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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最后的烟屁股     大唐将军烈txt下载     大唐将军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40章 捡便宜

    梁超作为陈玄礼的内侄被斩了,左监门卫超过六成以上的将军、校尉、兵士和官吏们都亲眼看见,这极大的震慑了所有人。此后,左监门卫下的将校官吏和兵士们再也不敢把门籍制度当儿戏。

    接下来的几天,左监门卫下属有一些校尉、将军和兵士先后因为军纪散漫和操练稀疏的事情遭到监曹的逮捕和惩处,惩处之严厉超出了很多人的想象,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轻易犯事了,监曹成了悬在左监门卫中所有人头顶上的一把利剑。

    法纪的森严让监门校尉和兵士们不敢丝毫懈怠,对进出各门的百姓、官员和兵士的检查更加严格,这很大程度上防止歹人进城行凶,也给很多人带来了不便,甚至是麻烦。特别是那些达官贵人、勋贵子弟、皇亲国戚,一些人偏偏不服气,硬要试一试左监门卫的执法力度,在赵子良的严令下,这些人都毫无例外地碰得头破血流。

    一时间,赵子良在整个长安城内的勋贵子弟们、上层社会的圈子内成了十足的酷吏,酷吏这个词,听起来好像是“残酷的官吏”或“冷酷的官吏”的解释,有那么点贬义的味道,但它到底是褒义还是贬义的,这就看从哪个角度看这个问题。在某些人看来,酷吏就是皇帝的狗腿子,是皇帝用来对付某些不听话的人的利刃,而在另外一些人看来,酷吏就是铁面无私的官吏,是青天大老爷,专门对付邪恶势力的正直官员。在普通老百姓的眼里,赵子良就是好官,那些平时欺行霸市、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纨绔、勋贵们因为有赵子良的存在再也不敢随意作恶,而这些人却又把赵子良恨得要死,有不少自负武力的纨绔找上门想要教训他,却被他揍得满地找牙。连续七八个颇有些武艺的高手都被打服之后,再也没有人敢上门找茬了,这些人只能天天烧香拜服希望赵子良早点倒霉。

    王灿在城内找了几栋房子,赵子良去看了一圈,看中了其中一栋,位置在万年县靠近大慈恩寺的升平坊,距离东市也不是很远,地理位置不错,而且价格也不贵,赵子良当即就买了下来。次日就全家动员,先是在西市逛了一个上午,购买了一些日常用品,下午又在东市买了一些东西把新家给装点一番,不过大部分扈从和下人们还是留在庄子里,只有陈清莹、王芷韵、赵虎、一个账房、两个家丁和两个丫鬟搬过来,平日里就住在城内,每个月去城外庄子住几天,再就是逢年过节就去住一段时间。

    这日清晨。赵子良正在花园里练刀,王灿急冲冲走过来叫道:“将军”

    赵子良停下道:“怎么?这么一大清早的,不会是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家伙来找揍吧?”

    “不是不是!”王灿立即道,走过去在赵子良耳边低声道:“上次将军让属下探查宫里太监和宫女与宫外传递消息的事情。如今已经有了眉目了!”

    “哦?什么情况?来,我们去书房坐下说!”赵子良擦了一把汗说道。

    “诺!”

    两人来到书房后,王灿坐下后说道:“将军,属下带人按照你提供的线索去探查。发现其中一个太监和一个宫女在出宫之后都与同一个人见面,见面的地点在一家普通的茶楼,我们一直跟着这个人。发现他去了中书令兼尚书左仆射李林甫家中之后再也没有出来,接下来我们一直等,直到第二天,此人又从李林甫家中出来,后来我们查了此人的身份,发现他叫麻六,是李林甫家中的一个上等家丁,接下来我们又连续几次发现此人与宫中太监和宫女有多次接触,不过他们都很警惕,我们不好向他们下手搞清楚传递的消息内容,而且我们还发现确实有人用鸽子从宫内飞向宫外,至于皇宫是否有暗道通向宫外以及是否有人从宫内的排水沟向外传递消息,我们还没有发现”。

    赵子良心说,李林甫果然是通过收买宫内太监和宫女获得皇帝和后妃们的消息,也难怪李林甫能够处处都讨得皇帝的欢心。

    赵子良摸了摸下巴,对王灿道:“明日某在左监门卫给你安排一个职位,嗯,你就给龚仁做副手,方便你行事,你有了这个身份就可以以巡查岗哨、调查是否有违纪行为自由出入皇城和宫门,给我好好!先暗中把李林甫家中的那个上等家丁麻六和他接触的几个太监及宫女抓起来,严格审讯!”

    王灿站起来:“诺!”

    从书房出来,看着王灿离开,赵子良转身看向正在蹲马步的赵虎正在偷懒,当即大喝:“赵虎,你干什么?你这是蹲马步吗?重头开始计时!”

    “啊——又重来?”赵虎夸张的发出一声惨叫。

    “叫,你再叫,今天早上别想吃饭,哼!”赵子良说着走到武器架边拿起横刀继续练刀。

    赵虎一看赵子良又要练刀,羡慕得不行,立即腆着脸跑过来哀求道:“二叔,我求你了,你教我练刀吧,真的,我都练了这么多天了!”

    “去,你小屁孩,基本功都没有练好,就想练刀?你今年才几岁?你拿着刀能舞动几下?先把基础打扎实再摸刀,你现在摸刀容易把自己割伤,明白吗?去继续蹲马步”赵子良摆了摆手。

    赵虎苦着脸转身而去。

    过了几天,王灿来报:“将军,属下等按照您的要求动手了,这次收获可真不小,我们查到了一共有三十六个太监和宫女与宫外之人互通消息,而这三十六个太监和宫女又分别属于宫外十二股势力在宫内的耳目,其中属于李林甫的人一共有十六人,另外二十人分别属于十一股势力!”

    “哦?”赵子良听了点了点,这种情况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于是问道:“那另外是一股势力都是谁?”

    “太子、裴耀卿、牛仙客、两个公主、三个皇子、三个朝臣!”王灿说着从袖子你拿出一张纸递过去:“这是名单!”

    赵子良接过名单看了看,沉思片刻,说道:“现在你们抓了多少人?是不是暗中进行的?”

    王灿道:“一共抓了六个,其他暂时还没有动。都是暗中进行的,没人注意!另外,李林甫手下的那个麻六也被我们抓了,我们就是通过拷问他把李林甫在宫内外所有眼线全部挖出来的”。

    “嗯,这样吧,继续拷问麻六,把他与手下所有眼线联系的方式问出来,然后把他给做了,以后由你来接手李林甫的所有眼线,更改联系方式。至于另外十一股势力的眼线,无论你想什么办法,一定要让他们给宫外之人传递消息的时候也给我们传递一份,他们既然是送消息,送一份和送两份有什么区别呢?对吧?”

    王灿眼睛一亮:“将军,如此一来,别人知道的消息,我们也能在同时知道!”

    “嗯!”赵子良摆摆手:“你去吧!”

    看着王灿走后,站在旁边的白孝德不解道:“将军。末将不明白!”

    “哦,你有什么不明白的?”赵子良扭头问道。

    白孝德摸了摸脑袋道:“既然我们已经得知了这些人是在向宫外传递消息,而且您现在是左监门卫将军,难道不应该把他们都抓起来处置?”

    赵子良摇头笑问:“把他们抓了处置。我有什么好处?再说了,我只是监门卫将军,他们向外传递消息可不归我管,而且他们也没有危害皇帝和朝廷的直接举动。另外如果我把他们都抓了。知道我会是什么下场吗?这名单上的人都会视我为敌人,这些人在朝中的势力就占了一大半,被他们集体攻击。我有九条命都斗不过他们,何必捅这个马蜂窝?”

    白孝德扯了扯嘴角,摸了摸后脑勺,一副后怕不已的样子:“官场上勾心斗角太吓人了,属下还是愿意跟着将军打仗,明刀明枪的砍杀就是舒坦,这都心斗角还真不是属下做得来的”。

    赵子良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灿很快带着人来到了关押麻六的地方,这是一间民宅,距离大雁塔不远,周围住户不多,因此可谓比较隐秘。

    麻六之所以叫麻六,并非他脸上长着麻子,而是因为他本来就姓麻,又因为他在家中排行第六,所以叫麻六。麻六在李林甫的府邸中虽然只是一个上等家丁,但是因为他做着特殊的工作,所以待遇并不低,平时吃喝油水充足,长着白白胖胖的。

    此时的麻六一副狼狈的模样被捆绑在柱子上,脸上一片片淤青,显然是被打的,身上的袍子早就被皮鞭抽得破破烂烂了,他看见房门被打开,几个带着蒙面巾的壮汉走了进来,顿时一颗心有提到了嗓子眼。

    王灿走到麻六面前,背着手大量着他,慢悠悠道:“麻六,你提供的名单,我们已经核查过了,都没有问题,很好,说明你还是很识时务的,除了这名单上的人,还有其他人吗?”

    麻六连忙道:“这位好汉,我所知道的全都在这里了,这些人都是小人亲自发展的,至于李林甫手下还没有其他的眼线,小人真不知道”。

    王灿见麻六不像是在说谎,又道:“好!麻六,你这么做等于是出卖了李林甫,你认为以他的性格,他会放过你吗?”

    麻六听得脸色一白,想起李林甫的残忍,他的身体又忍不住打哆嗦。

    “你别害怕!”王灿安慰了一句,笑道:“某给你指一条路,你把你与那些眼线的接头方式一一写出来,然后我们给你一笔钱,让你可以远走高飞,你可以去漠北,也可以去西域,李林甫虽然权势滔天,但他的手还伸不到这些地方去,你完全可以带着这笔钱在那些地方过完下半辈子,要不要考虑一下?”

    麻六颤颤问道:“如果我不答应会怎么样?”

    王灿残忍的一笑:“你说呢?”

    “可如果我写出来了,你们不守信用怎么办?”

    “你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麻六最终还是屈服了,在王灿叫人拿来笔墨纸砚之后,他很快把与所有眼线接头的方式都默写出来,王灿拿过纸张按照他所写的东西让他现场再复述一遍,并抽了几个接头方式进行提问,麻六都一一准确的回答出来,这足以证明麻六写的这些接头方式是正确的。

    王灿收起纸张放入怀中,对身边的一个满面人点了点头,那蒙面人抽出匕首一刀就捅进了麻六的心窝,麻六瞪大了双眼,指着王灿断断续续道:“你······不守······诚信······”说完暴死。(未完待续。)

第241章 斩将刀

    麻六是李林甫与宫内太监和宫女们联系的中间人,他的失踪让李林甫再也无法得知来自宫内的消息,这几乎等于让他成为一个瞎子,皇帝今天说了什么话,心情如何,有什么举动,他都一无所知,他再也无法针对皇帝的心思提前做出准备,这让他很不适应。

    李林甫在家里大发雷霆,“去找,快给老夫去找,一定要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老夫就不相信,长安城就这么大,他还能到哪儿去?就算把长安城翻个底朝天,也要把人找到!”

    李林甫的暴怒让幕僚们和狗腿子们一个个心惊胆战,一个面相布满阴霾的中年人战战兢兢的答应:“诺,在下马上派出所有人手,另外再找长安县令和万年县令,让他们触动衙役和捕快,一定把人找回来!”

    李林甫脾气烦躁的摆了摆手,那中年人仓皇退了出去。

    这时一个年轻幕僚拱手道:“大人,这麻六会不会私自潜逃了?”

    “潜逃?”年轻幕僚的话让李林甫一愣,随即他有些不确定,“他为何要潜逃?”

    “或许他犯下什么无法让大人原谅的大错?在自知必死的情况下,他选择了潜逃?”

    麻六负责的事情太过机密,他直接代表李林甫与宫内的眼线联系,所有消息的来源都要经由麻六的手递到李林甫的手中,如何与宫内的眼线和长安城内的其他眼线联络,这只有麻六一个人掌握,因此,麻六不见了就直接等于李林甫失去了对自己手中的情报网络的掌控。

    听了年轻幕僚的话,李林甫心里也有些不敢确定了,总而言之。麻六不可能无故失踪。

    另外一个四十多岁的幕僚捻了捻山羊胡子说道:“相爷,麻六是突然不见的,吾等事先都无丝毫察觉,也没有发现异常,这件事情透漏着一股诡异,有几种可能存在。第一就是刚才胡先生所说的,麻六是犯了吾等都不知道的大错,不得不潜逃;第二,就是他被人绑了或杀了,对方有着不可告人的目的,要么是我们的对手早有预谋的,要么是他与别人之间的私仇引起的,我个人倾向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大!”

    李林甫眼神一凝,“张先生的意思是。对方发现了麻六是我们控制眼线的关键,所以绑了他或者是杀了他?”

    那位张先生点点头,神色凝重道:“如果是第一种,问题还不大,只要他还在大唐境内,吾等都有办法找到他,把他抓回来,但如果是第二种。无论如何,对我们都是很大的损失。如果麻六死了,那么相爷就失去了对眼线们的控制,张某早就提醒过相爷,此事不能全由麻六一人掌握,可是相爷不听啊!最可怕的是对方通过逼供麻六而掌握了与我们眼线联系的方法,如此一来。我等成了聋子和瞎子,而对方却获得了我们的眼线,实力此消臂长啊,差距瞬间完全反过来了!”

    李林甫听了这位张先生的分析之后,脸色有些发白。他担心道:“对方会不会把此事捅到皇帝哪儿去?”

    “应该不会,就算他们捅到皇帝那儿去,也是没有直接的证据,相爷并非自己直接控制眼线们,他们这么做对相爷的伤害不大,他们没这么傻,控制那些眼线要比把此事捅到皇帝那儿获得的好处大得多,相爷的对手没那么傻!现在的关键是我等要立即重新布置眼线,重新确立与眼线们的联络方法,一定要抢在对手的前头改变联络方法,重新获得对眼线们的控制,这对相爷是非常不利的”。

    李林甫点点头,立即对他道:“此事就交给张先生全权负责,胡先生协助,需要多少银钱去找账房支取,老夫全力支持!”

    “诺!”

    失去了麻六、暂时失去了对眼线们的控制,让李林甫又突然想到了赵子良,但是很显然,赵子良不可能投靠他,这一点他已经确信无疑了。可是赵子良的存在又明显妨碍了他从宫内获得消息。

    思虑良久,李林甫说道:“吴振,赵子良这个人是实在是太碍事了,老夫不想再看到他!”

    叫吴振的中年人一直低着头,此时他听见李林甫的声音,立即拱手弯腰答应:“诺!”

    “等等!”旁边一个老幕僚补充道:“不论是否成功,都可以在现场留下一些东西嫁祸给其他对手,如果赵子良死了最好,就算派去的人没能成功,赵子良看到刺客不小心遗留下来的东西,必定会去找某人的麻烦,他一个武将,谅他也没什么心计看出点什么,咱们把水搅浑了才不会被查到”。

    李林甫略作思索,便对那叫吴振的人点了点头,吴振再次拱手告退。

    城内赵府。姓赵的官员在长安城不少,但这里是赵子良在城内的府邸。

    这日清早,赵子良正准备去左监门卫府衙,王灿领着一个魁梧的中年人和几个镖师模样的人快步走进来,“将军!”

    赵子良问道:“王灿,你这么早过来有事吗?”

    “将军,郑三从碎叶城委托威远镖局的王总镖头给将军护送来两样东西,这位就是王总镖头”王灿说着把旁边的壮汉介绍给赵子良。

    那壮汉握着一柄大刀向赵子良拱了拱手道:“小人王威见过将军,郑大人委托鄙镖局给将军送来两样东西,一样是这封书信,另一样是这个长木匣子,鉴于约定,小人不能打开木匣子,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请将军验货”。

    “哦?”赵子良接过书信拆开很快看了一遍,对王镖头道:“木匣子拿来某看看!”

    王镖头从身后两个镖师受伤拿来一个长木匣子递给赵子良,赵子良接过后起开封条,打开一看,只见里面躺着一柄造型精美、色泽古朴、透漏着威势的带鞘战刀。

    “没错,王镖头,就是这东西,多谢你们了,孝德,拿点银钱给王镖头和他手下的兄弟们买点酒喝!”

    白孝德答应:“诺!”

    王镖头连忙拱手:“多谢将军!”

    等王镖头和他手下镖师走后,赵子良笑着对其他人道:“郑三在信中说他们在那边都还不错,经常一起联络,另外他说我们从碎叶城离开不久,那个铁匠符昆机缘巧合之下获得了一块天山寒铁,历时三个月用它打造出一柄战刀,命名为‘斩将刀’,就是这一把!”

    说着,赵子良从木匣子中拿出造型精美、色泽古朴的战刀,这战刀比一般的刀要长那么一点点,如果是一般人也许用不了,因为它用作步战双手刀太长了一点,作为骑战兵器又太短了一点,但是赵子良身量高大,臂展比一般人都要长一些,刚好适合这柄战刀,这个长度显然是铁匠符昆专门针对赵子良的身高体型和臂展而设计的,赵子良连同刀鞘一起双手拿着舞动几下。

    随后,赵子良又将战刀从刀鞘中拔出,这柄战刀整个呈一种特殊的黑色,这也许是材质原料本身就是这种颜色,它有一种特别的质感,刀身形状与横刀有九成相似,但略有不同,它的刀背稍稍向内弯曲,刀刃向外凸起,与后来的日本武士刀很相似,刀身上有云纹、两侧开血槽,刀背上前端还带有锯齿,锋利无比。

    赵子良握着这柄战斗,就感觉很有重量,估计应该是一般横刀的三倍重量,只怕只有力大无穷的猛将才能用得了它,而它在赵子良手中,感觉刚好合适,就算拿着它战斗劈砍数个时辰也不会感觉劳累,但也不会感觉太轻便,这就是恰到好处。

    赵子良拿着斩将刀对着白孝德说道:“来,拔出你的刀试试它的锋利度,什么天山寒铁,搞得很高大上的样子,到底是否锋利还得试试才能知道”。

    “诺!”白孝德答应一声,唰的一下抽出腰间的横刀。

    “看招!”赵子良说着举刀向白孝德头顶劈去。

    白孝德立即横刀格挡,众人只听得咔嚓一声,白孝德手中的横刀一截应声而落,赵子良手中的斩将刀刀锋在白孝德头顶两分处停了下来,但还是有一缕头发被刀劲给切断散落在地上。

    白孝德手中的横刀虽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宝刀,但也绝对要比一般将军的腰刀坚韧和锋利得多,可在赵子良手中这柄斩将刀之下,竟然一次都没撑过去就被切豆腐一样切成了两段。

    “哈哈哈”赵子良大喜,爱不释手地看着手中这柄斩舰刀,说道:“这什么天山寒铁是什么材料,竟然能打造出如此锋利坚韧的兵器?”

