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板打高力士
郎中进了房间后,赵子良打发走白孝德,也跟着进了房间,此时郎中已经坐在一个绣墩上正在给陈清莹诊脉。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老郎中收手后立即打开药箱从里面拿出几根银针给陈清莹进行针灸,当陈清莹身上插着七八根银针后,老郎中起身对赵子良拱了拱手,有些语气不善的责问道:“大人,您夫人已经有了身孕三个月了,怎么您好像还不知道,为何让她如此操劳?”
“啊?有······有身孕了?这这·······某真的不知道啊!”赵子良颇为吃惊,又连忙担心道:“先生,我夫人她怎么样?胎儿会不会有事?”
老郎中又笑道:“还好还好,幸亏老夫及时赶来,尊夫人由于操劳过度动了一点胎气,不过老夫已经给她进行针灸,止住了疼痛,待会取针之后老夫再开一副方子保胎,连吃三副药,吃完就没事了!”
赵子良连忙拱手道:“多谢老先生,多谢多谢!”
待老郎中取了银针开好方子之后,赵子良立即让管家王儒送上诊金并让王儒安排一个家丁跟着郎中去取药。
安排好一切,赵子良才责问两个丫鬟:“你们两个怎么搞的,夫人都有了身孕,尔等为何不告诉某?”
两个丫鬟被赵子良责问得连忙下跪讨饶,陈清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了,用微弱的声音替两个丫鬟开脱:“夫君,其实上次夫君让白孝德请郎中过来的时候,郎中就诊断出来了,是奴家见夫君公务繁忙,不忍让夫君分心,才不让他们说的。此事怨不得他们!”
“哼,此次饶了你们两个,日后再敢隐瞒,绝不轻饶!”
赵子良刚刚发完脾气,就见王芷韵和赵虎双双得到消息跑了进来,王芷韵担心得哭出来:“娘。我娘没事吧?”
赵子良连忙道:“没事,没事,你娘动了胎气,郎中已经诊治过了,说无大碍,吃几副药就没事了!以后你看着你娘,别让他太操劳”。
王芷韵眼睛等着赵子良,怒目而视:“都是你坏,你是个坏蛋。如果不是你,我娘怎么会这样!”
赵子良尴尬地摸了摸鼻子,看着赵虎竟然也在这里,当即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出去出去,你怎么进来了,快回去睡觉!”
安顿好陈清莹后,赵子良才放心来到客厅。此时右中郎将贾明远正如坐针毡,屁股在凳子上挪动个不停。他见到赵子良走过来心中大定,他刚才还一直当心赵子良拖着不见他,那样他的麻烦就大了。
他起身拱手行礼道:“将军,深夜打扰将军,某实在是不得已,刚才某来到时也发现府上出了一点事。希望没给将军添乱才好!”
“坐坐坐!家里是出了点事,不过已经处理好了”赵子良压了压手,自己坐在客厅主位上,又道:“玉佩呢?”
“哦,在这儿!”贾明远立即拿出玉佩递给赵子良。
赵子良接过玉佩一看。就知道这玩意是宫中之物,虽然他不懂玉器,但也看得出来这玉佩上的成色绝对是顶级玉石雕刻而成,雕工几位精湛细腻,这是一块龙佩,只有宫中才有这种东西,至于这玉佩的主人到底是谁······
赵子良问道:“明远,玉佩的主人年纪多大,长相如何?”
贾明远想了想说道:“看上去好像只要四十余岁,不错从眼神上、神态、声音和眼角纹来看应该有五十多了吧,此人长相丰润,给末将的感觉是威严,对,就是威严,非常的威严,末将被他看一眼就感觉双腿发软,忍不住要跪下······”
听了这番话,赵子良哪里还不知道被抓起来就是皇帝李隆基,赵子良也是醉了,这都深更半夜了,李隆基还怎么在大街上闲逛,而且是在丽春院这种青楼一条街被抓的,如果这个消息曝出去,只怕皇帝瞬间就会成为全国百姓议论的焦点,皇帝和皇家的脸面从此丢尽。
这事头疼啊,赵子良用手揉了揉太阳穴,深吸一口气,对贾明远道:“不管这人是谁,既然他违反宵禁令,被抓住了就不能不做惩处就放走,某已经知道这玉佩的主人已经是谁了,这事你扛不住,你在这里等一会,某去内宅打声招呼就出来!”
贾明远急忙起身拱手道:“诺!”
赵子良返回内宅与陈清莹打了一个招呼,说府衙内紧急公务要处理,并让王芷韵留下来陪她睡一晚。
穿戴好披挂,腰间挂上腰刀之后,赵子良来到前堂对贾明远道:“走吧!”
“将军请!”
赵子良带着几个扈从和贾明远很快就赶到了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
刚走进府衙大门,赵子良就问:“人在哪儿?”
“关在拘押所里,将军请跟我来”。
赵子良一边走一边问道:“拘押所除了他们之外还有其他犯人吗?”
贾明远听得一愣,答道:“有,还有八个!”
赵子良停下脚步,想了想吩咐道:“你先派人把这些人全部押送至监狱关起来,拘押所只留下他们几个!”
贾明远好像明白了赵子良的意思,立即答应:“诺!”
李隆基和高力士被单独关在一间房内,与他们同时被抓来的还有十二个便衣禁军带刀侍卫,这些人被一起关在一间大牢房中。赵子良来到门口,通过门上的方孔看见李隆基和高力士两人正在不停的拍蚊子。
赵子良看得忍不住暗中笑了起来,咳嗽两声后对看守的兵士道:“打开,你们全部退下,没有本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准靠近,否则格杀勿论”。
“是,将军!”
“哐当”一声。牢门被打开,赵子良和贾明远两人走了进去,高力士一看,立即跳了起来叫道:“赵子良,你可算是来了,快放我们出去!”
赵子良瞥了高力士一眼。握着刀柄单膝对李隆基下拜:“臣赵子良护驾来迟,罪该万死,请陛下降罪!”
站在赵子良身后侧的贾明远听见,顿时吓得亡魂大冒,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
李隆基松了一口气,起身抬手道:“赵爱卿,平身吧!你这地方蚊子实在太多了,就这么一会儿工夫。朕身上就被咬了十几次,朕乏了,摆驾回宫吧!”
赵子良没有起身,依旧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握着刀柄,沉声道:“陛下,请恕微臣不能奉诏!”
高力士一听,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声尖叫:“好胆。赵子良,你胆子太大了。你敢把陛下关在这里过夜?你想干什么?还不快准备一番送陛下回宫?”
赵子良没有说话,也没有起身。
李隆基此时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他没想到赵子良连他这个皇帝都敢关起来,这已经超出了他容忍范围,如果他亲自在这里都不能免刑,那岂不是说他说的话。赵子良也可以不听?
不过李隆基转念一下,赵子良不是一个没有脑子的人,且先听听他这么说,于是抬手道:“赵爱卿,你先起来。你说说为何不奉诏?”
赵子良这才起身,又拱手说道:“陛下,宵禁令从高祖太宗时期就一直执行下来的,从来没有停止过,所以说执行法令就等于是执行陛下的圣旨,这没有什么区别······”。
还不等赵子良说完,高力士立即叫道:”放肆,这如何没有区别?执行法令也不能执行到陛下身上,赵子良,你到底是何居心?”
赵子良继续道:“陛下,您同意执行的法令,自己却不遵守,朝中大臣、皇亲国戚、勋贵功臣们当然也会想他们是权贵,也可以不遵守,如此法令还有效力可言吗?只对普通老百姓有作用的法令还是真正的法令吗?这会让百姓心里不平衡,时间长了会出大乱子的!陛下,严格执行朝廷颁布的法令是维护陛下统治的最重要的手段,法令失去效力,陛下统治的根基就会动摇,陛下的圣旨也会逐渐失去作用,奉诏的人会越来越少,微臣这么做完全是为陛下着想啊,还请陛下明鉴!”
李隆基听了这些话良久不语,高力士这个时候也不敢乱叫了。过了好几分钟,李隆基才开口说道:“爱卿的意思,朕明白了,如果按照法令执行,朕会被如何处置?”
赵子良犹豫了一下,说道:“按照宵禁令规定,在无战争期间,宵禁开始之后,还在大街上夜行之人,除非有紧急公务者,一律重打二十大板、监禁三日,罚款铜钱三贯!”
李隆基叹道:“难道你真的要打朕二十大板,监禁三日?”
赵子良在来之前早就想好了对策,立即对高力士发飙:“高力士,你好大的胆子,明知道长安城内要实行宵禁,明知道宵禁时间被抓住了要受到重罚,你为何不劝告陛下早早回宫?今日之责任,理应由你全部承担!来人!”
几个看守的兵士跑了进来答应:“将军有何吩咐?”
赵子良指着高力士:“此人违反宵禁令,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监禁三日,罚款铜钱三贯,如果他没钱,明日派人通知他的家人拿钱过来,还要对他的家人进行严厉的训斥,防止他再次违反宵禁令!”
“诺!”两个看守兵士拖着高力士就往外面走去。
高力士吓得哇哇大叫,兵士们才不管他是谁,叫还不是不叫,只管拖着他往行刑室而去。
“啊,赵子良,你好狠心,我·····我饶不了你······”
李隆基看得面面相觑,赵子良这才对李隆基行礼道:“陛下,今夜您只怕回不了宫了,就算微臣送您出去,只怕没走几步,您又得被巡街的巡逻队抓回来,府衙内的宅子虽然一直空着,但一直都有人打扫,凉席被褥一应俱全,如果陛下不嫌弃,微臣让人弄几个小菜,陪您一起喝两杯?喝完了直接到头就睡,醒来就是明日早上了,那时微臣再送陛下回宫”。
李隆基回过神来,听见从刑房传来高力士惨叫的声音,忍不住笑了笑,点头道:“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啊!高力士挨打总好过朕挨打!行,带路吧!”
“陛下请!”(未完待续。)
第256章 又遭弹劾
右卫将军府内有一套宅院是专门配给他和家眷居住的,不过这是公家的宅院,如果卸任、调任或被革职,宅院就得腾出来还给公家,赵子良只是一般中午在这里休息一个时辰,平时都是回家过夜,也只有有重大事件陛下在府衙坐镇的时候,他才在这里过夜。
赵子良引着李隆基来到内宅的前堂坐下,又吩咐人去准备酒菜和房间,一个家丁送上来开水、茶具和茶叶。又点上熏香,熏香点燃后,蚊子很快就被熏蒸走了。
泡茶在这个唐朝这个时期还没有出现,唐朝这时喝茶还是煮茶、煎茶、喝茶汤,茶圣陆羽如今才七岁呢!
赵子良用开水泡茶的一系列工序和步骤让李隆基看得目瞪口呆,十分惊讶。泡好两杯茶之后,赵子良端了一杯送到李隆基面前:“陛下,尝尝,这是微臣新创的泡茶法,先闻其香,再小浅尝一小口留于唇齿之间,然后再入喉咽下”。
李隆基按照赵子良说的步骤端起茶杯凑在鼻孔下闻了闻,只感觉一股浓郁的清香扑鼻而来,整个人都沉浸在这种香气之中,令人陶醉不已。
再浅尝一小口留于唇齿之间,毫无半点涩味,只有满嘴芳香,沁人心脾,一口茶咽下,整个人精神大振,思维从未有过的清晰之感。
李隆基整个人都呆住了,“这这······”。
赵子良笑道:“陛下,感觉如何?”
“妙,妙不可言!”李隆基已经完全沉醉在茶香的余韵当中了。
酒菜上来后,茶水撤下去,几碟小菜、两个小酒盅和两双筷子,小菜很可口。李隆基吃得赞不绝口,与赵子良两人就像多年老友一样时不时的碰碰杯。
次日清晨,赵子良将李隆基和他十二个带刀护卫护送到皇城门口,看着他们走进朱雀门才松了一口气,只是可怜的高力士却被打了二十大板,还得在临时拘押所关上三天才能被放出来。这次可是把这个老太监得罪狠了,不过能完美的解决此事,就算得罪高力士也是值得的,难不成还真的把李隆基打二十大板?只能把责任都推到高力士身上。
十月初一,大明宫紫宸殿,小朝会。
“有事启奏好,无事退朝!”刚从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的临时拘押所放出来的高力士忍着背部和臀部伤痛坚持陪着玄宗上朝。
礼部尚书崔烈崇出班道:“陛下,臣礼部尚书崔烈崇有事启奏!”
玄宗吐出两个字:“准奏!”
崔烈崇道:“陛下,荆州府上奏。前宰辅、现任荆州大都督张九龄已经于五月初病逝!”
“啊——”丹陛下众臣闻言个个大惊,不少人出声叹息不止,而李林甫等人却是内心高兴得不得了。
李林甫虽然恨得不跳起来庆祝一番,但此时早朝堂上却是不敢乱来,他心里激动得大喊:“哈哈哈······这老东西终于死了!”
张九龄可谓是李林甫在政治上的最大对手,想当初张九龄为宰相时就看出李林甫此人乃奸佞之人,因此处处将其压制,不让其获取高位。李林甫却通过收买玄宗身边的太监宫女能时刻得知玄宗的动向和想法,了解其心思。因此每每行事和言词都很得玄宗赞赏,玄宗几次对张九龄说想提拔李林甫,张九龄都进行阻拦,如此这般次数多了,玄宗就认为张九龄妒贤嫉能,因此很不高兴。终于又一次实在忍不住撤了他的宰相之职,把他贬到荆州做都督,张九龄经过此事身心大受打击,身体也大不如前,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赵子良回去时候拜访他,他不久就回老家探亲,就在老家病倒了,再也没有起来,没过几天就一命呜呼。
玄宗听了礼部尚书崔烈崇的禀报,久久不语,他是深知张九龄的才能的,当初把张九龄贬去荆州做都督,也是一时气愤,事过之后他又有些后悔,不过他身为一代帝王,自然不能承认自己做错了,时间长了,他也差点忘了张九龄,要不是今日崔烈崇禀报,他还真没想起来。
想起张九龄昔日的功劳,玄宗很是惋惜,对丹陛下群臣道:“张九龄官至宰辅,居功甚伟,诸位爱卿,想想给他一个什么谥号才能体现出他的功绩,待下次大朝会之时再详细议一议!还有其他事情吗?”
这时又一个声音响起,这声音很是年轻:“陛下,臣侍中御史颜真卿有事启奏!”
玄宗看了看走到大殿中间的颜真卿,点头抬手道:“颜卿,有事奏来!”
颜真卿举着芴板躬身行礼道:“陛下,臣今日要弹劾一人,此人乃是新任左金吾卫右卫将军赵子良!”
玄宗听了心里一慌,心想该不是前几日夜间宵禁被抓一事被此人得知了消息吧?如果此事捅出去,那朕颜面何存?
心中虽然不停地打鼓,可玄宗还是不得不让颜真卿说话,他打定主意,如果是与那日夜晚之事有关,就立即打断此人说话,想清楚之后他沉声道:“赵子良才升任左金吾卫右卫将军不到一个月,你弹劾他什么?”
“陛下,臣弹劾他名目张胆指使麾下巡逻兵士收取街头商民之姓钱财,任何犯事之人被抓入左金吾卫大牢都要被罚银钱,他因此中饱私囊,数额巨大,败坏朝廷声誉,实在有辱斯文!臣请将其打入天牢、革职查办!”
御史身负监察、弹劾百官之权,他这样的御史在朝堂上弹劾某个官员再正常不过,也没有越权,实在是做着自己的本分工作,不过他最后却说要见赵子良打入天牢,革职查办,这就有些越权了,经过赵子良上次在朝堂上反驳了兵部侍郎多管闲事、不守本分、代替皇帝做决定的事情之后,李隆基也意识到自己在朝堂上一直被朝臣左右想法和思想,因此十分敏感。而大臣们要弹劾某人,往往在陈述某人的若干罪状之后再建议皇帝要如何如何处置,长期以来养成了这种习惯,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只见李隆基皱起了眉头,不悦道:“就算赵子良有罪,如何处置也是朕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颜真卿这时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吓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连声道:“陛下,臣无心之过,请陛下恕罪!”
这时又一个御史站出来行礼道:“陛下,臣弹劾左金吾卫右卫将军赵子良自上任伊始就大肆排除异己、任用私人、专横跋扈、大搞一言堂,整个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都成他的一个人的,别人根本就说不上话,大将军马振远更是被其架空,对右卫将军府之事务根本就插不上手!”
李隆基沉默片刻问道:“你们二位可有证据?”
“有!陛下,这是相关人员的证词”两人分别从袖子中拿出一卷写满字迹的丝帛呈上去,高力士看着有人弹劾赵子良,心里很是高兴,急忙走下丹陛取了两卷丝帛送到皇帝御案上。
李隆基先后拿起两份证词各看了一遍,放下后下旨道:“宣赵子良即刻觐见!”
一声一声宣召赵子良即刻进宫觐见的声音从紫宸殿传出去,从殿内传到殿外,在从殿外传到宣政殿,再从宣政殿传到含元殿,又传到丹凤门,立即又丹凤门的太监听到后带人赶往左金吾卫府衙。
不久,赵子良全身披挂来到紫宸殿觐见皇帝:“微臣赵子良参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子良,又有人弹劾你,说你上任左金吾卫右卫将军之后竟然名目张胆地指使巡逻兵士沿街收取商民之钱财,还敲诈勒索犯人的钱财从而中饱私囊;另外还有人弹劾你上任后大肆排除异己、任用私人、专横跋扈、大搞一言堂,你有什么话说?”
