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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法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海逸小猪     我的魔法时代txt下载     我的魔法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199.炭场见闻

    “总得想以后要怎么活着,既然是大灾荒我们都挺过来了,没理由因为眼前的困境而放弃活着的权利!”兽女战士坚强地说道,她看着自己的小女儿,眼中流露出一丝慈爱之色,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女孩儿的额头,女孩努力啃着一块香喷喷的麦饼,额头鼻尖儿都浮出一层细汗,她吃东西的时候变得很安静,是个非常听话的小女孩儿。

    兽女战士继续说:“我把他们从荒原上带到了这里,却没本事让他们过得更好,还是会有人因为没有食物而挨饿、有人生病了没有钱医治,就连安提亚山那边的神庙也不允许兽人进入。”

    兽女战士看了一眼神庙的方向,乌黑的大眼睛里充满了失望之色。

    我觉得神庙里面的那些神官们肯定不会给兽人们任何的帮助,他们信奉自由女神,而这些兽人只信奉自己的祖先,信仰不同,神官们是不可能将圣水送给这些异教徒使用的。兽女战士大概没有弄明白问题的根源在哪儿,只是单纯的以为神庙里的神官们也是排斥兽人,其实最根本的原因是信仰不同。

    她的身上已经有一些领袖的气质,她继续说道:“这里虽然很富饶,但却是对于人类而言的,这里的人们很排斥兽人,生活在这里的兽人很难找到工作,就算是做苦工也没有人雇佣兽人,尽管我们比人类更有力量,也会更恪守本分,但是没有人愿意相信我们,他们宁愿将那些金苹果烂在树上,也不肯用我们的人帮他们采摘。”

    当然不会用你们采摘金苹果,埃尔城的人们将酿造金苹果酒的方法视为最重要的财富,怎么会轻易展示给兽人呢!

    她的眼中露出怀念而向往的神情,在她的眼底我似乎看到了白雪皑皑的兽神雪山。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五年,可是依旧没能力改变这里的人们对我们的偏见,反而是矛盾越来越多,很多同伴都开始想念帕伊高原,大家认为就算死也应该死在家乡的土地上,那样至少还可以聆听帕伊高原上的风声,或许我们更适合在荒原上过着半游牧半狩猎的生活。”

    其实我也认为,帕伊高原上更适合兽人们生活,那里有数不尽的野牛群,简直就是兽人们的天堂。

    “既然选择回家,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这里?”我不解的问。

    这时候,我听见她的肚子在咕咕咕的响,将一张金黄的麦饼递给她,见她有些犹豫,知道她的心里是在想着那些还在挨饿的同胞们,于是就宽慰她:“我允许你将吃剩下的食物带给你的同胞们,不过在此之前你必须要吃饱。”

    她拿起一张麦饼咬了一口,努力的吞咽下去之后,才又对我说:“我只不过是想筹措一些路费,回家的路我还能很清楚的记得,那段登山路上几乎找不到任何可以吃的东西,我们必须带足食物才能闯过那里!”

    “所以你就选择了将自己卖掉,换一些回家的路费?”我在这一刻终于能够明白兽女战士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难怪奴隶拍卖行没有对她有任何的限制,甚至连最基本的脖颈上的项圈都没有准备,看起来料定她不会逃跑,说起来想要卖掉她的人其实就是她自己,她想要用那些金币当成回家的路费,将那些陷于困境中的兽人们平安的送回帕伊高原。

    兽女战士无奈地点点头,默认了我的整个荒谬地说法,

    我觉得有时候,肩上的重担会将一个人压得喘不过气来,兽女战士一直以来作为这支兽人团队的首领,她已经习惯将所有的问题都担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没想过她竟然最后被生活逼迫得,无奈的打算将自己和女儿卖掉!

    这顿饭吃得有些沉闷,只有那个半兽人女孩儿吃得很开心,她品尝到第一口甜牛奶时候的样子,眼睛里面丰富的表情就像是夜晚之中绚丽的烟火一样,堆满了甜甜笑容的脸上,惊讶又有十足的惊喜,她甚至舍不得一口喝完,将一大碗牛奶分成若干口,一点点儿的细细品尝着美味,她手里剩下一半儿的麦饼啃得很整齐,大概是想将剩下的一半儿留下来,却又总是禁不起麦饼的诱惑,总是想啃上一口,这样才会让剩下的半张麦饼断口处充满了细碎的牙印儿。

    我在心里感叹着,想到之前芬妮也有让我喝这种膻味很重的牛奶,我却因为牛奶的味道很重,百般的推脱。看见半兽人小女孩儿的样子,才发现自己竟然一直都在过着丰衣足食的日子,幸福的日子就是这样从指间慢慢的溜走,而我却全不在意。

    鲍比甚至还细心地给那个精灵女奴单独叫了一点水果和熏鱼,这时候我才想到精灵们似乎并不喜欢吃谷类食物和肉类食物,精灵们更喜欢吃水果和鱼,精灵女奴一直安静地坐在角落里,要不是半兽人女孩儿眼睛瞄向剩下的半条熏鱼,我几乎都忘记了她的存在,她在吃东西的时候,非常的优雅,几乎不会发出任何的声音,仅仅是从斗篷里露出一截白藕般的手臂,拿着一枚李子细细地咀嚼。

    精灵和兽人天生的仇视,并没有她们成了奴隶之后,就有丝毫的改变,我发现整个餐桌上,兽女战士和精灵女奴的距离相隔得最远,两人从没有过任何的眼神交集,不从不去碰彼此吃过的那种食物。

    这时候门帘之外的侍者掀开帘子走了进来,他的手里端着一只巨大的砂锅儿。记得在商队的时候,我和库兹就有这样一口砂锅,用它炖肉最美味不过了。

    那种熟悉的香味飘到我的身边,我用鼻子仔细的闻了闻。

    我脱口而出,惊讶说道:“豚鼠肉炖粉条?”

    这几年以来,一直没有在埃尔城里找到出售粉条的地方,我想着既然说午餐肉铁皮罐头已经出现在人们的餐桌上,那么备受好评的粉条没理由不出现啊,除非是库兹将制作粉条的方法封藏起来,可是用地薯换粮食的战略方针,是我和库兹最开始就制定的,这对于兽人部落的发展有着至关重要的好处。

    “你知道这个叫粉条?”鲍比惊讶的看着我说。

    我点点头,眼中露出古怪的表情,可我总不能告诉他其实粉条这东西,就是我发明的。

    或者我可以悄悄的告诉他,粉条这东西其实就是用连奴隶都不喜欢吃的地薯制作出来的?不,根本不可能的事儿。

    “这道菜肴很美味,除了这里之外,埃尔城可找不出第二家能够做出这道菜的大食铺,这东西最近风靡整个史洛伊特省,一直处于脱销状态,只有我们埃尔城这样边陲小城,信息滞后,才会不懂得它的美味……”

    鲍比开始跟我炫耀他对于‘豚鼠肉炖粉条’的独到见解……

    ……美丽分割线……

    这里是埃尔城护城河外面的贫民区,一些没有钱在城里买房子居住的流浪者和贫民们都聚集在这里生活,正因为这里是贫民区,所以没有任何一位税务官员上这里收税,借助这种便利条件,很多心思细腻的商人们逐渐的将简单的工厂作坊都修建在这里,这里不需要缴纳高昂的税务,土地又十分的便宜,只需要用木栅栏将地方简单的圈起来,然后拿着手里草绘的地图,去市政厅里面登个记,缴纳一定的费用之后,就完成了初步的土地租赁协议。

    在埃尔城的城外,能找到最便宜的苦工,这里的贫民区聚集着大量从埃尔城远郊跑过来的难民,今年春天的时候,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在埃尔城外肆虐了将近一个月之久,它们将城外那些散落在各地的居民们赶到了埃尔城下。

    这里有充足的廉价劳动力等待着各个工坊主人们的雇佣,这里没有一条像样的街道,一个连着一个低矮的窝棚就建在护城河的岸边儿,我甚至担心这些用简单的树枝和茅草搭成的屋子很可能被一阵大风吹倒,这里随处可见一些穿不起衣服的孩子,被恶毒的太阳晒得如同煤炭一样黑,却依旧肯在太阳底下玩耍。

    一些面黄肌瘦的流浪者一动不动地躺在窝棚里,能够延缓饥饿的最好办法就是安静的平躺着,如果能睡着效果会更好。

    不远处的屠宰场里面冒出大量热气腾腾的蒸汽,不断的有淡红色的血水从排水沟中流入护城河中,一车车肉牛和生猪被商贩们赶进屠宰场,里面不停的传来生猪的嘶吼声,那种在临时前竭嘶底里地吼叫,实在是难听得很。

    与屠宰场比邻的是一家大型的制皮工坊,工坊的左侧有一大片地是用木栅栏围起来的,里面摆着一排排整齐的木架子,一些熟好的兽皮就晾晒在上面,几乎整个晾晒场中已经铺满了各种各样斗舞的皮子,大概这家制皮工坊的生意非常的,里面的伙计几乎每个人走路的时候都是一路小跑。

    每个人都非常的珍惜自己的工作,在这里只要稍微的慢一点儿,就会被工坊的老板解雇,在作坊外面有大批人想要找一份工作。

    尤其是在这样的盛夏,天气闷热,几乎快要下起火来,这里的空气中混杂着各种难闻气味,街道上非常的肮脏,乖乖跟在我身后的那精灵女奴此刻已经是脸色变得极为苍白,她盯着到处都是各种垃圾和粪便的街道,整个身体都在轻轻地颤抖,她已经竭力在控制着自己,可我还是发现了她的异样。对于素来喜欢干净的精灵们来说,这里与地狱一般无二,她的脸上布满一层细密的汗珠,在这样大热天里,身上罩着一件密不透风的斗篷,不热才怪呢。

    这时候,我才记起精灵女奴身上那件黑**法斗篷里面,几乎是空荡荡不着寸缕的,甚至连一双靴子都没有。

    我示意她和兽女战士等我一下,然后避开街道上肮脏的垃圾直接跑到制皮工坊的大门口,这里的大门外的一张货架子上摆着一些商品,虽然看起来做工非常粗糙,但是看起来确货真价实,一双小牛皮靴子竟然紧紧卖七十五个铜板儿,出城的时候忘了给这位精灵买一套衣服,这家制皮工坊竟然还有简单的紧身皮甲,款式也是夏季清凉款的,看起来还不错,价格也极其公道。

    我拎着一双女式小牛皮靴,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件无袖软皮小背心和紧身六分裤样式的清凉皮甲裤走回来,带着精灵女奴穿过低矮的窝棚,来到护城河边儿河岸堤上,示意她可以在河水中洗洗脚,然后穿上崭新的靴子,她清丽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感激的看了我一眼,她轻轻地对我说一句精灵语,可我对于精灵语只是半吊子,只能听懂一些古精灵语的魔咒,对于精灵女奴像是唱歌一样的语言,却是丝毫听不懂的。

    我一直都在关心兽女战士的生活以及往事,倒是忽略了这位精灵女孩儿,其实我也是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安置她,总不能将她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带回家里去,那样的话芬妮和特雷西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目光看我。

    兽女战士指着不远处的木炭堆成的小山,示意他们临时搭建的窝棚就在炭场的后面,我却无意在此等精灵女奴,示意她换完衣服跟上来,我甚至没有理会她脖子上的项圈儿还没有刻上我的名字,便带着兽女战士向炭场走过去。

    这里已经是贫民区最外围的地方,在成堆的木炭兑最外围,有一座黑色码的整齐的焦炭墙耸立在我的眼前,数位赤膊上阵的苦工,正在飞舞着手臂将一块块整齐的‘蜂窝煤’装上运送焦炭的有轨矿车,不断有装好焦炭的矿车被苦力们拉走。

    整个埃尔城市区的居民们,有半数以上的人家都喜欢使用这里碳场物美价廉的木炭。

    我是第一次在这里看见这些形状统一的‘蜂窝煤’,不用仔细看,我就知道这种焦炭是从兽人部落里运过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兽人部落和格林帝国的贸易已经密切到这种地步,库兹的焦炭生意居然已经蔓延到了这里。

    这种焦炭远比紫青山城木炭更耐烧,一块儿圆柱形的‘蜂窝煤’大概可以连续不断的燃烧一天半的时间。

    这种‘蜂窝煤’我再熟悉不过了,它本身就是用熬制完尸火油的僵尸肢体残渣磨成细粉混合一些黏土和煤粉,用模具压制而成的。这东西只有溺亡泊才会出产,没想到我当初的一些戏言和简单设想,如今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蜂窝煤’的生意被库兹做得这么大,竟然就连埃尔城这样的边陲小城里,也有了它的踪迹……(未完待续。)

200.篝火营地

    站在炭场后面的高地上,向东望去可以看见远郊的金苹果树林,大片的树叶儿随着夏季里的风吹拂而轻轻摇摆,就像是婀娜多姿的舞娘们在摇晃着自己那丰满的腰肢,舞步是那么的缓慢,沉甸甸的身子上挂满了累累的果实,那些都是埃尔镇一些贵族们的私有果园,它们每年都会向外面输送几百车高品质的金苹果酒。埃尔城以西是一片平坦的麦地,连绵不绝的麦浪一眼望不到边缘,这里是一片富庶之地。

    而炭场这里已经是到达了埃尔城西北侧最边缘的地方,就算是贫民区里的居民们也很少有人在这里搭建窝棚,他们通常都会选择在炭场以南,护城河以西的一块范围之内。仿佛这个炭场就是贫民区的分割线,而划在炭场以北,护城河以西的这片区域,在目前来说还是一片荒地,就算是贫民也不愿意住在炭场的北面,站在高地上向远处望去,护城河的河道从这里一直向北流淌进几十公里外的奔马河中,河道两侧到处都是怪石嶙峋地乱石坡,地势非常恶劣。

    这里有一条蜿蜒曲折的黄土路通向远处的奔马河,很多商人都喜欢从这条路一直向西走到奔马河畔,沿着波涛汹涌的奔马河一直向西走到帕伊高原西麓群山脚下,从那里的山路一直向上走上一个月,就可以抵达帕伊高原最东端的要塞——古鲁丁要塞。这条黄土路可以说是通往兽人部落的一条商道,很多商队会在从古鲁丁镇通往史洛伊特城的路上,选择在埃尔城里歇一脚,这样一来,这座本属于边陲小城的埃尔城,如今也逐渐的繁荣起来。

    一座非常简陋地流浪者的篝火营地就修建在这儿,数十个简易的窝棚围成一圈儿,每一个窝棚都是用枯树枝简单的搭建起来,在树枝之间又铺着一层芦苇草,勉强构成了一所能够遮风挡雨的简陋居所,一堆不断燃烧的篝火就堆在营地的中央,这堆篝火并不算太大,一只被熏得漆黑的铁锅吊在篝火的上方,那三根支撑着铁锅的树杈已经是被熏得沾满了黑灰,看起来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可能折断。

    那口铁锅此刻显得沉甸甸的,看起来里面装满了一锅汤水,十几个兽人孩子只是在腰间简单的围着一块儿破烂的亚麻布,齐刷刷地围坐在铁锅旁边,眼巴巴地看着篝火上的那口大铁锅,嘴角边不停地流着口水,他们一个个被恶毒的烈日晒得如同煤球一样黝黑。明明已经是迫不及待地想要从铁锅里捞东西吃,可是却还要苦苦地忍着。

    火堆旁边有位断了一条腿的年老兽人不停的将一些干柴丢进篝火中,并不时地用一把木勺子伸进铁锅中来回的搅动着,里面不断地冒出蒸腾地热气。远远的看见那十几位兽人孩子一脸陶醉的表情,也不知道那口铁锅里煮得是什么美味的食物,让他们垂涎三尺眼巴巴的乖乖蹲在一旁老实地等着。

    看起来已经是过了吃午饭的时间,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这群孩子还没有准备开饭的意思,似乎还要继续等下去。

    我扭头看向一旁的兽女战士,她似乎知道我眼中询问什么,用兽人语流利的解释说道:“这些孩子还在等着那些在城里做苦工的人返回来才能吃饭,若是在正午吃了这顿一天当中最丰盛的食物,用不了晚上他们又会饿的,倒不如再晚点吃,晚上的时候在补一顿稀粥就能捱到明天早上!”

    ——话说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

    鲍比在大食铺里饭还没吃完,就被家里的一辆马车风风火火的接走了,大概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要去办。不过最终他还是倔强地将精灵女奴丢给了我,他固执的认为我非常喜欢那个相貌清纯美丽,大眼睛明亮清澈就像是一池湖水的精灵女孩儿,只不过有点可惜的啧啧嘴偷偷对我说:唯一不尽人意的地方就是身材差了一点儿!我执拗不过他,又不可能让大街上的行人看到两位魔法学徒在街上撕扯的丑态,毕竟要保持一点魔法学徒的尊严嘛!

    于是在鲍比临上车的时候,我飞快的将魔法腰包里的三张‘魔力催化’卷轴塞进他的手里,然后平淡地拍拍他的肩膀,对他说:“哎,虽然这几张卷轴的价值甚至不值那笔魔晶的十分之一,但是就算是我的一点儿心意吧,你一定要收下,要不然我真的是无地自容了!”

    于是,鲍比带着我的三张最新绘制出来的三张魔法卷轴,风风火火地坐着自家的马车飞一样的走了。

    我想看看兽女战士口中那种贫民区的生活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从不知道在埃尔城里还有那么穷的地方,就算当初我沿着奔马河一路走到埃尔城,就像是一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一样漂泊到这里,至少我从没挨过饿。想到这些,我便带着兽女战士和精灵女奴一起走到了这里的难民区,我想看看那些漂泊在外的兽人们究竟是怎么生活的。

    听说埃尔城里的人可不会太喜欢这些兽人。

    如今穿过了那那片破烂而又肮脏的贫民区,看到的一切就已经是到达了心里承受能力的底限,可是当我看到炭场外面的那座孤零零的篝火营地,才知道兽女战士说得一点都不夸张,他们的篝火营地简直太残破了,就连那十几座窝棚都是缺少一些茅草,看样子在不进行翻修,下一次大雨他们大概会很难捱。

    这确实已经算是独立的小部落,虽然里面显得非常落魄,但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分工,在这里地位最底下的自然是一些兽女,她们平时只有在劳作的时候才会从窝棚里钻出来,否则只会躲进阴暗潮湿的窝棚里,就算是进餐也是需要等部落里面的男人们和孩子们吃完,她们才会分食剩下的汤水。

    这时候,已经有一位强壮的男性兽族狼人从外面走回来,他们拖着沉重的脚步,扛着一些物资慢慢地走回营地里。他们默默地将肩膀上的麻袋放在营地的角落里,那里竟然堆了一堆木炭,那些袋子里也是很多木炭。一位兽族狼人走到一只大陶罐儿旁边,用木勺从里面舀出水来直接爽快的倒进嗓子里,他浑身上下只是穿着一条牛鼻裤,精壮的身体大半露在外面,整日的劳作让他显得很强壮,他带回来一袋子木炭,所以心安理得的坐在篝火堆的旁边,开始安静地等待开饭。

    “他们在路边捡那些从运送木炭的车上掉落下来的木炭,凑齐一定数量的木炭,我们会将它们卖给炭场!”兽女战士在我身边平静地说。

    我听她的话就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这事儿做的不明智,除非炭场里很清楚这些兽人真是一颗颗地将遗落在路上的木炭捡回来的,否则这些木炭堆在这儿,很容易被人误会是从炭场偷的,尤其是埃尔城的人对兽人本身印象就不怎么好,篝火营地又在炭场的旁边儿,冒失地将捡回来的木炭卖回炭场,这样做真的可以吗?

    兽女战士低声地对我说:“价格很低,炭场那边愿意收购!”

    我没有说什么,这时候陆陆续续的有穿着亚麻布衣衫的男性兽人返回篝火营地,他们或多或少都会带会一些东西。一些剩菜剩饭、一桶泔水、一口袋烂菜叶子、一串血淋淋的动物内脏等等,这时候,慢慢的那口黑色大铁锅中飘满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原本的汤水内容开始丰富起来。

    这时候,我才发现那些返回篝火营地的兽人们,大多穿着最低等守夜人的亚麻布衣物,这时候我才算是恍然大悟,难怪一直有人在抱怨守夜人的工作辛苦不说,给得薪水又是少可怜。几乎没有人愿意做守夜人,就连给大街上的路灯填灯油的守夜人也是稀缺,市政厅已经数次给守夜人加薪水,可是对于这种丢身份的事,还是没有多少人愿意做。

    我一直不知道,守夜人中,那些负责清理街道垃圾、河道杂物、背尸体的掘墓者等等这些最底下的杂事究竟是谁在做,现在看起来已经有了答案。

    看见那些为数不多的男人们从外面回来,身上简单裹着抹布一样破布条的兽女们才从窝棚里钻出来,迎接自己的男人。

    难怪这些兽人们总是要挨饿,看起来这个篝火营地里面已经聚集超过百人,真正外出工作的强壮兽人却只有十来人,这还要算上最初那位捡木炭的兽人……只是这样的低贱工作,竟然养活这么一大家子人,不挨饿才怪!

    忽然之间,我有些同情这位兽女战士。

    看到马上就要开餐,站在一旁的半兽人小女孩儿有些按耐不住。

    “阿妈,我这里还有一块儿香香的麦饼!”半兽人小女孩儿从怀中掏出她那半张一直舍不得吃的麦饼,无比兴奋地说。

    兽女战士眨眨眼睛,看我一下,似乎觉察我并没有任何地不满,于是温柔地对小女孩儿说:“囡囡,以后你的任何东西都是属于他的!他是我们的主人,他会给我们很多好吃的东西,但是你必须听从他的吩咐!明白么?”

    半兽人小女孩儿微微张开嘴巴,黑豆一样的眼睛里露出迷惑之色,苦着脸低着头小声地说:“阿妈,我们已经是奴隶了,对不对?”

    兽女战士缓缓的点点头,她极力掩饰着自己眼中那份没落。

    半兽人小女孩原本兴奋的表情一下子消失掉,垂头丧气地弱弱向我问一句话:“主人,我可以将这块儿麦饼送给我的朋友们吗?”

    一时间,角色的转变让我也极度的不适应,我惊讶地站在女孩儿的旁边,竟然停顿了数秒,才忽然醒悟过来,没想到此刻我已经是拥有两名奴隶的奴隶主了,这种感觉还真是说不出来,没有任何的欣喜,但也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原本这个世界里,拥有一两名奴隶毕竟是很寻常的事儿。

    “为什么不呢?”我醒悟过来之后,立刻对半兽人小女孩儿说道:“这块麦饼原本就是属于你的,你有权利支配它,丢弃、吃掉或者送人都随便你!”

    小女孩儿原本情绪极度的失落,她不知道成为奴隶之后,究竟自己的生活会变得有什么不同,只是在她的潜意识中认为一旦成为了奴隶就会失去自由,本来心里非常的忐忑,但是听我如此这样说,却一下子变得开心起来,她甜甜的笑容显得有点顽皮,明亮如星地小眼睛眨动着,对我很有礼貌的行了一礼,然后双手捧着那半块麦饼飞快的跑下山坡,向篝火营地跑过去。

    其实她并没有听见我后面的一句话:“没有套上那只可恶的项圈之前,你还是拥有自由的小兽人!”

