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9章 颍川之危
四月二十三,陕郡,郡守府。
赵子良召集将校官员们商议攻打函谷关的事宜,经过一个月左右时间的准备,大量的后勤辎重和重型攻城器械全部运抵陕郡,攻打函谷关的时机已经成熟,条件也足够了。
军议刚刚进行到一半,还没有商议出一个攻城的好办法,门外走进来一个校尉下拜禀报道:“启禀大帅,山南节度使鲁炅将军已至元帅府门外!”
攻下陕郡之后,赵子良曾派人去南阳与鲁炅见面,让鲁炅来陕郡或派信任可靠之人来陕郡商讨从西、南两路围攻洛阳之策,赵子良原本以为鲁炅身为南阳方面最高指挥是不会轻易离开南阳的,没想到他亲自来了。
在资历上来说,赵子良比鲁炅高太多,战功方面鲁炅虽然颇有战功,但与赵子良一比根本就不够看的,不过人家跑遍而来大半个河南过来也不容易,赵子良还是决定迎一迎,他起身对元帅府前门校尉吩咐道:“你去领他进来!”
“诺!”
前门校尉走后,赵子良走到大堂门口等待,没过一会儿工夫,就见前门校尉领着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五十多岁老将向议事大堂走来,这老将就是鲁炅,身高只怕有七尺多(唐代度量),全身皮甲,白须飘飘,就这卖相确实不错。
鲁炅本来是不认识赵子良的,但是赵子良站在议事大堂门口那气势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那是一种睥睨天下英雄的气概,那雄伟的身躯几乎挡住了整个大门,鲁炅马上就肯定这就是赵子良!
鲁炅也没想到赵子良竟然会亲自到议事大堂门口迎接他,这种礼遇在鲁炅看来已经是对他极为重视和尊重的,否则以赵子良的地位和威望根本无须这么做。
赵子良正想走下台阶,鲁炅立即在台阶下拜倒:“云麾将军、山南节度使鲁炅拜见大帅!”
赵子良走下台阶笑道:“我早就盼着鲁将军来陕郡,没想到你来得这么快,快快起来,咱们进大堂说话!”
“多谢大帅!”被赵子良搀扶起来的鲁炅跟着赵子良进了大堂。
赵子良命人在他的右侧下首位置搬来一张椅子让鲁炅就坐,又给鲁炅介绍了在场的将校和官吏们。
寒暄完毕之后,赵子良对鲁炅说道:“刚才我等正在商议如何攻打函谷关之事,鲁将军既然来了,也提提建议和想法”。
鲁炅连忙道:“不敢,不敢!”
赵子良对鲁炅和其他将校官吏们说道:“我的想法是攻打函谷关和汝州同时进行,我军在这里攻打函谷关,而鲁炅将军、王思礼等人率兵由方城北上进攻汝州,同时命颍川太守、防御使薛愿率兵协助,命颍川防御副使庞坚留守颍川,鲁炅将军那边是否已经最好的挥兵北上的准备?”
鲁炅道:“大帅,末将来之前南阳方面已经开始做准备,等末将回到南阳,应该就可以挥兵北上了!”
赵子良问道:“这次你部可以出动多少兵马?”
“留下两万人守方城和南阳,我军可出兵十万!”
赵子良考虑了一下,点头道:“好,薛愿那边应该可以凑出两万人左右,以十二万人攻汝州应该是足够的,你的十万人准备如何组成?”
鲁炅说道:“岭南节度使何履光、黔中节度使赵国珍、襄阳节度使徐浩等人手里兵马不多,加起来也才不到一万两千人,但是这次不带他们北上又不行,如今我们反攻了,仗好打了,功劳多,不带他们又说不过去,因此这十万人当中必须给他们留个空位,另外我部原有七千多人,再加上王思礼将军的两万人,我决定留下一万五千人和另外五千原属于毕思琛的人马守卫方城和南阳,把之前收降的叛军全部带走,这八万叛军经过这两个月左右进行重新整训和更换了大量的将校之后应该可堪一用了!”
赵子良道:“我担心的是兵员组成越是复杂,越容易导致战力下降,毕竟你们属于联军性质,如果军令不能统一,不但不能打不了胜仗,还可能被叛军利用。这一点你自己知道就行了,一定要注意搞好军中团结!这样吧,我再多给你一点时间,让你把军中事情都理顺,把准备都做好。一个月后的今天,攻打潼关和汝州的战事同时进行!”
赵子良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虽然玄宗早已经下旨让鲁炅统领岭南、黔中、山南东道的军队对叛军作战,但是何履光、赵国珍、徐浩等人的官位并不在鲁炅之下,而且这些人又都是文官出身,文官一向瞧不起武将,鲁炅要他们这些人完全听命只怕不容易。
鲁炅道:“末将遵令!”
“好,此事就这么定了。鲁将军你先在这里住两日,我还有些事情要找你商量,不会耽误你返回南阳准备大军北上的事情!我会派人给你安排食宿”
“那一切就有劳大帅了!”
这时王灿快步走进大堂向赵子良抱拳禀报道:“大帅,紧急军情,四月初八,叛军大将尹子奇率十万精锐大军在睢阳以南的蔡河和包河之间伏击了率军北山增援的来瑱大军,来瑱大军大败逃回临淮,三万余人只剩下一万不到!”
“四月初九,尹子奇正伏击来瑱大军之时,睢阳城内的吴王李袛、御使大夫贺兰进明等人擅自率部突围,三千多人死伤殆尽,仅有吴王和贺兰进明等人带着几十个随从亲卫逃向彭城,张巡、许远等人只得率五千多人继续固守睢阳!”
“四月十一,尹子奇率部返回继续围攻睢阳,激战五昼夜,张巡、许远等人兵力疲惫、士气低下、又多日未进食,大量将士无力作战。十六日,睢阳城被叛军攻破了,张巡、许远、南霁云和雷万春等主要官员和将校全部被俘!尹子奇劝张巡等人投降,张旭等人誓死不降,十八日,张巡、许远、南霁云和雷万春等人全部被斩”。
王灿一口气把所得情报全部说完之后,整个议事大堂内安静得一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但是很快,将校和官员们都开始低声议论起来,在场将校官吏当中有不少人都与张巡、许远、南霁云和雷万春等人有交情,他们对叛军把这些人都杀很是愤怒,又同情又觉得可惜。
赵子良此时没有心情去对张巡、许远、南霁云和雷万春等人的死去悲伤和感怀,他立即走到旁边挂着的地图前查看起来,伸手指在睢阳的位置上,又移到颍川的位置上说道:“以前宁陵、睢阳一带在我军手中,颍川还可以与睢阳互为犄角进行增援,颍川有南阳睢阳的增援也可保无虞,但是如今睢阳被叛军攻破,叛军尹子奇部就可以放心挥兵西进攻打颍川,因为彭城和临淮目前都没有出兵的能力,不能牵制尹子奇,尹子奇二十多万大军随时可以扑向颍川,颍川的位置太危险,鲁炅将军,只怕薛愿无法增援你了,不但如此,我还要抽调王思礼的两万人去增援颍川!”
鲁炅有些舍不得把王思礼的两万精锐抽调走,站起来说道:“大帅,王思礼的两万人是我军中最精锐的,如果把他这两万人抽调,那我军这边的战力就大打折扣啊,这次攻打汝州总不能全部使用那些投诚过来的兵马吧?”
赵子良走到鲁炅身边说道:“鲁将军,我知道你的意思。咱们这些筹划全局的人不能只把眼光放在局部,眼光太狭窄了会妨碍你的视线,你看地图,尹子奇手里有三十万人马,而薛愿不到三万,一旦颍川被攻破,尹子奇在颍川就可以和汝州的安守忠、田乾真连成一线,到时候你们南阳方向面临的压力会增加十倍以上!可是如果薛愿有足够的兵力拱卫颍川,你手里的兵就算再查,你也可以放心大胆地去打汝州,我不要求你把汝州打下来,我只要求你给汝州城内的叛军造成压力和恐慌,而且我也不打算让你强攻汝州,你看如何?”
鲁炅见赵子良这么说,他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得答应道:“好吧,既然大帅这么安排,末将就遵命行事!”
赵子良点点头,问王灿:“王难得那边有没有消息传来?”
王灿道:“前几天有了王将军的消息,他们已经翻过了中条山、王屋山和太行山抵达了济源西北部,但是兵马损失比较严重,出发时一万八千人,从山中走出来时只有一万五千人了,而且粮食几乎吃光,许多兵士因为在山林中行军遇上连续大半个月的大雨生病死在了山里,还有很多兵士因为要减轻负担,把甲胄也给扔了,今日上午收到消息他们正在攻打济源城,只是战事结果还不清楚!”
赵子良立即道:“立即联系王难得,只要有他们的消息立即禀报!”
王灿答应道:“末将明白!”
王难得这一步棋对于赵子良来说极为重要,安庆绪重建了函谷关让唐军向东推进的计划受阻,强攻函谷关必然会伤亡惨重,不到万不得已,赵子良不打算强攻,王难得这次损失了三千人,如果能攻下济源,损失这三千人是值得的,一旦攻下济源,洛阳背面就会受到唐军威胁,唐军如果一鼓作气沿着黄河北岸向东推进,在洛阳的燕国君臣很有可能全部被堵在河南而不能北归,济源如果失守,必然会导致洛阳的安庆绪君臣的恐慌,函谷关的作用就大大减弱了,有可能不攻自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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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0章 离间
考虑到颍川可能遭到叛军尹子奇部的猛烈进攻,赵子良不得不与鲁炅约定把进攻的时间提前十天,给鲁炅二十天的时间做准备,这使赵子良经过深思熟虑过后做出的决定,不管这段时间内,王难得能不能拿下济源,他都必须在二十天后向潼关发起进攻,以挽救因睢阳被攻破之后带来的劣势。
军议结束之后,赵子良派人给鲁炅后安排住宿,众将官吏们都已经离去,只有王灿还留在大堂内。
“王灿,你还有何事?”
只见王灿拿出一封本折子递给赵子良,赵子良疑惑地接过折子问道:“这是什么?”
王灿说道:“田承嗣在函谷关布防,他感觉函谷关的兵力和守城器械都不足,因此写了一份奏折给安庆绪,希望洛阳方面增派一万人马和大量的物资,田承嗣派出的信使在前往洛阳的途中被我们的人截获!这就是那份奏折”。
“哦?”赵子良打开折子看了看,确实是田承嗣写给洛阳方面的折子。
赵子良拿着折子在大堂内走来走去,摸了摸下巴,对门外喊道:“来人,去请杜参议过来!”
杜甫原本正在安置从长安赶过来的家小,听到赵子良派人来找他,连忙放下手中的事情赶到大堂。
“大帅,您找我?”
赵子良抬头一看,连忙招手:“杜子美,来来来,你看看这个!”
杜甫走过去接过折子翻开看了看,抬头疑惑地看着赵子良,问道:“大帅,这是田承嗣写给安庆绪的折子,怎么会在这儿?”
赵子良道:“你先别管它怎么会在这里,我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你能不能把田承嗣的笔迹模仿出来?”
杜甫一头雾水:“当然能,杜某当年学习书画之时对临摹略有涉猎,模仿笔迹只是小事一桩!”
赵子良很高兴,手下有人才就是好,这种高技术含量也只有杜甫这样的人才能搞定,于是说道:“这样,你以田承嗣的名义给我写一封信,内容就是关于他带兵投诚之事在条件方面与我讨价还价”。
杜甫恍然大悟:“大帅是要行离间之事?”
赵子良摆手道:“这事你知道就行了,别跟任何人说,要是走漏了消息,这计就不灵了!”
杜甫点点头表示明白,又问道:“这信到了安庆绪手上,他能信吗?”
站在旁边的王灿说道:“如果是从前他可能会不信,但是现在就不一定了,如今叛军势力大减,处处受到压制,屡战屡败,安庆绪此时最是忧心的时候,他们内部也开始人心浮动,就算他不信,也保不准他手下大臣会给他上眼药,要知道田承嗣与叛军其他将校和大臣的关系也不是很好,有人巴不得她倒霉呢!”
杜甫什么都不说了,立马坐在旁边的书桌前按照田承嗣的字迹开始书写起来,以他的文采和文笔平时很快就可以写一封书信,不过这次他足足用了半个时辰才写完这份书信。
写好之后,赵子良拿起来看了看,这封书信写的不错,安庆绪只要看到这封信,必然会勃然大怒,再看这字迹,几乎与田承嗣写得一模一样。
赵子良把这封信递给王灿,吩咐道:“这事你去安排,一要办妥,不能让安庆绪和他手下的那帮人看出破绽!”
赵子良只指挥、安排事情,具体的操作就得靠下面的人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他也不能每一件事情都亲自去管,再说这种事情王灿办起来很有经验,办法多。
也不知道王灿是怎么运作的,这封信没过几天就到了安庆绪的手里,安庆绪看到这封信之后暴跳如雷,当即就要下旨杀了田承嗣,却被严庄拦住了。
“陛下,此事万万不可操之过急,如今田承嗣在函谷关,手握两万大军,陛下就这样下圣旨过去,只怕他不但不会甘愿伏诛,逼急了他只怕会狗急跳墙!”
安庆绪怒道:“那你说怎么办?不杀这种吃里扒外的东西,朕咽不下这口恶气!”
严庄想了想,说道:“现在唐军还没有攻打函谷关的迹象,不如陛下给田承嗣加官进爵,同时传召让他回洛阳,就说要与他商议一下函谷关的防务,他必然不会防备!”
安庆绪一想,觉得这个办法可行,当即就照此办理,下旨给田承嗣,给他升官进爵发财,让他安排好军务之后回洛阳商议防御唐军之事。
圣旨还没有写好,就见大殿外从远处跑来一个校尉,一路高喊;“紧急军情!”
“启禀陛下,济源被唐军攻破了!”
“什么?”安庆绪和燕国大臣们都大惊失色。
安庆绪惊慌道:“怎么会这样?唐军什么时候跑到济源去了,这不可能,不可能!你谎报军情,来人,把他拖出去斩了!”
殿外很快冲进来几个甲士把报信的校尉拖出去砍了脑袋。
人虽然被杀了,但是事实无法改变,高尚站出来拱手道:“陛下,军情应该不会有假,消息既然是信使送来的,消息应该是可靠的,微臣推测,出现在济源的唐军应该是王难得的两万人马!”
安庆绪惊道:“王难得?他和他的两万人马不是在安邑吗?他怎么突然出现在济源,难道他会飞天遁地不成?”
高尚说道:“陛下,王难得肯定是没有飞天遁地的本事,微臣推测他们肯定是翻过了中条山和王屋山,难怪这近一个月以来都没有听到那边有什么动静!”
大臣们震惊了,正所谓清明时节雨纷纷,三四月之间正是梅雨季节,特别是山林之中,经常下雨没有太阳,人呆在里面,不出几天就得生病,这支唐军竟然在中条山和王屋山之中穿梭了近一个月,硬是走完了不可能走完的路程抵达了济源,这得付出多大的损失?在这样的天气里走一个月的山路,翻山越岭,军队很有可能全军覆没在山林之中。
古代人口可没有后世那么密集,而且安史之乱爆发了近两年,河北河南之地人口锐减,到处都是地广人稀,更何况是山林之中,有时候方圆百里都看不见一个人影,走入山林之中如果没有生存之道,就算十万大军都有可能死在里面。
严庄这时说道:“陛下,唐军既然攻占了济源,那么洛阳就危险了,当务之急是要立即迁都,洛阳是绝对不能待了,赵子良的先锋已经抵达了函谷关,南方的鲁炅也在调兵遣将准备北上进攻汝州,如今河对面的济源也被唐军攻占,洛阳已经是三面临敌,危险至极!”
“迁都?”安庆绪一愣,马上回过神来,“对,迁都,要立即迁都?可是我们已经做好迁都准备了吗?要迁都去哪里?”
严庄道:“陛下,迁往相州!一个多月之前,微臣曾经向陛下提过此事,陛下也同意,因此微臣一直在准备,目前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如今洛阳形势危急,行在可先行迁往相州,其他后续人员依次撤离,不过在迁都过程之中,我们要派人扼守孟津,防止唐军的渡河杀向洛阳,另外要命令尹子奇率兵西进攻击颍川,只要拿下颍川,就可以缓解南面的威胁,如此一来,我们迁都的时间就会充裕很多!”
安庆绪当心唐军杀到洛阳,当即同意严庄的办法,说道:“把给田承嗣的圣旨改一改,让他去汴州(开封)见朕,就说朕要东巡,在汴州等他!其他都按照严相的办法去办理,马上给尹子奇下令,让他挥兵西进攻打颍川,命令牛庭阶统兵五千进驻孟津,防止唐军渡河攻打洛阳!”
次日,安庆绪御驾向汴州进发,同行的文武大臣数十人,随行兵马十五万,都是精锐,只留下宰相高尚守洛阳,这是高尚主动要求的,安庆绪见高尚在这个时候竟然主动承担如此重任,极为感动,对他也非常信任,留给他五万精兵,其中马军就有一万余骑,粮草物资不计其数,留下向润客、孙孝哲、高邈、李钦凑、李立节等人辅佐。
从洛阳皇宫走出来,安庆绪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皇宫,心中颇为失落,相州肯定没有洛阳的条件好,但如今这是没有办法,为了保存实力,也只能迁都相州。
这时严庄走过来对安庆绪拱手道:“陛下,一切都准备妥当,可以出发了!只是还有一个重要人物不知要如何处置,还请陛下定夺!”
