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三十五章 大逆转
“通城地方政府方面,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请便!”包飞扬不屑地望了宋茂德一眼,嘴角掠过一抹讥笑:“倒是在我来说,觉得很有有必要问一问你们华夏远洋集团的叶红斌叶总一个问题,问问他华夏远洋集团下面的干部都是这样的德行吗?。”
“哈哈,你吓死我了,你想问叶红斌叶总,你觉得你有那个资格吗?少他妈的给我做梦了!”宋茂德听包飞扬提起叶红斌,不由得狂笑了起来。
叶红斌是谁,是华夏远洋集团一级子公司沪城远洋集团的总经理。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虽然打的是华夏远洋集团的名义,实际上确实沪城远洋集团和日本川崎船业共同合资兴建的企业,所以叶红斌不仅仅是沪城远洋集团的总经理,同时也是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董事长,是宋茂德的顶头上司。包飞扬不过是海州市一个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想攀上叶红斌的关系,岂不是妄想?
宋茂德才不会被包飞扬吓唬到,他伸手冲郭明亮说道:“你他妈的还愣着干嘛?快点将小俞扶起来带走吧,山本先生那边还等着呢!”
“我看谁敢动手!”包飞扬一边拿出手机开始拨打号码,一边拦在俞娴前面,郭明亮刚刚想上去推开包飞扬,就被跟在包飞扬后面吴玉诚挺身拦了下来。
“怎么,想抢人?”宋茂德的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虽然现场开战,他这边人多势众,不怕包飞扬这边三两只小猫。可是那样做也太等而下之了。他毕竟是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领导干部,怎么能做出这种不上台面的举动呢?在通城这块地盘上,要收拾眼前这三两只小杂鱼,宋茂德有的是办法。
打电话是吧?老子也会!宋茂德也拿出手机开始拨号。要是包飞扬刚刚放下威胁的话就走,宋茂德还真要考虑考虑,毕竟倘若包飞扬真是俞娴同学的话,两个人事后联合起来。拿这件事搞他一下,他还真的会有些麻烦。虽然他觉得到时候给俞娴一些好处安抚一下,俞娴未必会和包飞扬站在一起搞他,可总还是麻烦。
现在好了,包飞扬竟然想抢人。那真是老寿星上吊,找死啊!他很快就拨通了相熟的江海派出所副所长的电话:“刘所啊,你好,我是华夏远洋集团的宋茂德啊,是这样的,我在新开源这边吃饭,碰上一个疯子,要骚扰我们的女员工……”
包飞扬不理会宋茂德拿着手机在那边狂吠,他等着电话接通。里面传来叶红斌的声音,就开口说道:“叶叔叔,你好。我是包飞扬啊……”
“是这样的,我在江海造船厂这边吃饭,跟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一个叫宋茂德的发生了点冲突……”包飞扬把情况简单地向叶红斌介绍了一遍。
听完包飞扬的介绍,知道自己手下还有这么一号龌蹉的人物,叶红斌不由得勃然大怒,他说道:“飞扬。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严肃处理。绝不姑息,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那就麻烦叶叔叔了。”得到预想中的答复,包飞扬就挂断了电话,安心地等叶红斌去处理。
这边宋茂德也刚刚和江海派出所的刘副所长打完电话,他挂掉电话,抬起头有些幸灾乐祸地看向包飞扬。刘副所长说他就在附近,五分钟就能赶到这里,到时候就可以让刘副所长用寻衅滋事的理由将包飞扬带走,行政拘留几天,再发个公函到海州去,姓包的不管原来是干什么的,名声都要臭掉,说不定还得被单位开除,公务员队伍里面不可能要这种犯了事的人。
宋茂德刚想嘲讽包飞扬两句,却看到厂办秘书小王手中的手机响了起来,小王接通之后听了两句,脸色不由得大变,连忙跑过来把手机递给宋茂德,嘴里说道:“叶总让你听电话!”
宋茂德不禁有些发愣,脑子还有些没转过弯来,一边下意识地接过小王递过来的手机,一边问小王道:“叶总,哪个叶总?”
小王却紧张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只是张嘴冲宋茂德比划着口型。
牛曼丽见状不由得一脸的迷茫,不过迷茫中还有些紧张。宋茂德刚才忙着打电话,没有听到同时也在打电话的包飞扬在电话里和对方说了些什么,但是坐在一边的牛曼丽却听到了,她有些惊疑不定,难道包飞扬口中的叶总真的是沪城远洋公司的叶红斌叶总?
沪城远洋公司在华夏远洋集团内部的序列非常高,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用的是华夏远洋集团的名字,实际上是由沪城远洋公司出资与川崎船业公司合资的,身为沪城远洋公司的总经理,叶红斌同时还是华远川崎造船厂这一家合资公司的董事长。虽然说叶红斌平常并不直接过问合资公司的事情,但是以他的地位和身份,他在合资公司的权威还是没有人敢于挑战的。
宋茂德手里的手机话筒里传来叶红斌威严的声音:“宋茂德,我是叶红斌,你是不是和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包飞扬在一起?包主任的事情你要全力配合,如果需要的话,我马上就赶过来。”
“叶、叶、叶总,不不不、不用劳动您的大驾了!包主任的事情,我一定全力配合,请您放心!”宋茂德瞬间就出了一身大汗,他听出电话里的声音正是叶红斌本人。到沪城远洋公司开会的时候,他作为公司的中层干部也有机会听到台上叶总的讲话,所以自然能听出叶红斌的声音。此时他的脑袋里还有些糊涂,不知道包飞扬这么一个在他看来小地方出来的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怎么就跟堂堂沪城远洋运输公司总经理叶红斌联系上的。虽然还没有想明白其中的关节,但是宋茂德已经清醒地意识到这一次真的可能惹上了一个大麻烦。
“叶、叶总。这件事、这件事是因为日本川崎船业的山本先生……”宋茂德还试图徒劳地向叶红斌做解释,以尽量挽回对自己不利的局面。
“好了。你现在不用解释,我也没有心情听你做什么解释,这件事公司会认真调查的,到时候你向调查人员解释就行。”叶红斌非常粗暴地打断宋茂德的解释,说道:“现在那边的事情,你要充分尊重包主任的意见,合资公司在现场的领导还有谁。你将手机接给他。”
“还有厂办的牛主任也在,我这就把电话给她。”宋茂德拿着手机的手开始打颤。他不敢多说什么,将手机递给牛曼丽,并用哀求的目光看着对方,希望牛曼丽看在多年同事的情份上能在电话里帮自己说说话。
牛曼丽顿时也慌了。连忙接过电话,对着话筒“喂”了一声。
“我是叶红斌,你是合资公司厂办的牛曼丽?”
“叶、叶总你好,对对对,我、我是华夏远洋集团川崎公司办公室的牛曼丽,小牛啊!”牛曼丽说话的声音也有打颤,其实以她的层次,以前最多在公开的集团会议上,在台下众多的人群中为台上领导的讲话拍过巴掌。很少能够有机会跟集团里这么高级别的领导直接说过话,叶红斌对她来说还是一个只可以仰望的存在,此时不禁有些诚惶诚恐。
叶红斌对这个合资公司负责接待、有些过份妖娆招摇的办公室副主任也有些印象:“今天的事情。回头你给我一份详细的报告,现场你协助处理一下,要充分尊重包主任的意见,明白吗?”
“明白明白,我明白了。”牛曼丽连忙一迭声地说道。
“那好,我等着看你的报告。现在将手机交给包飞扬。”叶红斌说道。
牛曼丽不敢怠慢,连忙双手捧着手机。送到包飞扬面前,刚才那种居高临下颇有几分玩味戏谑的脸上此时却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异常恭敬地说道:“包、包先生,叶、叶总的电话……”
包飞扬接过手机,对着话筒说道:“叶叔叔……”
“好了,飞扬啊,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我在浦汇这边,赶过去要半个多小时,我刚刚知道公司刘长乐副书记也在江海造船厂那边,已经让他马上赶过去处理,宋茂德、牛曼丽那里我已经交代过了,他们绝对不敢再乱来了,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命令他们办就是。”叶红斌说道。
“好的,给叶叔叔你添麻烦了。”包飞扬客气地说道。
叶红斌道:“飞扬和我客气什么?这有什么麻烦的,是叶叔叔应该感谢你,要不是你,我怎么能知道下面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既然来沪城了,是不是抽空来叔叔这里坐坐?你阿姨也一直念叨还没有见过你本人呢!”
包飞扬道:“我这一次是从东南亚回国路过沪城,顺便办了点事,明天就要回去,行程比较紧。等下次吧,下次我一定去拜访叶叔叔和阿姨。”
包飞扬挂掉手机,抬头看了一眼对面的宋茂德和牛曼丽。宋茂德脸色苍白,脸上湿漉漉的都是汗,正掏着纸巾在擦汗呢,看到包飞扬看过来,一改之前盛气凌人的样子,连忙转开目光,不敢跟他对视。长袖善舞的牛曼丽却挤出一副自以为娇媚的笑容:“包、包主任……”
“叶总说,刘长乐副书记就在这边,会马上赶过来处理。”包飞扬说道。
“啊!”牛曼丽发出一声惊呼,连忙抬手掩住嘴巴,瞪大了眼睛有些迟疑不定,宋茂德却再也坚持不住,一屁股坐到椅子上,差点摔倒在地。
包飞扬不清楚,可是宋茂德与牛曼丽都知道这位刘长乐副书记在公司分管的就是纪检工作,包飞扬一个电话,叶红斌不但亲自过问,还安排刘长乐赶过来,这似乎、似乎也太小题大做了一点。
可越是如此,越让宋茂德感到绝望,也让牛曼丽感到非常紧张。虽然她刚刚并没有同包飞扬发生直接的冲突。可是之前她对俞娴也是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比宋茂德还要阴狠。要是包飞扬记恨在心里,她的下场恐怕不会比宋茂德更好。
想到这里,牛曼丽连忙在脸上堆起娇媚的笑容,企图挽回一下对方对自己的印象:“包、包主任,刚刚、刚刚我也犯了错误,我、我不知道俞娴她是你高中老同学,宋经理他、他是我领导。他的命令我也不敢顶撞,就帮着多劝了俞娴两句……”
徐海澜看了看于兰。两个人脸上都露出惊讶的表情。他们本来也觉得包飞扬年轻气盛,掺合到这样的事情当中有些不明智,还一直为包飞扬担心,怕他一时冲动会出什么事。不过正直善良的他们也看不惯这样一大群人欺负一个弱女子的事情。所以才会一起站出来,心想今天这种情况下将事情闹大也好,至少他们在自己这边的干涉下被打断后不能再为所欲为,那个女孩不会再受到伤害,没想到包飞扬一个电话,简单的说了几句话,竟然就轻轻松松地扭转了乾坤,刚刚还盛气凌人、不可一世的宋茂德就好像被人抽去了骨头一样,瘫软在那里。动弹不得。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牛曼丽甚至低声下气地跟包飞扬陪着不是,希望得到包飞扬的原谅,这真是他们此前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吴玉诚个子不高。与身材高大的郭明亮相比,显得有些矮小瘦弱。不过在气势上,鼓足勇气的吴玉诚站在心中底气不足自知有些理亏的郭明亮面前,甚至似乎比对方更加高大,此时见包主任成功的扭转了局面,心中更是意气飞扬。
本来吴玉诚也是硬着头皮跟着包飞扬站出来。在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他当然知道这种场合搅进来对自己没有什么好处。但他是包飞扬的专职秘书,领导都已经上前了,如果这时候他退缩,包飞扬回去以后将他打入冷宫那是必然的,而这件事传出去的话,居然在自己跟随的领导遇到事情时临阵脱逃,以后别的领导也不会用他,他在官场上的前途就算断了,再也没有翻身的一天。所以吴玉诚没有选择,只能够硬着头皮站出来,只盼着这次吃亏不要太大。
当时吴玉诚也顾不得多想,只是觉得自己必须要站出来,最多陪包飞扬打一架,按照双方的人数对比,很可能是他们让人殴打一顿,但是不管最后结果如何,自己总能混上个护主有功的评语吧,这样即使最坏的结果是包飞扬因此前程断掉,自己也还有可能因此被其他的领导赏识得到起用,总比丢掉前途的好。
没想到,包飞扬这边才打了个电话,刚刚还特别嚣张的两个华夏远洋集团的人立马就怂了,一个吓得魂不附体,一个开始低声下气,本来就站地笔挺的吴玉诚的腰杆猛地又硬了几分。
他突然想起在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中流传的一句话,那就是无论多难的事情,到了包飞扬面前,都好像不是事一样,轻描淡写就解决了。有人说包飞扬有些装,但更多的人称之为“举重若轻”。
吴玉诚顿时又多了几分信心,跟着无所不能的领导,眼前这样的区区小事,还有什么好担心的?
被吴玉诚挡住的郭明亮也将宋茂德、牛曼丽等人的反应看在眼里,也听到刚刚包飞扬等人说话的声音,顿时就傻掉了。
原本做这些事就有些亏心,但是领导下的命令他也没有办法,除非他郭明亮以后不想在这个集团混了,更惨的是,他被踢出公司后也回不了原单位去上班,那自己很可能就是前途尽毁了,一个男人没有了前途还有什么用?不就等同于一个废物,即使是跟俞娴最后走在一起,很可能也是会被俞娴瞧不起,所以尽管心中不太情愿,但还是强迫自己照着领导的指示做了,这样做虽然有可能被俞娴记恨,但是那又有什么?大不了再找个新女朋友吗?男人只要有了前途,害怕没有老婆吗?
可是郭明亮万万没有想到,他视为不可违逆的宋茂德宋经理,竟然突然之间变了一个人,变得比他们讨好领导的还要谄媚、还要卑微,可这个叫包飞扬的什么主任明明就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而且看上去年纪还没有自己大啊。
原本还有几个华夏远洋集团川崎的人站起来想要阻挡包飞扬等人,幸亏动作不是很迅速,看到这个情况,这些人惯于见风使舵,连忙又偷偷坐了回去,甚至有人偷偷溜走,也不知道是走了,还是给什么人通风报信。
“好了。”包飞扬摆了摆手,打断牛曼丽试图掩饰自己的话:“我刚刚和姓宋的说过,举头三尺有神明,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世界上有没有神,而是我们做事情要有良心和良知,要有敬畏之心,不能够无所顾忌,为所欲为。”(未完待续)r4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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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百三十六章 当场下跪
牛曼丽连忙点了点头,附和着结结巴巴地说道:“是是是,是我不对,只、只知道畏惧宋经理权势,没、没有考虑那么多。”
包飞扬看了牛曼丽一眼,牛曼丽连忙堆起谄媚讨好的笑容。不过包飞扬并不认为牛曼丽这样的人这会是真心悔过,她刚才话里有一句话说得对,畏惧权势。现在社会上有很多人就是这样,除了对权势的畏惧,心里面已经失去对良心和良知的敬畏之心。
包飞扬无心与宋茂德、牛曼丽继续纠缠下去,他对于兰说道:“嫂子,麻烦你搭把手,帮忙将俞娴她先送回家里去吧!”
“还有你!”包飞扬转过身指着牛曼丽说道:“俞娴现在住在哪里,你在前面带个路。”
心惊胆战的牛曼丽巴不得早点离开这个是非之地,不用等会儿去面对赶来这里的刘长乐那个煞神,虽然现在趁机这样走了未必就真的能够逃过这一劫,但是能够为包飞扬做事,也就得到了挽回印象的机会。尤其是她送俞娴回去,到时候就能够跟俞娴多说一些好话,俞娴这个女孩子心软又单纯,也好糊弄,反正在饭桌上自己一直是唱红脸,没有跟她有过正面冲突,到时候找一些借口说自己是听领导的吩咐身不由己之类的就可以掩饰过去。包飞扬为了俞娴出头,如果俞娴愿意帮她说话,想来包飞扬也不会将事情做绝。
牛曼丽脑子飞速的运转着。心里打着小算盘,连忙走过去和于兰合力一起扶起醉倒在饭桌上呼呼大睡的俞娴,向外面走去。一个华夏远洋集团川崎的驾驶员非常机敏地站了出来,要开车送她们回去。
包飞扬等人走出去以后,独自一个人坐在隔壁的陆延庆并没有马上离开,他还想再观望片刻。倒不是陆延庆想看看包飞扬有没有机会翻盘,在陆延庆心目中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人肯定比从海州那个小地方过来的包飞扬他们要牛的多。包飞扬若是想翻盘,陆延庆觉得那是根本不可能的。陆延庆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只是因为他想观察一下事情的发展。是包飞扬跑到隔壁包间去了之后认识到事情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简单,及时悬崖勒马。灰溜溜地从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那帮人那里溜回来;还是说包飞扬会跟愣头青一样,在宋茂德那边碰的头破血流,眼睁睁地吃个大亏。
可陆延庆就是做梦都没有想到,包飞扬看起来年纪轻轻不显山不露水的。竟然认识华夏远洋集团的高层。本来陆延庆以为包飞扬注定会斗不过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那一帮人,说不定还会为他自己惹下一个天大麻烦,难以从其中脱身,却没有想到包飞扬居然只用一个简单的电话就将问题轻而易举地解决了。
陆延庆虽然是个生意人,但是脑子可比普通的生意人灵活多了,他略一思索就立刻意识到,这个包飞扬的绝对是来头非常不简单,不但年纪轻轻就在海州市做到了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这样的实权正职——要知道无论是沿海城市还是内陆城市,只要是开发区这种地方可是都是地方重点发展和扶持的对象。基本上地方城市的高新产业和合资企业都设立在这个开发区里面,本来在这种极具发展潜力的单位担任一把手就很不简单——而且包飞扬居然能够在沪城这个全国最为繁华发达的超级大都市,随便一个电话也能找到有权势的高官来替他说话。
虽然陆延庆因为坐在隔壁。也没太听清楚包飞扬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不知道包飞扬具体找的是什么人,但是也知道能够让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合资公司的经理和主任,哪怕只是合资公司中层干部当场屈服的人,肯定是那种来头非常大的,甚至是那种位居高位的大领导。这样级别的大人物显然也不是陆延庆他一个小小的宾馆老板有机会能够巴结到的。
陆延庆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自以为聪明。明哲保身,坐在原地没动静静地当一个旁观者,没有跑到隔壁为同来的包飞扬等人说话,可能失去了一个原本可以和包飞扬进一步加深交情的机会,哪怕他刚刚只是跟着包飞扬他们过去站在那里与那一帮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人对恃,壮一壮声势也是好的啊,至少有一种同仇敌忔的感觉。只要和包飞扬共同经过这样的事情之后,就像曾经共同打过仗的战友一样,以后他和包飞扬之间的关系肯定会亲近不少。好在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还要找自己租房子设立单位的办事处,这样自己与包飞扬还有业务上的来往,以后还能找机会弥补自己刚刚的失误。
陆延庆正在懊恼,为自己的自作聪明深感后悔,心中细细盘算着如果包飞扬真找自己租房子的话,怎么和包飞扬搞好关系,趁机拉近距离,突然听到一个声音在不远处响起,顿时感到眼前一亮,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刚刚还在想怎么样找个机会跟包飞扬搞好关系呢,没想到机会马上就送上门来了。
江海街道派出所副所长刘大庆带着两个联防队员走进酒店,稍微向门口的服务人员问了一句,就打听到宋茂德等人的位置,晃着膀子大咧咧地走了过来。
远远看到宋茂德,刘大庆迅速打量了一下现场的情况,并举起手朝宋茂德打了个招呼,故意一本正经地大声喊道:“嗨,宋经理,你们这里的情况怎样了?”
不过刘大庆很快发现不对劲,一向趾高气扬的宋茂德今天居然没精打采,好像受了什么惊吓,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坐在那里。身体好像还在发抖。
刘大庆对这个来江海造船厂进修,平时非常慷慨的华夏远洋集团的部门经理很有好感,马上快步走了过去。一副关切地模样问道:“宋经理,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有人对你做了什么?”他心中盘算着待一会儿一定好好收拾敢得罪宋茂德的人,趁今天这个机会可以和宋茂德交好,和这个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这样的大型合资企业的中层干部搞好了关系,对自己以后肯定是有说不尽的好处。
刘大庆说完话目光灵敏地一扫,立刻就落在站在那里的包飞扬和吴玉诚身上。见这两个人比较面生,看样子不像是本地人。再看两人的神情,估摸着就是宋茂德在电话里说的那两个找事的刺头了。他奶奶的,这两个王八蛋也不打听打听这里是谁的地盘,竟然不开眼到这种地步。敢跑来这里找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宋经理的麻烦,老子今天倘若不好好收拾收拾这两个王八蛋,他们就不知道山神爷的屌是石头刻的。
刘所长重重地咳嗽一声,两条眉毛很自然地就立了起来,威风凛凛同时又严厉非常地喝问道:“你们两个家伙是干什么的?”
“刘所长、刘所长——”隔壁的陆延庆听到动静赶紧急急忙忙跑了过来:“刘所长,你这是干什么啊?这两位是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的领导,今天过来和我谈办事处租赁的事情!”
亲眼目睹了前面事情发展,精明的陆延庆当然知道一个区区的江海派出所副所长刘大庆动不了包飞扬,虽然刘大庆本来是宋茂德搬来的救兵。是准备来收拾包飞扬的,但宋茂德在前面已经见识到了包飞扬的巨大能量之后,肯定也没有胆量再去按照原定计划让刘大庆去收拾包飞扬。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刘大庆他是刚刚来到现场还没有弄清楚情况,如果刘大庆这个副所长要是不蠢的话,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发现情况不对劲,所以他陆延庆就是要卖个乖,抢在前面,乘刘大庆还没有察觉异常的时候用行动来向包飞扬示好。
虽然这时候赶过来站边只能算锦上添花。远不如徐海澜等人在形势还没有逆转尚处于困境时的雪中送炭效果好,但总也好过什么都没有。
“哦。是陆老板啊。”陆延庆在他辖区下的街道开宾馆已经多年了,大小是个小老板了,刘大庆也认识,于是跟他打了个招呼,又伸手点了点,顺势朝宋茂德的方向一指,加重了说话的语气:“我不管他们是不是什么海州经济开发区的干部,也不管他们是不是来找你谈办事租赁的,我就是想知道,他们究竟有没有骚扰到甚至是威胁到宋经理?”
这么一点,刘大庆的眼神随着自己的手势看了过去,他立刻也发现问题了,虽然自己已经到了,可是华远集团的宋茂德宋经理还坐在一个角落那里哆嗦,眼神也比较涣散,对周围的事物没什么反应,到现在好像都没有意识到他刘大所长已经带人赶过来了。
再看着宋茂德对面站着的两个人,也就是陆延庆嘴里所说的两个什么海州开发区的干部,一位个头虽然子高大一些,另一位瘦矮一点,但都不是那种膘肥体壮的彪悍模样,手上也没有拿着什么刀枪之类的凶器。更何况这个时候他这个专门负责管理辖区街道治安工作的派出所副所长也带着手下赶到了这里,即使是之前海州市开发区的两个干部对宋茂德有过武力上的威慑,但现在不是有自己这个派出所大所长在这里替他撑腰,他没有必要害怕成那样吧?
