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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残剑     千古风流谈笑间txt下载     千古风流谈笑间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章 英雄破困

    不多时,尺余厚的铁闸开始变红,厅内热力更盛。

    水芙前日初经**,身体尚未恢复,第一个抵受不住开始呕吐起来。

    任逍遥看在眼里,真个心如刀割。

    周易命庄丁取来两张虎皮交椅,恭请信使坐下,津津有味的欣赏着烈火赤焰中的摘星阁残骸。试想一举拾掇任逍遥、肖星辰两大少年高手,外加易天寒嫡传弟子水芙蓉,这件功劳可够自己在组织里夸耀的了。

    暗自得意时,忽听两声巨响震彻山野,铁罩猛然一倾,眼看即将翻倒。但上万斤的重量岂是人力所能撼动?铁罩略一停滞,复又跌落回去。

    “好剑法,天绝三式果然名不虚传。”信使料定必是肖星辰双剑齐使,濒死一击,讥讽道,“可惜今天一过,泰山派就要后继无人啦。”

    身旁的周泰极是兴奋,暗道:若非将计就计将对方三人引入机关,如何困得住神兵在手,武功高强的风流盗侠,铁剑秋霜。”想到得意处,他哈哈大笑,放言道:“任逍遥,你往日睥睨天下、纵横江湖的气势到哪去啦,该不会给狗……”

    话尤未落,铁罩再度剧震,四处尘土飞溅,烟雾激扬,倾斜的角度虽较先前更大,但离翻转尚还相差甚远。

    “轰!轰!轰!”接连几声巨响骇得周易、周泰脸色煞白,倒是信使相对镇定,一瞬不瞬的望着十丈外的宅基,冷冷道:“不必担心,看,铁罩倾斜的势道逐渐弱,任逍遥他们很快就没力气了。”

    “信使说得对,强弩之末不……不足为患。”周易附和道。

    周泰满面堆笑,正要恭维几句,却见铁罩西北角忽地迸起大片柴禾,一时火星激溅,浓烟缭绕,几个庄丁躲闪不及,身上竟给引燃,各自抱头鼠窜,惨叫连连。

    “区区火苗,有什么好怕!”周易长声站起,怒喝道。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一道迅捷无伦的身影疾速自漫天尘土中跃出,雷霆闪电般飞扑过来。

    “任……任逍……”“遥”字尚未出口,周泰已人头落地,试问惊悚万分的他如何抵挡得了冰魄玄霜剑纵横寰宇的惊世神威。

    七尺外的周易反应极快,大喝一声双拳隔空击出,真气盈贯袍袖,直击任逍遥背心,竟是与敌偕亡的拼命架式。

    任逍遥急欲解救肖星辰、水芙蓉,岂会与他纠缠,左手一计“浑圆无极”荡开拳风,右手“春心莫共花争发”当头劈下,只听周易一声惨呼,登时了帐。

    回头再看信使,却见他的身影已在十数丈外,原来任逍遥甫一自铁罩脱困,目光敏锐的他立刻拔腿开溜,丝毫没将周易、周泰等人的生死放在心上。

    任逍遥生怕水芙蓉难耐灼热,当下也不追赶,厉吼道:还不熄火救人!”

    众庄丁俱为他气势所慑,焉敢违背,几经折腾后终于将铁罩撬开。任逍遥急忙入内,小心翼翼的搀住水芙蓉,低头在他额角轻轻一吻,柔声道:“没事吧。”

    “哼,人家……人家那里现在还疼呢。”水芙蓉横任逍遥一记媚眼,旋即害羞的将俏脸埋入他怀中,娇嗔道。

    “哈哈哈,可真苦了我的宝贝芙蓉。”任逍遥爱怜的抚摸着水芙蓉一双柔荑,哑然失笑道。想到被周易识破伪装的原因,二人心中同时涌起无限温馨。

    “任兄,多亏你临危不乱,我们才能重见天日啊。”肖星辰贪婪地呼吸几口新鲜空气,精神大振道。

    原来孟雷所著天机谱中对铜、铁等金属的性质亦有记载,信使出言讥讽肖星辰时,任逍遥忽然想起,生铁遇热必将发胀,用不多久铁罩四周的嵌合处定给撑得变形,届时运劲劈斩或有机会冲出,于是擎起冰魄玄霜剑专攻接缝,希望能够找到一线生机。

    或许是他命不该绝,又或是任憔悴英灵庇佑,铁罩在烈焰猛烧中不断膨胀,而埋在地底的铁板则未曾受热,此消彼涨下凹槽逐渐松动,再加上任逍遥一连几计狠招,勉强使得铁罩朝旁倾斜,现出些许缝隙。

    这时,任逍遥忽地瞥见水芙蓉充满关爱与希冀的目光,瞬间悟出凌霄剑诀第十三式“相见时难别亦难”,硬生生将铁罩西北角的凹槽劈开,露出道可供一人穿越的裂缝。他的身法何等快捷,抢在铁罩坠落将其堵住前纵身跃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毙周易、周泰,杀退信使,成功助众人逃离险境。

    “踢死你,踢死你。”水芙蓉心有余悸的走到业已冷却的铁罩旁,狠狠蹬了几脚,不依不饶的说道。

    “好了,别拿死物撒气啦。”任逍遥说着凑近身子,附耳道,“真要追究责任,可得……”

    “哼,都怪你,弄得人家情不自禁哩。”水芙蓉神态大窘,抢白道。

    “任兄,如何处置他们?”肖星辰指着一众庄丁,正色问道。

    “得饶人处且饶人。”任逍遥淡淡道。

    “谢少侠不杀之恩。”众庄丁纷纷下拜,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大家起来吧,我知道你们多半身不由己,并非甘受周易、周泰等人摆布。”任逍遥站往高处,朗声道,“如今永和山庄名存实亡,你们尽快离开,各自谋生去吧。”

    “若再助纣为虐,定斩不饶。”水芙蓉袅袅婷婷的倚住情郎,娇斥道。

    众庄丁渐渐散去,肖星辰昂首望天,喃喃道:“虽然化解了眼前危机,但此去杭州不知还有多少荆棘坎坷等着我们。”

    “肖兄莫非怕了。”任逍遥怕怕他肩膀,打趣道。

    “怕得该是绝杀吧!”肖星辰目光灼灼,显露出强大无匹的自信。

    “哈哈哈”

    “哈哈哈”

第五章 春意融融

    打那以后,三人有意放慢行程,一路倍加谨慎,小心翼翼,连续数次避过了绝杀精心设计的圈套。

    江浙名城越州屹立前方,墙体坚固雄伟,门阙壮观,不愧是昔日越王勾践卧薪尝胆、发愤图强的地方。

    任逍遥与水芙蓉共乘风火闪电驹,正待策马入城,远处约莫三、四里外的树林中忽地传来一阵尖锐的哨音,呜呜呜的响个不停。

    肖星辰倏地面色大变,失声道:“不好,是我泰山派弟子的求救信号。”

    任逍遥正色道:“肖兄确定没有听错?”

    肖星辰立刻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前去相助。”水芙蓉急不可耐的说道。自离开永和山庄,沿途与绝杀中人的厮杀不下数场,偏生任逍遥怕她出事,每回都守护在侧。水芙蓉掌法再精,怎及冰魄玄霜剑弑敌之速,空有一身武功却几乎找不着机会施展,心中那股憋闷劲可就别提啦,眼下肖星辰师弟遇到危险,可算让她看到了大展拳脚的希望。

    “且慢。”任逍遥伸手阻止,不无担忧的说道:“如果绝杀故意以哨声做饵,引诱我等前去,暗里却设下埋伏,岂非自投罗网。”

    “任兄所说却有可能,但倘若真是鄙派弟子遇险……”肖星辰露出凝重神色,沉吟道。

    “要是有个两全其美的方法那该多好呀。”水芙蓉喃喃道。

    “对了,任兄与水姑娘且先行入城,待我独自前往。”肖星辰猛地一拍额头,油然道,“哪怕真是绝杀暗施诡计,小弟孜然一人料也不难脱身。”

    “可……”水芙蓉迟疑道。

    “肖兄言之有理,就这么办吧。”任逍遥缓缓点头,肃容道。众人同去毕竟太多顾忌,远不如单独行动来得便捷,以肖星辰天绝三式的修为,除非恨天亲临,否则绝杀上下当该没人拦得住他。

    水芙蓉听罢倒也不好反对,只得讪讪撅起小嘴,“垂头丧气”的倚住马背。

    任逍遥微微一笑,附耳道:“待会到了客栈,乖乖呆在房里等我,趁着肖兄离开的这段时间,咱们……”

    水芙蓉立刻俏脸绯红,嗔怪道:“谁……谁要等你。”美目中却艳光闪闪,春情涌动。她正处豆蔻年华,性情奔放,自从与任逍遥尝过**滋味后,便乐此不疲的淫浸于男女欢爱中。但近几日来,形势愈发严峻,任逍遥与肖星辰为防不测,只得轮流值夜,哪有余暇与她缠绵,如今听得情郎悄声暗示,自然满面娇羞。

    约定好彼此间的联络方式后,肖星辰匆匆告辞。

    越州乃江浙境内仅次于杭州的大都邑,街道极其宽敞,可容十马并驰,临街房舍均用拱出挑檐廊,鳞次栉比,阊阊相接。

    任逍遥、水芙蓉方自入城,便即引来无数钦羡赞叹的目光,先不说他俩一个玉树临风、潇洒倜傥,一个凤姿绰约、青春焕发,俨然一对郎才女貌的璧人,单就跨下那匹风火闪电驹已是神俊非凡,世间罕有。

    两人寻了间僻静清幽的客栈住下,用罢晚膳,任逍遥嘱咐水芙蓉先回屋休息,自己则外出巡视,再三确定附近没有绝杀的暗哨后,这才纵身返回。

    “呆子,怎么才来。”推开房门,水芙蓉略带幽怨的微嗔登时传入耳畔。

    任逍遥并不答话,顺手合上门闩,转身便将水芙蓉揽入怀中,用力吻住她娇艳欲滴的樱唇,不安分的左手从她裙摆下探入,沿着丰臀诱人的粉臀极力爱抚。

    在任逍遥的肆意抚摸下,水芙蓉的娇躯开始颤抖,弹性十足的双腿用力将他大手夹住,喘息道:“不……不许再摸啦。”话虽如此,她却将柔嫩的香舌伸出任逍遥口中,任由她吮吸逗弄。

    水芙蓉吹弹得破的娇靥在任逍遥熟练的挑逗下泛起一片嫣红,秀眸流露出烟雾般迷蒙的眼神,带着几分羞涩,几分渴望。任逍遥心中升起强烈的占有欲,轻巧的解开亵衣,托起水芙蓉如花似玉的娇躯……

    “啊——”随着水芙蓉一声凄婉缠绵的娇啼,任逍遥开始全力发起冲击,身体的愉悦如涨潮时的海浪一**蔓延开来,水芙蓉柔嫩的秀腿紧紧缠绕着情郎强健的腰肢,忘情的迎合着他逐渐深入的男性权柄。

    因为隔壁房间尚有住客,水芙蓉不敢大声呻吟,强自压抑的喉间发出阵阵快意的喘息。任逍遥尽情享用着她柔若无骨、玲珑凹浮的雪白**,水芙蓉则婉转承欢,抵死奉迎,无论对方作出何种举动,她都千依百顺的含羞相就。

    屋内的灯火渐渐暗淡下来,随着水芙蓉一声极度快意的**,任逍遥的激情在她玉体内爆发,两人的手足近乎痉挛的交缠在一起,许久许久,方才分开。

    水芙蓉娇喘细细,香汗淋漓,猫儿般伏在任逍遥胸膛上,柔声道:“呆子……你,你就像只野狼。”

    任逍遥轻轻捻动她胸前两点殷红,微笑道:“怎么样,喜不喜欢?”

