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说功德,应世而变后天事
“你说什么,作为人类而言,斩妖除魔,不是功德是什么?”来兊吼道。
这是他心中坚持,自从数千年前,那个元婴修士坐化,他心中就仇恨妖族,所以离恨天宫中的妖,只是工具而已,而被诱惑进来的妖,都魂飞魄散,而他们的感悟都成为他的养分。
“你说的不错,对人族而言,斩杀妖魔,有大功而无过,修行人不得不考虑功德事,但你忘了,你处于一个什么样的世界。”莫闲说。
“什么世界?”
“这是一个妖的世界。功德,不在于个人,而在于群体。有功于族群,方才有功德。在自己族群内斩除异类,属于帮助自己的族群更好的发展,如此,这些善行才会有功德而言。而这种功德则是你的族群赐予你的。一句话,功德在人心,完全是后天事,在人类之中,你斩妖除魔,自是功德事,但在这个世界,你之所行,已完全违背了此原则,除了你自己认为功德事,哪里个妖这样认为?”莫闲淡淡地说。
莫闲对功德的思考,早在修道之初就思考,他是一个杀手出身,按照常人的说法,自是恶行累累,哪有功德而言,但潜虚子却告诉他,杀手不是没有功德,除恶即是扬善。
他与阎罗殿有仇,恰恰是抱着这种想法,后来,佛教中也说功德,其中就有“诸恶不作,诸善奉行!”
莫闲却对这句话嗤之以鼻。因为佛教有时善恶自己都搞不清,杀生是恶,但为了救人杀恶人呢?这名话蒙蒙普通百姓可以,但在莫闲眼中,却是一个伪命题。
后来,在禅宗中,见到这样一句话:“见性是功,平等是德”才恍然有悟,什么是德?德就是平等,不管什么种类,正如庄子所说,万物齐,一个人有了平等心,他才能平等对等一切,在修行中,才能见到自己的本性。
在回过头,看看世俗所言功德,他终于明白了,有功于社会、族群,方才有功德。这种功德则是你的族群赐予你的。甚至帮助其他的种族,造福整个自然界,也是有功德的。但对于单个的人或是某些群体而言,你只要没有妨碍到整个族群的发展和进步,就不会损失功德。即便是损了功德,也可以弥补回来。
可以这样说,功德是相互抵消的。为了养活族群,需要开垦荒地,但是这样就会损害到当地其他生物的生存,如此自然会损失你的功德,但是另外一方面,你的族群,会因此庇护你、给予你功德。
小行不损,大德不亏!
功德存在,完全依据智能生命的群体之心,如果一个世界有两个种族,其中一个种族对你无比怨恨,但他消亡了,而你却是另一种种族的英雄,你根本不受影响,功德亏损也就无从讲起,因为弱势种族给你的业力早就被强势种族的功德所抵消。
所以,功德分为功和德,德为功服务,见性是功,佛家先贤早就说明白了,唯有平等智,才有见性,超脱后天,而成就先天,先天者,故名思议,先天地而生,何来功德?故此,功德是后天事。
修行过程中,修者一般都注重功德,说到底,都是为了见性。
莫闲自从明白了这个道理,只要他不是十恶不赦,就算杀几个人,已不会影响他的心性,那些和尚说的那些因果,那些功德事,在他心中已不起什么波澜,就是佛祖在面前,他也无畏,他真的明白了,为什么说,佛来斩佛,祖来斩祖,要是换一个人,恐怕只能口头上说说,当真的幻像来时,他心中会有迟疑。
莫闲语音虽淡,像惊雷一样,来兊虽为还虚修士,可从来没有听过如此之言,他在金丹期时,因为师祖师傅过早离开,再加上那位元婴修士心中怨恨,来兊不觉心中早对妖族产生了敌意,一切做法他都认为是对的,都有功德,但莫闲一段话,也合情合理。
刹那间,他心中两种互左的想法在冲突,不知不觉中,引发了他的心魔,他哇的一口喷出了鲜血,双眼赤红:“你胡说!”
滂礡的压力一样子加诸莫闲身上,他的道心沦丧,为了他自己,他一定要杀了莫闲,好像只要杀了莫闲,那些言论就会消失,他在心目中自我催眠,修行者,本身就是借假修真,只要他杀了莫闲,心中魔头便压抑下去,他会获得喘息之机,借此重塑道心,达到破而后立的效果。
莫闲一下子动弹不得,好像身上压着一座大山,这不仅是法我如一,而是虚空中自见真实,在法我如一的基础上,法域已成,好像无所不在,如果光是法我如一,现在的莫闲有把握破除,但自己卷入他的意识构建法域之中,已完全脱离了真实世界。
轰的一声响亮,从来兊身上走出了两位神灵,不对,一位是神灵,一位却是心魔,心魔狞笑着向莫闲扑去,而另一位明显是他心中幻出的神灵,披发、黑衣、仗剑,蹈龟蛇,却没有向莫闲进攻,而是站在一旁。
这位是荡魔祖师,他幻化出来作用是为了斩魔,但心魔和他不相上下,所以他等待机会,只要心魔一扑到莫闲,他会连同莫闲一起斩落,借荡魔祖师斩杀心魔,暂时压制心魔,心魔虽被荡魔祖师斩杀,但他会复活,不过到那时,来兊调整过来,已重塑道心,纵起心魔复活,他也不惧。
就在来兊认为莫闲应该束手被斩之时,莫闲身上爆出一团清冷的光辉,莫闲突然动了,指月玄光,直袭向心魔。
莫闲在他的法域之中,是不能动,因为莫闲已被他无形的法力死死缠住,但他没有想到,莫闲身上有太阴镜,而太阴镜在莫闲的灵台深处,只要莫闲一念,就足以调动他,虽然还没有完全祭炼成功,但搞个突然袭击还是可以的。
指月玄光一出,莫闲一下子感到轻松,而来兊一瞬间不仅是心魔,连同本体都陷入那种虚幻的大道之中,莫闲身上蓝光一闪,雷电喷薄而出。(未完待续。)
140.心魔出,世间因果难相寻
来兊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战胜了指月玄光的幻境,然而,就是一眨眼的功夫,莫闲身边一切都笼罩在紫色的雷霆之中,这是他的神霄雷法,不是他第一次以化身施展,因为见识了雷池,要是收了雷池就更好了。
雷电轰鸣声中,法域一下子被打破,说起来还是有心魔的功劳,心魔的出现,来兊的实力出现较大的波动,法域也是一样,所以一下子被雷法所破。
莫闲也不恋战,身体化作一道长虹,直接向鹰眺所在地方而去,他准备运用太阴镜,准备将他和鹰眺收入太阴镜,太阴镜自然融于时空之中,这是莫闲的最后的保命手段。
鹰眺在原处东张西望,正在这时,天边一道长虹破空而来,后面跟着一天烟云,铺天盖地,显现出一只大手,速度居然比长虹更快。
鹰眺一望之间,顿时神魂欲飞,吞了一口吐唾,他隐约猜出真相,不由得小腿肚发抖。莫闲一回首就是一道雷光,千丈雷光横亘而去,轰的一声,大手一滞,莫闲又下去数里。
来兊像疯了一样,两般化身如流星一般,掩映在烟云中,他的本尊化为一天烟云,和化身合在一起,就追了下来。
莫闲幸亏及时以指月玄光让他弄得一瞬间恍惚,脱了他的法域,现在更是在他的法域之外,虽然他施展法我如一,但莫闲也不是弱手,初步领悟了法我如一,如闪电一般逃离,他的速度虽然快于莫闲,但莫闲的神霄雷法经过雷池一悟,动念即发,威力大得惊人,虽不能杀伤来兊,但也足以使他感到威胁。
眼看就要到了鹰眺身边,鹰眺早就想逃,可惜身体不听他的话,他知道这是莫闲做了手脚。
“你以为逃到此处,就可以走得了吗?”来兊阴恻恻的声音从漫天阴云传出,阴云一敛,现出身来,喝到:“劣徒,连为师都不认识了吗?”
鹰眺身体一抖,看着来兊幻化成另一个人。
“师傅,你是传我法相之术的师傅?”
“不错,就是我,此间完全是我的,我在厚土境中看到你,施展**增加你修为,传你法相之术,你有出息了,居然做了他人的坐骑!”
“师傅,我打不过他,被他所俘,才做了他的坐骑,到现在还身不由己。”鹰眺想说莫闲还杀了他的儿子的事,转念一想,便没有出口。
莫闲面无表情,他早有感觉,看来来兊传他法相之术,本身就是存在利用的嫌疑,从他留有后门可以看出,他已准备好发动太阴镜,来兊的心魔却在不远处停了下来,眼光一瞄离他数十丈的荡魔祖师,心魔本身很狡猾,先前扑向莫闲,那是他刚产生不久,这一会,他越来越向一个人了,长得和来兊一模一样,眼中红光已收敛。
在他中了指月玄光的瞬间,和本体产生了一种奇妙的联系,要之前他被斩出来时,来兊很小心,根本不知道一点关于来兊的信息,然而,指月玄光却将他和本尊联系在一起,共同陷入虚幻的大道图景中,就在那一瞬间,他知道了许多事情,而到本体怀有深深忌惮和恶意。
他开始提防荡魔祖师,所以他只是在距离莫闲不远处停了下来,好像在看莫闲的破绽,但他知道,自己身后有着一个杀手,如果莫闲死,在那一刻,说不定就是他陨命之时。
莫闲没有想到发生这样的变化,来兊也没有想到,他此时正在劝说鹰眺,莫闲心中冷笑,以为鹰眺是一个呆子,他不说话,只是看着。
鹰眺说到自己受莫闲控制,来兊笑了:“不妨事,我替你解除!”说完法域一下子将鹰眺卷入其中,他脸上一白,露出惊讶的神情,他没有想到,莫闲的手法如此高明,不过难不倒他,他法我如一的法力一过,直接暴力破解。
他不知道,莫闲的符箓直接勾连了鹰眺的法相,混入法相之中,法相之术,本是存思而出,渐渐形成无数符箓,显现于人面前,发挥无尽的威能,既然深入法相,和符箓混成一团,哪是他暴力所能破除得尽的,莫闲的符箓深深藏在鹰眺的体内,而他自以为根除干净。
“好了,你站在一旁。”来兊说。
“是,师傅。”鹰眺恭敬地站在他身后,眼睛中露出一缕寒芒,随即消失,鹰眺对两人都没有好感,莫闲以他为坐骑,而来兊却想控制他,相比较起来,他更倾向于莫闲,因为莫闲以他为坐骑,但对他的问题都以诚相待,他才明白他所处的状况,而且莫闲也指出他修行的短板,并告诉他修行的方向,在这点上,他所谓的师傅,却在法相之术中做了手脚,如果不是莫闲,他还蒙在鼓中。
这点却是来兊没有想到的,他修为高绝,但经历的世事毕竟少了,一直以来,都没有出过洞天,只是有时派化身行走世间,也只是匆匆一过,世间本没有人,妖又处于原始状态,他并没有兴趣。
世间没有文明,相对来说,心灵就比较纯净,应该能助修行,可是他在金丹期就被现实所教育,后来又独自一人,孤独的生活在洞天的九天境中之中。所以他没有想到这些。
“莫闲,你的死期到了,不要恨我,怪就怪你助万般梅建立什么妖盟,你已无路可走,本来不必去死,但你居然胡说什么功德,你现在不死不成。”来兊说着,意念催动心魔,发起致命一击,心魔一怔,不自觉地反抗,他大吃一惊,还没有明白什么回事,心魔陡然回头,如风卷残去一样归体,接着荡魔祖师也跟着他归体。
莫闲笑了:“想不到你心魔丛生,何别与我过意不去,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不更好!”