吗的,又来了!赵子良心中大骂,当即拱手道:“陛下,这些罪名,微臣一概不认!兵士向摆摊的商民收钱是收的管理费用和清洁费用,每人每天一文钱,不摆摊不收钱,用于请人打扫清洁和兵士们维持秩序,至于收取犯人的钱财,主要是为了惩罚,有些人不怕挨打,特别是对于那些犯事情节较轻者,又达不到坐牢程度的犯人,罚钱是最好的惩罚手段,这些钱并非是我赵子良一个人装进了腰包,也并非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其他人得了去,而是如了将军府的账目,用于在逢年过节给将士们发放奖赏、府衙各项开支,说某中饱私囊实则是诬告。说某排除异己,纯属扯淡,那些人都是不服从号令、不遵守典章军纪、执法不严、不作为,这些人留着有什么用呢?留着他们只会让他们糟蹋俸禄、占着茅坑不拉屎,对于这样的尸位素餐之辈,越早清除越好;说我任用私人,这种说法对也不对,我是从左监门卫调了两个人过来,都是有才能之人,俗话说得好,举贤还不避亲呢,某调用两个有才能的人,这就怎么啦?说什么专横跋扈,我又如何专横跋扈了?执法严厉一些,对于那些不服从号令的下属将校官吏打了板子就是专横跋扈?还有什么大搞一言堂,这算是罪吗?如果这个朝廷上同时有多个可以做主的人,到底要听谁的呢?这朝堂不是要乱了套吗?所以,陛下,对于这些弹劾的理由,微臣一概不认”。(未完待续。)
第257章 停职
赵子良为自己辩解后,却见朝臣之中有一人站出来,此人约莫五十余岁,留着长须,额头宽阔,相貌堂堂,一看就知道是一个深沉刚毅、富有才干之人,只见此人向玄宗行礼后说道:“陛下,臣监察御史杨慎矜赵将军所言不无道理,弹劾也要有弹劾的确凿证据,否则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污蔑朝廷大将,岂不叫人心寒?日后还有谁敢为朝廷做事,还有谁忠于陛下和朝廷?”
玄宗听了沉吟片刻,将御案上两卷丝帛交给高力士:“给赵子良,让他自己看看!”
赵子良从高力士接过丝帛,却见高力士脸色狞狰,眼神阴狠,就知道这老太监一直对自己下令打他板子的事情怀恨在心,于是心里更加警惕,把两卷丝帛上的证词都看了一遍后,赵子良顿时大笑起来。
“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啊!”
“咳咳!”玄宗咳嗽两声,沉声道:“赵子良,别太放肆,有话就说,朕敢保证,这里没人能够随便诬陷你,但是你别太放肆,否则朕绝不轻饶!”
赵子良也意识到自己这副做派确实有些过分,于是收敛起来,向玄宗拱手道:“陛下,这也叫证词吗?这上面有大半证人都是受过罚的犯事之人,他们本身就是当事人,有资格作证?至于另外一少部分,微臣都不知道这些都是什么人,听都没有听过,这些人说的话也能信?谁知道他们是从哪儿找来的?陛下,不知您是否听过一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这些人想让微臣心甘情愿的认罪,还请陛下让他们拿出确凿令人信服的证据。人证、物证要齐全,难道他们说谁有罪,谁就有罪了?那这天下还有天理吗?还要王法有何用?别有事没事乱弹劾别人,是吃饱了撑的,还是唯恐天下不乱?”
赵子良也确实没有想到朝臣之中竟然还有颜真卿这号人物,也不知道颜真卿此时在朝中做御史。更没想到颜真卿会首先站出来弹劾他,他之所以知道颜真卿这个人,是因为此人在后世的名声太大了,后世很多读书人写字所采用的字体就是颜体,颜体就是颜真卿创出的一种书写字体,这在后世可谓是如雷贯耳、大名鼎鼎。
从颜真卿在后来的安史之乱中的表现来看,此人的忠诚度是无疑的,不过有时候人在朝中也是身不由己,赵子良知道颜真卿可能已经成为李林甫和牛仙客一党。否则也不会带头出来弹劾。
至于杨慎矜这个人,赵子良不是很熟悉,只是知道此人好像因为没有依附李林甫而被李林甫嫉恨,时常被李林甫在朝堂上攻击,此时此人站出来替他说话,赵子良可不认为杨慎矜真的是秉持公正之心,估计此人很有可能有着就是敌人的敌人是朋友这种想法。
玄宗斟酌良久,开口道:“暂时停止赵子良左金吾卫右卫将军职务。太子何在!”
太子李亨一愣,他没想到皇帝会叫他的名字。却是不敢怠慢,立即站出来行礼:“儿臣在!”
玄宗道:“在赵子良停职期间,由你负责调查此案。不可干扰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的运转,以前赵子良在时是如何做的,以后照旧!”
“遵旨!”李亨答应一声,退到了旁边。
玄宗又看向赵子良道:“赵子良。在你停职期间,可以自由活动,但不可离开京师!”
赵子良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这就是皇帝的权利啊,一言而决。想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全凭自己的想法。他只得行礼道:“遵旨!”
赵子良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被停职查办,上任左金吾卫右卫将军还不到一个月,自己对左金吾卫右卫的整顿才刚刚开始,初显成效就遭到了如此巨大的阻碍,也不知道自己被停职之后,自己上任时所定下的规矩还能不能执行下去,如果能执行下去,也不枉自己费了这么大的功夫,也不枉自己得罪了这么多的权贵,如果自己被停职之后,左金吾卫右卫还恢复到之前的样子,这么多天的努力就算是白费了。
虽然很是遗憾和郁闷,但赵子良此时也是感觉到无官一身轻,当天下去就把职务卸下,与右卫将军府交割了工作,把兵符上交,下午就带着家人出城回了城外的庄子居住,平日里加紧苦练武艺、骑战和骑射功夫,夜间秉烛读书。
九月十五的大朝会上,玄宗下旨追封张九龄为司徒、荆州大都督,予谥文献。消息传遍天下,大唐许多有识之士都为张九龄的去世惋惜不已。
赵子良这日在庄子里的靶场练习骑射,管家王儒捧着一个木盒子走过来禀报:“将军,这是您让我找铁匠用精铁打造的,已经打造好了,就是不知道您是否满意,如果不满意,我再让铁匠重新打造”。
“哦,拿来某看看!”赵子良接过木盒打开,从里面除一个圆盘一样的物事,这看上去是一个圆盘,其实是一件兵器,它的名字叫“回旋飞刀”。
“回旋飞刀”的形状、尺寸是赵子良自己设计的,它的整体形状向一个圆盘,一侧有握把,内部机关精巧,赵子良握住握把,用力一按开关,从圆盘外侧弹出三只内旋飞刀,像三个齿轮一般,与圆盘连接在一起,飞刀锋利无比,赵子良又一按开关,三只飞刀缩回盘内,恢复如初。
赵子良抬头看了看十几米外的兵器架子,再一按握把上的开关,三只刀刃弹出,他手腕一抖,回旋飞刀闪电一般的飞出去,只见白光一闪,十几米外的兵器架上的一杆铁枪被斩为两段,又听见嗖的一声,回旋飞刀在斩断铁枪枪杆之后竟然又飞了回来,赵子良眼疾手快,伸手便把回旋飞刀握住收回。
赵子良大笑道:“好好好,很顺手,又锋利!很好!”
管家王儒看得目瞪口呆,结结巴巴道:“这这······这玩意竟然斩断铁枪后能自己飞回来?嘶——好生厉害”。
赵子良想起一事,问道:“这东西的零件都是按照某所说的方法分给不同的铁匠分别打造的吧?”
王儒知道赵子良的意思,连忙道:“将军放心,每四个零件由单独一个铁匠打造的,打造完所有零件一共用了七十二个铁匠,所有零件打造完成之后,是小人亲自组装完成,铸造技艺绝对不会泄露出去!”
赵子良放心了,点头道:“好,你去领两贯钱的赏钱吧!”
王儒也不推辞,连忙行礼:“多谢将军!”
“小人还有一事禀报,这些日子以来,小人发现将军府上除了将军的俸禄之外,并无其他的进项,以将军的俸禄根本养不起这庄子和所有扈从、家丁和丫鬟侍女,现在将军的府上一直在吃老本,就算家底再丰厚,迟早也有败光的一天,必须要想办法增加进项才行!”
“哦?”赵子良也觉得这确实是一个问题,反正这短时间没有职务在身,还不如给自己家里找点生意做,赚点钱维持日常开支。
于是赵子良问道:“你说的不错,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王儒摇头道:“小人暂时想不到什么能够赚钱的好主意,还请将军恕罪!”
赵子良摆手:“这不是你的错,这样吧,某先想想,等想好了再找你商议!”
“诺!”
王儒离开后,赵子良开始练习回旋飞刀,这玩意杀伤力巨大,使用手法必须要练习得炉火纯青、操控自如才行,否则不但伤不到敌人,还有可能把自己给废了。
回旋飞刀内部零件机关极为精巧,它借用了风力、风力流动和力学的原理,使得它可以在飞出一段距离后自动回转,从而造成二次杀伤,而且它飞行速度极快,而且又锋利无比,不是身手和反应力极强的人根本躲避不了,此后赵子良每日练习不停,逐渐摸索出发力技巧、大小和手法,以控制它飞行的距离、速度和路线。
这日,赵子良站在一圈草人中间,这些草人有二十多个,与他的距离都相同,他手臂一甩,手腕一抖,手中回旋飞刀便嗖的一声飞了出去,只见这回旋飞刀竟然围着他闪电般的飞了一圈再回到了他手中,在周围扈从们的注视下,周围二十多个草人的脑袋全部掉落在地上。
“嘶——”扈从们纷纷忍不住抽着凉气,这、这玩意的杀伤力也太大了吧?如果周围站的是二十个敌军,岂不是一招都挡不住?
赵子良拿着回旋飞刀问道:“怎么样,这玩意厉害吧?”
众人纷纷下拜:“将军威武,将军威武!”
在远处陪赵虎练习武艺的黑巨人努尔看见这边的情形,又忍不住嘀咕起来:“这家伙又多了一个杀人的手段!”
这时管家王儒拿着一封请柬过来向赵子良行礼道:“将军,有人请您去赴宴!”
“哦?”赵子良接过请柬翻开一看,眉头就皱起来了,原来这份请柬是太子李亨派人送来的,请他去长安城内的一家酒楼赴宴。
赵子良想了想,见请柬塞入怀中,又从怀里拿出几张画了图的白纸递给王儒,说道:“这是某画的几件物事,某叫它们为桌椅,你在山下找一块地搭起来几间房子,雇佣一些木匠过来,采购好木料之后打造一批出来去城内贩卖,先看看行情如何再决定是否扩大生产规模”。
王儒接过图纸看了一遍,脸露惊讶,急忙道:“这些桌椅不仅美观,而且是有实用性,应当可以卖出好价钱,小人这就去办!”(未完待续。)
第258章 酒楼会太子
赵子良反复看着手中的请柬,心想太子李亨到底是什么意思?想了很久,赵子良大致认为太子李亨对自己暂时应该没有什么恶意,要知道太子现在受命调查他,如果有恶意,就不会派人送来请柬请他赴宴,至于李亨到底有什么用意,只有去了才知道。
中午,赵子良带着几个扈从来到城内的醉仙楼,在店小二的带领下来到三楼一件很雅致的包间内,太子李亨一身便衣坐在里面,门口站着好几个护卫。
与太子同坐在一起的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年轻人,这年轻人一副儒生的打扮,看上去颇为睿智和洒脱,此人看见赵子良立即起身迎出来:“可是赵将军否?”
赵子良拱手道:“正是赵某,阁下是······?”
只见这年轻儒生还礼道:“在下李泌,字长源,添为待诏翰林,在东宫行走!”
李泌?赵子良心中一惊,这人后来可不得了,侍奉了四代帝王,都是作为高级幕僚而存在的人物。他连忙道:“原来是长源先生,失敬失敬,不知太子殿下可在?”
“太子殿下就在里间,已经等候将军多时了!将军请!”李泌说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赵子良走进雅间内,果然看见太子李亨穿着一身便服坐在里面,连忙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李亨笑着起身扶起赵子良,笑道:“将军不必多礼,这里又不是正经场合,无须多礼!长源先生,麻烦你吩咐掌柜的上菜吧!”
“诺!”李泌答应一声,就走到门口打发一个护卫下楼叫掌柜的上菜。
酒菜上来之后。李亨和李泌与赵子良一起连续喝了几杯。一边喝酒吃菜,一边闲聊,问的都是一些家常话,赵子良都一一作答。
酒过三巡,李泌就代替李亨说道:“赵子良,太子殿下这次请将军过来。就是想跟将军亲近亲近,熟悉一下,此次太子殿下受命调查几位御史弹劾将军之几项罪状,太子殿下可谓是花费了很大的心里,在调查过程中,很多人都极力污蔑将军,如果不是太子殿下明察秋毫,说不定就被这些人蒙骗了,也会给将军带来很大的麻烦。将军还不多敬太子殿下几杯?”
“应该的,应该的!”赵子良当即端起酒杯对李亨道:“多谢太子殿下为末将主持公道,末将敬殿下一杯,先干为敬!”
李亨见状笑着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战功卓著,武艺高强,治理左监门卫和左金吾卫都大有成效,孤很是欣赏。先如今这朝中大多是庸碌之人、无能之辈,再加上父皇又被奸相李林甫一干人等蒙蔽。以至于朝廷越来越乌烟瘴气,实在需要赵将军此人正直忠贞之人廓清浊气、整肃风气,将军虽然现在被停止职务,却万不可灰心丧气啊!”
李泌在一旁帮腔道:“是啊,赵将军,调查已经结束了。太子殿下已经搞清楚了所有事情,即日便可向陛下禀报,将军很快就可以恢复职务!日后将军有何困顿和难处,都可以来找太子殿下,殿下很欣赏将军。必定不会拒绝!”
赵子良沉吟片刻拱手道:“太子殿下的心意,末将明白!殿下是大唐皇位的首位继承人,如果末将是文臣,必然以殿下马首是瞻,但末将身为武将,如果与殿下走得太近,一旦被人捅到陛下那儿,末将会受到如何的处置倒是不在乎,如果牵连到了殿下就大为不美了,如今陛下子嗣当中唯有殿下英明远超其他皇子,如果因为末将而让殿下受到陛下的猜忌,大唐的江山就前途未卜啊!日后,只要不危害到陛下、不危害大唐社稷、不违反大唐律例、或对国家有利之事,殿下但有吩咐,末将无有不从!”
听了赵子良这番话,李亨和李泌两人互看一眼,虽然此行没有达到他们的预期,但赵子良把话说到这份上已经让他们很满意了,赵子良表示不会与他们走得太近,但也表示特定的情况下,他还是站在李亨这一边的,至少在不牵涉皇帝的情况下,赵子良绝对不会帮着李林甫对付他,只要他还是大唐的太子,赵子良就不会对他不利。
赵子良走后,李亨问李泌:“先生以为这赵子良如何?”
李泌拱手道:“殿下,看得出来,殿下很欣赏他,此人是一个忠义之士,但却拉拢不了,不过可以肯定,他不会帮助殿下的政敌,对于这样的人,殿下不能与之交恶,有些事情甚至可以借用他的手去做!”
李亨点了点头,又道:“孤还是有些担心,此人嫉恶如仇、刚正不阿,而孤手下却有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和生意,如果被此人发现,只怕他不会手下留情,他的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可正是管着这一摊子事啊!”
李泌道:“殿下,难道就不能舍弃这些东西和生意吗?”
李亨摇了摇头道:“暂时还不行,现如今朝中那些官吏哪个不是贪婪之辈?想要拉拢他们,没有银钱怎么能行?而且孤的东宫开销甚大,没有钱是万万玩不转的!”
李泌闻言狠狠道:“都是李林甫这些年把朝廷的风气给搞坏了!可是殿下,殿下手里的那些见不光的东西和生意如果继续做下去,一旦被皇帝发现,殿下就会受到猜忌啊,这可是因小失大的事情,而且那些能够被银钱收买的官员,真的就可靠吗?万一在关键时刻他们被李林甫那帮人收买,岂不是会在我们后背捅一刀子?”
李亨本来就是一个耳朵根子很软的人,此时见李泌说得这么严重,顿时有些慌乱,忙问:“那以先生之意该如何处置?”
李泌思索片刻道:“既然殿下暂时缺不了那些见不光的生意,那不如重新做一番布置,做到一旦出事就可以及时掐断他们与殿下的联系,让殿下您完全撇清干系。从赵子良上任左金吾卫右卫将军之后的所做所为来看,他先是对下面的兵士进行了严厉的整肃,再又对将校和官吏们进行了大规模的清理和整顿。在他这一连串的动作下,长安县的治安状态大大改善,以下官的推断,接下来他只怕还有大动作,整顿了内部之后,殿下请想。接下来他会干什么?”