安庆绪问道:“谁?”
“哥舒翰!陛下是要带走他和他麾下不肯投降的大将,还是就地处决,或是继续关押?”
安庆绪冷冷道:“哥舒翰已经没什么用了,他那些不肯投降的将校就算这时投降,朕也不敢用他们,把他们全部都杀了,一个不留!”
严庄拱了拱手:“明白了!”
哥舒翰官至太子太保、实封三百户、又兼御史大夫,进爵西平郡王,荣宠可谓乃当世第一,官位虽然没有现在赵子良的太尉高,但他有实封三百户,进爵西平郡王。当初他被俘之后竟然跪在安禄山面前,称赞安禄山是拨乱反正之主,是天命所归,他愿意写信去说服各地唐军将领,却不想他昔日的旧部、郭子仪、李光弼等人接到他的书信之后大骂他不忠不义,没有一个听从他的话来投降安禄山的,安禄山极为恼火,又把哥舒翰关进了禁苑之中,他麾下一同被抓的将校也全部下狱,而这次却是一起都被安庆绪给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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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1章 劝降向润客
陕郡,郡守府。
“你说王难得已经率兵攻破济源和孟州?”赵子良听了王灿的报告后进行了确认。
王灿道:“是的,大帅,消息是刚刚传过来的,他们昨日上午攻破了孟州,王难得一方面分兵盯着怀州方向,另一方面派一万人马屯兵在黄河北岸富平津渡口,如今驻防在黄河南岸的孟津港的叛军大为惊恐,据我方内线传出的线报得知,安庆绪已经下令叛军大将领兵五千增援孟津港,安庆绪本人也带着文武大臣于昨日上午向汴州方向而去,准备从汴州渡河迁都相州。另外······”
“哦?”赵子良见王灿没有把话说完,便说:“有什么话直接说,不必吞吞吐吐的!”
“是!”王灿停顿了一下,说道:“另外,从洛阳方向我军内线传来消息,安庆绪前往汴州启程之前下令把哥舒翰等八十多名被俘的将校全部斩首了!”
听到这个消息,赵子良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哥舒翰到头来还是没能逃脱这个宿命,赵子良对哥舒翰一直很欣赏,并且不遗余力的大力提拔,不是因为哥舒翰在另外一时空的历史上把大唐的武力推向了巅峰,而是因为赵子良很欣赏哥舒翰的性格、勇猛和军事方面的才能。
哥舒翰能落到这个下场,与他自身和玄宗都不无关系,哥舒翰原本与安禄山不合,两人时常在玄宗面前争宠,安禄山叛乱爆发之后,哥舒翰受命出征,可以说是与安禄山成为死敌,而在那时候玄宗又受到杨国忠的蛊惑,下令让原本就不占优势的哥舒翰出关迎战,这一昏招让哥舒翰不但惨败,而且本人也被安禄山俘虏。
哥舒翰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被俘之后竟然向安禄山下跪投降,表示自己愿意向其他唐军将领写信,让他们投降,安禄山同意了,可没想到没一个唐军将领搭理他的招降。哥舒翰投降安禄山并且自愿写信招降其他唐军将领之事让他多年的努力积攒起来的名声毁于一旦,也让他在历史上留下了无法抹去的污点,如果他当时被俘之后能够誓死守节,没有这个污点,历史对他的评价必然要拔高几筹。
赵子良坐在之上抚摸着额头,良久才问道:“以我对哥舒翰的了解,他并非是贪生怕死之人,他被俘之后为何会向安禄山摇尾乞怜?”
王灿抱拳道:“大帅,关于此事,我们的细作暗中查了很久,基本排除了其他外部因素的影响!”
赵子良抬头看向王灿,问道:“你的意思是因为他身居高位之后,贪恋权势、热衷于享乐,忠勇之心早就消磨殆尽,贪生怕死取而代之了?”
王灿点头道:“除此之外,末将想不出其他原因!他的情况应该与当年的盖嘉运很相似,年轻时为功名奋勇争先、悍不畏死,等身居高位,年纪大了,锦衣玉食享受惯了,自然就怕死、害怕失去这些已经等到的权势和富贵,哥舒翰这些番将没有读过多少书,根本就不知道死忠和守节,投降安禄山其实很平常之事!”
赵子良颇为叹息,问道:“哥舒翰之子哥舒曜如今在何处?”
王灿道:“据说在长安出任光禄卿!”
赵子良想了想,对王灿道:“派快马去长安把此事向皇帝禀报,同时也告诉哥舒曜,你跟他说,我想见见他,如果他愿意的话,就来一趟陕郡!”
“诺!”
“还有其他消息吗?”
王灿禀报道:“还有一事,大帅的离间之计已经产生了作用,安庆绪决定处死田承嗣,下旨让田承嗣去汴州见他。据报,田承嗣已经于昨日夜间启程向汴州而去,函谷关现在是向润客镇守!”
赵子良思索良久,对门外喊道:“来人,通知各军主将来元帅府议事!”
接到命令的各级将校很快赶到元帅府,赵子良下令,立即挥兵挺进函谷关,元帅府也移向新安驿,后续粮草辎重、重型攻城器械迅速起运。
四月二十八,赵子良大军启程向函谷关挺近,五月初二抵达函谷关,此时从汴州方向传来消息,田承嗣已经被安庆绪给杀了,安庆绪也带着燕国朝臣们和十几万大军退往相州,沿途很多兵士得知战事不利,人心开始涣散,大量兵士开始逃跑和溃散。
唐军抵达函谷关城下,营地驻扎布防一应事务办理完毕之后,赵子良找来杜甫,让他给驻守潼关的向润客和函谷关叛军兵将们写一份劝降信,并召集一些书吏多抄录一些。
杜甫答应,很快以赵子良的名义给向润客和函谷关叛军兵将们写了一封劝降信,劝降信被抄录了数百份。
五月初五清早,赵子良下令让白孝德带领数百弓骑兵飞奔函谷关城下,用箭矢将劝降信射向城楼和城墙上。
清早还没有醒来的函谷关叛军兵士们听到了大量的马蹄声,从睡梦中惊醒,城墙和城口上一片大乱,以为是唐军要进行攻城了,城墙上乱做一团,很快有人跑下城墙去给向润客报信。
一队数百骑唐军骑兵冲清晨的晨雾之中冲出来飞奔函谷关城下,距离一箭之地就开始转向,并且向城墙和城楼上射出了一拨箭矢。
“啊······我的膀子被射中了”
“擦,我的大腿······”
唐军箭矢飞上城墙之后,不少叛军兵士发出惨叫,显然是中箭受伤了,但是唐军这支骑兵很快离去,而且叛军兵士们也发现了箭矢上有信件。
“这是什么?”一个叛军兵士从城口的门柱上拔出一根箭矢看着穿在箭杆上的白纸问道。
有人说道:“看,上面有字,可能是书信!”
“这里也有!”
“好像每一根箭矢上都有书信!”
叛军中有人意识到这信只怕不同寻常,肯定不是单独写给某一个人的,于是马上有人说:“快去找一个识字的人来!”
叛军中一个书吏被拉了过来,书吏看着书信信封上的三个字,对众叛军兵将们说道:“这是劝降信!”
“劝降信?”叛军兵将们一个个面面相觑,这个时候谁都不敢轻易表露什么,上面有没有投降的意图,他们不知道,因此这些兵将们唯恐被人告发,都不敢出声。
不过到底还是有胆子大一点的人,叛军兵将中有人出声道:“念一念,听听唐军说什么也好!说不定他们不准备跟咱们打仗呢?”
原本就有些心里打鼓的兵将们顿时纷纷起哄:“对,念一念!”
书吏被逼着打开书信在众目睽睽之下念了起来:“向润客将军以及函谷关守关将士们,安禄山、安庆绪、严庄等人为了个人私心私利擅自妄动兵戈、挑起战火,尔等本是大唐之将军和兵马,如今却从贼祸乱天下,成为安禄山、安庆绪等人的帮凶。河北、河东、河南以及关中之地亿兆百姓因为尔等叛乱而生灵涂炭、家破人亡,以至于造成如今赤地千里、百姓易子而食之惨绝人寰之状,大唐王朝的繁盛被尔等破坏殆尽,尔等可曾想过尔等亲生之父母亲人在这场大乱中也曾遭到兵戈战火的残害,也曾经历尔等亲自带来的苦难?你们是在帮安禄山、安庆绪之流残害自己的父母亲人!如今叛军大势已去,南方我唐军十几万大军在山南节度使鲁炅等人的率领下逼近汝州,黄河以北王难得正率数万大军准备渡河攻打孟津,函谷关前我军十几万大军枕戈待旦,安庆绪心知洛阳已不可守,三面唐军攻入洛阳只是时间早晚问题,因此已经率军和主要心腹之人撤往相州,尔等都只不过是弃子而已,尔等如今在函谷关严防死守,难道要为安庆绪父子陪葬否?本帅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明日午时之前开关投诚,本帅可以不追究尔等之罪责,愿意留下从军的接受整编之后重新入伍,不愿意留下从军者,可领取盘缠回乡,日后不准再从贼造反,否则一概不饶!对于投降的有功之人,本帅可向朝廷举荐,重新委派官职、担当重任,若一味顽抗到底,等本帅挥兵攻破函谷关,便将函谷关内杀个鸡犬不留!即便尔等逃走,日后若被俘获,一概不予赦免!”
劝降信使念完了,叛军兵将们的心思一个个都七上八下,既不愿意从贼继续错下去,又担心唐军方便写这封信是要骗他们开关投降,等投降之后再对他么进行秋后算账。
劝降信的内容传播得很快,几乎是一盏茶的时间就传遍了城墙上下,所有叛军兵将,包括不少将校的心思都活泛起来,他们当中不是没有人了解如今的局面,局势对于叛军可以说极为不利的,他们这些人当中又有谁是真正效忠安禄山和安庆绪的呢?
这时向润客登上了城楼,但劝降信的内容已经泄露,向润客一把抢过一封劝降信看了起来,看完后看着城墙上所有的叛军将士。
旁边有一个校尉凑上来对向润客低声道:“将军,兄弟们都知道了劝降信的内容,如今想瞒都瞒不住了!”
向润客想了想,又看了看远处唐军大营,对身边一人吩咐道:“去传令,让将军级别以上的将领都到我房中议事!让兵将们正常驻防,没有命令,谁都不能妄动,否则格杀勿论!”
“是,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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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2章 内讧被杀
劝降信射出去之后才过了一个时辰,函谷关城墙上就放下一个吊篮,吊篮落地后,走出一个中年文士。
白孝德见状立即派人上前询问,得知此人是向润客派来谈判之人,他马上派人向赵子良报告,赵子良在中军行辕大帐接见了此人。
“在下许士文拜见赵大帅!”中年文士向赵子良行了一礼。
赵子良打量了这中年文士一阵子,抬手道:“免礼!来人,给这位许先生看座!”
很快有兵士抬来一张椅子,许士文再次行礼道谢,然后坐在了椅子上。
赵子良问道:“本帅的劝降书信上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向润客和函谷关叛军除了投降一途,再也没有其他的出路,不知许先生来此有何贵干呢?”
许士文说道:“大帅明鉴,我家向将军可以投降,也可以不投降,这一点主要看大帅的条件,如果大帅给与的条件优厚,我家将军是可以投降的,如果大帅给的条件让我家将军不太满意,投降之事就只怕难说了!”
赵子良笑道:“除了投降一途,本帅想不出向润客还有什么其他出路!”
许士文脸色变了变,立即说道:“大帅也太不把我家将军当一回事了。我家将军的选择很多,既可以坚守,实在守不住了也可以率军撤往洛阳再守,如此一来,大帅攻打雄关坚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只怕不是大帅所能承受的!”
“是吗?”赵子良笑了笑,问道:“本帅想问一问,他向润客凭什么坚守?他凭什么让函谷关内所有兵将都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如今只要不是傻子,都可以看出安庆绪没戏了,跟着他一路走到底的人绝对没有好下场,要想痛改前非、与安庆绪划清界限,此时是最好的时机!等我军拿下洛阳,再想投降,还得看本帅心情好不好!”
许士文有些气恼,“赵大帅,你总得给我家将军一个承诺,我家将军如果投降,会有什么样的待遇,麾下将士们如何安置等等。你总不能让我家将军无条件投降吧?”
赵子良笑道:“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向润客必须无条件投降,我可以保证他的性命无忧,能不能继续做官和统兵不是我说了算,如果他顽抗到底,我就不相信函谷关内其他将校和兵士们会选择陪着他一起死!不是我看不起他,他向润客的威望和人格魅力还没有到这个程度!说不定不用我们动手,函谷关就会有大把的人想要拿他的脑袋来我这里邀功请赏!”
许士文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点,“赵大帅,您这么说的话,摆明了是戏弄我们,你既然要我们无条件投降,为什么在劝降信上说可以把投降的有功之人推荐给朝廷做官,为什么还承诺可以允许将士们投降之后领了盘缠后回家?”
赵子良道:“我的劝降书上是这么说的,向润客如果带兵投降,把函谷关完好无损地献给朝廷,自然就是有功之人,本帅也一定会向朝廷推荐,至于朝廷会不会用他,这不是本帅能够决定的,但即使朝廷不再用他,本帅也可以保证他性命安全、下半辈子生活无忧!函谷关内的其他将校和兵士们投降之后,本帅会按照承诺,不愿打仗的,可以领了路费回家,想继续留在军中的就得接受整编”。
许士文想了想,起身拱手道:“好吧,在下这就回去向我家将军复命!”
赵子良点点头道:“好,希望向润客做出明智而有正确的选择!来人,送客!”
许士文回到函谷关内,向润客和麾下将校们还在等着他的消息,他刚走进大堂内正准备向向润客单独报告,哪知他还没有说话,就从外面跑进来一个兵士对向润客和所有将校禀报道:“将军,田将军在汴州见皇帝时被杀了!”
“什么?”向润客和所有将校都惊呆了,这些将校并非全是向润客的心腹,其中大部分都是田承嗣的人。
向润客立即追问:“谁杀了田将军?”
“皇帝说田将军与唐军暗通曲款,背叛大燕,因此下旨斩了田将军!”
“放屁,田将军对大燕和皇帝忠心耿耿,他怎么会背叛?我等日夜都与田将军在一起,从未见过他与唐军私下会面,他又如何与唐军暗通曲款?简直是放屁!”大堂上顿时闹哄哄的,将校们愤怒了,一个个大骂不止!
向润客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田承嗣死了,也不知道安庆绪会不会派其他人来主持函谷关大局,不过他很清楚,按照这种情况持续下去,大燕朝只怕没多少日子了,这个时候是要考虑退路了!
思索很久之后,向润客见大堂上还在吵闹,于是拍拍桌子喝道:“好了,都静一静!”
吵闹声终于停了下来,向润客说道:“诸位,田将军之事只怕是真的,这种事情一旦传出消息就不会有假。田将军既然死了,现在函谷关是本将军为大,以本将来看,这大燕朝只怕是靠不住了,咱们还得为自己想想,诸位以为如何?”
向润客既然把话挑明了,其他人也没有再藏着掖着,纷纷表示可以考虑投降唐军。
向润客见将校们都有投降的意思,于是看向许士文,问道:“许先生,你刚从唐军大营回来,把你见赵子良的情形跟本将军和诸位将军都说一说!”
“这······将军,下官能不能单独向将军禀报这件事情?”
向润客和众将校听了都愣了一下,马上有人反应过来,立即喝道:“许先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我等知道的,你还要单独给向将军报告?莫不是你撇开了我们而代表向将军跟唐军有什么单独的龌蹉交易?”
其他人也不傻,很快有人明白了,当即附和道:“对,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如果有人想背着咱们兄弟行不轨之事出卖我们,咱们兄弟可不答应,逼急了我们,我们手里的家伙可不会讲什么情面!”
“没错,就在这里说,快说,你磨磨唧唧的作甚?一看你心里就有鬼,定然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瞒着我等!”
“快说,再不说出来,老子砍了你!”有人忍不住站起来直接拔刀了。
面对这种情形,许士文再也撑不住了,他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立即把自己在唐军大营与赵子良见面的情形和所有说过的话一字不漏的讲述了一遍。
听完许士文的话之后,所有人都看向向润客,而向润客也终于知道许士文为什么要单独与自己报告这件事情,原来许士文都是为了他。
赵子良的意思很明显,所有人都可以被原谅,唯独向润客却不能被原谅,他必须为叛乱负责,但是只要他投降,他不会有性命之忧,不过他能不能继续做官和领兵就难说了,而其他人只是一些虾兵蟹将,他们的去留朝廷不会太过关心,他们如果想要留下来继续从军,有很大的可能性还能留有一官半职,或继续待在军中带兵。
恼羞成怒的向润客暴跳如雷,“赵子良欺人太甚,什么承诺都没有就像让我姓向的投降?他以为他是谁?他以为我向某人真的无处可去了,真的走投无路了吗?真是可笑,可笑!”