他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心魔归体,对他来说,更是打击,莫闲也弄不懂,他的心魔怎么归体了,难道他有什么妙法?
人太聪明了,反而多思,莫闲不知道,他就这样错失了一个良机,本来他应该趁机出手,即使不能杀死他,重创他还是有可能的。(未完待续。)
141.第依现,洞天来去若等闲
莫闲不知道他错失了良机,来兊就在那一瞬间,强自将心魔压制下去,他身上气势又进一步盛起来。
莫闲隐约觉得有些不对,他心一凝,不再分心多想。来兊压下心魔,语气肃杀:“莫闲,你去死吧!”
莫闲一见他出手,刚想发动太阴镜,进入太阴镜中,然后发动太阴镜,遁入时空中,但这样一来,虽然没有十几年,也当有一个五六年时间,他只能在太阴镜中,只到太阴镜与他合一,才能进出自如。
但一个声音打破了他们的出手:“你们在这里打打杀杀,修行不是为了战斗。”
事先两人都没有预料到旁边还有人,声音一响,来兊和莫闲第一反应是飞退,莫闲身体刚动随即觉得声音非常熟,是第依,身体一下子停住,回过头来,笑了:“你恢复了?”
第依如一个普通人一样站在那里,笑道:“我恢复了,听说你混得风生水起,我再不恢复,恐怕会错过好戏。”
来兊退出百丈,站定:“你是谁,怎么会出现在离恨天宫?”
“我叫第依,离恨天宫,这个名字不错,我说怎么遇到一个稳定的小空间,里面还有一棵树,是寻木,是北方神木,便好奇地进来看了一眼,不想遇到你们在打架,好好的不修行,却整天没事做打架,特别是你,以还虚修为欺负一个元婴修为,不害燥么?不对,你的气息不对,怎么两分,是不是想憋出大招?”第依披头盖脸就是一顿说,让来兊气往上撞,只差吐血,自己还憋大招,那是心魔蠢蠢欲动。
但他看不出第依的深浅,看起来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人是妖如分辨不出,但一个普通人会出现在离恨天宫吗?
他心生退意:“离恨天宫是我的道场,阁下不请自来,这里不欢迎你!”
第依笑了:“主人既然逐客了,莫道友,我们还是走吧!”
“这样啊,我们还是走吧,可惜了,还有二层天宫没有见识到,走吧!”莫闲叹息道。
“那就走吧!”第依说道,身边出现一门,众人都不知其怎么出现,他一步迈入其中,莫闲紧随其后,当莫闲跨入其中,门消失了,好像空间从未出现过门,而来兊的脸色铁青,看了鹰眺一眼,说:“跟我来!”
莫闲进入门后,无数种色在眼前展开,眼前一花,便出了空间门,出现在外面,莫闲一脸沉思,第依笑道:“你在想什么?”
“空间门是怎么做到的,我知道这是一种太宇之术,但洞天之所以是洞天,一般太宇之术根本不能进入其中。”
“这个问题么,不成为问题,你想我们从另一个世界而来,那些传送阵能跨越无数空间壁垒,要进入洞天不是小儿科。”第依说。
莫闲眼睛一亮,恍然大悟,自己只想着怎样修好传送阵,却未深入研究传送的机理,不错,世界之间壁垒都得以突破,那么一个洞天,的确不在话下。
“原来是这样,我怎么没有想到,不错,传送阵是太宇之术的体现。”他的心灵之中立刻建立起传送阵的模型,在心灵的层面上模拟,材料的特性,还有诸多问题,转化为灵气的性质问题,他随后就将传送阵在身体中布置出来,哎哟一声,他的身体消失,不过出现时,却是鼻青脸肿。
第依哈哈大笑:“你倒胆大,空间壁垒说无就无,说有就有,碰壁了吧!”
莫闲身上灵光一闪,脸上的青肿消失,也哈哈一乐:“多试几次就成了,看来这一阶段,我应该研究一下太宇之术,第兄,你既然恢复了,和我一齐去见妖盟盟主万般梅,我也算一个妖修,最起码在这个世界中。”
“好,就与你去见见妖盟盟主万般梅,除了离恨天宫,还有无情宫,听说还有太阴宗,离恨天宫和无情宫我去过,但太阴宗,我从无情宫中藏书,知道了太阴宗所在,可是当我进入时,只看到太阴宗的山门,灵气已失,里面也没有什么洞天,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第依说。
“你去过无情宫?”
“去过,和离恨天宫一样,不过里面的人是一群人妖混血儿,有两个宫主,还有数个化神修士,实力比起离恨天宫来,最高战力不如,但人数比较多,那个离恨天宫的老儿,整人天宫就是他一个人,不过倒有几个妖修坐阵虚空之中,与无情宫对峙。”第依说。
“不对!”莫闲眉头一皱,“离恨天宫没有化神妖修,这是来兊亲口对我说的!”
“你确定?”第依又皱起眉头,“那么那些妖修是怎么回事?”
莫闲也感到不可思议,是来兊撒谎?但来兊没有必要在招揽莫闲时撒谎,他念头一转,想起一事,来兊曾说过,他骗来许多化神妖修,这些化神妖修都魂飞魄散,他想到一种可能,他叫了起来:“我明白了!”
“你明白什么?”
“那些都是来兊的化身,他杀害了许多化神妖修,而且,我也曾遇到过这种情况,他用分魂术占据了这些妖修的躯壳,所以这些应该是他的分身,他一个人就撑起整个离恨天宫,他对所有妖修都不放心。”莫闲将自己知道的内幕对第依说出,第依低头想了一会:“也就这种解释最合理了。”
“离恨天宫与无情宫一南一北,但太阴宗在数千年前就灭了,你进入的太阴宗已经迟了,如果你早个十头二十年进入太阴宗,说不定可以看到太阴洞天,现在太阴洞天却被我所收,成为太阴镜中洞天,太阴镜因此而为一件洞天宝物,所以你在我进入到太阴宗之后进入。”莫闲说。
“原来如此,数千年前大战是怎么一回事,我在无情宫的藏书中,得知有此一场大战,但书中记载很略。”第依问道。
“我知道稍详细一点,但大部分东西也许永远成谜。”莫闲就把当日所见说了一遍,从当日场景可以见到当年战争是如何的惨烈。(未完待续。)
142.北冥岛,疑惑暗中人相随
莫闲回到黄梅山,他不是一个人回去,而是带着第依,到了梅园,万般梅大喜,忙问起莫闲的行踪。莫闲略略地说了下行踪,提到了离恨天宫和无情宫,只是略提,万般梅却惊了起来,细细询问,莫闲隐瞒了不少细节,但大致情况说了。
万般梅自然会处理有关事宜,这点不用莫闲关心。对于第依,就如一个普通人,万般梅设宴招待他们,在宴席间,旁敲侧击,想弄清楚第依的来历与本相,第依的话不真不实,但口风严密,弄了半天,还是没有弄明白他的来历。
莫闲在梅园留了几天,便和万般梅说了一声,和第依返回了金刚山的柰果沟,暂时不提他们,把视线转过头来,再来说石筱怜三人。
三人自莫闲走了以后,便一路遁光,赶往北冥岛,北冥岛是北冥海中很特殊的一个,要到达此岛,必须穿过一层元磁层。
左铃停了下来,疑惑地看看身后。身后什么也没有。石筱怜说:“左铃姐,你是怎么啦?”
“没什么,快到北冥岛了,我感觉好像有人盯住,看来是的多心了。”左铃说道。
慈禅宣了一声佛号,没有说话,石筱怜也往身后一看,什么也没有:“左铃姐,不要吓我,大白天的,没有什么人啊!”
左铃一笑,把话岔开,指着前方一片冰晶一样的云彩,云彩在阳光下幻成七彩,不知其几千万重:“过了这片云彩,向上飞便是元磁层,穿过元磁层,便到了真正的北冥海,有人说,我们脚下的北冥海传说是那个北冥海的投影。”
“这有什么区别?”石筱怜问道。
“当然有区别,最起码我们世间的北冥海没有那么多精怪,里面这个北冥海是个灵气充足的地方,比起世间来说,生物更易开灵。”慈禅说。
“是这样啊,那里面有修行者么?”
“没有,虽然灵气很充足,可是灵气也很暴躁,反而不利于修行,特别是水灵气,更有一种阴邪之气,多少修行者都查过,但没有查到原因。”左铃说。
石筱怜对里面有些什么充满了好奇,慈禅却说:“也不对,不是没有修行者,有些苦行僧在里面,凭借自己的慈悲,感化着其中成妖的生灵,除了这些人,也有零星的修行左道的妖人,练一些特殊的邪术,如果我们遇到他们,还是绕道走。”
听他们一说,石筱怜对北冥海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遁光迅速,转眼冲入冰晶云中,刹那间,好似进入一个奇幻的世界,上下左右钱是微小冰晶,一颗颗折射着阳光,闪现着迷人的七彩,在其中要不是有重力为导,只差分不清上下。
三人遁光合在一处,冲开千丈冰晶,形成一条冰巷,随后冰晶又合拢,左铃似无意的往来路一瞥,没有什么异常。
她眼中冷芒一闪,转眼消失,三人越往前,感到另一股力,身上带着金属开始噪动,石筱怜知道,元磁层快到了。
左铃从乾坤袋中取出一梭,正是幻磁梭,一出手,转眼间变成数丈长,直径丈许的乌黑色光梭,发出眩目的光华,从梭中射出一道乌光,卷住三人,三人身上灵光一闪,便出现在梭里。在梭中向四周看去,却是一片光明,梭壁也变得透明。
梭的尾部射出银白色火丝,霹雳一声,骤然加速,荡起千重光华,直向元磁层深处而去,在她们走了不久,两个人影现身。
“师弟,你说魔尊这次传音,叫我们师兄弟来此,说北冥岛将有异变,叫我们收了五行虚龙象,刚才我发现那三个人中一个女子好像觉察到什么,我们还跟下去么?”
