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步步升级
接下来几天,德叔的态度变了。
准确地说对待林逸的态度变了。以前对林逸是不理不睬,要么就是呼来唤去,现在则变得和气很多,最主要的是肯教林逸真功夫了。
在典当鉴宝这个行业,俗话说“一精二明三师傅”,又说“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意思是说,这一行不好做,人要精明,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有时候真东西你要说成假,假东西你要说成真,不管真假,都要说出个弯弯绕来。
这一行呢,又讲究师傅传承,那些老师傅都是见多识广捡漏打眼一路走来的,不可能把一肚子的存货都写成书让你看,最主要的就是言传身教,至于日后你能不能成才,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刚开始,德叔也是抱着亏欠的心理来教导林逸的,就像康叔说的那样,这孩子不错,心底也不坏,至少自己那么刁难他,人家吭都不吭一声。可是渐渐地,在教导过程中,德叔就发现,这孩子,聪明!不是简单的聪明,是聪明过分了,往往自己才说出一个一二三,人家就能道出一个二五六来。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这孩子有才,有底子,这样的徒弟打着灯笼都难找,自己还差点把人家给踢走。
幸亏现在弥补还来得及,德叔就全心全意把自己所学所藏的所有关于书画类的鉴别知识,已经以往的经验,传授给了林逸。
林逸呢,更是孜孜不倦,如饥似渴,对这些知识全盘接收,并且依照自己这段时间参悟出来的一些观点,做了整理和比较,不用说,他这方面的水平立马就是一日千里,惊人地飞跃。
德叔教导林逸勤快,康叔也不示弱,俩老头这时也不管打赌没打赌,全都把林逸当成了宝贝,这样的天才徒弟得来不易啊,能好好地教导成才,那么未来自己也有面子。哪一天出人头地了,人家问他,你师承何人?林逸回答,我师承谁谁谁,那岂不是倍有面子。
人老了,尤其做这一行,不可能著书立说,把自己的看家本领传下去,也不可能在这一行开枝散叶,把自己的事业继承下去,能做的就是收个好徒弟,老实本分地把自己的名号打响打亮,这正是,不求现在多响亮,只求以后如雷鸣。
要说这林逸在鉴宝这方面还真努力,换成一般人,早吃不了这苦,他却是越学越开心,越学越来劲儿。不管是书画鉴宝还是金石鉴宝,都讲究一个“一看二摸三比较。”
林逸呢,刚好有这个条件,典当行宝贝无数,再加上香港那边的拍卖行,需要鉴定什么东西,索要图片,立马过来。
外部条件得天独厚,他本身资质又高的离奇,这样以来,短短一个多月,林逸的鉴定水平已经差不多达到了专业鉴定师的水平。
如果说以前林逸可以凭借自己鼻子的异能来判断宝物的真假,那么现在,单凭一双肉眼,也能看出来个八-九不离十。
这一天,林逸刚刚做完德叔和康叔两人留下来的考校功课,就听到兜里的手机震动响了。
掏出来一看,长途,香港那边打来的。原以为是海棠那丫头,谁知一接通,竟然是昌叔。
一看是昌叔,林逸这次想起月前貌似自己的了一本民国旧书,顶不真这本书的真实价值,就发了图片过去向昌叔讨教。对方一直未曾回复信息,林逸这边又忙着学艺,一时半会儿竟把这事儿给忘了。
现在接了电话猛然想起,于是林逸就开玩笑道:“昌叔,你这时候打来电话,可是我那旧书有了结果。”
原本这只是随口一个玩笑,不曾想,昌叔却说:“正是如此,要不然我也不会亲自打电话找你!林逸啊,这事儿,闹大了。”语气竟然说不出的严肃。
林逸一听这话禁不住有些紧张,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儿。接下来昌叔就给他解释,事情是这么这么一回事儿。
原来啊,上次林逸把那本旧的民国书发给昌叔以后,昌叔一看就大吃一惊。为什么会这样?因为昌叔认识这本书,准确地说从别人口中听到过这么本书。在香港,有很多隐形富豪,这些人虽然不像李嘉诚那样各个有钱,却也都是豪门世家。其中有一家姓谭,祖籍广东省台山市,战乱时从广东搬迁到香港。说起这谭家,就不得不提这家的掌舵人谭老爷。谭老爷今年九十多岁,年近百岁,可以说过了快一个世纪,经历了风风雨雨,坎坎坷坷,不过这一辈子他有一件事儿最是难以忘怀,就是觉得对不起自己的第一任结发妻子,觉得那时候是自己不好,没有好好珍惜疼爱她,这才让她堕落风尘,成为笑柄,最终厌世跳海身亡。
说到这里,林逸已经隐隐约约猜出了这人是谁,果然不错,昌叔也很快公布结果,谭老爷子忘不了的那个女人就是那个民国奇女子余美颜。
虽然知道结果如此,林逸还是不免惊愕。昌叔就又详细地给林逸讲叙了谭老爷子和余美颜这对苦情男女悲欢离合的故事。
话说那余美颜长大后如花似仙,亭亭玉立,时尚前卫,每天和一些摩登青年混在一起,父母担心她学坏,于是托人给她寻了一门亲事。起初,余美颜不同意,可是见到谭家公子,即可芳心悸动。谭公子从小就跟随父辈经商,经常游走于欧美等国家,见多识广,思想新潮,和余美颜很有共同语言。之后,余美颜嫁入谭家,做了少奶奶,婚后夫妻俩的生活非常恩爱,算的上浓情蜜意。可是不长时间,由于生意需要,谭公子得到国外去经营事业,当时的条件有限,余美颜无法同往,新婚燕尔,依依不舍地分别。
老公走后,独自在家的余美颜孤单寂寞,精神空虚,又无事可做,每天就和一些富家太太少爷打打牌,赌赌钱打发时间,这一做法很快引起婆家人的不满,自个儿子在外拼搏,风流貌美的媳妇儿终日混迹风月场子,和男人们谈笑风生找乐子,婆婆越看她越觉得不顺眼,经常冷言冷语地讥讽她。一天,因为家庭琐事,又和婆家人争吵,余美颜一怒之下回到娘家。父母却劝她回去安心生活,恪守妇道,做个三从四德的女人。想到自己才十八岁,年纪轻轻就独守空房,青春年华白白流逝不说,还要受婆家的气,要强的余美颜决定离家出走,奔赴大城市,过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谁知这一走,就彻底和谭公子这边决裂了,谭家可是大门大户,岂容一个女人这样做,于是就一纸休书把余美颜给休了。
谭公子和余美颜本来是深深相爱的,可是家族势力,还有当时的社会环境,容不得他们考虑自己,只得忍痛分手。分手后,余美颜自暴自弃,这才成就了“睡了三千男人”的一代豪放女。
游离在男人之中,颓废在浮华之间的余美颜可能觉得太累了,有一次去到美国去散心,巧合的是,遇到了前夫谭公子,她憧憬两人能够再续前缘,因为,她还爱着他。然而,一切都物是人非,过往不再。谭公子对前妻的不堪之事略有耳闻,冷漠地拒绝了她。
这一次余美颜算是彻底的心灰意冷,有了死的念头,不过她还是把自己的一本书,印上了唇印,然后写上诀别的话,寄给了谭公子。谭公子收到书后,却又狠心地寄还过去,并且附一句,“人尽可夫,值得炫耀乎?”
就是这句话,彻底灭绝了余美颜活下去的念头,在从香港会上海的船上,她穿上最漂亮的衣裳,想起当年自己初嫁给谭公子的样子,纵身一跃,一代红颜就此香消玉殒。
如今时过境迁,谭公子也变成了谭老爷子,快百岁的老人,这段时间做梦总是梦到这位前妻在梦中哭泣。于是就托昌叔寻找一下关于余美颜的书籍遗物之类。
没想到无巧不成书,林逸竟然得到了这本对谈老爷子来说颇有缅怀意义的旧书。
至此,林逸算是明白了事情的大致经过来龙去脉,也明白了一个老人临终前最后的遗愿,希望把这本书买过去。
对此,林逸能说什么,直接告诉昌叔,他会把这本书用快递邮寄过去,至于钱,就免提了。
能够见证半个多世纪的爱情,也算是难得的收获了。
昌叔没想到林逸如此重情重义,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林逸,你不要钱可以,人家或许会包个红包过来,到时候就不要推辞了。
林逸对红包不红包没什么要求,若是人家一片心意,也就算了。
可是让林逸万万没想到的是,当那本书邮寄到香港以后,林逸这边真的很快就收到了一个所谓的“红包”,原以为里面顶多放千把块钱意思一下,可没想到,那是足足30万的支票。
300块钱买的书,换回30万的红包,林逸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打电话给昌叔,昌叔说这红包你拿着,谭老爷子收到书后开心的都哭了,又对林逸说,做人能像你这样不贪,年轻人啊,难得。
对此,林逸哭笑不得。
不过这事儿还没全完,又过了没几天,林逸这事儿就被老曹那厮给捅了出去---这厮绝对是故意的。
当初嘲笑林逸是“二百五”的李老板,听说林逸从自己这儿花300块买的书,拿到香港换了30万,当即高血压冲顶,差点昏死过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八章.借我一百万
这一眨眼,又是两个月过去,眼看新年已到,天气也越发的冷了起来,南都下了第一场雪,气温骤降,人们都穿上了厚厚的棉衣,棉裤,羽绒袄。
这段时间,林逸又给老家寄回去了五万块钱,算起来从他淘旧书赚钱开始,已经陆陆续续给家里头寄了差不多十几万块钱。
钱太多,老妈就不断打电话过来,问林逸这些钱哪来的?
林逸的老妈是朴实的农村人,难免有些思维改变不过来,所以林逸就让老姐不断地给老妈吹风,说自己在外面做正当生意,挣了很多钱。
不管那边信不信,效果还是有点,至少林逸接听老妈教训的电话少了。
不过眼看年关将至,林逸也寻思着会老家一趟,看看老母亲,顺便在乡下过年。
随着天气变冷,典当行的生意也冷清了下来,这天,林逸正跟着二老学完鉴别方面的技能,就被告知,有人找。
林逸寻思着,自己来这里上班知道的人不多,除了老曹,老郭,就是黄教头了,也不知道是谁找自己。
出了门外,一眼就看见一辆奥迪轿车停在路边,徐天佑徐大少叼着烟卷冲他打招呼。
一看是这位混世魔王,林逸就觉得准没好事儿。
果不其然,徐大少见了林逸第一句话就是:“老大,你可要帮帮小弟我啊,要不然我死定了!”表情十万火急,语气火急火燎。
林逸就打趣道:“这时候想起我是你老大了?自从回到家,你看过我吗,问候过我吗?哪有一点点做人小弟的模样。”
徐大少被林逸一番训斥,只得满脸委屈,苦着脸说:“那不是没时间嘛,现在我来求你帮忙,你不会见死不救吧。”
“救不救,那要看是什么事儿了。”林逸拿捏道。
徐大少立马嘻嘻一笑说:“简单,你借我一百万!”
……
林逸怎么没料到这位徐大少爷会狮子大开口要向自己借钱,一百万他不是拿不出来,而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多。
徐大少见林逸一脸疑问,也就不再隐瞒,把急着用钱的事儿说了出来。
原来上一次徐大少去澳门赌场溜达了一圈,赢了不少钱,还以为自己是赌神附体,赌圣转世,这赌博的心思就有了。回到家里,刚好有几个狐朋狗友吆喝着一起去玩玩。
于是大家伙就开车下了县城,去了那种地下赌场耍乐。徐大少本身有钱,也不在乎那一万两万,玩的也就有点大,一开始运气好,还赢了五六万;这种不劳而获赚钱快的方法谁不爱,没多久,就上瘾了。这时候赌场就开始宰羊牯,徐大少无疑成了最大的肥羊。
一口气输了七八十万,徐大少把自己手头的东西差不多都输尽了---只剩下这辆装门面的奥迪车,这时候就开始借钱来赌,可这简直就是无底洞,他借多少输多少,一下子又填进去一百来万。
这时候徐大少急了,知道自己可能“着了道”,对方拿着欠条,要是上门往家里要,他的事儿就会被老爸徐浩明知道,到时候不打断他的腿才怪---没办法,他就只好过来求林逸帮忙了。
林逸有钱他是知道的,连老爸的典当行都借了他1000来万,100万还不是小儿科。
听完徐大少的故事,林逸真得是不知道该说他什么才好。眼看林逸不发话,徐大少就满肚子忐忑,又是发誓又是苦求,只差下跪了。
林逸也知道,这位徐大少爷就是那种不见棺材不落泪,不到黄河不死心的主儿,能够这样低三下四,估计那是真没辙了。
徐浩明又是出了名的管教严厉,这徐大少都被老爸给打怕了。可是怎么帮呢,帮了这次,下一次再犯怎么办?徐大少也是鬼精灵的人,立马就发誓下不为例,以后再赌就剁手指。
这话林逸信,虽然徐大少人品不咋的,却有一个好处,那就是说话算话,这点倒有点像他老爸徐浩明,这家子在“信用度”方面的基因貌似都很强大。
既然大少已经苦苦哀求了,林逸也不能见死不救,不过林逸当下可没那么多钱,怎么办?
于是林逸就对徐大少说,凡事咱往好处想,不如这样,我先带两三万块钱去那赌场看看,看看是不是那么邪门,如果连我也输,咱就认赌服输,隔日就把那100万还上。
徐大少苦笑,“这样行吗,连我都输得精光,难道你去了能赢?”
“能不能赢不知道,看看再说。”
……
简单地和公司请了假,林逸就搭乘徐大少的奥迪轿车一路朝附近的县城奔去。
差不多两三个小时,就到了平城县。这个县城隶属南都市,但是经济发展却十分迅速,在附近号称“小东莞”,吃喝玩乐,服务一条龙。尤其临近过年,那些有钱的大款暴发户,全都口袋满满地跑到这里来消费。
放眼看去,什么酒吧,酒楼,ktv,按摩桑拿,洗浴休闲……招牌多的数不胜数,各个都灯红酒绿,看得人眼花缭乱。不知道的,还以为置身在大城市。别的地方一下雪,就显得格外冷清,平城县却显得格外热闹,街道上停满了各种款式的汽车,看起来都是大老远奔袭而来……也是,有钱人下大雪没地方去,不来这里消费还能去哪儿。
徐大少很显然经常来这里玩,一到县城,就直接把车开到了平城的恒大广场附近,周围高楼拔地而起,一眼望去,比很多大城市都要繁荣。
看看时间,差不多已经下午六点,徐大少就带着林逸直接去了附近的流云阁酒楼。据徐大少介绍,这里的女老板是他的红颜知已。
接下来两人在包厢内享用了一顿美食,花费了差不多五百块钱。
林逸一向生活简朴,偶尔奢侈一下倒也没什么,徐大少却对这五百块钱的消费嗤之以鼻,说自己有钱的时候,这些钱只够漱口水打牙祭。
林逸就说,那这次你买单。
徐大少头一扭,靠,没钱!