    她用力的大声喊着:“巴里、哈代,看我弄到了什么,我发誓你们这辈子都没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

    围坐在篝火旁边安静的等着开餐的那群孩子里面,站起来两个黝黑的小兽人,他们光秃秃的脑壳显得很大,脖子却是显得很细,明显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他们听见远处半兽人女孩儿的呼喊,惊喜地站起来转头向小女孩看过来,欢呼一声迎着小女孩儿冲上去,三个孩子抱在一起兴奋地大声喊叫。

    这时候,一位兽人孩子很兴奋地对半兽人小女孩真挚地说:“艾拉,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半兽人女孩儿原本兴奋而欢笑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心情低落起来,将手里的半块麦饼塞给他,然后低着头说:“很抱歉,哈代,以后都不能陪你玩了,也许以后我们都不会再见面了,我已经是一位奴隶了!”

    看着那位半兽人小女孩失落的样子,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就是觉得胸口就像是有块儿大石头压在上面,忽然之间我有些冲动,我脱口对着身边的兽女战士说:“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的机会!”

    兽女战士惊讶的看着我,并明白我在说什么,一个奴隶还有什么可以选择的吗?生死的权利都掌握在别人手中的奴隶,还有什么是属于自己的吗?

    我从怀中摸出一袋金币,里面大概还有十几枚的样子,放在手里显得沉甸甸的。我将钱袋子托在手里,对她说:“你可以重新选择,成为我的奴隶,也许以后都很难有机会再见到你的这些兽人同胞,或者拿着这袋子金币,带着他们返回古鲁丁镇。”

    兽人女战士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不得不说她的容貌符合人类的审美,除了皮肤稍微有些粗糙,脸上的轮廓有些硬朗之外,五官还是非常端正,厚厚的嘴唇,挺拔的鼻梁,深邃的眼睛匀称的镶嵌在鹅蛋形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成熟之美,充满了异族地风情。

    “我的意思是说,我们还没有签订奴隶契约,你们还是自由的,我可以给你重新选择的机会!”我解释说。

    她的眼中那股希望之火一下子变得非常的明亮,那种对自由的渴望让她激动地用双手抱住自己luo露在外面的圆润肩膀,一下子蹲在一旁的荒草地上。

    远处山坡下面的篝火营地里面已经有人向这边看过来,那位瘸了一条腿的强壮老兽人也停止对铁锅的搅动,仰着头向这边看。

    她想了一段时间之后,才平静下来,站起来默默地看着我。

    我看她脸上并没有出现释怀地神色,就知道她没有说服自己,恐怕还是要按照之前与拍卖行之间的约定,成为我的奴隶。于是我连忙对她说:“也许你先不用急着回答我,让我看看属于你的小部落。”

    “不,我要坚持我的承诺,古鲁丁血狼族没有背信者,就算是没有举行契约仪式,我也是属于你的奴隶!”兽女战士坚定地说道。

    看着那位远远追过来的精灵女孩,我无语了……

    有时候,我有点不能理解像是兽女战士和精灵女孩这些人,不明白她们到底在坚守着什么。

    明明有了获得自由的机会,精灵女奴的那个项圈上还没有刻上我的名字,我还没有念诵那卷灵魂契约,明明已经买了一套体面的衣物和鞋子,明明穿着黑色斗篷就可以遮掩住脖子上明晃晃的黄橙橙的金属项圈,可是她还是追了上来,就仿佛此刻她已经成为了一名忠诚的奴隶,她丝毫没有一点点想要逃走的意思……

    而兽女战士更甚,明明我说可以从新给她自由,可是她却要恪守自己的诺言。(未完待续。)

201.梅亚拿的信

    一位只披着一层灰色破烂亚麻布料的兽女从营帐里钻出来,她默默地唱起了一首赞美荒原上物产丰饶的民歌,歌声婉转悠扬。围坐在篝火周围的兽族男人们都不自觉的回头向她看过去,眼中流露出无限的向往之意,这时候也许是篝火营地里最为热闹的时刻,一些穿着破烂的兽女陆陆续续地从窝棚里钻出来,一起和之前那位兽女和唱着那首悠扬的民歌儿,歌词并不算多,曲调也很简单,但是反反复复地不断吟唱,竟然是越听越觉得仿若置身于帕伊高原的北麓荒原上。

    那位瘸腿的老兽人站起身远远地望着我们一行人,他已经发现了站在高岗上向下眺望的我,看起来是想邀请我们过去。

    我猜想身边的兽女战士也一定有很多话要跟这群兽人们交代,可是她如今却是安静的站在我的身边,不肯向前多迈一步,大概已经开始进入自己的新角色里,我叹了一口气,用兽人语低低地对她说:“我从小就和一位兽人兄弟一起生活,兽人部落可以说是算我第二个家,能够在这格林帝国见到一些兽人同胞,也算是我们之间的缘分。”

    说着,我轻轻地抬起手,一块儿纯净的冰晶在我手心慢慢的凝结而成,那种水系魔法元素瞬间晶化的奇异效果,让身边的兽女战士看的目瞪口呆,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我,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我猜想大概是因为她第一次看见魔法,一下子被惊呆了。

    其实我的本意只不过是想以此来证明自己是一位魔法学徒,在埃尔城里拥有一些平民所享受不到不特权,并且一直以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对她说道:“也许几枚金币只够买一张普通的魔法卷轴,或者说是试验台上的我只是稍稍地手一抖,就会让一张价值十金的魔兽皮革彻底的报废,对我来说这不过是一点点的损失,但是几枚金币或许足够承担你们所有人返回家乡的路费,我只不过是在帮助一些兽人朋友,就如几年前他们也这样的无私帮助过我一样。你根本就不必介怀!”

    “请接受我这一点点好意……”

    我的话语声还没有落下,就看到眼前的兽女战士已经匍匐地跪在我的面前,那是兽人部落子民对首领的礼节,我愕然地看着眼前一幕,不知道兽女战士究竟是怎么了。她恭敬的跪在我的双脚前面,用自己的额头碰触我的靴子,口中呢喃地唱着祝福兽神的赞歌,歌词的大意是在说:至高无上的兽神在怜悯着帕伊高原上的子民们,无论在何时何地也不会遗弃这些崇拜着自己先祖的兽人们。

    就在这时候,篝火营地里面也是传来了一片的欢呼,我看到那位瘸腿的老兽人几乎是在健步如飞的向山坡上跑过来,他只有一条完好的单腿,另一只腿下半截完完全全是一根铁钎,可是这竟然丝毫不影响他的行动,他几乎是奔跑在最前面,双手之间竟然还捧着一直微微散发着光亮的石鼓图腾。

    我怎么也没想到,竟然在埃尔城这边还能看见兽人部落的萨满巫医,没错,看得出这位老兽人只有一点点微弱的魔法力量,只不过是一位刚能够运用石鼓图腾的最低级的萨满巫医,但是即使是这样,也是让我吃惊不已。什么时候开始,兽人部落居然会让这些早部落中有着崇高地位的萨满们也流落他乡的?

    整个篝火营地中的兽人们都开始变得沸腾起来,站在营地中的兽女们却依然在一起齐声唱起了赞美兽神的赞歌。

    人人眼中都露出无比激动的神情,我惊疑地弯下腰问面前的兽女战士:“喂,清醒一下,你们到底是怎么了?”

    “您是兽神的侍者,是接引我们远离苦难的人!”那兽女战士泪流满面地抬起头对我笑着说道,那脸上的辛酸和幸福表情融合在一起,竟然是那么的生动。我觉得她们一定是误会了,我怎么可能是兽神派来的使者,兽神大人他老人家从来就没有跟我私下里沟通过,更何况我只不过是一位人类孩子,而且还是一位魔法学徒,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是兽神的使者啊!

    那位兽女战士这时候已经不再跟我解释,甚至她胸前一对肥硕的大兔子从半身甲里面跳出来都毫不在意,那如同巧克力一样的皮肤上有着一层油光,她发疯了一般继续匍匐在我的脚下,不断地吟唱着对于兽神的赞美歌谣。

    直直此刻我才深切体会到,兽神在兽人部落里的每一位兽人心目中都有着至高无上的地位,对于兽人们来说,兽神也许才算是他们至高无上的最古老的先祖。仅仅是觉得兽神并没有舍弃他们,竟然就让他们欣喜若狂。他们原本还是一脸的迷茫,困苦的生活和渺茫的未来让他们麻木的生活着,可是仅仅是这一刻,莫名其妙的发现兽神并没有舍弃他们这群人,就让他们爆发出如海潮一样的热情。

    那位瘸腿老兽人最先冲到我的面前,对着我单膝跪倒在地上,另一条嵌着半根铁钎的假腿平放在身后,就算是旁边有位年轻的兽人想要扶着他跪下去,也被他一巴掌扇开。老兽人浑浊地双眼中满是激动的神情,紧紧地盯着我眼睛,用兽人语对我说道:“请求您带我们离开这无尽的苦难吧,神使大人。”

    我这时候嘴巴张得能塞进两个核桃,我不知道自己应该说些什么,只是有点失音地用手用力的指着自己,看着老兽人,再用力的指指自己。

    老兽人抬起头,脸上的皱纹因为笑而挤在一起,眼神中透露着无比的喜悦,笑容非常的灿烂,对我恭敬地说道:“使者大人,您可否展现一下火焰的力量?”

    有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离奇,在我还处于一头雾水的情况下,一位满脸带着欢喜笑容的老兽人忽然来到我的身边,让我展现一下自己火系魔法的力量,我竟然没有拒绝,伸出另一只手鬼使神差地在手心里燃起一团纯粹的火元素,那团炙热的火苗在左手手心里,与另一只手心里的冰晶交相辉映。

    这一刻,整个篝火营地的兽人都在欢呼,我被震惊得下巴都快要掉下来了。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这些无知的兽人竟然会认为拥有火焰和寒冰力量的人,就是来拯救他们的使者吗?那样的话埃尔城中央山上的魔法学院里至少有几十位可以拯救它们的使者吧!看着老兽人激动的神情,我有些尴尬的甩了甩手,让那两团魔法元素消散在空中,然后有点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对他说:“您确认我就是您要找的人?”

    看见老兽人无比坚定的点点头,我不等他说话,又连忙抢着说:“您知不知道,同时会火焰和寒冰魔法的魔法师,在埃尔城的魔法学院中还有很多……”

    老兽人抬起头对我笑着,他点点头示意自己了解,然后向我说:“可是只有你肯来解救我们!”

    “你们觉得我这样一位魔法学徒有什么力量解救你们?”我不解的问,然后恍然说:“或许我可以在送你们一点路费,让你们可以平安返回帕伊高原,这样是不是就算解救你们,这一点我还是有能力做到的!”

    其实我有点后悔买这位兽女战士了,没想到会生出这么多变故,事到如今被一群从帕伊高原上跑下来的兽人难民纠缠住,我可没想过要救助这么多兽人,看来今天无论如何都要破费一笔了。

    可是我却没想到,老兽人居然摇了摇头,对我认真地说:“我们不回帕伊高原,我们要跟随着您,使者大人……”

    营地里的篝火还在不停的跳动,在这样炎热地夏天里,竟然还有几个兽人孩子,丝毫不怕篝火的炎热,蹲在大铁锅旁边儿,将锅底的一些食物捞出来,盛进木碗中,然后飞快的钻进阴凉一点的窝棚里。那些兽女们也已经夺回窝棚中,只有男性兽人围坐在树荫下面,听着听着老兽人讲述着一位善于占卜术的兽人贤者的预言。

    老兽人开始讲述他们在五年前的大灾荒时期,作为病人的他们被部落遗弃在迁徙的半路上,当时同样生病的他原本是有资格跟随大队人马一块儿继续迁徙的,原因他是部落里为数不多的萨满巫医,作为至高的萨满们在部落里拥有的权利远比魔法师在人类城市里所拥有的权利要大得多。

    可是他却坚持留了下来,当时的想法很简单,只是想要尽可能的让这些生病的兽人们少一点痛苦,或许可以想办法活下去的!

    事实上,他做到了!虽然这里面有一些运气的成分在里面,是一队人类商人们救的他们,也是因为那队人类商人队伍里面一位话语权很大的人类少年喜欢上来部落里的一位看起来很瘦弱的女战士,在兽人们的眼中丝毫不会觉得那兽人女孩的样貌有多出色,但是偏偏被他人类少年惊若天人,为了能够将兽人女孩儿带回人类国度,甚至出手救了他们所有人。

    那时候,只要有一些吃的东西,能够让那些生病的兽人们恢复一下体力,其实他们的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病,吃上两顿饱的,身体一下子就能够恢复了。可是兽人们绝不会因为这样简单的两餐,就会轻易的丢掉自己的信仰,轻易的离开这片荒原的。即使是那位兽女战士也没有能力劝说这些兽人离开自己的故乡。

    真正改变这一切的其实是一位孤独行走在荒原上的智者,他为了拯救更多的兽人灾民,从古鲁丁镇独自出发,已经在荒原上不知道游荡了多久,这位名声远播的智者成功的劝说,让这些兽人离开了荒原,跟随着那位人类少年回到了埃尔城。

    老兽人坐在树荫下,眯着眼睛仿佛在回忆着那段记忆深刻的往事,他对我说道:“那位贤者大人曾对我预言:见到他的时候,那位年轻的兽神使者不会承认自己是带着兽人的荣光和大地母亲的恩赐行走在人间的,他会带着冰与火,风与雷的力量前往人类国度拯救你们,去吧!孩子们,不真正的经历一些苦难折磨又怎么可以磨练出百折不屈地钢铁意志,看看人类世界究竟是怎样的繁荣,也许有一天你们会重新带着兽神的荣光返回帕伊高原。”

    我心中一动,我拥有冰火风电四系魔法元素的事情,应该还是一个秘密,而且就算是魔法学院里的那些已经进行里第一次转职之后的十级以上的魔法师们,充其量只是学会了两系魔法,就算是学会三系的魔法的也算是凤毛麟角,老兽人说四系魔法,果然是有点符合我的情况。

    这时候,老兽人很是小心的从他怀里摸出一卷儿卷轴来,与其说是一张卷轴,倒不如说是一张使用完魔法,残留下来的废弃魔法羊皮纸,不过这块儿羊皮纸只有巴掌大小,对我来说却是眼熟得很,这分明是一块儿使用完之后废弃掉的聚火术卷轴的魔法羊皮纸,看着那羊皮纸裁剪的非常不整齐,整个儿羊皮纸甚至只是一块简单至极的熟制的魔羚羊皮。

    我竟然能看到这张曾经在北麓荒原上与库兹一起骑着亚归兽在荒原上流浪的时候冲忙之间制作出来的聚火术卷轴,看起来做工非常的简单,那些魔纹法阵已经都消失了,没有一丝一毫的墨水痕迹,没想到这位老兽人居然还视若珍宝的保留着。

    他将羊皮纸小心翼翼地递给我,然后恭敬地对我说:“那位智者大人说过,您看到这张羊皮纸里的内容,什么都会明白的!”

    我惊讶地接过这张羊皮纸,不知道里面还藏着什么玄机,当我展开它的时候才发现居然是一封信,里面用兽人文字写着:

    亲爱的吉嘉:

    很高兴你能看见这封信,如果我预测的没有错,此刻的你应该在人类国度里生活得很幸福。

    此刻的你,是不是感觉‘占卜术’很神秘?

    没错!那是一种很玄奥的力量,可以让人掀开蒙在未来时空里的一层面纱,模糊的看到里面一点点的影子,好吧,请恕我不能泄露神谕。

    这群兽人是大灾荒里的苦难者,你的出现恰好改变了他们未来的命运,希望这些兽人能对你有些帮助,请善待这些可怜的兽人孩子们!

    智者梅亚拿(未完待续。)

202.追随者们

    夕阳的余晖照在我们每个人的脸上,一阵清凉的小雨将那片湛蓝的天空擦拭得窗明几净,此刻几朵残留在天边的云披上了绚丽的霞光,像是将那一条条白净的丝绦染上了金边儿。几只白色的鸟儿在天空中划过,也只有在这样清凉的傍晚,它们才敢如此放肆的自由飞翔,远处城郊的山岗上,那成片的金苹果树林将整片整片的山野渲染成一抹抹浓绿,看过去竟是一眼望不到边际,那片树海才是属于埃尔城真正的底蕴。

    整个埃尔城的轮廓就在不远处的暮霭中显露着淡淡地轮廓,城市中心的那座中央山上已经亮起了一盏盏灯火,魔法学院与市政厅的光环将那座山赋予了权力的代言词,这是一座正在蒸蒸日上透出勃勃生机的城市,随着格林帝国与兽人部落在这两年关系不断的回暖之后,大量的贸易往来于古鲁丁与史洛伊特城之间,这条商路的崛起将影响到整个北方的经济,埃尔城正巧处于这条商道的一处枢纽地段,巨大的商机已经让埃尔城感受到了一丝热度。

    很多市民们已经感受到了很多好处,在这里经过的商队一般都会留下一下从兽人部落带回来的各种商品,其中包括兽人部落盛产的魔羚羊皮纸以及大批量的低级魔法草药,可是经过细致的统计表明,这些货物的比重在逐年的减轻,从兽人部落带回来的货物中,值得人族商人们做贸易的商品越来越多,其中包括皮革、草药、食物、矿石以及各种精美的宝石,兽人们已经开始将这些材料加工成,具有部落兽人特色风格的商品,这些商品迅速的在侵蚀着格林帝国的市场。

    如今美味的午餐肉罐头几乎已经成为家喻户晓的美食,都知道那些精美的铁罐子里面装着货真价实又风味独特的野生牛肉,不仅仅出现在每个家庭的餐桌上,也成为了野外宿营必带的佳品。殊不知整个帕伊高原上,那些动辄几十万头的独角野牛组成的野牛群多若繁星,如果不大量的捕杀这些独角野牛,帕伊高原上的植被势必会被这些适应能力极强的牲畜们彻底破坏,大量的廉价罐头从高原上运下来,换回来成袋的银镚儿,真是

    如果不是今天被鲍比领进了奴隶市场边缘的大食铺,品尝到了这久违了的味道,也许我快要将那些粉条遗忘在脑后,那些从高原上运下来的粉条已经被整个格林帝国贵族高层们瓜分干净,因为我从没有在市场上看到有人销售来至于兽人部落的粉条,我原本以为是这些粉条没有得到很好地推广,并不受格林帝国人的喜欢,没想到事情恰恰相反,据说那是兽人部落中最独特的食物已经成为贵族举行的宴会座上宾,‘产量有限’的粉条似乎只能在有限的贵族圈子里悄悄地流传着,原来这东西走的竟然是高端路线。

    这让我不禁想起库兹的领地溺亡泊,那成片的沼泽地中似乎长满了地薯,恐怕这家伙会因为这些粉条数钱数到手软吧!

    如此想来,恐怕那些尸火油也走的是高端路线,我一直没有在各种杂货铺里面看到它们的踪影,那些沼泽僵尸在炼制完成尸火油之后留下的油渣竟然也被库兹按照我当初的想法,制成一块块儿‘蜂窝煤’,如今已经逐渐走进了格林帝国的千家万户之中。

    我的思绪被一片巨大的轰鸣声打断,我从沉思中慢慢清醒过来,头顶上空百米高的空港塔台上已经亮起明晃晃的信号灯,随着吵杂的声音周围变得越来越混乱,每隔一天,这种热闹的场面就会出现在空港塔台上,整个塔台上沾满了准备装卸商品的苦工们,只等着飞艇停下来的那一刻,就会有川流不息的人群搬运飞艇上的货物,在有序的指挥下迅速的为飞艇进行补给。

    埃尔城南最大的一座空港塔台上,一艘从紫青山城驶向史洛伊特城的巨大飞艇正在缓缓地靠岸,飞艇犹如一艘漂浮在天空中的巨大的木质结构的飞船,飞艇两侧拥有者十翼螺旋桨叶,这些由魔纹法阵带动的巨大螺旋桨飞快的旋转,将这艘百米长的飞艇悬浮于高空之中,飞艇的前端安装有一只明亮的探照灯,在这样的暮色之中,那只大灯在不停的左右摇晃。

    空港塔台上再次响起了长鸣的汽笛声,这是在催促着旅人们开始准备登船的讯号,精灵女孩儿长长的白色秀发被夏季傍晚的风吹得散乱开,她忙不迭地伸手将吹拂在我脸上那根根秀发拢在尖尖地长耳朵后面,那双洁白如玉晶莹剔透的稚嫩长耳显露出来,配合着精灵女孩儿消瘦的脸颊,竟然像是一具精美的艺术品。

    一件简单至极的无袖皮衣与紧身皮裤穿在精灵女孩的身上,竟然也能穿出精美时装的味道,她凄迷地大眼睛微微眯着,丝毫没有理会那冗长地汽笛声,反而是盯着我,眼中露出一股难明的味道。

    “真的要放我走?”精灵女孩的眼睛眨了眨,嘴唇微微轻启,那两颗洁白的贝齿就像是两颗晶莹的珍珠。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我会将价值五十枚魔晶的她轻易的放走,如今那份属于她的灵魂契约已经被我撕烂,随意地丢弃在脚下。

    我笑着揶揄她:“为什么不?难道还非要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怎么样才能很好地照顾你而发愁吗?”

    精灵女孩歪着臻首仔细地打量着我,仿佛在这一刻,她想将我的样子深深地刻在脑海里。

    “要不要在多带一些路费?你确认在格林帝国能够找到亲人?”我决定送佛送到西,既然已经决定将她放归属于她的世界,不如好事儿做到底,于是问她。

    她淡淡地摇了摇头,抿着嘴脸上带着精灵们特有的骄傲,非常简单的回答:“不用!”

    随后她的眼睛看向一旁草地上丢弃的灵魂卷轴,上面的魔纹法阵已经彻底的失效,她深深地看我一眼对我说:“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次相见!”

    我迟疑了一下,笑着对她说:“好啊!”

    精灵女孩儿慢慢的汇入空港塔台的人流中,向那艘飞艇慢慢地走去,竟然没有回头再看一眼。

    我没问她将要去向哪里,甚至都没有问过她的名字,我不想知道有关于她的任何来历,既然已经决定将她放归自由,就索性做得潇洒一点儿。不过话说回来,五十魔晶还真是有些让人心疼啊,不知道鲍比在知道我这样的决定之后会怎么想。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决定任性一次,那么就要承担得起以后的后果。

    ……美丽分割线……

    天色已经很晚了,相信芬妮这时候一定是在家里有点儿等急了吧,我连忙整理好自己的心情准备回家。

    兽女战士和那位半兽人小女孩儿被我留在了那处残破的篝火营地。一时之间我还想不到应该如何安置这些兽人,尤其他们手里有一封梅亚拿智者的亲笔信,我和那位声望颇高的智者曾在荒原之中有过一面之缘,想不到他竟然会留下这样一张匪夷所思的信,我无论如何也想不通,那位智者究竟是如何在五年之前,就知道我将会隐居在埃尔城的。

    ‘占卜术’是种非常玄奥的法术,兽人部落能够预见未来的萨满祭司并不算多,我有一种五年前被人涮了一下的荒谬感觉。

    可是面对这些穷得连裤子都穿不起的兽人,至少我现在应该为他们做一些什么!我能提供的帮助并不多,充其量也只能是一顿饱饭,一件可以遮体御寒的衣服而已。于是,我再一次将钱袋子里剩下的那些黄橙橙的金币,银灿灿地银镚儿统统的拿出来,交到老兽人的手中让他们买一些最廉价的黑麦粉,也许还可以买一些从高原上运回来的廉价野牛皮,这些皮革做软甲不行,但是制作硬皮甲或是硬牛皮的行军帐篷却一点问题都没有。

    兽人们的脑筋大多都有点简单,一般来说只要是他们认定的事儿,九头牛都未必能够拉得回来,就像是如今他们固执将我当成兽神的使者一样,竟然这一群百十来号人一下子成为我的追随者。

    兽人们天生就是制皮匠,就像是矮人们天生是铁匠一样,兽人们生下来之后就在荒原上过着半游牧的生活,他们几乎这一辈子都要与皮革打交道,所以说他们人人都是制皮师,这一点儿都不过分。当我看到他们营地里没有半张皮革,就知道他们倒底有多穷了,他们不仅需要一些遮体的衣物,还需要一些适合野外宿营的帐篷。

    我坐在一张草席上,板着脸对那位瘸了一条腿的萨满巫医说:“我可是一位很刻薄的人!”