    “嗯,人家……人家差点都不成了哩。”水芙蓉含羞点头,星眸半掩半闭,**的玉体呈现出**过后的红晕,为她平添几分妩媚。

    “很痛么?”任逍遥生怕自己的疯狂弄伤了她,关切的问道。

    水芙蓉美目含春的遥摇头,细如蚊呐般说道:“今生今世,水芙蓉都是你的女人,无论你怎样待我,人家都心甘情愿。”

    任逍遥汹涌彭湃的**被她发自内心的倾诉再度激起,芙蓉暖帐,春意融融,伴随着水芙蓉诱人的呼喊,二人重又投入到意乱情迷的世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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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失却珍珠

    任逍遥闻言,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凝香斋早被组织控制,只要你踏进听雨轩半步,嘿嘿……”

    话未说完,任逍遥转身便走,这并非是他薄情寡意,重水芙蓉而轻南宫凤仪,实在是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护得心爱女子周全,再无面目苟活于世。眼下离三月之期尚有十日,解除雪山无影毒尚不急于一时,还是想方设法先救出水芙蓉,再返回听雨轩的好。

    绕过几条小巷,任逍遥终于见到绝月,一袭白袍的他满面阴笑,冷冷道:“很想知道水芙蓉为何会落在我们手里,对么?”

    “绝杀中没有人能看破我的易容术。”任逍遥沉声道。言下之意是自己的确弄不明白行踪泄露的原因。

    “哈哈哈,风流盗侠化身千万,自然不可能在伪装手法上出现纰漏,但……”绝月有意卖个关子,待任逍遥剑眉紧竖,方才大笑道,“你俩那匹风火闪电驹可容易辨别的很啊。”

    此话一出,任逍遥顿觉懊恼不已,千算万算自己竟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以至功亏一篑,事败垂成。

    “不怕告诉你,杭州城内大小几百间酒肆客栈,哪一家没有组织的人,你与水芙蓉前脚进的凝香斋,后脚消息就传到我这。”绝月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小泵娘的警觉性倒也忒差,下过的茶水说喝就喝,一点都不含糊。”

    “你们把芙蓉怎么样了?”任逍遥恨恨道。

    “我急着过来追你,倒没仔细看,不过追命和慑魄都在,想必已经将她顺利带走。”绝月好整以暇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决非虚张声势,危言耸听。

    “绝杀的动作果然够快。”任逍遥讽刺道。

    “任少侠过奖啦。”绝月含笑道,“呵呵,忘记告诉你,秦伤也跟着参与了行动,我可没法保证……”

    “哼,就凭‘易天寒’三个字,他秦伤有胆碰芙蓉半根头发?”任逍遥心念微转,冷哼道。

    绝月本想唬唬对方,岂料被他一语道破,只得干涩的笑了几声。

    “如何你们才肯放还芙蓉。”任逍遥冷冷道。

    “很简单,拿碧血珍珠来换。”绝月脱口道。

    “哟,不准备和我谈入伙的事了?”任逍遥很快恢复往日的镇定,油然道。

    “性命攸关之际你都不肯屈服,何况是为个女人。”绝月苦笑道,身为绝杀的首脑人物,永和山庄发生的一切他自然知晓。

    “说罢,几时交换?”任逍遥想也不想,肃容问道。

    绝月问言,真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及姿容品貌,南宫凤仪与水芙蓉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说到身份地位,似乎前者还略胜半筹,为何任逍遥可以毫不犹豫的弃南宫凤仪而保水芙蓉,莫非其中暗藏玄机。

    任逍遥看出他心中疑窦,颇有意味的笑道:“女人嘛,我自然喜欢骚媚入骨些的,凤仪在床上太过矜持,只能哀叹红颜薄命了。”他打定注意先把水芙蓉换回来,转头再去抢碧血珍珠,因此故意说些涉及风月的言语,骗取绝月的信任。

    绝月听后,哈哈大笑道:“‘风流盗侠’果然名不虚传,这番见地没有多年流连花丛的经验,如何体会得出。”心里则想:什么“英雄正年少,侠名动九城”,还不是凡人肉胎一个,就算看得开生死离别的束缚,却终究难逃爱欲情念的驱使。

    任逍遥淡淡道:“常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与其便宜旁人,倒不如自己享用。”说完,露出急不可待的神情,似乎迫切的想要寻求答案。

    绝月也是老江湖,岂会轻易中招,疑惑道:“失却碧血珍珠,你如何向南宫不败交待?”

    任逍遥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上绝月探询的目光,冷然道:“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他深悉谈判之道,越是明晰中带点遮掩,对方越不会怀疑,若然一味坦诚相告,反倒予人欺瞒狡诈的印象。

    绝月暗忖你小子口风倒算严实,无可无不可的微耸肩头,缓缓道:“任少侠要是够胆,现在便随我去趟九溪如何?

    “九溪?”任逍遥皱眉道,“你们该不会设下圈套,等我去钻吧?”数月前正是在同样的地点,自己巧用智计骗过了绝月与夺魂,为解救南宫凤仪赢得了时间,如今对方竟毫不避讳仍要在那交易,多少有些寻隙报复的意味。

    “任少侠觉得需要多少人才能确保你不走脱?”绝月脸色再变,沉声道。

    “再多也休想。”任逍遥发出足有遏云裂石之势的笑声,莫测高深的从容道。

    ××××××××××××××××××××××××××××××××××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对手,不同的目的,不同的时间。

    映着漫天月色,二人到达九溪十八涧。

    曲折隐忽,流水淳淳,秀色可餐的幽泉旁,夺魂横剑而立。

    “芙蓉呢?”任逍遥倏地止步,朗声问道。

    夺魂阴侧测的笑道:“任逍遥,你也有当面认栽时候啊。”

    “少废话,芙蓉呢?”任逍遥双目闪烁着深刻的怨念,大喝道。

    “急什么,只要东西到手,我自然会放了她。”夺魂扬声道。

    任逍遥毫不犹豫的探手入怀,取出碧血珍珠飞掷过去。

    夺魂一把接过,冷哼道:“你就不怕我反悔。”

    任逍遥迎上夺魂的眼神,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豪气冲天道:“你若想绝杀永无宁日,大可试试。”这话半点不假,无论是自己抑或易天寒,一旦铁了心与绝杀为敌,足令对方焦头烂额,夺魂胆子再大,也不敢给组织惹来这等麻烦。

    “哼!”夺魂被他说中痛处,愀然不悦道,“算你有本事,勾搭上易天寒的漂亮徒儿。”言毕,举掌轻拍,身后树林中立刻走出两名黑衣杀手,一左一右将昏迷中的水芙蓉架到任逍遥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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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失却珍珠

    任逍遥闻言,脸上露出惊疑不定的神情。

    “凝香斋早被组织控制,只要你踏进听雨轩半步,嘿嘿……”

    话未说完,任逍遥转身便走,这并非是他薄情寡意,重水芙蓉而轻南宫凤仪,实在是身为男子汉大丈夫若不能护得心爱女子周全,再无面目苟活于世。眼下离三月之期尚有十日,解除雪山无影毒尚不急于一时,还是想方设法先救出水芙蓉,再返回听雨轩的好。

    绕过几条小巷,任逍遥终于见到绝月,一袭白袍的他满面阴笑,冷冷道:“很想知道水芙蓉为何会落在我们手里,对么?”

    “绝杀中没有人能看破我的易容术。”任逍遥沉声道。言下之意是自己的确弄不明白行踪泄露的原因。

    “哈哈哈,风流盗侠化身千万,自然不可能在伪装手法上出现纰漏,但……”绝月有意卖个关子,待任逍遥剑眉紧竖,方才大笑道,“你俩那匹风火闪电驹可容易辨别的很啊。”

    此话一出,任逍遥顿觉懊恼不已,千算万算自己竟忽略了这至关重要的一点,以至功亏一篑,事败垂成。

    “不怕告诉你,杭州城内大小几百间酒肆客栈,哪一家没有组织的人,你与水芙蓉前脚进的凝香斋,后脚消息就传到我这。”绝月得意洋洋的说道,“那小泵娘的警觉性倒也忒差,下过的茶水说喝就喝,一点都不含糊。”

    “你们把芙蓉怎么样了?”任逍遥恨恨道。

    “我急着过来追你,倒没仔细看,不过追命和慑魄都在,想必已经将她顺利带走。”绝月好整以暇的说道。看得出来他决非虚张声势,危言耸听。

    “绝杀的动作果然够快。”任逍遥讽刺道。

    “任少侠过奖啦。”绝月含笑道,“呵呵,忘记告诉你,秦伤也跟着参与了行动,我可没法保证……”

    “哼,就凭‘易天寒’三个字,他秦伤有胆碰芙蓉半根头发?”任逍遥心念微转,冷哼道。

    绝月本想唬唬对方,岂料被他一语道破,只得干涩的笑了几声。

    “如何你们才肯放还芙蓉。”任逍遥冷冷道。

    “很简单,拿碧血珍珠来换。”绝月脱口道。

    “哟,不准备和我谈入伙的事了?”任逍遥很快恢复往日的镇定,油然道。

    “性命攸关之际你都不肯屈服,何况是为个女人。”绝月苦笑道,身为绝杀的首脑人物,永和山庄发生的一切他自然知晓。

    “说罢,几时交换?”任逍遥想也不想,肃容问道。

    绝月问言,真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论及姿容品貌,南宫凤仪与水芙蓉春兰秋菊、各擅胜场;说到身份地位,似乎前者还略胜半筹,为何任逍遥可以毫不犹豫的弃南宫凤仪而保水芙蓉,莫非其中暗藏玄机。

    任逍遥看出他心中疑窦,颇有意味的笑道:“女人嘛,我自然喜欢骚媚入骨些的,凤仪在床上太过矜持,只能哀叹红颜薄命了。”他打定注意先把水芙蓉换回来,转头再去抢碧血珍珠,因此故意说些涉及风月的言语,骗取绝月的信任。

    绝月听后,哈哈大笑道:“‘风流盗侠’果然名不虚传,这番见地没有多年流连花丛的经验,如何体会得出。”心里则想:什么“英雄正年少,侠名动九城”,还不是凡人肉胎一个,就算看得开生死离别的束缚,却终究难逃爱欲情念的驱使。

    任逍遥淡淡道:“常言道‘人不风流枉少年’,与其便宜旁人,倒不如自己享用。”说完,露出急不可待的神情,似乎迫切的想要寻求答案。

    绝月也是老江湖,岂会轻易中招,疑惑道:“失却碧血珍珠,你如何向南宫不败交待?”

    任逍遥双目射出锐利的神色,迎上绝月探询的目光,冷然道:“这就不劳阁下费心了。”他深悉谈判之道,越是明晰中带点遮掩,对方越不会怀疑,若然一味坦诚相告,反倒予人欺瞒狡诈的印象。

    绝月暗忖你小子口风倒算严实,无可无不可的微耸肩头,缓缓道:“任少侠要是够胆,现在便随我去趟九溪如何?