既然这家酒店的老板是徐大少的红颜知己,那么是可以打折优惠的。
徐大少就觉得有点丢人了,五百还打折,这不是打脸吗,他徐大少何时这么落魄过?不过怕林逸又催他买单,他就闭了嘴,只是用小眼神哀怨地看着林逸是如何的“抠门”。
过了一会儿,这位徐大少口中的红颜知已终于出现,果然不出林逸所料,是一位美女。
年纪貌似大了点,差不多三十来岁,混身透露着成熟女性魅力,尤其是她身上散发出的精明能干,绝非普通女人所能拥有的。
徐大少向林逸介绍了他的红颜知:“流云酒楼的老板,张燕女士。”
“你好!”张燕大方的伸出手。
林逸彬彬有礼地站起来轻轻与她握了一下手,然后就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嫂子,你好!”
这一声嫂子叫得张燕心里乐开了花,妩媚地瞄了旁边的徐大少一眼,徐大少则直翻白眼。
这张燕对徐大少有意思,鬼都能看出来。可惜岁数有些大,就怕徐大少看不上她,没想到林逸会这么“懂事儿”,脸上乐呵呵的,对林逸的态度也出奇的友善,最后五百全免,并且欢迎他随时来白吃白喝。
林逸先走,徐大少在后面又和这个老情人唠了一会嗑,这才追上林逸埋怨他不厚道,不是充大佬吗,怎么叫人家嫂子。
林逸就嘻嘻一笑说,能省就省,只要能省下五百块钱,多叫声嫂子也值了。
徐大少闻言,再次翻了白眼。
(未完待续。)
第二百一十九章.异能妙用
事实上,徐大少之所以要在这家酒楼吃饭,不是随便选的,因为那位张燕女士掌握着地下赌场的具体位置。
说的清楚些,现在很多赌场都是流动式的,今天在这个地方,明天在那个地方,警察就算想要查也查不到。徐大少刚才故意落下,就是在和张燕打听今天赌场开在哪儿。
林逸不懂这些,只觉得这一行也不好干,像打游击战似得,还不如淘书赚钱来的爽快。
离开酒楼,两人开着车在县城兜了几圈,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在一家叫“饿狼传说”的酒吧前停下来。门口的服务生连忙上来代客泊车,徐大少随手抽出一张百元大钞扔给服务生做小费。
林逸看得皱眉头,徐大少就涎着脸说,“这钱不能省,当掉裤子也要留下面子。”
林逸却觉得有裤子穿总比没了面子强。不过徐大少的这一百块打赏毕竟起了作用,很快,就又有人主动上前接待,徐大少对他耳语几句,那人就直接领着他们走了另外一个门,而不是里面的酒吧。
像很多电影里面演的一样,在一个暗道里有个大铁门,暗号是“三短两长”,敲完门,门开,林逸和徐大少就被放了进去。
一进这里面,林逸就觉得跟进到了桃花源般,眼前豁然开朗。
先是一股暖风夹杂着不知名香水的气息迎面扑来,就见这里和外面简直是两个截然不同世界。地面铺着腥红的地毯,顶上的水晶吊灯比很多酒店的都大,四周的墙壁上画满了精美的壁画,大厅中间的大圆台上,几名身材绝好的妙龄少女穿着暴露,围着钢管,扭动着妙曼的躯体做出各种诱人的动作,吸引男人们的眼球。
围绕圆台四周摆放着八张赌桌,围在赌桌边的男士们一边下注一边与身边的性感女郎**。房间的隔音效果显然很好,屋内的喧闹在门外一点也听不到。
将外套交给门边的服务生,徐大少带着林逸熟门熟路的来到兑换处,林逸将手头的三万块钱给他,徐大少就用钱直接兑换成筹码,再交给林逸,然后拿眼看着他,一副求打赏模样。
林逸见他眼巴巴的地看着自己,就道:“你别忘了,说过不赌的。”
徐大少就叹口气说:“早知道你会这么说---嗯,我忍!”一副意志坚定模样。
林逸懒得理他,就拿了筹码,开始在大厅周围转悠。徐大少则成了军师,时不时地指点他这个怎么玩,那个怎么投注等等。偶尔看见运气壮的牌桌,就催促林逸试着下注。林逸才不听他的,毕竟这位狗头军师可是有过输掉100万的壮举。
徐大少见林逸不听“指挥”,觉得没意思,自己又分文没有,那种难受劲儿可真是抓耳挠腮。
林逸在大厅内转了两圈,在每家赌台跟前都看了一会,最后才在一个玩百家乐的赌桌前停了下来。
徐大少见此,就嚷嚷说:“原来你喜欢玩这个,很简单的,玩一把就会。”
实际上这种玩法在电影里经常见到,就是如同压大小一般,压庄,闲,和,然后两方一人发两张牌比大小。
赌桌上最低的下注金额是一百元,林逸把手中的筹码换开,然后在闲上压了五百元。宝官利索地发好牌,两名玩家将牌翻开,庄家两张牌是方块q和黑桃8,而闲家两张是红心k和草花9,最后的结果是闲家9点赢。
长长的推杆将两个500的筹码划到林逸跟前,第一局开门见喜,他赢了五百元。
旁边徐大少高兴之极,大叫“开门红”,说林逸的运气贼好,要乘胜追击才行。
林逸可不会那么傻,而是又安静地又看了几局,这才再次出手准备在闲上压500元,可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却没由来的一阵心悸,一股奇异的气息顺着放在赌桌上的纸牌偷偷钻进他的鼻翼。
顿时,桌面上所有的扑克,不管是发出还是没发出的,它们的大小和排列的顺序都在林逸脑中清楚的反应出来。
“庄7点,闲9点,杀庄赔闲。”最终的结果和发出牌的大小及顺序都与林逸刚才脑中看到的一模一样。
“难道,这可以这样?”林逸不禁莞尔,想起自己淘旧书的时候靠着这种异能无往不利,没想到在牌桌上还可以作弊。
“老大,快开始了,你快点下注啊---趁他病,要他命!”徐大少大吼大叫,急的直跺脚,要不是筹码在林逸手里,他早押了上去。
林逸笑笑,清醒过来后,毫不犹豫地拿出3万元筹码全压在闲上。
“哇,这次押的是不是太多了?不管了,这才够刺激!”徐大少也紧张起来,要知道,这三万可是他和林逸全部的本钱。要是输了的话,就全完了。
可是---
十分钟后……
林逸和徐大少面前已经摆满了筹码,数一数,差不多赢了15万。
“原来钱可以来得这么容易!”林逸有些得意的想,他已经连续买中五局,三万筹码翻了五倍。四周的赌客们也注意到他不同一般的好运气,纷纷跟着他下注。
徐大少更是耀武扬威地吆喝,“想要赢钱就快点跟,不跟的话赔死活该!”早忘了自己差点输掉裤头的丑事。
眼前,宝官哪张铁青的脸让林逸意识到自己该收手了。因为他的脑子中出现了宝官按动桌下红色按钮,而大厅四周的监视器都调头将镜头对准他的的画面。
林逸有些无奈地笑了笑,随手拿出一万筹码压在闲上,他可不敢拿自己的安全看玩笑,再赢下去的话,谁知道会出什么事儿。
林逸有些后悔,后悔没把黄教头带来,如果有他在,又怎么会怕这些喽啰。而那些已经跟着他赢了不少钱的赌客们,也不知死活的跟着他在闲上下了重注。
“庄八点,闲七点,庄赢。”宝官利索地将台面上的筹码一扫而空。
“靠!妈的!”周围跟风的赌徒们咒骂着岔岔散去,林逸也装作满脸遗憾地离开了赌桌。
屁股后,徐大少抓耳挠腮也想不明白,刚才运气分明好到爆,怎么一下子就弱了呢。
漫步走过两张赌桌,林逸又在摇色子的赌桌前停了下来。随便玩了十几局,小输了几千元,感觉大厅四周的监视器终于从他身上移开了,大由暗暗松了一口气。
可怜徐大少还以为林逸已经把运气用尽,嘟囔着不如给我点筹码帮你报仇。
林逸回一句,剁手的毒誓你忘了?
徐大少立马闭嘴。
“先生,这么面生,是第一次来玩吧?”一名叼着香烟的女人瞅着林逸,露出职业式的笑容。
“他是第一次,我不是!”徐大少大不咧咧地抢到了林逸前面。
那女人显然认识徐大少,咯咯笑道:“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徐少爷,怎么着,带朋友来玩玩?”
“怎么,不可以?”
“当然可以了,呵呵,欢迎之至。不过这外面不好玩,不知道有没有兴趣去里面坐坐?”女人吐了一口烟,嗲声嗲气地说道。
徐大少脸色有些难看,“去里面,好像上次我就是听了你这句话才一下输了上百万。”语气不善。
“那是你运气不好,可不能怪我。”女人一脸无辜模样。
林逸见他们打嘴炮,就道:“好了,进去见识一下也可以。”
徐大少想要阻止已经来不及了,有句话他真想对林逸说,里面的赌局根本就是吃人不吐骨头。
眼看林逸已经跟着女人进去,徐大少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随即也跟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章.黑名单
在赌场,往往会设置很多“贵宾厅”,这种地方也就一个门隔开外面的世界,两摊子不一样,如果说门外是龙蛇混杂的一个阶级,那么屋内就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一个阶级。
在外面,你赢了钱,怕被人暗算,毕竟自己没钱没势力,怕你个鸟啊。可是进了贵宾厅就不一样,大家伙都觉得是有身份的人了,会互相介绍,你谁谁谁,哪个地方的老总,你还有他谁谁谁,某个地方的老板。
你知我,我知你,大家知根知底,就在牌桌上见真章,你赢了钱,不让你走,半路给你拍黑砖,这种事儿就没人会干了。丢面子,输不起,以后出来还咋混啊。
所以说,有时候赌场也不是龙潭虎穴,往往越是不入流的地方越危险,越上档次的地方越安全。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男人喜欢去高档场所找小妹妹,而不去街边找站街的,它不安全啊。
此刻,林逸和徐大少就被带进了贵宾厅,徐大少貌似来过一两回,在这里有很深刻的记忆,毕竟他那一百万也不是大风吹来的,还冒着被老爸打断腿的危险。因此对这个地方那是又爱又恨。爱这里的刺激,恨这里的诡计多端。说白了,徐大少还是恨自己多一点,恨不成器,连牌桌上都走霉运。
林逸呢,对周围也感觉很新鲜,这种地方他第一次来,犹如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一双眼都不知道该往哪儿瞧了。
这地方虽说不是什么金碧辉煌,金玉满堂,却也是奢华中带着一丝大气,大气中带着一丝世俗。
也是,像赌场这种地方又能高雅到哪儿,这里又不是艺术馆,也不能强求那种文艺气息了。
与外面大厅的喧闹不同,贵宾室内十分的安静连端着香槟来回走动的服务生也格外小心,尽量不弄出声音。
既然是贵宾厅,那么里面就一定有贵宾了。
没错,此刻贵宾厅坐着三人,全都衣冠楚楚,大腹便便,一看就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干,喜欢到处砸钱的主儿。
其中一个脑袋上发线稀松,努力用梳子打理服贴的半秃男子一看见徐大少进来,就嘲笑道:“我当是谁呢,却原来是我的手下败将……怎么着,徐大少,上次还没把你给弄舒服,要不要我老姜再帮你松松骨?”
徐大少闻言,脸色一变,原来上次他就是输在这人手里,老姜,本名姜大财---绰号“秃头狐狸”,是赌场上的老油条,手头经营一家汽车租赁公司,还有一家信贷公司,资产来得容易,也就不怎么在乎这些小钱。上次差不多赢了徐大少一百万,也是他战绩最为辉煌的一次,因此见人就说,都快把自己吹成“赌神”了。
徐大少憋着气,说:“这次不是我赌,是他。”指了指林逸。
林逸就笑眯眯地伸手道:“幸亏,还请多多关照。”
姜大财看着林逸出来的手,无动于衷,嘴角露出一抹不屑,“关照个屁呀,赌场无父子,我可不会因为你是新人就让着你!”
旁边一个微胖男子忙打圆场道:“老姜,你真是的,人家新来,认识一下也好---鄙人万大千,也请小兄弟你多多关照。”说着主动和林逸握手。
林逸看了此人一眼,三个字,老江湖,至少要比这个装大牌的老姜强多了。
另外一人也笑嘻嘻地伸出手道:“老姜,这就是你不对了,人家好心好意送钱来,你却不理人家---在下周大富,等会咱们好好玩几手。”
林逸再看了看这人,三个字,老油条。
既然都认识了,那么天也不早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四人落座,服务员上前问各位要什么饮料,姜大财,香槟;万大千,香槟;周大富,也是香槟。
轮到林逸,来杯果汁。
众人翻白眼,土鳖!
徐大少忙和土鳖撇开关系,我也来香槟。
……
徐大少拿了香槟酒,装模作样第喝了几口,就忍不住站在林逸旁边帮他盯牌。
再看这牌桌,玩的却是梭哈。梭哈这种玩法并不完全是靠运气,技术也十分重要,而且有时候可以玩得很大,所以一直很受喜欢豪赌的玩家青睐。
能坐在贵宾室玩牌的,都是顶有钱的主,赌注也玩的很大,每局一千元的底。上次徐大少就是这么陷进去的,开始不起眼,后面越加越大,直接把他赌垮。
牌桌上的三位贵宾都不是吃素的主儿,老狐狸姜大财,老江湖万大千,还有老油条周大富,可都是赌场的常客,上次把徐大少这位南都赫赫有名的大少爷都宰的差点脱裤子,又岂会把林逸这个无名小辈放在眼里。上来第一局就玩得很大,显然是想看林逸出丑,牌才走到第三张桌面上就堆积了三多万的筹码。
“三万”发完第四张牌,上首的姜大财牌面最大,所以他先发话。
现在桌面上,姜大财的明牌是黑桃j黑桃q黑桃k,而林逸面前的明牌是方块8红心9草花j,加上底牌的红心j也只有一小对。
“我跟。”林逸平静地丢出三万筹码。
姜大财的牌面确实够漂亮,如果是普通人可能不会跟,但林逸早就探测到了他的底牌只是一张方块小6,所以当然要跟注啦!