    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只要我能收留他们,就算是将他们卖了当奴隶,他们都绝无半点怨言。

    “也许你们以后的日子会失去自由!”我又对老兽人说道。

    他依旧笑而不语,那浑浊的眼中透出一种盲目崇拜的光芒来。

    “你们要像奴隶一样给我干活儿,人人都别想偷懒儿,懒惰的人会挨鞭子,我还要制定严苛的规矩,任何触犯规矩的人都会受到惩罚……”无论我说些什么,这位老兽人和兽女战士都在认真的听着。

    直到我最后说得口干舌燥,无奈的问他们俩:“你们确定要成为我的追随者?”

    他们毫不犹豫的点头……(未完待续。)

203.仲夏的夜晚

    埃尔城的长街上灯火阑珊,街道两侧的街灯已经全都被点亮了,昏黄色的光晕透过玻璃罩映在行人的脸上,是那么的柔和。温热的晚风吹在人身上,让这个炎热的夏充难得会有一份凉爽,很多白天躲在屋子里避暑的人们在这时候才会走上街头,或是在自家门口搬一张椅子,大家聚在一起坐下来纳凉。

    男人们会从酒窖里拿出一点酸甜的金苹果酒,倒在玻璃瓶子的醒酒器中,再让孩子去街口的冰店里买一些冰块儿回来,随便丢几块放在里面,剩下那些凉丝丝的冰块便成为孩子们消夏的佳品。只不过今年爱尔城里的冰店有了新变化,如今孩子们已经不能满足那种淡而无味的冰块儿,他们更喜欢吃一种红豆沙冰的冷饮,当孩子们一手端着碗清凉的红豆沙冰,另一只手里拎着冰桶摇摇晃晃地从街口走回来的时候,不知道那些坐在连香树下的男人们摸自己钱袋子的手会不会发抖,也许他们在想着明天上工的时候,应该更努力一些了吧。

    坐在门口木墩上的主妇们也许会谈及今年夏季杂货铺里的某种东西又降价了,她们在窃窃私语地低声讨论着某家店铺里的生牛皮又降了。也许应该趁着降价买一块儿皮子做一双翻毛皮鞋,在鞋子里面衬上一块狼皮,保证一冬天都会很暖和。

    埃尔城很多商家都在倾销着仓库里的一些存货,谁都说不准那些从高原上运过来的罐头和皮子在这样炎热的夏天,会不会变质或者生虫,与其那样的话,倒不如在这盛夏时节,讲那些仓库里的存货都变成市民餐桌上的美味佳肴。最近从帕伊高原上走下来的商队越来越多,带回来的货品种类也多了很多,他们就像是无数颗投进池塘的石子,让埃尔城原本非常平静的商圈的水面上荡起一层层水波。

    我在想着那些兽人们以后的生计,既然他们成为我的追随者,总不能让他们一直住在窝棚里,每天用铁锅煮那些菜市场上捡回来的菜叶子和餐馆里倒出来泔水吃,真是有点伤脑筋啊。或许他们不会介意去那个陌生的位面上生活吧,如果这样也可以的话……

    终究还是应该和那些兽人们商量一下的,也许今晚他们就能够拥有自己的帐篷了。明天早上,他们应该可以一边啃着黑面包,一边喝麦片粥,不用饿着肚子从冰冷的被窝里爬起来,顶着头上的星星去城里上工的日子也不好过吧,假如有选择的话……

    那位独自上路的精灵女孩儿脖颈上的铜制项圈被我拿在手中,可惜这个项圈最终都没能刻上我的名字,临行之前精灵女孩儿亮晶晶的眼眸中终于是流露出发至内心深处的谢意,那一刻她才确定自己获得了最难得的自由。

    她临走的时候还对我说: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她问我为什么?

    我当时只是对她淡淡地笑了笑,随口说:其实真的没有什么理由,如果勉强有一个的话,也是太牵强了。

    她湖水一样清澈的眼睛很美,恢复了身体自由之后,她的身体周围竟然出现了一些魔法波动,那份制约着她自由的‘灵魂契约’被我作废之后,捕奴者在她身体上设置的魔法禁锢被全部解除后,我发现她的眼睛除了依旧清澈之外,还逐渐的露出强者才有的自信。

    精灵女孩儿看着我,大概是想要知道那个十分牵强的理由究竟是什么。

    我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吃不消,只能是有点为难地说:“五十个魔晶啊!无论如何我都舍不得拿出来买一位女奴的,你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买回来送给我的,他觉得自己欠了我一个很大的人情,所以就想送我一个很贵重很贵重的礼物。”

    “这不是理由!”精灵女孩儿的帝国语并不标准,但是声音却很动听。

    我低声的嘟囔一句:“我不喜欢精灵!”

    我不确定她能不能听清我的话,我猜她当时好像听见了,因为她转身走的时候,狠狠地瞪我一眼,就在我以为她会随着那些人流一起登上空港高塔的时候,她背对着我柔声说:“就不能把那个理由说得冠冕堂皇一点么,你可以说自己在人生道路上寻找爱,或者在魔法的道路追求真理,或者也可以说想力所能及地帮助身边可以帮助的人……”

    反而是我最后听不清她的话语,她说话的语调就像是在唱歌儿,不过我当时只是在无限感慨,真不愧是从艺术之都走出来的精灵啊!

    她临行之前说的“希望以后还能有机会再次相见”,看得出她还是对我心存感激的。

    每件琐碎地事情一一想来,不知不觉就已经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远远地就看见阁楼里面亮着灯,特雷西的身影从阁楼窗口探出来,大概是趁着有风的夜晚舒舒服服地纳凉吧。

    远处的那盏街灯将我的影子拉得好长,向那盏街灯慢慢走近,身后的那个影子就越来越清晰。每盏街灯的基座上都篆刻着一些简单的魔纹法阵,灯罩里的灯芯其实是一颗掺杂了微量魔法赤铜的空心铜球,只不过工匠们在铜球表面上刷了一层薄薄的月光石粉末,一些魔法晶体的碎片放置在魔纹法阵的中心区域,整个魔纹法阵就依靠着那些魔晶碎末驱动,让月光石粉末发出昏黄的光辉来,这种魔法灯具结构简单,唯一核心就是那涂着月光石粉末的空心铜球以及铜球下面的魔纹法阵。

    这种街灯是帝都那边运来的商品,在整个北方城市各个魔法公会,都没有哪位铭文师可以将街灯里的魔纹法阵简化得如此彻底,更是用月光石与魔晶一起搭配使用,可以说思路非常新颖,只不过造价并不便宜。目前只有埃尔城东区的部分街道安装了这种街灯。

    魔法学院里负责魔纹方面的导师专门研究过这种街灯,还特别为此将一盏街灯的搬到课堂上来,当场拆解。记得当时那位导师颇为感叹地说:如果在座的哪位学生在有生之年,走上铭文师这条路的时候,能够作出这样惠泽以民的魔法道具,到时候别忘了寄给他一件,让他可以和朋友们聚会的时候吹嘘。

    回到家之后,免不了被芬妮唠叨一顿,在养伤中偷偷地溜出门本身就是犯了错,我哪里敢与芬妮辩驳,只能是乖乖地坐在餐桌旁,狼吞虎咽地吃着芬妮炸得南瓜饼,见我是饿极了,芬妮将炉火上的铜壶提起来,倒出一杯香喷喷的奶茶来,推到我的面前。

    “明明有伤,还要到处乱跑!”芬妮坐在餐桌的对面埋怨我说。

    见我如饿狼一般的吃像,芬妮又是气氛又是心疼,又忍不住对我唠叨:“如果回来太晚的话,那就在外面吃点,不要饿着肚子跑回来,是不是零用钱不够了?”

    就在我连连摆手之际,穿着清凉宽松睡裙的特雷西从楼上走下来,一脸抱怨地对芬妮说:“喂,哪有这样偏心的,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呢,都没见你这样问过我!”

    特雷西说完就凑到莱恩特坐着的沙发前,亲昵地搂着莱恩特的脖子,用额头抵着莱恩特长满胡须地脸颊,呢喃说道:“喂,老爹,你看到芬妮对吉嘉那么好,是不是也很吃醋,要不要和你的女儿联起手来,一起抗议芬妮?”

    看样子艾伦特那天从我家尴尬的离开,并没有对特雷西有太大的困扰,我稍稍地松了一口气,这时候特雷西也做到餐桌上来,芬妮狠狠地用眼睛剜了她一下,却又是给她倒了一杯奶茶,才说:“就算是要保持身材,要不要试一试我煮的奶茶?”

    这样娴静而温馨的夜晚,大概每一个埃尔城里的家庭都是会在这时候聚在一起,交谈一下彼此白天的琐事,这才像是有了家一般的温暖。餐桌上的烛台火苗不断地在跳动,莱恩特起身去酒柜那边那处半瓶已经开封的金苹果酒和一只空的高脚杯,他举着酒瓶向我示意一下,我摇摇头表示不要。

    埃尔城的男人们总是喜欢在饭后之余喝一点酒,通常他们在餐桌上只会喝一些开胃酒,平常饮酒的时候总是会在饭后,比如说就像是在现在。偶尔也会翻出一点下酒菜,有时候会是一条简单地炸鱼或者是一盘薯条,女孩子是很少有机会喝酒的,这里的习俗认为喝酒是男人的事儿,就算是芬妮也会偶尔鼓励我品尝一下苹果酒的滋味。

    有人说埃尔城的男人都是非常合格的品酒师,这点我觉得说的很贴切,不过我更喜欢在用餐的时候喝上一点,很不习惯这样饭后喝酒的方式,就算在这里生活了五年,也没有习惯这种做法。我安静的坐在餐桌上吃着南瓜饼,示意特雷西从一旁的餐架上拿下来一只铁桶,随便的抬起一只支撑在餐桌上的手臂,手指灵活地在空中画出一幅简单的魔纹法阵。

    水元素就在空中缓缓地排列出一颗颗鸽子蛋大小的水球,就在我古朴的咒语声刚刚落下,数十颗水球在咯吱咯吱脆响声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冰,叮叮当当的掉落进铁桶里,然后在大家目瞪口呆之时,随手将装有一半冰块儿的铁桶推倒莱恩特面前,微微咧开嘴对着他淡淡一笑才说:“试一下加冰的,也许味道也不差!”

    其实说起来,自从我成为魔法学徒迄今为止,很少在家里面炫耀魔法技能,看着芬妮和特雷西都是将嘴巴长得很大,一脸震惊地看着那桶冰块儿,显然这小小的法术就像是一场冰风暴一样,摧枯拉朽地将她们平静的心惊扰得翻天覆地,也许是在此之前她们从来就没有把我当成一位魔法学徒,如今见到我施展的小法术,也是惊奇得无以复加。

    莱恩特倒是没有太多的吃惊,大概他是平时和一下魔法师们有更多的接触,对这样小小的魔法技能并没有太惊讶,只是爽快地哈哈一笑说:“家里有个魔法师看起来还真的很不错!”

    ……美丽分割线……

    我心中一直有个疑问,大概这个问题一直要等到我再次见到梅亚拿智者的时候才能有正确的答案。

    隔天再次见到这些兽人们的时候,他们依旧是在准备中午的午餐,看着半兽人小女孩儿艾拉和其他兽人孩子一样眼巴巴的蹲在大铁锅旁边儿,看着一位穿着干净而简易皮甲的兽女熬着麦片粥,她用一只大木勺不停在锅里搅动着,另一侧的兽女则是将黑麦粉团成一个个手掌大小的饼子,顺着铁锅的锅沿儿贴上去,我去的时候已经足足贴了半圈儿。

    瘸腿老兽人泽旺是一位老萨满巫医,在兽人部落里萨满巫医的等级就跟魔法学徒差不多,不过对兽人来说,一旦拥有了魔法力量之后,就可以拥有一枚石鼓图腾,这是初级萨满巫医所拥有的能力,当他们成为真正的萨满之后,才会掌握真正的图腾力量。不过对于老兽人泽旺来说,大概他这辈子也未必能修炼到萨满巫医巅峰状态,达不到萨满巫医的巅峰状态,是没有办法冲击瓶颈成为真正的萨满的,对于泽旺来时,这未免是一个莫大的遗憾,毕竟每一个兽人心底都埋藏着成为一个大萨满的梦想。

    老兽人就算是在这么炎热的夏天,也坚持穿一件皮衣,看起来帕伊高原上的生活习惯很难改掉了。

    那些原本整天都所在窝棚里,穷到连衣服都穿不起的兽女们,这时候都坐在帐篷口处,认真的缝制着更多的轻皮甲,尽管这些皮子只是从一旁的屠宰场边上制皮工坊那边买回来的普通牛皮,这些屠宰场肉牛的牛皮很便宜,大量从帕伊高原上运回来的独角野牛牛皮充斥着整个皮货市场,使得这种质地很差,使得这种又薄有没有足够韧性的肉牛牛皮已经烂大街了,否则制皮工坊也不会以一枚银币一张皮子的价钱,将牛皮卖给我。

    但是对于这些兽人们来说,穿着皮甲才会觉得自己身上穿了衣服,兽女们终于是穿着简单缝好的半身式皮甲抹胸,喜气洋洋的走出了窝棚,不过看着她们皮衣里面竟没有任何的贴身小衣,弯腰俯身的时候,都会露出一片春色,我是很难理解那些兽女们的心态,凭什么就觉得亚麻布的衣物几乎是不足以遮体的?

    也许是因为兽女们连夜赶制,只是间隔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已经在营地旁边搭起了五座牛皮帐篷。

    也不知道这位过着苦行僧一样简单生活的兽族智者究竟给这些兽人们灌输了什么,总之当他们听说将会集体迁徙到一个安静而富饶的小位面上去生活的时候,瘸腿老兽人泽旺显得很是兴奋,几乎我没有浪费太多的唇舌,甚至连去的地方都没有多问,就兴冲冲地答应下来。

    接下来要准备的事情还有很多,数量将近一百的兽人集体进入辛柳谷之前,需要做一些充足的准备,至少每人都需要背一些粮食,还有数量足够的帐篷,本来我是建议泽旺在市场上买一些成品,可是老兽人坚持让兽女们自己缝制,兽人们天生都是制皮匠。

    篝火营地里的兽人们已经做出了一副准备远行的阵势,我和老兽人泽旺约好三天后就离开这里。(未完待续。)

204.苏的世界

    三天之后

    仲夏的夜晚是极为短暂的,当夜空中月色从窗外洒进屋中之时,已是午夜十分。

    暑气已经随着点点夜风散掉,我躺在床上从冥想中醒过来,睁开眼睛看窗外的月光如雪,孤单的街灯将这个城市映衬得灯火通明,只不过因为半个月之前闹出来的地狱犬事件,让埃尔城的人们很少在晚上出门,毕竟那种恐慌的气氛还没有彻底的消失掉,警卫营的骑士们偶尔还会出现在埃尔城夜晚的街头,那些踢踏踢踏的马蹄声时常在夜里传来。

    我将自己的感知力不断地延伸出去,在我的精神世界里竟然出现奇妙的影响,那是如同蒙着一层淡淡轻纱的灰色世界,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房间里的那些家具以及摆设。在这样的寂静夜晚,我的听力也变得异常敏锐。

    我清晰的听见隔壁房间里的轻微喘息声,汗水落在地板上的滴答声,每一次俯冲地板上响起的咯吱咯吱声,大概是特雷西在做晚上的体能训练,对于剑士学徒们来说,体能训练重点在于锻炼身体的均衡性。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我的脑海里居然能够清晰的浮现出特雷西正在做仰卧动作的训练,她平坦的小腹拥有很强的爆发力,拥有一双大长腿,穿紧身皮甲的样子很漂亮。

    楼下传来轻轻地鼾声,显然芬妮和莱恩特已经都安然入睡,我从床上悄无声息的爬起来,穿好一身简单的奉献魔法套装,幸好这身灰色的套装是上衣下裤样式的,我双手抓着窗框像是一只灵活的猴子,灵巧地从阁楼的窗子爬出去,悄无声息的落在屋脊的灰色瓦片上,一团白色的微亮光球在我的身边浮起,此时我的脚下出现一个很不明显的风圈儿,一股轻灵之力注入我的双腿。

    几个起落之后,我从自家的房顶上到厚街,沿着街道墙边向着城北飞奔而去。

    想要穿越整个城市并不是那么容易,埃尔城在北方城市中只能算是一座小型城市,这里的常住人口甚至不足八十万,但是整个城郭却是足有方圆十多公里,想要一口气穿过去,对我现在的体力也是一种考验。

    清脆的马蹄声在寂静的夜晚分外悦耳,一队警卫营的骑士端坐在古博来马上,慢慢的沿着一条主街走过,为首的是一位十级大骑士,他手中端着一面骑士轻型盾牌上发着莹白色的圣光,在这样漆黑的夜晚,竟是分外的惹眼。

    我安静的蹲在路旁的灌木墙下面,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终于等到那对骑士走远,我才从灌木丛中钻出来,手扶在街边儿石墙上,轻轻地调匀呼吸,再一次嵌入墙角的阴影里,沿着街道的墙根儿一直向着城墙的西北角疾驰而去。

    沿途之上至少遇见了五、六次警卫营的巡守,有一次恰好是在街口转角遇见的,我避之不及被那些骑士老爷们堵个正着,幸亏我当时机敏地蹲在墙角的阴影里,立刻施展‘暗影斗篷’这个魔法,避开了那些骑士们的搜查。

    翻越城墙对我来说也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化成一团黑雾的我行走在阴影之中,几乎就是完全隐形。我甚至特地在一位正在酣睡的守城卫兵的身边走过,他的呼噜声在这夜里分外的响亮,纵身像是一只鸟儿一样跃下几十米高的城墙,像是颗炮弹一样落进护城河水中,‘噗通’一声溅起一团洁白的水花儿。

    我落水的声音惊起了一些城墙上警觉地守卫,甚至有两盏魔法探照灯不大时间之后,就向城外的护城河上照来照去,我一口气顺着河流潜出百米远之后,才在护城河边儿一处升满芦苇的泥滩附近爬了上去。

    蹲在岸边的芦苇丛中,远远地听见城里传来几声狗吠,在芦苇丛中等了一刻钟,周围并没有异常的动静,这样我才放心地从芦苇丛中钻出来,沿着一条小路奔向离此不远的那个炭场。草地里的虫鸣声就像是一篇优美的乐章,这是大自然赋予我们的恩赐。

    老库鲁总是在说:那些最玄妙的魔纹其实就隐藏在自然界的每个角落,世上的一切有生命的物种本身都是一个复杂而又极为精妙魔纹法阵。只有能够体悟出自然界真理的人,才会摸到那扇玄之又玄的魔纹之门。

    我赶奔到篝火营地的时候,营地里兽人们正在悄无声息地整理着行装。那些帐篷已经被拆解得只剩下原木骨架,成年的兽人甚至将支帐篷用的原木都用牛皮绳整齐的捆好,整个营地所有能带走的东西全部都已经捆得非常整齐,卡兰措领着一群兽女将最后几块牛皮卷在一起,麻利的困成皮革卷垛在一起,这些刚缝制好的牛皮帐篷被叠成方块儿。

    不得不说兽人们是天生的野外生存专家,他们知道在野外生活到底需要什么。老兽人泽旺坐在装满了黑面粉的粮食堆上,盯着一旁的兽人将整袋整袋的粮食分配下去。见一位年轻的兽人还想要多装一些黑面粉,连忙伸出手按在负责装黑麦粉的兽女手上,压低声音对他说:“不要太狠载了,据说要钻一天的山洞,留些体力多背些行李吧!”

    “恩!”年轻的兽人非常的憨厚,丝毫没有任何抗拒的心理,低下头将粮食口袋口紧紧地系上,弯腰将粮食袋子跨在肩膀上,在一旁的武器架子上选了一把长柄的开山斧拿在手上,将一把崭新的柴刀挂在腰间,转身就像卡兰措那边走过去,这时候的他身体已经背负了几十公斤的负重,竟然步履轻松的走到帐篷区,让兽女们将一大捆儿牛皮卷背在身上。

    他每一脚踩在地上,都会出现一个深深地脚印,就算这样他还想多背一捆儿牛皮卷。

    “图尔,你背的够多了,剩下的交给我们!”卡兰措轻轻地拍了拍年轻兽人的肩膀,对他说道。

    陆续的有背着粮食的兽人走过来,在背上一大捆儿的皮革,兽女们则是背着其他的生活用品,我安静的站在一旁,看他们井井有条的将整个营地的物资都背在身上,那些整装待发的兽人很安静地坐在一旁的土墙上休息。

    十几个兽人孩子安静地围坐在篝火旁,半兽人女孩儿艾拉躺在一张草席上睡得正熟,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麦色的皮肤被篝火烤得红彤彤的。另一些孩子大多数也在熟睡之中,有两个年纪大一些的兽人孩子卷曲着身体坐在篝火旁安静的守夜,这一切都是那么的无声无息,又井井有条。

    ……美丽分割线……

    无数道电蛇从天空中坠落,它们灵活地在天地之间游动,最后统统归于我的双手之中形成一团巨大的电球。

    空气中散发着一种焦糊的味道,就连我的身上也不断闪烁着电弧。那些浓郁的雷元素聚在一起,不停地发出噼啪的声音,那些耀眼的电火花爆闪出刺目的弧光,我已经催动了整个身体的雷电之力,全部都凝于双手间,我将那团电球高高的举起,凝重的从腰间抽出那把‘时空碎裂者’,就在噼里啪啦的声音中,时空碎裂者狠狠地砸在电球上。

    在这样漆黑的夜晚,这一瞬间就像是地面上出现了一道狂暴的闪电,将这片区域在一瞬间照得通亮。整个一团浓郁的雷元素被‘时空碎裂者’彻底击碎,那些支离破碎的电弧就在‘时空碎裂者’战锤的牵引之下,慢慢的汇聚成为一扇椭圆形的时空传送门,那是一扇完全由闪电构建而成的光门,手臂粗的白色闪电就像是两条暴躁的电蛇,首尾交错围成一个巨大的椭圆,一片淡蓝色的镜子出现在光门之中。

    老兽人泽旺充满皱纹的脸清晰的出现在传送门前面,他看着我一眼,得到我的肯定之后,便向身后摆了摆手,一队背着沉重货物的兽人开始一言不发的向传送门中走去,我这时候没有太多犹豫,提着‘时光碎裂着’猫着腰径直钻进了传送门中,后面的兽人紧跟着我的脚步,跨过传送门的镜面,进入到神秘的辛柳谷。

    一队队强壮的兽人背着沉重的辎重,跨进这片富饶的土地,最先走进来的是最强壮的兽人,他们一队队的走下祭坛,后面紧跟着是背负着生活用品的兽女,她们已经穿起了牛皮轻甲,这些只有在夏季才会穿的半身甲让她们看起来恢复了兽女年轻的本色,如果不是这几年困苦的生活让她们显得老了几岁,她们应该是一群正值好光景的兽族女人,一群睡眼惺忪的兽人孩子乖乖地跟在她们身后,那些兽人孩子有人打着哈欠,有人揉着眼睛,为首的两个大一点的兽人孩子板着脸走在最前面,不时的低声呵斥几声,才让这群兽人孩子格外的安静。

    进入辛柳谷的兽人们默默地点起早已准备好的尸火油火把,瞬间燃起的几十个火把将这段山洞映照的通亮,那些兽人孩子们好奇的打量着四周,他们的眼中充满了好奇。

    兽女战士卡兰措和老兽人萨满巫医泽旺最后穿过了传送门,他们走进来之后吃惊地看着这条山洞隧道,我站在传送门的旁边抬手将再次举起‘时空碎裂者’,将传送门迅速的收起来。

    这一次我有充分的准备,几乎耗空了身体里‘雷之种子’储存的所有雷电之力,这才算将不足百人的兽人队伍完全的接到这里来,看着频临崩溃的传送门,我暗暗惊呼好险啊,幸好传送门没有在传送半途中崩塌,不然这事儿还真是不好办了呢。

    一只探头探脑的地精在洞穴远处露出身形来,他见到这边有这么一大队人马,吓得转身撒腿就跑,在这个漆黑山洞里转眼就消失不见了,站在边缘的那位兽人懊恼地将手里的长弓放下来,嘴里咒骂了几句,才收起长弓。

    那个年轻的地精正是负责在这里为我看守‘恶魔之血’血池的吉吉鲁,他没想到我这一次竟然带来了大批的兽人,那些兽人凶恶的面孔可能是将这个小地精吓坏了,他竟然只是稍微的露个头就屁滚尿流的逃走,还真是胆小如鼠!