    王灿等人纷纷摇头表示不清楚,白孝德倒是说道:“将军,谁知道这种事情,也只有铁匠们才懂这个,不过属下年幼的时候听我父亲提过一次,他说天山之上不仅有能够生死人、肉白骨的天山雪莲,还有珍宝冬虫夏草,更有天山寒铁,这天山寒铁一般在雪山绝域之巅终年积雪之处,万年承受着玄冰的冰冻,质地之坚硬世间罕见,因此打造的兵器也是锋利无比!”

    “哦,原来是这样!”赵子良点了点头,笑道:“今日本将军喜获宝刀,很是高兴,中午请客吃饭,去醉仙楼,大家都去,都去啊!”

    王灿和白孝德等扈从都脸露喜色,有酒喝有肉吃,当然高兴。(未完待续。)

第242章 聂三娘

    李林甫的手下终究是慢了一步,等他们想要去改变与宫内外眼线的联络方式时,他们才发现他们的动作太慢了,他们再也联系不上这些人,而这些人都是麻六发展起来的,也只有他知道这些人的真正身份,现在麻六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再也没有他的音讯。

    当李林甫在家中得知这个消息时,顿时雷霆大怒:“到底是谁在与老夫作对?谁在跟老夫过不去?不要让老夫发现,否则老夫一定让他付出代价!”

    李林甫气得胡子上翘,哼哧哼哧如老牛喘息一般。

    幕僚张先生拱手道:“相爷,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这次对方做得滴水不漏,没有留下丝毫痕迹和线索,咱们的对手又太多了,短时间之内只怕难以找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在下以为,寻找麻六的事情不能放弃,但是我们也不能什么都不做,以在下之见,咱们还是得另外再发展一条眼线,不然的话,相爷会十分被动!”

    李林甫闻言当即立断:“好,就这么办,此时就交给张先生去做,那些家丁下人终归是眼界格局小了一些,难成大器,此事交给张先生,老夫是放心的!”

    “多谢相爷信任,在下必不辜负相爷期望!”

    李林甫又想起派人去搞掉赵子良的事情,也不知道进行得怎么样了,问道:“对了,赵子良的事情进行得如何了?吴振,怎么还没有消息?”

    叫吴振的人拱手弯腰道:“相爷,刺客已经派出去了,现在还没有消息只能说明他没有找到机会!”

    李林甫眼神中闪烁不定,摆摆手:“算了,那就再等等”。

    被派去刺杀赵子良的刺客确实没有找到机会,对于刺客来说,寻找最合适的时机动手是极为关键的。

    刺客这种生物自从有人类文明伊始就出现了。与娼这种职业一样,都是极为古老的职业,因为古老,所以有它的传承,因为有传承,所以有独特的守则和规矩,这些守则和规矩,都是从事这些职业的前辈们一次次血的教训而总结出来的经验,就比如,刺客和娼这两个职业都有一个共同的守则。就是不能动感情,一旦动了感情,要么立刻退出,从此隐姓埋名,否则必然要付出代价。

    没有机会就不能出手是刺客守则中最为重要的一条守则,聂三娘就是准备刺杀赵子良的刺客,她是一个合格的刺客,至少在接到刺杀赵子良的任务之前是这样的,她一直遵守着刺客守则上的每一个信条。并且从未失过手。

    此时的刺客,杀人的手段还很单一,基本上都是以刀剑这样的兵器为主,远远没有达到像后世那样精通物理、化学、医药等这类领域的杀人手段。

    在聂三娘看来。赵子良这个人真是徒有虚名、贪生怕死的典型代表,要不然他怎么整天都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在身边?她也是搞不明白,既然这赵子良这么怕死,为什么还能够在战场上取得那么多战功?

    其实聂隐娘不知道。赵子良招募扈从的目的并非是保护自己,而是随大流,耍耍身为一个将军的威风。毕竟他也是人,也有那么一点点虚荣心,让自己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就是此生最大的成就了。

    白孝德这些扈从们这段时间成了聂三娘的眼中钉、肉中刺,想要对赵子良进行刺杀,就要先解决白孝德这些扈从,可是如果先杀了白孝德等人,必然会惊动赵子良,赵子良给聂三娘的感觉很危险,要刺杀这个人只怕不是那么容易,比她之前杀过的任何人的难度都要大得多,不过她这次的酬金也不少。

    刺客很少有出身,很少知道自己的身世,聂三娘就是这样的人,她是一个孤儿,被她的师傅从路边捡到并收养在身边,从此她就开始了地狱一般的训练,在正式成为一个刺客之前,再残酷的训练在她眼里都算不上什么,最让她恐惧和害怕的是饿肚子,她那个已经下了地狱的师傅经常几天几夜不给她饭吃,以此训练她对求生的渴望,因此,她时刻都在为生存而杀人,她的潜意识里对挨饿的感受实在是太深刻了,所以她不停地接任务,不停的杀人,先拿定金再杀人,杀人之后再拿余款,有了钱就可以买粮食,不用饿肚子了。

    刺客有传承,有的有组织,有的单干,聂三娘的师傅是一个独行刺客,在她师傅死后,她也成为了一个独行刺客,刺客有一个必须要遵守的守则,那就是不完成任务决不罢手,至死方休,除非你从此不再从事刺客这个职业,这是独行刺客的自由,但是对于有组织的刺客而言,想要退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跟踪赵子良已经十天了,聂三娘一直没有在好的刺杀机会,这让她有些烦躁,这在以前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赵子良每天来往于家中和左监门卫府衙,很少去其他地方,而他的家里在聂三娘看来虽然没有几个人,但那几个扈从都是百里挑一的悍勇之士,而且极为警惕,想要悄声无息的潜入赵府,困难太大,赵子良处理公务的左监门卫府衙门也是岗哨林立,动手成功的可能性太低。

    怎么办呢?聂三娘这两天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段日子,赵子良总是觉得不对劲,好像每时每刻只要自己从家中走出来或者从左监门卫府衙出来都有人在后面盯着似的,每次回头或是转身查看,却又什么都没有发现,这种感觉非常不好,就像是牛皮糖粘贴在身上一样,甩都甩不掉。

    几天过去后,赵子良终于确定自己被跟踪了,跟踪之法非常高明,他根本就发现不了,但是杀机时刻笼罩着自己,这种感觉极为强烈,他久经沙场,对杀气极为敏感,他坚信自己的感觉不会欺骗自己,一定是有什么人盯上了自己,想要对自己下手。

    赵子良也一直在等,等待这个隐藏在暗处的刺客对自己动手,但是让他失望的是,这个刺客却迟迟不动手,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还不动手?

    很快,赵子良终于明白刺客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因为刺客找不到动手的机会,赵子良明白原因之后开始琢磨如何把这个刺客引出来,毕竟谁都无法忍受永远被一个刺客在暗处盯上。

    经过深思熟虑之后,赵子良把陈清莹叫了过来,“中秋佳节没几天了吧?”

    陈清莹点头:“恩,今日初八,只有五六天了!”

    赵子良道:“今年咱们家人比较多,就好好过一个热闹的中秋节,这样吧,你明日带赵虎、芷韵去街上买些东西,买了东西之后带去庄子,让下人们把庄子好好打扫收拾一番,中秋节我过去住几天,这几天你们就不要回来,免得来回跑,太麻烦”。

    “诺!”

    次日下午,陈清莹等人临行前,赵子良嘱咐道:“要督促赵虎练功,别让他偷懒”。

    “奴家知道了!”

    赵子良又对白孝德吩咐:“你带人护送他们回庄子,这里留两个人看门就行了,你们也在庄子里好哈休息几天”。

    白孝德道:“将军,只留两个人是不是太少了?”

    “不少了,这里毕竟是长安城,治安还是不错的,你去吧!”

    “诺!”

    送走了陈清莹等人,赵子良心里稍稍放心下来,路上有白孝德带着十几二十个扈从保护,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这些扈从都身经百战的悍勇之士,而且都是有军籍在身的,个个都是全副武装,不仅作战配合默契,而且个人战斗力也是不弱,就算敌人有两百人,也不一定能够拿得下他们。

    一直盯着赵子良的聂三娘看见赵府大批的扈从都护送赵子良的家人离开,她马上知道自己苦等的机会来了,大批扈从的离开让赵府完全没有了戒备和守卫,只要一个翻身就可以翻阅围墙潜入赵府内。

    聂三娘这些天早就把赵府周围的街道、小巷和房屋弄得很清楚了,她很快制定了两套刺杀计划和两条撤离的路线,刺杀计划当然是要尽可能的一击得手,如果实在不行就只能改变方案,撤离的路线也是尽可能的避开金吾卫和候卫的沿街巡查。

    聂隐娘的伪装技术不错,她本想伪装成一个丫鬟去刺杀赵子良,但经过调查之后她果断放弃了这么做,因为赵府的丫鬟实在太少了,只有两个,家丁也只有两个,赵子良这么年轻,难道以他的记性会记不住两个丫鬟的相貌?

    天黑之前,聂三娘回到自己的住处准备夜间刺杀事宜,她在长安城内有自己的房子,平时做着给人缝缝补补的针线活掩护身份,不过她这段时间不住在自己的房子里,而是住在一间主人没在家的房子,以免自己的真实住处被人发现。

    对于一个刺客来说,小心谨慎是必须的,而聂三娘在这件事情上可谓极为重视。(未完待续。)

第243章 请君入瓮

    夜深了,赵子良坐在书房的案几后面奋笔疾书,他在为明日的朝会做准备,明日是八月初八,按惯例十五是大朝会,皇帝要临朝,但是这个月的十五又是中秋佳节,朝廷要放假让官员们回家与家人团聚,为了不耽搁政事,于是把大朝会提前,就定在明日。

    赵子良本身只是定远将军,正五品上,而且又是军方将领,原本是没有资格上朝的,不过就在这个月,原来的左监门卫大将军樊四通因为无所作为而被贬,因此在左监门卫没有大将军的情况下,赵子良这个在左监门卫权力最大的将军只能上朝。

    在明日的朝会上,赵子良作为左监门卫的代表,他决定明日上朝时向皇帝和朝廷提议把宵禁制度稍微更改一下。

    此时就在赵府旁边院墙外,一个矫健的身影飞身而起,悄声无息的翻越了围墙,轻轻的落在了院墙内的草地上。

    草丛间,青蛙、蛤蟆、各种虫子叫个不停,但是在这个黑影落地之后,这些叫声突然全部停止了,但由于附近没有人,因此赵府内没有任何反应。

    黑影悄悄的绕过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没有带起一丝的声响,很快便来到了赵子良所在的书房外,现在整个赵府就只有赵子良所在的这间书房还有灯光,黑影找到这里不费吹灰之力。

    来到窗前,黑影伸出手指在嘴里沾了一点口水,伸手湿漉漉的手指在窗户纸上轻轻捅出一个窟窿,然后把眼睛凑过去,只见室内灯火通明,一个身材高大、浑身上下散发着极为强劲力道的青年男子正一手背在腰后,一手拿着一本书,他一边朗读一边在书房内来回走动。

    朗读有助于记忆,这是古人都知道的常识。它要比默念的效果好得多,窗外黑影听见赵子良在书房内朗读的内容好像是一部兵书,不过她却不知道这是什么书,但听起来很有道理的样子。

    听了一会儿,黑影觉得不能再等了,她想立即破窗而入杀死赵子良,她拔出腰间软剑,正要伸手推开窗户跳进去时,却又突然想起赵子良乃是赫赫有名的沙场战将,虽然闯入得很突然。但以这种武将的反应速度,只怕成功的可能性会大大降低。

    黑影沉思片刻,便从腰带内拿出一根小管,拔掉两头,将一头伸入窗户纸的窟窿,另一头含在嘴里慢慢吹了吹,伸入窗户纸窟窿的另一头喷出一股青烟,这青烟很快在书房内散发出来,黑影做完这件事情就收起小管塞入腰带中。慢慢蹲在窗子下等待。

    没过多久,就听见书房内传出扑通一声响起,黑影立即起身凑到窗户纸窟窿口看去,只见书房内的赵子良已经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黑影这次没有再迟疑。她提着软剑走到书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然后迅速掩上房门。

    赵子良四脚朝天的躺在地上,原本拿着的兵书也掉在不远处,黑影提着宝剑慢慢走过去。她就是聂三娘!

    来到赵子良身边,聂三娘用脚踢了踢赵子良的身子,赵子良像一头死猪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聂三娘对刚才听见赵子良朗读的兵书很是好奇。她只觉得兵书所说的那些道理非常了不起,这时看到兵书就在赵子良的手边,她立即弯腰建起来,只见封面上写着《李卫公兵法》。

    李卫公是谁?唐朝人没有一个不知道的,他就是大唐军神李靖,这本《李卫兵兵法》就是李靖所作兵书之一,这可是赵子良花了大价钱才搞来的。李靖生前写有数本兵书,其中以三本最为有名,其中之一就是这《李卫公兵法》,另外两部分别为《唐太宗李卫公问对》、《李靖六军镜》。

    聂三娘翻了一遍兵书,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赵子良,自言自语道:“难怪你在沙场上闯出偌大的威名,原来是得了李卫公的兵法传承!”

    “只是可惜,你如今就要死了,这本兵书不能流落在外!”

    聂三娘说着将兵书塞入自己怀中,提起软剑就向赵子良脖子上斩去,就在这时,被迷香迷晕的赵子良突然睁开眼睛,就在聂三娘手中软剑快要砍向他脖子的时候,闪电般的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聂三娘大惊失色,但她很快本能的反应,手中软剑向下一撩,想要削断赵子良的脖子,赵子良哪能让她如愿,身体向她脚下一滚,她当即被绊倒,身体不由自主的越过赵子良的向前面滚去。

    两人顿时分开,然后又各自从地上跳起,面对面注视着。

    赵子良沉声道:“这些日子以来,就是阁下一直在跟踪赵某?”

    “”聂三娘没有出声,事情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她没想到赵子良会在中途突然醒过来,或是他根本就没有被迷晕,这一切都是他假装的,目的就是为了引她现身,只是现在发现得太晚了一些。

    赵子良见聂三娘不说话,他又道:“赵某与阁下有何仇怨?还是你根本就是受雇于人?”

    聂三娘开始发动攻击,她用攻击回答了赵子良的问题,赵子良面对聂三娘的攻击不停的闪避,可聂三娘的攻击不仅奇快无比,而且她那柄软剑防不胜防,神出鬼没。

    赵子良的武艺大开大合,属于刚猛霸道的路子,书房内空间太过狭小,却是不利于他的腾挪闪避,几十个回合下来,他身上就出现了三道口子,血液浸透了衣裳,但是很快他伤口就在手中扳指内清凉之气的治疗下愈合,只是流了一些血而已。

    赵子良从来没有见到唐朝江湖人士的武艺,今日与这女刺客交手却是让他大开眼界,江湖人士的交手与沙场战斗截然不同,最起码这女刺客的攻击招式极为诡异,而他手上又没有兵器,这一次是他第一次被压制得束手无策。

    赵子良却是不知道,聂三娘乃是如今大唐刺客中的顶尖高手,被她压制也是正常,他躲闪之中,身上却是再次添了两道伤口,这两道伤口都不是要害位置,他又有扳指内的清凉之气治疗,根本没有影响。

    一个追杀,一个躲闪,两人在这房间内连番斗了两百多个回合,女子毕竟体力比男子差得多,而且赵子良在体能上又是一个变态,三百招之后,聂三娘的体力开始下降了,赵子良乘着这个机会闪身到墙边快速抽出了挂在墙壁上的斩将刀。

    “唰”一声,赵子良双手持刀劈向刺过来的软剑,聂三娘当即手腕一抖,剑尖卷起,剑身很快缠上了赵子良的刀。

    但聂三娘却是低估了赵子良手中的力道,这股力道超乎了她的想象,正所谓一力降十会,聂三娘百试不爽的缠剑技此时却失灵了,软剑虽然缠上了赵子良手中的战刀,然却因为赵子良劈砍的力道太大而使得她手中软剑脱手砸在了地上。

    “嘶——”手掌的皮都破了,鲜血淋漓,聂三娘嘴里直抽冷气,他在赵子良的劈砍下连连后退,此时她心中大骇,直说失算了、失算了,赵子良所拥有的战斗超乎了她的想象。

    眼看着赵子良的攻击速度越来越快,聂三娘知道此时不走,只怕就再也走不了了,她立即向窗户退去,可赵子良哪能不知道她的想法,他为了她可是专门做了这个请君入瓮的局,怎么会让她轻易逃脱,就在聂三娘借机向窗户外窜去的时候,赵子良猛的一跺脚,突然从窗户所在的墙壁顶上落下一张渔网将窗户和门窗遮住,聂三娘一头撞在了渔网上,将那渔网带出窗外,她落在窗外,却被渔网结结实实裹住。

    当她刚刚站起,却听到后背传来呼呼风声,她当即转身一拳打去,却不想还被等她击中对方,却被对方先击中,只因她手臂短,而赵子良的手臂长。

    “碰”的一声闷响,聂三娘感觉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穿透自己的腹部,紧接着她不由自主的张口喷出一口鲜血,这个人也被这一拳打得倒飞出落在三丈外的草丛里,她想迅速爬起来逃走,但刚刚起身,一股剧痛从腹部传出,瞬间侵袭了她的大脑,她的意识立刻陷入黑暗之中,身体软绵绵的再次倒在草丛里。

    赵子良迈开大步走过来,蹲在聂三娘身边伸手按在她脖子上,还有脉搏。掀开她脸上的面罩一看,赵子良看得有些呆了,没想到这女刺客竟然长得如此美貌,加上她这凹凸有致的身材,这就是一个美女刺客,这样的刺客如果放开思想束缚,杀伤力就会成倍增加。

    刚才聂三娘撞破窗户的声响太大,两个在大门处守卫的扈从听到声响立即跑了过来,看见地上的黑衣人聂三娘后,其中一个扈从惊道:“将军,这是??您受伤了?我去请郎中?”