其它的两家都没有什么大牌,见桌面现在投注偏大,都把牌翻过来盖上,叫了pass。
一轮牌发过,林逸得到一张红心小八,配成两小对。而姜大财则很幸运的拿到一张黑桃10,凑成了两头同花顺的牌势,就算不能凑成同花顺,只要能随便配个黑桃也是同花,再不济的话配个其它花色的9或a也是顺子,稳吃林逸的牌面。
“看来今天的手气还真不错,十万。”姜大财笑着推出十万筹码,将这局胜负的决定权交到了林逸的手中。
林逸并没有马上发话,而是点了棵烟吸了一口,盯着姜大财的眼睛看了一会,突然站起来,把面前剩下的最后十万筹码全推了出去;“好,我跟!”
林逸原本还想在姜大财的脸上找到一丝不安的神情,可惜他失望了。这些商场上的老狐狸心理素质果然够强悍。
一代赌王何鸿燊曾经说过这样一句名言;玩牌的人,要是能让对手从你的眼睛里看出点什么来,劝你趁早别玩了。
姜大财见林逸竟然肯跟,不禁楞了一下,然后笑道:“有一套,走眼了。”说着把牌丢出去,认输。
徐大少兴奋啊,没想到林逸运气还没用尽,竟然第一局就赢了这么多。
可是没等徐大少高兴多久,接下来的几场他就傻眼了,因为林逸不是不跟,就是一连串的输输输。
怎么回事儿,难道霉运来了?徐大少紧张的蛋疼。
又是一连三局,林逸干脆不跟,或者直接弃牌。
他这种玩法搞得姜大财等人很不爽,玩梭哈玩的就是一个刺激,林逸却偏偏下千把块的底儿,就不跟了,这是搞哪一出?
“朋友,你要是玩不起就别玩了!这种玩法儿玩到天亮也没个输赢。”姜大财很不爽地冲林逸说道。
林逸也不生气,挠挠头一笑道:“不好意思啊,其实我不太会玩梭哈,以前只在电影上见到过,所以生疏了点。”
“那你会玩什么?不管玩什么,我们都奉陪到底!”姜大财脾气很冲地说道。
林逸都快有些不好意思了,揩揩鼻子说:“要不,咱就玩比大小?你抽一张,我抽一张,谁大谁赢……”
姜大财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比大小?貌似很低级很幼稚的玩法。
“好,依你!”
……
玩什么不好,竟然玩比大小,徐大少觉得林逸太幼稚了,也太不上档次了,在如此豪华的贵宾厅,竟然玩小孩子们玩的玩意。
谁看见了还不笑话死。
不多说了,去厕所方便方便。
顺便逃避一下现实。
……
徐大少坐在洗手间的马桶上,抽了三根烟,还摆弄了一会儿手机,通过手机和香港那边的女朋友韩梅梅煲了一小会儿长途,才正式上完这趟时间超常的洗手间出来。却发现牌桌上只剩下林逸一人,在那里喝着果汁。
林逸的样子看起来很无聊,咬着吸管瞅着刚冲完茅厕出来的徐大少。
“姜大财他们人呢,怎么就走了?”徐大少看看四周,有些奇怪地问林逸。
林逸表情有些古怪地指面前的三百多万筹码道;“姜大财输完桌面上的筹码走了,牌局少了一个人没法玩,另两位也走了!”
徐大少:“……“
目瞪口呆。
……
虽然觉得林逸赢钱太邪乎了,自己蹲在厕所还没看见是怎么玩的,就把姜大财那帮鸟人扫地出门,徐大少满肚子疑问。但毕竟是赢了钱,还是很高兴的,只是有点小失望,没亲眼看见那帮人落荒而逃的糗样。
“哈哈……”徐大少用手抓着那些筹码,高兴的手舞足蹈,“老大,还真看不出来,这方面原来你才是高手!”
林逸耸耸肩,不置可否。
徐大少叫来服务生清点桌上的筹码,然后往赌桌上一坐,抽着烟,抖着腿儿,大不咧咧地让人叫赌场经理,说要把自己在赌场的欠账还上。
那赌场经理过来,态度非常友好地说,欠款不用还了,这些赢的钱也尽管拿走。只希望这位林先生以后不要再来赌场……
徐大少当即大怒,这是什么意思?
林逸却拉了拉他,走吧!
看着林逸他们离开,那位赌场经理这才擦了一把脑门上的汗。
只有他知道,刚才在贵宾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短短不到八分钟,玩了三十几次比“大小点”,林逸一把没输过!
不要说和林逸做对的姜大财等人快疯了,连赌场监控室的人都快疯了。
像这种事儿,除了作弊,根本就解释不了。
你说他运气好,怎么可能三十几次都赢?
可你说他作弊,把那拍摄的画面放了又放,也研究不出来他是怎么耍的手腕。
甚至,这短短的八分钟,连赌场高薪聘请的“高手”都惊动了。这位“高手”仔细看了又看,最后竟然也看不出林逸是怎么做到的。
于是他就下了结论,这种人,以后不能随便放进赌场---一句话,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于是,林逸就这样被稀里糊涂地加入了南都周边各大地下赌场的黑名单,成为“不受欢迎”的客人,要“随时警惕”的客人,“宁可白白给钱,也要打发走”的客人……
(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一章.免费的要不要
离开赌场,徐大少就恢复了败家子本色,涎着脸求林逸先借一百万花花。林逸就说,你的钱不是还了吗。徐大少就说,我欠的是还了,可是之前变卖的东西多呀,指不定什么时候老头子就发现了,要赎回来---这大过年的,你总不至于见死不救吧。
林逸瞪他一眼,来一句,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告诉你老爸?
靠,又来这一套。徐大少吐吐舌头,差点忘了林逸可是打小报告出身。
既然不能借钱胡混,徐大少就另辟蹊跷,又拉着林逸说,既然来到这里,就要好好玩玩,今天就别回去了,做小弟的就带你好好见识一下。
林逸可不愿意留在这里,不过看看天色不早,又是大雪路滑,再加上他实在不愿意把徐大少这个混世魔王单独放在这里,谁知道他又会捯饬出什么幺蛾子,就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林逸的应允,徐大少就像是捧到了圣旨一样,别提多开心了,主要是林逸身上有钱,他身上一个钢镚都没有。说实话,要是林逸不给他面子一定要回去,他也拦不住,也不好意思自己呆在这里,也一准跟了林逸打道回府,还鬼混屁。林逸这么一松嘴,他就有机会胡天海底胡作非为了。
开了车,徐大少轻车熟路,带着林逸就来到了黄河路的一家迪吧,说是要让他见识一下当下年轻一代是如何堕落的。
“这地方,实在是……唉!”林逸坐在喧闹的迪厅中,摇着头,皱着眉,意兴阑珊地喝着小瓶的喜力啤酒杯。
徐大少来后没多久就泡上一个,年轻漂亮且衣着性感的小妞,把他一个人仍在这里,自己搂着小妞不知道跑到哪里快乐去了。
震耳欲聋重金属音乐节拍中,舞池中央高高的领舞台上,数名有着妙曼身材的领舞女郎,身穿热裤,疯狂地扭动着她们纤细的腰肢,长可及臀的长发随风飞舞,白嫩的肌肤和黑色的热舞黑白相映,散发着异样的诱惑。
昏暗的灯光下,并不算大的舞池内,数以百计的少男少女们随着强劲的音乐节拍随心所欲的扭动着身躯,发泄着精力。在舞池的周围也坐满了状惹疯狂的男女们,他们一边吹着口哨,一边扭动着自己坐在椅子上的躯体,整个迪厅内到处都是狂热的气份。
林逸闭了眼睛,他实在不喜欢这种过分喧闹的场合,如果在这里徐大少是如鱼得水,那他林逸就是掉进水里的蚂蚱,抓不到半根稻草---浑身都觉得不舒服。
“帅哥,请我喝一杯怎么样?”耳边突然传来娇媚动人的声音。
林逸侧过头来看了一眼,旁边这位未经同意就在自己身边从下的美女,不耐烦的道:“不好意思,我没有请人喝酒的习惯。”
“帅哥,慢慢就会习惯了嘛!”女人说着把身子往林逸哪边挪了挪。
“小姐,我比较喜欢一个人喝酒,希望你不要打扰我。”林逸的脸冷了下来。
“哼!”女人终于站了起来,悻悻地走了开去,还低声的骂了一句,“死木头!”
看着离去的美女,林逸有些无奈的笑了笑,这已经是第六个主动来搭讪的年轻女生了,他就有些不明白,自己什么也没做,就是这样坐在这里,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吸引她们的注意。以前也没见自己这么受女孩子欢迎过,难道她们都闻到了自己身上赚了钱的味道?
林逸在自己身上闻了闻,看身上是不是也能闻出一些什么来,结果可想而知。
“哎呦,怪不得人家骂你木头---那么漂亮的美女你都忍心拒绝!”徐大少搂着那名女孩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坐在林逸旁边的沙发上。
林逸瞪他一眼:“要不是你把我撇在这里,我会那样吗?”
徐大少就嘿嘿一笑:“这种地方就是这样玩的,又不是小孩子非要人陪,你看我,多滋润。”
“滋润完没?如果完了的话,我们就离开这里---这个地方太吵!”林逸将啤酒放到一边,起身说道。
“别啊,还没完呢,我才……”
眼看林逸真的出门了,徐大少这才松开女孩,说声对不起,下次还找你,这才急急忙忙追上林逸。
“别啊,别生气。好吧,我知道你不喜欢太吵的地方,那我们就换个安静一点的,那里保准你满意。”徐大少一边求饶,一边吹嘘,说那里多么多么好,服务周到,环境一流,可以洗个澡一睡大天亮。
……
能够洗个澡一睡大天亮的地方,当然就是“云河国际”沐浴中心了。
地方很大,很气派。按照徐大少所说,这里可以洗洗澡,按按摩,然后去二楼看电视,打台球,玩电脑,早上还可以去吃免费的自助餐。简直比住酒店还爽。
这种地方林逸以前听过,却没来过。
搁到以前,这就是大澡堂子,只不过升级了,人家把洗澡文化升级到了吃喝玩乐这个档次,搞得你都不好意思在这里面搓澡,想搓澡,就去小单间。
林逸一想,这地方也正规一些,不像迪吧,群魔乱舞,分不清楚东南西北。洗了澡,做了传说中的“水疗”---躺在池子里,任凭那发怒的喷水管往你身上狂飙。
林逸觉得浑身都是软的,连指头都懒得动一下,徐大少又叫了两个按脚的,都是顶漂亮的姑娘。林逸一双臭脚握在人家芊芊玉手里,都觉得不好意思。
做完脚底按摩,徐大少就扭头坏笑着对林逸说:“要不要再试试其它的?”
林逸又不是傻瓜,当然明白这位大少坏笑是什么意思,就说你随便,不过做什么都别扯上我。
徐大少就说,没劲,年纪轻轻跟老头子似得,没半点激情。
林逸就说,是啊,我老了,现在只想找个房间睡一觉。
徐大少就打个响指,笑着说,那就给你安排个豪华套间,说完,还眨了一下眼。
……
不愧是豪华套间,连卫生间的水龙头也是渡金的,林逸从洗手间从里面出来时,服务员已经送来了水果,饮料,还有小食品。
一问,都是免费送的。
林逸说了声谢谢,让服务员出去。自己再伸伸懒腰,一下子摔倒在柔软的大床上。看看四周的电视,衣柜,桑拿间,林逸啧啧称奇,看起来这种场所几乎和酒店一样,应有尽有,还服务周到。
随便吃了几块水果,看了一会儿电视,林逸正打算抱了枕头睡觉。这时,敲门声响起。
“谁呀?”林逸正在疑惑,房门被人打开,然后就见一个女孩子抱着一些东西走了进来。
只见那女孩上身穿着一件极其时尚的细肩吊带紧身小背心,不仅露出平滑的小腹,更将两只雪肩连同大片胸口肌肤暴露在外。下身却是一件有些传统百褶裙味道的粉色长裙,很不规则的围在腰际,以一条手工编织的紫色宽边腰带系着,上头还挂着一些金黄色的小铃铛,看起来有些调皮可爱。
女孩抱着东西,见林逸发问,就毕恭毕敬地鞠躬道:“先生您好,我是给你做指压的180号技师。”
林逸挠挠头,“对不起,你是不是走错门了,我没叫这项服务啊。”
女孩就甜甜一笑,说道:“没错的,先生。凡是入住豪华套件的顾客,都可以免费享受我们提供的指压服务。”
晕,原来问题出现在这里。
林逸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我看不用了吧,你回去,我马上就要睡了。”
那女孩立马苦着脸说:“您是不是不满意我的服务,如果我这么快就出去,会被督察员扣分的。”
这是什么鬼规矩?难道还赶不走?
林逸也是心软之人,就说:“那好吧,你也不用做什么,只陪我在这里说说话,总可以了吧?”
女孩狐疑地看着林逸,“先生,你真的不要我给您服务?”
林逸哭笑不得,“你难道就那么喜欢给人服务?”
女孩嘻嘻一笑,“那倒不是,只是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人……我以为遇到的都喜欢占便宜,要么就毛手毛脚……”
林逸讶然,看起来自己人品出众啊。
“对了,先生,您是干什么的?”女孩放下工具,坐到床边,好奇地问林逸。
“你猜?”林逸抱了枕头,做好了和她聊天的准备。
“你是大老板吧。”
“怎么会呢?”
“能住得起这套房的都是老板。”
“不见得吧。”
“在这里住一晚至少要两千八,一般人谁住得起啊。”
“啊,什么?咳咳咳!”林逸差点被呛住。
徐大少那个败家仔啊,真的拿自己的钱不当钱,虽然这些钱来的容易,也不能这么随便挥霍。林逸暗自抱怨。
“看起来你不知道这房价是吗?”女孩很机灵。
“嗯,被你看出来了。”
“你也不是大老板是吗?”