    “这里是地精的世界,他们都是一些胆小的家伙,平时根本不用理会他们,只有遇到那些邪恶的哥布林,才不必跟他们客气,那些堕落的地精阴险狡诈,诡计多端,如果有不杀他们的理由,那么也不要轻信它们的话!”我一边向前走,一边对老兽人泽旺说着一些辛柳谷地下世界里的事儿。

    在这片漆黑的地下世界里,通常我都会开启我的四系石鼓图腾,当那四枚四色石鼓图腾环绕在我的身边儿缓慢旋转的时候,老兽人泽旺在一旁看得几乎是痴呆了一样。

    我无语地看着这一幕,看起来我是兽神使者这件事算是坐实了,要不然我拿什么来解释一位人类魔法学徒居然学会了兽族萨满祭司最神秘的图腾技能的这件事儿!只好对着老兽人泽旺和卡兰措挥挥手,只说了一句:“这里不是久留之所,我的时间有限,你们跟我离开这片地下世界!”

    我对着老兽人泽旺说着,率先走在了队伍的最前面,我也是不敢有任何的托大,这黑暗的石洞中到处都潜藏中那些行踪诡异的地精们,我可不想被一支不知从何处飞来的冷箭射中,三面冰盾围着我的身体慢慢的旋转着,手里拎着修罗斧,警惕的看着四周,将自己的感知力散开到周围。

    “这条山脉里有一条富足的铜矿矿脉,那些地精们就是藉此而生!”我继续对老兽人说。

    这群兽人们因为有太多的辎重,队伍里还跟着十几名兽人孩子,所以队伍走得并不算快,每隔一段时间还要休息一下,补充一下体力,所以当我们走出这片地下世界,已经是一天之后的事儿了。

    当近百名兽人从那颗干枯的巨大树洞里钻出来,看见星河竟然近在咫尺,看到天幕已经没有了那份熟悉的蔚蓝,取而代之的是整个浩瀚的星图,一条金黄色宛如丝带的时光乱流将整个浮空山谷包裹其中,那种天地苍穹带来的震撼让这些兽人都默默地蹲在原地,默默地在心里向着兽神祈祷。

    这里的气候温暖如春,四野里荒草中可以隐约见到一些食草的小兽在撒欢的奔跑,它们仿佛一点都不怕生人。

    远处的山林被风吹得时起彼伏,林海如泛起一片片怒波,一条蜿蜒曲折流淌而来的小溪清澈见底,见到有清凉的溪水,那些又饥又渴的兽人们欢呼一声,卸下身上沉重的物资,迈开大步冲向溪边,准备去畅饮溪水的甘甜。

    “吼!”

    一声虎啸响彻整个山谷,就在溪水边的草丛里忽然跳出一只白光剑齿虎朝着正要去喝水的兽人低吼怒吼。

    那些兽人在帕伊高原上原本就是猎人,就算是在凶猛的野兽也不会太惧怕,只是这剑齿虎的体型巨大,通体雪白,一道道黑色的斑纹让它显得异常的凶猛,这只巨大的剑齿虎让兽人们深深地吃了一惊,才发现手边没有趁手的武器,于是又向后退了两步。

    不过那只白光剑齿虎并没有追击这些兽人,而是十分不甘心的退回溪水旁边儿。

    卡兰措和泽旺发现溪水边的危险,和我第一时间赶过来,当我们拿着武器摆开阵势一步步的逼近溪水边,透过茂密的荒草,视线里的溪水边,出现了一颗巨大如同石床一样的鹅卵石,一位美丽的人族女孩正安静的睡在鹅卵石上,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简单衬裙,手臂和大腿上,露在外面的皮肤赛雪。

    一件灰色的魔法学徒长袍就晾在一个简易的衣架上,那只通体雪白的剑齿虎像是一只大猫一样安静守在苏的身边,充满敌意的看着我们众人。

    ……是苏!(未完待续。)

205.苏的世界(下)

    似乎是是感觉到身边的吵杂声,俯卧在岩石上沉睡的苏慵懒地将粉藕一样圆润白腻的手臂轻轻地舒展了一下,纤细瘦弱的娇躯只是在光洁的岩石上翻个身,一旁那只原本凶相毕露的剑齿虎就像是受到惊吓的小猫一样,乖乖地俯身趴在光滑的巨型卵石下面,动都不敢动一下,不知道苏怎么驯化这只剑齿虎的,它看起来就像是一只长着尖牙和利爪的温顺大猫。

    苏的长发散铺在岩壁上,这一瞬间我感觉到在这里一个人生活的苏,竟是那么的孤独。

    她甚至可以幕天席地躺在荒野巨石上酣睡,她为了给自己解闷,甚至是将一只体长超过五米以上的剑齿虎驯服,让它像一只大猫一样温顺的守在她的身边。

    兽人们天生就有敏锐的嗅觉,他们的鼻子甚至敏感到能够嗅到危险味道。我认为这是直觉下的生存本能,但是库兹曾不止一次郑重其事的告诉我,这是狼族兽人敏感的嗅觉闻出来的。那些兽人们如临大敌一般紧张地看着苏,大概他们感觉到了苏有多么的危险,他们根本不敢再靠近半步。

    兽人群中有位兽人偷偷地拉开一张牛角硬弓,对准苏正要一箭射过去,我还没来得及出手制止,一旁的泽旺一巴掌拍在那位年轻兽人的后脑勺上,对他又急又快地低声斥道:“你太冒失了,快放下你的弓!”。

    这时候我站出来说:“别担心,她是我的朋友!”

    我又对老兽人泽旺和卡兰措说:“你们为什么不去看看周围的环境呢?也许这里会是你们临时的居住地,今后很长一段时间,你们大概会在这里生活,这里有很多魔法草药,地下世界里的矿藏也很丰富,看起来气候也很宜人,你们可以随处逛逛,也许可以就近找一处适合的位置修建营地,或者应该是一座看起来漂亮一点的庄园。”

    “是的,遵从您的吩咐,使者大人!”老兽人泽旺恭敬的回答,他单腿站立在草地上,另一只脚上绑着一根铁钎,深深地扎进松软的泥土里。自从他看到我的石鼓图腾之后,对我的态度就更加尊敬。

    “如果你能喊我的名字,我会感觉更舒服一点儿。”我笑眯眯的看着这位老兽人。

    他略微沉吟一下才说:“那么我就教您吉嘉少爷?”

    “随便你吧!”我对他说。

    这样打发走了那群面对苏显得紧张兮兮的兽人,我缓步走到苏的身边,轻轻地坐在这块儿巨大的卵石上,那只剑齿虎似乎抗议地朝我低低地咆哮着,却没敢冲上来攻击我,之前在辛柳谷半个月的生活让我很熟悉剑齿虎的习性,我根本就不畏惧这样一只凶猛野兽。

    苏从沉睡中醒了过来,我发现她好像非常的疲惫,就像是大病一场,虚弱的张开眼睛,那双眼睛底色竟然颜色有些暗红,朦胧之中她看到了我,原本是脸上浮现出一丝无奈地笑容,轻轻地晃了晃自己的头,以为是在梦里。可是发现这里一切竟然是无比的清晰,才发现真的是我赶过来看她。

    苏慵懒的躺在岩石上,对我展颜一笑,说了一声:“嘉!”

    她的声音显得很憔悴,甚至有一点沙哑,好像是嗓子很疲劳,有一点破音了。

    “苏,你怎么了?怎么会睡在这里?”我伸手将她扶起来,给了她一个拥抱,她的身体很轻盈柔软。

    她坐在巨大的岩石之上,这块岩石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冷冰冰,反而是温的,苏眼底的暗红血色慢慢的消散掉,看到我显得十分的喜悦,听我关切的问她,她坐在巨岩上收拢自己修长的双腿,羞赧的将自己吊带裙子下摆理顺,可是依旧难掩腿部的春色。膝盖以下的假肢和圆润的大腿之间镶嵌了一个金环儿,如今这具魔法假肢似乎已经成为苏身体的一部分。

    一旁的地上散落一支已经碎了的玻璃试管儿,那原本应该是装‘暗影之体’药剂的玻璃瓶,现在看上去里面的药剂已经一点不剩。

    她有点茫然的看着四周,像是有点想不起来之前发生的事儿,在我的身边坐下来,卷曲的双腿,双手抱着肩膀让尖尖的下巴担在膝盖上,毫不在意自己裙摆下面已经走光,皱着眉头对我说道:“我不知道,大概是‘暗影之体’药剂的效果,嘉,我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她的表情很烦躁,身体里的暗影元素激荡着,丝丝暗影元素气息从身体里溢出,我能感受到苏周围身体旁边浓烈的暗影元素,她有些控制不住自己魔化的速度,服用‘暗影之体’药剂来抵消她的毒瘾,这本身就是饮鸩止渴的方法,不过显然这并不能阻止暗影元素在不断侵蚀着她的身体,苏的身体逐渐魔化之中,到最后也许这些暗影元素会侵吞她的整个身体,让她彻底的堕落成为一位魔侍。

    看着这位命运坎坷的女孩儿,我也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话语安慰她,我们俩都安静地坐在巨石上,我看着巨石旁边的小溪蜿蜒流淌,一直消失在这片荒草地的尽头,而苏双眼迷离地看着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就像是以前的时候,我们坐在苏家后院的柠檬树下,她默默地看着《圣经祷言》,而我则是看着游记杂谈,也会很久彼此都不说一句话,就那么一直安静的坐着。

    也不知道是谁打破了这份宁静。

    我们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彼此最近的生活,我跟她讲述安妮最近也开始喜欢坐在柠檬树下思考人生,战魂小队下周就要迎来一轮新的战斗,将会挑战在战士学院排名前三甲的战队,如果赢了将会获得参赛名额,直接进入十六强。

    苏对我说安妮的剑术其实很厉害,她有一把可以燃烧的赤炎长剑,据说上面的火焰是魔法之火。

    然后我又聊到特雷西,讲述她和艾伦特在我家客厅里偷偷鬼混,被我无意间撞破,艾伦特狼狈的从我家离开。苏对这种八卦有点好奇,不停的再追问我,那个男的对特雷西姐姐做了什么?他们两个是在接吻吗?我说自己跑下楼也没看到太多,只看到他们抱在一起,大概是在接吻吧!

    最后使用犹豫了一下,脸涨得有些红,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看着我,用低若蚊鸣之声对我说:“吉嘉,吻我!”

    我闻言一怔,但却没有丝毫犹豫,直接凑近她的脸,一口吻在她的嘴唇上,她的嘴唇很柔软,当我的嘴唇碰触到她的一瞬间,她全身都显得硬邦邦的,杏眼圆睁盯着我看,见我抬起眼皮与她对视的时候,又俏皮地闭上眼睛。这绝对是苏的初吻,这妮子甚至不知道怎么样才能迎合我,大概单纯的以为嘴唇碰到一块儿就算是接吻了吧!

    对于现在的苏来说,她最需要的就是坚持下去的勇气,她需要用自己的意志力来抵抗魔化的速度,也要抵抗‘恶魔之血’带来的毒瘾,可是这分明是一个死循环,她需要服用‘暗影之体’药剂来帮助她解除毒瘾带来的折磨,可是饮用‘暗影之体’却又不断地让她身体魔化。

    在这样一个解不开的死结里,只有坚韧的意志力才能让苏一直坚持下去,未来的时间是个未知数,也许是一年……十年……几十年,谁又能真的说得清呢!

    我又轻轻地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她的脸像是发烧了一样,通红通红的,甚至有点不敢看我。

    等到她的心情稍微的平复一下之后,我看见她原本有些茫然的双眼,隐隐的有了一些光彩,就连嘴角也在微微的上扬,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有一种奇异的感觉。

    “那些兽人是我的追随者,他们也要在这里生活,也许你们可以成为很好地邻居!”我对苏说道。

    然后我对她讲述了前几天去奴隶市场准备给她买个奴隶的事儿,我没有谈及那个精灵女孩儿,而是说原本是准备给她每个小女奴,来这里一直陪着她,可是阴差阳错的带回来一大队兽人。

    苏大概还在回味刚刚那个轻轻的吻,我对她说兽人都是很专业的野外生活专家,有他们跟你做邻居,一定会过得很好!如果不介意的话,还可以找一位兽女照顾她,她也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对我点了点头,然后将头靠在我的肩膀上,脸上挂着很甜很甜的笑容。

    我指着她身边乖若猫咪的剑齿虎,问她那是真么回事?怎么会有这样温顺的一只剑齿虎给在她身边儿。

    本来我以为是苏用什么样的手段驯化的,可是苏却摇了摇头,她的答案让我有点儿震惊,那就是她自己也不知道这只剑齿虎为什么会这么温顺的跟在她身边儿,对我说应该是有一次毒瘾发作,当时只想着用意志力稍微抵抗一下,推迟一些服用暗影之体的时间及服用的剂量,可是还没等吞服‘暗影之体’药剂,苏就昏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之后,就发现有这么一只巨大的白光剑齿虎蹲在她的身边,不停地用舌头舔着她的脸,温顺得一塌糊涂。

    然后苏忽然对我说了这样的话,让我的心一下子变得沉重起来:她的头枕着我的肩膀,眼睛看着远处小溪下游那些兽人们在溪水边搭建宿营地,兽人们用一些原始的工具飞快的搭建出一顶顶帐篷,很迅速。她尽力的平缓自己的心情,然后对我说道:“好像在我的身体里居住着一位恶魔,我好害怕,我不知道它会什么时候跳出来占据我的身体,那就像是另外一个我,可是她的心是冷的,我能感到她很渴望鲜血,每当我服用那种药水,我就很难控制自己的身体。”

    “一次别喝太多的‘暗影之体’,一定要控制住用量,或许下一次我来的时候,应该给你多带一些小剂量的试管瓶子,将那些‘黑暗之体’全部都分开装,你一次只要喝一瓶就行。”我伸手放在她柔软的腰肢上,她的身体很瘦,小腹平滑几乎没有任何的赘肉。

    苏将自己的身体放平,让那双假腿离我更远一点儿,看起来她还是很在意自己的一双腿的。

    她对我说:“嘉,我想躺一会儿。”

    说着她头枕在我的腿上,用最舒服的姿势仰卧在巨石上面,她这样来回挪动,小巧单薄又清凉的吊带衬裙已经很难遮掩住她的玲珑的身体,虽然她的身躯还很稚嫩,该鼓该翘的地方还没有发育成熟,但是美人坯子的雏形已经显露出来,她和果果姐、安妮一样,皮肤都属于格外白皙的那种人,这应该算是遗传因素。

    不得不说,苏这样躺下来,美丽的同体还真的有一点小小的诱人。

    就在此刻天幕之上忽然飘过一颗大星与辛柳谷擦肩而过之时,感觉在这漫长的几分钟之内,那种黑暗在无限的蔓延。天幕中的那颗大星所带来的压迫感,让我心惊肉跳。就在这样的绝对黑暗之中,两条温润的手臂像是两条蛇一样的缠上我的脖子,一股温热湿润的气息喷在我的脸上……

    ……美丽分割线……

    我站在一处距离那颗烧焦的枯树树洞并不算远的山坡上与老兽人泽旺并肩而立,看着那群年轻的兽人们在远处的树林里伐木,已经有强壮的兽人扛着一整根一整根儿的原木,排着队走回来,就用那些原木在这个山岗上建立一道巨大的原木围墙,按照老兽人泽旺的打算,就是要围着枯树树洞修建一个临时据点。

    不过按照我们的想法,整个据点要将这棵枯树树洞围起来,要在枯树树洞的洞口建立一座岗哨,并且将整个洞口用高大的原木栅栏围起来,这样就能够防止那些地下世界里的地精和邪恶哥布林随时随地钻到地面上来,至少目前来说,对兽人们来说最大的威胁就是那些地下因为挨饿而偷偷上地面上狩猎的地精。

    兽女们也并没有闲着,一大部分兽女还在忙碌着将营地里的帐篷搭建起来,还有几个身手敏捷的兽女拿着一种简易的投石索,跟在卡兰措的身后,向不远处那一群在溪边喝水的野猪群摸过去……

    老兽人泽旺的心情很好,一直在喋喋不休地跟我讲述他的设想,究竟怎么样将这里建成一座漂亮的兽人部落样式的城堡。

    苏就默默地站在我的身边,这时候的她眼神中有了一丝醉人的光彩……那是她内心世界里的光彩。(未完待续。)

206.意外的邀请

    街上的喧嚣将我从冥想中唤醒,这次绘制‘霜之新星’魔法卷轴差点让我魔法旋涡里的法力枯竭,对于魔法学徒而言,每次魔法力枯竭都会对魔法池造成永久性不可恢复的伤害,对于这点,几乎所有科目的魔法导师在第一节课上都会不厌其烦的阐述。如果不是在最后关头我从精神专注的状态中及时清醒过来,及时收手,恐怕此时的我就不会这样轻松坐在地板上冥想了。

    心中暗叹:看来也许只有突破五级魔法学徒的法力修为,才有可能再次尝试绘制这幅‘霜之新星’的魔法卷轴了,现在四级魔法学徒的我,想都不要再想这件事儿,没可能绘制成功的。谁能想象得到这么一张一级魔法卷轴,竟会抽空四级魔法学徒全部的魔法力,竟然才仅仅完成一半儿的魔纹图案。

    书桌上的那张魔法羊皮纸上是半幅残破未画完的魔纹法阵,因为没有形成一幅完整的阵图,那些魔法墨水里的魔法元素没能形成完整的法阵,墨水里魔力在不断地消散,羊皮纸上出现非常诡异的景象,就像是无形的力量在吞噬魔法羊皮纸上的魔法符文与魔纹线条,那些绘制到一半的魔纹线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我的眼前在空气里迅速蒸发。

    一根魔法刻笔躺在羊皮纸上,那魔法刻笔的笔尖上还残留着些许魔法墨水,仔细观察羊皮纸上的图案,案繁冗的魔纹在开始的那一段条纹看起来还是格外的清晰流畅,可是到了中段就明显有了粗细不均匀的情况,那时候我体内魔法池的法力已经出现了枯竭的状况,只不过在精神极端专注的情况之下,跟本美誉办法察觉。

    听到阁楼外面传来一阵欢笑嬉闹声,我忍不住将头探到阁楼的窗外,看见街上有一群比我小一点儿的孩子们正在玩‘海盗王’游戏,那种游戏就是简单的角色扮演,一方作为横行海上的海盗王,另一方成为英勇无畏的骑士,两伙人一个接一个的排成一排,就像两条巨大的毛虫,手里拿着用软木雕刻而成的木刀木剑,在街上大呼小叫地拼杀在一块儿,玩的不亦乐乎。

    我羡慕他们能够毫无顾忌的自由的在街头玩耍,敢顶着恶毒的正午太阳在街上疯跑。

    片刻后,才将窗户两旁的纱布窗帘放下来,将强烈的阳光遮挡住,避免光线直接照射到书桌上,我才依依不舍的收回目光,颓然的坐在靠背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无聊的看着窗外蔚蓝天空上,有两朵云慢慢地飘过。

    因为我无缘无故的失踪,芬妮足足担心将近整整一天,这让她发了很大的火,不仅将我狠狠地训了一顿,连带着特雷西也被狠狠地批了一通,最后连莱恩特都未能辛免,也被埋怨了几句。然后将我禁足关在家里,她担心我偷偷跑出去,所以让特雷西留在家里看着我。

    特雷西今年毕业在即,斯坦斯学院没有什么学习任务,学院里只是要求学生们交一份简单的答卷,但如果想要自己毕业证书上成绩好看一点,还需要一份漂亮的野外探险报告,这两天特雷西正为此事而烦恼,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特雷西穿着一件居家的清凉短裙,端着一盘削了皮切好的甜瓜走进来。

    她皱着眉看我书桌上凌乱的散落着各种物品,直接野蛮地将那张已经报废的魔法羊皮纸推到一旁,放下手里的果盘,然后颓然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问我:“嘉,你说毕业季的探险要去哪里才好玩?还要交一份漂亮的书面报告的。”

    我从果盘里拿起一块儿甜瓜塞进嘴里,这种蜜糖一样的甜瓜非常的甜美,还有一种独特的清香味,很好吃。我想了一下,才对她说:“渔湖吧,在湖边宿营的话应该会凉爽一点,那里的景色也很不错,你要和艾伦特一起去吧?”

    “他提前毕业了!”特雷西眼看窗外,菱角型的嘴角微微向下牵扯了一下说。

    “啊!”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惊讶,在毕业前,真的有必要急匆匆的参军吗?

    特雷西向上吹了一口,前额的短发被吹起来,复又落下来,才耸耸肩膀说道:“上周他通过了战士资格考试,已经向学院递交了提前毕业申请,如果顺利的话,这周就要去史洛伊特城北风军团报道。”

    “他竟在这时候去参军了?这时候参军?”我惊讶地张大了嘴巴,看着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的特雷西,不知道为什么这时候她还能这么淡定的坐在这里,她不是应该在这时候多陪陪艾伦特吗?

    毕竟是艾伦特一生之中的大事儿,特雷西烦躁将一块甜瓜塞在我的嘴里,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特雷西任性的问我。

    当然不可以,这时候艾伦特只身去了北风军团,那不就是意味着你们两人的这一段感情画上了休止符,说起来艾伦特可以算得上一个逃兵呢!我还想继续说点什么,但看到特雷西有气无力的样子,我才想到他们两个人之间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

    一想到这里,我立刻闭上嘴,我可不想在这时候去惹一个刚刚失恋的女人,看她此刻异常的平静,不知道她这幅平静的外表之下究竟隐藏了什么样的风暴。

    我有点心虚的想:不会是因为那天我撞破了他们亲热,才让他们两个人之间爆发了矛盾,后来演变成了争吵,然后愈演愈烈,最后才到了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吧!

