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献俘
在两侧大量百姓们为赵子良成功制服惊马而鼓掌欢呼的时候,赵子良等人在这里说着话,盖嘉运那边已经有些不耐烦了,他正准备出声叫赵子良,而赵子良这边却已经解决好了。
“两位道长,时间不早了,我等还要押送突厥俘虏进城献俘,还请两位道长让开道路让我等先过可否?”赵子良向杨太真和李玉真拱手问道。
杨玉环现在可还不叫杨玉环,这个名字是后来才有的,从小她叫杨玉,成为道士之后就取了道号为太真。杨玉看向李持盈,看她的意思。
李玉真嫣然一笑说道:“让贫道二人让路?那贫道二人岂不是看不到献俘仪式了?将军放心,贫道立即让车夫掉头快速前行,不会挡着将军的大队人马”。
玄宗皇帝对自己的两个妹妹极为宠爱,对玉真公主和金仙公主简直比对自己的女儿们都要宠爱得多,得罪了这位公主,那可没有什么好果子吃,赵子良明知道这位得罪不起,当然不会硬着头皮去得罪她,于是只好答应:“如此,那就请道长让车夫快些赶车,不要耽误了我等献俘才好!”
在车夫的驾车下,那辆豪华马车载着杨太真和李玉真掉头向城门内行去,而那些惊魂未定的护卫们迅速将受伤的同伴和战马抬到路边让出道路。
赵子良走回自己战马旁边正准备翻身上马,盖嘉运却颇为不满,语气带着怒意:“子良,你怎么回事?这眼看着马上要到献俘的时辰了,怎么还让前面的马车先走?”
赵子良闻言后翻身上马,侧身过来低声道:“大人,马车上那两位是贵人呐,咱得罪不起。得罪了她们,他们只要随便使点手段,咱们在这京城就得吃不了兜着走啊!”
盖嘉运一愣,有些不相信,问道:“马车上是谁?”
“皇帝陛下的至亲之人!”赵子良说着用手指指了指天上,“也是去朱雀门参加献俘仪式的”。
盖嘉运沉默了,同时背后也瞬间出了一层细汗,心里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鲁莽行事,否则得罪了马车上的人,只怕在边疆戍边数年的功劳都会化为流水。
吐了一口气后。盖嘉运再也不提此事,挥了挥手:“继续前进!”
赵子良扭头大喊:“全军听令,继续前进!”
俘虏们早就被兵士们从囚车中放下来,因为要献俘,自然是想让街道两侧的百姓们看得清楚一些,所以要把俘虏们从囚车上放下来,给所有俘虏戴上枷锁,让俘虏们排成几列前进,两侧有兵士看护。防止出现意外情况。
在城门口的百姓们的欢呼声中,赵子良等人押着俘虏走进了明德门,没想到进城后,朱雀大街两侧的百姓更多。所有的店铺都关门歇业了,掌柜的、伙计们都出来观看突厥俘虏们。
“看见了吗,那就是突骑施的两个可汗呢!”街边的百姓们对着俘虏队伍最前面的吐火仙和尔微二人指指点点。
有人不忿道:“这二人果然桀骜不驯,难怪会反叛我大唐。对于这样养不熟的白眼狼就应该狠狠地打!要我说,皇帝就应该下旨砍了他们的脑袋”。
“别胡说,怎么处置他们由皇帝决定。可不是我们这些升斗小民说了算的,再别这么说了,被人听见了可不好!”
“看呐,那个穿亮甲的将军好生英武,还有中间的那个老将军,一脸的威严,肯定是一个大官!”有人惊叹道。
旁边一人鄙视道:“这都不知道,中间的老将就是安西四镇节度使盖嘉运大人,那员高大英武的年轻将军,肯定是打得突厥人哭爹喊娘的赵子良将军!”
“你咋知道?”
“我当然知道,我大姑的二姨妈的孙子的二舅的儿子就在裴大人的府邸当差,他亲口听裴大人说这次除了盖大人之外,赵子良将军也会押送俘虏过来,这么英武的将军不是赵将军是谁?”
周边众人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个年轻的将军长得那么高大英武,看过去就感觉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除了能让突厥人闻风丧胆的赵子良之外,只怕没有别人了。
去年和今年,赵子良在西域闯出来的名声确实不小,甚至都盖过了皇甫惟明和王忠嗣。要知道,这两位的官职可都要比赵子良高得多,皇甫惟明现在是陇右节度使,而王忠嗣的官职则是左金吾卫将军同正员,兼左羽林军上将军、河东节度副使、兼大同军使,就在前几天,王忠嗣又以本官兼任代州都督、摄御史大夫、兼充河东节度,又加云麾将军。与这两位相比起来,赵子良简直屁都不是一个。
一路上在百姓们的欢呼声中和指指点点中,盖嘉运和赵子良押送着俘虏们终于抵达了朱雀门。
隔着老远,赵子良就看见朱雀门城门楼子上旌旗飘扬,各种颜色的旗帜在暖风的吹拂下很有气势,城楼上站满了皇亲国戚、勋贵贤达、重臣大将,还有不少贵妇名媛们挤在一起叽叽喳喳。
而在城楼正中间放着一张高大的黄金宝座,宝座上坐着一个穿戴黄金盔甲的俊朗中年老人,下巴上留有短须,嘴唇上有八字短胡,就算年老,也很是英俊,仅看他上半身就很高大。从如今的相貌上来看,这个人年轻时肯定是一个仪表雄伟俊丽之人,这个中老年人就是当今圣上,也是被后世所熟知的唐明皇。当然现在可不能称呼他为唐明皇,也不能称呼他为玄宗,这几个称呼都是后世之人根据他死后的谥号和庙号而称呼的,而他现在还没有驾崩,当然不能这么称呼。
城楼上所有的皇亲国戚、勋贵贤达、重臣大将和宫廷贵妇和大臣妻妾、名媛们都对逐渐走策马走过来的盖嘉运、赵子良和仆固怀恩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到了一定的距离,街边有一个将军举手提示盖嘉运应该停止前进了,盖嘉运和赵子良等人立即勒马停下,拱手向城楼上的皇帝行礼大声道:“臣(末将)盖嘉运(赵子良、仆固怀恩参见陛下,请恕臣(末将)等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
武将比文臣唯一的一点好处就是在见上级将领和皇帝时如果穿戴盔甲就可以不用行跪拜礼,因为穿着盔甲根本就跪不下去,如果穿朝服。那对不起,同样要行跪拜礼。
李隆基从黄金宝座上起身,走到城楼墙垛处,左手扶着墙垛,右手向上抬了抬,高声道:“免礼!盖卿家戍边数年,大破突骑施人,今又一路从安西都护府押送俘虏而来,历经两月有余,劳苦功高!实乃名臣典范!”
这番评价不可谓不高。特别这话还是从皇帝口中说出来的,盖嘉运听了高兴得差点当场哭出来,心里想着,这些年的努力终于没有白干,只皇帝这几句话就值了,同时心里又升起了极大的自豪感,想着皇甫惟明、王忠嗣,你们虽然是皇帝的爱将,可现在还不是没有我老盖的名声大?
盖嘉运对皇甫惟明和王忠嗣两人就一直不服、不满。盖因他年纪比那两人都大,功劳又多,且因为那两人一个与太子交好,另一个又是皇帝亲自培养起来。亲疏有别啊,他哪能比得过他们?虽然功高资格老,却挡不住人家跟皇帝亲近一些,升官要比他快得多。
不着痕迹地抹掉眼角的一点点眼泪。盖嘉运立即拱手道:“陛下盛赞了,臣为国戍边,为陛下守好西域乃是人臣本份。不敢以功劳自居自傲,大破突骑施人乃是在陛下制定之方略下施行,又全赖将士用命,才能全功!”
李隆基听盖嘉运把一大半功劳安在自己身上,顿时喜形于色,含笑点头。又看向盖嘉运左右两侧,见仆固怀恩是胡人相貌,就指着赵子良问道:“想必你就是赵子良喽?你这两年在长安的名声可不小,朕这两日每日都听到有宫人在谈论你如何如何斩杀突厥大将、又如何指挥兵马大破敌军,好不威风,哈哈哈······”。
“末将赵子良参见陛下!”赵子良拱手弯腰,又道:“末将虽然有些武艺,但如果不是将士们齐心协力、悍不畏死,也不能大破敌军!也只有陛下英明在前,才有文臣武将贤达在后,末将也有施展一身所学为国征战沙场、为陛下开疆拓土、保大唐百姓安康的机会”。
李隆基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赵子良这番话说得这么沉着稳重,一般来说,如此年轻的武将,多少都有些桀骜不驯,可看赵子良这模样,丝毫没有这些方面的毛病,看来这是一个可造之材啊。
李隆基很高兴,连声道:“好好好,你年纪虽轻,却不骄不躁,很好!是个可以委以重任的将才”。
说到这里,李隆基发现赵子良胯下那匹战马极为神骏,它不仅身量高大,浑身一身黑,而且一动不动,其他战马都有害怕和想要远离它的趋向。
旁边大太监高力士看见李隆基神色,马上明白过来,他想起前些日子边令诚从安西写过来的信中的内容,咬了咬牙对李隆基低声道:“陛下,臣听闻赵子良乘坐的那匹战马乃是当年大食国准备敬献给陛下的礼物,此马名叫黑龙,乃是大食国最为神骏的宝马,是大食国的国宝,可见大食国对陛下的尊崇,不过当年大食国的使团在经过突骑施时被突骑施人拦截,全使团所有人被杀死,这马就被突骑施人得去了,前年冬天,突骑施冻死人口牛羊马匹无数,因此想要进入安西之地劫掠,而攻打赵子良驻防的托云堡,没想到反而被夫蒙灵察和赵子良打得大败亏输,也就是那一战,赵子良斩杀了骑乘黑龙的突厥大将并夺得了此马,不过不知为何他并未敬献给陛下”。
李隆基听完高力士说完后,眉头皱起来了,扭头反问:“你如何得知?”
“这······”高力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回答道:“是中使边令诚写信告诉老奴的!”
李隆基闻言眼神中闪烁不定,也不知道再想什么。(未完待续。)
第211章 买庄园落脚
李隆基良久没有说话,城楼山下所有文臣武将、达官显贵、名媛贵妇们都等着,时间长了,就显得李隆基有些失态,高力士当然不能让这种事情继续下去,以免让皇帝丢脸,凑过去低声呼道:“陛下、陛下,是不是让盖大人和赵将军献俘了?”
李隆基回过神来,心里有了定论,他刚才听了高力士的话之后原本对赵子良很是不喜,不过转念又一想,虽然这匹名叫黑龙的宝马乃是大食国使团准备进献给他的,但是却在路上被突骑施人抢走了,而赵子良是从突骑施人大将之中抢来的,这中间隔了一层,不能完全怪赵子良没有把马进献给他。
李隆基这样想着,心里却有了一个想法,按下这个想法,向上抬了抬手,对城楼下盖嘉运和赵子良道:“盖卿家、赵卿家,献俘开始吧!”
“谨遵陛下旨意!”两人答应一声,随即策马向左右两侧分开,让开大街中间。
赵子良举着金钉枣阳槊向前一指,大吼道:“献俘开始,突骑施王族大臣武将向前觐见皇帝陛下!”
随着赵子良的声音落下,后面的骑兵开始催促俘虏们拖着沉重的枷锁铁链向前走去,脚上的镣铐托在街面的青石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吐火仙和尔微等突骑施王族、大臣武将们此时一个个衣衫褴褛、步履蹒跚,满面的风尘和憔悴,满脸的污垢、胡子拉碴,落魄狼狈倒了极点,再也没有从前的桀骜不驯,现在的他们只是一群任人宰割的羔羊罢了。
不用任何人呵斥、吩咐,吐火仙、尔微等人走到城楼下,按照大唐的礼节五体投地趴在地上向皇帝行跪拜礼。
吐火仙用那沙哑颤颤的声音说道:“苏禄可汗之子吐火仙、尔微携突骑施王族、大臣武将拜见天可汗陛下!”
这一刻,李隆基只感到自己的好大喜功之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心里大喊着。列祖列宗们看看吧,你们曾经做过的事情,朕今日也做到了,朕可没有辱没了你们的威名!
李隆基看着城楼下三四十个突骑施王公大臣武将们,沉声道:“吐火仙、尔微,尔等可知罪?”
吐火仙连忙道:“小汗知罪,小汗知罪”
吐火仙还没有说完,就被赵子良大声打断:“吐火仙,你放肆!皇帝陛下可没有册封过你为突骑施可汗,可汗之位是你擅自自封的。到了如今这个地步,你还敢自称可汗?”
吐火仙闻言吓得浑身颤抖,“啪啪啪”连续扇了自己几个耳光之后,急忙道:“天可汗,吐火仙不是故意的,小人说话不过脑子,天可汗心胸广阔如浩瀚苍穹,小人只是一个目不识丁的化外蛮人,请天可汗不与小人一般见识”。
李隆基听得一愣。笑道:“你倒是有些自知之明,如何处置尔等,朕还没有想好!来人,准备车马。朕要献俘于太庙,让高祖太宗也知道朕没有辱没了他们的威名”。
“遵旨!”众大臣一起下拜。
车驾早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朱雀门附近,待皇帝和众大臣武将们从城楼上下来。御驾已经等在了城门口,其他大臣武将的车马也都按照品级大小一一排在后面,待皇帝上了御驾之后。其他大臣武将才爬上车马等待。
随着李隆基前往太庙的旨意下达,御驾启程,其他大臣大将的车马也跟在后面动起来,盖嘉运和赵子良等人要押着俘虏,因此走在整个长长的队伍的后面。
前往太庙的队伍太长了,除了皇族、公卿、勋贵、大臣、武将、官员之外,还有皇家禁军中的左右龙武军护驾随行、以及京师宿卫中的左右卫、左右武卫、左右骁卫的署兵一起交错立仗、沿街站岗巡逻,人数众多,大街上就有些拥挤,队伍前进速度缓慢。
等盖嘉运和赵子良率军押着俘虏赶到太庙时,所有事项都已经全部准备妥当,他们刚到,就被通知立即押着俘虏们进太庙。
当俘虏们在李唐所有死去的皇帝牌位前跪下后,李隆基拿着祭文念了一通,无非是向祖先告慰一番,说自己如何如何,今日向列祖列宗进献战俘等等。
一通繁琐的礼仪整整进行了一个上午,太庙内有禁军看着俘虏和护卫皇帝,盖嘉运的官够大,因此有资格进入太庙瞻仰李唐皇室列祖列宗的牌位,而赵子良官儿太小,现在也没有他什么事了,就站在太庙门外骑在马背上拿着兵器一动不动,跟他身后的白孝德等人也是如雕塑一般。
繁琐的礼仪终于结束了,随着皇帝走出太庙上了御驾离去,各大臣大将勋贵们也各回个家、各找各妈。俘虏们已经全部交给左右骁卫押入天牢,等待处置。
盖嘉运在京城有家也有房子,自然是带着自己的护卫回家了,赵子良只能带着护卫们在驿馆住下来。
扈从们没有军人编制,在跟着主人打仗时当然可以披挂,但在这长安城中却不能披挂,毕竟没有军人的身份,因此赵子良只能让扈从们全部脱下盔甲,换上劲装常服,而且人数不少,总是住在驿馆也不行,吃完午饭后,赵子良让郑三去长安城东市找中人看看在城外是否有庄园出售。
长安城内有两大市场,分别为东市和西市,整个长安内绝大部分商业行为都在这两处市场交易完成,不过在居民居住的坊间临街也有店铺经营的。
长安西市举世闻名,在这个时期是全世界最大的交易市场,所有平民化的商品都在这里可以买到,这里也是西域胡商、高丽、日本等周边所有小国商人聚集之地,因此这里是一处国际贸易市场。
东市与西市有些不同,东市的顾客对象一般都是皇亲国戚、达官显贵、富贾豪商,也就是上流社会的消费场所
不论是东西还是西市,都有围墙,称为市墙,都有九个区,每个方向都有两个门,每一个方向两个门,市墙将东、西市与居民居住区的坊间分隔开来,而坊间也有围墙,设有官员管理。
晚上快天黑的时候,郑三一脸高兴的回来了,见到赵子良就立即道:“良哥,今日运气不错,我去东市找到一家牙行说要买庄子,牙行的人一听就说刚好有一公卿后代被贬去岭南做官,临行之前要把城外一处庄子卖掉,我马上让牙行的人带我去看,等到了地头一看,我的乖乖,好大一处庄子,庄子在一座山丘上,山上上下有田一百余亩,有桃林、竹林、麦田,山下还有马场和偌大一个鱼塘,山顶上还有蓄水池,庄子很大,四四方方的,有房屋数百间,主屋奢华无比,家具什么的一应俱全,只要自备行李就可以搬进去,我见那庄子却是不错,价钱又合适,就自作主张帮你买下来了!”
赵子良道:“哦?听你这么一说倒是很不错,多少钱买下来的?”
郑三道:“不贵,按照如今长安的市价,这片庄子应该在两万三千贯左右,不过这家人急着出售后拿了钱去岭南,所以主动降价在两万贯,我见他急着出手,就与他讨价还价一番,以一万八千贯的价钱拿下来了”。
尽管这个价钱不贵,但赵子良还是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一万八千贯,这数额相当于后世上亿的钱了,他一个小小的宁远将军就买下这么一座豪宅,会不会不太好?转念又一想,这些钱可都是自己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挣回来的,谁敢说半句闲话?