“宋经理、宋经理?”刘大庆对着魂不守舍的宋茂德叫了两声,一直有些神游物外的宋茂德才猛地被惊醒浑身打了激灵,抬头看到向自己走过来的刘大庆,眼睛顿时一亮,好像看到救星一样,不过又很快黯淡下去,想来是意识到这一次非比以前,可以用国家暴力机关来唬人,这种方法对付普通的小老百姓倒是还比较灵验,但包飞扬是和自己顶头上司的上司都有关系的人,自己刚才没有眼力介儿,不知情之下狠狠的得罪了他,还与之发生了剧烈的冲突,在这种情况下。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派出所副所长刘大庆说句实在话也帮不上他什么。
刘大庆刚要说话,看到宋茂德刚刚聚拢起来的眼神又散开了,又变成一副垂头丧气的蔫吧样。无力的靠在座位上,不再看向自己。刘大庆不由奇怪地看了看周围,并没有发现什么令人恐怖的东西啊,到底是什么会令宋茂德吓成这副模样呢?此时他心里也隐隐的感觉有些不对劲了,语气也不敢那么嚣张,有些结巴地问陆延庆道:“陆老板,这、这是怎么回事?”
陆延庆见刘大庆改变了态度。心中也是十分得意。算你狗日的有点眼力价,不然地话。下场恐怕不会被宋茂德好多少。不过呢,陆延庆自己毕竟只是一个宾馆的老板,还在刘大庆的辖区混饭吃,自然是要照顾一下刘大庆的脸面。他连伸出手来将刘大庆拉到旁边。从自己兜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给刘大庆递了过去,压低声音对他说道:“刘所长,这事我建议你还是不要掺合了,对面那个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姓宋的经理是你熟人吧,我跟你说啊,他这回可算是踢到铁板上了,因为得罪了和我谈租赁合同的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这两位领导,沪城远洋公司的一个副书记马上要过来处理这个姓宋的经理。更何况海州市经济开发区管委会这两位领导刚才在这里也没有打架更没干什么扰民的事情,只是碰巧看到让这个姓宋的经理要灌他一个女下属的酒,而这个宋经理的女下属又是正好是海州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其中一位领导的女同学。他站出来说了两句公道话,那个宋经理就倒打一钯,还打电话让你过来处理这件事情。说实话呢,我觉得这跟你们派出所没有关系吧?”
“啊!什么?老宋就因为要灌女下属的酒,竟然要惹得沪城远洋公司的一个副书记过来处理他?他咋就这么倒霉呢?”刘大庆吃惊地张了张嘴巴。别看沪城这个国际大都市行政级别比华夏绝大多数城市要高一级,可是刘大庆他这个街道派出所的副所长却是和别的城市的派出所副所长没有什么区别,都是副科级。所以平常行政级别副处级的宋茂德跟他刘大庆称兄道弟,刘大庆还觉得自己倍儿有面子。心中十分得意,却没想到突然之间在自己眼中一向得意风光在华夏远洋集团这个堂堂央企里都混的风生水起的宋茂德就要倒霉了。眼前这两个海州市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干部究竟是什么来头?竟然能够把宋茂德这么一个央企副处级干部都任意拿捏?
陆延庆见刘大庆震惊的不敢相信。赶紧冲着刘大庆重重地点了点头,低声冲着刘大庆咬着耳朵说道:“刘所长,咱俩都是老熟人了,别怪俺老陆没提醒你啊,站在前面那个年轻人就是海州市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包主任,别看他年轻,可是堂堂的正处级干部。就是这位包主任刚刚就是沪城远洋公司的老总打了个电话,那边马上就派了一个副书记过来处理那个宋经理了。”
“哎,我知道了,陆老板,这次真谢谢你了,要不然我莽莽撞撞冲过去,肯定要坏事。”刘大庆连忙摸了摸额头,冷汗涔涔,今天差点被这个宋茂德害惨人,心里有些后怕。他知道陆延庆刚刚提到的那两点意味着什么,一个看起来只有二十多岁的年轻的开发区去管委会正处级主任、一个能够直接给沪城远洋公司总经理打电话,并且让沪城远洋公司那边马上派了一个副书记过来的人,显然背景强悍得可怕,要捏死他这个小小的副科级派出所副所长,肯定跟玩似的。亏他刚刚还想替哥们出头,准备在这里抖威风收拾人家呢,简直是自不量力。
刚刚要不是陆延庆从旁边冲过来及时出面阻拦,他真的有可能对那两个“嫌疑人”动手,反正这在以前可是做惯了的事情,驾轻就熟,自己从来没有觉得什么不妥,那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
刘大庆连忙将手下两个联防队员叫了过来,打定主意不再掺合。
包飞扬看到俞娴已经被人送回家,安全地离开这个事非之地,匆匆赶过来的什么派出所副所长也只是在刚来的时候问了两句话,之后被陆延庆拉过一遍之后也没有再纠缠的意思,也不想继续留在这里,不过这时候宋茂德开始回过神来,突然摇摇晃晃站起来,扑到包飞扬面前,双腿着地,跪了下来。
“包、包、包主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瞎了狗眼,求求你放过我这一回,以后你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姓宋的当牛做马感谢你——”宋茂德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道,他突然想通了,自己就这样傻坐在那里终究不是办法,他知道要是真的等副书记刘长乐来了,他就彻底完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七章 严厉追究
刚才宋茂德坐在角落里想了很久,设想了各种可怕的后果,觉得自己难以面对。解铃还须系铃人,现在能够救他的只有包飞扬,只要包飞扬不追究今天的事情,谁也不会还揪着这件事不放,毕竟他们也没有真的干了些什么,没有发生实质性的问题,而且事情涉及到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日方高层人员山本健一,相信华夏远洋集团相关领导肯定会秉承着华日友好合作的理念,谁也不会找那个麻烦。
这也是宋茂德明知道俞娴不愿意,却还要利用手中的权势逼迫她向山本健一低头的原因,就算到时候俞娴闹起来来,集团领导们因为顾忌到外方,怕对集团发展的整个大局影响不好,也会选择将这件事悄悄地压下来,不敢生张,最多额外给受害人俞娴补偿一些好处。
其实现在很多企业不都是这样做的吗?这年头只要认清形势,巴结好权贵,眼睛放亮一点,不得罪那些有背景的人,作为那种微不足道的小人物的那点疾苦又算得了什么呢?不过是社会底层的草芥,谁会为踩踏了一株小草而担心忌惮,踩了就踩了,量他们也没有能量翻出什么浪花来。
可是宋茂德没想到今天会出现包飞扬这个变数,谁能想到这样一株无根无基的小草,在他看来是可以任意践踏的人物,居然会认识包飞扬那样有着恐怖背景和能量。能够手眼通天的人呢。
现在包飞扬将事情捅到沪城远洋公司老总叶红斌那里,要是叶红斌要追究这件事,那么他宋茂德就完了。其实很多事情就是这样的。瞒上不瞒下,上面不知道下面悄悄地就这么干了,也没什么,最怕的就是有人把事情捅到上面,上面一旦知道,要追究责任,只怕不知道对自己会有怎样的后果了。
刚刚宋茂德在接叶红斌电话的时候。特意提到日本川崎船业的山本健一,希望叶红斌能够顾忌到有外方人员参与其中不予深究。不过叶红斌并没有理会,似乎就算因此开罪山本健一,也在所不惜。宋茂德又不能蠢人,知道能够让道叶红斌在没有调查清楚事情详细经过的情况下。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包飞扬的电话。既然包飞扬能够促使叶红斌做出这样的决定,同样,包飞扬当然也能够让叶红斌撤销这个决定。
所以现在宋茂德现在是豁出去了,也不管别人怎么看他,就那样老着脸皮跪倒在包飞扬面前,只要能够打动包飞扬,让包飞扬放过他。他就有可能逃过这一劫。
看到宋茂德竟然跪了下去,刘大庆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刚刚在电话里还气势汹汹的要自己过来收拾这个包飞扬呢。怎么转眼间就成这副模样了,这这这前后的反差也太大了吧?
陆延庆也觉得有些牙疼,暗自庆幸自己因为存着看戏的心态刚刚没有立即离开,鬼使神差之下总算还保留了一丝继续和包飞扬这样手眼通天的大人物叫好的可能。
刚刚这边的动静已经引起一些人的主意,宋茂德惊世骇俗的举动更是引起餐厅的人纷纷侧目。
包飞扬看着不要脸皮的宋茂德,不由皱了皱眉头:“宋经理。请注意你的身份,如果你再不起来。后果只会更严重。”在包飞扬来说,他特别不喜欢这种欺软怕硬的人,他知道宋茂德并不是真的认为自己错了,有心悔改,不过是对权贵的一种敬畏,在看到自己的能量之后,担心被即将赶过来的沪城远洋公司的副书记刘长乐查办从而前程不保,失去向上爬的机会,才会有此举动。
听包飞扬言辞如此严厉,宋茂德心下就有些犹豫,从这种严肃的话语中可以听出来包飞扬并没有原谅他的意思,他想继续跪着求情,可是包飞扬的话又很决绝,让他又担心继续跪着会让包飞扬更加生气,只怕会适得其反。
想了想,他最终还是站了起来:“包主任,我、我是混蛋,我对不起俞娴,不过我向您保证,一定会好好照顾俞娴,下次再也不会干这样糊涂的事情了、保证再也不会了!”
包飞扬也不想看宋茂德的丑态,他摆手说道:“现在也不要跟我说这么多,你先把这里的账结了,然后到外面等刘书记,这事要是闹大了,对你们的处理也只有更严厉。”
宋茂德似乎听到一线希望,连忙点了点头。
宋茂德结过账,刚刚走出酒店大门,沪城远洋公司的党组副书记兼纪检书记刘长乐就到了,刘长乐在路上显然已经同叶红斌沟通过,他扫了一眼,就向看起来最年轻的包飞扬伸出手臂:“这位应该就是包主任吧,我是沪城远洋公司的刘长乐。”
“刘书记,您好。”包飞扬跟刘长乐握了握手,然后说道:“这么晚了,还要麻烦刘书记您亲自跑一趟,真是让我过意不去。”
“哪里,我听叶总那边简单介绍过情况,这是我们公司员工犯了错误,我这个分管纪检的干部赶过来也是应该的。不过具体这里面具体怎么回事,叶总那边也没跟我详细说,还要请包主任跟我说说。”可能是因为叶红斌的原因,刘长乐对待包飞扬的态度非常客气。
“刘书记,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宋茂德走上前,刚要插话,被刘长乐不高兴地狠狠瞪了一眼,顿时打了个哆嗦,闭上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话。
包飞扬看了宋茂德一眼,简单地说道:“是这样的,我有个高中女同学在你们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工作,刚刚宋经理等人逼她给一个叫山本的日本人敬酒。而且要喝交杯酒,我同学不肯,后来那个叫山本的日本人走了。他们又威逼利诱,要她去日本人的房间里去给日本人道歉,我女同学不同意去,他们就又想着办法把我女同学给灌醉了,然后打算把我女同学送到那个日本人的房间,我这边出面阻拦,你们这个宋经理竟然打电话报警。让派出所的人来处理我。”
“有这样的事情?”刘长乐眉头一挑,不怒自威地看向宋茂德。
宋茂德又打了个哆嗦:“刘、刘书记。这、这是山本先生提出来的,我、我们也是考虑到合资双方的友好关系,才、才会劝了俞娴几句。”
“荒唐!”刘长乐怒声呵斥:“山本健一提出来的又如何?合资合资,并不意味着合资以后就不要原则了。你还有没有一点党性?”
没有任何悬念,宋茂德战战兢兢终于等来了他最害怕的结果,沪城远洋公司的党组副书记兼纪检书记刘长乐刚刚赶过来了解情况之后就当场宣布宋茂德停职接受公司对他的进一步调查,并且立即展开这次事件的调查工作,所有当时在场的华夏远洋集团川崎合资公司的中方工作人员都必须连夜接受公司的调查。
做为非华夏远洋集团的人员,包飞扬并无意介入这件事情的后续处理,他自己本来就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没有时间再搅和到这里面来,所以在向赶来调查情况的刘长乐简单说明情况以后。就起身告辞离开。
包飞扬相信只要刘长乐想查,凭他专业的能力和经验,就一定能够将事情的真相查清楚。真实地还原整件事情的本来面目。至于华夏远洋集团川崎合资公司的中方上级机构沪城远洋公司将会如何处理今天发生的这件事,包飞扬当然还会持续保持关注。
如果沪城远洋公司严肃处理这件事情,甚至追究华远川崎合资公司的日方高层管理人员山本健一的责任,那倒是这个可恶的小日本色狼罪有应得,包飞扬也乐见其成;如果沪城远洋公司顾忌到华夏远洋集团和川崎船业公司以后的合作,从而忽略山本健一这件事情当中所扮演极为不光彩的角色和某些丑恶行为。甚至因此顺带着对这件事情的最主要的帮凶宋茂德等人的处理也轻轻带过,那他包飞扬也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揪住这件事不放。
不过包飞扬对叶红斌也有所了解,知道以叶红斌嫉恶如仇,眼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的性格来讲,想来一定不会容许沪城远洋公司纪检部门把这件事轻轻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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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处理好沪城这边和未来发展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造船业相关的一些事务之后,包飞扬很快动身返回海州。要知道,海州那边还有一大摊事情在等着他呢!作为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每天都有很多文件需要包飞扬及时处理,平日里工作行程非常紧,包飞扬这几天基本上就是马不停蹄地在忙着,就是为了能够尽快赶回海州处理工作。
就在包飞扬急匆匆返回海州市的第二天,江北省招商考察团一行人也如期返回国内,并在第二天在凤湖市召开了关于此次考察团赴东南亚招商工作的总结和表彰大会。
令人可喜的是,在这次招商活动中,考察团中各个单位都取得了不错的招商引资成绩,其中表现最为突出的就是靖城市。靖城市在在以前历次对外招商工作中都表现不突出,非常不起眼的,可是在这次招商团远赴东南亚的招商活动中,靖城市竟然令人意外地一举杀进了全省地市招商引资总成绩的第四名,仅次于江北省省城凤湖与老牌工业城市徐城这两大经济中心,以及通城这个新兴的重点城市,成绩远远超过了泰湖、海州等传统强市。在这其中包飞扬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望海县发挥了关键作用,签订的招商协议金额巨大,占了整个靖城市招商成绩的很大比例,印度尼西亚金光集团与靖城市签订了苇纸一体化二期项目的投资协议。因为一期项目此前在望海县进展的非常顺利,所以印尼金光集团决定二期项目依然会落户望海。苇纸一体化二期项目落成以后,将会真正实现包飞扬在望海县任副县长时所规划和设想的望海造纸产业高度聚集的规模化效应。
海州市在这一次远赴东南亚招商活动中遭遇了滑铁卢,可谓是一败涂地。颜面尽失,让本来对海州市予以重望的江北省有关领导大为失望。海州市这次招商的成绩排名不但被以前不如自己的靖城市超过,甚至落到淮城、迁城等以前招商成绩一向比较靠后的城市后面,仅仅领先成绩最垫底的沂城,排名整个江北省倒数第二。海州市招商团队的残兵败将灰头土脸,灰溜溜地回到了海州市,不知道要面临着市委领导怎样的批评。
在回到国内的当天晚上。海州市领队的副市长韩起文就将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阎安平、于海兰叫到自己的宾馆房间里面,毫不留情狠狠地训斥了他们一顿。
“这件事你不用担心。我会负责向市里解释的。”包飞扬接到副主任阎安平诉苦的电话,态度平静地告诉他说道:“阎主任,你让大家不要有情绪,这一次大家的表现都不错。都完成了出发前既定的目标,至于没有能够完成市里交给我们临港经济开发区的任务,那是因为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与大家无关。”
“主任,你这话我可不敢苟同,工作没有做好,当然是我们的责任——”阎安平心里暗乐,嘴里却一本正经地说道——虽然他心里正等着包飞扬这句话呢,但嘴上肯定不能那么说。那不成了自己推卸责任让包飞扬背黑锅了吗,反正自己也就是装模作样地自我批评几句。至于这次临港经济开发区招商失败的责任,省市带队领导那边早就有公论。即使他包飞扬不站出来承担,最后板子还是要落到包飞扬身上。
包飞扬在电话里不语态轻松地笑了笑,打断阎安平正欲解释的话说道:“好啦,阎主任,这个责任就是你想承担也承担不起,阎主任你不要想的太多。你让大家放松一点,回来以后。还有更重要的工作等着大家呢!”
挂掉电话,阎安平不由轻轻摇了摇头,心中暗道,这个包飞扬,还真他妈的能装啊!都到现在了,还是摆出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好像泰山崩于眼前都不会变色一样,难道他还能像以前很多次的那样举重若轻地就解决了这个问题吗?要知道副市长韩起文正窝着一肚子火,不也对外面聊下了狠话,要狠狠处理几个招商引资不力的责任人。包飞扬即使再自信心爆棚,也不可能轻而易举地度过这个难关啊!嘿嘿,这下可有笑话看了!
包飞扬自然不会有工夫去琢磨阎安平心中那个小九九,他刚刚结束和阎安平的通话,桌上那台红色的电话机就响了起来,看来是有哪位上级领导找他了。包飞扬看了一眼来电显示,见是市委书记办公室的号码,连忙拿起电话,恭敬地说道:“薛书记,您好,我是包飞扬。”
“飞扬啊,韩国那边有没有新的消息?”薛绍华有些急切地问道。
包飞扬从沪城回来以后,当天晚上就向海州市委一把手薛绍华汇报了他关于对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整个产业布局未来的整体规划和打算,并已经谈到准备拿下韩国山水集团在华夏投资建立造船厂的项目,虽然这件事目前还不宜公开,让太多人知道而走漏商机,增加了海州市对此次项目竞争的难度,但是要想说服韩国山水集团选择把心造船厂放在海州,市里有些工作必须得到海州市一把手市委书记薛绍华的大力支持;另外他提前回国这件事也必须要向海州市委有所交代,薛绍华同样也很关心这件让整个招商团都议论纷纷的事,包飞扬当然得把这件事情的实底交给薛绍华。
只是包飞扬没有想到,这才仅仅隔了一天,薛绍华就又迫不及待地又打来电话再次催问起这件事的进展情况,可见薛绍华心里对这个项目是非常重视的。站在包飞扬的的角度,当然也能够理解薛绍华迫不及待的心情。作为海州市的一把手,薛绍华也急于能够拿下大项目,向上级领导展现出自己的政绩,用再一次的辉煌战绩打破海州此次到东南亚招商成绩的失利局面。而包飞扬正在接洽的造船厂项目显然就是此战成功与否的关键,他这边的项目成功了,海州自然就是打了一个漂亮的翻身战了。那些对海州招商工作贬低和否定的说法也就不攻自破了。
包飞扬连忙回答说道:“薛书记,我已经委托方夏纸业公司的涂总会同方圆天下咨询公司的专业人员到韩国那边了解情况,并同山水集团展开试探性的接触,不过眼下暂时还没有进一步的消息传过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二章 内外有别
包飞扬不由皱了皱眉头,如果按照他的想法,这件事应当尽快处理好,最好下午就能够开始工作。不过邀请的专家并不是开发区的干部,他也不能够苛求。
“有没有他们的电话号码?”包飞扬问道。
“有!”吴玉诚连忙从包里拿出一本工作笔记,翻到最新的地方递给包飞扬:“就是这几位。”
“好的,你准备一下,也叫上小吴,我们晚上再去一趟市里,你可能还要准备去趟省城,跟大夏种业发展公司那边交涉。”包飞扬接过笔记,一边将电话号码抄下来,一边说道。
吴玉诚连忙点了点头道:“好的,我随时都能够走。”
吴玉诚走后,包飞扬挑出市农业学校的老师郑宇穹的电话打了过去:“郑老师,你好,我是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包飞扬,有些事情想要向你请教。”
“哦,包主任你好,是关于小麦绝收的事情?”郑宇穹作为农校的老师,上午开发区联系农校找专家的时候,郑宇穹就是农校推荐的人选,只不过包飞扬还没有跟郑宇穹见过面。
包飞扬简单将情况说了一下,问道:“是这样的,我想问一下这个最高九级意味着什么?”
“原来是这样。”郑宇穹沉默片刻,然后才说道:“这样说吧,这个抗性标准是在试验的情况下,对小麦感染情况的一个统计。比如说一万株小麦,全部感染叶锈病,然后我们统计它们的情况。这里面有的单株抗性比较好,病况比较轻,可能叶片上只有一小块锈斑甚至可能完全抗住了,但也可能彻底枯死,我们就要统计各种情况下它的一个感染的情况,平均五级就是说统计的平均感染值是五级,这意味着什么呢。如果我们用高抗、中抗、低抗来表示,那应该就是中抗。如果再加入低感、中感、易感几个级别,这也是低感的级别,发病率应该在百分之二十左右。”
“五级只有百分之二十感染率,是因为百分之五十以上就会被定性为九级。如果对常见病的抗性在九级以上,那么这个品种按照规定就是不能够上市的了,当然一些罕见病倒是没有关系。”郑宇穹说道:“不过你刚刚提到这个最高九级的说法则意味着在叶锈病传播感染的情况下,有可能出现一半以上的感染甚至是绝收,这个风险非常大,对于常见传染病,我们通常是不应该选择这种种子的。因为很简单的一个算法,就算这个种子可以增产百分之十,一旦发病绝收。损失就是百分之百,就算十年发生一次,前九年增产的成果就都白费了。”
“现在我们经常说良种良种。良种并不是说产量高就是良种,除了产量,还有两个非常重要的指标,一个是品质,以小麦来说,淀粉含量、蛋白质含量这个就是品质。甚至白度也是,不同的小麦磨出来的面粉品质是不一样的。品质差的可能就只能用来喂猪;还有一个就是抗性,抗性差,三天两头生病,要用农药,甚至用农药也不行,显然这样的种子绝对不能算是良种。”
郑宇穹说道:“目前我国育种界有个趋势,那就是过于追求产量,什么超级稻、超级麦、超级玉米不停地出现,产量也在不断向上攀升,但是单纯的产量是没有任何意义的,你在田里种不出来,因为生长条件不一样,另外品质不行产量再高有什么用?抗性不行,一场病全部绝收了又有什么用?”