    房间里忽然变得极为安静,尴尬的味道在房间里弥漫出来。

    忽然响起地敲门声把我从地缝里解救出来,我连忙飞一样的跑下楼,说一声:“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一位能把白衬衫穿出贵族礼服味道的男人,他的笑容迷人而深邃,一把精致的手枪挂在腰间,另一侧挂着一把华丽的佩剑,他的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看上去彬彬有礼地站在门外。

    “本杰明……学长!”我可没想到他居然会来我家,虽然我们有过数面之缘,但也算是泛泛之交,并没有很深的过往,他为什么会来这儿?我在心里画起了一个问号。不禁脱口问他:“你怎么会来?”

    他时时刻刻都会保持着贵族绅士的做派,说话的时候会显得非常谦逊,让人无法心生反感,他温和地笑了笑说:“不请我进去坐坐?”

    “哦,请进请进!”我有点失措,也不知道应该怎么招待他。

    坐在客厅的沙发里,他随便的打量着天花板上的吊灯,墙壁里的壁橱,墙上的几幅画风简洁的油画,地板上铺着的那块柔软毛毯,我有些好奇他为什么而来,于是问他:“学长,你找我一定是有事情吧。”

    本杰明笑了一下,对我说:“你不是一直想要气地下武场看地下黑拳赛,黑拳赛可不是天天都有的,刚好后天有一场,趁着你在家休假,就过来找你,想问问你还去不去了?”

    “啊!当然想去。”我没想到本杰明忽然造访,原来为了这件事儿。

    对于我来说,地下黑拳一定是要去看看的,强巴赫给我留下的信息说宝玑和滨崎就藏身于埃尔城的地下拳市中,平时依靠在地下黑拳中打拳赛维持生活,我想看看他们过得怎么样,这么多年我对他们一直都念念不忘,当初在荒原上,如果不是他们对我苦苦相逼,我就不会暴露自己的魔法天赋。如果不是我暴露出自己的天赋,惹来了邪恶法师蒙德特罗亚,果果姐又怎么会被那邪法师杀死?

    如今果果姐已经伊人远去,剩下两个妹妹,安妮目前的生活还算不错,可是苏却是有了一点点小麻烦,让我有点头疼。

    尽管心里面有一点沉重,可我还是对本杰明学长笑着说:“我原本以为你是想让我回学校的时候,给你当一次信鸽儿来着!”

    他追魔法学院水系魔法师助教苏菲儿的事,已经闹得满城风雨。

    特雷西从厨房里端出两杯茶,她换了一身得体的裙装,就像是一位邻家姐姐一样从厨房里走出来。

    “这位是我姐姐特雷西。”我先对本杰明说道,又对特雷西说:“这位是我的学长,战士学院的本杰明!”

    特雷西在外人的面前显得很得体,她自然地坐在我的身边,很安静的听着我和本杰明随随便便天南地北的聊天,也不插嘴,她安静的时候,还算是一个很有味道的美丽女人,尤其是她的匀称身材和一双长腿最是吸引人。

    我们谈论的话题很多,一开始是信鸽这种无聊的校园职业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流行起来的,特雷西听本杰明说我是学院里最勤劳的信鸽,一时间也是笑得前仰后合,没想到我居然这样的形象,被学校里的学生们认为是非常平易近人。然后特雷西说斯坦斯学院也有信鸽的存在。

    我想,如果不是苏菲儿老师在我们水系魔法班做辅导老师,恐怕我也未必是最受欢迎的信鸽。

    然后我们又聊到了战争学院举行的这次武斗大赛,战魂小队是一匹实力强劲的黑马,十六支已经获取了参赛资格的队伍注定要有一只接受我们战魂小队的挑战,不过如今对手的名单已经确定了,正是少了西蒙乔的奇迹战队。

    本杰明啧啧称奇说道:“原本以为你们会选择一只弱旅,没想到你们战魂小队的队长选择了一支总体实力在战争学院里面战队排行里,位列前三甲的战队。”

    最后本杰明问我:“哦,对了,吉嘉,下一场战斗你参加吗?”

    我苦笑着摇摇头,对他说:“大概不会,上次我能上场也是意外,队长雷纳德和安妮都受伤了,他们队伍仅仅只有六个人,总不能开场只上场四个人吧,我就是临时充数的。”

    本杰明哑然失笑说:“大概钢铁壁垒那群小子们不会知道,战魂小队仅仅是为了凑足参赛人数的数量,才被要求上场的吧。不过这一次算是让那群小子们开了眼界,就算是辅助类型的魔法学徒,在武斗场上,只要运用和配合得当,就能发挥强横的实力!期待我们在比赛中相遇。”

    “一定会相遇的,不过我会不会出场暂时还定不下来……”我回答。

    后来又聊到了最近城市里一片混乱,从城里发现地狱猎犬到如今每天都有一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本杰明继续讲述说:“好像最近这两天北城区很混乱,那些市政厅的官员没有任何的作为,管理城市的费用逐年的增加,可是效果却一年不如一年。那些贫民区街道上的垃圾都三天没人清扫了,就像是大型的垃圾场!”

    一想到那些兽人是被我带进了辛柳谷,才造成城市里短时间的混乱,我就有点心虚。

    最后,本杰明才说明来意,他很正式地对我说道:“其实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的!”

    “我?”我惊讶的看着这位战士学院四年级的学长,据说他和西蒙乔、凯佩尔是战士学院三位巨头之一,可偏偏他没有一丝老大的风范,看起来更像一位花花公子。我反问他:“我有什么地方能够帮你的吗?”

    “是这样,暑假的时候,我们战队想要去紫青山脉的边缘处探险,我已经将那边山区地形图准备好了,并且还会找一位当地猎人作为我们的向导,为我们带路,神庙那边有位朋友是祭司学徒,她会临时加入我的战队,保证我们每个人的生命安全,对于这次探险活动的准备,我们做得很充分。”本杰明向我介绍他们战队的实力,他话语间有些得意之色。

    我觉得他有得意的资本,他把这次探险行动计划做得很详细很周密,甚至邀请了神庙里的祭司学徒一起参加探险,这真的很不错。但是他却对我又说:“可是这些还远远不够,我希望你能加入我们暑假野外探险的活动中来。”

    “我,为什么会来找我?你们的队伍不是有祭司学徒的‘治疗祷言’吗?我除了‘冰盾术’和‘水疗术’之外,其他的都不是太在行,那要我有什么用?”我不解地问本杰明。

    本杰明最后说道:“其实如初劳师动众,就是为了一只成年的双首炎蛇蜥,我们发现了那只魔兽的隐秘巢穴,这次是去狩猎它。因为它是火属性的魔兽,拥有强大的火属性魔法技能,我们是想请你用‘冰盾术’克制双首炎蛇蜥的火系魔法……”

    原来是想邀请我加入他的战队,暑期一起去冒险啊!

    我有些犹豫,想该不该答应他们的邀请,毕竟机会难得。

    这时候坐在我身边的特雷西眼神有些发亮,满脸希望的看着我,好像是在等我痛快的答应下来……(未完待续。)

207.感情的裂痕

    穿过郁郁葱葱的树林,就听见隐隐约约传来一股悠扬的竖琴和风笛演奏的乐曲声。

    阳光明媚的清晨,在这重新返回魔法学院的第一天里,能够在上课之前听一段这样优美的乐曲,让人心旷神怡,在魔法学院的大门口聚集着三三两两的魔法学徒,一个穿着魔法长袍的女生抱着一只水晶球,身边围了很多人,不时传来了一片惊呼。

    就连今天轮值站在门口的两位魔法助教,也伸长了脖子向那边看。这种近乎于魔法与占卜术之间的魔力水晶球,对于很多魔法学徒来说,很有吸引力。很多魔法师都坚信,只要自己的精神力量能够与水晶球连在一起,就可以穿越时空的桎梏,窥视到历史的真像以及未来的世界。

    我和赢黎并肩走在魔法学院教学楼前面操场上,神情自然地与身边擦肩而过的同学们熟络地打着招呼。若是在以往的时候,本不用这样麻烦,对于很多不太熟的人来说,我更像是一团看不见的空气,可以自由的从他们身边飘过,而现在我却不得不面对着他们脸上堆起的笑容,对他们说一句:“嘿!好久不见。”

    赢黎嘴角微微抿出一个弧线来,笑吟吟地用手掩着嘴,对我小声地说:“吉嘉,你好像一下子成了魔法学院的名人了!”

    对着她的揶揄,我无奈地耸耸肩膀,赢黎水汪汪的大眼睛笑得如同弯月一样,她穿着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怀里抱着两本厚厚的魔法书,大概是到了还书日,准备去图书馆的时候,顺便要把书还了。

    身后有飞快奔跑的脚步声传过来,我们听见有人呼喊我的名字,便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这时候,看见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魔法长袍的特丽莎从后面追上来,与我和赢黎并肩前行,她微笑的跟我打着招呼,明媚地眼里充满了惊喜,亲昵地用手搭在赢黎的肩膀上,搂着赢黎的手臂亲如姐妹。

    我笑而不语,心里想到:如果特丽莎知道赢黎是格林帝国的公主,不知道此刻会是怎么样的表情!

    见我眼里含着笑意打量着她们两个人,赢黎对我翻个白眼儿说:“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

    我只装作没听见她的话语,对着特丽莎打着招呼:“嗨,特丽莎,你这套新的魔法长袍很漂亮!”

    “哈,真的吗?很高兴能听你这么说,我以为在魔法学院里,你只关注赢黎每天会穿些什么!”特丽莎看起来心情不错,自从她拥有了岩石高仑的魔宠之后,已经在魔法学院里逐渐地崭露头角。她的那只魔宠拥有巨大的潜力,学院里很多战队都向她投来橄榄枝,就仿佛一夜之间,她俨然成为了魔法学院新生中的代表人物。

    前面的甬路上,斯威夫特抱着一本魔法符文详解,一边走一边记忆着里面繁杂的魔法符文,他还是老样子啊,一秒钟都不肯浪费,就算是走在路上也要捧着一本书看,稳稳的霸占魔法学院学霸的宝座。看到他那么痴迷的样子,我们三人走到他的身边,他都是仿若不觉,一直向前走出十几步之后,待到他准备翻开下一页魔法书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边多了一个我,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惊喜地要对我打招呼,才发现我另一侧还有赢黎和特丽莎,一下子哑然失笑,用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说:“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也不早点提醒我一下,你的伤好了吗?”

    “恩,早好得差不多了,别忘了我可是水系魔法学徒!”我拍拍胸脯说道。

    “天啊,你还知道自己是水系班的人?”赢黎在一旁表情夸张地看着我说,那小模样就像是个调皮的小女巫。

    我们四个人在学院的操场上并肩走在一起,就算是魔法学院高年级的学长们看向我们的时候,眼中都会有一种戒备。我也没想过一夜之间,自己竟然在魔法学院有了这样的名气。

    “吉嘉,你一定不知道吧,现在你的名字在魔法学院里传得很响亮,大家都叫你‘好斗的吉嘉’,上一周还有战士学院那边的人,跑过来说是想要找你决斗的!”斯威夫特夹着他那厚重的魔法符文书籍,他又瘦又高,就是走路的时候有点驼背。

    “这个名字好像还不错,总比那些一些狂战或是屠夫之类的绰号要好很多!”我嘿嘿笑着说。

    我的自嘲引来身边朋友的一阵嬉闹。

    越是往教学楼这边走,那音乐声越是清晰,我对几个人赞美那段悠扬的琴声很好听。

    斯威夫特和特丽莎显得有点古怪,哼哼哈哈地含糊答应着,却是没有接话说下去,看来他们不太想评论着位琴声的主人。

    赢黎却显得有点尴尬,也不发表任何看法。

    我不明所以,本以为是自己品味有问题,自己认为好听的音乐不太被友人认同,暗想:闲时还真要关注一些这里的人们究竟都喜欢什么风格的音乐。可看向教学楼门口水池边,也是围满了人,那些魔法学徒们也像是和我一样,安静地聆听着那些优美旋律。

    我的心里装着一个大大的问号,走到教学楼前面的喷水池边儿,才发现演奏竖琴的家伙恰好是尼克尔斯,他看见我的时候,居然很绅士地对我点点头,算是很有礼貌的打了招呼,他宛如女孩子一样白皙的双手抱着一个竖琴,那些旋律就是从他的竖琴上发出来流淌出来的。

    难怪他们都闭口不提着优美的旋律,敢情只有我自己被蒙在鼓里。难怪赢黎没有任何讨论的兴趣儿,我记得她很喜欢精灵们那些宛如歌剧一样的乐章。这家伙还是真的有点烦,竟然用这样的小手段,看起来确实很有效果,喷泉边儿上已经聚集了一群听得如痴如醉的女孩子们。

    我可不想放下对他的讨厌,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在脸上带着一层虚伪的面具,对他如春风和煦地打个招呼,就想回一位贵族里的绅士。

    对于那些贵族式的虚伪,我更喜欢们兽的直接。我十分不屑的冷哼一声,然后甩都不甩他就扬长而去。

    我对着尼克尔斯的微笑视而不见,丝毫不理会他带着微笑温文尔雅的问候,直接抬脚登上教学楼前面的石阶,走进教学楼中。斯威夫特和特里莎两个人互相对视一眼,迅速的在我和尼克尔斯两个人之间做出了选择,也跟着我走进教学楼。可是赢黎却停了下来,微笑着对尼克尔斯打声招呼,才一路小跑地又追上我。

    “嘉,你该跟他打声招呼的,他先向你打招呼的,这是礼节!”赢黎对我说出她的看法,她一直都是很有主见的女孩子。

    我沉闷地说:“我并不喜欢这样的礼节!”

    赢黎大概是觉得我没有贵族风范,可我本来就不是一个贵族。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争吵……

    她没有再说话,我们一直沉默着走进了教室中。

    第一次,我们的看法出现了一点点的分歧,这让我有点难受,偏偏问题还是出现在那个半精灵的身上,我觉得上次一拳揍得他有点轻了,就应该更狠一点,直接让他滚出埃尔城才好!

    ……美丽分割线……

    上午的图书馆里显得很安静,多数学生在清晨的时候,上一些主要科目之余,余下的时间会抓紧时间冥想,所以来看书的人很少。偌大一个图书馆放置杂谈与黑魔法魔法书的房间里,只有我和赢黎两个人站在木梯子上,逐一的寻找里面对我们有用的书籍。几个图书馆魔法书管理员,正指挥着几支魔法扫把,在图书馆里的书架上来回的清扫。

    整个图书馆里各种书架,我们都找过了,原本图书馆里面对于那些黑魔法的阐述和记载就不是很多。我们偏偏又是针对‘魔化’这单一的论题寻找相应的答案,可惜这个面有点太小,有一种无从下手的感觉。

    图书馆,我和赢黎翻阅着有关于黑魔法的书籍,花费了很长时间却是一无所获,没能看到任何有关于‘魔化’方面的资料。

    “嘉,我们再找下去,也只能是徒劳无功!”赢黎对我说道,她从一个梯子上慢慢的爬下来,她的白净小脸儿上蹭了一道灰尘。

    我们抱着几本厚重的魔法书籍,堆放在一张书桌上,那些堆积的灰尘,看起来这些冷门的书籍已经很久没有人动过了。这些都是讲述联军与魔族的战斗史诗,大多数记录下来的,都是一些诗歌,这些古代帝国语看起来很深奥难懂。

    一本封皮上粘着一把秘匙孔洞的古书被我拿出来,我是第一次见过这种书的封面上还带有锁孔的书籍,不过翻来覆去地找了好几遍,到最后也没能找到打开这本魔法书的钥匙。

    我紧锁着眉头,对赢黎说:“我想在找找,也许会有一些收获,哪怕是一点点,对我来说也是好的!”

    赢黎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认真的盯着我,我知道她想问什么!

    我真诚地看着她,最后还是她败下阵来,在我们两个之间,她一直都是软弱的那个被动者。

    接着我们又去了魔法材料学书籍的专区,寻找关于‘恶魔之血’的论述,其实战争学院图书馆里面关于魔法的书籍原本就不算多。所谓一个一个的分区,也是紧紧地相邻着,那些被我们翻过的魔法书籍,又重新的摆放好。

    如果我们不这样做,等到走出图书馆的那一刻,我们将失去再次进入图书馆免费看书的权利。

    不过这次还算走运,对于‘恶魔之血’这种魔法材料,有一些魔法书籍上还是有简单介绍的。

    原因就是它是‘碧火墨水’的主要制作材料,虽然碧火墨水并不常见,但是至少还是有的,不过大多数资料上,只是简单的讲述了一下碧火墨水独特性,就连绘制‘魔力催化’卷轴的魔法心得,都没能记载下来。

    一想到苏那可怜的样子,我的内心就变得无比的焦急。

    苏的病情一天天地在加重,她越来越依赖那些‘暗影之体’的药剂,开始的时候还能控制得住,会按照我叮嘱的剂量服用药剂,可是当她陷入意识模糊的状态里,我甚至不知道那什么才能拯救她。没错,我用‘恶魔之血’配制出一些‘暗影之体’药剂,这样能够维持住苏的身体状态,在她毒瘾发作的时候,可以缓解她的痛苦,可这终究不是什么良策啊。

    苏告诉我说,她的心魔已经开始在身体里面作祟,那应该是她身体里面复苏的魔鬼,是另一个充满负面情绪和堕落情绪的她,如果当那一部分主导着她的身体的时候,苏就有可能真的就丧失自我。

    苏之前央求我,要在她完全丧失自我之前,结束她的生命。

    可是我怎么下得去手啊!只有消除她身体里的暗影状态,让她成为正常人,也许她才能够回到埃尔城,重新生活。

    我心里开始祈祷:果果姐,请你能够在天堂里保佑苏,让她平安的渡过这个难关!

    高大的书架上面已经是落满了灰尘,就在我焦头烂额的时候,看见海蒂导师从楼上走下来,她依旧是一副冷若冰山的表情,我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打招呼。这一次,海蒂老师明显想和我多交流一下,她看了一眼阅读区,径直走了过去,我心里明白海蒂老师有话要对我说。

    平时她对于我的问候,很多时候海蒂老师仅仅是‘嗯’一声就结束,或者干脆就直接视而不见从我面前走过去。

    我向海蒂老师询问起‘魔化’这方面的知识。

    她冷若冰霜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就像是无数玄冰刃扎进我的心里,那种锋利的感觉让我很难受。

    她讲述了一些关于魔化方面的知识,她说:“‘魔化’这个词汇已经很久没有人使用过了,如今距离魔族被各族联盟军驱逐出罗兰大陆已经有几千年了,关于‘魔化’的那些古老书籍要么是**,早已经被魔法公会和神庙联手烧掉,要么就是讲述得很简单,根本没有实在的内容。也许只有史洛伊特省的魔法师工会象牙塔的图书馆里,才能有这样的书籍,”

    我心想,原来要去史洛伊特省魔法公会象牙塔的图书馆里,才能找到那些书籍啊!(未完待续。)

208.去往地下拳场的路上

    四匹通体雪白的高头骏马拉着这辆漆黑如墨的魔法篷车行驶在城中的大街上,沿途的市民们纷纷避让这辆华丽的魔法篷车,为御者让开一条宽敞的路。那辆做工精美的魔法篷车四个精钢打造的轮子上,篆刻着四副风系魔纹法阵,当魔法篷车缓缓向前滚动的时候,那四幅魔纹法阵就开始闪烁着魔法的波动,让这辆篷车顷刻间变得轻如无物。

    这是在去往地下黑拳赛的路上,本杰明如约与朋友一起找到我,说今天是举行地下黑拳赛的日子……

    篷车里面是一圈儿华丽而舒适的软皮座椅,我和他的两位朋友围坐在篷车里的座椅上,本杰明就在我的身旁伸手从一旁的木柜里拿出一瓶金苹果酒来,给我们大家每人倒上一点儿。

    他的那两位朋友早已经习惯了这个套路,其中穿着柔软羊皮甲胄的学长还从脚下的柜子里拽出一个银色的小桶,看了银色小桶一眼之后,皱着眉头说:“本杰明,这里的冰系魔纹法阵好像魔晶用完了吧,魔法阵已经停止运转了,你看桶里面的冰块儿已经变成清水了,你应该让御者经过一家冰铺,帮我们弄上来一些冰块儿来!”

    “恩,最好在来两份炸鱼,我有点饿了!”另一位显得有些微微发胖的学长飞快的拿起面前的酒杯,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做出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看来芬妮说埃尔城人人都会喝酒,果然是真的,我第一次参加这样的聚会,原来朋友们在一起的时候,主人通常都会拿出一些美味的金苹果酒款待大家。我有些怔怔的看着面前的玻璃酒杯,色泽金黄的液体在篷车里散发着柔和光彩,那种醇厚的酒香弥漫着整个篷车。

    “喂喂喂,你可别太过分哦,我可是冒着被骂的风险,偷偷地将老爷子的篷车拉出来享受一下,你要是吃炸鱼的时候把地毯弄上油了,我可不帮你扛着,我会直接将洗地毯的账单寄到你家去!”本杰明夸张地瞪了那胖子一眼,不过显然他们已经熟络得随便毫无顾忌的开玩笑。

    那胖子嘴里抱怨着本杰明小气,却毫不留情的一口气连喝三杯金苹果酒,直到自己的面色染上一层红纱,才算满意的吐出一口酒气,放下酒杯对我说:“吉嘉,可以叫你吗?你可以叫我小雅各布。”

    “是的,雅各布学长!”我必须让自己显得谦虚一点儿,面对这些战士学院四年级快要毕业的学长们,在这毕业季里面,他们才算是最无所顾忌的一群人。

    那微胖学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对我诙谐地说:“传闻中的你,可不是眼前这样小心谨慎的样子,外面的人都叫你‘好斗的吉嘉’,现在连我都有点儿好奇,你究竟是怎么在武斗场上揍凯佩尔和西蒙乔的,对我来说,你这样的魔法学徒真的很神秘!哦,我们不要干聊天,你可以尝尝这美味的金苹果酒,这种酒的味道很不错。”

    我依他所言捏着酒杯,轻轻地抿了一小口,甜丝丝苹果酒顺着喉咙流下去,竟然胸腹之间有一股热流在涌动,真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这种金苹果酒竟然能够刺激到我身体中各个节点里蕴含的魔法力,让那些如同一潭潭死水的身体节点,一下子活跃起来。那些原本死气沉沉的魔法元素,像是被一阵风吹过,泛起了一片波澜。

    身体之中那些魔法元素不停地涌动,让我一时间涨红了脸,对我而言,这是绝佳感悟身体上各个节点的好机会,我手里攥着剩余的半杯酒,闭起了眼睛控制着身体节点中那些魔法力顺着身体经络缓缓地流动。我很难控制身体千百个节点里储存的魔法元素,就像是操控着千百条小溪一起汇入主要河流之中,我这时候才发觉自己身体里的那些经络竟然是及细的,如果不是我拥有超乎常人数倍的魔法感知力,我甚至很难去操纵那些细微的魔法元素在经络里运行。

    那是一种特别奇妙的感受,当我细心操控着每一丝魔法元素在身体里流动的时候,我的身体就像是巨大的魔力漩涡,身体周围的魔法力就像是在无形中受到了吸引一样,一点点宛如灰尘一样飘荡在空气中的魔法力都会被无形的吸引到我的身边,粘覆在我敏感的皮肤上,进入我的身体之中。

    一直以来,我身体里各个节点中储藏为数稀少的魔法力,这些魔法力与体内魔法池中的魔法力不同,它们才是那些通用魔法技能的魔力源泉,魔法池中的那些魔法力是没有办法施展兽人部落的那些石鼓图腾技能,同样也没有办法激活‘抗魔术’和‘火舌武器’等等魔法技能的,只有运用节点里的魔法力才行。

    虽然我找到了施展那些通用魔法的路径,但是一直以来身体各个节点储存的魔法力,却不会因为我的冥想有一丝一毫的增长,如今我已经是四级魔法学徒了,但是身体节点里蕴含的魔法力还是如同当初那么的少,对于身体节点中的魔法力的增长速度,我一直苦于找不出原因来。

    没想到恰恰是这意外的一口品质绝佳的金苹果酒,却是引起了身体节点中魔法力的波动,让我有机会操控那些节点中的魔法力顺着狭窄得经络里慢慢的流淌。

    然而完成这些事,也只是在片刻之间。

    “看来吉嘉一定不是土生土长的埃尔人,居然一口苹果酒喝得满脸通红!”本杰明见我有些醉意,就趁机打趣我说道。

    只不过他不会想到无心的一句玩笑话,却是说中了我的真实身份,莱恩特和芬妮收养我的事,毕竟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于是我坦然说道:“学长,这回,你还真说对了!”