    “这是刺客!”赵子良说着站起来,摆了摆头:“只是破了衣裳,没事!把她关进地窖里,这女人厉害着呢,本将军都在她手上吃了大亏,捆住她的手脚,捆得结实点,别让她有机会挣脱”。

    “诺!”(未完待续。)

第244章 卷入(1)

    聂三娘受了不轻的内伤,赵子良那一拳虽然留了手,可使出的力道却也不小,她被击中的还是腹部这等脆弱的部位,这一拳没有打烂她的腹部也算是她命大,如果不是赵子良想要问出幕后指使者,只怕她已经死了。

    整个后半夜,聂三娘都处于昏迷之中。天还没亮的时候,白孝德带着一些扈从回来了,当他得知赵子良在府中遭遇刺客刺杀时大惊失色。

    “我去杀了她!”白孝德怒气冲冲的抽出腰刀就要走出去。

    赵子良叫住他:“等等,如果某想让她死,昨晚就一拳打死了她了,不必等到现在!待会某要去上朝,你派人看好她,这女人可不是善茬,稍不注意就可能遭了她的道儿。另外,你去军中找一个医术好一点的郎中给她治内伤,某还想问出幕后指使者到底是何许人也!”

    “诺!”白孝德答应,又道:“那属下派十个人跟着您,免得再出意外”。

    “不要这么多,让人家看见某上朝还带这么多扈从,多不好,四个人就行了!”赵子良说着转身就去了书房准备上朝的事宜。

    卯时,宫门外已经有大批的文臣武将在这里等候上朝,随“咯吱咯吱”的声响传来,丹凤门大开,文臣武将们很自觉的按照文官在左,武将在右,依照官职品阶高低依次排成整齐的两队,甩着大袖飘飘的向宣政殿走去。

    进了宣政殿排队站好,赵子良的品级虽低,可他代表左监门卫,站的位置还不是靠在最后,在这些文臣武将当中,他的年纪可是最小的。

    没多大一会儿。随着太监一声高喊:“皇上驾到——”

    众文臣武将们一起跪倒在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李隆基神色平静的抬了抬手。

    “谢陛下!”

    待所有人起身站好,高力士一甩拂尘上前两步尖声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高力士的声音落下,他便退到了一边。

    这时从右边文臣当中走出一个,三十余岁的中年人,这人举着芴板。头顶金冠,穿的朝服与其他人大不相同,只要亲王一级的皇子才能如此穿着,只见这人举着芴板站在中间向李隆基行礼道:“启奏父皇,儿臣有事启奏!”

    听着这话,赵子良很快将诸皇子的年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难道这是太子李亨?

    “太子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奏事了,准奏!”李隆基的声音不咸不淡。

    果然是李亨,赵子良见李亨这人倒是器宇轩昂。也不知道能力怎么样。

    只听那李亨说道:“父皇,儿臣所奏三件事:其一,与突骑施之战已经结束半年有余,然,突骑施突骑施至今还无十姓可汗统领各族,如今突骑施的莫贺达干上表请求朝廷册封他为十姓可汗统领诸部,结束西域的纷乱局面;其二,曾出兵协助我朝攻打吐火仙的石国正在被大食国侵蚀。石国西部边境地区这段日子长期受到大食国一个叫埃米尔?纳斯尔的将军率兵侵扰,石国国王莫贺吐屯上表请求我朝出兵协助攻打埃米尔?纳斯尔;其三。被俘虏的原突骑施可汗之子吐火仙等人已经被关押在刑部大牢半年有余,如今也到了该做出处置的时候了,还请父皇定夺”。

    李隆基沉吟片刻后问道:“那么太子对这三件事情的处置有什么意见?”

    “这全凭父皇乾刚独断!”李亨犹犹豫豫不敢说。

    这让李隆基有些不喜,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做事优柔寡断,没有大气魄。而且耳朵根子有点软,经不起旁人游说蛊惑。

    李隆基皱眉,不悦道:“朕让你说,你就说,不管说得好不好。朕都不怪罪!先说第一件”。

    “这诺!”李亨犹豫了一下,还是答应,接着说道:“父皇,儿臣以为为了西域的安定,理应册封一个新的突骑施十姓可汗以统领突骑施各部,结束突骑施纷乱的局面,这有利于保障丝路畅通!而莫贺达干是突骑施如今势力最大的人,也只有他有能力在最短的时间内结束突骑施纷乱的局面”。

    太子李亨这样的人物,如果要有人出来反对他的话,只能是宰相一级的,这次李林甫没有让小弟出来找麻烦,而是自己亲自上阵,他举着芴板高声道:“陛下,臣李林甫反对!”

    李隆基看向李林甫,不由问道:“哥奴,你为何反对?”

    李隆基在朝堂之上,当着这么多朝臣的面叫李林甫的小字,可见他对李林甫的荣宠到了何种地步,很多人听这个称呼,心里都哇凉哇凉的。

    只见李林甫说道:“陛下,臣不是反对重新册封一个突骑施十姓可汗,而是反对册封莫贺达干为十姓可汗!陛下和诸位同僚请想,莫贺达干本身在突骑施诸部当中的实力就最强,如果他被我朝册封,他就有拥有了大义,他就能高举大义之旗征讨不臣,在极短的时间内就能结束突骑施纷乱的局面”。

    李亨突然打断他:“李大人,难道这样不好吗?突骑施的纷乱结束之后,丝路北线就会畅通,我朝的产出就可以通过丝路运往西方赚取大量的银钱”。

    “当然不好!”李林甫当即反驳,又对李隆基道:”陛下,据臣所知,那莫贺达干一向桀骜不驯,是一个脑后生反骨之人,他连苏禄可汗都可以杀了,更何况是我大唐乎?臣敢断定,一旦被他掌控突骑施所有部族,他日带待他羽翼丰满,此人必反我大唐!”

    赵子良对李林甫颇有些刮目相看,尽管历史上很多人都说李林甫是一个大大的奸臣,唐朝的政治方面就是在他的手上败落的,也是他建议李隆基大肆任用番将,给藩镇的权利越来越大,可是现在。李林甫在赵子良看来确实有可取之处,要不然他也得不到李隆基的宠信了。

    李林甫这番话对李隆基的影响颇大,李隆基听得很认真,也考虑了李林甫所说这些话是否成为现实的可能性。

    思索一番后,李隆基问道:“那么哥奴认为应该册封为何人为突骑施十姓可汗呢?难道就不能不册封十姓可汗吗?”

    李林甫道:“陛下,如果不册封十姓可汗。突骑施只会越来越乱,我大唐在西域的军事力量部署会越来越大,否则难以压制。微臣认为,册封一个有名望的突厥王族后裔为新的十姓可汗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压制莫贺达干,当让他们互相牵制,而我大唐则可以居中协调,谁对我大唐不敬,我大唐就可以支持另一方!微臣心里有一个人选,还请陛下定夺”。

    “哦。你说说看!”

    “陛下,此人叫阿史那昕,阿史那怀道的儿子!”

    听李林甫说出这个名字,李隆基想起来了,“上次苏禄可汗的可敦、交河公主阿史那氏不就是他的妹妹吗?”

    李林甫拱手道:“是的,陛下!就是此人”。

    李隆基摸了摸下巴上的胡须,脑子里不听的思索着,眼睛却在下面群臣当中不断扫来扫去。突然他看到了赵子良,心中一动。当即出声道:“赵子良!”

    赵子良没想到皇帝会在这个时候叫他,没时间细想,也不敢耽搁,当即站出来行礼道:“臣在!”

    “你曾在安西,现在的碎叶都督府也是建立起来的,想必你对西域的局势了解比较多一些。知道的清楚一些,你说说!”

    赵子良心里大叫“苦也”,这个时候皇帝把他叫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把他架在火上烤吗?李林甫和太子。他现在谁都得罪不起。

    可是不说又不行,赵子良只能硬着头皮道:“陛下,微臣虽然很不喜欢李林甫大人,但不得不说,李大人的意见和看法还是很适合西域现在的局势的!”

    众臣听得一愣,不少人脸上和嘴上都露出了笑意,这赵子良还真是可爱啊,不喜欢李林甫就不喜欢,直接张口就说出来,满朝文武只怕也只有他一人敢这么说了。李林甫是一阵愕然,他也此时也是哭笑不得,不知道还该恨赵子良,还是认为他就是一个二愣子。

    就连皇帝李隆基也被赵子良的话给逗笑了,“哦?说说你的看法和理由?”

    赵子良沉吟片刻便拱手道:“陛下,微臣认为一个决策的做出要看是否对整个国家有利,当然任何一个决策都有有利的一面,也有不利的一面,只要利大于弊就可以让这个决策生效,就好比陛下做出这个决策可以让一万百姓受惠,却让另外一千人受到损失,就好比一个商人做一笔生意可以赚一万贯,但打通关系却要花销一千贯,但实际上陛下还是赚了,这个商人也赚了。

    大唐现在内部稳定,主要精力集中在外部,也就是周边小国对我大唐的威胁,这其中以吐蕃、突骑施、后突厥和东北的室韦、羯靺等部族对我朝威胁最大,其他暂时不足为虑!虽然我大唐现在国力强盛,但也不能四面树敌,既然暂时无法开疆拓土,那唯有走政治外交的策略维护边疆的稳定,但要想让我大唐边疆不被侵犯,唯一的办法就是削弱周边敌人的实力,除了吐蕃国的政治局势比较稳定,我国要全力对付之外,其他三方的局势都比较混乱,针对这三方,我朝都可以采用借力打力的策略,想办法让他们内部自相残杀,只要这三方内部有人的实力强过其他人,我朝就扶持弱小攻打他,总而言之,要让这些部族始终处在混乱的局面,而我大唐就在中间主持公道,谁欺负弱小,我大唐就打谁,让所有部族都要看我大唐的脸色,针对突骑施也是如此,我朝就是要突骑施混乱,为了不交恶我朝,这些部族绝不敢侵扰丝路的安全,否则必遭我朝打击。册封一个突骑施十姓可汗是必须的,目的就是为了不让莫贺达干有机会整合突骑施其他部族,让这个被我朝册封的人去牵制他,与他互相消耗实力,周边蛮族的实力越弱小,我朝就越安全!”

    所有人都被赵子良这番话给深深震撼了,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定远将军说出的策略吗?这个策略直接可以拿来用作朝廷的对外方针了,所有人看向赵子良的眼光都变得大为不同,而李林甫虽然很高兴赵子良站在他这一边说话,却对赵子良的才能升起了嫉妒之心。(未完待续。)

第250章 暗中巡视(1)

    左金吾卫府衙就坐落在皇城东面的布政坊内,赵子良等人都穿着一身便服,从左金吾卫府衙步行出发,经过布政坊来到金春大街,所谓金春大街就是金光门和春明门之间横穿长安城的一条大街,经过皇城朱雀门与朱雀大街交叉。

    对面就是延寿坊,紧靠布政坊一侧的坊墙,赵子良等人慢悠悠的沿着金春大街向金光门方向行走。

    金春大街是长安城内除了朱雀大街之外的最主要的一条街道,这条街道很宽敞,行人车马川流不息,遵守着行人车马靠右的交通规则和习惯。

    赵子良从一个个行人的脸上看得出,长安百姓们的生活很富足,尽管是众生百态,但每一个百姓的脸上都洋溢着自信,这是赵子良即使在后世大都市都难以看到的现象,这种自信源自于崇高的民族自豪感,大唐这个名字已经在这个时代响彻寰宇百余年,每个人从娘胎里开始就被赋予了****子民这个身份,这是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气质。

    长安城实在是太大了,紧紧从左金吾卫府衙穿过布政坊来到金春大街,赵子良等一行人就花费了半个小时。

    又走了半个小时,来到醋泉坊,醋泉坊的对面就是举世闻名的长安西市,赵子良停下脚步左右看了看,对属下两个中郎将、左右街使、长史和录事参军说道:“咱们从出发到现在也走了半个时辰了吧?本将军怎么没有看见一队巡逻兵士?”

    白天的治安巡逻属于两个中郎将管辖,左中郎将高怀德和右中郎将贾明远两人互相看了一眼,脸色都有些尴尬,同时想心下又有些恼怒,暗骂下面校尉和兵士们竟然在这个时候偷懒,这不是给自己两人找麻烦吗?

    这里是左中郎将高怀德的管辖地盘,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拱手道:“将军,末将一再三令五申要求每时每刻不间断巡逻。这下面的兵将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不过这巡逻每天都要进行,时间长了,下面的校尉和兵士们难免有些懈怠和偷懒,而且现在大热天,此事早上正是凉爽之时,将士们许是想趁着凉爽多多休息一下,等太阳高照时想休息也是热的不行了······”。

    赵子良脸色有些不好看,如果高怀德不辩解,不推卸责任。他心里还舒服一点,这高怀德明显是既推卸自己的责任,还又替下面的校尉和兵士们辩解,他顿时心中火大,还不等高怀德说完就打断他:“现在还是凉爽的时候他们都不巡逻,难道等中午正热的时候他们就会巡逻吗?”

    “这······”高怀德嘴里说不出话来。

    另外两个专管兵马的前中郎将武辉祖和后中郎将安培东互相看了一眼,心里都庆幸不已,被一个比他们年轻了十几二十岁的年轻人大骂,这种感觉还真不好受。他们深深理解高怀德和贾明远的感受。

    赵子良手下一共有四个中郎将和两个街使,前中郎将武辉祖和后中郎将安培东两人专门负责统带属于赵子良管辖的左金吾卫右卫兵马,而左中郎将高怀德和右中郎将贾明远则负责白天长安县的治安巡逻,所需要的兵马和校尉需要找赵子良。赵子良发下调兵鱼符之后,两人拿着鱼符去找武辉祖或安培东调拨,到了夜间宵禁之时,治安巡逻工作就交给了左右街使。左右街使拿着赵子良的调兵鱼符找安培东或者武辉祖调拨兵马进行宵禁戒严巡逻,参与白天或夜间宵禁巡逻的兵马时常更换,但很多时候为了方便或者是右卫将军想要捞钱。长时间安排固定的一部分兵马白天或夜间巡逻,如此一来,由于长时间固定在白天或夜间巡逻,这些校尉和兵士们就有机会捞油水了,或有的时候上面的将军和校尉们为了麻烦,白天或夜晚,每天街道只安排一队兵士巡逻,基本上不换班,如此一来,巡逻的兵士们就受不了,只想着躲起来偷懒休息,赵子良经过这段时间派人暗中调查之后对此已经有所了解了。

    巡逻是一个比较辛苦的事情,有的时候一支兵士要巡逻整整一天,双腿都走麻木,双脚也会走得起水泡,骑马的校尉的双腿都磨起水泡,在这么辛苦的情况下,他们当然会想办法偷懒。

    赵子良只一句话,就让这下下属的将校和官吏们都纷纷低下来了头。

    正准备说要去对面的西市巡查一番,这时街边停下了一辆马车,马车的车窗帘被一只白皙的嫩手稍稍掀开,露出一张绝美的瓜子脸。

    “赵公子,你怎么在这里玩耍?”一个动听的声音从旁边传来。

    赵子良浑身一震,扭头一看,愣了愣,却又听那好听的声音从车床内传来:“怎么,赵公子不认识奴家了?”

    原来这马车的女子是杨玉环,赵子良连忙露出笑脸,拱手道:“原来是杨小姐,某与这几位朋友准备去西市去逛逛,杨小姐这是准备出城?”

    杨玉环却是沉默了几秒,说道:“奴家也是很久没有到西市逛逛了,不知赵公子是否介意奴家与你们一起?”

    赵子良吓了一跳,杨玉环在他面前自称奴家,这如果让有心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只怕会有不小的麻烦,再一看杨玉环的脸,似乎这女人有哭过的迹象啊,这是怎么啦?

    赵子良很快感觉到,这······似乎有些不对劲啊,他对自己的感觉一向很信任,他自认为自己于杨玉环的关系还没有好到突然遇见之后她就要跟自己一起逛街的程度,不过此时人家美女已经把话都说出来了,旁边又有这么多下属将校和官吏,此时拒绝反而会让这些人胡思乱想,他只好答应道:“吾等倒是不介意,只要吾等可能要走很远的路,一路逛下来,可能有些累!”

    “无妨、无妨,奴家正好走走路,活动活动筋骨”马车内的美人放下窗帘。很快带上一顶白纱斗笠遮住了面容走下马车,并且吩咐车夫就在西市门口等着。

    赵子良见杨玉环想得周到,用白纱斗笠遮住了面容,这下倒是不担心她的美貌被人看见后引起骚乱,于是问高怀德:“金春大街的巡逻兵士一般在哪里歇脚和交班?”

    高怀德连忙道:“就在西市大门对面的醋泉坊,靠在街边,再走一里就到了!”