既然买了,那就索性搬进去住算了,赵子良心里计较了一番,对郑三说道:“那行,明日我们就搬进去住,勃勒罕、白孝德,告诉弟兄们,把自己的东西准备,明日吃过早膳后就搬去城外的庄子里住。
两人同时答应:“诺!”
第二日上午,赵子良等人全体搬进了位于城南的庄子里,一走到庄子所在的山脚下就看到了大片的碧绿葱葱的麦田和山顶上嫣红的桃花、青青竹林,从山脚有一条很宽的道路同到山顶,这山丘本就不高,只怕还不到五十米,只是它的占地面积不小,山坡比较平坦、到处都是梯田,在山脚上山的路口两侧有几长派砖木瓦房,房子周围有马场、鱼塘、羊圈,这几排房子有一两百间,够大。
赵子良安排白孝德带着五十名护卫居住在这里,负责战马的饲养和管理前主人留下的种田庄户们,庄户们不住在这里,住在附近的一处村子里,就在两里外。
到了山上,赵子良被山顶的主屋和四周房屋、建筑给震撼,这种规模绝对是只有公卿阶层才住得起的,听郑三说这家主人的祖辈曾经是某某公,应该是唐朝开国元勋,否则不可能是公爵。
次日,赵子良来到盖嘉运的府邸,家丁通报后,很快被引入,见到盖嘉运后,行礼道:“大人,如果这边没什么事情的话,末将想先回乡看看,离家实在太久,这心里总是归心似箭啊!”
盖嘉运闻言笑道:“你的心情,本官知道,不过你现在还不能回去,至少也得等皇帝的圣旨下来之后再走,看看皇帝对我们二人是否有其他的任命,你别着急,不管皇帝是否有其他的任命,你都是可以回乡探亲的,这几****就带着你的扈从随从们在长安城内到处玩玩、转转,见识一下长安的繁华,不过你可得管束好手下,这长安城内到处都是官儿,在这里得罪了人可不得了!”
赵子良连忙道:“大人放心,末将省得,必会约束部众”。(未完待续。)
第212章 失神驹
等消息的日子实在是有些难熬,李隆基这个人在前半生可谓英明神武,可是到了现在年老之际就有些好大喜功、沉于享乐,把朝中大事托付给李林甫一干人等,再加上他耳朵根子软,身边之人随便说几句,他就有可能改变主意,说实话,赵子良很是忧心忡忡。
等消息等得有些烦躁,赵子良只得带上几个扈从在长安城内外到处游玩,什么大雁塔、大慈恩寺等这些风景热闹之地都平跑遍了。
连续过了三日,这日下午赵子良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刚刚从外面回到庄子里,陈清莹就给他送来一张烫金名刺说:“老爷,刚才山下来了一个人,说是什么玉真道长邀请您今晚一叙”。
陈清莹这个女人经过这一年半载的调养,从前那瘦骨嶙峋的身材不见了,现在成熟妇人的媚态和丰润完全表现出来,整日在赵子良身边转悠,让赵子良都要快把持不住,再加上她女儿王芷韵也快要出落得如美艳的花朵儿,母女俩一个是风韵正盛,一个是清丽脱俗又有些娇蛮,让赵子良恨不得把这母女俩都被办了,只不过这种事情实在是太过吓人,让赵子良有些犹豫不定,这件事情就一直拖着。
按下身体上的躁动,赵子良接过名刺打开一看,原来是玉真公主派人送来的,邀请他今晚前往玉榭观一叙。
看了名刺后,赵子良嘀咕道:“这玉真道长倒也神通广大,我们搬到这庄子里才几天,她就派人找到了这里!”
这年头女人出家做道士的名声可不怎么好听,说白了就是高级娼?妓,为什么说是高级娼?妓,是因为这些女人一般不接待平常男人,接待的对象主要是有名气的文人墨客、达官显贵。这些人要么有才,要么有财权,以切磋诗词、道家典籍为幌子。
当然娼?妓的说法未免有些简单了,唐朝的女权思想是比较严重的,很多唐朝女人为了躲避包办婚姻而选择出家为女道士,过着更家自由和更多选择的爱情生活,“女道士”就是一种比较体面的身份掩饰。
但是皇家女子出家做道士的情况又比较特殊,一部分皇家女子出家是为了躲避政治灾难,表示自己与世无争,不会参与权力角逐当中。如此一来可以保存身家性命,而玉真公主和她的姐姐金仙公主从小就出家了,出家的目的就是这般,后来虽然还俗,还嫁过人,但很快又出家,他们后来又出家,很明显就是为了躲避婚姻之中的不幸福,一方面是她们很享受独身主义的乐趣。另一方面是她们对婚姻生活的厌倦和反感造成的。由于两位公主从小就出家,玄宗皇帝认为两位妹妹过得太苦,因此对她们百般宠爱,还出资百万贯给她们修建道观。这件事情当时还引起了御使们的弹劾,可玄宗皇帝虽然表面接受了御使们的批评,但暗地里还是如数拨款。
金仙公主死得早,她的感情生活八卦很少有人知道。而玉真公主时常云游四方,身边经常有文人墨客和年轻的方士随行,很难相信她是没有感情生活的。这几天赵子良在长安酒肆、茶馆、青楼等公共娱乐场所就好几次听说了玉真公主与李白之间的八卦绯闻。
晚上,赵子良换了一身新的常服,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骑着马来到了玉真公主的玉榭观,玉榭观是玄宗皇帝专门为玉真公主修建用于修行之所,她姐姐的金仙公主的道观是璇台观,合称璇台玉榭,这两座道观在当时是极为有名的,不过因为金仙公主早死,璇台观现在基本上已经空置了。
刚刚走到玉榭观门口,赵子良就敢看玉榭观门口停着御驾,皇帝李隆基从御驾上走了下来,赵子良没想到玉真公主把皇帝都给请来了,当即下马拜见:“末将赵子良拜见皇帝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隆基也没想到会在这里碰见赵子良,尽管有些惊讶,但还是面露微笑,抬了抬手道:“赵爱卿免礼!”
“谢陛下!”
这时从后面车驾上又分别走下来两个衣着华丽的贵人,李隆基连忙向其中一人招手:“曹姬,快过来,你不是时常提起从史国一路护送你的赵将军吗?你看,这是谁?”
这西域美艳女子正是去年赵子良出使昭武九姓之地,从史国一路护送到安西的曹野那姬。
此时的曹野那姬穿着华丽的衣裳,风采和美艳更胜当年,她看向赵子良,面露惊喜,连忙跑过去,高兴道:“赵将军,好久不见,前几日在朱雀门献俘到时候就看见过你,只是当时人太多,又吵闹,所以没机会跟你叙旧”。
如果是其他妃子对赵子良这副亲热的态度,李隆基肯定雷霆大怒了,但曹野那姬不同,她性子跳脱、大大咧咧、富有野性,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遇见故人有这副反应也属正常,因此李隆基不仅没有反感吃醋,而且还笑盈盈的看着两人。
曹野那姬这么不顾身份的跟赵子良这么“亲近”,赵子良可不敢,连忙拱手弯腰道:“末将拜见曹姬!得曹姬挂怀,末将惶恐!”
曹姬见赵子良这样,颇为抱怨道:“你们这些人,就是规矩礼节太多!”
说着,曹姬想起身后还有一人,连忙让到一边拉过身后的一名皇帝妃子介绍道:“梅妃姐姐,你不是说很是佩服赵将军吗,你看,这就是赵将军了”。
梅妃江采萍,她喜梅,气节若梅,富才情,是玄宗皇帝最为宠爱的妃子之一,是帝王后妃八大才女之一。
梅妃看向赵子良,忍不住惊叹:“前几日在城楼上看得不真切,今日近看,将军果然威武,难怪屡建功勋”。
赵子良连忙道:“娘娘谬赞,子良愧不敢当”。
李隆基这时看向赵子良身边的坐骑乌力,一脸的惊异道:“咦,赵爱卿,你这坐骑好生神骏,这是什么马?朕的御马监之中,尽管宝马不少,但是只怕没有一匹比得上它,价值不菲吧?”
赵子良没想其他,见皇帝问起,连忙回答:“陛下,它叫乌力,应该是大食马,末将得到它倒是没花钱,是末将在与突骑施人交战之时,斩杀突骑施大将哥舒同夺得!”
“哥舒同?我知道,听说单日那一战,哥舒同连续斩杀了我打探三员大将,赵将军能斩杀拥有如此神骏宝马的哥舒同,武艺果然高强!”梅妃笑着说起自己听到的关于赵子良的事迹。
这事曹野那姬接着说道:“赵将军,你还不知道吧,这匹大食马原本叫黑龙,乃是大食国使团进献给陛下的礼物,却没想到大食使团在经过突骑施时被突骑施人截获并抢走了这匹马!”
“啊!”赵子良大惊,听了曹姬的话,他此时哪里还不明白曹姬是什么意思,这马本来是皇帝的,而他从突骑施人手里抢回来之后却没有献给皇帝,反而自己一直用着,这是大不敬之罪啊!
赵子良连忙下拜道:“陛下,臣不知此马是大食国进献给陛下的,臣死罪!如今见到陛下,也是物归原主的时候了,请陛下收回此马”。
李隆基看了看赵子良,见他那模样看来是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当下也放下了猜忌之心,面带笑意道:“赵爱卿起来,起来!你也是不知情,不知者不罪!”
说着,李隆基走到乌力身边,围着走了一圈,打量着它,越看越喜欢,忍不住伸手想要摸它的马鬃,哪知乌力根本不买账,马头一摆将李隆基的手撞开,鼻孔中打了个响鼻,最终发出一声警告的嘶叫。
李隆基吓了一跳,连连后退两步,周围禁军卫士纷纷大喊:“护驾、护驾!”
李隆基虽然没有亲自上阵打过战,但也还算有些血性和武勇,只是略微受惊,并不要紧,他急忙举手:“无妨,无妨!宝马神驹历来都是桀骜不驯的,只有真正驯服它,它肯让人亲近和骑乘!”说完想高力士招了招手。
高力士看见,急忙吩咐一个禁军兵士:“快把陛下的神驹牵走!”
只是乌力这等神驹,岂是一般人能够牵得走的?那禁军兵士不但拉不动,还被乌力一脚踢翻在地。
乌力有灵性,好像知道要与主人赵子良分开了,嘴里长鸣嘶叫不已,那声音感觉极为悲凉。
赵子良唯恐乌力不肯被牵走而惹怒了皇帝,皇帝被要惹急了,下令一刀宰了乌力,那可就是真的悲剧了,他连忙走到乌力身边安抚它,一边抚摸它的马鬃,一边在它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不久,赵子良停下来,对李隆基道:“陛下,此马通人性,现在它不会再反抗了”。
李隆基惊异不已,又对一个兵士挥了挥手,那兵士上来牵着缰绳就走,乌力不时的回头向赵子良嘶叫不已,那念念不舍的模样让人看了着实忍不住落泪。(未完待续。)
第213章 高力士
玉榭观内的李持盈听到侍女报告说皇帝的御驾到了,赶紧带了侍女们和今晚受到邀请的达官显贵们来到门口迎接,走出门口却看到了赵子良跟在李隆基身后走来。
“呀,没想到皇帝哥哥和赵将军一起到了,玉真刚才还在想皇帝哥哥和赵将军怎么还没到呢!”李持盈左手挽着拂尘,右手竖单掌在胸前,快步走来迎接。
“玉真恭迎皇帝哥哥和诸位皇嫂,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隆基笑着将玉真公主搀扶起来,笑道:“起来吧,你年纪也不小了,以后见了朕就不要拘泥与这些虚礼了”。
“陛下,礼不可废!”
玉真公主可不敢如此,她出家的目的一方面是为了躲避婚姻生活的困扰,另一方面就是为了免去权利争夺的凶险,要知道她太平公主等一些皇室女子越是嚣张跋扈,越是死得惨,想当年她的奶奶武则天对儿子都能够狠心下死手,更快她还只是皇帝的妹妹呢?
玉真公主越是这样,李隆基就越是觉得亏欠了她,因此对她更加宠爱,尽管她此时已经有四十多岁,年近五十,可在李隆基的眼里,她依然是那个楚楚可怜的小妹。
“好好好,随你,随你!”
这时赵子良向李持盈拱手道:“末将见过玉真道长!”
李持盈看向赵子良笑道:“将军不必多礼,这几日,贫道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工夫才打听到将军的落脚处呢!听闻将军把城南七里处的徐家庄子给买下来了,贫道择日可要去拜访一番,看看山上的景致,不知将军欢迎否?”
“道长若前往,末将必定扫榻以待!”
李隆基听了,不由看向赵子良。那徐家庄子可不是什么普通人家的,而是贞武公李绩的后人建造的,如今李绩的后人要去岭南做官,这里自然是用不上了,李隆基没想到赵子良会这么有钱能够把那座庄子买下来。
旁边高力士笑道:“咦,想不到赵将军竟有如此财力买下徐家庄子”。
赵子良听了这话心头一凛,看向高力士,马上猜到了对方的身份,拱手道:“末将这些钱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杀敌缴获而得,用得安心无愧!”
“哦。想不到打仗会这么挣钱?”高力士笑着说道。
赵子良看了李隆基一眼,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说道:“军人挣钱只有在打了胜仗之后才可以缴获战利品,前提是你还活着,如果打了败仗,别说缴获战利品了,你能战死沙场都算是荣幸,如果不幸被俘,比死还痛苦。这位大人要不要去边关试一试?”
“呃······”高力士说不出话来。
这时李隆基说话了:“持盈,朕有些饿了,进去用膳吧!”
“那请皇帝哥哥入观内用膳,玉真做了皇帝哥哥最喜欢吃的一道菜呢”说着跟在李隆基身边快步走着。
“哦。那今日朕要一饱口福了!”
赵子良的身份太低,只能跟在皇帝随行队伍最后面,李隆基走着走着,扭头一看。见赵子良他有些远,就问玉真公主:“妹妹如何与赵子良相识?”
听李隆基问话,想起当日凶险之处。忍不住脸色有些发白,不由自制抚着胸口,心有余悸道:“说起来,赵将军还是小妹和杨太真的救命恩人呢!献俘那日在明德门处,小妹的车驾在前面走,当时小妹和太真道长就在车上,赵将军等人押着俘虏在后方不远处,当时城门口百姓众多,百姓们看见俘虏后欢呼不止,却不想小妹乘坐的车驾那拉车的马受到了惊吓,突然掉头转向,拖着车驾连续撞翻了五六个护卫骑兵后后方赵将军等人撞过去,当时危险万分,赵将军真是神勇,他从马背上飞身而起落在地上,电石火花之间抓住了惊马的缰绳将惊马牢牢控制,那马竟然挣脱不得,乖乖安静下来!朝廷有赵将军这等神将,乃是皇帝哥哥您的福气,也是大唐的福气啊,皇帝哥哥的江山只要有赵将军这样的人在就能稳如泰山了”。
李隆基将这话听进去了,如果是别人说这话,他可能会有其他想法,但是玉真公主李持盈说这话,他相信即使玉真公主是出于对赵子良的感激在他面前替赵子良说好话,但这话本身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关键是赵子良不但是玉真公主的救命恩人,还是太真道长杨玉的救命恩人,这就让他不得不重视起来了。
李隆基想了想笑道:“皇妹的话不无道理,不过朕看这赵子良年纪稍微小了一点,如果要委以重任,还得磨砺他一番。行了,这事以后再说,今日朕只为皇妹亲手做的拿手菜而来”。
这次聚会的主要活动就是吟诗作对和切磋大家对道家之言的见解,除了皇帝和几个妃子之外,大多都是经常跟随在玉真公主身边的年轻方士、文人墨客和一些赋闲在家的勋贵们,这些人在朝中没有官职,因此玉真公主与他们交往不必犯到皇帝和朝廷的忌讳。
让赵子良感觉意外的是太真道长杨玉也在这里,杨玉就是后来的杨贵妃,她的本名叫杨玉,后被玄宗收入宫中后见她身材丰润,因此在名字后面加了一个环字,叫她玉环。
杨玉就坐在皇帝李隆基身侧不远处,看见赵子良后面带笑意点头打招呼,赵子良向杨玉那边拱了拱手。
饭菜很快上座,不过都是一些素菜,没有酒,以茶水代之。宾客们一边进食,一边欣赏玉真公主身边的侍女闻歌起舞。
赵子良发现李隆基不时地看向杨玉,并和她低声说话,而杨玉却一副如坐针毡的样子,这让赵子良很疑惑,不是说这两位上演了一出公公与儿媳之间惊世骇俗的旷世之恋吗?怎么如今看这杨玉好像根本就没有这方面意思,难道只是李隆基这位公公一厢情愿的死缠烂打,最后杨玉被逼得没办法,不得不委身于他?