郑宇穹显然对这个问题很有意见,听到包飞扬问起,立刻就长篇大论,说出很多。
包飞扬听到郑宇穹开始抨击国内育种领域的乱象,开始有很多牢骚,连忙打断他说道:“郑老师,那国家对这个麦种的抗性指标有没有什么要求?我是说比如他这种最高九级的种子是不是能出售,出了问题,我能不能找他赔偿?”
“这个恐怕不行。”郑宇穹顿了顿说道:“我国幅员辽阔,各地的病虫害情况都不一样,比如叶锈病在南方比较常见,在北方可能就很罕见,所以国家并没有制定统一的标准,因为如果是罕见病的话,抗性差一点也没有关系。大家可以根据自己当地的情况进行选择。”
“海州以前发生大面积叶锈病的情况并不多,但是这其中可能有个问题,就是我们海州本地稻种对叶锈病的抗性比较高,所以引入良种这个问题是很复杂的,至少现在看来,这个强麦五号是有问题的。”
“嗯。”包飞扬点了点头,表示理解,因为全国各地的情况并不一样,所以国家并没有统一的要求抗性低于多少级的品种就不能够卖不能够种,只是制订了一个抗性的分级标准,如果你这个地区容易发生这种传染病,你就应该选择这种病抗性比较高的。
也就是说大夏种业发展公司卖这种强麦五号的麦种是没有问题,他们有问题的地方在于内外标签不一致,有故意欺诈的嫌疑,尤其是在大夏种业发展公司江北省办事处发出来的宣传材料上,高抗性的宣传语非常醒目。
“郑老师,是这样的,晚上我们去市里,请你和农业局、种子公司的两位老师一起吃个饭,再具体向你们请教一下这个种子抗性的问题,你看行不行?”包飞扬发出邀请。
郑宇穹道:“好的,这件事反应了我们市里对于种子的管理还存在问题,有这个机会正好可以跟大家交流一下。”
包飞扬又亲自打电话邀请市农技站和种子公司的两名“专家”,他们也都欣然应约,不过在他们看来。包飞扬发出邀请也很正常,因为专家的鉴定意见会影响最后事情的定性和处理,比如这个种子绝收。可以说是种子的问题,也可以说是农民耕种照料的时候有问题。
包飞扬打完电话,又将阎安平叫了过来,跟他谈了谈下午与几家修造船企业沟通的情况:“你准备一下,明天我们一起去墟沟船厂。”
说到这里,包飞扬顿了顿才又继续说道:“对了,你对墟沟船厂和王子鹏这个人了解多少?”
阎安平想了想道:“墟沟船厂原来是航运局和冠东县合资的船厂。市里造船的老大是海州造船,有什么订单都优先给海州船厂。墟沟船厂得不到重视。不过王子鹏这个人还是有能力的,他担任厂长以后,这几年狠抓管理,又带着一帮销售人员到处跑。硬是从海州船厂的手上抢了不少业务过来。”
“现在海州的造船市场的情况基本上是海州船厂承揽市属企业的订单和少量千吨级的订单,其他小型船只的订单、个人私营的订单都被墟沟船厂揽去,这几年国营的航运公司经营状况一般,反倒是私营的小船需求量大增,所以墟沟船厂的效益也要比海州船厂更好。据说墟沟这两年已经准备扩大船台规模,要上千吨级甚至五千吨级的大船台,以前包括一千吨的船,大多也是交给通城、琴岛那边的船厂做的。”阎安平能够被薛绍华选派到开发区,并且原本是准备让他接手开发区的工作。在搞经济方面的能力还是比较强的,作为一名海州土生土长的干部,他对海州市里的很多情况也比较了解。
包飞扬点了点头。他这些天也看了看海州造船业的资料,不过有的东西资料上是看不出来的,经过阎安平这样说,他就清楚多了:“嗯,那墟沟船厂和王子鹏那边你多关注一下,我们开发区要做造船产业。本地的资源还是要利用起来。”
阎安平连忙点了点头:“不过墟沟船厂的股份应该是市航运局和冠东县里各占百分之五十,不管是让墟沟船厂搬到开发区。还是将新建的船台放在开发区,恐怕都会有不小的阻力。”
“当然,谁也不希望自己碗里的蛋糕被人切走,不过我们不是要抢冠东县的项目,我们可以交换,这方面你也可以想想看,有什么合适的项目可以放到冠东县,或者与冠东县合作搞一搞的,咱们不能让冠东县吃亏,甚至还要让他们沾点便宜,这件事自然就能够做成了。”包飞扬说道。
阎安平呵呵笑了两下:“这个恐怕不容易,墟沟船厂虽然不大,但是对冠东县来说,那也几乎算是支柱产业了,要将墟沟船厂整个挖过来,我怕钟书记会跟我们拼命,我怀疑他听到消息以后,说不定今天就要来找主任你的麻烦。”
“看来钟书记的工作作风讲究雷厉风行。”包飞扬笑了笑说道:“他要是来倒也省了我去找他的麻烦。”
包飞扬正在和阎安平说话,突然听到敲门声,门口响起副主任霍迎才的声音:“主任,你在里面吗?”
“进来!”包飞扬说道。
霍迎才推开门,带着种子公司的经理王忠后走进房间,两人的脸上都有些喜色。
“包主任,我找到证据了,这次绝收的事情真的不关我的事。”王忠后有些激动地说着,同时抬起两只手,其中一只手上抓着一袋种子,还有一只手上捏着一小片纸。
“包主任,你看这是种子袋里面的标签,上面写着对叶锈病的最高抗性为九级,也就是说,这种强麦五号如果遭到叶锈病感染的话,最糟糕的情况下就会绝收,这是这种种子的缺陷,真不是我用了假种子啊!”王忠后下午已经开始接受纪检人员的调查,就算他自信在强麦五号这批种子上没有把柄让纪委查到,可是在其他方面,他就不敢保证了。王忠后也是快被逼到绝境上,最后还真让他找到这片袋内的标签,他就像抓到救命的稻草一样,连忙联系上霍迎才,然后过来找包飞扬。
包飞扬没有去接王忠后接过来的东西:“王经理,这么说你之前并没有看过这个标签,也不知道强麦五号对叶锈病的抗性最高会达到九级?”
王忠后连忙点了点头:“是啊是啊。我真的不知道,我要是知道,就不会引进这种种子了。我也没有想到大夏种业发展公司那么大的公司,竟然卖这种不达标的种子,我是无辜的——”
“无辜?”包飞扬突然伸手拍在桌面上:“你身为种子公司的经理,在引进并销售这种新种子的时候,竟然没有看清楚袋子里的标签,你就是这样做事的?”
“你也看到了,这一袋种子。就决定了两亩地一季的收成,这些种子除了问题。这两亩地一季的收入就泡汤了,农民还得往里面贴不少钱,买了你的种子,也就等于将这一季的收入都寄托在上面。可是你呢,你就是这样给大家把关的?”包飞扬盯着王忠后,大声说道。
“啊——”王忠后顿时大汗淋漓,原以为这下可以过关,没想到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农民为什么到种子公司买种子?就是因为他们相信种子公司是政府办的,值得信赖,但是你却辜负了他们的信赖,并没有对出售给他们的种子严格审核,现在好了。近两万亩麦子绝收,损失高达上千万,开发区不得不为此承担上千万的损失。就这样你还觉得你是无辜的吗?”
“我、我……”王忠后顿时无言以对。
霍迎才看了看阎安平,后者眼帘低垂,并没有说话的意思,霍迎才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主任,这个既然是种子的问题,要赔那也应该是大夏农业赔吧。再说、再说似乎也不用陪那么多?”
“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包飞扬狠狠瞪了王忠后一眼:“要是没有这枚标签,这批麦子绝收。我们还可以说大夏农业给出的种子指标,抗性五级是虚标,但是有了这枚标签,大夏农业就可以说他们并没有虚标,至于用不用这些种子,那是你们种子公司的事情,也许有的地方就没有叶锈病,所以用了就没有事呢?”
王忠后抬起手抹了抹额头的汗水:“可、可要是那样的话,那些农民买种子也完全是自愿的,也、也不能让公司赔、赔钱吧?”
王忠后越说声音越弱,如果按照正常的商品交易,种子公司只要在产品上标识清楚,并且没有故意欺诈,自然不用担保种子生长以后的收成,尤其是在遭遇病虫害的情况下。但种子公司是国营的事业单位,并不是一个简单的卖种子的地方,它还承担了引导地区农作物种植、进行品种改良等公共职能。
现在专家的鉴定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这一次强麦五号种子绝收,与这个品种对叶锈病的抗性过低,有很大的关系。但是抗性低、风险大,并不意味着就一定会感染这种病,农业要看天吃饭,而这一次,不能说遇上天灾,但是幸运没有降临,至少前年第一次使用强麦五号的时候就没有发生叶锈病的传播,最终产量也确实比其他品种更高。
农业要看天吃饭,风险比较大,成熟的体系下,应该有农业保险,不过国内农业保险还没有推广开,整个海州都还没有这个险种。如果有保险的话,出现这种情况就能够由保险公司理赔,现在没有保险,如果种子公司不愿意赔,从法律上来说也没有问题,但是这些农民就要独力承担这些损失,有的家庭就会因此陷入困顿。
而且农民和种子公司的关系也不能仅仅看成是单纯的商业关系,政府既不能坐看受灾的农民而无所表示,也不能任由种子公司和政府一起失去信用,最终智能由政府来兜底。
王忠后显然也很清楚这样的后果,要是政府不进行赔偿,农民们肯定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少不了要像上午那样,继续到种子公司、到开发区、甚至到市里、省里要说法。
他只是觉得,既然责任不在种子公司,或者说至少不都是种子公司的责任,那么赔偿就不需要那么多,不需要按照一亩地四百的标准,每户赔偿两三百块钱,一亩地一百也就差不多了。
包飞扬看了王忠后一眼:“这件事种子公司有责任,种子公司赔不出,开发区只能兜底,至于赔偿的标准,总之,我们不能够让老百姓吃亏。”
包飞扬摆了摆手:“好了,在专家组的调查结论没有出来前,对种子公司的调查要继续,我不希望下次再出现同样的问题。”
包飞扬说道。
王忠后的脸色顿时白了一白,他来找包飞扬,就是希望包飞扬不要再盯着种子往下面查,查来查去,就算他在强麦五号这个事情上没有问题,其他方面也经不住这样查,只要继续查下去,他的问题迟早要暴露。
没想到包飞扬看起来似乎早就知道强麦五号有内标签这件事了,但是他显然没有放弃继续查下去的打算。
王忠后突然感到有些绝望。(未完待续)
第九百三十八章 陈玉清的不满
“嗯,我说飞扬啊,这事要抓紧啊,如果需要的话,你看是不是要亲自到韩国去跑一趟,或者让市里出面组织个招商团到韩国去?”薛绍华关心地问道。虽然包飞扬在望海县时招商引资取得了极为令人瞩目的成绩,表现不俗,让人不敢小觑他巨大的招商能力,但那毕竟已经是以前的事情,谁也不能保证包飞扬可以将同样的事情再成功地在海州市复制一遍,而且海州市的具体情况也与包飞扬曾经工作过的望海县不一样。
而最让薛绍华担心的则是包飞扬太年轻,有时候又太固执了,在一些事物上一定要坚持自己的想法,没有转寰,比如这一次在东南亚招商工作,包飞扬就很固执地坚持依托海州市的地缘优势,重点招港口与临港产业项目,对一些普通项目并不理会,比如东南亚做得比较好的电子产业,包飞扬就没有huā多少功夫。这固然与省内对这种东南亚的优势行业竞争比较激烈有关,但同样也体现了包飞扬思想的固执,否则的话临港经济开发区如果在东南亚进行多一些的尝试与努力,这一次也未必就会遭遇滑铁卢,一败涂地,成为整个江北省的笑话。
包飞扬说道:“请薛书记放心,我估计方夏纸业公司的涂总那边这两天就会有韩国山水集团的消息。以涂总的工作能力,他一定能和方圆天下咨询公司的专业人士能够说服韩国山水公司。至少会让山水公司高层同意到我们海州来对我们海州的投资环境进行考察。所以我认为最重要的工作,也就是能不能说服韩国山水公司选择在我们海州投资设立造船厂的关键,就要看我们海州这边的投资欢迎以及相关软硬件配套设施能不能得到韩国山水集团的认可。所以我觉得我们海州市现在的工作重点就应该是做好这方面的准备。以免韩国山水集团决定到我们海州来考察时措手不及。”
“这个当然没有问题,这件事我已经跟高秘书长吩咐过了,有什么事情及时向高秘书长汇报,让他去协调安排。同时你这边也要继续抓紧,紧密地保持与方夏纸业公司的涂总的联系,让他在韩国那边不要放松。”薛绍华说道。在包飞扬汇报过这件事,并且向市里提出要求。做一些准备工作以后,薛绍华就立刻安排自己一向信任和倚重的得力下属市委常委、市委秘书长高金荣负责这件事。与包飞扬进行对接。这时包飞扬又提起要做好准备工作,薛绍华就让他直接去找高金荣。
“另外,韩市长刚刚从省里打电话过来,代表团昨天晚上已经抵达凤湖。今天开过总结表彰大会以后就将返回海州。”薛绍华顿了顿,又接着说道:“韩市长对于这一次招商活动中开发区的表现很不满意,要求追究你擅自离团的责任,这件事我会压下去,不过飞扬啊,你这边也要尽早有个说法才可以。没有实打实的成绩,光凭空口白话的话,韩市长那边也会有意见的。”
包飞扬是薛绍华好不容易从望海县挖来的人才,薛绍华本人当然是对包飞扬十分信任和器重的。但他也不能决定海州市其他市领导对包飞扬的喜恶,只有包飞扬拿出真正的让人刮目相看的成绩,才能堵住这些悠悠众人之口。让包飞扬在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站稳脚跟。
包飞扬知道薛绍华是想用韩国山水公司的这个造船厂项目来抵消此次临港经济开发区在东南亚招商工作中失利的负面影响,说心里话这样对他包飞扬也算是一种变相的维护。
包飞扬想了想,斟酌了一番词句说道:“薛书记,我始终觉得招商活动是一次很好的机会,但是短期的成绩并不能够体现招商活动的实际效果,招商团在东南亚前前后后不到十天时间。跑了好几个国家和地区,这么短的时间。有些项目还来不及深入探讨,我相信我们临港经济开发区这次到东南亚去虽然没有在这十天里的考察行程中谈成多少项目,但是在未来一个月到三个月时间内,一定会取得不错的成绩。”
“对于这一点,我可以当面向市委进行解释,并且可以做出书面保证。”包飞扬充满自信肯定地说道。
包飞扬并不认为韩国山水集团的事情短期内可以敲定,而在敲定前,他也不希望这件事公开,一旦公开,就可能要面临其他地方的竞争。虽然事情到最后肯定无法隐瞒,但是能够多一些准备时间,那就多一分成功的把握,包飞扬不希望因为消息提前泄露,而让这一次的努力失败。山水集团的项目虽然不算很大,却是海州市打开造船业局面的关键一环,不容有失。
但如果没有任何交代的话,就算是薛绍华以海州市一把手的身份强力将韩起文的意见压下去,保住包飞扬不追究他在此次招商工作中的责任,但这样一来,对于市委班子的团结与和谐、对于相关工作的开展、特别是临港经济开发区的工作都会有不小的影响,所以包飞扬还是希望用另外一种方式来化解这个矛盾,不让器重自己的薛绍华为难。
“这件事再说吧,你先将手上的工作做好。”薛绍华说道。在他看来,包飞扬将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了,官场上以理服人是最行不通的,要么用权威压下去,要么就用成绩来说话,当然权威也要建立在成绩的基础上,从这个角度来说,薛绍华要保包飞扬,等于是将自己的前程都压上去了,要是包飞扬做不到他说的那些,薛绍华身为市委书记的权威就会遭到质疑,甚至连升迁前景都有可能会受到影响。
包飞扬见薛绍华这样说。自然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够点头答应。
在包飞扬向市里提出来的计划当中,重点就是要让韩国山水集团看到海州市发展造船业的决心和规划。这份规划包飞扬已经委托方圆天下信息咨询有限公司、共济大学的教授规划专家陈云良、还有具有丰富的造船业经验的沪城江海船厂工程师徐海澜等人在做。同时,包飞扬还提出来的另外一个构想,就是对海州市的造船业进行整合。
海州目前主要有六家修造船厂,其中包括一家海军修理所,另外包括海州船厂、海州外轮航修厂、墟沟造船厂、海州内河航运公司船厂、海东船舶修造厂,两家修造厂可以承担外轮小型性修理,两家船厂可以建造一百到一千吨的钢质渔轮。还有两家建造木质、玻璃钢的内河小型船舶。
全市修造船业的总产值在一千五百万左右,其中修船占百分之六十以上。共有船台8座,其中一千吨级船台一座,五百吨级船台3座,其余都是三百吨级以下的船台。还没有大型船坞。
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成立的时间不长,这些修造船厂中,没有一家是直接属于临港经济开发区的,虽然说外轮航修厂与船舶修造厂是设立在临港经济开发区的辖区内,但是前者隶属港务局管辖,后者则隶属市航运局企业。
包飞扬的想法是整合全海州市的造船力量,择优与山水集团进行合资,打造一家技术和管理水平都过硬的造船公司,哪怕只是制造轮船的中间件。也能带动海州造船能力的提升,完善造船产业配套环境。
市委书记薛绍华听过包飞扬的计划后,对此也比较支持。不管有没有可能与韩国山水集团的合资在海州市兴建一座新的造船厂。单单从事对海州的造船力量进行整理合并,并提高振兴造船产业对海州市来说都是一个可行的方向。海州市作为港口城市,拥有优良的深水岸线,却没有自己拿出的手的造船产业,显然是一种极度的浪费。
包飞扬整合全市造船业的设想虽然得到市委书记薛绍华的支持,并不意味着这个计划就能够顺利做成。海州市这几家造船厂涉及到好几个不同的部门。如何将这些有着不同利益诉求的企业都捏合起来,统一进行整合。就涉及到对不同部门的利益整合,这必然会触动一些既得利益集团的利益。
而且在海州市来讲,虽然说薛绍华**很高,但是经济领域的工作毕竟是由市政府负责,主持政府工作的陈玉清市长的态度也非常重要。
因此,包飞扬结束和薛绍华的通话以后,看了看时间,便拿起公文包,走出办公室。他昨天已经和市长办公室约好,今天要过去向海州市市长陈玉清汇报工作。
在陈玉清的办公室门外,包飞扬并没有享受到任何特权,虽然他已经有过预约,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坐在外面的市长秘书办公室,足足等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得以进入陈玉清的办公室。
陈玉清年纪不大,今年四十三岁,四十出头就能做到实职正厅,而且还是个女性,可见平时并不太张扬和高调的陈玉清的身上必有过人之处。事实上做事一向干练果断的陈玉清在江北官场上也有铁娘子的称号,早年她曾经在纪委部门工作,担任过淮城市淮东县纪委书记,当年震动一时的淮东窝案发生后,陈玉清抓住机会顺势上位,担任淮东县县委副书记,后来任代理县长,之后县长、县委书记、副市长,到海州市长,这仕途一路走来每一步都迈得很扎实,而且晋升的速度很快。
纵观陈玉清的官场生涯,淮东县可谓是她的最初的发迹之地,陈玉清被省里委派去淮东县任职之后不久,省纪委就开始牵头调查淮东县官员*案,可见派陈玉清去淮东县是省里早已经计划好的,陈玉清则是省里在淮东县布的一枚棋子。而后随着案情的进展,情况有些出乎省里预料,而陈玉清则表现她雷厉风行的铁腕,得以代理县长一职,并因在之后的工作表现出色成功转正。
当时淮东县情况十分复杂。淮东县委书记由淮城市委副书记蒋长峰兼任,蒋长峰再兼了一年多县委书记之后,卸去淮东县委书记一职。陈玉清顺势接替蒋长峰卸下的淮东县委书记。在短短一年多时间内就从省纪委的一名副处级纪检干部,迈过了县委常委、县纪委书记,到代县长、县长几个台阶,乃至最后出任淮东县委书记,成为主政一方的实权官员,为自己的仕途迈出极为重要的一步,并为她以后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其后陈玉清升任淮城市副市长。之后又再到调海州市担任市长,她在县委书记与副市长的任上都没有干满一届。堪称是一路坐直升飞机升任到现在海州市市长的位置,升职速度令人咋舌。
陈玉清比海州市委书记薛绍华稍晚到海州任职,作为两个海州市的主要领导,陈玉清和薛绍华的施政理念并不一样。市委书记薛绍华认为应该充分发挥海州临港的优势。重点发展临港开发区,使其成为海州湾经济带的龙头,这一点与包飞扬对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未来发展整体的产业规划不谋而合,所以薛绍华也一直大力支持包飞扬的工作。而市长陈玉清则认为海州北面有琴岛港,南边有沪城港,海州港要想跟它们这两大港口竞争,就必须充分利用穿越过海州市之中的亚欧铁路的作用,充分发挥路桥经济带桥头堡的作用。
两个人的想法其实中间也有互通的地方,无论是强调海州湾。还是强调欧亚铁路,都必须利用海州港的优势。不过两个人的着眼点又不同,薛绍华是想依托优良的深港港口优势发展临港大工业。由此来带动海州港的兴起与对周边的经济辐射能力,因此着眼于钢铁、炼化、造船、电力等临港重型大工业。而陈玉清则希望利用欧亚铁路的优势,发展纺织、机电、电子、机械加工等以加工制造业为主的产业,一方面利用沿线的资源,利用华夏比较低廉和丰富的劳动力资源发展劳动密集产业和产品出口,另外一方面则利用海州的地理和交通优势。将生产的产品输送到内地各个城市,陈玉清认为这样做更切合海州的实际。而不是好大喜功,不从实际出发,就想上一些大项目。
在前两年,薛绍华一方面争取引进大项目,施行自己对海州发展的政治理念,另一方面也支持市长陈玉清发展她的加工制造路线,毕竟政府主管经济事务,直接的影响更大。但是两人也经常会因为本地经济发展的工作中一些选择问题发生冲突,说起来海州市的这两套班子的主要领导其实关系并不算是很融洽。纵观历史成绩,海州过去两年发展的情况还算不错,但是距离薛绍华和陈玉清两人预计中理想的目标都有明显的差距,无论是临港工业还是加工制造业的发展规模都不尽如人意,两人都认为是对方施政理念拖了海州市经济发展的后腿,导致形成了今天这样的局面。
不过薛绍华到底是海州市一把手,从政经验又比较丰富,逐渐在海州市掌控了主要局面。他几次三番地找江北省省委书记王虹锋,将包飞扬从望海县要了过来但是海州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主任就是对其已经在海州政坛占据上风的最好证明。薛绍华也正是准备倚靠包飞扬这个被自己好不容易挖来的这个能力出众的人才,在临港工业项目上大干一场。对这次组团赴东南亚进行招商工作,薛绍华也寄予了厚望,正是他力排众议,给了开发区三个宝贵的名额。只是薛绍华没有想到,在包飞扬带队下,临港经济开发区到东南亚招商的成绩会那么惨淡。
“小包,听说你今年还不满二十五周岁?”陈玉清坐在办公桌后面,微微抬起头,表情非常严肃地看着包飞扬。
包飞扬不知道陈玉清为什么忽然间问起他的年龄,他点了点头:“我的生日比较小,到十二月才满二十五周岁。”
“不到二十五岁的正处级地方一把手,你应该是全省,甚至全国独一号。”陈玉清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却并没有褒扬的意思。
在陈玉清心中看来,包飞扬之所以这么年轻就能够做到这样的位置,不可能是因为自身做出了非常出色的成绩而得到上级的提升和重任,这样的小年轻无非是依靠家里的背景,才能得以担任单位实权一的手的职务,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地方,不过就是拚爹嘛。
相对来说,陈玉清更欣赏有实干才能的人,而不是有着背景庇护一路升官的红二代之类,顿了一顿,她接着向包飞扬故意问道:“对了,你不是跟韩市长的招商团去东南亚了吗,韩市长要明天才能回来,你怎么就先回来了?”
