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章 五德真人(上)
淡金色神域笼罩古战场,阴气丝丝渗透,凝化露水在湖畔夜明草上滚动,晶莹剔透,一棵棵珠子一样,散发出了纯正阴气幽光。
下一个瞬间,露珠滚落入湖水,一片水波微微露出了波纹,而脚步声激起尘土,数以万计的人类士兵、英灵士兵,各自涌至湖畔,密密麻麻布下大阵。
大阵气息炽烈,人族带着阳刚之气就罢了,许多英灵都是气息一丝橙黄色泽。
“布置阴阳转化大阵。”叶青在湖前肃然命令,指挥着紧锣密鼓的调动,现在时间不多了。
众将校带领下,士兵都在黑湖围成一个圈,人族与英灵杂相而出,在湖畔挤挤挨挨,数目看上去有四万左右,而术师团近三百人各自就位,分别在湖底设逆五行的阴阵,在湖畔设正五行的阳阵。
“为何如此布置?难道有什么玄妙……”
魏大将军步出了神祠,有些稀奇的观看着,却没出言打扰叶青对英灵的指挥动作,因这一次是由叶青全权调度——对于这座古战场所有权的交换条件,到这里就已是最后一条,一时间看上去稀奇,但看不出明确用意来。
认识已久,它知道叶青绝不会做无用东西,许多看似无用举动背后,往往就是藏着巨大的力量……和杀机。
“足数?”叶青指挥到半途,才想起些,问着。
纪才竹持册在手,又接过几个同僚的录册对照了下,很是确定说:“有二万三千报名,都超额了三千,家中独子者已劝退去掉这五千,剩余选取一万八千的普通老兵与正封英灵相合附体,各家汇聚起来,总共三千练气层道兵,这批可临时与普通英灵相合附体,足数二万一千,一千是为保险起见设的冗余量。”
叶青点头,心中很是满意——这就是体制已完全锻炼出来的好处,许多事情自己就算忽略,下属都能做的很好……距离真正突破,只差半步就要踏出
“附体?”
魏大将军若有所思,这种在神灵而言再熟悉不过,让它稍有感慨:“神道传统的神降法门讲究布设神力种子,以神道于涉人道,从来为人主忌惮”
“叶少都督你不借助神力,纯以军气自生神灵的法门,结合封土体系的正道加持,这自出机杼的创新,肯定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它说着,打量着这个年轻人:“看来少都督志愿非小,我当年在旧祠时,虽和你一见如故,因此结下了缘分,却是没看出来。”
“谁没有一点梦想呢?我看大将军也志愿非小。”叶青随口说着。
魏大将军感觉听懂了这个年轻人意思,也笑起来,望向金网:“能度过此劫的话,我们可以好好谈谈,不过现在……主神域再有一刻钟就要破了。”
“主公,双重法阵布置好了”术师团动作很快,神识传回了佳音。
叶青放心点点头,又对军神微微一礼:“感谢您的配合……”
转身,注视下面熙攘拥挤的军事团体,缓缓开口:“你们,有生者,有死者,但此际都是应运而战,我们没有退路……”
“有些老兵跟随我征战下土,或见过数过两万的大汉赤甲兵,凝聚至阳的军神真灵加持到我身上——此秘法实可简化普及,也即天封的正封英灵附体,以天地玄黄之气转化的一丝阳气属性,与生人阳气不冲突,封土体系隔离保护下可暂时融合。”
声音在法术效应下传得很广,这话音一落,许多来自郡东的老兵、甚至新生英灵,还能淡然以对,报名被选中了的新兵都是脸色欢喜。
他们知道自己赌对了……谁不想如叶少都督那般强大?
当不可真的比拟,但只要一丝,也能让自己在战场上存活率大增,许多致命伤很可能就变成轻重伤,只要自己这方面,还拥有着打扫战场的权力,后续治疗就好办了。
“虽封土体系隔离保护,但由于神域的侵染效应,英灵附体不能超过一刻钟。”叶青说着,这其实是力量层接近的结果,要是没有这一丝天地玄黄之气加持,换成纯粹阴兵想要附身,分分钟就被人体强烈气息冲毁。
“……超时间浸染对你们的身体有影响,实际打起来,战况瞬息万变,我不能保证每次都能在一刻钟结束,要退出计划的现在还可调整。”叶青淡淡的说着。
在道法显圣的世界,还是把坏的,先说在前面,这样才有善果。
当然不仅仅是这样,以自己性格,对敌人不择手段,但对这批已自己人,还是必须坚持给出选择权。
“我给你们六十息时间考虑。”叶青说着,示意曹白静亲自去检查一下法阵,她转成土脉,对封土性质掌握更深。
而湖畔的将士静静站着,都面面相觑,跟随叶青已久的老兵已笑起来:“战争后遗症……死了还讲究什么病?”
“听长官说,实力能提高一倍……多出的生机可远不止一倍。”
许多新兵恍然,点首:“就算受到侵染伤害,也比当场战死好多了,这值
六十息过去,无人退出。
见着此举,导致一丝丝灰黑之气渐渐消泯,相反,一丝丝赤气弥漫,叶青再不言语,这就是正道
附体不是好事,虽考虑到抗击外域,不会有多少罪责,但是总有些干系,现在公而告之,由士兵选择,这就不但没有罪孽,反见丝丝英烈之气。
这时叶青在中间一只纯金水盆上净手,端坐下来,低头看着双手。
一丝丝龙气云霭,在五指间分化五气,由黑、白、赤、黄到现在的青脉,都隐隐逐级转化。
水、金、火、土、木
黑、白、赤、黄、青
两种完全不同的道,前者是五行,后者是位阶,这时融洽成一体。
终于,快要发挥真正效用了。
再登上主祭坛,祭坛累成三层,当下就祭祀天地的祭文,请求封土体系允许:“臣南廉少都督,榜眼叶青,惶恐而上奏……”
朗读中,就见着一丝丝青光在地下冒出来
“竟不是土脉为主,而是青脉主导着封土体系?”叶青有些意外,突想起在帝都听到的一个传闻,存放太庙的母土已有近百万年历史,就是青帝仙朝时祭炼……这或就是青脉天罗地网的地下基础?
正思量间,一丝丝青光在他身周盘旋片刻,似在确认他的合法祭祀身份。
叶青坦然以对,毫无虚怯,念出最后两字:“礼成。”
青光转动,随即结成一枚阴阳旋转的符篥,清光当空照耀着加持开来。
“准备合体”
“轰”英灵化成了一团光,徐徐注入了人类身体内,二万将士与二万英灵,庞大阳气和庞大阴气交融一体,量变产生了质变,就在古战场上引发震动,整个地脉丝丝亮出了红光,这是封土体系的自然感应。
“快启动法阵”曹白静已感觉到封土变化,不由急促命令着。
湖底的法阵亮起五色玄光,逆五行阴阵颠倒天地,勾引着阴面的力量,宛如邪魔召唤阴兵时的序曲,巨大的阴气翻滚而出,但在湖畔同样亮起五色玄光,正五行的阳阵将颠倒的逆五行再度反转为正,一瞬间整个湖面都在晃动,一个巨大的黑洞当着湖心生成,空气都被席卷过去。
“是阴气逆转的势能缺口”
“外围将士站好位置,投入五德军气”
一面面子旗的军气汇聚到五德母旗上,当空显化五色,随气流四面席卷涌入这黑洞,有着沙场阳刚之气填补,立刻度过了由阴转阳的一个小坎,渐渐泛出一丝白色,和黑色交融一起。
而五德军旗整套都变暗淡下来,让江晨作统帅,自是十分心疼,叶家军一次次转战胜利的艰难积累,就这样瞬间没有了。
“别担心,已锤炼到品质很高,军气吸收后,恢复补充很快。”叶青见着,对他说着。
貂蝉呆呆望着黑洞飞快转变混沌气团,心中念闪——原来这就是由阴转阳,准确来说是转化到以阳为主,阴阳兼备
“但仅仅一股阴气转化就有这苛刻门槛,要主公数种手段齐上,最后军气作为资粮填补才能完成,那整个应州下土的由阴转阳,又要多少资粮?”她心中颤栗一下,终明白这方天地为何欢喜吞噬外域道人的仙魂,以及师尊为何交予她山河社稷图来虎口夺食。
天道苍茫,何其险哉……
混沌气团一成,携带着整个古战场地脉的一丝由阴转阳之气,阳面天道与阴面天道在这里会师一处,庞大的天地玄黄之气就酝酿升起,又沉回黑湖。
“成了……这足可作引子。”
叶青眼中闪一丝兴奋,握紧了手,又稍有些遗憾——这股天地玄黄之气看着庞大,折换天功怕是百万,却自然生成,而归于自然,诞生和回归都是自成循环,无法像个体天功烙印过的玄黄之气那样为人所用。
前世天庭结合外域的逆五行法阵研发出这新法门,公布时就说明这点,不少大诸侯都忍不住心动,一个个试验确证过,才死心。
此时玄黄之气,让黑湖变成了五色灵水,一圈圈在湖底逆向旋转,呈现阴相,又一圈圈在湖面正向旋转,呈现阳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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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一章 五德真人(下)
望着这座绚丽的五色玄湖,许多将士目瞪口呆,以为是一个奇迹,术师们都惊奇不已:“两座法阵竟已经消失……不,不是消失,是被化入自然灵脉,人造的法阵还能这样固化……近乎仙人手笔,主公怎么创造出来的?”
“少都督,还有半刻钟。”
魏大将军最先收敛目光,语气平静提醒着说,心中也是震撼难平……原来阴阵、阳阵这般叠合使用,难怪叶青不惜代价夺取这座古战场,又用玄黄之气扩大英灵数目,就是为了引动世界暗面和封土体系的同时呼应,产生如此阴阳完美交融的巨大力量。
“五色玄湖是有听闻,比如雷泽、天池、冥海等一些万里大湖的中心,但都是自然生成……”
人造五色玄湖,闻所未闻
“那问题是他处心积虑创造这样一座五色玄湖,准备拿来做什么?就算创造出来也是自然之气,天地之属,对万物一视同仁,包括阴兵在内,可不会帮我们打赢这场仗……但要是没有大好处的话,此子会做?”
这个见多识广的金色军神,再度发觉自己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年轻人了。
叶青踏入五色湖中,沉入水底,顶着水流冲击和灵压,一直行到湖心处,看到五色在这里交融合一:“这种五色玄湖是人造,但也借助阴面下土的阳化之势,因势利导而成,本质上还是自然奇景……”
川林空间试探着扫描外面,看似五色剔透的湖水,湖外面都是一片迷雾阻隔。
“川林空间都已感觉不到湖外,比金玉阁五气灵池屏蔽厉害不知多少,不愧是阳世界膜和下土界膜的凝合处。”
叶青在水中屏息体会着,明白不会被发现,就在这湖底端坐,再不掩饰的放开体内的力量循环:“就看此刻了……”
川林空间的青紫色的光,浮现胸口瞬间,周围五色灵气向他一涌,五种道膜同时出现。
百万年仙道上,五脉隔阂而修,而前所未有此奇景
“壮美如斯”
叶青在水中仰首,望着五色剔透的天地道膜,嘴角笑意慢慢扩大:“世界的阴阳天道都对此认可,我的道路是可行”
“我不必避开天道,也不可能,但避开天庭注意,还是必须。”
甚至对川林笔记这样外来灵宝来说,都不是天道忌讳,叶青甚至感觉到一丝丝欢喜和眷顾。
对天道来说,每个落到自己世界内的灵宝,都会大大加强本世界的力量。
“轰”一下,打断了叶青的欢喜,这是地脉震动,是神域金网受到攻击的巨大震荡,传入湖底。
张角……叶青的眸子变冷:“还是要击破敌人,以卫我道。”
再不迟疑,只是到了这一步,叶青只觉灵台一片空明,瞬间有所体悟:“破开道膜,只是一道的话,对我此时已非常容易,但五道同开,却有天罗地网,要是还有时间,我也可争脱,可现在却难”
“只是我有川林笔记,这时要想阻我成道,却是不能”
心念一动,川林笔记顿时响应,霎化作一股青紫之气,轰的冲了上去。
瞬间同时破开这层桎梏,倏尔间,只觉得“轰”的一震,本积蓄圆满的五股氤氲之气滚滚而出。
青,代表着木和活力
黑,代表着水和死亡
红,代表着火和发展
黄,代表着土和厚德
白,代表着金和锋锐
叶青身体震动,这些气息涌了出来,川林笔记一一调理,渐渐化成说不出,道不明的气息,自叶青百窍之中灌入。
毛孔、肌肤、血管、肌肉、五脏六腑、骨髓,而一旦完成,身体一震,刹那间,叶青恍惚看到了异相,识海处,五德之气汩汩而入,由小而大,渐渐形成一米左右的小池,这就是自己的积蓄了。
这池一旦形成,又反过来吸取外界的五德之气,只见着它们倾泻而下,向叶青落下。
叶青不动,炼制起来。
轰隆隆——
五气垂落,没入灵池,丝丝股股,直到渐渐停止,这却是打开道禁时,天地的赏赐,只是因五德同开之故,倾泻也丰厚许多。
一切完成,收拢气息,睁眼看去时,只见内在一片三米池水,说不出是什么颜色,而在顶上,一片青气氤氲,看似是木德,实又隐含一丝位阶的青气。
借着天道阴阳两面,五气交融,借封土体系加持,借川林笔记,终当场破开五德道禁,开辟五气灵池。
成就五德真人。
有了真实五德灵池,川林空间推演、活用、总结越来越快速,只见叶青眸子里青意闪过,无数信息在眸子里滑过,几乎瞬息之间,就吸纳消化过去经验,掌握着这一前所未有的崭新灵池运用手段,飞速成长……
“原来只有五气灵池,才能真正发挥诸侯的优势……”
“诸侯战力关键在龙气的特殊加持——五德五气本就是五种龙气脉络,寻常诸侯占据其一,虽有体制之利,但只能借龙气位格少许,其灵池法力总量,还不如黑水阳神真人。”
“故就算是历史上的那些成就大业的诸侯,也受到局限。”
“但现在,绝对都比不上自己”
“五气灵池,加上了诸侯体制,就成了绝配,龙气无论在哪个阶段,都可以自成循环,具备了稳定性,对龙气转化会强到离谱。”
“灵池五气循环生成,不但能临时汇聚体制的龙气,还能在龙气基础上形成大领域,反过来加强体制龙气。”
“而且我表面是木德,而位阶是黑白红黄青,我可抵达青色时,都可伪装成木德,这便宜就大了。”
叶青惊骇发现,这就是以凡人之身,提前拥有了仙的一个超凡特色,这个本要仙园才能达成,五德之道却可提前完成。
“当然比不得仙园最大的长生不朽,资源产出上不如,但用在争杀之道上却是刚好,且大劫之下生机是争杀出来。”
叶青缓和了点心思,又层出不穷的闪光在川林空间中涌出,不断发现新的妙用:“五德龙拳,只是单一道拳,草原上几次使用都效果一般,远不如后来发展的诸侯之剑……”
“现在却是五德相合,又与龙气合一,真正名副其实的五德龙拳,这是最顶级道拳”
在水下转运几次,每一次出拳,整个湖泊都在动荡,沸腾般焚煮五色灵水
湖面都一阵阵巨大水浪翻卷,气泡狂涌,让众将士看了心惊肉跳,若非知道有少都督在里面,还以为里面出了绝世大妖
而湖底,叶青盯着自己双手,五德灵池仅仅耗用了十分之一,感觉还有点不顺,但也清楚原因——诛杀大鹏仙用极限二十五倍的五行混沌元胎大阵加持,都是突然暴涨的力量所导致。
“自己的力量爆发上,或不输于那次,但持久能力上还是没好出多少,只是从能挥出两剑,变成能挥出十拳……必须运用好这种爆发力。”
这样自觉不足,叶青还是放下心来,因有了正面交手能力,就已扭转被动,再不济能在仙人手下暂时逃生。
“而且这还有更大的成长空间,诸侯成长上关键在资源的利用能力——对于寻常诸侯来说各脉都有所属资源——彼之金玉,我之败絮。”
本来人道的黑脉和青脉资源就少,而人主都知道位格获取、晋升都是不易,时时改进总相对滞后于时势战争的需求。
天下争龙之际,往往就出现龙气越是需要偏偏卡住——因几条龙气相争、消化、成长,对应着的几种属性资源就很容易缺乏,人主肯定都是将地盘的资源转化牢牢攥在手中,生生割裂了某州的总量而限制了上限,不先夺取敌人地盘来转化成本脉资源,怎么晋升?
夺取之际往往又出现几条龙气力量均衡情况,这时人主必须冒大风险,奋发气运去拼搏时势,于是陷入悖论困局。
越往上修炼难度越大,这对地盘大小提出的要求更高,耗用时间也更长——这就是许多英雄的龙气水准局限于凡间的原因,而人族真正能成就的仙王,黑脉和青脉就相对极少,要投入这样无底洞,去易就难的选择很少有人去做,做了也没几个人能真正成功。
“自己原先青脉时就只能使用青脉,而人族体制内气运以金脉、火脉、土脉为主,青脉资源稀少难升级,只能用宝贵的天功来弥补,这就是局限了修炼进度。”
“但是现在一晋升五气灵池,立刻荤素不忌,对种种气运的都可化用之,可想而知这修炼的方便,完全可以突破青脉的资源劣势。”
但在这之前……
叶青踏波而出,立在五色玄湖的中心,注视天上轰然震荡金网,及外面隐隐透进的强大仙灵之气:“……还是先要诛杀此外域仙人”
“呵……化仙大阵,就只有你会掀棋盘么?”