发了一通脾气的向润客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这时他感觉到了自己的危险,赵子良只针对他,不给他许诺任何好处,而其他将校投降之后如果愿意留下,还可以继续做留有原职,只不过带的兵不同了,这摆明了就是要把他孤立,如果他坚持不投降,其他叛军将校为了自己的前途和身家性命,只怕会弄死他。
向润客感觉到所有人看向他的目光都充满了敌意、警惕、杀机,这种感觉让他瞬间毛骨悚然。
“什么条件都不给就想让本将军投降?做梦?老子进入行伍不必他赵子良的时间短,这么多年来老子拼死拼活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升官发财,他不让老子升官,不让老子发财,老子为什么要投降他?传令下去,函谷关内所有兄弟们与唐军决战到底,任何人胆敢再言投降之事,格杀勿论!”向润客大喊大叫。
有人出声道:“向将军,谁都知道守不住了,这个时候再守下去还有意思么?再怎么坚守也只是多付出一些人命罢了,何必呢?”
“吗的,你找死!”向润客冲过去拔刀就砍死了这个说话的将军,他的这一举动确实吓坏了大堂之内大部分人。
尸体被拖走之后,向润客对其他人大吼:“看见了吗?这就是再言投降的下场,如果有谁再说投降,他就是你们的榜样!好了,都回到自己的位置去,给本将军打起精神来严加防备唐军攻城!”
将校们纷纷起身离去,但向润客已经开始被孤立了,就连他原来的亲信们都有意识地开始疏远他,因为没有人想陪着他殉葬。
当天夜里,向润客不放心,担心有人背着他与函谷关外的唐军联系出卖他,他带着几个亲兵亲自到城墙上巡视,几个将校带着兵士们开始向他围过来。
“你······你们干什么?想造反吗?你······”向润客发现异常后,心中开始惊惧。
一个将领拔出腰刀说道:“向润客,你自己想死也别拖着我们跟你一起死吧?既然你想拖着我们一起死,那就别怪兄弟们心狠手辣了!兄弟们都听着,不想死的就跟我一起上杀了向润客,然后投降唐军,杀!”
“杀!”
一番厮杀过后,向润客被砍成了肉酱,他身边的几个亲兵也没能幸免。
第二天清早,函谷关城门打开,叛军将士们抬着向润客的尸首排着队伍,空着手走出来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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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3章 收复洛阳
函谷关不战而降的消息很快席卷中原大地,在汴州的安庆绪得知后惊得从摔倒在地,安庆绪本就生性懦弱,此时已经全无主意,全靠严庄等亲信大臣和武将们维持。
函谷关陷落之后,通往洛阳一马平川,洛阳就等于无险可守,如果留守洛阳的高尚、孙孝哲等人能够坚守,以洛阳坚城还能守一段时间,但是坚守必然被包围,坚守到最后依然是死路一条,没有死战到底的决心是绝不可能守住的。
有鉴于此,在汴州的严庄燕国大臣武将们立即带着安庆绪渡河往北,向相州方向急逃,在汴州时还有十五万大军,可等到了相州,只剩下七八万,余者皆在途中逃散,甚至有将领带着成建制的军队逃离。
函谷关距离孟津、汝州并不是很远,函谷关陷落的消息第一时间传到了孟津港和汝州,在孟津港的牛庭阶询问大骇,顾不得继续带兵防守黄河北面的王难得大军,不等洛阳方向的命令,立即带着一万燕军向洛阳方向火速撤军。
此时鲁炅正带着南阳大军向北挺近,直逼汝州,驻防汝州的燕军大将安守忠和田乾真等人正准备加强城防、严防死守,可函谷关陷落的消息传来之后,安守忠和田乾真等人就感觉天要塌下来了,一旦赵子良的唐军主力围困洛阳,在分兵南下进攻汝州,汝州必受南北夹击,就算是一个铁桶也必将被压得扁扁的。
如惹祸上蚂蚁的安守忠和田乾真两人迅速在汝州太守府里见了面,两人商议很久,觉得汝州不可守,要守必会死无葬身之地,安守忠和田乾真两人虽然忠于安禄山父子,但此时却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两人当即决定带兵撤走。
那么要撤往何处呢?撤往洛阳?安守忠觉得不怎么保险,函谷关都破了,唐军可以直捣洛阳,此时带兵退往洛阳必然会被唐军堵在洛阳城内,两人一合计,决定退往荥阳。
荥阳西北有汜水关,凭借汜水关可以抵挡唐军一段时间,安守忠和田乾真两人打算得很好,当即一拍即合,次日两人就带兵撤离汝州,向荥阳进发,燕军撤走之后,汝州成为一座空城。
五月初八,南阳大军先锋两千骑兵进驻汝州,汝州竟然是一座空城的消息让鲁炅等人大为振奋,这说明叛军已经成为惊弓之鸟,连守城的信心都没有了,安庆绪的末日不远矣!
却说原来驻防孟津港的燕军大将牛庭阶在得知函谷关被破之后,火速带着一万人马退往洛阳,唯恐被赵子良派人堵了后路,然而他在退往洛阳的途中就听到探马来报说唐军已经从函谷关向洛阳进军,行军速度极快,此去洛阳必定撞见赵子良所统帅的唐军,牛庭阶心有戚戚,不敢再往洛阳方向去了,当即带兵直接退往荥阳。
此时的洛阳已经是人心惶惶,留守洛阳的燕军各部许多兵士逃散,逃散的兵士又在城内城外大肆劫掠。
赵子良兵进洛阳的消息早已经传了过来,留守的高尚、安太清、孙孝哲、李钦凑、李立节等人虽然安排了城防事宜,但下层兵将们根本无心抵挡唐军,城防方面处处都是漏洞,形同虚设。
五月初八,入夜。
高尚派人通知安太清等人在洛阳县衙商议城墙防守之事,安太清等人接到通知后很快赶了过来,但此时这几人的神色却是再也没有了往日的从容,都是一脸的惊慌和忧色。
高山看着几人说道:“诸位将军,如今唐军已经在来洛阳的路上了,形势危急,可如今城防处处漏洞,兵士们逃散之后危害城内百姓,城内已然没有秩序可言,陛下把洛阳托付给我等是对我们充分的信任,我是文官,不动兵事,所以这城防之事还得多多仰仗诸位将军,不知诸位将军对如何加强城防有何建议?”
几人互相看了看,孙孝哲对高尚说道:“高相,如今唐军大兵压境,听说驻守南边汝州的安守忠、田乾真已经率兵退往荥阳,驻守孟津的牛庭阶也比兔子跑得还快,也带兵去了荥阳,洛阳如今已经是一座孤城了!等唐军大队人马一到,洛阳必然会被四面围困,到时候我等必死无葬身之地啊!”
高尚的脸色很不好,盯着孙孝哲问道:“那以孙将军之意,我等应当如何?大开城门向唐军纳降?”
孙孝哲看见高尚一脸的杀气,顿时心中慌乱,急忙道:“不不不,高相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孙孝哲一生受先皇和陛下的赏识和提拔,如何能够背叛大燕而投降唐军?我的意思是洛阳已不可守,坚守必然玉石俱焚,我建议立即撤往荥阳,荥阳有汜水关作为屏障,唐军不太容易攻破,等我们到了荥阳再想办法反攻唐军,而且以高相的威望,在荥阳谁敢不听高相的?”
高尚听了孙孝哲的建议之后没有回应,而是看向安太清,问道:“安将军,你的意思呢?”
安太清是安禄山的族弟,可以说是大燕朝的皇亲国戚,从洛阳撤走这事确实有不战而逃的嫌疑,他对孙孝哲的建议还真不好意思附和,可让他坚守洛阳,面对这种必死的局面,他又没有勇气面对。
犹豫了一下,安太清还是说道:“陛下既然委任高相全权处理洛阳事务,我还是听高相的,高相说坚守,我就坚守,高相说退兵荥阳,我就从子!”
这狗崽子还听精明的!高尚心里忍不住骂了一句,又看向李钦凑、李立节,问道:“两位李将军,你们认为应当如何?”
李钦凑、李立节身为武将,又没有什么文化和远见,如今天下局势复杂,他们两人也拿不定注意是要继续跟着安庆绪还是投降唐军,有心想要投降唐军,却又不知这些人的真正想法,担心这些人向他们下手,两人互相看了一眼,李钦凑说道:“我们都听高相的!”
得,皮球又给踢回来了,高尚看着几人脸上惶恐、忧虑的神色,知道这几人已经对即将到来的大队唐军害怕了,他心中权衡了片刻,便对众人问道:“陛下把洛阳托付给我,如今洛阳却成了这般模样,我心愧疚啊!兵士们已经毫无战意,再守下去也守不住了,再加上洛阳的屏障也已经告破,没有了防守的必要!哎·····诸位将军当真听我的?”
这番话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安太清当即道:“那当然,高相是陛下亲自任命的洛阳留守,又身居相位,我等不听高相的又听谁的?谁要是反对高相的决定,我安太清决不答应!”
其他几人也连忙附和:“对,我们都听高相的!”
高尚点头道:“那好,我决定立即撤往荥阳,此时唐军只怕已经距离洛阳不远,我担心夜长梦多,我们连夜启程,只带金银细软和一些粮食,其他东西一律不带,带多了走不快,还容易被唐军追上,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众人连忙道:“甚好,就按照高相的意思办!”
高尚站起来当即道:“既然如此,诸位将军回去准备,两个时辰之后我们在东城门汇合,诸位将军集合兵马的动作一定要快,不能拖延太久!”
“明白!”
从新安驿东侧的函谷关到洛阳并不远,如果是骑兵,行军速度够快的话,一个上午就可以抵达,但是赵子良并未下令快速向洛阳挺近,也并未派出骑兵先锋,而是带着十几万大军缓慢向洛阳靠近,目的就是为了给洛阳的叛军造成心理上的压力,逼得他们不战溃逃,如此一来,唐军就可以兵不刃血夺取洛阳,可以保存洛阳的许多建筑不被摧毁。
“报——启禀大帅,镇守洛阳的叛军已经撤往荥阳方向,洛阳此时已经成为一座空城!”一起快马飞奔进营地向赵子良报告。
大军此时正在野外宿营,赵子良听探马报告之后,当即招来白孝德,下令让他五千精骑火速进驻洛阳城,维持城内秩序,防止屑小趁火打劫。白孝德领命后当即率兵连夜出发向洛阳进军。
一个城镇如果没有了维持秩序的力量进行震慑,平日里隐藏在阴暗角落的恶势力就会蹦出来危害百姓和社会秩序,白孝德率五千精骑抵达洛阳时正好是深夜时分,高尚等人刚刚带着燕军撤离洛阳只有一个时辰。
在这一个时辰的空档期,城内就出现了大量趁火打劫的地痞混混烧杀抢夺,洛阳大牢中的狱卒们早已经人心惶惶,监狱之中无人看守,甚至有人趁着混乱把狱中的囚犯给放了出来,一些死囚被放出来之后在城内杀人放火、抢夺财物、奸污妇人。
幸亏白孝德带兵来得快,大股骑兵进入城内,看见烧杀掳掠的混混、地痞和囚徒就杀,杀了一批人之后,这些人开始逃窜和躲藏,但很快被搜了出来。
五月初九清晨,喧闹了一夜的洛阳城终于安静下来,天色大亮了,但城内各街道上除了巡逻的唐军骑兵之外,空无一人,城内百姓各家各胡都禁闭大门,唯恐兵丁们进入做坏事。
上午,赵子良帅大军抵达洛阳,在洛阳县衙落脚,把帅府也设在这里,下令调来一支一万人的步兵驻防、巡逻和维持城内秩序,其他军队一律撤往东城门外驻扎,同时派人上街敲锣打鼓、张贴安民告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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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4章 李白出狱
收复洛阳之后,赵子良这个主帅的事情也多了很多,每天几乎都忙得后脚尖踢着前脚跟,一方面要派兵侦查荥阳方向的动静,又要与南方的鲁炅部、黄河之北的王难得联系,还要派人去颖昌查看情况,同时又要派人监视叛军尹子奇部。
这都是对外事务,内部事务就更繁多复杂了,洛阳周边大部分地盘很快举起纳降,赵子良一方面要对这些城镇重新任命临时官员,收降俘虏,抽空还得给朝廷写捷报。
长安方面收到赵子良派人送去的捷报之后,朝野上下一片欢腾,如今两京已经全部收复,叛军大部分都龟速到河北一地,河南只有一少部分还在叛军手中。
受到大捷的消息影响,玄宗皇帝很是高兴了一把,下旨在宫中大摆御宴,长安城内五品以上官员都被允许参加,同时玄宗还下旨大赦天下。
忙碌了五天时间,赵子良终于把事情理顺了,人也轻松了很多,大部分事情安排下去,都有手下人去做。
五月十三日,赵子良难得清闲一回,带着亲兵走上洛阳街头视察民风和市面情况,经过几天的缓和,洛阳市面上又开始变得繁华起来,虽然不如叛乱爆发之前那么繁华,虽然叛军仍在荥阳,战火随时可能爆发,但洛阳市面还是开始恢复繁荣,不管朝代如何更替,人们重要吃饭、穿衣,总要活下去。
下午,赵子良带着亲兵回到县衙,楚歌迎上来抱拳道:“大帅,哥舒翰及其八十多名将校的尸首如今存放在苑中都好些天了,如果再存放下去会腐坏不堪,末将建议不如马上下葬吧?”
赵子良问道:“哥舒曜还没有到吗?”
旁边一个小吏回答道:“人已经在路上了,按照行程应该已经到了陕郡,快马加鞭的话,明日上午应该可以赶到!”
赵子良吩咐道:“那就再等一天,楚歌,你让下面的人想想办法,尽量让尸首腐坏得慢一点!”
楚歌答应:“末将明白!”
赵子良叹道:“算了,左右无事,我还是去跟哥舒翰见上一面,多年的情分,总是割舍不下啊!”
“末将带路,大帅请!”
尽管哥舒翰因为投降了安禄山有了污点,但这并不能抹杀他在大唐军事上做出的贡献,收复石堡城、收复黄河九曲之地、建立宛秀和神策二军这些都是了不起的功绩,谁也无法否认这一点。
次日,五月十四,哥舒翰的儿子哥舒曜赶到了洛阳。
“侄儿拜见大帅!”哥舒曜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
按照辈分来说,哥舒曜应该是赵子良的孙子辈,赵子良见过哥舒曜几次,因两人年纪相差不大,赵子良便让他以侄子辈自称,哥舒翰武艺超群,但哥舒曜却是一个十足的文官,不通武艺,才学倒是不错,而且哥舒曜的几个儿子如今都在读书,没有一个练武的,哥舒翰的一身武艺也因此绝了传承。
“起来吧,哥舒曜,这次让你来,主要是让你看看你父亲最后一面,你父生前虽然有污点,但他对大唐也是有功绩的,这一点无人可以抹去!我已经给朝廷上书,建议把你父亲按照原来郡王的爵位规格进行安葬,但是朝廷驳回我的建议,只是允许按照将军一级的规格安葬,由于你父亲的遗体已经存放太久,再放下去会腐坏,所以最好是立即进行下葬,你看呢?”
哥舒曜说道:“一切全凭大帅做主,侄儿没有其他想法!”
赵子良点点头道:“好,既然这样,安葬仪式就在明日举行,我已经派人找好一块风水好的地方作为墓地,明日仪式举行完毕之后就下葬,你先去看看你父亲吧!”
“是,大帅!”
五月十五,哥舒翰及其八十多名被杀的将校全部下葬,都是以将军级别的丧葬规格下葬的。
安葬完毕之后,赵子良和哥舒曜回到了洛阳县衙,两人进行了一番谈话。
赵子良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哥舒曜苦笑道:“侄儿虽然有官爵在身,但因为父亲的关系如今已经赋闲在家,朝廷各衙门只怕也没有人敢用我!”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你父亲是你父亲,你是你,岂可混为一谈。况且你父亲虽有污点,但也没有危害大唐江山社稷。朝廷并未有明确的规定不允许你出来做事,这样吧,你如果想出来做事,我给你推荐,如今李光弼那边缺少一个副手,我举荐你去给李光弼做副手,你看如何?”
哥舒曜双眼一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连忙一作揖到地:“多谢大帅,侄儿一定不辜负大帅的期望!”
赵子良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
送走哥舒曜之后,赵子良回到县衙继续处理公务,没过多久,杜甫进来禀报道:“大帅,李青莲已经被送到了洛阳,目前被关在洛阳监牢内,大帅要不要见见他?”
赵子良看了一下手头还有不少要处理的公文,说道:“这样吧,你去一趟监牢把他提出来,晚上我叫人多烧几个菜,你带他过来!”
“是,大帅!”
杜甫得了赵子良的允许,立即带着一个随从赶往县衙的监牢,向牢头出示了提取犯人的公文之后在牢头的带领下来到一间充满臭气的监牢内。
此时的李白已经容颜枯槁,满头的黑白相间的头发,胡须也白了。
杜甫看见李白这幅模样,实在不敢相信,“青莲居士,你怎么消瘦成这样了!杜甫来晚了,来晚了啊!”