“当然跟下去,要不是魔尊数十年前与幽冥教主争斗,受了重伤,闭关数十年,我们早就一统修行界了,这次出来,魔尊虽没有出关,但也了言提示我们紧跟着那二女一个和尚,他们是来凝煞的,待他们引发的五行煞,必然惊动五行虚龙象,到时候,我们再加把火,引起火山暴发,北冥岛陆沉,一片五行煞气,五行虚龙象出世,我们趁机下手。魔尊已掩饰天机,他们不知道一切都在魔尊控制中,取得五行虚龙象,魔尊将应地无疆,将我们这界化为虚空魔界,大自在天魔自然降临。”
这两个人是提婆达多的手下,两个都有道家金丹修为,师弟甘盛,师兄苟临武,这两个人是最早一批跟随提婆达多的人,当时才筑基修为,后选择为提婆达多的卫队,虽说提婆达多实力根本不需要卫队,但魔尊的面子还是需要的。
后来提婆达多受伤,闭关后,两人就住在其闭关之外,忽然接收到提婆达多的传音,两人立刻的动身,果然等来左铃一行,虽左铃很机警,但还是没能发现他们。
他们见左铃三人进入元磁层,苟临武说:“那个女子好像是冰魄宗的,或者借来了冰魄宗的法宝幻磁梭,幸亏我们有准备。”
说完之后,拿出一幢,随手祭起,一杆魔幢稓起两人护在其内,也进入元磁层。
左铃操纵幻磁梭,荡起千重灵光,元磁被隔绝其外,飞一般向前,他们没有留意,在他们身后很远的地方,一杆魔幢同样也泛起千重魔光,护着两人,远远地吊在其后。
穿过了元磁层,三人眼前一亮,四周一遍碧海蓝天,远远望去,有数座岛点缀在其间,左铃收了幻磁梭,三人出现在空中,慈禅深吸了一口气,空气中灵气远比正常空间丰富,小和尚修行平时很少注意灵气,因为佛法修行,更多在于心灵,除非修炼金刚不坏之身之类的炼体功法。
小和尚细细体会这里环境,果然如左铃所说,似乎有一种暴躁感觉,再看身下岛屿之上,眼睛不由一抽,他看到岛上长满了树,不,不是树,而是高大的草,长得比树还高,而那些树更夸张,比平常的树木大得多。
左铃辨认了一下方向,看着远方一座岛,此岛上黑气升腾,似乎有火山在喷发。(未完待续。)
143.言下悟,防范封镇曼荼罗
“就是那座岛,看起来很平常,最多有火山爆发,但如果登岛,就知道它与众不同。”左铃说。
“怎么不同?”石筱怜问。
“我也是和一次来,听说岛上一步一幻,听说有五行虚龙象。”左铃说。
“五行虚龙象?那是什么?”石筱怜第一次听人说。
小和尚慈禅却开口了:“我们世界据说是大势至菩萨所幻化,菩萨修为到了不可思议的程度,但佛祖却说:天地尚有缺陷,不可太圆满。大势至菩萨听了这话,大悟,于是便留下这一破绽。四大并起,中生五行,五行渐渐诞生灵智,化为龙象,故称为五行虚龙象,我佛家有些苦行僧于此想参悟其中玄妙,便来此渡化妖物。”
“原来是这样,五行虚龙象有什么本事?”石筱怜又问道。
“世间一切,皆由五行混而成之,五行虚龙象幻化五行,一切幻术,都有此发端,你是厉害不厉害!”左铃笑道。
“正是如此,故此我们目前所见岛上一切,等我们近前,落于岛上,真幻难分,你就知道厉害。”小和尚慈禅也说到,石筱怜虽然引起重视,但她到底知见不足,她有点看不起幻术,正因为如此,差点吃了大亏。
三人降低高度,正在此时,海中升起一条水柱,水柱之上,却站着一位相貌奇丑的修士,手上握一把钢叉,背后背着三柄剑,一见三人,大喜道:“小和尚正好当午饭,两个女的正好抓回去暖床。”
左铃一见,脸一冷,冰魄神雷出手,直向他打去,轰的一声,白色雾气翻腾,刹那间将他冻成一块冰晶,小和尚慈禅一见,口中念了一句佛号,手中突然出现了一根棍子,棍子黑黝黝的,一点也不起眼,但石筱怜却不敢轻视这根棍子,手起棍落,就一棍,将冰块打成齑粉。
“手下留情!”从海中蹿起一人,是个中年和尚,但他喊话迟了,慈禅的棍子已到,而是中年和尚手起一道金光,却未能救得了他的性命,因为他已被慈禅打成了齑粉,此时金光才到,小和尚慈禅手中棍一转,正好挡住了金光,金光爆炸,小和尚连退了几步。
左铃的冰魄元磁剑出现在头顶上,虽没有动作,戒备之心却是必然。
“阿弥陀佛,你一个僧人,却杀心这么重,一点慈悲也没有,我渡化他多时,却死在你这个小和尚手下,小和尚,你修什么行?”中年和尚语气中多了一些责备。
小和尚慈禅合什稽首:“小僧慈禅拜见大和尚,敢问大和尚法号?”
“法灯,我且问你,你为什么打死此妖?”法灯不依不饶。
“他刚才挡作我的路。”慈禅淡淡地笑了。
“就因为这个你杀了他?”法灯感到不可思议。
“我已经放下,你却不依不饶,杀人的是我,而不是你,你却为一个妖而责备人,阿弥陀佛,前辈,你犯了嗔戒!”慈禅严肃的说。
法灯一愣,顿时汗下来了,他没有想到这个,他一心向佛,现在在慈禅眼中成为了笑话,他愣在一旁,突然大悟,口诵一偈:“
杀生问佛法,心头无慈悲;
嗔自自心生,原来无心人。”
说罢,哈哈大笑,向小和尚一礼:“多谢大师指点!”身体一动,沉入海水中,空中禅唱声起,石筱怜糊涂了,问到:“这是怎么回事?”
小和尚说:“你问我,我问谁,依我看,他是疯了,疯了也好,最起码不会阻我们的路。”
石筱怜看看左铃,又看看小和尚,依然不懂。
左铃苦笑道:“我也不懂,既然他走了,那就不必问,谁知道这和尚玩什么花招!”
三人走后不久,两条黯淡的虚影出现在刚才三人出现的地方,由于相隔较远,二人并未听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见先有妖,后来又出现一个和尚,相谈了一会,和尚便自落入海中,看来他们是朋友,不行,得防范一下,两人便停了下来。
“师兄,怎么处理?”
“那个和尚不出手阻止我们尚可,如若阻止我们,有他好看。”
“但到那时已经晚了,我们干脆事先把他给…”甘盛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要生事,但防还是要防的。”苟临武沉吟道,“来了,魔尊以前赐我以一种阵法,在这里布置下去,将他困住。”
说完之后,从身上取出一张阵图,要是莫闲在这里,就会知道,阵法有三途,阵盘、阵旗和阵图,依次难度加大,对方居然的阵图,这种阵法肯定不简单。
阵图一展,方圆数里之内的海面起了一阵薄雾,隐隐诸天悲苦的声音,随之传出了念经声,二人对望一眼,知道将这个和尚困住。
“师兄,这个和尚可能破阵而出么?”甘盛问。
“破阵而出,最起码得三十六日,魔尊给时说过,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图,此阵图一展开,化为一界,种种地狱情景,人生种种烦恼袭来,非人力可破,就算和尚再高明,也得三十六日,遍历地狱十八狱加身,方可看出端倪,至于出阵,那就得看他阵法修为,还有他的实力,师弟,你放心好了,我们最起码有三十六日,只还是地狱胎藏界曼荼罗在没有人主持下,如果有人主持,灭杀这和尚都有可能,我们回头再收拾这和尚。”苟临武说。
两人又一次把身体隐起,向石筱怜三人追去。
石筱怜三人已经到了北冥岛的上空,在上空往下看,除了一处火山口,其他地方也是奇特,岛山隐约分成五块,其色正合五行,左铃指着那五行交汇之处,说:“那块地方,就是五行煞产地,不过现在却是五色煞,一种次于五行煞的地煞,由五行煞引起,我们先在空中等一会,五行煞只有一天阴阳相交的时候才会出现,正常是午时和子时。”
石筱怜看着下方,说:“我们不如下去等,也可以看看有没有什么天材地宝之类,不然你们陪我来,不是很吃亏吗?”(未完待续。)
144.忘川边,慈禅被逼说偈语
左铃笑道:“那就下去吧!”
三人飞下,石筱怜好奇的说:“这岛上有什么宝物?”
“当然有,最起码有火山,光一座火山,就能可能有不少东西喷出地面,像地火金,火成髓之类的东西,就可以在火山口找到。”小和尚慈禅说。
“那我们就去火山口。”石筱怜说,三人向岛中最高峰走去,但三人都没有注意到,地面已悄悄升起了薄雾,三人走着,左铃顿觉不对。
“不好,惊动了五行虚龙象!”左铃叹道,“也是我不好,筱怜要下来,应该阻止她,我到底是听说。”
“那我们升空!”石筱怜说,就要御器飞起,陡然脸色变了,“怎么回事,升空不了!”
“没用的,五行虚龙象不是有意识控制,但天生处于虚幻和现实中,可以说,此刻我们便处于幻术之中。”小和尚慈禅说。
小和尚慈禅倒没有惊慌,一付从容的样子,见到他一付从容的样子,石筱怜心中稍安,说:“那么有没有办法破除?”
“世间一切都是虚幻,有诗人说,人生如梦,金刚经上有,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当作如是观。也许是个好机会,体会世事无常,当你只指本心时,幻术对你根本没有用处。”小和尚一脸正经说。
正在说期间,面前不知怎么的,出现了一条大河,河水浑黄,在河水之中,隐约可见其中有无数人头在滚动。
石筱怜一惊,这是什么河水,就要上前去看,左铃一把拉住她:“这是忘川,可以溶解一切。”
“忘川,那不是在阴间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石筱怜疑惑道,“难道是幻觉,如果是幻觉,我进入其中的话,应该没事。”
“不能进入,这是幻术没错,但幻术一样可以杀人,在幻术中死去,和平常死去一样。”小和尚一脸正经地说道。
“那怎么办,又过不去。”石筱怜说,正说着,从上流淌下一块木板,在旁边有一具尸体,小和尚一见,口中诵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
手一张,掌中射出一道金光,直接将河中的木头抓了起来,随着金光,木头陡然变化,河水也汹涌而来,转眼间,一座破破烂烂的木桥屹立在河面上,汹涌的河面上出现了一座木桥,小和尚又诵了一声佛号,石筱怜佩服的说:“真有你的,小和尚,你是怎么做到的?”
“幻术之中,人木为休,我偏偏不肯相信,以木为引,幻成桥梁,可惜只能做到如此。”小和尚慈禅双手合什说。
石筱怜没有听懂,左铃意外地看了一眼小和尚:“佛祖说,佛是最大的幻术师,小和尚也不赖。”
小和尚用手挠挠他的光头,低声叽咕:“看来那三个老家伙虽不靠谱,有时话还是能信的。”
“什么?”石筱怜没有听清楚,小和尚慈禅哈哈一笑:“没什么,我们快上桥!”
说完,一步就迈上小桥,小桥只能供一个人行走,而且小和尚一迈上小桥,小桥似乎不堪其重,吱吱的呻吟起来,而且还摇晃起来。
“行不行?小和尚,我发现这座小桥好像不堪重负,随时要倒塌的样子,你一个人就这样,我们上去,行不行?”石筱怜担忧的说道。
左铃却一本正经催促石筱怜赶快上桥,她来断后,石筱怜胆战心惊地上了桥,看着脚下波涛汹涌的河水,河水中似乎一个个骷髅头咬住了桥墩,咯吱咯吱作响,有些骷髅头顺着桥墩居然上来了,石筱怜一慌,脚下一块朽木落了下去,差点一脚踩空,花容失色,耳边响起了左铃的声音:“不要往下面看,跟着慈禅步伐。”
左铃的声音似乎有一种魔力,石筱怜一下子镇定下来,跟上慈禅的步伐,眼见得到了对岸,回首一看,直吓得她差点叫了出来,慈禅一回头,一把抓住了她,一步迈上了对岸。
她看到了什么?原来,她看见左铃一步步走来,脚刚走过,后面的桥就无声的崩解,而左铃似乎没有觉察到。
左铃却不慌不忙地上了岸,说:“筱怜妹妹,修行者,山崩于眼前而心不动,我叫你看着小和尚步伐,你偏偏要回头,幻术者,由心而生,小和尚慈禅以意志开辟了通道,一切都是幻象,你不能看破,当顺着,你的意志也会有干扰,心中越慌,干扰越大。”
石筱怜恍然有悟,脸通红,嗫嗫的说:“左铃姐,我是不是没有用,连一个小和尚都比不过?”