叶青手握天碟,青光一闪升空,又一闪落回,新杀的几万阴兵都产生新天功,换取化作千计的灵石,数量不多,却足以支撑起五行混沌元胎大阵的再次启动,与倍增加持
“循规蹈矩这样长时间,也是我掀棋盘的时间了”想到这里,叶青不由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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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二章 二种道
大将军见了,沉吟下,就正容说:“恭喜少都督开辟灵池,成为真人”
“大将军,你的心我知道,成为真人,与事并无太大关系”叶青轻叹一声,却笑着:“但这中是常理,今日还得别看”
一怔,大将军才说着:“愿闻其详”
叶青注目看着,透了一口气:“吉凶生乎力乎,我成就真人,能支配的力量就大了许多,又有军阵弥补道力不足,就可激增十倍甚至二十倍。”
叶青目光深邃,嘴角挂着阴笑:“张角此人自持兵多,到了这紧急时,反手一巴掌,让他尝尝他这滋味”
话犹未毕,天空一声沉雷,车辗过石桥一样滚动,久久不绝,众人都打了个寒颤,叶青不由一脸庄敬肃穆,叹着:“烈风迅雷,天变在即,油然而生敬畏,我刚才的话,是过满了”
说着,再不语言,眸光闪烁,无数字符流过。
成就真人,川林笔记就发挥出效果,转眼之间,五德龙拳的奥意就流转而过,并且迅速破除。
龙,实际上就是体制。
五德,就是五种体制。
五德龙拳的精要,就是体制凝聚的巨大伟力,而五德相通,它们的道就有着相同之处,若是能把它们的道都提炼出来,形成完整的龙道的话。
才这一念之间,异变顿起,大将军这时一笑,正要说话,突见叶青之上,隐隐出现的蛟龙轰鸣,整个身体都化了血雾。
这却不是崩溃,而是变化,瞬间,它化成了一条小之又小的黑龙,它发出一声低吼,几乎同时,一股庞大的意念穿过屏障,降临下来。
“这是得了水德龙道的表现。”大将军立刻有了明悟,但这股意念力量,就要下降到黑龙身上,凝固起来的刹那,黑龙再次崩解,化成了一条白龙。
“这是得了金德龙道的表现。”又一股庞大的意念穿过屏障,降临下来。
白龙再次转化成赤龙,以及黄龙,最后转化成青龙。
这时,青色的光辉在叶青身上升起。
“此子竟精通五德,任凭选哪一条,都可登堂入室”大将军是深知其中奥妙,顿时震惊:“不过此子终是选择了木德。”
随着不断的思考,川林笔记结合着现代信息,不断分析着,信息越来越总结,渐渐成形,只是最后就隔了一层薄薄的纸,模模糊糊接近了真相,就是无法捅破那层膜,得到真正的统治之道。
“还是不行”叶青长叹一声,心中已经清楚,这已经是自己目前的极限了。
“五德的精华,大体已全部由我摸清楚了,但依旧不能完全摸清楚,还有着欠缺之处。”
“毕竟五德是五种统治之道,由亿万人参与,自不是一个人,短时间能完全摸清楚,只能暗中融合,徐徐揣摩了。”叶青心中立刻涌起了一阵明悟。
可以说,有着现代知识,又有着川林笔记记录这个世界的奥妙,叶青现在的知识,已到了某个极限。
想要更进一步,就摸到了本质。
办法只有一个,那是真正统一下土,当上皇帝,引导着整个下土社会进化,从中或可证悟。
“这是这必须到下一次进入下土,才能大成了,现在只好退而求其次了,不过按照这个,重新修炼出属于我的五德龙拳,融合到天子之剑中,这必可发挥出数倍的威能来”
一刹那,川林笔记嗡嗡运转,天子剑道和五德龙拳,瞬间就开始融入,毕竟二个体制本质是一样,就是龙之道
就在这时,叶青突一惊:“这怎么回事,怎有这样的气息?”
两人相看去,就见着张角处,突又浓黑乌云连绵,整个大阵似抽掉了声音,寂静得可怕。
一根血光冲出,化成了光柱,缓慢旋转,可怕的是,最中黑暗幽深,一种恐怖的气息,就要破空而出。
大将军和叶青心中一阵发麻,这情况又不对了。
阴兵伞盖之中,张角凌空而立,阴了脸,看了看进程,是到了时段了。
张角直接一翻手,手指在自己手腕上一划,流出了鲜血来,鲜血如注,注入了祭坛内,很快积了一层。
张角见惯了这种场面,看着差不多,手指一弹,一朵小小的火焰落了下去,点亮整个祭坛。
“轰”火焰冲出数尺丈,整个祭坛似变成了火炬,而整个火焰中,许多阴兵在其中,却无有痛苦,只有隐隐的歌声。
这些歌声并没有明确的词,但隐隐透出了一种旋律。
若是叶青看到这一幕,定会觉得熟悉。
“焚我残躯,熊熊烈火。生亦何欢,死亦何苦。为善除恶,惟光明故。喜乐悲愁,皆归尘土。怜我世人,忧患实多。”
又或是“熊熊烈火,焚我残躯,伴随锁链”
尽管祭品不一样,可这的确确是革命的火焰,以魂魄为灯油,火焰的颜色也很是接近。
那是赤色中带着幽白的火焰……
只是这火焰一亮起来,就觉得整个世界都黑暗了。
这并不是天黑的原因,天际落日早就下去,只是它出现的瞬间,暮色似格外的深沉,似除了它,别的都属于黑暗。
张角在它点燃时,就不断推算,随着火焰旺盛,张角的脸色越来越苍白。
除我之外,别无它道
这火焰是如此的排外,简直不容别的杂色。
张角的唇颤抖了一下。
“这样的火焰,简直是自绝于世界,就算成功,也必连着天道一起焚尽,我容纳此力的话,虽可恢复真仙之力,自身怕是只能维持一刻时间。”
张角捏紧了手,转眼叹着:“有此,也足够了。”
下一刻,只听“轰”的一声,丝丝的黑红之气,源源不断涌入,只是片刻,只见着张角顶上,一片黑红色云气,结成庆云,又见脑后一个光轮出现,却是红色,这正是真仙。
消化了二十万阴兵,让这身恢复真仙位格。
下一刻,这些又产生了变化,只见五气升腾而起,在顶上结成一片云气,三朵黑莲在云海中抽芽长大,化成骨朵,浮浮沉沉,摇曳生姿。
张角盯着久违的五色灵光,大仙门嫡系真仙,自掌握有颠倒五行的一些运用法门,而借革命阴兵的贡献之气恢复仙体,又恰到好处规避了天道感应,真是玄妙至极……
这具质量上佳的仙体分身能保有下来,完全可以当本体来用,自己相当于首批中最先恢复仙格,在此域大有作为,大运可期
但望见天上的雷电眼睛,感受到身体里的力量,又冷了心——自之前仙战来看,天庭绝不会容许仙人本体存在地面上,这是底线。
“自身体内来说,用了颠倒五行之法,这本质还是没有变,最多把存在时间变成了半个时辰。”
“反正存不下去,就击杀叶青,尽量来吸引天庭注意力,让此身的价值最大化。”
想着这个,这新出炉的仙人,就纵身而起,临越在空,一掌对着神域拍下去。
“轰”神域金网剧烈动荡,哗一声,出现许多裂纹,漆黑的雨点灌入片片缝隙中。
“准备接敌——”里面传出声音。
“接敌?真仙之力,你们凡人接的住么”张角冷笑着,飞身直下。
轰——
巨大撞击声中,整个金网露出了一个巨大窟窿,而瀑布一样雨水倾泻入内,淹没了内外声音。
在神域衰退的金色余光中,五色霞光逆转,带着明红一闪,流星一样砸落下来,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尾巴。
轰一声,这颗流星砸了进去,但进入的瞬间,张角只感觉到似有一股大力突的出现,只听远远大喝一声:“果是迷了心窍,钻入了陷阱——此方人道之力
五德之道,合起来,就是这世界的人道了,只见周围五声,强大的力量喷了出来,眼前顿时一黑。
这一黑的瞬间,强烈的危机感就涌上了张角的心,在下降到这方世界,张角从来没有像这一次感觉到危险。
他全身一炸,再也不能保留,轰的一声,化成五行的云气,再次转化成了黑红色的本色。
但是这已经来不及了,只见张角一声惨叫,惊天动地,这悠远深长,肉身臂上,就有一道血口,一丝丝黑红之气,伴随着鲜血流淌下来,令人触目惊心
顿时,上空的雷眼一动,直直看了下去,顿时一种气息,这气息令每个人都感觉到大难临头。
“神血泄露,就受天忌,天雷转眼而下——张角,你完了。”
“不过我此时大阵,增幅我二十五倍之力,也只能维持一刻时间,来吧,看你是革天之命,还是我刚刚领悟的天子之剑更强”
话还没有落下,张角怒吼一声,一道黑红的光就冲出,这道光完全就只有一种纯粹,一神,一个核心,惟我独尊,毁灭一切。
几乎同时,一道剑光划过天空,里面密密麻麻全数是细小亿万种变化,却有一个体制率领,萌出勃勃生机
叶青在挥剑时,已领悟出了真谛。
对革天之命来说,就是用一种法代替万法,一民代替万民,一制代替万制,这取的就是纯粹。
而天子之剑,却是相反,它内在变化越复杂,阶级越多,只要统合在一起,就拥有着最大的生命力量。
“轰”两股力量相交,叶青踉跄跌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
张角正要大笑,天上一道雷霆落下,轰中了此人,顿时张角一呆,怔了几秒,一阵风吹过,化成了灰灰。
叶青见张角灰灰,就静静落身下来,站在阵前,突然之间,他想起了许多,特别是前世陨落前,革天之命的道路,成了外域的口号,思之不由感慨万千
大将军移过,站在叶青侧,见到叶青沉默,也都不说话。
良久,叶青才说着:“革天之命,在乎一法。”
“天子之剑,在乎万川归流。”
“这两种道,现在才是第一次碰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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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青谨真人
阴兵二十万都献祭,张角一陨落,剩下阴兵就只七八万,虽都是精锐骑兵和阴将,但指挥道人已没有任何战意。
“张真人陨落,此役结束,我们按计划分开……”这样喊着,十余个道人各率小股精锐散逃,基本向着西南转移,都不敢向郡东方向——谁都知道这是叶青大本营。
“夫君,这是要窜到外郡去了,怎么截住他们……”惊雨蹙眉问,连番大战不仅将士疲惫,金玉阁灵池消耗一空,已无力再追。
叶青看了一眼,眸子生光:“做到这一步,已够了……我们吃了肉,总得给人留口汤喝,都吃了就没有别人活路了。”
叶青声音里带着戏谑,龙女听出,放松下来,笑:“可惜了这功劳,后走脱都是精锐,外郡世家牙口不好,谁吃谁还不一定呢”
“随他们去我们握实本郡就可,天下间有我这进度不多……不过,这口却不能放过。”
放眼看去,平原丘陵上,还密密麻麻是阴兵阴骑,叶青回过来,眼前江晨正肃然待命。
叶青沉声说着:“杀光敌人,一个不留”
江晨行礼,一身甲叶铮铮作响:“末将领命”
叶青发布这命令后,就不再理会,崭真人视角,让他重回味这一战前后,总结经验,吸取教训丨都是习惯事情。
“……超乎战前想象,原本打定拖延到阴兵二十天寿命消耗结束,要是告诉那时我,能一战破灭四十万阴兵,我自己都不会信时运时运,天地借力,正是英雄创造奇迹之时……”
“虽张角不是我杀,但我也有功绩,总体上,引导着这次大胜,我获益才真正叫丰厚之极。”
“天庭天功不计,单是这大胜引起天道本能眷顾,就不得了。”叶青能感觉到,自己身上,已产生了一种大势,虽微弱却还存着。
叶青一进入状态,平心静气,顿时只觉得丝丝灵气抽来,恍恍惚惚间,损失力量就弥补而来。
“灵池实际上人人都有,这样人身一死,才能蜕化成鬼魂,若是一点都没有,就是无神论,身死之时,就数散去。”
“这源对人来说,就是所谓人体本源。”
“道门金丹术,其实原理就是凝聚这些人体本源,凝聚成丹,精气神供养,本质还是一种灵池。”
“只是修丹者,往往都不能长寿,所谓矿金存,结丹这用是人体本源,丹一成,就折寿。”
叶青突联想到了地球上内丹术,其实有心人查查就知道,明确修炼内丹道人,都寿命不长。
“而开辟灵池,可所谓正道,论境界不知道高出多少”虽思考着,但这些无法叫他心神有丝毫摇摆,任凭灵气,四面八方汇聚身体内,转化成丝丝灵液垂下,形成一个小小漩涡。
渐渐归于寂静,灵池渐渐充实。
叶青一睁开眼,只见月光穿透云层,洒遍大地,景色壮观,原来这一入定,不知不觉间,过去了半夜。
又只觉得一股清香,久久不散,却是换血洗髓。
这时杀声已平,数十里平原上都是白骨,战后不仅仅是休息,还要抽出部分人手,打扫战场,救助伤员,补充物资,功赏统计,修复神域……诸多事情繁忙而有序,渐渐使军营里恢复了生机,一片异样安静。
这些天习惯喊杀声、刀枪声、爆炸声充塞耳,将士们恍惚了些时才适应过来这种安静,再回首看见神域重笼罩古战场上,都犹梦中。
“我们真胜利了?还杀了一个仙人?”
“嘿,那是外域仙人,而且是少都督杀,你二狗子脸皮好厚,这也攀扯
“我知道是少都督杀,这不沾光沾一下么”
“哈哈……”
就这样杂乱交谈中,沉重生死压力清洗一空,三万大营里气氛渐渐趋向平静,只是偶尔能听见伤兵营里重伤员被截肢呼痛声,让许多将士心下黯然……能活下来还算侥幸,逝去就算成为英灵,也人们生活中一去不复返。
“这乱世,什么时结束呢……”
幽蓝星空中一丝丝云气,随风流散,让星光点点闪了起来,沉默注视大地上一切。
叶青踱步满是枯骨沙场上,血腥还未散,这时望着夜空星点。
“有陨落,必有升起……”
“百万年前,这个世界夜空,是不是没有一颗星星,除孤零零月亮,就是一片荒芜?”
“还是说和下土一样,除了几颗实星,都是虚星?”
这是个有趣想法,却没有能川林空间中查询到记载,叶青只能暗暗记心中了。
“星辰代表着仙道繁荣。”
“回去有空,就问问惊雨恨云,龙族文明历史比人族久,对世界历史变迁,有着早记录……”
“主公,战损出来了。”纪才竹躬身说着。
“办不错”叶青就着月光扫过薄薄几页,起身踱了两步,良久说:“我看了看,心里很难过——战死者当然要抚恤,具体就要想法了。”
报告伤亡很大,不过还没到折损元气程度,因而家君们心情沉痛后,只要没有折损到亲近家人,基本上还是可以接受,而叶青实际上也是这样
“阴兵战利品极少,就连盔甲和武器,都必须回炉再造才有价值,这点战利品价值,怕是连抚恤都勉强,不要说回报了……”
纪才竹喃喃苦笑:“府内本是要是出点钱才是合理……可惜是……”
说到这里,他抿了抿嘴,递上一封红封公文:“主公,这是郡城向州城行文,买通总督府书吏,暗中记下传抄过来,您请观看”
“哦?”叶青眉微皱,拆了文:“让我看看……”
看了几眼,叶青就冷笑:“叶家不听调令、鞭打郡使官员、架空地方,甚至兵胁郡守府?”
叶青说着,把公文扔几案上:“恶人先告状,我至少是拿了调令去郡城解围吧?俞承恩这时撕破了脸,是要作死么”
“发文是昨日,郡城尚未得知我们胜利,或还以州军倚仗,当我们已被那个秦烈算计了,不然俞承恩被我们进城吓过一次,也未必敢说硬话……其实他手里没多少兵了,硬不硬无所谓,倒是州城反应才是大患……还请主公决断
纪才竹躬身说着,提供了幕僚见解,就静静等候着。
“这事我再考虑下,抚恤事,你有什么意见?”
纪才竹苦笑说:“四十万阴兵金属回炉,我算了下,可折七万两银子,抚恤按照我算下来,大概要十七万,还差十万两。”
叶青不禁吸一口冷气,想不到要这样多,想着:“你不必说了,我已知道,拿了天功,银子必须分担,各家再出三万两——余下必须问府内要。”
纪才竹答应一声:“是”
这时,只见叶青又踱了两步,突一笑:“你知道么,其实关于天籍,许多人不清楚,包括总督,毕竟他是同进士,不清楚内幕。”
“三十三个进士是天人,就算修不成,都有个天籍,可所谓死而有神,这是大家都知道常识”
“但是实际上,很长时间,还是凡人,所以才领受了朝廷官职,我之前就算辞了朝廷官职,实际还是受到世俗管辖,这天籍只有我身死时才正式发挥作用,转到天庭。”
“总督不知道这点,给了我机会啊,若以前真杀我,我也抗拒不了。”
“但是现一成就真人,开辟灵池,领了真人封号,就立刻把这户籍,正式转到天庭,那就正式不属于朝廷管辖了。”
“平时还有着程序,这战时,又有天碟,却是瞬间事。”
说着,曲指一弹,只见青光冲天而起,又转眼落下,出现了一个一张青色,又带着丝丝红气符篥,上号:“青谨灵池真人”
这就是青帝系统赐名号,没意外话,“青谨阴神真人”、“青谨阳神真人”都会一路沿用。
只见这才一落身,只见叶青顶上云气,顿时发生变化。
这一团云气流动,原本和朝廷还有着连接,顿时就断绝,可有可无,而原本都督府,控制平寿县,却有些虚浮,这时就起了变化。
这一瞬间,叶青又有所感,看着,只见渐渐区分出来,蛟也长吟一声,化成了木德之蛇,虽是蜕化,却仿佛比得原本还扎实。
这是正式成了青德名下龙蛇,而非是草莽龙蛇了。
几乎同时,县郡城中数人,都若有所思,把目光朝这里看来。
叶青一瞬间知道,自己正式脱离了朝廷,直属青帝了。
纪才竹这时,就又听到了主公命令:“先休息一下,稳固队伍,让郡东郡西所有家君都来开会,我们整顿一下,进行分红……既黑锅要扣上来,我就兵胁一次郡守府又如何?”
叶青平静说,此时携大胜而裹挟全郡世家,自己已晋升五德真人,势力和实力都攀上一个高峰,正要彰显彰显威风,不如此,还让人觉得可欺
“是”纪才竹大声应着,虽没有看出变化,但是他还是从叶青神态里,受到了鼓舞。
第六百九十四章 军管公告
“领天职少都督,青谨真人到”
八个甲士入内站定,各个家督都站了起来,一眼看上去,就是心中一凛。
只见这时,叶青去了伯爵冕服,顶戴道冠,身穿道袍,长袖翩翩,意态从容,却和以前完全不同,以道人身份出现。
有些术师有天眼,这时所看,只见身上一条青色蟒蛇隐隐,顶上又有青色云气,都是暗里震惊。
叶青到了主席处坐下,坐定,众人行礼。
叶青举杯说着:“此次大胜,都是各家之力,我向各位敬一杯。”
众人一起应诺,举杯相应。
一杯饮,就纪才竹起身说着:“主公已开辟灵池,成就青谨真人,这个各位刚才来前,就已通报了。”
“恭喜盟主成就真人,以后必可长生久视。”众人只得再次站起来,欢呼着。
纪才竹见他们欢呼几声,才按了按手,这次会议携大胜压服此役参战郡西世家,以南廉山福地少都督府为核心,建立全郡政治军事格局,是预定计划,这时就说着:“郡府作战不利,按照天制,都督府,就可临时军管,对郡内情况善后处置,由我向给各位通告”
“第一,少都督府公布,对沧海郡进行军管,郡城和平寿县,由主公代管
“第二,临阵逃亡古家,按照军律,家君处死,家族暂不处置。”
“第三,今大敌前,余下诸县自以诸位盟友团结掌控,点对点控制,并且必须听从少都督府军令,不得私斗或抗令”
“凡是无视或违反以上政令者,皆是敌贼,必予以讨伐,株灭其族”
念完,纪才竹不等反应,高声宣告:“……诸位有何异议?”