    “走,咱们过去看看!”赵子良说着也不顾其他人的反应,直接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杨玉环看见赵子良背着双手走在最前面,忍不住加快几步追上去于他并排行走。一边走一边问道:“赵公子,怎么觉得你们好像鬼鬼祟祟的样子?你们在干什么?”

    赵子良闻言有些哭笑不得,扭头有些无奈道:“别说得这么难听好不好,我们是在微服暗访。待会无论你看到什么,都不要说话,只看着就行了!”

    杨玉环突然惊道:“赵公子,你们该不会是去逛窑子吧?奴家可不去那种地方!”

    后面的几人听到这话,都忍不住扭过头去,后中郎将安培德忍不住直接笑出声来。不过他很快发现不妥,赶紧止住笑,也扭过头去。

    “咳咳,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赵子良忍不住回头骂了两句。又对杨玉环道:“当然不是,我们可都是正人君子,怎么会去那种地方?杨小姐近日可还好?”

    成功被转移话题,杨玉环见赵子良问起自己的近况。想起刚才与李瑁因不信任的问题大吵一架的事情,不由又忍不住眼泪哗哗哗的流下来。

    赵子良一看,心下暗道不好。这一句话就问的杨玉环掉眼泪,只怕杨玉环最近的日子过得并不舒心,此时这个大美人在自己身边哭啼啼的,这如何是好?

    他只得安慰道:“杨小姐,您这是怎么啦?你看着大街上,您哭哭啼啼被人看见了多不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某欺负了你了!有事咱慢慢说,别哭了行不行?”

    杨玉环也意识到自己在大街上哭哭啼啼的却是不好,立即从袖子里掏出手绢擦了擦眼泪。

    不就,几人就走到了左金吾卫在金春大街上的交班和歇脚的地方,这里是一条很窄的小巷子,只能容两个人通过,而且是一条死胡同,在死胡同的尽头左边有一个小门,赵子良推开门一看,就看见里面十几个兵士光着膀子正围在一个方桌边上,兵器甲胄放在墙边堆了一地。其中一个壮汉双手摇着两个碗口对接的瓷碗,一边摇一边喊:“下注、下注,快下快下!”

    “吗的,这次一定是单,老子就不信邪了,连出了九把双了,这次一定是单!老子押十文!”一个贼眉鼠眼的汉子骂骂咧咧的拍下十文钱在单的位置上。

    “我也押单,五文钱!”又一个汉子丢了五文钱在桌子上。

    “我押双,五文钱!”

    “我也押双,十文!”

    围在左边的众人纷纷下注,摇骰子的壮汉庄家将装着骰子的两只瓷碗放在桌子上,一看桌面赌资便叫道:“怎么押这么少?十文五文,这还有什么好玩的?”

    下注的一人不满道:“古哥,钱都给你一人赢去了,咱们就是想押多一点也没钱呀!”

    庄家壮汉骂骂咧咧道:“行行行,想押多少就押多少吧!都押了吧,老子要开了啊!好,开了开了,一四五,双!”

    “吗的,又输了!”押单的兵士们顿时全都垂头丧气,赢钱的人纷纷喜上眉梢。

    就在这时,才有人发现赵子良等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围在他们后面看了很久,其中一个兵士叫道:”喂,你们什么人?知道这里什么地方吗?出去出去,再不走把你们全都抓进左金吾卫关起来!”

    高怀德此时已经气得脸色发青,他的顶头上司、京城勋贵子良、纨绔子弟眼里凶名昭著的赵子良就在这里,这些兵士们不仅不上街巡逻,还在这里聚众赌博,更让人难以原来是他们竟然当着他这个主管中郎将的面囔囔着要把赵子良关进左金吾卫大牢。

    高怀德立即就要上前给这说话的兵士一巴掌,赵子良一把拉住他,对这些兵士们笑道:“在赌钱啊?来来来,我看看!”

    说着拨开两个兵士走到桌子边,拿起桌上瓷碗中的骰子看了看,又放入碗中盖上另一个瓷碗,从腰间掏出一面雕工精致半边金牌丢在桌上说道:“来来来,老子也玩一把,这是老子的赌资,由老子坐庄,一把定输赢,你们押中了,老子一赔二,你们输了,身上所有钱都归老子”。

    “这······这是右卫将军兵符?”先前摇骰子的壮汉有些眼力,很快认出了赵子良丢在桌上的半边金牌,这是赵子良作为左金吾卫右卫将军的调兵兵符,他手里有半块,皇帝的手里有半块。

    认出了这半块调兵兵符后,刚才赌博的十几个光着膀子的兵士们吓得亡魂大冒,全都扑通扑通跪倒在地上大喊饶命。(未完待续。)

第245章 卷入(2)

    (章节顺序发错了,先把250章给发出去,向大家说声抱歉,大家看的时候注意一下,后面我就不再重复发250章了)

    赵子良的话让李隆基陷入了沉思,李隆基也没想到赵子良看待问题会有这种大局观,这种高度几乎超乎了他的想象。

    不过顺着赵子良的思路去想,李隆基发现赵子良的策略好像非常好,以威势震慑东北、漠北和西域各部,以实力与吐蕃国进行真刀真枪的角逐。再加上原安西节度使盖嘉运也曾经上表提议让阿史那昕出任十姓可汗。

    李隆基思索良久,开口道:“册封阿史那昕为突骑施十姓可汗,以阿史那昕之妻李氏为交河公主,册封莫贺达干为恭顺王!择机派兵护送阿史那昕前往突骑施上任”。

    众臣齐声行礼道:“陛下英明!”

    不得不说李隆基这么册封还是很有讲究的,既暂时安抚了莫贺达干,又给莫贺达干制造了一个对手,只要这个对手抵达突骑施,就会给莫贺达干带来很大的麻烦。

    李隆基又道:“好,说第二件事情,石国上表请求我朝出兵攻打大食国大将埃米尔?纳斯尔,太子有什么看法?”

    李亨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西方大食国对我朝在西域的统治开始造成威胁,如果我朝放任不管,石国国力弱小,迟早会被大食国吞并,届时我朝会很被动,因此儿臣建议令安西都护府出兵联合西域诸国共同对付大食国”。

    李隆基看向李林甫,问道:“哥奴,你觉得呢?”

    李林甫出班说道:“陛下,太子殿下所说虽然不无道理,可是以微臣只见,目前我朝暂时不应与大食国开战。昨日夜间,安西副都护、四镇节度使田仁琬派八百里加急飞马来报。说近日吐蕃国将公主嫁与小勃律国国主苏失利为妻,小勃律国已经全面倒向了吐蕃国,吐蕃国大军借道大勃律国和小勃律国,已经占据连云堡,直接威胁我葱岭守捉。如此一来,吐蕃国对西域诸国和我朝安西之地的威胁甚大,丝路南线也被切断,试问此时,西域诸国又有谁敢与我朝一起出兵攻打大食国呢?”

    李林甫这话让朝堂为之一震,所有人都没想到吐蕃国会突然与小勃律联姻。并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逼得大勃律投降,还占据了连云堡。

    连云堡在什么地方?朝堂上除了赵子良和李林甫知道之外,没有其他人知道,但是众臣可不是傻瓜,听李林甫说得这么严重,他们也能够想象得到连云堡的地理位置有多重要。

    “快,拿堪舆图来!”李隆基听过了李林甫的话之后脸色大变,立即大叫。

    高力士不敢怠慢,赶紧让几个小太监把堪舆图拿过来铺在朝堂中间的地面上。赵子良见状摇了摇头,站出来说道:“如此这般能有几人能得见?”

    李隆基不由一愣,问道:“赵爱卿有何办法让众臣都能看见?”

    “只须挂在墙壁上即可!”

    李隆基一拍大腿,指着高力士:“快。照做!”

    “诺!”

    就像挂书画作品一样,挂在墙壁上,堪舆图下端悬挂稍重的卷轴就见整副堪舆图拉得平整,地图上所画的山川、河流、道路、文字都一目了然。

    “老王爷。借您的拐杖一用!”赵子良走过去直接将一个年老亲王的拐杖拿过来,让那亲王愣了一愣,刚想出声。却看见赵子良已经走到了堪舆图下边。

    赵子良拿着拐杖指着堪舆图上介绍道:“陛下、诸位大人请看,这里就是小勃律,小勃律是我朝属国,这个不用末将介绍了。这里这里是连云堡,这里就是我朝的葱岭守捉,末将离开安西之时,新任的葱岭守捉是游击将军席云庆,末将在托云堡任职之时,席将军曾是末将的老上司,席将军老沉稳重,精通守城之法,加上葱岭守捉城池险峻,只要有足够的兵力和粮草,以吐蕃人的攻城技术,想要拿下葱岭守捉应该是不容易的,目前葱岭守捉应该有一千二百余人,就算吐蕃人起大军攻打,席将军也可以坚守半月有余,这半个月足够疏勒镇镇守使程千里率兵赶去增援!

    再看连云堡,按照李林甫大人的说法,现在吐蕃人已经占据了连云堡,末将曾在疏勒镇任过职务,对疏勒镇周边各边塞重镇都有过研究,连云堡南面依山,北临婆勒川,以连云堡的规模,大约能驻防一千人,不过在连云堡南面依山之处地势平坦,如果在此处修建营寨,可以驻兵**千人!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必须要给葱岭守捉增加一些兵力和守城器械,先稳住局势,在伺机出兵拿下连云堡,攻占小勃律,切断吐蕃从西部北上安西之路!

    小勃律是吐蕃从西部进入我安西之地的交通要道,也是丝路南线的要道,吐蕃通过这里可以直接威胁西域吐火罗、昭武九姓诸国、天竺,如果臣所料不差,只要小勃律被吐蕃控制在手中,以上诸国必然会臣服于吐蕃,我大唐对西域诸国的影响力将荡然无存”。

    李隆基听了赵子良的解说,点了点头,说道:“看来这小勃律的位置至关重要,传旨给田仁琬,命他择机出兵攻打小勃律!”

    “陛下英明!”众臣又是一番跪拜大声歌颂功德。

    这时侍中牛仙客站出来大声道:“陛下,难道我朝就放任大食国侵蚀石国而不管吗?如此一来,待石国被大食国攻占或石国慑于大食国的武力选择臣服,那么西域其他小国必然会认为我大唐已经怕了大食,他们讲不再以我大唐为宗主,我朝对西域之地的控制力将大大下降,威信全无啊,还请陛下三思!”

    李隆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事儿都赶到一块儿了!吐蕃人一直与我国作对,今天和了,明日又战,真是可恶!可吐蕃处于高地之上。我朝大军一旦进入吐蕃之地,战力就大大减弱,就因为这个,我朝大军屡次不得不退回,好几次还大败而归,难道我朝就拿吐蕃人没有任何办法了吗?这大食国也是趁火打劫,真是可恨至极,到底如何,诸位卿家都说说看,如何解决这件事情?哥奴。你先说”。

    “诺!”李林甫答应一声,站出来道:“陛下,以目前的情形来看,我们不能正面与大食国交战,但臣以为我朝也不能眼看着大食国吞了石国,以微臣之见,当派一员善战之将领兵三千常驻石国,一方面是向大食国宣告石国乃是我朝属国,他们侵犯石国就是侵犯我朝。令一方面是向石国国主表示我国还是很在乎石国的,不会随意舍弃,如此一来,石国上下就有信心抵挡大食国的侵蚀!”

    牛仙客马上站出来道:“陛下。赵子良将军在西域多年,领军作战经验丰富,熟悉西域风土人情,又能征惯战。威震西域!微臣举荐,命赵子良将军返回安西之地,领兵三千常驻石国以威慑大食!”

    这是什么情况?赵子良一下子懵了。这牛仙客不是李林甫忠实铁杆粉丝么?这两人怎么帮自己说起话来了?

    赵子良当然巴不得调回安西之地,避开朝堂上的争斗,就算不调回安西,调往其他地方任职也比待在长安城这个是非之地要好,可是由李林甫和牛仙客两人联手举荐,这反而让他心中揣揣不安,心想这两个老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就在赵子良心里胡思乱想,七上八下之时,太子李亨又站出来向李隆基行礼道:“父皇,臣不赞同此时调走赵将军,赵将军刚出任左监门卫将军不久,正在整肃左监门卫下属各军,如果此时调走赵将军,之前所做一切岂不是要半途而废?还请父皇三思!”

    听了太子李亨的话,赵子良才突然醒悟过来,原来李林甫和牛仙客是这么打算的,把他调走,那么左监门卫又空缺一个将军,如此一来,他们就可以进行运作,把自己人扶持上去,以达到控制左监门卫的目的,控制了左监门卫,就等于控制了整个长安城的门禁,皇城和宫城就会如同他们的后花园一样,想进就进,想出就出。

    原来如此,看来自己这段时间确实碍了李林甫的事,而且太子李亨显然也明白了李林甫的意图,所以才会站出来反对。

    赵子良转念一想,心中一惊,自己的情况似乎有些不妙啊,不知不觉就卷入了李林甫与太子李亨之间的争斗当中,稍有不慎就会他们某一方当做炮火给牺牲了。

    想到这里,赵子良站不住了,他立即站出来向皇帝行礼道:“陛下,臣愿意返回安西领兵常驻石国,威慑大食!”

    李隆基看着赵子良,眼神闪烁不定。良久,李隆基摆手道:“赵卿家就暂时留在长安,朕对你还另有任用!至于由谁来领兵常驻石国威慑大食一事”。

    赵子良听了李隆基这么说就知道自己暂时只怕是不能离开长安了,于是立即道:“陛下,臣举荐龟兹军副使、游击将军楚歌担此重任,此人原是微臣部将,精通骑射、骑兵作战之法,正好对付大食国轻骑!而且当初微臣奉盖嘉运大人的命令出使昭武九姓诸国之时,曾经遭遇过大食国轻骑,并与之大战一场,当时楚歌就在微臣身边,他是除微臣之外唯一熟悉大食骑兵战法的人”。

    李隆基经过深思熟虑之后终于答应:“好,传旨田仁琬,以龟兹军副使楚歌为左卫中郎将,命他领三千精骑进驻石国,威慑大食!另外册封石国国主莫贺土屯为顺义王,册封拔汗那王阿悉烂为忠义王,至于突骑施吐火仙,杀了他也没什么意思,放了他吧,册封他为修义王,左金吾卫员外大将军,赐他一座府邸,让他在长安享享清福吧”。

    员外大将军,这是额外编制,就是有大将军的待遇,但无权,挂个大将军的名而已。

    众臣齐声下拜:“陛下英明!”(未完待续。)

第246章 上奏

    李隆基正准备喊散朝,却赵子良又站出来行礼道:“臣左监门将军赵子良有事启奏!”

    不但众臣,就连李隆基也是一愣,话说你一个左监门卫将军有什么国家大事要启奏的?不过既然赵子良站出来了,李隆基也想听听他有何事要启奏,于是抬手道:“准奏!”

    只见赵子良道:“臣建议修改门籍制度和宵禁制度的一些相关条款,以适应长安百姓之日常生活!”

    宵禁制度规定,在夜间宵禁开始之后,行人不准在大街上行走,但是在坊间内部还是可以自由行动的,而负责长安六街夜间巡逻的主要是左右金吾卫,不过左右金吾卫与左右监门卫都是皇帝的亲兵,是互相依存的,如果没有门籍制度的实行,宵禁制度也实行不起来,反正亦然。

    李隆基有些意外,问道:“哦?赵卿家有何建议?”

    赵子良道:“陛下,臣建议把长安外郭城门、皇城门、宫门的开启时间和关闭时间各延迟一个时辰,另外把每日宵禁开始的时间也向后推迟一个时辰,其中夏秋和冬春由于白昼和夜晚时间长度不同,城门启闭和宵禁开始的时间又相隔半个时辰!夏秋晚半个时辰,而冬春早半个时辰”。

    赵子良这个建议提出来,当即遭到了一部分朝臣们的反对,其中一人站出来针对赵子良:“这城门启闭和宵禁开始的时间是经过很多人多年研究计算而定下来,怎么能说改就改?”

    赵子良却道:“敢问这位大人,为何要施行门籍制度和宵禁制度?”

    那官员冷哼一声:“最主要的当然是为了安全,其次这也是符合百姓们的生活习惯的!”

    赵子良闻言向李隆基行礼道:“陛下,请容臣对这位大人的话进行辩驳!”

    “准!”李隆基有些兴奋,他很想看看赵子良怎么辩驳这两个理由。

    “是,陛下!”赵子良答应一声,立即道:“门籍制度和宵禁制度的施行确实能够起到保护长安百姓、官员、陛下和皇室成员安全的作用。这是毋庸置疑的,但推迟一个时辰并不会让这种作用受到影响。如果是高祖、太宗年间,门籍制度和宵禁制度规定的时间确实很好,但是如今却是有些不适应了,必须要进行一些修改,为何?那时我朝刚刚建立起来,社会还不太安定,产出还不太丰富,百姓们都为生计而奔波,也有早睡早起的习惯。但是如今不同了,如今我大唐在陛下的领导和治理下,国泰民安、物产丰富,以前的百姓们一年可能连一顿白面都吃不上,但是现在百姓们天天有白面吃,隔三差五的还能吃上肉,物资生活富足了,百姓们就要寻求精神上的生活!

    举个例子,如果诸位同僚们连肚子都吃不饱。还有心思每日听歌看舞吗?正因为吃饱喝足了,才有心思想着要听个小曲,看看美女人舞蹈一番,既然各位大人们都有这种需求。百姓们自然也不例外,大人们可以享受到这些精神生活,而百姓们却不能,难道百姓们就没有怨言?

    把城门启闭的时间和宵禁时间推迟一个时辰。目的就是为了让百姓们在一天劳累之后可以出门逛逛夜市,买卖东西,去茶馆听说书先生讲讲故事。去酒楼喝两杯解解乏,让有财力的富商、官员们去青楼、妓寨消遣消遣,缓解一下他们的心理压力。

    这样做还有另外一个好处,可以加快民间钱财的流通!富商、官员、地主们有的是钱,没有消遣的场所和时间,他们的钱就埋在地下发霉,这对朝廷是不利的,只有让钱财快速流通,朝廷的财政才能够得到缓解!臣说完了”

    赵子良退了原位,李隆基看了看众臣,问道:“诸位爱卿以为赵将军所奏之事以为如何?”