    “九溪?”任逍遥皱眉道,“你们该不会设下圈套,等我去钻吧?”数月前正是在同样的地点,自己巧用智计骗过了绝月与夺魂,为解救南宫凤仪赢得了时间,如今对方竟毫不避讳仍要在那交易,多少有些寻隙报复的意味。

    “任少侠觉得需要多少人才能确保你不走脱?”绝月脸色再变,沉声道。

    “再多也休想。”任逍遥发出足有遏云裂石之势的笑声,莫测高深的从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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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对手,不同的目的,不同的时间。

    映着漫天月色,二人到达九溪十八涧。

    曲折隐忽,流水淳淳,秀色可餐的幽泉旁,夺魂横剑而立。

    “芙蓉呢?”任逍遥倏地止步,朗声问道。

    夺魂阴侧测的笑道:“任逍遥,你也有当面认栽时候啊。”

    “少废话,芙蓉呢?”任逍遥双目闪烁着深刻的怨念,大喝道。

    “急什么,只要东西到手,我自然会放了她。”夺魂扬声道。

    任逍遥毫不犹豫的探手入怀,取出碧血珍珠飞掷过去。

    夺魂一把接过,冷哼道:“你就不怕我反悔。”

    任逍遥迎上夺魂的眼神,一瞬不瞬的与他对视,豪气冲天道:“你若想绝杀永无宁日,大可试试。”这话半点不假,无论是自己抑或易天寒,一旦铁了心与绝杀为敌,足令对方焦头烂额,夺魂胆子再大,也不敢给组织惹来这等麻烦。

    “哼!”夺魂被他说中痛处,愀然不悦道,“算你有本事,勾搭上易天寒的漂亮徒儿。”言毕,举掌轻拍,身后树林中立刻走出两名黑衣杀手,一左一右将昏迷中的水芙蓉架到任逍遥跟前。

第八章 浓浓情意

    “恶贼,别过来!”躺在会宾楼头等厢房的锦榻上,水芙蓉倏地惊醒,映入眼帘的并非下药者阴森恐怖的嘴脸,而是任逍遥的英俊无匹面庞。

    “呆……呆子,怎么会是你?”水芙蓉大呀道,“方才我……”

    “只是作梦罢了,别担心。”任逍遥柔声安慰道。

    “真的么?”水芙蓉满怀疑窦的凝注着任逍遥,像个无助的小孩般询问声。

    “那当然,我怎么舍得骗你。”任逍遥泛起个“诚恳”的笑容,爱怜万分的说道。

    “撒谎,人家明明中了,给绝杀中人掳走。”水芙蓉幽幽浅叹,黛眉轻颦道。

    “哪有的事,你多心啦。”任逍遥兀自死撑。一来她不想水芙蓉心中留下阴影,二来更不愿水芙蓉为此事感到内疚,是以刻意隐瞒。

    “不,我记得很清楚。”水芙蓉妩媚娇艳的玉容现出笃定神色,肃容道。

    任逍遥为之哑口无言,良久后才叹道:“唉,一切都过去了,别再提好么?”

    水芙蓉冰雪聪明,从任逍遥急欲掩饰的神态中看出端倪,花容失色道:“你……你该不会是用碧血珍珠……”

    话未说完,任逍遥忽然吻上她温润丰盈的樱唇,水芙蓉略加挣扎,檀口立告失陷,娇悄的香舌被对方成功俘获。

    缠绵良久,两人方才分开,水芙蓉小鸟依人般伏在任逍遥怀中,柔声道:“呆子,为了我,你连她都能放弃么?”

    任逍遥搂紧伊人香肩,坏笑着说道:“所谓投桃报李,芙蓉将女儿家最珍贵的东西献给了我,我自然该有所回报。”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轻薄话。”水芙蓉醉人的美眸荡漾着浓浓的情意,在他胸口轻捶几拳,含羞道:“没有了碧血珍珠,你拿什么去救南宫姑娘。”

    “放心吧,山人自有妙计。”任逍遥呵呵笑着将她横抱怀中,含笑道。他虽强作欢颜,但水芙蓉何尝不知重夺碧血珍珠之艰难,如果能有十足把握,起初任逍遥有必要蒙骗自己么。

    “呆子,我知道你不想让我担心,也不想我为此自责。”水芙蓉完美无瑕的纤手停留在任逍遥臂弯,风情万种的玉容泛起幽怨神色,美目深注道,“可是,既然人家肯委身相从,就做好了与你同甘共苦,生死相随的准备,无论与绝杀的较量中有多少艰难险阻,芙蓉无怨无悔。”

    任逍遥雄躯剧震,满腔爱火如洪水缺堤般冲破一切障碍,瞬间化为僚原烈焰,一瞬不瞬的凝注着他,轻唤道:“芙蓉……”

    “呆子……”水芙蓉娇呼着搂住任逍遥脖颈,主动献上香吻,回报他炽热的目光,不片晌嘴唇变得灼热柔软,彻底迷失在爱的甜梦中。

    任逍遥体内的激情无可遏制的燃烧起来,很快令人迷醉的湿热轻轻将他包容,蚀骨**的动人夜曲随着水芙蓉娇躯充满韵律的摇曳开始奏响。

    屋外闪过一个鬼魅般的黑影,附耳在门楣旁倾听良久,待得月上中天,这才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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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风萧索,凉意习习。

    城西,恒园布庄——绝杀杭州分舵。

    相较于灯火通明的前院,重重房舍荫庇下的后堂一片死寂。

    几星幽暗的烛火悄然亮起,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登时充满了整间屋舍。

    “沙沙……”几片枯叶随风陨落,飘进窗台,坠地前的瞬间竟顷刻碎散。

    “看来这碧血珍珠果然是当世异宝,不但能够避邪驱毒,还对内功修为的增进颇具奇效。”说话的是个高挺英伟,气定神闲的黑衣人,头戴青铜面具,目露寒光,说不出的狰狞恐怖。

    “首领的天魔心经已趋大成,今日又得碧血珍珠为辅,玄胧妙境指日可待。”绝月昂首阔步自门外踱到大堂中央,俯身下拜道。

    “哈哈哈。”黑衣人仰天大笑,毫无疑问此人正是恨天。

    “首领高瞻远瞩,算无遗策,初临江浙即令任逍遥含恨顿首,属下钦佩之至。”坐在侧位的夺魂赞叹道。

    “是啊,我等几番辛劳,始终奈何不了他们三人,多亏首领巧施妙计支开肖星辰,否则焉能一击奏功。”绝月恭维道。

    “柳玉虚谦冲自牧,淡薄名利,却始终方不下肖玉孙遭伏罹难这段不共戴天的血海深仇;肖星辰心思细密,处事沉稳,遇上任何变故都能分出轻重缓急,唯独牵涉到恩师身家性命,立刻方寸大乱。”恨天好整以暇的说道。

    “原来首领早已洞悉他俩的弱点,怪不得当初下达指示时胸有成竹。”绝月恍然道。

    “那任逍遥的弱点是……”夺魂喃喃问道。

    “女人!”恨天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淡淡道。

    “为替南宫凤仪解毒他可以千里迢迢跑去东海;为保水芙蓉平安他又能毫不犹豫的将碧血珍珠拱手让出。”绝月又好气又好笑的说道,“只是这小子变起心来也太快了。

    “噢,莫非易天寒的徒儿比南宫不败的闺女浪荡些?”夺魂哈哈大笑。

    “可不是。”绝月有意压低声音道,“方才探子来报,半个时辰前任逍遥和她一回客栈,就在厢房里欢爱起来。”

    “怎么,他俩还敢呆在凝香斋。”夺魂皱眉道。

    “早换啦,是在会宾楼顶层的仙乐居。”绝月打断道,“任逍遥做梦也想不到,杭州城内除了听雨轩无忧阁哪里都有咱们的密探。”

    “难道他就不怕泄露行踪?”夺魂沉声道,“碧血珍珠得而复失,若给南宫不败知晓如何交待。

    “好,好一个风流盗侠。”恨天双目精芒大盛,显露出深不可测的内功,嘴角逸出丝略带赞许的笑意,冷冷道,“绝月,明天你给任逍遥带个话,告诉他组织可以将碧血珍珠归还,当然如果他愿意,女人也少不了,条件是……”

    “首领想用碧血珍珠和美色换取任逍遥对组织的效忠?”绝月惊讶道。对于曾经三次拒绝加入组织的任逍遥,首领的宽容大度显得有些异乎寻常。

    “称霸江湖最重要的是什么?”恨天微微一笑,并不答话,随口问道。

    “这……”绝月、夺魂面面相觑。

    “人才!”恨天长身而起,肃容道。

第九章 略施小计

    “禀首领,秦伤到了。”隔着木门,恒园布庄的大掌柜刘一平谦恭的声音悄然传来。

    “让他进来。”恨天吩咐道。秦伤原本负责主持花萼谷附近的侦察,任逍遥交出碧血珍珠后,绝月便飞鸽传书让他返回分舵待命。

    “怪了,半个时辰前他就该到,怎地折腾了这许久?”夺魂喃喃道。

    “哼,这还用问,色字头上一把刀啊。”绝月哑然失笑道,秦伤八成在回来路上顺手采了趟花,要不然哪能拖到现在。

    “呼……呼……”正说着,秦伤气喘吁吁的推门入内,众人见他衣衫不整,发髻凌乱,俱个哈哈大笑。

    “秦伤,来得可真及时啊。”恨天莞尔道。此刻他心情大佳,竟也开起了下属的玩笑。

    “首……首领明鉴,这几日我在花萼谷呆得久了,实在……实在憋得慌。”秦伤老练通红的解释道,“刚在路上遇着个村姑,本想和她玩玩,哪知……”

    “是不是人家不肯呀?”夺魂打趣道。

    “废话,要是那村姑愿意,他才不碰呢。”绝月缓缓摇头道,“女人嘛,妓院窑子里多得是,可咱‘秦大爷’呢,偏偏就喜欢霸王硬上弓,还说这样才刺激,对么?”

    “嘿……那,那是,这男欢女爱讲究……”秦伤立刻来了精神,正要滔滔不绝的演说下去,恨天立刻打个手势,阻住他言语,正色道:“花萼谷周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一切如常,只是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去得勤了些。”秦伤慢不经意的揩揩脸上血迹,沉声道。

    绝月、夺魂相视一笑,暗道好你个采花人魔,血都弄到脸上了,人家姑娘不给玩死才怪呢。

    “从明天起撤去花萼谷的哨探。”恨天思索片晌,肃容道。

    “遵命。”秦伤点头答应,正待退下,大门倏地被人撞开,满脸恍急的刘一平大步冲进屋内,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首……首领,不好啦,南宫不败率人将布庄围得严严实实……”

    “秦伤!”绝月怒喝道,“是不是你泄露了行藏。”

    “没可能的。”恨天显得极其镇定,沉声道,“就算听雨轩派出高手尾随在后,短时间内也凑不齐大量人马。”

    “难道说他们早有预谋?”绝月喃喃道。

    天点头道,“杭州毕竟是听雨轩的地盘,分舵曝光是迟早的事。”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秦伤嘟哝道。

    “首领,想办法逃吧。”刘一平骇然道。他的武功远不及恨天、绝月等人,

    真要动手,肯定凶多吉少。

    “慌什么。”恨天低斥道。别说区区听雨轩,就算四大世家齐至,他也未必放在眼里。

    “南宫不败兴师动众,无非为夺碧血珍珠,首领何不当面将其损毁。”秦伤嘴角泻出充满仇恨的可怕笑意,提议道,“对方见希望破灭,或许就此退却也未可知。”

    “对,以南宫不败为人,绝不会让门客白白送死。”刘一平急忙附和。

    “出去,这里没你说话的份。”夺魂冷哼道。刘一平是他保荐的杭州分舵副舵主,眼下竟贪生怕死,自乱阵脚,实在有损颜面。

    刘一平问言哪敢违扭,只得讪讪退下。

    待他走远,夺魂压低声音道:“秦老弟有所不知,碧血珍珠有助于首领修炼天魔心经,岂能说毁就毁。”

    秦伤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旋又神秘兮兮的笑道:“既如此,不妨……”

    “妙计!”绝月、夺魂脱口赞道。

    “召集部署,随我迎接贵客。”恨天终于意动,斩钉截铁道。

    ××××××××××××××××××××××××××××××××××

    恒园布庄外,人声鼎沸,灯火通明。

    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南宫无伤、南宫天阔、南宫林、柳宪忠,听雨轩所有好手几乎齐聚,随同而来的数百名门客则在诸葛文杰的精密部署下将整座院墙围得得水泄不通。

    绝月、夺魂、秦伤拥簇着恨天好整以暇的步出大堂。

    南宫不败见正主出现,从容不迫的走上白石台阶,朗声道:“恨天,交出碧血珍珠,否则我要你死无葬身之地。”

    “死无葬身之地!”一众门客齐声呐喊,气势骇人。

    恨天双目神光大盛,语调却出奇的平静,淡淡道:“宗主以为吓得倒我吗?”