赵子良心想,这种可能性也不是没有,要知道杨玉自从与李隆基的儿子——寿王李瑁成亲以后虽然没有子嗣,但一直都很恩爱,自从杨玉的美貌被李隆基看见后,李隆基对杨玉有了想法,然后准备对李瑁下手,夺走杨玉,杨玉为了保护李瑁而不得不屈身与李隆基,这完全是说得通的,至少在如今这个时间段是有可能的,至于后来,由于李隆基对杨玉宠爱得不得了,这让杨玉在李隆基身上得到了从李瑁身上得不到的东西而渐渐对李隆基有了感情。
到底真相如何,赵子良不得而知,也猜不到,反正现在他看到的是杨玉对李隆基的亲近和讨好之举如坐针毡,很可能李隆基之所以今晚会出现在这里与杨玉有关。
中途杨玉离席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很快李隆基也尿遁,足足过了一个小时,两人才一前一后回到席上,李隆基的脸色有些不好看,而杨玉眼睛有些红肿,好像哭过。
不久酒宴结束,李隆基离开之前派人过来告诉赵子良,让他明日卯时参加朝会,不可耽误。李隆基离开后,其他人也相继离去。
赵子良也向玉真公主告辞:“道长,今日多谢你的款待,请道长有空去末将府山喝做客”。
玉真公主笑道:“贫道一定会去的!”
由于要参加明天的早朝,赵子良只能在城内找一家客栈住下,并让白孝德派人回庄子把他的披挂拿来并牵来一匹普通的汗血马过来,他这种级别的小将没有朝服,上朝只能穿戴盔甲,如果不是皇帝派人通知他上朝,他连参加朝会的资格都没有。
次日,卯时不到,赵子良就起来,将甲胄盔头和鲜红的披风穿戴整齐一番后就骑上汗血马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前往皇宫参加朝会。
等赶到皇宫门口时,赵子良看见很多朝中大员和大将们都已经等着了,从皇城门口的官员和大将人群中,赵子良看到了盖嘉运。
下马后把马交给白孝德,赵子良走过去向盖嘉运打招呼:“盖大人,您来这么早?”
盖嘉运笑道:“老夫上次参加朝会还是五年前,不早不行了,迟到了可不好,你也来参加朝会?”
“嗯,陛下派人告知我,让我今日过来参加朝会的!”
盖嘉运点点头,左右看了看,拉着赵子良走到一边低声道:“子良,老夫听到风声,皇帝身边有人说你的坏话,你要有心里准备,今日让你过来,可能是与你接下来的去向有关,无论皇帝让你去哪里任职或出任何职,你绝对不能犹豫,要一口答应下来,明白吗?”
赵子良听得心里咯噔一声,脸色也微微有了变化,沉默了半响,点点头道:“大人放心,良知道轻重!只是良与朝中大臣将军们素无来往,没有得罪过何人,究竟是何人要与良过不去?还请大人点拨一二!”
盖嘉运犹豫了一下,低声道:“听说是皇帝身边的高力士!”
赵子良愣了愣,皱眉道:“末将不曾得罪过他,他为何要与我过不去?昨日在玉真公主的道观中,那高力士在言语之间就向皇帝暗示我克扣将士们军饷,赵某人自问对将士不薄,从未克扣过一文钱的军饷,反而还从自己缴获的战利品中拿出一部分给阵亡将士的家属发放抚恤,等等,末将好像明白了······边令诚,一定是他搞的鬼”。
“边令诚,就是夫蒙的监军中使边令诚?”
“对,就是他!”
盖嘉运愤恨道:“这些该死的阉人,打仗不行、贪生怕死!拖后腿、进谗言倒是样样在行!”(未完待续。)
第214章 明升暗降
不久,皇城大门打开,随着一个太监走出来高声大喊,文武大臣们自动分为文武两侧,文臣在左,武将在右,一起向皇城内走去。
进入了大殿之后,文武大臣依旧泾渭分明站在大殿的左右两侧,赵子良的军职太小、军阶也太低,颠内已经站满了,只能站在殿门外。
皇帝到来之后,文武大臣们一起下跪行大礼,高声大呼万岁,赵子良由于穿着甲胄,不方面行礼,只能向殿内拱手微微弯腰。
朝会刚开始是说的政务方面的事情,赵子良从来没有参加过朝会,都仔细听了,直到处理完所有政事,皇帝才叫盖嘉运的名字。
“安西副都护、安西四镇节度使盖嘉运何在!”
盖嘉运赶紧走到大殿中间行大礼:“臣在!”
李隆基道:”调盖嘉运为河西节度使;原河西节度使萧炅另有任命;安西都知兵马使田仁琬升任安西四镇节度使;原疏勒镇镇守使夫蒙灵察升任安西都知兵马使,加云麾将军”。
盖嘉运立即大礼参拜:“谢陛下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碎叶都督府都督赵子良何在?”
赵子良听到皇帝叫自己的名字,赶紧迈开大步跨进殿内走到大殿中间拱手行礼道:“末将在!”
这时高力士叫道:“大胆赵子良,见了陛下为何不大礼?”
赵子良经过在皇城门口被盖嘉运打过预防针之后,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心想老子最多不过是卸甲归田罢了,你还能怎么滴?
见高力士这么刁难,赵子良拱手沉声道:“末将甲胄在身,不能行全礼。这是太宗皇帝给军人的优待和荣誉,军人可以战死沙场,可以马革裹尸,但不能没有荣耀!”
李隆基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并没有责怪高力士中途插嘴,摆了摆手。高力士便退到了一边。
李隆基看着赵子良问道:“赵爱卿,近段时间,金光门总是在入夜时分城门关闭之后有人飞檐走壁出入城内外如无人之境,城门守将竟然毫无办法,朕已经打发他回家种地去了,你在西域杀敌无数、战功彪炳,想必应该有办法对付这等屑小之辈!朕想让你去做这金光门的守将,升你为定远将军,你可愿意?”
赵子良当然不愿意当这什么金光门的什么狗屁守将。虽然军阶升了一级,可这就是一只看门狗,实则是明升暗降,但此时已经又不得不他说不愿意,有了盖嘉运的提醒,赵子良毫不犹豫的答应:“末将遵旨!只是······”。
“有话就说出来,朕又不是不让人说话”。
赵子良道:“去年先父过世了,末将因为远在安西而未能回家尽孝。还请陛下准末将回乡守孝三年”。
这话听上去有点像跟皇帝对着干的意思,但是赵子良死了爹。要回家丁忧三年乃是常理人伦,如果官员死了爹不回家丁忧三年,会被其他人认为是为了官位不想尽孝,这是会被人鄙视的。
文武大臣们听了赵子良这番话顿时窃窃私语起来,很多大臣武将都暗自点头。
高力士听了这话,立即向站在文官首位的李林甫打了一个眼色。李林甫此人一向善于揣摩圣意,他早就明白了皇帝的想法,不能让皇帝丢了面子,又有高力士打眼色,他站出来向李隆基行礼后说道:“启禀陛下。金光门不能没有得力的将军镇守,而且赵将军武艺超群、神勇无敌,乃是朝廷未来的栋梁之才,让他回家三年乃是朝廷的损失啊,微臣愚见,陛下应该夺情起复!”
李隆基闻言皱起了眉头,沉默片刻后说道:“赵爱卿,你要回家给令尊守孝乃是为人之女的本份,但金光门是长安城很重要的一个城门,事关长安的安危,又不能没有大将镇守,朕准你一个半月的假期回乡给令尊上几柱香,你看如何?”
赵子良暗叹一声,只得答应:“末将遵旨!”
散朝后,赵子良从皇宫出来,情绪一度有些低落,但这个城门守将的职位有不能不去干,这可是皇帝亲自任命的,想要辞职,还必须找皇帝!如果能够可以不干,赵子良刚才就在朝堂推掉了,不必等到现在,关键是推都推不掉。
直到这时,赵子良才总算领教了唐朝历史上太监宦官对皇帝的影响力。
直到出城之后,白孝德才忍不住问道:“将军,您这是怎么啦?”
赵子良勒马停下道:“皇帝让我去手城门!”
“什么?”白孝德大叫起来,“将军乃是神勇战将,长处在于征战沙场,而不是去做一个任何校尉都最好的城门守将啊!”
回到山庄,赵子良把所有人都集中起来,宣布了他被皇帝任命为金光门守将的事实,并且说道:“事情已经成为定局,某不想耽误诸位的前程,如果诸位还想留下来,每个月的吃穿用度,一文也不会少,如果诸位另有其他路子谋个号前程,某也不会拦着,每人发十贯钱的遣散费,你们骑乘的马也可以骑走,现在诸位可以选择了!”
一阵窃窃私语和叽叽喳喳的嘈杂声之后,扈从加上下人,约莫有四十人站了出来表示自己想走。
这些人被其余不准备走的人指着大骂忘恩负义,被骂的这些人很是尴尬,不过此时他们已经决定了,也没有与那些骂人的人起争执。
赵子良立即让郑三给这四十个想走的人发放遣散费,打发走这些人之后,赵子良看了看留下来的加上下人还有八十人左右,包括陈清莹和王芷韵母女在内的下人有十个,剩下七十人都是战斗力强悍的骑兵扈从,其中一般是被勃勒罕带过来的疏勒人,另一半大多数是汉人,少数是其他民族的人。
“好了,你们愿意留下来,本将军很高兴,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们,诸位回去收拾一下,明日某就要启程回乡探亲,要留下一些人在这里看着庄子,勃勒罕,你带五十人留下,白孝德带二十人跟我走”。
晚上,陈清莹找到赵子良,说道:“老爷回乡一路上不能没有人服侍,我让芷韵跟着老爷一路斥候吧!”
赵子良摆手道:“算了,皇帝只给了我一个半月的假,我要快去快回上任,以免被朝中某些屑小抓住把柄弹劾我!她又不会骑马,跟着我只会拖慢赶路的速度”。
陈清莹闻言道:“那奴家跟老爷去吧,奴家会骑马,不会拖慢老爷赶路的速度”。
“你?”赵子良摇了摇头,“你身子骨吃得消吗?你还是留下吧”。
陈清莹咬了咬牙,说道:“老爷,芷韵的年纪也不小了,奴家看得出来,她钟情老爷,如果老爷不嫌弃,奴家就把她托付给老爷,奴家也知道以我等身份配不上老爷,奴家不求老爷明媒正娶,只要能给她一个妾室的身份就够了!”
赵子良听得心中一笑,扭头看过来,问道:“那如果我想要你呢?”
陈清莹闻言,顿时羞得满脸通红,别过脸去,低声道:“老爷别开玩笑了,奴家已经是人老珠黄,又是残花败柳之躯、蒲柳之姿,怎能配得上老爷?”
赵子良说道:“芷韵这丫头,老爷我也是喜欢的,只不过她还没有长大,此事等她长大一些再说,现在老爷我跟你说你的事情,你愿不愿意跟我?”
陈清莹大惊失色道:“老爷是想······这、这不行,不行,奴家只听说过姊妹共侍一夫,却从未听说过母女共侍一夫的,这太荒唐了、太荒唐了!”
赵子良没想到陈清莹的反应会这么大,他哑然失笑道:“这有什么荒唐的,这种事情在民间又不是没有,就算是在皇家也是有的。皇帝都可以看上自己的儿媳,欲要占为己有,我为何不能娶了你们母女?”
陈清莹听了这话,一张脸吓得惨白:“老爷不可胡言乱语,此等不敬之言万万不可再说,否则被人听见了传出去,只怕会惹出大祸”。
“呃?”赵子良被陈清莹这么一提醒,也感觉有些不妥,连忙道:“当然,我这也就是跟你在一起才敢这么说,跟别人是不敢这么说的。那什么,咱们刚才说的事情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就这么定了,等芷韵长到十八岁,身子长全了,老爷我就纳了她,至于你,等我从家乡返回就娶你过门”。
陈清莹大急:“不可不可,奴家怎么能与小女一起嫁与老爷,这是要被人在背后说闲话的呀!”
“别人要说闲话就让他们是闲话,你是为自己的活的,又不是为他们活的,对不对?就这样定了,好吧?”赵子良说着,张开双臂说道:“来,给本老爷宽衣,今晚你就在这里斥候本老爷”。
“啊,不行不行,奴家先走了!”陈清莹说着转身就向外面跑去。
“别走啊!老爷我想你的身子想了很久了!”赵子良一个健步过去一把抱住她的细腰,将她抱起。
“啊——”
“嘘——别叫,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听见吗?”
叫声嘎然而止,赵子良一把将她抱回丢在榻上,房间内顿时心响起了压抑的剧烈喘息声。(未完待续。)
第215章 返家
次日早上,陈清莹脸上显现着一副神清气爽、神采奕奕的模样,带着王芷韵给赵子良准备回乡途中需要的一些东西,肉干和干粮是必须要准备的,并不是每到吃饭时都可以遇到客栈和酒馆,也不是每天傍晚都可以路过城池进城过夜,因此干粮、肉干和帐篷灯这些东西都是要准备的。
吃过早饭之后,一切都准备妥当,赵子良领着白孝德,带着二十个扈从,全副武装,骑乘四十多匹战马,基本上每人两匹马,这样可以换马不换人,以最快的速度赶路。
此时交通可没有后世那么发达,从长安到赵子良的家乡江陵可以走汉中南下,或是向东先到洛阳,再从洛阳南下,这条路比较平坦一些,赵子良等人走的就是这条路。
不得不说,天下承平日久,治安状况还是很不错的,赵子良经过洛阳之后一路南下,一连走了七八天都没有遇到歹人,当然以他们这二十多人,个个都是身经百战、在战场杀人无数的家伙,仅仅他们身上散发的杀气,就没有不开眼的土匪敢出来打劫他们。
第八日,赵子良等人终于抵达了荆州,荆州都督府的治所就设在这里,赵子良顺路去拜会了荆州都督张九龄,张九龄是盛唐时期最后一任有卓越眼见、有非凡政治才能的宰相,可几年前他从宰相的位置上被贬为了荆州都督。
张九龄从不认识赵子良,不过他也从朝廷的邸报上看到过赵子良的名字,听说过赵子良在西域征战的一些事迹,对于赵子良回乡探亲能前来拜会他很是高兴,派人请他入府就坐喝茶。
“子良将军能来看我这个糟老头子,老夫很高兴,你也是来得巧,老夫准备明日回乡一趟。如果你明日再来,只怕就见不到老夫喽!咳咳咳······”张九龄笑着说着,说到最后咳嗽起来。
赵子良有些担忧道:“末将看老大人身子不适,此时怕是不宜远行,还是等身子养好了在启程不迟啊!”
张九龄摆了摆手:“无碍、无碍的,老毛病了!”
接下来,两人聊了一些西域的情况、朝堂上的情况以及军事上的看法,张九龄对赵子良在军政两方面有着卓越的眼光而感到惊讶不已,心里直呼碰到了一个全才。
说到最后,张九龄问道:“子良此次回来见了皇帝?皇帝对你是另有任命。还是让你回安西?”
赵子良叹道:“老大人有所不知啊,陛下虽然加末将为定远将军,可他让末将去守金光门,说是金光门夜间时常有江洋大盗飞檐走壁,穿过城墙如无人之境!这话说出去谁信呢?难道之前的守将都是酒囊饭袋不成?他们手中的弓箭都是吃素的?”
张九龄皱眉道:“以将军的战功和才能,不应该啊,皇帝不应该做出这等决定啊,难道将军在京城得罪了什么人?”
赵子良随即将自己与边令诚的矛盾、无意中从敌将手中夺取了本该属于皇帝的宝马以及在京城发生的一些事情详细说了一边,请张九龄为他解惑。
张九龄听赵子良说完后。脸上露出了笑意,说道:“子良不必当心,这对你而言并非是坏事,皇帝现在虽然因为年纪的关系。耳朵根子有点软了,但还是很睿智的,他怎么会因为一个宦官的几句话就对子良这等功勋卓著的大将猜忌呢?”
赵子良连忙问道:“老大人,皇帝到底是怎么想的。为何要让我去守城门?”
张九龄笑道:“日后子良自会知道,此时不必深究,子良只需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够了!”
“本分?”赵子良嘀咕了一句。突然灵光一闪,点头道:“多谢老大人指点,末将明白了!”
从荆州都督府告辞后,赵子良带着白孝德等人继续赶路,又快马加鞭终于赶到花了一天的时间赶到江陵。
江南天气回暖,阳光明媚、万物复苏,杨柳冒出碧绿的嫩芽,路边、田埂上野草悄悄冒出土壤,田野间遍地是金黄的油菜花,鲜艳的桃花如少女绯红的脸蛋一样盛开,到处是花香飘逸、蜜蜂飞舞。
越是离家越近,赵子良感觉越是近乡情怯,田间的农人看见如此多的骑兵都停下手中的活儿观看注视。
“这队兵士好生气派,特别是前面的那个将军,真是威风得紧啊!”田间有年轻的农人忍不住惊叹道。
旁边田间的一个年轻人脸色惊异道:“咦,前面那个将军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熟啊,还有他身后的那个,那不是郑家老三吗?”
“对啊,真是郑家老三,你看这家伙,高头大马,穿着好明亮的盔甲,还有鲜红的披风呢!”
一个年老的农人看着赵子良一行人骑着马进了村子,便放下手中的活儿走上田埂,附近在田间劳作的农人们也纷纷走上田埂,跟着年老的农人回村子里。
由于赵子良等一行二十余人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让村子里的老弱妇孺们吓得一阵鸡飞狗跳,人人都站在自己家门口看着这队威风凛凛的骑兵害怕不已。
赵子良看见旁边一户人家门口站着一个老妇人,脑子里很快想起了来,笑着打招呼道:“庞婶,在家呢?”