    本杰明愕然地我看着,有点不知道如何把话接过去。

    我笑了一下才说:“小时候在一支商队中,被一位老兽人收养长大,后来种种的事由让那些至亲的人都相继离开,五年前我流浪到埃尔城,是现在的养父养母收留了我,在这儿生活了五年的时间,我已经慢慢地融入这座城市,能称为一名魔法学徒对我而言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儿。”

    “噢!难怪你打架的时候,总会感觉到一股子野性,原来是兽人部落的风格!”那胖学长也是毫无顾忌地说道,看起来他对我的战斗方式有些熟悉,大概是看过我的某场战斗吧!

    “差不多吧,我有个兽人兄弟教我很多东西,野外的生存、狩猎技能和基本的战斗知识!”我对他们这样说。

    一旁的穿着柔软羊皮甲胄的学长深深地看我两眼说:“难怪昆宁那家伙说你就像是一只草原上凶狠的狼,一旦找到胜机会就绝不会放过,他倒是对你一直推崇有加,那家伙难得会对一个人心服口服,还说如果你不是以为魔法师的话,一定会是位很不错的战士!”

    我倒没想到‘金属壁垒’战队那位败在我手下的昆宁会对我有这样的评价,但从我发觉自己天生拥有魔法天赋的时候开始,我就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可能会成为一位战士,现在说来,如果我不是一位魔法师的话,好像自己还真的会成为一位战士啊!

    我们坐在魔法篷车里,随随便便的一路闲聊。

    看得出来本杰明的家庭也一定是埃尔城中的某一个贵族世家,搞不好也会是个豪门,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这样华丽的马车?

    不过他们却丝毫没有因为我的身份而轻视我,依旧很亲切地跟我一起聊天儿,他的那两位朋友虽然处于叛逆期的年龄,但是看起来也是受到过良好的贵族式礼节教育,说话非常得体,又不显生分。

    我没有赶上昨天下午的战魂战队和气机战队的那场战斗,当时我和赢黎正坐在图书馆里与海蒂老师聊关于‘魔化’的一些知识,不知道为什么,海蒂老师虽然面色依然冷如冰川,但是却非常详细的给我解答了各种关于‘魔化’的一些知识,有些知识还属于她的猜测,也毫无保留的讲给我听。

    我总觉得她是有意图地讲给我听的,为此很遗憾地我错过了战魂战队一场至关重要的比赛。

    在昨晚,我听到了战队胜利的消息,还没有来得及询问细则,就被耶基斯派来的随从喊走,耶基斯学者有事情找我,当时我又匆匆地赶到魔法学院的实验楼,在耶基斯的魔法实验室里忙碌了大半晚上,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

    本杰明的眼中闪烁着一种如同炽热火焰的光芒,他有些兴奋地对我说:“吉嘉,你永远不会知道你错过了一场多么精彩的战斗!”

    昨天晚上在实验室里,听见隔壁实验室里的魔法学徒助手们在实验楼的走廊讨论那场战斗,虽然我没有来得及听仔细,他们就已经走过去了,但是我们战队胜利的消息,还是知道的。

    我看了一眼窗外街道上的景色,这里已经是南城区,埃尔城虽说是一座边陲小城,但是却也拥有四个城区的城市。我漫不经心地说道:“我们的战队赢了是意料之中的事儿,任何人都不能小视雷纳德和安妮的战斗力,他们才是战魂小队的核心。”

    本杰明的眯着那双桃花眼有些痴迷地对我说:“如果我说这次只是你们战魂小队那个女魔剑士学徒安妮的个人表演,你会不会感到意外?”

    我不是第一次听说魔剑士这个职业,但是这种如弓箭手的鹰眼一样,同样属于自身的强大战斗天赋。

    魔剑士顾名思义就是能够使用简单魔法技能的剑士,可如果一个人能够使用魔法的话,那不就成为魔法贵族了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于是狐疑地对本杰明说:“魔剑士?你是说那种在剑术之中融合了魔法技能的魔剑士?你确定你再说安妮?我知道她的那把炽炎长剑可以燃烧烈焰,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她是魔剑士学徒啊,真正的魔剑士是那种可以……”

    如果安妮是一位魔剑士的话,在庄园里怎么会被伊格纳兹的侍卫们那么轻易抓住的?我想说明一些学院派们对于魔剑士的定义,那并不是说任何一位能够使用魔法长剑的人就可以称为魔剑士的。

    那位穿着软皮甲胄的学长接着我的话说道:“真正的魔剑士可以感受到魔法元素,以自身的身体作为连通魔法的桥梁,将魔法融入武学之中的特殊强大存在,才能被成为魔剑士,每一位显露出魔剑士能力的剑士学徒,都将会成为很强大的战士,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句解释的答案很标准,看起来一定是他昨天晚上临时查过一些资料。

    本杰明显得有些亢奋,就像是在苏菲老师后面穷追不舍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就是这个样子的。我心中暗想可我们现在谈论的是安妮啊!难道说这位贵族公子开始将视线转移到了安妮的身上……

    他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所以,昨天下午的时候,武斗场上直接沸腾了。战士学院的院长大人亲自出面将安妮收为亲传弟子,她注定会成为我们这一届最耀眼的战士学徒。没想到,我们这一届居然还会有这样强的剑士出现,真是没想到啊!”

    本杰明这样豪门贵族家庭出身的贵族少爷明显对安妮有了一些兴趣儿。想到这儿,我的背后就开始不停的流汗。

    要说本杰明的眼光并没有任何的问题,只不过我觉得追求安妮不会比追求苏菲儿容易分毫!

    看着他那种亮晶晶的眼神,而且是不停地看向我,我心里就有些发虚,该不会是又要让我当信鸽吧。

    快想办法转移话题啊,我心里在这样的呐喊。

    “是不是能够调动身边魔法元素,并且将这些魔法力量融入武技之中的能力,就是魔剑士的能力吗?”我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看来这是学院派战士们对于魔剑士的定义,我向篷车内的穿着软皮甲胄的学长问道。

    “讲道理,应该是可以这样说!”那位学长伸出双手抱着后脑,懒洋洋的躺倒在皮质沙发上说道、

    这时,我随便伸手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拿起来,放在手里掂量一下,感觉入手沉甸甸的,于是攥在手中。

    一团火焰‘蓬’的一声从匕首上燃烧起来,在那位学长目瞪口呆的眼神注视下,我将燃烧火焰的水果刀对他展示了一下,有些认真地问他:“如果这样的话,那么我算不算一位魔剑士?”

    他一时无语……(未完待续。)

209.地下黑拳赛(上)

    地下黑拳赛要算是埃尔城中最隐秘的拳赛,没有之一。这种集赌博和娱乐为一体的黑拳拳赛在埃尔城刮起了流行风,一度让埃尔城的奴隶市场都为之繁荣兴旺,这里也是一些贵族们娱乐的场所,这里并不对外开放,每一位这里的客人都必须是经资深客人介绍才有资格参加这种不定期举行的聚会。

    如果不是本杰明带我来这里长见识,我恐怕永远都不会知道,原来地下黑拳赛的场馆竟然就是在埃尔城大歌剧院的地下。

    巍峨高大的埃尔城大歌剧院就坐落在城东南区靠近中央大街的边缘上,这里算是埃尔城闹市区的边缘,本身埃尔城大歌剧院也是无数达官显贵们夜里消遣的最佳地点,都说埃尔城的贵族是最喜欢歌剧的一群人,他们非常喜欢这种古老的艺术方式,埃尔城大歌剧院里曾培养出一大批接触的音乐家和表演艺术家,他们的身上闪烁着各种耀眼的光环。

    可是当我坐在本杰明的马车上,听着他和他的两位朋友谈论歌剧院的时候,我才发现这座埃尔城最具标志性的建筑远远不像传闻中的那样美好,有多少贵族们是为了欣赏那些生涩难懂的歌曲不得而知,但是通常都是举行地下黑拳赛的那几天,歌剧院后面停放篷车的广场和马厩才会人满为患。

    四匹马拉着的魔法篷车驶入大歌剧院后身的马厩处,早已经有很多华丽的马车整齐的停放在这里,我们在歌剧院的门口跳下了马车,本杰明挥手示意御者将马车停在马厩那边,让他在歌剧院的门口等我们回来,然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带着他两位朋友和我径直走进歌剧院中。

    这是一座巨大的方形建筑,有两座高达三十多米的巨型海妖雕塑耸立在大门两侧,高大的雕像是人身鱼尾娜迦海妖的形象,左边的那只雕像上半身是一位男子的形象,他单手持着一把近乎于三十多米高钢制鱼叉,强壮的上身覆盖着一些青色的鳞片,被那些雕塑大师们制造的栩栩如生,他的面目非常的狰狞丑陋,那张大脸上居然长着三只眼睛,向下怒目而视地看着歌剧院广场。右侧的那只雕像是一位女性娜迦海族,她拥有着绝美妖娆的躯体,虽然也是半鱼半人的模样,但是腰肢以上那种柔美超过了任何一位人族女人,纤细的腰肢衬托着健美的su胸,天鹅般的长颈上面是一张近乎于天使般完美的脸庞,她一只手掐在腰间,另一只手拿着一只海螺正在专注的吹奏,动作优美而自然就像是在翩翩起舞,传说中每一位娜迦海族都是天生拥有美丽歌喉的歌唱家,他们最喜欢做的就是躺在充满晨雾的海礁上,唱着勾魂摄魄迷人歌声,引诱那些单独行驶在大海上的船只。

    两座雕像在歌剧院正门两侧的墙壁前面托起了整个巨大的防雨台,再向雕像的后面看过去,在它们的后面有一排三十米高巨大石柱排列在两旁,由高至低看起来像是竖琴一样。

    我被歌剧院大门口这两座巨型雕塑震慑住,像是乡下人一样张着嘴瞪圆了眼睛一眨不眨地仰头看,丝毫不理会脚下是不是平坦的路。如果不是一旁有本杰明拉着我,我恐怕会一脚拌在前面的石阶上。

    本杰明低声对我说:“等到没有人时候随你怎么在这里看都行,现在最好收回你的目光,你可是由我推荐过来的,即使是土包子,千万别表现的那么明显。”

    他的提醒让我清醒了很多,我强迫自己将眼神转移到旁的地方,这时候才发现原来在这歌剧院扇形的石阶上有很多穿着华丽的贵族们,陆陆续续的涌进歌剧院大厅之中,并非我想的那样,这里是男人们娱乐的天堂。我发现有很多贵族们都带着一些衣着华丽的女伴同行。

    我深深呼出一口气,让自己激动的心情平静下来,整理了一下自己刚刚在马车上坐得有些褶皱的魔法长袍,跟着本杰明沿着石阶走上去。这时候本杰明的那两位朋友跟了上来,与我们并肩走在一起,看他们在这样炎炎夏日的傍晚,也要穿着一身礼服,就像是两只骄傲的孔雀一样,在他们腰上的那两把镶嵌满各种宝石的精美佩剑,更像是精美的装饰品。

    他们现在与我已经很是熟络,在马车上被我显露出来的‘火舌武器’魔法折服。更是听本杰明说我将要在暑假里的时候,和他一起随着战队去紫青山脉探险,才是惊喜交加地对我说:原来你也是狩猎双首炎蛇蜥的成员之一啊!又转头狐疑地问本杰明:本老大,你不是明明承诺请一位会冰魔法的魔法学徒助阵的吗?本杰明当时在马车里也有些懵,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我随即在手心里凝聚出一块细小的冰晶,并让整个魔法篷车里的温度迅速降低,就像是初冬时节一样的时候,本杰明的那两位友人才露出恍然之色。

    于是,我这样一位拥有双系魔法的魔法学徒,自然而然成为了他们这样贵族世家里走出来的少爷们结交的对象。

    像我这样的新晋魔法贵族,也算是一只脚迈进了贵族圈子里的人,但是除了我的身份之外,我与这个圈子完全是脱节的,我甚至都不懂得任何有关于贵族们的礼节,从没参加过他们的舞会,我依旧在过着平民的生活,只是我胸口的魔法徽章在告诉所有人,我也是一位贵族。

    我们随着进入歌剧院的人群们沿着台阶向上走,我心里还在猜测本杰明在魔法篷车里对我介绍的,地下黑拳赛是场地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广场。可是为什么他偏偏要带着我们几个走向歌剧院的楼上呢?

    人流在歌剧院二楼楼梯口终于出现了分流,在二楼的楼梯口左右两侧出现两道回廊,其中有一道回廊在楼梯入口地方站着几位穿着鳞甲,手握长矛与圆盾的侍卫,更有几位衣着华丽的侍者站在那,查验每一位来宾的邀请函,只有带着邀请函的客人才被允许进入,没有邀请函的客人被会劝说从另外一处回廊里通过。

    我本来是随着人流向那边走过去,却被本杰明拉了回来,他对我眨眨眼睛说:“嘉,我们的房间在那边儿!”

    直到走到那些侍者的旁边儿,我才知道本杰明还要邀请两位友人一起来的目的,他们三个人都从怀里摸出一张类似邀请函一样的东西,出示给侍者查验了一番,之后一位侍者才从怀里摸出一张精美的卡片递给我,我接过卡片之后,我们四个人才被放行走进那个铺着猩红地毯的回廊里。

    这时候,本杰明才对我解释:原来竟然需要三位拥有正式会员资格的成员共同引荐,本杰明才能将我带进地下黑拳赛场。

    而我手里的这张印着瑰丽的玫瑰花与荣誉之剑的卡片,也不是什么通行证之类的东西,而是一张拥有三分之一会员资格的卡片,只要我凑齐三张这样的卡片,我就将成为这里的正式会员。也就是说我来这里观看地下拳赛的话,还需要经朋友再带进来两次,就会自动拥有这里会员的资格。

    跟随着三三两廊的人群,我和随者轻车熟路的本杰明一同走进这回廊之中,回廊两边墙壁上的油画是一些田园风情的景色,尽显着埃尔城郊外富饶的美景,可是随着回廊转过两道弯之后,我忽然发现那些走在我们前面的人群统统消失在回廊前方,是的,经过一个转角之后,前面的回廊里竟然是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墙壁上的镶嵌的月光石让整个回廊灯火通明,我正要向前继续走,却被本杰明揽着肩膀忽然想侧后身的墙角走过去,那个墙角很是隐蔽,每个人在回廊里都是向前直走,它在回廊左侧的灯台后面,恰好是在视线的死角,如果不是本杰明拉着我转身向这边墙角走去,我不会知道这里居然还有这样隐蔽的墙角。

    这时候,我隐约地看见前面有一处并不算太宽敞的向下延伸的石阶,前面行人的身影刚好消失在石阶入口处。

    本杰明和他的两位友人也带着我走进这条隐蔽的楼梯通道里,本杰明脸上带着不屑一顾地微笑,有些嘲讽地低声说:“真是一些无聊地设置,不知道最初创办这地下黑拳赛的主人,究竟是拥有一颗什么样的谨慎之心,才会将这里的入口弄得像迷宫一样!”

    我发现这里的石阶通向了地下,初期经过一段儿石阶的时候,我甚至能够听到石壁外面隐隐约约的歌剧声,没想到这里的石阶与歌剧院演出大厅只有一墙之隔,旋转式的石阶好像很漫长,石壁上每隔五米就会有一盏月光石为灯芯的壁灯,这样一直向下走了好远才终于听见了那久违的喧嚣,人声鼎沸的吵杂和女人们肆无忌惮而放浪的笑声逐渐地在耳边显得清晰起来。

    终于我们再次接受了侍卫的一番盘查之后,才进入一个足有近千平方木的大厅之中,这里已经站满了一些衣着华丽的贵族,他们手里端着银质的酒杯,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谈论着一些话题,这里的空气不是那么的好,到处都是烟雾缭绕,空气中充斥着一种可以让人兴奋的蛇胆草燃烧后产生烟雾和特殊香精的味道。

    我曾在老库鲁的身边闻惯了这种味道,很多兽人部落的萨满们都喜欢随身携带用蛇胆草卷成的烟草,虽然吸起来有一点苦涩,但是那种烟雾有镇痛并使人兴奋的功效,这种魔法草药就算是在帕伊高原上也不多见,只有少数几个地方能够种植这种草药,古鲁丁镇恰好是这些地方之一。

    刚刚走进大厅没多少时间,本杰明和他的两位友人就变得很亢奋,他们三个人带着我在这地下黑拳场里到处乱转,由于我们四个还是未成年的少年孩子,挤在人堆里,也不是那么引人注意,所以我们这种黑拳场里不怎么受到限制。

    整个大厅的中央是一个风格非常粗犷的巨大铁笼,而这个圆形的巨大铁笼占据了整个大厅一半以上的空间,如今铁笼里已经有几位穿着简单三角皮质短裤的斗士,赤手空拳地在里面混战,这里面使用的手段才是真正的格斗术,几乎没有任何花俏的招式,只要有人稍稍露出一丝一号的破绽,那么将迎来暴风骤雨般的攻击。简单至极的拳脚,形成了最凌厉的杀人术,往往会引起一片喝彩,楼上的观看者们往往会透过铁笼的间隙,向里面投掷一下银光闪闪的银镚儿,场面一时间也是热烈之极。

    我好奇的扭头问一旁的本杰明:“学长,这就已经开始了?”

    “还没有,这只不过是一点儿开胃小菜而已,这种赛前的混战,都是一些刚刚从奴隶市场买回来的新人,场主们为了让他们尽快的适应这里的残酷生活,才举行这样的混战格斗。连武器都没有,那些特意赶过来观看比赛的贵族们是不会买账的。”本杰明挤到我的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手里还多了两只酒杯,一边说一边递给我一杯。

    我可不想在这里喝醉了,便连忙摇摇头拒绝。

    本杰明会心一笑,将酒杯递给一旁那位稍胖的友人,然后接着对我说:“在这儿随便叫我什么都行,就是别叫我学长,显得很土!”

    一旁的友人夸张地哈哈大笑,我没觉得叫学长有什么不好,但是他既然这样说,我也是听话的点头答应。

    我钻到铁笼最前面想要探头向里面观望,整个铁笼是用成人大腿粗细的钢条打造而成的,从地下一直向上延伸将近二十米高,整个看台分为上下两层,从楼上的看台上观看铁笼里的战斗,显然视觉上更直观一些,整个二楼成一个完整的圆形,已经在所有的看台上都挤满了人,一些有权势的贵族坐在看台边儿上慢慢地品酒闲谈,最好的观看角度的看台都被人提前占据了,只要稍稍的扭头就能看见整个铁笼里面的情况。楼下的这片围观区域却不是那么的好了,站在某一侧的时候,总是只能看都临近区域的打斗场面,稍微远一些的地方就不是那么的清晰,还要绕到另一侧看才行。但是一层大厅观看区域与赛场只隔着铁笼,往往那些带着奴隶参加比赛的奴隶场主们,都会聚集在楼下铁笼边儿上,可以近距离看自己参战斗士们的战斗情况。

    五十米高的天穹顶上悬挂着巨大吊灯,上面挂满了手臂粗的白色蜡烛,那些蜡烛的火焰在头顶上跳动着,那些滚烫的蜡油不时会像眼泪一样,从天空中洒落下来,掉进大厅中央巨大铁笼组成的赛场里面。

    一位斗士勇猛的抬脚踹飞身后的偷袭者,反身飞扑过去骑在偷袭者的身上,双手狠狠勒住偷袭者的脖子,想要让他窒息而死,这时候,头顶一串滚烫的蜡油刚好滴落下来,落在他的身上,烫得他嗷嗷的大叫,身下那位偷袭者趁机一拳击在他的心口,那位勇猛的斗士仰面栽倒……(未完待续。)

210.地下黑拳赛(中)

    地下黑拳赛场里,所有人都会因为这里热烈的气氛而变得异常兴奋,一些贵族少年忘情的用双手抓着铁笼栏杆,拼命地向里面的斗士呼喊,迫切地希望自己中意的斗士能够最终获得胜利。但是能够站到最后的人往往不是最勇猛的那位,也不会是最急于表现的那位,一般来说能够一直将自己隐藏在人群中刻意的保存自己战力的角斗士,才能坚持到比赛的最后。

    一位端着银质餐盘,穿着性感皮衣的侍女从人群中穿梭而过,她丝毫不会介意一旁伸过来的咸猪手们,往往会巧妙而灵活的躲避开一些伸向自己最关键的部位的手,而那些只能捞些小便宜的手就会放任不管,往往这时候还会有人向他的餐盘中抛投着银镚,一般但凡有人抛进去银镚之后,那位一脸浓郁装扮的侍女就会停下来,从怀里摸出一把五颜六色的筹码,任那些金主挑选。

    我好奇的看过去,只因为那侍女身上的皮衣背后系满了性感的绳结,将她性感光滑的后背分割成无数菱形的碎块儿,我不知道那样的皮衣穿起来会不会舒服,或许为了制造视觉冲击效果,明知道很难受也要忍着!

    见我一直盯着场外游走在人群中的侍女,本杰明以为是我对这轮赌注很有兴趣儿,就凑在我身边问:“吉嘉,要不要一起买两注筹码?买赛场里任何一位斗士胜利都可以,如果赢了可以获得双倍的报酬!”

    他从腰间的钱袋里摸出几枚银币,不停地在手里抛来抛去,我看了一眼,摇摇头表示不需要。

    本杰明身边的那位穿着羊皮软甲的友人对我说:“也不用这么急着丢钱给他们,越是后面的战斗越精彩。”

    听友人这么说,本杰明也是干笑着接住一连串儿抛出的银镚儿,再次揣进怀里。

    “他们的战斗方式,与学院里教授的那些战斗技法有很大出入,这些地下角斗士们出手的时候,往往会更直接有效,有时候,在这里呆久了,我甚至会有一种错觉,在学院里学的那些花哨的到了战场上,真的会有用吗!”本杰明就在我身边,借着吵杂的声音的掩饰,将自己见解说给我听。

    他专注的看着铁笼里的混战,目光显得很锐利。

    我疑惑地问:“他们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战士?”