“嗯,早跟你说了。”
“那你是干什么的?”女孩明显好奇心很重。
林逸原本想用“你猜”搪塞过去,不过看着女孩明亮的眼睛,就郑重地说:“我是卖书的---卖旧书的。”(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二章.故事
林逸向来不喜欢骗人,既然小姑娘问他是干什么的,他就直说,我是卖书的,还是卖旧书的。
女孩眨巴眼睛,扑哧笑了,说:“大哥,你可真会骗人,像你这样,哪像摆地摊卖书的呀,我看你像是教书的才对。”
林逸莞尔,自己说真话,却不信,还说自己是教书的,自己看起来像有那样大的学问吗?
不过让林逸觉得舒服的却是女孩在口头称呼上用“大哥”代替了“先生”,这让林逸多少感觉自然一些。
“我跟你说实话,你却不信,那我也没办法。”林逸摊摊手说。
女孩就又笑道:“那大哥你卖书一个月挣多少钱啊?”
林逸一愣,这事儿他还真没算过。他这卖书的生意,和别人不同,人家是天天摆地摊,他这是不开张则以,一开张吃三年。别的不说,就前不久那本民国旧书,30万的大红包足以让很多摆地摊的吐血,而林逸呢,却觉得这种生意已经很起不起眼了,经历过香港那边的风风雨雨,林逸也算是大开眼界,知道这钱啊,容易赚,也不容易赚,就看你怎么个赚法儿。
眼看林逸发呆不说话,女孩还以为问了不该问的话,俗话说的好,女孩的年龄,男人的腰包,都是谈话时的忌讳话题。
所以女孩就吐吐舌头说:“我嘴欠,这个你不用答了……对了,我叫宝儿,以后还请你多多关照。”
“宝儿?”林逸看着女孩,不禁好笑,自家外甥女也是叫宝儿,现在眼前又出现一个大宝儿。
“怎么,这名字是不是很俗?”女孩见林逸发笑,就问道。
“不是,我有个小外甥女也叫宝儿,听了你的名字,不禁觉得好笑。”林逸咳嗽一声,笑道。
“是吗,那可真巧的很了,看起来我和大哥你挺有缘分的。”女孩说着就凑近林逸一点点。
林逸不好意思挪屁股,毕竟人家女孩都不怕,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怕啥。
两人就这样并排坐在床上,气氛有些别扭。
最后还是女孩先开口说话道:“那个大哥,谁带你来的呀?”
林逸就说:“一个朋友,这房间也是他帮忙开的。”
“怪不得。”女孩一副恍然大悟模样,想必是在猜林逸出不起这么贵的房费。
林逸也不解释,没意思。
“大哥,这种地方住着舒服吧?”
“嗯,还行。”
“那我告诉你哦,这里的东西很多不可以随便动的,比如说这小冰柜的矿泉水,啤酒还有饮料,你要是想喝就去外面买,这里死贵啦。”
“哦是吗?”林逸没想到女孩心眼这么好,还告诉自己这种“秘密”。
“当然是了。这里一瓶矿泉水要五元,一瓶青岛要十五,还有里面摆着的洋酒,那就更贵了,一些不知道的,打开就喝,到最后结账花了大几百,都傻眼了。”女孩唠里唠叨,完全把林逸当成了没见过世面的穷人。
林逸,也不解释。
“还有别的啥没有,你也给我说说,免得我不知道,到时候结账难办。”林逸笑眯眯地问道。
女孩就嘻嘻一笑,说:“别的也没啥,不过我这免费服务你不做却是吃亏了。”
“吃亏,吃啥亏?”林逸装作不懂,实际上她还真就不懂。
女孩脸蛋一红,“你以为这真的只有指压么,还有别的服务项目……”欲言又止。
“别的项目---”林逸话一出口,就觉得说多了。
果然,女孩变得扭捏起来,一双大眼睛妩媚地瞅着林逸,“大哥,你是不是又想做了?”
林逸难得老脸一红,“怎么会呢,我只是好奇问问……嗯,你不用说了。哦对了,你是怎么做这一行的?”
女孩立马低下了头,当她重新抬头的时候,眼圈发红,已经快要泪眼欲滴了。
林逸没想到自己只不过问了一句,就把对方问哭了,看起来这姑娘也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果然,女孩掏出纸巾擦了擦眼睛,说:“大哥,你要是不问,我也就不说了。你既然问我,我也就告诉你---”
此刻林逸好奇心起,忍不住侧耳倾听。
女孩接着就说起了自己的故事,生长在山区,很小就辍学,然后出来打工,做酒店的礼仪小姐,做包房的服务员,因为没文化,没学历,那些正规的公司都不要她。最后辞职来了这家云河国际,跟着人学习做技师,这才生活好过一点点。
“我很努力工作,也很努力学习,不为别的,就为赚多钱,然后拿回家孝敬自己的妈妈。我爸爸去世的早,妈妈一手把我们兄妹三人拉扯大,这一辈子她都没享过福,连山村都没走出来过。”可是就在她辛辛苦苦努力存钱的时候,上个月却在工作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我妈妈在县城医院进行肺部手术,心跳、呼吸停了20秒。医生甚至让我做好妈妈永远不会醒过来的准备。”那一刻,她心情很乱,很想马上飞过去陪妈妈,她坦言当时很想哭,“但是我不停的告诉自已,忍住,不能哭,因为现在你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兄弟姐妹的学费,妈妈的医药费,都需要你来负担。为此,以前很多我不愿意做的服务项目,也咬着牙接受了……”
女孩讲到这里,就不停地擦拭泪水,林逸不是那种铁石心肠的人,听了女孩的叙述,也觉得莫名感动。
“你真不容易。”林逸憋了半天才别出一句话来。
女孩梨花带雨,苦笑了一下,“你这是在安慰我,还是在挖苦我?”
“怎么会呢,我这人不怎么懂得哄人。”
“说谎,你这样的一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你。”
“为什么?”
“因为你老实呀。现在老实的男人实在太少了。”女孩用哭红的眼睛白了林逸一眼。
林逸挠头,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说自己老实。
……
时间过得飞快,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聊了差不多一个小时。
林逸有些困了,伸伸懒腰,希望女孩主动说离开。女孩却看他一眼,忽然说道:“今晚我不走了可以吗?”
“什么?这怎么行。”林逸立马拒绝。
女孩眼泪立马就又下来了,说:“今晚我要是不在这里休息的话,我就必须出去,天这么冷,我没地方去的……”
“咳咳,什么意思?难道这也是住豪华套房的免费项目?”林逸讶然。
女孩点点头,又低下头,“求求你,不要赶我走。”
如果是在没听女孩说故事之前,林逸或许会狠心点,可现在……
“那我睡沙发,你睡床上。”林逸抱着枕头下去。
女孩看着他,“床很大,可以一块儿睡的。”脸颊红了起来。
林逸:“……”
“免了,我这人睡觉不老实,容易踢床。”
“没事儿,我不怕。”女孩搓着衣角扭捏道。
“我怕,我怕踢伤你---我踢人没轻没重。”林逸不敢再和她说话,往沙发上一躺,立马倒头就睡。
……
原本以为在这么高档的套房睡觉一定会很舒服很幸福,没想到却是这么的煎熬。
林逸竖起耳朵总是忍不住偷听女孩的反应,她的呼吸声,她的叹息声,还有她那身上传来的淡淡幽香……
林逸心烦意乱,作为热血男人,他觉得自己都快要做和尚,并且立地成佛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逸这才稀里糊涂睡着。
睡梦中,他做了一个古怪的梦。
他正在山里走路,却突然遇到了一条雪白的大蟒蛇,大蟒蛇不让他过去,反而使劲儿缠住了他。
林逸想要大声叫,却叫不出声。
就这样,在梦里他一直被这条大蟒蛇缠着,像是发了癔症,想要醒,却怎么也醒不过来,直到天亮。(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三章.反转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逸从睡梦中酥醒过来,还未完全恢复工作的大脑有些迷迷糊糊,他睁开双眼就看见了怀中的女孩---宝儿。
宝儿正在偷偷地看着他的脸,发现林逸醒了,宝儿迅速地闭上眼睛装睡,但眼皮还在轻微地跳动,柔软的娇躯也有些僵硬,让他感觉到怀中宝儿内心的紧张。
等看清怀中宝儿的容貌,林逸一下完全清醒过来,大颗的冷汗从额头上冒出来,难道自己最后还是没有经受住诱惑,做出了对不起海棠的事情?
林逸翻身起来,发现,自己并未睡在床上,而是还在沙发上,也就是说,不是自己摸过去的,而是宝儿摸过来的。再看看自己的衣服,还好,什么都在。也就是说昨晚自己应该什么都没做。
可怜林逸,偌大个男人此时竟然松了一口气,然而心里又隐隐有一丝失落。
一向不怎么吸烟的他,见桌子上放着一包云烟,就摸了一根出来,“叮”身旁装睡的宝儿不知何时拿出打火机帮他点上火。
林逸靠在沙发上沉默地吸着烟,坐在沙发边的宝儿开始默默地穿着衣服,从她动作的数次停顿可以看出,她心里也是七上八下。
忽然,“你母亲治病还需要多少钱?”林逸问道。
“至少还要一两万,你能帮我吗?”宝儿苦笑。
林逸不出声,“你做这一行多久了?”
“也没多久,半年了吧。”
“以后别做了,找个合适的工作。”
“为什么?”
“这里不适合你。”
“以前有很多男人对我这样说过。”
“最后呢?”
“他们都后悔了。”宝儿露出一个凄然的笑容。“你不该劝我的,我们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
林逸有些不太懂,却也有些懂。
见林逸不说话,宝儿就又说:“我要走了,可以用一下洗手间吗?至少我要把妆化好。”
林逸指指洗手间,“随便用。”
宝儿就把手包丢在床上,拿了化妆品,进了洗手间。
林逸在外面狠狠地抽烟,对于旧书他了解很多,对于女人,他还真是什么都不懂。
该怎么做?
该怎么办?
……
林逸在外面抽着烟,洗手间内忽然传来嚎啕大哭声,林逸就忙把烟灭掉,走过去敲门:“发生了什么事儿?”
就听里面宝儿说:“没事儿,真的没事儿……”却还在哽咽不止。
林逸就说:“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
“说什么?”
“你出来再说。”
过了一会儿,洗手间的门打开,宝儿低着头出来。
林逸就说:“这会儿还早,你等会再走也可以。”
“你让我出来,就是要说这些吗?”宝儿抬头,眼圈通红,看起来哭得不轻。
林逸点点头,“是啊,就这些。”
宝儿就又哭了,哭得声音很大,
过了一会,她又向林逸伸出了白嫩的小手,水汪汪的大眼睛幽怨地看着他,如同一名受委屈的孩子一样,可怜巴巴地说道:“能借你手机用一下吗?”
接过林逸递来的手机,宝儿迅速地拨通一个号码,并带着哭腔说了几句。
不一会,一名留着金黄色头发的女孩急匆匆地赶过来,看见床上眼泪汪汪的宝儿,还以为是林逸弄哭了她,就用高跟鞋狠狠地在林逸右脚上踩了一下,扶着宝儿离开了房间。
“唉哟!”林逸抱着受创的右脚直叫痛,心中郁闷得要死,我这是招谁惹谁了呀。
……
云河国际的早餐都是免费的,自助餐在三楼,偌大的地方,整整齐齐地摆放了二三十个餐台,一个个装满靓汤和美食的自助餐锅,热气腾腾地冒着白烟。
冷菜系列,有水果沙拉,凉拌黄瓜,三拼毛豆,还有五香牛腱,以及龙虾刺身等。热汤则有小米粥,八宝粥,豆腐汤和胡辣汤。热菜那就更是数不胜数,要是一个盘子装一点,估计一早上也吃不完。
林逸取了菜,正吃着,徐大少就端着盘子,打着哈欠过来,他吃的很简单,就是一盘龙虾刺身和一碟绿芥末。
林逸就问:“怎么才吃这些?”
徐大少拿起餐巾纸把筷子擦了擦,说:“早上哪来的胃口。就这刺身能刺激味觉。你也试试?”
林逸摇头,“芥末太辣我服不住。”
徐大少就嘎嘎一笑,“刺身是好东西啊,补得很,一般人是享受不了的。”说着夹起一片虾肉,在芥末里沾了沾,放入嘴中。可能是沾的芥末太多了,辣的这厮眼泪都流了出来,还要装作很享受的样子,林逸看着他都觉得难受。
“咳咳,昨晚怎么样?”徐大少擦擦嘴巴。
“什么怎么样?”
“靠,装纯。你那可是豪华套房,有免费项目的。”徐大少露出很猥琐的笑。
林逸撇撇嘴,“什么也没发生。”
“真的假的?”
“你关心这些干嘛?”
“没办法,我这人就是喜欢低级趣味。”
“那很遗憾,你的低级趣味在我这里什么都没发生。”
“不会吧。长得不漂亮?”
“很漂亮。”
“不温柔?”
“很温柔。”
“那不就结了,你还犹豫什么?”
“她说,她叫宝儿。”
“什么,你不会是因为她和你外甥女名字一样就……不对,稍等一下。”徐大少忽然警惕起来。
“你说那女孩叫宝儿对吧?是不是十八岁左右,长头发,长得很清纯样子?”
“是啊,难道你偷看了?”林逸奇道。
“看个头啊!她是不是给你讲了她的故事,这次是她爹死了还是妈死了?”
“她爹先死,妈妈病了---什么意思?”林逸也反应了过来。
徐大少叹口气,“那你给了她多少钱?”
林逸似乎明白了什么,老脸一红,吭吭唧唧:“不多,也就两万块。”
徐大少:“……”张大嘴巴。
“怎么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林逸感觉很不自在。
“你这个家伙,我向你借钱的时候,你抠门的要死,对美女却这么大方。”徐大少超级愤怒。
林逸:“……”
“人家不是需要帮助嘛。”
“帮个鬼呀,都是骗人的!上次是我,这次是你,那丫头都快成精了!”徐大少怒不可遏。
“你和她……”
“别想那么多,和你一样纯洁……听了她那故事,谁还禽兽的起来?”
“那你被骗了多少?”
徐大少脸红了,“总之没你多!”
林逸笑了,“也就是没我笨啦。”
“都这时候了,你还笑得出来?”