左铃叹了一口气:“你身在褔中不知福,绿如师娘本是魔门出身,擅长心灵上把弄人,莫闲老师却是道也修佛也修,你哥哥可是道家一代宗师转世,你本身赤子之心,你论起战力来说,比小和尚强,但在心灵修养上比不上小和尚,小和尚也是奇怪,明明功行是我们三人中最低的一个,却偏偏所行纯合自然,小和尚,你究竟什么来历?”
小和尚苦着脸说:“两位仙子姐姐,小僧哪有什么道行,纯属凑巧,那三个老不死的,把小僧我害苦了。”
“你说那三位大师早就预料到?”左铃说。
“那三个老不死的,好好说不行,故作玄虚,一人给小僧一首偈子,说什么天机不可泄露,小僧也胆战心惊。”小和尚叫屈,满嘴花花,弄得左铃也不知道真假。
“哪三首偈子?”石筱怜好奇的问道。
“不可说,不可说,一说出来,天机就乱了。”小和尚慈禅说。
“你找打,快说!”石筱怜作势欲打。
“不要打,我说,我说!”小和尚抱住头喊道,左铃刚想制止石筱怜,见状也停了下来,他倒要听听。
“幽泉儿伴亡,遇石燕独飞;
飞入冰宫去,三人上北冥;
独孤莫能阻,元磁匿魔人;
忘川木成桥,幽冥金身随;
五色复五行,幻化龙象追;
天崩地陷时,万物复万物。”
小和尚随口说出了一道似诗非诗的偈子,左铃皱起眉头,过去一目了然,但忘川木成桥后面呢,正在思索,石筱怜又追问到:“还有二偈呢?”(未完待续。)
145.幽冥灯,金身合体悟前由
“仙子就不要难为小僧,那二偈打死也不能说,一提他名,没有那三个老不死的掩护,他立刻会知,虽然他已受伤,其威能也不是小僧所能承受。”小和尚慈禅说,闭上眼睛,一付不怕死的子。
石筱怜虽然凶巴巴的,但她不是真正打小和尚,见此也无可奈何。左铃笑道:“筱怜妹妹,你饶了他吧,既然他不能说,就不必说了,我们还是正事要紧。”
“左仙子说的不错,我们还是正事要紧,不知后面还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们。”小和尚慈禅说。
石筱怜哼了一声:“你不是有三位大师的偈子,怎么不知道以后发生的事?”
“那三个老家伙的偈子,故作玄虚,在事情来之前,我根本想不到,像第一句,幽泉儿伴亡,事前如果我知道,我怎么让我儿时伙伴死亡,遇石燕独飞,我怎么知道遇到你,你救了冷燕妮,冷燕妮成了冰魄宗弟子,事先我根本想不到。未发生的幽冥金身随,是什么意思,我又不会金身方法,幽冥倒可以想像,难道是指忘川,三个老家伙一点也不爽利,尽弄些含糊其辞来蒙他们的徒弟,有时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他们弟子,别是收养敌对门派的人。”看来,慈禅也是一肚子意见,对他的师傅意见很大。
他们三人都没有留神,小和尚的僧衣湿了,以为这是普通的海水,不知道当小和尚用金光转化木桥时时,那块木头上一滴忘川水悄悄湿了他的僧衣,忘川水本来无物不化,只有自然的河泥不化,但那一滴忘川水不知什么原因,竟然没有化去僧袍。正因为如此,两女看到了他衣衫有些湿,根本没有想到忘川水。
“我们到了哪里?”石筱怜看了四周,印象中没有这个地方,在之前,他们在天空之中俯瞰全岛,根本没有这个地方,前方一遍光明,无数灵光冲霄而起,不用说石筱怜,就是左铃也皱眉,这是什么地方。
正在迟疑间,那灵光猛然一闪,三人一个没提防,一下子落入光中,绿色火焰一下子腾起,石筱怜动作很快,念头一闪,白玉京一下子将三人护住,轰的一声,火焰腾起千丈,石筱怜感到一股冷意,火居然是冷的,她一下子想起一种火焰,幽冥冷焰。
“左铃姐,这是幽冥冷焰!”石筱怜喊道。
“幽冥冷焰,幽冥金身随,那么金身会在哪里?”左铃想了起来,说道。
她的眼光首先望向慈禅,因为小和尚说出的偈语中有这一句,而金身法,却是佛门功法,修行此法,可以成就不灭金身,所以她望向小和尚。
小和尚显然莫名其妙,左铃看到小和尚不解的眼神,收回了目光,忽然,石筱怜叫道:“金身,好大的金身!”
“在哪里?”小和尚叫到,随后他也发现了金身,那是一个虚影,金光闪闪,盘坐在地上,手中拿着一盏灯,灯上绿火盈盈,而三人却正在灯焰里。
“幽冥灯!”左铃叫道,她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幽冥金身随,可是三人却被困在幽冥灯中,好在有白玉京护住,不然的话,恐怕会被灯所炼化。
小和尚此时,呆呆地看着金身,陡然来了一句:“这金身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我的。”
此话一出,身上僧衣陡然干了,一滴忘川水流了出来,悬浮在他的面前,里面似有一个和尚头,接着浑黄的水滴开始变得清亮,落到他的光头上,小和尚惨叫一声,似乎有无穷的记忆从他的前生记忆中消失,他大叫一声,身体冲了出去,浑身起了绿焰,和外面的金身合为一体。
“南无飒哆喃。三藐三菩陀。俱胝喃。怛侄他。唵。折戾主戾。……”经咒声大作,绿焰刹那间转化为金焰,小和尚也神情安祥和金身合为一体,变得其大无比,最起码从石筱怜角度看去是这样的,在她们的眼中小和尚身上金光四溢,随着经咒声,小和尚睁开了眼睛,看向手中的那盏灯,手一指灯焰,火焰分开,石筱怜一看,立刻和左铃纵身出了灯焰。
一出灯焰,身体立长,转眼间和小和尚一样大,这才明白,刚才不是小和尚变大,而是三人都变小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石筱怜问道,她没有注意,小和尚此时修为已到须陀洹果,相当于道家金丹果位,左铃却注意到。
“这个金身是我的,不过不是我今生,而是前生所留,这盏幽冥灯也是一样,前生我炼就金身,得幽冥神灯,后来因转世重修,遂留下金身,并且用幽冥神灯看护。”慈禅说。
“恭喜大师,重获金身,功行也到须陀洹果。”左铃贺喜道。
“什么,小和尚,你已到金丹期?”石筱怜说道。
“我是须陀洹果,不过我的前生记忆还没有恢复,也许永远不会恢复,这样也好。”慈禅说到。
“为什么?你不是须陀洹,怎么前生记忆没有恢复?”左铃也感到奇怪。
“我前生不知做了什么事,居然布置了忘川水来洗涤记忆,刚才那滴忘川水,洗去了我的记忆,也许前生有太多不幸,今生干脆忘记,我今生是个喝酒吃肉不守清规的小和尚,这也不错,佛祖也是,弄什么清规戒律,本来人生就苦了,还要苦上加苦,佛祖那个老家伙也是,自己是个王子,享受过了,却偏偏要后来者只准吃苦,太不讲人道。”小和尚慈禅口中不积德,诽谤着佛祖,还说得头头是道。
“你当和尚,怎么也诽谤佛祖,对自己老师不尊重罢了,连佛祖都不尊重。”石筱怜奇道。
左铃笑了:“筱怜妹妹,小和尚他是有口无心,佛之道在行不在说,他所行却是佛行,故口头罪过也就无罪。”
“那我也能如此吗,不行,对道祖不尊重,对师傅不尊重,那不是欺师灭祖吗?”石筱怜想了一会说。
“你是你,你的所行当然不应该象他这样,他所行都是佛行,前生肯定有原因,你千万不要学他。”左铃说,石筱怜吐了吐舌头,冲着小和尚做了一个鬼脸。(未完待续。)
146.借天地,五色神雷出煞气
“偈语下一句,五色复五行,看来是说五行煞了,先有五色煞,后有五行煞,倒符合规律。”左铃话一转,扯到偈语上,他们来此的目的是凝煞,石筱怜凝煞,由于石筱怜修行七曜天心正法,最好是五行煞,其次是五元煞,再下来才是五色煞,这就是有师傅和没有师傅的区别,每一步都可以得到师傅的指点,散修到此,哪里管凝什么类型的地煞,有就算不错了,正因为如此,以后采天罡,以至于结丹都很难说。
“我们再往前走,说不定会遇到五行煞,刚才一闹,过去了大半日,看来要等到子时的五行煞。”石筱怜说。
两人点头,慈禅看了看地形,闭目沉入定中,一会后,睁开了眼睛,手指一个方向:“如果我没有感应错,应该是在这外方向。”
“你能看破这个幻境?”左铃问道。
“我并不能看破这里的幻境,毕竟五行虚龙象隐现无常,我只有一半把握。”慈禅说到。
“有一半把握就足够了,在幻境中有一半把握,那机会已是很大,我们就像这边走。”左铃说着,向他手指的方向走去。
几步迈出。三人眼前一亮,五色斑斓,像突然出现,一下子就铺满了视野,其重如山,向重人压了过来,这是五色煞气,对一般修士来说,地煞可以算是一种毒气,不到筑基期,不能碰地煞,就算到了到了筑基期,对地煞处理也很小心,一不小心,煞气入体,地煞各不相同,都偏执一方,呈现种种病态,严重的甚至能将人化为血水。
但如果凝煞成功,攻击之中自然带有煞气的威能,凝煞的关键在于以气融煞,借自身的真气以适应地煞,就算这样,也要在几年内采摘天罡,天罡地煞相遇,龙虎相应,完成一段功夫,自然安宁。
所以凝煞修士要比不凝煞修士强上不少,当然修士也可以不凝煞,内炼龙虎,照样成就金丹,但时间上花费就比凝煞大得多,故此一般修士都走借助外力这条路,很少有金丹修士走纯粹内炼之路。
五色煞气涌来,三人不约而同的张开了防护,防护一遇五色煞,居然出现了嗞嗞声,石筱怜看见体外的灵光层居然缓慢的消减,五色煞气虽是五行煞派生出来,其也构成循环,五色不断变幻,每一次变幻,都消去很薄的一层灵光。
“道家金丹居然借助外物,了不起,地煞之气本是一种有害的阴煞之气,不知是谁想出来,利用天罡调和,达到阴平阳密,从而加速丹母的生成,果然是天才想法。”小和尚慈禅看着周围无尽的煞气赞道。
“道家本擅于借天地之势,南华仙人说过,善用物,物无弃物,丹药之道,符箓之道,阵法之道,哪项不是运用外物,甚至法宝也是外物,相对来说,佛家大多数连身体都作为臭皮囊,不过佛家也有精妙之处,特别是在说空方面和言咒,不过,道佛两家互相渗透,不少道家理论中有了佛家的东西,而佛家的东西中有了道家的东西。”左铃说。
小和尚慈禅一笑,没有回答,左铃则是放出了冰魄元磁剑,将三人笼罩在其中,慈禅若有所思说:“道家善炼器,你不收些五色煞?”