包飞扬昨天就预约今天来见陈玉清汇报工作,陈玉清不可能不知道包飞扬已经提前回到海州市,这么问显然是对包飞扬回来后没有向她报告表示不满。(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一章 上会解释
薛绍华嘴里的虹锋书记,自然就是省委书记王虹锋了。能够做到海州市委书记的位置上,薛绍华自然有他的一套,比如就像眼下的扯着虎皮做大旗。薛绍华在话里省委书记王虹锋这一杆大旗抬出来,谁反对他的话,就是反对省委书记王虹锋。这种作为虽然很老套,但是不得不承认,确实非常有效。这一杆大旗抬出来之后,甚至是市长陈玉清,都下意识地闭紧了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什么声音,被人误会是反对省委书记。一旦被有心人再演绎一下,传到王虹锋的耳朵里,那基本上可以肯定,只要王虹锋还在江北省委书记的位置上,她陈玉清的升迁之路基本上是没戏了!
薛绍华看了看会场,非常满意自己的话所取得的效果。他端起茶杯抿了两口,放下茶杯,看着眼尖的高金荣提着暖水瓶快步走过来把自己的茶杯添满,冲高金荣微笑着点了点头,等高金荣回到他的座位上坐好,薛绍华这才又继续自己的讲话。
他说道:“就比如包飞扬提出我们海州要把造船产业当做支柱型产业来发展的想法,如果业内专家经过调查研究,得出的报告认为包飞扬这种建议是可行的,那我们就可以考虑;如果专家们的报告认为海州市目前还不具备发展造船产业的可能,那么我也可以知道我们海州发展造船产业还有不足之处,能够通过挖掘潜力进行提升更好。如果我们海州造船产业不能提,不具备发展造船产业的潜力和空间,那么我们也可以少在这个问题上走冤枉路。改而寻找我们海州市更合适的战略发展方向,对我们海州来说并没有什么损失,所以我认为包飞扬的这种做法并没有什么不好和不妥之处。”
“另外,关于玉清同志刚才所说的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的问题,我想提请玉清同志注意一点,包飞扬同志担任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主持经济技术开发区管委会的工作。是经过我们海州市常委会讨论做出的决定,现在他刚刚履职不久。刚刚展开工作,而且我认为他工作做得也还不错,总不能因为一点点暂时的问题,就轻易断定他不合格。这是对同志的不负责任。同样也是对常委会做出的决定不够尊重,而且有关包飞扬同志的任命也是得到省委领导认可的,现在如果仅仅因为一点点小问题就否定对包飞扬同志的任命,让我们怎么向省委领导去汇报?”
如果说刚才薛绍华的话还属于比较委婉的话,那么现在薛绍华就几乎是在公开是在指责陈玉清了,在座的常委们心中都暗吸一口凉气,薛绍华市委一把手的强势这时候完全展现了出来。陈玉清纵使努力在保持自己的情绪,脸上的神色还有有些挂不住。
不过,纵使陈玉清心中再不舒服。也不可能这时候直接跳出来和薛绍华叫板,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在一开始针对包飞扬发言有些情绪化。有些草率了。不过开弓没有回头箭,她的话已经讲出来了,这时候却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收回去的,否则的话会场上的常委会怎么看,海州市的干部又怎么看?女市长陈玉清难道就是一个出尔反尔,不敢坚持原则的人吗?
副书记刘小成和陈玉清走的比较近。这时候就主动站出来替陈玉清解围。
“薛书记,现在也差不多该到吃午饭的时间了。要不这样,关于包飞扬同志的问题,暂时讨论到这里,我们先休会,大家先吃饭,吃完饭再继续讨论?”
刘小成是海州市委的老资格,也是海州本土派干部的中坚力量,他既然开口说话了,这一点面子薛绍华也还是要给他的。
“呵呵,小成同志说的对,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我们干革命工作,也不能不吃饭啊。”薛绍华呵呵一笑,说道:“那行啊,同志们,我看我们就暂时先休会,先用午餐,午餐后继续讨论,怎么样?”
薛绍华既然同意了,其他人自然不会表示反对,那样不仅仅是得罪刘小成,连市长陈玉清也给得罪了。
陈玉清不甘心就这样草草收尾,她沉吟了一下,说道:“薛书记,是不是让
高秘书长给包飞扬打个电话,让他列席下午会议,有些问题,还是让他当面向大家解释一下?”陈玉清说道:“如果真的如他所说,他真的有把握招来日韩的船厂来我们海州地区投资,那市里面肯定要全力配合他工作、全力争取让日韩造船厂的投资留在我们海州市。”
薛绍华皱了皱眉头,他对陈玉清还真的感觉到无奈。要说陈玉清这个女同志也并是一无是处,最起码干起工作来还是非常投入非常拼命的,比很多男同志要强的多。只是可能是女性天生心胸不够开阔的原因,陈玉清对于和她持不同理念的同志总是有些过于斤斤计较。就好比海州市的整个战略规划来说,虽然说自己坚持临港产业发展,但是同时并没有反对陈玉清提出依托欧亚大陆桥发展规划。可是在陈玉清的心里就不这么想,总认为自己支持临港产业发展影响到了她提出的依托欧亚大陆桥发展的经济规划,非要把明明两个可以相辅相成互相依托的发展规划弄成水火不相容。可能也正是这个原因,陈玉清才会对提出依托海州市深水良港的优势发展临港产业,发展造船产业的包飞扬心存芥蒂吧?
不过陈玉清既然硬要抓住这件事情不放,薛绍华也乐得给陈玉清一个教训,让这位女搭档长一下记性。因为包飞扬那边早上已经给他来过电话,说方夏纸业公司的涂小明在韩国与山水集团的接触进行的非常顺利。山水集团已经初步表达了愿意到海州市来考察海州市的造船产业以及投资环境,只是相关具体细节还在紧密措施之中,估计今天下午就能敲定具体考察日期。
现在陈玉清提出来让包飞扬下午到会上向常委们解释具体情况。这样也好,就让包飞扬用事实来说服陈玉清,以及那些跟陈玉清一样抱着怀疑态度的常委吧。
心中盘算好之后,薛绍华点了点头,冲着高金荣说道:“也好,高秘书长,那你等下就通知一下包飞扬。让他下午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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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委会上的事情通常都没有办法做到保密,有什么风吹草动很快就传得人人皆知。包飞扬刚刚接到市委秘书长高金荣的电话。市里乃至开发区不少人都已经知道包飞扬在常委会上遭到陈玉清市长的问责,并且被招过去到常委会上向市领导做解释的消息。
“老阎,我看咱们包主任今天这一关怕是不那么好过啊!”包飞扬刚刚离开,霍迎才就端着茶杯走进阎安平的办公室。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道。
阎安平看了霍迎才一眼,心里并不像霍迎才那么愉快。虽然说开始在阎安平心中也是巴望着包飞扬赶快倒霉,赶快被市委领导问责,但是当这个消息传出来之后,阎安平发现自己并不想自己当初想象的那样感到愉快。
说实话,虽然阎安平一直对包飞扬到开发区来抢了自己的管委会一把手的座椅感到耿耿于怀,可是经过东南亚之行的相处,阎安平觉得包飞扬其实还挺好相处,遇到问题也肯承担责任。就拿这次东南亚招商之行吧。包飞扬自始至终都把责任扛在自己肩上,就阎安平得到了消息,包飞扬无论在市委书记薛紹华面前还是在市长陈玉清面前。都一再强调这次经济开发区招商任务没有如期完成是他包飞扬个人的责任,和开发区管委会其他领导以及干部无关。这说明包飞扬是货真价实地要自己抗下这个责任,绝对不是口头上说的漂亮,到领导跟前却把这个责任推给同僚和下属。因此阎安平明明对包飞扬讨厌的要命,可是真的听到包飞扬要被市委领导问责的消息,心情一下子变得很沉重。绝对这也不完全是包飞扬的责任,如果包飞扬真因此受到问责。阎安平心中还真有些过意不去。
“老霍,我看应该不至于吧,我们这次到东南亚招商,签下来的协议虽然少了些,不过包主任和印尼金光集团、马来西亚鼎峰集团都有联系,也谈成有不少的意向,后续应该会有不少外商要来到咱们临港经济开发区来考察,肯定能达成一部分新的投资协议。”阎安平说道:“这件事情我也听包主任说过,我看包主任他信心挺足的。市委领导应该再给包主任一些时间。”
“呵呵!”霍迎才看了看阎安平,不明白阎安平怎么忽然间像变了一个人似的,心中还暗骂阎安平是老狐狸,都到这个份上了,还在自己面前装,难道你老阎不是恨包飞扬恨得要死吗?
“我看老阎你对包主任才有信心,不过市里这次东南亚招商之行的成绩在省里垫底,总得有人出来承担责任吧?”霍迎才吐了一口烟,轻飘飘的说道。
阎安平有些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怎么去向霍迎才解释自己的心情。以霍迎才的性格,自己即使解释了,恐怕霍迎才也不会相信吧?
不过霍迎才说的话也正是阎安平他最担心的,市里如果要找人承担这次招商成绩不佳的责任,显然不能让副市长韩起文来承担,临港经济开发区这次招商引资的成绩这么差,市里如果要把板子打到临港经济开发区身上,别人恐怕也无话可说。更何况包飞扬在东南亚还并没有坚持到最后,他他不顾韩起文的反对,擅自提前离开吉隆坡返回国内,显然这个责任让身为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包飞扬来背,是最为合适不过的事情了。
唉!
阎安平起身来到窗口,望着远方灰蒙蒙的海岸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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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局啊,你听说了吧,姓包的被叫到常委上接受责问去了,这一次到常委会上,不知道他敢不敢得意?”外经贸委副主任高敬良听到消息,马上给电子工业局的副局长吴大伟打了个电话。
吴大伟中午接待个朋友,没有到局里去,所以还没有得到消息,闻言连忙询问是怎么回事,听了高敬良讲过详细经过以后,马上大笑两声,说道:“哈哈,年轻人嘛,总要经受一点挫折才知道应该怎么做事。只有经过不断的磨砺,咱们这位开发区管委会的包主任才能更快的成长嘛!好事,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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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委们吃过午饭后,略微休息了短暂的时间,便陆续回到会议室。韩起文主动对陈玉清说道:“市长,这次去东南亚,电子产业方面招商引资的成绩最显著,电子工业局的吴大伟提出一个建议,市里可以搞一个电子产业园区,将电子产业打造成为我们海州市的支柱产业和特色产业,我觉得这个想法还是挺有意思的。”
“嗯,我也看了,这次签订的投资协议和意向如果都能够落实的话,确实颇为可观,差不多也能够支撑起一个电子产业园了。”陈玉清点了点头说道,她的想法就是海州在资本、资源乃至工业基础上都没有什么优势,与其好大喜功,要搞什么重化产业,还不如实事求是,扎扎实实地搞加工制造业,起码在劳动力和交通方面,海州还有一定的优势。
韩起文有些振奋地说道:“是啊,不过这个产业园放哪里是个问题,原本放在临港经济开发区是最合适,不过现在包飞扬认为临港经济开发区就要重点发展临港产业,对这些投资规模不大的项目都不屑一顾,这一次很多项目谈的时候都是放在了海东区。”
“临港经济开发区在政策、土地、交通等方面更具优势,如果要是搞电子产业园,恐怕还是放在临港经济开发区比较好。”陈玉清想了想说道。(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二章 手机短信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韩起文摇了摇头,没有继续往下说,不过他的意思陈玉清也清楚,包飞扬并不重视电子产业,如果将这个电子工业园区放在临港经济开发区,而包飞扬又是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一把手,恐怕有些事情就很难做到位了。
“好了,大家都到了,那就继续开会。”薛绍华看了一下在座的常委,如果要举手表决强行通过某个决定的话,他也有把握控制局面,不过从大局考虑,他还是希望常委们能够达成一致,避免无谓的内耗。现在陈玉清提供了这么一个机会,薛绍华当然要好好利用。
“大家上午争论的焦点就是临港经济开发区这一次招商引资工作非常不尽如人意,到底是事出有因,还是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的相关领导没有将工作做好呢?现在金荣秘书长已经将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包飞扬叫来了,那么下面就让包飞扬当着大家的面八情况说明一下吧!”薛绍华向高金荣点了点头,由于下午要讨论的事情比较敏感,所以参加会议的除了几位常委以及这次东南亚招商代表团的领队副市长韩起文之外,就只有负责记录工作的市委办副主任赵兴平。
高金荣起身将包飞扬叫了进来,薛绍华道:“飞扬同志,请你将经济开发区这一次东南亚之行招商的情况说明一下。”
接了高金荣的电话之后。包飞扬又打电话和薛绍华详细沟通过了,当然知道为什么要让他参加常委会。
面对众多常委的目光,包飞扬微笑着向大家点了点头:“各位领导。这次开发区在东南亚签订的投资协议金额比较少,原因只有一个,就是我对经济开发区的招商策略进行了调整。”
“这次调整主要有两点,一是我希望经济开发区的招商能够突出重点,改变过去那种只要有投资、什么项目都要的做法,重点针对港口产业和临港产业进行招商,有利于经济开发区长远的发展与产业布局。”
“二是不急于马上签订投资协议。毕竟我们在东南亚全程不到十天时间,每天我们都要接触大量的华商和东南亚商人。而要签订一份投资协议,并不是短时间就能够达成的,要做很多工作,如果我们只将注意力放在签协议上面。通过紧盯的方式,肯定能够取得一些短期成绩,但是我们的时间精力有限,签了这些协议,就没有办法接触更多的投资商,并与他们进行沟通……”
“包主任,我们接触投资商、与投资商进行沟通的最终目的就是为了签约,没有签约,你就是接触再多的投资商又有什么用?”韩起文忍不住开口打断了包飞扬的话。他认为包飞扬就是在为自己找借口,听起来似乎很有道理,实际上却是胡说八道。
包飞扬平静地看了韩起文一眼。摇了摇头道:“韩市长,我同意你的观点,与投资商进行接触、进行沟通,目的就是为了签约。但是我认为,并不一定要在十天内签约。实际上我们开发区这次在东南亚联系的投资商虽然没有签协议,但都已经表露出投资的意向。而且都愿意在近期内来海州进行考察,我想届时我们经济开发区就能够获得更多投资机会。”
“呵呵。你说的近期,到底有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究竟是近到多长时间?是一个月,还是两个月,又或者是半年,甚至一年?”韩起文看了陈玉清一眼,毫不客气地质问包飞扬道。
包飞扬道:“韩市长,确切时间我确实确实没有办法确定,但是我想最长不会超过半年。也就是说,我们这次到东南亚招商之行的效果会在半年内体现,当然接下去我们还会继续做工作,去寻找更多的吸引投资的机会。”
“半年?包飞扬,你知道半年的时间时间有多长吗?好吧,就算是半年时间有投资商到你们临港经济开发区去考察,那么又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正式敲定投资协定呢?你觉得在你任期之内,这些投资协定由没有可能实现呢?如果可能实现,你觉得最终成绩能有多少呢?”韩起文一连串地追问道。
通常常委会上就算遇到争论非常激烈的问题,领导们也会尽量保持克制,韩起文作为列席会议的副市长,态度更不应该这么激烈猜对。可是韩起文早就对包飞扬的态度极不满意了,而且另外他作为这次招商考察团的领队,因为成绩垫底,在其他地市官员面前丢了面子,在省里也被相关领导在大会上不点名的批评批评,窝了一肚子的火,看到包飞扬还在那里自说自话,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怒火。
包飞扬看了一眼满脸怒火的韩起文,说道:“韩市长,我当然知道半年时间有多长。更何况我说的是最长不超过半年,并没有说一定要到半年后,外商才会到我们经济开发区去考察。至于说在我任期内能够完成投资协定,我现在也没办法给韩市长您列出一个具体是数额,但是我保证,绝对比市里给我定下的目标数额要多的多!”
见包飞扬不老老实实地低头认错,反而还和韩起文顶撞起来,陈玉清就按捺不住内心的怒火。
“包飞扬,请注意你的态度!”陈玉清态度严肃地说道:“招商活动的任务,你要用半年时间去完成,那是不是以后市里要安排什么工作,大家都可以讨价还价?”
包飞扬抬头望着陈玉清,态度平静地说道:“这一次招商活动,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成绩不及预期,这是客观事实,原因我刚刚也说了,是因为我对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招商策略进行了调整。因为是临时调整,没有时间准备,所以大家仓促上阵。效果难免不理想,所以这个责任我应该承担,市委怎么处理我我都接受,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不过我希望市委考虑招商活动与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情况,再给我们一个将后续工作做下去的机会,可能这两三天开始,就会陆续有我们在东南亚联系的投资商过来考察。招商活动的效果也会逐渐体现出来。”
陈玉清皱了皱眉头,包飞扬说愿意承担责任。却又口口声声说招商活动的效果很快就会出现,鉴于他以往曾经创造过的奇迹,没有人会否定这种可能,他完全可以在一个月以后。半年以后,突然找一个大项目过来,然后说着就是当初去东南亚招商的成绩,只不过当时没有签约,因为对方还要考察,双方还要交流等等,才会拖了那么长时间。如果现在如果陈玉清在常委会上坚持要对包飞扬做出处分,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要成为一个笑话。
“临港经济开发区在东南亚签订的投资协议太少。组织上肯定要进行批评和处分,当然批评和处分是为了今后将工作做得更好,如果今后你们能够利用这次去东南亚取得的成果争取到更多投资。市里也会进行表扬。”陈玉清说道,她将招商活动分成了上半场和下半场,上半场成绩不好,就要处分;下半场成绩好,可以再奖励,并不冲突。也就化解了韩起文的怨气。
“至于这一次对临港经济开发区怎么处理,有一个关键的问题。希望飞扬同志你要认真交代,那就是你提前从东南亚回国,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如果这件事你没有办法交代清楚,也就意味着你很可能是因为害怕承担责任提前离开,那么我认为对于这样没有担当的行为,必须要进行严惩。”陈玉清说道。
韩起文马上说道:“不错,包飞扬你离开的时候,并没有说清楚离开的原因,当时我并不同意让你离开,但你还是离开了,这也是无组织无纪律的行为,必须要进行处分。”
“对,你要将这个事情说清楚。”陈玉清点了点头:“虽然薛书记刚才为你解释,说你回国是为了招商,但具体是什么情况,你要向领导们说清楚,否则我们很难相信这不是你找的一个借口。”
包飞扬看了薛绍华一眼,薛绍华向他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如果陈玉清、韩起文还是不肯放手,他可以为包飞扬担保,只是那样一来,双方的误会更深,不利于开展工作。
包飞扬在来的时候已经想过这个问题,涂晓明那边还没有给出准确的消息,山水船业的情况还不适合公开曝光,所以到现在为止,海州市他也只跟薛绍华讲过,就连秘书长高金荣都不清楚具体情况,虽然说这件事情包飞扬至少已经有九成的把握了,但是没有接到涂小明最后的消息之前,包飞扬是不会在常委会这种人比较多的场合讲出来的。否则万一韩国那边出了个什么意外,涂小明没有和山水集团那边最后敲定。那么一旦这个消息从常委会上流传出去,让通城或者沪城那边获知,他们肯定会派人到韩国去和山水集团接触。以通城和沪城造船产业的实力,他们很可能开出比海州这边更优惠的招商条件,到那个时候,临港经济开发区岂不是落了个鸡飞蛋打?所以这个时候,包飞扬无论如何都不能把山水集团的名字讲出来的。
“陈市长,大概的情况,我已经向薛书记、昨天也向陈市长你以及和韩市长汇报过,我再简单说一下。”包飞扬说道:“这次之所以临时回国,是因为我从方圆天下信息咨询公司得到一些日韩造船业有可能到大陆地区投资兴建造船厂的信息,这家公司是专门做信息咨询的,大股东就是我在望海时候合作过的方夏陶瓷集团,他们一直帮我留意相关的信息。”
“就我得到这些信息,确定这次对我们临港经济开发区来说是一个好机会,因为日韩地区一家规模不小的造船厂因为资金问题濒临倒闭,正在寻求被其他公司收购。”
“这是一个好机会。我想通过方夏陶瓷集团与一家有意收购那家濒临破产的造船厂的公司接触,当然方夏陶瓷集团本身并没有造船业务,另外日本和韩国对于华资收购他们国内的企业也会有一些限制。方夏陶瓷集团不会直接收购这家濒临倒闭的造船公司,但是方夏陶瓷集团可以与日韩其他公司合作,支持日韩其他公司收购这家造船公司,条件是收购完成以后,将部分产能转移到人工、材料、税收等各方面都有优势,可以降低生产和营运成本的海州。”
“目前的情况是这样的,方夏陶瓷集团已经物色到一些合适的合作伙伴。正在与对方进行接触,应该很快就会有一些成果出来。”
“但是大家都知道。我们海州市在造船上并没有太大的优势,别的不说,就是和临近的通城比,我们的劣势也很明显。如果通城市知道这个情况。也跟我们竞争,且不说我们最后能不能竞争地过通城,即使竞争的过,我们额外付出的成本也会将非常巨大。。在这样的情况下,能不能抢先和对方达成合作协议一步,就显得很重要。”
韩起文不由皱了皱眉头,包飞扬的解释很合理,为了保密的需要,所以他不能说。至少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而且包飞扬也交代了一些关键地方,那就是这件事涉及到方夏,大家可以去求证。
但也让他感到很不舒服。考虑到常委会人多。包飞扬对一些情况故意不提是出于对信息外泄的担心,那么包飞扬此前甚至都没有跟他提过这些情况,显然是将他也防着了。
韩起文感到十分生气,他堂堂海州市副市长,难道还不知道哪些事情能说,哪些事情不能说?