    其实大部分官员从内心来说是赞成的,不过碍于里面不好意思说出来,也只有那些老顽固、腐儒们表示反对。

    在大部分朝臣们都表示赞同之后,李隆基就顺应潮流:“好吧,既然诸位爱卿都认为如此修改很好,那就照此执行吧!退朝”

    高力士一声高喊:“退——朝——”

    散朝后,赵子良后背心出了一身冷汗,这朝堂实在太凶险了,稍有不慎就被某些人当成了棋子和炮灰,直到回到家里,赵子良还是心有余悸。

    赵子良很清楚,只要他还在左监门卫将军的位置上一天,李林甫和朝中其他势力对他的打击或拉拢就不会停止,想要不倒,唯一的办法就是紧靠皇帝,对其他任何势力都不假辞色,不跟其他任何势力有过深的交往,同时严于律己,不让自己有把柄被别人抓住,让某些人找不到攻击自己的借口。

    而且为了打击这些想要对付他的人,他也必须要行动起来,首先就是要牢牢抓住手中的兵权,控制好左监门卫下属的军队就等于控制了进出长安城的门户。

    如何确定自己对下属的军队拥有绝对的指挥权?要看自己下达的军令在下属将校之中的执行力度,如果一个将军下达的任何军令都能被下属毫不犹豫执行下去,这就说明兵权在手!如果有下属将校在接到军令之后犹豫不决,这就说明这个将军对兵权的掌握还不够。

    那么要如何掌握手中的兵权,并牢牢握紧呢?赵子良自己总结了几点经验,第一,收买人心;第二,任用心腹;第三,严肃军纪。其实整肃军规军纪是掌握兵权最为重要的手段,军令一旦下达,如果有人不听号令、止步不前,这就是违反军规军纪,要杀鸡骇猴,以儆效尤!一旦有人违反,绝不姑息,长此以往,以身试法的人会越来越少,军令的执行也会得到彻底贯彻执行,兵权就这样掌握在手中了。

    掌控兵权的手段当然不止这一种,思想控制才是最为厉害的一种,只是这个时代人还不会用罢了。赵子良当然会这种控制手段,用这种手段掌控的军队必然有一个军魂,这个军魂就是信仰,他所训练和统帅过的军队都已经具备了军魂,这也是他每次都指挥军队都能够如臂指使、得心应手的原因。

    对于左监门卫下属的军队,赵子良心里有一个底,他至少可以控制一半的军队,另一半当然在陈玄礼的控制之下,但如果真要有什么事情,赵子良自信可以控制达到七成以上,毕竟他手上控制着监管军纪的执法部门——监曹。

    在左监门卫,赵子良知道自己能控制的兵力也只能是这种程度了,如果再要掌握更多的军队,就等于是从陈玄礼手中抢兵权,这肯定会与陈玄礼交恶,这没必要。

    回到府邸,一个丫鬟端来稀粥、面饼和酱菜道:“老爷,用早膳了!”

    “哦,好!放这儿吧!”

    赵子良拿起面饼就着酱菜吃起来,刚吃了几口就想起被关在地窖的女刺客,想了想端起放着饭菜的托盘走向后院。

    来到一间柴房门口,两个看守的扈从立即行礼:“将军!”

    赵子良问道:“地窖那女刺客如何了?白孝德请来军中郎中看过没有?”

    左边扈从道:“郎中已经来过来,说那女刺客脏腑受到重击,幸亏下手之人手下留情,倒不是很严重,郎中开了一剂汤药,说连服半个月就能下地,服用一个月就痊愈了”。

    赵子良点了点头:“嗯,把门打开!”

    “诺!”

    地窖的门被打开之后,赵子良端着托盘走下地窖,地窖内点着一盏油灯,还有地窗,光线和空气还算不错,很干燥,原木放在地窖内的一些装咸菜的坛坛罐罐都搬走了,现在放着一张木床,一个黑衣女子躺在木床上。

    仿佛听到了动静,躺在床上的黑衣女子十分警惕,当即就像起身,却不想腹中一阵剧痛让她的打算落空,不得不颓废的躺下。

    赵子良扫了聂三娘一眼,一边将饭菜放在旁边小几上,一边问道:“好了点吗?”

    聂三娘冷冷道:“我聂三娘今日落在你的手里是命该如此,要杀就杀,别假惺惺,如果你想从我口中知道什么,那是做梦!我不吃这一套!”

    哟呵,小辣椒还真是挺辣的!赵子良的内心一股别样的心思被勾起来了,他坐在床沿边笑道:“虽然你要杀我,可我没有想要杀你,你看你长得这么美,死了多可惜,这样吧,你嫁给我做妻,你杀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你看如何?”

    “原本以为杀了你这样一个边疆猛将还觉得可惜,可没想到你竟然是一个浪荡登徒子,也亏你想得出来!”

    赵子良摇头笑了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试问世间有哪个男人不喜欢美貌女子?如果男人们都不喜欢美貌女子了,那你们女人还生得这么美貌有什么用呢?倒不如都长成丑八怪算了,到时候所有男人的老婆都是丑八怪,再也没有为美人而争斗的事情发生,这该多好?”

    “简直是胡说八道,胡言乱语!”聂三娘差点被逗得笑出来,为了掩饰,立即将头扭到一边去。(未完待续。)

第247章 调任左金吾卫将军

    聂三娘的刚烈超出了赵子良的想象,无论他想任何办法,聂三娘都对他不假以辞色,在跟他对话几分钟之后,无论他怎么逗弄,她就再也不开口,赵子良只好将她暂时关在地窖内,一边给她治伤,一边想办法让她开口。

    城门启闭和宵禁时间早晚都推迟一个时辰得到皇帝的允许之后,左监门卫马上开始执行,这个改变果然得到了广大长安百姓们的一致好评,长安城内的夜生活从此也开始丰富起来,在此之前,全国各地的百姓们的夜生活都要比长安百姓们丰富得多。

    中秋佳节,皇帝下令普天同庆,长安城解除宵禁三天,在这三天时间内,百姓们可以在长安城内游玩到天亮,赵子良作为左监门卫将军,却没能与其他百姓一样可以放松一下。

    节日过后,赵子良很是疲倦,整整睡了一天。

    这日傍晚,赵子良刚从府衙内回来走到门口就听见院内一阵鸡飞狗跳,迎面跑过来一个神色慌张的扈从正好与他撞在一起。

    “哎哟,啊······将军,属下该死!”那扈从见撞到了赵子良,急忙下拜。

    赵子良沉声脸,问道:“慌慌张张的,怎么回事?”

    扈从道:“将······将军,关在地窖里的那女子打晕了我等逃走了!”

    “什么?”赵子良吃了一惊,一把抓住扈从的胸口衣襟怒道:“你么怎么搞的,怎么就看不住她?某不是一再叮嘱让你们小心再小心吗?快说,她是怎么逃走的?”

    那扈从急忙道:“中午时分,属下刚给她送饭去,她吃了饭之后就躺在地上打滚乱叫,属下唯恐她出事,只好打开门去查看情况,谁知道她是装的。等属下两个走近,她就突然跃起发难,属下二人反应不及被她打晕过去,我等醒过来之时,她早已不见踪影,所以府内才乱了起来!”

    赵子良听了扈从的叙述,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能完全责怪他们,不是我等无能,是敌人太狡猾啊!

    “算了算了,此事切不可声张。以后再不可吐露出一个字,就当从来没有这件事情!”

    “诺!”

    得知聂三娘跑掉之后,赵子良的心理一度有些失落,在他的感觉中,这个女人很是独特,属于那种冰冷艳丽型,她的美是冰寒中带着杀机。不过,赵子良很快调整过来。

    “将军,宫里来人了。就在门口等着宣旨!”这时白孝德快步走过来向赵子良禀报。

    “都快要宵禁了,怎么宫里还派人过来?”赵子良有些纳闷,不过皇帝召见不是小事,他不敢怠慢。立即向大门走去。

    来到门口,果然见三个太监,赵子良还没有说话,中间那太监就道:“赵将军。皇上口谕宣将军速速进宫觐见,快随咱家走吧!”

    不是正式朝会,赵子良也不用换朝服。直接跟着三个太监去了大明宫。

    赵子良见到李隆基的时候,李隆基正在紫宸殿的偏殿假寐,两个宫女拿着大扇子给他扇风。

    赵子良立即下拜道:“微臣参见陛下!”

    李隆基睁开眼,看了赵子良一眼,指着旁边的绣墩:“赐坐!”

    “谢陛下!”

    赵子良也没客气,大马金刀的坐在绣墩上等着皇帝发话,他这副做派反而让李隆基很是欣赏,对于武将,他一向认为就应该直来直去,不应该像文臣一样讲个礼数还扭扭捏捏。

    “赵爱卿,这半年来你在左监门卫左得不错,朕很欣慰,朕想给你换个位置,你看如何?”李隆基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后对赵子良说道。

    “换位置?”赵子良愣了一下,随即道:“全凭陛下旨意,陛下让微臣在哪呆着,微臣就在哪儿呆着!”

    李隆基一笑,问道:“难道你就没有丝毫怨言?要知道你刚刚在左监门卫站稳脚跟、树立威信、掌握兵权,努力了一场,屁股还没坐热就要换位置了,等于是给别人做了嫁衣裳啊!”

    赵子良听了,起身行礼道:“微臣拿的是朝廷的俸禄,自然是朝廷和陛下需要末将在哪儿任职,微臣就应该在哪儿任职,哪能有什么怨言?职位调动是朝廷和陛下的需要,再说为了防止某些人专权,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个职位上做得太久,微臣以为,朝廷应该为此专门制定一些规矩,某个职位过个三年五载就应该自动换人,以此形成常例,如此一来,就可以有效的防止因某些人长期待在同一个位置上培养自己的亲信而造成尾大不掉之势,特别是地方藩镇,手握军政大权,最容易滋生他们的骄横之心,让他们有机会拥兵自重!”

    赵子良这番话在李隆基听来,简直是掏心窝子的话,一般将领谁敢这么说?这些话几乎是把所有地方藩镇和朝中手握重权的大臣都给得罪了,在他看来,赵子良这是完全为了他这个皇帝和朝廷着想,这样的人是忠臣啊,大大的忠臣,如今的朝中大臣们和边帅们,谁不希望手里多抓点权?有哪个愿意自动放弃手里的权利?没有,一个都没有,那些人为了那么一点权利斗得死去活来!

    李隆基这次对赵子良完全摒弃了戒心,对他就像是对心腹一般,又问道:“可如果按照子良说的这么做的话,是不是显得朕很不信任臣子们了吗?会不会打击臣子们的忠诚度?”

    赵子良解释道:“陛下,这么做并非只是针对某个人,而是防范于未然,人心隔肚皮,谁又真正知道谁的心里是怎么想的?当然这个动议不能由陛下先提出来,应该由臣子们自己提出来,陛下可以找几个信得过的臣子,先在朝堂上提出此事让大臣们商讨,看看众臣们的反应,然后再视情况而定,如果陛下信得过微臣,此事可由微臣在朝堂上提出来!”

    李隆基想了想。说道:“如此倒是可行,只不过不能由你提出来,你的官职品级太低,一旦有人要针对你,你会招架不住,此事容朕再思虑思虑!今日朕叫你来,是想把你调到左金吾卫,算是平调,官职没有升迁,品级也没有升。不过你的功劳,朕会记下,这次你主要负责长安六街巡查、警事,皇城和宫内由另一名将军贺继光负责,另外你们的上头还有大将军马振远,左金吾卫大将军可不是左监门卫大将军,马将军是有实权的大将军,你到任之后要与他和贺继光处理好同僚之间的关系!”

    “诺!”

    左右金吾卫,在汉朝就有这两个建制。后来隋朝时被称为左右候卫,唐朝时恢复了汉代的旧称,主要负责宫禁、皇城和长安六街的巡察和警事,说简单一点就管长安城内一切治安巡逻。宵禁制度的直接执行者——左右街使,就是左右金吾卫的下属官员。

    左右金吾卫也是有油水可以捞的衙门,因为它管着治安工作,只要有油水。里面就容易滋生蝇虫,这是必然的,赵子良很清楚皇帝把他派到左金吾卫的目的是什么。负责六街铺的巡察和警事,这一块肯定存在着很多猫腻,而另一位将军贺继光负责的是宫禁和皇城的巡察和警事,那里面要干净得多,基本上没什么事,军纪和规矩也要严厉得多。

    看来又要做得罪人的事情了,赵子良忍不住叹息一声。

    果然没过几天,赵子良就接到了调任左金吾卫的圣旨,他手下的将校们听说了此消息,都舍不得他走。

    被他提拔起来的陈青和龚仁很快来一起来见他,“将军,听闻你调任左金吾卫了,吾等此前一直郁郁不得志,如果不是将军提携,我等还不知道窝在那个臭水沟里,如今将军要走,我等只怕会遭到同僚们的排挤而做不下去,还请将军带我等一起走,就算跟着将军身边做一个马前卒,我等也是愿意的!”

    赵子良闻言笑道:“让你们做马前卒,岂不是浪费了你们的才能?”

    两人却是苦苦哀求,赵子良无奈,想了想说道:“好吧,既然你们愿意跟着本将军,本将军也不能让你们失望,你们先暂时留下,待本将军去左金吾卫上任之后再想办法把你们调过去!”

    “多谢将军,属下等一切以将军马首是瞻!”

    赵子良离开之后,他在左监门卫的职务将由陈玄礼接替,而陈玄礼之前负责的那一块将由另外调来一名将军接手。

    这一日,赵子良与陈玄礼办好了交接手续,左监门卫下属的很多将校和官吏们都来给赵子良送行,尽管他上任的时间不长,但给左监门卫带来的影响是巨大的,大家都喜欢在他手下做事,不需要上供孝敬,不需要献媚讨好,不需要逢迎拍马,只要把自己负责的公务做完做好、不违规违纪,就没有人找麻烦,跟着这样的上司心里都踏实。

    赵子良拉着陈玄礼走到一边,“陈将军,陈青和龚仁硬是要跟着某一起走,下属有这样的心意,某也不好拒绝,过几日待某在左金吾卫上任之后会想办法把他们调过去,还请陈将军通融一二”。

    陈青和龚仁是赵子良一手提拔起来的,可谓是铁杆嫡系,陈玄礼倒是巴不得他们跟着赵子良一起走,他们留下的空缺正好可以让他安排自己人,他当即答应:“这个没问题,暂时让他们在这儿呆着,等赵将军派人送来调任文书,某再给他们办理调任事宜”。

    “那就多谢了!”赵子良点了点头,又道:“陈将军,陛下让某来左监门卫的目的想必你也知道了,如今左监门卫通过整肃,战力和军纪都有很大的提高,只要坚持下去就不会出问题,可如果我人一走就恢复如初,那么陛下派某的初衷就算是白费了······”

    陈玄礼当即道:“赵将军的意思,陈某明白,某受陛下信任得以接替赵将军,必然不会辜负陛下一片期望”。

    “这就好!”(未完待续。)

第248章 说服

    左金吾卫衙门在皇城的西面,毕竟是主管京城长安两县和皇宫内外的治安巡逻事宜之一的衙门,占地面积不小,在左金吾卫衙门周围坐落着很多朝廷部门。

    这日赵子良带着白孝德等一些扈从来到左金吾卫衙门上任,衙门内早就得到赵子良要在今天前来上任,因此派了人在门口等待,原来的将军岩石是一员老将,他今年六十有五,皇帝见他年纪大了,就让他解甲归田、回家养老,还赐下良田千亩、钱数万贯。此时,岩石正在等待与即将上任的赵子良进行交割。

    赵子良看见一员老将带着不少人在门口等着,就知道这员老将只怕就是岩石,连忙拱手:“劳烦岩老将军在此久侯,恕罪恕罪!”

    岩石白发白须,身形有些瘦弱,但骨架很大,可以想象他年轻的时候也应该是一员身大力不亏的猛将。

    “哈哈哈,无妨无妨,赵将军年轻有为,前程无量,乃是日后朝廷的栋梁,老夫在此等候也是应当!来,老夫给赵将军介绍一下右卫辖下的将校和官吏们,这位是······”。

    被岩石介绍到的将校和官吏们一一上前抱拳向赵子良行礼,赵子良也一一拱手还礼。

    左金吾卫和左监门卫辖下的编制基本相同,大将军之下分别有左卫将军和右卫将军,左卫将军一般负责宫城和皇城的西侧,而右卫将军则负责长安县,赵子良就是左金吾卫右卫将军,刚才岩石介绍的这些将校和官吏都将是他的下属。同样,右金吾卫也基本相同,只不过管辖的区域不同,右金吾卫的左卫将军管着宫城和皇城的东侧。而右卫将军管着万年县。

    赵子良调任左金吾卫右卫将军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很快传遍了长安城的大街小巷,特别是长安县的百姓们对此奔走相告,百姓们对赵子良又很高的期待,希望他就任左金吾卫右卫将军之后,能够对那些勋贵、纨绔、二世祖们进行惩戒,让百姓们过一段时间的安稳日子。

    长安县是长安城内人口最密集、商业最繁华之地。举世闻名的长安西市就在长安县内,西市之内有着大量的异域他乡之民来此做生意,负责长安县大街小巷的治安的左金吾卫左卫将军的赵子良不仅责任重大,而且权柄很大。

    赵子良在岩石的带领下先去拜会了左金吾卫大将军马振远,马振远年近六十岁,二十岁就子承父业在左金吾卫当校尉,熬了近四十年才熬到大将军的位置上,他这还是运气好的,有一次皇帝狩猎时发现他射术精湛。百步穿杨,对他很是欣赏,他才进入皇帝的视线,从此官运亨通。

    “子良拜见大将军!”