这一宣读,纪才竹虽还有些担忧,却极是爽,南廉山已获得了足够实力,全郡布武是进入收官期。
而这时,郡东一些家君都是面色喜悦,知道自己作为先附从者必会整个利益集团中占据一席。
郡西家君脸色各异,叶青以为他自己是谁?
敢公然发布这样强硬公告,视朝廷,总督,郡县,及我们无物?
“有人反对吧”
有大半家君心坏不满,相互看着,有甚至双手捏拳,抠出了血,但是片刻后,都无人敢出来正面反对。
叶青看眼中,不为已甚,这时笑了笑:“既都同意,那我宣布,都督府就接管全郡了”
过了几秒,见众人都默不出声,顿时一笑。
“哗”
熟悉声音,熟悉感受,只见本来滚滚流淌应州河流中,突分出一支细流,虽源泉还相连,却分叉了出去。
各个县里都涌来一**白色气运,汇集到了这里,变成了白赤气,青蛇一声欢呼,又摇身一变,变成一条青蛟,沉浮这白赤色溪流上,盘旋了一圈,又渐渐消失不见。
这就成就,自此后,受到气运洪流庇护,这青蛟再也不能被外人随意看见。
几乎同时,叶青感受到诸多变化,有了气运溪流,就可真正设庙祭祀,这连总督也不可得。
受此影响,五德灵池是渗过一丝丝甘露,而池渐渐有着扩大迹象。
“……战利品,阴兵武器销毁重炼,及准备一批丹药,按各家此役中士卒折损比例来分配,墨家此役牺牲犹多,就由他们先开始……”
有好榜样,自然就有坏典型,这时纪才竹拿起文件,宣读名单,就点明了整个盟约范围局限于此役参战家族。
郡东三家不加盟郡望,及郡西一些亲附俞家家族,都不名单内。
这些家伙,要倒大霉了……许多人相识一眼,都心照不宣。
乱战兵焚,孤立无援是可怕情况,或过不了多久,就又有些家族族名要消失郡册中了,这些家族田宅自被瓜分一空了。
想到这点,郡西家君都不由暗里生寒,不敢多语了。
“此次大战胜利,短时间内,郡内应该不成问题,但是下土一役迫眉睫,还望各位鼎力合作。”
“我们必将支持都督。”
和地上沉闷不同,这话题吸引了许多兴趣——报纸普及下土利益,各州都报道功法、宝物、修行种种收获,许多人眼馋,但谁都知道现下土大势叶青手中,这就是资源垄断
现开放了,自是有着兴趣。
随着气氛渐渐活跃,时间一点点过去,黎明前,各个家君脸上就没有这样多沉闷了,有甚至露出几丝微笑。
散会后,叶青一离开,剩下都是纷纷议论,交流着各种靠谱不靠谱信息
“你们听说没有?秦烈原计划是撑一个时辰就撤……”
“难怪仗没打完就跑了。”有人笑起来,少个分功劳人岂不正好,谁知道少都督能胜利呢?
“都督就是都督,同样打完就退,带我们凯旋而归,保境安民,自比秦烈高明……”
“郡城完全被孤立,片纸不出城,南沧郡真要变天了……”
这是一次圆满联盟会议,郡东家君得到了瓜分全郡利益政治许诺,郡西家君得到了投靠后保持现状稳定承诺,并且对郡城俞家一系建立了敌对共识
“俞承恩郡城还什么都不知道,就已被主公手段孤立包围了,啧,真是可怜……”张方彪出了帐,就嘿嘿直笑,感觉今天大开眼界。
江晨白了他一眼:“多学着点,别一天到晚粗心大意没个正形,以后你们也有独当一面时日。”
“呃,这……”张方彪感觉明白了点,摸着头想了想,又感觉什么都不明白:“您说清楚点行不?”
江晨:“……”
大营中帐
“谁让这些家伙敢算计夫君……你说这军管公告一传出去,怕都是目瞪口呆了吧?”
芊芊愉悦笑眯起眼,感受着叶青变化:“全郡已经有部分气运形成了溪流了,这就是真龙蛇,据说很久没有出木德龙蛇了。”
“哼,如果这时还遮遮掩掩,就是没有格局了。”叶青感慨万千,这分寸庸人是不明白。
“天予弗取,反受其咎,这时就是强硬公告时。”
芊芊抿嘴而笑,她本能觉得确对,又觉不能纵容夫君黑化:“夫君你老是想这些……太坏了。”
“还有坏,要不,回去我们试试?”叶青调笑着,语气半真半假,显心情很是愉。
“……哼,你找表姐去。”少女神情微笑带嗔,暗藏红晕娇羞。
叶青细细打量着真正心动火热起来,有张有弛才是男人恢复法门,这次打完仗歇息期,到了将她们一个一个吃掉时了。
“等等……差点忘记了,五德灵池和她们每一个都会共鸣,这事情怎么解释?”叶青心下一凉,苦恼起来。
自己这道路奇特而前所未有,五德相继晋升,五脉合辟灵池,纵能瞒得过别人,但床笫之欢时却瞒不过道侣,同脉双修灵魂共鸣是天地阴阳见证,根本无可作假。
“…不吃?也不行,灵池奠基后已不影响,再不吃就要被她们怨念,甚至怀疑男人方面有问题了。”
这真是个两难选择……叶青少许纠结一会儿,又感觉自己实有点矫情,颇有点今晚上吃鱼还是吃熊掌心态。
毕竟是起于微末,共经生死患难,同心一体基础上,五德灵池同脉共鸣只会进一步加强彼此联系,自她们每一人身上都获取修行交流益处,同样反馈给她们每一人,整体上以自己核心而共同进步,自己以五德灵池居中同时与她们各脉共鸣,修行速度是占便宜。
与这修行道路上利处相比,鱼水之欢时和谐共鸣是其次了,为这好处辛苦解释一番也是值得。
不过这时,还不是想这个,叶青一笑:“回去后,就可以正式把叶家祠,升级到叶家庙了。”
这个世界和地球有点不一样,天子七庙、王五庙、公侯三庙,余一庙。
但是这里公侯或者“余”,都是指有了气运溪流才能建,所以叶青早封伯,直到现才能建。
至于朝廷和总督想法,叶青已经不意了。
大劫连绵,朝廷始终没有缓过气来,而总督,这时敢兴兵与自己内战?
想了想,叶青志得意满,想起一事,吩咐:“去请周风过来。”
这事到现,是解决时候了。
周铃听了,应了一声:“我这就去喊哥哥。”
就出门而去。
话说,时间推移片刻,周风若有所思出了会议帐,回到自己独立营帐中,点亮了灯,踱步徘徊
待南廉山已经有两年了,认识许多优秀人物,见识了许多奇事物,但自己基本上是当学习生涯来对待,甚至没心思娶妻相对狭小生活而言,命运选择总是渺茫莫测,让人难以捉摸该向何处走。
主公强留下了妹妹,却将选择权交予自己,自己该如何选呢?
这样平静中焦躁情绪,直到一个倩影进入帐内,才稍许缓解,他笑了笑:“铃铃,你怎么来了,不去侍奉主公?”
“哥哥……”周铃注视着他,目光澄澈:“公子找你,他有话要和你说。
“现就过去?”周风微微诧异,想到主公这个时候找,肯定有特殊用意,心里突一丝暗喜,就应着:“我这就去”
第六百九十五章 家庙
州军到了郡城,叶青郡西古战场诛仙而大胜惊人消息,几乎同时入了城。
因之前就有对叶都督胜利期待,市民都高兴无比,自发张灯结彩,欢呼庆祝,消息很传到了郡守府。
啪——
俞承恩手中茶杯滑脱地,碎裂了成一片片,他脸色难以置信:“大胜四十万,并且诛仙?”
管家点头:“确实如此,许多郡西家君亲眼目睹……实是,难以言述。
俞承恩深吸口气,这骤加身上消息,火一样焚烧,实是无法平静,趿着鞋踱了几步,皱眉:“秦烈哪里?”
“呃,秦将军刚刚入城,下面按您吩咐,正引州军去军营里休息慰劳…
“你说什么?州军先跑回来,留着叶青那里独收天功?这秦烈搞什么名堂?”俞承恩大怒,眼睛里冒着火光。
众人不敢言,偌大厅堂里一片死寂,和外面城中火热气氛成显明对照。
俞承恩发过了怒,再踱了几步,想起刚刚上递公文,脊背上都是冷汗,叫过书吏说着:“我写两份手令,你这就发出去。”
“第一张,就是立刻向州里发公文,就说现局面大变,叶青恐有夺权之举,请州里速速对策。”
“第二张,立刻联系我儿子俞帆,不论他何处,令他立刻率军回来。
“是”书吏接了命令,几分钟,润了色,写出来了:“小人这就去办理
南廉山
吕尚静跟着有两个人,经过湖泊向北,只见这里一片常青藤、松柏,静得鸦雀无声,偶有秋虫蛐蛐。
吕尚静再行了几步,就见得一处祠堂,显是建,不过有石阶,里面殿宁深宏——这就是供奉叶家祖先地点了。
吕尚静急趋几步升阶,至门口,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听见里面有话。
“进来吧”里面传来叶青声音。
“是”吕尚静进殿,立刻觉得不同,以前祠堂见过多次,是密密麻麻灵牌,现却完全不一样,只有四个灵牌内。
其次,殿内空旷幽暗,虽有着祭祀,但只是表像,只有一小鼎案上,可供插着香火。
吕尚静见叶青站着,忙行礼:“见过主公。”
“起来吧”叶青淡淡说着,吕尚静起身至叶青身侧,看着神牌字号,也是行礼,叶青自言自语一叹:“你是不是有些奇怪,怎么这样设计,我先前也不懂,现却理解了。”
“没有真正气运溪流,就得假以香火,有之,表面祭祀就可有可无,万千香火,不及一些水滴。”
吕尚静一躬身,朗声说:“这全是主公功业,能使列祖列宗不朽,主公年才二十,假以时日,不至这些。”
叶青一笑,说:“你说是”
再不迟疑,拈出香来,对着四人牌位一躬身,再插了香去。
“轰”
叶青意识,就随之而下,几息后,见到一片建筑,中心却是一个大殿,这大殿空旷宽敞,几可称宫殿,雕梁画栋,充斥着一种威严肃穆。
而周围二个建筑群,有一种气息不断散发出来,淡淡水雾一样。
见到这一幕,叶青一笑。
“香火民愿,凝成了雾,显是这些年来,我叶家祠堂,受到感恩实不小,才有这样浓郁香火愿力。”
这时,迎出了几个人,后面又跟着十几人,前面四人身上都散发红光,余人则是白光。
叶青打量众人,众人同样观察着他,都面露微笑。
一道道神念传递心意——
“这人就是我家麒麟儿”
“建立体制,拥有龙气,此子壮哉。”
这时能存时间短暂,叶青只是行礼,见过了这几人,就朗声说着:“请诸位祖先入内就位。”
大殿立刻响应,敞开,四人入内,顿时,“轰”一声,隐隐出现一道洪流,这洪流地上看不过是溪流,这里看却滚滚大河一样,垂下只是一丝,就超过了累年香火所积。
见此,叶青就有感悟,难怪朝廷不太重视香火,这龙气之流,分润少许,就有十万百万香火
但是转眼之间,这河流就隐去不见。
“原来这样,体制由我而建,故我才是此龙气溪流之主,祖宗只可分润,也掌不了。”
而后面,十几个人,都也一道红光闪过,身披着吏袍,似鬼非鬼,其气不纯,这殿里显得不伦不类,叶青不由皱眉。
“吾儿不必担忧,他们同受恩泽,身有官衣,大约过三十年,就可彻底转化为低级神灵。”一个声音说着。
叶青点了点首,回过神来,这看似时间长,实际上瞬间,插香才烧了一小段,吕尚静还等着说话。
叶青一笑,换了正容,说:“叶家建庙,我侧殿也给你留着位置,不会负了你辛苦。”
吕尚静听了,顿时欠身说:“主公提拔我草莽之间,不敢存有此念,主公恩典,只得继之以死罢了。”
说着,顿了一下,请示:“休息三日,各人还是做出种种举动,情报传来,有些郡西家君出于一些考虑,暗中向郡府透了底,俞承恩大怒,根据情况,接到公告,又是震恐,几日间连连发文向州城,又发讯要求儿子俞帆归返。”
“不必迟疑,你这就正式向郡府行文,宣布临战接管全郡所有权——看郡里怎么说。”叶青踱了几步,出了殿,回到南廉山后,就是修养期了——无论体制上还是个人来说,都需要消化大胜成果,并沉淀稳固。
这实际上就是一次权力洗牌。
“是”这几天,郡府方面对此沉默,让吕尚静有些许担心,但对于主公信任,他还是大声应着。
“你别有负担,放心,事情我控制中。”叶青又是一笑,看了上去,他眼里,吕尚静浓郁红气饱满,这是他实际位置,但前途并不局限此。
无论是前世还是现,过程就展现出他治政才能,前世能成为应州文官之首,既是天分,也是这一步步逐渐锻炼出来。
叶青相信他能走得远,因比起前一世俞家,南廉山提供给他好舞台、广阔视野,重要是——应侯之位近眼前。
吕尚静年纪刚刚四十岁,体力、脑力都处于巅峰,这凡人来说正是政治家年富力强之时,和他前世五十岁才成就,成长潜力绝不同。
见着叶青无话,吕尚静领命退了出去,望着此人脚步橐橐飘然而去,叶青收回了目光——自己终于可以放手,把控一下大局,就多专注修炼了。
夜幕降临,月色宁静,南廉山还是一片火热,靠河工坊区、码头区,几乎都是轮班倒,彻夜不休原材料运输、器物制造、渠道铺售,这种工业时代气氛,叶青已经熟悉,但叶家许多人来说,要适应还是得一些时间。
叶青漫步山坡上,回到金玉阁中休息。
这座伫立山顶龙珠型建筑,因是南廉山福地大阵主阵眼,灵气浓郁富集五气灵池中,对谁都很适宜,于逐渐变成家里活动中心,叶青五德灵池奠基,发现自己和芊芊她们一样,越来越喜欢灵池中修炼。
赤霄剑插七宝仙池中,和它一起是山河社稷图,都受着仙池滋养。
叶青沉灵水中,七宝仙池一丝丝仙灵之气,也随五气沁入他体内,感觉无比舒畅。
“不得不说,和郡西古战场五色玄湖,还是没法比但五色玄湖已经是极限,自己南廉山福地却大有上升空间……”
“并且有个设想,如果能和她们灵池内同时双修共鸣,效果会如何?”
叶青觉得有必要试试,但还没找到合适机会,这些天尚未和芊芊她们摊牌,但每次与某个妻妾独处时,就隐隐展露给她一点共鸣效应……潜移默化让她们习惯,总是容易接受些……
芊芊感觉青脉共鸣是正常,曹白静和江子楠都忙着扩建三级术师团,没有几次和叶青独处机会。
周铃整体跟叶青,有所感觉,但缺乏对比,叶青以前度过金脉时,她还不是剑道真人,缺乏共鸣经验,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真正感觉明显龙女俩,惊雨和恨云都感觉到水脉共鸣再度恢复,她们很早就是真人层次修为,对比下诧异,不好自己开口问……从未闻此事。
“应该是幻觉吧……”就连性格严谨惊雨,也不由患得患失,隔着不远灵池里咕咕说着。
叶青听得暗笑,面上一本正经:“上次表姐托你们去打听阴阳灵玉,使得道术院培养效果能优化五成,还没好好谢过呢,我决定给你们奖赏。”
“道术院是长远之举,自是要助成此事…我们知道夫君要走路,一开始凡间就要建立体制,否则仙人根基自成,没有一路走上去相互契合,再要使基质相协相合就是不可能事,而这是建立仙境根基。”惊雨说着,家学渊源,让她清楚一些奥秘,总是不经意间就给夫君透露些。
“算是夫君你聪明,没有这种体制,寻常真仙要想走上地仙之位,就太难了”恨云笑了笑,似不经意瞥了叶青一眼:“夫君,你又有什么奖赏?”
第六百九十六章 资粮之道
“一个惊喜,暂时先不说,留给你遐想余地。”叶青故意勾她心里痒痒,卖了个关子,又询问着龙族一些古老记录信息。
“这说起来,话就很长了,夫君你真要听?要听什么?”恨云眼睛骨碌碌转着,打量着叶青,似要看穿他秘密一样。
但暴露多还是这小小龙女自己,叶青很找准切入点:“先不说这个也行,既我准备走蛟龙之路,凡间对此记录很少,多局限凡间州侯时,往上真仙期实有些了解不多,只能拜托贤妻了。”
恨云笑起来:“好啊……”
叶青曾向恨云、惊雨仔细打听天庭格局,仙凡鸿沟深深,许多凡间不闻消息,地仙之女而言只是耳濡目染家学,都被她们悄悄透露给了自家夫君。
一心要修到地仙,纯靠自身仙园积累,也是可以,但是极难,要靠十数万年时光。
虽本世界劫数不多,但这这样长,总得经历量劫几次,好运能存活下来,才有希望——天庭多数地仙都是这种上来,开辟了仙境,但后续呢?
“夫君你可知为何太平伯之位尊贵?”惊雨笑容有些神秘:“别说真仙极少有天爵封号,就连地仙也没有伯位之封,这里面才见得真根基……关键是晋升潜力。”
叶青心中一动,知道她们是针对自己古爵位体系做一种期许。
“真仙之道,只要功法资粮不错,就可成就,但只局限于个人。”
“这方世界灵气都有定数,是世界亿万生灵根本,哪能随意掠夺,地仙要是没有根基,或要十数万年时光,才能开辟出完整仙境。”
“往上就是天仙,自辟仙天,不过这虽号是天,实际上只是洞天罢了,这是天仙根基,这看似谁都能慢慢积累达到……”
“封伯就是获得一地资源,每年都有进帐,才能满足晋升需要,要是没有伯位之封,基本上只有是三个选择——去八荒开辟势力,以获得封伯。”
“第二就是传承道派,多出些仙人,将弟子仙园,合并成仙境,每个道派都是一个仙境,只是这样话,宗主虽是地仙,实还有许多掣肘。”龙女说到这里,就一笑,并不继续说下去。
叶青对此自然明白,不就是股份制么?