杜甫一脸的泪眼婆娑,这让李白心中升起一股暖流,挣扎着提着手上的铁链爬起来,苦笑道:“杜之美,你怎么在这里?让你看笑话了!”
杜甫抹了眼泪,摇头道:“居士此言差矣,谁一生不遇到难处的?对了,你在浔阳被抓进大牢之后,很多人都想法进行营救,但长安那边态度很坚决,后来你的妻舅得知我在赵大帅身边做幕僚,便派快马来见我,让我请赵大帅出面,赵大帅以军方的名义介入,这才把你从浔阳大牢中捞出来!走吧,大帅听说你到了洛阳,已经略备了薄酒,打算晚间请你吃酒!”
李白问道:“你说的赵大帅是赵子良?”
“是的!”
“我听说你一直在长安做官,怎么突然给赵子良做了幕僚?”
“嗨,此事一言难尽啊!咱们还是一边走一边说吧!”
“去哪儿?我现在是戴罪之身,怎能出去?”
杜甫拿出赵子良签发的无罪释放公文递给李白,笑道:“居士已经没事了,这是释放公文,是赵大帅亲自签发的。洛阳刚刚才收复,官衙官吏都没有,因此实行军管,现在是赵大帅说了算,如果等官员上任了,就连赵大帅都没有办法了,拿着吧!我带你去洗漱一番,先吃点东西填填肚子,等夜间再去见赵大帅!”
李白颇为感叹:“好!这次······真是多谢之美贤弟帮忙,不然的话,我这把老骨头只怕就要交代在浔阳狱中了!”
两人从狱中出来,杜甫把李白领到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洗漱一番足足用去了一个时辰,李白穿着崭新的袍服从房间出来时,整个精神面貌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杜甫在客栈的一楼要了几叠点心,见李白洗好了出来,连忙招呼他享用,两人一边吃着点心、喝着茶,聊起了这些年来的所言所闻,以及对局势的分析和看法。
这一聊就聊到了天黑,杜甫扭头一看,天色已经黑了,连忙招呼道:“居士,咱们得赶快,大帅此事怕不是已经等着了!快走快走,你看我竟然忘记时辰了!”
两人匆匆来到县衙,经过通报之后来到了后院,内堂已经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已经摆满了酒菜。
亲兵领着两人进来,说道:“二位请稍坐,我去请大帅!”
不久,赵子良从屏风后走出来笑道:“哈哈,青莲居士,多年不见,你越发仙风道骨了!”
二人连忙起身,李白不由苦笑不已,拱手道:“什么仙风道骨,形容枯槁还差不多!这些年一直颠沛流离,一事无成!这次若不是大帅伸手搭救一把,我这把老骨头只怕就拦在狱中了!”
赵子良摆手道:“搭救之事就不要再提了,举手之劳而已!来来来,酒菜都上齐了,咱们一边吃一边聊!很久没有听见居士吟诗了,今晚一定要一饱耳福!”
李白拱手道:“经历这次,我颇有感慨,偶得一首,正要说与大帅和之美听!”
三人当即坐下,一边喝酒,一边聊天,旁边还坐着几个歌女吹拉弹唱,赵子良听了李白和杜甫两人各自现场做了两首诗,心中也很是佩服,作诗这事还真不是一般人做得来的,杜甫的诗词大多是描写现实的,而李白的诗词则大多都流露出避世、消极之意,可见现实对他的打击很大。
谈完诗词后,杜甫说道:“居士如今已经自由之身,不知居士今后有何打算?”
李白叹道:“我一直都向为朝廷做事,奈何朝廷总是不用我。如今在大帅这,倒是想请大帅为我举荐一番!”
赵子良闻言摸了摸短须说道:“举荐倒是没问题,居士作诗的才能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做官与作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也,我也不知居士做官的才能,这样吧,如今洛阳周边地区的郡县都在施行军管,我可以让过去做一个县令,如果居士能治理好一县,我便举荐你做郡守、若居士能治理好一郡,我便举荐居士做太守,若居士能治理好一州,我便举荐你如朝廷做一部侍郎,如果居士有宰相之才,我便向皇帝举荐你做宰相,你看如何?”
李白听了心里有气,心说你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吗?我还偏偏就不信我连一个县令都做不好!于是答应道:“好,不知大帅让我去哪一个县?”
赵子良道:“洛阳周边之县,你都可以任意挑选,不过只能选一次,一旦选定,则不能更改!”
李白道:“那我选洛阳县!”
赵子良和杜甫都听得一愣,赵子良随即笑道:“可以,明日我就让人把帅府搬到别处,后天你找我领取任命官文和印信!这县衙以后既是你的地盘了,你能坐多久就看你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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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5章 李白当官(1)
李白见杜甫问起自己今后的打算,不由抚须叹道:“我一直都向为朝廷做事,奈何朝廷总是不用我。如今在大帅在这,倒是想请大帅为我举荐一番!”
赵子良闻言摸了摸短须说道:“举荐倒是没问题,居士作诗的才能我是佩服的五体投地,但是做官与作诗却是风马牛不相及也,我也不知居士做官的才能,这样吧,如今洛阳周边地区的郡县都在施行军管,我可以让居士过去做一个县令,如果居士能治理好一县,我便举荐你做郡守、若居士能治理好一郡,我便举荐居士做太守,若居士能治理好一州,我便举荐你如朝廷做一部侍郎,如果居士有宰相之才,我便向皇帝举荐你做宰相,你看如何?”
李白听了心里有气,心说你这不是摆明了看不起我吗?我还偏偏就不信我连一个县令都做不好!于是答应道:“好,不知大帅让我去哪一个县?”
赵子良道:“洛阳周边之县,你都可以任意挑选,不过只能选一次,一旦选定,则不能更改!”
李白道:“那我选洛阳县!”
赵子良和杜甫都听得一愣,赵子良随即笑道:“可以,明日我就让人把帅府搬到别处,后天你找我领取任命官文和印信!这县衙以后既是你的地盘了,你能坐多久就看你自己了!你需要多久的过渡时期?”
“什么?”李白有些不解。
赵子良不由摸了摸额头,心想把也不知道把这洛阳县交给李白是否是对的,既然已经答应了,此时想要反悔却是不好开口,只得耐心地说道:“本帅问你需要多久把行政权接过去?如今洛阳城内的治安是军队在管,行政权是在我代管,你如果上任,我和你需要有一个交接期,你这个交接期需要多久?”
李白却道:“无须如此,后天我就开始坐堂,大帅可将所有官府事务都交给我!”
赵子良见李白这么说,以为他已经胸有成竹,便点点头:“那好吧!”
五月十七,赵子良的元帅府已经于昨天搬迁到了河南府衙办公,把洛阳县衙腾了出来。今日一大早,李白就来到元帅府找赵子良领取上任官文和官印,赵子良又把洛阳县民政事务跟李白进行了交接,李白高高兴兴去县衙上任去了。
赵子良这边等李白走后,立即找来楚歌下令:“把城内巡逻的兵丁全部撤了,城防军只负责城防事务,没有军令、不经允许不得上街,从现在起城内治安由洛阳县衙接管!”
楚歌愣了愣,问道:“这······大帅,突然撤了巡逻的兵丁,这合适吗?现在人心还不是很稳定,万一闹出乱子来不好收拾啊!”
赵子良脸色一板:“服从命令!”
楚歌立即挺起腰杆和胸膛,立正道:“诺!”
却说李白拿着任命官文和官印在杜甫的陪同下来到县衙,看见县衙门口竟然一个站岗的兵丁都没有,顿时有些恼怒,忍不住对身旁的杜甫抱怨道:“子美你看看,县衙的那些小吏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在县衙门口都不安排衙役站岗,这县衙岂不是如同菜园子门,任何人想进就近,想出就出?待会我定要好好训斥他们!走,跟我一起进去看看”。
李白现在怎么说也是一个官了,杜甫也不好再称呼他为居士,而是称呼他为大人,“大人先请!”
李白点点头,背着手昂首挺胸走进了县衙,杜甫跟在身后侧。
走进县衙大堂内,里面空无一人,李白眉头一皱,又向旁边一排当值班房走去,终于在其中一个班房内找到了两个书吏,李白问道:“只有你们两个在这里当值?县衙其他官吏呢?”
其中一个书吏看见李白和杜甫二人,他倒是认识杜甫,连忙上前拜见:“见过杜参议!”
杜甫点点头,说道:“这位是李白李大人,李大人被大帅任命为洛阳县令,他今日来上任,刚才李大人问你们话呢,其他官吏去哪儿了?”
两个书吏听杜甫说这人新任县令,连忙上前拜见:“小吏陈方、贾全拜见堂尊大人。原来的县令、县丞、、县尉和典吏都是安庆绪任命的官吏,朝廷大军到来之前,这些赃官害怕被朝廷秋后算账,所以都跑路了,如今只有小吏二人还在县衙内坚持办理公务!”
李白的眉头皱得更深了,问道:“那么这县衙的捕快和衙役们呢?”
“前年安禄山叛军打进洛阳之时,衙役和捕快们都参加了守城,不少人都死在了城墙上,还有一些人跑回了家不再做衙役和捕快,而安禄山占领洛阳之后一直就是由兵丁们负责衙役和捕快的事情!”
敢情这洛阳县衙除了这座宅子和两个书吏之外,根本就是一个空壳子,一无所有啊!李白感觉头疼了,对杜甫道:“子美啊,你在元帅府那边还有事做,就不用陪我,改日我请你吃酒!”
元帅府那边确实有事要做,杜甫也不能久留,于是对李白拱手道:“既然如此,李兄,那小弟就告辞了!”
“我送送你!”
“不用,不用,李兄留步!”
送走了杜甫之后,李白返回对两个书吏陈方和贾全吩咐道:“今日本官上任,要开堂审案,你们把案卷都拿过来!”
两人听了这话,心想这新来的县令还真是认真负责,第一天就要审案,书吏陈方问道:“不知大人要审哪个时间的案子?”
李白道:“当然是最近两个月以来的案子!”
陈方看了贾全一眼,摇头道:“没有!”
李白疑惑道:“没有?怎么会没有?是不是你们两个把案卷弄丢了?”
陈方连忙道:“堂尊大人,这县衙自从叛军打进洛阳城,已经有两年没有接到案子了,也就是说没有任何人报案,既然没有人报案,哪来的案子?如果大人要审两年前的案子,小人还可以找出来一些案卷,但是······”
李白点头道:“好,就审两年前的案子,你又但是什么?”
“但是这都去两年了,再说又经历了战乱,也不知道原来那些苦主们和被告们能不能找到。而且······而且这县衙就咱们三人,没有衙役和捕快,怎么审案?连派去传唤苦主和被告的人都没有,审不了啊!”
李白满腔热情,此时犹如被泼了一盆冰水一半般,被浇得熄灭了,心中苦闷不已,想为百姓做点事情,想要施展一下自己的抱负,怎么就这么难呢?
过了好一会儿,李白才回过神来,好在他是一个不耻下问的人,不懂就问呗,于是问道:“你们说说,如今本官应该怎么办才能审案?”
陈方和贾全互相对视一眼,贾全拱手道:“堂尊大人,想要审案就得有衙役和捕快,如今最要紧的是要招募衙役和捕快,小人建议大人把从前那些跑散的衙役和捕快都找回来,不足的部分从民间招募,或者堂尊大人向元帅府临时借一些兵丁,等到日后招募了衙役和捕快之后再把兵丁们退还回去!”
“这倒是两个好办法!”李白对贾全的建议表示了肯定,不过他刚刚从元帅府过来,此时又跑过去借兵?他拉不下这个脸,只得对贾全道:“这样,贾全,你去跑一趟,想办法把原来那些捕快和衙役都找回来,另外再写一张招募衙役和捕快的告示张贴在城门口”。
“好的,大人!”贾全答应。
贾全的办事能力还是很不错的,当天就找回来好几个以前跑散的衙役和捕快,招募捕快和衙役的告示张贴出去之后,前来应征的人很多,但大部分都是市井之徒,李白对这些前来应征的人很不满意,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流里流气,一看就不是好人,这种人能做衙役和捕快?李白挑选了几个看上去比较老实和顺眼的,把其他人全部赶走。
经过好几天的招募,衙役和捕快的人数总算是弄得差不多了,一个叫焦和的壮汉被任命为捕头,另外一个叫魏明的人被任命为衙役班头,这两人都是以前跑散的县衙捕快和衙役。
这天,焦和与魏明二人来找李白,禀报道:“大人,如今捕快和衙役的人数差不多都齐全了,您看是不是给衙役和捕快们都发放皂隶服和兵器,没有专门的皂隶服和兵器,吓不住那些犯人和刁民啊!另外,以前的那些水火棍、拿人的锁链、木枷等都不能用了,要换新的才行!”
李白想想也觉得有道理,于是大手一挥:“行,发衣服和兵器,该置办的器具都置办齐全了!”
焦和与魏明两人大喜,连忙道:“那请大人拨下银钱,我等好去置办!”
“需要多少银钱?”
焦和算了算,说道:“全部置办齐全,差不多约莫三百贯!”
“拨,马上拨!”李白答应,当即把陈方和贾全二人喊来,吩咐道:“给焦和魏明拨付三百贯,用来置办衙役捕快的皂隶服、兵器和其他器具!”
陈方和贾全愣住了,陈方道:“堂尊大人,我等又不是账房,哪来的银钱?”
李白问道:“账房去哪儿了?”
“没有账房!我等也是被元帅府派人去找来才做了几天书吏,还没有拿到薪俸呢!”
李白顿时觉得眼前一黑,差点就晕过去,心中叫苦不迭:“想做点事情怎么就这么难呢?”
其他人面面相觑,心里都泛起了嘀咕。
过了好一会儿工夫,李白才清醒过来,想了想对手下几人说道:“此事本官去想办法,你们先下去吧!”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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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6章 李白当官(2)
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这让好好做官的李白差点发疯,手下一大票人正嗷嗷待哺,李白是急得团团转,只一个晚上的工夫,头发又白了很多。
无奈之下,李白只得第二天上午来到元帅府求见赵子良。
赵子良接见了他,看见他就问:“李县令,你一大早上往我这里跑做甚?县衙很清闲吗?”
李白作揖,苦瓜着一副老脸道:“大帅,下官实在是没办法,今日特来找大帅化缘的!”
“化、化缘?”赵子良一愣,连忙道:“等等,等等,你一个地方官要找我化缘?你开玩笑吧?我军正在和叛军作战,正需要你们地方官多多支持钱粮才对,你倒好,反过来找我化缘!”
李白楚楚可怜地说:“可是洛阳县库内空空如也,老鼠都饿死了几箩筐!县衙实在是揭不开锅了,衙役、捕快和书吏们都没有皂隶服和兵器,升堂审案都没有器具,无法办公啊!”
赵子良摇头道:“我可以支持你十把刀作为捕快的兵器,至于其他的,我也没有,你就别指望从我这里化缘了,我还要找你化缘呢!”
李白哀求道:“大帅,别呀,我借,我不白拿,就借五百贯,两个月还清,行吗?”
“借?两个月还清?”
“对,是借,两个月还清!”
赵子良想了想,答应道:“行,那你写一张借据!”
李白大喜,连忙在旁边案桌上写了一张借据,写好了交给赵子良,赵子良接过借据看了看,当即招来账房,给借据递过去,让账房支出五百贯借给李白,李白领了五百贯铜钱欢天喜地回了县衙。
有银钱之后,县衙总算能够正常运转,李白也开始审理积压的案卷,一桩桩陈年旧案被翻出来,捕快和衙役们一个个被派出去寻找各案件的苦主和被告人,一连忙碌了几天,不是没有找到苦主,就是找不到被告人,一桩案件也没有办成。
李白颇为苦恼,这都坐堂好几天了,却一件案子都没有办成,衙役们在县衙里也是闲得发慌,一个个凑在一起聊天打屁。
陈年旧案没有头绪,李白就把目光转到了最近的案件,他把陈方和贾全找来问道:“本官都坐堂好几天了,怎么就没有看见有百姓到县衙击鼓鸣冤的?”
陈方摇头道:“堂尊大人,我等也不知为何会这样,可能是百姓们还不知道堂尊大人已经开始坐堂了吧?要不小的找人上街敲锣打鼓告知百姓们,让他们有冤情的就来县衙击鼓鸣冤?”
李白点头道:“甚好,你去办吧!”
陈方马上找人去街上敲锣打鼓,百姓们很快知道新县令上任了,这一招效果不错,很快有百姓来县衙击鼓鸣冤,李白大喜,振作精神开始升堂审案。
“苦主张三,你有何冤情?”李白一拍惊堂木大喝道,这种感觉真是很爽,难道那么多人挤破了脑袋也要当官。
张三叫道:“县尊大人,李四偷了我家的猪!我找他理论,想要把猪牵回去,李四不但不许,还动手打我!求县尊大老爷为小民做主!”
李白再拍惊堂木:“李四,你有何话说?”
李四大叫道:“冤枉啊,大人!那猪本就是我家的,张三跑到我家硬说猪是他的,还动手想把猪抢走,小人才动手打了他!他到我家动手抢东西,乃强盗行径,小人难道不能打他?”