“当然要笑了,原以为她妈妈真的生病住院了,如果是假的话,那就是说没这事儿,那还不值得高兴。”
“草,你脑子有毛病吧!”
“不,我只是有点想我老妈了……”林逸眼神飘渺,悠悠地说。
原本还想和他打嘴炮的徐大少,见此,闭嘴了。
……
“哇,发财了!宝儿,没想到那个傻瓜会给你包里塞这么多钱!”金发女孩兴奋地数着钞票。
宝儿嚼着口香糖,表情有些吃惊,她实在没想到林逸出手会这么大方。
“宝儿啊,你的演技可真是出神入化了,尤其在洗手间嚎啕大哭那会儿,我在外面听了都觉得于心不忍……不过我的演技也不差,尤其我跺他那一脚,简直能当最佳女配角了。”
金发女孩还在兴奋中,宝儿忽然说:“小娟,如果我对你说我妈妈生病了,正在住院需要动手术,你信吗?”
金发女孩楞了一下,然后瞅着宝儿,“你瞎说啥呀,谁信啊!”
“可他信了。”
“所以他才是傻瓜呀!还是个大傻瓜!”
宝儿神色怪异,喃喃自语:“这个故事我讲了没有十遍也有八遍,可全信的,只有他一个。”
忽然,“小娟,我不干了。我要拿了这些钱回家---”
“回去干嘛呀?那破地方---”
“回去看我妈---快过年了,我想家,也想她……”宝儿抬起头看天,努力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四章.不宰白不宰
雪花一片一片地落下,又下雪了。
白茫茫的大雪,仿佛在预示着“瑞雪兆丰年”,很多人家开始置办年货,给小孩子买衣服,给家里买吃的喝的用的。
典当行也显得冷情许多。这几天,林逸已经接到家里带来的很多通电话,催促他赶快回家过年。毕竟作为林家唯一的男丁,林逸有责任也有义务承担起置办年货和走亲访友等工作。再说了,出外打工,一年四季总是要回去看看的。除了老妈不断地催促外,老姐林雪也给林逸下了最后通牒,让他赶快回去,要不然过年的时候揪他耳朵。
老妈一个人发火也就算了,连老姐都这么说,林逸扛不住了,这不,林逸在营业部刚把手头的工作忙完,就和德康二老打了招呼,写了请假条,准备交到人事部申请批准。
他刚走到人事部门口,就见那里挤满了人,好像在看什么稀奇的事情。
世界上也许没有任何一个民族,比中国人更爱看热闹了,林逸当然也不能例外。好不容易挤进去,原来是一位十分英俊的男士捧着一大束玫瑰花,正在向公司内公认的美女秘书宋翘楚示爱。
“哇,这么多玫瑰花,这位朋友还真是够浪费!”林逸大概数了一下,那束花应该是整整一百朵玫瑰,这位兄弟还真是肯下本钱。
旁边几位女职员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林逸,一名高个女职员说道:“听这话就知道,你是个不懂浪漫的男人。”
另一名矮个女职员接着说道:“就是,什么叫浪漫,什么叫做浪费,这点你都不懂。”
高个女职员最后说道:“向不爱你的女人送上一百朵玫瑰花,哪就叫做浪漫,向深爱你的女人送上一百朵玫瑰花,哪才叫做浪费。”
林逸:“……”
林逸从旁边一位同事口中了解到,这名送花的男子叫张涛,是一家贸易行的普通小职员,在昨晚公司举办的联谊舞会上结识了人事部的宋翘楚,当时就被她迷得都有些找不着北了,今天刚脆直接追到公司来了。就在林逸向同事了解情况的时候,办公室内的张涛也捧着玫瑰花向宋翘楚发动了攻势:“宋小姐,能和你交个朋友吗?”
宋翘楚接过鲜花放在办公桌上,微笑着道:“谢谢你的花,真漂亮。昨天我们不是已经成为好朋友了吗?”
张涛急忙道:“是的、是的,今天晚上能有幸请宋小姐共进晚餐吗?”
宋翘楚皱着秀眉,咬着红唇,翻了一下记事本,满脸遗憾地说:“呀,真是不好意思,今晚已经约了时令电器的马总吃饭。”
张涛又问:“那么明晚呢?”
宋翘楚道:“明天是大统百货的朱总。”
张涛不甘心的问:“那后天晚上呢?”
宋翘楚道:“后天晚上是锦湖科技的刘总。”
张涛最后干脆问道:“那么宋小姐要到哪天才有空?”
宋翘楚想也没想,很干脆地答道:“到有一天,你不再是小张,而是张总的时候。”
不用说,那位张涛同志,狼狈离开。
其他人一看没热闹看了,也都散了,唯有林逸拿了请假条,硬着头皮和宋翘楚打招呼。
“刚才的情况你都看见了?”宋翘楚朝林逸飞了一个媚眼,嗲声道。
“来的晚,没看全。”一想起上次那个强吻,林逸就心慌慌。
“那你觉得我是个什么的人?是不是很势利,很拜金主义?”宋翘楚可没打算放过他。
林逸就揩揩鼻子说:“我觉得我没有评价人的资格,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
“滑头!”宋翘楚毫不避讳地用手指杵了林逸脑门一下。
林逸耸耸鼻子,只觉得她手指上护肤品的香味萦绕在鼻翼,让人心痒痒。
“说吧,干什么来了?你可是大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要么就主动避着我。”宋翘楚恢复了女秘书姿态,拿着笔坐回到了座位上。
林逸就把手头的请假条交上去,说:“向人事部请假,我要回老家一趟。”
“回去干嘛,过年?年轻人不要总想着思乡情切,要多多努力学习,把精力放在工作上。”宋翘楚轻轻地咬着笔杆,用美眸瞅着林逸,老气横秋地说道。
林逸莞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人事部经理呢。”
“怎么,讽刺我?”宋翘楚瞪着他。假装生气道:“信不信我这个小秘书,让你请不成假?”
林逸只好讨饶,“好了,算我说错话了,还不行吗?”
“不行,嘴巴说谁不会呀---要请客,今天下班来找我!”宋翘楚下了逐客令。
林逸无语,这个宋翘楚可真是够厉害的,逮谁宰谁。
见林逸无可奈何地离去,后面宋翘楚忽地一笑,用美眸狠瞪他一眼,“木头!”
……
下午六点,天气越发的冷,典当行也早早结业,宋翘楚故意呆在开着暖气的办公室,拿了化妆盒,对着镜子左顾右盼,又是描眉又是抹嘴。
差不多捯饬了十几分钟,她这才慢悠悠地把东西收起来,看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六点半了。
“这个木头,怎么还不来?”宋翘楚狠狠地念叨。
就在这时,敲门声响起。
“林逸!”宋翘楚急忙走过去打开门,就见林逸正捧着一大捧百合花,笑眯眯地站在外面。
宋翘楚愣住了,对林逸会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找自己感到十分惊讶。
平时都是她主动打电话与他聊天或出来玩,林逸是从来不会主动约她,更不会主动送东西给她,往往想要吃顿饭还要找各种理由。可是今天,难道为了一个请假条下这么大本钱?不仅主动来找她,而且还破天荒的买了一束百合花送给她。
“难道他终于开窍啦!”宋翘楚心里喜滋滋地想着迎了上去。
就在这时,“谢谢你啊,林逸。”一位男同事笑呵呵地走过来,接过林逸手中的花束。
林逸回过头看着满脸诧异的宋翘楚,解释:“这是他的花,给女朋友买的,刚才去了洗手间---”
宋翘楚忽然有一种冒火的冲动。
上午一百朵玫瑰她都没理会,可现在却因为这一束该死的百合差点发飙---
……
豫香园是一家平民化的小酒楼,档次与消费水平跟很多大酒店根本不在一个档次上。
林逸扫了一眼菜单上的价格,心里也基本上有了底,财大气粗地对宋翘楚说:“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不送花也就罢了,还带自己来这么平价的小酒店,林逸啊,你可真够抠的。宋翘楚心中满是腹诽,于是就呵呵一笑说:“那我可就不客气了,等会你可不要哭鼻子。”
“怎么可能?”林逸耸耸肩,“你总不至于吃穷我。”
“能不能吃穷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能一口气吃掉你一个月的工资!”宋翘楚装腔作势的轻轻拎了一下林逸的耳朵,完全是一副刁蛮女的口吻,惹得林逸面红耳赤。
红椒鱼头48元、爆炒鸡丁38元、清炒肚片32元、铁板鳝鱼35元、东瓜排骨汤35元……一共八道菜。
除此之外,还有酸辣肚丝汤,西湖牛肉羹,凤凰玉米羹,以及甜酒汤。
八道菜,四个汤,两个人吃,那绝对是----引人侧目。
这还不算,半路宋翘楚又加了两份金泊银鱼---480元/份,然后很无辜地对林逸说:“没办法,我喜欢吃这个。”
林逸拿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不是他掏不起钱,而是太奢侈了,周围人的目光说明了一切,等会吃不完怎么办?
想了一下,林逸干脆又吩咐店老板,“再给我来一大盆米饭。”
宋翘楚诧异,“要那么多米饭干嘛,这些菜已经够了。”
难得宋小姐肯为自己着想,林逸就笑笑说:“既然点了,当然是拿来吃的。”
一桌子的饭菜,就算林逸和宋翘楚胃口再大也吃不完那么多。眼看就要这么浪费掉,宋翘楚也觉得很可惜,可是谁让木头惹自己生气呢。
就在宋翘楚暗自嘀咕的时候,林逸却吩咐老板,全部打包。
离开酒楼的时候,宋翘楚看着林逸拎着一大包一大包的剩饭剩菜,就笑说:“你拿回家慢慢吃,一整年都不用做饭了。”
林逸也没解释,只是说再见,不,过了年再见。
宋翘楚打了出租,离开。
林逸拎了那些饭菜也转身离开。
车上,宋翘楚想了想,就让司机掉头。
大雪又下了起来,天色也渐渐地黑了。
出租车跟在林逸后面,林逸没有回家,而是沿着桥洞一路走去。
进了桥洞,他就轻车熟路地把手中还热腾腾的饭菜以及米饭,动作熟练地分给那些露宿在桥洞的人们。
穿着破棉衣,脏兮兮的老人用手抓着米饭香喷喷地吃着,那些无家可归又不愿意去救助站的流浪人分了饭菜喜滋滋地吃着。
大家抱成团,大家围成圈,分享着这些饭菜,分享着这些年前难得的盛宴。
桥洞里不时刮来呼啸的北风。
林逸蹲在那里,和他们谈着话,聊着天。
宋翘楚远远地看着,默默地看着---外面,北风呼啸……(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衣锦还乡
林逸的老家在唐河县城,属于一个很古老的名镇,距离南都市也就一百多公里。
听说林逸要回老家,曹一刀这货立马就贴了上来,说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林逸回去看看,都是拜把子的兄弟了,杂说也要回去看看“咱妈”。
林逸就说,大过年的,你不跟着老婆走亲戚,凑我这里干什么。
老曹就说,正是因为老婆过年总在家,他才要往外面跑,你不知道啊,老婆在家那就是老虎在家,管得严不说,还天天想法折腾我……
听老曹说的这么苦逼,林逸也不好意思拒绝,老曹这头就开始买东西购礼品,想象着如何跟着林逸回去给“干妈”一个好印象。
不过让林逸意外的是,当听说林逸要去南唐县城,黄教头竟然主动找到林逸,只说了一句:“我也去。”
黄教头要跟林逸回老家,也是有原因的,第一,他欠林逸人情,并且早把自己当成了林逸的私人保镖兼司机。第二,他瘫痪的老娘被远房亲戚接回去过年了。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识。第三,大过年的老黄是在没处可去,还不如跟了林逸回老家热闹。
……
本来,老黄是林逸的专职司机,可是有老曹在,就直接抢了他的风头。原因是,老曹很喜欢开车,尤其喜欢开林逸这辆路虎。
尤其在大雪地里,路虎疯起来那个过瘾,前面一望无垠,后面雪浪滚滚,搞得老曹都快**了。
可怜林逸和黄教头,两人坐在车上,都不敢乱动,黄教头自认开车够疯癫,可是比起老曹这个二百五,明显还差了一格。
幸好,当上了大路,车辆多起来,路又太滑不好走,曹一刀这货总算压抑住内心的狂野和亢奋,开始走稳扎稳打路线,车开得慢了点,这让林逸和黄教头总算放心不少,要知道,坐车的坐得就是个安全。
……
一路上寒风呼啸,白雪飘飘,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所谓近乡情怯,林逸已经两三年没回家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要走出县城赚大钱的大男孩,俨然已经长大,再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不是喜欢哭鼻子的小男孩,一想到很快能够见到老妈,还有那些熟悉的亲戚,林逸心中就有些发热。
人家说,生平最大的美事儿就是衣锦还乡。
林逸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算不算衣锦还乡,但是在县城,在乡下,依照他现在的身家却是若人眼红,发达的不得了。
路虎迤逦在县城小道上,再转弯,到了乡下那种坎坷不平的泥地上。
由于下雪,雪泥混合在一起,变得泥泞难行。
曹一刀时不时地从车上下来看看,嘴里骂骂咧咧,心疼这上百万的车,说这路太坏了,驴球用的交通部门,也不管管。
开车的速度就是快,以往林逸回家必须不断地坐车再坐车,先是大巴,再是出租,然后是拖拉机,这才能到家门口。现在开车只花费了2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家门口。
离老远,冒着风雪,林逸就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在风雪中犹如一尊石像,就那么矗立着,身上飘满了白色的雪花;虽然看不清楚是谁,林逸却知道,绝对是自己老妈张翠花无疑。
张翠花膀大腰圆,很远就看见一辆车开来,风雪太大,刮得她张不开眼,她用手搭着眼帘,不确定那是不是儿子回来了,可是母子连心,她却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嘎吱,路虎停在了张翠花面前,林逸从车上下来,看着身披雪花哈着寒气的母亲,还有她鬓角那点点白发,心中发烫,发热,原本一肚子的话,憋在喉咙只吐出来一个字---“妈”。