那老妇人见这个骑马在最前面的将军竟然向自己打招呼,一时间愣住了,神情疑惑不已,赵子良见状勒马笑道:“庞婶不认识我了?我是子良啊!”
“子良?”那庞婶看着赵子良,仔细打量了一会,好像从赵子良脸上看到了从前的影子,立即激动起来,叫道:“啊,你真是子良,你长得庞婶差点认不出来了!”
赵子良笑道:“可不是嘛,当年我出去从军的时候才十五岁,如今都二十了!您忙着,我先回去了,忙完了来家里坐坐”。
“诶,一定去,一定去!”庞婶连忙答应。
却没想到又有人叫她:“庞婶,你只怕也不认识了我吧?哈哈哈·····”。
庞婶看着郑三又是一愣,随即大叫:“你是郑家老三,你这死小子发达了?”
“哈哈哈,跟着良哥混口饭吃而已!”
一路上,赵子良又连续跟好几户站在门口的人打过招呼,当赵子良等人走过去之后,这些村民们都凑到了一起议论纷纷。
“原来那个将军竟然是赵家老二啊,我说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却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是啊,看样子这赵家是真的发达了,这可是将军啊,就算是整个县只怕都是头一遭啊!”
“咱们桑叶村这下要出名了!”
却说赵子良等人很快就回到了家门前,以前的土砖茅草房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砖木瓦房四合院。
赵子良勒马停下,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打量着眼前这座新建的砖木瓦房,这时从房子大门内走出来一个穿着土花布衣服,头上抱着花布头巾,腰间围着围巾,手上拿着簸箕的中年妇人。
赵子良看见这中年妇人,马上认出来这就是大嫂,赵林氏!激动地叫道:“大嫂!”
赵林氏看着一身甲胄、血红披风、高大威猛的赵子良,手上一松,簸箕连同其中的黄豆全部落地,黄豆撒了一地,她神情激动,眼泪突然涌出来道:“二弟,是二弟吗?”
赵子良哽咽道:“大嫂,是我!子良回来了!”
“回来好,回来好······”赵林氏激动得不能自已,扑上去抓住赵子良的两个胳膊不停的打量着。
“长壮实了,长高了,也长大了,都成了威风凛凛的大将军了,好好好!公公如果还在世看到你成了大将军,肯定高兴坏了,如今他老人家也含笑九泉了”赵林氏一边说着一边不停的抹眼泪。
赵子良道:“这些年家中多亏了大嫂,大嫂受累了!”
这话可谓是对赵林氏多年辛劳的肯定,而且是最有力的肯定,赵林氏听了忍不住又是一场眼泪。
这时从后面传来一声响亮的声音:“娘,这是谁啊?”
众人听到声音看去,只见门口靠门框站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壮实少年郎。
赵子良看见那少年郎,迟疑道:“这是虎子吧?”
赵林氏回过神来,连忙扭头叫道:“虎子,快过来,这是你二叔,你不记得了吗?以前你二叔很疼你的,快过来拜见二叔”。
赵子良笑道:“大嫂,我离家之时,虎子还小,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说着,赵子良笑着向赵虎招了招手:“虎子,过来二叔这边!”
赵虎却也是不怯,快步走过来扑通便拜下:“见过二叔!”
赵子良很是高兴,大笑道:“好好好,快起来,好家伙,是块练武的好料子!”
赵虎却道:“二叔,你好威风,我长大了也要像你一样威风!”
“呃······哈哈哈,好志气,来,给你戴上!”赵子良说着把头上的红缨青铜头盔取下来戴在赵虎的头上。
赵虎很是高兴,用手扶了扶头盔,转过身问赵林氏:“娘,威风吗?”
赵林氏笑道:“威风,威风!”(未完待续。)
第216章 荣归故里
一番寒暄之后,郑三也走过来与赵林氏见礼,赵林氏又是一番感叹。
赵子良让白孝德带着扈从们去给马匹准备草料,对郑三道:“三儿,你先回家去看看郑叔郑嫂,明日和郑叔郑嫂一起过来吃酒”。
郑三答应:“那行!”
答应后,郑三又向赵林氏辞行:“大嫂,那我就先回去了,您忙着!”
赵林氏连忙道:“那你慢走,明日一定要和你爹娘一起过来啊!”
“诶,知道了!”
送走郑三,赵子良问赵林氏:“大嫂,怎么没看见大哥呢?”
赵林氏笑道:“现在是春耕农忙时节,他哪能一天到位待在家?早上出去干活去了,噢,我让小虎去叫他回来!”
话刚说完,外面就传来一个洪亮的声音:“不用叫了,我回来了,刚才村长派人去田间叫我,我才知道二弟回来了”。
话音落下,就见一个三十余许、小腿满是泥水的壮汉扛着锄头出现在门口,赵子良立即站起来高兴的叫道:“大哥!”
赵子善将锄头放在墙边,看着赵子良愣神了数秒,回过神来后惊喜的叫道:“臭小子,长得这么高大了,难怪能够当上将军,就你这身板,等闲二三十人只怕近不了你的身!”
那可是平常的武将好不好,咱可是超级武将,那些人怎能跟咱比?赵子良心里嘀咕着,迎上去笑道:“大哥,一切可还安好?”
赵子善连连点头:“好,好,一切都好!这房子还是用你托人带回来的钱修起来的呢,你看如何?”
赵子良笑道:“只要大哥大嫂和虎子喜欢就好”。
赵子善拍了拍赵子良的胳膊,说道:“给爹娘上香了没?”
赵林氏连忙道:“哎呀,还没有了。你看都是我不好,只顾着和二弟说话,都忘记让他给爹娘去上香”。
赵子善道:“那现在去吧,就在隔壁房里,先在家里给爹娘上几柱香,待会吃完午膳后去爹的坟头看看,给爹娘磕个头,烧些纸”。
在赵子善的带领下,赵子良带来了隔壁的房间,里面朝南的墙壁边放着一张案桌。桌上摆着兄弟俩的爹娘牌位,牌位前有一个小香炉,赵子良从桌上拿起三柱香在油灯上点燃,敬香之后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头。
回到堂屋之后,赵林氏抱着一个婴儿笑着走过来笑道:“二弟,你看看,这是虎子的弟弟赵豹,再过两个月一岁”。
“哦,是虎子的弟弟?好好好”赵子良很是高兴。从大嫂手中接过婴儿,只是心里却是吐槽不已,这大哥给孩子取名真是叫人无语,如果多几个孩子。难不成还取名叫赵猪、赵狗不成?
赵子善在旁边看见赵子良很喜欢自己的两个孩子,也很高兴,想起现在快要晌午了,要准备饭食才行。于是吩咐自己媳妇:“马上要到晌午了,你快去准备饭食,多准备一些。这么多人怕不够吃”。
赵子良连忙让一个扈从拿来一包银子递给赵林氏,说道:“大嫂,我们一行人这么多人在家里要住上二十多天,吃喝用度不是一个小数目,另外从明日开始,我想请全村的父老过来吃酒,另外找人请一个戏班子过来唱戏,什么杂耍、只要能逗乐的,都可以请过来,连续三天。这些银子,你先拿着花,如果不够再找我拿”。
尽管银子在唐朝不是主要流通货币,但它却是可以换成铜钱的,只是在买东西时不是很方便,需要到专门的钱庄换成铜钱,这中间需要有着手续费。
赵子善看见后立即伸手阻止自己媳妇拿钱,对赵子良道:“不行不行,你上次托人带回来的钱还有很多没花完了,哪能再让你花钱?拿回去,拿回去”。
赵子良笑道:“大哥,别说这么说,都是一家人,那么都人吃喝,又要请人唱戏、杂耍什么的,连续三天的花费可不小,拿着吧!”
赵子善见弟弟坚持,只好对自己媳妇道:“那行,既然二弟这么说,媳妇你就收着。二弟你离家这么多年,也多亏了村里父老乡亲多帮衬才能把日子过下来,爹爹过世之时,还是乡亲们忙里忙外的,你现在回来了,也理应请父老们吃一顿酒,这事不能马虎,还是我亲自来操办这件事情,下午去坟头祭拜完爹娘之后,我就去找人”。
赵子良点头道:“既然如此,那就拜托大哥了!”
“嗨,说这话做什么,这是应该的”。
下午,赵子良在哥哥赵子善的带领下来到父母的坟头祭拜了一番,赵子善离去准备这几天款待村里父老的事情,而赵子良则留下来让白孝德等人在父母坟头旁边搭建了一个草庐,准备结庐而居为爹娘尽孝。
虽然赵子良并不是很喜欢这样,但没办法,这是这个时代的风俗,平民老百姓可以不讲究这些礼节,但是他现在已经不是普通的老百姓了,一言一行都要有礼有节,否则容易被人诟病,甚至被人弹劾。
吃过晚饭之后,赵子良和白孝德等几个扈从提着灯笼来到草庐,草庐内早已经铺好了床铺和蚊帐,赵子良将灯笼挂在草庐外,坐在桌子边,一手拿着芭蕉叶扇子扇风,一手拿着一卷书读着,而白孝德等人则回去休息。
次日一大清早,赵子良便起来在爹娘坟前磕头上香,然后开始修习武艺,直到白孝德等人送来早膳才停下,洗漱一番后进膳。
吃完早膳之后,赵子良问白孝德:“家里宴请村里父母的事情准备得如何了?”
白孝德说道:“昨日傍晚时分,大老爷就从镇上请来了大厨,酒菜材料也都买回来了,还杀了家里一头大肥猪,今早那些唱戏的、杂耍的都来了,正在准备呢”。
赵子良点点头,拿起桌上的横刀说道:“来,孝德陪我过几招”。
白孝德一愣,随即大喜,连忙答应:“诺,请将军指点!”
白孝德指点,这是赵子良在借机指点自己的武艺,他知道要想得到赵子良这种级别的武将的指点,这种机会可遇不可求的,如果能得到赵子良的指点,自己将受益终身。
两人各自抽出横刀,赵子良示意白孝德向自己进攻,白孝德也不客气,当即双手举着横刀向赵子良劈来,赵子良挥刀撩开······
赵子良在步战武艺上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套路,也没有学过任何的刀法,他的战斗技巧都是在实战中磨练出来,很多次都是险象环生、受伤颇重,如果不是他有手上那枚白玉扳指可以帮助他快速恢复伤势,他只怕早就挂了,所以他的战斗技巧都是用命磨练出来的,这是非常重要的宝贵战斗经验,在体会到死亡时的所得,其他人根本不可能有这种经历生和死的战斗技巧。
两人切磋了一个时辰,白孝德累得气喘吁吁,脸色发白,而赵子良则是一直轻松的样子,没有丝毫疲倦的样子。
白孝德此时才二十岁,气力和武技都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比赵子良相比,还差得太远太远,赵子良一只手就可以轻松应付他的攻击,并时不时的反击让他手忙脚乱。
日上三竿之后,赵子良和白孝德等人回到家,此时已经有不少村里父老乡亲到来坐在院子里,这些人看见赵子良回来后,都起来笑脸打招呼。
赵子良笑着不停拱手,“各位大伯大叔大婶,各位能来,子良很高兴,待会一定要多吃点”。
众父老乡亲都点头笑道:“一定,一定”。
此时,在房子门前的打谷场一侧,戏班子已经搭建起来一个戏台子,唱戏的已经开始唱戏,已经到来的父老乡亲都拿着板凳走出来看唱戏,另外一侧搞杂耍的人也正在紧张的准备着,等这边唱戏唱完一场之后,他们就接着弄杂耍,就像接力赛一样。
戏班子和杂耍的连续搞了两场之后,时间就到了晌午,快要开戏的时候,村长老头急匆匆走过来找来赵子良说:“父母邓大人来了!”
赵子良闻言沉吟片刻,说道:“县令的品级虽然比我低点,不过怎么说也是本县父母,日后咱们还得父母官多多照拂,我还是出去迎一下”。
来到门口,两人抬的轿子落地,门帘被掀开,一个带着正七品上官帽的中年人从轿子中走出来,旁边一个小厮在邓县令耳边低声嘀咕两句。
邓县令抬头看向赵子良,愣了愣,连忙上前几步作揖下拜道:“下官邓玉成拜见赵将军!将军荣归故里,下官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赵子良上前将邓县令搀扶起来,笑道:“邓大人客气了,请起,请起!家中事务多亏父母大人照料一二,感激不尽,请里面奉茶”。
“多谢将军!”
县令及其以下官员们的到来,让现场气氛更加高涨,村长和族老们激动得不知所措,纷纷围上来。
按照品级来划分官员们的身份高低,赵子良无疑要比邓县令高得多,赵子良是正五品的定远将军,而邓县令只是正七品的县令,整整高出两个大品级,而在唐朝,军人的地位并不比文官的地位低。因此,邓县令前来拜会赵子良也是正常的。(未完待续。)
第217章 佳话
连续三天大摆筵席,再加上唱戏、杂耍等唱堂会让整个村子都热闹非凡,农人们甚至都暂时放下了春耕的农活。
在此之前,村子里从来没有哪户人家摆过三天的流水席和连续三天的堂会,这让村子里的父老们感觉比过年的热闹得多,是从未有过的热闹。
这日,赵子良、郑三和邓县令等人来到了村子里一间茅草房,茅草房门前一个老妇人正在纺纱。
赵子良走近叫道:“马大娘,我是子良啊,您还记得我吗?”
郑三也叫道:“大娘,我是郑家老三啊!”
老妇人闻言停下,看向赵子良和郑三,又看向其他人,“你们是赵家老二和郑家老三?我儿马东呢?他为何没回来?”
赵子良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马大娘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她仿佛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跌坐在地上低声抽泣嘀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
赵子良含泪道:“大娘,都怪我,是我没有看好马东,让他死于敌手,我真是该死!”
马母看着赵子良,拉着他的手,反而安慰道:“不能怪你,沙场之上乱之又乱,谁有顾得了谁呢?这都是命啊!我儿为国征战沙场,死得其所,老妇人应该高兴,应该高兴啊!”
说着说着,马母不由哭起来,眼泪如决堤之洪水一般。
“扑通”、“扑通”赵子良和郑三两人双双跪在了马母面前。
这下倒是让马母止住了哭泣,“你们这是······?”
赵子良道:“大娘,我们和马东亲如兄弟,当初我们和马东都说好了,如果与敌交战,谁不幸战死,活着的人就得视战死之人的爹娘为自己的爹娘,要像侍奉、赡养自己的爹娘一样孝顺兄弟的爹娘!娘啊。请受我兄弟二人一拜!”
郑三也说道:“娘啊,从今往后,您就是我二人的爹娘,我们二人就是您的儿子,我们会像孝顺自己亲生爹娘一样孝顺您”。
马母拉着两人的手仰天大哭:“儿子,为娘失去了你这个儿子,如今又得两个儿子,你在天有灵也瞑目了,呜呜呜······”。
母子三人抱在一起一阵大哭,在场官员、村民、扈从们无不落泪。
哭了一阵。赵子良说道:“娘啊,皇帝让儿在京城长安任职,儿等不能留娘一人在此无人照料,儿和三儿商议之后想把您接去长安跟我们享福,不知您意下如何?”
马母擦了眼泪道:“儿啊,你们的心意,为娘知道,也心领了,只是为娘在这里过了一辈子。故土难离喽,你等身为武将,征战沙场便是家常便饭,为娘在尔等身边。定然会让尔等心有顾忌,尔等既然受皇帝赏识,便要忠君报国、勤劳王事,不以为娘为念才是。如他日尔等建功立业,为娘也能含笑九泉了!”
站在旁边的父母官邓县令站出来作揖到地,“老夫人深明大义。有古之徐母之风,实乃我辈楷模,然两位将军孝顺,老夫人也应当让他们尽尽孝心才是啊!”
马母摆手道:“自古忠孝不能两全,老妇人在这里耕田织布,有吃有喝,过得何等逍遥快活?儿啊,尔等好生效忠皇帝、效忠朝廷,便是对为娘最大的孝顺了!”
赵子良和郑三两人闻言互相看了看不知道如何是好。
这时赵子善走过来跪下道:“娘,您既然是二弟的娘,那就是我的娘,子善在这里给您磕头了!”
马母:“这······”
赵子善恭恭敬敬给马母磕了一个头,扭头对赵子良和郑三道:“二弟和三儿,你们放心去做事,我把娘接家里去住,像对亲娘一样奉养,时刻尽孝,绝不让娘受半点委屈!”
赵子善的媳妇赵林氏也走出来说道:“是啊,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娘去咱们家,奴家一定像孝敬亲婆婆一样孝敬您!”
父母官邓县令感叹道:“本官为官二十余年,从未见过如今日这等善事,此乃千古佳话也,本官一定要上奏朝廷!”
桑叶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村民们加紧时间进行春耕,而赵子良则在草庐边为爹娘守孝的同时修习武艺、熟读兵书,还抽空前去看望服侍马母,郑三也不时前去帮助干点农活。
直到二十天之后,赵子良和郑三等人因为时间的关系,必须要启程回长安了,这才不得不准备动身事宜。
这日,赵子善带着十一岁的儿子来到草庐旁找到赵子良,赵子良看见后打招呼:“大哥,你来了!”