    见到威震西域,又以苛严而闻名长安城的赵子良拜倒在自己面前,马振远很是高兴,哈哈大笑:“哈哈,赵将军来了。免礼免礼!来,咱们坐下说!”

    马振远也是老长安人了。人脉广、消息灵通,对赵子良此人早有耳闻,好几次在朝堂上也看见过他,知道他被皇帝看中,因此也没怎么摆架子。

    “多谢大将军!”赵子良在一个兵士搬来木墩后坐了下来。

    马振远开始跟赵子良拉家常,询问赵子良在西域的所见所闻。和跟突骑施人作战的过程和细节,一番交流下来,马振远很是感慨,对赵子良说道:“子良啊,老夫很羡慕你啊!”

    赵子良诧异道:“大将军此话怎么怎么讲?”

    马振远跟赵子良掰着指头算道:“你看你年纪轻轻就在跑遍了安西各地。又出使过昭武九姓诸国,见多识广。不仅如此,你还与西域蛮族交战数次,杀敌无数,大胜而归!你再看看老夫,老夫一生都窝在这长安城内,一辈子没有走出过关中,作为一个军人、一个将军,竟然没有斩杀过一个敌人,也没有指挥军队打过一次仗,这是悲哀啊,老夫就像一个十足的可怜虫,这是老夫一生之中最大的遗憾啊!”

    赵子良笑道:“大将军不必介怀,如果大将军真的想弥补这个遗憾,有的是办法,大将军可以向陛下请求,让您前往边关赴任,如果您就有机会一展雄风了!”

    马振远无不遗憾的摇头笑道:“老喽老喽,就想打也打不动了,哪能像你们年轻人一样?老夫也只是感慨一番罢了。你是打过大仗、杀敌无数的将军,人又年轻,而老夫则一辈子我在这长安城内,窝在这里胆子也小了,你年纪轻,闯劲十足,你不怕得罪权贵,老夫却怕得要死,老夫家中还有数十口靠着老夫这点微薄的俸禄过活啊,还请赵将军上任之后行事有着点儿,多替老夫和下属同僚们考虑考虑,老夫身后没靠山,得罪不起那些权贵们呀!”

    直到此时,赵子良才终于明白马振远跟他说这番话的目的,意思就是叫他消停点,别给他惹麻烦,京城内到处都是达官显贵,人人都有深厚的背景,如果赵子良惹了事情,他这个左金吾卫大将军就得承担责任,就得替他擦屁股,如果他只是一个虚职大将军也就罢了,偏偏他是有实权的大将军,如果赵子良惹了事情,别人不会找赵子良,只会把怒火发泄在他这个大将军的头上。

    赵子良心里叹了一口气,还没有开始正式上任,顶头上司就给他敲起了警钟,让他上任之后消停点,别惹麻烦,真是够窝心的了。

    赵子良沉吟片刻拱手道:“大将军,并非是赵某不识趣,并非赵某要故意给大将军惹麻烦,陛下任命在下为左金吾卫右卫将军时说了一番话,陛下虽然没有明说,但要表达的意思很清楚,让某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要好好整顿左金吾卫,如果赵某在这左金吾卫前怕财狼后怕虎,那么陛下让赵某前来任职又有何意义呢?大将军也许是真的在这长安城内窝得太久了,怕得罪权贵,而您认为他们背后都有大靠山,而您没有,你怕斗不过他们,对吧?实际上大将军大可不必担心,他们有靠山,而您也是有靠山的,我们左金吾卫是皇帝的禁卫亲兵,我们的靠山就是皇帝,只要吾等忠诚于皇帝,何惧其他人的靠山?这大唐天下有谁的靠山大得过陛下呢?

    很多臣子口口声声说忠于皇帝、忠于大唐,但实际上忠诚不是靠嘴说出来的,而是要时刻放在心里,要用实际行动来证明,怎么证明?皇帝是大唐的主宰,皇帝言出法随,我们维护大唐的朝纲法纪就是维护皇帝的权威,无论是谁,只要破坏了朝纲法纪就是破坏和打击皇帝的权威,我们左金吾卫要坚决予以惩戒,保障皇帝的权利和利益,这才是忠诚!陛下英明神武,不会不明白我等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谁,皇帝治国需要很多臣子,需要忠臣、需要能臣、需要酷吏、甚至需要奸臣,唯独不需要庸臣,尽管庸臣是最多的,但是在皇帝的眼里,庸臣是随时可以舍弃的棋子,而以上诸人则是皇帝不可或缺的治国之臣!

    大将军啊,一个人不怕被人利用,别人能够利用我们,说明我们还有点价值,如果我们不被人利用了,那说明我们已经没有丝毫价值了,这样的人对于某些人来说,留着还有什么用处呢?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随时可以丢弃!”

    马振远听了赵子良说的这番话,久久说不出话来。良久,他才叹了一口气说道:“枉老夫活了六十有五,竟然还不如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年轻人看得开、看得远,惭愧,惭愧啊!这左金吾卫也是应该好好整肃一番了,也罢,明日老夫就把家眷送到神都洛阳祖宅,赵将军上任之后如果想做何事,只需派人与老夫知会一声就行了,如果需要经费,找长史郭大人,如果有人找麻烦,一律由老夫挡着,你尽管甩开膀子大干一场,除非皇帝陛下撤了老夫这个大将军的官职”。

    “大将军英明,多谢大将军鼎力支持!”赵子良起身深深行了一礼,又道:“有什么事情,子良愿意与大将军一起承担,末将任左监门卫左卫将军之时,惩戒过的勋贵子弟、纨绔大少、皇亲国戚不知有多少,估计这些人恨不得把末将剥皮抽筋,反正是已经得罪了狠了,再得罪他们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虱子多了不怕咬,死猪不怕开水烫!只要我等行得端、坐得正,秉公执法,他们又能把我等如何?”

    马振远听了赵子良这番话,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子良果然不凡,哈哈哈,你放手去干吧!”

    “如此,末将先行告退!”

    从马振远所在的班房出来之后,赵子良又去了位于左金吾卫北侧建筑,左卫将军贺继光的班房就在这里,他所统管的左翎中郎将府府衙也在这里。

    贺继光对赵子良前来拜访表示了欢迎,两人分管的区域不同,职权也不同,基本上没有什么利益争端,贺继光分管的左翎中郎将府负责宫城和皇城的治安巡查和警事,基本上是一个清水衙门,禁卫兵士们也敢去勒索那些宫女和太监,更加不敢得罪朝中大臣、皇亲国戚和后宫妃子,哪里来的油水可捞?而赵子良管辖的长安县大街小巷的巡察和警事,这个油水可不少。(未完待续。)

第249章 老家来人

    花了几天时间,赵子良也搞清楚了左金吾卫的运作详细过程,他所需要负责的长安县有六条贯穿南北的主街道,以朱雀大街为界,从明德门一直到朱雀门,左边就是左金吾卫的右卫将军管辖范围,右边是右金吾卫右卫将军管辖范围。

    赵子良的职责就是安排兵士在这些大街小巷安排兵士昼夜巡查,只要发生纠纷、打架、斗殴、阻塞交通、偷盗、犯罪、发现可疑人物等等这些都归他的右卫将军府管辖,如果是刑事犯罪,抓到罪犯之后要移交到长安县官府,由长安县破案。其他治安事件一律由他的右卫将军府负责处理。

    六条主要街道分别由两个中郎将和六个街使负责,两个中郎将每人白天分别管三条街道的巡察和警事,到了夜晚宵禁开始之后,六条街道就分别由两个街使负责治安巡察,每条街道分别还有右卫郎将带兵暗中查探监督。

    说到底,左右金吾卫就像是后世管治安的巡警一样,并非是真正的军队,巡警是警察系统的人,但左右金吾卫却是军方建制,直接归皇帝管辖,并不属于官府力量,战斗力根本不能跟真正的军队相比。

    白天巡逻的金吾卫兵士与夜间宵禁的兵士又不相同,白天巡逻的金吾卫士兵就是巡逻警察,只配备腰刀和哨子,穿皮甲戴皮盔,巡逻也没有一定的规律,而夜间宵禁时的金吾卫兵士则要精锐得多,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沿街巡逻,由一员骑马的校尉或郎将统带,一般不分散,统一行动,不但配备腰带和哨子。还配备长枪长矛,有些还配备弓弩等远程打击兵器,以备不时之需。

    这日早上,赵子良练习完武艺,吃过早点之后,陈清莹很快拿来头盔甲胄和腰带准备给他换上。赵子良摆手道:“不用换了,今日吾要上街暗中巡视将校兵士们的巡街情况!”

    “哦!”陈清莹答应一声,转身就要把这些东西重新挂起来,却是突然脸色一变,捂住嘴巴干呕了几声,急忙向后院跑去。

    赵子良见状一愣,随即对外面喊道:“白孝德!”

    “将军有何事吩咐?”白孝德答应一声走了进来。

    赵子良道:“派人去府衙通知本将军下属的长史、录事参军、两个中郎将、左右街使过来,让他们都换便装!另外,你再派人去找个郎中过来给夫人瞧瞧。这两天老是作呕,是不是吃坏了肚子”。

    “诺!”

    赵子良回到书房一边看书一边等待下属将校官吏们到来,他这次是临时起意准备突击检查治安巡逻情况,带上下属的将校官吏们也是想让这些人看看兵士们巡查治安时到底是一副什么样的做派,之所以临时起意,就是要达到突然的效果,让下面的将校官吏们没有时间通知兵士们,他想看到真实的情况。就只能这么做。

    正看着书,就见赵虎气喘吁吁跑进来。“二叔,老家来人了!”

    赵子良愣了愣,“老家来人了?谁来了?”

    “就是村头教私塾的王先生!”

    赵虎这么一说,赵子良就想起来这位王先生是谁了,他小时候就在这位王先生的教导下上过几年的私塾。

    王先生叫王儒,今年五十三岁。是一个老童生,这位王先生也是命不好,三十多岁的时候家里发大水把他老婆孩子都淹死了,当事他正在准备考秀才,全靠老婆干活赚点钱供他读书赶考。他老婆孩子死后,他就没有了经济来源,只能在村里开私塾,靠教几个学生赚点生活费,但是要去读书赶考却是不行,村子里人家都不富裕,学生们也交不起太多的学费,他自然就没有多余的钱财赶考,考秀才的事情也就耽搁下来,随着年纪越来越大,他考取功名的心思也就淡了。上半年,赵子良荣归故里时还专门买了礼物去看过他。

    毕竟是老家来的人,而且还是曾经的启蒙先生,赵子良也不好仗着身份托大,只得起身来到大门口。

    王儒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破旧灰布长袍,头顶系着方巾,肩膀上搭着一个布包褡裢,脚上一双布鞋早就破了几个洞,臭脚丫子露在外面,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神色很是憔悴。

    “哎呀,是王先生来了,学生见过先生!快快快,先生请到屋里去坐!”赵子良看见确实是王儒后连忙上前说道。

    王儒却是作揖到地,起身道:“儒在家乡实在是混不下去了,只好找子善兄弟要了将军的住址,今日特来投奔将军,还请将军看在往日之情分,赏儒一口饭吃”。

    通过以前的记忆,赵子良知道这位王儒先生为人做事还是很有责任感的,小时候读书的时候特别严厉,完不成学业任务就会受到惩罚,而且他读过书,懂得各种礼仪礼节,村子里哪家筹办红白喜事都是请他主持,此人还算是有点能力。

    赵子良听了王儒的话,急忙道:“先生说哪里话来,有什么事,咱们先进去再说,请请请!”

    “将军先请!”

    两人来到前堂,赵子良请王儒就坐,既让丫鬟去斟茶,又让赵虎去后院把陈清莹请过来。

    听了王儒的叙述,原来老家隔壁村的地主刘员外看中了王儒手里的一块上等田,想要买下,这块田乃是王儒祖上传下来的,王儒自己不会种田,只是租给村里村民,每年收一些租子,既然是祖田,王儒当然不想卖掉,可没想到刘员外只是村中地痞天天上门去找麻烦,王儒气愤之下无意之中打伤了闹事的痞子,刘员外便以此为由将他告上县衙,县衙收了刘员外的好处,立即过来抓人,如不是村民得到消息赶来让他逃走,只怕他现在已经被关在县衙大牢了。无奈之下,王儒只得离开桑叶村,临走之前找赵子善要到了赵子良在长安的住址,连夜动身赶来长安投奔赵子良。

    听了王儒的叙述,赵子良心里也是颇为感慨,如今这天下土地兼并越来越严重,打量的自耕农失去田地,均田制名存实亡,老百姓当然不愿意再让自己的子弟去当府兵,因此府兵大量逃亡,各地折冲府根本没有足够的兵力维持府兵的规模。

    赵子良正要说话,这时陈清莹从后院走了进来,他马上对陈清莹说道:“夫人,这时王儒王先生,某小时候就在是在王先生的启蒙下长大的!快快过来见过”。

    “王先生,这是某的侧室陈氏,名清莹”。

    陈清莹很有风范,道了一个万福:“妾身见过先生!”

    “哎呀,原来是夫人,不敢当夫人大礼!儒见过夫人”王儒急忙闪到一边,又拱手作揖行了一礼。

    赵子良对陈清莹道:“夫人,你看咱们家院子这么大,再加上城外的庄子,没有一个总管之人也是一团糟,恰巧王先生落难前来投靠,以我看不如聘王先生暂时做府上的管家,以来你也可以轻松一点,二来让王先生有一个栖身之所,你看如何?”

    陈清莹笑道:“先生既然被夫君如此看重,肯是有才能的,妾身没意见,一切凭夫君做主”。

    “那好!”赵子良说着便转身对王儒道:“先生,就暂时委屈您做我府上管事,这里里外外,繁杂事务挺多的,少不得麻烦先生,待日后有机会,某想办法替先生谋一个出身,不知先生意下如何?”

    却见王儒道:“这么多年消磨意志,儒的功名之心早就淡了,能替将军管管府内事务,余愿足矣!”

    “既然如此,那就委屈先生,先生一路风尘,想必很是疲倦,就休日两日,也熟悉一下环境,两日后再正式管事!夫人,你让家丁带先生去好好洗漱一番,给先生准备几套换洗的衣裳鞋袜,为先生收拾好房间,别怠慢了!”

    陈清莹答应:“诺!”

    “既如此,将军,儒先告退了!”

    派人去请的郎中还没来,倒是赵子良下属的两个中郎将、左右街使、长史和录事参军先来了。

    “我等拜见将军!”几人穿着便服一起向赵子良行礼。

    “免礼!”赵子良抬了抬手,打量了几人一眼,又道:“今日把诸位找来,就是想要和诸位一起去长安街上暗中巡视一番,看看我左金吾卫的校尉和兵士们在街头执勤的具体情形如何、军纪如何、执法力度的掌握和出勤情形如何,这也是本将军让诸位穿便服的原因!可能今日要走一天,诸位要有心理准备,走吧!”

    几人互相看了一眼,各人的眼神之中都有些担心,大家都清楚,眼前这位年轻得不像话的将军可是一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主儿,关于这一天,在赵子良还没有上任之前,他们早就有所耳闻,如果今日暗中巡视发现了问题,他们这些主官只怕也没什么好果子吃。但是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们就算不想去也不行,也没办法立即去通知下属们,让下面的校尉、军头和兵士们今日都老老实实按规矩来。(未完待续。)

第251章 暗中巡视(2)

    赵子良见这些兵士们竟然认识这半块调兵兵符,心中有些诧异,看来唐军当中对于军中有些知识普及得还是很到位的。

    无视这些兵士们跪地求饶,赵子良抬起右脚放在板凳上,右手撑在膝盖上指着跪在地上的十几个求饶的兵士道:“这是干什么?赌钱嘛,算我一个啦,来来来,再来再来,怎么,不给面子是不是?信不信本将军下令砍了你们所有人的脑袋?”

    “啊?”众兵士吓得惊叫,竟一起站起来掏出所有钱放在桌子上。

    赵子良见状很是高兴,端起装着骰子的瓷碗一边摇一边笑道:“好,下注、下注!”

    众兵士却是有些犹豫,全都看向刚才庄家大汉,那大汉看着赵子良,额头上不停地冒出虚汗,他想着是不是要故意输给赵子良,但赵子良刚才许诺的两倍赔率让他的贪婪之心大盛,不过他很快心中警醒,这位可是右卫将军啊,是他上司的上司的上司都是这位的下属,赢了这位的钱,有命花吗?

    想到了这一点,大汉见堆在自己面前所有的铜钱推到了“单”的区域,其他十几个兵士见状,全部都把自己所有的铜钱也推到了“单”的区域,他们没有跟赵子良赌过钱,不清楚他的路数,也不了解他的赌性,在这种情况下想要赢,只有跟着赌技最精湛的大汉一起下注。

    “都下好了?那某可要开了?”赵子良看了看赌桌周围所有兵士笑道。

    兵士们当中有人根本不知死活,这个时候竟然有一人出声催促道:“快开快开,磨蹭什么?”

    赵子良一愣,看了看这说话的兵士,笑道:“好,俗话说赌场无父子,更何况是上司呢?看来你这个小兵深得赌中精髓,有前途啊!这一把。如果你赢了也就罢了,某不与你计较,但是如果你输了,以后每天早上沿着长安城跑两圈,跑完三个月为止,少跑一圈,某都斩了你的狗头!”