李白感觉一阵头疼,“碰”惊堂木再次响起,“那猪到底是谁家的?”
“我家的!”
“是我家的!”
李白指着张三道:“你有何凭证说猪是你家的?”
张三道:“大人,猪是小人养大的,难道小人不认识吗?这猪的胸腹有一块黑毛!”
李四叫道:“你到我家抢猪,看见了猪的模样,你当任能说得出来!大人,这不能作为猪是他家的凭证!”
李白一听感觉有理,想了想,觉得仅凭他们两人的说辞,不能判断猪到底是谁家的,得找证人才行,于是下令道:“来人,把张三和李四的邻居都找来,本官要一一问话”
“是,大人!”
几个邻居很快被找了过来,都说张三和李四家都有养猪,但是谁都没有看见过猪的长相和大小以及其他特征。
这案子断不下去了,李白只能宣布退堂,择日再审理。
围观的百姓还没有离开,就看见一个校尉带着几个兵丁扒开人群走进县衙大堂,校尉对李白抱拳道:“李县令,我家大帅有请!”
李白道:“不知大帅找我何事?”
“县令去了就知道了!”
“那行,你稍等片刻,下官换身衣裳就来!”
等到了元帅府,李白见了赵子良行礼道:“不知大帅找下官来有何事?”
赵子良板着脸一拍桌子怒道:“李县令,你都上任这么久了,你都在干些什么?这些天洛阳城内发生了二十多起入室盗窃、当街斗殴事件,大量的难民涌入城内,衣食无着落,每日都有人饿死街头,城内到处臭气熏天、秩序混乱,街道上乞丐成群结队,到本帅这里来状告你毫不作为的状子都堆成了山,你这个县令是干什么吃的,啊?”
李白懵了,良久回过神来,问道:“大帅,没这么严重吧?”
赵子良一拍桌子,指着杜甫说道:“杜子美,你带李县令去洛阳城内各处走走,让他看看他治下的百姓的生活现状,看完了再来见我!”
“是,大帅!”杜甫答应一声,然后对李白打眼色。
李白对赵子良拱了拱手,跟着杜甫走了。
李白跟着杜甫在外面转了一圈,傍晚时分,垂头丧气地跟着杜甫回来了,赵子良问道:“李县令,本帅可有诬陷你?”
此时李白如同霜打的茄子,对赵子良拱手道:“大帅,李白无能,致使洛阳县治下百姓遭受如此苦难,大帅撤了我这个县令吧!”
赵子良一拍桌子冷笑道:“哈,李白啊李白,你说得倒是轻巧,你以为这做官就如同进菜市场,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先前你是怎么跟本帅说的?你说你一生都在想为朝廷做事,却无人赏识你的才华,你恨上位者都瞎了眼,没有慧眼识得你这颗明珠。如今本帅给你了机会,你干了几天干不下去就想撂挑子走人,有你这么做人做事的吗?你是嫌县令这官小,根本不能发挥你的才能,还是你要一步登天做宰相?要不给个皇帝你当当,如何?俗话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你连一个小小的县令都当不好,你凭什么去做宰相?”
李白被训得一头冷汗,扑通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下官死罪,死罪······”
赵子良继续道:“我听说你最近几天都在忙着审案,还审的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案?我的李大爷啊,你做事也要分得清轻重缓急啊,如今洛阳城的当务之急就是要把城内外大量的难民进行安置好,初步解决他们的吃饭睡觉问题,要不然这洛阳城内的治安秩序根本就好不起来!本帅不管你想什么办法,十天之内你给本帅把这件事情处理好,否则本帅就拿你问罪下狱!来人,送客!”
李白如丧考妣一般的从元帅府走了出来,对身旁的杜甫说道:“子美,你说我这是怎么啦?以前想做官都想疯了,如今做了官之后却没一天好日子过,每做一件事情都困难重重,为何那些贪官污吏做官却做得十分滋润,到了我这里,我却弄得一团糟,我是不是天生就不是做官的料?”
杜甫一阵无语,只得安慰道:“李兄,没人天生就会做官的,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你以前是从来没有做过官,不知道如何做官,而且你也赶上这个不好的时候,如今洛阳城百废待兴,正是你发挥才能的时候,只要你挺过这一关,以后就好了!”
李白被杜甫劝慰了一番之后,心情也稍微好了一些,但一想到赵子良给他布置安置难民的任务,他就一阵头疼,城内外难民加起来也有数千人,这么多难民要怎么安置,又如何解决他们吃饭睡觉的问题,这真是一个大难题啊!
想到这里,李白就向杜甫求教:“子美,大帅让我先安置难民,还给了十天的期限,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才能最快把难民安置好?”
杜甫与李白不同,杜甫一开始就是做小官,而且一干还是十几年,基层工作的经验还是很丰富的,他想了想对李白说道:“李兄,其实要解决这件事情不难!如今洛阳城外周边城镇乡村,许多人家因为战乱而家破人亡,一个村子最起码有一半的房屋都空着,许多田地成了无主之地,你只要派人去城外各乡村查实那些房屋没有了主人,哪些田地已经成了无主之地,查实登记清楚之后就把难民安置到城外乡村那些没有了主人的房子里,把无主之地分给他们让他们耕作,如此一来,难民们既有了栖身之地,又有了田地耕作能活全家,把那些闲置的房屋和田地都能利用起来,可谓是一举三得啊!”
李白闻言大喜道:“子美之言令人茅塞顿开啊,我这么就没想打这么做呢?”
杜甫笑道:“李兄,你是还没有进入角色,你现在是洛阳县令,你得为了之下的百姓们谋福祉,你如此这般想,你很快就会进入角色了!”
“原来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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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7章 被夺兵权
真正做了官,李白却感觉这官并不好做,要操心的事情太多了,手底下那些衙役捕快、书吏等县衙小官小吏的吃喝拉撒要他负责,治下百姓的生活也全都指着他,在安置难民的这段日子里,他是忙得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
“做官不易啊!”李白很是感慨。
元帅府。
赵子良处理完公务,伸了一个懒腰,看向正在旁边抄录公文的杜甫,问道:“杜参议,这些天李县令干得如何?”
杜甫听见赵子良询问,放下笔回答:“李县令已经慢慢进入状态了,这些天一直在处理安置难民的事情!”
赵子良点了点头,说道:“李白这个人有为百姓做事的心,有抱负,这是好的,他的缺点是心气太高,却又没有实际做事的经验,要知道做官做事可不是仅靠脑子想想就行的”。
杜甫道:“大帅说得是!”
这时王灿急冲冲走进来抱拳道:“大帅,紧急军情,从颍川传来消息,叛军大将尹子奇派一支骑兵突然突袭了颍川城南门,随后叛军大举攻入颍川城内,颍川太守薛愿等人被杀,王思礼等人带兵在城内与叛军展开巷战,战斗一昼夜却因寡不敌众,不得不率兵向汝州方向突围!”
赵子良脸色一变,不由自主站了起来走到墙壁边看了看地图,说道:“这尹子奇倒是有些能耐,形势如此不利于叛军,他竟然还敢派兵突袭颍川,薛愿他们大意了!王思礼部现在何处,还有多少人马?”
王灿道:“已经退到汝州,还剩下一万二千人,损失了八千多人!”
赵子良思索了片刻,对传令官喊道:“来人,命驻防登封的李嗣业领兵五万进军新郑、命来瑱领军逼近睢阳、命鲁炅部逼近颍川!”
叛军尹子奇部攻占了颍川就可以与北边荥阳的高尚、安守忠、田乾真、牛庭阶等人连成一线,互为犄角,双方随时可以互相增援,但如果李嗣业攻占了荥阳和颍川之间的新郑,就等于切断了这两股叛军的联系,尹子奇如果不想自己三十万大军被合围,必定会舍弃颍川,退往汴州,或者强行打通与荥阳的联系。
两天后,接到赵子良命令的李嗣业部五万精锐东进新郑,南边汝州的鲁炅部也逼近颍川。
五月二十八,鲁炅部前锋在颍川西面三十里处与尹子奇叛军发生遭遇,双方一场血战,鲁炅部因兵力不足,战事稍稍失利,后退三十里等待大军主力,而叛军尹子奇部也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东面的睢阳此时也传来消息说来瑱部卷土重来,新郑正在遭到攻击。
尹子奇不得不派出五万人北上增援新郑,好在两地之间的距离不是很远,大军只花了两天时间就赶到了,算是及时守住了新郑,保住了荥阳与颍川之间的联系,不过此时叛军已经处在两面夹击之下,尽管尹子奇在这个时候出奇兵攻占了颍川,但依然无法扭转叛军整体战略不利的局面。
······
长安,大明宫。
赵子良收复东都洛阳,使得平叛大业的局势一片良好,照这样下去,叛军的末日已经不远了,这份功劳不小,朝廷怎么说都要对赵子良和麾下兵将进行封赏,但朝廷上下对封赏的力度却意见不一,一直争论部下,悬而不决。
玄宗对此事也有些难以决定,一方面因为赵子良如今的兵权太大,他不怀疑赵子良的忠诚度,但担心赵子良受到麾下大将们胁迫或蛊惑,另一方面官职已经到顶了,武将升到太尉,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再也升无可升。
六月初一,朝会结束之后,玄宗把宰相韦见素、房琯、崔圆、崔涣、张镐、苗晋卿等人留下商议对赵子良及其麾下将校的封赏。
玄宗说道:“自收复洛阳后,朝廷对赵子良及其麾下大将们的封赏一直迟迟不决,此事不能再拖下去了,今日之内必须要确定下来,众卿有何高见?”
几个宰相互相看了看,黄门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崔涣站出来拱手行礼道:“陛下,如今赵子良的官衔已经升无可升,要封赏的话就只能赏赐爵位!”
玄宗问道:“那众卿以为当封他什么爵位为好?”
韦见素拱手道:“陛下,连赵子良自己都曾经说过,封赏不宜跨度太大,他此前并无爵位,如今可封侯爵!”
张镐站出来摇头道:“不妥,大大不妥!赵子良多年前就已经被册封过侯爵,只是当时处于某些原因又把他这个侯爵给夺了,如今再封他侯爵,岂不是打脸吗?试问如果是你韦相,你心里会舒服?”
当年赵子良被剥夺侯爵爵位之时,这些人当中大部分都在朝中过官,只不过官职不高罢了,但对此事都很清楚。
房琯也站出来说道:“陛下、诸位,哥舒翰和赵子良谁的战功大?能力强?哥舒翰都能被封西平郡王,却给赵子良封一个侯爵,赵子良自己可能觉得无所谓,但他麾下的将校呢?”
玄宗想了想,说道:“那就封郡王吧,他祖籍是江陵,就册封江陵郡王!”
韦见素说道:“老臣认为可行,不过······按照如今平叛进度和当前局势,老臣认为应该暂且让赵子良卸下兵权,眼看叛军已经距离覆灭不远了,此时让赵子良卸下兵权,一方面可以让他接手处理与吐蕃方面的交涉问题,这是大事,他又是发起人,让他来专门负责此事最好不过;另一方面也是为了保护他,他现在的兵权太大!当然,陛下和臣等都相信他的忠诚度不会有问题,可是难保他不会被部下蒙骗和蛊惑,所以老臣建议暂且收回赵子良的兵权,另选贤能接手平叛事宜!”
“这·····众卿以为如何?”玄宗问道。
宰相们还真不好决定同意还是不同意,所有人都知道玄宗确实不想看到赵子良兵权太大,这不是不信任的问题,这是身为皇帝的本能,防止大臣权利过大危害江山社稷,可是如果赞同韦见素的提议,说得好听是为了赵子良好,说得不好听就是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做好人谁都会,可是做恶人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房琯、张镐两人都没有出声,崔圆、崔涣和苗晋卿先后表示了赞同,玄宗思索良久之后下旨:“册封赵子良为江陵郡王,调回长安主掌对吐蕃事宜,任命羽林大将军王承业出任东征平叛元帅一职,即日起赶赴洛阳就任!”
从任命中可以看出,王承业的职务是东征平叛元帅,而不是兵马副元帅,也没有全权负责平叛事宜的相关字眼,权限和职务都小了很多。
诏书于六月初四送到了洛阳元帅府,赵子良带着众将和官吏们跪拜听宦官鱼朝恩念完了诏书。
“······赵王爷,接诏书吧!”鱼朝恩笑着将诏书递过去。
赵子良还没有伸手接诏书,旁边白孝德就豁然站起喝道:“这是什么狗屁诏书,平叛大业刚刚有了起来,朝廷就要夺了大帅的兵权,这是要干什么?要过河拆桥吗?还是说要‘狡兔死、走狗烹’?朝中肯定有奸人作祟!大帅,不如我等起兵返回长安清君侧,先杀尽奸佞,再回来平叛!像现在这样,我等在前方浴血奋战,背后总有人捅刀子,这仗没法打了,今日他们这么对待大帅,焉知明日他们不会这样对待我等?”
鱼朝恩被吓坏了,连忙道:“将军息怒、息怒啊,万万不可莽撞,朝廷也有朝廷的考虑,再说朝廷不是册封了赵大帅为江陵郡王吗?晋封王爵,我朝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之事了,朝廷对赵大帅也不薄啊!”
楚歌冷冷道:“哼,说得比唱得还好听,一个空头王爵有什么用?我担心的是朝廷今日夺了大帅的兵权,焉知他日不会下旨把大帅贬到偏远地区,再一纸诏书赐死大帅,重蹈当年皇甫惟明、王忠嗣等人覆辙?”
李晟站出来大喝道:“说这些有什么鸟用,看老子一刀砍了这个狗太监,在起兵杀到长安,杀光那些奸臣,朝廷就安静了,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安心平叛!”
雪亮的钢刀抽出来,寒光一闪,鱼朝恩吓得屁股尿流,连滚带爬地跑到赵子良脚下跪倒:“大帅救命啊,不管奴婢的事啊,都是韦见素那老狗在陛下面前进谗言,崔圆、崔涣和苗晋卿等宰相都同意了,奴婢只是一个跑腿的,此事与奴婢无关啊!”
赵子良皱着眉头向李晟摆了摆手:“你杀了他有何用?把刀收起来!”
李晟狠狠瞪了鱼朝恩一眼,收了腰刀退到了一边。
赵子良从鱼朝恩手里拿过诏书打开看了一遍,闭上眼睛沉默一盏茶的工夫才重新睁开眼,对鱼朝恩说:“鱼公公,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返回长安,诏书我接了,等我安排好这边的事情就返回长安!”
“多谢大帅,多谢大帅!”鱼朝恩得了赵子良的允许,哪里还呆得住,当即跑出了元帅府,招呼随从们赶紧撤,唯恐赵子良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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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8章 上表请辞、回家养老
鱼朝恩走后,赵子良拿着诏书走回座位上,心中一片冰凉,很久没有说话。将校官员们已经在下面闹开了,咆哮声、怒骂身充斥着整个元帅府大堂。
荣王李琬此时也得到了消息,匆匆赶了过来,“赵大帅,怎么回事?本王听说你被剥夺了兵权,要调回长安主持吐蕃事务?”
赵子良没有出声,把诏书递给旁边的杜甫,让杜甫拿给荣王看,李琬接过诏书匆匆看了一遍,脸色很不好看,破有些气急败坏地说:“父皇这是干什么?如今局面大好,难道就这样要白白断送?”
赵子良说道:“荣王殿下,话也不能这么说,接替我的羽林大将军王承业也是有些才干的,谁能保证他不比我做得好呢?诏书已经下达,我赵某人再怎么不愿意,只怕也要遵旨而行了!殿下可先回避,我有些事情要跟诸将交代一二!”
李琬听赵子良这么说,也不好再留在这里,拱了拱手:“那行,你回去之时叫上我,我跟你一起回长安!”
送走了李琬,赵子良回到案桌后坐下,看着众将道:“看来我卸下兵权返回长安主持吐蕃之事已经成定局,但是诸位不可灰心丧气,我们是军人,就要尽到军人的本份,做军人该做的事情,我走之后,由王承业接替我继续主持平叛事宜,诸将要尽心尽力!”
楚歌急切道:“大帅,不可啊,大帅一旦没了兵器,朝中有些人就会肆无忌惮地对大帅下手,大帅远在长安,如果真有事,我等鞭长莫及······”。
李晟也道:“是啊,大帅,楚将军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前面以这种情况被处死的大将和重臣太多了,有先例可循,我们不能冒险啊!”
赵子良叹道:“难道你们让我公然举兵造反吗?这般我又与安禄山何异?”
众将官闻言面面相觑,这时又人说道:“就算大帅举兵造反,我等也愿意追随,这大唐天下变成今日这般模样,难道皇帝真就没有责任?朝廷上下乌烟瘴气、世家门阀兼并土地,老百姓们都活不下去了,改朝换代有何不可?”
又有人出言道:“是啊,大帅。如今安庆绪在河北,如果我们起兵,朝廷能动用的兵马不足二十万,以大帅的威望,只要大帅竖起平定天下的大旗,相信有很多英雄豪杰争相来投!”
赵子良铁青着脸,,猛的一拍桌子大怒道:“够了,净出些馊主意,大唐还没有到那个地步。这等话日后不可再提,谁再提,吾必斩之!”