“这五色煞气对我来说并没有用,我冰魄门所用的是与寒有关煞气,这五色煞倒与筱怜妹妹有关,不过她看不上五色煞,一心要取五行煞,你不说,我倒想不起来,这五色煞也是浪费,倒不如凝成神雷。”左铃说着,手一伸,像龙卷风一样,五色煞忽然旋转起来,归入她的掌中,她的手掌笼罩着一层冰光,冰光之处,煞气压缩成团,还在压下去,形成了一颗雷珠,放开压力,五色光华暴涨,就要爆发。
压力又生,将之压成一颗雷珠,冰光一闪,外面一层冰光笼罩,一颗雷珠成形,随手抛给了石筱怜,一会儿后,又凝成一颗,顺手抛给了小和尚,小和尚宣了声佛号:“施主,多谢了。”
“小和尚,不用谢,你是沾的我的光!”石筱怜笑嘻嘻的说。
“那就多谢石施主!”慈禅又道。
“小和尚,我发现你自从得了金身,变得不那么可爱了,是不是前生有什么影响你了。”石筱怜说。
“没有,绝对没有,小和尚怎么受前生影响,那不过给了我一身盔甲而已,又不告诉我前生的经过,并将记忆洗得干干净净,我绝对没有受前生影响。”小和尚慈禅急忙说。
石筱怜掩口而笑,左铃却说:“筱怜,你注意了,现在时辰已接近子夜,你做好准备。”
“天还没有晩,怎么接近子夜了?”石筱怜讶道。
“北冥海与众不同,这里半年白日,半年夜晚,所以你不曾看到夜晚。”左铃笑道。
“有这样的事,不过也对,我们进入元磁层已经很久了,天一直没有晚,我知道了,左铃姐!”石筱怜说,便盘坐在空中,头顶上白玉京现出,另外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的站在她的左右侧,开始为她护法。
石筱怜平时看她嘻嘻哈哈,但一到正经的事刻,还是很认真,她已入静,调匀了呼吸,神识中观照那一遍地方,她知道,凝煞时,一点也不能大意,又不能太紧张,最好以平常心对待,凝煞在于纯,但一般人追求纯粹,往往错过时机,其中关系很微妙,只能以神遇而不能用心求。
她的呼吸渐渐停止,凝煞并不是呼吸之气,实则是一种精微之气,煞气遇神识感应,上乘凝煞,只取其中一点最精纯的灵性,时机火候极其重要,一点精纯煞气入体,比过下乘之法一条煞气入体还要强;而中乘凝煞之法,坎离之交,借助意念之中水火点化,截取煞气精华;而下乘之法,却要吸取大量煞气,以气护身,以神生水火炼煞气,从而达到凝煞的目的。
而石筱怜的凝煞法,就是最上一乘,此法煞气真意入体,而不受煞气的负面影响,但时机稍纵即逝。(未完待续。)
147.意勾连,五行煞气龙象出
五色煞陡然一收,如同水被吸了回去,又似时间倒流,转眼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石筱怜身子一动,并没有出手,而左铃和慈禅却连动都没有动。
石筱怜知道自己着急了,她轻轻的调整了一下呼吸,很快,呼吸又转成内呼吸,身上毛也打开,连心脏都是彻底的缓慢下来,但周围的一切都投影到她的心灵中。
前方有了动静,在深不见底的沟壑中,一股黑气漫了上来,接着部分转化为青色,青色又开始中转化,很快五色俱全,五色俱全后,先从黑色中出现了扰动,似乎有无数微小的生灵在诞生,很快星星点点,黑色的,青色的,红色的,黄色的,白色的,五彩缤纷,渐渐汇成一道光柱,而石筱怜依然没有动,光柱冲霄而起,接着又收敛下去。
越来越小,渐渐区分出形象,分别是东方青龙、南方朱雀、西方白虎、北方玄武和中央螣蛇,就在它们成形的刹那间,石筱怜睁开眼,眼光注定五方圣兽,五方圣兽好似有感觉的,顿时崩溃,散作五方色,苍翠欲滴,红艳似火,玄黄如土,白亮如银,纯黑如漆,就在崩散在刹那间,似乎受了力量牵引,五色旋转着,似乎脱离了世间一切色,化为混沌光团,在左铃和慈禅眼中消失。
五行煞刹那间暴动起来,一齐涌向石筱怜,三人听到一声龙吟,无穷无尽的幻影如入梦境一样,其状不可名,随人心而动,三人知道这是石筱怜采取了精华,正与气合,必须降服种种,地煞最容易引起地煞阴魔,特别是这种上乘凝煞,夺取地煞中一点灵性,必然的致使地煞的平衡被打乱,地煞阴魔现身,幻化出种种诱惑,不同于静坐中魔头,只是内魔,它是外魔,挑动内魔。
一声剑啸,左铃的冰魄元磁剑出手,此剑是当年冰母水月炼魔之宝,此剑一出,种种魔头立刻退了下去,而小和尚却默默念诵经咒,从他身上浮现出一派佛光,在佛光下,无数魔头合什皈依,外魔不得进,而石筱怜虽坠入幻境中,只有内魔,情况要好得多。
在岛外的天空中,两条淡淡的人影站在那里,他们没有想到,石筱怜居然运用了上乘凝煞法,只取其中五行精华,和神气合一,虽然引起五行煞的反扑,可是却没有引起五行虚龙象的注意,两人急了。
两人对望了一眼,苟临武从身上取出了一柄锥子,闪烁着灵光,此锥为彻地锥,专破五行精气,从空中打了下去,一道光华,空中出现了涟漪,打入地下。
左铃和慈禅两人站在石筱怜的两旁,陡见一道光华打入地下,立刻知道不好,有人出手,五行虚龙象平时根本不存在,而当石筱怜凝煞时,五行地煞一瞬间失去平衡,幸亏石筱怜只是取其灵信,应该不会惊动五行煞,使它过激从而诞生灵智,多少年来,也有人来凝煞,五行虚龙象已渐渐成形,灵智只差一点就要转化为生灵,偏偏在此时出手刺激。
彻地锥打入深谷,就听到一声象吼,接着龙吟声起,龙象开始聚形,周边大地开始崩塌,煞气如喷泉一样,从地下冒出,而石筱怜却在静定之中,形势万分危急,甚至两人脚下的土地也开始崩溃,无数煞气喷涌而上,小和尚慈禅手执幽冥灯,绿油油的光华照处,将身边煞气一扫而空。
石筱怜在两人期待中,总算睁开了眼睛,向外一看,顿时愣住了,外面已被煞气遮挡,不见天日,正在此时,一道煞气柱冲天而起,这已不是五行煞,而是混合多种煞气,转化为万化煞,三人立刻被卷入万化煞中,被高高的抛起,好在外有左铃的冰魄元磁剑,中间又有幽冥灯,还有一层,却是石筱怜的白玉京,故此三人虽像一个皮球被抛过去,却没有出万化煞,好在三人法宝都是一时之选,才没有被煞气侵入。
但万化煞是一种极端的煞气,正如它的名字,万化,稍差一些的法宝,都要被它化去。石筱怜她们在煞气柱中,没有看见,下面的岛分成了二半,一头象鼻龙身,四肢粗壮的生物终于凝聚成形,其一显形,尾部尚未完全凝聚,其长已足有千丈,直冲煞气,一声吼,向石筱怜她们抓来。
左铃手指冰魄元磁剑,横扫过去,寒凛凛的剑光一下子切在那粗壮的爪子上,爪子上的鳞片上浮现出符文,幻化出金芒,但冰魄元磁剑却是锋利无比,轻噌一声,居然将龙象一只爪子斩下,切口处出现一层冰膜。
但令左铃没有想到的事发生了,斩落的爪子却向她抓来,后面的肉肢变成了黑雾与龙象连成一体,她想起来了,龙象本是煞气凝成。她一声娇喝,一只大手飞了出,冰光如玉,正和爪子相撞,轰的一声,双双消失,而龙象爪子又长了出来。
慈禅动了,在他面前出现了幽冥灯,手一弹,一朵绿盈盈的灯花飞出,刹那间形成一片绿火海,暂时将双方隔开,此时石筱怜动了,九龙聚煞幡出现,刚一出现,煞气如潮一样向着空中的幡然影涌出,连龙象的身子都出现了不稳,煞气结成九龙,九声龙吟,齐齐向龙象而去。
龙象也是一声吼,像龙又像象,条鼻一起,地下骨朵朵冒起无数朵煞气,龙象变得更大了,达到数万丈,左铃等三人暗暗叫苦,九龙聚煞幡聚成九龙,中间出现一颗煞气结成的龙珠,一声怒吼,龙珠直奔龙象而去。
谁知龙象长鼻一吸,龙珠陡然转向,滴溜溜一转,却被长鼻吸住,接着龙珠爆开,但在爆炸的煞气中,龙象却更有精神,石筱怜见此,幡一收,三人合在一处,转身而逃。
正在这时,一道金光,躲在一旁的二人终于现身,一个手执困龙圈,一个手执七彩魔幢,困龙圈祭起,一道光华,已经套住龙首。
而另一个人,手持魔幢,魔幢发出光辉,随即罩了下来。(未完待续。)
148.龙象出,慈禅金身破阵图
七彩光华罩了下来,龙象剧烈挣扎,口中喷射着煞气,但在困龙圈和七彩魔幢双重法宝制约下,身体开始收缩,龙鳞上符箓纷纷亮起,万丈身躯已不足千丈,看起来更加凝练,挣扎的更加凶猛,但头上的困龙圈,以及七彩魔幢死死的压制着它。
石筱怜等逃出了数里,回头一看,见岛已经崩解,两个人现身在其上空,正在指挥一个金圈一样的法宝和一个经幢,发现七彩光华,正在收龙象。
石筱怜冷哼一声:“倒会沾便宜。”
“恐怕这两个人暗中跟着我们很长时间,看来,他们的目标是龙象,我们居然给他们利用了。”左铃说。
“不知道是什么人,算了,我们给他们利用,心中虽然不舒服,但两人显然相当于金丹以上,还是不要惹事,我们的目标已经达到,我们走。”慈禅说,二女特别是石筱怜心中不平,但自己思量不是他们的对手,转身不再问他们的事,向来路飞去。
龙象已经不足千丈,但身外符光已经构成一个整体,正在拼命的挣扎,随着身体的凝练,龙象挣扎越来越强,而二般重宝作用在它身上,一时间收服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此时,石筱怜三人已到先前遇到法灯的海域,一到这里,听到隐隐中传出的经声和悲苦的号叫声,三人顿时停了下来,低头一看,海面上笼罩一层薄雾,这是怎么一回事?
小和尚慈禅听了一会:“不对,这是地藏王本愿咒,这地方怎么有地狱,好像法灯陷落在地狱之中?”