众多成仙弟子汇集起来仙园,成就一方仙境,宗主虽是地仙,实际上就是董事长,自然不可能事事随意。
当然听说地球上奥林匹克山,就是众神神域合一而成,按照这样一说,就是同样性质。
换个角度,整个天庭,难道不就是许多仙境仙园,结合帝君天界,形成特大号天界?
三位道君超脱出去,但完全怕只有自己天界,或唯有一神教,才是完全属于主自己所有。
“没有这些话,单靠自身仙境吸取灵气,只怕就要消磨百万年时光才可成就。”龙女感慨说着。
叶青听了表示出怔怔:“难道说……岳父位格关键于龙宫?”
当下就是作若有所思之相。
恨云笑眯着眼睛:“母妃她们是正封妃子,但是都成了仙女,才是真正道侣,仙园合一,运转造化,精益求精——夫君以为真那么好找么?”
叶青知道她隐射正封龙女不好找,心中深以为然,看不过她得意样子,故意就说反话:“不找又如何?反正今后漫漫长生路,姬妾要多少有多少,还都是而不厌,温顺不淘气……”
“啊——”小龙女立刻脸色涨红,把夫君扑倒地:“你这是存心吧……气死我了”
惊雨掩口而笑,见夫君和妹妹闹腾消停了,她才接口说:“仙人长生不朽,与天地齐寿,看起来时间长些都无所谓。”
“赤帝革命,天庭稳定,不再直接插手量劫,仙人陨落极少,让许多真仙心安,没有封号地仙有了盼头,就连上面几位也无可奈何趋向稳定,但眼下可是天地大劫了呢……”
叶青瞬间就听懂了意思。
脑子有问题,才会去搏杀,既已长生久视,无论是真仙,还是地仙,都是保守现状鼎力支持者,就连试图推动改革天帝也对此无可奈何。
这就是仙道意志
不能说这保守想法不对,稳妥积累资粮,不但使仙人个人享受数以万计岁月清福,而且确实可以⊥整个仙道世界晋升,这是大共识……可惜天地本身也就有寿,也有生死劫
惊雨见夫君听明白了,很是欣慰,有些意味深长说:“仙道历史不过百万年,还没有任何普通地仙只通过自身积累开辟洞天,能成天仙者无一不是历代开朝之主,有着龙气加持,亿万百姓之力,才使本需百万年积蓄,短短几百年就可奠定基础。”
“他们虽被天庭应召飞升,但也是一方势力格局,虽以脉属依附于五位天帝,却不可小视其能量。”
“天仙中羽翼丰满者号称大罗,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不过听说,道脉传承越大,越久,成就者越多,附庸仙境仙园越多,据说一旦总产出资源包罗万象、无所不纳,自成小循环体系,这与一方天界,只差一步之遥……当这一步也很远就是了。”
“这些大罗都不是寻常可以成就,目前只有五位帝君是大罗。”
“天仙还有着可能,君父实是当年开拓黑水洋之际成就地仙,虽开拓失败转入内湖,也想着进一步,才有种种异于别处龙君举措,可惜太平湖对于东海一系来说只是小势力,资粮积累起来实不容易,不知要多少年呢。”
“地方小,人才就很重要了,除元妃是龙女,母妃三位都是当初精心挑选各族女子……”
叶青听得沉默,心忖原来龙君地仙水准也是建立太平湖龙宫势力基础
细细一想也不意外了,这老岳父好美色好文学是一回事,真正用意怕是寻找丽色、文华均是禀赋优秀者当成资粮。
作有野心一方地仙,不是为了挖掘秀、进一步丰满自己羽翼,还真是闲着没事整天上湖岸逛逛风月?
龙君四名仙妃都是从少女甚至萝莉时就亲手调教培养,培养到妻子还不算,还要一直培养到仙女……
四妃作为道侣一路修行演化至阴阳谐调,蜕凡后都有了各自仙园,又依附龙君仙境,是龙君天然支持者,相依相存真正心腹。
而除年纪轻冬妃之外,三妃都是千岁甚至几千岁,有许多儿子外放到黑水洋中历练,与深洋大妖交战陨落有近百名,活下来有三四个都已晋升仙位,又铺开嫡系网络,这是极可靠爪牙。
“仙凡鸿沟,我现远没到可与龙君相提并论程度,就算成为应侯也只是势力合作上均衡……说起来冬妃仅二女,又没有儿子,我这女婿龙宫中其实是归于她一系,难怪近她态度越柔缓,逢着时节必遣人送些珍贵仙药来,都是她自己仙园产出,小小龙女都是第一次尝到,假托是给女儿女婿滋补身体,实却是怕我不看重她两个女儿呢……”
叶青暗笑,却莫名畅许多,原来就算仙人也不能恣意而为,那女人初时分明晋仙人高傲十足,现两个女儿都落自己手里,资源垄断权就自己手里,她唯一渠道就是自己,再憋屈也得低头不是?
“三仙妃都有了成仙儿子作爪牙,又有深厚见识智慧,她们未必意我这婿,但保不准一些低阶非正封妃子,一面试图借大劫之际晋升仙位,一边对冬妃这仙妃妒意深藏,牵动些势力,掣肘我崛起,难怪除龙君开启水路,冬妃时时送些好处,就不见别亲龙宫势力支持。”
叶青有些明悟,对应上了过去一些事:“难怪有时见恨云自龙宫回来,若不太开心,一问准是没见到她母妃……”
“暗地里肯定是有发生些事情,家事长短难理,龙君当丈夫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们姐妹俩倒瞒得很好,想是知道我势力自建而不完全凭依龙宫,就不透露这些麻烦事,以免影响我这面战事……这真是情重了。”
“我这边战事正烈,朝廷方面竖敌颇多,总督直接武力插手虽有龙君挡着,余下暗算呢?可不能真以为有龙宫后台就高枕无忧,还是要靠自己才行……幸好现受封青谨真人,木脉蛟龙,就是青帝一脉种子,再不惧州府和广元门暗算。”
“而且严慎元,估计这些天要焦头烂额了,后逃走那批阴骑阴将,可都是红黑气色,暗面火种,比寻常阴兵强大不说,带着一丝自主意志,谁都知道真正主观能动性发挥出来,远比麻木傀儡危险,这是燎原火种……”叶青心里暗笑,这就不关自己事了。
“明白了,却和我五德之道相符,想想吧,要是芊芊表姐她们都成了真仙,各有一德仙园,合并到我处,那多壮观宏伟?”叶青想到这里,突觉得自己冥冥中,还真有大气运——先前可没有想到这样深
第六百九十七章 通天
应州下土·初平六年·洛阳
这是一个繁荣城市,士兵巡查着,密密麻麻人群来去,已经看不出乱世痕迹了。
“几年没见,洛阳居已经变得如此繁荣了,王上厚德啊”一个曾经几年前来到过洛阳官员,此时忍不住发出了感慨。
算起来,这是这官员第二次来到洛阳了,第一次他还是跟着大军进入,相比多年前所见种种情景,现洛阳显得热闹繁荣。
“大人,几年前这里是什么情况,跟现区别很大?”见这个官员做出如此高评价,坐他身旁那个青年忍不住小声问着。
这个青年是一个读书人,因是第一次到这里来,虽对这里繁荣程度感到惊讶,却并不震惊。
这辆马车大街上不不慢行驶着,这官员感慨说着:“当然区别很大,几年前,由于董贼祸乱,虽是帝都,却满是沧桑……”
时间速流淌,不知不觉已过去数年,到了初平六年。
应王监国后,并没有改旧年号,仅废除长安伪帝年号,遵从后认可献帝刘协年号,沿用至今。
但随各路大将分遣,将洛阳以东地带由南到北都一一平定,虽不能说完全统合,只余冀州、兖州、凉州、益州这小部数州未掌控,这情形让混乱已久天下渐渐有了稳固希望。
洛阳平原、河南平原、江汉平原、江淮平原这几大刘备集团主控区,土法高炉试点,产出大批廉价成本钢铁农具,帮助着修复旧时水利,使得当地外逃百姓逐渐归返。
数年间东海雨水大兴,时常润入内陆,缓解了旱情,龙君祭祀扩张到一个高峰,水府体系简陋循环已经达成,剩下就是分建各州水府、慢慢积累完善事情了。
这些都被当做应王刘备顺应天命吉兆来宣传,农业时代很吸引人,不知多少家给应王立了长生牌位,天下人心思定,已经是不可阻挡潮流。
对比下,各地势大太平道,已经局限冀州一带,外州几乎没有什么人还信奉了。
冀州几次血祭后几同鬼域,引发大流民外逃,十室九空,望气士看了上去,冀州之气已变成灰黑,几乎同时也渐渐衰弱下去,邺城方面孤城难守,实力消耗到难以为继,以逢纪、审配袁氏老臣为首,向洛阳方面请降——条件是留下袁氏后裔。
何太后怒而不愿,但大局考虑下,重要是询问应王意见,还是允之。
于是随着袁家嫡系撤走,冀州越发人气暗淡。
这荒凉气氛中,整个地方上都透着灰暗色调,而太平道核心广宗一带,阴风贯穿始终。
但对于聚集此信徒而言,只觉是舒适和风,一些忠诚信徒,因常年一座被称为圣湖黑莲池中沐浴,不知何时,这些人眉心渐染黑气,异样神光眸子里显出来,渐渐会了种种异术,这就被信徒羡慕,以为得道,受了仙篥。
唯一奇怪就是有几年没见过大贤良师了,据说是闭关。
“什么闭关需要那么久呢?”信众疑惑想着,又是期待……大贤良师出关,一定会黄天当立。
这日正午,突黑云自四方涌动而至,天阴如墨,雷霆似电一样浮动。
主祭坛上,张角身子一颤,睁眼看去,雷光天外闪过,却没有穿透下土界膜,阴阳两隔,人死业消,阳面惩罚终究不入阴面——对于天道正常判断说,张角分身哪怕是仙人,确实陨落死亡。
“料不到,我们本体就是从阴面渗透……”
就算这样本体无恙,这个外域道人十分愤怒——自己亲自出手,还是落败了,让叶青竖子成就威名?
“平心而论,此子天子之剑确有几分成就,但神通不及位格,还远远不能与我对抗。”
“只是这革命反噬……”想到这里,张角不由有些阴郁,甚至震惊。
“我不是亡叶青手中,甚至不是亡天雷之下,本质是被二十万阴兵革命火焰燃烧殆……”
“它们要革此域天庭之命,却不待见我们外来者,不容许我用此巨力。”
“可恶……献祭时还顺服,不想成形时却有这反噬。”
“只是,掌教一丝元神降临,与这革命合体,又转眼灰灰,这又是何意,总不至于是自杀?”
“以亚圣之能,也不会没有办法逃去。”
正不解中,一道青符祭坛上显现,让他一怔……什么讯息来得这么急?
青符上光辉一闪,瞬间青线向四方上下蔓延,扩散成立体时空坐标体系,微缩锚形中心凝聚起来……这是星君舰道锚。
一道讯光闪入心底,传出护法师伯声音:“虽有些伤亡,但你办很不错……我已经向掌教请功,现我要此建立泊点,暂时躲避,顺便开启一些实验,这段时间内不要出什么差错。”
“是,师伯”
张角精神一振,和自己预料一样,上百散修死亡,根本没有人乎,四十万阴兵是连提都不提。
相反,自己地上搅浑水,果有些效果,吸引了护法师伯来此躲避,并且许诺请功。
任谁都想不到星君舰会躲到这下土来,可惜没能清除洛阳青色仙桃监控,不能直接进入。
“趁着锚泊时完成些实验,等天庭搜索风头过去,就可下一轮进攻混乱中寻机突破,带着重要实验信息回归本域……当然关键是我已完成掩护任务,就算下土任务完全失败,都有功。”张角阅读着传过来信息,心情就是一阵放松。
“这实验,再有些功劳,就能达到标准,封神战败可随那一位归返,这就是关键时刻退路了。”
“但事情还不至此,星君舰停泊这里,就是强大后勤基地,里面虽被陷阱埋伏后只余三个仙人,可独立仙境生态,还是容纳了三千散修和妖修,这些相当于灵池真人凡人,本域和垃圾一样多。”
“不能和仙魂一样越界降临,只能由星君舰搭载进入外域阳面与阴面夹缝,建立泊点冒险停靠,使这些散修和妖修直接登陆下土。”
“星君舰安全和实验是关键,为了不惹来天庭仙桃注意,暂时不能放进来,必须等下一轮英杰降临和地面进攻中,趁着星君舰要离开前,放出这些人
“这些人虽一出来就受到压制,但终还是真人级,三千数目,规模不小了。”张角盘算了一遍,觉得无误,眸子冰冷:“叶青,你想不到我给你准备了什么样大礼……”
“不过,这些散修妖修,一批批被有组织赶来送死,就单纯是为了清除我们世界垃圾么?”
“这有些说不通,它们死这个世界,可是被这世界吸取转化。”
“其中,又有什么奥妙?”
张角百思不得其解,只感受到,圣人和掌教,一举一动都隐含深意,实让人高深莫测。
“这不是我现能考虑,还是先接应星君舰子体吧”想到这里,张角立刻发布了命令,调整了法阵。
片刻,一朵巨大黑莲广宗城里展开,以它为中心散发出无数黑色种子,落周边几百里许多废弃村落、集镇、城池上。
渐渐它们都染上一层层黑气,大贤良师命令下,信众开始做一些奇怪……**实验。
东海·水晶宫
重重柱支撑起大殿,虾兵蟹将目不转眼站立,而鲛女身披轻绡起舞,乐声萦绕了其中。
王座上,龙君分身仔细体会着这种感觉。
“整个大海似成一体,已呈现几分出和海洋共脉搏呼吸之景。”
“这种感觉地上,我并不算陌生,太平湖与我就是这样,与太平湖相比,我此时对这片海域管理和联系还远不如,但是论海域宽旷,太平湖岂能与之相提并论呢?”
“只是虽一切都真,却终是虚妄。”
这话并不矛盾,一切细节都和地上一样,从中可悟得真实神通,但整个东海,赐予力量,却还不及太平湖大,故终是虚妄。
感慨片刻,龙君化身突一怔,睁开眼,投向这处地域,它觉察到一点异样,却带着点疑惑,不能确定发生什么深,但知道这时三国乱世平定即,敌我都为封神大战做着准备。
“等女婿来处理就是……此下土进度,是两域争夺一个世界所有权浓缩展示,正要给他大发挥空间机会。”
龙君心思一转,知道什么样支持才有利,别说此子投桃报李,引得自己一双女儿入得下土参与。
就这时,远远传来了天乐阵阵,一座青色座辇落宫前,年轻道人踏步而出,四柄仙剑背后气机勾连,循环不息,而顶上五气结成青色庆云,亩许大小,一股说不清、道不明气息扑面而来。
龙君感应到这强大气息,心里羡慕,当然这青色并非是真青,只下土才这样显示出。
只是就算这样,所行之处,天地共鸣,道韵化形,要是地上话,只有三位道君和五位帝君才有。
龙君一面思考着对方来意,又迎至殿前:“却是哪位圣人大驾光临?”
“通天。”
第六百九十八章 救援
黎明太阳落乌镇县上,没有温暖,只有透骨寒意。
城楼上后一层工事,轰一声炸开,阴兵阴骑,开闸洪水一样奔流,向着城内杀进去。
县令许定玉,瞪着血水染成一片暗红视野,喃喃说着:“城破了?”
他是举人出身,花费不知道多少心思,才当上这县令,平心自问,他劝农桑,平豪强,当政二年,可说极所能手段,甚至不惜得罪一些乡绅,才治平了整个县里。
只是阴兵一来,却成了大祸。
“杀”
轰一声,满天血水,所剩无几县兵,还伤痕累累强自支撑,但是没有了术师,大部分倒下都是县兵散体,不远处堆成个小丘,流血水浸透了城台,已可以听到城内哭喊惨叫,这是阴兵屠杀着。
眼见着阴兵就要扑上,突一片拼杀,一队人马冲过来。
首者是个一将,扫倒一片,县令一看,居是樊容:“大人,末将护你冲杀出去,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啊”
城破前,大小官员逃窜,城破时,还有此人不离不弃守卫,许定玉突仰天大笑,问着:“樊容,我待你可薄?”
“大人提拔我草莽之间,我必效死而报,现时间急迫,还请大人立刻动身。”樊容单膝跪下,连连说着。
顺着他指方向,众人可以看见阴兵,分成小队,整然有序满地搜杀,显是不想放过任何一个活口。
许定玉流下泪:“我是朝廷命官,城破者死,就算逃出去,还是逃不过朝廷三尺王法。”
说到这里,突厉声说着:“樊容,你既受我大恩,此时就是报效之时,你立刻突围而去,护我郡城家眷,投奔叶都督去。”
“郡里,别县,援兵迟迟不来,我得罪了你们,何祸及满县百姓?”
“只有叶都督,才能为我保仇,去,为我,为这满城百姓,保得这血仇”说到这里,声音凌厉。
樊容本来抗拒,要同城而死,听到这话,顿时动容,思了下,顿时叩拜:“是,谨受命”
说着,深深望了一眼,带着一队杀了出去。
见着樊容杀出,许定玉露出一丝笑,正了正衣冠,向朝廷所向叩拜:“臣报国至此而已”
才说完,一个阴兵已扑到,一刀而至,头颅顿时飞出,只是随之,一点红光,自脖子里喷出,转眼不见。
“城破了”主持道人有些满意,虽见着这红光,也没有说什么来。
率这支阴骑和阴将精锐,逃出来后,血洗平河郡一处小古战场,因不靠近北邙山战线缘故,这处古战场年代较久,又没有后来多层重叠,其守卫神灵实力也浅,就此陨落。
这一批阴兵阴骑,比寻常阴兵强大不说,是带着一丝自主意志,是强大战力种子。
席卷甚至血洗多支世家,后甚至几支集兵攻破这个县城。
“张角,你率兵四十万,不及我现六千。”
南廉山·楼台
南廉山庄修建越来越完整,亭台楼阁随处遍布,珍稀花草,古木绿冠,怎么看也不象这几年才建,侧院曲廊是不计其数。
厅内地板上垫着地毯,很是舒服,叶青把头枕了芊芊大腿上,她大腿柔韧细滑而有弹性,仰望就能看见饱满起伏,心情自然爽,听着汇报都津津有味了许多。
这段时间,南廉山庄前车水马龙,热闹非凡、大小乡绅甚至官员,请安络绎不绝,怀着不同目和想法,汇聚一堂。
不过这时,却不是听着这汇报,而是亲卫编制
“……编制有骑兵五十人,引幡者六,府刀卫一百六十人,术师六人……
对此叶青表示很满意,这编制仪仗,已经按照正规伯爵编制了,却听低声汇报:“乌镇县被破,县令许定玉殉死,县班樊容突围,此求见。”
樊容?