众将见赵子良态度坚决,也都不敢再说起兵造反的事情。
白孝德站出来建议道:“大帅真要卸下兵权也行,但不能返回长安!如果返回长安,生死就操纵在他人之手,大帅可以不造反,可以效忠大唐,但不能让自己家性命被他人掌握,如若大帅有什么三长两短,几位夫人和公子小姐们日后怎么过?我等都是被大帅提携起来的,朝廷也必不会善待我等,或直接被削了兵权,或调离原职再杀之,此等之事屡见不鲜,大帅不在,我等心中惶恐啊!”
“是啊,大帅,不能走,绝对不能走!”
也难怪这些将校们对朝廷已经不再那么信任,主要是玄宗皇帝这些年杀的忠臣良将实在太多了,而过得有滋有味的都是那些奸佞之人,任谁都会下意识留几个心眼。
众将纷纷出言劝阻,这让赵子良又有些犹豫,都说伴君如伴虎、皇帝的心思谁琢磨不透,再说玄宗皇帝老了,耳朵根子太软,说不定什么时候被人说动了,一纸诏书下来,那个时候手里又没有兵权,只怕是只能任人宰割。
赵子良起身在大堂上背着手走了无数个来回,足足一刻钟之后才停下,喊道:“赵霆!”
赵霆连忙站出来抱拳道:“父亲?”
赵子良沉吟片刻说道:“你带我的亲兵队火速赶往华阴把你赵姨娘接过来!”
“是,孩儿马上去!”赵霆答应一声,立即向外面走去。
赵子良对其他将校叹道:“诸位,我赵某人作为大唐之臣,是无论如何也做不来举兵造反之事的,可如若孤身前往长安又担心生死操纵于他人之手!既然如此,这官也不做也罢,我即刻上书请辞,索性返回江陵老家种田养鸡养鸭!楚歌,我走之后,由你全权统帅北庭军将士,白孝德、李晟为副,其他众将尽心辅助,诸位一定要团结一心,不可被他人用计离间。为众将安全计,北庭军四万将士万万不可被调动拆散,否则尔等危矣!”
众将面容肃穆,抱拳齐声道:“末将等谨遵大帅军令!”
所有北庭将领们的意思很明确,北庭军除了赵子良之外,谁也无法调动!除了这些人之外,在外面统兵的还有李嗣业、王难得、李光弼、郭子仪、来瑱、王思礼等人,李嗣业手里有五万兵马,他是赵子良的老部下,因为护送太子妃造成太子妃死在路上,被夺了官职一撸到底,是赵子良再度启用他,这种恩情不一般,他是可以信任的。王难得曾经也是赵子良的老部下,但两人久不在一起共事,不是一路人,如果说赵子良要举旗造反,王难得只怕不会响应,而李光弼、郭子仪和王思礼人尽管都是赵子良的学生,但这关系并不牢靠,赵子良真正能够依仗的还是四万精锐北庭军,只要这四万北庭军还在,赵子良相信朝廷不敢随便动他。
六月初十,赵霆把已经怀孕了七个月的孟夫人接到了洛阳,梦夫人见到赵子良就问:“夫君,到底出了何事,你要让霆儿这么急着把我接来?”
赵子良道:“朝廷夺了我的兵权,并让我去长安主持吐蕃之事,我现在很危险,朝廷是忌惮我的兵权太大,我索性不做官了,带着你们返回江陵老家去种地,你不会不愿意跟我走吧?”
孟夫人笑道:“如今我已经是你的夫人,你去哪儿,我当然要跟随,我们什么时候走?”
赵子良把孟夫人拥入怀中说道:“待我写完请辞的奏章,派人送走,明日我们就启程返回江南!”
孟夫人道:“那倒是要快点赶路,我这肚子已经有七个多月了,希望能赶在抵达再生,生在路上就麻烦了!对了,霆儿呢?他也跟我们一起走?”
赵子良道:“霆儿留下来,他的职权不高,留在军中无妨,朝廷忌惮的是我!”
请辞奏章很快写好,赵子良派人送往长安,并召集帐下幕僚们进行安抚,希望他们留下来辅佐新的主帅,如果实在不愿意,可以离去,有落脚之处后给他去一封信,并表示日后若有机会一定再请他们当任幕僚。
赵霆被留在了北庭军中,统带一万骑兵,北庭军将士都称呼他为少帅。
六月十一,赵子良携孟夫人在三百亲卫的护卫下启程南下返回江陵老家,这个时候他可不敢前往北庭,如果前往北庭,必然惹来朝廷更多的猜忌。
······
新郑,李嗣业大营。
自从尹子奇派了五万人马北上增援新郑之后,李嗣业得到消息,留守一万人马继续围困新郑,自己亲自统带四万大军迎战前来增援的叛军,唐军以逸待劳,大败增援的叛军,五万人只有一万多人撤退进新郑城内,剩下四万人全部被唐军歼灭。
此时唐军正在李嗣业的指挥下猛攻新郑城,这一仗已经打了十天了,新郑虽然只是一座县城,但城内兵多、粮草充足,并不好大,连日来的进攻虽然让守军损失惨重,但唐军自身伤亡也不小。
李嗣业正坐在马背上看着攻城情况,一骑快马从军阵后方飞奔而来,在李嗣业身边停下,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过去:“将军,洛阳有变!”
李嗣业一愣,立即接过书信拆开快速看了一遍,看完书信后脸色变得凝重,当即大喝道:“传令,收兵回营!”
身边众将校听得一愣,却是没有人回营,李嗣业怒道:“我说收兵回营,没听到吗?再有迟疑者,斩!”
“是,将军!”传令官立即下令让人鸣金收兵。
“咚咚咚······”锣声响起,正在攻城的唐军听到锣声后迅速扛起攻城云梯,拖着井栏开始撤退。
叛军大将李怀仙一脸血污地提着长枪疑惑地看着撤退的唐军,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今日才进攻了一次,唐军怎么就收兵回营了?”
部将摇头道:“不知道啊,谁知道唐军主将李嗣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不定有什么诡计!”
李嗣业收兵返回营地后,召集众将宣布道:“大帅遭到朝廷猜忌,被削去了兵权,如今大帅已经上表请辞返回老家!”
“什么?”军帐之内当场炸了锅,李嗣业指挥的这无完人马虽然都是降军改编的,但是校尉以上的将校基本上都是从北庭军中抽调的,都是赵子良的老底子,这些人一听赵子良被夺了兵权,自己请辞返回老家养老去了,这怎么得了?
李嗣业高声道:“好了,诸位静一静,这新来的主帅王承业也不知道怎么样,这仗是打不下去了,我意撤军退到密县静观其变,诸位以为如何?”
众将校纷纷叫道:“大帅都不干了,我等打个屁啊,不打了,不打了!”
李嗣业早就知道会是这种情况,于是顺水推舟:“好,诸位回去准备一下,我们今夜就启程连夜退到密县!”(未完待续。)
第729章 夹道送别
六月十一,赵子良派八百里加急给在长安的郑三和岑参分别送去了一封书信,信中把情况进行了详细的说明,让他们留下来继续为北庭军筹措粮草军饷和军械物资,北庭军还要指望他们过日子,同时他还写了几封信让王灿以情报网的渠道分别给北庭留守刘眺、高适、独孤峻等人各送去一封信,说明了大致的情况,让他们看好家,防止屑小趁虚而入。
赵子良也给远在北庭的两位夫人去了信,说明自己现在已经遭到朝廷的猜忌,不能返回北庭,目前局势复杂,他只能返回江陵老家静观其变,让两位夫人带着儿女在北庭不要轻举妄动,他会随时派人送信过去。
处理全部事务之后,六月十一日上午,赵子良携孟夫人在三百亲兵护卫的护送出洛阳城开始南下,赵霆、楚歌、白孝德、李晟等军中大小将校率四万北庭军将士夹道相送,后来除了北庭军之外,其他各军将士也都纷纷前来送别,甚至洛阳周边的百姓们也携家带口前来,送行的人群站在道路两侧,延伸至三十里外。
送行的将校们、兵士们和百姓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泪流满面,竭力嘶喊着请求赵子良留下来。在这些送行的人心里认为,如果说当今天下还有谁有能力能够快速靖难平定叛乱,唯赵子良一人而已,这样一个人屡次受到猜忌、陷害、屡次被贬,依然无怨无悔地尽心尽力、尽忠职守,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这天下还有公道可言吗?难道大唐真的已经到了亡国的边缘,连这样的忠臣良将都容不下,只能容纳那些奸佞小人,这个朝廷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赵子良头顶束冠,身穿常服、腰间佩刀,骑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三百护卫护送着孟夫人乘坐的马车和一些行李、细软和粮食。
道路两侧的百姓们和兵将们不断的挥手叫喊着请求赵子良留下,赵子良只能不停地挥着手示意,这时一个老汉冲开维持秩序的兵丁跑到道路中间跪下哭泣道:“大帅留下来吧,中原百姓不能没有您啊,您这一走,叛军再杀过来,我等又将遭到屠戮!”
赵子良连忙翻身下马,快步走过去把老者搀扶起来,叹道:“老人家,我倒是想留下,但我不能留下来,如今我已无职权,只能回乡种地喽!接替我的新大帅很快就到任了,有他在,必定保百姓们平安,大家都回去吧,不要再送了!”说完对路边两个兵士示意,把这老汉搀扶到路边去了。
赵子良转身上马继续前进,路旁不断有人嚎啕大哭,为赵子良可惜、为自己今后悲惨的命运哭泣,听见这些哭声,赵子良心如刀割,却什么都做不了。
临近中午,总算远离了送别的百姓和兵将们,赵子良也松了一口气,此时一匹快马从后面跑过来,赵子良扭头一看,看见骑马的人竟然是杜甫,于是勒马停下来。
等杜甫起来跑过来,赵子良问道:“杜子美,我从城里出来的时候还以为你至少会作一首送别诗的,却始终不见你来,现在你追上来,是不是已经有所得了?快吟来听听!”
杜甫停下来苦笑道:“赵郡王就不要取笑了,我倒是想作诗一首给郡王送别来着,只不过我想来想去,还是决定跟郡王一起南下算了,送别诗就免了吧!”
赵子良一愣,说道:“你跟我一起南下?我虽然有郡王爵位,但已经无官无职,又不能开府建衙,我可给不了你官做了!”
杜甫毫不在意道:“郡王一家总得吃喝拉撒,这些亲兵护卫也要吃穿用度,郡王应该需要一个人来管管账房什么的吧?这个我做得来!”
赵子良看了看杜甫,问道:“你不是在说笑?”
杜甫道:“郡王认为我是一个喜欢说笑的人吗?”
赵子良叹道:“我也不知道杜先生是怎么想的,既然杜先生决意要跟我一起南下,我能被先生不弃,也算是荣幸了,好吧,我以每月一百贯的酬劳聘请先生为我处理身边琐碎事务,日后先生要另谋高就,随时都可以离开!”
杜甫笑道:“每月一百贯比一个太守的薪俸都要高,看来我杜子美还是值点钱的,哈哈哈······”。
不久,杜甫的家眷坐着一辆马车追了上来,队伍继续南下。
杜甫早就看出来了,这平叛大业没有赵子良根本就玩不转,从荥阳到颍川一线的叛军就多达四十多万,相州及周边地区还有十几万叛军,河北的史思明、蔡希德等人手里还有二十多万人马,这么算起来叛军总兵力还有七八十万,叛军的势力还有如此庞大,而唐军虽然在战略上处于优势,但是兵力却不到叛军的一半,而且没有了赵子良这种在军中拥有崇高威望的人统帅,各处唐军根本无法凝成一股绳,换了其他人来主持平叛大业,只怕连下面的将校都调动不了,军中尽是一些骄兵悍将,没有一定的能力和本事,这些人根本就不会俯首听命。
杜甫已经想得很清楚了,这年头到处都是战乱,与其带着家眷到处流浪,时时都有危险,还不如跟在赵子良身边安全,日后等平叛的局势越来越恶劣,朝廷迟早还是要重新启用赵子良的,那时依然跟跟在赵子良身边施展自己的才华。
两人骑马在走在最前面,赵子良对李白竟然不给他送行颇为不满,他对杜甫说道:“这个李白也太没人情味了,他这个洛阳县令好歹也是我保举的,如今我辞官不做了,他竟然不来送行,不当人子,真是不当人子啊!”
杜甫却是知道李白的情况,解释道:“这些年李兄一直在忙着安置难民的事情,根本无暇分身,他被手头上的事情耽搁了,无法抽身前来为郡王送行也是正常的。再说,李兄这么多年来一直渴望能做官为百姓、施展一下自己的才华,如今正有这个机会,他岂能不珍惜,据说他现在每日只睡两三个时辰!”
“哦?这么说来倒是我错怪他了!”
下午,赵子良一行人在一个小镇附近生火做饭,从东边一条道路的尽头出现了几十个骑兵,赵子良的护卫们立即翻身上马取出兵器排成军阵进行警戒。
等那些人骑马跑近了,赵子良一看,最前面的一人竟然是李嗣业,便对护卫们摆摆手让他们放松。
李嗣业勒马停下,快步走到赵子良面前下拜道:“大帅,末将来迟了!”
赵子良把李嗣业拉起来走到临时搭建的帐篷里坐下,正好亲兵们已经把饭菜弄熟了,赵子良便招呼李嗣业一起用膳,让人拿来一壶酒,与李嗣业对饮。
赵子良问道:“你不是在领兵进攻新郑吗?怎么会有空来见我?”
李嗣业喝了一口气叹道:“前天末将正带兵攻打新郑,楚歌他们派人送来消息说朝廷夺了大帅的兵权,大帅已经上表辞去官职准备返乡,军中将士们听闻这个消息,士气当场大跌,大部分将校丢下兵器准备离开队伍还乡,这仗没办法打下去了,末将只能下令撤兵到密县,并极力约束将士才避免全军解散的局面!”
赵子良想了想对李嗣业说道:“军队不能乱,任何时候军队都不能乱,你回去告诉将士们,就说我说的,不能因为我走了,将士们都不干了,那谁来保护百姓们呢?既然你们已经撤到了密县,就先休整一段时间,接替我的王承业很快就会上任,接下来就看他怎么部署吧!”
赵子良跟李嗣业聊了一阵就把他送走了,吃完饭后队伍继续南下。
六月十四,赵子良一行人抵达汝州,鲁炅、王思礼等人得到消息出城迎接并备了薄酒招待。酒席间,鲁炅、王思礼等人对赵子良离去之后的平叛大业抱着颇为悲观的态度,大家的情绪都不高。
赵子良只能劝慰他们,让他们服从新任元帅的调度,积极参加作战,争取早日平定叛乱,还天下百姓一个安宁。
此后,赵子良一行人在前往江陵的途中谢绝所有官吏们迎接,遇到城池也尽量绕过去,除非要进行物资补给才进城。
六月十五,长安、大明宫,含元殿。
大朝会进行到一半,一个鸿翎信使穿过重重宫殿一路快跑着举着一封奏折跑进了含元殿,对着宝座上的玄宗禀报道:“陛下,江陵郡王赵子良派人送来奏章!”
玄宗和大臣们都为之一愣,不是马上要来长安了吗?怎么这个时候还派人来送来奏章?
玄宗定了定神,对高力士摆手道:“念念!看赵子良说些什么!”
“诺!”高力士走下台阶接过鸿翎信使手中的奏章打开一看,随之愕然。
玄宗看见高力士的表情,问道:“怎么回事?赵子良说什么?”
高力士回过神来道:“陛下,赵子良上表请辞一切官职,如今已经携妻妾回乡了!”
“什么?”(未完待续。)
第730章 吵成一团
整个含元殿内此时安静下来,数百名朝廷大员没有一个人大声出气,所有人都明白赵子良这么做除了担心遭遇像皇甫惟明、王忠嗣等这些人一样的下场,索性辞去了所有官职之外,还要一个原因只怕是已经心灰意冷,三番五次受到不公正待遇,屡次遭贬,还有什么是比这更大的打击?这下好了,人家不玩了,让你们自己去玩!
大殿上安静了一阵,但很快就如同菜市场一般,数百名官员叽叽喳喳开始议论起来。
这是宰相崔圆站出来大声道:“陛下,赵子良太放肆了,陛下的旨意是让他回长安主持吐蕃之事,他不但不奉诏,反而还辞去官职,甩脸色给陛下和朝廷,如此狂妄如何得了?请陛下下旨治赵子良大不敬之罪!”
宰相张镐站出来说道:“崔大人,你这理由有些牵强了,如今赵子良辞去一切官职,无官职在身就没有不奉诏的说法,那又何谈大不敬之罪呢?除非现在陛下重新下诏给他任命官职,只不过他愿不愿接受就难说了,人家不愿意当官,你总不能去强迫他当官吧?”
崔圆怒气冲冲道:“照你这么说,难道朝廷还拿他没办法了?任由他这么猖狂、肆无忌惮喽?”
宰相房琯站出来道:“崔大人,你这话说得有些重了吧?人家不愿意的当官就是猖狂、肆无忌惮?你这是什么逻辑?不要总是往别人头顶上扣帽子!还有,如今安庆绪手里还有七八十万叛军,这些人正对朝廷的统治虎视眈眈!你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能领兵打仗的人呢?如今他愿意交出兵权,这对于你们这些人来说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让他回家休息休息为什么就不行呢,为什么要赶尽杀绝呢?难道你非要逼反了赵子良才甘心?”