    “怎么可能?帝**方怎么会允许有人这样肆意践踏他们的尊严,这些地下赛场里的角斗士,多数都是奴隶或者流浪者,没有人会在乎他们的生死。”本杰明对我说。

    “这些奴隶怎么会有这么娴熟地格斗技能?”我有点疑惑不解地问,我的心里却在想:这些身手不凡的人,究竟是怎么样沦为帝国合法的奴隶的。

    “这些黑拳赛的角斗士都是经过一定时间训练,才会被指派参加比赛的!”本杰明对我的疑惑耐心的解答。

    对于地下黑拳赛的事情我所知甚少,所以听得津津有味!难得有我这样的一个人,会向他们虚心请教地下黑拳赛里面的情况,他们也是一边关注着铁笼里的战斗情况,一边给我介绍地下黑拳赛场里的基本情况。

    “在这里的地下角斗场进行角逐的角斗士们,都是分别来至几家不同奴隶训练场,这些角斗士训练场的场主只需要向黑拳赛场缴纳一些费用,就可以带着自己的奴隶和角斗士们参加比赛,而每获得一场比赛的胜利,都会一笔不菲的佣金,当然输了的人将会什么都得不到,当然奴隶场主也可以参与那些赌注,一般奴隶场主们只会投注自己手底下的角斗士!”一旁那位身材稍微显胖的友人在一旁插言。

    那位本杰明的朋友继续说道:“战争失败者、战场上的逃兵、欠债而无力偿还者、触犯帝国法律的罪犯、异族、杀贵族的平民、流浪者等等,这几类人是成为奴隶的主要群体,当然也会有其他的人会因为种种原因而成为奴隶,但是能站在这里的奴隶,很多都是自身身体素质很强的战士,不过他们想要在这里活下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这时候,铁笼里面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最后站在场上的人也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他抱着一只脱臼的胳膊,一瘸一拐地绕场转了一圈儿,向所有人宣布自己最终获得了胜利。

    这时候,外面的看台上有欢呼声,也有咒骂声,也有一些贵族们将手里的银镚丢进铁笼,打赏那位最后的胜利者……

    本杰明拉着我离开铁笼的边缘,在人群中灵活地钻来钻去,竟然在不知不觉间就已经爬到了通往二楼的回转楼梯缓步台上,这里原本已经挤着一些人,但是本杰明依旧娴熟地在凑在一旁,伸手拍了拍正在向下张望的一位贵族的肩膀,捂着嘴用低沉地话语装成一副神秘的样子对他说:“席巴爵士,赛场的门口有位女士正在找您!”

    那人有些意外的回过头来,狐疑地上下打量了本杰明一眼,然后有些诧异地说了一声:“哦,是吗?”

    看到本杰明穿着一身华丽的礼服,而站在他身边的我则是一身黑色的魔法长袍,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和他开玩笑,他的脸上挤出了一个难堪地微笑来,很是勉强的笑了一下,对我们连声说了几句“谢谢”之后,就急匆匆地转身就像楼下走去,看样子是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呆。

    本杰明向我得意的挑了挑眉毛,拉着我挤在那位名叫席巴爵士留下的空位上,双手扶着栏杆向下看。

    这里显然并不是观看比赛最佳的地点,但是在这楼梯的拐角处,却可以清晰的看见竖在铁笼前面十个圆柱形铜台,这些铜台成半圆形围在铁笼赛场的周围,这些直径约有一米左右的铜台大概高三米,表面十分的光滑,如今很多在铁笼附近的围观者都纷纷聚集在铜台的下面。不过显然这处楼梯转角是观看铜台的最佳地点,能够将十个圆柱形铜台全部尽收眼底。

    我好奇的问本杰明:“你认识刚刚那个人?”

    “对啊,这里大半的人都认识席巴爵士,他是出了名地喜欢观看地下黑拳赛,几乎每次黑拳赛都会过来,我当然知道他一些事儿!”本杰明坦然承认说。

    “可你这样骗他,就不怕他呆会儿返回来质问你吗?”

    “放心吧,他虽然是个没胆鬼,但是却不是什么傻子,他可不是被我骗到了,他是看到了我的这个,当然也有你的。”本杰明拍了拍自己胸口的徽章,然后又用食指弹了弹我的胸口的魔法学徒徽章,然后嘴角挂着一丝笑意,凑在我耳边说:“我选择他,也是因为他很识时务。他在埃尔城里只有半个贵族身份,他老子是一位贵族男爵,但是按照格林帝国的法律将来这个贵族爵位将会由他哥哥继承,根本没有他什么事儿,不过他哥哥在今年春天里,很不幸的被冰雪苔原上的野蛮人抓住,虽然后来那些野蛮人退走之后,幸运的活下来,但是人也是整天都疯疯傻傻的。”

    “他这样半只脚踏进了贵族门口的世家子弟,哪里敢惹我们!”本杰明终于说出了事实,其实他的那个蹩脚借口,原来一开始就没指望能骗他,而是给他一个台阶下。

    我不禁在想:原来贵族中也是阶层分明,高位者永远有更多的权利啊!

    如今铜台上面还是空空如也,但是随着一片欢呼声,下面围观的人群忽然让开了一条路,一位赤果着上身的精壮大汉肩膀上扛着一只巨型大铁锤,大踏步的从一处暗门里奔跑出来,他身上只穿了一件黑色的皮裤,那种皮质乌亮的皮裤看起来像是海洋里某种海兽的皮革,在吊灯的照射下散发着幽兰色的光彩,他手里那根黑铁大锤足有近百斤重,却被他轻若无物的抗在肩膀上,看起来这一定是为力量型战士。

    他迈着大步直接用一小段儿助跑,轻松地跃到铜台上,顿时在他的铜台下面,一群衣着华丽的贵族们也在为之欢呼。

    “他是玛尔塔,这次他居然伤愈出战了,这位可是黑拳赛里真正的战神!”本杰明吸了一口气,对我介绍着第一位参加比赛的角斗士。

    我看着他那把因为沾满了血污而变得暗紫色的大铁锤,看得出就是为了震慑对手,铁锤上的血渍好像就从没清洗过,而且大铁锤的倒刺上挂着一些风干的血肉,这位铁锤玛尔塔精赤的上身上布满了各种疤痕,他颈部有一抹清晰可见的崭新伤痕,看起来果然如本杰明所说的那样,他是伤愈不久刚刚复出的角斗士。

    我还没来得及将目光从玛尔塔的身上转移开,第二个铜台上已经多出一个干瘦的人影,那是一位浑身都缠着亚麻布条的干枯男人,就连同那张脸上也是缠满了布条,就连他的五官也被布条包裹的非常严实,这个干瘦的人影几乎是毫无声息的出现在铜台上,他的右手上只是套着一只非常简单的拳剑,这是刺客才会使用的专用武器,而且这家伙非常明显只有一只手上带着拳套,看来对自己的刺杀术自信到了极点。

    本杰明也是一阵愕然,明显并不认识这位角斗士,这时候,恰好他的那两位友人也跟了上来,这两位年轻人显然没有本杰明这样的好脾气,在我们身后打量了一下站在我们旁边的人,之后直接在后面拍了拍那两个人的后颈,像是轰苍蝇一样对着那两个人挥挥手,那两个穿着还算是体面的中年人脸色尴尬的灰溜溜离开他们的位置,给本杰明的两位友人让开位置。

    “喂,杰少,你还真是很特别,每次都喜欢挤在回廊这边儿,这里连个座位都没有,有什么好的?”体型稍胖的有人对本杰明抱怨道。

    本杰明根本就不理会他的抱怨,直接问他:“那个包得像是木乃伊的家伙是从哪来的?怎么也能爬上铜台的?”

    “他啊,来历可不一般,上一场直接三招就杀掉了普利,直接占据了他的铜台,我都没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就看他那只拳剑插在普利的胸口,当时普利的还穿着一件钢板甲,根本就……”胖子有人喋喋不休地开始介绍起了一一登台的角斗士。

    紧接着又是一位拎着一把罗马剑,身上穿着制式轻甲宛如格林帝国士兵的战士轻松的跳上铜台,欢呼声更甚……

    又是一位腰间挂着一把弯刀,只在腰上裹着一块破布的蜥蜴人重重踏在铜台上,那毒蛇一样冰冷闪烁着绿芒的瞳孔,他是一只具有人形的身体,但是头颅却是如同一只蜥蜴头颅,浑身长满了绿色鳞片,身后有一条灵活的尾巴,早就听说帝国南方的荒泽之中居住着一些蜥蜴人,他们生活在雨林之中,擅长驭兽,擅长丛林里使用猎弓,擅长毒药,擅长使用弯刀,我很想看看这位蜥蜴人的胯下,到底人类有什么不同吗!

    看来这位来至异族的角斗士一定是身手不凡,不然在这地下黑拳赛场上,岂会有他的一席之地。

    每一位角斗士出场,本杰明的朋友都会详细的介绍他们的来历和战绩,我正在惊叹他们竟然掌握这样庞大的信息,肯定也是地下黑拳赛的常客,本杰明却是闪电一样忽然出手,从那位体态略胖的朋友袖口里拽出一卷儿薄薄的本子,居然是一些关于本次参赛角斗士资料简介,我这才恍然……原来如此。

    随着再一次剧烈的欢呼声,一道熟悉的黑色人影落在台上,如雨燕穿林一般身体敏捷而又充满了猎豹一样的爆发力,几乎不用看她的脸,只从她身体那种优美的姿态和那熟悉的动作,就让我的心如刀割。她身上穿着一层薄如沙一样黑色兽皮,远远地看上去就像是在她玲珑的身躯上涂上一层黑色的油彩。身体任何一处玄妙的部位轮廓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见,脚上穿着一双黑色的长筒皮靴,双手上握着一把大铁枪,双眼中充满了一片死寂,冷冷地站在铜台上。

    化成灰我都认得她——滨崎!

    原本听强巴赫说过关于滨崎和宝玑的事情的时候,我还有点不相信,认为这两位身手不凡的冒险团团长怎么也不会落入如此惨境,可是如今看到滨崎竟然已经沦为地下黑拳赛上的角斗士,看来她已经成为某为奴隶场主手下的女奴,虽然她此刻的面容依旧如花,但是眼中只剩下了血腥杀戮,宛如一台战争机器。(未完待续。)

211.地下黑拳赛(下)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绝难想象黑拳赛场上被誉为‘黑色荆棘’的女角斗士就是滨崎,只不过如今她的脖颈上多了一圈明晃晃的金色项圈,上面用华丽流畅的线条写明奴隶主的名字。

    我怎么会忘了她,怎么能忘!因为她就是那位曾经扛着一把大铁枪敢站在古鲁丁的大街上,当着老库鲁和果果姐的面,想要杀我的繁星冒险团副团长。如果不是她在最后的时候,逼得我露出了一些魔法的破绽,蒙德特罗亚绝对不会知道我天生拥有魔法的事情,也不会冒险设局与狮虎人贝恩加尔在古鲁丁将我掠走,虽然这些事儿已经成为了过去,但果果姐却因此而香消玉损。

    这几年我一直躲在埃尔城里,从不敢暴露出自己的身份,就是担心她或者繁星冒险团的团长宝玑、蒙德特罗亚这些人依旧在找我,终于熬到可以参加觉醒仪式,终于成为了一位魔法学徒,当我身体里拥有魔法池之后,终于不会再有那些可怕的邪术能够将我身体里的魔法天赋掠夺走。

    现在我反而迫切地想知道他们这些人的下落,欠人家的东西迟早是要还的。是的,昨天晚上我躺在阁楼里的小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就是因为脑海里总是能浮现出滨崎和宝玑的面孔,我很想知道他们现在究竟躲在地下黑拳市里,究竟在做一些什么可恶的勾当。

    战士公会里成功注册为武器战士的滨崎,居然沦落成为地下黑拳赛里的一位角斗士,成为埃尔城最有权势的奴隶场主手里中的玩物,她浑身赤果的贴着一层单薄兽皮,就像是一位午夜站街女郎那样站在铜台上面,手里端着那把熟悉的大铁枪,眼中却失去了灵魂一样,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种极度的羞辱之下,她还能坚持活下去,也许在她看来,能活着远比拥有尊严重要得多。

    我的双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浑身绷紧就像是一张拉慢弓弦的长弓。

    一旁的本杰明看到我的神色有异,转头关心地探问我:“吉嘉,你怎么了,是不是那不舒服?”

    我使劲儿地甩甩头,将心里的那种如海潮一样涌过来的憎恨抛于脑后,勉强对他表示自己没有什么事,此时十位今晚要参加比赛的角斗士已经全部站在铜台上,这时候有一位穿着一身华丽燕尾服的主持逐一开始对铜台上的角斗士进行介绍,往往是将她们最辉煌的战绩说出来,或者还要提一下他们最擅长的武技和兵器等等。

    在我看来,这就是一项非常刺激的赌博盛会,在场的所有观看比赛的人都已经失去理智地紧紧攥着自己的钱袋子,奋力地对自己看重的斗士大声鼓劲儿。几乎每一位角斗士或多或少都有些支持者,然而围在滨崎台下的年轻贵族们却是格外的多,他们都在大声呼喊着‘黑色荆棘’,不停地挥舞着拳头想要挤上前去。

    本杰明趁着他那两位朋友不注意的时候,从怀里摸出一只钱袋子随手扔给我,对我笑着眨眨眼睛,并且小声对我说:“待会儿如果想要支持那位,就大胆押注好了。如果没什么好的想法,那就跟我一起选择汉森尔顿吧!”

    他用手指了指那位站在铜台上一手持盾另一只手按在腰间罗马剑上的一幅帝国士兵模样的战士,看起来本杰明倒是对他满满的信心啊,我将手里的钱袋子还给本杰明,我们之间关系还没有达到那种可以随意支配对方金钱的地步,我掀开魔法长袍的一角儿,露出里面鼓鼓的钱袋子,用手摇晃了一下之后,里面传来叮叮当当钱币的撞击声,对他说:“这东西,我也带得足足的!”

    他见我钱袋子里塞得满满当当,也是很诧异地看我一眼,小声嘟囔一句:“现在的魔法师学徒都变得这么有钱吗?”

    “别忘了,我们这些人在辛柳谷里创下了埃尔城这几十年以来最好的成绩,我们那些人是都有一些收获的!”我见到本杰明神色诧异,于是解释给他听。

    一旁本杰明的那两位友人以为我们在商讨究竟要将筹码压在谁的身上,于是连忙凑过来摆出自己的观点,那位羊皮软甲的朋友表示要支持那位强壮的蜥蜴人,据说那只蜥蜴人的弯刀非常的狠辣。可是另一位朋友却是信誓旦旦地表示肩膀上看着巨大铁锤的玛尔塔才算是真正的战神,从无败绩。

    我有点吃惊这十位角斗士在主持者的介绍之下,居然都是说全胜战绩,疑惑不解地问本杰明:“杰少,这十位角斗士都是一场也没有输过,不会是主持者在为他们吹牛吧!”

    “这肯定不会,他们不会砸自己的招牌!”本杰明马上摇头表示不可能。

    一旁友人却是一针见血地说:“当然是全胜的战绩,因为这些角斗士只要输一场,丢掉的不仅仅是比赛,还有自己的生命!”

    ……美丽分割线……

    在铜台上方一束火光熊熊燃起,一块巨大的石刻轮盘悬于半空中,十六条婴儿手臂粗细的钢索牢牢地将它固定在东侧二楼的墙壁上,整个直径足有五米多的时刻轮盘上燃烧着十盏幽蓝色的火焰,十盏火焰均匀的围成一个圆圈儿,在每朵幽蓝色的火焰之上都有一只由火焰组成的半尺高的小人,仔细的看过去才发现这些火焰小人分明就是铜台上十位角斗士缩小了的虚影。这些幽蓝色的火焰小人居然能够在火焰的焰心之上,不停的做出各种动作,闪转腾挪都是非常的活灵活现,栩栩如生。

    两根一样长短的巨型指针在石刻转盘上慢慢的转动。黑拳赛场中的气氛已经聚集到了顶点,也不知道那位燕尾服的主持人究竟是怎么上时刻转盘旁边儿的,他一边扯着嗓在在高声喊道:“下面让我们拭目以待,让我们看一看命运的时间转轮会将哪两位角斗士绑在一起!”

    他的嗓音嘹亮到能够盖住场上所有的呼喊声,一声低沉的钟声响起,黑拳赛场上变得安静下来,所有的围观者都开始安静的屏住呼吸,紧紧盯着时刻转盘上的那两只指针究竟会停在哪两个人的身上。随着那两个笨重的黑色指针逐渐的慢下来,最终落在相邻的两个格子里,场外传来一阵阵的惊叹声。

    这时两个巨大指针所指的两团幽蓝色火焰熄灭,那两只在火焰上舞动的尺余高人物虚像也慢慢地消失,同时木乃伊刺客与帝国士兵打扮的战士脚下铜台四周燃起一圈火焰,在这样吵杂的赛场里非常的醒目,所有人都知道那命运钟摆将他们两个的生命联系到了一块儿,他们两个人将会在铁笼之中决一死战。

    “靠,居然是刺客对阵盾战,刺客对战防战怎么可能有胜算嘛!”一旁的本杰明的那位朋友立刻捶胸顿足的说道,虽然他的首选是铁锤战士塔尔玛,但是他也在关注那位服饰非常特别的木乃伊刺客。

    对于这种用亚麻布将全身都包裹住的另类装扮,我曾经在追风者冒险团团长维鲁的身上见过,他也是非常喜欢用亚麻布将他全身都缠住,不过这位木乃伊战士更绝,甚至将自己的脸都完全裹起来,也不知道眼睛是怎么样看见周围景物的。不过我能确定这个木乃伊刺客一定不是维鲁,它要比维鲁矮很多。

    听他们哀声抱怨的语气,我觉得他们在这两个人之间,更倾向于那位将全身都裹在亚麻布里面的木乃伊刺客。

    不过看到本杰明也是一脸的不爽,当一位端着银质盘子的妖娆侍女走过去,都没有提起精神将下注筹码,直接视若无睹地让侍女从一旁走过去,我好奇的问本杰明:“你不是非常支持汉森尔顿的吗?为什么刚刚不下注筹码呢?”

    “胜券在握的战斗,没有什么好猜的……”本杰明居然这样的说,看起来他还真就是为了消遣,为了享受决斗之中,充满不确定因素的一些刺激性活动。

    相反倒是那两位友人口中虽然说是支持那位木乃伊刺客,但是当侍女端着银质托盘走过来的时候,还是将自己手里的筹码乖乖的丢进了盘子里,买汉森尔顿获胜,不过这样一来,赔率已经是一降再降,最终买十赔五的赔率上。

    看起来,大家都很不看好这位木乃伊刺客能够取得胜利,因为职业之间的克制相差太多了,同等级别的刺客对战同等级别的盾战,几乎就没有任何胜算,所以木乃伊刺客的赔率却是非常高,已经达到了买一赔三,可是依旧没有人肯购买木乃伊刺客获胜。

    两位角斗士随即分别被带进铁笼之中,这时候围观者们又重新聚集在铁笼的四周,准备观看第一场战斗。

    我有学有样的拿出一枚金币在手里抛着玩,这样可以避免四周投过来的狐疑目光,一些人不认为我们这样年轻人手里有足够多的闲钱购买筹码,所以总是有人在不断的关注我们一举一动,这种拳赛赌博是最大的特色,不过在这里观看比赛的人并不是都出身豪门,一些普通的贵族们能在比赛里投注一枚金币,也算是大手笔了。所以,当我在手里抛着一枚金币,就会避免被一些人误以为是只来这里看热闹的。

    不过我真的没打算给这两个人投注,可是偏偏事与愿违,我跟在本杰明身后往楼上挤的时候,人群中一位侍女也是端着银质托盘收着赌金,不过这时候她已经无暇管那些咸猪手的骚扰,只是硬着头皮强忍着那些揩油的人的小动作,努力将自己手中筹码卖掉。也不知道究竟是谁在后面忽然的推了我一下,我身体一下子在人群中向前倾斜,一只手按在本杰明的肩膀上才勉强没有摔倒,可是另一只手里的金币却飞了出去,我正惋惜的想着若是金币掉在了地上,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捡起来,这里的人太多了。

    可是好巧不巧地那枚在空中不停翻滚的金币一下子居然落进了银质托盘中,那位侍女顺着金币抛物的轨迹,直接向我看过来,然后对我摆出一副甜蜜的微笑来:“尊敬的魔法师阁下,您想买谁获胜?”

    我无语的想着:如果我这时候伸手将托盘里的那个金币捡回来,非常厚脸皮对侍女说一句我谁都不买,会不会被侍女鄙视啊!

    所以我在下一刻甚至都没有多想,直接指着汉森尔顿毫不犹豫的说:“就买他吧!”

    那侍女一副为难的表情,委婉地对我说:“汉森尔顿的筹码已经卖光里,要不然您换一点儿别的?”

    我无语看着手里一摞筹码,不知道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竟然买了一堆木乃伊刺客获胜的筹码!

    本杰明在我身边看着我手中筹码,对我说:“你这样做,就等于将金币丢池塘里打水漂!”

    我一脸无辜相,本杰明也是不忍深责,反而安慰我说:“待会儿你跟我一起下注,我们把你损失的钱捞回来……”

    我们几个人所在的楼梯缓步台并不是观看比赛的最佳地点,所以这时候本杰明直接拉着我跑向二楼,我们四个人挤在二楼的一处栏杆上,从这里向下望可以清晰的看到完整的打斗场面,我们四人倚靠着理石的栏杆,齐刷刷地将头探出去,看铁笼里面激烈的打斗场面。

    铁笼里面战斗的节奏非常的快,木乃伊刺客刚刚进入铁笼中就紧紧地贴在铁笼的粗壮钢条上,一动不动地蹲在门口,他的手里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像是一条冷静的毒蛇,正将大口张开要择人而噬。

    而那位帝国战士穿着一身轻皮甲,这种帝**队中制式皮甲是属于步弓手们的标准配置,上身只有简单的胸甲保护住胸口,下面是一条战裙,健壮有力的双腿迈出来的脚步显得十分有独特韵律,在奔跑的时候也是时快时慢,他单手按在自己腰间的罗马剑上,另一只手端着一面骑士轻盾,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位木乃伊刺客,嘴角挂着一幅轻蔑的微笑。

    (未完待续。)

212.生死之间的距离

    本杰明在我身边看着我手中筹码,对我说:“你这样做,就等于将金币丢池塘里打水漂!”