李亨想了想就说:“既然内部得到了肃清,那么接下来就是要对付外部那些影响治安的因素了!”
“不错!”李泌点了点头,接着说:“外部影响治安的因素是什么?有哪些?殿下手下的那些东西和见不光的生意,只怕都在他打击的范围之内,当然这也不仅仅只是殿下的实力受到打击,其他人也会受到影响,也难怪有人连续不停地要弹劾他了。其实陛下的态度早就已经明确了,他只是想做做样子敷衍一下那些人,并不是真要把赵子良如何。否则陛下也不会说出要维持赵子良在右卫将军府立下的规矩不变”。
李亨思索权衡了片刻,便同意:“好,就按照先生所说来办!”
“李静忠,回宫!”李亨说着起身向外走去。
“诺!”站在旁边一个近四十岁的白面无须中年人立即答应,发出来的声音却说明了他的身份,他是一个太监。
赵子良离开醉仙楼之后,脑子里一直想着刚才见李亨的情形,与李亨的接触。让赵子良感觉到李亨这个人行事太过优柔寡断,才三十多岁年纪。两鬓就出现了斑白,可见他这个皇太子做得也很不舒心,在朝廷上可谓是步履薄冰,艰难万分。
正想着心思,却见战马乌力停了下来,抬头一看。原来前面几米处一个老婆婆跌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赵子良一看,当即跳下战马向那老婆婆走去。
“老人家,您没事吧?”赵子良走到老婆婆身边蹲下问道。
只见这老婆婆不停的呻吟:“哎呦,哎呦······”
赵子良连忙道:“老人家。我带您找去医馆的郎中给瞧瞧,来,我扶您起来!”
“哎哟,人老了,不中用了,多谢你呀,这位相公!”老婆婆哼哼唧唧在赵子良的搀扶下慢慢起身。
就在赵子良刚准备转身之时,那老婆婆手中突然多了一柄匕首,匕首以极快的速度刺向赵子良的腹部,她原本想刺他的****,但赵子良身量太高,心脏部位也高,她只能选择就近的腹部。
赵子良完全没有感觉到杀气,因此也完全没有防备,就在这老太婆突然动手泄露杀气,赵子良感觉到杀气之时已经太晚了,匕首极为锋利,成功的穿透衣物刺入他的腹部。
赵子良发出一声闷哼,一拳砸过去,那老太婆刺客尽管极力躲避,但还是被击中肩膀,整个人被打得飞出几米远,张口吐出一口鲜血,她很快爬起来窜向旁边的巷子里。
“啊——杀人了,杀人了!”有行人看见了刚才的刺杀情景,又见赵子良腹部有鲜血流出来。
几个扈从跳下战马跑过来,白孝德急切道:“将军,您受伤了!快,我们去找医馆治伤!”
赵子良捂住伤口,咬牙道:“这点小皮肉伤没关系,我没事,留下两个人,你带其他人去追刺客,一定要把他给我抓住!”
“诺!”
“嘟嘟嘟······”紧急的哨子声响起,一队左金吾卫巡街兵士很快跑过来,为首的一个校尉认识赵子良,见是他受到刺杀,吓得不轻,当即下拜道:“将军,属下救援来迟,实在该死!”
赵子良额头上冒着汗珠,摆了摆手:“那刺客化了装,是一个年轻女子,已经被本将军打伤了左肩,快去抓住她,本将军没事!”
“诺!”那校尉答应一声,立即对手下兵士道:“快通知附近所有兵士,封锁附近方圆二里所有路口,严格盘查过往行人,凡有可疑之人,立即抓起来,特别是要注意左肩受伤的年轻女人!”
“是,校尉!”(未完待续。)
第259章 大搜捕
现场只剩下两个护卫,街道两侧围了一些行人观看,赵子良忍着忍痛,不停的催动扳指内的清凉之气进入体内治疗伤势,却感觉到那股清凉之气行至伤口周围进不去,好像被什么阻挡,而且伤口处还传来隐隐麻痒。
这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情形,以往受伤,只要即便他自己不自主催动扳指内的清凉之气进行疗伤,过得片刻,扳指内的清凉之气也会自动进行疗伤,但是这次好像治疗失败了。
赵子良心下大惊,立即扒开衣服一看,只见肚子上一个血洞,还在不停的流血,流出来的血液竟然是黑色的,他此时哪里还不明白,那女刺客的匕首上抹了毒?
旁边一个扈从看见后大惊,“将军,刺客的匕首上有毒,否则血液不会是黑色的,还散发着腥臭气味,咱们快去找医馆!”
赵子良此时也不敢硬挺了,他撕下内衣裹住伤口,在扈从的保护下迅速赶到附近的一家医馆进行就诊。
医馆坐诊的一个白胡子老头看了赵子良腹部的伤口之后,闻了闻流出血液的气味,又翻开赵子良的眼睛看了看,进行诊脉之后说道:“还好还好,这是一种极为厉害的蛇毒,幸亏将军来得及时,加上将军体质强健,毒素蔓延不快,若要迟得半个时辰,毒素就会进入将军的心脉,届时神仙难救!待老朽给将军进行针灸排除毒素,再敷上疗伤药就没事了!”
赵子良急忙道:“那就请先生施针,有捞了!”
老郎中拿出银针给赵子良进行针灸,只过得一盏茶的工夫,就见赵子良的腹部伤口处不停有黑血流出,流血渐渐由黑变红。最后完全变成鲜红,老郎中才取出所有银针,再刺入几针止住了血流,敷上疗伤药,再裹上干净的白布之后才算大功告成。
经过这件事情,赵子良也算是明白了扳指内的清凉之气只能进行疗伤。并不能驱赌,对毒药没有任何克制作用,看来以后身上要准备一些解毒药才行。
毒素清除干净后,伤口在扳指内清凉之气的治疗下很快消失不见,只不过这一切都被包裹伤口的白布遮挡,外人看不见罢了。
赵子良和两个扈从刚刚从医馆中出来,接到消息的龚仁、陈青、贾明远、安培东和武辉祖和左右街使等将领就都赶了过来,在左金吾卫巡视的地盘上竟然发生将军被刺杀一事,此事太过重大。而且现在赵子良只是被停职,实际上还是他们的顶头上司,顶头上司被刺杀,他们不恐慌才怪。
“哎呀,将军,末将等听闻您被当街行刺了,就立即赶了过来,您没事吧?看了郎中没?”陈青代表众人着急的问道。
赵子良指着指腹部包扎的白布:“擦破点皮。伤口本身不深,没什么大碍。关键是刺客的匕首上有毒,幸亏去医馆早,郎中用银针把毒逼出来了,敷上了疗伤药,休息几日就没事了!情形如何,刺客抓住了没有?”
武辉祖一副内疚的样子拱手道:“将军。末将等无能,还没有抓住刺客,不过根据丰硕四周的校尉和兵士们所说,虽然抓住了不少嫌疑人,但是没有一个符合您所说的那个刺客特征的!”
安培东也苦笑道:“这些被抓住的可疑人员中。大部分都是有案底在身的,而且还有好几个是朝廷的通缉犯,也算是无心举了解了一些大案子!”
赵子良想了想说道:“走,咱们去封锁现场去看看!”
陈青急忙道:“将军,您受了伤,此时只宜静养,不宜活动啊,您还是早些回去歇着吧,如若有了消息,属下等一定最先向您禀报!”
赵子良摆手道:“没事没事,某就去看看,看了就回去!”
众将熬不过他,只得陪着他去封锁区域查看情况,众人进入封锁区域外围,赵子良抬头一看,原来刺客逃入了兴化坊,要知道长安城内每一个坊区的面积都不小,大的坊间有万人,小的也住了数千人,刺客逃入坊间,想要把人抓住可不是一间容易的事情。
赵子良问道:“刺客逃入了兴化坊?”
“是的,将军!”贾明远点头道。
“那你们打算如何把人抓出来?”
武辉祖拱手道:“一切听将军吩咐!”
赵子良摆手道:“某现在还处在停职状态,怎么能发号施令?你们几个商量着办吧!”
众人面面相觑,这是龚仁说道:“某以为立即要出动大批兵士对兴化坊进行全面搜查,如若等到天黑之后再想把人抓住就很困难了,诸位将军以为如何?”
其他几人纷纷同意,于是军令很快下达下去,兴化坊内许进不许出,武辉祖和安培东又从右卫将军府兵马驻地调来大批兵马进入兴化坊内进行大规模搜查,几个将军下了死命令,就算把整个兴化坊挖地三尺也要把刺客抓住。实在是刺客的胆子太大了,竟然在他们的地盘上当街行刺他们的将军,这不仅是挑衅朝廷法令,还是打整个右卫将军府的脸,与整个右卫将军府为敌。
大规模搜查开始之后,,兴化坊内到处鸡飞狗跳,狗叫声、小儿啼哭声、妇人们的尖叫声随处可闻,随着左金吾卫大军进入兴化坊,坊间各条街道小巷到处都是手持长枪的兵士,三步一哨、五步一岗,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到了黄昏时分,刺客还是没有抓住,在陈青、龚仁等人的苦劝下,赵子良只好先行离开返回山庄,赵子良临行之前派人把白孝德叫来。
白孝德满头大汗的从兴化坊内走出来向赵子良拱手道:“将军,属下无能,让那女刺客窜入了兴化坊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属下却没能抓住她!”
赵子良左右看了看,走到一边,白孝德见状立即跟上去,赵子良这才说道:“如果本将军所料不差,那女刺客就是半月前刺杀某的那个女刺客聂三娘,此女不仅身手高强,而且十分机智和警觉,忍耐力也极强,兴化坊的百姓数目有近两万人,面积太大,想要把她抓出来很困难,你带扈从们留在这里,待搜捕结束、大军撤走之后,你们就躲在这坊门周围和坊间医馆附近,你是见过她的,某猜测只要大军撤离,她肯定会现身,或出现在坊门处,或指使别人去买疗伤药,因为她的伤势不允许她继续呆下去,坊间内虽然有医馆,她肯定不敢自己去,只要有人在医馆买疗伤药,你就派人跟着,等发现她的藏身处,那时你们再围住她,把她抓住后大张旗鼓地送她去左金吾卫大牢关起来!”
“诺!”
搜捕进行了整整一夜,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的兵将们把整个兴化坊都翻了几遍,还是没有把刺客抓出来。
次日清早,贾明远亲自来到城外的山庄拜见赵子良进行请罪,“将军,都是末将等无能,直到现在为止,还是没有抓住刺客,请将军责罚!”
赵子良摆手道:“搜捕进行了一夜都没能抓住刺客,只有两个可能,一是刺客隐藏得太深了,坊间有人给她打掩护,二是她很可能已经逃走了,如今再封锁兴化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说不定还会被朝中那些人弹劾,你回去之后马上撤掉兵马,一切照旧!但是街面上的巡逻和盘查已经要更加严格”
贾明远马上答应:“诺!”
进入兴化坊和围在兴化坊周围的左金吾卫兵丁接到撤离的命令后很快就撤得干干净净,兴化坊的百姓们终于松了一口气,这还是近十几年来发生的规模最大的一次大搜查,好多年都没有遇到过了。
军队撤离之后,白孝德和几个扈从穿着便服分散在兴化坊坊门周围,眼睛一刻不停地盯着坊门出来的每一个人。
身边一个扈从问白孝德:“白哥,大军不是撤离了吗?咱们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当然是抓刺客,那女刺客肯定还在兴化坊内,她中了将军一拳,伤势肯定不轻,别说她一个女人,就算将军的那个黑奴巨人被将军打一拳也会受不了,更何况她一个身子骨弱小的女人?咱们在这里堵着,一定能堵住她,都给老子把眼睛擦亮了,如果跑了她,你们一个个都吃不了兜着走,明白吗?”
“是是,是!”扈从急忙答应。
这时从兴化坊内急匆匆跑过来一个人,白孝德见是自己手下,立即站起来问道:“你怎么出来了?陈小子和老黄呢?”
那扈从拱手急切道:“校尉,刚才有一个男人在坊间内的医馆买疗伤药,我已经让小陈和老黄跟上去了!”
“哦?男的?”白孝德想了想,立即道:“走,我们过去看看!”
“诺!”
几人立即跟着白孝德进入兴化坊,刚走到半道上就碰见了小陈,白孝德立即问道:“小陈,你怎么过来了,老黄呢?刚才买药的人去了哪里?”
小陈道:“校尉,我们跟着那买药的男人到了一间院子,老黄让我回来禀报,他自己在那儿盯着”。
“快,我们马上去!”白孝德说着立即向前走,不过又马上停下,对身边一个扈从道:“你去找两队兵士过来,那女刺客武艺高强,尽管受了伤,咱们也不能不防,找两队兵士过来以防万一!”
“诺!”(未完待续。)
第260章 刺客的世界你不懂
白孝德刚带着扈从们在小陈的带领下来到一个小院子门口,就看见有人在旁边巷子拐角处招收。
小陈低声道:“是老黄!”
几人立即过去,躲在拐角处墙边,那老黄拱手道:“校尉!”
白孝德点了点头,拿眼睛去观察这个小院,问道:“这个小院,咱们昨晚查过好几遍啊,能不能确定是这里?”
老黄道:“小的也不知道女刺客是不是藏在这里,只是看见那买疗伤药的汉子进了这间院子!”
白孝德正想说话,就见刚才被派出去叫人的扈从领着两队巡逻兵士跑了过来,一共约莫有四十人左右。
“白哥,人找来了,一共有四十二人,这位是洪校尉洪哥,这边这位是朱校尉朱哥,两个哥哥,这位是我们将军的侍卫长白孝德校尉白大哥!”
朱校尉和洪校尉连忙拱手:“早就想认识白大哥了,只是一个找不到机会!”
白孝德拱手还礼笑道:“两位兄弟客气了,等此间事了之后,某请两位兄弟喝酒,咱们还是先干正事,先前某派人在医馆和药店门口蹲点,发现有人在药店买了疗伤药,因此一路跟踪到了这里,某怀疑那刺客就藏在这间院子里,所以想请两位兄弟带着你们手下的弟兄把这院子围了,我带着我手下兄弟进去再搜一遍!如果真抓住了刺客,功劳由诸兄弟平分了,如何?”
朱校尉和洪校尉立即答应:“这是份内之事,我等一切任凭白大哥调遣!”
部署妥当之后,众人立即行动,朱校尉带人围在院子外面,洪校尉带人进入院子包围房子。白孝德则带领手下扈从进入房子里再次展开搜查!
白孝德刚带着兄弟们进入院子,就看见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脸苦涩的迎出来,“哎呀,诸位军爷,昨夜你们不是搜查了好几遍了吗?怎么又来了,还让不让我们百姓过日子了?”
白孝德眼睛一瞪:“少废话。某问你,除了你之外,家里还有什么人?”
中年汉子道:“家中还有糟糠之妻柳氏和一双儿女!”
“他们人呢?在何处?”
中年汉子道:“贱内带着孩子回乡下娘家去了!”
“哦?回娘家了?”白孝德说着打量着这中年汉子,想了想向两侧几个扈从挥挥手:“把他按住,脱了他的衣服!”
“诺!”两个扈从如狼似虎的扑上去把中年汉子制住,并开始脱他的衣服。
中年汉子大叫:“哎呀,你们作甚?快放在,羞死了人,真是有辱斯文!”
“你个粗鄙汉子懂什么斯文?嗤——”白孝德耻笑了一声。此事这中年汉子在扈从的控制下,很快被扒光了衣服。
白孝德仔仔细细见他全身上下看了一个遍,心中已然有了底,蹲在他面前脸色一变,冷冷道:“别装了,人藏在哪儿?”
“什么?”中年汉子装傻充愣。
“某问你刺客藏在哪儿?你不活,某就让他们押着你去游街,让你这光着身子在长安县大街小巷走一趟!”
中年汉子吓得脸色一片惨白。浑身直哆嗦,就这样光溜溜被押着去游街。这得丢多大的丑啊?这比杀人还恶毒!但是中年汉子很快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得坚定起来,说道:“军爷,小人真不知道啊,这里里外外你们都翻了好几遍了,小人真没有看见你们说的刺客!”
白孝德冷笑道:“刚才去医馆干什么了?某告诉你。别想撒谎,某的人已经打听清楚了,你买了内服外敷的两种疗伤药,你家里没有其他人,只有你一个。而你身上又没有任何一点伤痕,你别告诉某,你买疗伤药是放在家里长霉的!快说,刺客藏在哪儿?”
中年汉子再次脸色大变,在这种情形下,他再无法抵赖,无法自圆其说,只能咬死了不松口。
“吗的,你说不说,不说某打死你!”一个扈从在旁边握着拳头就要冲上来动手。
却被白孝德一把拦住,白孝德起身挥挥手:“押着他进屋,吾等进屋搜,就算是把这里挖地三尺也要刺客挖出来!”
“诺!”
这时从外面传来一连串的声音:“拜见将军!”
却是赵子良得知有了女刺客聂三娘的消息立即从山庄飞马赶了过来,白孝德等人刚准备进屋,回头看见赵子良已经在院子门口下马,立即迎了上去。
赵子良见宝马乌力交给一个扈从看着,自己走进问迎上来的白孝德:“人抓住了否?”