    那兵士吓得面如土色,连忙双手合十祈求道:“满天神佛、三清道尊,求求你们抱保佑我赢这一把,小字一定给你们上香磕头”。

    众人面面相觑。这位的赌劲也太大了吧,这已经不是上瘾那么简单了,只怕是已经走火入魔。

    “某要开了,都瞪大眼睛看仔细了!”赵子良看着众人说道,说完右手慢慢向上提起、挪开,瓷碗中露出了三粒骰子。

    “四四六,双!哈哈哈,不好意思,这把某赢了!”赵子良大笑着把桌子上所有铜钱都聚拢在一起。差不多有两贯之多。

    先前那庄家大汉连忙道:“小人等输了,这些钱自然全部归将军!将军的手气真好!”

    众兵士反应过来,都轰然附和:“对对对,将军的手气真好!”

    赵子良听了这话。脸色突然一变,冷冷道:“怎么?就想这么着蒙混过关?”

    “啊——不敢不敢,小人等自知犯错,愿受惩戒!”众兵士又惊又恐。

    “哼!”赵子良看着这些兵士们冷哼一声。对后面的录事参军陈青吩咐道:“把这些兵士的姓名和所属番号都记下来!”

    “诺!”陈青答应一声,立即从行囊中掏出笔墨纸砚铺在桌子上,询问兵士们的姓名和所属番号。并一一记录下来。

    赵子良又喊道:“高怀德,某不希望今日之事传到其他将校和兵士耳中,让他们有了准备,某想看到左金吾卫右卫所属兵将在执勤过程中最真实的情形,包括你们在内,不管何人向下面透漏消息,只要被某查出来看,他就等着回家种地!都听懂了吗?”

    几个将军、左右街使、长史和录事参军全都立即答应:“诺!”

    赵子良又对十几个跪在地上的兵士说道:“你们在巡逻执勤期间不去巡逻,却在这里聚众赌博,按道理本将军要重罚你们,不过这也并非完全是你们的错,与你们的上司管束不严、右卫郎将们监督不力也有关系,现在你们都穿好盔甲,拿好你们的兵器,给本将军排着整齐的队伍去巡逻,再让本将军发现你们在执勤期间干与执勤无关的事情,绝不轻饶!再有,今日之事,你们要是有一个人敢说出去,泄露了消息,让其他巡逻兵士有了准备,某就以泄露军情罪处决你们,听见了吗?”

    “是是是,小人等绝不说出一个字!”众兵士战战兢兢齐声答应。

    几分钟后,赵子良等人在街边看着十几个兵士在壮汉什长的带领下排着一长排整齐的队伍沿着巡逻而去。

    “走吧,去西市!”赵子良说着向穿过金春大街向对面的西市走去,身后高怀德、贾明远等人互相看了看,个个都脸色堪忧,只有陈青没有反应,他和龚仁前两天才被赵子良从左监门卫调到左金吾卫,刚刚接手公务,赵子良要整肃也搞不到他头上。而杨玉环则是一脸的好奇和兴奋,这是她第一次亲眼见到衙门中人如何处理公务,也是第一次看见赵子良居然微服私访,这让她充满了好奇感。

    西市比较接近平民化,这里的货物、商品相对于东市的东西来说要便宜得多,东市是专属于贵族和长安上流社会的消费场所,卖的基本上都是奢侈品。

    在西市可以看到各种各样的胡人、各种肤色的人,甚至能够看到西方的白人和非洲的黑人用马车或骡马驮着货物贩卖。

    西市与东市一样,按照交易货物和商品的种类分为九大区域,北左区的西北角有放生池,一条小河连接着放生池从西北向东南穿过西市,马行、麦麸行、马鞍马镫行、磨行和炭行分布其间,还有一片商人居住区;北中区有波斯胡商居住地,还有胡商们经营的店铺,珠宝店、几乎所有的外国商人都集中在这一区域做生意,在该区域的南边有常平仓;北右区也有一片生意人的居住地,在这里有果子行、椒笋行、杂货行、皮货行、王会师店、卖钱贯人、卖药人;中左区有十几家酒楼饭店,在西市的大部分商人或前来买东西的客商都在这里吃饭喝酒,还有消费低一些的饭馆和酒肆,另外还有专为胡人服务的酒肆,除此之外还有屠宰行、肉行、五谷行、白面行、大米行、粳米行等等;而在西市的中间区域就是市署所在地,一些成衣铺子和衣柜坊也在这里,市署就是专门管理西市的衙门;中右区有靴行、幔头行、秤行、弓囊弓弦行、金银行、席帽行、生铁行、刀斧行;南左区有丝帛行、缣帛行、丝褂行、大绢行、帛行、绢行、布行、染行、靠街边还有一片商业居住区;南中区北边有平准署、小绢行、新绢行、小彩行、烧炭行、曝布行和油靛行;南右区有典当行、寄附行、饮子药家、药行、笔行、墨行、鱼行、卜肆等等,总而言之,所有东西都能够在这里买到。

    西市内东西和南北两个方向分别有两条街道,一共四条街道,街道的巡逻也归左金吾卫,尽管这里有市署和平准署管理,治安问题很少,但是必要的街道巡逻也是不可少的。

    赵子良这是第一次逛西市,他的目的并非是逛街买东西,而是要巡查左金吾卫兵士们在这里的巡逻情况,但杨玉环就不同了,女人看见漂亮东西和喜欢的东西就想买,但很明显,以她的身份身上必定是不带钱的主,没办法,赵子良只能掏腰包,好在他在出门之前知道要带点钱在身上,免得中午没饭吃。

    只是逛了两三个区域,这一行人当中包括赵子良在内,每个人都提着两包东西,全都是杨玉环买的,这些将军、官吏们全都沦为杨玉环的跟班了。

    赵子良一看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这些人专给杨玉环提东西了,可他们是来这里暗中巡视兵士们执勤工作的,不能专门给杨玉环提东西啊,于是赵子良让陈青去西市北边的大门口让杨玉环的马夫把马车赶过来,把她买的东西全部都装进马车。

    西市内大街小巷到处都是人,几乎是人挤人、人山人海,为了保护杨玉环的安全,赵子良不得不让白孝德带着两个人紧紧跟在她的身边,而他的主要精力则放在巡查兵士们的巡逻情况。

    直到中午时分,赵子良等人终于把整个西市全部逛了一个遍,走遍了每一寸土地,在这里执勤的左金吾卫兵士们基本上都是在交通路口靠在墙壁边闲聊,没有任何一队兵士在巡逻,就连市署的一些管理西市的皂隶们也是拿着棍棒懒洋洋的,或坐在酒肆喝酒,或在茶馆喝茶听书。

    这一路走下来,赵子良早已经习惯了,也不生气,倒是其他将校和官吏们的脸色都很不好看。

    “时候不早了,酒楼就在附近,某还是第一次来逛西市,今日就吃一顿西市的饭菜,诸位一起去吧!杨小姐,如果不嫌弃某等粗鄙,也一起去吧,某请客”。

    “好啊,奴家也正想尝尝这西市的饭菜味道如何”杨玉环毫不犹豫的答应下来,今日她买了很多东西,心里正高兴着。

    在外面吃饭,这可杨玉环生平第一次,就算她还没有嫁给李瑁的时候也是一个大家闺秀,同样没有在外面的酒楼饭馆吃过东西,赵子良的邀请让她怦然心动、跃跃欲试,有些期待酒楼中的饭菜。(未完待续。)

第252章 暗中巡视(3)

    来到西市中左区的“好再来”酒楼,店小二把赵子良等人带到二楼的雅间,经过一楼的时候,酒客们大声的划拳声、熙熙攘攘的说话声让杨玉环十分的好奇,不停地观望。

    雅间靠着街道边,在窗户边可以看见对面聚贤坊的情景和楼下大街上的情形。

    店小二用白毛巾擦拭了一遍桌子后笑着问道:“诸位客观想吃点什么?”

    众将校和官吏们都看着赵子良,赵子良对店小二道:“把你们酒楼的拿手菜上十样,再来一坛好酒,另外给我烤一只羊,一桶米饭”。

    店小二脸色古怪的看着赵子良,小心问道:“客观,虽然您身板威武,但也没这么能吃吧,你点这么多饭菜,吃得完吗?”

    其他人不知道,陈青跟在赵子良身边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是知道赵子良的食量的,当即拍着桌子叫道:“你这店小二,难道怕我们吃了不给钱吗?废什么话?还不快去!”

    被陈青这么一凶,店小二顿时怂了,当即赔笑道:“是是是,小的马上去后厨让师傅做,您几位稍等,小人马上送上茶水”。

    等店小二走后,赵子良看了看众人,开口道:“上午的巡察,诸位都看见了,可不是某让他们聚众赌博、都蹲在街口偷懒闲聊的!逛遍了整个西市,某没有看见一队兵士在街上巡逻,全都在路口蹲着、坐着闲聊,要么是在酒肆、茶楼呆着,一边喝茶喝酒,一边听着小曲,真是好不快活啊!”

    高怀德、贾明远、武辉祖和安培东等人一个个下得噤若寒蝉,不敢出声。

    雅间里的气氛有些尴尬。杨玉环见状打圆场,笑道:“赵公子,京城军队这么多,有些问题是很正常的,有错就改嘛,不必为此生气。现在吃饭喝酒的事件。咱们就不说不高兴的事儿了。对了,五日后大慈恩寺有一场诗会,姑姑也准备去呢,届时还有不少青年才俊参加,赵公子去不去?”

    赵子良闻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杨小姐,我就是一个粗人,一不会吟诗,而不会作赋,我去干什么?那些酸腐文人只怕羞于与吾为伍。某还是别自讨没趣了”。

    面对赵子良这么明显的拒绝,杨玉环却是没有放弃,依然劝道:“这没什么,赵公子不会吟诗作对,只管喝酒就是,听听别人作诗也是好的嘛”。

    鉴于杨玉环一再邀请,赵子良也不好太不给面子,只好答应。心想去了之后大不了装聋作哑,只管吃喝就是了。反正自己也不怕丢面子。

    在酒楼吃过午饭,杨玉环告辞先行离开,其他人跟着赵子良继续在长安县大街小巷巡查左金吾卫丙丁巡街情况,这将校官吏都对赵子良庞大的食量惊讶不已,一个个都心想难怪这位在西域杀得蛮族闻风丧胆,只他这种食量。果然不是凡人。

    午饭后的太阳狠毒,高怀德、贾明远、安培东、武辉祖、陈青和长史裴明清等人都被太阳晒得汗流浃背,赵子良和白孝德等几个扈从也不例外,但依然在街边慢慢行走,一边观看长安大街小巷的风景。一边查看兵士们巡街的情形。

    午饭后气温高,太阳毒,街上行人稀疏,巡街的兵丁们基本上也不见踪影,在每一条街道的巡街兵士们的巡逻点,赵子良等人都进行了查询,这大中午的,大多数兵士不是窝在歇脚点赌钱,就是睡觉,直到下午三点过后气温下降一些,街上行人多起来之后,在大街上才看得见巡街兵士们的身影。

    一直逛到下午四点,赵子良等人中途两次找了街边凉茶铺子喝茶解渴,众人来到归义坊东侧的大街边上,看见有不少附近的百姓开始摆摊做生意养家糊口,赵子良便走过去想看看这些百姓摆摊都卖些什么东西。

    等走近了一看,赵子良才发现都是摊贩们卖的都是日常用品和一些糕点小吃,看见有一个摊主正在卖凉粉,赵子良便停下对身后众人道:“某请诸位吃凉粉,一人一碗,别客气啊!”

    众人也真不客气,每人从摊主那里要了一碗,这些人怎么说也都是一些有身份的人,平日里吃的东西自然不是普通百姓吃得上的,从来没有吃过这些平常百姓的吃食,感觉味道却很是不错,一个个都吃得交口称赞,夸赞摊主的手艺不错。

    赵子良一边吃凉粉一边问摊主:“兄台做这营生每日可赚多少银钱?”

    摊主三十来岁,见赵子良等人衣着不似普通百姓,却又见他语气随和,也没有在意,随口就说:“生意好时,每日可赚五十文,生意不好时只能赚三十文,下雨天不能做生意,只能窝在家里!”

    赵子良又问:“那赚的这些钱能够一家开销吗?”

    摊主无奈的苦笑:“只能勉强混个温饱,这还多亏了这地段好,路人多,在其他地方不一定有这么好的生意”。

    就在这时,一个粗狂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都把钱准备好,免得让大爷一个个催着要,届时脸面就不好看了,来来来,交钱交钱!”

    赵子良等人听到声音扭头看过去,只见七八个头盔和甲胄都穿戴得歪歪斜斜的兵士们一个个挎着腰刀人五人六的大声吆喝着走过来,为首一人就是喊话之人,手里还提着一个小木箱子。

    这人走到第一家摊贩前把木箱子往摊主一伸,摊主便满脸苦涩的将一把铜钱丢进小木箱子中,铜板落在小木箱子里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这伙兵士沿着这街边的摊贩一路走来,每经过一个摊贩面前,摊主就脸色难看的把准备好的一把铜钱丢进木箱中,到了赵子良等人身前,小木箱子中的铜钱已经装了一半。

    等这伙人走过去,赵子良问摊主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何收钱?”

    摊主诧异道:“客官不知道?这巡逻兵士找摊贩收钱早已成了惯例,说是咱们在此经营是占了官府的地儿,他们收钱是理所当然。不交不行啊,不交就不让我等此摆摊,不摆摊就没有生计来源,咱又干不过官府,只能交钱在这里做生意。这还不算什么,这地确实是官府的,兵士们收点钱也是应该,待会还要来一伙收钱的,不过好等天黑之后”。

    赵子良有些惊讶,问道:“刚才某看你交了十文钱吧?是每人都交十文,还是各家交的数目都不相同?”

    摊主道:“都一样,不管在这儿摆什么摊,做什么生意,每日都一律要交十文钱”。

    “原来如此!”赵子良点了点头,又道:“你刚才说等到天黑之后还有一伙人会来收钱,这又是什么人呢?”

    摊主有些忌惮,但还是低声道:“恶虎帮的人!”

    赵子良明白了,这恶虎帮就是长安四大帮会之一,本地地头蛇。他问道:“那你们每天要给恶虎帮多少保护费?”

    摊主没想到赵子良竟然知道保护费一事,愣神了一下后释然了,说道:“每日五文钱”。

    看现在天色不早了,陈青上前道:“公子,天色不早了,咱们还是先回去,明日再来吧?”

    赵子良眼睛一瞪:“回去干什么?都在这儿等着,某倒要看看这恶虎帮是怎么收钱的,哼!”

    众人见赵子良这样,知道他动了真火,刚才那伙兵丁不仅收钱,还又吃又拿的,稍微不如意,更是拳脚相加。这种情形,就算是他们这些并不怎么关心民生疾苦的将校和官吏也有些看不过去。

    赵子良这一行人就在这附近找了一家酒楼,一边吃喝一边等待。到了入夜时分,一直坐在窗户边上的陈青扭头看一眼外面,立即对赵子良道:“将军,果真来了!”

    赵子良等人起身走到窗户边,就看见五六个流里流气的地痞像螃蟹一样大摇大摆走来,同样开始从头到尾一个个收钱,每个摊主交五文,一文都不能少,有两个摊主还没有开张,根本没有进项,因此想让恶虎帮的人通融一二,少手一些,却不想不但遭了一顿老拳,而且摊子都掀翻了,摊子上的东西掉了一地,而恶虎帮的人却收了钱扬长而去。

    “走吧,回府衙!”赵子良说着转身就走,其他人众人互相看了一眼,眼神中都流露出深深的担忧,他们都知道赵子良这次是真动了肝火,新官上任三把还没有烧,一旦烧起来只怕不得了,到时候整个左金吾卫右卫都得人心惶惶。

    回到左金吾卫右卫府衙,赵子良坐在大堂主位上,其他众人分坐两侧,每个人都心事重重、战战兢兢,唯恐赵子良把怒火发在自己身上,特别是高怀德和贾明远这两个负责白天巡街任务的中郎将,而负责夜间宵禁的左右街使也是惶恐不安,再过一个时辰就会开始宵禁,赵子良会不会再带他们去查看宵禁的实际情况?

    左右街使倒不是真担心赵子良夜间去巡查,而是担心一点小问题被无限放大,毕竟无论哪个衙门,多多少少都那么一点不守规矩的时候,平常可能没事,就怕问题被扩大化。(未完待续。)

第253章 下令整治

    赵子良坐看着左右两侧的将校和官吏们,又看了看计时的沙漏,开口道:“白日里见到的情形,诸位都清楚,宵禁的情况如何,我等还不得而知,既然如此,诸位就陪某一起于今夜看个仔细,反正诸位都吃饱喝足了,诸位以为如何?”

    众人哪敢不答应,急忙齐声答应。

    “很好!”赵子良见这些人都识相,点了点头,又道:“现在距离宵禁开始还有一段时间,陈青,你派人去把几个负责宵禁督查的郎将找来,另外再把龚仁找来,再去给诸位将军、校尉和大人们准备盔甲兵器,今夜吾等要扮成巡逻兵士!”

    “诺!”

    不久六个右卫郎将也陆续赶来,这六个郎将每人负责一条街道的巡街督查工作,属于暗中监督,龚仁也很快赶来,他就是这个六个郎将的顶头上司,只不过他才刚刚调来,还不熟悉工作,对手下这几个郎将也不很了解。

    龚仁向赵子良拱手道:“将军,不知将军派人叫我等过来有何吩咐?”

    赵子良指了指旁边这些将校和官吏们:“今夜吾等决定扮成巡逻兵士暗中巡查宵禁的执行情况,你们也一起,有没有问题?”

    龚仁急忙拱手道:“诺!”

