也存在心思,想从莫闲这儿得到延寿长寿的秘诀,对一个帝王来说,人间享受已到顶点,但有一条是公平的,就是人的生命,它不因为你是帝王就对你优待。
这个时候,有刺客下手,虽然被莫闲击毙,偏偏此时有大臣集会,反对仙师。昌兴帝知道此事后,很快就下达旨意,要求彻查此事,有人居然对仙师下手,一定要彻查。
京兆尹知道这件事有蹊跷,一个世外人,有谁想杀他,魔教?或者与他有仇的?魔教想杀莫闲,肯定会派高手,最起码懂得法术,而这三人却是世俗的武者,矛头就指向与莫闲有矛盾的董源,但董源在狱中,那么那帮集会的大臣们,当仁不让进入京兆尹的视线。
京兆尹想隐瞒,却在第二日上朝时,被人参了一本,御吏在奏折说:市井之人都知道了此事,而京兆尹却当作不知道,是不是京兆尹有什么隐情,还是和那些叛逆沆瀣一气……
京兆尹冷汗下来,御吏素有风闻奏事的传统,市井间的谣传也可以上奏天听,但御吏一般很少这样做,但他居然这么做了。(未完待续。)
167.世外决,华都灭门安山变
昌兴帝怒了,差点将京兆尹罢官下狱,后有大臣求情,京兆尹也顺风转舵,说自己已注意到此事,但因牵连甚广,许多大臣都有牵连,故此迟疑,辜负了圣恩,自己正在查。
昌兴帝令他三日内结案,好给莫闲一个交代,京兆尹唯唯喏喏。一下朝,好似火烧屁股一样,大肆抓捕,许多和董源相交甚密的人都成了阶下囚,其中自有骨头软的,把他们买凶杀人的事一五一十的交待。
昌兴帝大怒,自己被逆贼一事烦恼无比,好不容易请了一位仙山的仙师,居然这些人还想买刺客杀他。天子一怒,当然是人头滚滚。
莫闲却在安都掀起另一波风暴,但世俗的凡人并不知道,他杀死了二人,并没有结束,以溯源法,从魔泉剑提取了一点气息,制作了符印十枚,这种符印很简单,只要有他气息的地方,达到一定浓度,证明玉满楼呆过的地方就成了,让妺月和周章两人分发下去,开始满城转悠,寻找与玉满楼在一起超过一定时间的人和房屋。
妺月和周章两人,被莫闲赐于两人各一颗舍利,当然是死在莫闲手中,让两人炼化,并告诫他们,舍利虽能提高二人实力,但不能依仗舍利。这二颗舍利是元婴修士所遗,二人达不到元婴,但也等同于金丹,实力暴长会带来心理的膨胀,两人的功行却筑基,并没有增长,因此,对修行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
不过,两人实力的增长,对莫闲来说,等于多了一大臂助。两人更加卖力,短短几日内,挖出了数个魔教的人,魔教在安都的网络受到极大的破坏,从他们得到的情报,莫闲发现魔教不是一日,应该在很久之前就开始了布局,有许多大臣也受到影响,但莫闲却没有将他们交出去。
因为他们不是魔教的分子,而是被逼无奈,落到莫闲手中,莫闲就顺手交给了夏侯泉,他会用得到,莫闲不想看到这批人下狱,对古槐观来说,他们是一支可用的力量。
莫闲在背后掀起波涛,世俗的人虽不知道,但古华寺知道,广度感叹不已,这个莫闲不愧以前是杀手出身,无声无息,却将暗伏魔教势力大部分清空。
莫闲却迎来了一位客人,说是客人也不恰当,他是跟柳生权、解均和陈明一齐来的,三人奉命去华都观,不想华都观并没有和魔教合流,而是魔教在一年多以前就把华都观给灭了,人几乎没有逃出来,只逃出一人季筇,而是身负重伤,在山间养了一年多,伤势还未好,恰恰好遇到了三人,据季筇讲,对方有二个元婴修士,当日是季筇的师傅拚死才让季筇逃了出来,季筇还给元婴修士打伤,坠入山崖生死不明,估计对方也没有将他一个小角色放在眼中,以为他死在什么角落里。