叶青一惊,抬起首来,这人听说过,供职于县城,不过一兵卒,前一阵贼变,他驻扎武库,遇警不乱,紧守营盘,贼人当场围杀了。
县令就把他提拔了,前世当到了校尉,后来战死沙场上。
叶青坐起,示意暂停,唤着:“请上来。”
不久,叶青看着堂下这个有些局促不安,小心翼翼观察左右,叩拜行礼年轻人,穿着破烂袍子,还可以闻到伤药和血腥味。
“……”叶青摇了摇首,这人正失望之间,就听着叶青说着:“来人,命周风率兵三千,请术师团配合出动”
“什么?”樊容不由自主张大了嘴
叶青淡淡一笑:“平河郡不我郡内,我军管本郡,已经很出格了,本来不能兴兵为你报仇。”
“只是许县令我听说过官声,一个为国为民好汉子,又是殉国而死,我不能委屈了他。”
“故就算冒得些于系,只能出兵了,至少得抢回许县令尸骨来厚葬。”
“至于许县令家人,只管迁到南廉山就是,我自会厚待。”
绕是樊容心性锤炼生死无谓,听了这话,不由泪流满面,重重叩下:“谢都督大恩,小人这条命,就卖给都督了。”
话不多,却满是刚烈。
见着退出,叶青抿着唇,不由笑了起来——这是了不得人。
记得没错话,前世没有遇到城破事,但自班头迁到军中当火长,又当到了校尉,战死沙场前,身经三十余战,可圈可点。
刚才一遇到,川林笔记就微微一震。
“又是一个江晨一样大将,只是夭折了。”对这点叶青毫不出奇,并不是怀有将帅之器就能发达,中途死才是大部分,要不,世上也没有祸国殃民了。
将相折,才有庸臣祸国殃民,某种程度上说,怀有大器而死,才是大部分时间规则。
这时有际遇,是叶青幸运,也是此人幸运。
“就算是秦烈,何尝不是将帅之器呢,只是天降祸端,又遇到了我。”
抿着唇,叶青有些苦笑。
所料一样,没过几天,应州各郡战况消息也自各处据点传来,总体来说,有好有坏。
有些郡都不太好,焦头烂额,叶青获得消息,自有别途径。
平河郡乌镇县被占领了,这是第一个县被攻破,总督震怒,不得不去亲自率军去收复。
“听说秦烈因有硬顶经验,再度被派上阵。”
叶青听了大笑,明白此人还是找到了自己定位……吞噬南廉山不成,不论此人心中怎么样焦灼,这段时期内都只能乖乖给总督做枪了。
但笑归笑,但并没有完全隔岸观火意思。
南方平河郡郡守向南廉山求援——都知道南沧郡是叶青说了算。
地面上,这一轮南沧郡基本平息下来,就算应州范围,没了裹挟四十万大势,翻不起浪花。
所以叶青心情是比较淡定,从容下令支援,一举几得。
这时,南廉山经过一段时间修养,恢复不少,有一批道兵涌现,这时发一支三千人精锐通过水路去救援……顺便外郡拉拢些下土旧关系,青谨真人封号下来了,总有些眼光世家家君会趋附这颗星。
周风下了决心留下,就不能单纯管着治安,也得上战场锻炼下。
叶青从来明白,狭隘道路是走不了多久。
天子之道,百川汇海,道路是越走越宽,首要敌人、统一战线都必须明确,而消灭阴兵自是越多越好,点滴全都埋做世界成长化肥,或将来某一天能成事,就是这样一点一滴积累下来。
“问题是外域会这么容许?这已不是斥候和先锋军问题,而近乎送死了,再是不入流散仙,也是一股力量,单单炮灰消耗,也未免太过浪费了吧?”
叶青一直不解这个问题,近来除了修炼,思考就是外域反应。
前世自己层次太低,虽撑到了第二波,却不清楚外域第一波派遣大批散仙来送死用意,如果所谓骚扰战,或者纯粹消耗一些外域内部隐患,虽也能解释,但总觉得还差些味道……
还有窜逃掉星君舰……
林林总总事情演变,纠缠成一团乱麻,以叶青对外域风格有种灵魂般直觉,还是从中抽茧剥丝,找到些可以确定东西。
外域似乎忌惮着天庭,派出邪魔只处于流串期,打是骚扰战,还没到大兵团正面开战时。
也对,天庭青穹周天大阵尚存,虽有君星舰级别穿越法器出现,但似乎缺乏主火力,还不敢直接撞网。
贸然冲击肯定是引起全面反噬,让战争局面彻底失控,这是双方上上下下都不愿看到。
尤其对于核心战力——仙人——来说,好结果不是自身去拼刺刀,而是以仙园作为资源后勤支撑点,编织成一张坚韧网络。
那夜漫天星陨惨烈犹,地上仙战惨烈战,彼此试探出了对方实力,各有胜负,绝不是一战两战就能压倒谁,于是消耗对方同时,必须要注意保存自己元气。
“持久战啊……熟悉字眼……”
叶青苦笑着,出于地球后工业时代见识,他对双方战争后勤关注是由来已久,眼下君星舰母体针对各州战局,释放黑莲外巢一类子体进行穿梭突围,已经可以带进来各种法器,甚至大阵重火力,但还缺乏重要战争基地……星君舰,还不敢直接停靠,尤其被天庭地仙碾压过一回之后。
“它们或是试探,寻找是哪州实力薄弱这时显出一点气虚,将来等它们做好了准备,就会直接君星舰降临,那就是一州糜烂,就算能收拾好也是死伤无数,大损元气了。”
叶青暗自警醒,决定下土进场准备必须加了。
“主公,你叫我?”就这时,貂蝉步履盈盈入内,一身绯袍,眸子银色,显得有些神秘。
叶青点点头,让她坐下来,思索着开口问:“你山河社稷图,现扩展到能带多少人了?”
“已能带数万人,不过这是极限,势必压缩携带物资量,并且只能维持片刻……如果师尊不放行话,到时间就只能撤回了……”貂蝉忧心说,不知不觉,她一颗心多偏向叶青,或她有所察觉,潜意识中却平静接受着变化
“我会说服她。”叶青手按着眉心,想起了女娲分身临走那句话——想想怎么回答她问题。
大战中生死紧迫,无暇理会,现处境和心情都安定下来,难免叫人苦恼……本来仗着盟友价值,可以厚着脸皮不理会,但这次带大量力量进下土锻炼,这就是有求与人,不得不低头。
“主公?很为难话,我可以……”貂蝉蹙眉说。
“没事,别担心,我不会让你夹中间为难。”
叶青随口说这话,恰好戳中少女隐秘,让她看一眼这个年轻主公,就低下首,心思乱了起来。
“这人或许就是自己良人,唯一可惜是……他是地上人,非吾族类,其心必异……将来若是和师尊、吾族利益起了冲突,自己就是夹缝中牺牲品了”
叶青还没感觉到貂蝉忧心,他基于自身道路考虑,有了一丝决定,心中暗暗生出。
成为青谨真人带来巨大变化,已通过恨云转述,自大司命近来释放一丝善意中体会出来,自己这样蛟龙九州都是有数。
白、赤、黄三德中,或有与自己比肩,甚至有优秀潜力生诸侯,但青脉中,叶青不信有比自己优秀种子。
人族体制对青脉资源供给有限,没有自己这一路上巨大天功支撑,别青脉诸侯纯粹要积累到真人,何其不易。
这样特殊地位,让他敢于做一些事,只要程度控制得好……
这个世界从来不缺乏秘密,对于天才来说,没有一点异处,才是奇怪。
“而且关键一点——应州下土是试验田,我社会晋升实验,上交天庭验收时,总透露出许多异常,与其被动,还不如现开始,有选择逐步释放一些信息……关键还是于节奏,要和我实力地位匹配……”
“当然,龙气制度,才是根本”
“是成本低,合法正道”
第六百九十九章 皇子就藩
黑水洋
只见云气一开,仙乐传来,仙车周身有金色烟雾环绕,天鹤相随,两个童子,一人手持香炉,一人手捧拂尘。
仙架上,仙人坐定,笑问:“大争之世,这些大妖,屡犯天条,本是逐到这荒芜之海,待其悔过自海,奈何不但不知道悔改,还妄想勾结外域,实是气数已,正可诛灭。”
一童子忙上前禀告:“禀恩师,天旗已立。”
这时,见海面上风云变色,现出四座天船,甲板上各站有一个仙人,是有数以千计道兵相随,立足一片吉气中,俯瞰下方。
就这时,下面传来阵阵轰鸣声,战鼓擂动,一声响过一声,只过了片刻,浪花翻涌,海潮分开,只见杀声镇天,妖气冲出,四十九个大阵林立。
仙人举目望去,眼睛不由稍稍眯了眯:“各位道友,大妖集了妖兵,叛逆已成,就此动手罢”
这一声“动手”,杀气四溢,顿时,上万天兵浪潮一样汹涌而上。
顿时,风云雷电天空中铺陈,战火烟雨海洋上绵延。
这百万妖兵虽多,可天兵杀了上去,只是片刻,就见着阵法崩溃,浓烟滚滚,见此,仙人笑着:“泥兵土将罢了。”
又有道人应着:“这本是小事,我等黑帝一脉五位天仙抽身下凡,责任不围剿妖兵,而此黑水洋上联手于涉水事……”
“使得天文潮汐来迟片刻,规模小一些,有利稳定局面。”
众仙人都说:“善”
是月,黑帝一脉五位天仙抽身下凡,黑水洋上联手于涉水事……连着东海龙王内,水府体系管辖者直接出手了。
有上百只黑水洋大妖试图兴风作浪,一举碾压,受外域蛊惑当场消灭,盲从者全部驯化成仙人坐骑。
八荒震慑,百族惊惧
一举打醒了非天庭统辖范围异族,回忆起远古天庭崛起战争时恐怖,正视起九州真正实力……
原来以前人族以王朝轮转、外旋、扩张千年周期,都只是仙道游戏么
地方上军事扑朔,应州阴兵潮,跌宕起伏,不止波及烟洲郡、平河郡、兰丘郡等临郡,还有小股流窜到了湘州、灵州……实际上得了张角越境大迂回启发,边境州国间这种交叉流窜,越来越是频繁。
这些外域仙人虽失去力量,但战争智慧并不匮乏,钻就是边境上各个总督权力集中,又彼此矛盾制衡,军政协调麻烦一个空档。
州城
总督府里,倾楼顶上,严慎元静静听着情报。
“魏国迅速调动三千术师围剿阴兵。”
“朝廷有所反应,皇上已明确宣布,要派几位皇子到边疆各地,以郡王之身节制一方军事……”
“朝廷这一政治变动,已引起了轩然大波。”
报告人读到这里,就住了口,静悄悄等待着总督命令。
严慎元听了这个消息,只是一阵沉默。
实际上,还有情报报告,有人猜测放逐太子和贤王,有人猜测此举是儿子封藩王、建藩国前奏,甚至猜测皇帝身体不行、厌倦内耗、准备改立储君了……种种纷乱,云波诡异。
世间对此举褒贬有之,或封疆裂土育诸侯……或分封子嗣还有可能争龙取胜,中兴王朝……但怎么说都是死中求活,不是一个吉兆。
许多有识之士,因此心里都蒙上一层阴影而总督自不是例外。
这时严慎元推开窗望下去,雨后州城一片迷蒙,远处街巷都隐茫茫白雾中,只有近处看到仆役清扫地面落叶——那是院子里几株碧桐树叶子泛黄,许多昨夜风雨中凋零,地面上铺了厚厚一层。
“天不假时,到秋天了啊……”
许久之后,这老人叹息着,他声音嘶哑,头发渐白,让追随已久属官望了心酸:“大人无忧,朝廷尚未失德,自有吉气。”
“嗯,我知道……皇上儿子不少,姜涛,你去打听一下,哪位郡王会放至我们北境。”
“是”一个中年属官应声出去。
等这人出去,严慎元又沉默一会,缓缓开口:“联系俞家,我要给它明确支持……”
几个属官听完,不由问:“是俞承恩,还是俞帆?”
“选俞帆吧……”声音寥落水雾中。
片刻,多军令发布下去。
河西郡一个重要商贸乌镇县被阴兵占领了,这涉及应州和外州商贸,甚至是个重要舰队基地所,州府不得不去派兵围攻。
“叶青事情,只能先放一放,但有些针对准备也是要做一做,再有是水路事情,必须落实下来……”总督口风依旧很硬。
但下面属官相视,都是心念闪过:“看来,总督大人要向龙君妥协了……
南沧郡阴兵主力被叶青打散后,逃窜到了别郡,这批精锐阴骑阴将似有种特殊灵慧,战术狡猾多端,有了骨于,外域道人法术隐藏下难以找到剿灭,逐渐攻破一些古战场壮大起来,使别郡地方县兵应对不了升级了高强度战斗,郡城方面也多半只能自保,难以有效支援。
水路,已经成为必须。
相比之下,确实只能先放叶青一马了,希望这次平定别耗时太久……
雨又啪啪啪下起来,雷霆蔓延黑云中,若隐若现。
百里不同风,千里不同雨,州城风雨大作之际,东面二千里外南廉山仅仅细雨,一片烟雨。
茫茫白雾将这北地风光渲染如南景,但并不是有雨就好,各种基础扩建工作不得不暂停,热火朝天场景冷却下来。
但一些术师们看去,却是叹服这气象。
潜龙蛰伏,力量进一步积蓄。
相比别郡都不太好,焦头烂额,真是差距太多了……这提前修养,才见得提前平定本郡阴兵乱潮好处。
这还未到农忙时候,全郡下层寒门中召集三万庶民,都被驱赶到南淤河畔第二座军营里——此营已被改造成技能学校,这些人召集时就挑选识一点字,要此进行简单军事整训丨以及主要工坊区流水线培训丨
农业时代工坊,特色是师徒传授、人力加工,每一个学徒培养成本都很高,而产量又局限于人力和经验难以扩大。
工业时代工坊,或者说工厂,特色是学校
这个世界有道法机器,有精密加工,有造纸术普及知识到寒门,其实已具备了前工业社会技术条件、社会环境。
但人们并不懂得运用自己力量,甚至他们不太需要这种力量——庞大水府体系保证着风调雨顺基本收成,而仙门为地方培养术师,提供种种生产、生活上法术方便,有科举体系提供上下流动,还有道门监察地方,一切很好,甚至让地方上能积蓄起明黄色民气,阶层到上下流动停滞时就会有王朝替,实崩坏就又有量劫。
但叶青看来,这不过是养猪,对整个人道进行养猪。
世界晋升期自然产生许多资源,仙人们竭力发掘多利用资源法门,就似地球时期石油之后后研发页岩气利用一样……但不得不说,短暂时期、局限空间内,资源增量、技术增量,未达到量变产生质变突破前,总是显得相对有限。
从这意义上来说,资源有限是个伪命题,但对于社会生存来说,资源总是显得不够用。
天庭守望着世界晋升成功,这之前不允许太多仙人来瓜分相对有限资源,于是限制了每年三十三进士名额,及仙门少许道禁奖励,这种出发点决定了这个世界大两个阶层——仙,凡,这两者之间上下流通性极差。
仙人中,保守安全晋升成为主流意向,谁辛苦修成仙人,也不希望坠回凡人,或陨落吧?
可惜,世界本身都不安全,而社会本身也有劫难,需要奋力才能度过。
叶青知道自己因缘巧合,身上有些来自地球华夏文明特质,许多生存严酷经验已深入骨髓,化作本能,当自己真正逐渐熟悉这方世界规则,就一点点显出不同来。
“或真有天选之说?否则,如何解释我会穿越此界,又甚至能重生一次机会……这样大运,至今细想有些不解,和这风雨一样扑朔迷离……”
叶青阁楼顶上,注视着天际白茫茫雨幕,水花溅落栏杆上,沾湿了鞋,却沾不到身体——一层透明气罩自然保护。
许久,阁楼下面山道上,撑着伞跑过来一人,到门外时抬起伞,是纪才竹有些急迫面孔:“主公,帝都有情报”
五色阁门他面前打开,他怔一下,踏步入内,心里明确——自己和吕尚静一样,都被主公信重了。
“主公或是进一步放权开始?”
进入金玉阁一层客厅,纪才竹递交朝廷宣文密报,一边简述着说:“……将要派几位皇子到边疆各地,以郡王之身节制一方军事,但是具体名单还没有确定下来”
叶青看了看,扬起眉,没有说话。
纪才竹却还是要询问一下意见:“主公觉得此举,是何用意?”
“我判断是留做后路……蔡朝要是不振,就多了些种子,这不是皇帝风格,是龙君、大司命这样风格,或是得了天庭黄德一脉授意。”叶青收起这封帝都密报,并没有多少关心。
“这离我们太远了,不必担心影响。”
纪才竹出去,叶青回到五气灵池,芊芊自是听见外面对话,此际停下修炼,注视叶青:“有影响。”
“嗯”叶青坐池畔,让少女真人坐身边,闻着她清幽自然体香,并不隐瞒:“其实这是对天庭举措反扑,但只是小打小闹。”
“天下一百四十州国,皇子才几个,派过去不过是杯水车薪罢了。”
“不过情况对青脉是不利,黑脉还有水府支援……”
“这些日子,你也看见了气数变化了。”
芊芊点首,她确看见了,南沧郡八县,除郡城,八个县都有白气涌了过来,和叶家本来气数一合,汇集成淡红色洪流。
别看似又减低些色泽,实际上这是规模扩大十倍后正常现象。
“夺了郡城,还要晋升到都督,才可变成赤色,此所谓名正言顺之相。”
“但是对郡王来说,一旦就国,就立刻可形成黄色洪流…这有利是黄脉,都不用培养潜龙,直接就有一条壮年真龙。”
“只差一层,却是天地之别。”
“……原本我以为皇帝整顿吏治,清理军队,极端激进了,现下看来未必……他得了天启,为战争做准备啊。”
芊芊螓首靠叶青肩膀上,咬唇问着:“夫君,我们有机会么?”
“单是军政话,机会很小,可这里是道法显圣世界,机会是人创造出来……蔡朝现强盛,还抵不过天庭直接军管,形成这股大势”
叶青笑了笑,安慰她:“天下一百四十州国,都要形成可独力仙战单位,而受天庭直接统辖。”
“这就是大势,对这大势,无论是帝气,还是分支郡王紫气,都只是其中相对大一股。”
“不过论气势消长、人心凝聚来说,其实魏国占优势……”
芊芊瞥了瞥嘴:“魏国就我们头顶上……你说皇子会不会派到我们应州来?”