韩起文看了陈玉清一眼。薛绍华愿意为包飞扬担保,显然是早就知道这件事。而陈玉清看样子也不知道,想来她的心里也不会高兴。
陈玉清确实很不高兴,她觉得包飞扬这显然是在找借口,不过这次搬了一个方夏陶瓷集团出来,大家都知道包飞扬与方夏陶瓷集团的关系很好,方夏陶瓷集团完全有可能为他打掩护,反正最后说没有办成就行了。
“薛书记,包飞扬所说的情况请问您清楚嘛?”陈玉清看了薛绍华一眼,想知道薛绍华敢不敢为包飞扬作担保。
薛绍华点了点头:“是的,飞扬同志从东南亚回来之后,就立即将情况向我作了说明,我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机会,市里应当配合。当然有些具体的情况暂时不能够公开,还要请大家理解。”
陈玉清转了手里的签字笔,没有说话,有薛绍华背书,还要让包飞扬继续将这个问题说清楚,可能性已经不大。
韩起文突然说道:“薛书记既然已经知道,当然是没有问题。不过今天开的是常委会,虽然我不是常委,没有资格知道包飞扬所说的机密问题。可是在我的印象中,似乎以前从来没有什么事情要对常委们保密的,难道说在包飞扬你的眼中,在座的常委也不值得信任?”
韩起文这话非常诛心,当即会场上的气氛顿时异样起来,能够看得出来,纵然有些常委不说话,但是心中显然也对包飞扬很不满意。
薛绍华目光犀利地扫了韩起文一眼。这个韩起文,为了自己一己之怨,竟然放肆到如此地步。这不是在挑拨包飞扬与常委们的关系,简直就是在挑拨自己和常委们的关系啊!这样的人又怎么能够把他继续放在副市长的位置上?以后找个机会,把他安排到某个闲职上去养老算了。
韩起文还不知道自己刚才的发言已经基本把自己副市长的位子葬送了。他得意地望着包飞扬,看他怎么解释。
包飞扬看了韩起文一眼,站起来向常委们鞠了一躬:“这件事还要请各位领导理解,我并不是不信任各位领导,但是常委会上的消息总是会传得很快,我相信领导们也明白这个情况。就像今天常委会通知我来参加会议,高秘书长的电话还没有讲完,我们临港经济开发区有的人竟然比我还先得到这个消息,所以我并不是不信任大家,只是可能会议上的消息在许多环节都可能外泄,而这件事不但对临港经济开发区关系重大,也涉及到方夏陶瓷集团那边的商业秘密,所以我还是希望各位领导能够理解并支持我,这件事情我很快会给各位领导一个满意的结果的。”
“哼!”韩起文冷哼了一声,他当然知道包飞扬说得有道理,可让他最恼火的还是包飞扬在印度尼西亚的时候并没有在一对一的时候向他说明具体情况,甚至现在也没有这个意思,显然是防着他韩某人啊!
韩起文咳嗽了一声,刚要再说什么,包飞扬的手机却急促的鸣叫了一下。包飞扬飞快地扫了一眼手机屏幕,见是一条短信,连忙拿起手机,翻看刚刚这条刚刚收的信息。(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三章 三方合资
“包飞扬同志,现在常委们正在讨论你的问题,你是不是先将手机拿开?”陈玉清敲了敲桌子,面色严肃地说道。
包飞扬没有理会陈玉清的发飙,向薛绍华和陈玉清扬了扬手中的手机说道:“薛书记、陈市长,还有在座的各位领导,我想大家汇报一个好消息,方夏陶瓷集团那边已经跟一家有意收购船厂的公司谈好合作意向,对方一个星期内将会到海州进行实地考察。”
“太好了,还有没有什么更具体的消息?”薛绍华马上喜形于色地大声说道。
“暂时还没有,应该方夏陶瓷集团的涂总现在正在和谈判方在一起,不方便打电话,不过应该很快会有更确切的消息传回来。”包飞扬看了看手机说道。
看着在眼前晃动的手机,陈玉清脸色变得黑青,她刚刚训斥了包飞扬不要看手机,现在看来,那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那我们就等电话来了再说。”薛绍华点了点头,目光从几个常委的脸上扫过去:“好了,现在我想大家对飞扬同志的话应该没有什么怀疑了,外商一周内要来我们海州市来考察,时间很紧,而在这短短的时间里,我们必须要做好准备工作,为说服外商投资海州增加一些筹码。这方面飞扬同志也跟我提过,今天他就在这里,我看还是让他自己来说,然后我们大家再讨论一下具体应该怎么做。”
“是不是等电话来了。知道具体的情况以后再讨论?”陈玉清说道,即使到现在,她心中还是不太愿意相信包飞扬的话是真的。
陈玉清的话音刚落。包飞扬的手机就响了,他拿起来一看,马上说道:“薛书记,是韩国那边的电话,应该是方夏纸业公司的涂小明涂总打过来的。”
这下不仅仅是陈玉清,连韩起文的脸色也黑了起来。
“你快接电话。”薛绍华说道。
包飞扬点了点头,连忙接通电话:“明哥。情况怎么样?”
“一切顺利,山水公司本来就有计划到咱们国内投资。我们在与他们沟通以后,他们非常愿意合作,毕竟要完成对大东造船的收购,山水集团需要承担的资金压力非常大。大东造船的破产本身就是一个教训,现在我们既然有合作意向,山水几套当然愿意我们加入进来,以降低他们到我们国内投资的成本。”涂小明在电话里简单介绍了情况。
山水公司本来就计划在国内进行投资,不过他们原本属意的并不是海州,也不可能是海州,而是造船工业基础相对比较好的通城,尤其是通城靠近沪城,对于新造船公司利用沪城的资源和产业配套非常有利。也有利于新新造船公司开发沪城的市场。
包飞扬对这种情况早有预料,所以他让方圆天下咨询公司针对这种情况,量身度做了一套专门的方案。除了海州方面要表现出打造造船产业的决心,将山水公司投资的船厂作为重点项目进行扶持外,还让塔克石油公司出面,与山水公司达成一系列的合作协议,包括优先向合资船厂提供油轮订单、双方共同合作在海州进行投资兴建合资公司等等。
山水公司为了收购大东船厂,资金上的压力非常大。虽然说在华夏地区建船厂可以降低成本,但投资压力也比较大。能够能有合资伙伴分担资金压力自然是最好的。而且山水公司也了解,塔克石油公司作为总部设在美国的新兴能源公司,近几年发展非常迅速,尤其是现在塔克石油公司已经顺利地打入了华夏市场,对华夏国内也比较熟悉,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塔克石油公司对想在华夏大陆地区新建造船厂的山水集团来说都是一个非常理想的合作伙伴。
在双方初步接触以后,情况很快发展成山水公司希望与塔克石油公司合作的心情更加迫切,涂小明也因此为塔克石油公司争取了不少利益。山水公司唯一的疑虑就是对海州投资软硬件环境情况不熟悉,他们更倾向于在通城投资设立新船厂。
不过这一点对山水公司来说也不是问题,因为除了海州的造船产业基础有些薄弱之外,在其他方面实际上海州的条件还是很优越的,优良的深水岸线、便利的铁路运输、华夏沿海地区重要的港口城市,海州市这些情况山水公司还是了解的。另外涂小明还代表海州市向山水公司做出保证,将会向山水公司和塔克石油公司在海州地区设立的合资公司提供在华夏经营最为重要的条件,也就是来自于政府方面的全力支持——对于这一点,已经在华夏大陆投资了两个其他类型的产业公司的山水公司也深有体会,所以山水公司其实是已经答应了到海州地区合资办厂的这个条件,山水公司、方夏陶瓷集团以及塔克石油公司三方其实已经就签订合作草案达成一致,但是正式签约还会有更多细节问题需要商讨。
为了得到市委常委会的全力支持,包飞扬在向常委会介绍这些情况的时候有所保留,他说道:“这次方夏陶瓷集团联合塔克石油公司与韩国山水集团达成合作协议,塔克石油公司将联合山水集团完成对大东船厂的收购,因为韩国国内政策限制,塔克石油公司持有的股份并不多。另外他们将在华夏投资建新的船厂,除了将一部分造船产能放在新船厂之外,还会将大东船厂大部分中间件的生产方在新船厂,以降低大东船厂的造船成本,这个合作基本上已经敲定了,现在唯一没有敲定的就是对合资船厂最终设在哪里,在这一点上。三方还没有达成一致。”
“方夏陶瓷集团有意将合资的新船厂设在海州市或者粤东省,塔克石油集团则希望把心船厂设在齐鲁沿海的琴岛港,因为塔克石油公司与营城的石油公司有合作。并且正在参与那边海上油气资源的开发,对齐鲁沿海的情况比较熟悉,而山水集团则希望在沪城或者通城,因为他们之前在沪城投资了两家公司,对沪城的情况比较熟悉。”包飞扬说道:“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我们海州地区就在三方合资设厂的选址名单上。并且山水集团、塔克石油公司和方夏陶瓷集团联合组成的考察团最近就会到海州市来现场考察,我们必须要想办法展现我们海州市的诚意和优势。说服三方考察团队,将这个合资造船公司的投资项目留在海州地区。”
陈玉清到这个时候才相信包飞扬说的是真话。不是编造出来的。因为编造出来的假话,细节远不会这么真实。更何况已经提到了山水公司、塔克石油公司和方夏陶瓷集团的联合考察团会来海州。包飞扬作为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常委会上用这个来撒谎。
她表情认真地看着包飞扬。消化着包飞扬消息里带来的巨大震撼。果真按照包飞扬所说这个三方合资的大船厂项目落户海州的话,至少是三千万美金的投资这对这次招商不力的海州来说绝对是一针强心剂,而且单单这个项目,就已经达到江北省招商代表团这次东南亚招商之行所签全部协议金额的三分之一,而且在在东南亚所签订那些协议最终能够有多少最终落地,其实还要打一个打折扣,按照以往的经验,达到三分之一就已经是很不错的成绩了。所以如果包飞扬这个三千多万美金的合资造船公司的项目能够落到海州的话,绝对是一道非常耀眼的政绩。
其实陈玉清又哪里知道。所谓投资三千万美金,不过是山水公司原本的计划,实际上在方夏陶瓷集团与塔克石油公司参与进来以后。合资造船厂投资规模肯定会有所扩大,应该会达到五千万美金规模,也就是四五个亿华夏币,不过陈玉清心中对包飞扬还有另一点怀疑,当然她现在并没有怀疑包飞扬无中生有,编造了一个什么山水公司出来。正如她前面所分析的,韩国有没有这家山水集团这家公司、这家公司的实力如何。很容易查出来,除非是包飞扬疯了,才会在这么容易核实的问题上撒谎。
陈玉清怀疑的是包飞扬没有将他掌握全部情况都说出来,比如方夏陶瓷集团介入这个合资造船公司项目就是为了配合包飞扬的工作,因此这个三方合资的造船公司项目根本不会选择粤城设立,只会也只能选择到海州投资。
陈玉清觉得包飞扬现在的说法有些夸大其词,可能故意将情况说得有点严重,以便让市里配合他搞好三方考察代表团的接待工作。
当然,按照陈玉清分析,这个三方合资的造船项目应该还是由韩国那家山水公司主导的,方夏陶瓷集团的倾向会发挥重要的作用,但海州也确实要把自己的诚意表现出来,展现出自己的优势来说服三方考察团把这个合资造船公司留在海州。
“现在情况已经清楚了,方夏陶瓷集团、塔克石油公司与韩国山水集团的代表一周内就要来海州考察。”薛绍华伸手敲了敲桌面,大声说道:“同志们,这件事的重要性我想就不用我多说了,方夏陶瓷集团、塔克石油公司和韩国山水集团都是大公司,无论哪一个来海州投资,都是海州的机会,现在他们要来,虽然是为了同一个项目,但是如果能够给这三家大公司代表留下好的印象,以后这三家大公司有合适的项目,就还是会投到我们海州市来,所以大家一定要高度重视,我们的着眼点不仅仅是这一个项目,而是三个、甚至更多项目。”
韩起文面无表情地耷拉着脸,知道这事已经没有他反对的余地。薛绍华书记这是要借这个项目,大大地将包飞扬拔高,这样就再也不会有人会去关注东南亚成绩不利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而且薛绍华书记也能顺利成章地推进他一直以来主张的临港重心。
难道说自己在省里挨得批评就白挨了吗?
韩起文抬头看了市长陈玉清一眼,心中暗想市长陈玉清的主张和薛绍华不一样,未必愿意就这样让薛绍华抢走主动权。
不过陈玉清的脸色这时却显得异常平静。看不出她有什么样的想法。
“包主任,这个塔克石油公司,应该是美国企业,我记得他们进入国内市场最早是在西北省投资的吧?”常务副市长冼超闻突然开口问道。
在海州十三个常委当中,除了市委书记薛绍华,包飞扬跟冼超闻的接触是最多的,甚至他认识冼超闻还在认识薛绍华之前。两人的关系也算不错。
包飞扬点了点头说道:“冼市长,您说的不错。塔克石油公司是美国一家新兴的石油公司,成立的时间不长,与美孚这种老牌公司不同,他们在对外合作方面更加积极。而且塔克石油公司的资本构成当中,北美华商占据了重要角色。”
“噢,这我倒是第一次知道,难怪当初塔克石油公司能够进入到国内的石油领域,应该和他们华商股份的背景有关系吧?”冼超闻笑着问道。
包飞扬笑着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西北省的情况有些特殊,他们在省内的石油事务上有一定的话语权,所以和塔克石油公司也比较容易展开合作。”
“是啊,我知道这件事情。这事好多地方都很羡慕。甚至有的省份还到中央讨说法,最终却是谁也没有办法,谁让西北省有一个临黄油田呢?”冼超闻笑着摇了摇头:“不过呢。包主任,我记得这事好像跟你也有些关系吧?”
包飞扬笑了笑道:“冼市长,当时西北省进行石油改革的时候,我正好在西北省体改办,恰好参与了这件事,所以与塔克石油公司的相关人员有些联系。”
“不过呢。塔克石油公司这次参与三方造船厂合资项目,我私人关系所起的作用并不大。主要还是方圆天下咨询公司那边的关系发挥了作用。方圆天下这家信息咨询公司与很多国际上大公司都有合作关系,这个三方合资兴建造船厂的方案就是方圆天下咨询公司综合各方面因素之后提出来的,塔克石油公司有资金有实力,不过在国内石油领域的投资受到的限制依然比较多,所以塔克石油公司也希望在其他领域打开局面,所以顺势参加了这次三方合资兴建造船厂的项目,不过塔克石油公司的业务重点还是石油能源领域,造船厂只是他们多元化经营的一个试水项目。”包飞扬说道。
包飞扬知道,冼超闻问这么多,除了想要打听他和塔克石油公司之间的关系之外,也有顺便帮他营造声势的目的。
果然,听到包飞扬这样说,包括薛绍华在内,好几个常委都略显惊讶地看了他一眼。他们现在才明白,包飞扬为了将韩国山水公司这个合资造船厂项目弄到海州来,到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不但让方夏陶瓷集团出面,还动用了塔克石油公司这张底牌。
如果只是方夏陶瓷集团的话,就算他们资金充沛,恐怕也没有办法参与山水集团对大东造船的收购,无论是韩国民间还是还过政府对美资与华资的态度差异很大。甚至就是到华夏大陆地区合资建厂,山水集团也未必会选择方夏陶瓷集团,毕竟方夏陶瓷集团主营的陶瓷业务与山水集团并没有什么交集。
但是塔克石油公司就不一样了,油轮和天然气船向来是造船厂的主要业务之一,双方有这个潜在的业务关系存在,也就很容易达成合作了。
包飞扬拉上方夏陶瓷集团、又拉上塔克石油公司,才最终说动韩国山水集团来海州地区来考察,可见包飞扬对这次三方合资造船厂项目一定是势在必得。
就算是韩起文心里对包飞扬有再多怨气,这时候也不会跳出来唱反调、搞破坏,因为韩起文心里也都知道这个合资造船船厂项目对海州的重要性,别的不谈,三千万美金的投资就实打实地放在那里呢!更何况市委书记薛绍华已经明确表态,要求海州全市上下全力配合包飞扬把这个三方合资造船公司的项目留在海州呢。
不过包飞扬接下来提出来的第二个要求就又引起了争议。
包飞扬刚才提出的第一个要求就是市里要将造船业作为战略性的支柱产业写入到海州市的发展规划当中,并以这个为要求,支持造船业的发展。对于这一点,既然市长陈玉清都不表示明确反对,在座的其他常委们都没有什么异议,反正就是纸面规划,市里的规划几乎每年都要修改,现在写进去,也不代表海州市一定会按照这个规划区做去执行什么,甚至有的常委会觉得包飞扬之所以让市里发展规划写入这一条就是为了把韩国山水公司给骗过来。(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四章 船厂整合
这第一个要求是修改发展规划还好说,可是包飞扬提出的第二个要求却是对海州市里现有的修造船产业进行整合。其实单纯的进行修造船厂的整合,这也没有问题,毕竟现在海州的几家修造船厂都不大,实力薄弱、效益也很差,借机进行整合也不是不可以。
大家的分歧主要集中在如何整合上面,包飞扬提出来的方案就是将海州这几家修造船厂的优势资源集中起来,如果山水集团对这些优势资源满意,海州政府就可以拿出来进行四方合资,至于剩下的那些修造船资源,包飞扬的意见就是能卖的就卖、能砍的就砍,可以在海州市发展几家私营兴致的修造船厂,实现灵活经营。
“我很怀疑这个方案的可行性。”韩起文明确表示反对:“你说将优势资源剥离出来进行合并,那剩下的就是一些没有价值的东西,这样的东西又怎么卖得出去?以前就搞不好,现在只剩下差的了,还怎么灵活经营?怎么还能经营下去?”
包飞扬道:“彼之敝草,我之珍宝,情况不一样,自然也不能够一概而论,市里进行资源整合,是要整合出一家有规模优势的大型修造船厂,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可能就是管理、工程人员和熟练工人,而原有陈旧的设备和小型船台可能并没有什么作用,但是对个体私人修造船厂来说,这些设备和船台就还能够发挥作用。我想还是可行的。”
“即使是陈旧的设备和小型船台,那也不能够随便卖,毕竟那都是国有资产。”市长陈玉清说道:“我尤其不同意将几家船厂的资源都拿出来去跟外商进行合资。那以后我们海州市还能不能自己造船?是不是都要什么产业都要依赖外国人?飞扬同志这个提法,我认为这极为不妥当。”
陈玉清颇为严厉地看了包飞扬一眼,心中甚至怀疑包飞扬提出这个要求是不是为了向和他关系密切的方夏陶瓷集团输送好处。
包飞扬当然不知道陈玉清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对于陈玉清反对卖船厂的想法能够理解。国内总有那么一批人,宁可把设备厂房闲置到报废的地步,要不愿意发挥这些闲置设备厂房的最大价值,把这些资产盘活起来。交给更需要地方。他只是一开始没有想到,看似对经济有自己独特见解的女市长陈玉清竟然也是这样的人。这样保守陈旧的市长来掌管海州市经济。显然不是海州市干部群众的福音。
包飞扬斟酌一下措辞,向陈玉清解释道:“市长,实际上咱们海州这几家船厂现在也没有什么造船能力。当然,我提出的和韩国山水集团、方夏陶瓷集团以及塔克石油公司合资只是一个备选方案。并不是一定要和他们这三家公司合资,即使是和他们这三家公司合资,也不一定就是拿出咱们海州市全部几家修造船厂来合资。”
“不管是部分合资还是全部合资,总之我不同意这个做法,国有企业应该做大做强,不能就这么简单地一卖了之。”陈玉清说道。
在陈玉清看来,海州市现在的六家船厂,除了海军修理所不归地方管,其他五家修造船厂分属不同单位。也不能强求一定要整合到一起。如果要对海州市这几家修造船厂进行整合的话,陈玉清认为,海州船厂与海州外轮航修厂可以合并。打造新的海州船厂。
其实陈玉清嘴上说的强硬,什么全部合资部分合资都不同意,其实在内心中未必不同意部分合资。如果韩国山水集团愿意和海州方面进行合资的话,可以在墟沟造船厂和海东船舶修造厂这两家地方船厂当中选一家出来和韩国山水集团进行合资。这就叫漫天要价就地还钱,先把价码开得高高的,到时候再自己后退一步。既能够显得自己大度雍容,也算是照顾到包飞扬所提出的方案。
果然。当薛绍华站出来支持包飞扬提出来的合资方案的时候,陈玉清勉强后退了一步,如果薛书记也坚持想要把海州市几家修造船厂进行整合,拿出来和韩国山水集团进行合资的话,可以从在墟沟造船厂和海东船舶修造厂这两家地方船厂来作为和韩国山水集团合资的对象。
听到陈玉清提出在墟沟造船厂和海东船舶修造厂这两家地方船厂选出一家和韩国山水集团进行合资,包飞扬不由得大摇其头。
在包飞扬看来,墟沟造船厂和海东船厂的规模都太小,海州市造船企业里最强的还是海州船厂,修理船只最好的也是海州外轮航修厂,这两家合并到一起自然算是强强联合。墟沟造船厂虽然也能够生产钢质渔轮,但是吨位比较小,最多不超过五百吨,而海州船厂可以造最大一千吨的钢质渔轮。海州船厂有一座一千吨级的船台和三座五百吨的船台,墟沟船厂只有一座五百吨船台。相比而言,显然是把海州船厂和海州外轮航修厂拿出来对韩国山水集团有吸引力。
至于陈玉清所说的海东船厂,更是只能造一些木质、玻璃钢的小型船舶,这样的小型船厂,对于韩国山水集团准备合资兴建的大型造船厂来说,基本没有什么价值。
但是到了这个时候,陈玉清无论如何都不敢再让步,其他常委意见也是各不相同,支持包飞扬的和支持陈玉清的都有。
见常委们并没有就这个问题达成共识,薛绍华也没有轻易表态,而是让常务副市长冼超闻牵头,召集相关的部门和单位坐到一起,先讨论一下,看看下面这些部门和单位具体有哪些想法。
除了包飞扬提出整合造船厂的建议有些不顺利外。在其他方面,市委常委们倒是都愿意对即将到来的韩国山水集团、塔克石油公司等三家企业到海州的联合考察团接待工作表示全力支持,这其中包括包飞扬提出的将造船业写入海州市发展规划。以及对临港经济开发区和合资造船厂公司在政策层面提供支持。
散会以后,包飞扬先是让薛绍华叫去办公室,向他了解韩国那边谈判的具体情况,两个人足足谈了有半个小时,薛绍华听得是心情大悦。发展临港大产业大工业,一直是薛绍华来海州市的夙愿,现在有了包飞扬的帮助。薛绍华有机会在在自己任内实现这个夙愿,这让他如何不喜上眉梢呢?