莫闲看了他一眼,见他还没有完全好,取出伤丹,一颗内服,另一颗莫闲随手抛起,在空中散成药气,在灵力的束缚下,形成药雾,笼罩在季筇的周身,渗入季筇的体内,季筇一阵咳嗽,咳出来一口黑血,脸色红润得多了。
莫闲这才放心让他把丹药服下,要他就地打坐,他在思考,看来,他要亲自去一趟华都观,等季筇醒来,问问华都观的具体情况,坐到心中有数,还要去请人,对方既占据华都观,肯定有地利之势,其中上否布置了防御阵法,想来有防御阵法,莫闲在这边开始推算得种可能,可以说,华都观是魔教在他们不知不觉情况下,布置的一颗钉子,和安山那处基地形成了犄角。
他刚想到了安山,突然之间,他抬起头,这是安山方向,他的符诏被激发,他们遇到了强敌,刹那间,莫闲的心神丹元分出一道影子,带着烈焰阵图,借助这股波动降临到现场。
他本不想分出心神降临,但华都观被魔教占领,那么安山可能也有了魔教分支,还是去一趟放心。
唐玉、米纳、白舒哥三人带着六个炼气期弟子,在安山搜索,当他们搜索到当日弥天庆所在的山峰时,见山峰上枯焦一片,留下了被雷火洗劫的痕迹,九人看着这一切,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他们听夏侯泉观主说过,当日莫闲与那个修士隔空斗法,毁掉了弥天庆的肉身(当然,他们并不知弥天庆的姓名)。
唐玉说:“如此猛烈的雷火下,对方居然能够以元婴逃掉,实在有些难以想象,可见莫闲师叔修为高深。”
其他人点头。地面上还残留着半面幡,白舒哥拾了起来,幡虽然损坏,但根本还在,他不知道,此幡叫万鬼戾魄幡,不过其中大部分鬼魂都烟消,但是其中还剩下六尊恶鬼,在雷电下能生存下来,其本质已发生了变化。
白舒哥手刚接触幡,脑中顿时鬼哭神嚎,当时就僵在那里,他一僵住,米纳顿时发现了,他见白舒哥脸色不对,再低头一看,幡上烟云翻滚,隐隐可见六尊恶鬼在其中浮沉,有一股淡淡的灰雾爬上他的手臂,忙叫道:“白师兄!白师兄!”
这一声喊,已经用上撼神术,白舒哥一下子惊醒过来,赶紧将手中幡抛开,谁知幡就像粘在手上一样,根本抛不开。
白舒哥慌了,手连甩,奈何幡根本甩不出手,似乎有一种吸力,白舒哥心一横,一口飞剑出现在另一只手上,挥动宝剑,就想把这支手臂斩下。
“师弟,不可!”唐玉一见,立刻喊道,同时,手臂运功,放出一道灵光,罩住了那柄幡。他的脸色也变了,不过他并没有慌,喝道:“不要慌,米师兄助我!”
一听到这话,米纳也放了一道灵光,压了上去,但米纳的脸也变了,唐玉回过头,对六个炼气修士说:“你们六人手抵着后背,排成一队,将自身灵光混成一体,加在白师弟背上,白师弟,不要慌,你现在只有炼化此幡,才能脱困!”(未完待续。)
168.收鬼幡,符诏一动丹元现
白舒哥深吸一口气,身上闪过一片灵光,刹那间,灵光投入雾气中,不断侵染雾气,转眼一个时辰过去了,白舒哥已完全沉入定境中,他的一缕神识进入幡中,六个恶鬼开始咆哮,想吞了他的神识,但白舒哥的神识很坚韧,六个恶鬼只能看着,根本吞不下去,随着灵光侵蚀越重,渐渐恶鬼开始与白舒哥心灵相通。
白舒哥神识继续往里,在核心处,遇到了麻烦事,在核心处,是原主人的烙印,但受雷火侵蚀,已经受损,只留下本能,正龟缩在核心处,本来已经陷入沉睡,现在为白舒哥的神识所激醒,一见白舒哥,当时就扑了上来,化为恶鬼,直接就是一口。
白舒哥痛得身体一抖,不仅是他的神识,连带外面的**都感到彻骨的疼,外面的几个见白舒哥身全一抖,唐玉知道到了核心,立刻提醒道:“不要慌,这里面的一切都在意识层次上!”