白孝德道:“将军,暂时还没,这汉子眼神躲躲闪闪,心里肯定有鬼,刺客十有**藏在这院子里,属下立即让人挖,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挖出来!再不行就给这家伙用刑,不怕他不说”。
赵子良看了看中年汉子,对白孝德摆手道:“算了,此人必定是有什么把柄被刺客抓住了,因而不敢说出刺客的藏身之地,你们在屋里屋外都找一找,看看有没有机关暗道或是地窖之类的!”
“诺!”白孝德马上答应,一挥手喝道:“都听见了吗?快点找!”
扈从们和兵士们轰然应诺,大批人马很快在屋里屋外翻找起来,很快,屋子内外被翻得一团糟,就像强盗光顾了一般。
突然,一声尖叫从东头一间房内传出来:“找到了,灶台锅底下有暗道!”
赵子良等人立即跑了过去,东头是厨房,一个灶台靠东面墙壁,灶台上有两口锅,其中一口锅已经被去下,露出黑黝黝的洞口。
赵子良站在灶台上观察了一下,扭头吩咐道:“拿油灯来!”
油灯很快被拿来,赵子良提在手上见油灯伸进暗道内,借着灯光,暗道内的情形尽入眼底。
这是一个不深,空间不大的地窖,在油灯的照射下,两个女人和两个小孩正抬头看着上方赵子良,两个女人其中一个就是刺客聂三娘,另外一个中年妇人想必就是这家的女主人,小孩是她和中年汉子的孩子,难怪中年汉子打死也不说出聂三娘藏在何处,原来是他的妻儿都被聂三娘控制了。
赵子良提着油灯看着身受重伤,依然还拿着匕首威胁人质聂三娘,说道:“除非你有飞天遁地之能,如今这种局面下,你觉得你还能逃掉吗?虽然你是刺客,但你毕竟不是一般的杀人犯,难道行事没有底线?”
聂三娘终归还是投降了,赵子良带人大张旗鼓的把她押送至左金吾卫大牢关押起来。
看着躺在牢房破旧发霉的床板上因伤势过重而快要陷入昏迷的聂三娘,赵子良扭头对白孝德道:“去请个郎中过来给她治伤,可别让她死了!”
“诺!”
白孝德走后,赵子良道:“聂三娘,上次大意让你给跑了,本以为你会学聪明点从此销声匿迹,想不到你尽然不死心,还想着要杀某,为什么?是什么让你这么锲而不舍?”
聂三娘强打起精神,冷冷道:“刺客一旦动手,不达目的誓不罢休!除非你杀了我,否则······刺客的世界你不懂!”
赵子良闻言一愣,随即笑道:“是,你是刺客,你的世界我不懂。但是我知道,很快就会有人过来杀你灭口,你信不信?”
聂三娘很快明白过来,“难怪你在大街上大张旗鼓,原来是故意的,就是想让我背后的人得知我已经被你抓住了!”
“你很聪明嘛!”赵子良笑了笑。
聂三娘又道:“你就怎知我背后的人一定会来杀我灭口?”
赵子良摇头道:“我也不敢确定,不如我们打个赌如何?如果三天之内真有人来杀你,你就把背后雇佣你的人是谁告诉我,如果三天之内没有人来杀你,我就放了你!敢不敢赌?”
“我不会跟你赌!”聂三娘受到伤势的影响,精神越来越萎靡,但还是强撑着说道:“就算有人来杀我,我也不会告诉你,刺客一旦拿了定金,就不能出卖雇主,这是铁的信条!你还是杀了我吧!”
赵子良道:“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你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呢?难道你就一点也不留恋这人世?难道你就不想看看,你背后的人会不会派人来杀你灭口?”
聂三娘却是再也闭口不言。
赵子良见状也没办法,喊道:“牢头!”
“在在在,将军有何吩咐?”一个长得猥琐、穿着皂衣的中年汉子一副献媚的走过来。
赵子良指着聂三娘道:“待会等郎中给她治过伤之后,你给她换一个牢房,就在换在这附近,能够看得见这间牢房的位置,再找一个死囚过来代替她,这件事情只能你一个人秘密进行,无论有谁打听她被关在哪间牢房,一律就说是这间,如果你和你手下的狱卒走漏了真实的消息,本将军的怒火可不是你能承受得了的,明白吗?”
牢头吓得连连道:“是是是,将军的意思,小人明白,绝对不会任何差错!”
没过多久,白孝德就领着郎中进来了,聂三娘被赵子良一拳打断了左侧锁骨和左胸三根排骨,造成了粉碎性骨折,由于一天一夜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受伤部位已经肿得很高,体内有了不少淤血,郎中给她矫正了断骨,开了一些药,并吩咐至少半个月之内不能下床活动。(未完待续。)
滴261章 赚钱
从左金吾卫监牢出来皱,赵子良刚刚出城没多久,就看见副侍卫长勃勒罕策马正向这边奔来,勃勒罕看见赵子良,立即勒马停下行礼:“将军,来了三个太监,说是来向将军传旨的!”
“看来太子已经将调查的结果上报给皇帝了!”心里想着,赵子良点点头:“走,回去!”
几人回到庄子,果然看见有三个太监,赵子良上前拱手道:“三位公公,不知前来府上有何事?”
中间那个太监一甩拂尘笑道:“赵将军,传陛下口谕,赵子从即日官复原职!”
赵子良立即下拜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李林甫府邸。
刚刚从宫里回来的李林甫脸色极不好看,幕僚看看后忍不住问道:“相爷,何事让相爷生气?”
李林甫见手上的茶盏往桌子上重重一放说道:“还不是赵子良那事,今日太子已经把调查结果上报给了陛下,陛下当场下旨让赵子良官复原职了!”
幕僚闻言叹道:“相爷,看来这太子殿下在拉拢赵子良,虽然在下不知的具体情形如何,不过从太子上报的结果就能够猜得出来,就算赵子良还没有站在太子一边,但也应该没有拒绝!而且皇帝当场就下旨让赵子良官复原职,从这一点上来看,皇帝很看重赵子良,轻易不会撤掉他官职!相爷,如今这种情形,相爷只怕要暂且忍一忍,如果我们再有动作,只怕会适得其反”。
李林甫听了幕僚的话思索片刻,点头道:“不错。咱们暂时消停一段时间!让下面的人都注意一点,别落在他手里,这小子就像一条恶狗,到处乱咬人”。
幕僚接着道:“相爷焉知他不是皇帝故意放出来咬人的?”
李林甫闻言脸色一变,待要说什么,却被外面传来一声打断:“哎哟。什么咬人不咬人的,相爷,你们在说什么呢,奴家能知道吗?”
两人扭头,却门外走进来一个婀娜多姿、艳丽妖娆的女人,这女人赫然是赵子良早就忘记了的阿史那氏。
李林甫看见阿史那氏,一张老脸上顿时笑得如橘子皮一样,像一条饥肠辘辘的狼一样眼睛里发出耀眼的光芒,走上去摸着阿史那氏的小手:“哎呀。夫人来了,来来来,过来这边坐!”
幕僚看见,脸色有些尴尬,连忙道:“见过夫人!”
说着又对李林甫道:“相爷,如果没其他事情,在下就先告辞了!”
李林甫挥了挥手,自顾跟阿史那氏亲热了起来。
两人在胡床上坐下。阿史那氏问道:“相爷,奴家上次问的事情到底怎么样了。朝廷到底什么时候送我哥哥回突骑施做十姓可汗?”
李林甫听了脸色一僵,阿史那氏见状哪能不明白,立即撒娇道:“哎呀,相爷,原来你根本就没有把奴家的话放在心上,奴家不依······”。
女人一撒娇。李林甫就受不了了,连忙道:“夫人息怒、息怒,不是老夫没使劲,老夫已经好几次向陛下说过此事了,只是现在时机还不成熟。就算把你哥哥送去突骑施,他无兵无族人,如何是莫贺达干的对手?此事送他去就是让他去送死,明白吗?所以还要等待时机,你放心,只要时机成熟了,老夫一定会在皇帝面前进言的!”
阿史那氏也明白现在的局势,知道不能把李林甫逼得太紧,这样只会适得其反。
就在这时,一个管家匆匆走进来,“相爷······”
看见还有旁人在场,那管家马上住嘴。
李林甫知道管家有事要说,便打发阿史那氏离开。
“说吧,何事如此焦急?”李林甫看见阿史那氏离开后,转身问道。
管家拱手道:“相爷,事情有些不妙,那刺客昨日下午当街行刺赵子良,赵子良也不知道为何如此命大,被带有剧毒的匕首刺中腹部竟然没死,反而活蹦乱跳的,今日上午刺客被左金吾卫的兵士在兴化坊抓获,已经被关入左金吾卫大牢了!如果她顶不住刑讯逼供招出小人,小人的麻烦就大了”。
李林甫脸色剧变,转身盯着管家,脸色阴沉的怒道:“你不是说这刺客是如今大唐名气最大、最厉害的刺客吗?为何连一个小小的武将都杀不死,还连番数次都失手,这次更是被抓住?”
管家吓得脸色发白,慌忙道:“相爷,相爷息怒,那刺客的确是最厉害的刺客,只不过是赵子良太厉害了,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截断这条线,防止相爷被牵扯进来!”
李林甫闻言冷哼一声,一甩袖子道:“哼,就算你被招供出来,他赵子良也不敢拿老夫怎么样,他一个小小的左金吾卫将军想跟老夫斗,还嫩了一点!”
管家急道:“相爷,虽然说您不怕的,可也得防备他头脑发昏,不顾一切啊,您要知道他可是手握兵权,您能跟那些兵痞子讲道理?他的左金吾卫可不归兵部管辖!您再想想,从他来京师开始的所作所为,他就是一个十足的刺头,他要是打算不要这身官皮了,带人冲进府里来,就算不会把相爷您怎么样,您也丢面子不是?”
李林甫深吸一口气,摆摆手:“算了,既然如此,你去安排一下,在刺客开口之前让他永远闭嘴,处理干净一点!”
管家大喜,欣然答应:“诺!”
······
送走三个太监后,赵子良准备去将军府处理公务,右卫将军府近二十天没有人主持公务,积压的公文和公务不知道有多少。
刚刚见甲胄头盔穿戴完毕,就见管家王儒喜滋滋的走进来,王儒见赵子良要出门的样子,“呃,老爷,您要出去啊?”
赵子良抬头一看,问道:“怎么,你有事?”
王儒当即兴奋地拱手道:“老爷,上次您不是让我安排开家具作坊吗?这段时间天气好,我就一边让人建造房屋,一边招募木匠、购买木材打造家具,三天前第一批五十套家具运到城内,今天就全部卖光了!除去人工、购买幕僚的成本,一共赚了一千五百贯啊!”
赵子良也吃了一惊,问道:“这么好卖?赚这么多?”
“是啊,老爷!我来就是想问问您,要不要多招一些人手,打造更多家具?”
赵子良答应道:“可以啊,你看着办,能招多少人就招多少人,既然这么好卖,那就多打造一些,这边的生意稳定之后还可以卖到附近的州县去,以后也可以去别的州县开作坊,不过一定要记住,要做要做精品,木料都要用上好的木料,雕刻和做工一定要精湛”。
王儒点头,拱手道:“儒明白!”
赵子良来到左金吾卫府衙,先是去拜会了大将军马振远,然后才回到右卫将军府处理公务。
不久王灿过来,问道:“将军,您找我?”
赵子良点点头,问道:“我上次让你调查长安城内四大帮会、城内各处青楼、勾栏院、暗娼、制造朝廷明令禁止的违禁物品的作坊的详细情形,你打探得如何了?”
王灿道:“都查清楚了,全部在这里!”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小本递给赵子良。
赵子良接过快速翻看了一遍,然后揣入怀中,又问道:“安西哪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王灿道:“郑三传信来说,莫贺达干听闻朝廷已经册封阿史那昕为十姓可汗,只册封他为恭顺王,很是生气,曾扬言要让阿史那昕没那个命当上十姓可汗,至于其他各方,虽然在将军离开后有一些蠢蠢欲动,但是在来曜将军镇压下还是都老实了,现在局势比较紧张的是吐蕃与小勃律联姻之后对安西的威胁大大增加,田仁琬大人已经亲自带兵征讨小勃律,具体情形如何,暂时还没有消息!”
小勃律在帕米尔高原之上,平均海拔在四千五百米以上,而且从安西到小勃律极为难以行走,就算单人匹马都不容易上去,更何况是军队,吐蕃兵驻防的连云堡易守难攻,想要打下这座堡垒,不是一般的将领可以做到的。
赵子良对于田仁琬亲自带兵攻打连云堡和小勃律不抱什么希望,田仁琬此人治理地方是一把好手,但是带兵打仗却是没有什么实际经验,况且他也不通兵法战阵,赵子良估计,田仁琬此次征讨只怕会失败。
次日一早,赵子良刚起来,白孝德就急匆匆走过来禀报:“将军,果然不出您所料,有人昨晚在监狱对聂三娘动手了!”
“哦,情况如何?”
“死囚替身被人下毒毒死,属下按照您的吩咐,把昨日到今晨所有进出监牢大门的人全部记录下来,属下跟牢头进去看了尸身,替身应该是吃了昨晚狱卒送去的饭菜被毒死的!”
赵子良当即道:“查,把所有相关人员都查一遍!特别是监牢中与外界接触频繁的狱卒!”
“诺!”(未完待续。)
第262章 一剑光寒
聂三娘背后的雇主动手之快超出了赵子良的想象,他本以为对方需要犹豫和反应的时间,却没想到对方这么果断,听到聂三娘被抓入左金吾卫大牢,当晚就直接动手灭口,幸亏他昨日黄昏时分就把聂三娘换了监牢,找了个死囚代替她。
赵子良很快来到左金吾卫监牢,牢头看见赵子良板着连过来,吓得脸色发白,身体直颤抖,急忙上前迎接:“小人恭迎将军!”
赵子良一把揪住牢头的衣襟,冷冷道:“关在监牢内的囚犯竟然被饭食毒死,你这个牢头难辞其咎!昨日本将军是怎么跟你说的?本将军是如此不信任这监狱的防卫力量,而囚犯依然出事了,可见你根本就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牢头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下流,咽了咽口水,哭丧着脸结结巴巴道:“将将将军,小小小人昨夜已经加强了守卫,可谁知道对方竟然会在饭食中下毒啊,真是防不胜防啊,小人真是冤枉啊,将军!”
“好,本将军暂且饶你一次”赵子良松开手,又道:“刺客现在如何?”
“真刺客完好无损,有将军的扈从亲自看守,没人可以接近刺客,现在她安然无恙!”
“带路!”
“是是是,将军请跟小人来!”
深入到监牢深处,几人来到关押聂三娘的牢房门口,门口站着赵子良的两个扈从和两个狱卒,赵子良摆了摆头:“把门打开!”
“是,将军!”
一阵铁链声响过之后,牢门被咯吱一声推开,躺在牢房内角落里稻草上的聂三娘睁开了眼见,看见是赵子良后。却又闭上了,没有起身。
赵子良走近,背着手说道:“想必那个代替你的死囚被毒死的现场情形已经被你看得清楚吧?现在你还什么话说?”
聂三娘又睁开眼睛,用极为平静的语气道:“别枉费心机了,我是不会告诉你背后的雇主是谁的,即使是他想要杀我!这是我与他之间的事情。如果我能够活命,我自会找他算账,如果我死了,这也是我的命!”
在牢头搬来的凳子上坐下,赵子良看着聂三娘道:“有一句话叫做‘千古艰难唯一死’,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有的求生本能,蝼蚁尚且偷生,更何况是一个人呢?除非已经对这个世界了无希望和留恋,否则的话。谁都不会想要去死。当然,还有一种人认为自己信奉的东西比生命更加可贵,那就是信仰,也许你就是这种人,你信奉自己的职业守则。好吧,在生命和信仰之间,你选择了后者,如果你的信仰是高尚的。我会很佩服,但是我不认为一个刺客的信条有多么的高尚。因为它在保护一个肮脏的交易的幕后主谋!”
“那又如何?”聂三娘反问,又冷冷道:“至少它让我以前一直保持着良好的信誉,增大我每次执行任务活命的机会,它让雇主更相信我,让我可以接到更多的生意!不遵守刺客信条的刺客,都是刺客行业的失败者。这样的人活不久!”
“但是现在你却因为它而丢掉自己的性命,这难道不是一种讽刺吗?”
聂三娘有些恍惚,喃喃道:“讽刺?这是对这个世道的讽刺吧?不是这该死的世道,我怎么会成为一个杀人无数的刺客?”
赵子良撇了撇嘴:“这世道很差吗?当今陛下英明,政治还算清明稳定。大唐威震天下,四海臣服,各地百姓安居乐业,生活还算富足,社会秩序还算安定,绝不是前朝那种动荡不安、百姓流离失所、食不果腹、易子而食的惨状能比的,如今大唐百姓只要勤劳肯干,哪里挣不到一碗饭吃,为什么要做刺客呢?”
聂三娘突然愤怒道:“你懂什么?难道你生来就希望天天上战场杀人?有句话叫‘身不由己’你知道吗?”
赵子良不说话了,监牢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都没有。
良久,赵子良才开口:“牢头!”
牢头听见,立即上前点头哈腰,堆起笑脸道:“将军,小人在!”