    南宫不败微耸肩头,浑不在意的笑了笑,目光却瞥向绝月身后战战兢兢的刘一平及十九名黑衣杀手。

    “废物!”夺魂大是气恼,喝斥道。

    其实绝杀杭州分舵的人手本不少,奈何大半分布于城内各处,一时之间哪里来得及调动。

    “宗主是如何找到恒园布庄的?”恨天露出全神思索的表情,盯着南宫不败道。

    “凭它”南宫不败指着柳宪忠脚下嗷嗷嘶叫的猎犬,捋须笑道。

    恨天听罢,面色微变,碧血珍珠确实带着股淡如兰馨的幽香,莫非交换前前被人做过手脚。

    “哈哈哈。”长笑声中,任逍遥缓缓走出,渊亭狱峙的傲然挺立,昂首道,“人说绝杀分舵如何隐秘,还不是被我略施小计就给曝光了?”

    “好啊,任逍遥,你耍诈。”绝月怒斥道。

    “哼,彼此彼此。”任逍遥双目精芒迸射,反讽道,“若非你们以卑劣手段掳走芙蓉在先,我又何必出此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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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何方神圣

    绝月一听,登时哑口无言。

    恨天环顾四周,虎目闪过杀机,平静至近乎冷酷的说道:“宗主为了区区碧血珍珠,竟然调动数百麾下,当真父女情深啊。”

    “少废话,你倒底交是不交。“南宫无伤大喝道。

    恨天抬头冷哼,生出摇撼庭院,震摄人心的响音,不屑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大呼小叫。”

    南宫无伤心头一寒,尽管听雨轩上下除宗主外属他武功最高,尽管形式已经完全倒向己方,但给恨天凶毒锋利的目光扫过,仍涌起惊骇莫名的感觉。

    “只要碧血珍珠到手,我以听雨轩百年声誉作保,绝杀部署在杭州的所有人马都能安全离开。”南宫不败脊挺肩张,浑身散发出坚凝雄厚的气势,朗声道。

    夺魂满不在乎的说道:“笑话,就凭你们也想挖出……”

    诸葛文杰哑然失笑,打断道:“听雨轩内侍卫队三统领赵暄,会宾楼伙头孙敬杭,望江楼掌柜郑四海……”

    夺魂听罢,倒抽口凉气,这几人都是组织密探中的佼佼者,无论身份、地位都极其隐秘,谁曾想竟给对方识破,看来其余属下也凶多吉少。

    柳宪忠越众而出,朗声道:“数月来,诸葛先生巧施妙计,共查出身份可疑者三百七十九人,经点睛阁(听雨轩设立的情报组织,由柳宪忠统率)秘密审核,确认其中一百四十三人确系绝杀抓牙。”

    “带上来。”随着南宫天阔一声厉喝,大批双手反绑、垂头丧气的绝杀探子被推到恒园布庄门口,绕着院墙跪了一排。

    “我说怎么半点风声都没收到,敢情你们行动前已经将这帮废物全都逮了。”恨天恍然大悟,冷冷道。

    “没有十成把握,我是不会让手下白白送死的。”南宫不败淡淡道。今夜的行动完全由诸葛文杰策划,先以雷霆万钧之势剿灭绝杀分布各处的党羽,再集中力量包围恒园布庄,迫使恨天不得不交出碧血珍珠,换取绝杀众人及自己的平安。

    “宗主当真以为万无一失?”恨天面容变得无比冷酷,一字一字缓道。

    “莫非阁下还有回天之力?”南宫不败从容不迫的反问道。

    “哈哈哈,哈哈哈。”恨天卓立如山,双目精芒骤盛,狂笑道,“这帮废物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至于碧血珍珠……”

    说到这他顿了顿,提高声线道:“我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将它毁去。”

    “你敢!”慕容若容厉叱道。

    “哼,区区一个听雨轩,尚还威胁不了老夫。”恨天冷然道。说罢举起右手,缓缓张开,碧血珍珠璀璨夺目的光华登时萦绕四方。

    “你……你要作甚么?”南宫无伤惊骇道。

    “我要让你们肝肠欲断,痛不欲生!”恨天阴恻恻的笑道。说罢,一把将碧血珍珠扔上半空,左手气运指尖,迸力戳出。

    若给指力击中,碧血珍珠必化为飞灰,纵是华佗转世,扁鹊重生,也休想挽救南宫凤仪性命。

    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南宫无伤、南宫天阔听雨轩四大高手同时出击,他们的目标只有一个——抢在鬼冥神君之前夺回碧血珍珠!

    绝月、夺魂相视一笑,左右包抄而进,将大门两侧守得密不透风,除南宫不败因距离较近躲过了他俩的阻截,其余众人均给堵在外面,难做寸进。

    “不好,诱敌之计。”诸葛文杰失色惊呼,脸上再无半点血色。

    恨天用碧血珍珠做饵,引南宫不败孤身入内,待以众凌寡将其生擒,便能迫使听雨轩撤退,瞬间扭转败局。

    其实,老谋深算的南宫不败何尝看不透对方阴谋,但为了南宫凤仪,为自己女儿,他别无选择……

    恨天露出阴险凶毒的微笑,倏地收回指力,以惊人的高速迎上南宫不败,激起森寒凌厉的掌风,直袭对手腰腹。

    他没有必要在理碧血珍珠,因为身后的秦伤自会将它牢牢接住。

    南宫不败抱定拼死之心,双手各执一剑,凝尽全身功力扫向恨天,只盼聚而不散、狂猛无踌的的寒劲热浪能够阻住他片刻。

    “轰!”掌剑相交,南宫不败竟如断线风筝般往后跌退。

    曾令无数奸佞嚣小、邪教妖人含恨授首的双剑合壁,终究难敌天魔心经横扫千军的霸道威势。

    鲜血自南宫不败嘴角滴下,显而易见他受伤不轻,但恨天亦被剑气所乘,短时间内无法移动分毫。

    这时,一道人影倏地自身旁掠过,横跨丈许空间,如影附形般杀向南宫不败。

    迅捷灵巧的身法,百变千幻的掌力,除了秦伤还能有谁。

    恨天怡然自得的笑了,南宫不败已到强弩之末,秦伤却是生力,只怕不用三、两招便能分出胜负。

    慕容若容、南宫无伤等人倾力猛攻,却给绝月、夺魂死死把住大门。

    诸葛文杰空有满腹智计,同样一筹莫展,束手无策。

    “砰——”秦伤双掌重重击在南宫不败背心。

    听雨轩众人全都闭上双眼,似乎不忍目睹即将来临的变故。

    然而,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南宫不败非但毫发无损,反倒借着掌力与秦伤一同跃过高墙,稳稳当当的落在门外。

    “你不是秦伤!”恨天先是一愣,旋即目露凶光,沉声道。

    “哈哈哈,现在醒悟似乎晚了些吧。”“秦伤”大笑道,说着取出碧血珍珠恭恭敬敬的交给南宫不败。

    “你……你究竟乃何方神圣?”绝月满头雾水,沉声喝道。

    “秦伤”好整以暇的踏前半步,含笑抹去易容。

    “是你!这……这么可能!”恨天、绝月、夺魂齐声惊呼。

第十一章 细述衷肠

    俊秀飞扬的神采,雍容自若的微笑,站在南宫不败身旁的少年赫然正是任逍遥!

    “他他他,那他是……”夺魂指着十丈外兀自站定的“任逍遥”,颤声道。

    “恶贼,连我你都认不出么?”“任逍遥”蓦地戟指喝道,声音宛若出谷黄鹂,分明是个女子。

    “水……水芙蓉!”夺魂失声道,凝香斋的绑架行动由他主持,水芙蓉的声音自然熟悉不过。

    “可……可方才他的语调分明……分明和任逍遥一般无二。”绝月望着女扮男装的水芙蓉,难以置信的说道。

    “有时候眼睛看到的都未必是真,何况用耳朵听呢?”恨天的声音悠悠响起,但却并非来自身旁,而是任逍遥左侧一个高举火把的蓝衫汉子。

    绝月、夺魂乃至恨天本人俱各目瞪口呆,想不到这文质彬彬的中年门客竟然能将他人语调模仿的惟妙惟肖,几乎达到以假乱真的程度。

    “宗主爱‘才’如命,广纳天下门客,岂能少得了我周建辉。”蓝杉汉子笑嘻嘻的说道。

    “原来是‘中原口技王’,怪不得能骗过我们。”恨天旋风般转过身去,冷然道。

    “秦伤呢?”绝月盯着任逍遥,恨声问道。

    “半个时辰前被我送上西天了。”任逍遥淡淡道。

    “那会儿你不是在会宾楼和水芙蓉……”绝月脸上阴霾密布,沉声道。“前半段倒是不假,后来嘛……自然在演戏咯。”任逍遥泛起个顽皮的笑容,意气风发的说道,“起初我通知南宫宗主包围恒园布庄,只想趁乱入内,强行抢夺碧血珍珠,谁知却在巷尾遇见秦伤,也怪你们绝杀命该如此,这家伙不到盏茶功夫就把分舵里的情况全给撂了。”

    “仗着他吐露出的那点讯息,你就敢只身入内?”恨天露出欣赏的神情,油然问道。他不愧是宗师级的邪派高手,即便身处重围,依旧沉着若定,完全没将四周数百人众放在眼中。

    “既然碧血珍珠从我手里遗失,当该由我亲自找回来。”任逍遥虎目灼灼的射往恨天,扬声道,“再说,秦伤曾经假冒我欺骗凤仪,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不为过吧。”

    “你可知身份曝露的后果?”恨天冷冷道。

    “大不了‘风流盗侠’四字从此在江湖消失。”任逍遥轻描淡写的笑道,“但为了凤仪性命,我无怨无悔。”说到这,他的语气倏忽凝重起来,南宫不败捋须微笑,看来任逍遥不仅智勇双全,而且重情重义,果然是女儿托付终身的不二人选。

    “南宫不败,你我打个商量如何?”恨天仰首望向天上的星月,深邃的眼神精光大盛,一字一字的缓缓道。

    “尔等已是瓮中之鳖,还待怎的?”南宫不败正要招呼门客大举进击,不惜一切代价剿灭绝杀,闻言心中一动,大喝道。

    “雪山无影毒的真正解药宗主想不想要?”恨天嘿嘿笑道。

    “哼,既有碧血珍珠,还要解药作甚。”南宫无伤怒斥道。

    南宫不败、慕容若容听罢,面色齐齐大变。数月前,吴涵宇曾悄悄告诉他俩,碧血珍珠虽能化解雪山无影毒,但因寒热交攻,必对内腹造成损伤,甚至还会影响日后生育。恨天不早不晚,偏在此刻提出用解药交换众人平安,实在是瞅准对方软肋,由不得他拒绝。

    南宫不败暗道,绝月武功了得,先不说将其生擒何等之难,就是拿住了人家也未必肯给解药,只好点头道:“解药是真是假,我如何得知?”