语音自然带着一丝法力,直入他的心田。此时白舒哥正落入下风,连身边的恶鬼都对那个弥天庆烙印化身的恶鬼感到天然的恐惧。
弥天庆是元婴修为,按理来说,强过白舒哥太多,但因为他仅是一缕烙印,加上又经过雷火,本尊身体被毁,元婴出逃,与万鬼戾魄幡失去联系,以为万鬼戾魄幡毁于雷火。
而这缕烙印则剩下本能,眼睛所见恶鬼,自然化成恶鬼,吞咬着白舒哥,白舒哥从程度来说,强于弥天庆,弥天庆即使只剩下本能,但元婴期经验却影响着他,反而比白舒哥为强。
正在白舒哥眼见不敌,而对方却在吞食中强大,唐玉的声音传入心灵之中,刹那间他明白了,一声长啸,身形散开,六鬼虽然恐惧,但他们已被白舒哥同化控制,一拥而上,打成一团,而白舒哥的灵光却悄然侵入他的体内。
他只是本能,不知不觉中动作慢了下来,感到了危机,却不知怎么办。在华都观中,弥天庆正在与另一个元婴修士云螀正在喝茶,现在的弥天庆已经有了肉身,一个筑基弟子的肉身归了他,至于那名筑基修士,早已魂飞魄散。
弥天庆陡然感觉到一缕熟悉的感觉,好像是他的万鬼戾魄幡,它不是毁于雷火,怎么有感觉,难道它没有毁掉,他试着一收,万鬼戾魄幡上面一丝乌光一闪,随即沉寂下来,而对于白舒哥来说,正在消化烙印,突然烙印一挣,差点反噬,他一口精气喷上,迅速同化,最后一点烙印消失。
弥天庆脸色铁青,云螀一皱眉,他感觉到弥天庆似乎在收些什么,但波动随即消失,不由地问道:“出了什么事?”
“我的万鬼戾魄幡没有毁掉,却被一个筑基修士降服了。”弥天庆望着虚空说。
“筑基修士?这怎么可能!”云螀诧异道。
“我的万鬼戾魄幡在雷火中失去,我以为它已经毁了,想不到它并没有毁,可能发生了异变,失去了联系,不行,我得去一趟。”弥天庆说。
“你行吗?”云螀说,弥天庆夺舍不久,实力并没有达到以前的水平。
“一个筑基修士,我如果拿他不下,不是丢了我们魔尊的脸,我去去就回!”弥天庆说道,站起身体,一道遁光只赴安山。
华都观距离安山不到二百里,但却在安都的东南,而不是正南,安山偏于西南,两处正呈犄角。
遁光迅速,而白舒哥收复了万鬼戾魄幡,心中很高兴,对其他人说:“大家辛苦了,我收获了一件法宝,谢谢大家相助。”
“不用谢,我们都是为了对付魔教,我们是战友。”米纳笑道。
“看来安山没有什么魔踪,我们都搜索到这里,还是没有发现什么时候异常,大概给莫师伯一阵雷火吓跑掉了。”白舒哥说。
唐玉说:“我们还是在四周看看,我们分散开,向三个方向盘搜索,这里并没有人家,注意蛛丝马迹。”
“好,就这么办!”米纳说,于是三个人各带二人,带着联系的符箓,向三个方向御起遁光,飞行得并不高,贴着树梢,开始搜索。
一个多时辰后,白舒哥和米纳的传信符突然响了起来,其中传来了唐玉的叫声:“快逃!”声音戛然而止,好像唐玉他们遇到极大的危险,二人不由都御起遁光,向着唐玉的方向而去,远远的看着一个人,手中拎着唐玉,而那二个炼气期弟子,倒在地上,生死不知。
“要你没有用了!”弥天庆说道,手上灵光闪现,正在这时,白舒哥赶到,弥天庆上见,不觉放松了对唐玉的控制,唐玉却挣扎着撕开的符诏,一声隐隐的咆哮传来,一团烈焰从唐玉手上升起,事出突然,他没有想到,唐玉手中有符诏,而且是召唤太阳真火的符诏,烈焰一起,强度惊人,弥天庆忙乱之中放开了手,手上灵光也化成防守法术,众人只觉得眼前一遍雪亮,强光如潮,一声乌啼,流金火焰中飞出一只三足金乌,如箭一般直射弥天庆。
弥天庆暴退,一边退一边黑气大量冒出,很显得灰头土脸,口中一声吼叫:“你怎么有符诏?”
他并指望唐玉回答,而唐玉也筋疲力尽,从空中跌落,米纳抢先一步,接住了他。
弥天庆连连发出绿光,十几道绿光过后,金乌终于消散,而太阳真光往中间一缩,猛然暴开,从火中走出一个人来,正是莫闲的心神丹元,作歌道:
“我本虚无窟中诞,心莲开放吾始现;
烈火阵中呈英豪,魔氛一扫天下变。”
“你是谁?”弥天庆问道,他没有看出心神的根底。
“我是莫闲,你的气息很熟悉,对了,你旧那个妖人,暗算昌兴帝的妖人,你的肉身已毁,想不到短短的时间内,你居然换了一副身躯。”莫闲笑道。
“你就是莫闲,我弥天庆与你势不两立,着打!”他掏出一根木头,长不见数寸,遍体通红,莫闲一愣,接着大喜,踏破铁鞋无觅处,这是地火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