赵子善点头道:“嗯,二弟,你明日就要启程返回长安了,今日我过来是想和你商量点事儿”。
赵子良:“哦?有什么事,大哥您说!”
“是这样的,你看虎子这小子年纪也不小了,他身体壮士,有一股子虎气,他跟着我这个泥腿子在家里种田也没什么出息,我想让他跟着你学些本事,如果将来能混出个一官半职,也算是他自己造化,如果不幸战死沙场,也是他的命,怨不得别人,你看······”
赵子良听了后,扭头看向赵虎,蹲下来摸了摸赵虎的脑袋,问道:“虎子,你自己是怎么想的?是愿意留在家里帮助你爹干活呢,还是愿意跟着二叔学了本事之后为国尽忠?”
赵虎叫道:“我愿意跟着二叔学杀敌的本事,请二叔带虎子一起走吧,虎子一定听二叔的话”。
赵子良叹道:“你可知道,二叔是武将,是经常要上战场杀敌的,你跟着二叔,就必须要先学会杀敌的本领,学本事是很苦很累的,你可不能叫苦,另外你有可能会被敌人杀死在战场上,你不怕吗?”
赵虎摇头:“不怕,我想像二叔一样称为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统领千军万马”。
赵子良点点头,又摸了摸赵虎的脑袋,起身对赵子善道:“好,大哥,既然虎子有这份决心和志气,我这个做二叔也要帮帮他,就让他跟着我去长安吧!”
赵子善摸了摸儿子的脑袋,“那就拜托二弟了!”
赵子良对白孝德说道:“孝德,你教教我这个侄儿学学骑马!”
“诺!”
赵子良又对赵虎道:“虎子,二叔给你下达第一个任务,先学会骑马,明日我等就要离家向长安进发,在此之前你不想学会如何在战马上,在战马奔跑时不会跌下来,你看,这位叔叔会教你,你有没有信心学会?”
赵虎看了看白孝德,点点头道:“二叔,我一定好好学”。
“好样的!”
第二日,赵子良带上侄儿赵虎、郑三和白孝德等一行扈从二十余人告辞马母、哥嫂和村中父老们离家返回京城长安,父母官邓大人得到消息后在县城城门外等待,并送出十里之外。
由于时间紧迫,与皇帝许下的假期期限不远了,赵子良等人在路上不能耽搁,只能尽量以最快的速度赶路。
这日,众人在一家客栈住下,吃饭的时候,赵子良对郑三说道:“三儿,我想过了,我现在只是一个城门守将,一个普通校尉都可以干的活,却让我这个定远将军去做,我现在给你安排不了什么好职位,你先回碎叶城继续当任后勤司判官一职,来瑱大人和其他官员将校看在昔日的情分上应该不会为难你,甚至还会帮衬你,就算其他人翻脸不认人,至少李嗣业、魏猛、霍堪、梁琦、雷武这些人是靠得住的,你可与他们多多来往,有什么事情及时给我送来消息。如果有朝一日我能够外放,条件合适了,我会把你调过来,你看如何?”
郑三道:“良哥,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你放心,我回到碎叶城之后会把将军昔日的部下都聚拢起来合成一股力量,有朝一日良哥如有需要,我们随时愿意效命”。
赵子良点头道:“三儿,你很了解我的心思,就这么办吧!另外,封常清这个人很有些才能,相信你也体会过了,他不仅在统筹方面很有一套,军事方面的才能也不差,你一定要好好笼络住他”。
此时,盖嘉运在京城长安过着乐不思蜀的生活,长期的边疆苦寒生活让他一朝回到长安之后就有些再也不想离开了,因此前往河西节度使驻地凉州赴任的行程被他拖了再拖,就这样一直拖了一个多月。
在这段时间内,盖嘉运经常流连于长安各大烟花之地、甚至还与不少道观的女道士们有着亲密的往来,由于他自恃屡立边功,沉溺酒色,不思防务,一再拖延赴任时间,他的种种行为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这不,盖嘉运被当朝右丞相李林甫的政敌左丞相裴耀卿给盯上了,裴耀卿向上书弹劾他,玄宗皇帝看过裴耀卿的奏疏之后立即派中官向他宣旨,让他立即进宫面圣。
盖嘉运进宫见到皇帝后,皇帝催促他立即启程前往河西赴任,并询问他对安西之事的安排有何建议,盖嘉运立即建议皇帝任命阿史那昕为突骑施十姓可汗,任命莫贺达干为突骑施黄姓可汗。
皇帝问其故,盖嘉运当即将当日与赵子良、夫蒙灵察等人合计之事合盘托出,这让玄宗皇帝又对赵子良刮目相看,皇帝没有当场采纳盖嘉运的提议,只说需要考虑,盖嘉运离宫之后立即打点行装前往河西赴任,刚好与快要返回长安的赵子良错过。(未完待续。)
第218章 上任城门官
四月十五日,赵子良等一行人回到了长安,次日赵子良就送走了准备返回碎叶城的郑三,而后来到左监门卫署衙报道。
赵子良的职务是金光门中郎将,这个职务负责整个金光门的安全、巡查进出检查制度、城门启闭制度执行情况。
唐朝施行门籍制度,对外郭城门、皇城门、宫门的开启和关闭都有着严格的规定,主要由左右监门卫负责,左右监门卫负责宫殿、诸门禁卫及门籍之法,中郎将负责宫殿城门的巡警事务及检校出入等工作,左监门将军负责检查进城、进宫者,右监门将军负责出城、出宫者。
实际上,外郭城门根本就没有中郎将,只有左右监门卫分别派出的两个城门校尉负责安全巡查事务,一个管进,一个管出,城门的开启和关闭由专门的城门郎负责,城门郎掌管着开启和关闭宫门、城门的钥匙,而金光门中郎将是李隆基专门给赵子良设置的职务,统领左右监门卫派在金光门的城门校尉和城门郎。
门籍制度下,唐朝不仅对进出宫门、皇城门和京城门以及各门开启和关闭有着严格的规定,而且对夜间行人不准随意在街上行走有着严格的规定。
每日凌晨1点40分,承天门鼓声响起,京城各外郭城门开启,进出京城内外的百姓、官员们通过检查后可以进出京城内外,皇城门的开启大约是凌晨3点24分,宫门的开启还要稍晚一点点,一般来说,各门开启的时间是有先后的,外郭城门先开启,随后是皇城门,最后才是宫门,关闭时间顺序则相反。宫门先关闭,皇城门次之,外郭城门最后。
每日黄昏时分的17点38分左右,承天门的鼓声再次响起,外郭城门开始关闭,可以说承天门的鼓声影响着长安城的居民生活,相当于一个整点报时的作用。
与门籍制度相对应的是宵禁制度,顺天门击鼓四百次,城门关闭,后又击鼓六百次。坊门关闭,禁止行人夜行,宵禁制度的主要管理者是左右金吾卫,掌管宫中及京城昼夜巡警之法,下设主要执行者,即左右街使、左右翎中郎将。左右街使负责六街的治安巡察,并暗中派出武官监督。
当赵子良得知长安城的门籍制度和宵禁制度的详细规定时,不由有些可怜长安城的百姓们?为何?凌晨一点多承天门就敲钟,东西南北十二个城门的城门郎听到钟声。京城各城门开始开启,这得多大的动静?还睡得着觉吗?到黄昏五点多就要关闭城门,城门关闭后又开始宵禁了,百姓官员都不准上街闲逛。这还有没有夜生活?当然,夜生活是肯定有的,必须得在宵禁开始之前抵达目的地,也就是说如果某人想要去青楼喝花酒。下午五点三十八分之前就得赶到青楼,而且一整夜都得在青楼呆着,不能出去。否则在大街上被巡街的兵士抓了,这可不得了。难怪史书上说贞观年间,百姓夜不闭门,路不拾遗,到了夜间,大街上除了巡逻的兵勇之外,再也没有其他人,百姓们根本不需要闭门,路上有人遗漏的东西和银钱也没有人捡。并不是说唐朝百姓的生活富裕、人们的思想境界高得连小偷都没有,百姓们不需要闭门,也并不是说唐朝百姓富裕并且思想境界高得连掉在地上的钱都没有人去捡。这都是门籍制度和宵禁制度的巨大作用啊。史书上还有记载,说贞观四年,全国死囚犯人总人数只二十九人,要知道犯下死罪的案子大多都发生在夜晚,而唐朝实行门籍制度和宵禁制度,这就很大程度避免了案件在夜晚发生,也难怪这一年只有二十九人被判处死刑了。
办理好入职手续后,赵子良拿着任命文书、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都穿着便服来到了金光门附近一家茶馆,叫上一壶好茶,几人围坐在桌边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几人坐的桌子靠在窗子边,正好可以看到金光门城门口的情况。
城门口是左边进,右边出,城门洞口有一排拒马立在城门洞的中间把城门洞分成两个部分,左侧不断有百姓、车马从城外进来,右侧也不断有行人和车马出城而去,左侧的城门外有左监门卫派出的校尉带着一些兵士值守,城门内右侧也有右监门卫派来的校尉带着一些兵士拿着武器值守,并不时检查行人和车辆的路引和门籍。
这时小二端着几盘点心放在桌子上,连声笑道:“点心来了,几位客观慢用,如果还有需要,举手招呼一声就行了”。
赵子良端着茶杯,随意问道:“等等,小二啊,某听说这金光门经常有飞贼高来高去,出入城门如无人之境,此事是真的么?”
小二闻言脸色马上变得不好了,看着赵子良,脸色不善道:“这位客官怎么说话的?什么飞贼?那叫义盗、侠盗,懂么?你这人有没有良心,啊?你有没有良心?那飞天玉龙每次动手都是劫富济贫,这片地面上给多少贫苦百姓受到了他的恩惠?你知道不知道?”
“呃?”赵子良愣了愣,随即不由一声苦笑,摇了摇头,没想到这小二还是那什么飞天玉龙的铁杆粉丝。
咦,不对啊!皇帝说着金光门有飞贼来去自如,难道不是为了把我贬来守城门,是真有其事?
赵子良回过神来,看见那小二还在对自己怒目而视,而旁边白孝德一拍桌子大怒:“好你个小二,你还蹬鼻子上脸了,飞贼就是飞贼,什么侠盗、义盗,狗屁!你这么维护那什么飞天玉龙,是不是与他一伙的?”
店小二刚才还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听了白孝德这话,当场吓得脸色一白,看了看赵子良等人,感觉这些人都有军爷气质,顿时脸色变得更白了,连忙道:“啊,不是不是。小子只是胡乱说罢了,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几位客观慢用,慢用!”
白孝德还要抓住小二,赵子良伸手拦住:“算了,你跟一个跑堂的计较什么?”
白孝德愤恨道:“这些市井小民鼠目寸光,真是可恶!将军,难道你就不生气么?”
赵子良笑着摇头道:“生什么气?世人难免有仇富心理,而那些贪官污吏、为富不仁的豪商也确实招人恨。这乃是人之常情。某现在想的是,皇帝让某来守这个金光门,到底是为了贬我过来找的借口,还是真有其事?”
白孝德想了想,说道:“将军,某看着小二不像是瞎说的,否则他不能这么仇视将军”。
“有道理!”赵子良点了点头。
次日上午,赵子良骑着战马、手提金钉枣阳槊带着白孝德和几个扈从来到金光门。
金光门靠着城门的南边几十米处有一排小房子,这里住着驻防金光门的兵士和校尉。校尉们在城门口这里都是大官,当然不可能一直在这里守着,常驻在这里的都士兵和什长、伙长,也许是知道赵子良要来上任。因此管进管出的两个校尉都在。
“属下陶大琨、吴志成等拜见赵将军!”左监门卫校尉陶大琨和右监门卫校尉吴志成分别各带着两个伙长走了过来拜见赵子良。城防军的编制与边军和其他军队的编制略有不同,编制小得多,一个伙长管三个什,这三个什轮值。每伙当值一天休息一天,不轮值的兵士和兵头平时都在城墙边上靠近城门口的营房内休息,禀报上官之后可以外出活动。但在规定的时间内要返回。
赵子良从战马上跳下来,把缰绳交给一个扈从,对陶大琨和吴志成道:“本将军今日新上任,对这里的情形和规矩还不是很熟悉,你们二人安排好当值事宜之后带本将军到处看看,给某介绍一番。
“诺!”两人忐忑不安的大营,迅速安排了当值事宜就带着赵子良一行人在旁边的营房参观,一边走一边说着营房的情况和城门口的情况。
走到城门口,隔着远远的,赵子良就看见陶大琨手下有一个什长拦着一辆马车伸手要撩起帘子去检查马车内的人,却见车夫连忙堆起笑脸不着痕迹的将一把铜钱递过去,那什长将铜钱在手上掂了掂,很满意的点了点头,挥了挥手,两侧兵士便收起长枪让马车通过了。
陶大琨见赵子良盯着那边,也注意到这个情况,很是尴尬,连忙解释道:“将军,兄弟们的军饷少,这京城的花费用度都大得离谱,仅靠一点点军饷,兄弟们的日子都没法过,只能用这点手段捞点”。
赵子良当然明白这个道理,在这个时代,无论大唐什么城池,城门兵士和官吏多少都要收点额外的钱财,也不仅仅只是他们,其他官府官吏们谁不捞点?现在已经不是贞观年间了,大唐处于鼎盛时期,经济、军事高度发达的同时,社会风气也开始有了变坏的迹象,这也是一个王朝开始衰弱的征兆。
赵子良没有对此事发表看法,他知道自己刚来,还不是碰触这些人利益的时候,他顾左右而言他:“吴校尉,刚才在营房的时候,本将军好像看到营房还空了好几间,对吧?”
吴志成不知所以,疑惑着点头道:“对,将军的意思是······”。
赵子良道:“你给本将军收拾一间出来,弄干净一点,日后本将军就在营房当值,有时白日来,有时晚间来,时间不固定,你们二人轮流当值,每人当值一天休假一天,当值的人也同时要负责另外一个不当值的事务,如此一来,你们一人也不必每天都来,当值的当日,你们要不定时巡查城门各处的情况,如果出了问题,本将军就追究当值之人。另外,剩下那几间空房都收拾出来,把门窗都换一下,搞得牢固一些”。
两人见赵子良的安排不仅没有触碰他们的利益,还让他们变得更加轻松,因此很是高兴,急忙答应:“多谢将军体恤,我等一定照办”。(未完待续。)
第219章 失而复得
赵子良上任城门官的第二日上午早早就来到了城门,此时城门口来往行人和车马川流不息,热闹非凡,在城内等待出城和城外进城的人满为患,这主要是因为赵子良这个新官上任,无论是兵头还是兵士们都想在赵子良面前表现好一些的缘故,检查过往行人格外的小心。
赵子良一直背着手站在旁边看着,直到太阳高照,行人才少了一些,赵子良对今日当值的陶大琨招了手,陶大琨上前两步拱手道:“将军有何吩咐?”
赵子良说道:“这些兵士没有没家在京城附近的?”
“呃,属下手下有三个是州县的,老吴手下好像有两个的家距此不远,将军有何事?”陶大琨愣了一下,还是回答道。
陶大琨其实对赵子良并不怎么恭敬,无论是在心里还是在行动上,他早就听说了,赵子良是定远将军,可被派来做城门将军,这明显就是被贬来的嘛,在他看来,上头对赵子良肯定不待见,否则不会这么安排,赵子良这辈子只怕就只能是一个城门将军了,说不定还会被贬得更低,对于一个被上面不待见,明显没有什么前途的上司,陶大琨认为并不需要多么恭敬。
“哦,没事,没事。本将军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走了,这里交给你!”赵子良说着也不等陶大琨说话,转身就走。
陶大琨反应过来,摇了摇头,脸上的轻蔑之色更盛。
赵子良骑着马出城向庄子方向走,白孝德等人跟在身后,赵子良突然勒马停下,后面的扈从们也勒马停下,白孝德沉思片刻,便上前拱手道:“将军。虽然您被皇帝派来守城门,可您也不能什么事情都不管吧?万一要是城门这边出了事,皇帝就有借口更加为难您了,而且这陶大琨和那吴志成明显看不起您,没把您当回事,这两个小人,哪条找着机会,看我不整死他们”。
赵子良说道:“孝德啊,刚才你也听见了,金光门守军中有五个兵士的家就在这附近州县。你派人打听一下,打听清楚他们的家具体在哪儿,然后派人去通知他们的父母亲人来一趟”。
“这······”白孝德完全搞不懂赵子良这是几个意思,“将军,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啊”。
赵子良道:“就说本将军请他们过来看看他们的儿子在这里的日子过得怎样,来回的盘缠花费都从本将军的军饷中支出,一定要他们过来,不来不行”。
白孝德一脸的疑惑,拱手答应:“诺。属下回去后就安排”。
大明宫。唐朝历代皇帝居住和处理政事之所。
李隆基放下御笔,忍不住扭了扭脖子,在一旁沏茶的梅妃看见后笑道:“陛下累了吧,臣妾给陛下揉揉肩膀”。
李隆基点点头。笑道:“好!”