赵子良道:“刺杀本将军的刺客昨夜已经被人下毒毒死了,对吗?”
“啊,对,对!”牢头连忙答应,但又反应过来,急忙改口:“不,不,这不是还在这儿吗?”
赵子良突然扭头盯着牢头:“那昨夜被毒死的是谁?”
牢头愣了愣,答道:“一个死囚啊,不是将军让小人找一个死囚把刺客换了么?”
赵子良满脸杀气:“本将军让你这么做了吗?你可要想清楚了,搞不好你的项上人头随时都会落地!”
“啊?”牢头惊叫一声,他总算还不算太蠢,急忙道:“没没没,刺客已经被毒死了,是有人在刺客的饭菜中下毒毒死了她!”
在聂三娘疑惑和目瞪口呆之中,赵子良看着她,却对白孝德吩咐道:“孝德,给这位找一身小号的盔甲来!”
“诺!”
从左金吾卫监牢出来,赵子良背着手站在路口看着来往不断的行人对穿着盔甲的聂三娘道:“你可以走了!孝德,放了她”。
白孝德闻言向控制聂三娘的两个扈从摆了摆手,两个扈从便放开了手,但依然很警惕的盯着聂三娘,防备她突然发难对赵子良不利。
聂三娘有些愣神和疑惑,“为何放我走?”
赵子良叹道:“我与你并无私仇,这一点,相信你并不否认吧?你只是一件杀人的工具,就算杀了你,你的雇主也会继续收买其他的刺客继续来杀我,没有你,别人会训练出其他的刺客!我给你一个机会让你去和你的雇主了结恩怨,从此我们各不相干!”
聂三娘盯着赵子良许久,才吐出一句话:“你是一个奇怪的人!”说完转身快速穿过街道消失在布政坊的小巷里。
白孝德忍不住道:“将军,您怎么放她走了?她还会来杀您的!”
赵子良摇头道:“不会了,自从她的雇主派人来杀她灭口,他们之间的雇佣关系就已经结束了!孝德啊,刺客的世界你不懂!”
白孝德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小声嘀咕:“难道你就很懂?”
······
胡姬酒肆乃是长安城内最大的勾栏院之一,卖酒可不是它的主要经营业务,它的名字虽然是酒肆,但却是挂羊头卖狗肉,它这里有着不少大唐周边小国、部落的女子,还有从西域昭武九姓诸国、大食国和西方东罗马帝国的女子。
李林甫管家吴振酒气熏熏、神清气爽的搂着一个胡姬从酒肆内走出来,身边两个江湖人士也各搂着一个胡姬,吴振在门口与胡姬嬉笑**,“小心肝儿,老爷我要走了,不亲老爷一口么?”
那胡姬撒娇道:“哎呀,吴老爷你坏死了,这大门口的这么多人看着,多不好意思啊!下次你来,奴家一定让你满意”。
“嘿嘿嘿!”吴振用手指头勾起胡姬的下巴,一脸贱笑:“好好好,你这骚蹄子就是会撩人,老爷我过两天再来捧你的场!”
拍了拍胡姬的美臀,吴振再次心满意足的贱笑一声,招呼旁边两个江湖人士:“关大侠、何大侠,走了走了,很晚了,趁着还没宵禁快点回去!”
两个江湖人士纷纷淫笑着与胡姬们告别,和吴振一起从龟奴手中接过马匹缰绳,各自翻身上马离开胡姬酒肆。
三人骑马一路向李林甫府邸前行,一边笑着议论着胡姬酒肆的番邦女人们的各种服侍男人的奇怪招式,说着兴奋处,三人都忍不住同时发出一声声令人厌恶的笑声。
就在这时,前方街道上突然出现了一位身穿黑衣、头戴面纱斗笠、手持宝剑之人,看那身形,似乎是一个女子。
看到有人拦路,三人都勒马停下,一股杀气从前方黑衣女子身上散发出来,三人同时一惊,那位关大侠沉声道:“不知道是何方朋友,为何拦住我等去路?”
那黑衣女子冷冷道:“留下吴振,你们二人,滚!”
吴振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剧变,而两位江湖大侠听了黑衣女子的话,仿佛受到了极大的侮辱,作为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大侠,他们怎么能丢下吴振这个能带给他们好处的人而独自逃跑呢?说出去岂不被江湖同道笑死?
那位何大侠拱手道:“这位姑娘,有话好说,说话何必这么冲?某不管你与吴兄有何过节,今日还请看在我们何七刀的份上暂且退去,日后你想怎么着,我何某悉听尊便!”
“找死!”黑衣女子冷哼一声,“铿”的一声拔出宝剑,双腿一蹬,整个人嗖的一声腾空而起飞跃至三人上空。
三人大惊,三匹马吓得突然扬起前蹄,将马背上三人全部甩落下马,身在空中的黑衣女子也随之落地,一剑刺在吴振的胸口。
“扑哧”一声,吴振吐出一口鲜血,一个抽搐后便不动,死得不能再死。
“吴兄!”关大侠大惊,见黑衣女子杀死吴振之后想转身离去,心想着要是让这黑衣女子就这样离开,以后他还怎么在江湖上混?当即拔出大刀,一刀劈过去,拦住了黑衣女子的去路,同时大喝一声:“哪里逃!”
何大侠也是同样想法,坚决不能让这女刺客逃了,否则这脸就丢大了,他与关大侠一前一后夹攻黑衣女子,三人杀得难解难分。
很快,一声哨响,一队二十人的巡街兵士快速跑来。(未完待续。)
第263章 再捡回家
处理完所有公务已经是点灯时分,赵子良忍不住伸了一个懒腰,起身喊道:“白孝德,准备回府!”
“诺!”
赵子良走出左金吾卫府衙,白孝德已经带着扈从们在大门外准备好了马匹,这时却已经下起雨来,白孝德又派人跑进府衙内找来油纸雨伞,一人打着一把油纸雨伞骑上马离开了左金吾卫府衙。
没走多久,就看见前面一队兵士押着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受了伤的江湖人士的壮汉走了过来,领头的校尉还不时的用马鞭抽打着那两个江湖壮汉,嘴里骂骂咧咧:“真是无法无天了,竟然当街拔剑械斗杀人,本校尉告诉你们,这次你们死定了!”
其中一个江湖人士叫道:“这位军爷,我等是当朝宰相李林甫大人府上的护卫客卿,我们没有杀人,是那女刺客当街刺杀了我们府上的吴管家,你们不能乱抓人啊!”
另外一个江湖壮汉也说:“是啊,这位将军,死的那个是我们府上的吴管家,你们不去抓刺客,却把我们兄弟二人抓来,你们搞错了,快些放了我们,如果此事捅到宰相府,包管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嗤——吓我?本校尉氏吓大的吗?”那校尉撇了撇嘴,冷笑道:“宰相府又如何?就算宰相也管不到我们金吾卫的头上!都给老子老实一点,待我等查实了情况在处置尔等,再胡乱叫嚣,老子整死你们!”
看着这队兵士押着两人走过来,赵子良勒马停下喝问:“校尉,怎么回事?”
“啊,属下拜见将军!”那校尉一见是赵子良。当即拱手行礼,解释道:“启禀将军,这二人与另外一黑衣人在大街上拔剑械斗,现场死去一人,黑衣人已经逃去,另外一队人马正在搜捕当中。属下就带人押着这两人先回来了,他们双方到底都是什么人,暂时还不得而知!”
赵子良先前已经隐约听到他们之间的对话,得知这两个江湖人士是李林甫府上的护卫,便对那校尉道:“看这些江湖人士就不是什么好人,给本将军严加审讯,可以加大刑讯力度,把他们的祖宗十八代都问清楚了!”
那二人听见,脸色顿时变得煞白。心中直叫:“惨了惨了!”
校尉立马答应:“诺!”
雨越下越大,大街两侧除了零星一些店铺门口点着灯笼有些光亮之外,都是黑漆漆的一片,街上已经很少看得见行人。
一路上遇到了一支巡逻队,赵子良等人受到了盘查,出示了身份腰牌之后,巡逻队离去后,他们继续向赵府方向前进。
众人骑马走到一个路口。发现一个黑影出现在左侧街道墙壁拐角处后缓缓倒下。
赵子良勒马停下,指着一个扈从:“你去过去看看那人出了何事”。
“诺!”
那扈从下马冒雨跑过去。蹲在黑影身边查看一番,跑回来禀报道:“将军,是一个女子,她身上有两处伤口,另外背后中了一箭,两处伤口不深。倒是那一箭差点要了她的命!”
赵子良想起先前被抓的那两个江湖人士,再联想到这个女人,想了想,跳下马背向那倒地的女子走了过去。
走到倒地女子身边蹲下,赵子良伸手:“火折子!”
白孝德马上从怀里掏出火折子点燃。微弱的火光照亮了周围,赵子良解开地上女子的面纱斗笠,看见那熟悉的面容,嘀咕道:“怎么是她?”
白孝德看了看插在女子背后的箭矢,立即道:“将军,这是咱们左金吾卫兵士的箭矢,看来她就是刚才与李林甫府内两个护卫搏斗之人,这支箭矢应该是她逃跑之时被追捕她的兵士射中的,造成贯穿伤害”。
赵子良掏出战靴内的锋利匕首,手腕一抖,聂三娘背后的箭杆和肩窝处的箭头便被削断了,只留背后一小节箭杆在外面,收起匕首后,他见聂三娘抱起放在自己的马背上,然后上马让她靠在自己身上,催动战马向家里赶去。
回到府里,白孝德跳下马对赵子良道:“将军,属下派人去找郎中过来!”
“不用!”赵子良回头阻止道:“不能找郎中,你去让府上的侍女准备一些清水,再拿一些烈酒、疗伤药膏、针线和干净的白布过来!”
“诺!”
赵子良抱着聂三娘来到一间厢房,心里也有些庆幸,幸亏这几天陈清莹等几人在庄子里住,没在场内这栋房子,如果让她知道他带回来一个女刺客,只怕心里也不好受。
等一个侍女拿来赵子良所需要的东西,他便抓住聂三娘背后一节箭杆突然发力拔出,然后让伤口内排出一些淤血,再用毛巾沾了清水擦洗伤口,又用烈酒消毒伤口及其周围部位,最后才用针线把几处伤口缝合起来,这一过程中疼得昏迷中的聂三娘都不住的颤抖,缝合之后再在创口处抹上疗伤生肌的药膏。
昨晚这些,赵子良起身一边洗手一边对白孝德道:“你明日早上去医馆让郎中开一张清理体内淤血的药方,按方抓药!小莲,药拿回来之后你来熬药喂给她喝!如果她醒了,你告诉她,最好七天之内别下床,否则伤口撕裂,神仙难救!”
“诺!”
清晨,雨停了,太阳从云层中出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房间。
躺在榻上的聂三娘的眼睛在阳光的刺激下一阵剧烈转动之后慢慢睁开了,恢复神智后,她立即警惕起来,这是可以陌生的环境,她摸了摸身体左右两侧,发现自己的剑不见了,腿上的匕首好像也不见了,她想起来,刚想动就感觉到一股疼痛直冲大脑,让她不由自主的躺下,嘴里不停地抽着凉气。
“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聂三娘脑子里出现一连串的问题,她感觉到自己身上的伤势太重,比以往任何一次都重,前胸和后背都疼痛无比,而且身体其他几处部位好像也受了伤,尽管不致命,但伤势也不轻。
这时房门被人咯吱一声推开了,在不清楚敌我的情形下,聂三娘立即闭上眼睛装着还没有清醒过来。
随着进来之人的脚步声,聂三娘肯定此人是一个女人,听见这女人的脚步声来到了床边,就听见这女人说话:“怎么还不醒呢?这药都熬好了,莫不是要喂给她喝才行?”
话音落下,就见这女人坐床边,端着一碗要,用汤勺开始喂药,聂三娘只感觉一股苦涩务必的热流进入自己的嘴里而后顺着咽喉咽下去。
喂药进行了一盏茶的工夫总算是完成了,侍女莲儿松了一口气,刚刚放下药碗就看见赵子良和白孝德走进来,立即起身行礼:“老爷!”
赵子良摆摆手问道:“她怎么样了?”
“老爷,她还没有醒来,不过奴家已经给她喂了药”。
赵子良走到床边看了看,见聂三娘虽然闭着眼睛,可那眼珠子却转个不停,当即知道她已经醒了,现在只不过是在装着还没有醒来,于是也不揭穿,对小莲道:“待会你煮一些稀粥喂给她吃,她失血过多,你再看看家里还有没有什么补血的补品,炖一些给她吃下,如果没有就找白孝德,让他去买”。
“小莲知道了!”
小莲出去后,白孝德对赵子良说道:“将军,把她收留在这里合适吗?现在不但我们左金吾卫到处搜捕他,就连京兆府、长安和万年两县的捕快也在到处抓他,万一被人知道她在这里,将军只怕会有大麻烦”。
赵子良摇头道:“没关系,本将军的下属兵士们不会搜查到这里来,至于京兆府、长安和万年两县的捕快,谅他们也不敢进入本将军的府中搜查,也只有这里是最安全的,以她身上的伤势,没有十天半个月怕是下不了床!如果体内内脏的伤口撕裂,造成大出血,就会有性命之忧,某这几日回城外庄子去住,就不来这里了,免得被她看见后要离开,对她的伤势恢复不利,你就在这边看着点,如果她醒了,劝她留下安心养伤,等她的伤好了之后再走不迟”。
“诺!”
白孝德答应,忍不住问道:“将军,您为何对她这么般好?她可是数次动手刺杀您啊”。
赵子良摇头道:“你看她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弱女子,原本应该找个好人家相夫教子,如今却在从事着世上最为凶险而又黑暗的职业,她身上的功夫没有十几年的苦练是绝对达不到这种程度的,可想而知,她必定从小开始被人训练,别人家的小孩都在无忧无虑的快乐成长,而她的童年却是充满了不幸,只希望她伤好离去之后找一个好人家嫁了,不用再过这种刀剑舔血的日子。接下来,本将军就要对长安城内所有地下势力、见不光的生意、藏污纳垢之所进行大规模清理,她这样的人如果没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必定会寸步难行,被再次抓住也是迟早的事情”。(未完待续。)
第264章 重拳出击(1)
赵子良向白孝德交代完聂三娘的事情就带着几个扈从赶到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处理公务,长安的治安环境虽然因为他对右卫将军府下属的兵将大力整治有了明显的好转,但这只是针对内部,在内部稳定,战斗力和执行力得到大幅度提升之后,他决定对把矛头对准外部,最大程度的解决外部因素对长安治安的影响。
“来人!”
陈青作为录事参军事,是赵子良在工作上的助理,他立即来到大堂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
“让左右前后中郎将、左右街使、监曹、各卫郎将立即赶来议事!”
陈青马上答应:“诺!”
接到通知的将校不敢怠慢,迅速赶来议事。
所有人都来齐之后,陈青向赵子良禀报:“将军,人都到齐,可以开始了!”
“好!”
来到议事大堂,所有将校、官吏都站起来行礼道:“见过将军!”
赵子良在堂上主位坐下,指了指两侧的椅子说道:“诸位都坐吧,这些叫椅子,就是用来坐的!”
放在大堂两侧的椅子都是将军府府衙派人从赵子良自家开设的家具作坊定制的,这些椅子用料结实、高档、名贵,椅子上的图案雕工精美、制作精良,不仅有着很高的欣赏性,而且有着很强的实用性。
“谢将军!”众将校官吏纷纷坐下,挪动着屁股,摸着椅子的扶手,又研究着椅子上的各种雕刻图案,感觉很是新奇。
赵子良见状,高声道:“好。你们要研究这些木器,还是议事结束之后再研究,现在咱们开始议事!”
众人闻言不敢再放肆,立即坐得笔直,眼观鼻、鼻观心。
“先说第一件事情,本将军决定对右卫将军府府衙点卯、坐班等典章进行细微的修改。以适应诸位的习惯和公务的需要,首先府衙内坐班的官吏、将校的点卯时间从卯时推迟到辰时,也就是延迟一个时辰,然后到午时开始吃午饭和休息,下午未时再开始坐班和处理公务,到黄昏时分的酉时中结束,坐班结束后诸位就可以回家,将军府内各下属机构主官要做好点卯,任何人不准迟到早退。将军府内任何人要外出公干或处理私事,必须要经过上司同意,但是军营内兵士们的操练点卯时间不能推迟,派出兵士上街巡逻时间暂时不做调整!这是其一;其二,中午将军府内很多人都要回家吃饭,来回跑也麻烦,所以本将军决定在将军府内建一座食堂,雇请伙夫烹饪食物。但凡在将军府内点卯坐班处理公务的官员、将校和吏员、皂隶都在食堂内吃午饭,每人每顿交三文钱。此两件事情,某已经上报大将军,大将军已经批注在我将军府暂时试行,如果有利于处理公务并且方便和符合诸位的习惯,那也同样在左卫将军府实行!诸位有很么想法和建议吗?如果有,现在可以提出来。吾等商议商议!”