左铃听说,二话不讲,手往下一指,寒冰元磁针现,这是她所炼,模仿冰魄元磁剑,炼成天地人三根,手一指,三道寒光现,向下急射,刚靠近海面,一张硕大无比的阵图一闪,鬼哭神嚎,一股黑气冲起,将针封了出来。
正在主持七彩魔幢的苟临武,陡然脸色一变,有人想对付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他手一抖,差点让龙象冲破重围,甘盛见他这样,不禁脸色一变,手中指定困龙圈,将龙象死死地压制着,有点暴躁说:“当心一点,差点功亏一篑。”
“有人动了我的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图。”苟临武说。
“什么,要紧吗?”
“没有事,阵图即使被破,我们这里收服了龙象就行,不要管它,还是收服龙象要紧。”苟临武说,他嘴上这样说,心中不免着急,手上冲击更猛,甘盛也知道,两人加紧攻势。
“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图!这是佛家外道阵图,怎么在这里,看来法灯大师被封在其中。”小和尚运起天耳通,侧耳一听,果然是法灯的声音,天耳通作为佛家六通之一,并不是只能听音,不仅可以听到声音,而且如置身其中,所有听到一切,自然在脑海中转化为图像或者其他感受,特别是在静定中能做到过耳不忘之功。
“怎么样,小和尚,是不是法灯那个和尚在里面?”石筱怜关心道,因受绿如的影响,对佛门中人有意见,因为绿猗的事,他一直对佛家不太喜欢,连带石筱怜也受到影响,虽不像她师傅那样,对佛门中人,有点呼来喝去的原因,这一点连石筱怜自己都没有觉察。但奇怪的是,她对小和尚慈禅倒有好感,虽然口头上斗来斗去,可能是慈禅完全不遵守清规戒律。
“不错,是心灯这个家伙,他怎么穿到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中,是不是真的疯了,还是想在里面炼心,苦行僧直接是疯子,完全自讨苦吃,不用管他,算了,还是问他一问。”小和尚慈禅准备不管,转念一想,决定往是问一问。
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图本身能隔绝内外,但因为没有人主持,只是按机械的运行,从外面来看内部,出现了破绽。小和尚运转诸识,化成一线声音,传入阵图内部,也就是小和尚,连左铃也做不到,虽说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机械运行,但要打破内外分别,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小和尚明显深得佛门三昧。
法灯身在地狱之中,一团佛光护住自身,口中念着地藏王本愿经咒,身外恶鬼一出现,便自度化,转入他的佛光之内,但感觉到似乎有无穷无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地狱是从哪里来的,到现在为止,他才转过一层地狱,但他隐约有感,在慈禅走后,好像有两个隐身人出现在上空,他没有关心,但随后便陷入地狱。
凭借他坚韧的意志,他决定一层层度化地狱中的恶鬼,他正好在顿悟之后,度化起恶鬼来特别快。正在度化恶鬼时,耳边传来一个声音,是慈禅的声音,他一愣,等听清楚了慈禅的问话,他才明白,自己居然坠入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中,他心头火起,不过转念间,火便化为清凉。
“阿弥陀佛,小师傅,欲出此阵,如何?”法灯冷静问。
“好办啊,此阵没有人主持,你只要打乱阵的节奏,我在外面再接应你,就成了。”
“阿弥陀佛,麻烦小师傅援手。我明白了。”他猛然站起,身边佛光大涨,不管恶鬼是否出现,化作一道佛光,不管前方是何物,只管冲去,是墙还是恶鬼,都在他眼中视而不见,要是阵图有人主持,只要一个简单的挪移,就将他的努力化为乌有,可是阵图没有人主持,只是机械的应对。
阵图刹那间空间扩大,无数恶鬼扑了上去,但在佛光之中纷纷化为灰烬,光凭法灯一人虽打错了阵图运行节奏,还是不能破除而出,慈禅出手了,一声阿弥陀佛,金身出现,手持那根乌黑的棍子,一棍而下,棍子居然奇迹法发出了金光,空气之中顿时轰鸣,一棍下,正打在阵图上,轰的一声,阵图破开,那些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的恶鬼蜂拥而出,而法灯趁势冲出。
恶鬼一出,向三人扑来,小和尚宝相庄严,身上佛光四射,恶鬼呜咽一声,缩回了阵图之中。(未完待续。)
149.法灯怒,地水火风炼魔修
法灯一出来,向四周看了一下,目光立刻盯在那两人身上,他们之间相隔数十里,但修士目光锐利,加之又身处天空之中,所以一刹那间,他的眼中冒出发怒意即平息:“小师傅,贫僧有礼了,多谢三位救我出苦海,佛也有愤怒,那两个家伙居然敢算计我,好,我就去找他们。”
话音一落,合什稽首:“三位,告辞!”
小和尚慈禅笑了:“大师想怎么办?”
“这两个家伙,暗算我在前,我不是好欺负,在北冥海中,我度化了不少妖兽,还有几位道友,现在召集他们。”法灯冷森森的说。
“好啊,我最喜欢跟着人多欺人少,你赶紧将你的人马召集起来,我们一齐杀过去。”小和尚一点也不惭愧,说的好似天经地义一样,石筱怜觉得脸发烫,太丢人,这个家伙怎么是我的同伴。
“善哉,为了除魔,这样做也无妨。”法灯一声佛号,道貌岸然,连左铃都感到愕然,他们神情自然。
法灯利用千里传音,招呼他的道友,又对着海面说了几声,海中波涛涌起,水中精怪浮了上来,远处天空之中浮起两道金光,他手一指,众妖推波助澜,向着北冥岛而去。
左铃一看,跟着他们后面,石筱怜却意外看着小和尚:“喂,小和尚,那张阵图还在那里!”
“你如果感兴趣,把它收起来,一个外道的东西,又破损了,没有兴趣。”小和尚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石筱怜手一招,阵图已破损,丝丝幽冥气息冒出,刚拿到手上,见其中恶鬼作势欲扑,她口诵真言,将此图封印起来,塞入乾坤袋中,这才跟着众人向回赶。
此时,龙象已经缩到五百多丈,甘盛和苟临武已经感觉到形势不妙,,二人干脆也移身七彩魔幢下,指尖上放出黄光,射到龙象身上,龙象身上符箓已宛如实质,拼命在抵抗,黄光和符箓相互湮灭,又有新的符箓补充,两人放出黄光和魔幢及困龙圈合在一起,拼命消耗着由龙象身上天然符箓,龙象只能作垂死挣扎。
两道佛光转眼间到了面前,现出两位僧人:“南无阿弥陀佛,施主,你们来北冥海,却抽取龙象之身,难道要使北冥海消失么,这种事我们肯定管。”
两人并不说话,没有心思理他们,在魔幢护持下,自信能抗住两位僧人,这两位僧人也不过是须陀洹果位,也就是道家金丹果位,两人在魔幢护持下,又从身上升起一轮玉光。
两位僧人见他们不说话,只是加重魔幢的七彩光华,而困龙圈的金光在缓缓勒紧,不断爆出金色的火花,那是龙鳞上符箓放出光华与金光较量,两人心中焦急要抒龙象缩到只有数尺,两人就可以将收入一个专用的宝物困龙钵中,两人就能带着龙象脱身,现在却不成,龙象虽从万丈缩到五百丈,但到数尺还早得很,最起码需要半天的时间,越到后面越难压缩。
“大智禅师,不要和他们费口舌了,对这种邪恶小人,直接超度他们,也算我佛慈悲,阿弥陀佛。”另一位僧人说。
“大痴禅师,能不动手就不动手,武力不是第一选择,只要二位放了龙象,龙象归位后,我们自然放二位走。”大智说到。
甘盛忍不住了:“好个秃驴,纵你舌灿莲花,又怎能动我的心,放马过来,看你们能奈我何!”他这样叫嚣是相信魔幢的威能,此宝是提婆达多所赐,提婆达多说过,就是化神修士,都打不破他的防御。因此,两人有足够信心,来的二人不过相当于金丹层次,就算强一些,离化神还是很远。
大痴一怒,大慈悲般若佛光亮起,双掌一合:“南无阿弥陀佛!弟子今日除魔卫道。”一礼向西方后,抬起手,大般若金刚掌,一掌如山,丈许大的掌印直接印向两人,大慈悲般若佛光,传出阵阵梵唱之声。
金刚掌一到,七彩魔幢光芒微微一闪,魔幢转了起来,此掌如泥牛入海,大般若金刚掌无功。
“阿弥陀佛,两位施主如此冥顽不化,不要怪贫僧无礼了。”大智宣了一声佛号,大吉祥福德佛光亮起,波动如潮,直接压了过去,一遇到七彩光华,魔幢微微一转,同样将大智的攻击化解得干干净净。
大痴和大智相互看了一眼,这时,法灯赶到。大痴说:“这两个妖人,仗着一件法宝,想抵抗我们,法灯来得正好,我们三人干脆用檀波罗蜜光明佛火将他们连法宝一起炼化。”
两人冷笑,虽然听说过檀波罗蜜光明佛火,但他们相信魔尊的宝物,两人只管一心压炼龙象,根本不理睬。
“依小僧看,干脆三位大师与小僧一共四人,坐定四方,以地水火风祭炼二人,我不相信凭他们两人,就是有一件法宝,也定抵挡不住地水火风的侵蚀。”小和尚慈禅说,他这一说,明显看到两人露出了惊恐之色,心念一杂,法宝立刻出现了波动。
而大智三人脸上露出为难之色,因为三人没有听说过地水火风祭炼法,大痴问道:“小师傅,你是哪一门出身?”
石筱怜嘴快:“小和尚是三方大师的弟子。”
一提到三方大师,三个和尚立刻肃然起敬,小和尚慈禅哝咕道:“提那三个老不死的干什么。”
大智说:“怎么祭炼法?”
小和尚慈禅明白了,我上一道介光,分为三份,投入三人的脑中,三人一沉思,大喜,法灯说:“三方大师果然明不虚传,这种方法正合此种情况,这两个贼子死定了。”
“好,我们开始吧!”大痴一见大喜,立刻占据南方方位。其余三人占据其他方位,虚空中盘坐下来,口中大天龙禅唱声起,禅唱声一起,四人身上各自佛光湛然,渐渐交织在一起,在四人面前,大痴面前一团火,其他人前各自是地、水和风,刹那间混成一团。(未完待续。)
150.幻术崩,世间皆幻唯本性
地水火风起,连空间都吃不消,开始分解,成了地水火风的养料,魔幢的七彩光华一接触地水火风,明显看出不支来。
苟临武和甘盛两人立刻停止对付龙象,不约而同一收法宝,脸上露出了狰狞,吼道:“我们同归于尽!”
众人没有想到两人如此刚烈,空间立刻发生了变化,五行虚龙象正在挣扎,一遇到身上压力全消,一声吼,身体陡然扩大,彻底的散开了,五行煞已不成为五行煞,一遇到地水火风,万物由五行元气所构成,周围似雪崩一样,万物分解为元气,从中向外,一切都变了,速度异常快,刹那间,不仅是甘盛和苟临武如粉末一样散开,就是外围的四个和尚也没有逃过这一命运,纷纷散作元气,如连锁反应一样,接着海水及水中妖怪散成元气,左铃与石筱怜刚要逃,已经来不及了。
左铃在散开时,脑中想起了偈语的最后两句,“天崩地陷时,万物复万物。”脑中出现了明悟,原来如此,是指这个场景。
北冥海一切都化作元气,连元磁层也不例外,冰晶层也同样如此,整个修行界认为的北冥海,全部崩溃。
三方大师露出了笑容,而提婆达多也露出了笑容,提婆达多好像看到了北冥海的样子,他一点也不为他派出的人失败而担忧,自言自语道:“天地尚不能圆满,我倒要看看,北冥海归入世界,又会有如何变化?”