梅妃给李隆基揉了一会肩膀和脖子,就听李隆基说:“梅妃呀,咱们去外面走走吧”。
两人刚走出殿门就遇到了玉真道长和太真道长,李隆基看见两人很是高兴。邀她们一起散散步,两位女道长欣然答应。
几人走着走着就来到了御马监附近,突然一匹马竟然撞开马厩的护栏。连续撞翻好几个马夫在御马监的草场上狂奔。
“这是······走,快过去看看!”李隆基说着急忙甩开袖子大步向御马监走去,梅妃、玉真、太真道长急忙跟上。
一个官员皇帝竟然出现在御马监,大惊,急忙上前拜见:“陛下,那马发疯了,这里不安全,还是请陛下速速回宫!”
李隆基看向那马,惊道:“那不是朕的黑龙吗?怎么会这样?”
官员无奈地苦笑道:“陛下有所不知,这黑龙自从被送来御马监就一直不服管教,它倒是能吃能喝,可就是没有一个人能管得住它,也没有一个人能够骑上它的背,这两个月来,它连续伤了我们十几个马夫了,撞坏的木料栅栏不计其数,而且它还只****料,要由酒有肉才行”。
不说其他人了,就连李隆基听了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他吗到底是在养一匹马还是在养一个大爷?
李隆基看着那还在狂奔的黑龙之后,问道:“你刚才说它谁都不让骑?”
“是的,陛下!”
李隆基听了这话还真有些不信邪,他道:“果然是万中无一的好马,朕还真不信谁都不能骑它,梅妃,来给朕拿着衣裳,趁着今日朕有兴致,看朕如何降服它”。
这话一说出来,御马监内跪了一地,那官员急切道:“陛下万万不可,这黑龙马性子暴烈异常,只有强大的武将才能让它臣服······”。
话还没有说话就被李隆基打断:“住口,你是说朕不如武将强大?”
“不不不,陛下误会臣的意思了,臣的意思是陛下长处在于掌控天下权柄、治国安邦,要降服这匹黑龙马,没有远超常人的力气和耐力是无法让它臣服的,陛下如果一定要骑乘,还请让臣等驯服它之后再让陛下骑乘,如此才能确保陛下的安全”。
杨玉这时也开口劝道:“陛下,此言不无道理,陛下乃万金之躯,身系大唐江山社稷安危,万不可有闪失,如果陛下能够降服这马还好,如果不能降服,难道陛下要杀它不成?陛下不是很喜爱它么?舍得杀它?既然如此,陛下还不如将它送给赵将军,至少它在赵将军手中能发挥自己的价值,它依然可以驰聘沙场,而不是老死在这御花园中!陛下,每个人在这世间都有自己的使命,例如陛下的使命就是治理好大唐江山社稷,让百姓丰衣足食。梅妃姐姐她们的使命就是伺候好陛下,让陛下有更多的精力、更好的心情处理国事,大臣们的使命就是辅助陛下理政,百姓们的使命就是种出更多的粮食、织出更多的布料、衣裳鞋帽、工匠们的使命就是锻造更多的兵器弓箭车辆,武将兵士们的使命就是为陛下征战沙场、开疆拓土,战马也有自己的使命,它们的使命就是用于武将和骑兵们。让他们能够更好的杀敌,陛下把这样一匹好马圈养在这里,等于是剥夺了它的使命,无论是人还是战马,没有了使命,活着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而已,陛下又于心何忍呢?也许陛下担心它死在战场上,但是战死沙场难道不是它最好的归属吗?”
杨玉这番话说完,自己顿时也有些惴惴不安,这是她第一次对李隆基说这么说。而且还是带着说教的口吻,皇帝要是恼怒了,她的下场就惨了。
现场没有一个人出声,全都被杨玉的这番话吓到了,向皇帝说教,不是找死么?
倒是玉真公主担心皇帝迁怒与杨玉,鼓起勇气替她求情:“皇帝哥哥,太真妹妹一时糊涂,说错了话。还请皇帝哥哥息怒······”。
岂知李隆基竖起手掌,叹道:“不,御妹,环儿没有说错。她说得很对,我们每个人都有使命,它也有自己的使命,是朕错了。朕不该把这它圈养在这御马监之中,剥夺了它纵横疆场的机会!”
说到这里,李隆基扭头问高力士:“对了。赵子良在金光门做守将做得如何?”
高力士看了看玉真公主、杨玉、梅妃等人,低头道:“陛下,赵子良上任半月有余了,不过好像听说他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并不经常在金光门值守”。
“哦?”李隆基听了这话只是疑惑了一声,脸上表情并没有什么变化。
李隆基又看向杨玉,问道:“环儿,你说朕该如何处置这匹黑龙马呢?”
杨玉做了一个万福,道:“马是陛下的,陛下想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贫道不便妄言”。
李隆基本来是想多跟杨玉说说话,想把这匹马的处置权给她来决定,同时讨好她一下,可她不接招,这也让他有些无可奈何。
想了想,李隆基对众人道:“说起来,这匹马的真正主人并非是朕,大食人曾经是想将它送给朕,但在来的路上就被突骑施人抢了,它还没有被大食人送给朕就被抢了,所以还不属于朕,而赵子良又从突骑施人手里抢到了它,所以它的真正主人是赵子良,朕却把它从赵子良手里夺了过来,赵子良是臣子,不敢反抗朕的旨意,是朕做错了啊!力士,派人把它把它送还给赵子良吧!”
“诺!”高力士连忙答应,此时他心里却很是紧张不安,皇帝要把马还给赵子良,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准备重新重用?
这时皇帝又问;“那赵子良最近在干什么?”
高力士道:“他隔三差五的去金光门巡视一番,有时就在城门边上的营房里查看查看,平时都是呆在他在城南的庄子里练习武艺和骑术骑射”。
李隆基皱眉道:“朕不是让他守好城门,抓捕飞来飞去的江洋大盗吗?他怎么整天窝在庄子里,这样能抓住飞贼?最近那飞贼还在金光门一带出没吗?”
高力士答道:“也许赵将军有自己的想法吧。不过自从赵将军上任之后,倒是没有在发现有飞贼在金光门一带出没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飞贼却在其他几门出现了,有时是在明德门、有时在开远门、有时又在通化门和延兴门一带出现”。
皇帝大怒:“按照你这么说,只要这飞贼出现在哪个门,朕就得把赵子良调去哪个门?”
高力士惊恐的下跪道:“老奴死罪、死罪!”
“哼······”李隆基一甩袖子走了,其他嫔妃、内侍纷纷跟上。
这天赵子良带着白孝德等人刚来到金光门值守,就看见旁边大树上拴着一匹马,那不正是他的乌力马么?乌力马看见他后也是兴奋得嘶叫不已,赵子良疑惑地找来陶大琨问道:“那马怎么会在这里?”
陶大琨这次恭敬了很多,拱手道:“将军,这是宫里派人送来的,说是还给将军”。
不能不说,这乌力马也算是失而复得,虽然不知道皇帝的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但是赵子良还是很高兴乌力马回到他身边。(未完待续。)
第220章 赵子良的手段
范大柱、曾阿牛等五个人今日休假,他们的家都在京城长安附近的州县,假期却只有一天,因此不能回家,只能在长安城逛逛。
五人刚要走出营房,却被人叫住:“喂,你们五个站住,过来!”
五人顺着声音看过去,他们认识这个声音的主人,这人是城门守将赵子良的扈从头领,他们五人互相看了看,疑惑地走过去,范大柱问道:“白爷有何吩咐?”
白孝德摆了摆脑袋:“曾阿牛去通知其他人所有休假之人全部在城门楼上集合,你们四个跟我走,将军要见你们”。
“诺!”曾阿牛等人答应,他们都只是小兵,可不敢不听将军身边这个扈从头领的话。
范大柱等四人很快跟着白孝德等人来到城门口,白孝德向赵子良拱手:“将军,他们来了!”
“小人等拜见将军!”范大柱等四人向赵子良行礼。
赵子良抬了抬手:“都起来吧,今日让你们过来是想请你们看几出戏”。
范大柱等四人听着这话都有些战战兢兢,他们完全不明白赵子良怎么会把他们这四个与他不怎么熟悉的兵士叫过来看什么不知所谓的戏,不过人家可是将军,能专门派人请他们来看戏,这已经是天大的面子了。
不久,城门楼上和城门内外聚集了一百多兵士,这些兵士要么是在营房休息准备接班的兵士,要么是今天轮休的兵士,不过此时他们都被通知来到城楼和城门口看戏,这让兵士们都十分的纳闷。
这时一个兵士走来,在赵子良身边附耳低声嘀咕了两句,赵子良点了点头,稍微大声道:“都注意了啊,好戏就要开锣了!”
这声音不大。但也不大,跟在他身边的一些兵头们和兵士们都听见,而且很快被这些兵士们传播开去,很快所有人都集中注意力,打起了精神,但是在城门口值守的一些兵士却没人听见这话。
此时从城外道路上走来三三两两的一些百姓,这些百姓来到城门口在进城时遭到了值守什长和兵士们的盘查,百姓们拿出路引,官员们拿出门籍,排成一个长队等待进入城内。
当一个风尘仆仆的老汉背着一个旧布包走到值守的什长面前时。在城楼上观看的曾阿牛突然叫道:“爹······”。
一只大手掌突然伸过来捂住了曾阿牛的嘴,曾阿牛牛头一看,却发现捂住自己嘴的是白孝德,白孝德冷声道:“将军有令,你只能看,不能出声,否则人头落地!”
这时城门口出现了情况,曾阿牛的爹把路引递给值守的什长,什长接过路引看了看。又拿眼睛瞟了瞟曾老爹,问道:“外地来的?”
老实巴交的曾老爹练练点头:“是的是的”。
“来长安干什么?”
“看老汉那不成器的儿子”。
岂知那什长却道:“这长安城的人本来就已经够多的了,每天却还有更多的外地人过来,这就让长安城增加了很多不安全。所以每一个从外地来的人都要交五文钱,拿钱才能进城”。
曾老爹一听,顿时有些傻了,“什么。五文钱?这位军爷,这、这也交得太多了吧?你看我们是自己人,我儿子也是当兵的。您看是不是少点?”
那什长板起脸,冷声道:“自己人?谁跟你是自己人?五文钱还多?刚才是五文钱,现在是十文钱了,没十文钱,你别想进城!”
曾老爹听了这话,顿时脸红脖子粗:“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理?这城门又不是你们家的,凭啥不让老汉进城?”
值守什长冷笑,竖起大拇指指了指自己:“现在是老子在这里值守,老子最大,老子想让你进就让你进,不想让你进,你就是叫老子亲爹,老子也不让你进,不过看你这老头是从外乡来的,你给十文钱,再叫老子一声亲爹,老子就让你进去!怎么样,给不给钱?叫不叫亲爹?”
其他兵士听得哈哈大笑。
曾老爹气得脸色发青,一张老脸上的皱褶都因为气血上涌而少了不少,他伸出颤抖的手指指着什长和其他兵士:“兵痞,兵痞,都是一群兵痞!如果我儿子也像你们这样欺压百姓,老子一定要打断他的狗腿,免得他害人害己,给老子丢脸!”
这话听在什长和周围兵士们的耳朵里就不是什么好话了,什长大怒,抬腿一脚踹过去,正中曾老爹的肚腹,”啊呀“一声惨叫,曾老爹被一脚踹倒在地上。
站在城楼上的曾阿牛看得双眼欲裂,一副脸孔格外狞狰,如果不是几个兵士死死按住他,并堵住他的嘴,只怕他现在就要冲下去拔刀砍了什长和其他几个兵士,被按住无法动弹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老爹被自己的同袍欺辱而无能为力。
“给老子打,使劲打!”什长一脚将曾老汉踹倒之后,立即招呼周围几个兵士殴打曾老汉,吐了一口口水又骂道:“吗的,不是时务的老东西,耽搁老子发财了,今日不给你一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阎王爷的大门朝哪边开”。
兵士们拳打脚踢,曾老汉被胖揍一顿,惨叫连连,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城楼上被按住的曾阿牛使出浑身力气挣扎,却始终无法挣脱,他想大叫,嘴却被堵住了叫不出来,看着爹爹被殴打被欺辱,自己却无能为力,这是何等的痛苦,他的眼泪流下来了,如果他此时没有被按住,天知道他会干出什么事情。
被胖揍一顿的曾老爹已经昏迷过去,这些动手的兵士们下手时还是有一些分寸的,没有下死守,昏迷曾老爹被两个兵士抬到旁边丢在了草丛里,身上背着的布包也掉落在地上,一个兵士捡起来翻了一遍,搜出一把铜钱后揣入了怀中,布包中装的换洗衣裳被丢弃在地。
曾阿牛跪在了地上,他不听的磕着头,额头上都碰出血来,没有人看见他此时的表情,按住他的两个士兵丝毫不敢松手。
赵子良挥了挥手,两个士兵将曾阿牛带走,周围的兵士们心里都很不是滋味,将心比心,他们忍不住去想,如果下一个来的是自己的爹,也被如此这般欺辱、刁难和殴打,他们自己心里的感受会是什么样的?这个想法一旦出现在脑子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没过多久,又有一个老汉被什长拦住了,范大柱还没有来得及叫爹,就被赵子良的两个扈从按住了,他的嘴也被布团堵住,他手脚不能动弹,他只能看着自己的爹爹被那个该死的什长刁难、欺辱。
“来长安干什么?”什长检查了范老爹的路引之后问道。
范老爹回答道:“看儿子!”
什长看见范老爹背上背着一大包东西,指着包裹问道:“那是什么?”
“给我儿子带的吃的”
“拿来我检查检查!”
什长接过包裹,看见包裹里面除了一套换洗衣服之外,还有一包炒熟的板栗,他随手拿了一粒丢进嘴里嚼起来,吃得连连点头,“嗯,味道不错!”说着连续抓了几把塞进自己的怀里。
“哎呀,别拿别拿,那是我给我儿子带的!”范老爹看见什长几把差点把自己给儿子带的板栗抓完,顿时大急叫起来。
“啪”的一声清响,却是什长打了范老爹一巴掌,又骂骂咧咧:“你个老东西,吗的,老子吃你几粒板栗怎么啦?老子吃你的东西是给你面子,你他吗还叽叽歪歪,你想进城是吧,交五文钱,快点,别挡着后面的人!”
范老爹听了,完全将刚才自己被打了一耳光的事情忘了,大叫道:“什么,五文钱?你怎么不去抢!”
“不交?走走走,不交钱不能进,一边呆着去,别挡着其他人进城!”什长骂骂咧咧一伸手将范老爹拨到了一边。
范老爹年纪大了,反应力和灵活性远不及年轻人,什长这么一拨,范老爹反应不及,一下子被拨得扑倒在地上,“哎呦”叫了一声,这下摔得不轻。
哪知什长以为范老爹是故意摔倒的,目的就是想讹诈他,他大怒,走过去踢脚连踢几脚,一边踢一边大骂:“老东西,还讹老子?你这点伎俩还嫩了点,起来,再不起来,老子踢死你,信不信?”
范老爹被踢得惨叫连连,靠四肢并用在地上爬着躲避什长的踢打,旁边路人们看得都忍不住扭过头去,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实在他们根本管不了这事。
范大柱的反应与曾阿牛一样,他愤怒得想杀人,但是他被两个扈从控制住,嘴巴也被堵住了,动弹不得,只能像曾阿牛一样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爹被什长羞辱、踢打,在城楼上观看的兵士们都感同身受,心里实在不是滋味,如果不是看到赵子良在附近,并且早有交代,只能看戏不能出声和动手,他们早就冲下去了,此时他们心里特别的懊悔、难受,他们为自己从前干的那些事情感到羞愧,很多人忍不住抬手打自己耳光。(未完待续。)
第221章 整顿(1)
接下来又连续出现了三个老汉,无一例外,这三个从外地来的老汉都被刁难了一番,甚至有一个被打得更惨,兵士们都忍不住想起自己以前在值守的时候也干过相同的事情,尽管那五个老汉不是他们的爹,却是他们同袍的老爹,这不就等于是他们的老爹吗?这几个老汉收到了欺辱和殴打,就等于是他们自己的老爹受到了欺辱和殴打一样啊。
当所有兵士都被通知来到营房门口集合时,一个个都耷拉着脑袋,他们惭愧至极,他们没脸看向站在台上的赵子良和曾阿牛、范大柱等人,而增大牛和范大柱等人此时也跪在他们躺在台上的老爹身边,一个个都嚎啕大哭。
刚才值守的什长和其他兵士都被换下来了,他们全部被带到了台前,当他们看到台上躺着的三个昏迷的老汉和另外两个满身是伤的老汉以及曾阿牛、范大柱等人时,他们全都明白了,原来他们刚才欺辱和殴打的这几个老汉竟然是他们同袍的爹爹,他们知道这下麻烦大了,他们甚至都再也不敢去看躺在台上的几个老汉和曾阿牛等人。
两个城门校尉陶大琨和吴志成看到这种情形,顿时感觉有些不妙,但此时他们又不知道到底赵子良想干什么,他们不知道心中的那丝不安到底是什么。
赵子良看见刚才值守的什长及其手下的兵士们都在台前畏畏缩缩不敢上台,便出声道:“你们几个,赖在台下干什么?还不上来?”