上班点名的时间比以前还推迟了两个小时,这让官员将校们很高兴,谁都想早上多睡一会儿,中午能在将军府内吃饭,不用两头回来跑。有些人可能不愿意,但是对于大多数人还是很方便的。因此,所有官吏和将校都没有什么意见,纷纷表示同意。
“好,既然诸位都赞同,那从明日就开始实行,至于建造食堂事情,由仓曹负责,食材的采买一定要注意,别弄些烂菜叶、发霉的粮食给大家吃,不要想着赚钱,但也不能亏本,吃饭的都是自己人!饭菜做得不能铺张浪费,但也不要太过寒酸,做些家常菜,每天换换菜式口味,别总是几个菜把人吃腻了!”
仓曹急忙站起来表示:“属下不敢,属下一定尽心尽力搞好诸位同僚的饭食,让诸位吃得舒心,有精力更好地为朝廷做事”。
赵子良点点头,压了压手示意仓曹坐下,继续道:“现在说第二件事情,这是今日议事的重点!这段时间以来,经过整治内部,将士们的执行力大幅度提升,也更有责任心了,长安城内的治安也有所好转,但这只是治标,还没治本,想要确保长安城的治安稳定,必须要对造成长安城治安下降的源头进行打击和整治,诸位谁能够告诉某,造成长安城内治安下降的因素都有哪些?谁先说?”
新任的左中郎将唐大成首先站起来道:“将军,长安城内皇亲国戚、功勋之后、官员子嗣、富商子弟多如牛毛,这些人吃饱喝足了,整天没事干,不是走鸡斗狗就是欺压善良,咱们抓的人之中,这些人占了很多!”
赵子良点点头:“不错,这些人确实是一大祸害,还有其他因素吗?”
右中郎将贾明远起身道:“将军,长安城内存在着许许多多的地痞恶霸和无业之人,这些人每日找商户和住户收取保护费,美其名曰是收了保护费之后就保他们的平安,谁要是不交钱,不是殴打就是让商户和住户不得安宁,搞不好还会弄得他们家破人亡,这些人归属于四大帮会,属于我们右卫将军府管辖的长安县就有两个帮会,分别是恶虎帮和黑煞帮!他们不仅找商户和住户收取保护费,还霸占着市场、强买强卖!不过他们背后都有靠山,因此他们才敢这么嚣张”。
赵子良点点头,又问道:“还有吗?”
陈青站起来道:“将军,长安城内有青楼、勾栏院数百家,我们管辖的长安县就占了半数,这些青楼和勾栏院经常逼良为娼、而那些公子哥们常常在青楼和勾栏院内争风吃醋、大打出手,很多官员文人都出入这种风月之地,带头败坏风气,实在有伤风化,这些风月之地本来就是藏污纳垢之地,许多罪犯、江洋大盗、土匪都藏身在这些地方!”
左街使也站起来道:“将军,长安城内还有不少江湖人士。这些人经常在酒楼、酒肆、客栈、货栈、青楼和勾栏院出没,一言不合便拔刀激斗,时常误伤无辜,完事之后逃之夭夭,实在可恶!”
“将军,城内还有不少作坊打造制作违禁物品。例如制作杀伤力强大的弓箭、私造兵器铠甲箭矢,然后贩卖给化外蛮族,让蛮族拿着这些兵器弓箭反过来攻打我大唐!”
“有人私自酿酒!”
王灿此时站起来拱手道:“将军,这几日末将得到消息,有人在私自制造火药,具体情形还在探查之中,而且末将还得到一个消息,有人在打将作监的主意,想要从将作监内得到我唐军制式弓弩和横刀的详细打造技艺。目前末将已经派人着手追查此事!”
“碰!”的一声巨响,赵子良拍着桌子怒道:“这些人真是无法无天,竟敢把主意打到我朝军队兵器的打造技术上来,如果是我朝内部之人,这些人都该千刀万剐,如果是异族之人,我们也绝对不能放过这些人!王灿,你给给本将军好好查。一定要把这些人全部揪出来一网打尽!如果有进展,要马上报告。另外如果有什么需要本将军出面的,可以随时找本将军”。
王灿立即道:“末将遵命!”
赵子良看了看在座所有人,说道:“刚才诸位都说了一些对长安城的治安造成影响的因素,这些因素的危害太大,所以本将军决定对这些因素进行打击!先说第一个因素,对于那些皇亲国戚、功勋之后、官员子嗣、富商子弟吃饱饭了饭没事干扰乱治安之事。我们左金吾卫绝对不能害怕他们,他们虽然背后有靠山,但我们左金吾卫是直接归属皇帝统辖的朝廷衙门,代表官府,在街上巡逻执法将校兵士们一旦发现这些人搞事。先抓住关起来再说,让他们吃点苦头,如此才能树立我们右卫将军府的威信,否则那些人以为我们左金吾卫的兵将们都是好欺负的,百姓们会以为我们欺软怕硬!
再说第二个危害治安的因素,帮会中的地痞恶霸,本将军决定铲除这些帮会,具体如何部署和执行,待会诸位一起商议一下!
第三个因素、青楼、勾栏院、画舫这些地方,我们要不定期地对这些地方的所有姑娘、东家、老·鸨子、龟奴、跑堂的进行检查,查他们的户籍和身份,一旦发现有逼良为娼的行为,要对东家和老·鸨子进行严厉惩处,发现有人在这些地方打架斗殴、发现有官员在这种地方寻欢作乐者,一律抓起来,打架斗殴的关进大牢,抓到的官员先进行游街,让全长安百姓看看这位官员们的嘴脸!发现罪犯和江洋大盗要立即进行抓捕。
第四个因素,江湖人士!对于这些人,本将军决定在右卫将军府成立一个衙门,专门整治和管理那些江湖人士!记得将军府的东北角处有一栋有六扇大门的阁楼房子,就把它作为这个新衙门的办事之处,至于这个衙门的名字,就叫六扇门吧!监曹龚仁,六扇门暂时归属在你的监曹管辖之下,由你招募任命六扇门总捕头和其他捕头,这些人不仅要武艺高强,而且要精通刑侦破案!”
龚仁马上站起来答应:“末将领命!”
赵子良又继续道:“对于那些私造违禁品的人和作坊,从即日起派兵将他们一一查封,不管他们的背后是谁,先查封作坊,把主要负责人和东家都抓回来,然后再进行处置!另外,某要郑重提一下,你们当中或者下面的将校官吏们是帮会或各种什么人的后台,从现在起如果你们跟他们断绝关系,本将军可以既往不咎,如果日后被查出来,那可就别怪本将军不讲情面了!龚仁,这些天我们会有大动作,将军府中但凡有向外人通风报信者,一律抓起来!”
龚仁再次大声道:“将军放心,只要有人给外面通风报信,末将一定把他揪出来!”(未完待续。)
第265章 重拳出击(2)
平乐坊,肖府。
肖敬仁左手端着小茶壶,右手玩着两个大钢球,穿着绸缎短衫和灯笼裤,露出胸前浓密的胸毛,迈着八字步一摇一摆走到院子边上的太师椅上坐下,咬着茶壶嘴喝了两口茶,右手不停地转着钢球看着院子几个子弟练着拳脚。
看着子弟们练到精彩处,肖敬仁时常拍手叫好,得到鼓励的子弟们练得更加起劲和卖力了。
这时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人带着四个凶悍的壮汉走了过来,这四人长相和身形都有极大的差异,但有一点他们都很相似,那就是凶悍,他们个个都很凶悍。
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过来向肖敬仁行礼道:“帮主,四大金刚来了!”
四人排成一排向肖敬仁一起行礼:“见过帮主!”
肖敬仁笑着,粗狂的声音传出很远,“不必多礼!今日是上交例钱的日子,尔等都准备好了吗?”
中年管家代替四人回答:“帮主,四大金刚把这个月的例钱都送来了,四辆马车,小的已经派人清点过了,数目没有问题!”
肖敬仁点了点头,很是满意,想起一事,又皱起了眉头,中年管家见状问道:“帮主,有什么不对吗?”
肖敬仁道:“某在想,咱们每次都这么大张旗鼓的用马车拉来大批的铜钱,被人知道了总归是不好,尔等有什么办法可以掩人耳目?”
中年管家道:“帮主,小人也在担心这个问题,因此小人这段时间也一直在想办法,小人认为,以后四大金刚就不必直接送铜钱过来了,收了铜钱之后当天就去钱庄换成白银和金子。每到交例钱的日子就送金银或钱庄的金票过来,虽然说再换成铜钱去花要损失不少损耗,但这也是值得的,至少安全一些,也容易掩人耳目”。
肖敬仁听了大加赞赏,笑道:“好好。这个办法不错,日后就按照这个办法做!”
四大金刚没有任何意见,都表示同意:“一切任凭帮主吩咐!”
这时从远处传来焦急的声音:“你们不能进去,退出去、退出去!这是肖府,不是什么人都可以进来的,待我去禀报我家老爷······”。
“滚开,再妨碍公务,本校尉就把你拿了下大狱,哼!”一个年轻高大的校尉握着腰带一脚将那家丁踢得滚出老远。并和另外一个校尉带着身后二十几个威武的兵士大步向肖敬仁这边走过来。
看到这一幕的肖敬仁皱起了眉头,旁边中年管家也是脸色一变,对肖敬仁说道:“老爷,情形不对啊,如果有官差兵士过来,应该有人会知会一声,咦,那不是庞校尉吗?”
四大金刚中的老三道:“对。就是他!不过看着情形,今日带队的好像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那人!”
肖敬仁问道:“那人姓甚名谁?”
中年人看了看,立即道:“他叫蔡德彪,以前好像一直在左金吾卫的兵营里负责训练兵士,很少带队上街巡街。老爷,看他们的样子,好像来者不善呐!”
肖敬仁略作思索。立即对管家道:“你快去准备一些孝敬!”
“诺!”管家答应一声转身就走。
旁边四大金刚中的老大气愤道:“帮主,这是为何?咱们的后面可是······用得着怕一个小小的校尉吗?”
肖敬仁叹道:“有时候县官不如县官吶!都给我记住了,无论什么时候都别提起咱们身后之人!”
“诺!”
蔡德彪等人还没有走近,肖敬仁就带着四大金刚上前迎接,只见肖敬仁疾步上前道:“哎呀呀。这是什么风把两位校尉大人给吹来了,难怪今日早上肖某听见门前树上有喜鹊吱吱直叫呢!”
肖敬仁这么热情,而蔡德彪却板着脸冷冷问道:“你就是肖敬仁?”
四大金刚之老四闻言大怒:“放肆,我家帮主的名讳可是你能乱叫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大头兵一个,竟敢直呼我家老爷的名讳,某看你这校尉是不想干了!”
肖敬仁脸色一变,不等蔡德彪反应,当即对四金刚怒斥道:“你放肆,怎么能这么对蔡校尉说话?还不快跟蔡校尉赔罪!”
“不必了!”蔡德彪盯着四金刚,冷冷一笑,“咱只是大头兵一个,您这几位都是老爷,咱可受不起老爷们的赔罪!”
言罢,只盯着肖敬仁问道:“你就是恶虎帮帮主肖敬仁?是不是?”
“呃?是是是,我就是肖敬仁!”肖敬仁郁闷之极,虽然正眼也瞧不上蔡德彪,却也不敢跟他硬顶,他又道:“不知两位校尉带这么多兵过来有何事指教?”
肖敬仁问着话的时候,却拿眼睛去看蔡德彪身边的庞校尉,哪知道以前一直拿他孝敬并跟他称兄道弟的庞校尉见他看过来,马上就把头扭到左边去,这让他感觉有些不妙。
果然,蔡德彪大喝道:“肖敬仁,你网罗地痞混子和恶霸,为祸坊里街坊邻居,扰乱长安城内治安,多次指使手下打手行凶杀人、殴打无辜街坊百姓、强买强卖,无恶不作!今日本校尉奉命拿你归案!还有你们几个恶虎帮四大金刚,人人手上都有人命、为虎作伥,来人,把他们都给我拿下!”
“诺!”兵士们轰然答应举着长枪见肖敬仁和四大金刚全部围在中间。
“不准动,都不准动!”兵士们用长枪逼着肖敬仁等人纷纷大喝。
管家端着一盘子红绸盖着的金子走过来,看见这一幕,顿时大惊,急忙过来道:“哎呀呀,庞校尉,你们这是干什么?昔日我家帮主对你可是不薄啊,每月的孝敬分文不少,如今你不但不说话,怎么还拿着兵器对着我家帮主?”
庞校尉听得脸色一变,当即大喝撇清自己和肖敬仁的关系:“大胆,我看你是疯了,再敢胡言乱语乱咬人,老子弄死你!”
肖敬仁看了庞校尉一样,心里恨得牙痒痒,这小子真是太可恶了,一旦有事,这小子就翻脸不认人,吗的,老子真是瞎了狗眼。
虽然恨死庞校尉了,但肖敬仁也知道现在不是找庞校尉麻烦的时候,他对蔡德彪拱手笑道:“蔡校尉,大家都是熟人了,没必要这样吧?管家,快把某给庞校尉准备的一点小小心意给蔡校尉送上!”
“是!”管家立即端着托盘送上去,讨好道:“蔡校尉,还请笑纳!”
蔡德彪伸手揭开托盘上的红绸一看,顿时脸色一变,大怒:“好胆,竟敢关天化日之下行贿!来人,把他们都带走!”
肖敬仁见送金子都不管用,脸色阴沉下来,冷冷道:“蔡校尉,今日给肖某一个面子如何?你要知道肖某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背后可不是没有人撑腰的,你要是动了肖某,肖某保证明日你就会被革职查办!”
“好啊,还敢威胁本校尉?”蔡德彪气得大笑,“哈哈哈,胆子真不小!不过某告诉你肖敬仁,不管你背后有谁撑腰,某是奉命行事,就算给你撑腰的人想要动某,也得先过我们将军那一关!来人,全部抓起来带走”。
“谁敢?”四大金刚和刚才在院子里练武的壮汉们纷纷抽出腰间大刀与兵士们对峙。
蔡德彪冷着脸盯着肖敬仁喝问:“肖敬仁,你敢对抗官兵?你要造反吗?”
肖敬仁脸色一连数变,但最终没有胆量公然拘捕与官兵对抗,指着蔡德彪冷冷道:“好好好,今日肖某栽了,不过肖某相信你肯定会恭恭敬敬送肖某回来!”
蔡德彪也冷笑道:“就算有,那也是以后的事,现在请肖老爷跟在下走一趟吧!”
肖敬仁对四大金刚和手下子弟们摆摆手:“都放下兵器,不准反抗!”
四大金刚之老大大急道:“帮主,您又何必畏惧他们呢?大不了咱们跟他们拼了!”
“放肆!难道你想让我等被诛灭九族吗?都给我放下兵器!”肖敬仁额头上青筋暴起大喝。
“哐当、哐当······”四大金刚见肖敬仁怂了,只能一个个耷拉着脑袋丢下了兵器,其他壮汉们也纷纷丢了兵器。
同样的情景此事也同样发生在黑煞帮的帮主黎昌平的府邸,两个校尉带着二十个兵士闯入黎昌平的府里,见黎昌平和他手下的狗头军师、几个得力干将和一干徒子徒孙全部抓获。
除此之外,大量的左金吾卫官兵展开大规模行动,把长安县内黑煞帮和恶虎帮所有据点全部捣毁,四处逃散的大小头目很快被抓住投入大牢,少部分逃入万年县躲了起来。
短短几天,曾经在长安城百姓们心中威风不可一世的庞大大物——恶虎帮和黑煞帮就此烟消云散,整个长安县内再也没有这两个帮会的影子存在。
一时间,长安县各坊间百姓们纷纷拍手称快,甚至还有街坊百姓抬着写着“青天”的匾额送到左金吾卫府衙。
看到盘踞在长安县的黑煞帮和恶虎帮在几天之内就被左金吾卫铲除,位于万年县的大刀帮和红枪帮一连好些天都是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行事也是收敛了许多,他们也是担心右金吾卫也会像左金吾卫一样对他们进行清洗。(未完待续。)
第266章 麻烦上门
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的将校官吏和兵士们在铲除黑煞帮和恶虎帮的过程中动作迅速而又干净利落,这让赵子良很是高兴了一阵,不过他也知道接下来麻烦会一件一件找上门来。
赵子良在右卫将军府处理公文的时候,王灿进来报告:“将军,安西那边刚刚传来最新的飞鸽传书,节度使田仁琬率军攻打连云堡失败了,损兵折将!”
赵子良叹了一口气,“某早就知道这一战只怕会以失败而告终,田大人虽然做了几年兵马使的职位,却没有真正打过仗,他哪里知道葱岭不是那么好爬的,其实这一战只要做好两件事情就不难打!”
王灿好奇道:“将军,要做好哪两件事情?”
“快速行军和保密!连云堡上的兵力不多,只有千余人,它不难打,关键是它南面营寨内有**千兵马与它互为犄角,如果能够在连云堡内的敌军知道消息之时我军就已经兵临堡下,并且在南面营寨得知消息之前拿下连云堡,此战就成功了一半,接下来就是要击溃营寨内的敌军,然后以最快的速度穿过坦驹岭,这地方太过险要,到处都是冰川,一不小心就会滑下去跌得粉身碎骨,必须要想办法让将士们克服恐惧的心理!算了,不说这个了,有没有详细的战报?”