    南宫无伤、南宫天阔、南宫林面面相觑,眼看就能一举剿灭绝杀,为中原武林除却大害,宗主为何忽然放弃。唯有诸葛文杰猜透其中端倪,轻摇羽扇,含笑不语。

    “让任逍遥先带解药返回花萼谷,待南宫凤仪余毒尽去,再行撤走不迟。”恨天目光灼灼的盯着南宫不败,正色道。

    “好,就这么办。”南宫不败断然道。

    ××××××××××××××××××××××××××××××××××

    半个时辰后,花萼谷。

    “嗖——”一支火箭窜上半空,这是任逍遥离开恒园布庄前与南宫不败约定的信号,意思是解药并非赝品,雪山无影毒已顺利化解。

    屋内绣榻上,南宫凤仪面色渐趋红润,含情脉脉的倚在任逍遥怀中。

    “姐姐,姐姐,没事啦。”南宫凤姿喜极而泣道。

    “好小子,找着碧血珍珠不说,就连真正的解药都弄到手了,有你的啊。”吴涵宇拍拍任逍遥肩膀,赞赏有加道。

    “前辈过奖了,若非诸葛先生神机妙算,在下纵敢深入虎穴亦是徒然。”任逍遥肃容道。

    “逍遥,谢谢你。”南宫凤仪别转娇躯,清丽脱俗的绝世玉容泛起感激神色,吐气如兰的柔声道。

    “小傻瓜,咱俩之间还说什么‘谢逍遥爱怜的审视她明如秋水的眸子,耳语道,“那晚我可答应过你今生今世……”

    “唉呀,别说啦”想起云坞峰谷底的一夕缠绵,南宫凤仪娇羞无限的垂下蛲首,微嗔道。

    “任少侠,碧血珍珠既然未曾用到,你可好生保管。”吴涵宇呻吟半晌,正色道,“以其至阳至烈的品性,必对内功修习大有益处。”

    “多谢前辈指教。”任逍遥拱手道。

    “好啦,小姑娘,回房睡觉去。”吴涵宇拉住南宫凤姿,淡淡道,“你姐姐剧毒方清,需要好好休息。”

    “恩,明天还要回家的呵。”南宫凤姿盈盈起身,推门离开。

    “我也走啦。”吴涵宇压低声音,神秘兮兮的对任逍遥说道,“你就留在这,和凤仪姑娘细述衷肠吧。”

    “多谢前辈成全。”任逍遥会心一笑。

第十二章 鸳鸯壁合

    “我恨你……”待得吴涵宇走远,南宫凤仪横他千娇百媚的勾魂一瞥,娇哆道。

    “恨我什么?”任逍遥怜意大生,轻轻搂住南宫凤仪香肩,将她揽入怀中,柔声问道。

    “恨你去了那么久,连个口信都不捎给人家。”南宫凤仪幽幽怨怨,楚楚可怜的轻嗔道。

    任逍遥吻着她晶莹如玉的耳垂,梦呓般说道:“其实,我又何尝不恨你呢。”

    南宫凤仪微一错愕,秀眸现出迷乱神色。

    “是你让我牵肠挂肚,是你让我茶饭不思,是你让我彻夜难眠,是你……”任逍遥话未说完,南宫凤仪和上秀目,两行清泪倏地从眼帘流落玉颊。

    “凤仪……”任逍遥温柔的吻住她柔腻湿滑的樱唇,南宫凤仪象征性的闪躲几下,香舌旋即被他缚获。

    随着热吻的不断加剧,南宫凤仪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任逍遥撩起长裙,开始爱抚她修长笔挺的**。

    南宫凤仪美艳绝伦的俏脸飞起两朵红云,膧体在他动作下,发出阵阵战栗,喉头诱人的呻吟变得愈加兴奋,愈加高亢起来。

    任逍遥情不自禁的褪下南宫凤仪罗衫,伸手去解薄如蝉翼的丝质亵衣。

    “人家的毒刚解,你就……”南宫凤仪犹挂喜泪的俏脸现出红晕,妩媚的神态有那么引人就那么引人,垂下螓首,轻啐道。

    “吴老前辈不是让我和你细述衷肠么?”任逍遥右手沿南宫凤仪秀腿内侧继续探去,笑嘻嘻的说道。

    南宫凤仪娇靥现出又喜又羞,又没好气的期待神情,柔声道:“那……那你轻些,人家好久……”话音未落,樱唇又给封住。

    任逍遥双手自亵衣探入,解开她肚兜,轻轻揉搓着她吹弹得破的肌肤,最终停留在弹性惊人的双峰上。南宫凤仪如云似瀑的秀发披散床头,为她平添几分慵懒高贵的气质。

    不知不觉间,娈裤悄然滑落床头,南宫凤仪羊脂白玉般的下体登时展露无疑,她的螓首竭力后仰,与平坦光滑的小腹,浑圆小巧的足踝构成诱人的曲线。

    南宫凤仪的**已被完全挑起,美目中荡漾着春意撩人的眼神,任逍遥趁机占领了她狭窄而潮湿的神秘圣地。

    “啊——”南宫凤仪下意识的将任逍遥搂紧,双腿缦藤般缠住他肌肉虬结的虎腰,丰腴的美臀不住前倾,使二人身体交和的更加紧密。她的表情极其复杂,七分喜悦中犹带三分羞涩。任逍遥将她紧紧压在塌上,尽情享受着伊人柔若无骨、曼妙动人的玉体。

    他俩在房内翻云覆雨,却怎料南宫凤姿竟偷偷溜了回来,躲在门外偷看。

    虽然隔着门缝,内里情景看不太清,但男女还爱的声音却听得分明,南宫凤仪的喘息愈发急促,南宫凤姿心跳也越来越响,羞得她无地自容,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明明想要离开,偏生半点力气都使将不出。

    屋中塌上,任逍遥亢奋已达极峰,血脉崩张之际身子一挺,爱欲万马奔腾般破栏而出,猛烈无匹地释放在她体内。

    “啊……啊啊啊!”南宫凤仪蓦地一阵颤动,好似被波火热的巨浪抛上虚空,霎时间没了神智。

    高亢的叫声稍一持续,南宫凤仪颓然侧首,气喘嘘嘘,娇躯如浪起伏,在激情后犹自余波荡漾,难以平复。

    南宫凤姿看到此处,已是两腿发软,全身无力。她自幼喜,唯有这男女欢好之事是她所未曾亲见,此时看了任逍遥、南宫凤仪这番**,瞪时头晕目眩,不知所措,几乎站不住脚。

    “真的……很舒服吗?”南宫凤姿心如鹿撞,双颊火热,脑海中思绪大乱,自言自语道。迷惘间伸手朝小腹摸去,但觉掌心凉湿湿的,显然泛滥成灾已久。

    “吱呀——”南宫凤姿足下一软,倏地将大门撞开。

    正自相拥的任逍遥、南宫凤姿同时大吃一惊。

    “逍遥哥哥,我……我……”南宫凤姿涨的满脸通红,不由自主的挨近床头。

    “妹妹,你也来试试啊。”南宫凤姿犹自沉浸在**过后的余韵中,一改往日矜持,口没遮拦的娇笑道。

    南宫凤姿兀自忸怩,任逍遥却用力将她抱紧,毫不客气重重吻到。

    南宫凤姿娇躯剧震,羞乏生涩的张开檀口,很快迷失在任逍遥缠绵悱恻的热吻中。昏暗的烛火下,她的俏脸蒙上一片嫣红,漆黑修长的睫毛微微抖动着,似乎对人生中的第一次充满了期待与向往。

    任逍遥替南宫凤姿除去外衣,只见她凹凸有致的酥胸急剧起伏着,粉红色的肚兜与其说是掩盖,倒不如说更加撩人**,薄薄一层布料虽然遮住了她晶莹丰满的双峰,但却勾勒出更具诱惑的曲线。

    在南宫凤仪羞赧万分,双腮晕红的半推半就中,任逍遥如愿以偿的占据了她她谨守十六载的贞操。

    “啊”南宫凤姿一声痛呼,近乎痉挛的将他抱紧。疼痛很快过去,她的十指开始逐一放松,因紧张而僵硬的娇躯渐趋软化,在任逍遥的恣意抚弄下,她的呼吸愈发急促,最后终于抑制不住身体的欢愉,失声惊叫出来。

    “逍遥哥哥,我……我不行啦。”南宫凤姿终究初经**,如何承受得了任逍遥三番四次的狂攻,没多久便凄婉迷醉的连声讨饶。

    任逍遥笑呵呵的将她放开,转又扑向南宫凤仪……

    月亮羞涩的藏入云层,动人的韵律在花萼谷中悠然奏响。

第一章 酒逢知己

    缠绵良久,三人方才分开,南宫凤仪、南宫凤姿一左一右依偎在情郎怀中。

    “逍遥哥哥,你……你可不能辜负我哟。”南宫凤姿呢喃道。

    “傻瓜,我怎么舍得呢。”任逍遥越看越爱,柔声道,“来,让我亲一亲。”

    “嗯”南宫凤姿紧紧闭上美眸,樱唇轻启,一副等待爱怜的模样。

    任逍遥缓缓低下头去,眼看就要吻在她柔嫩的香唇上。

    “砰!”大门轰然洞开。

    “谁?”南宫凤姿有些惊慌的睁开双目,颤声道。

    “芙……芙蓉!你……你怎么来了。”饶是任逍遥素以沉着镇定著称,骤见俏脸含煞的水芙蓉立在门外,亦自惊惶失措。

    “我……我要不来,怎知……怎知你为了其他女人,将我……孤零零的抛在那里。”水芙蓉一对美眸泪花乱转的瞧着任逍遥,仰着能他肝肠寸断的绝世玉容,悲切的道。任逍遥前往花萼谷送药,久久未归,自己担心他出事,特地问清路径前来探询,岂料到得门外竟发现任逍遥和南宫姐妹在里交媾欢爱、翻云覆雨,其哀其怨可想而知。

    “芙蓉,你听我解释……”任逍遥赶紧坐起,手忙脚乱的穿起衣衫。

    南宫姐妹聪明伶俐,焉能不知对方亦是倾心于任逍遥的女子,南宫凤仪雍容高雅,与世无争,只是取过绣被蒙住身子,静静倚在床头;南宫凤姿最爱胡闹,当即从背后将任逍遥抱住,**的玉体紧贴着他虎背,腻声道,“逍遥哥哥,她是谁呀?”瞧情形,俨然在向水芙蓉示威。