    经过赵子良的提议之后,宵禁开始的时间在夏秋之际推迟到了晚上九点,九点刚到,从左金吾卫府衙开出一队队执行宵禁的巡逻兵士,这些兵士每一队有二十人,分别由一个骑马的校尉统带,沿着长安县各条街道巡逻,一旦发现大街上还有闲散人等,一律抓起来关入左金吾卫大牢。即便是将校官员在没有公务的情况下载大街上行走也会被抓起来重罚。

    赵子良等人也换上了校尉和兵士们的盔甲,挎着腰刀混在这一队队的兵士当中走出了左金吾卫府衙,这里不仅是办公之地,也是兵士驻扎之地。

    赵子良扮成一个校尉,手持长枪、腰挎横刀,马腹右侧挂着弓囊和箭壶。骑马走在最前面,其他将校官员全部扮成普通兵士,手持长枪排成整齐的两列跟在后面。

    大街上除了马蹄声和整齐的脚步声,偶尔传出几声犬吠,初次之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就连刚开始有小儿啼哭声,在巡逻兵士经过之后,小儿啼哭声也都没有了。坊间房屋内刚开始还有一些灯光,但很快都一一熄灭。这个时代的人们一向早睡早起,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其他城池还好,没有宵禁令,百姓们无论玩到多晚回家都可以,但在长安不行,达官贵人们有条件的只能在自己家里养一些歌姬自娱自乐。

    赵子良骑着马带着身后由将校和官员们扮成的兵士跟在一队兵士后面步入了朱雀大街,朱雀大街的巡街工作由左金吾卫和有金吾卫共同负责,各自负责此条大街的一侧。因此这条大街上时常可以看到好几支巡逻队伍。

    巡逻队伍在巡街过程中的前进方向并不是靠右,而是靠左。与正常行人靠右相反,这样可以正面撞上夜间在大街上行走的人。

    今夜朱雀大街上竟然同时出现了三支巡逻队,平常都只有两次的,赵子良带的这支队伍引起了另外两支队伍的主意,其中一支是右金吾卫的巡逻队,另外一支也是左金吾卫的巡逻队。

    走到朱雀大街中段的时候。前面那支巡逻队停了下来,带兵的校尉调转马头站在他队伍的旁边等待着赵子良的队伍走过来。

    待赵子良带着巡逻队走近,那校尉用手中长枪指着赵子良问道:“我说这位兄弟,你是不是走错道了?你们是哪位将军麾下的人马?这朱雀大街今夜归我们巡街啊!”

    赵子良拱手道:“哈哈,这位兄弟。我们没走错道,我们是第三营的,今夜我们是临时调派,自由巡街的”。

    那校尉恍然大悟,拱手道:“原来是临时调派过来自由巡街的啊,看来是某多心了!”

    这队人马走到明德门之后就开始掉头返回,与赵子良带的队伍交错而过,赵子良带着队伍抵达明德门之后向有转向,继续巡查。

    行进的路线并没有事先计划好,而是赵子良临时决定的,想怎么走就怎么走。转了一大圈之后,除了先前在朱雀大街上被那校尉询问了一次之外,沿途再遇到巡逻队伍,竟然没有一次再被询问盘查。

    沿途遇到一些带着扈从的将军以及几个坐轿子的官员,好几支巡逻队伍碰见后都没有拦下来,赵子良这次并非是监督,也并非是来真正巡街执勤的,因此没有出面拦下逮捕这些实行宵禁之后还在大街上行走的将军、官员们。

    明察暗访进行了好几天,就连赵子良这么好的身体也累得够呛,其他将校官员们更是不堪,几天下来,人人都变得憔悴不堪。

    九月初五,暗中查访结束后,赵子良召集手下将校官员们在大堂议事。

    赵子良坐在主位上看着左右两侧的将校官吏们,问道:“休息了两日,诸位都恢复过来了吧?”

    众人齐声道:“多谢将军体恤属下等,吾等已经恢复”。

    “好,现在咱们说正事!”赵子良点了点头,“前几日的查访,诸位大部分都亲自参加的,某不知道你们是怎么看的,在某看来,本将军麾下的右卫巡街执行很糟糕,特别是白天,夜间宵禁稍稍好一点,但也有很多违规的地方,明明看见有人在街上行走,巡逻队就是不上前盘问,为何?因为这些人都是将军、高官,巡逻队怕惹麻烦,怕得罪人,而白天巡街的兵士怕天热、想着偷懒,就连没有执勤任务的兵士在营中也不操练,这不仅仅只是兵士们的问题,你们这些官吏、将军和下面的校尉、军头们都脱不了干系,如果不是你们放纵,情况何至于此?这种情况不能一直持续下去,否则左金吾卫很快就成为一支散兵游勇,没有任何战斗力可言,有些人好日子过惯了,心生懈怠了,变得懒惰了!一定要进行改变,如果不想改,认为自己受不了森严的军纪,认为自己得罪不起那些权贵,你可以向本将军提出调任到其他卫,只要你能够找到下家,本将军绝不留难!但是你如果决定留下来,那就得好好干,那就得准备得罪人,咱们是军人,军人不应该怕得罪人,如果军人怕得罪人,难道你就不怕得罪军纪、得罪军令?得罪了军纪、得罪了军令,这可是要人头落地的!

    本将军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就算以前你们曾经犯下大错,本将军也一概不追究,但是如果你们想留下来,就要不怕得罪人,从现在开始就要约束下属,给下面的校尉、军头和兵士们做个好表率,左金吾卫规定的军纪是现成的,本将军看过了,不需要修改,我们要做的是严格执行!

    比如军纪中规定巡逻队白天巡街时发现有人当街滋事而当做没看见、不处理者,一经发现,首先重罚带队校尉和军头,再惩罚全队兵士;再比如夜间宵禁时,巡街队明明看见有人在大街上行走违反宵禁令却不管,放任其离去,一经发现,同样重罚!对于这些在执勤过程中不作为、偷懒、赌钱的人,不管是谁,一经发现,轻则军棍伺候,重则人头落地!龚仁,你和你手下的六个郎将负责监督,不论是谁不作为、违反军纪、军令,都抓起来,绝不留情!”

    龚仁站起来答应:“遵命!”

    “这是第一点!”赵子良说着,又道:“第二,关于下面的人在巡街执行过程中对摆摊的百姓收钱,处理纠纷时敲诈勒索,还有对被抓的罪犯、违反宵禁令者敲诈钱财等等这些恶习都进行规范。这些天你们也看见了,下面的兵士们对摆摊的百姓收钱,人家辛辛苦苦一天下来也才赚那么一点钱,兵士们和地痞们就收走了一半,百姓们是敢怒不敢言,百姓们只怕已经把我们这些人的八辈祖宗都骂遍了吧?百姓们摆摊的位置确实是在我们金吾卫的地界上,咱们收点钱也应当,只是数目上要重新统一规定,不可乱收,不可多收,以前收的那些钱都落入了谁的腰包了?啊?本将军在府库的账目上根本就没有发现有这笔进账,钱去哪儿了?以前的事情,本将军可以不管,但是从明日开始,收上来的钱一律要入库,逢年过节给所有人发奖赏,要让所有将军、官吏、兵士都有份,你他吗一个人吃独食就不怕被人暗地里给做了?另外要严厉禁止在办理公务时敲诈勒索,一经发现,轻则打军棍,重则革职查办。对于抓住的罪犯、违反宵禁令的人,可以收取一点膳食费、住宿费、服装费、卫生费、管理费,对于探视的人可以收取一些探视费,但这些费用必须要统一规定数额,不能乱收,不能被人抓住乱收钱的把柄!长史裴明清,关于如何规定收费的数额,这件事情由你来负责,欠款收上来之后一律存入府库由你保管,账目要清楚,要让人有据可查,咱们收钱就要收得光明正大,要收得不怕被人查,这些并非是某一个人拿走了,而是我们整个左金吾卫所有将士都有份!”

    裴明清立即站起来拱手行礼:“谨遵将军令喻!”(未完待续。)

第254章 抓了皇帝

    “最后说一件事情,在营中没有执勤任务的兵士和将校,不能一直让他们闲着,只要有时间,就必须要进行操练,这个事情由武辉祖和安培东负责安排,某可是要随时突击检查的,一旦发现操练松懈下来,本将军就拿你们是问,有没有问题?”

    安培东和武辉祖两人听了赵子良的话虽然满嘴的苦涩,但此时也知道是胳膊拧不过大腿,只能答应,而且还必须表现出坚决执行的样子,“我等一定不会让将军失望!”

    众人散去之后,赵子良把龚仁留下来单独交代。

    “龚仁啊,把你留下来就是要跟你单独说说,你要管好你手下的右卫郎将,他们才是执法监督的直接负责人,本将军在左金吾卫能不能把这新官上任三把火给烧起来,关键在你身上,这些人如果用得好,本将军的部署很快就会有成效,如果用得不好,一切都是枉然,所有你要明白这一段,只要这些人当中不听话,或是吃里扒外的,一律拿下,绝不姑息,如果监督执法的人都有问题,那本将军在这位置上也做不出多大的成绩,你明白吗?”

    龚仁神色凝重道:“属下明白,属下一定控制好他们,绝不给将军添麻烦”。

    事实证明,官府的事情就怕认真,官府一旦认真起来,很多手段很快就会体现出现效果。

    赵子良召集下属们议事才过去三天,左金吾卫大牢就已经人满为患了,这些人当中既有平民百姓,也有达官贵人,甚至还有皇亲国戚,为此典狱长还专门跑到赵子良面前诉苦。一方面是他实在顶不住各方面的压力、求情,另一方面是他监狱根本装不下这么多人,再这么下去,他的监狱就会被犯人挤得爆炸了。

    赵子良只得安排府衙内官吏们加快处理速度,情节不严重、可以随时放出去的人通过一定的罚款之后可以立即放人,必须要进行教育和惩戒的人。打板子、罚款之后可以放出去的就放出去,一方面给监狱方面减少压力,另一方面也可以进行创收,对于犯事情节不太严重、还没有到坐牢程度的这些犯事人,赵子良安排人员在左金吾卫府衙内腾出一间院子专门用于临时看守这些犯事人,等进行了教育、打了板子,交了罚款之后就放出去,情节比较严重的,要关一个月以上的。就关入左金吾卫的监狱内。

    尽管赵子良三令五申执法要严厉,但还是有人在权贵面前顶不住。这日龚仁前来报告:“将军,这是这段日子以来违反典章制度的人员名单以及他们所犯之事,其中涉及到左中郎将高怀德。前天,侍中牛仙客的二儿子在闹事之中强抢民女,并将其老父打成重伤之后,被我左金卫士巡逻队抓获关入拘押房,原本这牛公子应该被打二十大板。关入监狱三个月,赔偿老汉汤药费、误工费三贯钱。牛仙客给高怀德写了一份书信,高怀德看了书信之后出面当场下令把人给放了,不过牛家倒是赔偿了汤药费,牛公子的板子没打成,只关了一天就被放了出去”。

    赵子良接过名单看了看,铺在桌子上提起笔在下面签署处理决定和自己的名字。然后递给龚仁:“立即按照本将军的处理决定办理,另外派人给本将军把这个牛公子抓回来,该打板子打板子,该关多久久关多久,不管是谁。一律秉公办理,绝不徇私!”

    “诺!”龚仁答应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很快,左中郎将高怀德就因为私放牛仙客之子被官职查办,现在人已经被关进了左金吾卫大牢,与他同时被处理的还有近六十多人,大到将军,小到兵士,中间校尉、都尉、队正、伙长应有尽有。

    这件事情一出来,左金吾卫府衙上上下下以及下面的领兵都尉、校尉、队正、军头和兵士们都一个个被吓住了,要知道高怀德可是左中郎将啊,在军职上,他是左金吾卫右卫府衙除了赵子良之外的第一人,就连他都被革职查办了,可想而知赵子良这次下了多大的决心,再也没有人敢不把赵子良说的话当一回事。

    牛仙客的儿子再次被抓回左金吾卫被打了二十大板,而且还被关进了大牢,这让牛仙客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但他一时间又拿赵子良没办法。

    在赵子良的严厉军纪军令下,下面的执勤兵将们可谓真正是什么人都敢抓,为了让宵禁制度变得严谨、巡逻时没有死角以及防止有人利用伪装成巡逻队,赵子良还特意规定每日夜间宵禁之前发布临时口令,口令一共分为两句,一句口令,一句回令,巡逻队在每遇到另外一队巡逻队时都必须要对口令,一旦有一方对不上口令,即为冒牌货,真巡逻队当即吹哨召集同伴进行围剿。

    这日半夜,赵子良正睡得香甜,迷糊之中听见睡在旁边的陈清莹苦痛的呻吟声,赵子良立即惊醒过来,马上点燃油灯,发现她脸色苍白,额头上满是汗珠,连忙问道:“夫人,你怎么啦?”

    陈清莹捂着肚子苦痛道:“肚子、肚子疼”。

    赵子良立即掀开毛毯,发现陈清莹的下面竟然有见红的迹象,他大惊,立即打开方面大叫:“管家、王管家······”。

    管家王儒很快穿着一件薄衫跑了过来,急冲冲道:“老爷,何事如此惊慌?”

    赵子良立即道:“夫人不舒服,你赶紧去请郎中来,片刻也不可耽搁!”

    “是,我立即去!”王儒不敢怠慢,转身就跑。

    回转到房间,赵子良急得入热锅上的蚂蚁,看着陈清莹痛苦的表情,心急如焚,只能连声安慰:“夫人,某已经派王儒请郎中了,郎中很快就会到来,你一定要挺住啊!”

    就在这时。房门外有响起了急促的声音:“将军、将军,属下有要是求见!”

    赵子良刚开始还以为郎中来了,转念一想,不应该这么快,拉开房门一看,却见白孝德正站在房门外。白孝德不等他问,就立即道:“将军,大事不好,右中郎将贾明远在大门外来报说有一支巡逻队今晚抓住了一个特殊的人,此人以及他的随从十余人违反宵禁令在大街上夜行,被巡逻队撞见,双方还差点打起来,领队的校尉及时吹哨引来上百兵马将他们团团围住才让他们熄了反抗的心思,他们是在一家叫做丽春院的青楼附近被围住的。此人和他的随从被关入府衙的临时拘押房之后对贾明远说他姓李,并且拿出一块随身玉佩交给当值的右中郎将贾明远,让贾明远立即请您过去与他相见,贾明远说那块玉佩疑似宫中之物······将军,被抓的人会不会是当今圣上或者是龙子龙孙?”。

    赵子良听了白孝德话,皱起了眉头,摇头道:“不好说,不过这个可能性很大。只是如果是他的话,他怎么会出现在丽春院这种青楼附近?难不成此人最近换了口味?”

    白孝德不知所措。他又问道:“将军,如果真是宫里那位,那您还是赶紧亲自去一趟把人给放了,要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啊!”

    赵子良反问:“如果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其他龙子龙孙也被抓了,某得知消息是不是也得屁颠屁颠地跑过去把人给放了?本将军下手整顿左金吾卫右卫衙门。现在见到惹不起的人就把人给放了,日后还有什么威信可言?左金吾卫也是官府衙门,纲常法纪还要不要了?”

    白孝德大急:“可那是······那是皇帝啊!将军,咱得罪了谁都没关系,可把背后的靠山给得罪了。将军日后如何在京城立足?再说了皇帝年纪不小了,被关在临时拘押所那种蚊子成堆的地方过一夜,万一出了什么事情,只怕会大祸临头啊!”

    赵子良听了白孝德话,沉默了,内心做着剧烈的思想斗争。良久,他咬了咬牙道:“不行,绝对不能放,不管被抓的人是不是皇帝,也不管此人到底是谁,更不管这里面是否有阴谋,这个时候绝对不能放,这段时间朝中上下多少人盯着某?咱做事要么死撑到底,要么就什么都不做,得过且过,现在既然下定决心,前面就算是刀山火海、万丈悬崖也得硬着头皮上!”

    白孝德面如死灰,他见劝不住赵子良赶紧放人,又立即道:“将军,那属下出去打发贾明远离去,就说将军已经睡了,属下叫都叫不醒,将军就权当不知道有这回事,如此一来,将军就有借口推脱责任!”

    赵子良何等人物,怎么会不明白白孝德心中所想,他叹了口气摇头道:“不能这么干,这么干等于是把所有责任都推给了贾明远,他一个小小的中郎将,扛不住的,皇帝只要一个眼神,他就得死无葬身之地!孝德啊,如果你以后为将了,一定要记住一点,做事要有担当,不要总想着推卸责任,身为别人的上司,一定要在关键时刻给下属撑腰,特别是在这种本身不是下属有意犯错的情形之下,下属是在执行你的命令和维护军纪法令,你最应该坚决的支持他,如此才能获得下属的拥护和效忠,此乃为将之道啊!”

    白孝德听了赵子良的话只觉得脸上如火烧一样,十分惭愧的低头拱手行礼道:“将军,属下惭愧,将军的教诲,属下记住了!”

    赵子良背着手在房门外的走廊上走来走去,脑子里思索着如何解决此事的对策,还没有想出办法来,就见王儒领着一个老郎中背着药箱走了过来,距离赵府附近就有一家医馆,这也是王儒能这么快把郎中请过来的原因。

    “老爷,郎中来了!”王儒有些喘息的对赵子良拱手道。

    “快,请郎中进去给夫人整治!进去两个丫鬟帮忙!”赵子良立即说道,又对白孝德说道:“你去让贾明远在客厅等着!某很快就出来”。

    “诺!”(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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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将军烈介绍:
“宝剑出鞘,杀敌饮血,子良为大唐而战,战死疆场、马革裹尸乃最高荣耀,百死不悔!” “我是一个将军,必须捍卫大唐江山社稷、为国尽忠,要以最小的代价获取最大的胜利!” 从小梦想着当将军的边防巡逻骑兵赵子良在执行任务时与走私犯发生战斗而牺牲,灵魂被一枚白玉扳指带到了唐朝开元盛世,附身在一名边军什长身上。 白玉扳指自带内部空间,可吸收战场上刚死之人的生命之力,杀敌一人可增加一个立方,可为主人疗伤。获得扳指奇特能力的赵子良在战场上成了杀不死的存在,他喝着敌人的鲜血、踩着敌人的尸体一步一步爬向将军之位。大唐将军烈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唐将军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唐将军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