“有这可能,但是不大。”
“说有可能,就是应州清理阴兵,受注目,或有皇子来摘桃。”
“但是靠着魏国,明眼人都知道日后是魏国进攻重点州郡之一,摘了桃,就遇到老虎了,敢么?”
“夫君你这样说,还不如不安慰我”
“真要安慰?””
叶青笑起来,看了看灵池里没有别人,一只手,就慢慢伸到少女真人胸口衣服里。
芊芊白了自家夫君一眼,默不做声,调顺呼吸,只有胸口伏动变化种种形态,让少女脸色微红起来。
叶青感受她细腻高耸,后说着:“你放心,就算有皇子就藩应州,只要我能夺取下土,由阴返阳,州里气数就落我身上了,到时,纵是皇子,战时都无法对抗,这是仙道大势”
这世界,体制和道法各有威能,但归根到底,还是道法显圣世界。
第七百章 风雷夜来
又是黄昏,带着散不去b雾
大军叠营,一处中帐,亲兵而立,俞帆皱眉,阅读着情报,良久,说着:“戚良,解说一下你方案。”
“遵命!”
戚良见俞帆看着不言语,回着:“我才智浅b,怕入不了主公法眼。”
俞帆说着:“你不必过谦,你之才,不以前寇先生之下,这些日子,已人人都知,谁能说不好?”
戚良沉吟片刻,才说着:“是!”
“目前情报来说,蒙主公指点,才得以知道,成就真人是凡籍到天籍真正改变,叶青得了真人封号,立刻就断绝和朝廷关系,公然宣布郡内军管,其军队也扩大到七千,联盟总兵力甚至达二万,已成了气候。”
俞帆听了,深不见底眸子里闪着阴郁光,盯视戚良良久,却说着:“你这话虽难听,却是事实。”
“但是不是没有转机,昨天就传来州军胜利消息。”
“平河郡乌镇县,秦烈率三万州军一日一夜迅速赶到,经过一番鏖战击溃了阴兵大部,斩获两万,溃逃者不计其数,当晚就又转战援助烟洲郡一座古战场,第三日就凯旋归州城。”
“叶青击溃四十万战绩衬托下,这固没有多少光泽,但两日间转战千里,水路其中应用还是颇吸引眼球。”
“不知总督向龙君出让了多少好处。”俞帆算是知情,腾地起身,步走到沙盘前,看了看位置,冷笑说着。
叶青势大是对俞家威胁,但是对此,大小世家家君则同样是本能忌惮,这样速兵力投放面前,州府精锐优势越发放大,难明面抗衡……
或现可以对打擂台,只有叶青了?
一想到这个,俞帆就心里扎了根刺一样疼。
“主公,无论怎么说,由龙君向天庭获得准许开放水路,这是抗击邪魔大局,无人够反对。
“州府方面取得了水路使用权,连续用兵清剿、驱逐阴兵,终让各郡乱象稍稍止之,朝廷应州秩序得到了一定程度恢复……让人不由期待起州府下一步动作。”
“而这,必使朝廷和叶青,正式爆发冲突。”
俞帆听了这话,身子向前一倾,目光注视着戚良,喑哑问:“何以见得?”
戚良一笑起身,至沙盘跟前,用木棒指了指,咬着牙,阴森森笑着:“我是草原长大人,没有灯下黑,看清楚!”
“狼王只有一个,这时,要是叶青退了,可以说,无论多大功绩,他联盟都土崩瓦解。”
“历代杀大将军,都是赫赫战功之辈,可一旦退让,就身死族灭。”
戚良缓慢而又清晰地说:“这和草原上狼一样,要水和羊,叶青退了,就照顾不了下狼,找不到草场来吃羊,这怎么能维持下去?”
“所以只有二个结果,或者土崩瓦解死,或者与总督决裂。”
俞帆听了,不禁大为叹赏:“说妙,说中肯!”
此人眸子闪着光,凝望着烛光,慢慢又黯淡下来,良久,叹着:“你说叶青会选那条,以他秉性,会束手就擒么?”
戚良倾了倾身,说:“主公,您心里清楚这答案。”
俞帆背着手默默踱着,硕长身子来回移动,良久,叹着:“真希望叶青是个忠臣孝子呐,这样他可以束手就擒,然后就可以被砍了脑袋,我们就少了一个大敌,多出了一片基业。”
“过了些年,我们就可以平反,给这个死人弄个封号……多远梦!”说到这里,也不由自嘲一笑,吩咐亲兵:“你去传我令,修整一日——还有,弄点酒肉来,我要和戚先生彻夜畅谈!”
终于,戚良升到了“戚先生”地位,和当年寇先生相提并论。
就这样气氛中,总督府向各郡派出了使者,以朝廷名义,对地方进行赏功罚过——虽被中央抽走了一半资源,州府始终没有放弃对地方整合,而这其中聚集利益也得到朝廷默许。
别处如何尚不得而知,南沧郡这面,特使一到,就被郡府热烈欢迎。
俞承恩亲自出城迎,笑容满面,真心热情,熟悉这位上司官吏都看得出——这和迎接叶青凯旋时做作,不可同日而语。
郡城招待酒楼上,几乎郡府所有官吏都到场,为上官接风洗尘。
特使是个中年官员,姓王名双,颇有资历同进士出身,官品也是从四品,比郡守还高,这时不闲扯什么,直接当众宣布对郡里各军功赏,要求各家君入郡城受赏。
“这些都是应有之义,我这里点一下名,还请叶伯爵亲自到场……毕竟是抗击外域好事,击溃四十万阴兵,如此赫赫大功……若是不赏,岂非让人嘲笑本朝无容人之量?”
王双正色说着,却下首ji起波澜,众人脸色各异,许多无品小吏暗自后悔,不该贪着酒宴过来,卷进这场是非。
酒过三巡,王双就放下杯子:“你们随意,我去衣。”
俞承恩也起身相陪,一路无言,一直行至楼顶,两人都自然停下脚步。
“此举,似有些多余了。”俞承恩小声试探说,心知叶青绝不会答应,此子已经决然置身于朝廷之外,非战时皆不听调,遑论听宣。
王双饶有兴致打量窗纸上叶家工坊出品标志,摇摇头,推开窗:“规矩就是规矩,不多余。”
一阵风雨自窗口刮进来,溅湿了地面,却被一层透明法膜隔离,没沾染到对话两人身上,而冰凉水汽反让人精神一清,都向外望去。
楼外一片烟雨,密集雨线民居青色瓦片上溅射,噼啪作响,白茫茫水汽遍布天地间,模糊了人间气象。
烟雨中,城里数十道街坊纵横,远处都已看不见,近处还能看到商家、酒楼红色灯笼,市面比战前萧条许多,但比起战争宵禁时人气恢复许多,青石街上不少行人自城外归返,一顶顶油纸伞浮萍聚散、碰撞、漂移……后消失一户户人家中。
偶尔,也有出丧队伍出城去,死者多半是几次被邪魔突进入城屠杀军民,战事耽搁至此时,就算雨天也没法再耽搁了,由亲属打着黑伞送至墓穴……或算也是一种归家了。
“江山如画,世代如梭,你或不知,我是同进士出身,有些能感觉到,此子心不这凡世,他想要成仙……”
王双叹息说着,目光闪动一丝冷色:“一将功成万骨枯,他一个青脉还想上天,岂不拿整个州府做垫脚,这世上岂有那么便宜事。”
原来是土脉投下了影响力,都不愿看到青脉成就……俞承恩心思开阔许多,这时积极说:“郡里一定会全力配合特使大人!”
“是配合州府,配合朝廷。”
王双看了他一眼,纠正一句,换上亲切语气:“州府已决定,要明确支持你们俞家……”
前半句让俞承恩心思泛一丝火热,刚堆起笑容,又听到王双说着:“唤你儿子俞帆回来,无论他现哪里……总督有话要我转达给他。”
“……是,犬子已传唤,正自西面草原归返,只是打有些远,怕是要十日光景……还有叶青要是来了。”
王双平静说:“来,不来,都是他选择,我这里都有宴会给他准备着……但是那些县里郡内所谓家君,都要给我到场,不能丢了州府脸面,你必须督促着点。”
“下官一定努力。”俞承恩冷汗说着,他对此有些拿不准,这时却不敢违背特使意思。
中帐大营
接过消息戚良,都变了脸色:“下面情况发展,有些出乎州城我们预料,本想以朝廷方面召唤,至少有一半人响应。”
“不想郡里一时响应寥寥,根本没几个家君赶赴郡城,而凡叶家联盟体系内,几乎一个都不动弹,所有人目光都投向南廉山,等待都督府决定。”
“而面对特使召唤,叶青此人甚至没有出面,仅一封芊真人亲笔书,表明感谢,青谨真人闭关修炼,稳固青脉灵池,俗事不可打断。”
“公然视朝廷召唤为俗事,实是胆大包天!”说到这里,戚良抬起头,狼一样眼幽幽闪着光,喑哑声音使人不寒而栗:“主公,叶青此人羽翼丰满了,其实力和影响都已经出乎我们预料了。”
“下一步,王双会怎么办,他不可能不清楚这代表意义。”俞帆急急踱着几步,问着。
戚良先不说话,把目光转向外面,只见天色一片漆黑,天上浓云密布,风吹得帐篷窸窸窣窣,良久,才长叹一声道:“主公,不能迟疑了,南沧郡就要变天了!”
见着俞帆身子一震,他倾身说着:“主公,你根本家业,别看现有多少人拥戴你,可他们家郡里。”
“郡里一旦变天,您家族还能保住”
“要是保不住,您大军还能保住?”
“大军保不住,您身家性命又何呢?”
“主公,速回去主持大局,能挽回自然要挽回,不能挽回,也要率全族迅速转移——只要有人有羊,还怕没有草场?”
话才落下,“轰”一声,一记闷雷黑夜里滚滚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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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一章 夺权(上)
深秋,风雨中,一队车马道上行驶。
似雾似霾雨帘里,几十个士兵都批着油衣,靴子踩道上,挂着刀行路。
车上是王双,这是个四十岁中年人,白净脸,眉透着冷峻,正沉思着,片刻一骑奔来,刚刚站稳,一个亲兵滚鞍下来,向王双行礼,禀:“大人,临着南廉山十里了,还不见有人迎接,请大人示下!”
王双脸上青气一闪,自己是州里上官,到地方来,不说迎出三十里,就是迎出十里总应该,不想临到五里,还是没有人迎接。
他仰面望了望愈来愈暗天色,长长吐了一口气,泄了心里怒气,才盯视着亲兵,徐徐说:“立刻派人和南廉山联络,不管对方什么态度,你们只管先去传了话。”
“是!”
于是打马一阵急行,车架继续前行,不久,果见一座府邸,见还没有人迎接,王双大怒,却格格一笑:“你这就去传话,就说奉总督宪差,从四品州少府,来见南廉伯。”
这亲兵答应一声就去,王双又说着:“摆起仪仗!”
说着就车内换上官袍,带起一顶乌纱帽,转眼,浑身上下一团官服,昂然出了车。
周围几个亲兵见他出来,亦步亦趋跟着,按剑侍立,簇拥表情庄重严肃王双,等着叶青出来迎接。
此时雨过天晴,落山太阳显示出来,门前除微微喘气声,真鸦雀无声,而门前,叶家亲兵,也如临大敌,按刀而立,虎视耽耽。
就这紧张气氛中,突听一阵脚步,一人穿着官服出来了,看着式样有点眼熟,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官,就见着这人泰然自若迎出了大门,离着王双五六步站住了,将手一揖,说着:“都督府主薄吕尚静,见过大人,大人远程而来辛苦了,请进府说话。”
王双脸颊一下,盯视此人良久,蹦出一句话来:“我是州少府,奉宪命而来,南廉伯安?”
这话话音不高,隐隐带着金石之音,周围人都脸色一变,竖起耳朵,听这个都督府主薄怎么样回答。
“大人身份和来意,我们知道了。”吕尚静冷冷说着:“只是我家主公,受天封青谨真人,及南廉少都督,并不是朝廷人,是天庭都督,礼所限,故不能亲迎。”
“大人要是饿了,渴了,还请入内休息,要是要传达所谓宪命,还大人不要介意——都督府不奉命!”
说着伸手一让,说:“请!”
王双才听了这句,头就“嗡”一声,脸色顿时煞白,后面话就没有听清了。
任凭多大准备,他也没有敢想过,这天下有人公然称“不是朝廷人”及“不奉命”
其实所谓体制,就于有人奉命,要是不奉命,除了武力镇压,所谓权威,就荡然无存了。
管这事久已预兆,王双一时还是不敢接受这一现实,只觉得头晕,急跳心似乎要冲胸而出,憋得气也透不过来,额上青筋暴起,伸手挣扎说着:“你,你怎么敢?”
吕尚静躬身一笑:“还请大人恕罪,人不事二主,主公领了天差,就要顾全天庭颜面——看来大人是不想入内休息了,下官送客!”
说着,袖子一挥,不理会,就进了去,一进了书房门,就笑着:“主公,今日总算出了一口气!”
叶青挽袖秉笔,正批示,听见说话抬起首来,一笑:“办完了?”
“办完了,除非他想用这几十个兵闯入,要不就只有灰溜溜回去了。”
叶青听了一笑:“你办不差,就是这样,根本不予理会,直接赶这特使出门——要真硬气,早就带军来,总督此举或逼迫别人站队,却不敢派人过来真正摘桃,就这点就是外强中干。”
说着,起身厅堂内踱步片刻,叶青心志凝聚起来。
“必须借助水路辐射全州,加对各郡世家拉拢,加各地人才吸纳,不吝惜重金待遇。”
“至于现!”叶青眸子一眯,下了决心:“传我命令,以都督府名义,进行战争动员令,准备对郡城进行军管!”
“主公,真要打?”书房里,一直没有说话江晨精神一振,颇有些期待,却拿不准这时候开启内战是否合适。
“当然要打!”
叶青毫不迟疑地说:“因我们发展迅速,时间站我们这面,但总督等不起,他这次特使挑衅绝不是偶然,而是开端,如果预料不错,很就会军事挑衅……”
纪才竹思量着,出言提醒:“恐怕总督方面,等我们挥第一刀,这挑衅度,肯定是设计到我们不能忍……”
“那就不必再忍。”叶青一句敲定这次战争基石。
几个人相视一眼,目光都是冷静中藏一丝灼热,都没有反对,因叶家已经忍耐太久了。
此前主公成为龙宫女婿,也仅仅人身保证,改变不了势力劣势——水府和人间体系隔绝,而龙族因历史原因又难以出手干涉,纵龙君偏心女婿,只能通过水脉偏向来间接援助。
直到主公晋封青谨真人,转化木脉蛟龙,作受青脉支持种子,就真正具备了夺取一郡所有权名分。
叶青扫一眼下面,对众臣属反应很满意,一次次潜移默化终于消减了朝廷正统影响力,只要再有一次对朝廷直接作战胜利,自己这集团就上了正轨!
“现,先把特使消息宣传出去,把我们态度表现出来,这是我们集团后一次选择。”
“加入我们,就是我们人,不加入,就给予清算。”叶青咬着牙,阴狠说着:“那些联盟,混水摸鱼,吃了许多肉了,现就应该回报了。”
因叶家讯盘网络有意宣传,还没有到王双回去,这一事变,很全郡闹沸沸扬扬,将州郡和叶青矛盾暴露无余。
州府对叶家不待见已久,这反应不算什么,此事上重要是暴露了实力,和叶青毫不妥协战意——本来是州府一次攻势,却让叶青争锋相对,直接扭转了事件性质。
不少人都恍然明悟:“总督已没有余力到叶青地盘伸手,否则,还会是呵斥这么简单?”
“看来州军平定各地阴兵,还是损失了些力量。”
“就算不损,未必能稳胜叶家军,那可是能击溃四十万阴兵……叶青自己受封青谨真人和少都督,朝廷是管不了。”
“这次连呵斥都不受,矛盾就决裂了,现州内怎么样反应……”
熟悉事宜家君,暗自惊惧:“叶青要本州崛起,总督和朝廷都不会容许这种情况,看来这次真要打起来了!”
有人不信内战会来如此之,但很南廉山战备消息——面对州府动作,赶走特使后,南廉山当日就提升军备,了第二次战争动员令!
这样强硬态度,让所有关注者心跳都骤停了下。
阴兵乱潮州里已经渐渐销声匿迹,此举针对什么,再清楚不过了,让人难以置信是——这时朝廷权威还,就敢这样当面反抗?
总督果然雷霆大怒,州府方面再度发文斥责狼子野心,再度征兵,并征召广元门术师,再度扩大术师团,并号召各世家群起而攻之,倒有不少世家响应。
但多是观望态度,尤其是下土吃过亏世家,没几个再卷进这种冲突,甚至有些家君,经过严重考虑后,响应少都督府号召——这其中有多少是出于盟约道义,又有多少出于投机,就不得而知。
这样风云渐涌之际,南廉山不为所动,潜龙蛰伏半月休憩后,巨大临战体制再度运转。
就似处暴风雨中心一样,叶青生活越发平静,每日除了修行,就是看看军政总报,接见一些人,这既是政治表态,也是根据前世记忆发掘人才。
总体来说,有些过于淡定悠闲了,直到三天后,一个等待已久情报传入金玉阁中,他才一跃而起:“俞帆回来了?到哪里了?多少人?”
“消息已经确实,据外州探子回报,传闻此人西进三千里,席卷了两州北方草原部落,杀戮无数,解救南朝奴隶数入伍,如今归至烟洲郡,历次战损极大,但沿途不断有人加入,总数达到两万兵……全部是换了草原良马骑兵,这人数里面有很大水分,真实核心战力多少还不清楚,时间上预计两日内就会抵达郡城。”纪才竹禀报着。
“西进三千里,裹挟二万骑兵……他倒是长见识了。”
叶青笑起来,感觉此人比前世进步太多,战争本是相互促进升级,果是谁都没闲着,又从容说:“行文至郡城,要求俞承恩即刻带所属官吏撤出,两日内向我府移交郡城管辖权!不然,我自去取……无论他总督靠山,还是儿子靠山,都只管来战!”
“是!”纪才竹振奋应着。
这个行文一出,石破天惊,全州哗然。
托讯盘和各州报纸劳,因首次出现天庭直属实力派,要夺取郡一级地方政权,这消息传播甚至已经不局限应州,短短两日间甚至就传遍了北地。
这对同层级郡望世家来说,是早有收集信息,而此举,让叶青这个名字继高中榜眼后,再度进入许多寒门士子眼中。
总体上,北地关注还是此事本身意义,关注是这种以天庭军管名义,进行郡一级夺权结果,成或失败都会产生连锁效应。
这些都是遥远州外影响,应州家君和士子、术师们而言,深切感受是身陷了烦恼漩涡之中,再没有旁观者兴奋期待。
“这是要撕破脸了……”
“对阴兵战事方定,渡过天庭底线强压,就开启私战,果是乱世乱象……”
“南廉山现有木德青脉撑腰,这几次做事都根本不顾忌了,不会直接攻上州城吧?”