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什长及其手下的兵士们心惊胆战的走到台上,排成一排,慢慢转身面对下面的同袍们。
金光门一共有守军一百五十人,一共两个校尉统带,每人带七十五人。分别有两个伙和十几个打杂的,现在除了两个什在城门口值守之外,其他所有人都在这里。
赵子良一身黝黑发亮的盔甲,披着血红的披风,带着青铜头盔,背着手走到旁边转身看向什长和他手下的兵士们说道:“这几个兵士的家就在京城附近的州郡,本将军只不过是想请他们的亲人来长安看看他们的儿子在这里做什么,日子过得怎么样,没想到今日你们不但让他们知道他们的儿子是在干什么,日子过得怎样了。还送了一份大礼给他们了!好啊,好啊,真好!如果你们的爹娘也知道你们在这里每天欺负百姓、拿钱拿得手抽筋,不知道他们会是一副什么心情,他们会不会觉得羞愤欲绝,然后觉得无颜见人,找一个绳子上吊了事呢?”
说着,赵子良走到那什长面前问道:“你觉得了,我的什长大人?”
什长简直要哭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抡起左右两只手臂不停地扇着自己的耳光,嘴里哭着叫道:“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小的不是人。不是人啊,我他吗混账、混账,将军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赵子良诧异道:“让某杀你?某为何要杀你?你欺负的、殴打又不是某的爹。某又与你无冤无仇,某为何要杀你呢?如果你真的觉得自己该死,你应该求他们呀。你刚才欺辱的是他们的爹”。
什长听见,手脚并用,跪着爬过去向范大柱和曾阿牛等人磕头入捣蒜一般:“几位兄弟,都是我曹某人的错,我不知道他们说几位兄弟的爹,不不不,就算他们不是几位兄弟的爹,我们也不能这么做,我该死,我该死,几位兄弟杀了我吧,我曹某人死而无怨”。
范大柱和曾阿牛等人此时嗓子早就哭哑了,他们听什长这么说,却并没有对什长动手,只见范大柱甩手打了自己几耳光,喃喃道:“我们又有什么资格杀你呢?我们自己何曾没有干过你刚才干过的事情?我们从来就没有想过我们自己的老爹也会被这么欺辱,我们这是咎由自取啊!”
曾阿牛对自己昏迷的老爹哭道:“爹啊,都是儿不孝啊,儿给你丢人了,是儿先犯下的错,才会让您遭了这么大的羞辱,儿该死,该死啊!”
台上的哭成一片,赵子良对白孝德摆了摆手:“把老人家们都抬去营房躺下,然后去找几个郎中来给几位老爹治伤”。
“诺!”白孝德答应一声,立即安排几个扈从和兵士把五个老人抬走,其他人都留了下来。
赵子良转身对什长以及他手下的兵士和曾阿牛、范大柱等人摆摆手:“你们都去归队!”
几人爬起来擦了眼泪,灰溜溜下台钻入自己的队伍中了。
赵子良看着台下一百多人说道:“我们每个人都有爹娘兄弟姊妹,如果你们欺负的百姓都只是平头老百姓也还罢了,如果他们当中有儿子也是军中之人,你们欺负他们,就等于是欺负你们自己的爹娘,脾气不好的,只怕还会提着刀过来跟你们拼命,如果被你们欺负的人当中有人的儿子是大官,他们的儿子如果自己的爹娘被你们这些烂人欺负,他们会怎么想,会怎么做?以后,你们还胡乱收钱、欺负百姓吗?”
台下兵士们耷拉着脑袋,一个个低声说着不敢了,声音也不齐整,乱糟糟的,赵子良大声喝道:“怎么?欺负人的时候、收钱的时候怎么那么理直气壮,现在都怂了?知道自己错了吗?既然知道自己错了,为什么不敢大声承认?都给我大声点,以后还胡乱收钱、欺负百姓吗?”
“不敢了!”
赵子良皱了皱眉,大吼:“都他吗是一群孙子,给老子大声点,都没吃饭吗?”
“不敢了!”
“没听到!”
“不敢了!”
赵子良这才稍稍觉得满意,说道:“这样才对,咱们是军人,什么是军人?军人应该在任何时候挺直了腰杆、说话要大声,军人的职责是保护百姓儿不是欺负百姓的,你们爹娘也是百姓,你们欺负百姓就是欺负自己的爹娘,这个道理你们都不懂吗?作为军人,任何时候都要无愧于心!你们自己看看,现在你们的精气神跟之前相比,完全是两个样,先前你们一个个无精打采,一个个兵痞的模样,现在你们一个个都精神抖擞,因为你们已经知道自己从前做错了,现在你们决心改正!老子在安西带兵的时候有数千人,没有一个像你们这样废物样的······”。
赵子良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将军······”。
赵子良顺着声音看去,却是陶大琨,他脸色不善道:“怎么,你认为某说得不对?”
陶大琨看见赵子良那眼神,心里有些胆怯,实在是赵子良那眼神太过凶悍、身上的杀气太重,让他不敢直视,他结巴了一下:“将、将军,如果咱们不收钱,兄弟们怎么过活?这长安城什么东西都贵得要命,就凭咱们那点军饷,月底发下来,月初花不了几天就花光了,剩下的日子只能喝西北风啊!”
赵子良闻言上前几步盯着陶大琨,这下可把陶大琨吓住了,这段日子以来,赵子良根本就没搞什么新官上任三把火,也没有发过任何脾气,更没有对任何人动手、大骂,他甚至一度以为赵子良这个这些日子以来在京城有着偌大名声的边疆大将只是一个被人夸大战功的欺世盗名之辈,可是现在他不这么看了,这种铺天盖地的杀气扑面而来,让他差点吓尿,这绝对是做不得假的。
只见赵子良冷冷道:“据某所知,每个兵士的军饷每月有五百文,兵头和你们这些校尉的军饷要高得多,将士们吃喝都在营房,不需要花钱,兵器盔甲衣裳鞋袜都有朝廷供应,也不需要花钱,即便是想去勾栏院里找个姑娘消消火,五十文就足够了,你告诉我,还有什么地方花钱的?”
陶大琨张了张嘴,想反驳,却又不敢,也想出什么反驳的话。
赵子良继续道:“不要以为本将军不知道,在场所有兵士们从来就没有得到过足额的军饷,这些没有发足的军饷去哪儿了?你是不是想要本将军好好查查,贪墨、克扣军饷,你知道是什么罪名吗?还有,你们从百姓手中额外收取的钱财,有多少是发给兵士们的?又有多少是你们几个校尉和兵头们拿走了,告诉我!以你们的军饷,如果不在外面的大吃大喝、进青楼喝花酒,不能说大富大贵,养家糊口是绝对够的”。
陶大琨吓得满头大汗,浑身颤抖,他还没有什么动作,倒是另一个校尉吴志成和其他几个伙长早就吓得跪在地上,吴志成更是颤声道:“将军,属下知错了,将军仁义,没有追查此事,属下等从今往后再也不敢贪墨、克扣军饷了,也再不敢欺负百姓、收百姓的钱了!”
赵子良指着陶大琨和吴志成等几人,怒气冲冲道:“你看看你们自己,才是一个校尉就挺着这么大的肚腩,如果有敌人杀到京城来,以你们现在的这副肥猪一样的身形,能上城墙守城还是能够上马打仗?”(未完待续。)
第222章 整顿(2)
陶大琨和吴志成等人被赵子良说得羞愧的低下了头,他们也是从热血年少过来的,他们也曾经梦想着为国征战、梦想着靠马上博取功名,可是现实让他们失去了昔日的斗志,打破了他们曾经的憧憬。
赵子良骂了一通,转身面向台下看着所有人大声道:“看看你们,看看你们,站着松松垮垮,哪像军人?像痞子差不多,也难怪被人家骂成兵痞,就是披着军人衣服的痞子!从明日卯时开始,除去要值守的兵头和兵士之外,其他所有人都要在卯时在营房门前集合进行操练,包括本将军在内!迟到不来者,轻则重打二十军棍,重则五十军棍,有病需要告假者必须亲自过来跟本将军请假,任何人不得代为告假,否则军法从事!每人每月有两天假,其他不当值时都要给本将军留在营房空地上操练,校尉、伙长有事外出必须要跟本将军告假,兵士有急事要告假,必须向伙长告假,如果你们当中有人不同意本将军的规定,现在可以站出来,事后任何人不得违背,否则军法不容”。
陶大琨左右看了看,又看了看下面兵士们,咬咬牙上前两步拱手道:“将军,这规矩是早就定好的了,您这突然一改,不太好吧?再说将士们也不一定习惯啊!”
赵子良扭头瞪着陶大琨道:“早就定好了?谁定的?是皇帝定的还是谁定的?”
“呃,不是,当然不是皇帝定的!”
赵子良冷哼道:“只要不是皇帝定的,任何规矩都可以改,你看看你们这些废物,如果再不好好操练你们。真有强人杀来,不要多,只要三四十人就能杀散你们夺了城门!老子不管以前什么规矩,从现在起,老子说的话就是规矩,都得按老子说的来。谁要是不服气,你也得给老子忍着,除非老子在这里干不了了轮到你来做!至于习惯不习惯的问题,等时间长了,将士们就习惯了”。
“以前的事情,本将军不管,但是从这个月开始,任何人的军饷都要足额发放,谁要是再敢克扣军饷。谁要是再敢故意乱收钱,那就是试试本将军的军法是否严厉!但是谁也不能因为不能乱收钱在值守的时候消极怠工!据本将军所知,有很多商人、商队携带违禁品进出城门,也有很多江洋大盗、飞贼、窃贼、土匪、杀人犯混在进出城的人群之中,如果值守的什长、伙长、校尉、兵士能够抓住这些人,本将军规定,抓住一个,兵士每人赏赐一贯。什长赏赐两贯,伙长赏赐四贯。校尉赏赐十贯,这些钱从哪儿来?抓住这些人之后,咱们自己先关起来,先审讯,审出他们把钱藏在哪儿,咱们派人去取。同时没收他们身上的财物,并通知他们的家人和官府衙门的捕快过来。他们的家人想要探视,必须先拿钱,每人每次十贯,衙门派捕快过来提人。也要先交钱,至于交多少要看犯人所犯之事的大小,最少十贯,最多一百贯,这是一部分收入来源。另外,对于那些携带违禁品进出城门的商人、商队,一经查出来,扣押全部货物,连人带车马一起全部扣押,如果两个月之内没人过来交涉,人交给衙门处理,货物由我方全部公开出售卖掉,违禁品有害者销毁,无害者上交给相关衙门,如果有人来交涉,探视者一律先交二十贯,再根据违禁品多少的而定罚款,价值一百贯的违禁品,罚款两百贯,否则不放人,而且违禁品不能让他们带回,以上两份收入就是将士们日后的奖赏和逢年过节的犒赏的来源!”
兵士们听了之后都一个个异常兴奋,如果按照这么做,他们敢肯定会有不少收入,而且再加上足额发放的军饷,他们所得只会比以前更多,不会更少,尽管以后每日都要进行操练,不能随意外出逛街了,但是这也又何尝不是一种好处了,不能随便外出就不会乱花钱了。
这时吴志成小心问道:“将军,咱们以后都唯将军马首是瞻,可是如果携带违禁品的商队有大官罩着、或是咱们在检查时查到了惹不起的人怎么办?”
赵子良看了看吴志成,冷冷道:“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是负责金光门安全守卫的,我们以大唐律法为依据而执行公务,只要我们紧紧守着大唐律法而执行公务,不违规,任何人都不能把我们怎么样,除非他们有胆量公然对抗大唐律法!你们放心,如果你们没做错,就算有人找你们的麻烦,本将军也会给你们兜着”。
众人当中有不少人的脑子都很好使,马上明白了赵子良的意思,吴志成更是激动道:“将军英明,我等一定以大唐律法为依据执行公务!”
次日拂晓,赵子良在营房门前下令集合操练,兵士们在兵头们的带领下很快集合完毕,竟无一人迟到和未到,而且他们都是事先早就醒来并穿戴好了,只能赵子良一声令下,他们就从营房里跑了出来结合,整个过程还不到三分钟。
这让赵子良很满意,让兵士们以什为单位,每个什分派一个扈从作为教官给他们操练,先是操练体能、军姿、队列。
大清早的,赵子良带着队伍在城内沿着城墙跑圈,一路上喊号子喊得震天响,这动静让路边很多百姓都好奇的驻足观看。
连续十几天,没有一天停歇,每天大清早,整个长安城沿着四方城墙边上居住的百姓们都能听到整齐的跑步声和响亮的号子声。
金光门是一个进出人口流量很大的城门,赵子良很多时候都亲自站在城门口盯着。这天,赵子良没有惊动城门内外两侧当值的什长、伙长和兵士们,只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悄悄来到城楼上观察当值的兵士们、什长和伙长们的工作情况。
这时从城外走过来一大队人马,看人数只怕有二三十人,这支队伍当中有一辆马车,看那马车的规格和装饰,应该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护卫那辆马车的二三十名其实人人都有军用弓弩和兵器,唐律规定民间是不允许使用唐军制式兵器和弓弩的,否则要治罪。
赵子良站在城楼上没有动作,当这支人马来到城门口时,城门外当值的什长不但没有带人上前阻拦检查,还站在一旁点头哈腰。
赵子良对白孝德摆了摆头:“去通知吴志成,把这队人马拦下来,检查一番,另外把那个什长带过来,通知陶大琨也过来”。
“诺!”
正在城门内当值的吴志成得到白孝德的示意后,立即带着两什人马把这队刚走出城门洞的人马和马车拦了下来。
“站住!所有人都下马接受检查!”吴志成有了赵子良的支持,心里底气充足了不少,拦着这队人马喊话是声音极为洪亮。
刚进城的队伍和马车都停下来了,这些人都穿着劲装,腰间悬挂刀剑,背上背着弓弩箭矢,最前面一个穿着华丽、头戴金冠的年轻人打马上前几步喝道:“好胆,你眼睛瞎了,也不看看我们什么人,本少爷是你们可以随便拦的吗?”
这气势确实够威风,吴志成甚至都有些胆怯了,但一想到赵子良就站在城墙上看着,他顿时心里底气又足了,挺直了胸膛大声喝道:“本校尉不管你是什么人,让你们下马接受检查,你们就得下马让我们检查,除非你们敢公然攻击城门守军,知道攻击城门守军是什么罪名吗?”
这年轻人没想到自己今天遇到了一个硬茬了,他还真不敢攻击吴志成这些城门兵士,要知道攻击城门兵士就等同于攻打城池,什么人才敢攻打长安城?只有叛贼,他可背不起这个罪名,年轻人脸色马上变得笑容可掬,拱手道:“这位兄弟,在下乃是中书令、尚书左仆射家的三公子李屿,在下携家人朋友刚才外面回来,还请这位兄弟行个方便!”
吴志成听了这话后脸色剧变,中书令是什么官?那是右丞相啊,当今右丞相是李林甫,这李林甫可是皇帝的宠臣,荣宠一时无两,得罪了这位的三公子,日后能有好果子吃?只怕丢官罢职都是轻的,弄不好会被整得家破人亡啊,吴志成心里一时间想要打退堂鼓。
就在这时,从城楼上传下来一句话:“某当是谁,原来是右相家的三公子,怎么着,难道右相家的三公子就可以避开城门盘查?皇帝跟某说,最近几个月有飞贼经常进入长安城入无人之境,让某在这里好好盘查盘查,三公子不想接受盘查,难道说跟那飞贼有什么关系?又或者你本身就是飞贼?你不敢接受检查就有飞贼的嫌疑!”
“你······”李屿哪里听得这种话故意栽赃的话,但赵子良这话也没有说错,是他李屿不想接受盘查在先,他想反驳都没有理由。
李屿正气呼呼的时候,赵子良已经带着白孝德等几个扈从从城楼上下来了,李屿马上换上笑脸道:“原来是闻名天下的赵将军,请恕小弟眼拙,没看见赵将军在城楼上。赵将军不必如此当真吧?你也知道我根本不可能是飞贼,你这又何必跟我过不去呢?让我们过去吧,以后再见咱们也还是朋友嘛”。(未完待续。)
第223章 立威
赵子良指着李屿:“下来!给你三息时间下来,否则别怪本将军对你不客气!”
“你······”李屿也是被赵子良给气得火气了,他怒道:“好好好,本少爷就下来,就让你检查,如果你查不出来什么,本少爷一定不与你干休!”
李屿和他身后那些骑士都从马背上下来后,赵子良挥了挥手,吴志成立即带人上去盘查。
很快除了李屿之外,他身后所有骑士身上的刀剑和弓弩箭矢都被吴志成带着兵士们从缴械,李屿腰间悬挂的只是士子剑,中看不中用,倒不是违禁品,而他身后那些骑士身上的刀剑和弓弩箭矢都是军队制式装备。
不一会儿,吴志成过来向赵子良禀报道:“将军,除了李三公子之外,其他人都携带有军中制式兵器、弓弩和箭矢,另外他们没有携带军籍铭牌,因此他们属于擅自携带军中利器,是违禁行为。初次之外,那辆马车上还没有检查,因为······”
赵子良扭头看向马车,问道:“因为什么?”
吴志成为难道:“将军,上面有女眷,咱们这些大头兵贸然惊扰了人家的女眷,如果人家是未出阁的小姐,那咱们随便去查,只怕不好······”。
“有什么不好?”赵子良冷哼道,“女眷有什么?只要你不心生邪念,什么不可查得?”