莫闲正坐在云床上,陡然间一阵心动,立刻沉入内心之中,天机一下子清明了,北冥海归一了,怎么回事,石筱怜不是到北冥海凝煞,他急忙推算,半晌之后,才长舒一口气,原来如此,她倒是好机缘。
石筱怜睁开了眼,惊异地发现,自己在北冥海上空,灵气反而没有刚才充足,怎么回事,明明自己散为元气,怎么在这里。
再往四周看去,左铃姐正在右方,而小和尚,还有三位大师也在,甚至甘盛和苟临武也在,两人一愣,接着一声长啸,化为一道遁光而去,但五行虚龙象却没有了,不对,是在世俗的北冥海上。
她赶紧静守查看,刹那间,似乎有一股信息流在脑海中,原来如此!
她们进入了北冥海却是这个世界的北冥海的投影,这个世界存在缺陷,小和尚说的不错,大势至菩萨当时开辟时,留下了缺陷,五行虚龙象由此而生,那里面东西都是世间的反映,这才是真正的幻术,许多人都上当了,五行虚龙象崩解,万物转化为元气,不过是信息,一切皆空,大势至菩萨不愧为佛家高人,深得解空三昧,既然一切皆无,当然没有什么东西,原来那个北冥海中一切,都是幻象,现在归于虚无,其中所有的生命,皆是幻象,一切皆空。
石筱怜一惊,自己凝煞不是一场空了?她立刻内视,长出一口气,自己居然凝煞成功,先是一愣,接着明白过来,自己根本在其中只取了一点精髓,只是信息,不错,是信息,并没有物质能量,凝煞三乘,如果石筱怜用中乘或下乘凝煞,那是一场空,偏偏石筱怜以上乘凝煞,摘取其中信息,所以凝煞成功。
再检查身上物品,这才发现,左铃所凝的五色雷珠再也找不到了,不过是一场虚幻,而那张破损的阵图,却依然在,那是苟临武之物。
她想起一件事,立刻喊到:“小和尚,你的金身有没有?”
小和尚慈禅笑道:“金身是我前生所修,藏在虚幻之中,当然还有,幸亏没有在北冥海中采积天材地宝,不然的话,就是一场空,实际上,不仅是虚幻北冥海中,世间不是如此么?”
石筱怜听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不怪师傅说过,虚空不过是强自安立,世间一切都是无常的,人只不过是一种幻觉,真实的本性是一种异常玄妙的东西,它是唯一真实之物,它的存在等于不存在,并不是逻辑所能思维,石筱怜虽能到现在没有理解这句话,不过现在她感到真实的情况就在眼前,还有一层迷雾而已。
她不知道,莫闲说好这次得到了大机缘,就是指此而已。
她再看向左铃,左铃若有所思,手中玩着一团光,那是一团冰光,怎么回事,好像是冰魄元灵!
“左铃姐,你怎么得到了冰魄元灵?”石筱怜懵了,没看到她有什么动作,她虽没有看过冰魄元灵,但绿如跟她说过,凡是天地间的灵物,绿如有意无意间都提过,这就是大派的好处,小派或者散修,这方面见识就会有所缺陷。
“我也感到纳闷,在北冥海崩溃时,我感觉一切都散作元气,谁知睁眼一看,手中便多了一个冰魄元灵,我知道了,莫闲老师叫你来找我,原来有这个深意,他算到了,所以才会叫我陪你上北冥海凝煞,是这个原因,莫闲老师对后辈很提携。”左铃陡然叫了起来,要是让莫闲知道,莫闲可能很汗颜,因为他根本没有算到会有冰魄元灵出现。
“两位施主,小僧要走了,保重!”小和尚慈禅合什稽首。
“小和尚,你要走了,我会很想念你,你放心,你的发小冷燕妮她在冰宫,左铃姐会照应她,小和尚要是想她,可以去冰魄宗看她。”石筱怜说。
小和尚慈禅脸色发红,左铃笑道:“好了,筱怜,不要拿小和尚开玩笑了,和尚是不允许娶媳妇的,小和尚,如果你想成亲,倒可以投入我的冰魄宗,怎么样?”
“小僧不会叛教,二位好意我领了,虽然那三个老家伙挺烦人,不过谁教小和尚命苦,将就一下就行了,再见!”小和尚慈禅说着便要走。
石筱怜一看,有些恋恋不舍:“小和尚,其实你是一个好人,祝你早日成佛!”
“当然,我生来就是要成佛的!”小和尚不知道客气为何物,头一昂说,样子很嚣张。(未完待续。)
151.修阵图,世间恩怨今日报(一)
莫闲和绿如听石筱怜讲途中的事,石筱怜好奇地问:“师伯,我到北冥海,你说左铃姐一起去,左铃姐却得到了冰魄元灵,是怎么回事?”
莫闲想了一会说:“按你的描述来看,北冥海是幻术所成,只有虚幻的元气,却没有真实的东西,在虚幻中存在,却生成了灵智,生命真奇妙,它们不觉其虚幻,就像我们在这个易坏的世界上,不知道无常一样,左铃得到冰魄元灵,是她的福泽,她修冰魄元磁,身上自然有冰魄气息,同类相求,结果虚幻空间中元灵自然归她,得到她身上气息,由虚转实,实质是她所创造,北冥海只管提供信息而已。”
“那么,北冥海的生命还存在?”石筱怜问道。
“说存在就存在,说不存在,就不存在,在那段时空中存在,如果你能撷取其中信息,生命说不定就会现于你眼前,实际上,此种现象在修行中很常见,一定程度上来说,心魔就是这样。”莫闲说,石筱怜听得云里雾里,感觉很高深的样子,但她记住了莫闲说的话。
“对了,师父,那张阵图虽然破损了,他们不要,给我捡了一个便宜,是地狱胎藏界曼荼罗阵图,师傅,这是什么阵图,听小和尚说,这是佛门外道的阵图。”石筱怜说着从乾坤袋中取出了阵图递给了绿如。
绿如接过了阵图,感应了一会说:“此阵图是地水火风演化成地狱界,果然是佛门外道的手段,人入其中,遍历十八层地狱,这阵图倒可以作磨练道心的场所。”
说完之后,把阵图递给了莫闲,莫闲拿到手上,过了一会,莫闲叹道:“此阵图应该是提婆达多所炼,想不到提婆达多不愧为魔道魁首,此图如果不是从外部攻破,实难从内部攻破,我修复一下,有些要点筱怜注意一下,除去别人的烙印。”
莫闲手上灵光闪现,无数符箓从掌中飞起,和地狱胎藏界曼荼阵图相互勾连,莫闲使用的并不是硬补的方法,而是利用符箓和阵图混而为一,完善此阵图,这一完善并不是完全意义上的修补,而是一种利用阴阳改变了地狱中地水火风配比的方法,便阵图脱胎换骨。不是阵图威力更强,而是混合道佛二家,形成了新的地狱,一句话,现在即使苟临武来,恐怕也不能如意操纵。
看着图裂开的地方完善如初,他才将图递给了石筱怜,并且告诉石筱怜怎样祭练它,怎样使用它,才能发挥阵图的最大威能。
石筱怜谢过,莫闲和绿如一笑,看着石筱怜高兴去找她的母亲,莫闲才对绿如说:“平静了四五十年,人间的阎罗殿杀手组织已经式微,在左铃和白开心打击下,基本上阎罗殿转入暗中,但人世间,多个江湖组织并起,****白道像过江之鲫一样,白开心已是两朝元老,他的寿元已经不多,皇帝也换了一个,郑国发生了政变,二子晦想杀死百里聪,不过没有成功,百里聪也老了,虽然他修行了,但本身是富贵中人,长生无望,世间只有郑国是阎罗殿的掌权,不过百里聪也开始不受控制,你去一趟,郑国的百姓倒很欣赏百里聪,他治国还是有一套,压制世家豪强,扶植寒门学子,我既希望百里聪死,但又不希望他死,不然百姓会遭殃。”
“我知道你的想法,百里聪起家于阎罗殿,而你和我与阎罗殿有大仇,但百里聪现在所为,实际上已从一个君侯考虑,他也架空阎罗殿,但百里聪和阎罗殿相关人一定要死,他们毕竟与胡家村灭门有关,天狐一族的仇要报,但郑国不能乱,用你的话说,百里聪是个明君,即使惠明还俗,恐怕在治国上并不如他,我答应你,百里聪死后,郑国不会乱,他的一系列治国理念会延续下去。”绿如说。
莫闲笑着点点头:“你放心去做,我在世间见过生民艰难,而王权更替往往伴随着流血,不扰民也是一桩功德,我要左铃等配合你,你准备扶持谁?”
“果然瞒不了你,郑侯有五子,他最宠爱三子旦,而大公子望素有贤名,我将扶持公子望,流血是不可避免,四子弦也野心勃勃。”绿如说。
“其实,扶佐谁也不要紧,公子望差点卷入公子晦的谋反之中,还是郑侯不忍心,才没有将他杀掉,这样也好!”莫闲说。
绿如下山,对她来说,郑国好像一颗熟透的果实,好下山之前,与绿猗相商,绿猗叹了一口气,她想起了惠明,不过笑笑,绿如问她下山不下山,她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不过我会在胡家村等你。“
绿如点点头,说了声保重,便自下山。
郑国的主人百里聪长年忙于政事,早就放下修行,虽然还有些神通,但抵不住岁月的侵蚀,他感到去日无多。他咳嗽了几声,早有侍女端来润肺的汤水,他喝了一口,对侍从说:“去请三公子。”
“是!君侯!”内侍快步走出,在门口眼睛一瞄,说到:“君侯欲见三公子!”
边上一个人偷偷的出去,见他出去,过了一会,内侍才出门,去请三公子。
那个人很快就出现在公子望的府邸,偷偷的跟门客说了几句,门客辛子产点点头,进去后,见到公子望:“公子,这是近几日来君侯已第三次召见公子旦了,不能再迟疑了,我方已准备好发动。”
“可是,父侯有父侯的想法,为人子怎么能这么做,这不是不孝么?”百里望说道。
“公子,什么是不孝,祖宗基业败在手上,是为不孝。如果传位于公子旦,以公子旦为人凶残,又倚靠阎罗殿黑白无常,君侯这数十年来,不断削弱阎罗殿的权柄,阎罗殿也对之很失望,早就不满,不过君侯生为阎罗殿的判官,而不断压制阎罗殿,是该解决阎罗殿的时候,此任务除公子外,无人完成,而公子旦却倚仗阎罗殿,君侯一死,恐怕大权旁落。唯此艰难之时,公子应当仁不让!”子产劝道。(未完待续。)
152. 修阵图,世间恩怨今日报(二)
百里望眼中精芒一闪,叹了一口气:“苍天在上,望如此做,实有不得以苦衷,历祖历宗在上,原谅晚辈不孝,望这样做,也是为了百里家的基业。”
辛子产大喜,百里望又说:“那阎罗殿却是一帮异人,可有万全之策?”