王灿摇头道:“飞鸽传书传递不了太多的内容。另外,还有一件消息,我们在河西方面的人传来消息说盖嘉运大人自从在河西上任之后就懈怠了,疏于战备,情况很不乐观,他们分析。如果这样下去,一旦吐蕃大军来袭,只怕我军在河西会难以抵挡”。
赵子良摸着下巴想了想,说道:“石堡城这个地方对防备吐蕃大军的侵袭极为重要,只要它还掌握在我军手中,我军就可以随时发起反击。但是如果一旦石堡城丢失,那我唐军在河西的处境就很艰难了,不过只要河西走廊不被吐蕃切断,朝廷与安西的联络就不会中断!行了,这些暂时不是我们要考虑的,你先去吧,尽快把探子布置道河东和朔方,中原内地和江南也要开始布置了,及时掌握各地的消息和情报对我们了解局势是很有帮助的。尽管这耗费大了一些,不过没关系,如果缺钱了,你就跟我说!”
“诺!”
王灿刚走,陈青就走了进来禀报;“将军,六皇子的管家杨顺来了,说是想见您!”
“去让他进来吧!”
“诺!”
不一会儿,陈青就领着一个中年人走进来。“见过将军!”
赵子良抬了抬手:“免礼,杨管家来这儿有何事?”
杨顺拱手道:“将军果然是快人快语。杨某佩服!好叫将军得知,那肖敬仁乃是六皇子殿下的家奴,六皇子殿下疏于管教,才让他在外面兴风作浪,还请将军把那肖敬仁交还给杨某,让杨某带回去让六皇子管教”。
敢情是打了狗。主人家心疼得不行,自己跳出来了。赵子良心中冷笑,问道:“是六皇子殿下让你来的,还是你自己来的?”
“当然是六······”杨顺刚想搬出六皇子,不过警惕起来。马上改口道:“当然是我自己要来的,六皇子殿下是什么人,怎么会管这种闲事?”
赵子良笑了笑,摆手道:“原来是你自己要来的,看来六皇子殿下还是知道轻重的,也就是你这无知狗才才会屁颠屁颠跑过来,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给六皇子殿下惹麻烦?如果肖敬仁是六皇子殿下的家奴这件事情被有心人捅到皇帝那儿或是被朝中某些正直的大臣知道,这会给六皇子带来多大的麻烦,你知道吗?身为一个皇子,却纵容家奴在外面建立江湖帮会、欺压百姓,说出去名声也不好听,这是给皇家脸面上抹黑,皇帝陛下能高兴得起来?”
“啊?这这······会有这么严重?”赵子良一番话将杨顺吓得六神无主,说话也开始结结巴巴、脸色发白。
“行了行了,看你这熊样,就知道你是个二货,回去告诉你家六皇子,别再干这种蠢事,连太子殿下都得如履薄冰的小心翼翼做人,唯恐被那些吃饱饭没事干的御史们找麻烦,他如果不想惹皇帝陛下发怒,就收敛一些,肖敬仁这件事情,本将军会压下来,不上奏黑陛下,过一段时间,本将军会想办法把肖敬仁一干人作为死士等发配去边疆充军,至于能不能活,就看他们自己的本事了,把他们留在京城只会给六皇子添麻烦!”
杨顺立即道:“将军,何必如此麻烦,不如就把他们给做了······”说完还做了一个砍头的动作。
赵子良闻言大骂:“杨顺你是猪啊,我左金吾卫府衙只是执法机构,并无判决和执行刑罚之权,这是地方官府的事情!难道你想让本将军在自己的监狱里杀人?如果被人知道了捅到皇帝陛下那儿,老子这个将军还要不要干下去?”
杨顺被赵子良骂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最后不得不羞愧地拱手道:“原来如此,是小人思虑不周,还请将军见谅!小人先替我家六皇子多谢将军,一定把话带给我家六皇子”。
陈青现在对赵子良佩服得五体投地,不但狠狠打击了如六皇子这样的皇亲国戚的嚣张气焰,还做出了一副是为他们好的样子,让他们不但不嫉恨,还对他感恩戴德,这种整人的境界,不是一般人能玩得转的。
就在这时,长史裴明清进来禀报道:“将军,门外来了几个长安县的捕头,说是要提审恶虎帮的肖敬仁和黑煞帮的黎昌平及其他们手下主要人等,让我们右卫将军府把这些犯人移交给他们进行审理”。
按照惯例和规矩,金吾卫府衙在管理长安城内治安时抓住的犯人是要及时移交给当地官府的,不过交不交人、什么时候移交,这可不是全由当地官府说了算,金吾卫有时候也会故意拖延或者干脆隐瞒,有的时候金吾卫抓住了一些烫手的犯人,当地官府怕惹祸上身,故意不派人来提审,金吾卫也只能自认倒霉,因此这也造成了金吾卫兵士在巡街执法也要看人执法,如果是惹不起的人在闹事,他们马上掉头就走。
赵子良看向杨顺,“你来之前去过长安县衙和京兆府?”
杨顺不明所以,摇头道:“没有,小人得知消息后就直接到将军这儿来了!”
赵子良指着外面了点了点:“你看看,肯定是朝中有人得到了消息,想要把肖敬仁和黎昌平那些人带走,黎昌平和他手下的人暂时不说,长安县要提审肖敬仁和他手下之人,绝对是不安好心,他们的目的肯定想把矛头对准六皇子,如果他们被长安县衙提审,只要肖敬仁等人扛不住交代出他背后是六皇子,几日后的朝会上,肯定会有人站出来参六皇子一本!”
杨顺大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哭求道:“将军,小人求求您,千万别把肖敬仁他们交给长安县衙的捕快啊,只要将军顶住压力,小人回去之后一定会向六皇子禀报,六皇子是绝对不会忘记将军之恩的!”
赵子良抬手道:“左金吾卫只服从皇帝陛下的指挥和调动,我们抓住的犯人,不是他长安县想提走就可以提走的,裴长史,你去告诉长安县的捕头们,关于这些犯人,我们右卫将军府还有很多事情没有查实,需要进一步核查,等查实之后自会通知他们来提人了!另外,你告诉监牢方面,没有本将军的亲笔手令,无论何人来提审那些人,都不准放人!”
“诺!”
赵子良又看向杨顺,“杨顺,你回去告诉六皇子,立即撇清与肖敬仁的关系,销毁他是六皇子家奴的证据,这才是保身之道!”
“是是是,小人这就回去向六皇子禀报!”杨顺说完向赵子良行了一礼后转身离去。
对于肖敬仁和黎昌平这些恶贯满盈的帮会人物,赵子良手上是没有判决和执行的权利,如果有,他绝对会判处这些人去菜市口砍头,这些人都是有后台的人,如果被长安县衙或京兆府衙们提走,他们肯定会在几天之后被放出来,然后继续在长安城内危害百姓,因此赵子良在不能干掉他们的情形之下,只能扣住他们不放,日后再想办法把他们送去充军。
黑煞帮的黎昌平是牛仙客的人,牛仙客早年在边疆为将,这个黎昌平就是他手下的大将,在一次作战中被砍断了一条腿,无法再呆在军队中,后来被牛仙客带来了长安,此人手下有几个身手强悍又忠心之人,就凭着这几人在长安城内收复了一帮小痞子扎下根来,后面又有牛仙客撑腰,因此越做越大,后来就成立了黑煞帮。
赵子良先后为左监门卫将军和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多次得罪牛仙客和李林甫,却又丝毫不买他们的面子,这让他们很是生气,黎昌平等人被抓之后,牛仙客当然不好自己出面,只能指使长安县县令,让其提审黎昌平为由把这些人从左金吾卫大牢捞出来,赵子良却是早就知道黎昌平是牛仙客的人,他当然不会随便放人。(未完待续。)
第267章 再接再励(1)
“这些天,诸位在铲除黎昌平和肖敬仁的行动中表现得非常好,抓住这些人会后,我们还缴获了他们这些年来用不正常手段获得了不义之财,这些钱财经过清点已经统计出来,具体的数目是多少,仓曹?”
在右卫将军府大堂上,赵子良召集下属将校官吏们如是说着,看向仓曹问道。
仓曹立即站起来拱手道:“将军,经过清点,此次铲除黎昌平和肖敬仁以及他们下面的大小头目,一共缴获了黄金四百两、白银六千两、铜钱一百四十二万贯,除此之外还有店铺三十二家、大小宅院十二幢、违禁品数千件!”
赵子良拍着桌子怒道:“看看,看看,两个小小的帮会就有如此之多的财富,这得祸害多少百姓才能聚集这么多的财产?像这样的帮会,其他地方本将军管不到,但是在我们管辖的长安县,绝对不容许在出现,只要发现有人组织帮会危害百姓和治安,要立即出兵铲除,绝不姑息!”
众将校官吏全部起身站起来拱手道:“诺!”
赵子良又喊道:“仓曹!”
“属下在!”
赵子良看了看左右官吏和将校们,吩咐道:“以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的名义,上交一百万贯给陛下的内库,我们金吾卫是陛下的禁卫,只受陛下统辖,这钱当然只能交给陛下的内库。至于黄金和百姓暂且先入账,也许日后用得上!店铺和大小宅院或卖掉或出租。另外,这次行动中,将士们都表现很不错,没有发现不服从号令和通风报信者,本将军很欣慰。本将军决定拿出二十万贯出来重赏众将士,参加行动的将士分得多,即便没有参加行动的将士也有份!具体如何奖赏,裴长史,你回去后拿出一个方案出来”。
“诺!”
在场众将校、官吏们人人喜形于色,这种情形可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算以前缴获了一些不义之财,也是主官们自己得了,哪里分得下面的人有份?
赵子良又道:“某听闻我右卫将军府有不少将军、校尉和官吏们在城内没有房子,都是在坊间租房子住,家里几口人挤在一间小房子里,房租又贵,每月俸禄发下来之后把租金一交就剩不下多少,而这些人又都是忠正耿直之人,不屑于去贪墨受贿。因此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对于这样的人,我们右卫将军府要嘉奖,要给他们创造好的生活条件,让他们保持一颗忠正之心!仓曹,你去各坊间找找,看看是否还有闲置下来的大片地皮,如果有就以右卫将军府的名义买下来。建成我们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的家属宅院,能够入住家属宅院的人必须要是有功劳、家庭条件差、本身在长安没有房子的将校和官吏!无论花多少钱。这件事情一定要办成,明白吗?”
监曹神情大动,当即下拜道:“下官遵命!”
众将校也极为震动,全部起身来到大堂中间下拜:“将军体恤下属,我等敬佩有加,日后必以将军为马首是瞻!”
赵子良抬了抬手。所有人都起身回到原位做好。他又道:“龚仁,上次本将军让你组建六扇门管理江湖中人,你做得如何了?”
龚仁拱手道:“将军,末将已经任命了一名总捕头和两名副总捕头,这段时日。他们招募了几十名武艺高强的好手,只是六扇门要运转起来,还需要一些吏员和皂隶,请将军调拨一些,以充实六扇门”。
赵子良点点头,对长史裴明清道:“裴长史,此事你来办理,尽快把人手给他们调拨过去,此事某已经禀报大将军,征得大将军同意,六扇门将为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下属衙门,经费和所有官吏人等的俸禄皆有将军府发放!”
裴明清马上起身答应:“诺!”
龚仁又道:“将军,末将想向将军举荐一人!”
“哦?举荐什么人?此人有何才能?”赵子良倒是有些好奇,这龚仁本不善言辞和交际,怎么会想到向他举荐其他人?
龚仁道:“此人名叫南霁云,乃是魏州顿丘人世,熟读经史子集、又通兵法,武艺高强,善骑射,能左右开弓,有百步之内例无虚发之能!”
南霁云?赵子良突然想起来了,前世时,他知道唐朝有这么一个人,此人在安史之乱中战死。具体的,他就不知道了。
想了想,赵子良对龚仁说道:“哦?原来此人有这般才能?如此,你抽空带他来见某!”
“诺!”
赵子良看着左右两侧将校和官吏们,又道:“现在我们铲除了黑煞帮和恶虎帮,接下来,我们就要对长安县内的烟花巷柳之地进行清理整顿,但凡发现有青楼和勾栏院逼良为娼者,一律查封。派出郎中对他们的姑娘进行身体检查,发现有花柳病之人,一律要求隔离诊治,治好之后才能接客,否则就对东家进行惩罚!这些地方要食物酒菜干净、环境要卫生,姑娘们没有花柳病,通过我右卫将军府核查合格之后颁发经营许可证,没有通过检查不合格者,一律关闭,不准再经营,直到检查合格为止。每月定期缴纳管理费,不交者,一律查封。另外,要不定期对这些花街柳巷的客人进行突击检查,查他们的身份户籍证明,一旦发现有江洋大盗或是潜逃罪犯,一律抓捕,这是第一。
第二,我们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要派人沿街挨家挨户敲锣,向所有百姓宣告,今后出行一律要随身携带户籍证明,要在各个城门口张贴告示,告诉来往外来百姓和商旅,要携带路引,以便核查身份,不带户籍证明和路引之人,一经查出,暂时收押,发文通知他们户籍所在地的官府,让他们的亲人过来领人,领人时要交罚金,这是防止江洋大盗和罪犯逃入长安县的办法之一,以三个月为限,三个月之后,凡是我右卫将军府管辖之地,巡街兵士可以随时核查行人百姓、官吏、军人之身份证明,军人有军籍在身、官员有鱼符在身也行。
第三,派人告诉长安县内各客栈、旅店、货栈等但凡有住宿之所,如有客人入住,必须要进行身份登记,没有路引之外地人或城内本地人,不许他们入住,登记身份以便我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进行核查,如发现有不对入住客人进行登记的客栈、旅店和货栈,一经查出,立即查封。另外那些出租房屋或店铺的房主,如果别人要租房,也要查看路引或户籍,如果有路引或户籍才允许租赁,并进行登记,并及时来府衙备案,没有路引或户籍,不能租给他们,如果敢违背我右卫将军府之令者,一律严惩不贷。
第四,接下来还要查处那些制作违禁之物的作坊,这些作坊是巨大的毒瘤,他们生产违禁物品不仅危害我大唐百姓,还卖给周边蛮夷对付我大唐,实在可恨!
诸位对本将军说的这四件事情有何建议和想法,现在都可以说出来!”
在座将校和官吏们于是纷纷提出自己的想法和意见,赵子良同他们进行详细的商议讨论,找到最好的实施办法。
······
丽春院,这是长安城内有数的几家规模庞大、姑娘质量高的青楼之一,这家青楼经营的档次分为两种:第一,一楼和二楼的姑娘只卖身不卖艺;第二,三楼和四楼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不论是哪一种,消费价格都不低,一楼二楼是那些没什么文化的土豪商贾玩乐之地,他们没什么身份,只能在一楼二楼玩,而三楼和四楼只对有才学的文人墨客和官吏们开放,这里的姑娘只卖艺不卖身。
黄昏时分,丽春院内已经是莺歌燕舞、熙熙攘攘,前来玩乐的土豪富商、书生公子、文人墨客、官吏勋贵们络绎不绝,丽春院内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如果是平常的青楼或勾栏院,门口必定站着几个花枝招展、涂脂抹粉的姑娘招揽生意,但丽春院这个档次的青楼却根本不需要在门口安排姑娘们接客,只有几个龟奴迎来送往。
这时从街道上跑来一支排着整齐队形的兵士,由一名将军统领,这将军在丽春院门前勒马停下,身后的兵士们立刻停止跑动在原地站定,队伍中有人不断喊话指挥,兵士们按照号令前后看齐、整理盔甲兵器,令行禁止让门口的龟奴们和过往行人看得咋舌称奇。
在这队兵士停下来后,从丽春院里跑出来一个管事之人,对着骑在马背上的将军行礼道:“原来是柳将军,快里边请,顾某给将军找一位姑娘,再安置一桌酒菜,好好乐呵乐呵”。
柳金铭板着脸摆手道:“顾管事不必麻烦了,今日某是奉命来此公干!”
就在这时,从队伍后方有传来阵阵马蹄声,只见赵子良和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的一些将校官吏一起骑马而来。
柳金铭丢下顾顾管事,下马迎上赵子良等人,对骑在马上的赵子良拱手道:“将军,这里就是丽春院了!是否进入丽春院执行公干,还请将军示下?”
赵子良打量了丽春院一下,向里一挥手:“开始吧!”
“诺!”(未完待续。)
第268章 再接再励(2)
赵子良一声令下,柳金铭上前踢翻几个站在门口的龟奴,带着大队兵士冲入丽春院内大喝一声:“金吾卫临检,所有人都在大堂集合接受检查!来人,给本将军把所有房内之内的人抓出来!”
“诺!”兵士们大声答应,分成四队,每一队负责一层楼,兵士们端着长枪、拿着腰刀纷纷冲进每一间房间内抓人,正在各房间内办事的嫖友们和姑娘们人人吓得尖叫不已。
整个丽春院内在兵士们冲进去之后,顿时一阵鸡飞狗跳、人人惊慌失措,姑娘们的尖叫声、嫖友们的怒吼声、龟奴们和鸨妈们的恐惧叫声交织在一起,好不热闹。
赵子良带着贾明远、陈青、龚仁、武辉祖等人走进丽春院内,刚才被柳金铭一拳打得鼻青脸肿的顾管事倒在大门旁边惊恐地看着顶盔贯甲的赵子良一行人瑟瑟发抖。
赵子良走进大门内,看着不断被兵士们赶下楼来的嫖友们、姑娘们和龟奴鸨妈们,向顾管事招了招手。
顾管事犹豫了一下,战战兢兢弯着腰走到赵子良身边行礼道:“将、将军有何吩咐?”