张翠花原本也一肚子的话,并且早已设定好了,要上前质问儿子,捏他的耳朵,看这兔崽子还闹腾不闹腾,让早点回来就这么慢慢吞吞,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可是一看见儿子,张翠花那彪悍立马跑得无影无踪,紧接着来一句,“乖,你回来了。”
没有拥抱,没有热泪盈眶,就这样,张翠花带路,走在前面,林逸跟在后面,像演哑剧般,朝家里面走去。
后面,风雪依旧,老黄跟着步行,老曹则重新上车,发动了路虎,招呼:“这车要停在哪儿呀?说句话呀,这地方我不熟。”
……
风雪中,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不再是以前的土坯砖瓦,而成了两层楼的平房,大门也换了,原本的木门,变成了崭新的大铁门。
不用说,林逸也知道,一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老妈定是拿了自己寄回来的钱把家翻新了,难为她老人家,一个人张罗,使得他这个做儿子的惭愧不已。
院子里很宽敞,地面上的雪也清扫了,用编制的网圈圈养着几十只鸡仔,小鸡在里面欢快地跑来跑去,吃着冰冻的白菜叶子,还有洒在盘子中搀和了雪水的小米……
再不远处,却是用石头堆砌成的猪圈,两头小猪正在猪食槽里拱食,发出姆姆姆的叫声。
院子东头,一棵大的梧桐树枝杈漫天,一阵风吹来,发出哗啦啦的枝杈声,那覆盖的积雪更是簌簌落地,像下了一阵白色的花雨。
寒风中,林逸闭了眼,这就是回家的感觉。
……
房子堂屋打扫的很干净,正面张贴着大幅中堂画,大红,喜气,****周三位人笑眯眯地并排站在一起,两边是对联,“千秋伟业万事永存,一代英豪百姓爱戴”,横批是,“凝福停瑞”。
再看地面,铺着砖块,略微有些凹凸不平,家具之类的,一个大茶几,四五把木质椅子,一个老旧的长条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台大彩电,彩电却是新买的那种超薄型,很大,很气派,和周围的简朴很不搭配。
张翠花对儿子林逸不冷不热,还使唤他一会儿喂鸡,一会儿喂猪,一会儿又让他去地里大棚拔一些菜,对林逸的朋友曹一刀和黄教头却是热情的不得了。
尤其老曹很上心地把自己买来的一大堆礼物从车上抱下来,说这些都是送给“干妈”的礼物,什么“营养豆粉”,“养身核桃粉”,“东阿阿胶”……
张翠花喜欢的眉开眼笑,美滋滋地说有心了,有心了,也没留意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干儿子”。
……
乡下虽然有请客人喝茶的规矩,但对于更加金贵的客人,却是给打荷包蛋,一人一碗,把热气腾腾的糖水荷包蛋递给老曹和老黄。
曹一刀和黄教头喝了一碗,张翠花问好不好喝,两人就说好喝,尤其大冷天喝这个很舒服。
“那就再来一碗。”张翠花非常热情地又去厨房端来了两碗。
一口气喝了三大碗糖水荷包蛋,两人肚子都快被糖水撑饱了,这才算知道了,这是乡下人的迎客话,你说好喝就不停地给你端,直到你说差不多为止。
好不容易等林逸拔菜回来,三人才算是有聚在了一起。这下,张翠花可就不客气了,当着外人的面儿,也不管儿子老大不小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有家不回,打电话不接,像失了踪一样,又说要不是你回来得早,老娘就直接摸过去把你抓回来。
林逸知道,这些话骂的越狠,就证明老妈对自己的关心越狠。
也怨自己,这么多年觉得没出息,一直都没脸回来,搞得老妈发脾气。
骂完儿子以后,张翠花又是向曹一刀和黄教头敬烟让茶,然后再骂……
搞得曹一刀和黄教头无比尴尬,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像是看戏的,张大妈表演这出戏就是为了让他们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五章.衣锦还乡
林逸的老家在唐河县城,属于一个很古老的名镇,距离南都市也就一百多公里。
听说林逸要回老家,曹一刀这货立马就贴了上来,说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林逸回去看看,都是拜把子的兄弟了,杂说也要回去看看“咱妈”。
林逸就说,大过年的,你不跟着老婆走亲戚,凑我这里干什么。
老曹就说,正是因为老婆过年总在家,他才要往外面跑,你不知道啊,老婆在家那就是老虎在家,管得严不说,还天天想法折腾我……
听老曹说的这么苦逼,林逸也不好意思拒绝,老曹这头就开始买东西购礼品,想象着如何跟着林逸回去给“干妈”一个好印象。
不过让林逸意外的是,当听说林逸要去南唐县城,黄教头竟然主动找到林逸,只说了一句:“我也去。”
黄教头要跟林逸回老家,也是有原因的,第一,他欠林逸人情,并且早把自己当成了林逸的私人保镖兼司机。第二,他瘫痪的老娘被远房亲戚接回去过年了。俗话说得好,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识。第三,大过年的老黄是在没处可去,还不如跟了林逸回老家热闹。
……
本来,老黄是林逸的专职司机,可是有老曹在,就直接抢了他的风头。原因是,老曹很喜欢开车,尤其喜欢开林逸这辆路虎。
尤其在大雪地里,路虎疯起来那个过瘾,前面一望无垠,后面雪浪滚滚,搞得老曹都快**了。
可怜林逸和黄教头,两人坐在车上,都不敢乱动,黄教头自认开车够疯癫,可是比起老曹这个二百五,明显还差了一格。
幸好,当上了大路,车辆多起来,路又太滑不好走,曹一刀这货总算压抑住内心的狂野和亢奋,开始走稳扎稳打路线,车开得慢了点,这让林逸和黄教头总算放心不少,要知道,坐车的坐得就是个安全。
……
一路上寒风呼啸,白雪飘飘,处处洋溢着过年的气氛。
所谓近乡情怯,林逸已经两三年没回家了,当初那个意气风发要走出县城赚大钱的大男孩,俨然已经长大,再也不是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也不是喜欢哭鼻子的小男孩,一想到很快能够见到老妈,还有那些熟悉的亲戚,林逸心中就有些发热。
人家说,生平最大的美事儿就是衣锦还乡。
林逸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算不算衣锦还乡,但是在县城,在乡下,依照他现在的身家却是若人眼红,发达的不得了。
路虎迤逦在县城小道上,再转弯,到了乡下那种坎坷不平的泥地上。
由于下雪,雪泥混合在一起,变得泥泞难行。
曹一刀时不时地从车上下来看看,嘴里骂骂咧咧,心疼这上百万的车,说这路太坏了,驴球用的交通部门,也不管管。
开车的速度就是快,以往林逸回家必须不断地坐车再坐车,先是大巴,再是出租,然后是拖拉机,这才能到家门口。现在开车只花费了2个小时左右,就到了家门口。
离老远,冒着风雪,林逸就看见家门口站着一个人。那人在风雪中犹如一尊石像,就那么矗立着,身上飘满了白色的雪花;虽然看不清楚是谁,林逸却知道,绝对是自己老妈张翠花无疑。
张翠花膀大腰圆,很远就看见一辆车开来,风雪太大,刮得她张不开眼,她用手搭着眼帘,不确定那是不是儿子回来了,可是母子连心,她却不由自主地迎了上去。
嘎吱,路虎停在了张翠花面前,林逸从车上下来,看着身披雪花哈着寒气的母亲,还有她鬓角那点点白发,心中发烫,发热,原本一肚子的话,憋在喉咙只吐出来一个字---“妈”。
张翠花原本也一肚子的话,并且早已设定好了,要上前质问儿子,捏他的耳朵,看这兔崽子还闹腾不闹腾,让早点回来就这么慢慢吞吞,这么大的人了还不让人省心,可是一看见儿子,张翠花那彪悍立马跑得无影无踪,紧接着来一句,“乖,你回来了。”
没有拥抱,没有热泪盈眶,就这样,张翠花带路,走在前面,林逸跟在后面,像演哑剧般,朝家里面走去。
后面,风雪依旧,老黄跟着步行,老曹则重新上车,发动了路虎,招呼:“这车要停在哪儿呀?说句话呀,这地方我不熟。”
……
风雪中,家里的老房子翻新了,不再是以前的土坯砖瓦,而成了两层楼的平房,大门也换了,原本的木门,变成了崭新的大铁门。
不用说,林逸也知道,一直舍不得吃舍不得穿的老妈定是拿了自己寄回来的钱把家翻新了,难为她老人家,一个人张罗,使得他这个做儿子的惭愧不已。
院子里很宽敞,地面上的雪也清扫了,用编制的网圈圈养着几十只鸡仔,小鸡在里面欢快地跑来跑去,吃着冰冻的白菜叶子,还有洒在盘子中搀和了雪水的小米……
再不远处,却是用石头堆砌成的猪圈,两头小猪正在猪食槽里拱食,发出姆姆姆的叫声。
院子东头,一棵大的梧桐树枝杈漫天,一阵风吹来,发出哗啦啦的枝杈声,那覆盖的积雪更是簌簌落地,像下了一阵白色的花雨。
寒风中,林逸闭了眼,这就是回家的感觉。
……
房子堂屋打扫的很干净,正面张贴着大幅中堂画,大红,喜气,****周三位人笑眯眯地并排站在一起,两边是对联,“千秋伟业万事永存,一代英豪百姓爱戴”,横批是,“凝福停瑞”。
再看地面,铺着砖块,略微有些凹凸不平,家具之类的,一个大茶几,四五把木质椅子,一个老旧的长条桌,桌子上摆放着一台大彩电,彩电却是新买的那种超薄型,很大,很气派,和周围的简朴很不搭配。
张翠花对儿子林逸不冷不热,还使唤他一会儿喂鸡,一会儿喂猪,一会儿又让他去地里大棚拔一些菜,对林逸的朋友曹一刀和黄教头却是热情的不得了。
尤其老曹很上心地把自己买来的一大堆礼物从车上抱下来,说这些都是送给“干妈”的礼物,什么“营养豆粉”,“养身核桃粉”,“东阿阿胶”……
张翠花喜欢的眉开眼笑,美滋滋地说有心了,有心了,也没留意怎么就突然冒出一个“干儿子”。
……
乡下虽然有请客人喝茶的规矩,但对于更加金贵的客人,却是给打荷包蛋,一人一碗,把热气腾腾的糖水荷包蛋递给老曹和老黄。
曹一刀和黄教头喝了一碗,张翠花问好不好喝,两人就说好喝,尤其大冷天喝这个很舒服。
“那就再来一碗。”张翠花非常热情地又去厨房端来了两碗。
一口气喝了三大碗糖水荷包蛋,两人肚子都快被糖水撑饱了,这才算知道了,这是乡下人的迎客话,你说好喝就不停地给你端,直到你说差不多为止。
好不容易等林逸拔菜回来,三人才算是有聚在了一起。这下,张翠花可就不客气了,当着外人的面儿,也不管儿子老大不小了,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有家不回,打电话不接,像失了踪一样,又说要不是你回来得早,老娘就直接摸过去把你抓回来。
林逸知道,这些话骂的越狠,就证明老妈对自己的关心越狠。
也怨自己,这么多年觉得没出息,一直都没脸回来,搞得老妈发脾气。
骂完儿子以后,张翠花又是向曹一刀和黄教头敬烟让茶,然后再骂……
搞得曹一刀和黄教头无比尴尬,潜意识里觉得自己像是看戏的,张大妈表演这出戏就是为了让他们看。(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六章.藏书
俗话说得好,老娘骂儿,骂的都是心肝宝贝儿。
等老妈张翠花骂够了,林逸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解释,先说了这几年自己在干啥,然后又具体地说了自己在做旧书生意,并且赚了很多钱,以后可以孝敬她老人家,不用再受苦了。为了证明自己说的都是很的,还让旁边的曹一刀和黄教头为自己证明。
曹一刀模样憨厚,黄教头样子老实,两人倒又成了很好的证明材料。
如此这番解释下来,就算张翠花还满肚子的好奇和不相信,那眼神也缓和了不少,至少,儿子没在外面变坏。
此时,已经临近中午。
张翠花当即下厨做饭,农家人什么都有,青菜,鸡仔,还有腌肉等等,很麻利地就做了一大桌。
菜都是家常菜,什么炒鸡蛋,炒白菜,拍黄瓜,调豆角,回锅肉,烧茄子等等,这些菜都是大棚出来的,新鲜可口;然后是一大盆蒸馍,乌龟那么大个,还有一大锅的白米大稀饭。
曹一刀和黄教头本来吃荷包蛋已经吃饱了,不过闻到菜香,还是忍不住胃口大动,以至于筷不停手,大吃起来。
张翠花朴实,见人家吃的香,就证明自己做的好,心里那个美呀,笑眯眯地在一旁合不拢嘴。
林逸难得回来,也是食欲大动,吃得也很欢畅,等到大家吃好喝好了,发现已经差不多下午两点钟。
“干妈,你这饭菜做的实在是太好吃了。”曹一刀很不要脸,马屁拍的也很及时。
张翠花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毕竟曹一刀差不多也三十好几的人了,自己才四五十岁,叫自己干妈也太那个啥了。
曹一刀就说自己和林逸拜把子成了兄弟,他妈就是我妈,这规矩不能变,然后还把自己一早准备好的礼物拿了出来,什么极品阿胶,中老年奶粉,脑白金之类的,一袋子又一袋子。
无奈,张翠花只好收下这个光头干儿子。
曹一刀最甜,为了说动林逸把收藏的宝贝书卖掉自己赚提成算是费尽心机,这时候不断拍干妈马屁,直说自己会带着林逸做很多大买卖,让她不要担心。果然,老人家就对林逸说,以后回去啥事儿要听你干哥的,人家比你大,懂得也比你多,由他看着你,我放心。
老曹洋洋得意。
林逸直接无语。
……
简单地吃过中午饭,张翠花就吩咐林逸,去把你爹的屋子收拾一下,意思是今晚要住人。
那个屋子是林逸父亲在世的时候专用的,类似于储藏室,里面什么东西都有。干农活用的铁锨,铁锄,修理设备用的钉子,锤子,老虎钳子,另外还杂七杂八地摆放了很多旧物件。