    我一脸无辜相,本杰明也是不忍深责,反而安慰我说:“待会儿你跟我一起下注,我们把你损失的钱捞回来……”

    我们几个人所在的楼梯缓步台并不是观看比赛的最佳地点,所以这时候本杰明直接拉着我跑向二楼,我们四个人挤在二楼的一处栏杆上,从这里向下望可以清晰的看到完整的打斗场面,我们四人倚靠着理石的栏杆,齐刷刷地将头探出去,看铁笼里面激烈的打斗场面:

    铁笼里面战斗的节奏非常的快,木乃伊刺客刚刚进入铁笼中就紧紧地贴在铁笼的粗壮钢条上,一动不动地蹲在门口,他的手里握着那把锋利的匕首就像是一条冷静的毒蛇,正将大口张开要择人而噬。

    而那位帝国战士穿着一身轻皮甲,这种帝**队中制式皮甲是属于步弓手们的标准配置,上身只有简单的胸甲保护住胸口,下面是一条战裙,健壮有力的双腿迈出来的脚步显得十分有独特韵律,在奔跑的时候也是时快时慢,他单手按在自己腰间的罗马剑上,另一只手端着一面骑士轻盾,面无表情的看着那位木乃伊刺客,嘴角挂着一幅轻蔑的微笑。

    ……美丽分割线……

    汉森尔顿将骑士轻盾平举在胸前之后开始奔跑,这位身穿轻皮甲的战士每跨出一步,都是如同弹簧一样向前跨跃出五六米远,看得出来他的腿部力量已经是达到某个境界的瓶颈,想要突破这个瓶颈却需要一个更合适的契机,这一步他始终迈不出去,却已经把武技练习的如火纯青,他在腾空的时候展示着标准的弓步,每跨出一步都是那么游刃有余,他浑身上下所有的肌肉在运动中都显得充满活力。

    他的脸上邪异地诡笑还没有消失,人已经站在斗场的中央,大概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就穿过了近百米的距离,他的脸上带着轻蔑的微笑,嘴角微微上扬,他看向木乃伊刺客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困在围栏里的猎物。似乎自己必须放缓节奏才能让这次乏味的战斗变得更有趣儿一点。

    反观那位木乃伊刺客,我很难看到他那亚麻布绷带下究竟有什么样的表情,他这时候显得格外小心谨慎,他的身体紧紧贴着铁笼的栏杆,缓缓地向右侧移动,脚步轻如狸猫,手里的拳剑隐藏在袖口里,在四周的灯火映照之下隐隐约约显露着冰寒的锋芒,他随时准备做出最后反戈一击,汉森尔顿却显得耐心十足,木乃伊刺客紧紧绷着全身的肌肉,却在迟疑自己要不要率先发动攻击。

    一大半观看比赛的贵族们都聚集在汉森尔顿的那一侧,他们用这种方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只要听着那场上乱糟糟的对木乃伊刺客的呼喊怒骂声,就不难看出贵族们都是非常支持汉森尔顿的。

    这一刻,胜利的天平仿佛向着汉森尔顿身边倾斜了过去。

    在地下拳赛里,有人支持与没人支持有很大的差别。

    人群中有人偷偷的从铁笼的外面向里面丢了一根投石索,这种投石索是由一根极细极韧的绳子两端绑着两块卵石制成的,虽然看起来制作得非常粗糙武器,平时大多用于捕猎速度极快的猎物,只要将投石索抡圆了投出去,无论是马牛羊这样大型的牲畜,又或者是湖中岸边栖息的大型飞鸟,只要绳索两端的卵石缠住,那就很难再能有逃脱的机会。

    这种投石索在荒原上更常见,兽人部落的兽女们人人都是使用投石索的好手,她们喜欢用这东西捕猎黄羊。若是平时的比赛,投石索并不能有什么效果,但是现在却不一样,投石索如今落在汉森尔顿的手里,对于木乃伊刺客就非常致命了。

    这种场外援助在地下拳赛上是被允许的,只不过需要缴纳一笔不菲的********,这笔钱昂贵到就算己方奴隶主也不肯轻易拿出来。如果在场外有人偷偷地将这些武器丢进场中,却又另当别论!

    “看,他的速度好快,嘉,你这一枚金币注定要白白扔掉了,这位木乃伊刺客怎么看都不可能战胜汉森尔顿!”本杰明在一旁妄下结论,这样随口对我说。

    “叮”的一声响起,那柄厚重的罗马剑看在铁笼的铁条上,溅起一片火星。

    木乃伊刺客就像是在汉森尔顿罗马剑下,喝醉酒的醉鬼一样,十分勉强地躲开了汉森尔顿连续砍下来的三连招,身体在就像是一张皱巴巴的废纸,扭曲得皱巴巴的,才从剑招的边缘穿过。

    我有点无语的看着木乃伊战士的狼狈像,真不知道他在此之前赢取的胜利究竟是哪儿来的!

    站在场外的观众席上,最焦急的人不是那些投下赌注的贵族们,而是两位急得满头大汗地奴隶场主,如果比赛失利,他们不仅仅会折损一名擅长战斗的奴隶,还将输掉许多金币,所以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们都是最不愿意接受失败的人。

    原本站在木乃伊刺客身后的那位奴隶场主已经急得满头大汗了,他一只双手抓着铁栏杆不断地在鼓励着木乃伊刺客,不过这位木乃伊刺客非常的木讷,无论那位奴隶场主怎么说都无动于衷,直到人群中有人向盾战士汉森尔顿扔出了一根绳索,这时候那位奴隶场主彻底的愤怒了,对着对面的那位奴隶场主发出一连串恶毒的诅咒。

    而对面那位长得有些像肥蛤蟆的奴隶场主显然是轻松得多,他的手中托着一本账册,看起来已经开始准备计算这一次比赛获胜后的收益。看到有人甚至想场中丢绳索,更是得意得不行。

    木乃伊刺客躲开了汉森尔顿的三连击,从铁栏杆的边沿儿退到武斗场的中央,一路上都是在不停闪躲着汉森尔顿的攻击,从开始的生涩的动作到现在一点点变得熟悉而流畅,他的学习能力和适应能力居然是这么强,只是在短短的几招之间就已经将汉森尔顿的攻击套路大致了解一番,然后开始借着自身的速度,做一些预判动作竟也非常的准。

    他的身法与速度其实是在一点点的增加,直到退到武斗场中央,他每一次闪转腾挪都带着一排淡淡的幻影。

    “好快的速度啊!”本杰明叹息道。

    这等于本杰明推翻了自己对于汉森尔顿的赞美,开始赞叹起木乃伊刺客的速度来了。

    “现在看起来,教官们每天都坚持让我们跑步,果真是有很明确的目的啊!”看到这个情景,本杰明身边的一位朋友颇为感叹的说。

    木乃伊刺客快得在身体后面出现了数道幻影,几乎每个躲避动作都能够精准的躲开汉森尔顿的攻击,藏在自己袖子里的拳剑不时像一条吐信的毒蛇,偶尔还能在汉森尔顿的身上留下一条浅浅的伤口,这位木乃伊刺客显得非常小心,每一道伤口都是极为细小,汉森尔顿每次重重的喘息声,轻皮甲遮不住的地方都有细碎的伤口,浑身裸露在外面的皮肤上已经挂出一层粘稠的血浆。

    木乃伊刺客就像是一只灵巧的蜜蜂,围着汉森尔顿团团乱转。

    汉森尔顿的动作也越来越慢,步伐显得格外的沉重,每一次木乃伊刺客在他身上留下一道伤口,都让他怒不可支的低声怒吼,他的盾牌只能保护住自己重要的部位,并不能护住身体所有的地方,那只沉重的罗马剑也是根本就追不上灵活的木乃伊刺客。

    这时候的汉森尔顿就像是一只困兽,在猎人编织的柔软大网中无力的挣扎。

    猎物与猎人之间角色的转变,竟然是这样的快。

    汉森尔顿想到了武斗场中央还有一根投石索,也许那条绳索才能真正的挽住他的败局。

    他高高的举着骑士轻盾,身体向着那投石索扑去,这下木乃伊刺客岂能让他这样轻松的就得到那根投石索,飞一样的跟在汉森尔顿的身后想要拦住他。却没想到汉森尔顿忽然停下了身体,身体像是一只陀螺一样原地转了半圈儿,右手中的骑士盾牌狠狠地被抡起来迎着木乃伊刺客砸过去。

    避无可避,半圆形的骑士盾牌一下子排在木乃伊刺客的脸上,直接将木乃伊刺客拍飞出十几米远,盾牌敲在木乃伊刺客的脑袋上,带来强烈的眩晕感让木乃伊刺客根本没办法从地上爬起来。

    原来向投石索那边奔跑只不过是汉森尔顿虚晃一枪,真正的杀招是这一记‘盾击’。

    汉森尔顿浑身是血,两步跨越过去,站在木乃伊刺客身体前面,一脚踩在的头颅上,这个位置距离我非常的近,我站在二楼的看台上,手里扶着大理石栏杆,能够清晰的听见那种骨裂的声音。

    周围的那些支持汉森尔顿的贵族们都齐齐的发出欢呼,汉森尔顿也像是一位真正的胜利者一样,一脚踩在木乃伊刺客的头颅上,一手向上高高的举起,不停的对着周围的观众们用罗马剑敲击骑士轻盾,场面再一次变得火爆起来。

    汉森尔顿大声的向场外问:“生或死?”

    这是胜利者对失败者所拥有的权利,那些场外的贵族并没有丝毫的犹豫,直接大声喊:“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汉森尔顿高高的单手举起了罗马剑,狠狠地刺进了木乃伊刺客的胸口,竟没有一滴血流出来。

    就在这一瞬间,汉森尔顿的身后多出一条握着拳剑的手臂,那根枯黄的手臂上的拳剑直指汉森尔顿。

    两侧围观的人已经来不及发出警告,汉森尔顿就感到自己的胸口一阵剧痛,不敢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一把锋利的拳剑的剑尖儿从汉森尔顿心窝里露出了半寸长的剑尖儿,那股热血就像是血箭一样窜出两米多远,他仰面栽倒在武斗场上,双眼无神的望着武斗场天花板,只有出的气,没有了入的气儿。

    胜局一下子就被逆转,没想到倒下的人居然是汉森尔顿。

    木乃伊刺客这边儿的奴隶场主狠狠地敲击一下巨大铁笼,无比兴奋的站起来,与一旁赌木乃伊刺客胜利的贵族们击掌欢庆。

    胜利没有给木乃伊刺客带来任何动作,他安静地站在汉森尔顿的身边儿,单手扶着胸口上的罗马剑,反手用力地将罗马剑拔下来,随手丢在汉森尔顿的身边,捂着受伤的心口,步路蹒跚地向角斗场外走去。

    我站在二楼的露台上,看着手里那些花花绿绿的筹码,我竟赢了。

    “这都能赢,嘉,你的运气真的够好的!”本杰明对我夸赞道。

    我嘿嘿一笑晃了晃手里的筹码,对着本杰明笑着说:“你应该说我眼光比较毒,看得准!”

    之后接连着两场比斗明显没有再爆出冷门,果然是那位面容冷酷的异族战士蜥蜴人获得了胜利,他用手里的弯刀将对手的头颅直接切下来。那位蜥蜴人的力量和速度远远地超过了对手,而且刀法非常的老练狠辣,几乎一上来就没有给对手留有任何的机会,诡异的招式仅仅是连续斩出去十几刀,就已将那位剑士的双手剑斩飞,一刀割断了他的喉管。

    往往这种生死决斗,只要几招就已经能看清分晓,招式连绵不断的施展出来,就像是蜥蜴人那样,到最后的时候对手已经全无招架之力……

    在接下来是那位铁锤战士塔尔玛,他也是在开场的时候,接连硬拼了三锤子,就硬生生的砸死了比自己还要高出很多的盾战士,迅速地取得了胜利。有时候在武斗场上,拥有绝对的力量往往也是制胜的法宝。

    也许是被我刺激到了,本杰明和他的两位朋友也赢了赌局,都显得极为兴奋,虽然赢得不多,但是那份愉快的心情是无法言表的,对于贵族来说体会这种刺激,就是一种消遣(未完待续。)

213.鲁卡的自由

    “嘉,要不要去喝两杯,庆祝一下!”本杰明揽着我的肩膀兴致勃勃地对我说:“想要成为真正的埃尔人,不会喝酒可不行。”

    大概是因为赢了钱的原因,本杰明的心情显得极好,他的眼睛变得非常明亮,他用手整理一下散乱的头发,看起来很是得意。

    半个小时之前,汉森尔顿意外死在了斗场的时候,让他有些意外,心情变得有些差,谁都不会想到一位盾战士居然会败在刺客手中。

    当时,看到木乃伊刺客从汉森尔顿的身后无声无息的站起来,一剑捅穿了他的后心,本杰明还曾跳起来狠狠地咒骂了木乃伊刺客一句北方的俚语‘真tm的,这****养的!’

    不过他身边的那位朋友却哈哈一笑,对本杰明说:“你不是没输钱吗?又是哪里来的火气?”

    “害得我在新朋友面前没有面子,这就是我心里的不爽,之前一直很看好他的,刚把这个汉森尔顿推荐给吉嘉不到三分钟,就被一位名不经传的刺客杀掉了,什么时候斗场里的刺客也居然变得这么厉害了?”本杰明老脸一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现在赢了钱的本杰明神采飞扬,他本就长得极为俊朗,穿着华丽的礼服,腰上配上精美的长剑更是英气不凡。

    不过对于本杰明提出来的要喝酒的提议,这多少我有点为难。

    平时少喝一点也没什么关系,但是现在不行,自从见到滨崎以后,我就有了新的打算,复仇也许只是对我的一种心理安慰,但是对于现在的滨崎来说,未尝不是一种解脱,我还要亲眼看着滨崎埋葬在着斗场的坟墓里,一刻都不想多等,也等不了。

    或许我不能亲自走进铁笼中亲自将她杀掉,但是我有我自己的方法。

    我的心里升起非常强烈的渴望,可是滨崎在五年之前就已经是七级武器战士,至少与现在的我还有十三级的差距,纵然我是一位魔法学徒,可是面对她的时候,还是有一种蚂蚁撼象的感觉。

    我心里这样想着,就对本杰明指了指提着大铁枪默默走上进铁笼中的滨崎,然后说:“我还想再赌一场,或许你们可以先去把就买回来,我觉得这场战斗不会用太长的时间。”

    “哇哦,‘黑色荆棘’出场了?她可是浑身的都是刺儿,大概是克劳德那老家伙又缺钱了,才会让她上场再捞一笔!”本杰明挑了挑眉头,轻声说道。

    我心底一惊,不动声色地问:“你是说她在斗场里很厉害?”

    “额,还是不要预测了,她是斗场里最难猜的,女人嘛,就算输了也不一定会被斗场里面那些疯子杀掉,只要肉债肉偿就好了,克劳德那老家伙可精明着呢,绝不会做赔本的事儿,输赢有时候并不只是依靠斗士的实力,有时候也要看奴隶场主的心意。”本杰明十分不满地说,我猜他一定是因为滨崎输过钱,才会如此忌讳这个女人。

    原来本杰明对我透露的是这里的地下拳赛也会有一些见不得光的黑幕,我摸了摸自己的钱袋子,随着本杰明一下走下了二楼。

    “你真的不想跟我们喝一杯?这里的金苹果酒勾兑蜂蜜水和麦酒,味道很特别,在旁的地方可是无法喝到的!”本杰明依然觉得丢下我是一件失礼的事儿,想劝我一起去。

    我微笑着摇摇头,态度很坚决。于是本杰明和他那两位朋友在楼梯口的地方和我分开,他们像是几条锦鲤一样混入密集的鱼群中,随着人流挤向赛场买酒的地方,随着场上气氛越来越热烈,赢钱的贵族们想要喝一杯庆祝一下,输钱的贵族想要喝一杯去去霉运,输光了的也要在离开之前让自己酩酊大醉,也许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忘记输钱的烦恼。

    这时候的卖酒女郎甚至不需要走出吧台,就会有一张接一张的钞票塞进她的胸口深邃的沟壑中,顺便在那肥腻上面顺手抓一把,绝不会有人嗔怪,甚至看到帅气的男子,那些俏丽的卖酒女郎甚至会送上一个甜甜的微笑,挑逗的眼神带着浓浓的情意。在这里喝酒的客人中,也不乏有一些豪爽的客人随手丢下一笔可观的小费。总之,这儿是有钱人的天堂。

    见到本杰明他们转眼间就被人群淹没,我这时候就只能凭着自己瘦弱的小身板儿向铁笼旁边凑,好在我比较瘦小,可以在缝隙里不停向前钻,没多久就挤到铁栏杆的边缘。

    这时候滨崎已经提着那把大铁枪站在场中央,四周的气氛也随之点燃。

    滨崎的容貌算不上一位出色的美女,充其量也只是五官端正,但是那凹凸有致的身体有着魅魔一样的身材,那件如同一层黑色油漆的薄皮衣完全紧紧地贴在她全身每一寸皮肤上,胸前鼓胀的雪峰就算是没有任何束缚也是一样的挺拔,只不过是微微有些向两侧分开,平坦的小腹上拥有十分健美的腹肌,她的那双大长腿上清晰地浮现出一条条肌腱的轮廓,走路的时候腰肢和臀部有节奏的在律动,看上去就像是一位人体彩绘的模特。

    我所占的位置正好就在她身体的右侧前方,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她眯着眼睛,眼睛又细又长,眼中射出来目光锋利如刀,正谨慎地盯着对面的入口处,此刻在那扇大铁门后面的通道里,出现了一位非常强壮的身影,看起来他要比冰雪苔原上那些野蛮人还要魁梧,只不过那张毛脸实在不敢恭维,就像是一头长脸的牛。

    看着他笨拙地从铁笼的通道里弯着腰走进来,头上弯弯的犄角被头顶上铁条刮得哗哗直响,他的腰间只是围着一条残破的亚麻布短裤,倒是手中拎着一柄大木槌,硬木制成的手柄,锤头如同石碾子一样大,只不过拎在这位年轻的牛头人手里,就像是拎着一把铁匠锤一样,轻若无物。

    这是一位极为年轻的牛头人,我从他的唇色和眼瞳猜测他很有可能还没有成年,看起来他的情况不怎么好,一脸的菜色,显得十分的疲惫,这位年轻的牛头人显得有点惶恐不安,手里托着大木槌有些不情愿的走出大铁门,大铁门的铁栏杆外面还跟随着一位一脸哭像的奴隶场主,他还在不停地对年轻牛头人说一些慰藉的话语。

    开始的时候,他们离我很远,我什么都没有听清。

    后来的时候,牛头人走得离我越来越近了,那位有些上了年纪的奴隶场主也沿着铁笼向我这边儿靠了过来,他的礼服显得有些陈旧,穿在他的身上也有些臃肿,看起来他的脸色也不算太好,头发有些花白,只听他一脸苦相面对着年轻的牛头人说:“鲁卡,很抱歉将你送到这里,你知道的,我在外面欠了一屁股债,如果不想办法还给那些人,也许明天他们就会把我从家里赶到大街上,我不想让我的妻子女儿都会被卖给别人当奴隶,我不想流落街头成为无家可归的流浪汉。”

    牛头人无奈地坐到铁笼边缘,憨厚的摇摇头说:“可你把我带到了这里,你知道我们牛头人都是和平主义者,我们讨厌战争,我不喜欢这里。”

    “鲁卡,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他们说只要我让你出场,我就会有一笔不菲的补助。”奴隶场主的手里攥着一只钱袋子,看样子已经获得了赏金。

    牛头人皱着眉说:“按照契约上的约定,这是我为您做的最后一件事儿,如今我已经站在这铁笼子里面,这一次无论我是生是死,终将会获得自由,回归到大地母亲的怀抱。最后一次请求您,将那一页儿没有用的契约还给我吧!”

    奴隶场主有些犹豫的看着不远处铁笼中心位置站着的滨崎,他也知道今天自己的运气很差,没想到抽签的时候会抽中她,无奈地叹一口气,最能给赚钱的牛头战士大概是注定难逃一死了,他自己也对这位年轻的牛头人也没有了任何信心,就在刚刚自己也下了五十金币的赌注,买的是‘黑色荆棘’滨崎将获胜,这样也许待会儿牛头战士被杀死的时候,自己的损失会变得小一些。

    他的手伸到腰包里,将那份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的契约卷轴紧紧地握在手里,却犹豫了一下终究没有递出去。

    那位年轻的牛头人失望的看了一眼那张契约卷轴,很无奈地低下头。

    “别放弃,我还等着你胜利之后,让你吃一顿饱的。”那位奴隶场主舔脸笑着对年轻牛头人说。

    年轻的牛头人战士却是失望的看着那卷轴摇了摇头,耿直地说:“怕是以后都没有机会了,你好好保重!”

    说完,牛头人战士伸出三根手指搭在脖颈上的金属项圈儿上,用手指硬生生地将铜制项圈儿扯断,直接丢弃在脚下,然后对着那位奴隶场主‘呵呵’地傻笑了一下,然后在嘴里只说出两个字:“自由。”

    牛头战士头也不回的走向赛场中央,他看起来外表那么的憨厚,但是也有着一颗十分细腻的心,看来他早知道那张卷轴已失效,不然绝不会冲动到将奴隶项圈儿撕开。

    也许这只牛头人留下来的理由也仅仅是为了曾经的诺言,既然诺言已经兑现,契约又已经失效,那么又有谁能够阻挡他的脚步呢?那位奴隶场主就像是全身虚脱了一样瘫坐在铁笼边缘的石板地面上,看着那位年轻的牛头人战士慢慢的走到了斗场的中央,脸色苍白得可怕,他甚至没有再看铁笼一眼,只是浑浑噩噩地从地上爬起来,独自向场外走过去,看来他连最后观战的勇气都不复存在了,只想着尽早离开这里。

    “或许你可以将它卖给我!”我凑在这位头发花白的奴隶场主身边,将牛头人战士扯断的象征着奴隶身份的铜制项圈递给他,这项圈虽然已经彻底损毁了,但是奴隶场主依旧叹了一口,回头看了我一眼,伸手接过那件奴隶项圈儿,莫名其妙地看着我,迟疑了一下,才对我说:“魔法师阁下,您大概不知道这张契约卷轴已经失效了,它现在比一张废纸强不到哪去!”

    这位奴隶场主叹了一口气,歉然的看着牛头人战士一眼,又说道:“现在的他已经是自由的,契约卷轴再也无法约束他!”

    我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这些话,只是盯着他手里那种契约卷轴,然后将稍稍的将腰间的魔法长袍下摆撩起来,从钱袋子里面摸出一枚金币来,金币在手指间飞快的翻转着,看的人有些眼花缭乱。

    这位奴隶场主看我手中的金币,眼睛顿时亮了,立刻不再犹豫,直接将那卷契约卷轴递给我,看着金币的时候,眼中露出热切的目光来。我接过卷轴之后,毫不犹豫的将金币抛给他,他接过那枚金币之后,像是生怕我后悔一样,灵活地钻进了人群中,当我拿着契约卷轴再次抬眼看他的时候,那奴隶场主已经踪迹全无。

    牛头人已经站在了滨崎的对面,他拖着那柄沉重的大木槌,对着滨崎憨厚一笑,只不过滨崎麻木的脸上没有半分表情,就像是看着一具死人一般,看着牛头人战士。

    牛头人战士有些尴尬的摸了摸后脖子,就在他准备说一点什么的时候,滨崎已经举起了大铁枪摆出了防御姿势。

    我在场边儿看着斗志全无的牛头人,觉得他如果一直是这样的状态,那么将会毫无胜算。

    我必须要给他活下去的希望和勇气,要不然单凭他怎么可能帮我战胜滨崎,更妄论制定个杀她的计划。想到这儿,我用兽人语直接喊出牛头人战士的名字:“鲁卡,你自由了,你看……”

    鲁卡转身遁着我的声音望过来,看到我单手挥动着那张失效的契约,神情显得有些激动。

    这时候,我当着牛头人战士的面儿,直接将那张契约卷轴直接撕成两半儿。

    牛头人战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亮了,他感激地看我一眼,转过头对着滨崎深施一礼,从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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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魔法时代介绍:
这是一个穿越题材的小说玄幻类小说,主人公吉嘉原本是一家酒店的凉菜班厨师,擅长菜案和雕萝卜花,再一次抢劫中的被歹徒杀害,灵魂无意间飘进时空裂缝,载着这一世的记忆重生在另一个魔法世界。 失去了辛辛苦苦耕耘的那一世的一切,是否还要将这一切重来一遍?我曾经想努力的赚钱,让身边的亲人更好的生活。曾经想找到一个肯爱我并且我能深爱一生的妹子,即使她不是那么的漂亮不是那么的温柔。我曾经想凭借自己的能力去做一些事感化和帮助别人,让那个世界的某一个小角落里,一个萤火虫般的我散发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光热,只要对方能感受到一点点温暖,我就会觉得自己的生命是如此的快乐并且有意义。 可现在呢?当我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居然躺在颠簸的雷霆独角犀的背上,看到延绵几公里长的商队在缓慢前进,那一头头如同三层小洋楼高的雷霆犀喘着粗气,身上驮着小山一样的货物前行,我的心中犹如一万匹草泥马狂奔而过。我的魔法时代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魔法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魔法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