崔圆听了这话顿时大叫:“你放屁,我什么时候要逼反赵子良了?你简直胡说八道!陛下啊,微臣都是为了朝廷着想啊,绝没有个人私心啊!”
玄宗对于赵子良辞职一事本就已经很是震惊了,现在这些大臣们吵成一团,更让他心烦意乱,当场就一拍御案起身大怒道:“够了,今日就到这里,退朝!”
大殿顿时为之一静,大臣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玄宗皇帝怒气冲冲拂袖而去的模样,都猜到赵子良辞职离去的事情对玄宗打击很大。
赵子良既然愿意交出兵权,却不愿来长安,宁愿辞职返乡种田,这是为什么?只要不是傻子都猜得出来,赵子良在担心自己遭到迫害,他已经对朝廷和皇帝产生了不信任感,如果是一般人,皇帝和朝廷对此肯定是无所谓,但是赵子良不是其他人,他的份量太重了,军方最高将领都对皇帝和朝廷失去了信任,那么下面的将校和军队呢?这意味着什么?所有人想到这里都感觉不寒而栗!
玄宗感觉极为失落,他一路心乱如麻地走进御花园,在一座凉亭内坐下一动也不动,太监和宫女们只能给他不停地扇着扇子。
杨玉环很快从太监们的嘴里得知皇帝的心情很不好,急忙赶了过来。
“三郎,你怎么啦?出了何事?”
玄宗回过神来道:“赵子良上书请辞回乡了!”
“哦······什么?请辞回乡?什么意思?他不是在洛阳领兵平叛吗?怎么好端端的请辞回乡?三郎,这到底怎么回事?”
玄宗叹道:“十几天前,朝臣们认为如今平叛大局已定,叛军只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久了,恰巧如今吐蕃与我大唐在边境通商贸易之事的谈判陷入了僵局,韦见素、崔圆、崔涣和苗晋卿等宰相就建议把赵卿调回来主持吐蕃之事,让王承业代替他指挥大军继续平叛,朕也考虑他手里的兵权过大,当然朕是相信他的忠诚的,但难保他不被部下怂恿和胁迫,所以朕也是为了保护他才同意了韦见素和崔圆等人的提议给赵子良下了诏谕,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哎······”
杨玉环有些生气,说道:“三郎,你是皇帝啊,你不能全听那些大臣们的,他们都是有各自的政治利益,谁知道他们心里打的什么算盘?你下这圣旨是一番好意,但是你想过赵子良心里会怎么想吗?你前面杀了么多忠臣良将,他担心到了长安重蹈那些人的覆辙也是情理之中的!”
玄宗仿佛一下子遭到了很大的打击,他现在才知道不被人信任的感觉竟然是如此的糟糕透顶。
“哎······难道朕真的这么可怕吗?”
思索良久,玄宗招来待诏翰林,下旨给赵子良,为奖励他的功勋,赐给他一千户食邑、良田三千亩、黄金一千两、绫罗绸缎两百匹、东珠一斗、翡翠玉器一箱,同时下旨给江陵郡守,拨付钱款给赵子良建造江陵郡王府,以表示他并非是刻薄寡恩。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再是后悔也没有用,玄宗只能期望王承业上任之后能打几场漂亮的仗,证明他的决定没有错,否则的话,局面只怕会难以收拾。不过王承业刚刚上任,想要对叛军主动发起攻击还不行。
七月底,赵子良一行人回到江陵老家桑树村,却没想到村子旁边正在大兴土木,找村民一问,才知道这是江陵郡守府派人在这里修建郡王府,原来朝廷派人送来的圣旨先一步送到了江陵郡守府。
原来的砖瓦房屋经过十多年的风吹雨打早就垮塌而不能住人了,赵子良只能让亲兵们把垮塌的房屋清理一遍,在旁边暂时搭建一些帐篷作为临时住所。
鉴于孟夫人已经有了**个月的身孕,不能睡在地上,只能暂时住在马车上,但也不能一直住马车,于是赵子良让亲兵们购买木料、请来周边几个村子的木匠和泥瓦匠们立即在原来房屋地基上建造一些小木屋,在郡王府还没有建成之前就住在这些小木屋之中。
由于有亲兵们帮忙,加上有木匠和泥瓦匠,一个大大的四合院只用了十来天就建成了,这个四合院全部是用木料建成,屋顶盖上木板、铺上一层油布之后再盖上红瓦,用木板做成的双层墙壁被刷上了桐油进行防雨防风,成本虽然大了一些,但这种木制建筑美观大方,也耐用,关键是建造速度快。
只晒了几天,刷上的桐油很快就干了,赵子良当即让所有人都搬进去住,这个大四合院有一百多个房间,有三进院子,赵子良和孟夫人以及一些女婢住在第三进院子,亲兵们和杜甫住在前面两进院子,护卫长努尔负责安全。
这些天以来,江陵郡守姚知远三番五次亲自过来请赵子良进城赴宴,赵子良都以要建房为推脱,拒绝了对方的宴请,他是回来种田养老的,不想跟这些地方官牵扯不清,最后被烦得没办法了,只好去了一次。
“来来来,郡王爷,下官敬你一杯!”
郡守姚知远干了一杯,对赵子良说道:“郡王爷,朝廷的事情下官也略有耳闻,这也不怪郡王爷一气之下辞官不做了,换做是下官,下官只怕也早就撂挑子不干了,憋屈啊!郡王爷是我们江陵人氏,曾几何时郡王爷一人身负天下兴亡之重任,这是何等气魄?这次王爷能荣归故里,我们江陵所有百姓们都很高兴,有王爷在江陵地面上,一些屑小、盗匪、叛军都不敢在这里放肆了!”
姚知远很会说话,最起码赵子良听着很舒服,当即和他碰了一杯,说道:“我赵某这次回乡只怕要常住了,日后肯定还有许多时候需要父母官多多照应!”
姚知远连忙道:“郡王爷言重了,这事好说,只要我姚知远还在这里做官,郡王爷有什么事情只管说!”
说到这里,姚知远斥退左右,对赵子良低声道:“郡王爷,别的我姚某不知道,但我知道王承业这个原来的羽林大将军根本就没有打过仗,听说叛军进长安的时候他还差点被俘,带着他的人马逃到了凤翔才躲过了一劫,这样人去当统兵主帅?说实话下官对他不太抱有希望,这人能守住郡王爷先前的成果就很不错了,下官推断,如果王承业对不了叛军,弄得局面难以收拾,朝廷只怕还要启用郡王爷的!”
赵子良笑了笑说道:“这日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准呢?对了,姚大人,朝廷如果有什么消息,麻烦姚大人派人说一声,或是有什么邸报,也请派人送来一份,你看如何?”
“这事好说!”姚知远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不如郡王爷派一个亲兵过来在郡守府兼职做一个捕快小头目,如果有什么消息,郡王爷也可以随时得知,邸报什么的,下官会派人抄录好之后立即送给郡王爷!”
赵子良很高兴地答应:“好,就这么定了!”
这次返乡,王灿也跟着一起来了,其实赵子良并不缺乏得知消息的渠道,不过官府渠道有其特殊之处,可以随时调动沿途驿站的资源,即便是在酷暑和严寒的冬日,消息都可以很快送到。(未完待续。)
第731章 遇刺
回到江陵老家的赵子良现在是无官一身轻,每日里勤练武艺不缀,平时读书练字,兴趣来了就去田间耕作,三千亩两天忙活起来也够累的,以如今的产量,就算是三万亩一年的收成也没多少钱,赵子良索性把这些田地都以很低的租金租给附近的村民耕种,每年只要交两成的粮食收成就行了。
荆襄一带最大最有名的土特产当然要数河鲜了,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水质让水里的鱼虾河鲜极为美味,赵子良这么多年一直在北方,每日里啃着包子馒头烧饼锅贴,想吃上一顿米饭都极其困难,如今回归故里,每顿米饭管够、大量的鱼虾肉质嫩滑、汤汁鲜美,这小日子过得真是舒爽。
不爽的是孟夫人和一些亲兵护卫,他们都是北方人,从小以面食为主食,如果每顿都吃米饭,极不习惯,赵子良不得不派人去城里购买一些白面。
在老家要吃鱼虾随时都有,但是想要吃肉食,就只能吃猪肉,想要吃一顿牛肉和羊肉,这可就难了,尽管前些年在赵子良的主持下从北方把大量的牛羊马匹贩卖到南方,但南方的气候和地理位置并不适合大规模饲养牛羊马匹,地方官府为了保证有足够的牛马耕作依然禁止宰杀牛马。
到了八月初,孟夫人眼看就要生了,赵子良为了保证大人和孩子的安全,特意派人去城内请来稳婆接生,以唐朝的医疗条件,安全生育的几率并不是很高,为了提高安全生育的几率,赵子良请来的是经验丰富的稳婆。
八月初八夜里,孟夫人在产房里叫唤个不停,用后世的话说毕竟是高龄产妇,顺产是很危险的,赵子良尽管已经是好几个孩子的爹了,但亲自等待孩子出生这还是第二次,心情颇为紧张和烦躁。
两个小时过后,稳婆抱着一个大胖小子走出来高兴地对赵子良道:“恭喜郡王爷,夫人生了一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赵子良大喜,抱过孩子看了看,连声道:“好,好,好!来人,打赏!”
稳婆很是高兴,当即拜谢:“多谢郡王爷赏赐!”
赵子良抱着孩子走进房间内,孟夫人此时已经盖上了一层薄薄的毯子,额头和头发上全是汗水。
“夫人,你没事吧?”
孟夫人有些虚弱,摇头笑道:“没事,孩儿让我看看!”
赵子良把孩子递过去放在孟夫人身边,孟夫人看着把小手指含在嘴里的大胖小子慈爱地笑了,用手指摸了摸孩子的小脸,对赵子良说道:“夫君给孩子取个名字吧!”。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他是在楚地所生,就叫赵楚吧!”
孩子自然有孟夫人和婢女们照看,赵子良自不必亲自端屎端尿,自从回归故里这段时间以来,荆楚各地的官员、士子、名士们经常前来拜访,官员也就罢了,特别是那些学子和名士们,赵子良很是接应不暇,他并非读书人,这些学子和名士也不知道眼巴巴凑过来做什么。
虽然生了孩子,可赵子良并未打算大摆宴席,毕竟他在老家这边并没有什么人情往来,只是准备请亲兵们和村中老少们吃一顿就算了事,可没想到附近的官吏、名士们得到消息之后纷纷送来贺礼。
没办法了,赵子良只得多请厨子、多购买食材美酒,同时让杜甫写下请柬,派人给这些送礼的官员和名士们送过去,让他们过几天来吃喜酒。
一连过了几个月,北方都没有战事传来,直到十一月初五,王灿收到了消息,立即来禀报正在练武的赵子良。
“王爷,北方传来战事的消息!”
赵子良正在练武,也不停下,王灿见状禀报道:“十月上旬,王承业给郭子仪和李光弼分别下令,让他们进攻云中和常山。到了十月初八,李光弼集中三万人马率先对常山叛军发起攻击,史思明命蔡希德统兵五万增援常山,李光弼想要以围点打援之法破坏叛军增援,在常山以北设伏,却没想到蔡希德生性谨慎,识破了李光弼的伏击,并将计就计,李光弼不但没有设伏成功,还损失了三千余人,战局不利的形势下,李光弼只得撤军返回,退守井径关等重要关口,蔡希德率部猛攻了十余天,久攻不下之后率军返回了常山!”
“十月初十,郭子仪集中朔方军两万五千人攻击云中,高秀岩率军出城迎战,以精锐步兵一万人正面对抗郭子仪,以精骑八千分别从左右两侧对郭子仪部进行侧击,郭子仪的朔方军步兵强悍、兵力多,但骑兵数量偏少、战力稍弱,左右两翼掩护的骑兵被高秀岩骑兵击溃,郭子仪不得不命令大量弓箭兵以弓箭进行散射,阻挡高秀岩骑兵攻击侧翼,同时向后方撤退,郭子仪撤退时军阵不乱,一边撤退一边防备,高秀岩见状不敢追击,便收兵回城,此战郭子仪进攻不利,高秀岩也没有讨到便宜”。
“在南线战场,叛军听闻朝廷夺了王爷的兵权之后士气大振,竟然开始进行反击,十月十五,在荥阳的安守忠、田乾真等人派出兵马从汜水关出发攻击巩义和密县,如今巩义已被叛军拿下,密县在李嗣业的反击下还在朝廷控制之下!”
“鲁炅、王思礼等人在王承业的命令下,从禹州出发进攻颍川,十月十七日,尹子奇命令麾下大将杨宗望统兵十万出城迎击,双方在颍川以西四十里处发生遭遇,杨宗望发动全面攻击,鲁炅、王思礼等人猝不及防,军队大乱,将士们纷纷溃逃,叛军趁势掩杀,鲁炅、王思礼部损失惨重,十万人出征,逃回着不过数千人。逃回禹州的鲁炅、王思礼等人手中兵力已经不足一万,而叛军又尾随追击而来,只得率兵撤到汝州,叛军杨宗望部如今已经迫近汝州。在密县的李嗣业部担心叛军北上攻占登封,断了他的退路,在十月十九率军撤退到登封驻防!”
“如此一来,朝廷兵马在洛阳周边地区的部署已经开始全面收缩,尽管兵力损失不大,但是战略形势开始对朝廷不利,如今叛军气势正盛,朝廷方面想要扭转局势并不容易!鲁炅和王思礼部的粮草、军饷和军械都需要从南阳运过去,为了保住自己的粮道和退路,他们又不得不分兵驻防叶县,防止叛军南下切断他们的粮草,可是如此来,岂不正中叛军下怀?尹子奇部恰好可以集中兵力各个击破!如今尹子奇已经亲率十万大军南下攻击叶县!叶县只有不到五千人驻防,形势堪忧!”
王灿念完,赵子良也刚好练完,把兵器放在兵器架上,从一个婢女端着托盘上拿着了毛巾擦了一把汗,说道:“北方叛军在兵力上占据绝对优势,朝廷方面在地势上略有优势,以少数兵力进攻大量叛军,这本身就不明智,王承业想要南北全面进攻,全面开花,这步棋走错了,一步走错,那就是满盘皆输!”
王灿没有再提战事的事情,而是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王爷,最近几天村子里时常出现一些陌生人,这些人行迹诡异,只怕来者不善,我已跟亲兵护卫长努尔商议了一下,提高安全警戒级别,向每一个亲兵护卫提高警惕意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哦?”赵子良转过身来,问道:“知道是什么人吗?”
王灿道:“暂时还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不过看上去疑似江湖刺客,最近两年战乱爆发之后,江湖上兴起了好几个刺客门派,末将也曾经派人查过,这些人行事诡秘、行踪漂浮不定,难以探查全貌!”
赵子良皱眉道:“如今我已经解甲归田,按理说对任何人都没有利益上的威胁了,还有什么人要致我于死地?”
王灿道:“王爷,这事可就不好说了!以前王爷手握兵权,身边时常有护卫保护,有人想要对王爷下手也不容易得手,还可能暴露自己,但是如今不同了,如今王爷赋闲在家,精神和心情都放松下来,要刺杀也会相对容易一些,还有重要的一点,现在刺杀王爷所造成的影响会比从前大大不如,如果幕后主谋的权势够大、手段够多,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无!而在从前,王爷身居太尉之职、当任天下兵马副元帅,手握重兵,那时王爷如果被刺杀,带来的影响无法估量,朝廷势必会追杀到底,直到查到幕后主谋为止,但现在就难说了!”
这时孟夫人的婢女小翠端着茶杯过来说道:“王爷,茶来了!”
“哦,好!”赵子良接过托盘上的茶杯正要喝,却突然感觉不对,声音不对,这不是小翠的声音。
小翠突然凶光大盛,手中一道寒光闪现,闪电般刺向赵子良的胸口,赵子良浑身寒毛竖起,距离太近太近,想要躲避已经来不及了,他迅速控制胸大肌缩紧,武力到了他这个程度,已经对全身上下的肌肉和力道控制到了入微的地步。
小翠的匕首刺入赵子良的胸口,却被他的胸大肌紧紧夹住,寸进不得,却又拔不出来,赵子良暴喝一声:“大胆!”
右手猛的一抓,握住了小翠的脖颈,小翠没想到这一击竟然被挡在肉中,被赵子良握住脖颈之后逃脱不得,手臂也不够长,脖子上的动脉被捏住,小翠只感觉眼前一黑,脑袋昏沉,很快陷入了昏迷当中。
王灿惊呆了,回过神来立即拜倒在地请罪:“末将视察,竟然让刺客混入府中,请王爷降罪!”(未完待续。)
第732章 一级戒备
赵子良丢下昏迷的小翠,对跪在地上的王灿摆手道:“起来吧,这事也怪不得你,不过你们的警惕性是比从前下降了不少!”