林逸对这间屋子的感情很复杂,在他模糊的记忆中,父亲的形象和这间屋子是联系在一起的,以前的记忆是美好的,喜欢站在父亲身边看着他修理工具,喜欢看他拿着钳子把钉子从破了的椅子上拔出来,喜欢听他讲一些男子汉的故事,无疑那时候的林逸是最幸福的。
可是在父亲过世后,一切都改变了,偌大的家变的没有生气,姐姐结婚跟了姐夫去城市生活,林逸则上了高中开始寄宿学校。再后来,他也去了城里闯荡,一眨眼,就是三四年。
这家,已经很少回来了。
见林逸要收拾屋子,老曹和老黄就凑过来说搭把手帮忙,林逸说没啥东西,你们就不必沾手了,免得弄脏。
过门是客,这个道理林逸还是懂的。
于是林逸就进了屋子,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摆放整齐,又把一些不用的工具拾掇了,收拾好塞进床板地下。
当他把木制的工具箱往床底下塞的时候,却碰到了里面的东西,用手摸一摸,像是一个大箱子。
林逸好奇,就弯腰用手抓着箱子的棱角,把它拉了出来。
那个箱子落满灰尘,林逸拿抹布擦了擦,这才干净一些。
现在很少有人拿笨重的木箱存放东西了,这个箱子应该是以前留下来的老物件,箱子外皮上的烘漆已经有些脱落了,箱子表面,还雕刻了一些花草纹饰,在做工精致的锁鼻上,挂了一把铁锁。
本来林逸对这屋子里的东西不怎么上心,不过看到这个大箱子,不禁起了好奇的心思。
箱子里面不知道装了些什么,实在够沉,林逸试着挪动一下,都挺费力气,也不知道刚才自己是怎么把它拉出来的。
林逸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这只箱子,那铁锁却是生锈了,用手摸一摸,锁鼻竟然是开着的。
于是林逸也就不客气,直接就把这只箱子打开。
箱子一开,林逸就傻眼了,因为里面装的竟然全部都是书。随便翻了翻,很多都是林逸小时候看过的,《济公全传》,《古今小说》,《聊斋志异》,还有林逸最喜欢看的《西游记》……原以为这些书早丢了,没想到却是被父亲藏在这里。
林逸的父亲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工人,在冷冻厂上班,以前上过学,属于高小文化,读书识字还是可以的,所以很喜欢读书。
在林逸的记忆里,父亲看的书大部分是从工厂的图书室借来的,不过图书室管理严格,有固定的归还日期,使得父亲往往还没看完,就必须还回去。
为此,父亲开始在旧书摊,还有废品站买一些喜欢看的旧书。这样看来,林逸之所以也喜欢旧书,很可能有遗传的因素在内。
每次买到旧书旧报,父亲视若珍宝,拿回家,精心挑选,细心修补,再用报纸或者牛皮纸包起来,藏在抽屉,或者书柜里。
曾记得小时候,林逸就是在父亲的旧书堆里,读完了人生的第一本小说《鲁滨逊漂流记》,当时林逸被鲁滨逊的顽强意志深深地打动,立志长大了要环游四海。只是可惜,现在长大了,自己去过最远的地方只是香港---环游世界的梦想还没有实现。
“唉!”林逸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梦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这才是真的生活。
可就在林逸无限遐思着的时候,忽然一缕书香幽幽地从箱子底下飘了出来。
“怎么回事儿?难道这箱子里面还有什么东西?”林逸耸耸鼻子,不禁一怔。(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七章.《张天师发病书》
放下手里那些正在翻看的旧书,林逸又耸了耸鼻子,果然,那缕怪异的书香幽幽飘来,林逸甚至可以肯定,这缕书香是从箱子底下传来的。更加怪异的是,这缕书香带着的气息似乎能够随着林逸的呼吸,变得绵绵悠长,不断滋养着林逸鼻翼中呼出的灵气,
紧接着,林逸感觉那股灵气从鼻孔吸入后,直接冲到眼眶,自己此刻的眼睛,像是刚滴过眼药水一般,清凉之中带有一丝酸涩,林逸微微闭上了眼睛,再睁开的时候,整个房间似乎都变得明亮了许多。
林逸略显急躁甚至是有些粗鲁的将箱子里的旧书拨到一边,箱子底部露出了一个用牛皮纸精心包裹着的东西,四四方方,看起来很薄,没有细看,林逸就迫不及待的把“包裹”取出,不过下手还是比较小心,在这一刻,这牛皮纸包着的无疑是他心目中最为重要的东西。
要知道,自从他鼻子拥有异能以后,林逸无时不刻都在想方设法的增加灵气的数量,可是这个鼻子很挑剔,貌似只有那些珍本古籍,才能涌出涵养灵气的书香气息,比如说最早的那本陆羽《茶经》,以及那些珍本佛经,除此之外,就是王铎那幅诗稿真迹了,这也是林逸不舍得卖掉它的最重要原因。
如今,竟然在自己的家,在这旧书箱内,发现了能够提升和滋养自己灵气的宝贝,怎能不让林逸欣喜。
好久没有这种感觉了,当手捧着牛皮纸包裹着东西的时候,尽管林逸不知道它是书本还是画册,但是林逸却能够感觉到自己心脏在“砰砰”的跳动着,像是要蹦出嗓子眼一般。
顾不上擦拭“包裹”上的灰尘,林逸小心翼翼的将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走到外面,用院子里水缸中的冷水洗了一把脸之后,心情才为之舒缓了下来。
回到房间,林逸并没有打开包裹外面的牛皮纸,而是双眼望着包裹,然后闭眼,深吸一口气,鼻翼中再次呼出灵气去探寻那包裹内的东西。
不久前,林逸在赌场牌桌上,能够借助纸牌的气息,脑海中浮现出纸牌的点数,以为这样的奇迹也能够发生在这里,不用看包裹里面是什么东西,就能感受到里面的境况。可是结果却让林逸失望了,因为他脑海中一片混沌,什么也没发生,更没发生该有的“映像”,反而自己呼出和吸进的灵气比刚才弱了不少。
怎么会这样?难道说这和物品的厚薄有关?纸牌太薄,自己就能借助气息摄取它的点数图片,这牛皮纸包裹着的东西太厚,就摄取不到?
“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林逸微微有一些失望,但是这种结果他可以承受,毕竟灵气比以前滋润了不少,这就是进步。
林逸起身找了个干净的毛巾,将牛皮包裹外面的灰尘擦拭了一下,然后将牛皮纸一层层地打开,就像是在给一个襁褓里的婴儿脱掉厚厚的衣服。
牛皮纸很厚,也很严实,可见收藏者对里面东西的珍惜程度。
原以为这里面藏着的一定是什么特殊宝贝,谁知道打开牛皮纸之后,林逸愣住了,只见里面放着的竟然是一本线装书,并且是一本他很早之前就认识的手抄线装书,书的名字叫---《张天师发病书》。
话说,解放前一直到解放初期,广大农村缺医少药,大多数农民都生活贫寒,偶染疾病,能扛就扛,扛一扛也就过去了。实在过不去时,就找来“发病书”,在书上按发病日查找,书上就会告诉你此日之病如何发生,如何处置。
随着时代的进步,现在很多农村已经不再这样迷信,基本上生了病都去什么诊所,卫生室。可是林逸小的时候,村里卫生条件还不是很好,很多人竟然还迷信这个,觉得这种“土办法”“偏方”很有效,因此还经常使用。
记得当时全村只有这么一本发病书,像珍宝一样被大家珍惜收藏,有病了就去满村里找,找到了,用过了,不能送还,因为给人家送发病书不吉利,就压在自家的炕席底下,等有人再想用了,就来拿去。
林逸记得清楚,自己小时候因为生病还用过一次这本发病书。
有一年麦收过后给村东头小军叔送箩筐,四婶家房屋东墙外有一颗硕大的白桑椹树,结的桑椹都是雪白透亮的颜色的。中午林逸闲得没事,就爬上树摘桑椹吃,可能是吃得太多了,中了毒,后来回到家就连吐带泄,还发高烧。
这时候,林逸的父亲就找来发病书,按发病日子查到说病得于东北方向(这么准!四婶家就在林逸家的东北方向),处置办法是剪几枚黄钱,出门向东北方向走多少步,化钱消灾。如此这般做了以后,病就好了(也可能是病也该好了)。
因为仅仅这一次,也不能就断定这发病书的灵验与不灵验,但是林逸用的那一次的确是灵验的。后来林逸读书多了,就知道古代对预测学的研究很有成就,据说《易学》其实就是预测学。预测学很深奥,难入门。
至于这种所谓的“发病书”,据说是道教符咒典籍,敦煌遗书,又名“鬼祟夜游方”,是唐人用符咒治病的大杂烩,内容包括“推年历法”、“推得病日法”、“推初得病日鬼法”、“雄得病时法”等,还有若干神符,注明某年生人带此符吉,或带此符可却病等。
林逸虽然看书多多,自认不迷信,但对这本《张天师发病书》却深信不疑,毕竟老祖宗的预测学可不是盖的。
此时,他轻轻翻开这本发病书的封页,才发觉,原来这封面是添加上去的,里面竟然还有一层封面,是用厚厚的皮纸做成,不知是谁,用红色朱砂笔在封面上题写《张天师发病全书》几个字,字体精美,飘逸。在书名下方还盖有一方红印,上面有四个字:松侨老人。
再看里页的手抄字体,写的更是雄健清新,痛快淋漓,看那行笔运笔,大有龙飞凤舞破纸而出之势。
林逸怎么说也是懂书法的,如果说王铎的书法为“神笔”,那么抄写这本书的作者,在书法方面也绝对不遑多让。
林逸小时候见过这本书,不过那时年纪还小,根本不懂这些,此刻方觉得,这本书不简单。(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八章.大名鼎鼎
回过头来,林逸再仔细看这本手抄本,用纸似乎年代久远,已经有些微微泛黄,不过纸业却雪白之极,看上去那些黄斑犹如多多桃花。用手触博这白纸,细腻,柔软,像是白棉纸,却比白棉纸更加柔韧一些,没白棉纸那么单薄。这样的白纸极其少见,幸亏林逸是玩旧书的,又学了老的书画鉴别,此刻心中立马泛出一个念头:开化纸!
开化纸,产自浙江省的开化县,因此得名。开化纸是清代最名贵的纸张,因为它质地细腻,极其洁白,帘纹不明显,纸虽薄而韧性强,柔软可爱,摸起来柔润而有韧性。清代顺治、康熙、雍正、乾隆时宫里刊书以及扬州诗局所刻的书多用这种纸。这种纸也叫“桃花纸“,主要是因为在白色的纸上常有一星半点微黄的晕点,如桃红。
因为开化纸的特殊性,凡是用开化纸刻印或者抄写的书籍就不但有收藏价值,而且价格昂贵,例如,雍正刊开化纸精印的《陆宣公集》朵云轩1998年秋拍出的价格就高达2万元,经济价值不菲。
虽然还不能断行自己的推测是否正确,至少林逸可以肯定一点,这本手抄《张天师发病书》能够保存至今完好无缺,绝对这优良的纸张有密切的关系。要知道,这种手抄本借来借去,要是一般的纸张书籍,就算借用者保存再怎么细心,也不可能没有太多损伤。
断定了纸张应该是清朝时期的开化纸,那么再推断这位抄写者“松侨老人”到底是谁?
在历史上,号称什么什么老人的人实在太多了,连乾隆大帝都自称“十全老人”,可以说在历史上“老人辈出”,对于这个人,林逸从来没有听说过,不过想要弄清楚“松侨老人”的来历,那倒不是很困难,自己不懂,可以去问师傅啊。
……
就在林逸打算打电话请教德叔和康叔两位老前辈的时候,忽然身后传来一个怪异的声音:“咦,难道这里也有好东西?”却是曹一刀那厮不知何时摸了过来。
曹一刀顶着大光头,光头上还沾着雪花,原来刚才他出去外面拿了抹布给路虎车擦雪,没想到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这边刚擦完,那边就又落下一大片。搞得曹光头都快成雪人了。
后来明白过来,草,这车又不是我的,老子心疼个什么劲儿。就撂挑子不干了。倒是喝喝着撵走了几个围着路虎车上窜下跳打雪仗的小毛孩,大冬天的也不在家里暖和,出来捣乱什么。
老曹这刚进屋找林逸,就看见林逸正捯饬着一箱子的旧书,手里还捧着一本线装的,看起来像是好东西。
林逸知道老曹这人脾气,好奇心重,还喜欢看在眼里拔不出来,可是已经被这厮看见了,也不好意思藏着掖着,于是就把那本手抄《张天师发病书》递给他看。
原因为凭他的水平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不料这厮一口就道:“哇,好书啊,竟然是难得的手抄本,这纸张不会是开化纸吧?”
林逸晕倒,“你怎么知道?”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怎么说也玩书这么多年,就算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像这种少见的开化纸我也是接触过的……就在大前年,我去省里参加一个古玩交流会,就看见过一本清康熙年间刻印的开化纸经书,那藏家开口就要13万……日了他姥姥,老子口袋那时才装了130块,心想,不成啊,少了三个零,还需要回家再存存钱,就只能过过眼瘾。”
听完老曹这么说,林逸不禁好笑,看起来自己还真是小瞧了天下英雄,这位曹光头先生,也并非不学无术,偶尔还是博学多才的。
眼看林逸露出敬佩和仰慕的眼神,曹一刀心里美滋滋,别提多得意了。一直以来,他跟在林逸屁股后面,就像小跟班似得,从来没有耀武扬威表现自己的机会,今天难得啊,刚好自己认识这开化纸,也算是扳回一局。
林逸也是虚心之人,俗话说的好,经验经验,只有经历多的人才有更丰富的知识储备,说不定这老曹也认识这手抄本的作者。
于是林逸就虚心求教道:“曹哥,既然你这么有学问,那么能不能指点一下这手抄本的作者是谁呀?”
“那个,有印章或者签名吗?那都是古代的身份证啊,没有那个你叫我怎么鉴别出来?”
“有,就在这里。”林逸伸手把那本书翻到印章那一页。
“哎呦,还真就有个大红印章……这写的什么字啊,对印章上的字我看不懂,像蚯蚓一样弯弯曲曲的……”
还别说,印章鉴别是一种知识和能耐,老曹这点就懵了。幸亏林逸跟着康叔学过这些,要不然也不认得这上面的字,于是就说:“上面刻着四个字,松侨老人,你认识他是谁吗?”