“君上请放心,我已约了一个修仙门派冰魄宗,专门对付阎罗殿。阎罗殿天怨人怒,大安朝廷中的二朝元老白开心就是在冰魄宗护持下,与阎罗殿斗了一辈子,挑了多少阎罗殿的多少堂口,阎罗殿不是对他无可奈何。”辛子产说,他的称谓亦已不同。
他不知道,现在阎罗殿由于幽冥教主闭关养伤,已有数十年不出,阎罗殿中分成三块,最内一圈由十二神将率领,排斥着外面一层,而八部天龙众由于释天被野僧降伏,实力大减,再加上寻香率部投向提婆达多,被告压得抬不起头,哪管世间阎罗殿的杀手组织,孔雀明王部又在小明王然越率领下,已有独立的倾向,听调不听宣,这才造成世间杀手组织遭受重创而投靠无门。
他要知道阎罗殿是如何庞大的一个组织,恐怕也不会生起心来对付阎罗殿。
“这就好。”百里望也听说过冰魄宗的威名,又问道:“四弟与五弟那里怎么样,他们恐怕也蠢蠢欲动。”
“公子弦和公子统我们有人暗盯着。”子产说。
“真不想手足相残,但生于国,就不能顾小家,这也是我的责任,要是他们不插手,可以饶他们的性命,给他们一个富贵之身又如何!”
“君上仁慈,三日后是祭祖的日子,我们已做好万全准备,老君侯如何对待?”
“他老了,也该想想清福了,让他在宫里不出来,颐养天年吧!”百里望淡然的说道。
公子弦和公子统也在密商,他们背后的也是有人,那是魔教的人,不过提婆达多因为闭关养伤,来的只是小角色,但自视甚高。
“大师,有没有什么办法让我的三哥不声不响就没了命?”公子弦问道。
“有,只要有他的东西,或者用过的东西,我施展**,让他们死得不明不白。”须簃说。
“还要准备什么东西?”百里弦问道。
“在后花园中准备一处祭坛,还有这些东西,千万不要望了一件他近期用过的东西。”须簃说,手上一张清单。
“等等,能不能顺便将老东西除去?”公子统说。
“可以。”魇魔术只要得到对方的东西,就能除去对方,对于这点须簃深信不疑,他很轻松的答应了。
他们以为很隐秘,不料有下人却将消息偷偷地传了出去,百里望一见情报,笑了,他准备去告诉郑侯百里聪,子产拦住了他:“君上,不可,近来君侯多疑,这件事可让他们知道,但不能由君上出马,君上装着什么也不知道,君侯最恨子女之间勾心斗角,再说,恐怕不止我们一家得知这个消息,你以为公子旦没有准备么?即使他们不知道,我也会让他们知道。”
听说这话,百里望迟疑了一下,说:“我们之间的事有无人知道?”
“君上放心,不是必要的人,我都防着,万无一失。”
“就依你说的办,先将线索清理干净,另外告诉潜伏者,不要妄动。”百里望说。
一天后,百里旦突然手执郑侯的信令,闯入百里弦的府中,随同他身旁的是黑白无常,须簃措手不及,当场被斩杀,而公子弦和公子统被下狱,百里聪病情加重,一半是被气的,他希望自己的儿子不要重演当初他兄弟的事情,结果不但重演了,而且这是第二起,公子晦已被迫自杀,结果公子弦和统不但不吸取教训,反而变本加厉,居然用魇魔术来暗算,仿佛旧日悲剧在重演。另一半是灰心,难道真如佛家所说,万事都有报应。他们居然和他当年一样,借助外来力量,郑侯最不放心的一事,就是阎罗殿,他虽然尽力削减它的权力,但看在香火情上,并没有赶尽杀绝,这其中有原因,阎罗殿的中幽冥教主像神一样,他不敢挑战,而他也是郑国的判官,自信压得住。
而他的儿子们居然勾结魔教,提婆达多不仅是正道的公敌,也是阎罗殿的敌人,他感到心力憔悴,他恨不得杀了这两个逆子。
这件事牵连甚广,看来要早定传位人,二日后祭祀日当宣布,他手挥挥,吩咐下去,将两人收监,在祭祀前,他不想看到这两个逆子。
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百里望却暗自小心,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有条不紊安排事情,同时,百里聪也不得不借助阎罗殿的力量,百里旦心中却乐开了花,阎罗殿的力量大多投入了他,他甚至动起心来,还有一个百里望,是不是找个罪名,借助阎罗殿的手,将他除去,虽然他不受父侯的重视,但唯有死人,他才放心。
他不知道,百里望也是这样想的,不过百里望更虚伪一些,最起码在手下面前,不会表露出来,而且,自从百里晦的事情后,百里望就像一个淹没在人群中的人,给人的感觉是无害的。
百里望不管如何伪装,但百里旦就是不放心,这样一个曾经很有魄力的一个人,关键是他的身份,百里聪明的大公子,已经足够了,就算他没有任何心思,但在有野心人的眼中,这个身份已经足够了。最好的办法是永远消失,不然的话,百里旦永远不会放心。
百里望也知道这一点,故此他沉寂了,但他手下有一帮人,同时,他也广蓄人才,他不甘心,同为兄弟,自己有继承权,要是不给,自己去拿!
现在时机成熟了,他要为自己一搏,他吸取了他的弟弟公子晦的教训,他弟弟公子晦发动太仓促,没有军方人事支持,又没有文臣支持,他这次准备得很充足,连世外的仙门都被他拉入其中,而答应条件很简单,彻底铲除在郑国的阎罗殿!(未完待续。)
153. 修阵图,世间恩怨今日报(三)
在祭祀的日子,太阳还没有升起,政变开始了。
在昭阳宫前的广场上,百里旦带着手下,乘坐着车,走在广场上,对面百里望却穿着金甲,骑着骏马,看到了车子,手一举,手下喊道:“旦乱郑国,奉君上之命,诛杀逆贼!”
百里旦听到此声,吓得一哆嗦,他错把士兵所喊君上认为是百里聪,口中不由喊道:“君上,儿臣无罪!”
喊出声之后,感觉不对劲,身边的黑白无常早就看清楚了,怒道:“乱臣贼子,居然敢在昭阳宫前作乱!”
黑无常口诵密咒,护法金刚现,一派佛光亮起,挡住了射来的飞箭,白无常却使出了黑天大手印,一只黑金般的大手轰隆隆向着百里望队伍就拍了过来。
百里望队中出现在一人,手持宝剑,正是冰魄宗的阚英,见大手飞来,冷笑一声,手中剑一指,一道火光,轰的一声,黑天大手印破去,随即将手中剑祭起,一道白光只取白无常,白无常哪里里是阚英的对手,他们只是阎罗殿在凡间的管理者,一声响亮,飞剑騞然而过,白无常怔住了,连着血液喷出,人头落地,只一招,便斩了白无常。
黑无常一见不好,刚想逃,飞剑已临身,只得硬顶,护法金刚刚一接触飞剑,便被飞剑散发出的寒气冻住,接着出现了裂纹,光芒从裂纹中射出,金刚轰然解体,飞剑往下一落,黑无常也步了白无常的路。
黑白无常一死,剩下的士兵慌了,而这时候公子旦才伸出手来,撩开了车帘,黑白无常死的太过于迅速,以至于公子旦都没能发现,他为自己刚才的恐惧还恼火,口中喝道:“是谁敢这样大胆!该…”
话还没有说完,眼睛已看到坐在马上全身甲胄的公子望,他心一沉,还没有做出反应,百里望这边乱箭齐发,而阚英站在一边,不再插手,他只负责对付敌方的修士,其余的事,他不问。
百里旦已死,百里望心终于放了下来,他微微一躬:“多谢仙师!”
“不要谢我,他勾结阎罗殿,本身就该死,现在估计其他师兄弟们也应该结束了,我们不是帮你,还是帮郑国的百姓。”阚英说。
百里望哈哈大笑,手一挥,该去见他的父亲了。
百里聪现在是体弱多病,当初他选择投入阎罗殿之时,曾下过一般苦功,但修行太难,虽然学了一身法术,并且成了阎罗殿在郑国的判官,但长生无望,他也不指望长生,只希望自己做出有利于佛的事情,死后可以投生极乐,这也是一种解脱。
但随着他成了郑侯,不知不觉间把这些都忘了,郑国在他的手上,倒是治理得很好,这实际上也得益于他早期所吃的苦,使他明白,自己身份不足恃,也使他亲眼所见民间的疾苦,看到豪强压迫百姓,他上以后,采取一系列动作,彻底扭转了这种局面,在这点上来说,他也许不是好人,但绝对算得上一位好君主。
他一身最引以为憾的只有二件事,一件是在他生前没有根除阎罗殿,另一件事是他心中的一个女子,那个女子却跑了,到大安后宫之中,成了裕定帝的德妃,后来,圣教与阎罗殿相争,裕定帝死,但绿猗却失踪了,世间再没有绿猗,他到现在如没有忘记绿猗。
他正处在回忆之中,他近来越来越多地回想起往事,不禁又咳嗽了,他用手帕捂着了嘴,手帕打开,上面是殷红的血迹,他不想死,可是他知道,只有极少数人可以得到长生,其中肯定不包括他,他曾想过,如果他一心修行,不理世事,会不会长生?他摇摇头,不知道,他已享受人间富贵,与其青灯古佛,不如手掌天下重权。
正在沉思之季,外面传来喊杀声,他立刻惊了起来,但一站起来,头一阵晕,好不容易才稳住心神:“来人,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侍女和内侍一个个你望望我,我望望你,谁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百里聪咳了起来,侍女立刻拿来痰盂,百里聪把她推开:“你们还在这里干嘛,给我出去打听!”
正在这时,殿门开了,百里望浑身甲胄,一身杀气还未散尽,龙行虎步,后面跟着大将,还有几个世外人,大踏步的走了进来。
百里聪眼睛一凝,抬高了声音,喝道:“你来干什么?”
“父侯,百里旦勾结阎罗殿,想犯上作乱,被我斩杀,我见父侯老了,想请父侯去养老。”百里望说。
“畜生,你居然杀了你的亲弟弟!”百里聪又是一阵咳嗽,好像要把肺脏咳出来一样,脸色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因为咳嗽而满脸潮红。
“父侯说笑了,百里旦哪是我的亲弟弟,而是犯上作乱的贼子罢了。”百里望淡淡地说。
“你这个畜生,不仅杀弟,难道还想弑父?我不会把郑侯之位传给你!你看着我的眼睛!”百里聪咳嗽到,嘴角沁出了鲜血,面目狰狞的说,他想利用迷神法进行最后一搏。
百里望冷冷盯着他的眼睛,却感到一阵恍惚,正在这时,旁边的阚英轻轻的一声吒喝,百里聪身体一摇,差点跌倒,百里望心中一惊,醒了过来,心中不由怒意上升,感激地看了一眼阚英,要不是阚英,真的让他得逞了。
“父侯,我不过是学你当年的故事,我本不想如此,弟弟晦是怎么死的?父侯,你在位的时间已经足够长了,开始昏庸了,旦他勾结阎罗殿,陷害弦弟和统弟,我不得不反击,丢失祖宗基业,那是最大的不孝,你老了,也该歇歇了,来人,把父侯带下去休息,祭祀照常进行!”百里望说到。
“恭喜君上,得登君侯之位!”百里望手下子产等上前恭贺。而百里聪踉踉跄跄边走边喃喃的说:“报应啊报应!”
消息传到牢中,公子统大喜,对公子弦说:“四哥,我们有救了!”
公子弦长叹一声:“我们死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