    “你……你们……”水芙蓉给气得泪如雨下,呜咽道。

    “哭什么,没看见逍遥哥哥正和我们……”南宫凤姿终究面子薄,话到嘴边便羞红着脸,说不下去了。

    “哼!”水芙蓉心头火起,狠狠瞪了任逍遥眼,转身便走。

    “芙蓉,等等我。”任逍遥忙不迭的套上鞋袜,却给南宫凤姿拉住。

    “逍遥哥哥,你去哪?”南宫凤姿娇笑道。

    “我去追她。”任逍遥心急如焚的说道。

    “别走嘛,再陪陪人家。”南宫凤姿撒娇道。

    “唉呀,别闹啦。”任逍遥生怕水芙蓉情急之下闹出乱子,一把甩开南宫凤姿,夺门而出。

    满天星光下,那还有水芙蓉的影子。

    任逍遥侧头一瞥,陡地发现拴在小屋旁的风火闪电驹没了踪影,登时醒悟到水芙蓉已经策马离开了花萼谷。

    “芙蓉只身一人,倘若遇上绝杀……”念及此处,任逍遥不寒而栗,随手牵过匹马,直朝谷口驰去。

    出谷的路径只有一条,但过了盏茶功夫仍没瞧见水芙蓉的身影。

    任逍遥心里清楚,风火闪电驹脚力非凡,既然起头没能跟上,再追怕就难了。

    天色渐渐大亮,一行蹄印出现在谷口正西方,想起水芙蓉委身相随的绵绵爱意,想起离开烟霞岛前易天寒的殷殷嘱托,任逍遥暗自决定,跟着蹄印前行,无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芙蓉找回来。

    ××××××××××××××××××××××××××××××××××

    不知不觉间,几天过去了,任逍遥不辞辛劳,昼夜策马狂奔,希望能够借此拉近与水芙蓉的距离。起初,康庄官道上蹄印清晰可见,行人们也曾说起有位骑着白马的美貌少女路过,然而进入湘东边境后,却再也寻觅不到半分有关水芙蓉行踪的讯息。

    这日,他来到一处繁华的市镇,街口界碑上赫然写着“衡山镇”三个大字。

    “咦,怎的到了衡山。”任逍遥心中一动,“糟糕,自己没日没夜的狂追,说不定已将芙蓉甩在后面,否则沿途怎会连风火闪电驹的蹄印都未瞧见。”

    按说,以他丰富的江湖阅历,绝不该有所疏忽,但所谓“关心则乱”,任逍遥满腔心思全都放在水芙蓉的安危上,哪还顾得着这些个旁支末节。

    念及此处,任逍遥顿觉口干舌燥,于是策马入镇,随意进了家酒肆。

    酒肆的规模并不大,虽分上下两层,但下层仅仅摆着八、九张桌子,任逍遥见四周酒客稀少,心中不悦,信步来到二楼。

    “小二,十斤花雕。”任逍遥捡了张靠窗桌子坐下,朗声道。

    “好叻——”伙计吆喝着将酒送到。

    “给我也来十斤。”楼梯口倏地出现位举止从容的紫衣少年,悠然道。

    任逍遥目光一亮,此人年在二十许间,相貌英俊,谈吐不凡,沉着冷静中透着股意气风发、睥睨天下的高傲秉性,鹰隼般锐利的眼睛蕴藏着深刻的洞察力,令人不敢逼视。

    “兄台好酒量。”任逍遥有心与紫衣少年结识,吩咐酒保取过杯筷,移到他席上坐下,含笑道。

    “彼此彼此。”紫衣少年目光灼灼的审视着任逍遥,欣然道。

    “兄台逍遥为紫衣少年的杯子添满酒,徐徐道,言毕端起自己的杯盏,一饮而尽。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紫衣少年双目精芒大盛,放下酒壶,凝望杯内荡漾的烈酒,沉声道,“既然要喝,就得喝个痛快,用杯盏作甚。”说着抓起酒坛,咕嘟咕嘟的便喝了起来。

    任逍遥见他这般豪爽,哈哈大笑,亦抓起酒坛,朗声道:“好,酒逢知己千杯少,干。”

    他俩整坛整坛的喝,不多时二十斤上等花雕已然下肚。

    任逍遥正要招呼酒保再上几坛,楼下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但觉足音凌乱却又雄沉浑厚,显然来者并非一人,且武功不弱。

第二章 鲁东四凶

    “小二,来盘牛肉。”为首的大汉一上楼便高嚷道。

    任逍遥侧目瞥去,只见他手持鬼头刀,满脸横肉,长相极是粗豪,心中不由一动,暗道:“瞧此人模样,似是鲁东四凶中的老大‘雷公破’李天霸,不知其余三兄到了没有。”

    正想着,后头又跟进几人,走在前面那人又矮又胖,背上背着根四尺余长的镔铁短棍;中间的青年文士瘦高长面,魁伟魁伟,腰揣一对判官双笔,瞧来颇为顺眼;最后一人獐头鼠目,体形猥琐,容貌凶恶丑陋,予人猴精般的感觉。

    “好家伙,四凶可都到齐啦。”任逍遥心中一惊,“他们的地盘远在山洞,千里迢迢的跑来衡山干嘛。”

    “叶知秋,你约我们兄弟来这作甚?”李天霸大喝道。他本名李一虎,原是甘陕巨盗,人称‘雷公破’,这倒不是说他武功了得,而是形容他脾气暴躁,如同雷公一般。十年前,李天霸惹上泰山四老之一的玉空,只得隐姓埋名躲到鲁东一带,期间结识了不少黑道好手,于是重新开山立柜,重又做起那没本钱的买卖。

    使棍的矮胖子名唤徐超,外号“密不透风”,开山杖法的修为颇是不弱;中年文士“石破天惊”石涛,看起来像个斯斯文文的读书人,其实确是个臭名昭彰的采花贼;猴精般的汉子乃四凶之末“勾魂爪”刁铁民,他的武功虽不及其余三人,但却阴险卑鄙,为人狡诈。四人结为兄弟后,一味杀人越货,强抢民女,不知在鲁东做下多少恶事,莫说官府拿他们没辙,就连一些帮会门派也不敢随意招惹。

    任逍遥骤听“叶知秋”三字,惊骇之情溢于言表,眼前的俊秀无匹、神采奕奕的紫衣少年竟是与自己同列武林四秀之一的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盟总瓢把子叶知秋。

    叶知秋冷笑一声,举掌拍在桌上,两只杯子同时粉碎,酒坛却奇际般完好无损,仰天长笑道:“当日我在绿林大会上说得清清楚楚,大宋境内各处山寨日后不得再做欺压良善,违背‘三劫三不碰’规条的案子。谁想你们四个竟视若无睹,

    上月初八公然劫了威远镖局总镖头周易亲自押运的十万两镖银。若只为财倒也罢了,你们却连周总镖头那十四岁的小女儿也不放过,将其**至死。我叶知秋身为十三省绿林盟总瓢把子,若不对此加以严惩,有何颜面去见天下百姓。”

    “我……我等已经山寨解散,为何你还穷追不舍。”石涛颤声道。

    “哼,欺辱妇孺乃绿林大禁,四位在江湖中混了几十年,不会不知道吧。”叶知秋冷笑道,“今天约你们来,就是想作个了断。”

    “格老子的,别以为我们怕你。”刁铁民大怒道。

    “你们要是怕我,恐怕早已逃到天涯海角去了吧。”叶知秋敛去笑容,冷哼道。绿林大会当日,四凶并未亲临,自然也就不知他的厉害。所以解散山寨,完全因为他们的暴行引起了杨文豪、陈霸山、张东华等绿林大豪的一致谴责,再也无法在鲁东立足。

    “叶知秋,你想怎样?”李天霸倒底是四凶之首,表现除应有的沉着冷静,沉声问道。

    “主凶自刎,余者各断一臂。”叶知秋说罢,缓缓将手伸向腰间。

    “锵”凛冽森寒的剑气,登时催迫而出,此剑通体漆黑,暗运玄光,俯视剑身,犹如登高山而下望深渊,飘渺深邃,浑然无迹。

    “好一柄神兵,看似不在冰魄玄霜剑之下。”任逍遥心下暗赞。

    “莫……莫恋锋!”李天霸为兵刃锋芒所慑,失去冷静,颤声道。

    “没错,用它自刎不会感觉到半分痛苦。”叶知秋双目杀机乍闪,盯着主犯石涛,冷笑道。”

    “鲁东四凶向来同生死,共进退,想取我三弟性命,先胜过……。”徐超极讲义气,提起铁棍做势欲上。

    不待他把话说完,身旁的李天霸已率先冲到叶知秋跟前,迎面一刀,当头直劈。

    “好一招‘力劈华山’,看来李天霸果然有些斤两。”任逍遥见他刀势刚猛,隐隐有风雷之声,不由为叶知秋担心。

    “砰!”一声巨响过后,李天霸魁梧的身躯竟如断线风筝般倒跌回来。

    “大哥……”徐超伸手搀扶,哪知这一摔的力道大得出奇,非但没能把稳李天霸,反将他一并掀倒在地。

    “‘傲雪寒剑’名不虚传!”任逍遥脱口赞道。

    适才李天霸一刀斩下,叶知秋只轻晃莫恋锋便把对方来路尽数封死,同时右脚飞踢,直击李天霸下盘,攻守转换如行云流水,毫无迟滞。

    李天霸惊骇不已,立刻收劲,反手横砍叶知秋小腹。岂料叶知秋使得乃是虚招,趁对方回身之际,莫恋锋陡地搭上鬼头刀刀背,随即内劲疾吐,生生将李天霸震开。这三招兔起鹘落,迅捷无伦,于敌于己计算得分毫不差,几乎是在电光火石的刹那便击退对手,若非任逍遥修习凌霄剑诀后目力大进,万万看不清楚,至于其余三凶,则更加面面相觑,茫然不解。

    “弟兄们,杀啊。”徐超甚是凶悍,一个鹞子翻身跃将起来,舞动手中铁棍,狂风暴雨般砸向叶知秋。

    李天霸、石涛各执兵刃,一左一右包抄过去,分袭叶知秋两肋,他们一伙成名多年,相互间的配合极是巧妙,着实不易对付。

    刁铁民颇负智计,心知叶知秋能在绿林大会中败尽群豪,武功之高必定深不可测,纵是己方四人齐上,也未必讨得了好,索性凝立不动,环顾四周,暗自盘算着待会如何脱身。

    这是,一旁兀自端的任逍遥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三章 英雄相惜

    任逍遥一边喝酒,一边观赏着四人打斗,只见叶知秋身法曼妙,步履轻灵,忽攻忽守,倏进倏退,尽管处围攻之中,依旧不减其潇洒从容之态。徐超棍势虽猛、石涛笔法纵精,却哪里挨得着他半片衣角。

    李天霸口中呼喝,挥刀猛砍,招招蕴劲十足,大开大阖,尽都是些不要命的打法,他心里盘算得当,即便胜不了叶知秋也要与他拼个两败俱伤。

    任逍遥见叶知秋一时无法占得先机,正欲起身相助,忽觉一双湛蓝色的钢爪抓向自己前胸。

    暗施偷袭者自然是刁铁民,他见任逍遥与叶知秋同桌,想来定是他的朋友,于是狰笑一声,出手相攻,妄图将任逍遥擒住,借以要挟叶知秋。

    “自不量力!”任逍遥放下空酒杯,眼内酒意不翼而飞,亮起锐利如鹰隼的神光,随意拿起双竹筷径直戳出。说来也怪,刁铁民的双抓离任逍遥胸口尚有尺余,竹筷竟后发先至,点到他双眼之前。刁铁民若不回抓相救,能否伤得对方尚未可知,但自己那对招子从此就得废了。