说到这里,赵子良指着刚刚到来的陶大琨:“陶校尉,你带人去查马车,查看他们的路引、门籍,看看是否有可疑人员和违禁物品!”
陶大琨脸色大变,一副惊恐的模样,大急道:“将军,您可不能把我往火坑里推啊。人家马车里是女眷,咱这去查不是摆明了得罪人嘛?”
赵子良闻言,眼睛一瞪,突然杀气大盛,一个箭步跨过去,拔出横刀一刀斩下,大喝:“违抗军令者,斩!”
随着这声“斩”字音落下,陶大琨的项上人头也随之落地,一股殷红的鲜血从断口处迸射出来。这种凶残血腥的场面让马车中传来几声惊叫声。
赵子良向马车瞟了一眼,提着滴血的横刀看着地上陶大琨的尸体冷哼道:“怕得罪别人,就不怕得罪我这个直属上司,活该你短命!”
赵子良这一手将所有人都吓住了,城门口的所有兵士看向赵子良都敬畏有加,赵子良又盯着李屿,大喝道:“金光门所有守卫军士听令,这些人并非军中将士却携带军中兵器弓弩箭矢,给本将军围起来。全部带回营房关押,如有反抗者,格杀勿论!”
兵士们还没有来得及应命,就听见一声暴喝:“好胆。别人说你赵子良在边疆斩将夺旗,如何厉害厉害,某黄霸天却不怕你,来来来。黄某人来领教你的高招!”
话音话没落下,众人只见一个身穿劲装的黄发汉子突然一动,逼在他前面的兵士腰间的横刀就不见了。那黄发汉子双手持横刀左突右闪,以极快的速度从数人缝隙中穿过来到赵子良面前一刀斩下。
赵子良手中横刀反手一撩,那黄发汉子的身体便不动了,举在头顶的横刀也停止不动,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腹部,突然从腹部喷出潺潺鲜血,紧接着他上半身滑落,倒在地上。
“哼,找死!”赵子良冷哼一声,继续道:“本将军的话,都没有听见吗?”
众军士这才反应过来,立即轰然应命:“诺!”
李屿的手下全部被押走了,现场只留下李屿与马车。这些人见赵子良杀人不眨眼,只往那儿一站,全身上下的气势就将他们压得喘不过起来,他们哪里还敢反抗?
李屿脸色铁青的看着赵子良下令把自己所有的手下护卫全部抓走,忍气吞声道:“赵将军,我们可以走了吗?”
“当然还不行!那些人是你的护卫,他们携带违禁刀剑弓弩,你难逃干系”赵子良说着瞟了李屿一眼,扭头看向马车,一边走向马车一边说道:“而且本将军还没有检查马车呢!来人,把李三公子也押进营房关起来”。
“诺!”吴志成答应一声,走到李屿面前伸手:“李公子,别人本校尉难做,请吧!”
李屿看见赵子良走向马车,顿时大急:“姓赵的,你放肆,那是我六个还未出阁的妹妹,你停下,停下,放肆!”
赵子良果然停下来了,李屿顿时松了一口气,可是赵子良却回过头来笑道:“哦?可我好像听说贵府的家风开放得不得了,六位大小姐都非常风流,听闻贵府的客厅专门为六位大小姐开了窥视窗,只要有单身男客来,小姐们就躲在后面评头论足,给自己挑选意中人!本将军对这六位大小姐好奇得很,不知道这六位大小姐是否真是如此风流,想必他们也不介意跟我这个我自认为还算美男子的男人见上一面吧?”
赵子良这番话说得极为俏皮和幽默,不少兵士们都忍不住扑哧笑起来,他们心想原来将军也并非整天板着一副冷脸,有时还是很好玩的嘛。
李林甫的女儿们虽然不要脸,可是他的几个儿子还是很要脸的,李屿被赵子良这么一番讽刺和调侃,顿时气得大叫连连:“姓赵的,你狠······”
话还没有说完,赵子良已经掀开了马车的门帘,李屿这下没辙了,只能用杀人一般的眼神瞪着赵子良,而赵子良却毫无顾忌的打量着马车内坐着的六个脸若桃花、春意盎然、娇羞无限的******。
“几位小姐,介意让我们搜查一下吗?”
一个长相清丽的李小姐战战兢兢道:“如果说我们介意的话,难道将军会放弃让人检查?”
赵子良笑道:“当然不会!”
说完,赵子良向旁边几个兵士挥了挥手,几个兵士立即冲过来开始检查马车,而六位******却被一一赶下马车站在一旁。
搜了一会儿,一个兵士拿着几个瓷瓶走过来对赵子良道:“将军,在马车上搜到这几瓶东西,气味好像很刺鼻”。
赵子良接过一个瓷瓶打开盖子闻了闻。又倒出来几粒金色的丹丸,看了看,用舌头舔了舔,赵子良的心里就有谱了,拿着东西来到六个******面前问道:“这是谁的东西?”
先前那个与赵子良说话的清丽******小声道:“是奴家的!”
“是什么东西?”
清丽******道:“这是奴家的丹丸,奴家信道,这是奴家求道家方士给奴家炼制的!”
赵子良打量了这个******,又打量其他五个美女,问道:“只有你一人服用,其他美人都没有服用吗?”
******点点头:“是的!”
“难怪你会这么瘦弱!敢问小姐芳名?”
******神色顿时有些不好。说道:“奴家叫李腾空,不知道将军为何这么说?”
赵子良拿着瓷瓶说道:“这种丹丸中含有一种会令人产生幻觉的药物,如果长时间服用会让人上瘾,并且会大量消耗人体的元气,因此人会变得瘦弱不堪,上瘾之后很难戒除!”
赵子良前世在边境巡逻时经常遭遇跨越边境的毒贩子,对那东西中的成分并不陌生,刚才闻到丹丸的气味,并且尝了一下味道。就知道这丹丸中也含有这种成分。
赵子良又继续道:“李小姐,给你一句忠告,信道倒是没什么不好,不过这种东西还是少用为好。尽管它的毒性和成瘾行不大,但是如果长时间服用,你对它的依赖性也会越来越大,你整个人每天都活在虚幻之中”。
赵子良知道李腾空这个女人。她年轻时风流成性,信奉道教,常与方士们来往。与玉真公主的关系不错,据说李白通过玉真公主认识了李腾空,两人还有过一段情侣关系,不过后来李腾空出家修道了,还专门研习医术,治病救人。
李腾空听赵子良说得严重,心下有些害怕,连声道谢,赵子良摆了摆手:“行了,李小姐,你们可以走了,末将等职责所在,有叨扰之处还请海涵,至于三公子,由于他手下护卫打量携带违禁兵器、弓箭,因此我们要拘禁他,让他反省反省,他在这里的这段时间,我们本着治病救人的目的让他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你们李府可以派人来探视,但他还能不能出去就要看他自己的表现和他那些护卫们的说辞了!”
李腾空连忙道:“我哥哥会被关几天?”
赵子良摇头道:“这可说不好,如果那些护卫一口咬定是他指使他们携带军中违禁兵器弓箭的,那他的罪行就大了,关进牢房几年或者发配边疆充军都有可能!”
“啊?”李腾空和她的几个姐姐妹妹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在她们看来,护卫们携带刀剑弓弩是很正常的,毕竟护卫没有这些东西哪能保护主人呢?可是她们却不知道,朝廷是明确规定民间是不准携带军中违禁兵器弓弩箭矢的,你可以携带自己或者铁匠铺打造的兵器,但绝对不能携带军中制式装备,特别是强弓硬弩,这玩意的杀伤力太大,只有军队才能装备,私人拥有都是违法的,一经发现,绝对是严惩不贷。
李腾空连忙道:“将军,能不能通融一二?只要能把我哥哥弄出来,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行啊!”
赵子良笑道:“难道李小姐不认为让李三公子受到一些教训更好吗?万一他以后搞出更大的事情,可不仅仅只是关进牢里一段时间或者是被发配充军,而是做下掉脑袋、连累李大人以及你们全家的事情,到那时只怕你们都会悔之晚矣,如今他落在我的手里,我还可以不偏不倚,秉公办理,如果他落在李大人的政敌手中,只怕事情就不是这么简单了,你说呢?李小姐?”
李家六位大小姐走了,很快长安城就传遍了赵子良在城门口把李家兄弟姐妹七人拦下,并且以指使护卫携带军中违禁兵器弓弩罪名逮捕了李三公子的消息。(未完待续。)
第224章 合作开始
“中书令李大人家的三公子被抓了!”这个消息很快传遍了长安城大街小巷、东西市和各坊间邻里,很多幸灾乐祸的人又打听到李三公子是被金光门守军抓的,罪名是其手下护卫大量携带军中违禁制式兵器弓弩,话说金光门不是最近风头正盛的赵子良的地盘吗?
这赵子良也正是胆大啊,他什么人?就算他战功赫赫,可他只是一个定远将军,毫无靠山和背景,怎么能斗得过当朝右相李林甫,这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吗?一时间整个长安城大街小巷、茶楼酒肆都议论纷纷,这风头几乎要掩盖了最近一段时间大诗人李白与玉真公主之间的八卦绯闻。
大诗人李白那可是集偶像派和实力派于一身的超级巨星一般的人物,不仅颜值相当高,才气几乎无人可以比肩,而玉真公主的人气丝毫不下于李白,李白的家世虽然还算不错,可跟玉真公主比起来差得不是一点半点,玉真公主是皇家中人,还出家修道,坊间时常传出她的风流韵事,李白这个人也是风流韵事、八卦绯闻不断,他自从来到长安,先是取了退休宰相的孙女许氏为妻,生了一儿一女,可他毕竟是倒插门的上门女婿,那日子可想而知有多憋屈了,后来他又在东游的过程中有了一个小情人,不过两人好了没多久就挥手说拜拜了。两个都是具有超级关注度的明星,这两人互相碰撞传出的绯闻,可想而知有多么吸引眼球。
就在外界把赵子良抓了李家三公子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赵子良却在自己的庄园里与一个人说话,这个人就是刚刚从碎叶城过来的王灿。
“将军,这是卖掉了全部牛羊马匹和草场所得的钱财,除去留给陈郎中负责的细作网所需要的十万贯经费之外,还剩下一百二十八万贯!”王灿说着将一个小匣子放在桌子上。
赵子良伸手打开小匣子。精美的木匣子里面装着厚厚的一叠金票,大额金票出现并发挥它的作用和承担它的使命的时间并不长,唐朝初期的交易货币基本上就是铜钱,黄金和白银虽然也可以作为交易货币,但不常用,而且没有固定的兑换比例,百姓们如果只是购买一些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等这些日常生活用品,使用铜钱倒也还方便,但如果商人要进行大宗交易,就必须要用马车拖着大量的铜钱去交易。甚至有时要用十几二十辆马车拖着铜钱去交易,回来时再用这些马车载回货物,后来唐朝统治者们也注意到了货币政策的落后严重妨碍了经济的发展,因此唐朝制定了货币兑换政策措施,那就是一金兑换十银,一银兑换一千铜钱。再后来还是嫌大量携带金银太重、太不安全,于是很多钱庄开始师兄金票。
这种金票跟宋朝的交子又不同,宋朝的交子本身是作为货币发行的,能够在民间自由流通。只是贬值得厉害,信用度不怎么高,但这种金票却不是货币,它的功能相当于现金支票。主要用于大宗交易,方便携带、便于藏匿,必须要在发行它的钱庄才能兑换成金银铜这些主要流通于市场的货币。
赵子良也没有细数,盖上木匣子之后就让人把陈清莹和账房叫来。两人过来之后,赵子良将这些金票推过去对二人说:“把你们叫过来是想跟你们说一下,从今天开始。由陈氏管钱,账房刘先生和胡先生你们二人管账目,这里有一百二十八贯的金票,陈氏你先收好,刘先生和胡先生你们做个账目,另外之前的银钱和账目你们清点交割一下,以后就按照我刚才说的做”。
“诺!”三人答应。
陈清莹已经成了赵子良的女人,两人的年纪相差虽然有一点大,但这对于从后世而来的赵子良来说根本不算什么,而且陈清莹还是一个身材极好、姿色上等的女人,赵子良还发现陈清莹这个女人很善于理财管家,而且再不久前,赵子良在家里简单摆了十几桌酒席,请自家人吃酒做个了见证,就算是把陈清莹娶进家门做了妾室,所以赵子良就把家中之事全部交给她来管。
按理说,陈清莹之女王芷韵应该管赵子良叫爹了,可是陈清莹早就有打算想把王芷韵嫁给赵子良,可是哪知道后来赵子良强行上了她,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而王芷韵那丫头也是喜欢了赵子良的,陈清莹只能忍着世俗的异样眼光,决定等王芷韵再大一些后就把王芷韵许给赵子良,这样一来就算是母女共事一夫,赵子良自己也没觉得什么不妥,也没有表示反对,只是说现在王芷韵的年纪还小,身子还没有长齐全,等以后再说。
挥手让陈清莹等几人离开后,赵子良对王灿道:“某如今这个样子,守着一个破烂的金光门,也没什么搞头,我原本想给你写信让你就待在碎叶城,那里是本将军一手组建起来的,根深树大,你在那边也能够有所作为,但如今来到长安城,某也没什么办法给你安排一个职位,不过好在你的官身和军籍还在,只是赋闲而已,日后如果有机会还是可以复出为官的。既然你已经来了,那就留下吧,某最近这一段时间在长安城和周边州县做了一些部署,已经组建了一个简单的暗探网,只是还不是很完善和成熟,毕竟时间尚短,如今你来了,某想把这个暗探网交给你来管,由你来掌管和继续完善它,你觉得怎样?”
王灿立即道:“只要能跟在将军身边,灿干什么都行”。
“既然如此,就这么定了!”
······
大通坊,在城南的安化门附近,在大通坊内有一间民居宅院,一个穿着漂亮异域衣服、佩戴饰品的美貌女子在院子里花草丛中闻着花香、晒着太阳。
旁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男子,这中年男子长相与美貌女子相似,两人都有着异族血统,他们二人就是阿史那昕和他的妹妹交河公主阿史那氏,阿史那昕边走边说:“妹妹,为兄有事要出去一趟,衙门那边有点事情要处理。你嫂子在后面,如果觉得闷,可以去找她说说话”。
美貌女子答应道:“哥哥放心去吧,我这里没事,侄儿呢?”
“荣儿正在跟先生读书,你可以去看看他”。
“好的!”
阿史那昕刚离家没多久,赵子良、王灿和白孝德等人来到了阿史那昕的府邸门前,白孝德说道:“将军,属下打听过了,阿史那氏被盖嘉运大人带回京城之后就交给了鸿胪寺,后来皇帝没有治阿史那氏的罪,而是送到了她哥哥阿史那昕的府邸,就是这里了”。
赵子良点点头,摆了摆头,“去叫门吧!”
“诺!”
几人今日都穿着便服,阿史那昕只是一个少数民族在唐朝的官员,因此他的府邸门庭很冷落,大门都关着,门前也没有家丁门房,赵子良等人出现在这里没有引起别人的特别注意。
院内,一个贴身侍女匆匆走过来向阿史那氏禀报:“可敦、可敦,他来了!”
“都说我现在已经不是可敦了,以后不要叫我可敦!”阿史那氏有些意外,诧异道:“谁?燕儿,谁来了?”
侍女燕儿道:“就是欺负你的那个姓赵的混蛋!”
阿史那氏立即明白燕儿说的是谁了,这一刻,她的脸色没有变化,但是她的眼神中出现了一丝神彩。
沉默了片刻,阿史那氏对侍女燕儿道:“燕儿,去请他进来!”
“是,可敦,呃不,夫人!”侍女燕儿答应一声,转身离去。
不久,赵子良等三人跟着燕儿走了阿史那昕的府邸,在她的带领下来到了前堂。
“三位请稍等,奴家这就去请我家夫人”燕儿给赵子良等人上茶之后说了一句就走进了屏风后面。
阿史那氏很快就来了,侍女燕儿也跟在身后。
赵子良等三人见状起身拱手行礼:“见过夫人,冒昧前来打扰,还请恕罪!”
“无妨!”阿史那氏摆了摆娇嫩白皙的手说着,又道:“不知道将军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赵子良道:“不知夫人可否还记得当初你我约定?如果夫人改变主意,末将这便告辞,如果夫人未改初衷,还请找一处僻静之处详细商谈细节”。
阿史那氏看着赵子良,良久,起身道:“既然如此,将军请随妾身来”。
“好!”赵子良说着起身向王灿和白孝德点点头,然后跟着阿史那氏走向屏风后面。
两人很快来到阿史那氏的闺房内,侍女燕儿很识趣的留在附近放哨。
闺房内,赵子良和阿史那氏相对而立,两人只是互相看着对方都没有言语,最先还是阿史那氏先有了动作,她靠近赵子良伸出葱嫩的手指慢慢解开罗裳,直到脱得浑身上下不着寸缕,一具如白玉凝脂一般的**出现在赵子良的面前。
赵子良只是看着,没有任何动作,阿史那氏又伸手开始解开赵子良的便服·····
半个时辰后,两人闯着粗气分开,后背垫着枕头,阿史那氏道:“你我说好的事情自然是作数的,奴家一直在等将军来,却左等右等总是等不来将军,奴家还以为将军已经另有打算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