眼看老曹对着印章一脸懵逼,林逸对他已经不抱希望了。
可是老曹听完这四个字以后,竟然用一种很怪异的眼神看着林逸,看得林逸摸不着头脑。
突然,老曹哈哈大笑起来,道:“兄弟啊兄弟,你以前一定笑话过我不学无术,喜欢吹牛是不是?别不承认,你曹哥眼不瞎,心里豁亮的很。就算你嘴上没说,心里也一定这样想了。可是今天,你却是小瞧你曹哥我了。这叫什么,摆阵你摆在枪眼上,看我怎么破你……”
林逸莞尔,不明白老曹抽什么人来疯,只得说道:“那就请教高明了,快些说说看---”
老曹却自尊心暴涨,似乎有意卖弄自己肚子里那点存货,仰着下巴,翘着鼻子,这才把松侨老人其人的身份来历搞清楚。
首先,老曹对林逸说了一个很牛逼的名字,说只要是玩旧书的就都知道,偏偏你不知道,告诉你知晓,所谓的这位“松侨老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傅青主”!
傅青主?
这个名字林逸当然是听说过的,《傅青主女科》,《傅青主男科》,《傅青主经验方》之类的书籍在旧书摊上常见,而这位傅青主还有个名字也是大名鼎鼎,那就是---“傅山”!
傅山,明清之际道家思想家、书法家、医学家。初名鼎臣,字青竹,改字青主,又有真山、浊翁、松侨老人等别名,汉族,山西太原人。傅山推崇老庄之学,尤重庄学。后加入道教,精通道家绝学,又长于书画医学,著有《霜红龛集》等。他被认为是明末清初保持民族气节的典范人物。傅青主与顾炎武、黄宗羲、王夫之、李颙、颜元一起被梁启超称为“清初六大师“。著有《傅青主女科》、《傅青主男科》等传世之作,在当时有“医圣“之名。
林逸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松侨老人”竟然就是大名鼎鼎的傅山,傅青主。怪不得会引得老曹耻笑。这就像是一个学历史的,竟然不知道秦始皇是谁,还不被人笑话死。
老曹见林逸被自己一番话给震慑的“花容失色”,不禁更加得意,心说,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小瞧我。我老曹虽然喜欢吹牛,肚子里还是有几分货色的……不要以为我人粗就好欺负,让我给你做司机,让我给你做跟班,我老曹可不是那种随随便便就能使唤的人!
这厮却忘了,并不是林逸让他做司机,是他抢着要开车,觉得开路虎够威风;也不是林逸故意让他做跟班,而是他自己死皮赖脸要跟着林逸。貌似从头到尾都是他自己在作践自己。(未完待续。)
第二百二十九章.林家好儿郎
林逸怎么也没想到,手中这个宝贝竟然是大书法家大画家医学家傅山的手笔。从这本书蕴含的灵气来看,绝对是真的错不了,可就不知道傅山的作品能够卖多少钱。
不过一想到这里,林逸就骂自己卖东西卖疯了,这可是老爸收藏的东西,竟然还有卖掉的念头。
林逸心中不断自责,那曹一刀却笑嘻嘻地说了:“这书也不知道值多少钱,要不要我给你找个买家估估价?”
“免了,我认识的有人,知道这种书的价格。”林逸立马打消这厮不怀好意的念头。
老曹就涎着脸说:“你是指典当行那帮家伙吧,靠不住;我对你说,这些人心黑的很,往往是一万块的东西才给你说五千,都是打对折的。”
老曹虽然知道林逸在典当行上班,却不知道他具体在里面干什么,甚至还以为他是个扫地打杂的---实际情况也差不多,很不看好林逸的前途。甚至怀疑像林逸这么能耐的人在那里混,是不是有什么阴谋或者企图---也算猜对了,林逸主要是为了学习鉴宝技术。
“多谢你好意,这事儿我会看着办的---你就别操心了。”林逸知道老曹输牛皮糖的,缠着你就必须出狠招。
曹一刀没想到自己这么热心,林逸却狠心拒绝自己,张张嘴正要再说些什么,这时---
“他婶子,这是谁回来了呀?”一个声音从外面响起。
林逸没功夫再和老曹打嘴炮,忙出外去看。
林逸一露脸,那人就看见了。
“哎呦,原来是林逸呀!”一个黑瘦老头冒着雪串门子进来。他是看见外面停着的那辆百万路虎,虽然不认识是啥车,却也知道定是好车,所以就来看看是谁。
见此人进来,林逸忙起身给来人让烟,嘴里说道:“三叔,好久不见,您老人家身体还这么硬朗。”
“好啥,去年得了一场大病差点嗝屁,是阎王爷不收咱,让我再多受几年罪。”三叔笑呵呵地说着,看了看那烟,云烟,听说是很贵的好烟,舍不得抽,就夹在了耳朵上,掏出自己那盒便宜货,抽了一根。
林逸又拿了毛巾给他身上打雪,三叔摇摇头说,“不用了,不用了,这跺几脚就利索了。”说完还真的使劲儿在原地跺了几下,把身上的雪花抖掉,感叹道:“这雪下的真大呀,好久没见这么大的雪了,瑞雪兆丰年,今年咱们农民总算有了好收成。”
遇到有人来,曹一刀和黄教头也是要出来见一见的,总不能躲在屋里头做“小媳妇”。
黄教头话不多,曹一刀却八面玲珑,也不知道他备了多少盒云烟,直接塞一盒过去,三叔对他的感观立马提高,小逸才给一根,瞅瞅,人家给一盒。
老曹察颜观色,就说这些东西是林逸让准备的,三叔立马又把好感转到了林逸身上,直说这娃懂事儿。
林逸哭笑不得,无论如何,这老曹可真是人精。
三叔满脸笑意,占了便宜的心理让他舒服的很,于是就兴致勃勃地说起往事,家长里短一大篇。
人老了,岁数大了,难免都喜欢唠嗑,林逸也不觉得厌烦,尤其听到三叔说到自己小时候的事儿,更是满脸笑容,仿佛回忆起了童年时光。
三叔倒也有自知之明,唠了半天,就说自己太啰嗦,说了太多,如果哪里说错了,让林逸别往心里去,又说林逸长大了,越来越出息,他们这些老人家都要睡棺材板了……
林逸当然是极力感谢三叔等人的帮助,说自己常年不在家,很多事情都是这些村里邻居张罗的,自己无以为报,只能说谢谢了。
林逸说的这些倒都是大实话,乡下人实在,往往哪家有事儿,就都会主动帮忙,黑白喜事,添娃盖房,往往都把别人的事儿当成自家的事儿来干。比如说林逸家这房子翻修,他不在家靠着老妈一个人是做不了的,也多亏了三叔这些村里男人,帮忙照顾着,才有现在模样。
三叔好不容易唠叨完准备离开,老曹这边又忙不迭地从路虎车的车尾厢里提出一桶“金龙鱼花生油”和一整条“云烟”,说这是林逸让买来送给邻居的。
三叔没想到串个门子还有东西拿,这花生油还好说,一桶不过才六七十,可这烟却是好几百块。
三叔推拒着,不好意思要。
林逸就说送您老的,拿着吧!
三叔这才收了,临走的时候,还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
三叔满载而归,很快林逸回来的事儿就传了出去。三叔为人也实在,到处宣扬林逸的好,又说林逸在外面发财了,现在和以前不一样,又是如何如何的出手大方。
得到消息后,那些和林家沾亲带故的都过来串门,就连远一点的邻村人也闻讯登门造访,第一句话就是:“林逸回来了?!”
只要是人来,林逸就热情招待,根据远近,有送烟送油的,还有送酒送肉的,总之,置办了一车的年货,不多时都一扫而空。
末了,实在没东西送了,林逸只好包了红包,来人就塞一个过去,孩子们更是直接每人一百块压岁钱……可以说,只要来林家,就没空手而归的。
所以不到半天功夫,林逸回家的消息不胫而走,整个村庄几乎全都知道了,并且知道林逸出手大方,是在外面做生意发了财的,有说他身家几百万,还有的说他身家几千万,甚至还有说他身家上亿的……总之,越传越玄乎,林逸也立马成了整个村里头版头条的大人物,其风头甚至盖过了上电视讲话的国家领导人。
对此,老妈张翠花很不满意儿子的“大手大脚”,作为乡下人,习惯了把一分钱掰成两瓣花,像林逸这样动不动就送一大堆的东西,搁到以前那就叫做“败家子”;不过看到乡里乡亲都这么高兴,又都不断称赞自己生了个能干的儿子,张翠花心里就又很是舒服和兴奋。这两种不同的感受,弄得她都有些失眠睡不着觉了,隐隐约约觉得,儿子太露财,貌似不是什么好事儿。尤其在这乡下,你只要有了钱,那就会麻烦多多。(未完待续。)
第二百三十章.喜宴
可以说,作为过来人张翠花的预感还是很正确的。
乡下人最朴实,也最直接,只要你发了财,就会被当成大人物看待,所以第二天,林逸就收到了很多邀请,尤其三叔后天儿子娶媳妇,邀请林逸一家去喝喜酒。
林逸当然不能拒绝,就思忖该包多少红包,一千,还是八百,最后老妈张翠花直接包了三百块,说:“不能给太多,给太多以后都这样,那可怎么办?”
林逸虽然不明白,可是老妈有老妈的智慧,自己只管听话就是。
到了那天,天气竟然转好,虽然依旧很冷,却至少没有下雪。
村里一户有事儿,全村总动员。
一大早,一群野孩子就吸溜着快冻成冰棱的鼻涕,围在三叔家门口讨要喜糖吃。
林逸以为自己来的够早了,到了现场才发现,已经来了许多人。
三叔家院子里积雪扫了干净,围绕着整个院子上空搭了遮风挡雨的鱼皮大棚,大棚栓的很紧,就算刮大风下大雪也不碍事。
凑近压水井处,已经立了两个大火炉子,这是请来做饭的厨师用的。
村里结婚待客都这样,安排包桌,请了那些会做酒宴的能耐人,按照一桌180或者280块的标准来做流水席,往往下来就是十七八桌,做喜宴的大师傅也不少挣钱。
这次三叔家邀请的大师傅是个胖子,开着突突突的拖拉机过来,车上拉全了家伙什,什么桌椅板凳,茶碗筷碟,一应俱全。另外,他还带了三个能干的中年妇女过来,这仨女的膀大腰圆,刷碗上菜都由她们来干,可以说一天下来也能分到大几百块的辛苦钱。
林逸到的时候,院子显眼处,正摆了收取“礼钱”的桌子,几个赴宴的亲友正在递礼。
乡下吃流水席的人很多,递礼的人也很多,不过乡里人不富足,不像城里结个婚递礼不是三五百,就是七八百,基本上都是一二百块钱,林逸摸摸兜里的三百块,也算是够多的了。
轮到林逸的时候,旁边有人递上喜烟,然后像是认出了他,“这不是发了财的小逸嘛。”然后这哥们就自来熟地和林逸唠起嗑来。
林逸不认识他,人家却像是认识他十几年似的,热乎的不得了,弄得林逸很是尴尬。
不过更尴尬的却是林逸递上的三百块钱,周围人眼神怪异,貌似这份子钱的份量和林逸发了财的传闻不太相称。
……
院子另一头,三叔正在和村里有文化会写字的老先生商量着怎么写喜联。
原来,昨晚本来已经把喜联给张贴好了,谁知道有几个调皮捣蛋的熊孩子手贱,竟然把几幅喜联给撕破了,什么“天作之合”,“夫妻恩爱”也都成了破窟窿洞。
这多难看啊。于是三叔就立马找到了老先生,希望他伸把手,把这喜联给补上。
村里会写毛笔字的人不多,老先生算是最好的,十里八村都知道他的大名,往往谁家有了喜事就塞上一盒烟,请他帮忙挥笔写字,写几幅对联应应景。
可是不凑巧,偏偏老先生不久前家里老狗生了小狗,奶水不够吃,他给小狗喂奶粉的时候,被老狗咬伤了手。
老先生很遗憾,说帮助不了,这可难住了三叔和他儿子建军。
三叔让儿子建军托人趁着时间还早,去县城找几个会写对联的弄几幅过来。儿子建军说这路太滑,不好走,就算到了那里,大冷天的谁会摆摊写字啊。
一想也是这个理儿。
这可怎么办?
就在三叔急的头疼时,一个声音道:“不如我来试试。”
那老先生抬头一看,面生,不认识。这是里八村的后生小伙,他基本上都识的,眼前这位却偏偏面生的很。
三叔却是一愣,然后忙对老先生解释道:“他就是林逸,老林家的独苗。”
什么独苗?自己不还有一个姐姐嘛。林逸嘀咕。
却不知乡下人一向重男轻女,认为女儿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只有男丁才是家里的正统。
那老先生点点头,“都这么大了,我都认不出了。怎么着,你也会写毛笔字?”
林逸还没答话,一个声音道:“他不仅会写字,还会画画,可厉害了呢!”不用说,这时候跑过来给捧林逸臭脚的当然是曹一刀无疑。
老曹也是闲不住的人,不像老黄,只要吃饱喝足了,就可以像石头人蹲一天,他吃饱喝足了总想找点事儿来干。恰好听说林逸吃喜酒去了,他就琢磨着,这村里的喜酒很久没吃过了,不如去凑凑热闹,也让这些乡里人见识一下他老曹的豪爽酒量。
于是,老曹不请自来,递了一百钱的礼钱,就混入了革命队伍中,打算敞开肚皮大吃一顿。巧不巧,他刚溜进来,就看见林逸毛遂自荐要帮忙写对联。对于林逸的书法造诣,老曹却是心里有数,自家索要的那幅“猛虎图”可是卖了差不多三万块,因此,一听林逸帮帮忙写对联就上了心。可那老先生分明不识货,似乎有些瞧不起林逸,竟然问林逸会不会写毛笔字,老曹当即就想说他一个顶你十个。
“别的我不敢说,我这位林兄弟写字那是杠杠滴,尤其他的毛笔字绝对是龙飞凤舞,铁画银钩,就算王羲之在世也比不过---!”
这下吹牛皮大了。林逸就算想堵着他的嘴也来不及了。
果然,老先生有些生气了,原本他只是随口问问,毕竟现在的年轻人会写毛笔字的不多,不是摆弄手机就是摆弄电脑,甚至连字体该怎么写都忘了,却不想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家伙敢如此吹嘘林逸,顺带的,他对林逸的印象也差了许多,觉得年轻人太浮躁,太不懂谦让,估计会一点毛笔字皮毛,就在这里大言不惭,吹的天花乱坠。
“既然你朋友这么说,那你就试试吧。”老先生发话了,他倒要看看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家伙有几斤几两。
林逸哭笑不得,瞪了一眼曹光头,你这家伙又给我惹祸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