    情急之下,刁铁民陡然将头侧开,堪堪避过任逍遥一击,同时手腕疾转,双抓趋前,猛地抓向对方右臂。

    “好家伙,有两下子。”任逍遥见首招未能奏功,装模作样的夸了刁铁民几句,接着虎臂一分,赫然使上了“逆天神掌”第十八式“月异星邪”。

    三十六路“逆天神掌”俱以刚猛著称,唯此一招虚虚实实,变幻莫测,令人防不胜防。任逍遥悟性奇高,仅仅见易天寒使过几次,便学了个**不离十,刁铁民击至中途,陡见任逍遥双掌翻飞,护住身前,滴水难入的守势中暗蕴杀机,料定奈何不了对手,只好先行退却,以图后进。

    “打你‘曲泽’‘巨骨’。”任逍遥低斥一声,手中竹筷闪电般击出,一前一后奔袭刁铁民,刁铁民心中暗喜:我这双钢抓经寒铁百炼而成,纵是寻常刀剑亦能折断,何惧区区竹筷。况且‘曲泽’‘巨骨’二穴,一在臂弯,一在肩头,只须回肘守御,绝无可能为对方所乘。于是左爪凝立不动,右抓成蛇形探出,满拟一招化解对手攻势。

    任逍遥掷筷时所使手法乃孟氏暗器中的绝学——南辕北辙,与寻常门路大相径庭,当先那根竹筷初时迅若闪电,离刁铁民尚有两尺时却倏地变缓,第二支则猛然加速。

    刁铁民猝不及防,招式已老,电光火石间,脑海陡然闪过个念头:救?还是不救?任逍遥说得清清楚楚,攻他‘曲泽’‘巨骨’,可依竹筷来势,却分明指向胸腹。

    “声……声东击西。”刁铁民很快作出判断,左爪仓促捣出。

    他的举动正中任逍遥下怀,手臂方自伸直,两支竹筷恰好在空中撞到一起,随即方向立转,不偏不倚正中‘曲泽’‘巨骨’二穴。

    这两处穴道极是紧要,若有阻塞,半身立瘫,刁铁民一时大意,落入任逍遥圈套,内劲直透脏腑,登觉痛彻心肺,禁不住嗷嗷大呼。

    “你在鲁东作恶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任逍遥望着瘫倒在地的刁铁民,厉声训斥道。

    “我……”刁铁民哑口无言。

    “叶兄,我来助你。”任逍遥袖袍一拂,扑向石涛。

    “多谢兄台好意,我只不过想多见识他们几招,无须相帮。”叶知秋说着长剑圆转,轻而易举的化解了徐超一计杀招。

    任逍遥心下释然:我道李天霸等人功夫不过二流,如何能与叶知秋相持至今,原来他是为了体察三凶连环进击的招式配合,这才未尽全力。

    “萧萧煞煞绝乾坤!”斗至分际,叶知秋仰天长啸,攻势瞬间暴涨,但见朵朵剑花不住闪现,宛如漫天星雨当空撒下,四面八方都是剑光人影,看得三凶眼花缭乱,胆战心惊。

    任逍遥亦未见过如此美轮美奂的招式,心中大是叹服,尚未来得及出口称赞,李天霸、徐超、石涛已俱各中剑,踉踉跄跄的跌退一旁。

    “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盟总瓢把子果然名不虚传。”任逍遥含笑递上大坛美酒,叶知秋也不推辞,一把扯下封塞,大口大口的喝了个干净。

    “爽快。”任逍遥豪气顿生,陪他共饮。

    “多谢兄台替我收拾了刁铁民这个败类。”叶知秋搁下酒坛,拱手道。

    “铲奸除恶乃我辈本分,何必言谢。”任逍遥哈哈大笑,朗声道,“倒是总瓢把子的剑术着实令我大开眼界。”

    “兄台施展暗器的手法,在下亦佩服的紧。”叶知秋双目灼灼生辉,油然道。

    “敢情他俩素不相识。”刁铁民懊恼不已。

    “对了,还未请教兄台大名。”酒过三寻,叶知秋兴致盎然的问道。

    “在下姓任,草字逍遥。”任逍遥现出一贯的洒脱,毫不避讳的答道。

    “‘风流盗侠’任逍遥?”叶知秋双目射出兴奋神色,惊异道。

    “呵呵,风流二字可不敢当。”任逍遥抱拳道。

    李天霸、徐超刚要上前求饶,骤问“风流盗侠”四字登时吓得毛骨悚然,叶知秋只说要取石涛性命,或许还能饶过他俩,但任逍遥素来疾恶如仇,凡遇奸佞嚣小从不留情,只怕非要二人授首方肯罢休。

    “任兄打断如何处置他们?”叶知秋朝他望去,闲话家常的问道。

    “依我看……”任逍遥正待说话,又有数人进入酒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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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翠衣少女

    走在最前面的是位美若天仙的妙龄少女,年纪约在十五、六岁间,秀发长垂至背,只用方淡紫色的薄纱轻轻束住,身穿翠绿色的轻罗长祆,下配粉红色的绫罗绸裙,姿色绝美,体态婀娜,白嫩似玉的肌肤和淡雅清丽的装束相得益彰,更突出她如花似玉、国色天香的绝美容颜。

    凝神望去,但觉此女有种婀娜多姿,秀外慧中的动人韵致,秋水盈盈的美眸荡漾着无限情意,妙目流转间百媚千娇,我见犹怜。

    “好美的姑娘。”任逍遥瞧得呆了,不由自主的沉浸在少女出尘脱俗的曼妙身姿中。

    “小二,给爷上茶。”

    “快快快,咱们渴死啦。”

    众人纷纷叫嚷道。他们中除翠衣少女外俱都身着灰色长衫,腰悬长剑,一看便知乃衡山派弟子。

    酒肆二层本由三名伙计打理,奈何早被先前的打斗吓个半死,抖抖嗦嗦的躲在墙角,半晌不敢应答。

    翠衣少女口中饥渴,见无人搭理,柳眉微颦正欲发作,另一名衡山派弟子忙道:“师姐,这里有人动武,你瞧。”说着伸手指向鲁东四凶。

    “好啊,哪里来得小贼,竟敢在我衡山脚下动武。”翠衣少女见李天霸等人个个衣衫带血,面目狼狈,内心大是愤怒,娇斥道。

    刁铁民见此情景,暗想:这少女骄横跋扈,父母必是衡山派中大有头面的人物,何不调唆她与任逍遥、叶知秋相斗,自己也好趁机溜走。于是忙不迭的指着任逍遥,故作惊骇道,”姑娘,救救我呀,他……他是‘采花人魔’秦伤,一旁那个是‘百**君’王炫琪,他俩说要挑平衡山派,奸污贵派女眷,我……我们兄弟四个实在敌不过,您就行行好……”

    任逍遥、叶知秋相视大笑,刁铁民造谣生事的本领未免太差,试问一代宗师独孤宇坐镇衡山,当今天下有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这里撒野,别说秦伤、王炫琪,便是换成鬼冥神君亦或恨天也未必敢在衡山脚下公然现身。

    岂料,翠衣少女问言径自大怒,长剑一引,不由分说的便朝任逍遥刺去。原来她自小娇生惯养,毫无江湖阅历,又见任、叶两人神态倨傲,且还肆无忌惮的放声大笑,只当刁铁民所说是实。

    “好性急的小姑娘,你这样日后如何嫁人呀。”任逍遥哑然失笑,举掌相迎。

    武学有云“刀走白,剑走黑”,白乃中宫直进,黑乃旁敲侧击,意思是用剑应以飘逸灵动为主,宜走左右边锋,不似舞刀弄枪可由正面任意进招。翠衣少女开首第一式便攻前胸,委实大犯剑术之禁,若非造诣极深便是求胜心切。

    叶知秋何等身份,自然不屑在衡山派弟子前多加解释,右手收回莫恋锋,左手轻抚酒坛,饶有兴致的观赏着任逍遥与翠衣少女间的精彩对攻。

    忽听翠衣少女一声娇斥,长剑贯满气劲,无孔不入,无隙不寻的朝任逍遥狂攻过去,瞬间生出摇天撼地的惊人威势。

    “流星十三式!”叶知秋微微色变,沉声道,“任兄,小心啊。”

    翠衣少女使得正是衡山派绝学流星十三式,这套剑法共分十三招,每招又有十三种变化,一招击出,其余十二招接连而至,犹如流星坠地无孔不入,无坚不摧,足令对手心境胆寒。昔日林非凡初出江湖,以此剑法力败各路高手数十人,博得“流星剑客”的美誉,其威力之强可见一斑。

    翠衣少女手中宝剑幻做漫天剑影,狂风暴雨般往飞洒过来,好看至极点,也可怕至极点。任逍遥足点微点,猛地后退,第一招登时落空;第二招击出时,他不退反进,猛然扭身,一个筋斗翻跃过去;第三招、第四招、第五招……任逍遥逐渐进入止水不波的超然境界,飞仙化羽收发由心,七纵七跃间堪堪避开;第九招上,翠衣少女气贯剑锋,内劲离刃疾发,直贯任逍遥面门,却给他袖袍一拂,强自截断;面对彷如天马行空,无迹可寻的第十招,任逍遥以鬼魅般的高速横向侧移,再度令翠衣少女无功而返。

    “不打啦,不打啦!”翠衣少女倚着桌脚急遽喘息,嗔怒道,“你就知道躲呀躲的,算什么英雄?”

    “哈哈哈,我有承认自己是英雄么。”任逍遥嘻嘻笑道。

    “你,你……”翠衣少女娇悄可人的粉脸涨得通红,呐钠道。

    “听清楚啦,我可是‘采花人魔’。”任逍遥有意戏耍翠衣少女,调笑道。别看他平日正正经经,偶尔扮扮淫贼倒也有几分神似。

    “你要作甚么?”翠衣少女见任逍遥“面目狰狞”,骇然道。

    “作甚么?当然是……嘿嘿。”任逍遥步步紧逼,阴笑道。

    “呜……呜……我怕。”翠衣少女出人意料的丢下长剑,失声痛哭。

    “唉呀,你别……”任逍遥何曾见过如此娇气的少女,饶是聪慧绝伦,满腹智计,也不知怎生是好。

    叶知秋见罢,哑然失笑,堂堂风流盗侠竟也有面对姑娘家束手无策的时候。

    “师姐,我们替你教训他。”众衡山派弟子拔剑欲上,岂料翠衣少女反而哭得更加厉害,当真楚楚动人,我见忧怜。

    “姑娘,我站着不动,让你攻上十三招那总成吧。”任逍遥露出无可奈何的懊悔神色,陪笑道。

    “真的?”翠衣少女哭声立止,哽咽道。

    “唉,我何必骗你。”任逍遥拿她没辙,苦笑道。

    “看招。”翠衣少女倏地抢过把长剑,先在半空急速颤动,然后抖个笔直,剑锋化为一点银芒,自下而上以惊人的速度刺向任逍遥咽喉要害。

第五章 淫贼施暴

    乍眼看去,这招似是华山派的玉女投梭,却又与天极教的长河落日有几分相似,再一细想又觉变成了听雨轩的推山填海,真个变化多端,难以琢磨。

    任逍遥沉肩扎马,使出逍遥无极掌全神应对,但见他双足矗立,气定神闲,严守“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的武学要旨,见识破式,见招拆招,无论翠衣少女如何猛攻,始终占不到半点便宜。