从薛绍华的办公室出来。包飞扬又去了一趟常务副市长冼超闻的办公室。冼超闻一直在等待包飞扬的到来,见包飞扬过来,迎出来把包飞扬让到了沙发上。
“飞扬啊,你要将咱们五家修造厂都整合到一起。恐怕没那么容易做啊!”冼超闻伸手递给包飞扬一根香烟,面色凝重地说道。
这次薛绍华安排让冼超闻负责牵头船厂整合改制的事情,不过薛绍华这边暂时还没有什么头绪,散会之后,他坐在办公室冥思苦想了半个多小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办法来怕破解当下的难题。
“越是不容易做,越是要做啊!冼市长,我们海州市造船产业要做大做强,必须走改制合并的道路。”包飞扬伸手接过香烟。摸出打火机点上,冲着冼超闻点了点头,说道:“我还坚持我刚刚在常委会上的看法。实际上我们海州内河船厂与海东船厂这两家并没有多大价值,就算不进行整合,我也觉得转为私营会比较好,那样才能够发挥小企业的灵活性。”
在包飞扬看来,如果真要让合资公司在这五家修造船厂当中进行选择,或许也只有海州船厂有一定的价值。就算是外轮航修厂和墟沟船厂,恐怕山水公司也看不上。毕竟一两千吨的船,对于大型船厂来说,都不在考虑的范围内。
实际上包飞扬要对船厂进行整合的真正目的也不是为了拿出来与山水公司进行合资,包飞扬是希望将这些优势资源拿出来,另外再通过招商引资引进另外一家,打造一家新的造船厂,和韩国山水集团、塔克石油公司和方夏陶瓷集团的三方合资造船公司交相辉映。这样海州就能够拥有两家具有一定规模和实力的船厂,从而形成一个健康的产业链,就像他在望海县的时候下大力气为望海县培育造纸产业链做的那样。
包飞扬深深地知道,所谓独木不成林,如果只有山水集团一家合资船厂,海州市的造船产业就依然不成气候,但是如果海州地区能有拥有两家规模以上的造船厂,则海州造船产业能够迅速造成声势,为临港经济开发区下一步进行临港大产业招商引资打下基础。
不因为过陈玉清的态度比较保守,市委书记薛绍华在会场上又不发表意见,包飞扬一时也我么有更好的办法。包飞扬没有想到,陈玉清市长不但反对把海州市几家修造船厂整合之后与外方合资,更反对包飞扬提出来的这种整合优势资源迅速做大做强的模式,认为这样就会造成海州市的国有资产流失。根据陈玉清的表态,包飞扬清楚的明白,这位女市长的底线是即使要合资,也至少要保证海州市国资的绝对多数控股,但是那样的话,在包飞扬看来,恐怕能够引进的投资也很有限。没有资金,海州市的造船企业要想脱胎换骨也没有可能,毕竟造船业的投资规模都比较大,仅仅靠拉进来一些零星资金就想让海州市的造船产业迅速做大,不是白日做梦就是天方夜谭!
冼超闻明白包飞扬的意思,他冲包飞扬摇了摇头,说道:“飞扬啊,除非你的提议除非薛书记与陈市长都支持,否则这项工作将很难推动。”
“再难也要推。”包飞扬说道:“否则的话,冼市长,即使我们把山水公司的三方合资造船厂拉到我们海州市来,等山水公司的合资船厂在我们海州市做起来,这些小船厂就永远都没有了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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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包飞扬对常委会上的结果并不满意,不过还是令有很多等着看他倒霉的人摔碎了眼镜。在他们看来,包飞扬最好的结果也就是在常委会上被狠批一通,然后虽然保住了位置,但是却丢尽了脸面,被通报批评。没想到包飞扬被叫去参加常委会以后,出来的时候非但没有半点损伤,反而立刻又成为市里的焦点,因为通过他的运作,方夏陶瓷集团、美国塔克石油公司、韩国山水集团都将在近期来海州考察。
很过关注包飞扬的人都知道方夏陶瓷集团,这家公司实力强大、发展也很迅速,他们跟包飞扬的关系非常密切,包飞扬在望海县做出的成绩就离不开方夏陶瓷集团的支持,现在方夏陶瓷集团又要来海州了,看来也会有一些大动作。
至于另外两家公司听到过的人不多,不过一家是美国企业,一家韩国企业,都是外资,听说规模也都不小,让大家不得不佩服包飞扬在招商引资方面的能量:人家在东南亚那是没有发力,听说还提前回来了,现在一发力,立刻就成了焦点,这才是能力。
常委会上的讨论的一些议题内容也传出来,市里要将造船业打造成为支柱产业,对相关企业来说显然是个好消息。只是另外一个消息却让这些企业高兴不起来,因为涉及到企业改制和整合,这让这几家造船厂的领导们心里都没有底,不知道改制以后的情况会是什么样子。
其实对这几家造船厂的领导来说,他们中间的大多数都不喜欢变革,哪怕现在企业的情况并不好,但起码可以继续过下去,而变革可能会变好,但也有可能变得更差,相比变得更差,至少大家都已经习惯现在这种并不好的状态。更何况目前企业效益不好,他们这些领导们的好处却并不少,所谓穷庙富方丈,在华夏地区几乎成为一种常态。如果进行整合改制,也许企业的效益好了,但是这些领导们个人收入和待遇却可能无法像现在这么有保障。毕竟企业整合之后只能有一个老大,那些当不上老大的人,只能是靠边站了。(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五章 小麦绝收
第二天,冼超闻召集相关单位和部门在市里开会,包飞扬作为主角之一,当然也要赶过来参加。可是他刚刚到会议室跟主持冼超闻打了个招呼,屁股还没有靠到椅面上,就接到副主任阎安平打过来的电话:“包主任主任,不好了,咱们开发区种子公司让人给砸了。”
“开发区种子公司?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包飞扬听到阎安平的声音比较惶急,连忙走到旁边对他说道。
“就是咱们开发区种子公司经营了一种叫做强麦五号的麦种,咱们临港经济开发区望港乡几个村的农民买了种子公司经营的这种强麦五号麦种播种到农田之后,结果从年初开始,用了这种强麦五号的麦子就开始出现叶锈病,大面积枯死。农民过来讨说法,种子公司不肯赔偿,双方就发生了冲突。”阎安平连忙说道。
“警局那边通知了吗?先将局面控制住,我马上就到。”包飞扬皱了皱眉头,一边向外面走一边问道。
临港开发区的面积为七十多平方公里,,由于招商并不是很顺利,目前区内已经建成的地方不过十几平方公里,而且分成了几个区域,其他地区依然还是大片的农田。
开发区管委会与区、镇这样的行政建制有所区别,他们属于市政府派出机构,主要工作就是区内土地开发、招商引资与经济建设。农业上的事情还是相应的村组与乡镇在负责。
这次出的事情就涉及到开发区所辖的两个乡镇的十几个行政村。
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情况与其他地方的开发区不太一样,通常开发区都是政府专门划一片地出来进行产业和土地开发,面积通常都不大。地级下属的开发区一般只有几十平方公里,不超过一百平方公里,相当于一个普通的乡镇面积的大小。
海州市作为全国最早开放的十几个沿海城市之一,早在八十年代初期就已经成立开发区。不过原开发区并不包括港区,薛绍华到海州市担任市委一把手以后,提出要发展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产业,江北省也提出要发展海州湾经济。于是原海州经济技术开发区辖区面积进行了调整,增加了沿海岸线。面积一下子从七十多平方公里变成了一百七十多平方公里,海州市直接将原来属于其他县区的沿海的两个乡镇划到海州经济技术开发区名下进行管理。
开发区官方的正式称谓还是海州经济技术开发区,不过海洲人习惯上将调整后的开发区称为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有时候又将新划入的临海两个乡镇称为临港经济开发区。原来老开发区的地方称为海州经济开发区。
通常开发区的重点工作就是招商引资与工业建设,不过海州市经济技术开发区调整以后,大部分土地还没有进行工业开发,所以这一部分土地还要跟以前一样,要进行农业开发,当然,作为改革开放的排头兵,海州经济技术开发区的农业跟其他地方的农业也不能完全一样,前两年经济开发区就提出要搞特色农业。经济开发区管委会就在原海州市望港乡种子公司的基础上,成立了经济开发区种子公司,通过种子公司大力推广良种和特种种植。
经过两三年的发展。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两个乡的农业也确实走出了特色的道路,开始向日本出口蔬菜。
不过相比蔬菜种植,这两个乡的土地上粮食的种植面积依然占据了一半以上。
海州市地处华夏国的南北分界线附近,气候温暖,每年可以种两季庄稼,通常种一季稻再种一季麦。
海洲市人习惯吃米饭。因此水稻交完公粮剩下的都要留口粮,而麦子通常只会留很少的一部分。大部分都会卖掉,这也是老实种地的农民一年的主要收入。
包飞扬虽然刚到海州市不久,但是望海县与海州市毗邻,两地的情况差不多,他很清楚一季小麦绝收对农民意味着什么。绝收意味着农民从这一季的麦子中得不到任何收入,反而要贴进去不少本钱。
农药、化肥、机耕灌溉费,加上种子钱,这些基本上要占到平常卖粮收入的三分之一到一半左右,加上要缴纳的两上缴、农业税,净收入也就只有卖粮收入的三分之一左右,这还没有算人工。
现在卖粮的收入没有了,农民不但赚不到钱,还要贴不少钱,甚至有的农户可能将卖秋粮的收入都贴进去还不够,也就意味着这些农民全年的收入泡汤,可能还要往年的积蓄倒贴进去一点,对于日子本来就过得紧巴巴的开发区农民来说,他们的生活顿时就会成为问题。
和经济发达地区的农民不同,临港经济开发区这边农民收入还非常低,正常年份也赚不到什么钱,积蓄有限,如果碰到有的农户负担重一点,不但家里没有积蓄,甚至还有不少欠债,现在又遇上麦子绝收这样的情况,那更是会雪上加霜。
包飞扬还在路上,就陆续接到市委书记薛绍华、市长陈玉清的电话,薛绍华还好,在电话里叮嘱他要稳住局面,不要让矛盾激化,陈玉清则在电话里狠狠训斥了他一通,并非常严厉地说道:“这件事的后面有没有什么猫腻,是什么人丧心病狂,戕害无辜老百姓的利益,一定要查清楚,不管涉及到谁,都要一查到底,都要严厉处分。”
包飞扬刚到开发区,这件事跟他自然不会有什么厉害关系,而且包飞扬对这件事也很愤怒,当即向陈玉清表明自己态度:“请市长放心,这件事我们开发区管委会一定调查清楚,严肃处理,绝不放过任何一个相关的责任人。”
包飞扬赶到开发区种子公司的时候,局面已经初步得到控制,开发区警察分局和望港乡派出所的警察已经赶到现场,将前来抗议的农民拦在开发区种子公司的大门外面。
吴玉诚被阎安平安排在外面等着包飞扬。这时看见包飞扬赶了过来,吴玉诚立刻迎过来,将最新的情况向包飞扬做了汇报。
“开发区种子公司的经理王忠后让农民给打伤了,现在已经送到医院,种子公司前面营业厅的柜台也被砸了,农民的情绪比较激动,差点酿成更大的事端,还好开发区警察分局的警力来的及时,另外望港乡的老书记姚根生也冒着挨打的风险挡在农户面前,让农户们不要冲动,情势才初步稳定下来。”吴玉诚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有些后怕地说道,这种可能影响稳定的事情向来是官员们最害怕看到的,很多时候人一多,局面就没有办法控制,说不定有人在里面说两句过激的话,就会酿成不可控制的大事件。
“包主任,正如您现在看到的情况,即使形势初步稳定了下来,农户们还围在外面不肯离开,要开发区给他们一个说法。”吴玉诚最后说道。
包飞扬望了一眼围在种子公司外面神情激动的农户们,皱着眉头问吴玉诚道:“这件事具体是什么情况,种子公司那边有个说法没有?”
吴玉诚汇报道:“阎主任已经开始着手调查这件事,据望港乡那边反应,大概半个月前,部分农户就发现情况不对,地里的麦子出现叶锈病,当时乡农技站指导大家喷来农药,结果情况不但没有得到控制,反而越来越多的麦田染病,现在大约已经有七个村二十几个生产队的上万亩麦田染病,据农技站的人说,这些麦子喷药也没有效果,基本上绝收已经成为定局。”
“村里的人说,他们后来相互一打听,发现染病的麦子都是用了开发种子公司推广的良种强麦五号,乡里调查也证明染病的这些麦子用的都是强麦五号的种子,而在同一个村子里,用其他麦种的麦子都没有问题,只有强麦五号的麦子出现了问题,所以大家都认为开发区种子公司的种子有问题,才会过来找开发区种子公司要说法。”
包飞扬神情严峻地点了点头:“那是不是所有使用强麦五号的麦子都出了问题?”
吴玉诚道:“也不是,但是大部分强麦五号都出现了问题,现在了解到的情况是有三个村是全军覆没,有两个村有部分强麦五号没有出现问题,另外还有两个村的情况还不太清楚,正在派人过去调查。”
“王忠后的情况怎么样?”包飞扬强压着怒火说道。
根据吴玉诚的描述,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知道肯定是种子公司的强麦五号有问题的,否则的话不会出现只有强麦五号小麦感染麦锈病,而其它麦子却安然无恙的情况。
吴玉诚道:“王忠后让几个农民给打了,不过姚书记来得及时,劝住了农户,虽然说王忠后受了点轻伤送去了医院,但是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六章 认错主任
“好的,等会儿你记得跟医院那边说一声,没什么事就让王忠后出院,开发区种子公司这边的事情还要他来处理,要是他身体有问题,那就让他将位置让给别人。”包飞扬杀气腾腾地说道:“现在农户的情绪怎么样?”
“姚书记在那里,大家不敢闹事,不过他们都想要开发区管委会给个说法,不然不肯离开,姚书记即使再做工作也没有用。”吴玉诚说道:“霍主任虽然也在,但是他也不敢轻易向农户承诺什么。”
“好,我知道了,现在我们过去看看。”包飞扬说道。
吴玉诚连忙跟着包飞扬走向围在开发区种子公司门口的人群,快到的时候,吴玉诚又连忙抢到包飞扬身前,大声说道:“大家让一让,请大家让一让,让我们先进去。”
这一次来讨说法的人当中大多数是望港乡几个村的村民,望港乡党委书记姚根生在乡里素有威望,官声也比较好,经过他做工作,农户们的情绪才稳定下来,没有再做出过激的举动,看到吴玉诚和包飞扬要进去,也就嘟囔着让出一条缝隙让他们通过。
吴玉诚在前面开路,和包飞扬一起往里走,刚刚往走了几步,就看见霍迎才从里面迎了出来。他似乎生怕人不知道包飞扬就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一般,冲着已经让出一条道路的农户们大声喊道:“农户兄弟们。请你们让一让,赶快让一让,让我们管委会一把手包主任进来……”
村里的农民大多数不知道开发区管委会是干什么的。但这次大家一起来开发区种子公司讨说法,其中也有几个头脑比较灵活,平常消息比较灵通的,对开发区管委会的情况比较了解。而且刚刚在和管委会副主任霍迎才的对话当中,霍迎才也多次提到有些事情他不能做主,要请示管委会一把手包主任。现在听到霍迎才的话,他们才意识到刚刚要进来的两个人当中就有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包主任”。
他们立刻转头看向包飞扬和吴玉诚。并且下意识就忽略了看起来非常年轻的包飞扬,以为吴玉诚就是“包主任”。
“包主任。你要为我们做主啊!”
“包主任,我家五亩多地麦子全都毁了,欠的种子钱都没法还了……”
“一家好几口人都没饭吃啦!”
几十个农民顿时激动起来,一下子就将吴玉诚和包飞扬围在中间。尤其是走在前面的吴玉诚,首当其冲,大家又误认为他是“包主任”,一个个都将他看成了救星,有人甚至伸手抓住吴玉诚的手臂,生怕他会飞掉一样。
“哎哎哎,大家不要急,都让一让!”吴玉诚顿时急了,不过他并没有急着表明身份。那样的话农民们又会将矛头对准包飞扬,他只能暂时将这个压力扛下来:“大家先让一让,等我们进去再慢慢说。”
“对对对。大家不用着急,先让包主任进来。”霍迎才在外面看着农户们围错了人,恨不得上前指着包飞扬告诉这些愚蠢之极的农户这个年轻的才是正牌管委会一把手包飞扬包主任。可是他也不能做得太过于明显,只能在外面假装焦急地叫道,目光直勾勾地望向包飞扬。可是那些农民老大哥哪里懂得霍迎才心中那些弯弯绕绕?只是围着吴玉诚这个冒牌主任不放,反而把吴玉诚旁边的包飞扬给忽略掉了。
望港乡的书记姚根生见包飞扬也留在人堆里不肯走。怕包飞扬被激动的农户们伤到,连忙挤进去。劝导这些农户们散开。
不过这些农户们虽然此前在姚根生的劝导下安静下来,但是与开发区管委会副主任霍迎才僵持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快失去耐心,陡然知道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包主任”来了,哪里容易那么被劝开,只是围着吴玉诚,甚至有几个激动的农户还拉着吴玉诚的胳膊,大声向他们心目中的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包主任”诉说自己的不幸遭遇,要求开发区管委会给他们这些农户一个交代,纵使是姚根生在那边喊破了嘴皮,他们也不肯散开。
吴玉诚见包飞扬站在自己旁边不肯走,顿时急得满头大汗,一个劲儿地冲包飞扬使眼色,意思是让包飞扬先种子公司,他在这里顶着。可是包飞扬仿佛没有看到他的眼色一般,根本没有往里去的意思,这差点把吴玉诚的心脏病给急出来了。他不敢暴露包飞扬的身份,但是也不敢轻易表态,进退两难。周围的农民又都围着他和包飞扬,不肯放让他们进去,情况越来越混乱,很可能再次失去控制。
“各位乡亲!”包飞扬伸手拍了拍吴玉诚的肩膀,示意他向旁边让一让,同时大声向围着他们的农户说道:“我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包飞扬,你们的遭遇我已经听说了,我来这里就是了解情况,并且给大家一个合理交代的……”
刚开始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等到包飞扬说了两句话,才有人意识到包飞扬说的是什么。很多人的第一反应就是他在骗人,哪有领导那么年轻的,不过大家的声音倒是小了下来,一些人看向包飞扬,不再继续“围攻”吴玉诚。
包飞扬见农户们的情绪稳定了一些,就继续说道:“不过你们大家都这么围着,你说一句他说一句,我们很难听清楚大家的要求,要不这样,你们先往旁边让一让,让出一块空地来,我就站在这里,大家有什么情况,一个一个上前来说清楚,大家说好不好?”
没有人回答包飞扬的问题,因为并没有人认为包飞扬真的就是开发区管委会主任。
“大家都听到包主任的话了吧?都让一让、让一点地方出来。”吴玉诚连忙大声说道,同时张开手臂护在包飞扬身旁,防止有人会冲撞到包飞扬。
“什么,你说他才是包主任,是开发区管委会的一把手?”有机灵的农户终于发现情况不太对,见吴玉诚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护着包飞扬,连忙开口问吴玉诚道。
不待吴玉诚说话,旁边就有别的农户在一旁插嘴道:“不可能吧,这个年轻人怎么可能是开发区管委会一把手?我看他还没有我家娃大,大学恐怕是刚毕业吧?”
“对对对,你不要想骗我们,”有一个脑子转的快的农户立刻“反应”了过来,用手指着吴玉诚说道:“你才是包主任对不对?你想让我们围着他,然后你好跑掉,对不对?”
一时间周围的农户都觉得这个农户说的对,吴玉诚这是在耍花招欺骗他们,都冲着吴玉诚嚷嚷起来。
包飞扬拉了吴玉诚一下,示意他站到自己的后面:“好了,我是不是包主任,这个问题很简单。大家可以先让一让,让管委会的霍主任,还有望港乡的姚书记来做个见证。大家放心,我和这位你们认定的包主任都会留在这里,只要你们往旁边让一让,让出一块空地出来,方便我们进行下面的交流就可以了。”
听到包飞扬这么说,人群顿时松动了一些,姚根生与霍迎才连忙挤了进来,挤到里面,姚根生挡在包飞扬身前,霍迎才不等姚根生说话,就对着人群大声说道:“好了,乡亲们都让开吧,这位确实就是开发区新任的管委会一把手包飞扬主任,包主任以前在望海县任职,这两年望海县的变化大家都听说过吧,那就是包主任带领大家干出来的,所以大家放心,包主任肯定会给大家一个满意交代的。”
“不会吧,还真的是,他真的是包主任啊!”
“太难相信了,这么年轻的一把手,比姚书记级别还高吧,那跟县长是一个级别的了?”
听到姚根生这样说,农户们虽然还是有些将信将疑,但还是依言让开了一点,在中间让出了一个小圈子,但还是站在周围不肯离开,将包飞扬等人包围在中间。
“包主任,你终于来了,这些农民一定要见到能拍板的领导才肯罢休,我说什么他们都不愿意相信。”霍迎才这才转身走到包飞扬面前,一脸急切委屈的模样。
包飞扬看了他一眼,淡淡地一笑,说道:“霍主任,你这么说可是太小瞧自己了!你可也是管委会货真价实的副主任,至少在你分管的工作范围内,还是可以拍板的嘛!”
“对啊,如果是我在这里,巴望着包主任过来还可以理解,倒是霍主任您这么做,实在是太让我意外了。你刚才叫包主任叫那么大声,我还以为是哪个普通工作人员呢,没有想到是霍主任您啊!”吴玉诚这时候以包飞扬的铁杆心腹自居,站在旁边冲霍迎才说道。
刚刚霍迎才叫破包飞扬的身份,差点让包飞扬被大家围住走不出去,那样的情况其实非常危险,霍迎才基层工作的经验非常丰富,他应该不会不知道这个道理,所以吴玉诚怀疑霍迎才刚才是故意的,故意给包飞扬制造麻烦。所以也不管霍迎才是管委会的副主任,开口就呛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七章 种子问题
也别怪吴玉诚不尊重霍迎才,是在是他刚刚被吓得不轻,刚刚经历那一幕的时间虽然并不是很长,但他的心理压力是最大的,那么多人围着他,他既不敢暴露包飞扬的身份,还要担心包飞扬受到冲撞,短短的几分钟,他就好像度过了几年一样。
要不是农户们认错人,包飞扬又主动站出来化解危情,很难说刚刚的情势会演变成为怎样的局面。
因为出现农户们认错人这个情况作为缓冲,包飞扬表明身份以后,农户们错愕之下,才更容易做通工作,给他们让出空间,否则群情激愤的情况下,很容易出现局面失控。
吴玉诚认为霍迎才不会不知道当时的情况不适宜暴露包飞扬的身份,但霍迎才还是那样做了,表现得像个刚参加工作的新人,可谓是居心叵测,所以吴玉诚才在惊惧之后、惊怒之下,忍不住出言讽刺挖苦霍迎才。
吴玉诚现在只是副科级秘书,相比霍迎才这个副处级的管委会副主任还是有一些差距,不过他身为包飞扬的专职秘书,倒也不怎么畏惧霍迎才这个副主任。
霍迎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心中把吴玉诚恨得要死,嘴上却不敢表露出来,一个劲地冲包飞扬道歉:“包主任,这是我的错,我当时都让他们给吵糊涂了,又气又急,看到你就忍不住喊了出来,没想到会引起后面的事情。幸亏吴秘书机智,要不然出了什么事情,我的责任可就大了。包主任您就狠狠地批评我吧!”