有人难以置信,这种造反,必会是出头椽子先烂,叶青会如此不智?
理解深刻一些家君就摇首:“关键这是天庭和朝廷一次交锋,是天权和皇权较量,结果谁能说准?”
“对我们来说,怎么站队才是大问题……”
站队对于凡间世家来说,是个古老而永恒话题。
俞帆远走高飞,秦烈企图挫败,剩下对决就只有州府和南廉山。
资源上州府占据绝对优势,但这个政府对战争反应还有些晚,比不上南廉山地上到下土未雨绸缪积累。
过去嘲笑叶青螳臂当车,穷兵黩武也好,此际一战击溃四十万阴兵,甚至诛仙之后,将巨人一样身影展现全州世家面前,有这样力量不算,还露骨显出对本州整合态度,展现了使用这力量决心。
“真是难以想象啊……”
许多人回想起叶青下土逆天改命,这种态度,实际下土时,让太后封应王,就展露过了,不过那时各世家还冷眼看着,这次就落到现实了。
面对这样相争情况,站队成连郡望都要考虑问题了,一时间,郡州风云变化,连帝都和天庭,都注目过来。
帝都誉郡王府
见着誉郡王读完一个报告,脸色顿时变苍白带着铁青,楚高惊得倒退一步,说:“王爷……您这是怎么了?”
誉郡王竭力压抑着感情,良久才平静下来:“没什么,看见这消息,我失态了,都二十几年了,这样子我自己也很吃惊。”
楚高急急说着:“王爷何必过虑,不过是一万军,朝廷天兵一到,立刻碾成粉末,下官甚至觉得,单是州里七万军,都可碾碎之。”
“事情没有这样简单!”誉郡王用着毛巾揩了脸,渐渐恢复了平静,挥手让外人都出去,又起身踱着步,见着走远了,才停住了:“这是天意!”
“天意?!”楚高惊得一跳,张惶望着左右。
誉郡王冷冷说着:“是啊,天意,天庭早和父皇有过协议,这退出州府就是第一步。”
“第二步就是有英雄崛起,成就州侯!”誉郡王咬着牙狞笑着:“我们早有预料,却不想第一个是叶青——真是高深莫测呐!”
这话幽幽,楚高打了个寒噤,脸涨得通红,说:“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
“你也不必太担忧。”誉郡王这时脸色平静:“天庭自有所补偿我们大蔡朝,无论是失败还是成,后顾之忧反而都没有了,再说州侯还得奉帝都号令么,这还是大蔡天下!”
“只是听见这消息,我还是心里疼厉害!”说着,誉郡王长长吐出一口气,又怔怔看着远处:“可就算这样,都是绝密,谁知道天庭和朝廷协议呢?”
“这时敢跳出来夺取郡县,不是傻大胆,就是刚毅果决深谋远虑,看准了才下手——又又狠!”
“此子,要是当年,硬留了帝都,就好了!”
第七百零二章 夺权(下)
俞承恩五十大寿,因这次事件,过得很清冷,当晚一场寿戏,俞承恩看完便阴沉着脸,挥袖离席而去,弄得陪座一于人面面相觑。
不过总督特使王双亲自去叶家庄施加压力,俞承恩略觉心定,才自己院中小酌,话说俞家俞子题,现总管事,因检查着库粮,发现由于近连绵阴雨,粮食有些发霉,就要过来禀告俞承恩。
正才入了门,就见提拔管事何年绪,手里捧着一张文书,满头是汗,忙忙奔了进来,就问:“出了什么事,这样慌张?”
何年绪三十岁,脸色苍白,语气沉重:“王大人去南廉山,结果连门都没有得进,听说王大人又急又气,当场吐血了。”
“这还罢了,叶青行文至郡城,要求家主即刻带所属官吏撤出,两日内向都督府移交郡城管辖权,不然,就率兵来取……”
“七爷,您得立即去见家主,赶分说这件事。”
“什么?”俞子题吓了一跳,忙接手文件,翻开就看,只扫了一眼就惊呆了。
这是道法传书,由于事情紧急,书写者字迹潦草,并且才寥寥上百个字,但事情说得十分明白
俞子题愈看愈惊,手捏文书踱了二步,说:“这事大事,你这就到里面去,把这文件呈给家主”
何年绪躬身说:“这是大事,似由七爷亲自分说比较好。”
俞子题起身,拍了拍何年绪肩,把文书还他,又说着:“这事大而急,但目下我得想想怎么兄长面前说话,所以你先进去。”
何年绪想想,觉得俞子题说有道理,没有再说话,奔到里面去了。
何年绪一去,俞子题一刻不停,即刻转到了一处门,走廊沿着前去,见着四下无人,立刻对着一个亲兵说着:“你去通报东房这个消息,让他们迅速联系大公子,事急矣”
这亲兵立刻应了,一溜烟跑了不见,俞子题不去立刻见俞承恩,就为了这件事,这时才心安,转身去了大厅。
一到了大厅,果见这何年绪直挺挺跪地上,脸上肿和猪一样,巴掌印非常明显,就知道这是兄长大怒,找他发了火。
小心翼翼过去,就听着俞承恩阴沉着脸说话:“七弟,你外面寻思,想出了什么办法没有?”
这话阴阳怪气,真不是滋味,俞子题心里暗恨——自龙气落俞帆身上,这个兄长就越发不是滋味,近年来越来越刻薄刁难。
虽说为了大权,父子相残也不少见,但那是皇家,等闲郡望都弄到这程度,这人心胸还真是狭窄,怎么瞎了眼,让他当上家主了呢?
虽是这样,但是表面上沉吟片刻,俞子题正容说:“我来见大哥,就是为了这件事,总督治权就是有人承认,叶青不承认,就是决裂,除了兵权来说话,就没有别办法了。”
“大哥,我们和叶家龌龊矛盾很深了,一旦叶青进城,怕是没有好果子吃,现之计,就是未雨绸缪,先行转移族人和财货——大哥,留得青山,不怕没柴烧,不能这节骨眼上硬顶。”
“大哥您是家主,身系我们俞家安危荣辱,你率着族人离去,我这里顶上。”说着,俞子题用着余光扫描着俞承恩,认识几十年了,俞子题立刻看出颜色,俞承恩心动了。
“七弟,你心我知道了。”俞承恩想了片刻,叹息一声,自斟自饮了一杯,说:“你说都对,可惜是,我现是朝廷命官,是一郡太守,实离不得,去不得啊”
“七弟,你处事果断,我素来知道,不如我就把家主让给你,由你率着族人迅速转移就是了。”
这话一落,仿佛一声霹雳落下,俞子题惊得面白如纸,他对兄长太熟悉了,不想这时还要试探,连忙跪下,颤声说:“家族重宗法,长幼有序,越是关键时,越不能乱了章法,而且大哥才资德望,我不及你一分,怎么说这个话
“大哥,您是我们家家君,心绪可不能乱,一乱后果不堪设想啊”这样忠心耿耿回答,让场人都是动容,把目光注视俞承恩,心里不禁暗想:“家主,是不是多心了?”
“七弟,你有这个心,我就不提它了。”俞承恩眼中含着泪,吐了一口气,说着:“不过我确不能离开,一离开,怕是给家族惹祸。”
“这几年来,我确有着过错,你说有道理,这时听你。”
俞承恩也知道情况危急,咬住牙,终于下了决心,取出了一方小印:“事急矣,我不能离开,也不能动作,这大事,就落到你身上了。”
“这是家主大印,你凭着这信印,就立刻连夜转移族人和资产,有些田产不能变卖都无妨,我们早些年未雨绸缪,早就分散各郡,南沧郡内田产,并不算太多——虽也让人心疼。”
俞承恩感慨一下,又继续说:“关键是族里兵库、粮库、宝库,这是族里几百年积蓄根本,你立刻把它们迁移出郡,万万不可有失。”
“只要这几个保持下来,无论将来情况怎么样,我们都可进可退,可以东山再起了。”
俞承恩终是不凡,这一套话,使众人都不禁点头称是。
临着头来,俞承恩又对着何年绪温声说着:“我近有些心乱,刚才朝你发了些无名火,你别见怪才是。”
何年绪连连叩拜:“家主,你提拔我,对我有再造之恩,我哪敢见怪,而且家主不朝我发火,朝谁呢?”
俞承恩听了,淡淡一笑:“你懂事,办事也利落,这样吧,你跟着七弟,一起把这件事办成。”
俞子题心里一凉,自己这大哥,后还安排个监督,真是滴水不漏,当下就都应声说着:“是”
话才落,天空一声沉雷,出了门,就见大半个天浓云,不时传来滚雷声,接着,大雨倾盆而落。
虽连着下雨,但是事情紧急,自是特事特办了,只一天时间,就有一半族人迁移出城外,一些贵重财货都已经装了几百车,向着外郡而去。
还有一半先郊区庄园暂住,等待着运输着族库,这族库非同小可,是家族根本所。
何年绪心知自己是监督,见俞子题虽事事都不避着自己,心安之余,还是不能彻底放心,这时赶到族库门口,看了看天色还早,就松了一口气。
抵达一处石室,见着左右亲兵,而俞子题还等门口,不由一笑,这时天还是沉雷一声接一声响着,何年绪就忙说着:“七爷久等了,雨大了,我们这就进去——”
“就等你了”俞子题有些不耐烦说着。
这和以前态度不一样,何年绪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点点头,便取出了铁匙,按照家主所传密码旋转,三进七退,才听见“咔”一声,铁门打开。
“七爷请进”
进了里面,此时云暗天低,里面点着火把,这里面是宽阔密封石室,除了室顶四角有通气口,别无窗口。
只见石室宽广百步,兵器均以油布包着,安放木箱内,只打开一看,见着弓、箭矢、甲、刀、枪、剑,足以装配千人精锐。
又置有十个箱子,里面有三箱珠宝,琳琅满目,又有七箱黄金,每箱打开,都是金条,见此,俞子题目眩神迷,喜出望外,赞叹:“听闻这族库,是当年祖先跟随太祖打天下时所创,又经累代积蓄,果是丰厚。”
“是,这样多财货武器,是不是还要等家主过来检查了,再发货?”何年绪虽目眩神迷,反而多了些定性,移开眼问着。
“有大公子,就不需要兄长了。”俞子题却阴笑说着。
说话间,只见一个青年出现,这时穿戴着甲衣,腰配长剑进来,正是大公子俞帆,何年绪顿时呆若木鸡,全身发抖。
就见着俞帆旁若无人走到中间,一言不发,手一挥,有三十个亲兵散布开,封住石厅所有通道。
“大公子,你怎么回来了——”何年绪这时两腿微微发抖,却忙堆起笑来,说着:“家主要是知道你回来了,说不得多高兴……”
“何年绪,你这时还想要搪塞过关么?”俞帆笑着:“这些年来,你坏了我多少事?”
“我是家主奴才,以前行事都是奉命”听了这话,何年绪就知道今日之事不能善了,态度反而变得强硬起来:“大公子,你这里,与家规不合,还请出外说话。
“出外说话?”俞帆不由仰天大笑,突然之间拔剑,只见剑光一闪,何年绪惨叫一声,自胸而入,自背而出——拨出剑来,何年绪身上一蹭,从容又插入鞘内:“是,你确是我俞家忠仆,所以我留你个全尸——七叔,记得明天,给他家属送去三百两抚恤,对外就说是战死”
俞子题虽早奉他是家主,但几时见过这种场面,一时肉跳心惊,暗里就软了腿,听了这话,忙说着:“这个当然——家主,现要怎么样?”
俞帆单手掂了掂家主印信,突笑了:“刚才我回来见了,叶青大军一万已经城外五十里处,我兵力虽号称二万,实际可战不过五千,而且刚刚凝聚,一路作战缺乏休整,全靠复仇希望、救命恩义收拢着,大部分军心还不稳固,需要本家资源进行休整,不可遂了严慎元和父亲意思,这时和叶青硬抗
“既这郡城守不住了,那现自是乱刀斩乱麻,当然是去见父亲大人,把这件事办于脆利落了。”
“是”外面亲兵应着。
大批甲兵涌入院子深处,雨中却显得幽深,近了,俞帆远远听到院里书房传来一阵悠远深沉琴声。
张眼望时,隐隐见得窗开着,俞承恩正襟危坐,正抚琴。
俞帆这时反定住了性,令甲兵止步,自己站雨中聆听,良久,听见俞承恩吟完,弃琴而起,就要关上了西窗,这才大笑:“父亲大人果是雅致,让儿子佩服很”
这声突然之间出现,吓俞承恩一跳,听出是儿子声音,暗想怎么没有人禀告过来,定了定神,转过身一看,顿时毛骨悚然。
只见甲兵潮水一样涌入,一股杀气冲出,领首正是自己儿子俞帆。
俞承恩顿时大怒,伸手而指:“你这个逆子,你想谋逆?你死后敢见历代祖先么?”
“谋逆?”俞帆不由又仰天大笑,笑罢一哂:“你可知一个时辰前,家族长老已经家庙前开会,革了你家主之位,由我继承了?”
“什么?”俞承恩头“嗡”一下,血气冲上来,口中又甜又腥,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
见此情况,俞帆露出一丝怜悯,转眼泯去。
“父亲大人,我得宗老会授命,已是名正言顺,只是还要开全族会议才可
“现事急矣,没有这样多时间浪费,若是你紧急传位给我,那彼此都省了事,你也可安康。”
“要是不然,恕儿子不孝,先杀了你宠爱几个姨娘,再令你宠爱儿子,我小弟弟自。”
“是安康退隐,还是孤家寡人,唯有父亲一念之间了。”俞帆这时,冰冰凉说着,再无半点表情。
片刻时间,雷声中雨点倾泻,厅里就算有蜡烛,还是和黄昏一样晦暗,十几个人匆忙雨里奔了过来,表情都是不安。
“见过家主”大雨打得瓦片和树林一片响声,这十几个人都向着俞帆叩拜着,就刚才,俞承恩正式把家主位置传给了俞帆。
“父亲大人累了,我们本不该打搅了。”这时一个闪电,厅里一片雪亮,紧接着是雷声,使得所有人心里都是一惊,就听着俞帆语调,这情况下,异常从容:“只是现情况不妙,叶青大军逼近,所以还请父亲和姨娘,先行撤退了,我们后面掩护。”
“至于职守关系,我们上下打点,还能把这事糊过去。”
这话一落,大家都松了口气,现兵临城下,如果俞帆把俞承恩留下,才真是残忍了,现俞承恩虽因此失德,肯定罢黜,但性命应该无妨。
因此俞帆话音刚落,俞子题就立刻吐了一口气,连忙接口说:“家主说很对,事不宜迟,大哥和家眷先撤,时间不多了”
“那七叔就去先办着这事。”俞帆望着窗外大雨,也希望这事就这样和平解决了,就说着:“我们立刻随后组织迁移”
“是”
俞子题扶着沉默俞承恩,只觉得他手心里全是汗,又冰凉着,近了看到,这位一直压着自己兄长,这时面无人色,老了十岁样子,心里一叹:“给大哥披上油衣,我们这就撤”
说着,看看风雨如晦天色,也披了油衣,急步消失雨幕中。
见着一行人出去,俞帆似笑非笑,顶上云气滚滚而集中,几呈龙虎之相,良久,才说着:“我们也动身罢,叶青,未必让我们平安渡过此夜”
第七百零三章 空城
深夜,雨声雷鸣带着风,漆黑一片。
郡城东码头水面上再度出现漩涡,星点隧道打开,冲出三千骑,前面两千骑笼罩着一层赤色辉光,这是纯道兵军气,凝若实质,就连雨水都不能浸入这支军队。
后续千骑,马蹄踏码头带腥气积水上,长风破浪一样,两面排开白色水线。
万人步卒迎接,他们可没有水路待遇,是先行而来。
“立刻去城门”三千骑兵一出码头,就毫不停留向东城门冲去,浸油火把黑色雨幕里绽放辉光。
见此,就有五支道术火把城头逆旋再顺旋,吱呀响声深夜里清晰……值夜城门官直接打开了城门。
“这么乖觉……”洪舟嘀咕着,惋惜又没有扔雷破城机会。
纪才竹失笑,此人数年来,也有薄薄练气二层道行,这时谨慎以神识连通确定,转首对叶青说:“主公,这是我们人联系过暗子,郡城已漏筛子一样,随便哪个城门我们都能进去……当然,为谨慎起见,还请主公派人查看,以免中了陷阱。”
守门是个队正,这时叫过来,忙赔笑行礼:“见过大都督”
叶青门口站住了,略一沉吟,说着:“我记得你名字,你是高孟,是队正是吧,记一功”
高孟不由欢喜,赶着说:“这样大雨,大都督要不要我跟着领路?”
“你跟上吧,这城有我人守就是了”叶青一笑说着,就看见了高孟欢喜神色,连忙前领路——这正是带路党了。
这时雨虽略小了点,天色晦得一团漆黑,神识扫遍城中,见着城里人气缩水一半,宛如一座空城。
不过深夜沉睡,正是人气蛰伏之时,叶青有些皱眉,但知道正常,就策引骑兵冲入城门,适时放缓速度,马蹄声哒哒青石街道上清脆响起,淹没哗哗雨瀑声里,都没有惊扰多少梦中人。
可以想见,明日晨起时发现城头旗帜一夜变幻,不知多少市民会诧异……又或不诧异也未可知。
渐至郡府时,投靠队正高孟犹介绍情况:“郡守……哦,俞承恩只带走了亲兵,职一些官吏,和一些精锐,郡卫队都嫌弃不要……奇怪是,有些俞家私兵都被拆分了,部分护着俞承恩先离开,还有部分归入城西一支骑军……下雨天,又是夜里看不清楚人数,但动静不小……”
叶青目光一闪,有些趣味:“看来,俞帆回来了……他还带走了城中不少工匠、织女、及随迁家眷对吧?”
“这……属下只听一些同僚家眷被带走,余不是很清楚。”这个队正高孟很是纳闷,当兵吃皇粮……哦,现是天粮,谁没事会去打听那些低贱匠户去向呢?
“本郡是织造和酒业富盛名,价值各居一半……”叶青说了句,就停下来,郡府已经望。
威严石狮依旧耸立府门口,目光冰冷注视深夜来客,两扇朱门敞开着,里面院落空空一片,任由雨水哗啦啦冲刷着,透着冷清。
两个低品官吏内徘徊已久,听见外面响动,立刻跑出来,手捧着几本簿册,脸上堆着笑:“少都督,您终于来了,府里已经给您备好了热汤,房间收拾过,您要休息不?”