赵子良问道:“你们这丽春院的东家是谁?”
“是葛员外!”
“他在哪儿?”
“此时、此时应该在家吧?”顾管事说着话的时候有些不确定。
赵子良指着外面道:“你去找他,如果他在一刻钟之内不赶来这里,本将军今日就把这丽春院给查封了!”
“啊······一刻钟?葛员外家在万年县啊,距离这里太远,一刻钟是无论如何也赶不来的呀!”顾管事哭丧着脸,一下子扑倒在地上抱着赵子良的腿。
赵子良一脚踢开顾管事。喝道:“再在这儿号丧,本将军就抓你进大牢关个十年八年,滚!”
“啊?是是是,小人这就去找葛员外!”顾管事吓得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丽春院。
丽春院内楼上楼下乱成一团,龟奴和鸨妈们到处逃窜,尖叫声从各处传来。很快一个个龟奴和鸨妈们被兵士们从楼上押下来,紧接着楼上楼下的土豪富商、勋贵子弟和达官贵人们也骂骂咧咧的在兵士们的驱赶下来到一楼大堂内。
“哎呦,你你你······你这该死的小兵也赶对本公子动手?信不信本公子整死你?你干什么?哎呦,你敢打本公子?你知道我爹是谁吗?放手放手,哎呦······”。
“放开、放开,快放开本官!好胆,你们这些兵痞真是太猖狂了,竟然对朝廷命官动手,哎呦······你你你。你竟然动手打本官?你死定了,你死定了,等本官回去之后一定派人把你抓起来送到菜市口斩首示众!”
“别别别动手,哎呦,好好好,我自己走,我自己走,这位军爷。这里有点钱,拿去打点酒喝。都是出来混的,别这样,以后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留点情面行吗?东街的陶记米粮店就是在下的,军爷如果以后去卖粮,在下可以给军爷优惠······”
每一个被兵士从房间内抓出来的嫖友在与兵士交涉时说话都暴漏了他们身份和阶级。公子哥、二世祖、纨绔们说话时都是一副嚣张跋扈的样子,官员们、勋贵们都是一副气势凌人的模样,而土豪商人们则都是一副八面玲珑的模样。
在嫖友们被押下来之后,最后被押到一楼大堂的是丽春院的姑娘们,赵子良粗略数了一下。这丽春院的姑娘大约有二百多人,丫鬟就有一百多人,姑娘们的姿色都是上成,就算是姿色最差的姑娘也比一般青楼最漂亮的姑娘强得多。
姿色是一方面,姿色对于普通男人来说也许是最大的吸引力,但是姿色并非是唯一评判一个女人魅力的标准,而这丽春院内的姑娘,就有不仅姿色绝佳的姑娘,还有才艺美色俱全的绝世美貌才女,就算是服侍姑娘们的丫鬟的姿色也是不差的。
待所有人都被集中在这一楼大堂之内,柳金铭走过来向赵子良拱手道:“启禀将军,丽春院所有人等都全部在这里了,兄弟们已经将楼上楼下、包括后院后厨柴房仓库都仔细搜一个遍,另外搜到了十六名从七岁到十四岁的女孩儿,经过询问,这些女孩儿都是这丽春院的鸨妈们从外面强买来的!”
“哼,真是胆大包天!”赵子良大喝一声,拿眼睛扫向那些长得渗人的鸨妈们。
赵子良知道,虽然现在大唐已经开始显露出衰败之相,但那只是指政治上,但在军事和经济上,大唐此时是最强盛之时。大唐的百姓们还没有到要靠卖儿卖女来过活的地步,这些女孩儿绝对是这丽春院强卖来的,要知道这些女孩儿虽然年纪小,但在姿色上绝对是不差的,小时候就长得这么漂亮,长大了还得迷死人?这种姿色的女孩儿,哪个父母如果不是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谁会下得了这种狠心把女儿卖掉?
就在这时,一个嚣张的声音叫嚣道:“吗比的,你们凭什么抓本少爷?本少爷在这人玩姑娘,关你们屁事?我看你们金吾卫就是吃饱了没事干,瞎折腾!本少爷告诉你们,今日你们把本少爷给吓着了,到现在本少爷小心肝儿还在扑通扑通乱跳,今日你们不给本少爷一个说法,本少爷跟你们没完!”
“就是,就是!你们这些兵痞子,真是无法无天了,老子们在这儿花钱玩姑娘,与你们金吾卫何干?你们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今日你们不给个说法,本公子一定让我爷爷在朝堂上参你们一本!”
“对,对!快叫你们领头的出来,快出来!”
“领头的是谁,快出来见本公子!”
赵子良扒开周围兵士,穿过兵士们中间走到被围着的嫖友们面前板着脸道:“老子就是领头的,都给老子闭嘴!”
这声音如同打雷一般,震得所有人耳中隆隆作响,脑袋发晕。
一个脸色发白、头戴金冠、穿着华贵的青年公子哥用颤抖的手指指着赵子良问道:“你、你是谁?!”
赵子良扫了所有人一眼,“定远将军、左金吾卫右卫将军赵子良!怎么,不服气吗?是不是想去金吾卫大牢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你!”那公子哥吓了一跳,但很快镇定下来,哈哈大笑,“哈哈,定远将军?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官,也赶到这里来撒野,真是活得不耐烦了,本公子告诉你,别人怕你赵子良,本公子可不怕你,今日本公子就把话放在这里,你要是从本公子的胯下钻过去,本公子还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如果不肯,本公子就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被围在中间的达官贵人、勋贵、土豪富商、公子纨绔们见状都开始起哄,纷纷叫好,这些人都抱着看热闹的心态,想看看赵子良这位让京城许多上流人物都愤恨的人如何出丑。
赵子良迈步走过去,他身高一米九以上,而这位公子才一米七,在场所有人就属他最高,身体又强壮,满身的杀气,对于这些人来说实在太有压迫感了,所有人都吓得连连后退,那公子哥更是吓得脸色发白,不过他已经把狠话说出去了,只能咬牙硬着头皮瞪着赵子良。
赵子良看着这家伙在他如此强大杀气压迫下竟然能硬撑着,感觉有些意外,不过他可不管这些,伸手一把捏住着公子哥的脖子,将其整个人都提起来,冷冷道:“本将军不管你是谁,今日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府兵士执行公务,你敢妨碍官府执行公务,不管你的后台有多硬,本将军今日都饶不了你!”
这公子哥被赵子良捏住脖子,整个人都被吊在空中,呼吸不畅,脸色很快憋成了绛紫色,四肢不停地在空中四处乱踢乱打。
“哼,没用的废物!”赵子良冷哼一声,一把将这公子哥丢在地上,对身后的兵士道:“给老子打,打得他哭爹喊娘,打得连他娘都不认识他为止!”
兵士们听了眼神大亮,人人脸上都露出兴奋、跃跃欲试的神态,像这种不是高官子弟就是皇亲国戚子弟人,他们平时根本不敢惹,见着了还得下跪行礼,没想到如今竟然可以奉命殴打他,这让兵士们的报复欲被激发起来。
几个反应快的兵士迅速冲上去围着这公子哥挥舞拳头抬脚对这公子哥进行拳打脚踢,公子哥被打了哇哇大叫,很快他就蜷缩在地上抱着脑袋惨叫不止。
这公子哥儿被打得实在受不了了,只能哭爹喊娘,一张俊脸早已经被打得像猪头一样,胖得像猪脸。
赵子良见状,知道不能再打,再打下去只怕会出人命,于是摆手道:“行了,别把他给打死了!”
打人兵士们一个个兴奋地红光满面,十分轻松地退到了一边。
赵子良走过去蹲在地上拍了拍躺在地上公子哥的猪脸冷哼道:“还敢嚣张吗?以后别让本将军看见你,看见一次打一次,以后老老实实待在家里读书识字、孝敬父母,再敢在外面欺男霸女、作恶多端,本将军就整死你!听见了吗?”
公子哥闻言大哭道:“知道了,知道了,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未完待续。)
第269章 再接再励(3)
临淄郡王世子竟然被打得连连求饶,整个脑袋都被打成了猪头一样,这让刚才还嚣张不可一世的公子哥们一个个顿时都噤若寒蝉,再也没有人敢站出来对赵子良等人大呼小叫。
赵子良看向那些公子哥们,这些人都被赵子良凶狠的眼神吓得转移视线,再也不敢跟他对视,他又看向一些士子文人们。
士子文人当中竟有一人扒开其他人走出来向赵子良拱手道:“在下秦州士子张元昭!赵将军,久闻大名了,不知将军为何抓我等?我等在这里与友人一边切磋诗词歌赋,一边喝酒助兴,没犯法吗?将军带兵闯进来,是何道理?”
这张元昭说出这番话,其他文人士子们纷纷附和,大有兴师问罪之意,“对啊对啊,咱们在这儿只是切磋诗词歌赋、以文会友罢了,你凭什么抓我们?”
“肃静!”赵子良大喝一声,刚才还兴师问罪的文人士子们顿时都被吓住了,再也没人叫嚣。
赵子良打量着所有人,冷冷道:“近日来,长安县内各坊间时常有歹人出没危害百姓,已经有不少百姓家中遭到窃贼关顾,连续发生多起命案,甚至有江洋大盗闯入民宅杀人劫财劫色,有人向我左金吾卫举报,有江洋大盗藏在这丽春院之中,为了维护百姓之安全,今日本将军带兵前来进行抓捕,你们当中不论是何人,现在都要拿出身份户籍或官凭、军籍,如果没有,那就对不住了,只能请你们去右卫将军府喝茶聊天!好了,现在请所有人都把你们的身份户籍拿出来,有官身或军籍的。请拿出你们的官凭鱼符或军籍铭牌,等待我们的兵士进行检查”。
在赵子良的命令下,兵士们纷纷上前检查每一个人的身份户籍,有身份户籍或官凭或军籍在身的人被检查完没有发现问题之后被带到左侧站好,没有身份户籍及其其他相关证明的人被带到右边站好。
检查在有条不紊的过程中进行,赵子良抱着胳膊看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和面部神情。这时突然有一个面相凶恶的壮汉扼住身边一个看上去像官员的之人的脖子,并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架在此人的脖子上。
凶恶壮汉身边还有两个帮手,此二人看见老大动手,当即也掏出匕首拳打脚踢,赶开了身边的嫖友们。
附近一个土豪员外老爷见状惊叫道:“这位兄台,别乱来啊,赵将军他们只不过是要检查一下户籍身份而已,就算你们没有带在身上,大不了让人回去拿就是了。千万别犯糊涂啊,这匕首放在脖子上,稍微不注意可是要出人命呀的,出了人命可是杀头的大罪,快放下匕首,有话好好说!”
敢情这位土豪员外老爷还只是以为这三个凶人只是害怕赵子良他们检查户籍才吓得动刀子,旁边有一个年轻公子哥认不出耻笑道:“真是个蠢货,难道你看不出他们根本就不是一般人吗?本公子敢断言。这三位兄台绝对是江湖上令人闻风丧胆的江洋大盗!只是不知道三位好汉的尊姓大名?”
三人中的老大,一脸傲然道:“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铁拳无敌贺金宏是也!”
“锁喉枪花云荣就是本公子!”
“一剑追魂水无边!”
众人人听了这三人自报匪号姓名,顿时都啧啧惊叹不已,“原来是他们三兄弟,怪不得、怪不得,我说这三人怎么看都有些与众不同呢!”
一些喜欢拉拢、结交江湖豪杰的勋贵公子和纨绔子弟们听了这三兄弟的匪号,都开始正想拉拢。甚至有人提出想要出高价重金聘请他们去做护院。
只见一个纨绔叫道:“三位英雄,本公子早就听说了三位英雄的名号,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鄙府上还缺三个高级客卿护卫,本公子愿以每月二十贯的高价聘请三位英雄。不知三位英雄以为如何?”
赵子良忍不住大笑道:“哈哈哈······也不知道你是哪个大蠢货生出来的小蠢货,他们三个是江洋大盗,你却异想天开的想要出钱请他们去你府上做护卫,难道你不知道这是把狼引进羊圈里吗?”
“哈哈哈·······”兵士们和大部分嫖友以及姑娘们听了都轰然大笑起来。
那纨绔被赵子良一通嘲笑,顿时羞愧得无地自容,用袖子捂住脸面灰溜溜退到人群后面去了。
那为首的江洋大盗铁拳无敌贺金宏看着赵子良冷声道:“赵将军,我兄弟三人敬你在边关斩杀敌军大将、屡立战功,算得上是一条英雄好汉,可你却如此侮辱我兄弟三人,我兄弟三人并非怕你,要说单打独斗,我兄弟三人任何一人都不惧你,只是今日你人多势众,我兄弟三人才不会吃这个眼前亏!赵将军,如果想要这位户部员外郎褚大人活命的话,还请你下令让手下兵士们让开一条道,日后有机会,我兄弟三人一定会向将军讨回今日之辱!”
“哦?”赵子良笑道:“原来你们三人是忌惮某人多势众,既然如此,那咱们就单打独斗,只要你们三兄弟当中有任何一人可以赢得了我一招半式,本将军今日就放你们走,自己去皇帝请罪!如果你们打不赢本将军,那就请你们放了这位,乖乖跟某去右卫将军府走一趟!”
贺金宏三兄弟听了赵子良的话都有些犹豫,一方面是担心赵子良说话不算数,另一方面是赵子良实在是威名远播,尽管自从他到长安之后很少与人动过手,但是他在边关斩杀敌军大将数十人,这可是做不得假的,他们担心打不过他。
赵子良见三人犹豫,出言相激:“怎么?刚才那蠢货称呼你们是英雄好汉,怎么到了本将军面前就成了狗熊了?是担心打不过本将军而不敢,还是担心本将军如果输了之后不遵守承诺?如果你们是不敢与本将军动手,那你们三兄弟就不要以英雄自居,免得徒惹人笑,如果你们担心本将军输了之后不遵守承诺,现在这里这么多人都可以作证,本将军身为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就算不顾及自己的脸面,也还是要顾及朝廷的脸面的!”
贺金宏等三兄弟闻言互相对视一眼,就见贺金宏咬牙道:“好,老二,你去跟赵将军过两招,称一称他斤两,千万别大意!”
老二锁喉枪花云荣闻言不敢大意,脸色凝重地从腰后抽出两杆短铁棒,却见他双手大拇指一按,两根短铁棒的就各弹出一个枪头,众人都知道,这长枪应该可拆卸,可衔接,拆卸下来就是两杆短枪,衔接起来就是一杆长枪。
如果是在马背上,或是空旷地带,这花云荣肯定会将这两杆短枪拼成一杆长枪对敌,但是这是在室内,人又多,拼接成长枪只怕施展不开。
他双手各自握着一杆短枪上前几步看着赵子良冷冷道:“赵将军,花某不才,向将军讨教几招,如果花某赢个一招半式,还请将军信守承诺下令让手下弟兄们让开一条道放我等离去!”
所有人看见花云荣动了兵器,都自觉地向后退去留出一片空地给两人比斗。
“这是自然!”赵子良说着上前几步,向花云荣招了招手:“请吧!”
花云荣愣了愣,大怒道:“你为何不拔刀?是看不起花某吗?”
赵子良摇头道:“当然不是,赵某腰间这柄刀名‘斩将刀’,乃是宗师级铁匠采用万年天山寒铁打造而成,它的锋利坚韧不下于干将莫邪,寻常兵器根本承受不住它的劈砍,赵某用它来对付你就算是胜了,也是胜之不武!而且,你们就算是江洋大盗,但也是我大唐子民,不是赵某的敌人,赵某怎么能用它来斩杀大唐的子民呢?它被打造出来的使命就是用来斩杀敌军大将的,而不是去沾染大唐百姓的鲜血!来吧,赢了我,你们就可以走,否则,请跟某去右卫将军府喝茶!”
丽春院内静悄悄的,一楼大厅里站着数百人,听了赵子良这番话,没有任何人发出哪怕一丝声响,所有人都被赵子良这一身正气所震撼,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将军所拥有的气度。
花云荣的想法却是赵子良认为他不是对手,根本不屑用兵器,这让他如何受得了,他大怒道:“赵子良,你欺人太甚!”
却见老大铁拳无敌贺金宏喝道:“老二,你退下!既然赵将军不想用兵器杀伤我们这些还算是大唐子民的人,那我们又怎么能用兵器呢?你的拳脚功夫不行,且退下吧,让为兄来向赵将军讨教几招!”
贺金宏将那户部员外郎褚大人交给老三一剑追魂水无边看管,自己赤手空拳走到花云荣的前面向赵子良拱了拱手:“赵将军,请!”
赵子良见贺金宏双手指关节粗大,特别是拳头部位的关节皮肤粗糙,指骨关节平整,看不到凸起,就知道这双拳头只怕很有些杀伤力,这是常年累月拳击硬物靶子造成的,被这样的拳头打中,只怕不会好受。
赵子良也拱手道:“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