“谢王爷不罪之恩!”王灿战战兢兢站了起来。
亲兵护卫们反应很快,这边赵子良刚刚制服刺客,护卫长努尔就带着几十个亲兵从前院快速跑了过来。
看见赵子良胸口的血迹和地上的小翠以及她手上的匕首,努尔等人当即下拜:“属下等护卫不力,让王爷受伤,请王爷降罪!”
赵子良此时用一块毛巾叠成方块按在伤口处,此时他手指上的扳指已经流出一股清凉之气抵达伤口处,伤口开始慢慢愈合,他又从旁边一个护卫的手里接过长纱布把胸前伤口包裹起来。
处理完伤口之后,赵子良摆手对众人道:“都起来吧,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我倒是好奇,这明明是小翠本人,然而她的声音却不对,难道她脸上带了什么面具不成?”
王灿立即让人上前把这刺客小翠捆绑起来,为了防止她逃脱,把她全身上下捆成了粽子一般,然后在她脸上仔细查看,发现她的脸腮处有异常,伸手一摸,竟然摸起一块皮,慢慢把这块皮揭下来,一张完整的面具出现在他的手上,而此时这个刺客才显露真面目,这身材娇小的刺客竟然是一个男人!
王灿提着面具起身对赵子良道:“王爷,这是人皮面具,这张面具与小翠几乎一模一样,如果末将猜测的不错,此时小翠只怕已经遭遇到了不测!”
赵子良立即喊道:“来人,去把小翠找来,如果府里找不到,就去问夫人,看小翠去哪儿了!”
“诺!”
杜甫这时说道:“王爷,幸亏刺客的目标是王爷,如果他要对夫人或小公子不利,只怕后果不堪设想!这人皮面具竟然做得如此神似,几乎可以以假乱真,简直堪称奇迹!”
赵子良听杜甫这么一说,想到孟夫人和儿子赵楚可没有他这种本事,如果刺客的目标是他们,后果还真是不堪设想,想想就额头上直冒冷汗。
赵子良对努尔吩咐道:“先把这刺客关起来,严加看管!你们几个、还有所有护卫中队长以及大队长都跟我来!”
“诺!”
刺客被带走关起来了,努尔、王灿、杜甫等人已经三个亲兵大队长、六个中队长都跟着赵子良来到了书房。
书房不大,十几个人挤进来显得有些拥挤,赵子良坐在椅子上对众人说道:“刚才的事情诸位都看见了,有人已经开始对我下手,府中上下任何人都处在危险当中,刚才王灿也说最近几天村子里出现了一些形迹可疑的陌生人,抓到的这名刺客有可能就是这其中的人,所以从现在起,我们要提高警惕、增加安全警戒级别!首先要在村口和村尾安排人员日夜站岗,禁止陌生人进入,如果是走亲访友的,要让他们登记姓名、住址、年龄,要记录来访人员的体貌特征、要派人去把来访人员在村子里的亲戚找来辨认!其次,要在村子里安排人员进行不定时的巡逻,家里前中后三进院子里夜间也要安排人员巡逻,在村子里的巡逻人员每天要拜访村中每一户人家至少一次,如果村民家中出了问题,可以及时发现;再次,刺客使用了这种高技术的易容术极难被识破身份,因此要在大门口、内院门口、后院门口都要安排人员执勤站岗,每天制定一个口令,三个院子的口令各不相同,口令用写的而不用说的,亲兵护卫队的每个人都会认字写字,在各出入口写对了口令的人才允许出入,任何人写错了口令立即拿下,不管他是谁,先抓了再查!各个院子的人员没有特殊情况不允许进入其他院子,大家回去之后立即把所有人都查一遍,看看还有没有人是刺客易容装扮的,发布口令的事情由杜先生负责,三个大队长每日清早辰时找杜先生领取口令,大队长们拿到了口令之后召集中队长,把口令传达给中队长,中队长再传达给小队长们,小队长再传达给下面每一个人!从外面买回来的东西、食材也要仔细检查清楚,水源也要派人看守,说不定刺客就在食材和水里面下毒!”
所有人听赵子良的话都不寒而栗,他们这些人身经百战、在战场上悍不畏死,但是对于这种看不见的厮杀完全不懂,人类对于越是不懂的东西,就会越害怕和恐惧,所有人都极度重视起来。
赵子良继续说道:“我知道这么做会给所有人的生活都带来不便,但是刺客竟然如此猖狂,我们就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首先把我们内部清查一遍,排除所有隐患,在保证内部没有问题的情况下再来对付刺客,如今的情况是我们在明,而刺客在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可能被刺客盯着,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布置安全防御,要对付刺客只怕不行,我们这边只要一动,刺客很可能就会发现,所以要对付刺客,必须要从外面找人!王灿,马上联系龚仁,让他火速从六扇门调人来追捕刺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想要致我于死地!”
“末将明白!”
第二天一早,赵子良派人把县令姚知远找了过来。
“姚县令,你是怎么治理地方的?本王才返乡这么短的时间就遭遇了刺客刺杀,你这个县令是干什么吃的?”
姚知远被赵子良一顿臭骂,骂得狗血淋头,他看见赵子良光着膀子胸前绑着纱布,不似作假,当场吓出一声冷汗,掏出手帕擦了擦汗,他说:“郡王爷,我治下一向安稳太平,这近十年来几乎没有发生过刺杀事件,这真是奇怪了,依下官来看,这刺客肯定不是我治下的,郡王爷这些年来战功赫赫、也曾位极人臣、怕是得罪了不少人,遭到报复也是正常的,王爷不用担心,下官回去之后立即下令对在本县的外来人员进行严格盘查,尽快抓到刺客,给郡王爷一个交代!”
赵子良问道:“你需要多长时间才能破案?你给本王一个期限,本王总不能一直生活在被刺客的威胁之下,再说这地方上出现刺客,你这个县令就不怕晚上被人割了脑袋?”
“是是是!”姚知远连连点头,想了想说道:“两个月,两个月之内一定破案!”
“两个月太长了,一个月之内破案!否则本王对你不客气!你别以为本王现在无官无职,但我要对付你这个小小的知县还是很容易的”。
姚知远吓得冷汗直流,连声答应:“明白,明白,下官就算拼了老命也要抓住刺客给郡王爷一个交代!”
姚知远走后,王灿走过来向赵子良禀报道:“王爷,属下等人用尽了办法,但那刺客什么都不肯说,想要从这刺客身上打开缺口找到主谋的希望不大,如果这刺客有同党,倒是可以从他的同党身上想办法!”
赵子良问道:“你说我们是不是在外面布防太严密了一些,以至于感觉无从下手,又担心暴露被抓住,因此不敢下手?”
王灿思索片刻说道:“不排除这种可能,末将以为不如我们内紧外松!另外我们可以想办法把刺客的同党引出来!”
赵子良感觉王灿这话有点靠谱,问道:“怎么把刺客同党引出来?”
“首先我们找人假扮刺客,再派人通知知县姚知远派人来把刺客提走审问,等姚知远派来的人到了之后,我们的人全部换上捕快的行头,押送假扮的刺客去县城,刺客如果有同党,有很大的可能会前来劫持囚车或者杀人灭口!”
赵子良想了想点头同意:“好,就照这么办,不过你要计划好,别露出马脚被刺客的同党发现!”
“明白!”
王灿当即下去部署引蛇出洞的计划,先派人通知县令姚知远,说这边抓住了而一名刺客,但对方死不开口,让姚知远派人把刺客提走进行审讯,争取从刺客嘴里挖出幕后主谋,姚知远并不知情,立即派了十几个捕快和衙役前来提人。
衙役和捕快们到了赵子良这里就被扣下了,王灿指挥亲兵们把捕快和衙役们的衣服行头和兵器都剥下来穿戴在自己身上,然后押着假刺客大摇大摆向县城方向而去。
王灿猜测的不错,刺客果然不是独行客,他有同伙,在假刺客被押送去县城的路上,竟然有四个刺客的同党身穿黑衣蒙着面杀出来营救。
赵子良的亲兵们都不是一般的兵勇,这些人都是身经百战的战士,个个都极为悍勇,武力强大,四个刺客的同党不但没有营救成功,还有两人被打伤被俘,一人被杀,还有一人逃走了。
得到消息的王灿迅速来见赵子良,禀报了诱敌之计的成果,赵子良听到报告后很满意,说道:“立即把这些关起来严加审讯,争取能从他们嘴里得知逃走刺客的落脚点,抓住此人!”
“明白!”(未完待续。)
第733章 六扇门的人
王灿的审讯并不顺利,一连几天都没有进展,赵子良得知后叹道:“看来这事还得交给六扇门的人来负责,他们是专门干这个的!给龚仁去信了吗?他有没有回复?”
王灿回答道:“回信了,说人已经在路上了,正快马加鞭赶来!”
过了几天,从长安来的人终于赶到了,这次竟然是六扇门的总捕头侯天成亲自出马,随行人员达到二十多人。
当年,六扇门是在赵子良的支持下成立的,成立之初是挂靠在左金吾卫辖下,招募的都是一些江湖人士,而且还是颇有名望的江湖人士,后来朝廷鉴于江湖人士作案频繁,吏部的捕快对付江湖人物根本排不上用场,因此把六扇门从金吾卫独立出来,成为直属吏部的一个衙门,专门处理江湖人士作案的案件。
六扇门成立之后,门主虽然几经更替,但都是从内部提拔,从朝廷其他衙门调人过来当任门主根本就吃不开,下面的人根本就不买账,这个衙门也始终掌握在赵子良手里,在艰难的时期,吏部鉴于六扇门不太听指挥,因此不予拨款,使得六扇门差点解散,后来还是赵子良暗中拨付了经费才能维持下来。
“属下等参见王爷!”侯天成等人见到赵子良之后当即下拜道。
“起来,起来!”赵子良把众人一一搀扶起来,说道:“这次把你们从千里迢迢之外的长安找来,辛苦了,这寒冬腊月的,可能你们要留在这里过年了!”
侯天成抱拳道:“王爷说哪里话,这六扇门是王爷当年支持才组建起来的,在最苦难的时期也是王爷鼎力支持才得以维持下来,今日王爷有事,我等岂能不尽心尽力!”
“好,好!”赵子良指着旁边的椅子,“来,大家都坐,咱们坐下说话!”
赵子良平时对待下属都很随和,一般都不摆架子,只有对待犯了错的人才会很严厉,这些六扇门的捕快们看见赵子良这么随意,原本紧张的心情现在都放松下来。
“多谢王爷!”
众人落座后,又有一些婢女端上茶水供捕快们享用,赵子良端起茶盏示意侯天成等人喝茶,然后开始询问六扇门如今的情形。
“侯总捕头,这十多年过去了,如今六扇门发展得如何?在各地是否建立分部?”
侯天成抱拳回答道:“回王爷,六扇门成立之后,初期有王爷的支持发展得还比较顺利,在大唐全国各地的十几个大城都建立了分部,后来朝廷中有大臣不太喜欢属下等人的行事风格,认为我等长期与江湖人士为伍,在办案中很多时候违背了朝廷的规制,因此想要对六扇门进行改制,但属下等都知道,六扇门是一个特殊的衙门,很多事情不能完全按照朝廷的规制来办,如果改制,必然会减弱六扇门的办案能力,因此属下等极力反对,上面也因此恼怒,想要以撤换门主、削减经费来遏制和惩戒我等,后来还是王爷拨付了经费才能让六扇门维持下来,前两年安禄山叛乱一度杀进长安,我们六扇门也遭到了兵祸,不少捕快在战乱中死去和失散,朝廷又不拨付经费,因此六扇门的处境日益艰难,各地的分部有不少都裁撤”。
赵子良对杜甫道:“杜先生,从账房支出一百万贯给侯总捕头!”
侯天成张嘴道:“王爷······”
赵子良抬起手:“如今天下动荡不安,江湖上一些邪恶势力又有抬头之势,这天下没有他们虽然不一定会变得更好,但至少不会变得更坏!我们不是要对他们斩草除根,也做不到!江湖上有很多武功、技艺都是先人们经过无数的努力和研究,耗费了很多心血才创造出来的,这些武功和技艺本身并没有好坏和邪恶之分,使用它们的人把它们用在正途,它们就是好的,使用它们的人把它们用来做坏事,它们就是坏的!从上古到现在,正是因为统治者忌讳‘侠以武犯禁’,而对江湖人士多加打压,造成了很多武功和技艺失传,这是我们华夏民族的损失,我们要保存好先人们遗留下来的这些武功和技艺,有能力的话要把它们发扬光大,它们是瑰宝,这是我们华夏的特色,是其他任何一个国家和民族都没有的!六扇门的职责不是要消灭所有江湖人士,而是要规范他们的行为,要限制他们使用自身的武功和技艺做坏事,要让他们知道做了错事就要受到惩罚!”
侯天成心悦诚服,虚心地说道:“昔日我等眼界狭窄,犹如坐井观天,今日听了王爷一席话,顿时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属下等知道怎么做了!”
一个婢女走过来行李道:“王爷,酒席准备好了!”
赵子良闻言对侯天成道:“咱们先吃饭,吃饭了干活!”
“如此就叨扰王爷了!”
侯天成等人本来想来了就开始干活,不过赵子良命人专门备了酒席就是对他们的重视,他们不去吃就是不识抬举,他们本身也是江湖人士出声,尤其讲究礼仪尊卑,当任不能失利。
酒足饭饱之后,赵子良让王灿把几个被抓的刺客交给侯天成,同时派出三十名亲兵护卫任由侯天成调遣,侯天成等人迅速进入状态开始干活。
不得不说,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去做,效果无疑要好得多,只过了四天,侯天成就抓住了逃跑的另外一个刺客,也撬开了这些刺客的嘴。
侯天成立即来向赵子良报告:“王爷,我们已经抓住了剩下的一个刺客,也从这些刺客的嘴里得知了一些消息,他们是‘天香楼’的人!”
“天香楼?听起来像一个青楼的名字,在哪儿?”赵子良问道。
侯天成笑道:“王爷,不是青楼的名字,天香楼是一个刺客门派的名字,他们就是天香楼的刺客!”
赵子良道:“哦?原来如此!还有其他消息吗?”
“是的,根据这些刺客交代,他们从七八岁开始就被天香楼收养并被传授武技和刺杀之术,同时还读书识字!收养他们的是天香楼的门主,此人真实姓名无从得知,天香楼的人都叫他‘门主’,江湖上的人都称呼他为‘无垠子’,这是一个表面看上去慈祥,但实际上心狠手辣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是男是女,多大年岁,他与任何人见面都是带着面具,声音都分不出男女!”
赵子良摸了摸下巴,说道:“搞得越是神秘、刺客门派的组织越是严密,对朝廷、对民间、对整个天下的危害就越大,如果任由他们猖狂下去,这天下岂不是会变成刺客的天下?今日我看你不爽了,就请刺客杀你,明日看谁不顺眼了,也请刺客杀谁。如此一来,整个天下都会变得恐慌不安,那么我们这个民族还有什么前途可言?我这个郡王都有受到刺客的刺杀的危险,更何况是普通人?”
侯天成点头道:“王爷所言甚是!”
赵子良问道:“还有天香楼的其他消息吗?”
侯天成说道:“这几个刺客互相不认识,他们接到天香楼高层传来的消息就从各地赶来刺杀王爷,他们甚至不知道天香楼到底有多大的规模,不知道总堂在何处,属下倒是对他们的组织结构有了一些了解!”
赵子良心想,难怪在历史上唐朝后期成为了一个杀手刺客横行的世界,各地藩镇都豢养死士和杀手,互相刺杀,看朝廷哪位官员不爽,也派刺客暗杀,这造成唐朝后期的政治局面越来越混乱,看来刺客横行的苗头现在就出现了。
赵子良问道:“知道天香楼为何要派刺客刺杀我吗?”
侯天成摇头道:“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消息,只有抓到天香楼负责接洽委托的人才有可能找出幕后主谋!”
王灿在旁边说道:“王爷,会不会是朝廷某位大员雇佣的天香楼?”
赵子良说道:“没有查出一点实际的东西来,这事谁能说得准?说不定是安庆绪要致我于死地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说完,赵子良对侯天成说道:“此事就交给你全权负责追查,天香楼的组织虽然严密,但并非没有漏洞,我还真不相信这个世上有无懈可击的组织体系,要追查下去,我看最容易查到有用的东西的,应该是他们的联系方式,从他们的联系方式上开始查,天香楼上层是如何联系下面的刺客的,顺着这些线索往上查,不要心急,可以考虑放长线钓大鱼的方式!”
侯天成答应道:“王爷放心,属下明白!”
赵子良始终相信,任何人的资源都没有朝廷的资源充足,天香楼如果是民间私人组建的刺客门派,资源必定有限,组织体系、成员之间的联系方式必然不会太过先进,如今这个时代最先进的联系方式是采用信鸽和训鹰,养信鸽相对简单一些,但信鸽传递信息有极大的限制,而养鹰则需要专业的训鹰人员,还要能够捕捉到鹰,民间私人想要采用训鹰传递信息几乎不可能,就连朝廷方面都没有这方面的人才和资源,而使用人工的方式传递消息就会存在着很大的漏洞,顺着传递消息的方式追查必定可以查出一些端倪,除非侯天成等人太过愚蠢,但侯天成他们现任都不是蠢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