簿册都是些户口、田簿、财计、粮册……明显可看出是近临时誊抄,虽非原本,难得这些天里有心做出来,不必说这几个也是暗中投靠了。
“做不错,休息不必……”
叶青打量两眼,看到财计和粮册上都是清空,虽不出意外,眸子里一片冷光……要我带一郡百姓去喝西北风么?
相比之下,朝廷篆刻郡守印玺被带走,倒无所谓事情,但人口财物粮食洗劫一空绝对不可忍,这时自不会善罢甘休,收起册子:“我只问你们,俞帆走多久了?”
知道是俞帆做主了……二吏相视一眼,都感觉自己卧底价值大大缩水,对上叶青双目,也不敢拿油滑伎俩弄虚提价:“晚队伍是走了一个时辰,往北面去,雨夜行军不易,或不到三十里。”
江晨也领步卒随后进城,听了不由说:“敌人殿后肯定是骑兵,这时或加速行近北面班安县,就是俞帆基地了。”
“基地?恐怕还是跳板居多,俞帆很有些心思啊……”
时间紧迫,叶青不下马,回首就看着郡府前广场上列阵军队。
雨天没有烟尘杂气,单纯雨幕有利水脉真人神识开阔……当然利于五德灵池,所以这次没再带上惊雨恨云和金玉阁,作水府体系郡掌水使,参与人间内战不合适。
同样不合适内战还有叶火雷,上交后作为十年大运利益对等责任,自己必须遵守叶火雷使用相关规则。
这时雨幕中神识遍扫,就清晰数出总数一万三千二百人,三千骑兵,一万步弓手,没有带着辎重。
只有自家军队,和一些核心同盟,经过这事,终分辨出了队伍,这精锐可靠,而人数不多——盖因这次是已经接近造反了,朝廷龙气三百年,地方不知积累了多少影响力,纵应州这样山高皇帝远边州也是可观,故加入人不多,联盟缩水了十倍。
这日后自然要分出待遇,甚至清算。
当然,这或者是好事,人越多越杂,积累变数就越多,谁说不清楚会闹出什么问题来。
现第一战务求压缩变数,只贵精,不贵多,还有几支盟友都已经征发,但要求通过水路赶上……通过水路是方便掌控他们出入动向,要求后续就是初战后局面稳固下来,不用担心他们临阵倒戈影响,才可从容集众抗拒朝廷后续政治影响。
当身而天庭直管机构,还留有一个后手,这时根本不多说,立刻命令着:“留下一千人留守郡城,主力追击俞帆,由骑军和一级术师团先行。”
“是”
马蹄声轰然出了西城,上百个术师加持下骤就提升速度,旷野上奔驰而去,雨水中回望,西城门楼上,蔡朝黄龙旗并没有扯下去,但少都督府青蛟旗正缓缓升起。
一种青意这片大地上隐隐生出,叶青感觉到亲切脉动,笑了起来。
终于走出了这一步,生青木蛟气有此就能徐徐增长,不再是浮萍,也不再虚耗
芊芊此时也率着术师团队伍中间,她青脉灵池清楚感应到了,想了想就传音问:“夫君果真只是去追人口粮食?”
“哦,你倒说说。”叶青对她扬了扬手,示意她近前。
芊芊策马过来队首,随手布下隔音法罩,接过夫君递册子翻看了下,眨了眨眼睛:“我猜是,也不是……追人口粮食是明面,郡府里都是民脂民膏,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现就被俞家席卷带走,连常平仓里救济粮都不剩一粒,留下个烂摊子,俞家是打好主意,但我家岂会吃这闷亏?”
叶青很是坦荡说:“不错,人走可以,给我净身出户,工匠、织女、财物、粮食……统统截留,一分都别想带走”
芊芊轻笑,眸子一转,说:“还有暗面,怕是要量消除朝廷本郡影响,旧秩序摔越重,秩序崛起越稳,旧木不朽,芽难出头,此自然之理,不是么?”
这说**裸,侧后核心将领,包括周风、周铃兄妹俩和张方彪几个骑将,都“唰”将目光转过来,见叶青沉默一会,点点头:“杀是不可能,也没有必要,就算事实上掌控一郡,甚至一州,名义上,还是大蔡朝天下,这是底线,断不可动。”
这点是前世经验,可以实际控制郡州,甚至自建体制,但是名义上必须服从蔡朝,不能降下蔡朝龙旗。
前世俞帆杀总督受到些反噬,但是不算致命,而公然宣布造反自立诸侯,都没有好下场。
叶青没有这样大智慧,可洞察天庭和朝廷红线,但是经过历史,那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确实有折辱俞承恩以示威心思,要能撞上秦烈,可杀之,秦烈不保护名单内……先折断总督枝叶,使得彼消我涨,就可一举斩其老根。”
“夫君,没提俞帆?”
“能消灭之好,但俞帆是很能跑,重要一点俞帆不是总督爪牙,他是狼,草原上野了一圈回来,想必会清楚,弱猎物好下手。”
叶青眯着眼,自己大破阴兵之后海阔天空,无论道业还是体制,都足和州城打擂台,远非俞帆可比。
“但强弱之势终究要打出来,俞帆和我为敌久了能看出来,秦烈却未必有这眼光,你们看俞帆故意往班安县去,说走是走了,又走不于脆,不符合他风格,很有意思啊。”
周风听得一怔,有些难以置信:“他算计主公和总督,目是让我们和州府火拼?”
“这是俞帆算盘之一,必要时还会亲自上场削弱我们中间强势一方,我看出他要改投天庭意思,但他起步比我慢了两拍,现我和严慎元两方面夹缝间尴尬处境中,能走路不多。”
“下土历史中,刘备促成了曹孙两家火拼,战略用意也是如此……”
第七百零四章 会战(上)
听主公说这话,貂蝉蹙眉,有些不认同:“此人固是枭雄,眼睛却只盯州侯,没有大义之愿,岂能与应王……呃,我是说……”
“哦?蝉儿知我什么大愿?”叶青知道夜色中是她,随口问着。
“不知,但能看出来主公行事……和别诸侯很不一样,胆魄是志向大愿支撑起来。”貂蝉很认真说,心里补充一句私人判断——因您不是小郡诸侯,是逆天改命、席卷天下、注定要三兴大汉应王
众将没有她那种来自下土视角,但自平日军中相处点滴,都是点头认同:“放眼整个应州,没有哪家和主公一样,俞帆秦烈都没主公这种胆气。”
叶青知道军中佩服胆气,失笑:“不必说这样委婉,不就是顺应大势么,只是许多人看不见,抓不住。”
这和英雄无关,只于前世证明了路线和底线罢了。
某乱世争夺天下,乎列强,没有列强支持诸侯,甚至没有参与资格。
而天庭统治世界,这比列强强何止百倍?
说穿了,不就是既要乱世英豪辈出,又要服从抵抗外域统一战线么?
这统一战线,就是大蔡名分
不懂这点都灰灰了。
“我们行事,有着连锁反应,不知有多少未来诸侯正注目此战,我让这些同僚提提气……男人心可都是助长出来,我能催化北地大势演进,加北地势力崛起,助成抗击邪魔,这就是响应天庭大局,说不定还会有些天功……前提是要胜利,战败下场就不用说了。”
“报——北面发现两千骑军,正接通传讯……”
“敌人?”
“…是郡西一些家君,以班安县郡望李云镇为首,说是起家中马队,响应盟约。”
随军参赞纪才竹听了皱眉,他不相信大义,只相信利益,迟疑了片刻,骑马转回身来,对着叶青说着:“主公,这批人出现时间很是诡异,就节骨眼上,怕是有些不可靠。”
“确实不牢靠,但以骑兵速,这样短时间能聚集到此也是有些准备,见见无妨……我给他们选择机会。”
“是”
只见停了,就有人片刻禀告:“李云镇求见主公。”
叶青看了一眼,说着:“叫他进来”
亲兵答应着出去,片刻之间,就见一个青年,李云镇一进来,就于脆利落行礼:“见过都督”
“哦,是你来了”李云镇行过礼,叶青起身扶一把,笑谓左右:“有些人认识,有些人还不熟悉,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李云镇,是班安县郡望”
李云镇忙一一见礼,笑着:“我下土时,就与都督联盟,听到都督奉天庭之命来驱逐邪魔,就连忙来听令,有失远迎,还请都督鉴谅”
叶青笑着:“能来,就是自己人嘛”
这话说得众人都笑了,气氛就松弛了下来,叶青又说着:“不过,你既来了,就必须听从军令丑话说前头,要是有阵前倒戈背叛,我立亲手杀之,战后必夷其族……”
李云镇并不意外,听了一欠身,说:“这个自然,还请都督吩咐”
叶青看着李云镇,缓缓说:“那你们且听我部署。”
说着扫视一眼众人,不言声拔出剑来,指点着说:“现是雨夜,看不清楚,这是糊涂仗,但是糊涂仗打完了,打胜了,比聪明仗还有效。”
说着,赤霄剑一剑横挥,剑光一闪,划破雨幕,击不远处山石上,直接削进了山石。
一时间没有反应,众人面面相觑,讪笑着,突听到簌簌响动,山石裂开,土石滚滚而落。
一剑削石,可怖可惧。
众人见了这情况,都是面如土色,骤回想起黎明之战……这少都督实力越来越高深莫测了。
叶青满意点点头,说出了真正命令:“无论遇到谁,凡持械前,都是敌人,统统将其打败,若能遇到俞帆秦烈,直接可斩杀之。”
“要是逃跑,就让他逃,我要就是这一战胜利……这是一个象征。”
原来如此……参与家君都是应声,心中顾虑散去,这是个简单明确任务,里面隐含政治含义也非常明确。
雨水中,大军继续前进,片刻行了三十里,芊芊回首,看向那块山石。
“……夫君晋真人,手段越来越多了……”这少女真人眨了眨眼,对着叶青说:“山石根本不是剑光所毁,是成长撑裂……这有点金脉、土脉、木脉合成感觉,是什么法术?”
“我自创,没想好什么名字……可惜终是取巧,不是真正实力,否则一剑横扫,还管总督不总督,直接杀上州城做应侯去……”
“噗……我相信夫君,会有这么一天……”声音落雨水中,随着南风开去。
向北六十里,已班安县境内,同样雨幕中有一支骑队正北行着,这些骑士披着南朝军衣,坐骑都是草原良驹,一个个面目风霜,带着草原寒风侵染气质,行军看似散漫而内含规矩,有一种狼群味道。
此时已近子时,阴着天,俞帆只觉冷雨浸透骨髓,半晌才定过神来,对着左右说着:“班安县频临草原,可守可退,整个草原南境被我们清扫顺服,这就是我们大后方,立于不败。”
“我和叶青是死敌,这是众所周知,是现是总督立榜样和旗帜,州府出于战略和脸面上都不得不救,已得到秦烈率五万州军水路赶来消息,傍晚时已烟洲郡上岸,距离班安县又比较近,很就会赶到。”
“而我撤到这里,首先是地利上不败,其次引州军参与,胜机就有二种,具体视战局而定。”
“说实话,叶青获胜赢面大。”
“但是此战,根本不于胜负,甚至败了都佳,我们就借机向总督要南沧郡外地盘,谅总督也不能不给。”
“叶青辛苦才得一郡,而我借机就能拿到一郡。”
“否则话,我们就举族撤出应州,到西面明州……当那是后退路选择,但有没有这选择,意义截然不同。”
“而秦烈军队大半不是自己,仅有一点千人核心私兵,又没有郡望产业经济支撑,到哪里都没选择,只能给总督当先锋,战后无论胜负,都不可能有一郡给他,或有一二个县当屏障就是极限了。”
这对情况分析透彻,众人听得都是沉默,暗暗叹服——这才是俞家,需要家主
俞帆又一笑:“当然有我们扶弱制强,秦烈还有可能获胜,但这样就是和叶青鱼死网破,损失必非常惨重,这又何必呢?”
“总督丧失精锐,短期内没有精力组织第二次镇压,有着叶青开了个好头,我们下面就可借机不服从州城调令……”
“主公英明”
俞帆摆摆手:“说这话还早,我来匆忙,算计能否成功关键于时间掌控,能否让他们两方面撞击起来……”
“报——秦将军已至青林县,两个时辰内就会赶到班安县”
“南方县境传讯发现敌踪,是五千骑兵……有两千赤甲气息”
两千,又扩建了么…俞帆目光一闪,有些忌惮:“追击速度比预想许多,他术师团必带来加持了,多久会追上?”
“预计……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就差这么点时间么?
俞帆仰首看了看,雨幕中黑暗一片,雷电纵横,透露着曙光。
“也好,许久没见,我想看看封青谨真人,又是何等风采……传令,全军备战。”
随着这一声令下,此行殿后一万五千骑兵,都变阵,广元门增派五十个术师,及草原上吸纳近百术师也一点点扩散开去,成狼群节点。
“当然不能忘记退路,我们量赶到县城脚下,会会青谨真人骑军…
雨噼啪而下,没有过多久,雨中三枝火箭射上了天空。
众人都是脸色一变,一齐看去,很,就看到巡骑急急奔回,来到俞帆面前禀报道:“叶青来了,人数有五千以上。”
俞帆脸一沉,命令:“军队停止行军,列出大阵”
很号角声起,又竖起了大旗,骑兵纷纷集合,阵前排列,准备作战,人人都是神情严肃。
俞帆站车台上,就着雨远远看去,只见地平线上,一队军队而来,一色都是骑兵,军容严整。
俞帆估算了下,人数确有五千左右。
大军前,是一队哨探,呼啸而来,和俞帆军哨探相互纠缠,各有损失,又各看见了虚实,退了下去。
很,大部滚滚而来,旌旗一片,慢慢集中二里处,两军只相隔了千米左右。
俞帆神情平静,仔细看去,见着前面二千骑兵肃然列阵,都穿着赤甲,军纪森严,整个军阵没有一丝喧哗
俞帆心中热血沸腾,心下狠狠说着:“来吧,叶青,我早就等着你”
大军当前,俞帆大笑了一阵,身带了数十个骑兵,赶到了两军中间距离,就远远停了下来。
俞帆又奔了几步,对着大叫:“叶青,我按约撤出郡城,你还率军追来,欺人太甚”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叶青回应:“你要是只率人离开,我岂会拦截,你却运走粮食,劫去郡库,实是可恶。限你即刻退出交出粮草和工匠,就可饶你不死”
这战场风格,果还是没变过……
俞帆仰首大笑:“荒谬,就算你以天庭军管权节制南沧郡,但是这粮草工匠,还是大蔡朝所有,我押解前去州府名正言顺,怎么就算你叶家?州军即将赶至,少都督适可而止,就此退去,都不难堪。”
纪才竹回首,打量后面家君脸色,暗中对叶青说着:“主公,万不能退
叶青点首,再不理论,直接大笑:“天庭授权,难道州府就可违抗,既是这样,那就一战见风晓”
“战就战”俞帆看了看时间,知道拖延战术只能到此了,有点遗憾,但却并不迟疑,回到阵中。
“轰轰轰”两面战鼓敲响,杀气弥漫而出。
两支骑兵杀出,蹄声密集,泥水飞溅,大地都铁蹄击打下震动,只是一分钟上下,就猛对撞。
“道术”几乎瞬间,二支先锋都笼罩一层道术光辉。
“杀”瞬间而撞,一将披着重甲,持着方天画戟,率先而入,数个胡骑,呐喊着一声,向着冲刺
寒光一闪。
下一刻,残肢碎肉四散,五个胡骑跌了出去。
这一幕,顿时使众人变色,叶青大是得意,笑看左右:“怎么,这樊容武艺,可值我派军三千,取回旧主许定玉尸骨?
连着江晨看到这一幕,都有着震慑:“主公,这使我想起了下土吕布,有着三四成相似了。”
说话之间,樊容人马合一,方天画戟挥舞,杀气膨胀,以他自身中心方圆五尺范围里,又有数个头颅飞出,尸身还马匹,脖子喷泉一样射出血泉,染了他身上。
“杀啊”有此猛将,赤骑士气大震,跟随冲阵,所到之处,胡骑纷纷跌地,甚至这次并不杀人,只伤着,敌骑就甩了出去,又被身后马匹践踏而下
“休得猖狂”这时,一个敌将大喝,急奔而来,只见寒光一闪,这将手疾眼,闪电一让,交叉而过。
这将又奔了几步,才惊觉右侧空空,却是瞬间将右臂切断,痛苦涌上心,向右翻滚入地,发出了非人惨叫,接着又被自己马匹践踏上去。
风扫过树叶一样,俞帆看到一个个己方骑兵惨叫着掉下马来,或当场被斩杀,不由脸色大变。
“此将如此勇武,怎又落到叶青手中?”
正寻着,突听“轰轰轰”战鼓,长长鼓声余音尚未消失,雨中出现了大批军队,这军队迅速赶来,呐喊着:“讨伐叛逆”
“报,二万州军赶到,冲击我军后阵”有亲兵报告,这却是秦烈对叶青恨之已久,根本就不喊话,直接主力绕后攻击。
又见着有着术师高喊:“叶青谋反,朝廷必将围剿,汝等世家立刻脱离,既往不咎,否则以谋逆处之”
听了这话,阵内一阵骚乱,场家君,都是核心,都不敢脱离,知道既往不咎都是笑话,绑叶家战车上那么久,迟早会被总督清算。
但还真有两家熬不住,只见战阵一乱,就有数百骑临阵反戈,顿时混乱成一团,见此俞帆大笑:“击破此贼,就此时”
要能杀得叶青,以前一切谋算,都可以推翻了重来。
只是话才落下,突见一道剑光自阵中闪过,靠着近十几骑,连惨呼都来不及,已拦腰两段
叶青策马而出,大笑不止,剑光再闪,杀入乱军中,只见着雷霆一闪,倒映着满满杀意:“天子之剑”
两个家君才策着自己队伍反戈,雨水打下,闪电划过,就着这一丝亮光,看见一点金黄扫过。
“不”没有来得及反应,也没有来得及反抗,剑光所至,两个家君连着三十个骑兵,都应声斩杀。
“万胜”见着主公这样神威,以叶家骑为主体骑兵,顿时呐喊,稳住了局面,向着余下叛徒杀了上去。
雨水打下,李云镇只觉得汗水和着雨水而下,心里一阵阵寒意,就这时,才清晰明了,伟力归于个人恐怖。
几乎同时,又有战鼓响起,雨水中,一支持着“叶”大旗军队,又踏入了战场——却是叶家主力到了。