“好了。这件事以后再说。”包飞扬才不会相信霍迎才没有什么想法,不过现在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周围这么多农民还在看着他们,要是不能够给农户们一个满意的交待,恐怕他们也休想轻易离开。
“姚书记,今天的事情多亏你了。”包飞扬与姚根生握了握手,包飞扬到临港经济开发区履任的时间还不长。除了刚上任那一次,这是包飞扬和姚根生第二次见面。包飞扬甚至还没有来得及对下面的单位进行一一的调研。
姚根生对包飞扬的情况了解得比较多,望海县这两年的变化很多海州人都看在眼里,姚根生就有一个侄女嫁在望海,嫁的男人是个普通工人。原来工厂的效益也不好,家庭条件很是窘迫,她的父亲,也就是姚根生的堂弟一家一直想让姚根生帮女婿找个好的工作。不过两年前情况发生了变化,似乎是这位侄女婿放弃了原来的工作不干,从单位辞职出来搞了个小饭店,为工地上的工人提供饭菜,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现在再也不想找什么单位进去工作了。
姚根生通过堂弟一家。当然还有其他一些渠道了解到望海县的一些情况,知道望海县之所以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主要就是因为包飞扬。所以姚根生在面对包飞扬的时候。虽然他也很感慨对方的年轻,但是心中却没敢有丝毫的轻视,相反,在姚根生心中反而是充满期待,希望看到包飞扬这位年轻有为的管委会新一把手能够利用自己的能力为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为望港乡带来巨大的发展。
“包主任,我本来应该做的。”姚根生握着包飞扬的说道:“今天来这里的。大多数是我们望港乡的农民,说起来也是我们望港乡政府工作上的失职。不仅没有帮乡亲们避免农业灾害的发生,导致了小麦的大面积绝收,而且现在也找不到合适的办法来帮乡亲们解决问题。
“是我的能力不够,再把这件事情退给管委会,给领导添麻烦了。不过呢,包主任,我老姚在这里也要说一句,不管千难万难,还请你一定为乡亲们做主,把这件事情给解决掉啊!”
包飞扬伸手拍了拍姚根生的手背:“姚书记,请你放心,这件事我一定会调查清楚,给乡亲们一个满意交代。”
包飞扬和姚根生打过招呼,这才开始重新面对围着他们的农民,包飞扬注意到人群当中还有好几个妇女和老人,碰到包飞扬的目光,一些人都会下意识地转开目光,这些都是老实本分的农民,如果不是这一次被害得太惨了,恐怕他们也不会抱成团跑到开发区种子公司门前要说法。
“乡亲们,这次小麦绝收的基本情况,我已经知道了,发生这样的事情,作为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我感到非常悲愤,我很清楚这件事会给大家带来的损失。”包飞扬走到一个带着两个孩子的妇女面前,两个孩子本来站在前面,这时候已经躲到妈妈的身后,不过还是从后面伸出头来张望。
包飞扬心里又感到一阵难过,很难想象今天发生的事情会在孩子稚嫩的心灵当中留下什么样的影响。
他又大声说道:“今天我就在这里向大家保证,如果是种子问题,责任在开发区种子公司,不管涉及到谁,我们一定会调查到底。对于因此而造成的损失,种子公司一定会全额赔偿,包括买种子的钱、大家种植这些麦子的投入,以及种一亩地能够得到的收入,这些都会给大家计算在内,一定要保证大家的利益不会受到损失。”
包飞扬给出的这个承诺非常重,其实大家过来要说法,最乐观的也就是希望种子公司能够偿还大家当初买种子的钱,还有种麦的花费,并没有指望种子公司还会给大家适当的赔偿。
“真的能够赔偿我们的损失?一亩地也有好几百块钱呢!”
包飞扬点了点头:“当然,前提是小妹绝收确实是因为小麦种子出了问题。如果的确是因为麦种出了问题,管委会一定会责成开发区种子公司进行足额赔偿。因为如果不是种植问题种子的话。大家本来是能够得到一定收入的,但是因为种植了问题种子才导致这些收入的丧失,所以理应得到赔偿。”
“太好了。”
“要是真的。那就太好了!”农户们顿时纷纷叫好,有人的脸上难得露出笑容。
不过还是有人质疑道:“包主任,我们觉得这就是种子的问题,没有什么如果不如果的,村里那么多人家,就我们买的开发区种子公司的种子种的麦子出了问题,这不是种子问题还能是什么问题?”
包飞扬点了点头说道:“我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是的。从目前了解的情况来看,确实很可能是种子的问题。但是到底是不是种子的问题。还有为什么会出现这个问题,还需要经过农业技术人员经过调查才能下最后的结论。我们会邀请权威专家到大家的田地里进行现场调查,要让专家来决定。”
“这里请大家放心,我们调查组和专家肯定会不偏不倚做出调查结论。为了让大家放心,我请你们大家选几个代表出来,你们选出来的代表专门监督调查组的调查工作,整个调查组的调查工作,你们选派的代表可以全程参与并进行监督。”包飞扬说道。
“调查调查,又是调查,又让我们回去等消息,你不会也像那些官员一样,先把我们哄回去。然后再什么都不认账吧?”有一个农民大声说道,可能是以前吃过这方面的亏,又或许是从别人嘴里听过这样的事情。
另外一个农民也跟着嚷嚷道:“即使你不是在骗我们。但是你这么年轻,谁知道说话到底有没有用啊?”
包飞扬并没有因为这些话而生气,如果把他和这些农民换一个位置,恐怕他心中也会有同样的想法。
他冲着周围的农户笑了笑,大声说道:“我知道你们大家不放心,怀疑我会不会是在骗你们。又或者因为我年轻,说话就不管用。对不对?这样吧,我以前就在海州隔壁的望海县工作,是望海县的副县长。你们可以想办法到望海县去打听打听,看看我包飞扬在望海县工作的时候,有没有哪一次说出来的话没有做到的。”
“我今天在这里说的话大家都听到了,如果我做不到,故意袒护开发区种子公司或者相关的责任人,届时大家可以到市里面告我的状,我是年轻,不过我是市委正式任命的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我说出来的话,肯定是负责任的,当然也是有用的!”
“而且像我这么年轻,以后要做的事情还很多,肯定不愿意留下一个说话不算话的印象,大家说对不对?”
“啊,原来他就是望海县的那个包县长啊?”在场有些农民听说过望海县有一位很牛逼的包县长,听说眼前这位包主任就是望海县那位声名远扬的县长,立刻惊喜万分地向周围的人介绍起包飞扬在望海县的事迹。
别的农户虽然没有听说过包飞扬的事迹,但是听了这几个农户的介绍,心中不禁又多相信了几分。
虽然从农户们的角度来看,都觉得这件事根本不需要调查,明摆着就是开发区种子公司提供的种子出了问题。但是包飞扬将话说到这个份上,他在望海县又有那么好的官声,最后农户们还是选择接受了处理方案。
按照包飞扬的要求,农户们现场一共推选了四个代表出来,包飞扬立刻就建议这些代表可以参加接下来的调查绝收事件的专项会议,而至于其他农户兄弟,包飞扬则让他们先回家等待消息。
包飞扬对农业方面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在望海县的时候他也主要做工商业方面的工作,所以虽然他现在认为这一次小麦大面积的染病绝收,与开发区种子公司提供的麦种强麦五号有关系,但他并没有武断地马上做出结论。专业问题还是交给专业人员解决,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做好协调组织工作。
包飞扬一边安排吴玉诚去医院,看一下开发区种子公司经理王忠后的情况,如果真的是种子公司提供的种子有问题,作为种子公司的负责人,王忠后肯定是主要责任人。现在王忠后呆在医院里,如果情况不是很严重的话,就有躲避责任的嫌疑,包飞扬并不打算给他这样的机会。
另外他又让霍迎才召集种子公司、开发区农业部门以及望港乡的农技、农业人员来种子公司开现场会,要尽快弄清楚小麦染病绝收的原因,给农民群众一个合理的交待。
“姚书记,我在农业方面的工作经验并不多,您应该对农业上的事情很了解,像这次的情况,您觉得会是什么原因?”趁着等着人员过来开会的空当,包飞扬抓紧时间先向姚根生请教。
姚根生一直在乡里工作,做过村干部,也做过农技站的技术员,他接过包飞扬递过来的香烟,抬眼看了包飞扬一眼:“包主任,要说这种田的经验,那些农民并不比我少,我跟他们的看法差不多,肯定是这批麦种有问题。”
姚根生对创造了望海奇迹的包飞扬比较期待,但他与包飞扬并没有太多的接触,也并不是很了解,所谓听其言、观其行,听到包飞扬这样问,他还是有些警惕,担心包飞扬会为开发区种子公司开脱。
包飞扬点了点头道:“对,我个人的经验也是觉得应该与种子有关,但是我还有一个疑惑,为什么这种强麦五号小麦会大面积生这种叶锈病造成绝收,其它麦子却没有关系,是不是说可能是这个麦种本身就带病?”
“有这种可能。”姚根生说道:“另外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说这个种子的品质不行,麦子抗性非常差,就像有的人天生体质弱,容易得病一样,这种麦子的情况可能也是这样。平常我们选种的时候,都要选颗粒饱满结实的,就是因为选这样的种子,长出来的庄稼也会比较健康,不容易得病,收成也好。”
包飞扬点了点头,这个很好理解,农作物和人一样,也容易得病,所以才会需要用农药。农作物抵抗力强的就不容易生病,抵抗力弱的就很容易生病,所以这个优生优育在农业上尤其重要。(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八章 机会与挑战
农民在种豆子的时候,就会挑选那些颗粒结实的豆子作为种子,这样种出来的豆子因为先天条件比较好,成活率高、抵抗能力强,抵抗能力强,结出的豆子可能也会结实饱满,产量比较高。
不过像麦子水稻这种种子需要的量大,显然没有办法人工挑拣,一般要经过专门的种子田进行精心培育,这样收获的麦粒素质就要比普通大田里面种的麦子要好。因为普通麦田主要追求产量,而种子田追求的并不是产量而是质量,在播种密度、培育方法上也不一样。
农村实行承包到户,江北省的人口密度也比较高,每户农民也就分到三五亩地,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的情况稍微好一点,因为靠海地方开阔一点,多的人家有六七亩地,但还是不可能专门弄一块地出来培育种子。大家通常都是将自家地里长出来的麦子看着还不错的当作下一年的种子。也就是划入开发区以后,开发区着力推广新农业,推广良种,才有一些农户购买这种据说产量更高的良种。
从开发区种子公司购买的麦种前两年情况还可以,产量确实要高一些,所以去年到种子公司买麦种的人就多了不少,没想到最后却碰到这种事情。
现在看来,这些种子根本不是什么良种,反而是抵抗力非常差的劣质种子。
“包主任,这个种子真的没有问题。绝对不可能是假种子,不信我可以给你看单据,确确实实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的产品。”
开发区种子公司经理王忠后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是身上挨了农民几下,留下几个青印子,其中脸颊上就有一个,看上去有些狼狈,不过并没有什么大事。吴玉诚到人民医院去了一趟,转达了包飞扬的话以后,王忠后不敢赖在医院里。连忙赶到开发区种子公司办公楼,焦急地向包飞扬解释道。
“至于为什么只有这种品种的麦子普遍得了叶锈病。之前我也曾经联系过大夏种业发展公司,他们说可能是农民的种植方式不对,没有及时浇水。”
“荒谬!”姚根生当初也是种田能手,在一边听了之后忍不住大声驳斥王忠后。“什么没有及时浇水?去年秋天麦子下地以后,我们海州的雨水一直不少,怎么会因为缺水得病?”
“大夏种业发展公司的技术人员说,也、也有可能是因为雨水多了。”王忠后说道。
“一会儿是没有及时浇水,一会儿是可能雨水多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大夏种业发展公司那边就不能给一个准确答案吗?”包飞扬也让王忠后这句话给气乐了:“就算是因为没有及时浇水,或者是雨水过多。但是据我所现在所掌握的情况来看,咱们开发区的农田里除了强麦五号种的麦子,很多同村甚至相邻地块里还种植了其他麦种。在同样雨水过多的天气条件下,同样都是是没有浇水,其他麦种都没有出问题。就只有种植了强麦五号麦田出了叶锈病绝收的问题,对于这种情况,王经理你又如何解释?”
王忠后被包飞扬问得张口结舌,可是又不得不回答包飞扬的问题。他伸手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撞天叫屈道:“包主任,这个原因我、我是真的解释不清楚。我只能向您保证咱们开发区种子公司所销售出去的强麦五号这个种子真真正正的都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的产品,绝对没有一点掺假。我本身对这件事情就很重视。这批强麦五号麦种是我亲自到大夏种业发展公司从设在咱们省城凤湖的分公司直接进货的,这不可能有假,而且每一笔进货出货都有仓库台账做了详细记录。”
“至于为什么同样的天气条件下,同样的耕作方式下,咱们开发区别的麦田的麦子没有出问题,只有大夏种业发展公司培育的强麦五号麦种出现了这个问题,我、我也回答不好,要么、要么就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提供的这批强麦五号种子有问题……”
王忠后的声音越说越弱,他自己也已经解释不清楚。要说是气候原因或者农民的种植方法不对,同样情况下种植别的麦种的麦田却没有问题。
要说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提供的种子有问题,王忠后自己心中也觉得那也说不过去,毕竟大夏种业发展公司是大名鼎鼎的央企大夏农业旗下专营优良种子的公司,拥有国内知名的育种专家坐镇,其培育的强麦系列、完美水稻系列、超级玉米系列等等都是屡次荣获部级国家级表彰的,甚至在国际上也享有盛誉。这么一家大名鼎鼎的种业公司,能够销售假冒伪劣种子?
更何况其中强麦五号还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这几年来强力主打的强麦系列的一个超级品种,以高产稳产为主要卖点呢?
可是如果不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那边的问题,王忠后又怎么去解释为什么大夏种业发展公司销售出来的种子让开发区的农田出现这种大面积绝收的情况呢?要知道对粮食种子来说,对常见病、尤其是传染病的抵抗力也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指标。除非是出现非常极端的天气情况,否则绝对不会允许出现这种大面积绝收的情况啊!
王忠后对农业选种这件事也不是很了解,他以前在望港乡供销社工作,通过管委会副主任霍迎才的关系才当上开发区种子公司经理。他大声叫屈道:“包主任,如果硬说有问题,我只能说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销售给我们种子公司的种子有问题,我可以对天发誓,在我手里真的没有销售过哪怕是一颗假种子啊!”
包飞扬自然不会轻易就相信王忠后所谓的发誓赌咒。他看了王忠后一眼,冷冷的道:“你有没有用假种子,这件事开发区管委会一定会查清楚。如果真是你的责任。你一定会受到最严厉的处罚。当然,如果你主动交代问题,组织上也会考虑从轻发落。”
“包主任,我真的没有做亏心事,这些种子真的没有问题,不不不,要有问题那也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的问题。我肯定没有问题……”王忠后抹了抹额头的汗水,结结巴巴地说道。
接下去在种子公司召开的情况分析会上。包括管委会农业局的技术人员在内,几乎所有人都普遍认为这次开发区出现大面积农田绝收,肯定是强麦五号这一批麦种出了问题,这个事实非常明显。就连王忠后也没有办法否认。不过王忠后在会场上一叠声地为自己叫屈,依旧是赌咒发誓他没有问题,再三向包飞扬保证,种子公司所销售出去了强麦五号每一颗每一粒都是从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进来的正品种子,没有任何掺假。
包飞扬当然不会轻易相信王忠后的话,他在会上表示:“现在的情况已经基本清楚,大家都认同是这一批强麦五号种子有问题,但到底是咱们开发区种子公司这边有人玩忽职守,还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提供的强麦五号有问题。还需要进一步的调查确认。不过不管这件事背后的原因是什么,我们一定会调查到底。”
包飞扬说道:“现在我宣布,开发区管委会正式就这件事成立专门的工作组。由我本人担任组长,霍主任、姚书记担任副组长,其他成员包括农业局的张光城、办公室的吴玉诚等人,现在我们要做的事情有这样几个,首先就是以管委会的名义联系大夏种业发展公司,向他们反映情况。请他们派人到实地调查,看看他们会给出什么样的说法。”
包飞扬接下来又布置了其他几项工作。包括联系市农业局和江北农业大学这方面的专家,组织一个专家组,对这次的事情进行调查判定,让专家来判断到底是什么问题。
另外就是管委会也要成立一个由纪委和农业局组成的调查组,进驻开发区种子公司,全面调查种子公司的经营问题,以查清楚开发区种子公司在这次强麦五号的种子销售当中,到底有没有存在渎职的问题,同时也要查一查开发区种子公司在平常的经营当中有没有存在其他问题。
“种子问题不是小事,一批种子涉及到的将会是农户这一季的收成,关系到农户的吃饭问题,必须要查清楚!”包飞扬在会议结束的时候最后强调。
会议结束以后,有关人员马上开始按照会议的部署展开工作。包飞扬这边也接到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冼超闻的电话:“飞扬啊,你那边究竟是什么样的情况?有没有一个初步调查结果出来?”
包飞扬将大概的情况向冼朝文汇报了一下,最后说道:“包围种子公司的农户都已经散了,我让他们留下几个代表,在反映农户方面的要求的同时参与这次麦田绝收事件的调查工作。就目前掌握的初步情况来看来,应该是那一批强麦五号种子有问题。我们正在联系大夏种业发展公司,同时对开发区种子公司展开内部调查,看看到底是开发区种子公司的问题,还是大夏种业发展公司那边的问题。”
冼超闻并不分管农业,所以他只是大概了解了一下,并没有表态:“你也可以和市农业局那边联系一下,看看市里其他县区有没有使用这种强麦五号种子的。不过从常理来说,大夏种业发展公司这种明星企业销售的种子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冼超闻关心了一下开发区的事情,又跟包飞扬说起今天沟通会上的情况。虽然包飞扬因故离开,不过市修造船业的情况沟通会依然照常进行,毕竟这次会议的是由冼超闻出面召集的,不可能因为包飞扬没有办法参加就取消。
“大家对市里要将造船业作为支柱产业进行发展都非常振奋,不过对合并整合还是心存不少疑虑,你看看你下午能不能赶过来。再跟大家交流交流?”冼超闻问道。
将几家造船企业进行整合的方案是包飞扬提出来的,海州市发展造船业也将由开发区为主,包飞扬不在。很多事情都没有办法深入。
包飞扬看了看时间,这时候已经快一点,他现在赶到市里,正好参加下午的会议,他连忙说道:“好的,冼市长,我马上赶过去。”
包飞扬挂掉电话。向吴玉诚交代了几句,便赶往市里。午饭也就是在车上就着矿泉水吃了个面包。
到了市里,包飞扬到办公室先去见冼超闻。冼超闻招手让他先坐下来:“上午你不在,也没有办法谈太具体的东西,不过大概的情况要告诉你知道。大家知道市里要将造船业打造成为支柱产业,都很振奋,他们现在最关心的就是市里要怎么扶持造船企业,一个个信心都很足。”
“那也是好事。”包飞扬笑了笑,说道。
其实市里这几家小船厂信心很足,未必就是好事。有些事情冼超闻没有在会上点透。这些船厂现在信心足,是希望趁市里扶持的机会发展壮大,如此离开,恐怕他们对包飞扬提出来的那个整合改革方案就更没有什么兴趣了。
有句话说得好。宁为鸡首,不为牛后,对于各家单位来说。就算规模小一点,也能保持自己的独立性,合并到一起,就会失去独立性,而对于各家单位的管理层来说,原本都大权在握。合并以后,位置权柄肯定会发生变化。所以必定会是反对的人多,支持的人少。
沉吟了一下,包飞扬才说道:“市里能够给什么支持,我不知道。临港经济开发区这一块,我更倾向于政策上的支持,如果说几家船厂都不同意合并,那也没有什么,只要造船企业能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脱颖而出,我们也是支持的。至于其他的方面,临港开发区目前也没有能力给予更多。”
冼超闻呵呵一笑,说道:“如果仅仅是这样的话,我想市里几家船企会很失望的。”
包飞扬并没有接冼超闻发过来的球,他把话题转到另外一个方向上去,说道:“冼市长,这一次我到沪城去,与沪城的江海造船厂、通城的华夏远洋集团川崎造船厂的人都有一些接触,说实话,咱们海州这几家船厂并没有什么值得称道的东西,别说是和国外优秀造船企业相比,就是和国内先进的造船企业相比,差距也非常巨大。唯一有价值的也就是这么多年来,海州这些船企培养积累和培养一些有经验的技术和管理人才以及熟练工人。不过这些船厂的效益都不怎么样,未来合资公司能够开出的薪酬至少是这几家船厂内部标准的几倍甚至十几倍,如果这几家船厂不做出改变,他们积累和培养下来的这些技术人才管理人才甚至是熟练工人肯定会流向合资公司,这不是并不是这几家船厂的主观愿望所能够阻挡的。”
冼超闻点了点头,说道:“飞扬啊,我注意过你在望海县的做法,通常都是以企业原本的资源为基础,通过引进外部资本,对内部进行运营机制的改革,最终让企业获得新生。你老实说,对于市里这些造船公司的整合,心里有一个怎样的目标或者计划?”