    叶知秋仔细观察,只觉任逍遥虽不能施展鬼魅般快速、令人幻象丛生的步法,却将吞、吐、封、闭、挡、打、缠、拿八决发挥的淋漓尽致,守固然守得滴水难入,无懈可击,间或递出一两计攻势则若行云流水,圆转如意,实有鬼神莫测之机。心中大赞:怪不得风流盗侠在江湖中声名卓著,莫说那天下无双的轻功,单只这套掌法便可独步武林。

    “姑娘,收手罢。”任逍遥拆到第十一招,迎上翠衣少女美丽而变化多端的眸神,煞有介事的笑道。

    “急什么,还有两招呢。”翠衣少女一语未了,剑式陡变,原本绵密的剑势刹那间变得稀疏起来。衡山派诸弟子见罢,莫不以为翠衣少女气力难支,大是惋惜,唯有叶知秋神态骤变,原来翠衣少女使得正是衡山七绝剑中的第三招“石廪吐雾”。

    衡山七绝剑乃衡山派至高无上的剑法,威力犹在天极教“君临”,泰山派“天绝三式”之上。昔日华山之颠,一代宗师独孤宇凭此绝学败尽中原群豪,被世人公推为天下第一高手,其招数之精,变化之巧可想而知。

    “唰唰唰”今人窒息的剑气扑脸而来,随着翠衣少女不断逼近,任逍遥眼前尽是点点银芒,换成数月前,他根本不知对方由那一个方向角度进攻,更不知该如何所守御。

    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的任逍遥岂是当年那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轻浮少年。面对翠衣少女的凌厉攻势,他抱元归一,心神静如止水,感官灵觉瞬间提升至极限,双手挥洒自如的画个圆圈,疾往剑锋套去。翠衣少女但觉股大力推来,兵刃不由自主的歪向一旁,众衡山派弟子俱为任逍遥借力打力的精妙掌法所慑,惊得愣立当场。

    “最后一招!”翠衣少女纤手微扬,揉身复上。

    剑芒激闪,寒光电掣,潮涌般的真气疾速往四方扩散。

    任逍遥只觉身周狂风大作,滚滚劲浪形成一个又一个旋涡,如实质而有行的兵刃,没头没脑地攻向自己。更令人惊骇的是,翠衣少女剑招甫出,他便头脑发僵,四肢打颤,仿佛置身于数九寒天,斗志尽消,信心全无,眼睁睁的看着长剑刺向胸膛,却偏生作不出任何护卫防御的举动。

    “锵”的一声,冰魄玄霜剑从剑鞘弹出寸许,发出动人心魄的清越剑呜。

    任逍遥虎躯剧震,顷刻间心神尽复,反手一计“云想衣裳花想容”迎上前去。双剑相交,翠衣少女的佩剑应声折断,恍急中她一个趔趄,竟自栽进任逍遥怀里,顿时秀靥通红,少女的害羞和矜持横露无疑。

    叶知秋大笑道:“自古相传剑可通灵,遇有危险便会发声示警,今日……哎哟,鲁东四兄跑了。”

    任逍遥问言急忙扭头,果见原本缩在墙角的李天霸等人全都不知去向。

    “任兄,我去追敌,这里的事情留交你。”叶知秋长身而起,当机立断道。

    “谁都不许离开。”三名衡山派弟子挡住楼梯口,大声喝斥道。

    “哼!”叶知秋冷笑一声,从怀中抽出张大红拜帖,傲然道,“回去告诉林掌门,就说我身有要事,改日再上山请教。”说罢,随手一掷,径直由窗口跃下。

    领头的衡山派弟子拾起拜帖,见上面赫然写着:“南七北六十三省绿林盟总瓢把子叶知秋拜上”十九个大字,吓得战战兢兢,面面相觑。

    翠衣少女少女羞涩万分的退到一旁,其中年纪最长的衡山派弟子大步上前,朗声道:“阁下剑法高超,我等自认不敌,但你在衡山境内闹事,鄙派不能不管,还望阁下上山一趟,面呈家师,将这里发生的一切解释清楚。”他见任逍遥举止从容,谈吐不凡,又与叶知秋交好,料定非天地“采花人魔”秦伤,是以口气缓和不少。

    任逍遥暗忖:衡山派乃五大剑派之首,实在不好得罪。于是丢下锭银子以冲酒资,点头道:“既如此,还请诸位带路。”

    “哼,到了山上,有你好看。”翠衣少女朝任逍遥扮个鬼脸,气鼓鼓的嗔道。

    ××××××××××××××××××××××××××××××××××

    衡山自古乃五岳之一,山势雄伟,群峰簇拥,首起回雁,脚踏岳麓,连绵七十二峰,古木参天,幽径重重,以“五岳独秀”闻名于世。其祝融峰之高、方广寺之深、水帘洞之深、藏经殿之秀、禹王城之古、诚心桥之险、龙凤潭之雄、麻姑仙境之幽为南岳“八绝”。山上松涛阵阵,云海翻腾,日出磅礴,景色迷人。

    翠衣少女等人久居与此,轻车熟路,上山自是快捷,任逍遥轻功高绝,世间罕有,自也走得不慢,短短半个时辰已抵衡山派大殿。

    “爹爹,有淫贼欺负女儿。”翠衣少女狠狠白任逍遥一眼,娇呼着冲了进去。

    “等着吧,你死定了。”一名衡山弟子冷哼道。

    任逍遥傲然矗立,微笑不语,心里却暗自盘算:她的父亲会是谁呢?

第六章 流星剑客

    “秀秀,你又和师兄弟们下山惹事啦?”略带三分责备关切的语调中,一位身材高挺的中年男子油然步出,他看来约莫三十八、九许,容颜俊伟,相貌堂堂,挺拔健硕的体型显现出卓尔不群的高手气魄。

    “才没呢,爹爹,真的实有淫贼嘛。”翠衣少女修长的睫毛一闪一霎,纤手挽着乃父右臂,撒娇般说道。

    “参见掌门。”众衡山派弟子齐齐下拜,躬身道。

    “原来他就是衡山派掌门‘流星剑客’林非凡。”任逍遥心中一惊,“这么说,翠衣少女便是……便是独孤宇前辈的外孙女,怪不得小小年纪剑法便如此厉害,险些连我都难以抵挡。

    “喏,淫贼就是他。”翠衣少女指着任逍遥,没好气的说道。

    林非凡上下打量了任逍遥几眼,旋即抱拳道:“小女出言无状,误将少侠当作歹人,还望见谅。”

    任逍遥正色道:“林掌门严重了,令爱不过受奸人所惑……”

    “爹爹,你别听他胡言乱语。”翠衣少女打断道。

    林非凡面色一沉,低斥道:“住口,还不快向人家道歉。”

    “凭什么,是他先欺负我的。”翠衣少女绷着粉脸,不依不饶道。

    “没错,掌门人,明明……”众弟子纷纷插嘴。

    “哼!”林非凡怒道,“平日我是如何教导你们的,怎么今天连好人坏人都分不清了。”

    众人听罢,纷纷退到一旁,不敢再说。

    林非凡转向任逍遥,肃容道:“少侠神光内敛,英气咄咄,绝非小女所说的淫贼,近来江湖中虽人才辈出,但似少侠这样的却不过廖廖数人。”

    “林掌门指的可是武林四秀?”任逍遥含笑道。

    “正是。”林飞非凡欣然道,“丐帮帮主熊啸天,聪慧绝伦,武功了得,未及而立便精通降龙十八掌及打狗棒法,堪称丐帮创建百余年来第一文武全才。”

    他顿了顿,又道:“泰山派首徒肖星辰,年纪虽轻却英名广播,挑灭太行十八寨、截杀川东五虎,助听雨轩寻找碧血珍珠,无不为人津津乐道。”

    “在下见识浅薄,岂敢与‘九州神丐’‘铁剑秋霜’相比。”任逍遥收敛笑容,作揖道。

    “少侠无须过谦。”林非凡露出欣赏神色,失笑道,“依我看,你的武功声望绝不在此二人之下,若老夫所料不错,少侠该是……”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任逍遥,缓缓道:“‘风流盗侠’任逍遥。”

    “林掌门目光如炬,晚辈好生佩服。”任逍遥动容道。

    “你……你真的风流盗侠?”翠衣少女难以置信的呀道。

    “承蒙江湖朋友谬赞,在下愧不敢当。”任逍遥风度翩翩的笑道。

    “秀秀,爹就说你认错人了吧。”林非凡呵呵一笑,拉过翠衣少女,向任逍遥介绍道,“这位是小女毓秀,我和她娘从小将她惯坏了,所以有些任性,少侠且莫见怪——毓秀,还不快些道歉。”

    “对……对不起啦。”林毓秀耸耸香肩,迷人娇态不经意的益发流露,轻抚酥胸道。

    “钟灵毓秀,果然人如其名。”任逍遥温文尔雅的一笑,双目闪闪生辉道。

    林毓秀被他当面称赞,欺霜赛雪的俏脸飞上两多红云,秀眸异采涟涟,那种不胜娇羞的女儿情态,可以把任何铁石心肠的人溶化打动。

    “秀秀,又惹你爹生气了?”一位三十余岁的美貌少妇含笑走出,缓步踱到林非凡身边,柔声道。

    “娘——”林毓秀现出顽皮爱闹的神情,扯着少妇衣袖,娇嗔道。想来她定是独孤剑爱女,林非凡之妻,“芙蓉仙子”独孤虹了。

    “可不是嘛。”林非凡接过弟子送上的拜帖,匆匆一瞥,含笑道,“咱们乖女儿非但将‘风流盗侠’当成歹人,还把十三省绿林盟总瓢把子叶知秋一并给得罪咯。”

    独孤虹听罢,忍俊不禁,旋又将目光投向任逍遥,正色道,“这位定是名动天下的‘风流盗侠’任逍遥了,果然英雄年少,气宇轩昂。”

    “晚辈见过林夫人。”任逍遥抱拳道。

    “来,大家入内详谈。”林非凡热情的招呼道。

    众人来到大殿,分宾主坐下,独孤虹一边招呼弟子奉茶,一边问道。“对了,总瓢把子没上山么?”

    “叶兄他……”任逍遥说着将发生在酒肆里的变故从头到尾叙述了遍。

    “秀秀,你也老大不小了,怎么还是非不分。”林非凡拂袖怒道。

    “唉,娘以前怎么说你来着。”独孤虹亲责道。

    “爹,娘,你们别听他的。”林毓秀憋了满肚子委屈,又急又怒道。

    “林掌门、林夫人无须担心。”任逍遥急忙插言道,“有叶兄去追,李天霸他们休想逃走,说不准这会儿已然伏诛了呢。”

    “呵呵,鲁东四兄遇上二位,活该恶贯满盈。”林非凡欣然道。

    “任少侠仗义出手为民除害,江湖幸甚,武林幸甚。”独孤虹柔声道。他俩只道任逍遥与叶知秋乃是旧识,相约共同对付鲁东四兄,却被女儿险些坏了大事,禁不住交口称赞。

    任逍遥听罢,破天荒的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正色道:“林掌门、林夫人过奖了,铲奸除恶实乃晚辈本分。”

    “秀秀,听见没有。”林非凡教育女儿道,“这就叫功成不居,虚怀若谷,以后啊学着点。”

    “哼!”林毓秀黛眉轻蹙,霍地站起,现出个可令任何男子色授魂与的幽怨表情,挟着香风从任逍遥身边走过。

    “秀秀,你去哪?”独孤虹急忙问道。

    “我上祝融峰找外公评理去。”林毓秀猛一跺足,头也不回的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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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风流谈笑间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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