“冼市长,现在我不能说已经有一个成熟的目标和计划,造船厂与我在望海整合的那些企业也不同,造船厂的规模优势很重要。所以理想状态下,我希望几家船厂能够将优势资源都整合起来,然后再引入外部资本,夯实基础,打造另外一家具备一定实力的造船厂。”包飞扬说道,“而这个外部资本,我希望是像华夏远洋公司川崎造船厂那样,找一家实力雄厚的大型央企进行合作。”
“是不是已经有方向了?”冼超闻听包飞扬说要找一家实力雄厚的央企合作,不由得眼睛一亮,连忙问道。
包飞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没有,不过这次到江海造船厂,发现江海造船厂所在的地方已经是沪城的市中心,我觉得江海造船厂未来要发展,肯定要跳出现在的地方,选择其他合适的地点建新的造船基地,否则发展规模就要受到极大的限制……”
冼超闻闻言不由得神色一动,说道:“你不会在打江海造船厂的主意吧?”随即又很快摇了摇头,觉得包飞扬这样的想法有些异想天开了,说道:“沪城是不可能让这样的企业迁出去的。”
包飞扬笑道:“当然,沪城地处江海交汇处,无论是产业基础还是地理条件都比咱们海州地区好很多,江海造船厂即使要从目前的厂址搬出来,也不会离开沪城,不过江海造船厂不离开沪城,并不代表江海造船厂不可以将部分产能放到其他地区去,这也是扩大江海造船厂规模和影响力的有效手段。”
“这倒有些可能。”冼超闻沉吟了片刻,不由得不承认包飞扬说的有道理。他笑了笑说道:“如果江海造船厂真的愿意到海州来投资,我想咱们海州市肯定愿意将现在这些船厂都拿出来进行整合,作为吸引江海造船厂的条件之一,问题是你说的这事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只停留在想法上,只凭借着一个美丽的想法,恐怕还是欠缺说服力啊!”
“那就看市里有多大的决心了。”看着冼超闻投过来的炯炯目光,包飞扬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微笑着说道。
冼超闻双手一摊,把球又给包飞扬踢了回去,说道:“我觉得,市里面有多大决心,主要还是要看你有多大的动作。”
冼超闻与包飞扬交流了一下,看看时间差不多,才和包飞扬一起来到会议室,这时候参加会议的其他人差不多都已经到了。冼超闻笑着指着包飞扬说道:“这位是谁,我想大家都应该知道,不需要我再介绍了吧?”
“很抱歉,上午开发区里发生了点事,只能赶过去处理。”包飞扬笑着跟大家打了个招呼。
“冼市长,其实我觉得你还是要介绍一下,虽然我早就听说临港经济开发区来了一位全市最年轻的正处级干部,可是你身边这位也太年轻了一点吧?”海州造船厂的老总郑映泰笑着说道,透过这种方式向包飞扬表达自己的善意。
“是啊,都听说包主任很年轻,不过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真是闻名不如见面——”有人跟在郑映泰后面说道。
“见面不如闻名!”又有人笑着接了一句,于是会场上的人都笑了起来。
“看来大家的情绪都还不错。”冼超闻笑着说道,伸手示意包飞扬坐在他旁边:“好了,这位就是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管委会主任包飞扬,上午大家不是有很多问题想要问他吗,现在就都提出来吧,我想包主任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的。不过呢因为我等一下还有个会,请大家还是抓紧时间。”
听到冼超闻这样说,郑映泰马上说道:“那就我先来吧,包主任,听说要将造船业打造成为市里支柱产业这是你提出来的,而且也将主要由开发区来执行,我想问问具体会有哪些扶持政策?”
包飞扬向郑映泰点了点头,海州船厂是海州造船行业当仁不让的老大,郑映泰在海州造船业中的影响自然也不容小窥。
“开发区将在合适的地方划一片土地出来,打造一个造船产业园区,我们会在园区引进至少两家大型造船厂,并且通过招商引资的方式,实现造船产业的集聚与产业链协同发展。”包飞扬说道。
郑映泰对这个答案显然有些意外:“包主任招商引资的能力一直都很厉害,不过,对于海州造船厂这样的本地造船厂,不知道开发区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扶持政策?”(未完待续)
第九百四十九章 底气很足
“是啊,引进的船厂毕竟是外来的,我们海州的船厂才真正属于海州自己啊!”
包飞扬笑了笑说道:“当然,对于海州自己的船厂,我们肯定是要大力扶持的。只要大家愿意搬到园区,园区会优先为大家安排土地和岸线。”
“不过市里的情况大家也都很清楚,更多的还是要靠大家自己。这次我在沪城,接触了沪城和通城的造船企业,客观来说,我们的实力跟他们的差距很大,我们市里的所有造船企业加起来,可能还比不上通城一个稍微大一点的造船厂,而对造船业来说,规模又特别重要。所以我在沪城征求这方面专家的时候,他们就提出一点,他们认为我们海州的造船厂应该联合,只有抱团,才能够在激烈的市场竞争中生存下来。”
包飞扬说道:“可能大家都觉得市里要将造船产业打造成为支柱产业是一个机会,是的,确实是机会。不过同时也是挑战,大家可以想一想,当海州拥有更多实力强劲的造船企业的时候,相互之间是肯定会存在竞争的,如果大家的实力不行,订单就会流失到这些企业的手上,而竞争力差的企业,甚至连生存都会成为问题。”
郑映泰对包飞扬给出的这个答案显然并不满意,表情也没有刚刚的满面春风,继续追问道:“包主任说得不错,我们海州的造船业基础确实非常薄弱。正因为这样,才需要政府大力支持,才能够获得飞跃式的发展。如果政府放任不管的话,面对强大的对手,造船厂的情况会变得更加困难。”
“是啊,我们这几家修造船厂大体的情况都差不多,由于历史原因,负担重、设备陈旧,市里至少也要帮我们减轻负担。让我们能够轻装上阵。否则的话,我们海州自己的船厂都倒掉了。海州要将造船业打造成为支柱产业的规划岂不是就成了空谈?”郑映泰的话立刻得到其他人的赞同,纷纷附和。
看到大家的态度出奇一致,包飞扬就知道这些船厂的经营者已经在私下里有过交流沟通,并且达成了进退一致的意见。
他们的意识依然停留在过去。认为政府应该向他们输血。但是包飞扬始终不认为这种输血的方式可以让这些企业获得真正的成长和竞争力。
包飞扬说道:“海州的造船厂要发展,不能够一味想要依靠政府的支持,我在望海的时候,望海的很多企业的情况比大家都更困难,但是他们通过内部改革与整合,外部引进资金,最终大多都实现了经营情况的好转甚至是飞跃式的发展。”
“我认为大家想要从政府,特别是开发区这边获得大量的支持基本上是不可能的,我说句很直白的话。过几天方夏陶瓷集团、塔克石油、还有韩国的山水集团就要来考察,他们会合资在开发区建一座投资超过一个亿的船厂,如果运营情况良好。还会有第二期和第三期。”
“前两天我在沪城与江海造船、华远川崎和沪城船舶研究所的人交流,从大势上来看,我国的造船业是在向上走,但是就围观而言,很多落后的产能需要淘汰,因为很多船厂的设备和技术都跟国际先进水平相差太大了。”
“包括前一段时间我们去东南亚。也接触了一些造船厂,包括金光集团和鼎峰集团这样的华商巨头。另外通过方夏陶瓷集团的关系,我们也联络了粤东那边的造船公司,就我的感觉而言,这个行业生机勃勃,而我们海州也能够通过招商引资充实产业空缺。”
郑映泰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地质问道:“包主任你的意思是,你们开发区可以通过招商发展造船产业,充实你们那个造船产业园,而不需要我们这些本地企业的支持?”
包飞扬看了郑映泰一眼,摇了摇头说道:“我并不是这个意思,或者说并不仅仅是这个意思。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确实可以通过招商引资来实现产业规模的提升,但我们还是希望本地的企业能够发展壮大。”
“但是大家必须意识到的一点就是,未来海州这块地方,造船业的竞争将会非常激烈,你们不但要跟合资厂竞争,还可能要跟通城、沪城乃至粤东造船厂在海州的造船产业进行竞争,面对竞争,大家不能够想着依赖政府,而是要外引内联,夯实自身的实力,否则的话,就只能够被市场淘汰。”
郑映泰的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其他船厂与会人员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包飞扬的意思其实就是我可以通过招商找到更多、实力更雄厚的船厂来开发区投资,你们来我很欢迎,但是想要拿这个谈条件,那么你们不来也没有关系。
鉴于包飞扬以前招商引资的成绩,大家还真的不能认为包飞扬这些话是虚言恫吓。
“包主任,据我所知,韩国山水集团的项目还没有确定就会落在望海吧,冼市长今天叫我们大家过来,也是想要整合我们海州的造船力量,更好地去争取山水集团的项目落在海州,否则面对通城等地的竞争,恐怕韩国人会更倾向于通城这样基础条件更好的地方吧?”郑映泰盯着包飞扬质疑说道。
包飞扬笑了笑:“是,韩国人或许会更亲睐产业配套更好的地方,不过这个项目的投资山水集团只是一方,另外方夏陶瓷集团和塔克石油也都是合资方。”
郑映泰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现在市里知道内情的人都很清楚包飞扬与方夏陶瓷集团、塔克石油都有关系,这个项目就是包飞扬动用这些关系才拉到的,甚至可以说方夏陶瓷集团和塔克石油就是冲着海州来的,包飞扬这样说,显然是有很大的把握将项目留下来。
大家突然发现,原本准备待价而沽的筹码原来根本就是可有可无,无足轻重。
郑映泰恼火地说道:“既然包主任有把握将项目留下来,又有把握将造船产业园搞起来,那今天又叫我们过来干什么?”
“郑总,这话可不能乱说,今天这个会议是冼市长召开的,冼市长跟我说,开这个会一是为了这次招商,就像郑总说的那样,希望更有把握将山水集团的项目留下来;二是跟大家交流一下对海州造船业今后的发展,我想冼市长的意思是希望大家获得更好的发展,就我个人而言,同样也有这样的想法。”包飞扬说道。
冼超闻看着包飞扬和郑映泰等人唇枪舌战,心里不由暗笑。
上午开会的时候,他就觉察到郑映泰等人早就结成了统一战线,想要联合起来待价而沽。类似这样的情况其实经常发生,市里那些效益不好的市属企业,经常跑到市里来要政策、要支持,有的企业就是靠政府不断输血才能够生存到现在,其中就包括某些造船厂。
因为这个,冼超闻也很头疼,他不像包飞扬那么有底气,不敢跟这些船厂的人放狠话,万一他们撂挑子,耽搁了市里引进山水集团项目的事情,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当然,冼超闻毕竟是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而且分管航运和造船,郑映泰等人也不敢闹得太过分,冼超闻也敲打过他们,但是他没有想到包飞扬会这么狠,几乎就是很直白地告诉郑映泰等人:我让你们来是照顾你们,而不是要求着你们,你们要来我欢迎,不来对我也没有什么影响。
这一下子形势就发生了逆转。
按照包飞扬说的情况,这些造船厂的情况确实很危险。如果海州能够引进更多实力雄厚的造船厂,这种情况对这些船厂来说既是机会,也是挑战。机会在于随着海州造船产业的崛起,会形成产业集聚,市场机会更多,他们也可以专门做配套,发展的机会也将更多。
挑战则在于竞争对手多了,而且都是实力雄厚的对手,如果他们根本上,就要被淘汰。
包飞扬现在的意思就是你们要么按照我的办法做出改变,要么我就不管你们,任由你们自生自灭。
郑映泰等人很清楚,如果包飞扬真的在招商引资项目上很有把握的话,他们手中的筹码并不多。他们也知道自己厂里的情况,真正拿得到台面上的或许也只有在人才方面,但是合资公司的薪酬优势很明显,真要是没有市里的支持,他们也没有办法拦下想去合资公司的工人。
“好了,我说两句。”看到郑映泰等人的气焰让包飞扬打下去,冼超闻笑了笑开口说道:“刚刚包主任是从开发区的角度来谈海州的造船业,看来包主任是对开发区的造船产业发展信心十足,这对我们海州来说,是件好事。”
“当然站在市里的立场上,还是希望我们海州的企业能够获得更好的发展,这也是这次召集大家来开会的原因。但是我上午就已经强调过,市里的情况大家也都知道,市里能够提供的资源是有限的,所以必须要用在最关键的地方。”(未完待续)
第九百五十章 主动示好
冼超闻的目光从众人的脸上缓缓扫过:“市里没有办法说向你们每家船厂投入个几百万,实际上几百万对于船厂来说也根本没有用,但市里甚至连这样的能力也没有。市里的想法就是大家联合起来,将优势资源集中起来,抱团与这些新来的企业竞争,市里也就可以将资源集中投放,发挥更大的效果。”
冼超闻又看向包飞扬说道:“包主任在望海县的时候,曾经主持了多家县属企业的改制,效果非常好。我将他的成功经验归纳了三条,这第一条就是在改革的同时,首先创造了一个积极的外部环境,海州造船业的发展,同样可以为大家提供这样的环境。”
“第二条是通过机制改革,调动内部的积极性,比如管理层持股、员工参股,实行股份化,这一点我们同样可以学习。”
听到冼超闻这样说,包括郑映泰在内的几个船厂的人脸上表情顿时活跃起来,虽然说他们现在都是企业的高层,有的人甚至在企业里说一不二,享受企业带给他们的众多福利,但企业毕竟还是国家的,有的福利严格来说并不符合规定,真要查起来,风险很大。如果他们拥有企业的股份,就可以合法地享受企业经营的收益,成为企业真正的主人,这对于那些真正想要做事情的人来说,吸引力还是很大的。
另外,看眼下的情况。改革怕是不可避免,他们当然也想要获得更好的结果。
冼超闻将大家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又接着说道:“第三条就是引入外部资源。比如在望海县建筑公司的重组当中。就引入了我们海州六建的资本,既夯实了自身的实力,又拓展了外部关系,实现了多赢,我觉得这种模式就很有借鉴意义。”
“好了,下面我还有个会,今天的讨论就到这里吧。大家回去以后,可以先考虑考虑。考虑好了,再将你们的意见反馈到市里来,谁先考虑好,谁就先进入计划。开始动作。”冼超闻用力挥了一下手臂:“时间不等人啊!”
时间不等人,冼超闻的这句话让大家都感到很紧张,会议刚刚结束,便有人上前主动跟包飞扬打招呼。
“包主任,你好,我是墟沟船厂的王立鹏,包主任什么时候有空去我们那边视察?”墟沟船厂的厂长王立鹏在其他人告诫的目光中走向包飞扬,笑着问道。
墟沟船厂位于冠东县的墟沟乡,造船能力在海州仅次于海州船厂。拥有一座五百吨的船台,不过也仅此而已。相比海州的老大,墟沟船厂在市里得到的关注没有那么多。他们也不得不自己想办法求生存,经营情况倒是几家修造船厂当中最好的。
“哦,王厂长,你说笑了,墟沟船厂又不在我们开发区,我哪能随便跑过去视察?”包飞扬回头看了王立鹏一眼。笑了笑说道:“不过要是王厂长邀请,我肯定尽快去参观学习。”
“参观学习谈不上。”王立鹏连忙说道:“包主任你是去过东南亚、去过粤东、沪城和通城的。我们那点家当,实在是有点拿不上台面。”
包飞扬摇了摇头:“话不能够这么说,小有小的好处,而且大公司也都是从小发展起来的。”
“包主任要是这么说,那我现在就正式邀请你去墟沟船厂考察。”王立鹏马上说道。
包飞扬也很快点了点头道:“那好,今天不行,明天我就去,王厂长你可不要嫌麻烦。”
包飞扬要去市长陈玉清那里汇报上午的事情,三言两句就结束了和王立鹏的谈话。包飞扬刚刚走远,郑映泰就在其他几个人的陪同下走了过来:“呵呵,老王你倒是热切,不过好像热脸贴了人家的冷屁股,包飞扬他这就走了,也没有多许诺你一些好处?”
郑映泰语带讽刺地说道。在海州范围内,海州船厂的实力虽然要比墟沟船厂更强,拥有墟沟没有的千吨级船台,不过两家主要的业务还是五百吨以下的小船,在这个吨位上,双方的竞争非常激烈。海州船厂虽然拥有更多政治资源,不顾墟沟灵活主动的出击还是让海州船厂很难受,在五百吨以下的船只制造业务上,海州船厂虽然拥有更多船台与产能,但是业务量几乎跟墟沟差不多,郑映泰与王立鹏之间的明争暗斗也是不少。
这一次几家船厂联合,想要从市里多要一些好处,海州船厂作为行业老大,郑映泰当仁不让是大家的带头人,不过他也没有直接跟王立鹏接触,而是通过内河造船厂的俞华转达,但也算将他拉进了阵营。
让郑映泰没有想到的是,虽然王立鹏在会上的表现很正常,但是会议结束后,他却马上主动找上了包飞扬,这简直就是赤裸裸一个叛徒啊!郑映泰其实也在考虑找机会跟包飞扬进行接触,王立鹏居然又抢在他的前面,可将他给气坏了。
“呵呵,我只是跟包主任打个招呼,不过包主任说明天要去墟沟考察,我也答应了。”王立鹏看了郑映泰一眼,非常坦然地说道。
郑映泰不由皱了皱眉头,看来王子鹏向包飞扬示好并没有被拒绝,两人竟然很快就达成了共识。王子鹏这一招确实够狠的,一下子就让他们变得被动起来。
郑映泰怒道:“老王你果然厉害啊,不过大家都是一个行当里的,你这么做,是不是也要跟大家打个招呼,大家商量着办会不会好一点?总不能有什么好处都让你墟沟船厂一家得了去吧?”
“是啊,老王你这事做得太不地道。”其他人也附和说道。显然对王子鹏抢先跟包飞扬进行接触很不满意。
王子鹏笑了笑说道:“算了吧,刚刚冼市长和包主任的话大家也都听到了,你们原来的计划行不通。这时候也只能按照包主任的计划来,不过包主任的那些条件你们都能接受?我们墟沟是后娘养的,反正没有什么忌讳,我去给你们探探路,你们还有什么好不满的?”
郑映泰等人不由面面相觑,没想到王子鹏还有这么长一通理论。不过他们想象也觉得王子鹏说得有道理,他们没有立即去找包飞扬。也是觉得包飞扬可能提出来的条件会比较苛刻,犹豫是不是接受。
“好了好了。老王你做的有道理,那包主任刚刚有没有跟你说什么?”内河造船厂的厂长俞华笑着问道。
“那倒没有,包主任要去见陈市长,没有时间。不过明天应该会谈。”王子鹏说道。
郑映泰有些幸灾乐祸地笑了笑:“陈市长找他应该是为了上午农民到种子公司散步的事情,听说开发区种子公司提供的种子让两个乡的麦子绝收,这事弄不好可就是件大事。”
“是啊,无农不稳,这要牵扯到多少农户多少个家庭啊,市里肯定也是担心包飞扬经验不足,处理不好这种事情。”
王子鹏看了郑映泰等人一眼:“那倒也未必,包主任在望海的时候搞的新农村建设和那个务工合作社都已经被省里列为范本,我看他在处理农村方面事情的经验并不缺乏。而且也只是两个乡的部分农户吧。影响范围并不算很大。”
“这影响还不算大?我看到明天,差不多全市的人都会知道,我知道包主任的名头很响。借他的光,也许这事还能让全省的人都知道。”郑映泰笑着说道。
王子鹏“呵呵”笑了两声:“好了,包主任明天要来,我还要先回去做一些准备,大家等我的好消息。”
“我呸,趋炎附势。真不是个东西。”等王子鹏走远了,郑映泰恼火地冲着王子鹏的背影啐了一口:“我倒要看看这一次他怎么过关。”
郑映泰说的当然是开发区种子公司的事情。这种事情处理起来非常麻烦,这么多农户上万亩田地受到影响,如果全部赔的话那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数字,种子公司肯定赔不起,但是如果不赔或者赔的太少,农民又会不满意,总会有人锲而不舍地找机会向上面反映情况,就像是埋了一颗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爆炸。
出这种事情,以往大多是政府出面兜底,赔一部分,这显然又会影响政府的财政状况。包飞扬虽然刚刚履任不久,这件事还轮不到他来承担责任,但是这些影响就必须要他来承受和处理。
郑映泰觉得包飞扬在招商引资方面或许是个能手,但是在处理这种民间基层工作上肯定欠缺经验,毕竟他今年也才二十五六岁,工作也没有几年。
市长办公室,陈玉清听包飞扬讲了对这件事处理的方式和计划,目光中依然带着审视与怀疑:“嗯,你的处理还算合理,但是有一点一定要注意,那就是要时刻关注受灾老百姓的思想动态,有什么情况,要及时应对。另外,还要做好舆论引导,不要让影响扩大,这事你可以像简书记汇报,请求宣传部门的帮助。”
包飞扬点了点头,这方面他确实没有什么安排,在他看来这件事瞒是瞒不住的,下面有什么事情都传得很快,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又关乎切身利益,这时候大概早就传开了。
不过陈玉清说的事也很重要,因为流言传播的过程中很容易走形,这不是清者自清就能够放任自流的,他想确实要跟宣传部门联系一下,以确保消息传播不会走形,将真相告诉大家。
“还有,你有没有想过,如果真是种子公司的问题,是有人卖了假的种子,你们准备怎么办?”陈玉清盯着包飞扬问道。
包飞扬略一沉吟便说道:“自然是想办法赔偿,至少要将种子钱、农民已经投入的耕作成本,包括化肥、农药、机耕这些钱赔给他们,另外我想也应当参照农民种麦每亩地的收入,适当补偿一部分。”
陈玉清的眉毛不由挑了挑,包飞扬说得很详细,显然是有过这方面的思考,问题是他确定的这个标准有些不符合常规。通常出了这样的事情,种子公司会将买种子的钱退回去,最多再给一点点补偿,很少说会将农民种地的所有投入全都赔偿,然后还要给收入补偿。
“你有没有算过按照这种补偿方法,需要赔多少钱?”陈玉清淡淡地问道,觉得包飞扬还是年轻,不知道这样的赔偿意味着什么。
包飞扬道:“现在具体受灾的面积还没有统计出来,大概在一万多到两万亩地的样子,按照每亩地的投入和收入补偿四百元的标准,可能需要列支八百万元,我已经让开发区财政去盘家底了。”
“你是准备赔这八百万?”陈玉清强忍着怒火问道。
按照包飞扬的这个标准,已经高出农民种一亩地的纯收入。当然那个纯收入是减掉各种投入的,如果严格来说的话,就应该全部赔偿,按照一亩地正常的产出进行全额赔偿,相当于纯收入加上各种投入,那每亩四百块也还是不够的。
每亩地四百块看似不多,但是两万亩地就要八百万,这个数字还是比较吓人的。海州市临港经济开发区开发区相当于一个县级行政单位,去年全年的财政收入是一点五个亿,支出达到一点六亿多,八百万也相当于全年财政支出的百分之五,二十分之一。
原来的财政盘子就那么大,这边多了那边就少了,一下子要用掉二十分之一,开发区的财政状况肯定会立刻变得捉襟见肘。实际上由于开发区对招商企业实行各种优惠政策,当前财政收入并不高,而搞开发、搞三通一平等土地建设支出又很大,每年都要市财政通过转移支付才能够收支平衡。
陈玉清当然不是不肯给老百姓赔偿,只是作为一市之长,她必须要考虑更多问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